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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WEB][贴吧转载][佐崎一路]利贝提姆皇国的豚草姬(作者诈尸了转载至248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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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14: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學園生茱莉亞[13歳]

067_留學旅行的出發和道路不通

「道路不能通過?為什麼?現在的天氣很好所以應該不是天氣的問題,假如是有魔獸出沒的危險的話,應該會有相關的通知才對。」

聽起來舒適又有禮貎,冷靜,清晰沒有口音的女性高聲調,
從冒險者公會的一樓窗口傳出來。

聲音的音量並不是太大,大概是受到過腹式發聲訓練吧。
包含著困惑感情的這句話可怕地﹑清楚地,
傳到了在場的公會職員﹑冒險者,以及有事而來的訪客的耳中。
還有就是,這完全就是上流社會人士的口調──
而且是比富豪,武士家族還要高貴得多的身份──

的年輕女性的聲音也是原因之一。
湧起了一點興趣的賽拉維司祭往那邊看,
看起來大約15歲的高個子少女,
在窗口的一邊垂下了肩膀。

「──っ」

不知為何看到這位少女的時候,心跳突然加快起來。
同時又有段很懷念,甜美而難忘的記憶湧上心頭。
貴族⋯⋯貴族的子女吧

平民絕對不可能擁有的透白的肌膚,
展示出受過高度教育以及成熟優雅的言行舉止,
長至腰部的頭髮⋯⋯不管怎樣看也是從溫室培養的藍血一族──

與貧窮神官的自己相距什遠的人種──貴族家的女孩。

臉的話大概是美人跟可愛的中間左右吧。
穿著質樸的迷你裙以及及膝的長靴,
如同擁有生命的薔薇的胸花貼在寬大的帽子上,
看起來很休閒的打扮,
假如再好好化妝搭配舞會的裙子的話,
大概會變成10人看到會有6人回頭看的美女吧。

──不對

造著這種想像的賽拉維搖頭否定。
如果她的話大概這種穿著更合襯。
胡亂裝飾的話反而不再優雅。

「這個⋯大小姐,雖然對這邊來說也想為妳好好作說明,不過⋯⋯我們這邊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

判決出對方是貴人之類的身份,
中年的職員從裡面出來,低下他的禿頭說明著。

「嗯?原因不明?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這個是⋯⋯最近這兩星期左右,通過這條街道的商隊跟旅行者一起失蹤了⋯⋯」

對著露出茫然眼神的少女,中年的職員以一幅可憐,
惶恐的態度去說明狀況。
與貴族說話的話需要必要以上的卑屈,
從旁人看來少女就只是禮貌的集合體,
而對方也以禮節回敬的樣子而已⋯⋯

反正對用名為《貴族》的有色眼鏡看人的他們──

幾乎在場的所有人,
感覺使用「為什麼?」這種簡單的質問的話也會無理地發怒起來。

(呼──真是沒辨法呢)

看著這種對牛彈琴的光景,反而覺得很滑稽。
本來,並不喜歡對他人的事說三道四,
但考慮到能把這種場面收拾下來的大概只有自己而已。
再加上街道封鎖的事實,對自己來說是個大問題,
然後還有,有想向少女直接確認的事情,
於是賽拉維加入了這種狀況。

「──稍微佔點時間,可以嗎?」

從我自己來看就像是什麼怪異的宗教勸誘,
想到這種事後賽拉維就把平日茫洋的表情緊縮起來,插口進去。

說完後往那邊的方向走過去雖然看過去其他人都一面驚訝的樣子,
其中中年職員由於從賽拉維的打扮看出他是聖職者,
稍微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另一面,看起來像是位貴族的少女──

雖然遠處看起來大概10多歲,
加上那天真的面孔看來更只有11﹑12歲──的人,
像是不能判斷我的身份的樣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雖然聖女教團的法衣帶了點磨損,
但是這個國家的人的話絕對不會看錯。
也就是說她可能是外國人⋯⋯

這樣想來,賽拉維的內心帶著半分的期待以及半分的不安。

「偶然聽到了這條街道封鎖什麼的。我也需要從這條道前往奇蘭托,在這裡出問題停下可是很困擾的。不管是那邊的大小姐,還是周遭其他人也不了解狀況,所以才發生了混亂吧。不好意思,可以請你把你知道的範圍說明一下嗎?」

看著對方的眼睛以冷靜的語氣催促著,
高揚的感情終於平伏下來的中年職員,做完深呼吸後點點頭。

「⋯⋯也,是呢。那麼就說明一下現在我所知道的地方吧。」

看來冷靜下來的他,一通看向賽拉維及少女,
其他帶點興趣看向這邊的圍觀的人群,稍微帶點威嚴地開始說明。

「──說到這就要從一周前說起。本來的話是預料不需要3天就到達這條街道的,由於發生了鄰村的商人的馬車失蹤的事件,接收者往本公會提出了調查的依賴。」

隔著以認真的表情說著話的他,
另一面有著即不像金色也不像櫻色這樣有特色的頭髮的少女,
輕輕的對著賽拉維垂下了頭。
注視著那過分天真爛漫且無垢的笑容的他,
一瞬間猶疑著到底該露出怎樣的表情,最後只好曖昧地點頭回應。

早知道會這樣的話從陸路去奇蘭托就好了。

在被踏實的街道上與使魔的《天狼》菲婭並排地走,
我現在開始後悔起來,在我前面走著名叫賽拉維的少年司祭──

從聽到的話來判斷跟我是同齡所以應該已經是個成人,
看著他的後背,給我一種瘦弱總的來說就是發育不良的印象。

簡單地伸出來的黑髮,無論怎麼看都像是適當地剪的胡亂髮型,
茫洋的美男子臉,合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這名少年,
在公會內好像是位有名人,
名字的旁邊帶著《神童》這種稱號的他吸引了我的目光。

「⋯⋯」
「⋯⋯」

與無言地前進的他一起,我也不發一言地走了一小時,
果然一直這樣的話氣氛快要變得尷尬起來。
假如同行的是盧卡或是布魯諾的話,
即使我不發一言對方也會去說點什麼,
而身邊的他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嗎⋯⋯還是有什麼其他的理由?
離開了公會後幾乎什麼都沒有再開口,
跟他對話也只有〈阿〉〈是嗎〉之類最低程度的回應。

聖職者的話談話不也是重要的一環嗎?這樣下去沒問題嗎?
雖然是與自己無關的事但也開始擔心起來。

(⋯⋯盧卡說他坐魔導帆船北上到利貝提姆,而艾蓮跟布魯諾則是從陸路通過奧蘭修邊境伯領,沿著南西的街道前往皇都,現在應該快要離開國境了吧。)

不經意間想起同時期與自己同樣向著同一地方前進的同年代的朋友們,
我從街道的樹木的隙間抬頭看向天空。
從陸路通過奧蘭修邊境伯領的話即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也有機會卷進什麼麻煩事

(畢竟是曾經被暗殺的場所),經海路通過帝都的話就變成跟其他貴族一起,
在沒有地方逃跑的船內一直沐浴著奇異的目光這種曲折的旅行也很討厭,
於是強行在途中單獨行動,
使用以前跟蕾吉娜旅行時登錄過的南方的轉移魔法陣跟轉移門,
跟菲婭一起走捷徑的結果變成這樣。

原因不明的街道封鎖。
不斷發生的商人與冒險者們的失蹤。

本來想要避開麻煩,怎料變成跳進麻煩的結果,
神是不是想跟我開玩笑?
雖然想要遠離騷動的話,只要乘著菲婭繞過有問題的地方就可以了,
但是一應擁有著冒險者資格,而且帶著保障一定程度上的安全的立場,
就這樣放置的話可是會作惡夢的。

於是,半強制地從公會接受了現地調查的委託出發。
嘛,反正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乘著菲婭逃走就沒有問題⋯⋯

雖然以這種輕鬆的心態思考著,以「有急事以及擁有冒險者資格」的理由,
賽拉維也變成跟我同行說實在的是個誤算。

那麼,從那之後季節回轉,我也13歲了。
在這個世界就是正式成為成人的意思。
本來,貴族的話會在帝都隆重地舉行成人儀式,
通常都是舉行揭幕派對,我的話由於處於微妙的立場(倒不如說是異常),
舉辦小小的(即使這樣說也就跟北面的開拓村的大家,
以《天空之雪》為首的妖精之里的大家,
孤兒院的小孩們一起)成人儀式跟宴會。

嘛,比起跟不認識的貴族們說著輕浮話語的舞踏會,
與推心置腹的同伴無憂無慮地享受的宴會快樂不知道多少萬倍。

還有就是關於成人式,由於機會難得所以用淺紅色的花編織《紅之花冠》,
贈送給同樣地成人了的艾蓮跟布魯諾﹑以及里奧,
然後三人都一幅受寵若驚的樣子──特別是艾蓮跟布魯諾兩人哭了──

太高興了。還有就是往帝都的盧卡以魔術把花冠冷凍保存寄送了過去,
幾乎同時收到了數十枚信紙,
寫滿著簡直就像是熱烈的愛的告白一樣的感謝的言語的很厚的信送了過來。

然後才剛剛成人,翌日就跟克里斯蒂女士往冒險者公會去。
目的是以【茱莉亞・福爾圖娜】名義的冒險者登錄公會,製作正式的《公會證》

我的話雖然並沒有登錄公會的打算,
不過皇族等級的《身分證》也不能不停地出現在人眼前──

說到底街上的人們看到也不明白,搞不好的話會被當成偽造品,
即使是貴族沒到帝國本國的中級以上的話也分辨不了,即使能分辨了,
看到的瞬間大概也會僵直下來(不假思索地【這個葵的印花到底是?!】質問道)──

基由以上理由,要得到能普通出示的《公會證》,克里斯蒂女士向我詳細說明。

實際上,只是要普通地出入街道跟關口﹑通過檢問的話,
把普通的《公會證》給衛兵看看就能通過了。
如果說《身分證》是戶籍本的話,《公會證》大概就是駕照之類的東西。

因此我現在的身分又多了一項《E等級冒險者:魔術師》

由於我一應能夠使劍,所以也有著《魔法劍士》的名稱

(雖然好像微妙地暴露出我體內的中學二年生的我),
但公開場合拿劍的機會也不太可能有,充其量就是以拳頭與魔法去對應。

還有就是關於我的話,還有一個《治癒術師》的項目,
這邊的話在利貝提姆要盡可能地隱藏,最初就不在討論範圍內。

「可能的話即使看到眼前有個快死的人,也要裝著看不到一樣走過的⋯⋯」

從性格上來看大概做不到吧,克里斯蒂女士以包含著放棄的意義的痛苦的表情地說,
雖然腦袋能理解但是實際遭遇的話,見死不救還是很困難的。

基於以上理由,機密地把事情向領事館的冒險者公會長艾拉路德說明後,
他露出像是遇到極好的獵物一樣的可疑的臉,莞然浮起滿面笑容,

「原來如此,這件事我明白了⋯⋯不過,大小姐的公會證以別名義再造一張的話,那就變成了偽造公文。當然,男爵大人──阿原諒我,子爵大人要求的話,而且是為皇室效力這件事,對帝國國民來說是無上的榮譽。雖然是無上的榮譽⋯⋯但,本來,公開的立場上各公會都是獨立於國政外的。職業倫理上也做著公會長的工作,不能簡單地點頭,能夠獲得你的理解嗎?」
「別再跟我繞圈子。快點把交換條件說出來怎樣?」

克里斯蒂女士難受的嗤之以鼻。
艾拉路德支部長一臉清爽的臉,視線移向坐在他旁邊坐著的我,
那可疑的笑容愈發加深。

「也不是什麼艱難的請求。今後也保持著共同命運,作為同盟者為大小姐作出貢獻──就,只是這樣而已。」

簡單來說就是,想先為頗有將來性的我賣點人情,
保留一下自己的成功路呢,嗯我明白了。

「老實地說,我的立場是不透明並且模糊的,我認為這是一個頗糟糕的賭博。」
「哎呀呀,大小姐過於淡泊地看待自己的價值了。關於這點真是真心擔心起來呢。」

艾拉路德支部長以誇張的勢頭縮頭苦笑。
做作的動作及口調使得我搞不清到底哪邊才是認真的,
感覺在那信口開河的話語之中夾帶著一點的真實。

「今後的良好關係確約了之後,我就像以前所說的一樣,有著全力幫助大小姐的打算。」

站起來的艾拉路德支部長屈曲膝蓋,恭賀地行了一禮。
在退縮下來的我的旁邊,克里斯蒂女士還是那像是咬碎了苦蟲的臉孔,
翻動了眉毛。

「⋯⋯雖然是不管怎樣煮怎樣烤也不像是能吃的奸人,有句話說〈比起不知道的佛不如熟知的鬼〉。有時必須要有清濁一起吞下的器量。」

像是把我們的心情總括起來代述一樣,巴爾托洛梅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
我跟克里斯蒂女士也不情願地同意這意見。

在這以後,在接待的卡露莉娜的幫助下記載申請書類,

「差不多1年不見了呢。茜兒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成為有名的冒險者吧。──說起來,胸部是不是又大了?把秘訣告訴我的話一口氣把你的等級升上D級。」

這樣,完全就是不公正的勸誘──公會的公正性跑哪去了?!

──這種對話說著說著,無事地完成登錄了。

還有考慮到以前的實績,等級由F突然變成E了。

順帶一提經常出現的魔力測定,這是什麼數值!?
怎麼會⋯⋯遠超人類的限界!簡直就是傳說中的(Ry 之類的展開並沒有發生。
倒不如說魔術師的話就向魔石傳送魔力,
確認一下魔術的素養的簡單檢查而已,並沒有什麼強弱之分──

公會不過是中介所,重視自我申報,並沒有什麼詳細的檢查。
謊稱自己做到結果做不到,
對自己過大評價結果出問題的話是申請者的責任,
即使死掉也跟公會沒有關係,就是這麼一回事。

相反地像我這樣需要把評價降低的場合釆用這種申請方式真是幫大忙了。

感嘆著世上的邂逅總是夾帶著荒謬,突然因為感覺到視線而看向前方。
望過去的話在前面走著的賽拉維司祭,怪異地以熱烈的眼光倒頭看過來。

以好像想說點什麼的樣子轉頭過來,

「這一帶雖然有著貴族的別墅地,但也不是有什麼特定的產業。我覺得應該沒有在這時期來這裡的貴族的,是叫茱莉亞⋯⋯是嗎你為什麼來這裡?」

因為被問到所以誠實地回答了。

「又不是為了什麼目的而來這鎮子的。恰巧《轉移門》的出口在這附近⋯⋯雖然這樣說也要越過2至3座山,從那邊過來而已。」

說的途中突然回憶起來所以就附加了。

「不過地名聽起來有點耳熟,好像小時候,為了避暑而來過這裡的感覺⋯⋯」

說著的途端,那經常保持著自信的,
不遜的態度的那個賽拉維司祭突然收緊了呼吸,
展現出用眼能看出來的狼狽的姿態來。

「っ!?」
「──?」
「⋯⋯⋯」

從那以後又再沉默下來的他。不過今次的沉默,
好像有點不同⋯⋯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是,從這鎮子附近的教會出生成長的。」

賽拉維司祭一邊走著,突然毫無預警地把這種事情說出來。

「呢,我們⋯⋯是不是很久以前曾經見過?」

停下了腳步,回首一看時他正以認真得可怕的眼神看過來,
我失去了話語。
一陣沉默。

「──!」

瞬間,我的腦子尤如收到天啟一樣閃過了什麼東西。難道,那是?!

偷偷地調整好呼吸的我,以冷靜的態度跟對方對視,
稍微感到疑問,以「賽拉維司祭大人」作為前置,

「難道是想泡我嗎?」

努力地去確認後,不知為何賽拉維司祭的膝蓋崩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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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14:15 | 显示全部楼层
068_狂躁的豚鬼與發狂的豚草姬

鏮啷鈴,隨著沉重的聲音,一個滿滿的皮袋從屏風的那一邊穿過小窗推了過來。
自然地將皮袋在樸素的桌上倒轉的男人正藉著角燈的光確認閃閃發亮的內容物,一邊吹著口哨一邊進行【鑑定】,確認是皇國的金幣後便滿足的點了點頭。

「哎呀呀哎呀呀⋯⋯ 居然花了那麼多錢去對付一個小孩,還真是相當起勁啊?」
「⋯⋯我等救贖之手當與聖女大人般寬容而寬大。是不會有吝嗇的使徒的。絕不會捨不得掏錢。」

從屏風的另一側傳來中年輔祭的高傲聲音。雖然看不見臉,但狂妄自大的表情倒是能藉由口調生動的想像出來。

(如果用的是自己的錢那倒說得不錯呢⋯⋯)

雖然這麼想了,不過當然沒說出口。

雖然直接接洽的是名為聖女教團的輔祭,不過能夠想像實際上在後面有更高地位的人在(其實事前已經確認過了)

總之這個男人不過只是個中介,這些錢本來應該是信徒的布施或寄放的東西丶或賄賂之類,在向教團高層上繳的途中被趁機納為己用的吧。

(如果知道捐款被用在這種方面,而且用來懺悔丶告解的懺悔室還被用來當作密談的地點,聖女大人肯定會苦著一張臉吧⋯⋯不過這些錢乾不乾淨對我來說也沒所謂就是了)

一邊沉默的想著這些事,男人以從容不迫的態度把金幣裝回袋子內並收進自己的懷裡。

「確實收到了。如同委託那樣,把『神童』給結果掉就可以了嗎?」

在白天的教會裡丶於懺悔室內丶對著同為聖職者的對方說了『殺掉嗎?』的男人的話,委托人面不改色的點著頭說「就是那樣」

在點頭的途中,好像偶然想到什麼似的重新搖了搖頭,

「⋯⋯喔,那最好當作最終手段。公子的⋯⋯不,那個,我的目的希望能看到他哭喪著臉的樣子⋯⋯不,要確實看到。只是簡單的結果了未免也太無趣。可有在他身上烙上作為聖職者丶作為人類失格的烙印的方法嗎?」

誰才聖職者失格啊⋯⋯ 一邊這麼想,男人一邊「是這樣啊」用複雜的心情思考著。

「從資料上來看『神童』一旦要回故鄉的時候,可能會順便去皇都一趟,因為那邊只有一條街道,在那邊張網看看反應如何怎麼樣?」
「⋯⋯打算怎麼作?」
「在那附近雖然只有些下級的魔物,不過最近出現了『統率個體(Leader)』,正引起了騷動呢。」
「『統率個體』?!難道說是『王種』嗎?」

中年輔祭的口調像喝了醋一樣。
通常的魔物以5~6隻丶至多也只有50隻一群。不過在被稱為『王種』的稀有個體初現的時候,『王種』不但把周圍同族的聚落丶甚至連其他魔物都會並吞為一個組織來行動 ── 建立起如字面上以『王』為中心的魔物之國。
如果變成那樣,只是單一冒險者的程度是應付不了的。人類方必須也組成團體,並加上軍隊才能應付。換句話說,就是跟國內爆發戰爭同義。

「雖然我不覺得有到『王種』⋯⋯嘛,總之最近似乎是出現了的樣子。通過街道而被隨機襲擊的路人與騎獸逐漸增加,就算是下級個體也不能大意。」
「這可是大問題嗎⋯⋯?」

對於雖然看不到臉但應的輔祭,男人用輕鬆的態度與口調回應,

「嘛,反正是下級妖魔,充其量單獨也只有B級左右,是冒險者組隊就可以勉強應付的水平。而且距離『進化』也應該還沒有多久,怕麻煩的話額外加錢就幫忙擊潰吧?」

下了輔祭沒有支付代價的權限的判斷,男人對著沉默的對方繼續輕快地說下去,

「如果那個『神童』到了當地,剛好在那個時候騷動發生的話,什麼都不作就是責任放棄,要阻止民間的靡語流言肯定很困難吧。作為趁人不備的偷襲用口實不是很適合嗎?萬一他想逞英雄而沖了出去,肯定會受到迎頭痛擊⋯⋯ 嘛,在不會死的程度上幫忙,賣點人情不也很好麼?」
「⋯⋯呵。哼⋯⋯嗯」

在屏風後面的輔祭的眼中閃著狡猾的光芒,向前傾斜了身體。

「確認一下,你能對那個『統率個體』作些什麼嗎?」
「萬分抱歉」
「⋯⋯我明白了。後續處理我會再去協商,先計畫好讓那個小鬼遇上那玩意兒。」
「好的好的⋯⋯ 只是,萬一那個『神童』成功擊斃了『統率個體』的話該怎麼辦呢?」
「愚蠢!又不是童話中的勇者英雄,就那麼一個只有點小聰明的小鬼能作到什麼?」

對著為此一笑置之的輔祭,懺悔室中沒有特徵的黑髮青年商人只是一邊無言的笑著一邊聳著肩。


◆◇◆◇

「喵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豬!是豬的臭味!討厭啊啊啊啊!是體臭 ── 是豬的體臭!身上要沾到惡臭了好惡心啊啊啊啊!快除臭快除臭!熱水消毒⋯⋯ 這樣不夠,要滅菌!髒東西就該消毒啊啊啊啊啊!」「1」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發出讓人鼻子扭曲眼睛疼痛的惡臭的來源就是眼前猙獰的妖怪,目光所及的範圍擠得滿滿的全都是連能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麼多到底本來是藏在哪裡啊!?難道說這附近有養豬場嗎!?在緊逼而來有著足以讓人尖叫數量的半人半獸的──俗稱『豚鬼(Orc)』的豬人前面,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放在『收納空間』裡面的洗滌劑與香水瓶,捏著鼻子把他們灑到了周圍 ── 當然這完全是杯水車薪。
我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發出了意義不明的叫聲⋯⋯ 基本上完全抓狂了

「弗嘻丶嘻丶嘻丶嘻丶嘻」

等我注意到的時候,我手持的魔杖的前端已經發出轟轟轟的聲音噴出了十幾公尺像是火焰放射器一般的火柱。

「⋯⋯居然能長時間使用這種魔術呢,還真嚇到我了。」

用欽佩的樣子凝視著我的賽拉維司祭,從懷裡掏出了幾枚紙作的符咒擺出架勢。他好像不是用魔杖當魔術媒介,而是使用卡片施展符術為主的樣子。

嘛,我就在他旁邊不遠的地方,不斷的來回揮舞著白銀製的魔杖,僅僅一心一意地殲滅豚鬼⋯⋯

因此之故,足以燒傷皮膚的熱氣與讓人目眩的火光,把這一帶化為有如烈日當空的旱暑般的環境。

看到火焰這麼顯而易懂得威脅,連豚鬼群也警戒了起來,在眼前停下腳步觀察著狀況。── 但是!天真啊!實在太天真了!我認真起來的話,不光只是溫度,連有效射程都能變成本來的兩倍!
在『魔力探知』能確認到的範圍內,半徑一百公尺裡滿滿的除了豬還是豬。雖然這是只有兩個人無處可逃的狀況,但只要毫不留情的把周圍全部燒光就沒問題了!當然完全沒有逞強!要是認真起來,要辦到把這些醜陋的豬不留下一點碎片地全部蒸發掉這點程度的事我可是自信滿滿!!

「⋯⋯庫庫庫庫庫,豬啊,醜陋贅肉的團塊啊。惡夢的化身丶討厭的脂肪妖怪喔。消失丶全部都給我消失丶豬根本不算生物也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如同『必須死』字面上那樣的去死吧!看我一隻不留的全部驅逐殆盡!」

已經失去了一半理智地說著這些話的我的背後,賽拉維司祭用一隻手摀住了臉嘆氣,然後開始念起了不知道是什麼的咒文。

「聖女喔。請大慈大悲地向顫抖的羔羊伸出拯救的手,給予那個心平穩──『異常回復(Common Cure)』」

這時候,我的全身被宛如涼風般的青色磷光包圍了起來,我那混亂的心宛如淋了一身冷水浴一般迅速的恢復了理智之光。

「⋯⋯啊咧?」

本來像是消防水管噴出水柱那樣以厲害的氣勢噴射而出的火焰,在我壓力被釋放的同時,迅速地恢復到一般家庭水管的程度。

「鎮靜下來了嗎?知道我是誰丶這裡是哪裡丶現在是什麼狀況嗎?」

對著把手掌放在我眼前揮動著,露出疲憊表情的少年司祭的臉,我配合地點了點頭回答到。

「啊啊,您是對剛見面的女孩子搭訕的不認真聖職者丶這邊是被你帶來的森林丶現在是我遭受危險的情況。」

如果只從字面上來看,這就像是不守清規的僧侶欺騙了不知世事的女孩子,帶去了空無一人的場所,正馬上要干些像是摧殘花朵之類的壞事 ── 嘛,雖然是我故意用會導致誤解的說法,不過現在大致上也是這樣的情況。

本來正與賽拉維司祭一起吃午飯,突然被十多隻豚鬼襲擊,本來想換個地方,卻好像踩進了陷阱,被不可勝數的豚鬼集團包圍了,現在正馬上要開始被蹂躪。

呃呃⋯⋯ 我想多少有點不一樣。為什麼會這樣呢,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看到賽拉維司祭乍看之下毫無防備,實際上卻是一直在拒絕他人的樣子,煩躁的心情與想多管閒事的心情就湧了出來,結果就是以戲弄他這種方式來發洩。

「⋯⋯呃,嘛,雖然想反駁你的地方像山一樣多,不過先把火焰弄熄吧。你打算引起山林火災嗎?」
「嗯 ── 不過,火熄了那些豬就會襲擊過來喔?從剛才開始那些豚鬼就一直在用色眯眯的眼睛瞄準著我的胸部跟你的屁股喔?」

那個眼神怎麼看都不是食欲而是性欲。看起來大約100隻裡面有95隻留著口水瞄準了我 ── 是作為女人的人生中第一次的受歡迎期,不過大概沒有比這個更恐怖的了 ── 裡面另外有5隻左右,看到賽拉維司祭就興奮了起來,微妙的有點恐怖。

順帶一提,豚鬼基本上都是雄性,所以為了生孩子去襲擊其他種族的雌性相當常見。生出來的100%都是豚鬼,說不定是藉由雌性的子宮進行像是克隆(Clone)那樣的單性生殖行為(不過完全提不起勁去作實驗)

「我現在就來製作掩體,周圍的警戒就拜託你了。」

因為被指出有貞操危機他誇張的扭曲著臉,咯吱咯吱地撓著凌亂的頭髮。對於他那到了現在還殘有餘裕的態度,多少抱持著「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的想法,我點了點頭並看向睥睨著周圍並發出威嚇聲的菲婭。

「菲婭,要是有哪只豬敢衝出來就立馬把他變成肉末不用客氣。在他們後悔錯頭豬胎前就送他們上西天!」
「嗷嗚嗚嗚嗚!!」

看著氣勢洶洶的我們,賽拉維司祭有點在意地詢問,

「不丶不過看你這麼討厭豚鬼,是有什麼不快的回憶(心理創傷)嗎?」
「⋯⋯你想聽麼?」

我的聲音是從哪裡響起的呢?我一邊這麼想一邊漏出了令人不寒而慄的詢問。聽到那個的賽拉維司祭,思考了幾秒鐘,然後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拿起了符咒。

「我要用『土』魔術來作出障壁與深溝,就拜託你結果越過的傢伙了 ──這樣可以嗎?」
「當然。但如果變成那樣的話就會變成持久戰。在沒有友方增援的情況下的持久戰可是很嚴苛的喔?」
「總不能拖著這群傢伙回城吧。現在只能一步步的削去敵人的戰力,在指揮它們的傢伙出現前維持戰線比較好。當等的不耐煩的老大出來的時候,用我的『雷』魔術與妳的『火』魔術進行遠距離狙擊,剩下來的攻勢就會被瓦解⋯⋯希望如此。再不行的話就逃跑吧。」

要把這個戰術稱之為戰術好像有點微妙 ── 跟之前在蕾吉娜的書架上看到的太古的兵法書上的『Nagoya Attack』的神秘戰法很接近嗎?── 不過,被他輕鬆地說出來的話激起了興趣,所以我決定參予作戰。

「明白了。雖然我不太介意手下留情⋯⋯ 不過果然引起山林大火不太好。」

當下我就把火焰改變成水柱噴向豚鬼,以噴射水刀的要領把它們切開。好像沒有想到我有兩種系統的魔術已經達到了實戰水平,

「⋯⋯什麼『神童』啊。世界真是寬廣。」

賽拉維司祭稍稍睜大眼睛,自嘲地嘟噥著什麼。不過他馬上振作了起來,將手中的符咒像是吹雪般投向了附近的地面。

「大地的母親啊,請打開您的懷抱丶遵從我的願望改變姿態 ──『城塞』」

魔力波動從他同時壓向地面的雙手發出,放射狀往周圍擴展了出去。符咒起了反應,兩公尺深的側溝與壓實後固定在地面上的土牆在我們周圍被十重二十重地建構出來。

雖然是土牆丶但強度上好像沒問題,豚鬼不管是毆打還是衝撞也紋風不動。

判斷這樣作沒什麼用後,豚鬼們一邊『嗶嗶』『噗嘻噗嘻』的叫著,一邊攀登牆壁丶或是硬將身體擠進縫隙中,嘗試改從旁邊進來。

不過我的『冰彈』跟賽拉維的『雷擊』正瞄準著那裡射擊。
豚鬼吧嗒吧嗒的倒下。
感覺像在打火雞,這跟當初想像的好像不太一樣⋯⋯ 在這個時間點狀況看起來相當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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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069_春天的街道和夏天的回憶

沿著街道走了半天,路上並沒有什麼異常。

不用說,雖說是街道但是走了半天誰也看不見的這種異常事態,這也是在當初的設想的範圍內的。

在冒險者公會聽到的說明是,最初確認失蹤的是,1周前鄰鎮出發的3輛編成的商人的獸車。

明明是最多3天的路程,預定的日程都過了好幾天也沒到達,所以預定接受貨物的商人,到鄰鎮用聯繫用的卡厄米鳥(看起來像是眼神不好的八哥一樣的鳥,像信鴿那樣的讓它記住目的地往返,用簡單的語言和灌進重複反復著)確認了,發現件商人1周前出發了。當然,這件事引起了大騷動。

搬運的貨物是用魔術冷凍了的生鮮食品,所以一般來說的話是不會用1周去兜兜轉轉的(用稻草等保冷也只能保持3日左右)。所以認為他們在途中遭遇事故了或者是魔物了──這樣考慮了,急忙決定向公會提出現場確認的委託。

在這個階段,公會只是作為日常工作範疇內的事態級別來認知,讓E等級的冒險者2人組騎上了跑得很快的鴯鶓鳥,進行現場的確認。

但是2~3天後這兩個人也沒回來,甚至連從相鄰的街道來的人和從這裡出發的人,也如同突然失蹤了似的忽然消息斷了。

終於開始焦躁的公會和村中的實力者共同組織了搜查隊,嚴命搜查隊如果發現什麼了的話,立即用卡厄米鳥送信來聯絡,而什麼都沒有發現的話到第二天也一定要回村,搜索隊在前天的上午編成出發了。
結果就像大家的預想一樣⋯⋯搜查隊什麼都音信也沒有,到現在為止。

神秘的是,像這樣從當地走走看,只能認為是單純的和煦的鄉間道路。
明亮的春日陽光既不會太熱也不會太冷,微風輕輕地吹拂過街道,耳朵好的人能聽到小鳥啼囀,和不知在哪裡豬噗嘻叫著的聲音。

「⋯⋯?」

最後,雖然感覺到哪裡有不自然,不過,就算是我的魔力探測搜索也沒發現異常。像是豬叫,但一定是其他生物的叫聲吧。青蛙啦,熊的叫聲意外的和豬很相似的說法也有⋯⋯⋯

「怎麼了?」
「不,大概是錯覺吧。⋯⋯說起來已經到吃午飯的時候了。你也走累了吧。休息片刻一起吃午飯吧?」

菲婭也在,為了在村子裡有什麼事的時候即使是一頭馬或者騎獸也好⋯⋯這樣的判斷,我帶著它一起行動──菲婭沒有受過馴養,所以沒地方寄養──,不停地一邊警戒著周圍一邊走著,因此比想像中走了更多路。
為此,後半段不停地前進了的結果,街道旁散布的休息所也沒停下,在半路上迎來了午餐時間。

果然,不吃午飯就想繼續走下去被勸告了,著急也不會有令人滿意的結果,所以這樣建議了的地方賽拉維神父也同意了,所以就在街道附近的視野良好的草原上休息了。

賽拉維司祭說著「生火吧。我去抓些什麼去。」拿著短劍朝森林中走去了,所以我讓菲婭警戒周圍,其間收集柴火並在地面挖洞,適當的在生起的火邊上圍上一圈石頭。

火開始燒起來了,上面放上【收納空間】裡預先做完的鍋、同時陶器制的壺裡注入清水,準備萬全。
到那裡賽拉維神甫擊倒2隻一角兔回來了。

「打算做什麼呢?」

拎著兔耳朵賽拉維神父滿臉驚訝的表情。

「當然是準備料理咯?賽拉維神父大人才是打算怎麼吃的呀?」
「賽拉維就好。──打算正常的剝了皮烤著吃了⋯⋯」

真是有男人味的料理呢。這樣的也不討厭。雖然不討厭,但是。

「反正要吃的話還是好吃點好吧,所以稍微料理一下可以嗎?」
「⋯⋯可以嗎?」
「稍微吧。實在是不可能和在廚房做菜一樣。」

從半信半疑的表情的賽拉維一角兔喇接受了的我,取出小小的『龍牙的短劍』快速的放血,皮剝下肚子打開取出內臟腸子以後,切成小塊。順便說一下,內臟被菲婭一口處理掉。

用手邊的豆和香草,來這裡之前南方設置有【轉移門】和【轉移魔法陣】的港口城市到手的乾燥了的蔬菜,海草放入鍋中,頓時吸收了水分恢復了原來的形狀。
然後一角兔肉用鹽、胡椒、生薑等醃製入味,然後在鍋裡用適當的樹枝削成的即席的木勺子精心去除灰汁一邊攪拌。

「大吃一驚啊。手法相當熟練啊。」

稀奇地從我手頭向鍋裡看去,賽拉維滿臉欽佩,這樣的感想說出口了。

「我可是以為貴族的大小姐之類的只要看到血就會昏倒的這樣的,超級纖細的人種啊。」

嘛,其實這不是誇張的貴族社會,好像是很普通的。別說見血,只是聽到髒話就會昏倒的大小姐也很多啊。為此,從平時開始蘇醒藥是常備這的,耐沖擊屬性豈止是零簡直是負數啊。

「嘛,我有很多理由,沒有作為嬌嫩少女的立場⋯⋯這種程度還是無所謂的。──話雖如此,到底對方是人類的話,就算是壞人我也是會猶豫的,對人型的魔物都猶豫不決的可能性很高呢,所以也不能看起來很了不起的說死。」

對我的牢騷輕輕地聳了聳肩,

「那是作為一個人理所當然的事情吧。滿不在乎的殺掉人類和接近的東西的傢伙也說不上正經吧」

賽拉維以平常的樣子,不是以告戒的形式,而是以日常會話的延長的感覺那樣說了,總覺得肩膀上的負擔消散了的感覺。
不久熱氣和一起芳香從鍋裡飄出來,我做好了值得自滿的燉菜,取出了麵麭麵包和奶酪塊,切成適當大小放在了爐火邊上。

「好厲害⋯⋯多謝款待。」

賽拉維以與年齡相應的表情咽了口口水,淡淡地微笑著,我停止攪拌燉菜,再次面向他和菲婭和向。

「撒,做好了趁熱吃了吧!」


◆◇◆◇

「──那時,我和那個孩子一起在山崗上練習魔術,拉鉤約定第二天也要一起玩後分開了。只是,結果我爸想我媽媽打小報告了的原因,來不了了啊⋯⋯」

以不輸菲婭的氣勢,一滴燉菜的湯,一塊麵麭麵包都沒留下,無言地全部收入胃中的賽拉維,一邊品嘗著飯後的香茶,一邊慢慢說著『以前只見過一次面的貴族的女孩子』

順便說一下菲婭還沒有吃飽,迅速的離開街道到森林中繼續去狩獵了。偶爾,從菲婭那裡Ki-Ki-的像是屠宰場的豬一樣的悲鳴,隨風傳來,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那個連兔子都長角,從賽拉維的話客觀地判斷,得出的結論。
從那個特徵來說,那個女孩子,應該是我沒有錯吧。

問題是⋯⋯食指抵著下巴下面回憶著。

「⋯⋯對不起,我不記得了」
「──嘛,沒辦法。那是小時候而且才半天的事啊」

面對他那眼神清澈的微笑著的少年的身姿,無上的罪惡感湧現出來。
確實是,年幼的時候的些許的時光的事情,所以好像一般不可能記得住,他恰好還記得,但是我已經徹底的忘記了,真是薄情啊我──嘛,實際上對「茜爾緹安娜」來說,真的是怎樣都好的日常的一幕吧──還不能忍耐。

(⋯⋯搞什麼啊,茜爾緹安娜我!)

這麼說來去避暑地的時候家人誰也沒有跟著,一個人出游是被禁止的,不過從圍牆的縫隙什麼的、柵欄下什麼的──5歲左右記憶還比較模糊。──外面去玩的,相當積極的孩子的

心情(不過現在的『我』包括了前世的記憶,意識被覆蓋了,所以是徹底的作為情報把握而已)

而且,當時還不是作為『豚草姬』,而是容貌方面被稱為天使啊妖精啊被周圍嬌慣的⋯⋯⋯

「⋯⋯啊,是了。母親去世後,突然侍女們和乳母都換人了,生活為之一變都是高熱量飲食,我注意到的時候,『豬』『豚草』這麼說了啊」

看見悄悄地氣餒著的我,以為我是因為忘記那些事兒有罪惡感,賽拉維說著「別在意」,隨意的關心著我。

「是說,你的初戀的回憶斷送了,所以⋯⋯」

道歉著。嘆息繼續的時候,賽拉維差點,吧正在河的差噴出來。

「咳咳咳!初戀?!說什麼啊你!?」
「──?不是嗎。只要聽著你說就會有這種感覺的呢?」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和別人的事一樣,所以變成了客觀地判斷。、

「~~~啊。孩子的時候的事情了。那種事完全沒意識到啊!」

所以他以可怕的氣勢在焦急著呀。賽拉維的帶刺的態度也覺得好笑了。

「庫庫庫。意外的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注意不到哦。不過到了我這樣的等級人的微妙和戀愛感情的敏感,馬上就明白了。」


◆◇◆◇

帝國制魔導帆船『英雄交響曲號』的奢華的貴賓室。
一個人坐在桌子邊,哪裡疏忽了的吃著使用了新鮮的魚貝類午餐的盧卡斯公子,在那個瞬間,突然隨著腦中的衝動,挺直腰板,也不知道向著哪裡,全力吐槽的呼喊提高了。

「──異議あり!!!」


◆◇◆◇

賽拉維正在找反駁的話語的瞬間,森林中叼著什麼的菲婭回來了。
菲婭叼著,受到了的重傷著急地鬧騰的那個,那就是──。

「⋯⋯豬?」
「是豬頭人啊,豬頭人!」

就像賽拉維訂正指出的那樣,確實豬是不可能有的生長著五指的四肢。

「真少見啊。街道附近的哥布林和豬頭人定期性地被驅除了。所以,很少見才對⋯」

說著,森林深處拿著石器做成的棍棒的豬頭人,10隻上下嘩嘩地湧出來了。

「相當的數量呢,這些豬難道就是事件的犯人嗎?」
「怎麼可能。頂多一二十十隻豬頭人將冒險者的集體解決掉什麼的──」

這句話沒有完畢,周圍籠罩森林的樹木的到處,猛烈的豬的遠吠回響起來了。

同時,森林的精靈在我的四周傳達危險。

『這裡很危險』
『強大的魔物一隻』
『弱的魔物很多』
『可怕可怕』
『要被吃了』
『快逃快逃』
「這是怎麼回事?有什麼東西在那裡?」

向精靈們詢問,互相盯著看的他們,在下一個瞬間一齊唱和開始了。

『豬』
『豬』
『豬』

嚇⋯⋯我的臉上附近青筋浮現,看見那個的精靈們感到有趣,並且開始伴奏。

『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
『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豬』

「⋯⋯⋯⋯嘖。誰是豬啊!!!」
「什麼啊,怎麼了?!」

突然耳朵收到我的尖叫的影響,翻白眼了的賽拉維。那些聲音不是聽慣的那個意味,接下來的瞬間,森林中的豬頭人如雪崩般飛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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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070_被綁走的公主和四面楚歌的神官

神官少年與魔女少女背靠著背進行魔術連發,準確無比的攻擊把宛如海嘯般襲來的豚鬼大軍一個接一個殺掉。
不知恐懼的魔物們或是踏過同伴的屍體丶或是將屍體做為盾嘗試往兩人的所在前進。但這樣的氣勢卻被壓制,十重二十重用魔法做出有兩米高的深坑與土牆一瞬間就堆積了累累的死屍,就算是被同伴踢走馬上又會被新的屍體填補起來⋯⋯即使到達了那裡,身體有公牛那麼大的天狼也會猛撲過來,在戰場上自在地來回穿梭,如字面上那樣把仍有呼吸的敵人一擊斃殺,將射漏的魔物確實結果掉。
然後似乎被當作順手之勞,它將頭一擺,把快變成妨礙的屍體山像扔掉鼻涕衛生紙那樣扔向遠處的森林。

宛如流水線作業一般的光景,就在那裡展開。

「──不行啊。完全是要輸掉的節奏啊。就算個數再多也不是無限的⋯⋯ 再過不久豚鬼那邊就會彈盡糧絕了吧。完全不聽這邊的指示,只依照本能行動。不能期待跟人類一樣會等待指示呢。」

使用像在觀眾席上手拿著啤酒丶向支持的 Kacket Team 的窩囊比賽起哄般的大叔語調,商人風格的黑髮男子看著豚鬼群的方向,正說著沒有人會聽到的評論。

乍看之下是隨處可見的年齡不詳的行商人風黑髮男子,不過在遠離街道的森林中,用兩隻腳站在特別高大的樹木的頂端樹枝上,稍微彎著腰的那個身姿,絕對不是到處都能看到的光景。⋯⋯話是這麼說,這裡也沒有人會看到吧。

說到其他人的話,在男人的旁邊有個約13~14歲的無表情少女。
少女一臉『義理上來陪你』的樣子,一邊看著男人凝視的方向,一邊晃著懸在空中的雙腿。

少女有著普通端正的臉與白色的短髮,達觀且難以讀取感情的表情正積極的宣稱自己欠缺華麗。要打個比方的話,就像是襯托做為主角的花的縷絲花一樣。
另外,穿的衣服也是未加修飾的襯衫與短褲,可愛之類的感覺完全沒有;不過似乎做為面無表情的彌補,她頭上的貓耳正輕快地動來動去。

「⋯⋯確實出乎意料。神童姑且不論,我沒想到那個魔女是這種程度的魔法使。被那個像笨蛋一樣的天然巨乳外表給騙了。」

眺望著那一動起來就搖啊搖的雙丘,貓獸人的少女冷冷的下了評價。順帶一提,她的胸口正如她的年齡一樣,秘藏著未知的可能性。

「不丶我自己的確是低估了神童君的實力。不過茜兒的實力不須懷疑,我想是為了與那個孩子並肩作戰而留了手吧。」

以不輸給【冰彈】每秒16連發的美少女的氣勢,有雜亂頭髮與平凡容貌的少年消費著手上的符咒,同時啟動了【雷擊】魔法。

「雖然與茜兒相比魔力容量與密度都遠遠不及,卻靠著訓練向普通的符咒進行了魔力批次處理啟動來補足這點,真是了不起的構思。大概,是因為窮而買不起高價的魔法杖或魔法道具,所以使用符咒來代替吧⋯⋯或許在以後這種做法會變成主流也說不定。」

使用深切佩服的語氣,看著毫無畏懼面對著豚鬼的少年的樣子,男人的嘴邊露出了微笑。

一般來說,符僅僅只是魔法的補助道具,威力低丶應用也不方便,一次性使用與低效率等缺點都為人詬病;不過也有利於倚靠數量連射丶高速發動術式丶與個人技術無關表現穩定等諸多優勢。
這應該是偏離原本目標的偶然的產物,不過比起依個人技術左右的魔法,此後使用這種道具來發動魔法應該理所當然會變成主流⋯⋯ 黑髮的男人因為這過早的盤算而苦笑著。

(大小姐⋯⋯『紅』討厭那種統一化沒有個性的東西呢。會說著「都一模一樣多沒意思,多點東西才有趣啊」而變得不高興吧)

「怎麼了BOSS?平時就已經毫無緊張感的臉崩壞比例又多了十成喔?」
「嗯,魅力減半了吧⋯⋯ 排名大概從絕世美男子下降成了天下第一美男子嗎?」
「──噗哧!」

少女沒有改變表情,不過大幅地縮著肩膀,用鼻子辛辣的笑了。

「⋯⋯ Oh My。對著支配著世界的一半──支配著黑闇世界的男人,用這種態度不太好吧?我都快哭了」
「都多大年紀了丶請別哭。看了就郁悶」

少女搖著手,露出了真的很討厭的表情。

「我從以前就這麼想了,莎托⋯⋯ 你對我的尊敬與敬畏是不是不太夠啊?就像『影』所說的那樣,我可是無論什麼惡徒聽了名字都會震驚的,黑暗的支配者喔?」
「沒有那回事,BOSS。工資份量的敬意與忠誠的誓言有好好給出來所以請放心,在那之上要看今後的工資如何。──暫且不說這個,這次的小手段會給出差費與加班費吧?」
「別輕描淡寫的唬嚨過去,喂。⋯⋯關於這個,成功的話就跟平時那樣有報酬吧。嘛,不過如果失敗或是背叛的話就是『確實的死』。──就像邪惡組織那樣吶。」

聽到男人用著輕飄飄語調說著地不像是恫嚇的話,稍微皺著眉頭思考的名為『莎托』的少女,將視線放在正迅速減少的豚鬼群上,再次沉思後重新看向旁邊的男人。

舉起了一隻手,

「作為參考聽一下。在這個場合下可以提交辭呈嗎?」
「呢啊。從提出給總務到收到裁決回覆大概要半個月吧⋯⋯ 欸,問這個做什麼呢?」
「不,什麼都沒有」
「順帶一提,如果使用郵寄提交辭呈,則以追溯至受理日處理,請多多關照。」
「⋯⋯Yes,BOSS」

莎托用好像決斷了什麼般的表情點了點頭,拿出了像是U字槍尖的金屬棒,用指尖輕輕的彈了彈。

不會被人耳聽到的音波被放出,聽到了那個聲音的天狼用驚訝的表情看著那個方向,同時在魔物群後面等待著的巨大影子緩緩地動了起來。


◆◇◆◇

還有這種方法嗎!
看到賽拉維的魔術風格讓我目瞪口呆。

預先在外部媒體上 ── 這個場合是在紙上用混入魔石粉末的墨水描繪魔法陣之類的東西 ── 寫入一次性的魔術回路,再用最低限度的啟動用魔力來解放。雖然在解放的瞬間符咒就會因為無法承受而破裂,但一瞬間充滿空間的魔力與魔術式已經足以發動魔法效果了。

因為只有發動一瞬間,所以威力低丶方向也固定所以難以運用,不過被數量與速度彌補了。

「混帳丶四個月內做的卡片剩不到一半。拿去魔法店一張最低也能賣到2枚銀幣,已經用了三百張⋯⋯ 大概是20枚金幣嗎?不得了的大赤字啊」

聽到了賽拉維在背後忿忿地吐著苦水。

現在是為了互相彌補死角而背對著背,所以我從背後提出建議,

「過一會兒告訴我那種卡片的做法的話,謝禮就用帝國金幣40枚,意下如何?」

皇國金幣似乎比帝國金幣價值低一點(感覺上如果帝國金幣=30,000日元丶那皇國金幣=26,000日元),考慮到之後可能會再多用一倍的卡片,做為填補應該十分充份。

另外,提出的錢是我的零用錢。『茶點時間』中提出的點心食譜費丶精靈之里的葡萄酒與楓糖漿賺取的手續費丶肥料與其他研究報告的專利費等等。⋯⋯啊咧?說不定我用不自力工作,光靠這些也能度過一生吧?

⋯⋯不過我的性格不適合那樣的怠惰生活。

「⋯⋯50枚」
「43枚如何?」
「取中間47枚怎樣?」
「微妙的對你有利呢,就出45枚吧」
「──貴族的大小姐能做這樣精彩細膩的交涉嗎?」
「──聖職者拘泥於金錢實在不太好看吧?」
「『⋯⋯』」

結果,雙方各讓一步,以金幣46枚與預定在皇都開張的『茶點時間3號店』餐券20張成交。

「那麼,如果能平安無事的殺出這陣騷動,請教我卡片的製作與使用方法,約定好嘍?」

順帶一提,2號店在帝國首都空瓦魯莉斯開幕,有著連續幾天都擁擠不堪的大盛況。

那事歸那事,

「攻勢已經慢慢的變弱了吧?」

與我同樣地感到豚鬼們的壓力變小了吧,賽拉維用安心了點的口調納悶的問著。

「是這樣的。到目前在這裡出現的魔物,有『狗頭人(Kobold)』『小鬼(Goblin)』丶以及『豚鬼(Orc)』。如果存在率領這些的『統率個體』的話,大概是這三種的上位個體吧。」

嘛,也有這些魔物是被魔法師或魔物使所使役的可能性,保險起見補充一下。
世界上最恐怖的是人。人類最終的敵人不也是人類自己嗎?
對於我的擔憂賽拉維馬上搖頭否定。

「不,有人在後面操控的可能性很低吧。這種只靠蠻力壓制的方式也好丶不考慮損耗只是一心攻擊的作法也好,如果是人類所為那只會是個連軍事基礎都不懂得大外行 ⋯⋯就算認真考慮也是不太可能,帶頭的應該是魔物。」

就像是回應那個推測一樣,從魔物們的後方,突然傳來了到現在為止的豚鬼們都無法相比的巨大咆哮。

「說曹操曹操到──來了嗎!?」
「BOSS終於大駕光臨了麼?」
「壓軸戲登場。就是這樣喔─」

在一起擺出架勢的那瞬間 ── 完全感覺不到氣息,第三者的聲音很自然的附和著我們,

「『──哈?』」

比我確認那個似曾相識的聲音的來源更快,在我的全身被看不見的什麼東西咕嚕咕嚕地綁了起來的同時,在什麼都沒有的半空中有個男人冒了出來。

「砍人也好綁人也好都自由自在,比蛛絲更細小比剛鐵更結實的『Viper Tail』。用了多餘的力量的話身體會被切成一片一片的,所以別亂動比較聰明喔,茜兒大小姐。」
「你是⋯⋯?!──那時候的行商人叔叔!!」

不知不覺站在我的旁邊的是一個黑髮細目丶背著有唐草花紋的巨大行李袋的男性。看到特徵就是沒有特徵的他──很久沒見,給我菲婭的蛋的可疑商人──的樣子,我從唯一能動的嘴中露出了混雜著困惑與驚愕的聲音。
身體也無法扭動,從手中脫落的魔法杖滾到了腳邊。

「那個,我比較希望被叫『大哥哥』喔」

自稱哥哥的商人明朗地笑著。
就像最後分別時那樣,恰好是在行商途中的樣子,但在這個場所也賣不出什麼東西。偶然路過也沒有說服力,本來突然襲擊並拘束我的原因為何也不明白。

「你是什麼人?!」

彈身離開一段距離的賽拉維拿出卡片擺出了架勢。
而取而代之,

『你這壞人!嗚嗷嗷嗷,主人我來幫你了!』

菲婭大叫一聲,毫無躊躇的撲了過去。

「⋯⋯這就是所謂養狗反被狗咬嗎?嘛,當時只是個蛋所以不記得吧。」

哎呀哎呀⋯⋯對於他還能這樣聳著肩膀的餘裕,菲婭反射性地警戒著──然後,彷佛以他為中心的『影子』冒了出來,一瞬間把視野染成黑色。

「『???』」

在賽拉維與我兩人露出像是被狐狸愚弄的表情的同時,眼前逼近著的菲婭的身姿像煙一般消失了。

「怎麼會──!?」
「把使魔隔離了。結束後會好好還你的,所以請放心喔。」
「是『影子』系統的魔法嗎?不過發動的瞬間與魔力都無法察覺⋯⋯」

賽拉維用險惡的眼光看著站在被綁起來的我後面的商人。

「嘛,這就是經驗差距與企業機密嘍。──雖然很不好意思,茜兒大小姐還請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啊啊,大小姐並不是目標,所以老實呆著就不會對你怎麼樣喔。」
「⋯⋯也就是說,我是目標嗎?」

對著呻吟著確認的賽拉維,商人立起了食指搖了搖。

「嘁嘁嘁嘁,因為有保密義務所以執行緘默權。──嘛,那麼我就從舞台上離開了,剩下那半你好好努力吧。大哥哥可是很期待喔神童君,像是身體內密藏的中二病力量覺醒開始無雙的展開之類的,那麼請多關照!」

把想說的話都說完後,商人單手抱起了無法行動 ── 稍微動動皮膚就被絲絲地切開,雖然偷偷用治癒術治療了,但要是弄錯力量的話很可能真的會變成火腿片 ── 的我的腰,一瞬間像是裝了彈簧般兩人從魔物們的頭上飛過,把我往不知道哪裡的森林中送走了。

在魔物群中,被一個人留下的賽拉維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小。

「等丶等一下啊!?你在幹什麼呢!好好說明一下!!」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個地方⋯⋯」
「不對!」

我不顧形象崩壞的努力大叫著,而商人則是抱著我,在郁郁蒼蒼的森林間有如風一般往遠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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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14:44 | 显示全部楼层
071_公主的詛咒跟魔物使的失敗

『戀戀不捨地再看了王子一眼
公主轉身跳進了大海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
逐漸化成了 泡沫』

──「人魚姬」安徒生著。大畑末吉譯 ──


◆◇◆◇

「──呼。好危險好危險。要是一個弄不好讓茜兒大小姐碰著了還是擦傷了的話,蕾吉娜肯定會瞪大眼睛吃了我。快點避難才是正道」

裝模作樣的擦著汗水,坐在巨大樹木的橫枝上弓著腰並拍著胸口的神秘的行商人 ── 自稱『影』

聽到了那個台詞,坐在樹幹的另一邊的樹枝上的白貓獸人少女莎托挑起了一邊眉毛。

慢慢的移動視線,掃過了與其說是在發怒不如說因為「為什麼我在這裡呢?」的疑問而滿臉問號的丶被繩子像是蓑衣蟲般綁在上面枝椏在空中晃啊晃地茜兒的全身,毫不客氣地從上到下確認過後搖了搖頭。

「⋯⋯別說是碰到了,在帶過來的途中不是把腰啦尻啦都盡情地摸過了嗎?說到擦傷的話,因為『Viper Tail』的關係,連衣服也算在內不是全身都是割傷嗎?」
「⋯⋯」

被冷靜地指出問題的影的細眼開始四處游走,慢慢地流出了冷汗。

「呵呵呵,在以前有句話,不暴露的話就不是犯罪⋯⋯不是麼?」

影一邊不知道在向哪邊的誰辯解著,一邊從背上的包袱中拿出了波希米亞玻璃風格丶看起來很高價的藥瓶或是香水瓶。

「恰拉拉~『萬能蘇生修復藥』」

完全沒有做過事先說明,影突然倒過了瓶子搖了搖,無色透明的內容物飛向了動彈不得的茜兒。
一瞬間,被透明飛沫沾滿全身的少女發出了光芒;別說是身上的傷痕了,就連因為被切開而破損的洋裝也像是逆播電影般,在轉眼間不管是肌膚還是衣服都變的像全新的一樣。

「哈啊?!這是什麼!這樣的靈藥,既沒看過也沒聽說過,是從哪邊入手的?」
「有這麼方便的東西的話,就量產後好好賺些正經錢吧,BOSS」
「哎呀⋯⋯ 很可惜,但這是已經失傳的秘藥。如同舊世界的遺跡般只有超帝國的宮殿內才有。我並不知道配方喔。」

莎托冷冷地斜看著影。
而茜兒則像是看到新奇東西一般看著那樣的她。

「那個⋯⋯ 商人桑,這是認識的人嗎?」

老實說,看似相當親密,但要說是家人或是親人的話又好像哪邊有些疏遠。
沒有等到影回答,莎托先開始了自我介紹。

「初次見面。我是謎般的秘密結社『萬事包辦商會』的業務,主辦魔物使相關業務的莎托。年齡14歲丶喜歡錢很多的男人。基本上除了錢之外其他的條件怎麼樣都好。」

在厚著臉皮說話的莎托的旁邊,影小小聲的說著「那只是對外的說法,我的組織的名字是『Sonderling Nest』啊」

莎托回過頭來,

「可是我從老員工那邊聽到的正式名稱是『荒羅霸霸鬼』耶?」
「⋯⋯那個中二病命名品味的大小姐,不沒什麼⋯⋯忘了吧,記下我命名的『Sonderling Nest』就沒有問題」
「我想『怪人的巢穴(Sonderling Nest)』也沒好到哪邊去。不如說同伴間還斤斤計較真是讓人不愉快。繼續剛剛『萬事包辦商會』業務的話題,以後我們就算認識了。順帶一提,我們商會從帶小孩到邪神相關的事情都包辦。受歡迎的商品是『不睡覺也不會累的藥』」

莎托再次低下了頭。要是普通人的話,受到強硬的誘拐丶吊在大樹上這種不講理的對待後,連問候也是厚顏無恥亂七八糟的話,肯定會對著對方發怒,

「⋯⋯啊,初次見面。我是帝國貴族茱莉亞・福爾圖娜,13歲。喜歡的男性類型⋯⋯ 欸~ 能夠好好對待我的⋯⋯ 啊,不,沒有什麼特別的。硬要說的話,是喜歡上的人的類型。」
「吼吼~ 是帝國貴族嗎?難道很有錢?⋯⋯啊啊,果然是這樣嗎?請一定要和我當朋友。在這個場合的話,就把BOSS的腦袋當見面禮送給妳吧?」

用滿載企圖──不用說當然是為了錢──的清爽態度,莎托突然倒戈了。

「給我等等!!」

當事人的吐槽被當作耳邊風。對於那120%認真的提議,茜兒露出為難的表情歪著頭。

「雖然很感謝你的心意,但背叛信任關係不太好呢。像殺掉啦拿走腦袋啦這種危險的話⋯⋯首先,我覺得商人先生大概不是壞人吧?」
「不,就是壞人啦」

對於到了這個情況下還做出搞笑滿滿發言的茜兒,莎托馬上果斷的否定了。

「具體來說是世界上最壞的壞人。就算是像永久和平啦丶天下太平之類的夢話,只要能打倒這傢伙就可以全部達成,就算傻瓜都能懂。」

面無表情的莎托用微妙地認真的口氣主張著。

勸善懲惡二元論──把這世界上罪惡的源頭打倒就能使罪惡滅亡之類的說法實在無法相信⋯⋯ 被那些話煽動的茜兒一邊在口中嘟噥著,一邊往影的方向看去。

被彈劾的那個人,一邊用悲哀的目光看著貓耳少女部下,一邊把手放在頭旁邊轉了轉。

『這女孩腦子有點問題』
「⋯⋯哈哈。各方面都很辛苦啊。」

茜兒用深感同情的眼神回應著。


◆◇◆◇

雖然被稱作『神童』大驚小怪地吹捧著,但其實自己只是記憶力比別人多少好一點,有著〈雷〉與〈地〉兩系統魔法的素養罷了。而且,賽拉維自己也認為自己不太適合治癒術。

有著魔法 ── 教團是用『法術』這種語感比較好的措辭 ── 素養的人類,通常就算只能使用一種系統,也會被當成受到上天的眷顧。且就算是單一系統的魔法,依應用方式的不同也能有各種使用方式。
以〈風〉系統的魔法師作為例子,有常見的風刃丶改變攻擊方式製造爆風的話丶就能製造出衝擊波。

也就是說與能使用的魔法種類丶靈巧的實踐方法丶比什麼都基本的魔力量與建構控制能力等等相較,理解到自己沒問題的地方只有速度快。

或者說,如果自己的魔法師技術比其他人還優秀的話,會將實力作為手段把教團高層當作目標也說不定,說不定能像在治癒術上有著平均以上能力的『蘭花的巫女姬』那樣,被當作代表一個時代的人類而留名。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

自己的魔力量與速度大概在平均偏高的位置。當然,考慮僅13歲的年齡的話相當讓人驚訝,但以整體水平來看只介於一流二流的中間。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賽拉維有著能盡量客觀評價自己能力的觀點,因此很早就失去信心了。

依自己的才能與位來的努力,也許可以勉強留在一流水平⋯⋯大概。更何況治癒術方面,就算是初級的術也要費盡全力,未來的成長也無法指望 ── 這點已經被能使用【鑑定】的神官告知了。

當然,魔法測定是絕對的,實際上自己也對自己的無能有所自覺。看到比自己年幼的『巫女』毫不辛苦的使用著中級治癒術,作為治癒術的使用者,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成長到極限了。
也可以往磨練自己魔法技術的方向繼續努力,但數年前連自己腳跟都抅不著的同年神官們,現在已經慢慢的縮短彼此的差距了。被人在背後批評為「過了二十歲後就只是普通人」,自己的程度到哪邊,不得不有所自覺。

──我既不是天才也不是神童,僅僅只是個笨拙的早熟者罷了。

在逼迫而來的豚鬼群前面,將笨蛋般威力的魔法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連發,卻連大氣都不喘一口的那個少女。
役使著魔法,讓魔法屈服在自己腳下,被神明所寵愛的人⋯⋯只能用這種話來形容的天賦。連比較都顯得愚蠢,也無法激起嫉妒心,明明確確的才能不同。

(真正的天才與單純的秀才不同。終究,努力是無法超越才能的嗎⋯⋯)

那樣的她已經不在這邊了,感覺心中沒了底 ── 自己的意志似乎要崩潰了,像是要說給自己聽一樣丶賽拉維低聲的說著,

「但,我就只能這樣做呢」

在那個同時,在逼近的豚鬼(Orc)與穿梭其中的小鬼(Goblin)前,連續啟動手上的符咒。

「⋯⋯就以這樣的節奏用卡片來終結吧」

在露出苦澀表情的少年的背後,長著牙齒有著深色毛皮的豬豚鬼(High Orc)揮舞著鏽跡斑斑的劍襲擊而來。

「疾!」

被解放的電擊打中了相當於豬豚鬼肩膀的地方,不過它只是露出了一點不快的表情,不像是受到重傷的樣子。
在那之後,果斷的閃開了沒有技術光靠腕力揮舞的劍的軌道,

「光1張連牽制都算不上嗎?這樣的話──」

符咒10張一併啟動。

「『支配雷電的偉大天龍啊,僅請以偉大雷帝的名諱橫掃我眼前的敵人』」

撿起少女被拐走時留下的,平時想都不敢想,除了這時候也沒機會摸到的白銀的魔法杖擺出架式,並開始增幅(Boost)

「【爆雷(Lightning)】」

康,與感覺到魔力被杖吸收同時,以符咒束作為中心發動了有著莫大威力的〈雷〉魔法。粗大的閃電將眼前的豬豚鬼一擊斃殺,餘波一邊前進一邊將魔物們一掃而空。

本來被四面包圍的魔物群中,只有那個方向變得一片空白。如同字面上那樣的突破口。
賽拉維馬上往那個方向跑去。
毫不在意恥辱與清譽的逃走,根本沒有拘泥在不會贏的戰鬥上的理由。之前是因為有茜兒在估計能將敵人殲滅,不過既然她已經不在這裡了那就沒有理由留下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再者,要是成功從這個地方逃脫了,像順路去幫助茜兒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英雄願望也當然沒有。前去挑戰沒有勝算的對手愚蠢透頂,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東西還是自己的命。

而且,還附帶因為剛剛放出的【爆雷】,自己的魔力幾乎已經全空了。符術還暫時可以用,但要一步步來的魔法難以施展。那個魔法杖的確是高性能 ── 以劍來說就是一國僅有數把的名刀 ── 與光拿著就能讓魔力完全恢復啦丶可以無限制的使用魔法之類超越人類智慧的丶某方面來說很可疑的傳說級不同,僅是「優秀工具」的等級。

當然比起鈍刀,肯定是名刀比較好用,但說到底,道具也不過是道具。就算用了比較好的板球棍也不能說一定能打贏比賽。

所以賽拉維不會躊躇。對把將背後托付給自己的人棄而不顧也不會有罪惡感。那些事交給有著博愛與人道等餘裕的人就行了。反正有句話說『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但我認為你有主張自己看法的權利』

(嘛,那傢伙也說了『大小姐並不是目標,所以老實呆著就不會對你怎麼樣』)

所以大概沒問題的⋯⋯明明沒有必要但還是這樣說服自己。
不過,那個看上去相當老實的少女,最後沉默的被抓住時似乎想問什麼卻沒能問出口,皺著眉頭抱著胳膊似地困惑著。

雖然相處與交談時間短暫 ── 可能有錯也說不定。那個天真爛漫的丶不可思議善良的丶沒用的行動力特別多的少女 ── 不覺得她會甘心於『被囚禁的公主』的角色。肯定在這個時候也在擔心著這邊吧。

「⋯⋯別作什麼亂來的事就好了」

就連被公認為沒幹勁男的自己也擔心了起來。
再一點點就能擺脫包圍了 ── 在那樣想的瞬間,感覺背後一陣發癢,本能地扭轉身體的賽拉維的腋下,一塊岩石以猛烈的速度穿了過去。

「什 ──?!」

僅僅只是擦過就讓身體在地上滾了兩三圈,之後總算是用單手單腳停了下來。
賽拉維一臉嚴肅的看向岩石飛來的方向,卻突然像呆子般掉了下巴。

豚鬼們不知道為什麼停止了追擊。像是退潮般分開得魔物們的中間,一個特別巨大魁梧的魔物的身姿自然的出現了。
格外巨大的豚鬼正張開雙腳站在那邊。不,如果只看這點,還不會那麼吃驚,既然有魔物集團,那存在『統率個體』還算在預料之內。
因此,它是個比周圍還巨大3倍的豚鬼也丶有著可以把鋼鐵跟岩石撕裂的肌肉也丶呼吸時就有蒸氣冒出來也⋯⋯嘛,大概也在預料之內,大概。

只是丶

「咕弗弗弗弗,不會讓泥陶走呦。窩的王子大輪,泥讓窩全身發熱呀,來把窩身上的詛咒解開吧?」

頭上綁著粉紅色的緞帶,一邊眨著單眼(拋媚眼?)一邊興奮地流著口水這點倒是預想之外。

「豚鬼?豚鬼王⋯⋯?」

空虛的聲音從嘴中漏了出來,像是聽到別人的事情般賽拉維一邊聽一邊問著自己。

「才不是豚鬼!窩啊,素某個國家的Princess!提安娜公主啊!素被邪惡的魔女詛咒惹才變曾你看到的遮個樣子啊!只要被王子親一個就能變回來惹。撒,泥素窩的王子大輪嗎?不是的話就像之前那樣吃掉!」

聽到 豚鬼姬 舔著嘴唇說出來的話,賽拉維驚惶的尋找著逃生口,不過,本來的方向已經被2只豚鬼堵起來了。
一邊咬緊牙關,賽拉維聚集起身體中剩下的魔力,一手拿符咒一手拿魔法杖擺出架式站好。


◆◇◆◇

大概是魔法具的鏡子像是顯示器一樣,將賽拉維附近的景象顯示出來。是以什麼結構運作的並不明了,但放在樹上的音叉傳出如副聲道般的聲音卻聽得一清二楚。
如果手腳能正常使用的話,中途就會突然跪下化作雪白的灰燼了吧,但四肢都被綁住的現在當然不能逃跑丶也不能摀耳朵。
乾脆殺了我吧!作為替代,我一邊這麼想一邊瞪著哈哈狂笑的上司與部下 ── 商人桑與莎托,半哭著抗議。

「這些都算什麼啊,那個『豚鬼姬提安娜』!是特別針對我嗎!?是這樣嗎!!??」
「?我明白妳看到超乎想像的事態會混亂,但沒有別的意思喔。只是隨便說說罷了。」

收起笑容的莎托有點困惑。

「王子大人的吻啦丶魔女的詛咒啦,全都是腦內設定嗎?」
「啊啊,那是,那個⋯⋯為了提高知性,每晚在它耳邊說著兒童向的童話,不知不覺間就沉浸在那樣的妄想中了。」

莎托一邊指著傳出語音的音叉,一邊露出☆(・ω<)的表情辯解著。

「是成功地讓它記住語言了,沒想到卻掉進了陷阱。」

好像感到有點困擾,她沒有惡意的一邊說一邊聳著肩膀。那樣的身姿,與她的上司商人令人討厭地相似。

「只要得到王子大輪充滿愛的吻,就能解開詛咒,窩就能從丑丑的樣子變回本來美麗的樣子!!」

在魔法的鏡子裡,痛苦地自稱『豚鬼姬提安娜』的它,討厭地抱著自己的身體。

雖然我覺得那邊聽不到,但是還是有句話想講,

「這樣不對。重要的不是能看到的外表而是內在。」
「⋯⋯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呢」
「⋯⋯這種毫無誠意,只是隨便棒讀出來的正論還是頭一次聽到」

商人與莎托一起點著頭說著很沒禮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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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14:46 | 显示全部楼层
072_交易路的公主們和街道的公主們

優庫斯鎮和奧蘭修邊境伯領相鄰,是比頓伯爵領的中心城市。雖說是中心但比較偏西,理由是因為這裡離皇都奇蘭托最近(乘馬車約5日的距離)。另外只有艾德・克特拉子爵領地有設置『轉移門』

反過來說是沒有名產和名勝存在的鄉下城市,因為是山岳地帶所以是小型的要塞城市。只有『轉移門』這個優勢,在皇國有無數這樣的地方,是典型弱小貴族治理的城鎮。

因此代代的領主,從以前開始就為增加和鄰居奧蘭修邊境伯的關係絞盡腦汁,現在的領主科爾亞多把嫡長女潘西嫁過去當側室。

因為這樣,比頓伯爵領和奧蘭修邊境伯領的關卡變成名存實亡的地方,兩地往來幾乎是免費,誇張一點的說實質上事被並入邊境伯領的旗下。

在街道的中心。
並沒有值得一看的地方,除了以『轉移門』為中心繁榮發展外,不過是一個國家中較繁華的街道⋯⋯許多旅客和獸車、商人們往返著。

在寫上『交易所』的招牌,稍微比競技場大一點的地方,在整齊舖上石板的廣場旁有馬廄,馬和牛就不用說了,騎鳥、走騎龍、平甲獸等也很多,還有馬車和馬具的商業看板和其他商家店面和倉庫鱗次櫛比。

在其中一個倉庫前,幾個穿著明顯是帝國貴族僕人一邊看著檢查馬車的工匠們,一邊表情為難的交談。

「茱莉亞小姐應該還沒有到這個城市。」

看起來約30歲的精明幹練的男人說。
穿著袖子上有銀鈕扣的黑色燕尾服並戴著白手套,沒有一點皺摺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領結。從哪兒看都是執事吧。這是其他的職業無法想像的完美服裝。

「好像是。雖然這條街的衛兵看起來傻傻的,但帶著天狼的貴族小姐也不可能忘記。在街上去打聽,似乎也沒看過這樣的女孩子。」

稍微年長些,有冒險者風格的男性,一張有男人味臉皺眉搖頭。
然後轉身過去。

「你那邊怎樣?在那邊有打聽到小姐的消息嗎?」

站在二人旁邊的冒險者少年們,暗著臉同時搖頭。

「市場和雜貨店都沒看過茜兒。」
「點心店和食堂也沒有線索。」
「⋯⋯嗯」

果然是平民公主啊。看起來像是冒險者的男人再次轉身,朝執事背後等待的三名少女看去。
三人臉上表情都很僵硬,穿著深藍色的衣服和有褶邊的白色圍裙,是典型女僕裝的少女們。
像是被視線催促般,少女們中最年長的17~18歲的紅髮少女朝男人看去。

「確實是和茱莉亞小姐約好在這條街碰頭就後分開。──嘛,不過不曉得別人是否聽小姐說過會去其他地方就是了。」

後半部分像是刻意說出口,對在自己旁邊縮成一團,年紀還小的少女們怒目而視。

「⋯⋯對不起,莫妮卡小姐。」
「⋯⋯對不起。」

栗色頭髮的12~13歲少女和狐狸獸人約十歲左右的少女,一起低下了頭。與其說是感到責任,不如說是擔心失蹤的主人而臉色不好。
看到低著頭二位少女的態度,他覺得詢問失敗了,語氣和態度變軟。

「因為菲婭也在,所以茱莉亞小姐的安全我覺得不要緊。」

接著兩個妖精回來了。

「在這條街沒有茜兒經過的痕跡。問了周圍森林和草原的精靈,也問住這附近的妖精⋯⋯那麼明顯的人類。不會弄錯。」

看起來伶俐的妖精青年說,與他不相上下的秀麗妖精少女也失望的點頭。
在這種情況下的『醒目』,並不是指她原本虛幻典雅的美貌,而是指受精靈的喜愛,也是少見的妖精之友這樣的存在。

對他們寄託的一絲希望也因結果而讓全體人員沈默下來。
重新振作精神的執事環顧四周的全體人員。

「也有可能因為發生意外所以無法聯絡。首先重新再確認周邊地區狀況,為了慎重起見,向本國請求指示。那邊我會安排,所以收集信息可以繼續拜託諾曼先生嗎?」
「可以啊,我先離開。剛才在公會只做簡單的探聽,不過這街上是有情報屋的吧,之後打算去那試試。」
「得救了。其他人也拜託繼續在四周探聽。」

以緊張表情點頭的全體人員,開始想著散會後該去哪打聽時,響亮的高跟鞋聲傳來,看到路過的一組男女。

「啊啊。太糟了!為什麼尤尼斯方面的街道不通啊?!因為這樣變得要繞遠路了。」

發出急躁聲音的是帶點灰色的金髮縱卷的貴族少女。
咕嚕咕嚕卷的縱卷兩個在前方,兩個在旁邊,後面有4個看起來13~14歲左右的少女。
背上的縱卷在腰附近,行走時覺得會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那樣漂亮的縱卷。

「現在公會和城中的衛兵正確認中⋯⋯別皺眉啊,莉潔羅黛。愛麗絲姬君的美譽的快被你的表情糟蹋了。」

說著這種肉麻的台詞是比穿高跟鞋的少女高一個頭,看起來同年齡約170公分左右有著紫羅蘭色頭髮的中性美少年。

「多虧如此還沒到達學園就和你邂逅了。應該感謝這個幸運吧。」
「⋯⋯你還是一樣啊。紫陽花君。你應該是想畢業吧,不過,你那個愛好打算怎麼在學園過關?」
「當然了。我只是遵從自己的靈魂,只要是我自己就能過關了。」

相對開朗笑著的少年,不知為何,少女以複雜的表情捂頭嘆息。
引人側目的二人組走過去,不知為何屏住呼吸看著的全體人員,確認他們從馬廄拐彎後,哈一聲的吐氣。

然後,突然被稱為諾曼的冒險者歪著頭著說。

「唔,這些話可不能無視。」
「嗯。尤尼斯方面的街道變得不通必須去調查。」

朝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看去,看起像執事的男性也點頭。

「感覺這事有奇怪氣味。確實有調查必要,那麼從我的隊伍裡派幾個人去偵察。」
「嗯。那就拜託你。如果有必要從這裡公會僱用冒險者也沒關係。」

表情堅決的執事向對方委託,諾曼嚴肅的點頭。

「諾曼隊長。去尋找茜兒的話,我也跟著你去!」

少年振奮的朝前探身,

「未成年別的礙事。」

諾曼冷淡地拒絕。

「如果小姐回來時,你反而失蹤不就成笑話。老實地去街上探聽。」

聽到命令後擺著臭臉咬牙切齒的少年旁,戴著頭環身材嬌小的少年(?),一臉不理解的表情,看著剛路過的貴族轉拐彎之處,以誰也聽不見的聲音嘟囔著的。

「那個男孩,穿的是男用的貴族服,難道是和我一樣⋯⋯?」

對接著不斷發出的指示,這次各自趕往分配的地方。少年們朝街上疾步走著。
就這樣,戴著頭環的少年思索著路過貴族們的身姿,微妙的對她們印象深刻。


◆◇◆◇

看起來表面很泰然,但賽拉維內心開始焦急。

(──不妙。敵人發出的壓力增加了)

豬鬼群已經消滅了大半,因發情的魔物目標是充滿魅力的少女而跟著過去因此士氣變低⋯⋯除了一部分發送熱情視線的豬鬼外──自然會在屁股附近緊張堤防──原本豬鬼群開始低落的士氣,因為這個自稱『豚鬼姬天籟』的登場重新高漲起來。

「噗噗!!」
「咕咕咕」
「咕魯咕魯!」
「歐一,歐一!」

一齊放出咆哮豬鬼中,豚鬼姬高興挺起胸膛舉起一隻手回應豬鬼群。

『噗希希希希希希希!!!!!」

這驚人哮聲⋯⋯應該是讚美她(?)的歡呼聲吧。

「噗噗噗。沒錯⋯我是美的化身。因為空諾優瓦詛咒只能用這個外表出現,所有的雄性都要崇拜我。等到我解除這個魔法時,世界上什麼麥當娜美姬這種假美女根本無法和我比較!在天空星群下⋯⋯傳聞的薔薇公主啦蘭花姬什麼的,都會變得褪色枯萎!」

聽到傲然斷言的豚鬼姬大膽的話,魔物群一齊發出歡呼聲。

對太過於班門弄斧的豪言壯語,連平常我行我素的賽拉維也皺眉。
蘭花姬是聖女教團──不,是代表利貝提姆的美姬,另外的薔薇姬也是傳說中聖女大人的別稱。絕對不是能讓豬鬼拿來做舉例的名字。


◆◇◆◇

感覺到自己的表情僵住了。
雖然沒有母親的記憶但是母親就是母親。怎能讓豬的首領之類給愚弄。

「⋯⋯商人先生。能把繩子解開嗎?我想讓那隻豬知道天高地厚。」

掛在樹上的我壓低聲音懇求,黑髮的商人先生背著行李,用到現在從沒有的──真的沒有一點陰暗微笑,以明朗的聲音回答了。

「阿哈哈。不,不,不必這樣啊。茜兒小姐沒有動手的必要,等告一段落我會處理乾淨。──讓她連存在的痕跡也沒留下。哈哈哈哈」

開朗高興笑著的同時,商人先生揉柔兩肩開始活動筋骨。
突然注意到,看到這個情況的莎托臉上失去血色表情僵硬的後退,和運動中的商人先生保持距離。
用只有我能聽得到的聲音,不知向誰說。

「⋯⋯第一次。」
「?」
「被BOSS揀到後過了6年,不過,第一次看到BOSS處在說什麼都沒用的暴怒。」
「──哎⋯⋯?」

反射性地180度轉頭,再次向商人先生看去。
仍舊是看起來笑嘻嘻,不,有明顯不一樣⋯⋯啊,額頭青筋浮起。像是被觸怒到逆鱗,真是難以理解的人。

「原本是預定那讓女豬首領把那位神童抓起來放著。這下沒辦法收到錢了。」

商人先生當場開始單人拳擊。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不像是開玩笑,盛大用上全部影子。

「要讓那個傢伙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如果可以我想親自動手讓它體會到。」
「這個不行啊。」

商人先生笑著拒絕。然後,影子的手沒停下,若無其事的搭上了。

「茜兒小姐只是嘴上逞強。剛才的戰鬥很漂亮,可心中不是很沮喪嗎?這不是壞事。但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如果沒有做好這種覺悟,早晚會喪命的。」
「──!?!」

沒想到⋯⋯不,在戰鬥中拚命的我,沒有想到這種事,被清淡地指出後我的呼吸瞬間暫停了。

「這並不稀奇。在這世界上發現針對自己敵意和殺意,冷靜下來後嚇壞了是理所當然的。」
「⋯⋯」

想起剛才成群的豬鬼襲擊過來的身影。豬鬼體型基本像人類的成人男性,犬精鬼是幼兒園,小鬼是小學高年級左右的體格和體重吧。全都是四肢發達拿著石斧、青銅制的劍襲擊過來。

動作是直線,徹底我武者羅(不顧一切)冒失的揮動武器,和前世的道場練習的師傅和師範,前輩們相比說不上是攻擊。但是,現在我的心像是要被壓垮,這是因為它們的攻擊包含了殺意和不會看錯的惡意。

剛才的戰鬥如果不是魔術遠距離的攻擊,而是彼此拿著劍的交鋒的話,那麼我可能在途中死掉──被確實殺掉吧。

在被帶到安全地方冷靜後,我突然明白了。這個世界不是只有溫柔,也會有常出現殺意的場所,理解這種必須逆來順受否則無法生存的地方。

被寬鬆的繩索吊起來的我,想起了之前賽拉維說的話。

──的確殺人的話,即使對方是壞人也會猶豫,所以對人型的魔物也很有可能猶豫,我無法肯定不會。

相對地,賽拉維答覆很確實,

──作為人是理所當然的吧。能泰然殺掉和人類接近的傢伙不正常。

我覺得這是非常合理的事。

實際上是躊躇只有在一開始,後來不知不覺覺得習慣。而且,小鬼程度的對手在闇之森就有,事到如今沒有恐怖和罪惡感,不過⋯⋯為什麼,現在會這樣腿軟。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看到我的臉,停住影子的商人先生浮出理解的表情,撓撓臉頰說。

「世間是不合理的世界是殘酷的,不過,馬上就能理解的小姐太過溫柔了啊。」

像是通過我看另外一個人似的,用不可思議的語氣說的那句話,「⋯⋯不是很明白」覺得很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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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14:46 | 显示全部楼层
073_商人先生的故事和兩人之間的約定

料理的時候,刺繡蕾絲的時候,一邊喝著香茶、一邊和朋友漫無邊際地談話的時候──在這樣的日常之間,突然想到。究竟自己的主體到底是誰呢。

平時的言行舉止確實是『茜爾緹安娜』、擁有這個身體和記憶的少女。──不對、記憶很曖昧,所以『只能』這樣假設了。和一開始的時候不一樣,半途被以前的『我』複寫了。

不知不覺且自然地就會以女性的觀點去思考和行動──稍微也有偏離實感的自覺,也許是男性理想中的女性的投影吧。──優美婀娜的大和撫子風格的舉止和言行,就是『茜兒』花了兩年時間塑造而成的。

但是那真的是我嗎?

不明白。我沒有主體、只是茜爾緹安娜的殘滓⋯⋯現在的自己單純地模仿(偽物)在這個世界出生的少女,不是嗎?

在闇之森裡被蕾吉娜師父搭救的時候,自覺內裡空空如也。在兩年間拚命將它填補,那只是單純地塞滿空洞的動作而已。倒不如那個『豚鬼姬提安娜』對自己誠實的方式令我感到羨慕⋯⋯意識到自己抑郁的心情,我慌張地搖了搖頭。

「你怎樣了,表情一直改變」

朝向赤銅色的音叉、來吧,解開魔法的話,你就是美麗的淑女啊、惹人憐愛的女性會被男人們著迷啊;說著這樣信口雌黃的話,莎托露出了怪訝的表情⋯也不是呢,面無表情的觀察著我。

「不、只是稍微重新審視現在的自己而已。」

就算詳細說明,也不可能獲得理解吧,人生什麼呢,用這樣的感覺的語氣蒙混了過去。

「原來如此、在森林中被形跡可疑的商人綁架,被繩索吊在大樹上,同行的伙伴被雌豚鬼襲擊,目前正面臨貞操危機中──」

淡淡地數著手指,一面了解的表情點著頭的莎托。

「⋯⋯現在面對某種意義上獵奇性的危機。如果說沒有煩惱是謊言吧。超理解。」
「啊哈哈、被第三者指出現在的狀況啊」

個別、客觀的──點出,只能苦笑的情況。

「嘛,以劇本來說,悲哀被囚禁的公主殿下,英姿颯爽王子或勇者前來救援⋯⋯但是,這邊的勇者好像並沒有那樣的志氣呢。不、不僅如此,就像把公主當作棄子拋棄逃走的感覺。」

莎托一邊聳肩、並一邊哎呀哎呀地指著在鏡子中映出少年神父在某處目中無人的臉。
我想起了剛才賽拉維一溜煙地──跑向和我被帶走完全相反的方向的背影。總覺得不滿地嘟嘴了。

「那並沒有辦法啊。志願成為英雄的男孩,實際上只會惹人麻煩」

假設有誰人勉強的前來幫忙,其結果導致那人喪命,即使是本人的選擇,也會令我一生後悔。
所以,在這之前,要靠自己的力量想辦法解決,在心中暗暗地決定了。

「還不太清醒呢。只要是女孩子何況公主不都是白馬王子的嗎?」
「白馬王子⋯⋯」

穿著住白色的絲襪上的南瓜褲在童話中出現的『王子』的身影浮現出來,但接著被淡淡金髮端正相貌的少年的身姿所取代了。

「⋯⋯大概也有憧憬的感覺。但如果認真交往的話,先姑且不論本人、四處會有各色各樣的麻煩。」
「哎呀,聞到八卦的味道呢。」
「⋯⋯拘泥在奇怪的地方呢。這樣說來、那位──盡力地向豬鬼灌入童話故事的莎托小姐。難道會喜歡這樣的故事嗎?」
「當然了。基本上在後山挖掘的寶物之類啦、貧窮小故娘吸引著在轎車上的王子大人的目光啦。」

我的提問非常容易地就回答了。商人先人也順勢插咀。

「對於能夠幫助公主殿下的童話故事我也喜歡喲。如『暗黑姬』這個故事。」
「『暗黑姬?』」

那可怕的書名令我和莎托也轉個頭來。
看到我們的反應感到很遺憾似縮著頭的商人先生。

「哎呀、不知道嗎?雖然不算主流的故事但也比較出名的」

「不算主流」總之就是小眾的意思啊。

「在很久很久以前,某個地方有一位黑髮黑瞳的美麗公主。但是,在這個公主在十二歲的時候,開始每晚主動走進王家靈廟的棺材裡入睡了啊。為了守護靈廟內的公主大人,每晚都會有六位衛兵在此看守。但是在一夜過後,所有衛兵都死了。然後每晚都持續下去。嘛,雖然只是公主因愛好每晚從棺材爬起來扭斷衛兵的頭,但你的話令我想起因戀愛心亂如麻實際存在的公主讓我非常喜歡哦」
「『到底是怎樣的公主!?』」

是臨場即興編出來的嗎?!還是真實存在的、那個危險的公主!?但如果是真的話,一生都不想遇見對方。謊言還是事實?從嘻嘻哈哈的商人先生的表情裡,無法領悟到事實。


◆◇◆◇

「來吧、讓我們開始熱吻吧!親愛的。大口品嘗甜蜜的心情!!」

張開那並排著巨齒的嘴巴,流著大量口水的提安娜──像字面所書寫的一樣──張開雙手突進過來。

會被吃掉!!雙重意義戰慄著的賽拉維,立刻一邊往地面上拋出三張符咒、一邊躲避,並連續發動。產生了小規模的雷球。
猶如字面上突進衝鋒的豚鬼姬提安娜・公主那超過兩米高的巨體、千鈞一發擦過少年神父的身體,就這樣氣勢磅礴地撞倒了十棵大樹,並將進路上的豚鬼和小豚鬼壓成肉醬,在塵土飛揚之中停下來了。

「咕嚕咕庫。不在一起不可以哦、親愛的。緊緊抱緊我、就這樣快點親吻我。」

回頭看的提安娜開始臉紅〝Come On Boy、快點過來吧〞地舉起前臂──在三團肥肉的腹前張開雙手。雷球直擊的地方只有點毛燒焦了的程度,而本人仍很精神⋯不如說沒有感覺。

「⋯⋯原來如此」

賽拉維硬是用力站立的姿勢那樣,像是明白了地點著頭。
終於明白了。這東西言語上無法溝通。

被那個力量抱住的話,我就會被絞緊成抹布吧。既然作為聖職者,早有某種程度的覺悟──雖身為神父但並不相信死後的亡界。那樣的話要死後才會知道,這樣冷澈的想法──被發情雌豚鬼的擁抱而鯖折(拉臂顎頂折腰摔)升天這樣像喜劇一樣的死法真的放過我吧。

(在這種情況衝出重圍最為實際,但是要得將豚鬼姬殺死吧)

支撐住豚鬼軍團的士氣上漲、不管怎樣說都是因眼前這位統率個體的領率力吧。逆向思考的話,設法將之擊破的話,戰線就可以全部崩潰了吧。

(最大的問題是,我並沒有打倒這傢伙的力量)

直覺告訴我要貫徹逃避的方針。
但同時正確並理性地了解到──逃不了。

到目前為止的戰鬥所失去的魔力或多或少都有回復,拚命地吸收散發在空氣中的魔素(Mana),不過還只剩下全力一擊一次。中規模魔術三至四次就是極限了⋯⋯⋯
豬豚鬼那種程度的話就有可能,但對方是統率個體始終鞭長莫及。雖說如此,還是繼續逃跑下去⋯⋯⋯

看了一眼包圍在四周的豚鬼和小鬼群。
完全重整軍勢,手上持著凶器焦急地圍過來。這樣下去的話在不久之後因寡不敵眾的狀態下圍毆吧。

「豚鬼們喲!這裡是我和親愛的、演劇的舞台!不要打擾!在這以上不准再靠近!」

從腹底響起的怒吼,圍繞在四周的豚鬼們慌張地保持一定的距離。
在森林裡,林木都被狠狠破壞掉、地面被翻掘起來,簡直就像運動場裡廣闊的空間。能充分地活動,但反過來可以說是沒處可逃。

(得救了。不需要再擔心會被數量壓倒了,不要再考慮多餘的事專心考慮突破逃跑的辦法吧)

賽拉維本以為完全無計可思、但看見微弱的曙光內心也些微雀躍。

「先說好了、別再逃了。親愛的。不然將那個奇怪的女人撕成七分八裂」

抖動著鼻子、仰視著森林深處一棵特別高的大樹,提安娜長著獠牙的嘴角歪曲了。
她威脅的台詞令賽拉維沉默了。

「⋯⋯⋯」

今天偶遇的少女。不、說不定是在童年回憶裡的她⋯⋯所以說,也並非沒有將自己的生命與她放在天秤考慮的想法。但對於聖職者來說,博愛情神也存在,不是沒有交涉的餘地。

唯一擔心的是對帝國貴族見死不救的事被敗露的話,像我這樣沒有權威作為後盾的貧乏神官,頭腦恐怖會不保。不過⋯⋯沒有目擊者的話,自己裝呆不會敗露吧──。

「──!?」

不、有目擊者。剛才那個將茜兒帶走商人風格的男人。那個明顯並不是正經的人。自己和茜兒時常展開的魔力探知也無法感知其存在、在一瞬間將神獸無力化並拘束的力量、沒有意外就是幹練的工作員(代理人)吧。

(其目標可能是我、但可能性是一半一半嗎。)

是顧慮我存在教會的關係者所僱用吧、以三寸不爛之舌欺騙茜兒、因為她是貴族不清楚未知的世界的利益關係⋯⋯她好像和他相識的事,出乎意料的是這邊的可能性很高的感覺。

如目標是自己的話是最糟的情況。就算這次成功渡過,問題是之後的事。對年紀尚幼的帝國貴族御千金見死不救,獨自逃跑一事曝光的話,因政治的考慮被判重罪是理所當然的吧。遂出教會那種程度也值得高興了。

賽拉維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下決心並準備好殘餘的咒符以及茜兒的魔法杖。

『再見了。明天也一起玩吧!明天就能使用魔法的了。』
『那麼、成功逃出這次騷亂的話,請教導我卡片的做法和使用方法吧,約定好了哦?』

昔日孩童時期回憶裡的少女和方才與茜兒相互交換的約定的言語重迭了一起,賽拉維露出了大膽的笑容。

「⋯⋯是阿。這次不能不再遵守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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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8-9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主角的思维正在往女性方向转换啊,以后是嫁人结局吗
发表于 2019-8-9 18:04 | 显示全部楼层
AngryBird 发表于 2019-8-9 17:04
主角的思维正在往女性方向转换啊,以后是嫁人结局吗

目前的局势看来
女性面的思考倾向已经占到6成了
3成中性,偶尔才蹦出1成男性面
这融合后的发展倾向已经定局了呢
发表于 2019-8-9 18:04 | 显示全部楼层
AngryBird 发表于 2019-8-9 17:04
主角的思维正在往女性方向转换啊,以后是嫁人结局吗

目前的局势看来
女性面的思考倾向已经占到6成了
3成中性,偶尔才蹦出1成男性面
这融合后的发展倾向已经定局了呢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19:24 | 显示全部楼层
074_少年少女的憂鬱和捉迷藏的了結

午飯草草了事後盧卡為了轉換心情到甲板上,眺望沒有一片雲彩的晴空和蔚藍色的水平線但心情還是很低落,看著自由飛翔的海鳥嘆氣了。

暗中有偷看無精打采美少年的人,是這次旅行中帝國貴族教友的千金們及侍女們(多是以學習禮儀和找個好對象結婚為目標的小貴族及地方郷士出身的三女、四女),對盧卡的一舉一動悄悄的發出嬌聲。

「啊,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呢(不顧反對和茜兒一起旅行就好了)⋯⋯」

看到盧卡眼睛濕潤身體顫抖,像是世界末日那樣的嘆氣,偷窺者們如同靈魂被抽出那樣,一齊吧嗒吧嗒地擦著鼻血倒下了。

淑女們掛著笑容失神。
不在意慘劇的現場,在一邊待命的船員和侍從們習慣的用刷子清潔髒掉的甲板,並用擔架把淑女們送回客艙。

被血的氣味引誘,鯊魚群在船的周圍聚集,當然這也是無視──

這就是魔導帆船『英雄交響曲號』這一周左右的日常光景。

另一方面,引起事故的當事人好像完全沒看到周圍的景象,觀眾都離去後甲板上只剩一人,

「胸口的騷動是我對你思念的感情嗎?!風啊!把這送給那位可愛的女性!即使不知會在什麼時候在怎樣的地方,把我連瞬間都沒有遺忘你的這顆心送去!據說人的靈魂能和鳥一起乘風穿越數千里。那麼風啊,把我這個身體的靈魂送到她身邊去!」

簡直像歌劇的登場人物一樣做出誇張的動作和聲音,向虛空控訴著。
抱著胳膊注視著少年的樣子,年長1歲的朋友,拉丁侯爵家的長男丹尼爾,長相端正不過些輕浮的臉上有著同情和冷靜的觀察。

「⋯⋯這是重症啊。因為是沒有免疫的傢伙所以狀況更差。」

直率的說出感想。

乘船旅行開始過了1個月多,在這1周間朋友的行為明顯奇特。

恐怕現在是自制著吧──或者本人也沒有自覺,不過,在封閉空間不論怎麼焦躁也不能變更旅程狀況的1個多月。不知什麼時候積存的郁憤終於爆炸了這樣情況嗎⋯⋯

間歇性發出愛的吶喊貴公子頓狂的模樣,貴婦人們被這顏色鮮明的浪漫觸動,而其他貴族子弟們對皇族意外深情的另一面也以好意看待。

⋯⋯但由從前的熟人和隨從人員來看,只認為是單純的混亂。

無論如何把頑固的優等生改變讓他發出春天氣息還是讓人愉快,關於傳言的『茜兒小姐』一邊想像著,丹尼爾一邊仰視在天空飛翔的海鳥。

「說不定對本人是悲劇,不過,在旁觀看的我覺得還滿愉快的。」

但是,觀察那樣的美少年難過的樣子,周圍的千金小姐們好感度急速上升。不需要解釋。

「──啊,好忐忑不安!這段期間感覺茜兒被危險迫近,又被奇怪的男人纏住,真是討厭的預感!如果是杞人憂天就好了!!」

盧卡為隨意做的華麗想像而煩悶。

另外在同一時刻,單獨行動朝奇蘭托出發的茜兒,途中下落不明,為自稱是青梅竹馬的人做的菜,一起被豬鬼群襲擊之後,又被邪惡旅行商人綁架,接著被吊在大樹上,在某種意義上是朝向想像那樣發展⋯⋯不知道這些的盧卡,在某種意義上也算和平。

「⋯⋯因為是處於初戀萌芽的年紀啊。」

看著風平浪靜的海和萬里無雲的天空,丹尼爾再次嘆氣。

同樣作為利貝提姆皇都的奇蘭托皇立學園的交換留學生,茜兒小姐──盧卡曰「在微風搖曳的長髮,像做夢一樣的眼睛,透明的白膚和如花的香味,仿彿夢幻一樣的公主」──入學前就聽到這麼說,所以這次的乘船也秘密期待著,但不巧她是各別行動,說實話有被躲閃的感覺,但看到朋友的禁斷症狀就覺得不算什麼。

但如果這種情形還要持續到剩下的日程,他按著頭開始傷腦筋了。


◆◇◆◇

「『統率個體』是指揮官。」

在魔法之鏡中出現氣焰高張的『豚鬼姬』和神色悲壯神色的少年司祭在對峙。

兩者的身高差50~60公分。另外重量瘠瘦的少年只有它4分之一左右。大約是拳擊的最低級和重量級的兩倍差距,像幼兒園的孩子和相撲力士戰鬥一樣,真是乾脆的犯規。

而且他已經連續戰鬥消耗,後方更有一直在待命活蹦亂跳的魔物,一般來說是贏不了吧。現在開始的戰鬥,只是單純的折磨至死。

是否會像預測那樣展開,她臉上擔心的看著。對照商人先生沒有喜怒哀樂,無法判斷的表情──眼前映出的淒慘景象,像是反復看過幾百次幾萬次似的──他輕鬆的摸著下巴開始解說。

「被稱為『王種』的傢伙,是罕見出現的個體進化。嘛,『豬豬鬼』是單純的腕力和魔力比普通的個體較強,所以在站在其他雜魚上面,不過,如果更加進化到『豬鬼將』附近的話,就能恣意使喚比自己下位的同種。『豬鬼』也會唯唯諾諾的遵循,會這樣的理由是⋯⋯簡單的說──本能的理解對手的優勢性,通常就恭順了,不過」

總覺得有在聽蕾吉娜和克里斯蒂女士講座的感覺。

「有指揮能力的上位種個體,就是『統率個體』。貨真價實的豬鬼王和豬鬼將,乍看之下會和人類搞錯。由最底進化到最高是這樣。」

然後,「直接了當的說真正的『王種』,不去地下迷宮深處,超帝國本國是見不到呢」一邊苦笑一邊補充說。

「在那邊的豚鬼姬是?」
「單純的自稱。隨便以『姬』為名,不過,它的能力的不要說王種連豬豬鬼、豬鬼將這種程度都不是。就是沒放章魚的章魚燒,沒有放河童的河童卷,名不副實,讓人想退錢。」

最初的章魚燒暫且不談,河童卷真的放了河童就變成大慘案。⋯⋯現在知道這個世界上也有章魚燒和河童卷,飲食文化的多樣性和類似性真讓我吃驚。

「嘿,還有就是像發情期的貓無法違背雌性一樣,雄性豬鬼也無法違背雌性。是讓人喊萬歲那樣奪人魂魄的魔力。」
「也就是說,只有單體威脅不大。所以1對1的話,還有勝算⋯這樣嗎?」
「⋯⋯嘛,和以王種為對手的絕望感相比,這種程度是有可能。」

商人先生左思右想後說。
那討論的時候,戰鬥即將迎來佳境。


◆◇◆◇

對手的攻擊──張開雙臂想抱住他並嘟著露出獠牙嘴靠近──馬上一邊避開一邊施加攻擊。

快要到動脈的傷雖然用簡單的治癒術堵,但初級的治癒術無法使他的手臂立刻痊癒,只是不讓傷口一直裂開。和沿著下巴的流下汗的不同,微溫的水珠在地面上劃出淺黑的線。

把預先設定散播在地的符起動。

「『地槍』」

從地面射出許多像黑曜石那樣尖銳的岩石長槍。
對鐵甲也能貫穿的槍林,「呼呼!」豚鬼姬鼻息粗暴,簡單地一手橫砍全部擊飛彈開了。
為了躲開餘波的風壓及和瓦礫,賽拉維在地面滾轉後保持距離,但連站起來的時間也沒有就被豚鬼姬追上纏住,

「親愛的,抱哧哧~」

快要被壓過來,賽拉維慌張的施放「地槍」,改變對方沖過來的軌道,這邊也拚命地回避。

連接啟動地面設定好的地槍。
廣泛圍符投擲,地槍全方位齊發。

「⋯⋯真是意外的頑固呢。」

發出的響聲同時豚鬼姬從趴在地面的坑中,一邊咯吱咯吱撓著肚子附近,一邊嘿休地站起來了。

「那麼,你的符也用得差不多了吧,現在是輪到快樂的時間吧?」

右手裡拿著最後的符,雙手握著白銀的魔法杖少年司祭看起來表情崩潰。

「被束縛在雷光中巨大天龍啊,以偉大的雷帝的御名──」

把剩餘的魔力來全部集中,賽拉維似乎要使用最強技能。

「那個技能對我這樣的武人,並沒有什麼效果喔?根本不痛不癢,多3倍以上的威力勉強有用啊。」

從正面站著接招有餘裕的表情,雙臂放在腰前,像肉的窗簾──像盾一樣姿勢保護豚鬼姬的上半身。
賽拉維不理會繼續詠唱。

「──賜予我打敗眼前敵人的力量。」

用肌膚感覺魔法杖吸收魔力的程度,豚鬼姬冷笑一聲。
比剛才的一擊沒增加多少威力「必死的努力看上去沒什麼用」的程度。
只有這樣的話基本上沒問題。
這樣想的瞬間,突然感覺到巨大的魔力往少年流入。

「納⋯⋯啊?!」

慌忙環顧四周圍不均勻的魔力,全都像被吸引似的朝賽拉維過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

無論如何也不能無視對方的魔力量,戰慄的豚鬼姬轉向魔法杖尖端上面巨大的電擊,拚命地控制著的賽拉維揭開秘密。

「原理也不難。原本我的符術就是利用現有的魔力啊。如果有學園那樣充滿魔力的媒體,提升威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瞬間,豚鬼姬想著做為『王牌』的符是藏在哪,但是,突然注意到賽拉維的視線往前方看。

「難道是,地面上的法術有兩層!?」

明知無效確執拗地反復施放地槍。但魔法不是無中生有,而是放在地面凹下去溝槽中。
乍看之下只不過是雜亂的洞,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是用一定的法則描繪著圖形。然後,在那個槽底有流動著像的墨水一樣顏料──

「畫出血的魔法陣!?親愛的,你這個玩笑不好笑哦!!」
「被你這樣說啊。」

苦笑的賽拉維全身的毛細血管承受過分高漲的魔力而斷裂,血液當成汗流出,不過由於杖上尖端的雷擊餘波而當場蒸發。

「吃我一記【爆雷】!!」

尖銳聲響起的同時,如字面上那樣以疾風之勢放出最粗的雷擊,沒有給豚鬼姬躲避雷擊的間隙打到它的全身,耀眼的光芒把周圍染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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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075_入學式上的相遇和支持者們的密談

利貝提姆皇國的盟主國皇都奇蘭托是,大約三十年前隨著皇國建國一起建造的歷史很短的新興的城市。

順便說一下,不久我也將居住的古拉維奧爾帝國的首都空瓦魯莉斯,這裡是那位有名的太祖帝先生──蕾吉娜曰:「比起皇族更接近政客。雖然不知道大概有多少能力,我個人不認為是值得被評價為如此出色的人」和平時一樣的嚴厲的意見──的皇位繼承一同從有一百二十年左右歷史的皇都遷都到近年來建造的城市。

所以兩者感覺也沒有差異很大。『帝都』本身之前也重複多次遷都,在帝國歷千年期間,與文化和形式被洗練相對的,這個國家的情況是只有原本二百年程度的歷史,三十年前『利貝提姆皇國」這國家成立之後臨陣磨槍的『皇都(央都)』決定的那樣,所以整體的規模和活力姑且不論,歷史和傳統的積累遠遠遜色於帝都的厚重和豐富多彩(但是歷史也不是越長越偉大之類的就一定越好)

像是哪裡的新興國家的小巷一樣的雜亂,各種風格的建築物無計劃交錯的街道。
來來往往的人們的服裝也不文雅,可以說是在破壞帝國從以前開始設計的匠心,還有,原本人類種以外的獸人歧視的緣故,人類種的比例壓倒性地多,並且大陸南部完全被廢除,東部和西部也名義上是不存在的「奴隸制度」本身,堂堂正正的在這裡存在著。因此,稍微打扮好點的有錢人身後一定會有,代替牛馬絡繹不絕的穿著又薄又髒的衣服,有著奴隸印記的奴隸來拿行李。
雖說是叫做皇都,在我的眼裡滿是髒污⋯⋯「混沌和無序支配的街道」才是正確的印象。

同時,相當自私的考慮著,來這裡之前的菈娜的奴隸(正確來說是「自由勞動者」)契約解除真是太好了放下心來。

那麼,在可以一覽無遺的眺望這樣的城市的高台上,放錯地方那樣壯麗典雅的白色宮殿風的建築物。這就是,大陸四大強國之一的(不過是其中最弱的),利貝提姆皇國自豪的大陸最大最高學府的『利貝提姆皇立學園』

基本上是從6歲開始入學。學制不是學年制,而是學分制。
最初5年間是初等教育,此後轉移到中等教育。不算留級和跳級修學分的話,11至13歲兩年中上的是等教育前期課程,在這期間,根據能力和適應性3年的中等教育選擇後期課程,被分配到各類專業高等教育。

順便說一下,我們就讀的高等教育的綜合學科,它也被稱為貴族等級。設施、教師、消耗品都是最高等級的班級。

另外希望更進一步進行高等教育的人有學士、碩士、博士課程這幾個更高的等級可選擇,我們交換留學生有三年期間留學的框架,不太可能繼續深造。現在那樣的前進的道路變得不適用,不過據說如果希望,將來會變成幾個人會留在這個學園不是嗎?

雖然還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本來這個學園的設立、出資100%都是由,真紅玫瑰超帝國。因此,領地內是別說是皇國,他國也一切不能干涉的一種治外法權,所以學園上層的意向的話,其他國家也要容忍他們某種程度的任性。

雖然是這麼說,那個成立和他們的立場相反,非常自由和奔放的校風的學園,校規是「不給他人添麻煩」「有什麼也是自己的責任」的兩個基本理念,由此決定其他零碎的基本形式,無論公私秉持特立獨行的氣概來營運。


◆◇◆◇

「Ho──」

現在,我以非常糟糕的心情站在教室後面。

「這還真是⋯⋯」

教室是大學講義室或歌劇院類似的構造,後面承階梯狀座位變高,是能俯瞰前面的課桌的構造。

「原來如此」

最後一排的後面有點像舞廳一樣的,那裡是各貴族的隨從待命的地方。這次是第一天說莫妮卡和柯蒂斯先生靠牆待命,以焦慮的神色看向了這邊,到底是由於對方是對方所以不能插嘴。

「⋯⋯丹尼爾。怎麼說也不禮貌吧。不認為這應該是對待茜兒,不,淑女的態度。」

被責備的盧卡皺了皺眉頭,被叫做丹尼爾的帝國貴族──據說是侯爵家的長男──像是故意的一樣隔開我們,說著道歉的話。

「噢噢。這實在是抱歉。傳言中的盧卡的女朋友是什麼樣的女性呢,我很感興趣,就採取了失禮的態度了。希望能原諒我,女士。」

恭敬地把手放在胸口,在地板上單膝跪下的丹尼爾。

「⋯⋯女朋友?」
「什麼都沒有,茜兒!這傢伙是從以前開始就喜歡開玩笑的人吶,看到人的話必定會往色情的方向思考,只是擁有讓人痛苦的性癖!」
「不是玩笑吧。你,每天多少次的『茜兒,我的心中只有你再也裝不下別人了!』面向大海呼喊著?我在航海期間也聽到了⋯⋯」
「──丹尼爾,稍微在體育館裡談談吧!」

我想說的事有山那麼多,但不敢問出口⋯⋯像那樣的,盧卡滿臉神妙的表情,在釋放著奇怪的威壓感同時沒有多餘動作的猛地抓住了丹尼爾的兩肩。
哇⋯⋯制服上手指周圍都皺起來了不要緊嗎?

順便這個學園的制服在設計上基本沒有什麼區別,按照學科和專業相關變化領帶和絲帶的顏色,貴族原本素材本身的不同,這一身衣服都夠買一級品的軍馬了。──所以,替換的制服和細節的小物件在內,只是那個的帳目都夠堆滿一座小屋了。

「好痛,等等等等,我為你那很執著的那個漂亮的歐派⋯錯了,純愛加油吧──」
「不需要多餘的擔心!還有我的思念和胸部沒關係啊!!(注:意思是:我是貧乳控?)」

小聲爭吵著的二人。真好啊,男孩之間的和諧的溝通。我也希望混進去,但是可能有些難也說不定。

那麼,至少女孩子的朋友也好吶。這麼想著的我向著教室的座位回頭,固定下來凝視著這裡的貌似是帝國留學生的女學生們,同仇敵愾的以燃燒的眼睛,等著我。

嗯?我做了什麼惹她們生氣的事了吧???
大家都是初次見面。說到原因⋯⋯很常見的,實在是不能用皇族對待的身份,所以我一如既往用著布蘭特繆勒子爵千金的身份證。所以,宣揚新興的貴族那來歷不明都可能養女,也許是被那些染上了選民思想的中央貴族們認為是礙眼的呢。
身份制度還真是麻煩。

「⋯⋯說,說起來茱莉亞小姐,和盧卡同樣被賜予了帝國的皇族位的繼承權呢?」

在那裡,以好像眾所周知的事實這樣的,丹尼爾不經意的說出了口了。
大概,盧卡以要把肩膀捏碎般的力氣抓住肩膀,更進一步無聲的抗議這樣的壓力而錯過的權宜之計,說出了和我有關的話題,為露骨的那樣談論我──盧卡的氣勢流失了,雙手的力量好像遺漏了。

「為⋯⋯為什麼知道?!」

不由得反問的我與盧卡。視野的角落裡,柯蒂斯先生皺眉,看到自己的失言──暗中肯定了他的話一樣──注意到了但是已經晚了。

我們一起在發呆的縫隙裡從盧卡的束縛中逃避的丹尼爾,「在說什麼呀?」這樣歪了歪頭。

「那方面很有名的哦。據說,信息很少因此只有奇怪的傳聞的感覺呢。這位公主其實前皇帝的私生子什麼的,或是被隱藏的皇族的血統什麼的,還有⋯⋯」

瞟了一眼盧卡。

「──盧卡斯公子將來誓言的對方,為此特別賜予皇族位什麼的。」

那個時候,屏住呼吸,從豎起耳朵偷聽我們的會話的女學生們(不知道為什麼一部分男子學生的樣子)那,就好像是格闘漫畫一樣龐大的「氣」滿溢而出,小劇場左右的教室瞬間沸騰了,一下子就達到臨界點了。

「麼──?!?」

幾乎成為物理力量不知為何向著我的地方湧過來的「氣」的塊翻騰了。

「這是不對的!」

斷然否定的盧卡的言辭,「哎?」的一下子氣勢被削弱了,到達賭桌般的緊張感鬆弛了。

「⋯⋯不對嗎?」

不過,將來的誓言什麼的啦,不過是明顯的謠言。雖然如此被糾纏也沒否定,那樣也是若干寂寞的事啊。
那麼和我的事情有傳言很討厭嗎?我總覺得應該向上瞟微微歪著腦袋盯著盧卡的臉看。

「不、不對!不,不是那樣的,不對的不對──」

進一步以脖子也要搖斷的速度搖頭面向這邊的盧卡,簡直是易碎品似得將手放到我的肩膀上,想說的事有很多,但是無法以語言⋯⋯那樣,說那種奇怪的表情說什麼,重複深呼吸後「嗚嗚⋯⋯」的繼續說不下去。

「⋯⋯明白了。總之是把握了你小子盧卡和茱莉亞小姐的關係」

以看著笨兒子似得目光,向著咬牙切齒的盧卡望去,在那裡一個勁點頭的丹尼爾。

「在海上螺絲鬆動了,當事人面前的和從土台開始的原因吧。難熬的關係的是明白了,但是這樣被動的話,小心被傳言的神童卷走哦。好好把握機會吧」

是不是『神童』先不說,是我和旅行的途中在一起的賽拉維神父的事。
為什麼在這裡他會被提到也不明白,但街道沒能使用的原因附帶交通停止的元凶豬頭人被排除了,而且他國的貴族的公主──看來我的事。個別的行動後好久沒有在匯合處出現了,柯蒂斯先生他們結成了搜索隊,就是原因了。但是──被幫助了。現在的他是在皇都時小時候認識的人。

「⋯⋯被他幫助了公主與他相戀了啦,吻了什麼的傳言也聽得到。」
「真的嗎,茜兒?!」
「毫無根據的不負責任的傳言啊!!」

誰啊,流傳出那樣的角色改編到沒有原型的假話的是!?


◆◇◆◇

「『神父大人,逃跑吧!我怎麼樣也沒關係。還請,請快逃吧!』──邊流淚一邊懇求美麗的公主。『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是聖職者,而且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個男人,你拋棄這樣的事是絕對不能!』──包含著決意這麼說定的少年神父。『神父大人⋯⋯』『公主⋯⋯』彼此的眼睛交叉了的瞬間,超越身份和立場,兩人之間愛的火焰燃遍了!」

好像是白貓的獸人少女彈手用風琴伴奏,黑髮眯眯眼的小販,那個沒有特徵的青年,在街道的中央,靠近公園充滿感情的解說著連環畫。

平時的話,是孩子們看的東西,大人不會感興趣的東西,題材是成為熱門話題的『殺掉豬鬼王的神童和異國的美姬』

大人和孩子都興致勃勃的,10層20層的承半圓狀圍著紙張戲劇屋,傾聽著上演的內容。

「陷入危機的被稱為神童的少年神父和公主。但是,他有一發逆轉的秘計。那就是──撒撒,想繼續聽的人請關照這邊的投錢箱子。」

在真精彩的地方停住了的聽眾的嘆息和不滿的聲音傳來,青年也沒有注意氣氛稍施一禮向背後傳遞信號。

「噗嘻!」

對此,拿著寫著『眾神商會利貝提姆支店』商號的盒子的仔豬──不,為什麼是穿著女僕裝的豬頭人,的哭聲在聽眾之間圍繞。

確認了使魔的印記在紅色項圈勒緊著,這也是什麼演出嗎這樣隨意理解了的客人們,覺得有趣的一半向箱子裡投入了銅板和銀幣。

這樣子一邊笑著一邊眺望著的連環畫劇舖,不過,突然群集的背後隱藏起來,發呆的黑髮的眼熟的某個少年站著注意到了,眯著的眼睛輕輕睜開⋯⋯意味深長的笑容浮現出來。

(有什麼事嗎?)
(有些話要說)
(買賣中呢。結束後再說)
(⋯⋯我明白了。等待著)

視線和臉的表情都沒有相互敬酒著,抱著裝滿錢的盒子的女僕豬頭人回來了,

「辛苦了。蒂亞⋯⋯不,米爾菲優」
「噗─噗─」

這樣慰勞後,再度開始說連環畫。

「那麼,神職者和異國的公主之間萌芽的小小的戀愛的芽,到底是怎麼了?!然後,他賭上性命的逆轉的秘計是──?」

在屏息凝神的聽眾的背後佇立的少年,宛如身處不同場所的臉,仰望著山丘上建造得格外壯麗的學園嘆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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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19:37 | 显示全部楼层
076_地下人脈的建立和學校的佳麗們

「要喝嗎?」

被遞出的銅杯中裝著果汁 ── 是直接用水果榨出的『Juice』,與參進水中加工的『水果飲料(Ade)』完全不同 ── 賽拉維一邊禮貌地說著「謝謝」一邊接了過來。

本來相當酸的柑橘類果汁,被適當的稀釋變得容易入口。好像使用了冰魔法冷卻過,喝起來相當冰涼。── 一口氣喝掉半杯後,看到白色的手掌被放到眼前。

「?」
「銅幣5枚。喝完後請把杯子洗乾淨歸還以便重複使用。」
「不是那邊請客嗎!?」

面對著皺著眉頭的賽拉維,白貓的獸人少女厚著臉皮說著,

「請客之類的話一個字都沒說。我只是拿出萬事包辦商會的商品給你看然後說『喝嗎?』進行確認而已。」

然後把手掌進一步往鼻尖方向推去。

「──呿」

賽拉維一邊咂嘴一邊從口袋中取出銅幣交了出去。

「多謝惠顧⋯⋯今後請多關照」

作了完美的禮貌性回答後,少女不在長椅而是在噴水池的邊緣上坐了下來。

「⋯⋯妳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是說?── 啊啊,這並不包含好意,所以要是失望還請原諒。只是因為對方好像有什麼話想說,所以被老板命令過來罷了。」

瞄了一眼代替連環畫的來路不明的商品 ──「神童君六歲時的頭蓋骨」「某高貴公主的親筆簽名」「叉燒豚鬼肉(真品)」── 之後看向賣著這些東西的商人,感覺到視線的商人用『交給妳了』的感覺輕輕的搖了搖手。

「⋯⋯我是打算跟妳老板談判才來的。」
「你好像沒理解立場。除了收到的名聲之外丶什麼後盾財產都沒有的小屁孩,怎麼可能直接跟老板談判?至少,如果不是樞機主教以上的高位神官或是侯爵以上的貴族丶不然就是能準備現行金幣10萬倍價值的虹幣的資產家的話,要直接與我們家老板面對面是不可能的喔。」

雖然面無表情,但少女得意洋洋地挺胸斷言著。
從平時那種隨便的態度根本無法想像,少女的言行也滿滿都是詐欺感,如果茜兒在場的話肯定就對這些地方吐槽了吧,但不知道這些背景的賽拉維只能懊悔地從喉嚨深處發出呻吟聲,一口氣把手上的杯子裡剩下的果汁喝光。

「⋯⋯我知道了,對手是妳也沒關係」

內心被像是可以謝絕生客的高格調餐廳或花街的高門檻壓倒而退縮,理解自己只能閃邊涼快去的賽拉維,看著對方的眼睛勉勉強強點頭了。

「能夠理解實在太好了。還有我不叫『妳』,要稱呼莎托為莎托大人莎托老師莎托陛下都沒有問題,請飽含敬意的叫我不用客氣。」

無視了莎托的胡說八道,賽拉維隨便地把空了的杯子還了回去。
莎托無言的收下後,看了背後警戒著賽拉維發出「噗呼!」呻吟的丶穿著女僕裝的豚鬼一眼。

「米爾,去把杯子洗起來。」

收到命令的豚鬼 ── 身高約120公分的小豬 ── 威嚇似的張開肩膀靠近,「嗚!!」地露出牙齒往賽拉維臉上噴了一鼻子氣,拿了杯子後咚咚咚粗暴地跺著腳走開了。

「⋯⋯喂,那只雌豚鬼難道是 ──」
「那就是豚鬼姬的悲慘下場。魔力被你削弱了大半後就變成那樣子了。」

嗚啊果然是這樣嗎?賽拉維用一隻手抓了抓他那難以整理的雜亂頭髮。

「那個狀態就可以簡單的使役了呢,現在是作為我的使魔被登錄著。名字也改成『米爾菲優(法式千層)』了。命名者是巨乳公主大人。我個人推薦『豬排蓋飯』丶老板則是是『炸里肌』。」

都是些直通胃袋的殘忍命名啊。

「說起來,當我放完最後大招之後,好像幫忙把周圍那些有的沒的都殺光了啊。多謝了」

少年司祭意想不到地率直地低下了頭。
莎托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髮旋慢慢地眨了眨眼。
說不定正意外地不知所措中。

「感謝的話應該對那個公主說。當你滿身是血的倒下時她的臉色都變了,靠自己解開了封魔具的繩索後就趕回現場去了──讓關節脫臼後再接回去什麼的,世界上的公主大人們都會那種像是怪盜般的技能嗎?」

這時我們的老板也說「他靠自己把統率個體殺掉了,以上,工作結束嘍」然後就放置不管了,莎托接著這麼說。

「姑且我也同行了,被『用20枚金幣僱用妳幫忙!』這麼說了。」
「⋯⋯是這樣嗎?嘛,先不論事情的經緯,被救了是事實,至少也有把傷口治好的恩情在,還是該感謝。用了相當高價的靈藥了吧?簡直就像被高級治癒術師治療般全好了啊。」
「那也是公主做的」

順帶一提沒有用靈藥丶用的正是高級治癒術呢 ── 莎托在心中追加了。

(本人與老板都嚴令封口,沒有義理告訴你呢)

「這樣啊,看來不找機會返還人情不成啊。⋯⋯所以,我要進行交易,與支配黑暗世界的『影子』。」
「──哈!你是認真的在說那種童話故事嗎?蠢暴了。就算真的有那種人存在的話,與我一開始說的那些話同理,把力量借給你也沒什麼好處吧?」

哎呀哎呀的聳著肩的莎托。

「請來買我的香蕉喔。雖然顏色稍微有點黑,剝開來裡面卻像雪一樣白喔。裡面外面都光彩奪目喔。大哥來買這樣的香蕉吧,前途無量的青年團團長──」

似乎看了正口若懸河地推銷便宜香蕉的行商人一眼這件事也許是賽拉維的錯覺,他皺著黴頭思考著。

這片大陸上的所有犯罪組織與秘密結社基本上都由被稱作『影子』的闇之王的直屬組織『Sonderling Nest』所統治著。
這個都市傳說的來源可以追溯到『神魔聖戰』。有種說法是那是由魔神與魔族作為核心,由神人與超越者構成的唯一能與超帝國對抗的存在。

它的存在與力量確實與自己心中描繪的野心一致。再怎麼小也好必須建立一點友誼。之前偷偷這麼想過。

前幾天被豚鬼姬襲擊時,看到的那個行商人打扮的男人實力的一角,確實與傳說相似。
靠著這樣的直覺焦急的等待著,聽說了他們作為連環畫劇團出現在這個公園就趕過來了⋯⋯難道自己的推測真的錯了嗎?

莎托用沒睡飽似的眼神冷靜的看著抱著頭的賽拉維,另一邊的可疑行商人仍然像是與我無關似的繼續做著生意。

「~~~。⋯⋯不,我也只能這麼做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捨棄迷惘地抬起了臉,用真誠率直的眼光正面看著莎托。

「我將會以聖女教團的頂點為目標,最大限度地利用這段學園與皇都的生活。賭注是我的未來丶15年前發生的『利貝提姆皇家事件』的真相與那些殘黨們的接觸管道」

在會話途中,行商人耳朵抖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道光,然後愉快地揚起了嘴角。

「──那麼,我是對了還是錯了?」

在作了覺悟的少年的眼前,莎托用食指碰著自己的臉頰露出微微困惑的表情。


◆◇◆◇

「是說盧卡嗎?當然喜歡嘍」

為了負責在入學式中作為留學生代表進行宣誓的盧卡被叫去討論而離開教室,我正覺得變得久違地無所事事時,被丹尼爾充滿興趣地詢問。

「那麼,茱莉亞大小姐對盧卡是怎麼想的?」

對於這句話我沒多細想就回答了。

「⋯⋯呼恩。來這招嗎?那這句話是指單純的朋友呢?還是男女間的關係呢?」

對於丹尼爾的追問我「呼恩」地點著頭回答。

「── 微妙。我的話是以友情優先,我想盧卡也沒有追求在那之上的關係」
「『『『『不,完全不對!』』』』」

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人一起出聲反駁了。
看到的除了丹尼爾以外,還有同行的柯蒂斯先生丶莫妮卡丶精靈的朋友普露依丶依舊是男裝的里奧都「不對不對」地搖著手。

「啊─ ⋯⋯這麼說吧,茱莉亞大小姐。暫時假設,如果,盧卡是做為異性來看待你的話,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這種事情不可能 ── 本來盧卡就有喜歡的其他女性,而不是我這個披了層女孩子皮的男孩子,我相當模糊地這麼想過 ── 所以這個假設完全是在預想之外。

「哈,作為異性⋯⋯嗎?」
「⋯⋯不,抱歉。我有點多管閒事了。雖然那傢伙很優秀,不過對於後輩們的事情,不知不覺就」

露出擔心弟弟的哥哥的表情的丹尼爾低下了頭。

「不,請不要那麼低聲下氣。我重新考慮了一下,我所說的『喜歡』⋯⋯那個,大概 ──」

對話被一道清爽的聲音從旁打斷了。

「真是完全不懂風趣。讓這種美麗的女性的臉蒙上陰影,還真是見識到帝國貴族對待女性的態度了啊。」

有著紫色頭髮與美麗容貌的美少年,向丹尼爾送去責備的目光。

(((⋯⋯奇怪?)))

在那脫俗的容貌之外,有種奇怪的違和感⋯⋯ 我與莫妮卡與里奧一起困惑地歪著頭。

「── 你是?」

在這個教室中,還有那個打扮與舉止,能夠知道是貴族。丹尼爾回頭打量著這面對帝國的侯爵之子卻毫不退縮的對手。

「碧歐拉・伊格娜西奧。東部薩菲拉斯王國出身的鄉下人。」

用流暢的動作優雅地行了個禮,窺視教室內的女學生們發出了小小的黃色嬌聲。

「碧歐拉・伊格娜西奧⋯⋯薩菲拉斯?!薩菲拉斯王家的名花,紫陽花的王女!?」

丹尼爾震驚地說不出話。
他 ── 應該是她,男裝麗人碧歐拉似乎很習慣這種被震驚的樣子。

「『『啊,果然啊』』」

我與莫妮卡與里奧同時發出了理解的聲音。
面對我的方向,碧歐拉輕輕微笑著優雅地行了個禮,然後──就像男性對女性那樣──自然地舉起了我的手,輕輕地在上面一吻。

「初次見面女仕。如果可以的話敢問芳名?」
「── 哈啊。初次見面。我是從帝國來的 茱莉亞・福爾圖娜」

拎起裙角行禮的時候。

「還是下手那麼快啊碧歐拉。妳⋯⋯是叫茱莉亞對吧?建議無視那些甜言蜜語比較好。」

聽到了混雜著嘆息的陌生女聲。

「喔呀,嫉妒了嗎莉潔羅黛大小姐?不過我可是決定要常時對女性誠心誠意盡心盡力的喔。」
「那個性質太糟了吧」

不快地站在那裡的是,除了漫畫之外沒見過地,將參著灰色的金髮纏成漂亮的縱卷的女學生。

「莉潔羅黛⋯⋯?奇蘭托央國的第三王女丶鳶尾花的公主⋯⋯」

隨著丹尼爾呻吟而出的言詞,場面的緊張度一口氣提高了。
總之,這裡是在奇蘭托附近,而對方是這個國家的王女;利貝提姆的貴族自然不用說,高位貴族的留學生們都像是被氣氛壓倒般面面相覷。

被譽為紫陽花的薩菲拉斯王家的王女與丶被頌為鳶尾花的奇蘭托央國的王女。以及剛好被這兩人夾在中間的我 ── 豚草的花,

(⋯⋯總覺得事情變麻煩了)

我露出不太適合這個場面的表情,偷偷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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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20:11 | 显示全部楼层
077_茶會的邀請和上了封蠟的信函

「女學生穿男性制服沒問題嗎?」
「沒問題。另外校規也沒有禁止,本來皇立學院就是這種自由的校風喔。」

回應我的詢問,乍看之下像是中性美少年丶西部聯邦國家戴亞=阿米迪亞聯合王國主要國薩菲拉斯王家的王女碧歐拉丶擺出清爽的表情聳了聳肩。
怎麼說呢⋯⋯一舉手一投足都有如戲劇般優雅。是因為作為王足的稟性或是後天的教育並不清楚,似乎在無意識下常時確認著第三者的視線吧。

大概,除了她之外,同樣的動作對大部分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過「羞恥」所以看不到吧:比160公分的我還高10公分的身高丶貴族女性不該有的短髮丶纖細的體格丶對女性來說稍偏低沉的嗓音──她是與那個行為相襯丶像是畫一般地為數不多的人之一。

話是這麼說,但因為裡面是女性所以令人不知如何是好。這個難道說是⋯⋯性別認同障礙嗎?
概念上明白歸明白,但在前世時沒有機會近距離認識這種人。本來沒遇過的事情,卻在現世這個劍與魔法的世界中發生在同班同學身上⋯⋯

應該說是世界真是寬廣呢還是貴族社會本身很奇怪呢。稍微認真思考了下。

「就算是那樣一般來說也不會去穿男子制服吧。妳看,那邊都大吃一驚了啊。是淑女就該像個淑女比較好吧?穿男裝什麼的根本不正常!」
「嗚咕──!」

被瞪著,承受了那像有著能在身上打洞的旋轉的尖端的縱卷(鑽頭)大人 ── 奇蘭托央國的莉潔羅黛王女 ── 的話,不是碧歐拉本人⋯⋯反而是里奧像確實受到了傷害般按住胸口呻吟著。

「我不認為有什麼不同啊。我只是活的像我自己罷了。把『像個男人丶像個女人』這種既有的價值觀不講理地強押給別人這種事,我覺得這是一種扭曲自我的行為。那樣反而不健全。」

碧歐拉用對待孩子般的口氣輕飄飄的發表自己的看法。

「『⋯⋯⋯』」

為什麼呢。姑且這句話在邏輯上是沒問題的,但心情上實在難以接受。
看起來里奧也抱持著同樣的感想,把嘴彎成へ字型,一臉失望。

「女扮男裝這種事難道是健全的嗎?」
「這是觀點的不同。本來我就不打算女扮男裝。確實這個身體是女性沒錯,但我的靈魂是個男人。這是與我的靈魂相應的外表啊。」

她用有餘裕的口氣說出的主張讓我開始不爽起來了。

里奧的情況是為了與粗野的男人們一起工作,不得不女扮男裝而努力著。我則是在現世身為一個女人,穿著洋裝或裙子,忍受著飽滿脂肪塊造成的肩膀酸痛,學習著『像女孩子』的禮儀與舞蹈,每天花兩個小時洗頭髮,拼了命的與現況妥協。

聽到那些相反地按自己興趣而活的人用得意洋洋的臉說『活得像自己』什麼的,不顧忌我們的自我主張著,無論如何都無法釋然。

『活的像自己』這句話聽起來是很好聽,但終究只是任性丶放縱自己的慾望而已吧?不進行自律丶只關心『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覺得別人看了心情會好。

⋯⋯我跟這個人大概合不來。

當然碧歐拉不會知道我心理在想什麼,她熟練地將我的用兩手包握著我的手,臉上浮現柔和的微笑。
那是超越性別地魅惑笑容,宛若古代雕像的那種微笑。
不用想也知道如果對方是女性的話肯定會小鹿亂撞──實際上,偷看著教室內的學生以及隨從們,無分男女都臉紅了起來。

「那麼,茱莉亞大小姐。今天入學式結束後,請務必一起喝杯茶怎麼樣?剛好入手了珍貴的茶葉⋯⋯啊啊,剛剛跟您在一起的帝國皇族要一起來也沒有關係。」

最後那句話感覺只是禮貌性追加的,碧歐拉斜斜地看了丹尼爾一眼後馬上把他排除到視野外了。

「妳也真是受到無妄之災啊。這個變態非常喜歡漂亮的女孩子。⋯⋯是呢。如果妳想接受茶會的邀請的話,為了不讓事情變得奇怪還請讓我同行。也請跟帝國的皇族那說明一下。」

莉潔羅黛王女一臉『受不了妳』的表情打斷了對話。
至於我則轉過頭去在背後尋找那個『漂亮的女孩子』,然後被「妳啊妳啊,在裝什麼傻呢?」地質問了。
對於困擾中的我出面調停。雖然看起來是強橫的大小姐風格,不過也許意外地照顧人。

⋯⋯應該能跟這個王女作朋友。

總之對她就加上『大人』來稱呼吧。

「實在十分感謝,鑽 ── 不是是莉潔羅黛大人。」
「──妳剛剛是想說『鑽頭』是吧」
「⋯⋯ 不,沒這回事。妳的錯覺。」

對著頭側浮現青筋的縱卷(鑽頭)大人,我交握著手『沒有沒有』地回答著。
好危險好危險,看來『鑽頭』是禁句。心中的稱呼最好也換個叫法。像是麵包卷或是牛角麵包什麼的。

「⋯⋯總覺得妳好像在考慮什麼奇怪的事情啊?我有種煩躁的感覺」
「完全沒有,我沒有在想那種事情」

「正是如此,莉潔羅黛大小姐。堂堂『鳶尾花的公主』是否對區區小事有點吹毛求疵了呢?圍繞著我對立的可愛少女們的樣子,光只是想像就讓我感到心痛。」

碧歐拉微蹙秀眉說著。

「『哈?什麼時候變成圍繞著妳對立了?!』」
「哎?難道不是麼?話題的開關是我主辦的茶會的事,所以自然會這麼想不是嗎?」
「『不對!!』」

對於我們的一齊反駁碧歐拉只是苦笑以對,偷偷地朝向我闔上了一隻眼睛。
似乎是在表明她在聲援著把莉潔羅黛大人的心情弄壞的我。

怎麼說呢⋯⋯似乎很習慣對付女孩子啊。
不經世故的大小姐大概就會被一發擊沉了吧。嘛,對我來說因為很清楚男人搭訕用的花招所以沒什麼效果(不過要說對方是男人而我是大小姐也很奇怪就是了)

(⋯⋯盧卡,快點回來啊)

懷念著雖然不擅長表達卻有著真誠好意的盧卡的氣息,我半反射性地看向他被叫出去時穿過的教室後門。

看著我的側臉,丹尼爾「哎呀?」地小聲嘟嚷著,然後不知為何好像看到了什麼令人欣慰的東西似地,在視野的邊緣露出溫暖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是奧蘭修家的人,請問帝國貴族盧卡斯・雷恩巴魯特大人在這裡嗎?」

奧蘭修家?!

「盧卡斯大人為了討論宣誓代表得事務被叫出去了,現在不在教室裡。」

作為盧卡的隨從的丶剛邁入老年的管家風格男子向前一步回答道。

「是這樣嗎?那麼,可以幫忙將這邊的請帖交給他嗎?這是由未婚妻茜爾緹安娜大人發出的邀請。本來是預定要在今天的入學式中出席的,不過因為特殊情況暫時無法離開宅邸,所以雖然冒昧,還請告知茜爾緹安娜大人希望有能與盧卡斯大人見上一面。」

管家伸出手收下了信件,翻面確認封蠟上的家紋印璽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確實收下了。留言會一句不漏地傳達的。」

管家露出了好好爺爺地笑容殷勤地回答著,

「不過『未婚妻』是稍微會造成誤解的說法。為了彼此間的立場,今後還請不要輕易地說出口。」
「⋯⋯失禮了」

執事目送面無表情行禮後就離開教室的女人後,轉向我們說著「打擾你們真不好意思」並低下了頭。

「──奧蘭修家?這麼說來最近有著豚草⋯⋯茜爾緹安娜公主入學的各種傳言呢。本來以為是今天會來的,卻說暫時無法離開宅邸。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莉潔羅黛困惑的歪著頭。

「這麼說來雖然聽過傳言卻沒實際上看過呢,莉潔羅黛大小姐,妳有見過面嗎?妳是大臣的公主吧?」
「『不,沒有』」

莉潔羅黛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反射性作出回答的我。

「⋯⋯為什麼妳要回答啊?」
「恩丶恩丶不由自主地就⋯⋯」
「呼嗯。不管怎麼說在這個班上很開心呢。鳶尾花的王女丶紫陽花之君丶再加上豚草姬,各式各樣的高級名花們齊聚一堂呢!」

豚草才不是名花!!在這個瞬間,教室內全員一起在心中吐槽了。

「等等,茱莉亞大小姐。我想妳大概在不久後也會有與花相關的別名吧。依頭髮的顏色來看應該要稱呼為『櫻花的公主』⋯⋯嗎?」

碧歐拉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把視線投向半空中思考著。

「嗯~~。在諸島連合那邊有著『櫻花帶著瘋狂』這種兼具美與恐怖的看法,這與妳的感覺不同啊。應該要更加溫柔的⋯⋯神聖的桃花更像吧。」
「桃嗎⋯⋯在某種意義上也許很適合呢」

感覺到指向胸部的視線,我反射性地用兩手摀住。

「那個,請不要那麼認真的考慮。沒人會像您那樣使用這麼誇張的稱呼的。」

說到『桃子公主』的話,首先想到的是會頻繁地被大魔王拐走,然後每次都被留著鬍子的水管工救回來,像這種事情我絕對不要。

「我可不這麼認為,不過,這的確不該是可以即興下決定的事情」
「的確」

看到苦笑著的碧歐拉與聳著肩的莉潔羅黛大人的樣子,判斷目前的危險已經消失的我放心的嘆了口氣。

不過,之前以為今天會遇到那個『傳言中的豚草姬』,不過按之前的信與傭人的說法,大概暫時不會在學校中露面。
可能的話想盡早見面,不過也不能像送貨員那樣直接過去。

趁著盧卡收到邀請函,不講理的硬跟過去的話⋯⋯不行,素不相識也沒有收到邀請的人被擅自帶過去這種事情果然還是太沒有常識,所以不可能吧。

總之等盧卡回來後再決定今後的方針,

(說到失禮的話,拒絕王族的茶會邀請這件事也很失禮吧。該怎麼辦呢⋯⋯)

我思考著用來拒絕的藉口,並看著浮出爽快笑容說著「很趕的話直接穿制服過去也沒關係」的碧歐拉與不放心的莉潔羅黛大人露出曖昧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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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_幕間 小公主埃烏菲米亞的姐姐大人

埃烏菲米亞・露西亞・奧蘭修今年九歲。
是在利貝提姆皇國中領土與國力都數一數二的邊境伯格魯拉德・西蒙・奧蘭修的女兒,12個同父異母兄弟姊妹中最年幼的第六公主。

母親不是正妻而是側室。
尚未成人的貴族的側室的么女。
一般來說她的地位應該只比味噌渣還好一點,不過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她的母親艾洛伊絲有著奇蘭托央國的王族血統,再加上比她年長的同父異母的姊姊茜爾緹安娜──通稱『利貝提姆皇國的豚草姬』── 的惡名不只轟動皇國甚至徹底轟動了整個大陸,因此被相對提高了評價而被稱作──『秀外慧中的小公主』

又做為父親的奧蘭修邊境伯至今仍未為了爵位繼承將12名小孩們排出明確的順序,可以說仍然是一片白紙丶所有的兄弟姊妹都有相同的機會的情況,雖說是小公主卻也享受著與皇國最大最有力的貴族的『公主』相同的待遇。

當然,對等只是名義上的。大哥與二哥已經在領地經營上輔佐著父親,年齡大實績高,在領地中也有著遠較自己有利的立場;對於自己的立場在兄弟姊妹中劣勢不只一步丶甚至五六步這件事也有著自覺。
話是這麼說──

(雖然輕視著父親大人的優柔寡斷與投機主意,但有種隱藏了什麼的感覺⋯⋯)

以為了今後的學習與社交界的出道作為名義,與異母的姊姊茜爾緹安娜一起被因政務大半年都在皇都度過的父親叫去有半年多了。
與本來沒什麼見面機會的父親近距離見面多次之後,埃烏菲米亞從父親奧蘭修邊境伯那邊感覺到,與社會以及母親為首的親人的評價不同,有來路不明的『黑暗』在他的體內潛藏著。

在表面上是老好人的父親的另一面是──並非末席而是君臨於主流派的真正大貴族。那理所當然不可能是個如世間風評般高不成低不就的人物⋯⋯雖然對此有深深的認知,對一個九歲的少女來說,有著超出自己理解能力的一面的父親相當可怕。
恐怖丶畏懼丶惶恐丶畏服⋯⋯從不經意的言行細節中窺見到那深遠的黑暗之後,就被卷入了不明白的感情的漩渦;在旁人眼中的和和氣氣的餐桌,實際上本能地保持了距離。

『趁這個機會盡量跟父親大人變的親密吧』

從奧蘭修邊境伯領出發前被親生母親吩咐了。但是,老實說並不是很順利。不管怎麼說,雖然很努力的抑制了這種感情但⋯⋯

(⋯⋯親密什麼的,本來我也只是被當作茜爾緹安娜姊姊的贈品罷了)

從這半年多來的生活中不由分說地理解到的事實,讓埃烏菲米亞緊咬著嘴唇。

實際上對埃烏菲米亞自己來說,茜爾緹安娜並不包含在「其他的兄弟姊妹」裡面。
本來在物質跟精神上跟她就是處於隔離狀態,一年中也只見面幾次,互相也隔著段距離沒有直接接觸。對於在此之後遭遇到不幸丶讓姊姊負上一生也不會痊癒的傷這件事也抱持著同情。

但是⋯⋯同時也抱持著疑問。
對於那個『利貝提姆皇國的豚草姬』── 對那個被世間所嘲笑的丶像是身體內有蛇蠍般被厭惡的姊姊,父親的執著卻超乎常理。
從客觀來看,外表丶性格丶個性 都遠遠比自己的兄姐還差勁的她,為何父親會如此的拘泥⋯⋯?

也許跟父親抱持著的『黑暗』的源頭有什麼關係也說不定。

順帶一提埃烏菲米亞對於自己的親人的評價並沒有那麼高。
從外表來看,就算加上孩子特有的可愛,最好評價也不過是中上程度。年長的2位同母兄姐,不管哪個都面貌平凡,自己成長後最多也只會到那種程度所以一開始就放棄了。

其他的異母兄姐也沒什麼不同。欠缺著華麗丶難稱為伶俐丶雖不至於駑鈍但也不過只是凡人。
對於這樣的我們,做為父親的奧蘭修邊境伯格魯拉德卻沒有區別的溫和地對待著,就算是他/她犯了什麼錯,造成了什麼損失 ── 大部分都是正室與側室間不合作為原因的濫用權利丶挪用稅收作為賄賂這種蠢事 ── 在這種場合下,他也不會把事情鬧大。

那個笨蛋父親,軟弱地抱持著「沒有問題丶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對領地經營沒什麼興趣」這種樂觀觀點看待以正妻西蒙內塔為首的親人們的撒嬌。在內心因為少女特有的潔癖感到痛苦的同時,卻也對以前父親容許這種事情的窩囊行為產生了疑問。

難到父親對妻子與孩子們半點興趣與期待都沒有嗎?因為沒有興趣所以平等對待丶本來就沒有期許所以失敗也無所謂⋯⋯事情難到僅僅是如此嗎?

不明白。但是,思考後莫名覺得真實而感到害怕。可是⋯⋯

然而最後思考總是會陷入回圈。
果然自己只是個凡人吧。
深入思考也只是不斷重複丶進行推理也得不到結論丶想打破現況也不知道該如何行動。
如果有個能信任的人可以討論就好了⋯⋯

埃烏菲米亞大大的嘆了口氣

不行吧。本來親人們就是群傻瓜,在我身邊的傭人們則只是被父親雇傭的應聲蟲,作為友人的大貴族的大小姐們也只是些被名牌蒙了眼蜂擁而上的靠不住的俗人。

心中沒底。
雖然含著銀湯匙出生,無論是身份丶財產丶名聲等等都一個不少地持有著,但埃烏菲米亞的內心卻一直很孤獨。


◆◇◆◇

「啊啊,夠了!感覺糟透了,為什麼要被困這種地方啊!」

少女特有的尖銳嗓音響徹街道。

「實在抱歉,大小姐。車軸被石頭階梯弄傷了,馬上會準備替換的馬車。」

比少女遠遠年長的車夫低下頭來鄭重道歉。

穿著看似貴族的服飾的少女輕輕地嘖著舌,把目光從車夫與雙馬馬車轉向了街道的另一邊。

「好吧。既然從這邊用走的要更快的話,我就先去『茶點時間』好了,你們就在這邊修馬車與準備替換的馬車吧。」
「你丶你打算一個人去嗎?!不行啊,我會被老公斥責的。請稍微等一下,起碼等僕人艾蜜莉回來吧!」
「要是在這段時間裡想要的甜點被買光的話怎麼辦啊!『茶點時間』的點心是預先作起來後再賣的,不早一點去的話就會賣光了啊!」

順帶一提,在那裡無論是貧民或是國王都一率被看作「客人」,沒有特別待遇,無論是以身份為後盾或是付出大量的金錢,想以特例的方式購入商品是不可能的。

「從這邊出發的話,只需要穿過兩條馬路而已吧?走在大街上而已,不會有問題的」

說完少女就跑走了。

「大小姐──!」

雖然車夫的悲鳴從背後響起,少女也假裝沒有注意到而混入了人群中。


◆◇◆◇

在利貝提姆皇國通往奇蘭托央國市區的大街──通稱『學園大道』上,一對少年少女比肩走著。
穿著嶄新制服的兩個人是哪邊學校的學生吧。少年有著淡淡的金髮與青色的眼睛,面貌柔和而端正。少女則有著帶著櫻色的金髮與翠綠色的眼睛,也是個美少女。

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高(少年是平均高度丶少女則長的相當好),年齡看起來約13~14歲。

制服的外觀設計與配色相同,但是材料與縫製方式明顯與一般學生等級不同。只是隨意的走著也透露著優雅丶從氣質來看就知道是貴族的公子哥與大小姐的兩人,輕快地並肩走著的樣子,像是只要待在一起就很快樂似的⋯⋯是初戀中的少年少女吧,看到的人這麼想著而露出微笑,有點目眩地看著這對初戀情侶。

「嗚嗯~~,該讓薄荷香味強一點嗎?」

從空間魔術【收納】中取出了蛋糕咬了一大口。

看著今天早上製作的『試作品』巧克力薄荷塔,茜兒露出複雜的表情歪著頭。就算一臉複雜的樣子也是想讓人抱上去般地可愛,旁邊走著的盧卡不由的嘴角上揚。

現在是,在入學式與課外活動都平安落幕後的歸途上。

「機會難得想邊逛街邊回去」

順著茜兒的希望,讓僕人先搭馬車回家,護衛則不引人注目地在周圍離開一段距離隨行⋯⋯之後,看起來兩人獨處地一起徒步回家。

之所以設計了這兩人獨處的時間,是因為盧卡不在時發生的事件──與『鳶尾花的公主』莉潔羅黛王女以及『紫陽花之君』碧歐拉王女相遇了,之後包含盧卡在內的全員受到了碧歐拉王女主辦的茶會的邀請──該這樣解釋比較好嗎?之後收到了盧卡的友人丹尼爾的建議⋯⋯或是說,意味深長的支援吧。

入學式結束回到教室後的盧卡立刻被丹尼爾帶出了教室,開始在困惑的朋友的耳邊搧風點火。
一開始一臉嫌麻煩的樣子聽著話的盧卡,說到一半時露出了認真的表情,稍晚一點回來的時候,以微妙地看起來有點累⋯⋯或是說有點走投無路的眼神,在茜兒丶周圍的女孩子們丶以及滿臉笑容的男裝麗人碧歐拉之間來回看了看,

「⋯⋯沒問題的。我絕對會守護住你的貞操!」

表明了這樣的決心,提議了要一起去茶會這件事。

「⋯⋯蛤?(女孩子聚在一起為什麼會有貞操危機?)」

茜兒不明不白地點頭答應了。

從學園起在大道上徒步行走的一小時的路程上,主要是茜兒談著今天發生的事情,然後盧卡隨聲附和著,不過在中途開始離題變成了雜談,

(阿咧?這難道是第一次單獨兩人散步嗎⋯⋯?)

發現了這件事的盧卡心跳變快了,走路的方式也變得可疑別扭起來。快要到『茶點時間3號店』──布蘭特繆勒家直營咖啡店兼茜兒在皇都的住所──時,茜兒好像突然想起似的拿出了新的點心,開始試味了起來。

「薄荷系不是很喜歡呢⋯⋯嗯,怎麼了?」
「不丶不,沒什麼啦(真的好可愛啊)」

發現了盧卡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吃東西的視線,茜兒似乎有點困惑。稍微思考後,「啊啊」地露出了明白了什麼的臉,將手中的巧克力薄荷塔遞了過去。

「──請。來吃一口,可以的話想聽聽你的感想。」
「欸?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本來露出慌張的表情想推辭的盧卡,在被咬了一口的蛋糕和茜兒豔麗粉紅色的嘴唇間來回看了看,似乎發現了什麼,邊說著「是丶是是是的⋯⋯我開動了」邊滿臉通紅的收下了。

一邊走著一邊「咳咳」的輕咳著的盧卡,正要把蛋糕被咬過的部分送往嘴邊。

「哎⋯⋯?」

在那個瞬間,走在旁邊的茜兒停了下來。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而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在那邊街道的轉角的攤販前,看到了微胖的中年男子老板丶以及看似大戶人家子女的約十歲左右的年幼少女,正激烈爭吵著的光景。
這時後剛好有輛裝滿了野菜的貨車來了。

爭吵還要持續一陣子 ── 做出這樣判斷的茜兒,悄悄送出了聲援時,一臉憤怒的少女轉過頭,為了離開那裡沒有確認左右就轉身離去。就在這個瞬間,貨車正要經過攤販前方。

「──危險!」

茜兒大叫著,瞬間飛跳了出去。

「茜兒?!」

本來想抱著因為驚嚇而動彈不得的少女離開,可是卻因為沒有抱著一個小孩跳躍的經驗,作為結果,不但跳離的距離比想像中還短,兩個人還跌在一起了。
更糟糕的是,作為驚慌的貨車車夫拉扯韁繩的結果,貨車的前進方向微妙地改變了,恰恰好直線通往兩個人逃走的位置。

抬頭仰望,看到巨大的馬的前腳筆直壓了下來。
就像是慢動作一般,感覺既清楚又緩慢 ── 就連馬蹄上的蹄釘都清晰可見。這就是極限狀態下的集中力啊,在頭腦中像是別人的事一樣欽佩著的茜兒做好了一死的覺悟。

在那一瞬間,風吹了起來──

正確來說是風的精靈介入了自己與貨車的中間,確實地阻止了那個動作。

「⋯⋯哎?」

同時抱著的少女被拖往路邊,感受到浮在空中的感覺。
碰!隨著一聲巨響感覺恢復了原狀。

「啊⋯⋯好危險。⋯⋯亂來的事情真的拜託克制一下,茜兒。感覺壽命縮短了30年啊。」

焦急的聲音在耳邊低聲響起,回頭看到盧卡把自己與少女一起抱著,跌坐在步道上。
如果站著的話完全就是公主抱了吧,但果然兩個少女加起來太重,超出了承受能力而跌倒了。
然後又把視線轉了回去,近在眼前的是千鈞一發從那邊逃出的貨車,馬的前腳正停在石頭馬路上。

「為什麼⋯⋯風的精靈?這是怎麼回是?不是我⋯⋯那麼,難道是盧卡作的?」
「⋯⋯蛤?」

茜兒打量著盧卡那不明白而困惑的臉。那並不是錯覺。風精靈確實幫忙了,那麼──

「沒問題吧,茜兒大人?!」
「您受傷了嗎,盧卡斯大人!?」

臉色大變的護衛聚集了過來,盧卡因為兩人獨處的時間結束而苦笑著。之後偶然發現還沒放入口的巧克力薄荷塔在腳邊滾動,盧卡稍微有點遺憾的嘟噥。

「好不容易的間接KI──不丶連嘗試『茶點時間』的新作的時間也沒有呢。」

那句話,讓茜兒懷中蒼白著臉的少女,瞬間抬起了頭。

「哎?!『茶點時間』的新作⋯⋯?」


◆◇◆◇

這裡是古拉維奧爾帝國子爵布蘭特繆勒家直轄的吃茶店『茶點時間』3號店丶利貝提姆皇國奇蘭托分店。
某個房間中有三個貴族子弟互相看著彼此。

「首先請讓我表達謝意,姊姊大人。十分感謝您幫了我。」

少女垂下頭表達謝意,凝視著茜兒時不知為何臉頰染上了紅色。

「不不,以結果來說我沒幫上什麼忙,要道謝的話就對盧卡道謝吧。」

茜兒謙虛的指著座在旁邊的盧卡。

少女看了那邊一眼,臉上露出了些許微妙的表情,但馬上整理表情後低下了頭。

「非常感謝,盧卡斯公子」

不知為何感覺有一股微妙的壓力,盧卡露出僵硬的笑容搖了搖頭。

「不丶不。我只是幫了茜兒的忙而已⋯⋯嗯,阿咧?我們在哪邊見過面嗎?」
「沒有直接見過面,不過久聞大名」

少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有點生硬的站了起來,按照基礎禮儀行了個禮。

「初次見面。我是利貝提姆皇國邊境伯的六女埃烏菲米亞・露西亞・奧蘭修。以後我們就算認識了」
「奧蘭修邊境伯的⋯⋯六女?!也就是說,茜爾緹安娜公主的妹妹!?」
「埃丶埃烏菲米亞!?!」

埃烏菲米亞來回看著反射性的站起來大叫出聲的盧卡與茜兒,露出惡作劇成功的小孩的笑容。
然後對著發愣的茜兒露出了無辜的小孩子笑容,用熱切的口調說道。

「姊姊大人。姊姊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總感覺有種以前就見過面地不可思議的牽絆在。如果丶如果可以的話以後可以稱呼您為『姊姊大人』嗎?」
「哎⋯⋯?!」

茜兒露出複雜的表情,從拚命懇求著的埃烏菲米亞的臉上偏開了視線,發出「哎哎⋯⋯」的聲音,選擇著接下來要說的話。
隨著時間的經過,看到從埃烏菲米亞的眼神中溢出了失望與悲傷的顏色後,茜兒半反射性的點頭。

「如丶如果我可以的話,把丶把我看成真的姊姊也沒關係。我丶我也擔心著埃烏菲米亞的事情⋯⋯像丶像真正的妹妹一樣。」

一瞬間,埃烏菲米亞的臉上放出了像是夏天的太陽般的光芒。

「十分感謝,姊姊大人!」
「這丶這樣很好呢,埃烏菲米亞。各種事情都請多多關照⋯⋯那個,該怎麼說」

盧卡湊到了心虛的茜兒旁邊說著悄悄話。

「⋯⋯這樣沒問題嗎?感覺會很麻煩啊。」
「嗚嗚⋯⋯話是這麼說但也不能拋棄『妹妹』啊」
「唉。──嘛,不管茜兒怎麼回應。我都會盡量幫忙的。」
「⋯⋯十分感謝」

在茜兒用快哭出來的表情道謝的時候,埃烏菲米亞坐回了座位上,然後兩人也在她的對面坐下。

「話說回來」

看著並排坐著的盧卡與茜兒,埃烏菲米亞興趣盎然的開口,

「姊姊大人與盧卡斯公子是甚麼關係呢?難道說是戀人嗎?之所以取消了跟姊姊的婚約,跟姊姊您有關係嗎?」
「『哎⋯⋯?!』」

兩個人面面相覷,下一瞬間,理解了那句話的意思後同時滿臉通紅了。

「原來如此」

埃烏菲米亞露出不像是9歲的自大的臉點著頭。

「包含那一部份可以詳細說給我聽聽嗎,姊姊大人?」
「啊嗚嗚嗚嗚嗚⋯⋯」

因為那個逼問,茜兒露出困擾的表情抱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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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20:14 | 显示全部楼层
079_青梅竹馬的火蜥蜴和王子大人的飛龍

「哈啊丶哈啊⋯⋯ 真的,有智慧的魔物跟拿武器的人類一樣難搞」
「呼呼丶說的沒錯。除了揮舞著雙手丶用兩隻腳走路丶經過思考後行動丶以利劍代替爪牙之外都相同的『人類』。姑且不論外行人,如果有受過戰鬥訓練的話,動作還可以預測⋯⋯而面對完全依靠本能行動的魔獸,不得不一直觀察對方的動作,從這層意義上來說更令人疲憊。」
「──哎呀,以『人類』為對手還比較好嗎?」

要是這輕聲作出的發言被『聖女教團』的相關人士聽到肯定會因為其內容的不敬而瞠目結舌丶或是因為其違背教義而進行彈劾吧。畢竟這是本應將魔物看作骯髒的存在的聖職者不應該有的發言。

但是兩個人都不介意,為了互相彌補死角而背對著背,一邊將襲擊過來的魔物打倒,一邊用日常會話般的俏皮語調閒聊著。

當然,拼上性命的戰鬥中不太應該聊這種沒用的話。
之所以要進行這樣的對話,是為了壓抑住因為焦慮而快要失控的感情,同時讓彼此的感覺能互相配合,並保持精神緊繃。

──不,其實這些都只是隨便瞎說的⋯⋯

想到這邊賽拉維嘆了口氣。

在這種不安的時後希望她在身邊。感覺她的體溫丶被她身上的體香包圍丶碰觸她柔軟的外表丶這樣不管什麼時後都能戰鬥下去,湧出超過本應擁有的力量。因此想要背靠著背。僅僅只是這樣⋯⋯

事到如今才發現這件事,賽拉維自嘲的歪了歪嘴角。

不明白那個感覺到底是戀愛呢,還是陷入極限狀態下的男女間的錯覺呢?但是在那之後,她已經不在自己背後的不安實在難以筆墨形容。
之所以賭上性命跟那個豚鬼姬打上那一架,老實說應該是為了填補那個喪失感而作的遷怒行為⋯⋯

所以,在最後的最後,打敗豚鬼姬並失去意識時,被宛若春陽般溫暖的高位治癒術的靈光包圍,突然注意到被微笑著的她作了膝枕──雖然也注意到在另外一邊,白貓的獸人正收拾著亂七八糟的豚鬼屍體 ── 在那個時後感覺到的是,超過了害羞尷尬,像是找到一度失去的寶物般,令人流淚的鄉愁與滿足感。

那正是『宛若獲得殷殷期盼的優曇華』的那一瞬間。要是時間能停止在這一瞬間就好了⋯⋯一邊這麼想著,再一次的失去了意識,當下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公會安排的旅館的床上了。

睡了整整三天,已經是趕來迎接她的搜索隊離開之後了,結果沒能向她道別。

所以結果,那個光景是真的發生過呢,還是春夢一場⋯⋯ 說真的沒有自信,也因為太害羞了沒辦法找當事人作確認。即便如此,自己能夠肯定的是,就如同小時候的約定一樣,這個情景今後絕對不會忘記吧。

因為這件事而感到滿足的同時,在胸口也感覺到難以忍受的刺痛。
就如同小時後的那天一樣,自己無法觸及對方。無論抱持著多少希望,也只會再次嘗到挫敗的滋味。

對聖女教團的聖職者來說,戀愛與結婚並不是禁忌。
唯一的例外是巫女(理所當然巫女必須是純潔無暇的少女),不過,就像那個有名的『利貝提姆皇國的蘭花』克拉拉一樣,也是能還俗生孩子的。

要不要還俗與結婚由自我決定,教義不能妨礙。
倒不如說一般聖職者還被建議這麼作。

之所以有這種規定的原因,有一說是因為教團所崇拜的聖女斯諾,把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像是自己的孩子般珍重地養育著 ── 教團官方雖然並不否認「聖女大人的愛是博愛丶絕不偏心於任何一人」──但因為這個典故,對於成家生子這種事相當寬容。

不過,雖然說一般教團職員選擇與同為教團職員的人結婚是常態,不過像之前舉出的克拉拉那樣與一般信徒(雖說是有點微妙的大貴族)結婚的例子卻很少。
更不用說是與其他國家的異教徒。

「⋯⋯說起來今天是入學式。聽說高等教育部的全員都到大講堂集合了,所以貴族班應該也來了吧。」

如果不翹掉去露個面的話說不定就能遇見了,想像了一下之後,賽拉維「真是天真啊」地自言自語著。
在那個瞬間,正面蹲著的火蜥蜴大概作出了有機可趁的判斷,用要暴發般的氣勢將像能被人環抱的木頭般粗的尾巴甩向地面,大大的張開嘴吐著火焰,一口氣縮短了距離。

為了處理將半調子的人不是當場死亡就是受會受到致命傷的這一咬,賽拉維往那個身體上打進了【雷擊】

「嗚嘎嘎──!」

只有給予了讓幾片紅黑色的鱗片碎裂的傷害的手感,不過警戒著的火蜥蜴在落地的同時保持了距離,開始在少年的周圍走來走去。

賽拉維緊盯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對方的一舉一動,並因為想起幾天前的少女的對話而苦笑著。

「就那樣大意的話也許會被對方吃了喔?」

從【結界】外傳進了聲音。

「── 姆。在這種狀況下還有能笑的餘裕嗎?火蜥蜴一般來說是C級⋯⋯ 是實力不上不下的冒險者不組隊就打不贏的魔獸喔?」

白貓的獸人 ── 自稱『萬事包辦商會』的業務,魔物使莎托露出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醜話說在前頭,這個火蜥蜴是野生的,可沒辦法控制它手下留情。想要活下來就逃出【結界】──在那瞬間直接視同放棄 ── 而擊斃它就能締結使魔契約。啊啊,這個【結界】的魔法陣被調整成擊斃就能自動締結契約了。特別服務。」
「明白。要是沒有這種程度的力量的話連被看作談判的對手的意義都沒有吧?」
「就是這麼回事。你沒有錢丶沒有權丶連地位都沒有,那就只好展現你的『身體資本』了。」
「了解。就讓我期待著──你們老板的留言吧。」

代替回應,賽拉維解放了原本抑止著的闘氣。
對應著那個闘氣,火蜥蜴從口中吐出了四散的火球,不過觀察到預備動作的他迅速的回避並避免危險而保持了距離。
側目看了全數掉在地面與不可視的【結界】的障壁而四散的火球一眼,賽拉維迅速地撕開了手中的符咒。


◆◇◆◇

太陽通過天頂的時候,出現了一台前往碧歐拉王女的宅邸的馬車,在那輛車的前後有騎著馬的團體護衛著。
乘坐在奢侈的馬車上的是,穿著制服的茜兒與盧卡兩人。

因為要前往同一個地方,所以直接從『茶點時間』一起坐車過來(盧卡的意圖是藉此向碧歐拉王女宣告兩人的關係,不過當然茜兒完全沒注意到這點,只是覺得「這樣很合理呢」而欽佩著),盧卡窺視著茜兒心不在焉丶有點沒精打采的臉。

「唉⋯⋯ 怎麼說,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啊。而且『姊姊大人』什麼的,事到如今⋯⋯」

恐怕沒有注意到說出口了吧。
聽到她自言自語著自己消沉的原因的盧卡,有點頭疼地皺著眉頭。

(埃烏菲米亞公主。奧蘭修邊境伯的小公主丶茜爾緹安娜公主的異母姐妹丶嗎?)

想到雖然稱不上美人但活潑可愛的她,盧卡心情變得有點複雜,偷看著茜兒憂郁的側臉,試著把兩人的面貌重疊起來。

順帶一提,埃烏菲米亞本人現在正在『茶點時間』裡被各式各樣各形各色的甜點山包圍著,應該正在度過一段超幸福的時光。

(不太像呢)

雖然茜兒常駐著認識阻礙的魔法,不過因為魔法的特性,對知道本來臉孔的盧卡並沒有效果。

── 不,無論她的身姿如何改變也絕對不可能看錯。

盧卡對自己說著,與『絕世』與『傾國』的形容詞相符合的丶少女(恐怕還有成長空間)的芳容,怎麼想都無法跟那個平凡造作的埃烏菲米亞相比較。看過的感覺是沒有任何一處相同。

雖然之前見過奧蘭修邊境伯,不過也很難說是否跟埃烏菲米亞相似。
恐怕兩者都比較像母親吧⋯⋯說到兄弟姐妹的話只有下下個月預定出生的弟弟或妹妹,像這樣沒有異母兄弟的盧卡所想到的是,當時看到的巫女姬克拉拉的肖像畫。
茜兒與克拉拉。簡直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似的一模一樣。

(只是偶然很像的其他人,單純只是偶然⋯⋯嗎)

想到當時茜兒的藉口,盧卡苦笑著看著窗外。
怎麼想都很奇怪,那是擺明就極端不自然的藉口。在當下雖然假裝理解,但至少盧卡根本不相信。盡管如此也沒有深入了解真相是因為相信著總有一天她會告訴自己。

── 茜兒⋯⋯茜兒⋯⋯難到你真的是⋯⋯?

壓下打算當場追問的心情,憂郁地將視線投向窗外的盧卡的眼前,走過了很稀奇的東西。

「火蜥蜴⋯⋯?真少見⋯⋯而且握著韁繩的是學生?所以是騎獸嗎,真厲害啊」

與品種改良後變的普遍的騎龍不同,使役野生種的火蜥蜴並不簡單。
帝國的正騎士想要將野生龍變成騎獸的話,要由天生的獸使打倒它來被認定為是能做為主人的強者。看到那個跟自己相同的年紀丶怎麼看都不富裕地蓬頭垢面少年能自由的使役著火蜥蜴,盧卡打從心底佩服地自言自語著。

「──阿咧?難道說,那是賽拉維嗎⋯⋯?」

因為那句話看向了窗外,茜兒驚訝的歪著頭。

「賽拉維?」

盧卡回過頭來。這個名字,最近好像在哪邊聽到過?

「嗯,我來皇都的時候在路上遇到的聖女教團的司祭。因為聽說入學什麼的,有在入學式會場找過,不過大概是翹掉了所以沒看到呢。」

真是拿他沒辦法啊⋯⋯ 茜兒使用擔心弟弟的姊姊那樣的口氣嘆息著。
總覺得好像微妙地有點親暱,急躁的盧卡再一次看向了窗外,不過對方已經通過了。

「這時候才回來的話,沒有地方可以慢慢談話呢⋯⋯真沒辦法。──嘛,看起來是穿著制服去學校上學的樣子,找機會再去看看他吧。」

不讓他教我符術可不行呢⋯⋯ 這句小聲追加的話並沒有到達盧卡的耳中。茜兒用細長的手指抵著臉頰,露出了愉快的微笑。

「話說回來,不知不覺就把火蜥蜴收為騎獸了呢。真是有趣,那樣挺好的,如果是賽拉維自己養著的話,拜託他讓我騎騎看吧。」

沒有惡意的一句話讓盧卡發出了「嗚⋯⋯」的呻吟。

「飛丶飛龍比較帥啦,絕對!」
「──?啊啊,是啊。艾魯瑪大人騎的吹雪的確是既漂亮又優美呢」
『── 哎,說要有自己的飛龍,是你幾年前說的話呢?原本說要成為龍騎士的保證呢?說要用自己的龍來迎接我⋯⋯這伶牙俐齒的話已經兩年有了吧?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的話,就要被人橫刀奪愛了喔?』

像這樣的聲音在大腦中回蕩著。盧卡苦悶的抱著頭。

「怎丶怎麼了盧卡?要是有哪邊不舒服的話就馬上來治療吧?」

對著在搖晃的馬車中彎腰,擔心著看著自己的茜兒,盧卡「啊,沒事,沒事」地硬是擺出正常的表情。
對著仍然擔心注視的茜兒,盧卡深呼吸來讓心情平靜後露出生硬的微笑。

(⋯⋯我在作什麼啊。讓我重要的茜兒擔心。沉浸於現在安穩的關係,卻把重要的約定給忘掉了)

話是這麼說,但在外國也不能進行帝國的飛龍的訓練。不管是哪個國家的飛龍都是十分重要的東西,不是能隨隨便便帶到外國的。

(唯一可能的方式是逮住流浪的飛龍丶取得龍蛋來孵化⋯⋯)

直截了當地說就是魯莽。比起來『打倒飛龍』還比較現實點。

(── 我真是軟弱呢)

茜兒與盧卡,裝滿了少年少女煩惱的馬車,不久後就到了薩菲拉斯王家的別館。


◆◇◆◇

「庫庫庫庫庫,射人先射馬⋯⋯想射王子的話就先用蛋!然後,將王子的心緊緊的抓住,一口氣嫁入豪門給你看!!」

面無表情地燃起鬥志,雙手緊握的莎托,現在正在盧卡臨時住宿的古拉維奧爾帝國大使館前大聲雄叫(雌叫)著。
在他的腳邊放著一個裝葡萄酒瓶的木箱。

「『為了公平』什麼的,BOSS有什麼打算不是很懂,不過只要使用這個龍蛋,喜歡龍的王子大人一下就能攻陷。因婚辭職就在眼前。BOSS少見的給了個好任務啊」

莎托面無表情的來回轉動肩膀。

這一帶是貴族的街道,而且是在大陸上最大的國家古拉維奧爾帝國大使館前,在這裡幹著奇特的行為當然不可能不起眼。不理會周圍的目光(或是說根本沒注意到),莎托提起木箱,用著像是跳舞般的腳步走向正門。

在這個時候,收到了門口警衛的聯絡,10個完全武裝的衛兵正蓄勢待發,不過當然這些多餘的東西也進不了少女的眼睛。

「等著我喔。王子大人!」

嚴肅的衛兵朝著小跳步前進的少女一起沖了過去。


════════════════════

某可疑商店內

「把飛龍蛋交給王子大人好嗎?」
「當然好啊當然好啊。青梅竹馬持有沙拉曼達(Salamander)丶本命的帥哥大人持有著飛龍可是種樣式美」
「是這樣嗎?」
「沒錯沒錯。然後要讓公主大人乘坐比較並把毫無邪念的感想說出口。如果是那個茜兒大小姐,如果是那個大小姐應該就會說!」
「⋯⋯蛤?」


◆◇◆◇

某薔薇的公主大人雲,

「我家的孩子理所當然是最可愛的啊!博愛?那是什麼好吃嗎?」

像這樣的話曾經私下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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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20:16 | 显示全部楼层
080_白亞的宅邸和公主們的男裝

十二月的空虛感

如鏡般由大理石磨練而成的地板,連腳踝都快要被掩沒鬆軟的地毯。猶如身在異國的宮殿之中⋯不如說,直接將宮殿本身搬遷至此、眺望著絢爛的支柱、天井和玻璃制的枝形吊燈(Chandelier)、我不得不重新思考這個世界的差距。

這裡是薩菲拉斯王家所有⋯⋯不、正確來說是僅僅因碧歐拉留學而被分配到的宅邸。
不認為這位於別國的中心部──雖說如此,但奇蘭托央國王族莉潔羅黛所居住的離宮、以及主要貴族奧蘭修邊境伯的宅邸等聚集於利貝提姆皇國的中樞旁邊只由──規模龐大的圍牆所隔著、這廣闊的土地。
坐著馬車從大門穿過去那被樹木包圍的寬敞庭院片刻以後,看到的是白色大理由建築、和大量玻璃裝飾而成,壯麗的三層高宅邸。

此外相對作為參考補充,現在,我生活的是由我、克里斯蒂女士和帝國慈善家的「某貴婦人」⋯⋯僅只知道如此而已,克里斯蒂女士和艾魯瑪異口同聲「可以信賴的人」這樣可靠的保證的神秘人物,由我們三人共同出資所建、三層高瀟灑田園風格『茶點時間3號店』──正確來說、分隔開三樓的部分是我的生活空間。

面向街道的建築物、一樓的部分作為店舖全面開放,二樓的一半也作為包廂而對外開放。
然後在二樓的另一部分是幕後準備室、員工休息室和食堂。
而第三層的部分則以我個人全部自由使用了、私室和『魔法實驗室』而已。
為了其他『貴族』而準備作為門面的空間、意想不到的狹窄⋯⋯充其量只佔有在闇之森庵屋的那種空間的程度。

此外除了私人空間那種度外、加上『茶點時間』全體、還有在中庭兩邊的倉庫浴室等完善的設施、還有住宿的員工、護衛以及園藝師的住所、馬廄等,所以也算有小小鄉村貴族住宅程度的用地。

順帶一提,在學園上學的一般生大多數都在費用便宜的宿舍裡生活著,但是,因為各種原因──單純從央都內自家坐馬車上學的人。或是冒險者、學生同時兼任的人、為了自由行動而在街邊的旅館和出租屋裡生活。最後的是因赤貧沒有餘裕、要一邊工作一邊上學等等──宿舍的使用率也只有四成左右的程度。
嘛、這都是布魯諾在街上聽來的傳言、所以比例真實性暫且不論。

因那樣的理由,基本上貴族──不用說王族階級,由於體面和安全在央都修建別邸是很平常的,而這地方也是在這個國家以獲得的外幣一口氣買了下來的,從普通水平來看,我的生活也算充分優越。(以便利性來說在現代社會當然是比較好。)

但是,在我的眼中,碧歐拉的宅邸也是特別突出,深切地體會到有與無的差距這樣的現實。


◆◇◆◇

「這裡、好厲害啊」

被約二十多歲的侍女帶領往接待室時,自動感應的自動門和以步伐開關的燈光,中途進入了的衛生間設置了流水類的魔術等等,這樣豪華的房子連理應習慣的盧卡也感到驚嘆。

「嗯,普通來說這樣布滿魔導具的設置,稍有差錯的話,會因魔力波動互相干涉而引魔力暴走導致魔力的污染,但是這裡的〈場〉相當巧妙地調和在一起。薩菲勒斯王國擁有相當熟練的魔術建設家對吧?」

我多少也開始習慣了這個壯麗的建築物、大量利用先進的魔導技術令我目瞪口呆。預計建築的費用並不普通吧,在那裡帶來眾多的導魔具從最初設計時間開始就已經周密地計算了吧。恐怕五倍市價也不及吧?

──。

聽到我們會話的侍女、

「宅邸本身的設定薩菲勒斯風格的建築,但是,使用的是屬於超帝國的魔法技術。據說在本國的國王陛下以交情拜託學園理事長作為中介人、招聘了超帝國一名建設的監督。」

稍微自豪地說明了。

「超帝國的建築監督?難道是矮人的工匠嗎?」

突然想起了在西部開拓村近郊移築【轉移門】的工程負責人的矮人監工所以試著詢問一下。

「⋯⋯非常抱歉。有閞擔任者的事情我並不清楚。稍後在確認下再向您報告。」

悄然地低著頭的侍女小姐。

「不,只是單純興趣使然的問題,所以請忘記吧」

在無意中想起故鄉──『茜兒』現在的我的感性,飄向了闇之森庵屋的周邊的附近──就像這樣的感覺詢問而已,老實說認真的看待也會感到很困擾。

「沒關係嗎?也並不算特別費神哦」
「嗯,不是怎樣都想要知道,並非特別上心的事情。」

老實說,就算知道該監督和當時是同一人也沒有什麼用處。但說起來,想起了在那個時候巴爾托洛梅亂來的事情,讓我不禁微笑了起來。

說起來⋯⋯⋯

「茜兒殿。吾某受公主大人任命守護此地。此故,無法同行前往他國!」
「啊,是這樣嗎,真遺憾呢。工作加油啊」
「但是!打破與茜兒殿憑衣守護彼身之誓言、為此感到遺憾,妥協之方案是承蒙本國賜予之此物之使用許可!」

在眼前遞過來的是,巴爾托洛梅雙手抱著那種程度的箱子。
拿在手裡感覺到微微的魔術氣息。恐怕是魔導具之類吧,有怎樣的效果並不清楚。使用的是稚拙的魔力?還是我無法觸及的高度?十之八九是屬於後者吧。

「⋯⋯這個到底是?」
「這個是祖國珍藏的魔導具!吾某不在之際遇到危急的情況下,茜兒殿就可以打開這個箱子召喚吾等瞬間到場協助──」
「⋯⋯有只有一次的使用限制嗎?」
「?不。那樣的限制是必要的嗎?」
「⋯⋯⋯⋯⋯那會努力盡量不使用」
「不不、有『相信謙虛可以戰勝傲慢,如此自欺是人性常情』一說。過度的謙虛亦是被絆倒的要因之一。不需客氣,請盡量使用。」

不知為何與其言語相反的動作,將箱子壓過來的巴爾托洛梅。
無意中預想使用的效果和結果的我、在形式上領受了,這個箱子──不到最後不會使用,召喚最終兵器的起爆裝置──在心中下了盡量不使用的決心,【收納】在空間的最深處去了。

在不久後我和盧卡被引導至宅邸第二層的招待室。

「阿啦、共同前來嗎?關係相當好呢」
「歡迎光臨。很抱歉我家狹窄,歡迎喲小姐(フロイライン、FräUlein)⋯⋯還有盧卡斯公子,很榮幸見到您。應邀出席今天突然的邀請,不勝感激。請不要拘禮,就當在家一樣就好了」
「喲。來了⋯⋯」

女主人碧歐拉為上座、隔著桌子坐住的是莉潔羅黛王女和丹尼爾、看到了我和作為護花使者的盧卡進來了。
為什麼呢,是錯覺嗎?總感覺丹尼爾的側臉沒精打采。

「──得救了。在這間房子裡,連一個男性的待從都沒有,所以感覺不太舒服。」

被帶到了座位的地方,丹尼爾偷偷在盧卡的耳邊嘟噥了。
在無意間聽到了那句話──想起來,向導前來時擦肩而過的傭人們都是年輕的女性。

「這樣說來⋯⋯但是,真奇怪阿。如果是你的話,周圍都是女性的情況,不是會很快樂嗎?」

盧卡毫無保留的的感想、看起來就是這種感覺的丹尼爾,不知為何乾笑了起來。

「如果都是普通的小姐們我也會幹勁十足,但是怎樣看全體都是後宮的要員吧,碧歐拉的」

這樣一看的話,溫柔輕撫帶來茶點侍女的秀髮,慰藉著她的碧歐拉,待女完全陷入了戀愛少女的表情。
莉潔羅黛王女像是習慣了的樣子,將紅茶傾注至杯子完美地無視。

(──這、這是⋯⋯)

答應今天的茶會的邀請,或許是我一生中的失策。
背後冒出冷汗不快的感覺,我猛烈地後悔著。


◆◇◆◇

久違的⋯⋯不是,在現世也是第一次吧。不、沒有錯是第一次吧。

「哦、動起來很方便呢」
「呵呵,真的非常適合啊,莉潔羅黛小姐(Fraulein)」

接下來,因為由於剛剛出汗的緣故,我被帶去別的房間換衣服──像是早就被看穿了,我一邊換著準備給我的衣服,一邊欽佩碧歐拉的眼力和製作技巧。
不,最初想要婉拒的,但是在「大量制服和內衣」面前的碧歐拉,手指啪地彈一聲,女僕們就不知道從哪處出現了、

「目標、確保完了!」
「哇、真白。綺麗、光滑的肌膚」
「好厲害,這樣真犯規!」
「多餘的毛髮一點也沒有呢?!到底如何處理的!?」

喀啦喀啦地被綁架了,在還沒整理好狀況下,硬是被帶到了別的地方,強行地換裝了。
在任由擺布被帶走的我面前,果然無法插手女僕們粗魯的行為,只能呆然送別的盧卡與丹尼爾的表情也令人印象深刻。

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開始換起了衣服。
正如字面上碧歐拉準備好了大量的制服──從學園男子制服借來的,不知為何莉潔羅黛王女也一起換裝了。在換裝結束後,回到了貴賓室來轉了一下。

碧歐拉說的話雖然有恭敬的意思,但確實這種活潑堅強的打扮不可思議的很適合莉潔羅黛王女。

但是──我再一次客觀地看過去的感想是、屁股的形狀是在男裝內是這樣一目了然讓人感到害羞的打扮嗎?!不害羞嗎?!稍微有點文化沖擊(カルチャーショック、Cultureshock)呢。

「嗯唔⋯⋯」

不由得轉動雙手想要隱藏西裝褲的大腿內側和臀部一帶,我在碧歐拉的侍女的帶領下從換裝室半途切入之下、今天茶會的主辦者碧歐拉,和被邀請的莉潔羅黛王女,還有不知不覺變得無所事事的丹尼爾與盧卡四人一起看了過來⋯⋯哦?恩嗯?!阿咧!?剛浮現出微妙的表情,但接下來全員都以溫暖的眼神看過來。

「⋯⋯怎樣說有點微妙呢」
「還是說不相稱嗎,畢竟是男裝哦」
「沒有那樣的事啊,那樣的身姿也很般配啊,茜兒」
「確實很可愛,但是和方向的意圖完全不同的吧」

各自一邊微妙地苦笑,一邊隨意寄予評價。

「穿起來感覺如何?茱莉亞小姐(Fraulein)?」
「胸有點緊,貼緊腰間的感覺很奇怪。」

褲子是這樣拘束的嗎?違和感滿滿的這樣想著。

「怎樣說也、那個胸部真是犯規。您真的與妾身同年嗎?」
「⋯⋯是十三歲喲」
「咕嗚喔。果然這個世界存在差距啊,就算不想去考慮」

俯視自己年齡相秤的胸部,莉潔羅黛王女發出了悔恨的聲音。

「可是茱莉亞小姐(Fraulein)個子很高,腿也很長,原本以為很適合男裝的⋯⋯但基本上毫無男性的要素,完全沒有意義。」

碧歐拉這樣總結的時候,屋子全體(包括侍女在內),一同嗯嗯地同意了。

「沒、沒有那種回事。不覺得從體內滲出男子的氣概嗎──」
『完全沒有』

在那句話完結之前被全員喊停了。

「⋯⋯盧、盧卡你明白的啊?剛才也跟我說很適合。怎麼樣,再一次的感想是?」

男孩子氣的說,即使說看起來很容易活動都沒有關係。這樣也可以妥協。

「誒⋯⋯惹人憐愛?」

像是把想到的東西直接說出口的盧卡,我不禁當場伏在地上。

「嘛,很好的了。和那邊的變態碧歐拉不同,並沒有那樣的愛好,基本上是不用顧慮的吧」

莉潔羅黛王女像是結語一樣的話,「喔~這樣啊。」這樣地響應了,我不由得感到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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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20:20 | 显示全部楼层
081_貴公子的吻和騙子的吻

由於並用了生活魔術,女子用制服在上漿後比想像中要早送回來,我換上後終於心情平靜下來,在陽台上設置的茶會用椅子坐下。
被稱為生活魔法是主要應用於日常生活,幫助掃除、洗滌、料理等專門的魔術,基本上相當於初級的魔術。當然主要是魔術師和魔女在使用,只要記好咒文和簡單的魔法陣就行了,所以有些天分的普通人也能使用,不過,普通人的情況是魔力量和知識不足,成為專業職員後反過來會堅持『稍微便利』的魔術,不過認真做到這種地步的人應該沒有。

清楚的說,這樣處理事情比較費力,相當於使用一發火焰球,會使用的人大多是在社會上的高薪階層。(這一帶曾經有國家之間的頻繁戰爭,在當時,魔術是作為軍事技術而被隱匿。乖僻的魔術師糾結於強力的魔術奧義是否要公開的歷史。)

這是魔法才有的高便利性,現在也充分感受到效果。所以會僱用這種特別的專業人員,最近也零星地看到。這一帶是大陸中統一國家治理的關係所以比較寬裕。雖然會僱用的都是富裕層階層的人。
當然,王族的碧歐拉的情況是前者。

所以─。

「⋯⋯哈。果然裙子比較適合。」

考慮到前世設計感覺的問題,現在還是不能接受。沒有辦法掩飾自己,所以我冷靜後老實的說出感想。

「哎呀,這是正常反應吧。」

仍然是穿著男裝的碧歐拉苦笑的同意。

「⋯⋯⋯⋯」

對這意料之外的正經反應,我不由得凝視著她臉了。

「哎,那麼奇怪嗎?我是理解一般的感性。不過,我決定自己要這樣穿。」

對碧歐拉輕鬆的話,也換上女生制服的莉潔羅黛公主,放下紅茶的杯子皺著眉。

「這很奇怪!你是公主吧!?作為公主卻女扮男裝,還對女人求愛什麼的太過異常。這不是變態嗎!」
「雖說如此但我的心是男人呢。」
「那種東西是隨意想像吧!」

對像是倒立著毛怒吼的小貓(附血統書)的莉潔羅黛公主,像是大型狗(附血統書)以從容不迫的態度,把糖放入紅茶的碧歐拉轉過頭去。
盧卡和丹尼爾,對這個話題覺得很意外,兩人困惑的面面相覷。

「不過,我覺得兩性差別問題不該以一般論和感情論指摘,莉潔羅黛小姐。」
「兩性差別什麼的,女人是天生的女人,男人就是生為男人啊──這不就代表一切!哪裡有疑問的餘地?!」
「那裡有差異。無法想像嗎?被自己的身體否定自己期望樣子的這種感覺。」

碧歐拉悲哀地閉上眼。

「──!」

這句的牽動我許多想法,不由得站起來握著她的手。

「我明白!這種痛苦我很明白。和自己的理想相差太遠的身體,因此被投以非本意的蔑視和奇異的目光⋯⋯那種痛苦,心中的痛苦!」

腦海出現,因難看的身影被稱為『豚草姬』,被殺了一次的我自己的苦惱和絕望。
好在我之後努力減肥,也有老師蕾吉娜的認識障礙魔法,作為一個女孩子和普通人在一起,能達到毫不起眼的平凡程度⋯⋯但是,對原本身體是『女性』,心是『男性』碧歐拉來說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跨越的牆壁。
這是淺慮吧。這種想法我雖然理解但不認同,覺得是生活優渥的人的惡趣味,認定這是過度的任性──不,這應該說是麻木無知。正因為是我才會產生共鳴!

「能夠理解我呢,茱莉亞小姐?」
「當然了。衷心地應援啊,碧歐拉大人。只是改變外觀的幻影姑且不談,可惜也沒聽過能改變性別的魔法藥,努力找一定會被我找到,送給碧歐拉大人!」

嘛,就算真的發現,對現在的自己也相當滿意,我不打算使用,但除了碧歐拉以外應該也有同樣的煩惱的人。對這樣的人來說這個福音比什麼都好。

「謝謝你!那句話比利貝提姆還有價值。能和你相遇真是太好了。──茱莉亞小姐,請隨意叫我『碧歐拉』吧!」
「那麼也請叫我『茜兒』。對親近的人都是這麼拜託。」
「原來如此。⋯⋯『茜兒』。對可愛的你是恰好的通稱。」

那樣在風中爽朗地笑的碧歐拉,不像少年又不像少女的中性美貌完全沒有世俗的污穢,仿彿以前少女漫畫中出來的完美美少年一樣。
看著虛幻和妖豔渾然一體的笑容,意識到臉頰變得熱的我,不由得移開眼睛。
剎那─。

「⋯⋯真是,可愛啊。茜兒」

感到碧歐拉笑著說的同時,有氣息靠過來,

「──啾」

右臉頰附近有柔軟的觸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禁瞪大眼睛,盧卡指著放開嘴唇笑眯眯地的碧歐拉,表情就像目擊人世結束的預言家一樣,臉上滿是崩潰的大叫。

「⋯⋯冷靜。我明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對方是女孩子,親臉頰就像打招呼一樣,不能算數⋯⋯啊,徹底死了⋯⋯」

丹尼爾在旁邊拚命支援,不過,盧卡完全是靈魂從口脫出的樣子,覺得他模樣很可憐的丹尼爾搖搖頭。


◇◆◆

「──呼。差點真的死了⋯⋯」

滿足嘟噥的同時,噗通一聲!!在由手工業者居住區流到貧民街的下水道,把用草席捲起的女孩遺體丟下去。
眼睛反白的白貓獸人族少女,搖搖晃晃的和垃圾一起流走。
目送這個景象的全副武裝士兵們,浮出心滿意足的微笑陸續從原路返回。

在無人的後門通路旁污水沿著下水道流動。
大大小小的各種垃圾吧嗒吧嗒在水面打轉漂浮,但不知為何微妙地偏離流動方式,以岸邊為目標,骯髒水面慢慢往前去。


◇◆◆

「嗯。⋯⋯你生什麼氣啊?」

回去的馬車中,對凝視窗外景色一句話也不說盧卡,他的態度讓人覺得他心情非常惡劣──為什麼。像丈夫外遇敗露後對妻子那樣,奇怪的內疚感──小心翼翼地向他問了。

「⋯⋯不。只是對自己的窩囊而自我厭惡。」
「啊⋯⋯?」

對深深嘆息後的答覆,不由得感到納悶。

「我想進攻的態度很重要。這讓我明白體會到『角矯好殺牛』這句話。」

微妙地覺悟⋯⋯或者說開誠布公樣子的盧卡,不知為何感覺被他的氣勢壓倒,我就「是嗎?」的曖昧點頭了。

「嗯。對了,茜兒──現在能閉上眼睛嗎?」
「?」
「拜託你了。在今天這種日子,想製造和入學儀式相稱的回憶!」
「啊?不太明白,只要閉上眼睛就好嗎?」
「嗯,如果可以的話請面向這邊,稍微向上,微微張嘴。」

說明真是仔細啊,我一邊這麼想一邊閉上眼睛。

⋯⋯嗚。

閉上眼睛後,聽覺變得敏感嗎?聽見盧卡的喉嚨發出很大的聲音。
怎麼了嗎?在這麼想時,感覺到盧卡的手放到兩肩,接著感覺到他的氣息和體溫迫近。咦?怎麼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剛這麼想時,馬車緊急剎車了。

「啊呀──!?」
「哇啊──!」

身體從座位被甩到前方,多虧盧卡以身體庇護,只以感到吃驚的程度就結束了,盧卡則是被座位的角部撞到身體各處,倒在座位上痛苦的呻吟。

「啊,沒事嗎,盧卡?!對不起,為了我。──馬上治好!」

我立即施放目前威力最大的治癒術。

「『偉大的治癒之手讓生命的火焰燃燒萬物』」

以前是一天最多能用一次,而且成功率是一半一半。現在這個術成功率達到九成。

「『大快痊』」

消耗大半的體力和精神力,連瀕死的重傷都能立即治療的光包圍盧卡的身體,一瞬間全部的傷痛消失了。

「──唉。完全輕鬆了。還是那麼厲害啊茜兒。」
「不客氣。我才要謝謝你的幫助。雖然如此,你是知道會變成這樣,所以要我閉上眼睛嗎⋯⋯?」

難道盧卡是覺醒了預知能力?

「⋯⋯不,只是偶然,或者說⋯⋯為什麼在這個時機礙事⋯⋯」

不知為何盧卡陰沉的轉移視線,打開停住馬車的門,對車夫打招呼了。

「──出了什麼事?我姑且不論,茜兒是會受傷的!」
「十分抱歉。突然下水道爬上來路不明的東西擋住了路,馬兒們害怕了。現在正警戒確認是什麼東西。」

聽到車夫不好意思的聲音,不由得面面相覷了。

「從下水道爬上⋯⋯?魔物嗎?在這樣街道的中心?」

基本上街道除了城牆包圍,還有張開抵御魔物的防御結界。而且是空中和地下,深水中都有的完全防御,所以只有在下町和貧民街會極少的出現,不過,在有雙重三重的結界守護的街道中心出現,首先不會被想到。

「怎麼樣?魔物的感覺覺得──啊,哎呀?!這魔力波動莫非是⋯⋯?」

平時在街上有控制著範圍(讓我傷腦筋的是許多在人群中的獸人,魔道具之類的影響,引發像魔力醉一樣的症狀),我在魔力探知的範圍內感覺到最近認識的熟人散發的特有魔力波動,不久後盧卡離開馬車到外面。

看到倒在路邊的大型垃圾──仔細看的話是用草席捲好再用繩子綁著的少女,警備的眾人感到困惑的面面相覷。
從他們的腋下過去──「不行大小姐,別看那種下賤的東西!」「在這裡處分!」「請您到這邊來!」無視他們說出制止的話──彎身蹲下的我,看到白頭髮的特徵(現在變髒了)和啪搭粘住的貓耳朵,果然沒錯。

「莎托!是莎托嗎?!怎麼了?怎會在這種地方變成這樣?」
「⋯⋯⋯⋯⋯⋯嗯?您⋯⋯不是,貴族的大小姐嗎?!這是上天巧妙的安排,絕路逢生啊。」

眼睛半睜開的莎托在下個瞬間睜大眼睛,平時面無表情的她,很稀奇的發出安心的聲音。

「啊呀~~。好不容易為王子帶了出眾的商品,不過。連說明都沒做就被打出來,悄悄地從後門鑽入卻被發現,把這樣可愛的少女用草席呼嚕的捲起。⋯⋯最後使出我們BOSS直傳,天下一品的『裝死』總算逃出來。」
「哈⋯⋯」

不太明白,不過做生意很辛苦啊。

「那個暫且不提──抱歉,能解開這繩子嗎?」
「⋯⋯啊,那麼」

考慮片刻後,判斷用手解開濕了的繩索很困難,我從【收納】空間取出龍牙短劍,把繩子切開。
解除可疑身分的她,看起來像是我的熟人。但拿起武器做好警備的眾人還是無法做出判斷猶豫的面面相覷。
在那裡──

「是認識的人嗎,茜兒?」

不以對方的外表和打扮差別對待──說好聽是文雅大方,說難聽點是遲鈍──盧卡稍微遲到的露臉。

「啊⋯⋯」

莎托瞪大眼睛──以我和盧卡反應時間都沒有的速度站起來,緊緊抱住盧卡。

「王子殿下──!!!」

在結尾放上心形標記,對發著呆的盧卡熱情親了左臉頰。
同時,

「啊──!?」

有個女孩的叫聲在周圍回蕩。
如果仔細聽著,會發現我不知何時用手指著這個景象,並從口中發出大叫。

「喂⋯⋯你,不想放開我嗎?!」
「不~~~啾!那樣太殘酷。這是命運的邂逅啊,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啊!!!」

在執拗地抱著盧卡親吻的莎托兩人拉扯的間隙──龍牙短劍劈開空氣飛出去。

「哇!?」
「喵嗚──!!!」

二人的身體之間劍飛過去,在刺到馬車的底座後停住。

之前,有一秒短暫停頓。
無視我的意志脊髓自行反射行動。

「嚇了一跳,嚇了一跳呢!做什麼啊,大小姐!?」
「那是我的台詞!光天化日,在人群往來的路中央,真是太無恥了!」

互相興奮的氣喘籲籲,我和莎托直接對上。

「這是問候。第一,戀愛的自由是應該被保護。超帝國法也──」

抗議的莎托,像是突然注意到什麼盯著我看。

「大小姐⋯⋯難道說」

眼睛像是探索一樣的看著我。
還有,不知為何盧卡的眼睛也像是在期待什麼似的⋯⋯順便,警備的眾人也像看到有趣雜耍似的,遠遠眺望這邊。⋯⋯請好好工作。

「⋯⋯嫉妒嗎?」
「不是這樣!──因為在骯髒的地方,撫摸,粘液接觸會有疾病的可能性,只是擔心而已!」

受到我反駁的影響,莎托「咦,喔─」半睜眼含糊的回應,但為何盧卡無力的垂下雙肩。

「公子,沒關係。」
「不要緊,未來還有希望。」
「這是現在流行的傲嬌。」

周圍護衛的眾人胡亂溫暖的聲援讓人印象深刻。
還有,暫時我,「如果那個是傲嬌!」對這個做了必死忍耐了。──根本不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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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20:22 | 显示全部楼层
082_綠色的私室和行為混沌的人們

──女孩子的房間原來是這麼華美的啊。
看著第一次進入的茜兒私室,我這麼想著。

「不但什麼都沒有而且還很凌亂,真不好意思⋯⋯」

茜兒所說的話應該單純只是社交辭令而不是謙虛。哦不,也許本來在整理方面,男性與女性於意識上就有根本性的不同也說不定。

我想起了曾經拜訪過的,在《闇之森》中茜兒與太祖帝住在一起的小屋。

乍看是個連能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丶雜亂地丟滿了各種來路不明的東西的地方。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代替鎮石丶在堆積起來的道具上放了有品味的壺,在置物架上墊了手作的拼布,傾斜的柱子上掛了五顏六色的乾花,到處都有女性的感覺。

反過來看,在帝都每天都有女僕們打掃的我與父親的房間,一眼看來是以功能性為重點來整理的;但卻少了按自己的興趣「裝飾起來」的感覺,私人的置物櫃內只為了拿取方便而一片雜亂,也不會有「稍微弄好看一點」這種想法。

相比之下,茜兒的房間雖然沒有華麗的裝飾但有好好整理著,為了不造成壓迫感而配置了適當高度的家俱,以綠色為主色的地毯與掛毯看起來很舒服,產生了與茜兒相配地安定的氣氛。

「因為才到這邊生活一個月左右,所以還很雜亂。只好用什麼東西蓋住把髒亂藏起來。」

我情不自禁地看著在顯眼的地方放著的花盆栽丶窗戶上搖曳著的蕾絲窗簾丶還有在一塵不染的家俱上蓋著的高雅墊子,而茜兒正難為情的苦笑著。
好像真的因為『沒收拾乾淨』在害臊著。
果然女孩子不一樣。

⋯⋯即使如此

在那裡的我,為了克制住高鳴的心跳而作了深呼吸。
在這個房間內充滿著的,新建木屋的氣味混雜著新漆的氣味丶還有花的香氣與茜兒的香氣流入了鼻腔。

雖然曾經被帶去在帝都的布蘭特繆勒家的房間,但在那個時候茜兒只是將其視為暫時住處,所以真的只是當作一間客房使用⋯⋯的感覺,但這邊不同。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要長久安住的生活感。
不,實際上這個房間才用了一個月多呢,即使如此這裡也是洋溢著茜兒個人的個性與感性丶有著獨特的室內風景丶自己所喜歡的女孩子所居住的房間⋯⋯想到這邊,雖然有點不敬,但在當時 ── 在小時候趁著先帝不在時 ── 坐在帝都的皇帝陛下的王座上那樣的興奮重新蘇醒了過來,我的心跳正像晨鐘那樣大聲回響著。

順帶一提,在被帶到這裡前,

「是個什麼都沒有的房間,不過除了嚴謹的編制了結界與防御魔術之外,應急糧食也完善的準備了。除此之外我的使魔菲婭還常時待機中,就算是軍隊打到門外也能撐住半年。」

被這樣給了微妙可靠的保證。當時還認真的以為是個像要塞的房間的場所,不過從好的方向上被背叛了。

「真是個好房間啊。這麼多的綠色讓我想到闇之森呢」

與損友丹尼爾那邊聽到的私下想像的《女孩子的房間》── 被粉紅色與絨毛玩偶裝飾的俗氣空間 ── 不同,是個相當簡樸的空間。不過是個使人平靜丶讓人感覺舒適的『茜兒真正的房間』,我看了一眼後發出率直的感想。

「⋯⋯啊啊,這邊盆栽裡面的花,大部分是闇之森裡面生長的藥草之類的植物。」

一邊看著守在通往寢室的房間前的有著白色的翅膀像是大型犬的狼 ── 據說在最近「被某商人的精神時光w【1】⋯⋯不,被關進特殊的亞空間受到了影響」而變成了成獸,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大小 ── 使魔菲婭的方向,茜兒一邊露出微妙的表情出聲附和。

「哎⋯⋯是這樣嗎,那這個有奇怪葉子的植物是什麼」

不經意的將手伸向手邊的盆栽,結果茜兒露出驚惶的表情制止了。

「── 啊。那個本來是打算種一種叫『曼陀羅陀羅』的野草⋯⋯結果一時搞錯采了『曼陀羅花』,所以別去碰也別一時搞錯把它拔出來。十有八九會死掉。」
「哎⋯⋯原來如此,對於粗心大意的入侵者,準備了不被注意到的致死陷阱呢。真不愧是茜兒!是放在女孩子的寢室內的可愛陷阱呢!」

對於我率直感嘆的聲音,立刻從房間的其他地方傳出「『『『不,那跟是不是女孩子沒有關係』』』」女孩子們的吐槽聲,不過這就是所謂的男女間感性的差異吧。對於自己來說很普通的事情,從身為男人的我的眼中看起來就感覺完全不同。

「⋯⋯所謂的戀愛是盲目的呢」
「⋯⋯看不到愛人臉上的疤嗎?──啊,這可不是指茜兒大人的臉上有什麼喔?」
「⋯⋯這個人裡面已經壞光光了啊。姊姊大人,果然還是不適合姊姊大人呢。」
「⋯⋯嗯丶嗯,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總是對女孩子抱著美麗的幻想,所以我想只要在一旁用溫暖的眼神注視著就好了。」

似乎從背後傳來少女們的竊竊私語聲,但是作為一個紳士可不能側耳傾聽 ── 所以,左耳進右耳出聽過就好。

「──是聖女啊」
「──聖女大人」
「──聖女在這裡啊」
「當然啦,茜兒就是(我的)聖女!」

只有這些對茜兒的稱讚進到了我的耳朵,我也跟著附和。

雖然推論的過程微妙地不知道上哪去了,不過總之最後「茜兒是聖女」的結論得到了全場一致的同意。到現在為止都負責帶領我們的丶認識的侍女艾蓮,一邊發出「暫時不提這個」的嘆息一邊看著我的臉。
他是住在康瑟爾時的熟人,與茜兒的私交甚為親密,現在是可以不拘小節地交談的關係。

「雖然早就知道了,不過盧卡斯大人真的除了茜兒大人的事情外都無所謂啊。一般來說,如果看到這個房間的樣子,一般應該會先注意到那邊才對吧⋯⋯」

她這樣嘆著氣。

「──?那個,是在說『曼陀羅花』⋯⋯嗎?」

應該沒有其他奇怪的東西了吧。

被她邀請來的這裡是 ── 以『帝國風』作為招牌,實際上是布蘭特繆勒家丶不丶是由茜兒建立的『茶點時間3號店』的三樓,雖然算不上華麗,但使用了樸素卻高品味的家俱裝飾,確實足以稱之為貴族的別館。

茜兒好像對之前訪問的薩菲拉斯王國的公主(雖然這麼說有點微妙)那絢爛的房屋很是佩服;不過使用了精選的材料並由計算後得到的完美配置來建造,充分表現出帝國房屋的品味與穩重的這棟建築也絕對不會輸給那邊。
不,與那邊連外行人也能一目了然的展示費用相比,這邊則是表現了足以讓內行人發出感嘆呻吟的高雅。恐怕單純計算建築費用的話會與那邊不相上下吧?不愧是受到了太祖帝大人的秘密援助⋯⋯ 嘛,當然這件事情是瞞著茜兒的。

不管怎麼想都不覺得會有不適當的地方,不過的確也感覺到有小小的違和感。
看到這麼想而歪頭困惑的我,這次連茜兒也一起嘆氣了。

「『是那邊啦,那邊』」

被指著的是仍然禮儀良好地坐在那邊的丶茜兒的使魔菲婭。
而站在旁邊的是大約十歲的女僕裝少女,現在正式地變回平民,跟在茜兒旁邊的狐狸獸人菈娜,不知道為什麼心情不好地站在那裡。
如果要說奇怪的其他東西的話,也只有被菲婭壓著,與菈娜年紀相仿的少女⋯⋯哎呀?

對著眼熟的貴族千金的身姿,我換了個方向再次歪了歪頭。

「為什麼埃烏菲米亞公主,會在茜兒的房間裡被菲婭壓在腳下呢?」
「『太慢發現了吧!!』」
「那還用說。當然是為了加深與姊姊大人的友好關係,吃完飯後就先回來等著了。可是,這個奇怪的狗不由分說就──」
「⋯⋯隨隨便便就跑進來看茜兒大人的內衣,也不買單⋯⋯ 發現了之後就逮起來監視了」

就算是在這個狀態下埃烏菲米亞仍然毫無悔意的抬頭挺胸,而菲婭與菈娜則是一臉困擾的對視著。

「⋯⋯埃烏菲米亞公主。就算同為女性,沒有受到邀請就隨便進到別人房間內也是犯罪。如果被邊境伯與妳的姊姊知道的話他們會有多丟臉妳明白嗎?」
「我的姊姊才不是那樣的豚草姬,而是這邊的茱莉亞大人──不對,茜兒姊姊大人。妹妹來姐姐的房間哪需要客氣什麼!比起那個公子大人您不加多想就進入妙齡女子的房間,毫不客氣地用那好色的眼睛看來看去這行為一點都不謹慎。我認為這邊該客氣點才是常識吧?」
「『⋯⋯』」

事情做不完延期一天

我們無言地對視著。雖然幾小時前才剛認識這個孩子,但現在卻認真地互相敵視著對方。
本來也不認為她與姐姐──那邊的茜爾緹安娜公主──有著良好的關係,聽起來果然是這樣⋯⋯

「⋯⋯真是意外,說不定是同類啊」
「現在正在洗澡的莎托也差不多,為什麼我的旁邊總是聚集著奇妙的人們啊真是無法接受。難道說這是天生注定的嗎?」

側眼看著我們的樣子的茜兒與艾蓮竊竊私語著。

『盧卡,在海外增廣見聞是件好事。難得的體驗,了解你所不知道的世界,能讓你一次次的成長⋯⋯希望如此。嘛,雖然不覺得你會被困住,不過世界上也有著使用花言巧語接近丶巧妙的隱藏著真心來奉承你的人在。獲得能看穿那樣的人的眼光也很重要。你要好好注意,雖然說茜兒小妹妹也在,所以大概不用太擔心⋯⋯』

偶然的想起了這次留學時,從父親那邊得到作為餞行的話。

『── 不,某種意義上很擔心啊。雖然可以完全信任那女孩的人格與能力,但那過高的魅力會把各式各樣的人吸引過來啊。那該稱之為類友嗎?⋯⋯嘛,是否能夠將他們一併包容就端看你的器量如何啦。』

想到正在嘎嘎威嚇著的埃烏菲米亞公主,還有現在離開到浴室裡,被茜兒叫去把身體洗乾淨丶莫名主動的白貓的獸人族少女,對於父親所說的『類友』的意義非常深刻的理解到了。

這時響起敲門聲,莎托隨著兩位侍女衣裝整結地進了門。

「王子大人~~!請看吧,正滴著水的好女人回來了!為了你全身各個角落都洗得乾乾淨淨了。萬事俱備準備完成,就這樣上了呦!!」
「哇啊──!?請離開!等丶等等別抱過來啊!」

進門的瞬間,被比我們稍微年長的兩位侍女阻止 ── 不,雖然打算阻止,但是沒抓到 ── 那個女人跑過來抱住我。
這次被貼緊與上次不同,剛洗過早的體溫與肥皂香從那邊的身上傳了過來。之後那個女人把我叫作「王子大人」,但實際上不是王子而是公子 ── 父親才是皇子,正確來說我應該是皇孫。但是,要是說出口可能會把現在的事態變得更混亂,所以就沒說。

(── 父親大人,這就是『使用花言巧語接近丶巧妙的隱藏著真心來奉承你的人』的人吧。考驗來的好快,但我不會輸的。可是⋯⋯)

雖然拚命的想逃出束縛,但又不能對女性施加暴力,她的猛攻超過了我能處理的程度 ── 對著那樣的我,被茜兒用微妙冰冷的眼神看著,精神上各方面都要無法忍受了。

「誤丶這是誤會啊茜兒!我喜歡的是別的人」
「⋯⋯啊啊。我知道。雖然不知道是誰」

雖然立刻作了辯解,但被眼神更加冰冷的茜兒正面打斷了。
嗚呼,說起來本人不知道我的意中人是誰呢⋯⋯

因為我拚命的告白而離開我的身體的莎托,用驚訝的眼神看著茜兒。

「喜歡的人⋯⋯?是哪裡的哪位?」
「『『『『就是這裡的這位』』』』」

代替困惑著的茜兒,這個瞬間在房間裡的四個女僕丶埃烏菲米亞公主與菲婭一起將視線投向了茜兒。

「???」

對於周圍異樣的氣氛,茜兒頭上浮出大量的問號。

看著那樣的茜兒的莎托,

「昨天的朋友是今天的敵人嗎?呼,反正是條染滿鮮血的道路⋯⋯」

這樣地嘀嘀咕咕著。

(⋯⋯父親大人,對於能不能夠將他們一併包容這點,我沒有自信啊⋯⋯)

想到了在遙遠故鄉的天空下懷念的父母以及還沒能看到的弟妹,我不禁偷偷說出軟弱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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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8-9 20:23 | 显示全部楼层
083_公會的相遇和什麼的蛋

「冒險者公會」──那是什麼現在還沒說明過吧。這是這個大陸上全部冒險者所屬的,為了冒險者能稱為冒險者的機關。
這玩意兒的活動範圍,上到天災級魔物的討伐,下到下水道的掃除,涉及方方面面。此外還在大多數的國家首都設有本部,在主要的街道設有相應規模的支部,在冒險者經常涉足的,被稱為「迷宮」的古代遺跡或者魔物棲息的秘境附近也一定設有派遣點⋯⋯因此這是一個與人類生活息息相關的巨大組織──有不少人有這樣的錯覺,一般人自不用說,就連所屬的冒險者也有很多存在著這樣的誤解。

但是,實際上雖然存在著叫這個名字的明確組織,但是除了一部分(原本就是掌權者組織的,或者被有力貴族支持的時候)之外,在法治國家中並沒有超越法規之外的特權。

最初是作為自警團這樣的自治組織,獲得了稅和身份上的優惠措施以及在國內攜帶武器的許可,同時負責維持國內的治安和雜務的組織⋯⋯說得不好聽,就是當做用了就丟的一次性棋子──平時維持著正規軍那簡直就是預算的蛀蟲──這麼使用著,或者說是代替糖和大棒政策進行管理的民間組織「冒險者公會」就這樣誕生了。

總之這就是個類似於互助會一樣,集中個體,給予國家發布的任務的第三方機關。因此公會之間只是辛苦地維持著橫向聯系,「冒險者公會是完全獨立的,集中著自由的人們」什麼的不過是名義上的畫餅充飢,既沒有這樣的發言力也沒有什麼權限,實際上只是聚集烏合之眾的零星組織罷了。

話說回來,現在大陸被統一國家「真紅玫瑰超帝國」所平定,地域紛爭或者魔物鬧事姑且不論,大規模的戰爭已近百年沒有發生過了,民兵啊預備役啊什麼的只是個名義,現在冒險者公會實際上是作為民間機構整理、強化之後,所保留下來的一種體制。

在此基礎上,「後山住著狐狸妖怪,希望能夠驅除」「想要向三年前離家去礦山打工的丈夫送去孩子今年寫下的信」什麼的,政府的委託裡常常混有這種微妙的東西,因此各地的公會裡總是會充斥著委託跑腿的委託人啊找工作的冒險者們啊什麼的,往往都充滿了活力。

即使是這裡──利貝提姆皇國的宗主國,奇蘭托央國的皇都奇蘭托,毫無疑問也是相同的狀況。

既然是皇都,這裡除了冒險者公會・奇蘭托本部之外還存在著數個支部,不像是同一個組織,基本上各支部都是獨立運營,而本部則是統籌各個支部,各個支部得到「支部」的招牌,同時上交一定額度的金錢。在此之中存在著沒獲得「支部」的招牌的,就成為了完全不同的組織,視情況也存在著不是正式的冒險者公會,而是由犯罪者或者逃亡的奴隸(自由勞動者)什麼的組成的,旁門左道的公會。

這天傍晚快要開始擁擠的時候,因持有國家批准的迷宮「公主的舞台」優先權而廣為人知的「冒險者公會・奇蘭托南第二支部」。在這樣的一個公會支部,看上去才剛成人的兩名少年(?)冒險者帶著今天的成果到訪了。


◆◇◆

「──確認了。『ポレポレ茸』二十三個,『ダバダバ杉』五株,ポレポレ茸每個一枚半銀幣,ダバダバ杉每株三枚銀幣又一枚半銀幣,一共是二十二枚銀幣。」(受丘:⋯⋯半銀幣的價值算出來是四分之一枚銀幣,看來這貨幣體制略亂⋯還有那ポレポレ茸和ダバダバ杉暫不確定是否出現過⋯最主要是咱覺得這倆一起出現的話像是假面超人的梗⋯⋯)

從茶色短髮間伸出犬耳的17歲犬獸人姐姐帶著營業性的微笑,遞出了裝有銀幣的小碟子。
三枚銀幣能夠維持一家人家一天的伙食,如果光是吃飯的話二十二枚銀幣足夠一戶人家一周的花銷。但是考慮到兩人的工作總是伴隨著危險,同時又需要檢查和補充各種消耗品,這是一個非常微妙的收入。

「果然,長期委託的採集收入就只有這樣了吧。買兩個回復藥的話一下子就飛了啊」

黑髮的少年這麼抱怨道。他草草鍛鍊過的身體上裝備著劍士風的裝備,同時還佩戴著一把劍。他用不滿似得態度將遞過來的報酬分成了兩份,將其中一份遞給了依偎在他身邊的少年。那名少年有著苗條的身體和中性的面貌,在那之上是草青色的頭髮。

「這是沒辦法的事喲,布魯諾前輩。真的想賺錢的話,必須要狩獵一定程度的高級魔物,為此必須要潛入迷宮,這對於E級冒險者的兩人組來說風險太大了,而這麼踏踏實實地干下去的話有賺不到錢。」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下了自己的報酬──不,從聲音判斷是女扮男裝的少女吧──,突然間歪著頭露出驚訝的表情。

「但是,仔細想想的話現在是一周三天在諾曼隊長手下茜兒大人的警備隊打工,不是能拿到工資麼?隊長說了如果變成專屬的話工資也會上漲,不考慮一下麼?」
「⋯⋯嘛,雖然知道這對於我們這樣的新人是破格的優待,但是姑且不論像隊長那樣老了以後的生活,現在我還想作為冒險者往上爬。」

諾曼是年齡還不到四十歲的前輩冒險者,但被13歲的他們看做是有著良好的人生設計的老頭兒──事實上,冒險者的巔峰一般被認為是三十歲左右──即便如此少年仍覺得堅實的人身設計對自己來說還早。

「至少那裡是個能夠累積組隊作戰的實戰經驗的地方,隊長們都無愧於他們的職位毫不留情。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挑戰迷宮,同時兼職警備的工作是不可能的吧?」
「也是呢,講習也只是潛入迷宮一天,我們自己去的話最少還是需要兩到三天的休假吧」

進入迷宮過後常常會身心疲憊,為此也需要好好休息。與此同時,也需要時間用以補充消耗品和修繕裝備。因此專注於迷宮探索的冒險者往往沒有做其他事的餘裕。

「難得能到那麼大的城市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做吊車尾,磨練實力和茜兒還有艾蓮⋯⋯啊不,諾曼先生大概也在關注著,里奧⋯⋯你也是一樣吧?」
「⋯⋯嘛,一直受你關照呢。」

伴隨著略有惆悵的苦笑,被稱作里奧的男裝少女點了點頭。
接待處的女性就這樣隔著櫃台微笑著看著他們的爭論。這不過是偶然的想法──原本只是心血來潮,有沒有其他冒險者,很閒──隔了兩個的櫃台處的男性職員正在和擺著臭臉的對象交談,他們將視線投向那名黑髮少年。

「這麼說來,洛司祭,你們也進入迷宮探索對方了麼?這樣的話和他們合作怎麼樣?魔術⋯⋯失禮,使用法術的你們,和能使用盾的劍士布魯諾君,以及作為輕戰士但擁有警備技能的里奧君,我覺得能組成優秀的隊伍呢。」

像是被突然地提案嚇到了,布魯諾和里奧先是看向接待處的姐姐──她使著眼色表示交給我吧──接著他們看到的是穿著皇立學院制服的少年,他的頭髮亂蓬蓬的,像是剛起床一樣,同時還帶著懶洋洋的眼神。

「⋯⋯」

他好像是被稱為──「洛司祭」什麼的,一句話不說就那樣毫不客氣地對布魯諾和里奧他們估著價,接著很臭屁地說道:

「我沒有保護孩子的餘力」
「嗯,喂,什麼?」
「等,等一下前輩,不能在公會裡吵架!」

里奧拉著情緒激動的布魯諾的袖子。而洛司祭則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看著窗外。
似笑非笑的接待處小姐好像對這樣的騷動也很熟悉了:

「嘛嘛,至少先互相說兩句話吧」

她就這樣舉起雙手進行周旋。


◆◇◆

我在胸前啪地拍了一下手。

「『『『『⋯⋯』』』』」

我有些事想說。全員聽到我拍手的聲音都看向了我。

「那麼,首先冷靜下來聽我說──艾米莉雅桑,謝謝你的幫忙,現在回店那邊也沒關係」

我用視線催促著穿著華麗女僕服的灰髮女性──艾米莉雅退房。
艾蓮,菈娜,還有莫妮卡。我的這三個專用女僕還是一如往常的穿著重視實用性的長裙女僕服,只有艾米莉雅一個人穿著稍顯輕飄飄的糕點師風女僕服。

這是茶點時間3號店的制服,是代替安家費送給女性職員的東西。雖然作為我來說對這種風俗不怎麼感興趣,但是從警備主任以下的男性們卻⋯⋯嘛原本穿上這個的女性職員都對它給予了意外的好評,現在除了為了食譜,為了制服而來的客人或者求職者也是絡繹不絕。

順便說一下,艾米莉雅雖然也會在茶點時間本店工作,不過是立場差不多是知道製作技巧的首席什麼的。這也是她本人所希望的,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她對於遠離孤兒院所在的故鄉是露出難色的。

「去看看廣闊的世界吧。在我年輕的時候去過的地方裡,奇蘭托是個好地方。除此之外如果有計劃的話去教團的總部巡禮也是不錯的。⋯⋯聽傳言好像變了許多」

就像這樣原聖女教團修女的孤兒院院長也幫著說服,結果現在就算是要千里迢迢跑到大陸的盡頭大概艾米莉雅都會跟著來了。

所以她名義上並不是艾蓮她們那樣子「格拉麗絲家」雇傭的人,而是由格拉麗絲家下屬的咖啡廳「茶點時間3號」雇傭的女招待。原本像這樣處理私事是會受到公私不分的指責的吧。

所以這次是特例──或者說這是莫妮卡一看到莎托就皺著眉頭說道「那個女孩不是省油的燈,一進門就先確認值錢的東西,然後就是出入口和窗戶的位置」、「我一個人不怎麼夠,現在其他人都不行」,緊接著急忙招聘的結果。

幸好艾米莉雅答應了下來,說著「啊,是裏社會的人啊」一眼看破了她的身份並且警戒著她。
雖然確實不是好人,但是本質上並不壞因此沒有境界的必要⋯⋯雖然我是這麼想的,但是被莫妮卡和艾米莉雅「『太天真了!』」這麼吼了。

「⋯⋯不,我也會暫時留在這裡,幸運的是總店那面已經賣脫銷了,營業已經結束了。」
「阿拉,已經打烊了麼?現在這個時間⋯⋯稍微有點早啊」
「飲料姑且不論,每天一到這個時間不管是甜品還是餐點都處於脫銷的狀態呢」

嘛,因為還要準備明天的營業,所以員工們都還在工作著吧。但是今天既然是大小姐有事,那邊還是能通融一下的,所以沒問題──艾米莉雅這麼補充道。

「雖然這麼說,那麼早結束營業也是個問題呢,畢竟很對不起好不容易來了的客人」
「對,對,就是這樣歐內撒嗎。不管什麼時候只要白天一過點心就全部賣光了,為此我已經好幾次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我皺著眉頭這麼說道。被菲婭壓著的埃烏菲米亞打從心底裏懊悔地噘著嘴附和著我。

「⋯⋯」

說起來我都忘了這孩子的問題還放著呢⋯⋯

總而言之我先指示菲婭從埃烏菲米亞身上離開。

「真了不起呢菲婭,有好好地在意沒讓她受傷呢。」
「因為這個孩子有和主人一樣的味道,菲婭和她玩了」

我聽到了菲婭的心理活動,我的心情很複雜。埃烏菲米亞借著艾蓮和菈娜的手站了起來,撫平禮服上的皺紋,我重新凝視埃烏菲米亞。

(異母妹妹麼⋯⋯)

只是想想心情就變得糟糕了,還是轉換心情稍微整理下有關今後店的經營的事吧。

不管怎麼說,果然依照現在的周轉率,商品的供應追不上。不能不提前採取對策。
單純地投資增加員工和擴大廚房風險太高了,這並不是能夠著急的事。或者可以提高商品的價格來控制客源,或者削減現行的服務⋯⋯不行,停止午飯時間麵包和湯的自由添加什麼的一開始就在討論外。還有,也不能強行要求員工們去做那些做不到的事呢。

「⋯⋯沒什麼能夠即時見效的方法呢。總而言之先做能夠做到的吧,製作些冰淇淋啊果凍之類的應付一下吧」
「也是呢,這個季節這個方案也是可以接受的呢」

在莫妮卡和艾米莉雅點頭接受的同時,我為了救助束手無策的盧卡抓住莎托纏住盧卡的手扭動關節,插入兩人之間物理上的隔開兩人。

「有什麼事麼,大小姐」
「這個應該是盧卡要重複50次左右的台詞。你才是在幹什麼呢?沒用的話差不多想趕你走咯?」

終於重獲自由的盧卡也安心下來,多次點頭表示同意

「⋯⋯」雖然面無表情,但是莎托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我。「──啊啊,話說回來正題忘了」

莎托合起雙手⋯⋯當她雙手分開的瞬間,不知從哪裡取出了有著大理石花紋的巨大的蛋。

「『這是什麼(的)(啊),這個奇怪的蛋?』」

就算不管尺寸,那個顏色也看上去有毒──如果有嘴的話像是會「嗚呼呼,我是有毒的喲~」這麼自我介紹──樣,炸這樣的點之前,我和盧卡歪著脖子站著。

在全員感興趣的注視之下,莎托微微瞥向盧卡的方向,帶著和平時一樣看不透底細的表情故意扭動著身子。

「王子大人,這是和你的愛的結晶。今天就是為了知會您而前來拜訪」

莎托這麼說道,同時臉紅了起來

「誒~~~~~~~~~~~?!」

瞬間全員發出了錯愕的聲音。要說我們收到的沖擊的程度,那就是我們全都忽略了「這是你的孩子」之類的事。緊接著全員都下意識問道「是卵生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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