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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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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web小说]★☆★《业之塔》★☆★更新至229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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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5 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199 威廉对维多利亚1

 海尔格带着维多利亚回来时是在,威廉他们进入贝伦巴赫府邸刚坐下不久后的事。维多利亚回来时啃咬踢打海尔格的和淑女相差甚远的样子让姐姐们感到苦恼。
「伯爵命令将维多利亚大人软禁在家中」
 海尔格松开了拘束维多利亚的手腕。就算维多利亚试着从家中跑出,她的身体也被威廉敏娜使劲压住无法走掉。
「之后就拜托你了。利维乌斯爵士」
「请转告伯爵就全权交由我吧」
 听到威廉的回答后海尔格消去了身影。她应该是前往弗拉德身边了吧。
「请放开我威廉敏娜姐姐大人!」
「别开玩笑!如果连你都被抓住了要怎么办!老实地带着!」
「但是——」
「没有但是!你以为我们有多么担心你啊?」
「那你们就不担心玛丽安娜吗!」
「!?」
 维多利亚变得少有的极具攻击性。无话可说的是威廉敏娜那一方。威廉敏娜期待特蕾莎的增援而是不是看向姐姐的方向。特蕾莎叹了口气和维多利亚对上视线。
「不要让姐姐困扰,维多利亚」
 温柔的声音堵住维多利亚的话。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啊。玛丽安娜代替你被掳走,以及父亲大人为了这个家而放弃玛丽安娜,全都是没办法的事。放弃吧。那就是贵族的女儿」
 威廉看着低下头的维多利亚。她的衣服破破烂烂,大概是觉得裙子碍事儿主动扯烂的吧。可能由于不方便跑动而扔掉了鞋子,因此袜子也破破烂烂,脚上还渗出了鲜血。
「玛丽安娜、明明是家人……为什么要说放弃这种话!?什么叫没办法!?用我能明白的说法告诉我啊!」
 就算听到特蕾莎的话,维多利亚也没有屈服。特蕾莎按住了额头。这是讨厌的职责。即便如此也不得不遵守家主做出的决定。因为那就是生于贝伦巴赫之人的命运。
「我就用你能听懂的说法告诉你吧,维多利亚」
 打断特蕾莎即将说出口的话的是,在这之中不属于家人的二人中的一人,威廉。总是表现得异常殷勤的男人,露出了对维多利亚以外首次展现的表情。
「玛丽安娜年龄尚小,不用说婚约者她连社交场都没有出道。作为贵族女儿等同于没有价值。如果缺失了,如果有必要,只要再生就好。弗拉德伯爵做出了只是那种小事的判断。没有花费金钱和劳力的必要。他是这么判断的」
 威廉的表情十分冰冷。冷到其他人无法插口。尽管说法太过过分,但就连莱奥德伽都没有插嘴的胆量。绝对零度的视线朝向了维多利亚。可是维多利亚没有胆怯瞪了回去。
「父亲大人的判断与我无关。我是觉得必须要救她才去救」
「你是贝伦巴赫的女儿吧。家主的命令是绝对的」
「那么我就离家。那样就真的没有关系了吧」
 维多利亚表现出了绝不退缩的架势。她的眼中没有任何动摇。她的眼神令威廉感到烦躁。
「然后你就被抓住,将玛丽安娜暴露于危险之下吗?只要抓到了你,玛丽安娜就没有价值了。交易材料只要有一个就够了。他们也不想背负起额外的重担吧」
 维多利亚哑口无言。紧紧地抓住了裙摆——
(和玛丽安娜真像啊。不对,应该是玛丽安娜学她的吧)
 那个身影和玛丽安娜十分相似。她们应该是关系良好的姐妹吧。但是那不能成为堵上性命的理由。始终不过是他人。
「那么,要怎么做才好?」
 维多利亚轻轻地说出那句话。威廉还以为阻止住她了——
「放弃吧。没有那以外的道路」
 维多利亚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涕泗滂沱,端正的面容和明朗的笑容都不在那里。有的只是被无力抵抗的现实所压垮,即便如此也不放弃,但是又无计可施、悔恨、痛苦的——
「你就、没有重要的人吗?」
 满脸泪水的维多利亚面向威廉。
「我有哦。最喜欢的姐姐大人们。最喜欢的妹妹们。玛丽安娜也是」
「始终是他人。不值得舍去自己的性命。血缘关系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吧。就现在来说,弗拉德伯爵舍弃了玛丽安娜。不过是那种程度的东西」
「那么,为什么威廉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
 威廉迅速摸了自己的脸颊。这只是因为不愉快而扭曲,绝对不是因为被感化了。自己没有偏离轨道。也不能够偏离。
「就算是威廉应该也有重要的人哦。如果不是那样,你也不会变得那么巨大、并且空洞——」
 威廉无意识地抓住了维多利亚的胸襟。谁都没来得及制止。
「你不要来评价我。偏偏是……你明白、我的」
 威廉注意到了自己的愚行。他马上放开了手,和维多利亚拉开了距离。他知道自己在颤抖。之前太过超常没注意到自己的失言。
「玛丽安娜和我很像。不被任何人所爱,从懂事起就没有本应爱她的对象。为了吸引姐姐们的注意力而故意做蠢事,一直笑着为了不让人感到不快……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希望被爱,所以打算由自己主动去爱。想要换来相应的爱」
 威廉首次接触到了维多利亚的深渊。那是太过扭曲的本性。因为想要被爱而去爱人。全力,并倾尽一切。
「那就是你们吗。还真是,扭曲啊」
「嗯。但是,你明白了我想要救玛丽安娜的理由吧」
 维多利亚这个女人对爱感到饥渴。玛丽安娜也是那样吧。大概姐姐扭曲地更多,因为她一直用那种方式生存。爱与被爱,不被爱着就无法活下去。玛丽安娜爱着维多利亚。那么维多利亚也想要回应她。正因为是与自己相似的妹妹才要——
「所以我要去呢。为了不让小玛丽安娜对爱感到失望」
 维多利亚擦去自己的眼泪。绝对不会放弃,一直都勇往直前的维多利亚的表情出现在哪里。全力来证明爱。那就是她的生存方式。
「我也去。也准备好了钱。由于工作原因我很擅长交涉」
 莱奥德伽也赞同了。他也用燃烧般的眼神注视着维多利亚。看到了这种扭曲的本性,却仍然继续爱着,正因为深刻到那种程度所以才是真正的爱。
「扭曲啊。真的很扭曲」
「威廉也相当扭曲哦」
 维多利亚打算转身走出家门时——
「不要动。这是最后的警告」
 威廉拔出了剑。然后将剑放到了打算跑出去的维多利亚的脖颈边。威廉敏娜的悲鸣,莱奥德伽的叫喊在此地响起。
 楼主| 发表于 2017-12-25 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200 威廉对维多利亚2

「你们也不要吵闹。这里被交给我了。这个家的主人弗拉德伯爵通过佣人说明了交给我管理。所以这里由我支配。因此——」
 威廉一边将剑搭在喉咙边,一边绕到了维多利亚的正面。
「给我放弃。不然就杀了你」
 威廉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与他相对,维多利亚用燃烧般的眼神注视威廉。威廉敏娜想要冲过来,也被特蕾莎阻挡了。只有长女明白。这是,那两人的问题。
「我不放弃」
「那么你会死的。你确实有着很大的价值。为了与大公家的关系,会想要千方百计让亲事成立吧。一般的话从平民爬上来的区区男爵是无法向你出剑的」
 艾涅斯塔吞了口唾沫。她做梦也没想到在平时自己生存的没有纷争的世界中,竟然会出现这种景象。
「但是我能够做到。我有力量。有能够让弗拉德伯爵满足的力量。我能够给予那个男人……超过他预想的力量。我不花五年就会成为这个国家的大将。不用十年就能支配这个国家的武力。我的力量会超越阿尔卡迪亚,甚至称霸世界吧。区区王族的末席,那血缘者不值一提。在我面前不过等同泡沫。只要能给他带去那些,那个男人就会原谅我吧。说不定还会爱我哪」
 莱奥德伽无法否定威廉的话。白骑士的存在对这个国家来说正在逐渐变大。奥斯特贝尔格的斯特拉克勒斯,尼迪卢克斯的青贵子、死神,急速成长的亚克兰德,其他还有各种各样的势力加入的战国乱世。在其中极有可能绽放光辉的白骑士比起普通的文官要更加重要。实际利益会被优先。
「我能杀了你。我砍下过众多首级,断绝过无数梦想。如果是我就能做到!」
 威廉的咆哮。让周围人无法接近的血腥气味支配了附近。只有走在偏离常人的道路上的真正怪物才会拥有这种气息。那庞大的杀意刀刃朝向了区区的少女。向着没有力量,没有任何抵抗手段的少女——
「杀了我的话,你会去救玛丽安娜吗?」
 少女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具身体是少女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
 少女用手触碰刀刃。接着将刀刃推向脖子的方向。
「你这、家伙,别开玩笑!」
 威廉向反方向使力。可是剑有双刃,这次反而从推剑的手中流出了鲜血。威廉专注于微妙的力度控制而止不住手的颤抖。不,那不是力量控制的问题吧。而是其他别的——
「我没开玩笑哦。既然威廉威胁我,我也只有威胁你」
 她的笑容没有动摇。她的脸上没有迷茫。身体的颤抖是恐惧的证明,即便如此她还是说要前进。怎么想都失常了。
「请救救玛丽安娜。如果做不到就请还我自由。那孩子一定比起害怕更加觉得悲伤。说不定在没有人去的状况、没有爱的世界中哭泣着。我不能允许那一点。那孩子是好孩子哦。总有一天会被某人所爱,理应变得幸福的可爱的玛丽安娜。我重要的重要,可爱的宝物」
 威廉的颤抖停止了。威廉终于理解了自己烦躁的原因。这是,威廉失去的世界。失去最爱,认为在这世上不存在的独一无二的世界。有阿尔和阿尔蕾特构筑的阿尔所看见的幻想,现在已经无法确认阿尔蕾特是怎么想的了。名为威廉的理性断言那不可能。阿尔蕾特也是独立的人类。那么她应该有自己的打算。他是,这么认为。
「放开、手……你个笨蛋女人」
 不是那样是不行的。威廉偏离了道路。从失去阿尔蕾特的丧失感中开始的道路。本来应该将一切倾注于复仇,但威廉没有满足于那条道路。他不可能满足。要说原因,那就是随着深入知晓他越来越明白这个世界里没有爱。有的只是无止境的欲望和想要满足欲望而溢出的荣光。世界上没有爱。需要掠夺的不是曾失去的幻想,而是能够满足空缺的东西。
 那想法被动摇。眼前出现了爱。而且那还不是自己当做例外的好友们。不仅如此甚至还是有所因缘的仇敌的女儿,简直可笑。威廉从眼前的少女身上看着亡故姐姐的幻影。看见了曾失去的爱的幻想。
「……威廉?」
 维多利亚的手离开了。她注意到了停止颤抖,身体僵硬的威廉的异变。死的气息烟消云散,业之塔面临崩溃。君临于塔顶的白之王摇晃着。
 威廉将剑扔到地上。接着用手使劲抓挠脑袋。
「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
 他使劲地、全力叫喊了。像是为了将一切吐出一样。从腹部深处基础的声音压倒了其他人。接着威廉吐出一切后,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注视着维多利亚。
「……好吧。我承认。今天是我输」
 威廉的表情使劲扭曲了。那是未曾有过的不快表情。
「但是,我不承认你。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区服。赌上我自己生存方式,我从维多利亚·冯·贝伦巴赫手中取得胜利!」
 威廉将眼前的对手认作了敌人。不得不超越,为了前往下一个阶段,而不得不将疑问和悬念完全击溃。
「那么我会一直战胜威廉呢。绝——对不会放弃」
 威廉苦笑。要战胜这名少女应该会花上很大一番功夫吧。毕竟她面临死亡也没有动摇。虽然他不认为维多利亚对自己会和对玛丽安娜一样,但是她毫无疑问是异常棘手的对手。
「你留在这里不要动。清洗过脏污后去床上睡着。我会把小家伙放到你枕边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嗯!谢谢你威廉」
 满脸的笑容。看到那个表情,威廉的心中出现了一半败北感,三分对自己的嘲笑,而剩下的两分思念,威廉没能自觉到。也可以说他不愿意察觉。
「还有,我捡到了这个。地点是在南侧稍微有些脏的小巷里。我想想……附近有在买水果哦。有很多红苹果」
 维多利亚从怀中取出了小巧的鞋子。那是玛丽安娜所穿的鞋子,而那掉在地上,就代表至少诱拐犯曾从那里经过。并且南侧的贫民街是威廉的庭院。他和那家水果店也有些许隐元。虽然只是因为在经常在那里偷过东西——但是他知道地点在哪儿。
「我就收下吧。让各位看到丑态了。等有后事情忙完后会再来谢罪。之后的事请交给我,各位去休息吧」
 威廉向着在场全员低下了头。不能让人看见的自己的本性,却让他们看见了些许。现在披着羊皮也无计可施,但至少有必要进行些许修正。就现阶段来说,对大公家表露出攻击性态势是轻率之举。但是由于事到如今也无法挽回,就先将失态放到一边。
「那么失礼了」
 威廉终于行动了起来。为了本决定不行动的这次的案件而行动。自己被扭曲的巨大屈辱,并且定下了败北。但是既然被屈服了那就不得不展示自己的优势。既然要行动就要得到帮助后的实际利益。他不会做没有意义的行为。
「……绝对别乱跑哦」
 虽然威廉开始行动但他没法完全相信笨蛋少女而转过身。
「我不会跑的。因为威廉和我约定了嘛」
 维多利亚完全相信着,先前位置还将刀刃只想自己的对手。她那无止尽的愚蠢在威廉看来十分耀眼。
(约定、吗。在这个没保证的状况下,我说出了什么话啊。如果玛丽安娜死了要怎么办?如果没能找到那些家伙要怎么找借口?)
 脑海中翻滚着众多的道理、理性、冷静的思考。
「啊啊,没错啊。……约好了。相信我。一定会将她带回来」
 将那些全部抛弃,威廉放弃了束缚着自己的锁链。威廉很少会进行约定。只有在有绝对能够达成的头绪时他才会进行契约。现在是没有任何确实情报的状况。那是本来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语。
「你无法相信吗?」
「不会。我相信你」
 即便如此还是放下一切倾尽全力。连这种状况都无法颠覆还说什么抓住天的男人啊。
 因果进一步扭曲。本来绝对不会行动的一张牌行动了。擅长计算的聪明男人,在得不到一钱回报的状况下开始行动。
发表于 2017-12-26 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覺得這幾章比之前的都好看超多,我都快上引了
发表于 2017-12-27 15:43 | 显示全部楼层
某种意义上来说,维多利亚是与鲁特加尔德形成对照的角色吧。
维多利亚是想把男主从地狱里拉向光明。
鲁特加尔德是即使你走向地狱的最深处,我也陪你。
前者需要的是连罪人也想救赎的愚蠢(褒义),后者需要的是能跨越地狱烈火的睿智。
如果是一般小说肯定是维多利亚占优势,但考虑到这本小说的性质,基本可以判维多利亚死刑了……

考虑一下三人的区别,维多利亚的贵族出身与还算好的成长,让她相信光明,而男主的卑下出身与凄惨遭遇令他只相信黑暗。最可怕的是鲁特加尔德,特殊的出身,足够的智慧,培养出了洞察世间之眼,而这样的她,对光明与黑暗的态度,竟然是无所谓,在鲁特加尔德眼中,光明与黑暗,天堂与地狱,也许在本质上不存在差别吧。
以我个人而言,虽然不讨厌维多利亚,也算蛮欣赏她,但如果是爱,果然还是会爱上鲁特加尔德这种吧(笑)。
发表于 2018-1-5 12:4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贴吧有到204,但还是等搬运好了;不然一堆剧透,太影响心情了...难得的好书都有被糟蹋的感觉...现下第一部还只达不到一半,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呀
发表于 2018-1-5 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让我想起DRUAGA 哈哈
发表于 2018-1-6 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更新啦!!! 感謝翻譯和搬運?
實在不喜歡貼吧的版面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 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201 最糟的一天

 威廉在奔跑。时间有限。不知道时间限制到什么时候,越晚玛丽安娜的生存几率就会越低吧。他不想考了已经死了情况。那是平时的威廉应该会最先考虑的最糟的可能性。他刻意排除那个选项前进。今天的自己不是自己。
「白龙,你在那里吧?」
 奔跑中威廉向着建筑物的阴影出声。宛如从影子中浮现出般现身的暗杀者和威廉并排地奔跑了起来。
「先告诉你这次的事我不会接哦。不止如此那位大人非常的生气。真是不像你的行动」
 威廉审视自己自嘲道。
「没错。丝毫也不像我。今天是威廉·利维乌斯人生中最糟的一天。真的是,无药可救的愚行啊」
 威廉这么说着将视线从白龙身上移开。
「只是确认。你可以消失了」
 白龙露出难以接受的表情。
「暗不是你的指望吗?凭你养着的士兵的程度就不只是疏漏,会抵达最糟的结果哦。说到底你连那些家伙的行踪都没有掌握吧」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用。我会使用其他帮手」
「别的帮手?你不可能有那种——」
 威廉的脸扭曲了。他的脸上充满着苦恼,也有着对接下来的事态感到期待般的感情,像是已经怎么样都要打算放手一切般的表情。
「虽然我决定过绝对不会拜托她的啊」
 如同唾弃般说出的话语,以及其中包含的意图,白龙终于理解了。
「你难道……打算用『猫』吗」
 威廉沉默着。白龙将那理解为肯定。
「那选择会触及王的逆鳞哦。那位大人对你有可能倾向那边而感到忧虑。你知道吗?让王生气到底是怎样一件事」
 威廉十分清楚。现在自己能比其他人处于优势是因为和倪克斯之间的关系。那大过头的优势才是威廉在阿尔卡斯内的武器。失去那个并变成敌人的话,威廉就会沉没吧。
「谁管啊。今天是最糟的一天。所以再糟一点也……没什么不同」
 威廉进一步提高速度。平时穿着铠甲能够轻松行动的男人身着轻装行动的意义会怎样发挥出来呢。那速度,是甚至让身为暗杀者头领的白龙都感到惊讶的快速。
 被落下的白龙变成步行接着止步。
「至今为止一直从针孔穿行的男人竟然这样啊」
 白龙嘲笑般地、讽刺般地、稍微有些羡慕地弯起嘴角。

  ○

 意外地,威廉还是第一次到访这里。至今为止相聚时必定是在深夜,在一直见面的地点,说到底威廉像这样主动来见这家住居的主人本身就几乎没有过。说他是想避开也没错。为了不将她卷入。
「我进去咯」
 敲门三次。打开房门入侵内部。那里是空空荡荡,没有什么都没有的房间。
「早上好。刚睡醒吗?」
 威廉抬头仰望自己正上方,紧贴着房门的天花板。
「还好。……真稀奇。是第一次吧?」
 那里有着倒吊在天花板上的法维拉的身影。由于是旧识,威廉知道她虽然面无表情却有着这样恶作剧的行为。
「确实啊。卡伊鲁经常来吗?」
「没太多。大概两、三次。因为他战胜了哪里的某人看起来想让我夸奖我就夸了。接着他就开心地回去了」
 卡伊鲁在这方面的行动也很慢。他到底要让自己担心到什么时候,威廉个人更希望他赶快抵达终点。不过那种事先放到一边——
「我有事拜托你」
「更稀奇了。有些惊讶」
 虽然看起来完全不像有表情变化,但她睁大了眼睛装作在惊讶。虽然看起来像在开玩笑,但她本人已经展现了空前绝后的惊讶表情。
「想拒绝就拒绝。选择是自由的」
「大概拒绝不了。如果你让我死我可能会有点犹豫」
 和平时一样的法维拉。说到底真希望她更加自爱。
「如果我说……想要救贝伦巴赫的女儿呢?」
 法维拉「唔姆」地隔了一呼吸咬牙切齿,
「果然还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如果是父亲我不愿意但是女儿另论」
 她断言了没有拒绝的理由。威廉对那件事表示惊讶,并且对没有变化的挚友表示感谢低下了头。法维拉明确地将父女视作了完全不相关的两人。就像是她将父母看做外人一样,她在血缘方面有着分别明确的思考方式。从那时开始没有转变。用真实的自己泰然地生存着。
「但是,我想问理由。这是、对『威廉·利维乌斯』来说必要的事?」
 法维拉刻意对威廉·利维乌斯提问。固执地叫着阿尔的法维拉这样问一定是有她的意图吧。不过不用思考也能理解。她并不愚蠢。反而很聪明,全都看穿了。
「不是必要。完全没有丝毫必要。正可谓愚蠢行径。你要嘲笑也行」
 法维拉点头。接着露出笑容。
「我不会嘲笑。因为我最喜欢那种『你』了」
 法维拉的,最大程度的笑容。如果让卡伊鲁知道就会嫉妒吧。就连威廉和她之间的长久交往也没有见过。就算是卡伊鲁应该也没有见过吧。『你』指的是谁呢,那种事简单明了。非常明确不是指现在的威廉。即便如此,那也有着能人心脏大跳一下的压倒性的魅力。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
「女儿被诱拐了。表面上是为了钱。我希望你能找到他们的所在地」
「寻找也必须要有一些情报。有些什么?」
 威廉从怀中拿出维多利亚找到的鞋子。
「年龄大概八到十岁左右。身高大约到我肚脐高度。头发是染着金色的栗发,头发稍卷偏短。然后这是据说在阿尔卡斯南侧贫民街捡到的鞋子。地点在老地方的放苹果位置附近。能知道的情报只有这个程度」
「足够了。我马上召集」
 法维拉突然开始脱衣服。她比威廉反应更快地迅速换衣服。那是能够融入黑夜的盗贼装束。非常适合法维拉的神秘气氛——
「姑且我也是男人啊……我觉得你差不多该注意那种事了」
「那种?」
 她是真的不明白,还只是装作不明白呢,就算威廉有长年的交往也无法判断。她看起来像是在偷笑这点应该只是错觉吧。
 迅速换完衣服,她发出稍微有些抱歉的气息看向威廉。脸色非常平静,面无表情。
「虽然有些难过但工作就要收钱」
「……要收很多吗?」
 法维拉取出羊皮纸写上数字。
「加上挚友折扣后这个价」
 金额高到威廉发出「姆」的闷声抬头仰天。
(一个小家伙就这个价格吗。冷静思考的话真是愚蠢啊)
 没有收益的行动。那大大偏离了威廉·利维乌斯的行动原理。至今为止不管是什么行动都有所得。正因为知道有所得才会行动。而这次并没有。不论怎思考都想不到有什么可得的。
(能得益的只有笨蛋女人和小家伙……真是的,打心底是个笨蛋啊我)
「今天是……最糟的啊。有种随便怎么样的感觉。多少钱我都会付。如果是今天这个愚蠢的我啊」
「嗯。我知道。但是我不会趁虚而入。这是工作,阿尔是客人。虽然稍微打了些折扣,但我会赌上尊严完成工作。交给我」
 使劲挺起胸膛的法维拉非常自信。在阿尔卡斯没有比自己更擅长这种工作的自信。威廉并不知道,他委托的对手在那方面到底是多么有名的存在。

  ○

 那是影子。和光芒相邻而存。在哪里都有在哪里都没有。看似能抓住实则抓不住。有形却无容。
 那是风。奔跑于阿尔卡斯的一阵风。没有打算抓住风的人存在。所有人都知道风是无法抓住的东西。
「散开」
「…………」
 无声散开的风们。他们的首领悠然地目送。接着听到他们那些风通过的声音。那声音会传达给她。
「……」
 将现在的『阿尔卡斯』——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 22:51 | 显示全部楼层
202 阿尔卡斯最有名的盗贼

 玛丽安娜微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昏暗的房间内。屋内的光源就只有放在桌上的蜡烛。蜡烛周围有数名男人正在吵吵闹闹地议论着。
「——交易地点有一名白发男性。大概是白骑士吧。从远处看都能看出非同一般的气氛」
 玛丽安娜听到那段话稍微有些开心。不论出于什么理由威廉都为了自己行动了。就稍微原谅他一点吧,玛丽安娜这么想。
「弗拉德没来吗」
「好像没来」
 父亲不会来这件事连玛丽安娜也非常清楚。从懂事时起玛丽安娜知道的父亲是就算会说出温柔的话语也能轻易看出对女儿毫不关心的人。在女儿迎来结婚适龄期后才会第一次产生兴趣,要将女儿嫁到哪一家呢。
「但是,白骑士行动了就代表对弗拉德来说那个女孩不是没有价值。抛弃希望还太早」
 连小玛丽安娜都明白那是无用的期待。那个父亲不可能为了自己行动。威廉行动了这件事本身反而令她很是惊讶。不认为是弗拉德让威廉行动的玛丽安娜得出了一个结论。
(看来他喜欢上玛丽安娜了呢)
 尽管这是巨大的误解,但不知道事情经过的玛丽安娜会那么想也没办法。更不如说,她期望着事实是那样吧。
「我不觉得我们有那种余裕啊」
 房门发出低声被打开了。门后出现了脸颊肿起的男人。
 玛丽安娜不可能知道,这个男人是作为周边警备要员而被那个衣着干净的男人雇佣的人物。那个男人自嘲地笑了。
「白骑士能操纵暗。虽然这次没有动用暗的征兆是万幸,但在某种意义上比那更麻烦的存在行动了」
 男人脸上的讽刺之色加深了。
「什么行动了?」
「阿尔卡斯最有名的盗贼,『风猫』法维拉一伙」
「有名的盗贼?那不过是二流吧」
 盗贼与暗的存在。二流三流水平低下却赫赫有名。一流则能不为人知地盗取目标。因此出名的盗贼并不有能。
「那家伙不同。她不是普通的盗贼。而是俗称义贼的家伙。盗取从积蓄众多的贵族手中盗取金银财宝,将自己一众的部分分出后,剩下的全部散财给他人。他们的做法并不大张旗鼓,只是在次数越来越多后在那边变得有名啊」
 男人的笑容进一步加深。
「现在甚至有好事的贵族刻意展示高价物品想要引出『风猫』。钻过大量卫兵和陷阱盗取金钱物品的疾驰于阿尔卡斯之风。猫的生存方式连高傲的贵族们都吸引了。从强者处夺取满足自己,并将多余的部分分给弱者。正可谓正义的友方哦。甚至让邪恶一方的贵族享受其中很是厉害啊。我曾经偷窥过她偷盗的现场,那与普通不在一个层面。明明是以盗窃为生计,她为什么能表现得那么美丽哪」
 最后他变成了含有憧憬念头的笑容。连生存于黑暗的男人都能吸引的义贼。成为敌人的话,就没有比她更为棘手的对手了。
「原来如此啊。可是不明白。这次的事情,我们按照她的标志应该属于正义一方。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她没有妨碍的理由」
 法维拉的麻烦之处清楚传达了,但是事情的根本没有改变。
「老实说我也不明白。毕竟法维拉在盗贼公会里也是独立独行,好像也极力避免就接近暗之王国一侧」
 尽管在场众人没有理由知道,但法维拉曾一次接近暗杀公会受到了惨痛教训。之后好像也被卡伊鲁怒骂,之后就尽可能地和那边保持距离了。本来她也不想接近被身份不明的王君临的场所吧。
「除了暗以外还有能操纵的棋子吗。说到底威廉·利维乌斯是个怎样的男人?毕竟是那样吧,那家伙是外国人。本来就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既没有族人的帮手也没有熟识的其他家族关系吧?然而他却和以这片土地为巢的暗面存在相识。那不有些奇怪吗?」
 某种意义上最难被外来人接触的存在。而又有着威廉与他们相关的事实。再加上这次浮出水面的威廉与法维拉的迷之关联。
「关于法维拉应该是弗拉德伯爵拉的线吧。会不会是弗拉德不觉那边有联系?」
「啊啊,确实。那么想才自然哪」
 接着男人们抱着一丝希望开始讨论今后的情况。如果是弗拉德派出的人,那果然玛丽安娜有着作为人质的价值。他们如此判断。弗拉德也是人父,他们相信着那种想法,并且不得不去相信。
(哥哥?)
 只是,玛丽安娜清楚知道弗拉德不可能行动。因此,现在虽然不太明白但玛丽安娜要记住。威廉·利维乌斯和玛丽安娜不知道的『暗面存在』相识。

  ○

 法维拉如同跳舞般奔跑在阿尔卡斯的夜色中。混入黑暗,灵巧地穿过屋顶或是小巷的死角。法维拉脑海中的阿尔卡斯的地图网络了包含不为人知的道路以及地下通道各种路线。她无法把握的范围只有黑暗深处。表侧上的路线是她已经习惯到能够闭上眼睛全力奔跑的街道。
「哼~哼哼~」
 迅速如风。
「哼哼哼哼~」
 身轻如猫。
「哼~哼哼哼~」
 道路随意却也有着她自己的规则。那是不规则般的规则。同伙全员都理解着她的思考。确实地把握住她的随意,顺着她的随意而行动。范围在一点点被缩小。风捕捉住目标只是时间问题。
 顺带一提这个鼻歌,声音跑调没有抑扬,是极其刺耳的糟糕音乐。
「……?」
 风发现了异物。偷偷摸摸在自己的庭院内游走的存在。那并不是目标。可是那简直如同从某个存在中逃离般的行动勾起了猫的兴趣。立于高耸的尖塔上被月光勾勒出美丽身影的猫俯视着。
 竖耳倾听,在这个距离下她连自言自语也不会听漏。
「可恶,背叛伯爵,向侯爵兜售恩情,我的人生应该会变为蔷薇色才对。就算只收下贝伦巴赫的女儿一人就够。没错,那种程度对我刚好。我才不会在这种地方结束」
 伯爵是指弗拉德吧。可是侯爵——新字眼。
「咻」
 法维拉静静地从尖塔上奔下。那是如同被重力驱使下落般的速度,甚至还加速了。她就那样向着男人毫不减速地,
「嘿?」
「哼哼~」
 流畅划过的手刀一闪。给予男人的脖颈冲击,震荡脑部使其昏倒。之后法维拉为了遏制落下的冲势而将全身如同弹簧般将冲击转向横方向,旋转几圈后停止了。她对有些耍帅过头这点表示反省。
「把他抓起来。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了解」
 让部下拘束昏倒的男人,法维拉返回工作。
「……全员注意。在到处嗅探的……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别人」
 法维拉察觉到了另一股气息。老实说那不是她能匹敌的对手。虽然不明白那是敌是友,但气息并不是什么好气息,并且在用令人厌恶的方式行动。那不是在寻找建筑物内,而像是寻找打算逃走的对象一样的行动。
「奥卢卡和露露卡出事了」
 部下传来报告。法维拉无表情地点头。
「告诉众人坚决不要接近。领先的是我们。把那个男人交给顾客。大概,能够派上用场」
 法维拉侧眼看向气息传来的方向。那是法维拉讨厌的气息,身缠血腥味的怪物。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 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203 月下起舞的众人

 混杂在黑暗中的风的一部分被抓住了。本应无法被捕捉的他们被那片黑暗抓住了。只凭那个行动就能知道那片黑暗并不普通。
「你们是—谁—啊?」
 奥卢卡和露露卡这对夫妇盗贼对黑暗的提问摇头。他们不可能会出卖自己的同伴并且还敬爱着的风猫。就算死也——
「男的先死了吧」
 奥卢卡的头颅炸裂了。捂住他嘴部的手如同钢钳般单单凭借握力就破坏了下颚,将头颅的下半部分捏碎了。在那过程中喉咙也被摧毁,不成声的破风声响了起来。露露卡就算想发出悲鸣也因为嘴巴被封住而无法叫喊。
「男人的肉太硬,伯爵不喜欢。女人……符合喜好」
 黑暗将奥卢卡扔到一边,用染满鲜血的手触摸露露卡的身体。
「适度的柔软性。不坏的材料。欢喜吧,你将成为高贵的伯爵的祭品」
 露露卡携带的小刀被夺走,小刀划出美丽的轨迹切开了她的喉咙。尽管鲜血喷涌而出,黑暗却毫不在意地继续放血。那是为了食用而进行的准备。
「哎呀,好像被注意到了。遗憾……运气不好,那个男人被抓住了。但是那不重要。毕竟就是那样吧」
 黑暗从怀中取出了恶趣味的眼球般的饰品。黑暗如同舔舐般、怜爱般、并且眼含憎恶地注视着那个。
「如果只是暗之王还好,他不可能能和法维拉相识。很少待在阿尔卡斯的男人不可能有和只会在阿尔卡斯内行动的盗贼公会的女人有联系。就算有,那个法维拉也不可能对其敞开内心。那应该只和过去相识的剑斗士经常交往。就算有也只有另一名旧识,应该已经死亡的那个人,没错,没错。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黑暗露出了骇人的笑容。
「威廉·利维乌斯不是外国人。他是在这个国家,这个都市内生长养育的。这么一想,他和法维拉的相识、熟知街道、以及至今为止的各种疑点都能解释了。没错吧阿尔蕾特,毕竟……他是你重要的弟弟呢」
 黑暗、法维拉的佣人海尔格满脸鲜血地微笑着。一直保存着的愚蠢女人的眼睛,将这戴在胸口断绝女人最后的希望一定会带来最棒的心情吧。
「只要有确凿证据伯爵也会相信。那么我就能进一步获得伯爵的信任,那位大人会只爱着我。不是你,而是我啊」
 海尔格拼命忍耐捏碎眼球的冲动。还太早,现在还过早。
「得到确凿的证拒,今天会成为、最棒的夜晚」
 海尔格为了捕捉风而行动起来。虽然本打算处理背叛伯爵的不忠叛徒,但她遇到了足以抹消那目的的大猎物。她一直都有着违和感,从最初见面时就产生了讨厌的预感。
「很像啊。你们这对姐弟」
 那能见人吸入的眼睛,眼睛深处存在的掠夺的意志、野心。至少在海尔格看来打算爬升地位的行为,与打算将弗拉德当做踏台达到更前方的身影,两名男女的身形重叠了。
 行动起来的是丧爱的男人的侍从。

  ○

 在男人苏醒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无谓话语的同时,猫的鼻子捕捉到了玛丽安娜。残留在鞋子上的微微花香,那是本来不应存在于那种场所的高贵气味。如此不容于此处的香气就算再怎么轻微也不会被忽视。
「……告诉『威廉』。发现目标,情况也掌握了」
 男人的证言和盗贼的鼻子得到了一致的结果。那么那就是正确答案。
「不是法维拉去吗?」
「我稍微有些事。是和这无关的事情转告他不用在意」
「明白」
 风的一步前往威廉在等待着的交易地点。
 法维拉目送那之后——
「初次见面,久闻大名……『风猫』法维拉」
「我也认识你。『握魔』海尔格,超一流的暗杀者」
 出现在法维拉背后的海尔格惊得眼角一跳。如今的海尔格不论实际情况如何也认为自己是侍奉伟大主人的伙伴。过去的自己是要被否定的存在。而那过去被牵扯出来让她感到恼火。
「现在可是散步的时间……如果你找我有事就跟上来。如果能跟得上、呢」
 法维拉露出挑衅地笑容。那是很少能看到的感情表现,她也对海尔格的行动有所看法吧。海尔格明显不合理的行动,像是在探查什么一样——
「呵呵,那就来吧区区盗贼」
 接着她接近法维拉的行为令法维拉确认了。露出明显敌意,一声不吭就杀害了部下。那愚蠢行动触动了法维拉的神经。让她确认了,这家伙,对『我们』来说是敌人。
「今天是最棒的一天」
 在月下起舞的两道身影。猫与恶魔的追逐游戏开始了。

  ○

 威廉从法维拉的同伴那里收到消息后立即开始了行动。威廉用和风同样的速度疾驰。他侧眼看向并排奔跑的风开口道。
「安心吧。我的事情结束后马上就会去那边帮忙」
「不,我什么也没——」
「如果是无关的事情就不会特意说出口。因为有关并且不想将他人卷入才会说不用在意这种多余的话。真是有那家伙风格的失误」
 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连身为同伴的他们也直到最近才能够理解法维拉。在数次共同工作后,才终于稍微理解了些许。但是旁边的男人像是明白一切一样,保有着近似确信的某种认知。
 对着露出讶异表情的男人,
「如果调查我,我就会杀了你。能说的只有我不是法维拉的敌人,和你们并不是敌对关系」
 威廉提出警告。如果他们调查自己,很有可能会因为连锁反应而将法维拉卷入。威廉相信他们并没有那么愚蠢而做出了提醒,不要做蠢事。
「理解了,威廉·冯·利维乌斯。只是,今天,那个人看起来很是开心。……只是想告诉你那一点」
「能够看出那家伙的表情就出师了。麻烦你作为同伴、作为朋友好好支撑那家伙」
 风点过头后进入了另外一条道路。他们对自己的友人来说是好同伴,那家伙和自己两人以外也筑起了良好关系这一点令威廉松了一口气。这样他就能无牵无挂地向前迈进。不过今天大大地走偏了道路。
「那么,一定要赶上啊。我都舍弃矜持了。不得出结果就划不来了」
 威廉在直立摆靠着的木材上一踏跳起,接着登上屋顶沿着屋顶跑了起来。白骑士撕裂夜晚的黑暗疾驰着。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 23:03 | 显示全部楼层
204 血的复仇剧

「我说,结果弗拉德还是不会行动吧?」
 男人们中的一人说出了这句话。那如同波纹般扩散到全员。他们心中存在着不安,希望少到几近于无。
「说到底期待那男人有常人程度的善意本来就想错了吧?那可是能毫不动摇地做出那种残忍行为的男人。而且还不只是一两人。光聚集在这里的就有十人以上,再加上保持沉默的人到底会有多少人啊……做出那种、那种」
 其中还有着回想起女儿尸体而哭泣的男人。
 听说要侍奉弗拉德时,他们饱含希望地将家人送出。那可是能照料贵族。绝对比起在贫苦生活中被一点点消磨要幸福上许多。其中也有着带有这种想法而送出家人的人。也有着太过贫穷只得卖出妻女的人。他们有着各种理由。然后那些全都被绝望与后悔埋没了。
「四肢被砍掉了」
「眼球被挖走了」
「乳房被切除,脸上充满绝望」
「看到了变成炭块的女儿的尸体。她还只有十岁」
 绝望的眼神靠近窥向玛丽安娜。
「刚好是和这孩子差不多的年龄」
 玛丽安娜被吓到退缩身体。她的动作让在场的全员理解到她的意识清醒了。他们的脸上浮现着的是绝望的颜色。结果他们没能引出弗拉德,何止无法复仇这样下去只会什么都做不到成为瓮中之鳖死去。
「住手。和那孩子无关吧」
 原士兵的男人制止他。可是此地的气氛——
「无关?她可是弗拉德女儿?甚至这女孩的血肉的一部分说不定有我们的妻女?我问你,血缘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吧?」
「没错。本来我们就是因为血缘被断绝才会绝望并且聚集在这里吧。我们的家人可是被夺走了。残忍地、凄惨地,那不是人能做出的事。那是恶鬼牲畜的行径。本来我想要对本人数倍奉还。但是做不到。那家伙谨慎、狡猾,是和我们不同的人种」
「没错。那家伙没有爱。所以杀了这女孩也没用。就算女儿死了那男人也不会有任何感想吧。没有意义啊」
「我可不那么想。比如试试像我女儿遭受到的待遇一样砍断她的四肢吧。像你妻子遭受到的一样切除乳房。烧毁眼球、拔掉牙齿、剥去指甲,将那家伙做过的事情全都对这女孩做一遍。那么一来……至少我们的愤怒能通过这女孩传达给那个男人。同时也能传达给其他人吧。能够告诉世间,弗拉德被憎恨到女儿会受到这种残忍对待的程度」
 在场全员都偏离了正常的思考。他们立于绝望的深渊中。只是凭借对弗拉德的复仇心而保持着人类的形态。他们曾经还有着不会变成和复仇对象同种人的意志。但那是在能够成功复仇的前提下。在复仇以失败告终的现在,寄宿于他们心中的只有混黑的黑暗。比起这样下去什么都做不到地等待死亡,放弃做人将愤怒刻入弗拉德女儿的身上反而是更有意义的行动。
 他们那么考虑。
「你的父亲对我们的女儿做了很残忍的事情。你明白吗?接下来你也会被同样对待啊。就算哭也不会有人救你。就算叫喊、发狂、甚至是死……尊严也只会被摧毁!」
 男人丑陋的脸孔接近玛丽安娜。玛丽安娜摇着头。看见她的表情,他们心中黑暗的火焰摇曳了。眼前的是本来在自己等人上位的贵族血统。可是现在他们位于其上。在这里位于上位的是他们。那件事令他们感到了阴暗的喜悦。
「首先选你那溜溜转的眼球吗?还是你那柔软的小手呢?」
 男人觉得小刀不够还取出了斩肉的菜刀。尽管他肢解过无数鸭兔,但人还是第一次。是能够轻易切开呢,还是无法切断需要数次斩击呢。他们的伦理观完全崩坏了。
 玛丽安娜看向貌似还留有良心的原士兵的男人。可是那个男人慢慢地摇了头。自己没打算出手也不打算阻止,他的表情如此传达着。他也是复仇者,一定能够理解在走投无路时会变成这种情况吧。
「讨厌,不要过来」
 玛丽安娜颤抖着。她由于恐怖而失禁了。那对放弃人性的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余兴。曾经善良的男人们由于弗拉德埋入的恶意而扭曲了。然后这个状况让他们失去了人性。
「救救我维多利亚!」
 她喊出关系最好的姐姐的名字。那声音回响在地下室内却不会泄露到外面。就算声音传出去,这里也是贫民街。这里不存在贵族的友方。
「谁—也不会来。你是孤零零地一个人啊」
 玛丽安娜知道男人脸上浮现的笑容。过去曾经看到过一次,在比现在远要年幼的时候,那个男人曾经对自己的母亲露出了同样的笑容。卑劣的笑容,脸上满溢着欲望,样貌恐怖。那之后没过多久,玛丽安娜的母亲就身亡了。
 玛丽安娜的内心粉碎了。就算唯一能够信任的姐姐们出现在这里也只会增加尸体。如果弗拉德带着海尔格来到这里,状况应该会颠覆吧,但玛丽安娜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首—先—是,右手」
 男人眼球充血,嘴角边滴着口水。
「救救我」
 谁都无法依靠。没有能依靠的对象。
「救救我」
 有没有谁,玛丽安娜拼命思考着。她用小小的头脑拼命思考。
 只有一个人在玛丽安娜的脑中闪过。那是——时日短到说不上信任,关系稀薄到谈不上爱与被爱的人。既然自己最喜欢的姐姐喜欢他,就觉得可以试着相信。最初见面时的印象是,给自己点心的人。虽然是称不上点心的砂糖块,但对小孩子来说只要甜就够。只有那点印象。可是,在数次见面后,孩童也稍微理解了。不,正因为是孩童才理解到了。
「救救我——」
 男人的手压着玛丽安娜的手腕。他用充血的眼睛凝视着玛丽安娜。使劲挥起菜刀。接着顺势——
「——哥哥」
 玛丽安娜的脸上炸开了鲜血飞沫。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 23:08 | 显示全部楼层
205 今天这一天

 玛丽安娜没有感觉到疼痛。恐怖感已经超越了痛觉。她一直紧紧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的到来。这段时间让她害怕到无以复加。时间越是流逝对疼痛的畏惧就越深。她从将要遭受的可怕遭遇上逃避开来。这对还未满十岁的少女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反应。
 她十分的害怕,还有些悲伤——
 因此才感到了惊讶。
「真亏你能活着啊小家伙」
 对疼痛没有到来,对听见与现在绝望的时间不相符的明朗并熟悉的声音感到了惊讶。对畏惧地睁开眼睛后出现的——
「安心地睡吧。差不多到小孩子睡觉的时间了」
 最想要见到的救星而感到惊讶。两人间的关系尚且浅薄,即便如此玛丽安娜也对他抱有了微小的期望。他是自己最喜欢的、至今为止一直强行想要能喜欢上男性结果却没能成功的那个姐姐现在最想要被爱的对象。是姐姐不用勉强自己,能够自然并自豪地说出最喜欢的那种对象。
「白、白骑士!是威廉·利维乌斯!」
 姐姐终于能够爱上的男人。那个人一定和姐姐一样温柔。那么他说不定也会稍微对自己给予些许的爱。就算是第二第三也没问题,希望他能偶尔看向自己。总有一天,一定——
「今天是对威廉·利维乌斯来说最糟的一天。并且对你们来说也是最糟糕的一天」
 让他从正面——
「是哥哥啊」
 在被白银之剑刺中手腕而呻吟着的男人身旁,玛丽安娜的恐怖和悲伤被威廉的登场完全抹消了。

  ○

 威廉沿着屋顶全速奔跑着。在战场上由于重装备而缺少发挥机会,但本来威廉以身体轻盈为长。当然他实在还是及不上法维拉,即便如此那还是和普通人有着一线之隔的动作。
(按照情报望风的有五人。其中四人在各个路口望风可以无视。问题是从建筑物的木窗窥视屋顶和道路的人……这家伙是麻烦)
 沿着屋顶奔跑能令望风中的四人无力。可是最后一人依然是威胁。如果被他发现威廉向下层的同伴们报告,然后用玛丽安娜当人质的话,那时威廉的行动就会适得其反,有可能会成为让状况恶化的愚者。
(用高低差和建筑阴影掩护尽可能地接近——)
 威廉展现了无声无影的行动。如果让法维拉或白龙看见的话可能会被指出缺点,但也有着一级的外行人、三流暗杀者程度的动作。
 从阴影到遮蔽物下,从上到下流畅地行动着。威廉从幼时起就练习过无数次不发出声音的动作。那是在盗取苹果鸡蛋时必须的动作。
(这里就是极限了。从这里到攀上木窗大约全速奔跑十五步的距离吗。不能中央突破啊。如果对方没有迎击而是选择报告我就失败了)
 威廉检查自己的装备。爱剑一柄,自己的武器只有那一件。其他还有两枚金币五枚银币、许多铜币——简单来说就是平时的装备。
(装备足够、上吧)
 即便如此威廉也下达了装备充足的判断。威廉将一枚金币拿到手中,从连接自己与敌人的墙边向角处扔出金币。与银币、铜币相比,金币更重。落地时的声音也会多少有些大。然后——
「嗯?」
 那是在威廉的所有物中在反射星光和月光时最显眼的物品。
 视线的移动,比那确认到金币要更早——
(首先十步)
 尽管尽可能消去了声音,但是只要进入视野范围就会被简单地发现吧。一口气缩短距离。男人的视线紧紧固定在金币上——
「陷阱吗!?」
 事实并没有那样。望风的男人并不是外行。他和法维拉不同团队却也是所属于盗贼公会的男人,是在此处少有的老手。
(十步,他的动作也在计划之中)
 在对方视线打算捕捉自己时,威廉用手指弹出铜币。比投掷更快,无限接近直线飞行的铜币,
「咕啊!?」
 捕捉到了男人的喉咙。破坏声道,并阻止了动作。
(糟、糟糕!?到底是谁,他是怎么接近到这个距离的!?)
 既然无法出声就只能在思考中叫喊。由于喉咙遭受的冲击男人如果不吸入失去的空气甚至都无法发出声音。
「再来五步,和计算一样是十五步」
 只有他的视线,勾勒出了那个身影。耳朵也捕捉到了男人如同呢喃的声音。只要一瞬间,只要能呼吸一瞬间就能够叫喊。那样就能够挫败眼前的男人。迅速穿过木窗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怪物——
「威廉·利维乌斯!」
 男人对自己成功出声而感到欣喜。这样同伴们不久后就能到来吧。虽然那些家伙说不定会被杀害,但只要有理解情况的人将女孩当做肉盾应该就能战胜威廉。赢过白骑士。自己等人能战胜那个有望新进的英雄。
(咦?我的、身体、为什么?)
 视野反转。那里映出的是喷涌出鲜血的自己的身体。那里不存在自己的头部。说到底自己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这件事本应是不可能的。
(是吗、我被。不过……还真是漂亮啊)
 在呼吸的瞬间闪过的斩击以男人的理解无法追上的速度斩断了首级。在那时,男人在被嘴巴被捂住的情况下被斩下头部,本应飞开的首级好好地被拿在了手中。头部和身体缓缓被放到地面。那一连串的行动轻易被威廉施行了。
 男人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哂笑的美丽怪物的身姿。
(好了,成功进入。到目前为止和脑中描绘的作战一致。接下来才是问题)
 威廉擦去溅到脸上的鲜血切换头脑。目前为止的情况凭借事先得到的情报和自己描绘的剧本一致。接下来由于没有情报而需要随机应变。
「救救我维多利亚!」
 在思考接下来的行动时,貌似是玛丽安娜发出的悲鸣传到了威廉的耳中。悲鸣声从下层传来,根据剩余的衰减以及响声分析,威廉瞬间就得知了两层高的破房子中存在着地下室。
「啧,没时间了!」
 那是走投无路的声音。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
 威廉放弃了无声的行动。相对地将速度提升了一大阶。无视所有楼梯一次性跳过,尽可能用膝盖吸收冲击,再利用反作用力——
「诶?」「哈?」「嗯?」
 瞬间压制三人。比起轻微的声响更优先速度。在一楼的人由于围着桌子正在吃饭而在反应过来之前被杀了。
 接着在他们发出摔倒的声音之前——
「首—先—是、右手!」
 威廉的耳朵捕捉到卑劣的声音。听到那个声音威廉浮现了笑容。尽管那时令人不快的声音却也是充足的手滑。‘首先’,那就是说才刚开始。玛丽安娜还没有被伤害的可能性萌生了。
「救救我——」
 威廉踢破了廉价的屋门。斩杀近处的两人,确保视野。
「——哥哥」
 威廉的耳朵、眼睛捕捉到了玛丽安娜的身姿。与此同时有着丑恶容貌的男人正打算挥下切肉的菜刀。在对威廉的登场没能反应过来的人群中,只有一名做出反应拔出佩剑的男人。
「…………」
 男人沉默地突击了过来。菜刀开始下落。从动作看了男人非常地熟练。如果不马上应对自己可能被危机性命。在这种情况,威廉这个男人总是必然地舍弃他人。他是能淡然地做出那种选择的男人。
 然而——
(今天的我真的……无可救药)
 威廉将剑投掷了出去。那是保护自己的唯一武器。他的行动也让眼前的男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停住了剑。接着剑如同被吸引般刺中了玛丽安娜面前的男人的手臂、手腕上。被剑的冲势牵引,男人的菜刀砍到了偏离目标的地方。接着男人摔倒,不明白自己遇到什么情况而发愣,注视着喷涌出的鲜血。
 玛丽安娜好像误以为飞溅出的血液是自己的鲜血仍然紧闭双目。
「真亏你能活着啊小家伙」
 玛丽安娜畏惧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她眼中的神色,看到神色的变化,威廉露出了苦笑。如果,在姐姐被拷问前自己能像现在这样飒爽登场的话,如果自己能在姐姐危机时赶到的话,
「安心地睡吧。差不多到小孩子睡觉的时间了」
 最爱的姐姐也会像那样感到欣喜吗。挥去那样做梦的自己,对眼前的敌人,
「白、白骑士!是威廉·利维乌斯!」
 对无法如愿的自己,
「今天是对威廉·利维乌斯来说最糟的一天。并且对你们来说也是最糟糕的一天」
 如同告诫般发出了话语。不能忘记。这是仅限今天一日的暴走,必须要有今天的自己是最糟糕的自己的自觉。不能被维多利亚·冯·贝伦巴赫吞没。那是已然舍去的东西。那必须是不需要的东西。
 不要忘记今天这一天。为了舍去也不能忘记。将这天踩在脚下,登向高天。那才是自己的道路。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 23:23 | 显示全部楼层
206 血染的闭幕

 在玛丽安娜以至今未曾有过的亲爱感注释着威廉的同时,威廉刻意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了。那眼神是毒药。不是自己应该朝向的对手——
「哦」
 威廉轻巧躲开熟练男人的剑。然而那并不是简单的对手。当然只要能使用剑就不是会失手的对象,但现在是由于自己的愚行而没有持剑的状况。
「没想到那时的青年竟然爬到了这么高啊」
 原士兵的男人眼光锐利地紧盯威廉。
「虽然我不知道那时指的什么时候不过……真是光荣呢」
 一点一点逼近的男人的动作非常熟练。如果只比较经验,以西尔维娅为首的年轻一代们都比不上他。当然从综合才能方面男人极度逊色于他们吧,即便如此也——
(不是能够空手战胜的对手、啊。但是——)
 威廉在对手打算缩短距离时主动拉近了距离。男人惊讶地张开眼,但是对手并不是会出于惊讶而停下动作的人。瞬间,爆发出的剑技。威廉大大地偏移身体躲过了攻击。
(——现在不是能花费时间的状况)
 确保下玛丽安娜时就结束了。能够将玛丽安娜控制在手中并压制此处的时机只有对方都由于威廉的登场而陷入惊慌状态的现在。
「这也能躲开吗白骑士!」
 威廉的脸颊撕裂。千钧一发的回避。动作中没有余裕。
「和那时大不相同哪。进步到不像是曾经在拉科尼亚发狂的小鬼啊」
 听到拉科尼亚这个单词,威廉露出了苦笑。
(原来如此哪。知道的是还是幼儿时的我吗。这个……说不定能活用)
 威廉从对方的话语中理解到,对方知道自己并且只知道当时的自己。接着构想出计划。
「但是,和那时的狂貌相差甚远。那个如同野兽般的危险性才是你的强处吧。既然可以走上智者之路的话……就让我阻断你的道路吧!」
 威廉的侧腹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砍伤。尽管血没有喷出,但对对手来说无伤下造成的伤痕有着巨大的意义。
「唔!」
 接着是不容喘息的猛攻。威廉的身上逐渐被刻上伤痕让原士兵的同伴看呆了。自己等人的同伴紧逼白骑士的状况甚至让被剑刺中的男人都沉浸在看到那个奇迹的喜悦中。
 英雄被自己这些底层人民所踢落高台。那个状况、那个景象逐渐满足着他们的某种心情。以接近阿尔卡迪亚历史上最快的速度成名的男人。在战场上未曾败北,只用一年就平定北方的怪物。
「哥哥!」
 他们不知道,那个怪物到底要多么强大。原士兵的男人不知道,那个怪物以何等的速度成长,得到了多么强大的『力量』。不知道,那对他们是致命的。
「这样就、结束了!」
 洗练的一击。从下往下挑砍。威廉的头部,右侧出现了纵向裂痕。接着被向后吹飞——
「没错,结束了。结束的是你们啊」
 落地的位置就在玛丽安娜的身旁,然后还有着被剑刺中的男人。
「糟糕!」
 从男人身上拔出剑,接着顺势将男人两断。卢西塔尼亚名匠锻造的剑刃轻易就斩断骨肉。白骑士擦去眼睛流出的血液。那里刻着的伤痕浅薄,没有伤及眼球。其他的伤痕也一样。看起来夸张,却不会影响行动。
「这个状况,是你故意的吗」
 原士兵的男人颤抖着。他理解了威廉的意图,稍微萌生的自信由于理解而崩落。对于被制造出的优势,男人感到战栗。
「做了个好梦?在场的全员见识到了吧,在战场上凭你们这等程度连看都看不到的白骑士的苦战。作为带往黄泉的土产来说很不错吧」
 用苦战聚集注目。威廉越是被注视,分向玛丽安娜的意识就越少。如果无法战胜威廉就有需要将玛丽安娜当做人质的必要,如果能够战胜威廉就不需要花那种工夫。杀掉威廉,之后再考虑就行。
「你以为凭借几年前在拉科尼亚见到那种实力能让外国人成为师团长吗?能让不如平民的家伙成为男爵吗?如果你那么想,那你就不过止步于那。与遍地跑的百人队长相差不多的程度,如果是当时的我是战胜不了的吧——」
 威廉对玛丽安娜小声嘱咐,「稍微闭会儿眼睛」。玛丽安娜按照要求紧紧闭上了眼睛。看到她的动作威廉说了声「好孩子」抚摸了她的脑袋。接着开始行动。
「——对现在的我来说完全不值一提啊!」
 威廉真正的实力,感受到从他身上涌出的气息,原士兵的心被挫败了。感受到与感知不到那气息的凡夫不能相比的绝望。无知有时也是救赎。有时也会由于知晓而绝望。
(明明不拿剑、也能赢我)
 如果不小心让他们明白到实力差距,全员都会冲向玛丽安娜吧。他们都会想用玛丽安娜当做肉盾进行交涉吧。就算不能交涉也能够伤害玛丽安娜。有着反击的可能。
「别发呆啊大叔」
 原士兵的男人处于茫然自失的状态。即便如此他也能凭借长年培育起的经验挥动剑刃。但那以徒劳为终。威廉的上挑斩断男人的手腕,连没有持剑的手也瞬间斩裂。踢开丧失战斗能力的男人,借着作用力反转将左手边的男人的首级削去,踢向那家伙的身体将反方向的男人水平斩开。
「啊、啊啊」
 连叫喊都无法叫喊发生瞬间的惨剧。斩杀、斩杀、男人们被单方面斩杀。明明是群体,他们却连逃窜的绵羊都称不上。他们如果还留有一丝真正的复仇心的话,说不定有数人能够逃走。
(作为代替打算杀死女儿,也就是说你们已经将对那个男人的复仇心放弃了。所以你们无法生存下来。身体没有选择生存而行动。亲自舍去生存意义的你们早就死了啊)
 威廉用蛮力将最后一人纵向斩断。空虚的眼神,连可悲都称不上的落幕。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复仇者。至少他们没有威廉寻求的东西。
「咕、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还有一人吗)
 咬掉自己的手,男人毫不在意喷出鲜血的双手的残痕站了起来。他嘴中咬着的是男人的人生。作为士兵参加过一定程度数量战场的自负,比什么都要清晰地传达了过来,怎么能这样死掉。
 威廉正面等待着突击过来的男人。他燃烧生命的身姿是何等的美丽。威廉微笑了。只给予他奖励吧。就给予『力量』不足,仅仅一名没有放弃凭借自己双脚站立的男人聊以慰藉的饯别吧。
 威廉沉着地将男人咬着的剑挑开,将剑深深插入男人的腹部。
「咕、唔……可恶,抱歉啊爱玛。我没能、报仇」
 原士兵的男人回想起的是,为了想让身为解放奴隶儿子的男人发迹,而接受弗拉德的花言巧语的最爱的妻子。全都是不讲理的事情。战功比自己还少的人一个接一个发迹,比自己还弱的人立于顶上。当时曾经为了发泄愁闷而向妻子投出了过分的话语。直到最后,都没能对她说出温柔话语。
 人生全都是后悔。想着至少要报仇的男人辞去士兵而奔波于复仇。然后他知道了自己的弱小。已经为了复仇而磨练了剑技。在知道即便如此却仍然无法复仇的他接受了衣着整洁的男人的提案。接着到了现在。
「……尽管安心。弗拉德会由我确实地杀死。我会让他比任何人都凄惨,对存活感到后悔地沉没进绝望的海洋」
 男人认为是弗拉德走狗的白骑士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只传入男人耳中的话语。他一瞬间还以为是幻听。可是,看到余光中威廉的表情——
「啊啊,是那样吗。不愧是白骑士……真是远大的计划。那就,交给、你吧」
「交给我。你去吧,到最爱的身边。这次可不要离开啊」
「那我就、去了」
 男人那么说着瘫倒了。威廉的双肩负上了重量。这个弱小男人的决意决不轻巧。他决意的强度应该和威廉相差不远吧。两人份的生命,那笃实的重量压于肩上,寄宿于胸中。
「……接下、来」
 威廉看着仍然如约闭着眼睛的玛丽安娜叹了口气。直到将那送到笨蛋的身边为止都是工作。
「眼睛再稍微闭一会儿。可以吧」
「嗯!」
 扛起玛丽安娜脱离这个充满鲜血的空间。这个景象太过凄惨不是普通人能够直视的。尽管在战场上是常有的景象,但这不是能够让小孩看的东西。更不用说玛丽安娜是贵族小姐,今后也不会见到这种景象吧。
 血染的复仇剧,没有流出一滴他们期望的血液迎来了闭幕。
发表于 2018-1-15 19:0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私有财产这是农奴/奴婢而不是奴隶吧。南方种植园主的奴隶因为是主人的财产所以相对来说过得还可以,因为没人会故意损害折旧自己的财产,反倒会好好保养这些人形劳动工具
发表于 2018-1-15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一段时间有停一段时间,这本书已经被我当消磨时间用了
 楼主| 发表于 2018-1-16 22:06 | 显示全部楼层
忍者杀手 发表于 2018-1-15 19:04
有私有财产这是农奴/奴婢而不是奴隶吧。南方种植园主的奴隶因为是主人的财产所以相对来说过得还可以,因为 ...

作者参考的是古罗马奴隶制,WIKI链接。奴隶分为私有奴隶和公有奴隶。
公有奴隶属于都市或国家,和劳动雇佣主是分开的,属于一种阶级。
奴隶虽然不被承认拥有和自由人相同的法律权利,但是公有奴隶普遍被允许拥有金钱和物品等个人财产,并允许进行婚姻。
奴隶自己或是第三者等价支付给主人相应的金钱后就能被『解放』。

 楼主| 发表于 2018-2-8 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yao11069 于 2018-2-8 21:42 编辑

207 蛇之路

「威廉!?」
 从外表看来宛如重伤的威廉回到贝伦巴赫府邸时已经到了深夜。他将在背后安稳熟睡的玛丽安娜交给了一脸惊讶呆站着的莱奥德伽。其他的姐姐们也是混杂着喜悦和惊讶的表情。
「我遵守了约定。小家伙一丝都没伤到」
 威廉粗鲁地抛出了这句话。由于再继续装乖也没有用,因此他采取了平时对待部下的态度。
「你浑身是伤——」
「不是什么重伤。你手上的伤反而更深」
 威廉抓住维多利亚的手。他突然的行为让周围震惊。
「好好治疗了啊。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要保持伤口的清洁。纱布要每次更换。伤口到痊愈为止都要极力避免接触物品」
 威廉一副心情不佳的样子。话语和态度都带着刺,但行动本身是为了对方着想的行为。对他的行为,维多利亚是最震惊的一个。
「那我就回去工作了。之后的事会由藏身的伯爵好好收尾吧」
「啊,但是,威廉也要治疗」
「不用。只是擦伤。别看我这样也是很忙的。那么失礼了」
 威廉干脆地拒绝了维多利亚的行为。在威廉心中维多利亚成为了需要否定的对象。无缘由地抗拒也只会带来输给她一般的心情,但他也完全不打算再讨好或是顾虑她了。
 不与即便如此打算追击的维多利亚对上视线,威廉背对着她抛出话语。
「留在小家伙的身边。那家伙向你寻求着帮助。你倾注的爱填满了小家伙。是你的宝物吧?对那份爱负起责任」
 威廉挠头。
「给你一句忠告,有句外国的格言是逐二兔者不得其一。好好思考什么事对自己真正重要的东西。今天的事件是不明白那一点的家伙们引起的悲剧。别忘记今日。那样你就会知道自己该选择的道路」
 那也是说给自己的话语。弱小复仇者的末路。失去后才发觉的愚者们编织成的悲剧也是喜剧。威廉深刻地明白他们的悲哀。并且也有着自己同样是他们的同伴的自觉。不同的只是『强度』和『方法』以及『目的』。威廉也理解着自己与他们的目的地没有什么大不同。
「嗯,今天能够确信了哦。我的道路是」
 威廉用侧眼稍微窥视了下维多利亚的眼中的映出的光芒。
「真是的,那是明白了的表情吗。……再见啦」
 威廉阻断视线背对着她挥手离开那里。曾经殷勤的威廉的骤变。引出那一面的是维多利亚吧。在场没有对那份变化感到困惑的人。他们之中,虽然每个人都各有不同但都各自接受了。
 一人是放弃。一人是嫉妒。一人是宽恕。一人是理解——
 然后最后的一人是确信。

 ○
 在月下起舞的是褐色的猫。那如同舞蹈般驰骋天际的身姿,只能用有着比拟明月的美丽来形容。追逐着她的东西的身影丑陋。丑恶且扭曲的表情光是看都会令人感到不快。那是如同恶魔般的容貌,可是疾驰的猫儿有着对策。
「近路小路,阿尔卡斯的地图全都在我脑中。速度比我逊色的你无法追上我。差不多该结束了……甩掉吧」
 法维拉的速度提升了。追逐她的海尔格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越来越远,每过一个转角,法维拉的气息就变得更远。海尔格的容貌憎恶地扭曲着。可是她无法颠覆绝对的速度差。
 法维拉的气息消失,海尔格垂下头。
 海尔格发出了咆哮。
 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法维拉确信自己甩掉了对方。「之后还得和阿尔说一声。他说不定会高兴」这么说着,法维拉稍微有些雀跃地踏上了归路。当然表情上——
「近路小路,蛇之路!」
 地面上突然长出了手腕。那抓住了法维拉的脚腕。法维拉瞬间回转身体打算解除拘束。那判断没有错。『握魔』的手就是那种东西。迅速的判断避免了最糟的事态。
「哎呀,被逃掉了」
 从崩塌的地面中出现的是理应甩掉的海尔格。她反复开握着手掌,简直像在夸耀般的行动。她慢慢地用舌头舔去从手上滴落的鲜血。
「是吗,你通过暗之王国……大意了」
 过去的经历。存在于阿尔卡斯的暗之道。法维拉虽然知道其存在但不知道情况。她为了避免接近而不打算去得知。
「只是通过浅层,但是也是你们这些表侧的人所不知道的路」
 法维拉脚腕的皮肤糜烂,血液正不断渗出流向地面。
「这样就弥补了速度差。之后在将你削弱到能够提供给伯爵的程度……」
 法维拉毫不迟疑地如脱兔般跑走。那是如同没有受伤般的行动。
「白费力气!我可不会看不穿素材受到什么程度伤能行动到什么地步哦。华丽的动作呢——」
 海尔格轻松地追上了她。舔着舌头的身影正如同追逐猎物的捕食者一般。
「只要一点小事就能简单摧毁!」
 海尔格的手指擦过法维拉。那只是稍微接触的程度,即便如此海尔格的握力有着只是那样就能削去血肉的力量。
「唔!」
 法维拉的脸面拧起。看到那个海尔格露出恍惚的表情。
「不错!那表情很好!已经够了哦,之后只需要在我和伯爵一起用你玩耍时展现给我看就行了。我会让你全部吐出来了。威廉·利维乌斯和你的关系,你和阿尔蕾特的关系、阿尔蕾特和威廉的关系,我会让你将知道的一切吐出来的……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会让你好好疼上一番的」
 法维拉的脑中闪过的第一候补是自杀。这是能够最快消除法维拉拥有的情报的方法。可是这么做有着巨大的问题。那会将法维拉有着就算自杀也想要隐蔽的事情这件事传达给海尔格以及弗拉德。是第一候补同时也是最终手段,法维拉给自杀如此定位。
 那么下一个是——
「知道了。我会吐出来的放过我」
 海尔格一副失望的样子。即便如此她还是期待着即将得到情报而接近了法维拉。长年的心结终于能够消失了。能够,消去那个临死的『笑容』——
「呸!你看我吐了」
 法维拉突出的唾沫漂亮地命中了海尔格的脸庞。太过幼稚的举动让海尔格一瞬间僵硬了。并且法维拉趁着那个间隙拉开了距离。
「鬼小姐来这边,往拍手的方向」
 法维拉用灵敏的动作逃走。咕咚咕咚涌出的愤怒令海尔格的头脑沸腾了。要小心不错手杀掉,她这样数次劝说自己。如果杀死一切就会化为泡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那是下等垃圾做的事。不能在意哦海尔格。你是站在高贵的弗拉德伯爵身旁的女人。我是光,是和那位大人同样生活着光芒中的人」
 海尔格慢慢地看向法维拉逃走的方向。
「就让我教会你吧虫豸。上等人类和下等人类直接的差距」
 取回冷静的法维拉的表情扭曲。那是和她的话语相反,卑劣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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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握魔粉碎

 法维拉数次差点被抓住。但每次都在千钧一发之际回避,被削去了些许皮肉。那状况反复,伤势逐渐加深速度差发生改变。现在已经变为海尔格更快,法维拉仅凭身体动作来躲避的状况。
「真是能逃的虫子。明明感觉被我抓住反而会轻松」
 海尔格没有焦躁。她甚至有些享受一点点削弱猎物的乐趣。那是曾为暗杀者时不可能有的余裕,以及傲慢。法维拉就是抓准那一点勉强闪避着攻击。
「差不多要腻了呢」
 但是,那也结束了。海尔格的气息改变。察觉到那一点的法维拉的气氛也改变了。躲过海尔格所使出的下一招,接着法维拉也会使出秘策。尽管是不太像使用的一手,但在这种时候也没办法了。
「鬼捉人结束了哦」
 握魔的手逼近。被抓住的话就会在瞬间被压扁捏碎血肉吧。这个动作并不游乐。正因如此,只要闪避过这一招就能产生空隙。已经逃到了这个地点。之后只需要突入。
「再稍微,玩一会儿吧」
 法维拉用『全力』闪避。那是完全无视受到最终伤害的脚腕的动作。海尔格对那动作感到了惊讶和焦躁。那明显是勉强自己的动作。虽然为了闪避认真起来的海尔格的攻击不得不那样,但就算躲过了法维拉应该也没有下一招了。不会继续下去的挣扎,这次攻击之后她的速度理应会再降低一级。
「接下来是,捉迷藏」
 法维拉顺着闪躲的动作冲入了一幢民宅。她破坏了木制的房门冲入屋中。
 看到那一幕的海尔格不由得发笑。没想到法维拉竟然会使出这种愚策。
「确实暗杀者会注意躲避旁人」
 海尔格转动脖颈发出声响。
「但是呢,你觉得在重要的猎物面前……会有人放弃吗?不过是一幢民宅,最多有四人或五人,只要全部杀死就不会被目击。简单就能消灭罪证。你真是可悲又残酷呢。竟然把这里的居民也卷入」
 海尔格如同确认手指状态般地用力活动手指。传出了骨节的声音。状态万全。现在由于刚才的破门声而没有时间上的余裕。如果周围的居民注意到声响聚集过来就麻烦了。失去了余裕。所以,她不会游乐。
「…………」
 从民房中没有传出任何声响。是因为法维拉有着某种防止声音传出的方法呢,还是说这里本来就无人居住呢,不过那种事完全无所谓。
「哎呀哎呀,竟然完全沉默……真冷淡」
 海尔格站在入口前。通过布满粉尘的入口无法看清内部。海尔格打算走向被破坏的房门之内而抬起脚步。那个瞬间,海尔格是身体稍微以只有本人才能明白的程度停止了动作。
「……啧,这习惯还是那么令人讨厌呢」
 由于暗杀者的性质。海尔格有稍微会对从正门出入感到踌躇的习惯。在暗杀者时代她机会没有从正门出入过。少有的几个情况每个都是在她没能顺利暗杀的时候,或是就算显眼也只能从正门逃走的情况。这是对已经不是暗杀者的本人来说非常令人不愉快的习惯。
 那个习惯——
「哼!」
 给予了从粉尘对面出现的恶鬼罗刹的有力手腕以误差。可是——
「什、么!?」
 做出防御的左手掌心没能吸收威力被粉碎了。本应吸收冲击力的手腕和手肘被粉碎,接着那怪力手腕直击了海尔格的头部。由于一瞬的踌躇那攻击没能一击致死,但是头部左侧发出了爆炸般的声响,海尔格在空中旋转数圈划出现实不可能视线的轨迹被打飞了。
「差劲。我说过要杀了」
「你没说哦」
「用眼神示意了。你不是也示意明白了吗」
「……对方是个达人啊,嗯」
 从粉尘中出现的巨汉钝重地穿过被自己的一击完全粉碎的屋门。男人睥睨着暗杀者时代构筑起的荣耀和矜持以及至高的手腕被粉碎被打得痛苦倒地的海尔格。『剑斗王』卡伊鲁君临于此处。
「我不知道理由。不过不会拒绝朋友的请求。你就死吧」
 爆发出的杀气,甚至能够抹消疼痛般的恐怖,海尔格颤抖了。海尔格并不知道这种怪物的存在。就连明确在自己之上的『杀鬼』白龙都可能凭借计策战胜。但是眼前的怪物只有不论做什么都赢不了的感觉。
「啊、嘎……可、可恶」
 难得将要得到能够让自己成为那位大人心中的第一位的桥梁。结果却出现了使起完全崩塌逼近的将所有一切破坏殆尽的真正怪物。
「冷静点。下次不会失手。你感觉不到疼痛只要一瞬——」
 卡伊鲁正在逼近。绝对的死正慢慢地、切实地,来到海尔格的面前。海尔格变得无法思考任何事了。恐怖将思考完全覆盖了。
 正因如此,她选择了逃跑这一选项。
「啊,被逃掉了」
 海尔格从趴在地上的状态突然跳起,那是为了拉开距离的跳跃。接着她没有丝毫踌躇地消失在了转角处。卡伊鲁呆立着。他的脑袋被法维拉打了。
「笨蛋。怎么能让她跑了?」
「就算你那么说凭我也追不上啊。你想,我不擅长灵活行动,如果是平原还好但在街道中被以那种身手逃走我也无计可施」
「真是的。我无语了」
「那还真抱歉。可是你又被麻烦的家伙追逐了啊。我姑且是打算杀掉,不如说认为能杀掉地打出了那拳……身手下降了吗?」
 卡伊鲁稍微陷入了思考。他旁边拖着腿的法维拉,
「那是阿尔的敌人。弗拉德的佣人并且对阿尔蕾特姐有执着」
 用只有卡伊鲁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到。听到那句话卡伊鲁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原来如此啊。那挺麻烦。不过我该做的事只有一件」
 卡伊鲁啪地拍了下手。接着——
「能听到吗暗杀者!我的名字是卡伊鲁,剑斗士卡伊鲁!你打算做什么是什么人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有一点,不要再次对这家伙出手!如果敢出手我会将你和你的主人全部杀死!这是警告!不会再说第二次!」
 那是这区域一片全都能听到的大吼。从民房中接连涌出吵闹的好事者。法维拉骂了句「大笨蛋」后马上进入了卡伊鲁的家中。她不怎么想引人注目。
「啊哈哈,对不起。我好像有点醉。啊—好恶心」
 卡伊鲁对周围打句马虎眼刻意地摇摇晃晃装作喝醉一样地返回了屋中。心情不佳的法维拉面无表情地屋内等待。卡伊鲁不自觉地对家中有法维拉在等待这个状况感到雀跃。
「你为什么说了那种话?」
 法维拉询问。卡伊鲁寻找着自己使用的治疗箱。
「既然知道那个女人和杀死阿尔蕾特姐的事情有很深联系,那就不该是我而是该由阿尔裁断的案件吧。我们该做的是尽可能保护好自己并且不碍那家伙的事。那样就好。没有擅自行动的必要」
 所以他才做出来那番威胁。那只是为了保护法维拉的警告。这样一来那家伙就不得不放弃法维拉。就算隐秘地杀死了法维拉,就算从法维拉口中问出了情报,如果代价是自己和主人的生命那就本末倒置了。卡伊鲁能够轻易做到那一点,并且也给她造成了那种印象。
「我之前叮嘱过了吧?如果是现在的那家伙,是不会输给那种程度的对手的」
「……也就是说只有我很弱?」
「……无可奉告」
 卡伊鲁给法维拉进行了治疗。说着「会刺疼」将高度的酒液倒到了法维拉的脚踝上。尽管应该相当疼痛,但法维拉不仅没有哭诉连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与之相对当治疗完成到一定程度后,她悄悄踢向了卡伊鲁的侧腹。
「哈哈哈。既然你那么精神就没问题了。那么,能跟被排挤的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吗?」
 卡伊鲁看向被毁坏的入口。站在那里的是自身也浑身伤口的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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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地位差距

「抱歉哪法维拉,比预计添了更多麻烦」
 威廉一开口就低下了头。「没什么问题」法维拉如此回答。
「更重要的是这里危险。那个女人可能还在附近游荡」
 对,这个地方绝对算不上安全。特别是对威廉来说有着暴露出与卡伊鲁和法维拉之间关系的可能性,甚至藏有被探查到威廉真实身份的可能性。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不是能够夸奖的行动。
「没事。做到这个地步那个女人心中已经确信了。她已经注意到了我和你们的关系,我的真身也暴露了。仅限那个女人反而没有了进行警戒的必要。因为已经暴露了啊。再遮掩也没用」
 法维拉无法理解。一旦暴露马上就会陷入糟糕的状况。法维拉的认知如此固定了。然后那个认知并没出错。
「今天我的方针确定了。装乖结束,不再当只会尽心尽力的忠犬威廉。需要确保的是实际利益,我要用压倒性的实际利益拘束那个男人。只要将没有我就无法设想的大志摆在面前那个男人就不会离开我。让他沉溺到听不见区区暗杀者出身的沟鼠的话语的程度」
 只暴露给了海尔格一人这一点很重要。并且那个海尔格还没有物证。如果要报告给弗拉德她还缺少决定性证据吧。就算她现在立即报告了,用威廉持有的手牌们也能轻易覆盖掉。
 今宵难得被维多利亚利用了。如果自己也不利用回去就划不来。
「那么,原委是?我可是挺受伤的哦。没想到竟然会被排挤哪」
「……你不擅长隐秘行动吧。刚才也用那么大的声音大喊了。虽说我是在前往这边的路上但可是还很有一段距离啊。不过多亏那一声让我多少掌握了状况」
「如果听起来不像威胁就没意义了吧。比起那个原委更重要事情原委。说给我听」
「不要」
「杀了你啊瘦猴」
「你到底有多想听啊。……想知道就去问法维拉。她大概都猜到了全貌吧,老实说今天的事我不想从自己嘴中说出。简直是污点中的污点」
「我全部都理解。口若悬河地说给你听。不论是有的还是没的」
「好就这样!真期待啊」
「那我就回去咯。现在得去就地抓住弗拉德呢」
「哦哦尽管走吧。我要听经过」
「我来说经过。不论是有的还是没的」
「好的好的。请随意当成下酒故事。钱在过几天和卡伊鲁训练时给你。可以吧?」
 法维拉对威廉的发言点头。虽然是朋友,但工作就是工作,款必须要好好付清。如果不那样可能会被抓住意外的把柄。那是一大反省点。今天遇到了作为游玩对象来说稍微棘手的对手。
「抓到的那个男人知道很多事。在给钱时交给你」
「嚯,了解了。也有必要控制住这次抢先行动的蠢人哪。帮大忙了」
 卡伊鲁沉默地向就那样打算走出门口的威廉扔去了酒瓶。尽管是从背后飞来但威廉还是轻易接住了。但是他不明白意图。
「先不论其他伤口腹部的伤口很深。用那个消下毒」
 听到那句发言威廉对友人的洞察力感到佩服。虽然认为自己游刃有余地处理了,但实际很勉强对手的身手并不简单。虽然他本人觉得自己是百人队长等级,但按照威廉的实际感受他有着师团长等级。而且还不是靠关系的那种而是用能力爬上去的历战猛者。想要让他成为部下这一点是秘密。
「谢咯。我就感激地使用吧」
 目送从门口离去的威廉的背影,卡伊鲁眼光闪烁——
「那么,就赶快告诉我!」
「没问题」
 开始听法维拉讲述经过。
 理所当然日后他用这个话题捉弄了威廉数次。

  ○

 弗拉德的秘密屋宅,海尔格就在那里进行治疗。不能让自己的主人看见这身伤势。尽可能地进行治疗,必须得尽可能地能够用借口遮掩过去。不能让主人看出自己失手、自己变弱利用价值降低——
 使用暗杀者时代培育的治疗技术总算将左手回复到了能够正常进行日常生活的程度。可是左眼很困难。已经完全被打烂了。不过没有死亡就已经是赚了,可是毁坏脸部的伤势对现在的海尔格来说是个沉重打击。
 在钝痛感中,暗杀者的耳朵捕捉到了声音。
「有入侵者?」
 海尔格抬起头。知道这个场所的只有弗拉德和自己,以及特蕾莎和年长的姐姐们。其中敢接近这里的也只有特蕾莎,但至少今天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有可能会无意义地刺激到情绪高涨的弗拉德。她是不会那么做的吧。
「难道是、那个男人吗」
 海尔格颤抖了。她无法停下颤抖。恐惧就是如此地被刻入了她的内心。自豪的手腕连一枚羊皮纸厚的墙壁都不如。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战胜的怪物。连想要获胜的心情都涌现不出来。已经无法再次对法维拉出手了吧。一旦出手触及那个男人的逆鳞,全部都会被破坏殆尽。
「怎、怎么能让你接触到,那位大人」
 压住腿部的颤抖,就算使用单手也要抵抗地行动起来。
 海尔格走出房间。为了迎击入侵者而坐在柱子的阴影下等待敌人。
 脚步声一点点接近。海尔格打算毫不犹豫地用剩余的右手将对方粉碎。不论对手有多么强大依旧是由血肉构成。只要抓住捏烂就好。那样就能获胜。凭借自己的握力是有可能的,她如此劝说自己——
「你攻过来也无妨,不过会连右手也失去哦,沟鼠」
 向着躲在柱子阴影下的海尔格入侵者、威廉发出了声音。海尔格对那声音做出反应从柱子后跳出。在那里的是成长得远比海尔格想象的要大的仇敌之弟。仇敌所留下的可能性。
「恬不知耻,难道是来为姐姐报仇吗区区奴隶!」
 威廉刻意地歪了脑袋。
「你在说什么事。而且斥责我是奴隶的你又是什么人?要注意发言啊区区佣人。我的名字是威廉·冯·利维乌斯,是名男爵」
 没有动摇。无法动摇。现在的威廉是贵族。不论其他人说什么那也是事实。他的血会被当做高贵的事物。已经,和过去不同了。
「退下,我是来和伯爵进行贵族之家的谈话的。是与身为佣人所不相符的世界」
「我有守护伯爵的使命!」
「今后那就由我接收吧。我不在的时候交给你也行。在我不在的时候好好加油啊,第二位」
「我长年侍奉于那位大人!我与那位大人间有着铁一般的信赖!我才是那位大人最信赖的人,别自大了!」
「自大的是你啊沟鼠。我和你,客观比较哪一边立于优势?哪一方能带给弗拉德伯爵利益?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的你,要怎么和我相提并论?你是仆人,我给伯爵带去利益作为交换收下他的女儿,要形容的话就是家人以及搭档。地位不同啊虫豸」
 海尔格的愤怒超越了界限。已经想要不顾结果地进行攻击了。而威廉悠然地做出反应将手搭在剑柄上。只是这个动作就喷涌出了杀气。
「想在这里死吗,沟鼠」
 接着海尔格得知了。眼前的男人已经是比自己还要强的强者。互相对峙,在承受杀气后她首次理解了。这名男人的深度、高度都太过遥远,彼此间的实力差距极其之大。与和卡伊鲁对峙时不同种的绝望感充满了海尔格的胸中。
「作为仆人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不在那之上也不在那之下。不过,我不觉得还有比没有社会身份的你还要低位的人类哪」
 威廉那么说着走过海尔格的身旁。悠然离去的那个侧脸唤醒了存在于海尔格记忆底端的东西。与放出了自己作为女人的地位更高这等豪言的那个女人,讨好伯爵、想要夺走自己的居所的那个女人相似的侧脸。只会展现给作为敌人的自己所看的那张脸。确信进一步巩固了。
「总有一天要将你扯下来。和那个女人一样哪」
 无视海尔格吐出的台词,威廉沉默地走远。压抑住他胸中将要涌出的愤怒——
 楼主| 发表于 2018-2-8 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yao11069 于 2018-2-8 21:41 编辑

210 坠入大海的丑角1

「海尔格吗,进来」
 弗拉德正靠在椅子上放松着。他无从得知今晚发生的惨剧,就算知道也不会有任何想法吧。因为对他来说今晚不过是无名小卒们在够不着自己的位置骚动,而他自己始终都位于安全圈内。
「并不是海尔格哦,伯爵」
 听到那个声音,弗拉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看着悠然站在门前的威廉以及自己装饰在这间屋子内的恶趣味人肉装饰,弗拉德审视自己所处于的状态只能露出蹩脚的笑容。
「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不记得有招待你来这间宅邸」
 这里是自己的领域。他在主张自己立于有利地位。
「我有些话想和伯爵谈谈,因此才明知失礼却仍然前来」
「立马回去。我、我和你的关系到今天为止。不要再次接近我」
 听见那句话威廉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
「今天我救出了玛丽安娜」
 弗拉德失笑了。
「所以,你想要奖励吗?你头脑的回转还真是变差了呢。我对你失望了。我下达的命令应该是将维多利亚关在大宅里。而你放弃命令,做出了我未曾期望的事情,然后还踏入了我的私人宅邸。你是笨蛋吗?」
「我说不定是笨蛋。我来这里是出于对维多利亚的渴望,解救玛丽安娜也只是害怕会令维多利亚失望,这确实是愚行。愚蠢的无药可救」
 弗拉德皱起了眉头。弗拉德清楚理解到威廉喜欢维多利亚不过是做样子。而自己的计划是在知道那个事实的基础上强行将维多利亚推给威廉。不过由于莱奥德伽的出现优先顺序产生了巨大变化——
「由于莱奥德伽的出现,维多利亚会从我的手中离开。那种程度我还是理解的。也做好了觉悟。可是——」
 弗拉德从这个对话中察觉出了某物。文官特有的灵敏嗅觉,他发现好像看漏了什么对自己有利的情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果然还是觉得可惜。所以今天,我打算主动接近您一步。至今为止可以没有深入的伯爵的黑暗,以及伯爵所不知道的我的黑暗,我想要让您理解到原原本本的威廉。然后再请您进行判断。是将维多利亚给予我并比以往更重用我呢,亦或是,将我舍弃」
 威廉的眼中没有动摇。他有着自信吧。弗拉德活动喉咙咽了口唾沫,他对现在威廉·利维乌斯将要打出的手牌有着庞大的兴趣。这个男人比以前所增加的力量,就是如此之大。
「继续说」
「感谢。首先一点,先来比较下我本人和莱奥德伽。现在,伯爵正进行着错误的思考。您认为比起威廉,莱奥德伽要更好。当然普通来想确实是那样。可是那真的是事实吗?」
 弗拉德露出讶异的表情。大公爵家的继承人和一介男爵,而且还是一步步爬起来的外国人。就算考虑今后的事情,也是莱奥德伽更胜一筹吧。任谁都会那么想。完全就连比较的意义都没有。
「左大臣家,那就是莱奥德伽的价值。确实强大,可谓是文官的顶点吧。但是,现在他还不是左大臣。尽管总有一天会成为,但现在他还不是。与之相对本人、威廉·利维乌斯的价值是……除了现任大将以及杨·冯·赛克特外最接近武官的顶点,『大将』的存在」
 杨的名字出现的瞬间,弗拉德的脸上蒙上了阴影,但是接下来的话语将那驱散了。
「说什么蠢话。你还只是师团长吧。只要上面还有着军团长你就——」
「他们并不是敌人。不会成为我的敌人,这么说比较对。本来我选择阿尔卡迪亚的理由就是根本原因……这个国家与其他国家相比人才层次浅薄。长年位居于最顶层的是巴尔迪亚斯、伯恩哈特、卡斯珀三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威胁他们地位的人才。他们连巨星都不是,里绝对者的相差甚远……那就是阿尔卡迪亚的武力。不过只有那种程度」
 从那个意义上来说奥斯特贝尔格也缺少人才。但是那个国家中有着绝对者,被称为三大巨星的怪物。艾斯塔德有着埃尔·席德和其子嗣们。圣劳伦斯有着维钦托利。尼迪卢克斯虽然没有巨星,但前代、前前代的三贵士具备着和巨星们交过手的实力者。尽管现在处于低谷期,但已然在逐渐培育着新芽。加利亚斯是以革新王为首有着兼具质与量的人才的超级大国。
「在三人之下培育出的厉害人物只有杨。在杨之后的世代是以剑骑、剑鬼为中心的奥斯瓦尔德一脉。可是现在,将来备受瞩望的奥斯瓦尔特一脉崩解。剑骑、剑鬼被新一代三贵士吞没,剩下的金剑和一军的王牌级人才也被巨星击溃了。现在的阿尔卡迪亚在将领层有着巨大的空洞。回过神来中坚世代中有望的人才们全被击溃了。那么……那之后的世代又怎样呢?」
「你想说自己正是次代的领头人吗?」
「不,那理所当然,不过是前提」
 弗拉德变成了目瞪口呆的表情。他至今未曾见过如此自信过剩的人物。还以为威廉是名更加谨慎的青年,丝毫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自大的人物。
「基尔伯特、安塞姆、希尔达、格雷戈尔、卡尔,这几名就是有望的人物吧。其中卡尔相当于自己人,安塞姆则是对我宣誓忠诚的部下。格雷戈尔没有不足以成为将领,希尔达也敌不过我」
「听说基尔伯特有着在奥斯瓦尔德中也十分出彩的才能。家世不低总有一天会成为大将,不过那也是未来的事情吧……我可是听说了那种传言?」
「基尔伯特拒绝了上次战争的晋升」
 弗拉德的眼角抽动。
「基尔伯特的,应该算是剑圣的血吧,他有着了不得的才能。那才能说不定足以令他在剑术上抵达我无法触及的高度。但是,在军事上是我更胜一筹。今后,那个差距只会不断扩大吧」
 弗拉德露出了怪讶的表情。剑的技术和战争的技术,在弗拉德这些文官看来那两者是一样的。可是不能忘记。就连战争比现在更加幼稚的剑圣的时代中,在军对军的战斗中剑圣有着数次败战的经验。在战场上不存在绝对者。
「他的强处与剑斗士的强处相似。只为了打倒一处敌人的强大,那样无法担任将领。他自己也理解着那个道理。所以才找出能够将自己作为一柄剑使用的将来,打算在那个男人的手下挥舞己剑。而那个人就是卡尔·冯·泰勒。而教授卡尔战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说到这里您就能明白了吧?」
 弗拉德的喉咙发出咕咚一声。
「巴尔迪亚斯为何将我选为亲卫呢。那是因为我在这个阿尔卡迪亚中是最优秀的。至少在年轻一代和中坚层次中没有比我还优秀的人」
「但、但是你是外国人。总有一天会在晋升上产生差距吧。也会出现抗议的人。现在已经有很多表述不满的人了」
 弗拉德作为文官尽可能地收集着宫中的各种闲聊。其中就连现在嫉妒威廉的人都不少。今后,威廉越是显眼那声音就会变得越大吧。而那声音的大小会有着不可小觑的影响力。过去数次都有人才被那些声音所摧毁。
「当然我也理解。有着台面上乐呵呵地与我接触,背地里散播恶评的存在。我自认也理解那声音的力量。但是,在理解那些的基础上我能够断言没有任何问题」
 弗拉德陷入了被威廉抢先的感觉。简直像是自己一开始就会提出这种疑问,而他一定会如此回答,弗拉德对那同样感到一喜一忧最终和威廉料想的一样——
「理由是世态人情。今后世界会进入战争时代。这已经不用怀疑了吧。我等所认知的世界全都会化作战场。在艾斯塔德和亚克兰德进行战争的同时尼迪卢克斯也会进攻阿尔卡迪亚。那么一来奥斯特贝尔格也会被上次的败战驱使而行动吧。这是今后会数次发生的情景。七王国将不再安泰。桑巴特已经被消灭了。没有接下来被消灭的不会是阿尔卡迪亚的保证」
 威廉的眼中映出了战争的火焰。看见那火焰的颜色,弗拉德移开了视线。这个男人,正在期待着战争。他从心底欢迎着战争时代。丝毫不管自己所属的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只要自己能够立于人上——
「其中具有发言权的不是文官的话语而是武官的力量。虽然在身为文官的弗拉德伯爵面前断言很是抱歉,但今后催动阿尔卡迪亚的必然是武官吧。战争时代就是那种东西」
 威廉张开了双手。
「那么,您觉得在那个世界中最是闪耀,能够抓住荣光的会是谁呢?在这个阿尔卡迪亚中,挤下旧时代遗物巴尔迪亚斯坐上大将交椅的会是谁呢?」
「竟然说英雄『不动』巴尔迪亚斯是旧时代遗物吗」
「这是事实。如果在这个战争时代一周由他们紧抓着顶点,这个国家就会毁灭。正因为清楚那一点巴尔迪亚斯才会让我成为亲卫进行学习。伯恩哈特明知自己会受到非议却主动远离国家中枢,让基尔伯特和其他前人去接受锻炼。卡斯珀献出自己的性命给未来带去了希望。将他们挤下立于顶点是被赋予我们的职责。因为那才是前辈们的愿望」
 弗拉德无话可说。事实上巴尔迪亚斯将很多事都交给了威廉。其中威廉进行着明显高于一介师团长权限的工作的事情也传入了弗拉德耳中。确实待遇不同。当然从他打下的实绩来看那是自然的结果。但从至今为止阿尔卡迪亚的常识来看果然还是异常。
「原来如此,说不定你确实接近武官的顶点。但是那并没有保证。相比莱奥德伽殿下会切实地坐上左大臣之位。果然你们之间还是有差距」
「如果阿尔卡迪亚保持至今为止的体制说不定是那样。可是说不定并不会那样。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切实的哦,特别是在这种时代之中」
 即使如此威廉仍然表现出自信。他还有尚未打出的手牌吧。弗拉德感到有些急躁。这样下去只会处于被动地位,只会在威廉的掌心中起舞,要想办法将主动权拿回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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