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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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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yao11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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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web小说]★☆★《业之塔》★☆★更新至229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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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7-25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158 剑圣和暴风

「可恶!没有进行包围的时间吗」
 基尔伯特咬紧牙关。对方在第二轮射击就完全抹杀了气势,将正面的战斗带入了优势。在敌方被石弓拖住步伐的时候将其包围歼灭是这个作战的重点。现在那一点被提早破坏了。
「作战变更!分断变为纵列的敌军中央!」
 这是为了应对如果敌人的速度很快时的次善计策。这是分离敌军的中央,将斯特拉克勒斯和敌军主队分离开来的作战。
「跟上我!」
 基尔伯特立即改变前进路线。众人紧随其后。在气势上还是这边更胜,而且是从侧面进行的攻击,对方无法挡下这次突击。
「改变阵型。和预定一样……从侧面过来了」
 奥斯特贝尔格的队列突然改变,侧面被盾牌覆盖住。
「啧!?被预料到了吗!」
 简直像是预测到这个发展的配置。没错,负责维系中央的人是——
「客蒙·冯·冈特尔!」
 奥斯特贝尔格第二位,智勇双全的万能将领、『黑羊』客蒙。
「坚持到阁下结束这场战斗为止」
 客蒙静谧的声音渗透战场。必要地完成必要的事的男人。在辅助角色上不存在比他更便利更优秀的人。
「我们该怎么做基尔伯特大人?」
 战略完全被看透了。对方摆出了磐石般的阵型。胜机已经逐渐蒙上了阴影。
「哼,当然只有一个做法」
 基尔伯特看都没有看部下。连考虑的必要都没有。应该做的事早就决定好了。
「击溃他们!」
 基尔伯特骑马接近了敌方。在敌军架起的长枪所形成的可以被称为枪衾的空间之前停住马匹。接着跳起。尽管身穿厚重的铠甲,却仍然如同蝴蝶一样轻巧地飞过——
「我只是一柄剑。并不如你们的主人那般闪耀。然则,没有什么能挡住纯粹的剑」
 基尔伯特在架着枪的士兵们的背后轻巧落地。那宛如故事中、童话中英雄的所为。接着他行动起来。
「给我记住,然后铭刻在心。这就是布劳斯塔特的、阿尔卡迪亚的剑」
 一扫。华丽的、激烈的、如同起舞一般、如同疯狂了一样、基尔伯特奔跑起来。谁也无法看清的白银之剑。白色闪光闪过,红莲的鲜血飞舞。
「……剑、剑圣」
 对奥斯特贝尔格来说令人忌讳的英雄、『剑圣』。他并不是像巨星那样无败的将领。他一生的战斗中有过众多败北。在将领的资质上说不定伯恩哈德更胜一筹。但是,果然剑圣的存在是特别的。
 生涯无败。在单挑中连一次失败都未曾有过,他在战场比现在更要满是浪漫的时代中也是在单挑中被人忌避的存在。他也被铭刻在世界的战史上。在当时可与巨星比肩的明星。将繁多的英雄斩落于剑下的杀死英雄的英雄。那就是『剑圣』,继承他血脉的人们自称奥斯瓦尔德。
 不分敌友,众人都从基尔伯特·冯·奥斯瓦尔德这个男人身上看见了他的风采。敌人正对着他,友方看着他的背影——
「……突击」
 回想起阿尔卡迪亚最强盛的时代。
 阿尔卡迪亚军从基尔伯特打开的空隙蜂拥而入。不论准备多么周全,这毕竟是队列侧面。只要打开缺口就能轻易突破。
「……原来如此,奥斯瓦尔德之名并不是装饰、吗」
 客蒙并没有小瞧基尔伯特,也没有轻视。只是基尔伯特这男人比想象的还要强。但那尚不致命。
「左方被突破了。可是右方……没有你啊奥斯瓦尔德」
 如果基尔伯特步上和剑圣相同的道路,那么只能从那里抓住胜利。剑圣最大的对策就是那一点。就算局部失败,只要全体胜利那他的所为就是徒劳。
「你那样是赢不了的。只要握剑者死去,不论怎样的名剑都变得无需恐惧。你的战斗就是那种东西。因此——」
「客蒙爵士!快看右方」
「什么!?」
 到了这时,客蒙第一次改变了脸色。

  ○

 那是暴风。血与粉尘、马蹄和咆哮、临终哀嚎所演奏出的交响曲。那中心有着比谁都要凶暴、比谁都要勇猛疯狂、比谁都堆积起众多尸体的怪物。舍弃人身的野兽、那正是被誉为阿尔卡迪亚双翼的武家名门——
「可恶!?这家说,是加德纳吗!」
 希尔达·冯·加德纳。这是被托付首都防卫职位的一族,在战场上的姿态。他们生来性情激烈。第三军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维系他们的锁链。他们是和剑圣在同时代出现的暴虐之将、『暴风』的末裔。
「去————死————!」
 将对手纵向撕裂,从左半身拉出肠子甩动起来。挥洒开来的血风、呼啸飞散的屎尿。希尔达带着笑容将那扔进敌人集中的位置。
 扔到面前的刚才为止还活着与自己共同作战的同伴面目全非的样子,用眼看用肌肤感受,一旦感受到战栗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呀啊!」
 折断剩下半具尸身的手腕。去过手上握着的长枪。
「嘎、啊啊啊啊!」
 把枪投掷出去穿透敌人。在血潮喷出之前——
「死、吧」
 用一步缩短距离将剩下的敌人两断。竖着、横着、斜着,暴风呼啸着。
 紧盯敌军的希尔达脸上展现的是凶暴至极的笑容。从她的嘴角边流下的血液,并不一定是自己的血液。脸上那被强调出的伤痕也为希尔达身为战士的形象镀上了一层金箔。
 跟在怪物身后身为希尔达部下的他们是有着侍奉于加德纳的血缘。他们作为远亲继承了加德纳的部分血脉。早已习惯这种战斗。当然,正因为主导他们的是希尔达才能形成这种战斗——
「好痛好痛好痛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希尔达摸着脸上的伤痕。喀哩、喀哩地摩搓着,扣挠着。
「不原谅这道伤痕。不原谅你们杀死了父亲大人。说到底敌国的一切都不可原谅」
 暴风呼啸。肆虐。
「我要将你们的一切毁灭。不管是家族、朋友、还是恋人,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杀尽。绝望吧,赌上我的一切将你们掠夺殆尽!」
 染上绝望的人增加了。应战反而只会堆积起尸首。侧面的盾牌和枪阵早就被击溃了。但希尔达这边也付出了相应的牺牲。他们并不是像基尔伯特那样巧妙地击破。在血与尸、敌我都死去之后,希尔达等人理所当然地闯入了敌阵。
「所以你们去死吧。为了我的好心情」
 为了解闷而被杀害。那不讲理并且愚蠢的死状。而创造出那些的当事者悠然地踩踏过尸体。尽管己方也付出了牺牲,但从阿尔卡迪亚侧看过去左翼(希尔达等人)的气势更胜。迅速,强大。
「开玩笑的。我不会杀市民哦。要是做了那种事,会惹父亲大人和卡尔生气」
 希尔达小声的说出了这句话。敌人当然无法听见。
 卡斯珀在战场上是个暴烈的男人。但是他平时是一名律己的优异领袖。就算继承了『暴风』的血脉,也不应该过剩地掠夺对手。不能约束生来的凶暴性还算什么贵族。这是卡斯珀经常对族人说的话。
「但是我不告诉你们。在战场上就带着绝望死去吧」
 希尔达小声的嘀咕。
 为了继续制造出尸体,希尔达冲入了敌方人堆中。她展现出与内心相反,精确冷澈的剑术,以及高涨的凶暴性。前进的目标是中央将领、『黑羊』客蒙。
 不讨伐他卡尔就会被杀死。那么她自愿成为修罗。
发表于 2017-7-26 00: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战记类嘛,对这类的了解真的很少,有些他所描述的战斗场面想也很难想出来,但我来看这部小说就是为了他的黑暗而来,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很残忍呢,我在想威廉为了往上而吞噬掉卡尔那一天,我很期待那黑色的火焰,哈哈
 楼主| 发表于 2017-7-26 22:26 | 显示全部楼层
159 薄冰的均衡

 阿尔卡迪亚主阵陷入了大混乱。尽管斯特拉克勒斯的猛攻超乎常理,但守护主阵的阿尔卡迪亚士兵们也是从各军中严选出的优秀人才,在综合实力上绝对不逊色于奥斯特贝尔格一方。尽管斯特拉克勒斯这一人令他们无从对抗,但仍然还勉力维持着战局。
 卡尔也是其中的一人。
 他召回残存的石弓兵队,弓兵替补上空位从远距离狙击巨星。结果,尽管斯特拉克勒斯有着压倒性的威势但前进速度依旧没有提升。可以说这正维系着现在均衡状态也不夸张。
「重点果然是在那里啊」
 斯特拉克勒斯和卡尔的视线重合了一瞬间。感受到巨星的重压,卡尔的内心差点被挫折。在战场上的绝对者的眼神能够轻易压垮人心。卡尔简直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
「——尔大人!卡尔大人!」
 把进入失神状态的卡尔唤醒的是部下的声音。
「我们,能赢的吧?」
 软弱的话语。能从中感觉到一旦卡尔摇头就会突然放弃的软弱感。他那份软弱,拯救了卡尔。
「当然哦。只要我们好好地守护住基尔伯特他们攻击组就能决定战局。我们至今都是这样配合过来的。不是一直这样赢过来的吗」
 卡尔笑了。他将笑容展现给周围人。
「绝对别让距离缩短!对手也是人类,我们一定能够获胜!」
 卡尔在这个战场上,大概是最弱的男人。他的语言能够给弱者力量。他是弱小群体的王,尽管对于君临这个词他有些过于弱小,但他还是成为了弱者们的精神支柱。
「打不垮吗。真是强大的内心啊。那么我就从正面进攻吧!」
 斯特拉克勒斯将目标特定到卡尔身上改变了前进方向。这个战场上最有价值的首级是巴尔迪亚斯。但是考虑到未来,那价值就会稍微产生改变。奥斯瓦尔德精妙的剑技、加德纳的复活、这个空气的发端都是来自何处。
「就让老夫将你讨伐吧!为了未来的奥斯特贝尔格!」
 由于某个原因,奥斯特贝尔格军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有余裕。于是巨星做出了必须讨伐卡尔的判断。
「别让他靠近!集中箭矢的目标!」
 箭雨阻止着巨星。如果进入了他们肯定赢不了巨星。绝对不能让巨星接近。为了阻止最强的力量,最弱群体的战斗开始了。

  ○

「……到此为止了吗」
 巴尔卡地亚抬起沉重的腰身。从斯特拉克勒斯的进攻方式中,巴尔迪亚斯看出他有着摘取未来嫩芽的余裕。比起自己的预想,对方直到现在的战斗中明显有些急于进攻,巴尔迪亚斯推测对方可能有什么内情但那好像是自己的误解。
「我要出阵。如果我被讨伐那就放弃奥登加德」
 做好觉悟的出阵。
「等会儿啊老爷子。那是我的职责吧。现在还温存我有什么意义啊」
 制止他的是阿尔卡迪亚第二军师团长古斯塔夫·冯·艾布林格。他是不知为何在这个战场被温存的强大战力。
「……如果想要获胜,如果要将巨星从这里击退的话,有一个绝对必要的男人。而你是那个男人的枪。只是在时机来临前的短暂等待。就算时机没来,在我被讨伐后,要由你来率领军队撤退」
 古斯塔夫刚打算反驳,就被巴尔迪亚斯的眼神封住了话语。因为那眼神中有着做好觉悟的身经百战的武人,巴尔迪亚斯这男人的生存方式。
「你打算死吗!」
「我不会白死。要守护住未来」
 阿尔卡迪亚第二军之长,『不动』终于行动了。
 那意味着这场战斗的收束。

  ○

 客蒙的左右同时被突破了。与血风一同出现的是基尔伯特和希尔达。这如同商量好的状况令客蒙苦笑。如果自己被讨伐,战局确实会改变吧。即便如此他们仍然——
「但是,事情不会如你们所想发展哦」
 看低了巨星。他们还没有理解。客蒙的苦笑中也有着对他们肤浅思考的嘲笑。
「讨伐我,击溃中继地点,在中途完成包围。确实只有那个方法。如果我在这种状况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基尔伯特架起剑。
「但是那是白费功夫。你们的敌人是巨星,『黑金』斯特拉克勒斯。不论后背被如何攻击他都不会败北。那位大人所处的次元不同」
 策马前行。无需多言。
「你无法理解吗。那也好。还有一点,让我再补充一句——」
 基尔伯特挥起剑。白银奔驰。像是擦肩而过一样——
「凭你们,是无法讨伐我,客蒙·冯·冈特尔的」
 基尔伯特的胁腹渗出血液。全力一击被躲避,还被顺势切开了侧腹。尽管不是多深的伤口,但已经足以打碎基尔伯特的荣耀和骄傲了。
「这里是战场的分水岭。守护重要要地的我比平时还要强。万能如我也有状态浮动。现在的我,很强哦」
 奥斯特贝尔格第二位,不可能会弱。也不可能轻率。
「我理解了。即便如此我也必须要突破你」
 基尔伯特也做好了觉悟。不论如何只要不讨伐可能他们就没有胜算。不可能从这里撤退。因为自己的盾现在也在战斗着。
「那你就死吧!」
 那时希尔达打算介入两人。蕴含凶暴性的一击将客蒙的首级——
「女人,你的对手是我」
 阻止那一击的是,通过打中『战枪』一击而在这场战争中一跃成名的年轻新锐,雷斯塔。
「我还以为那时已经收拾掉你了。战场可不是女人该来的场所!」
 雷斯塔灵巧地挥舞长枪进行威吓。
「……啊啊,你是那时的家伙吗。混在乱战中,只给我脸上造成伤痕就逃走的窝囊废」
「我、我不可能会怕你这种女人!那时是你们那边的大将」
「连牙都没长全的小鬼,别在那吼什么男女如何!」
 打断对方的借口,希尔达的剑击飞了雷斯塔。事出突然,雷斯塔虽然避免了落马但还是被扰乱了姿势。那时——
「我来给你添点男人味」
 希尔达进行了追击,雷斯塔打算抵挡而挥动枪杆却没能赶上。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雷斯塔脸上划过笔直的一字型伤口。那粗暴的动作应该是希尔达刻意而为吧。雷斯塔脸上刻下了和希尔达脸上斜向蔓延的伤痕类似的拙劣伤口。
「雷斯塔!」
 就算客蒙打算去支援,但他的对手是基尔伯特,当然被阻挡了去路。
「这不是稍微有点男子气概了吗?小男孩」
 希尔达的挑拨让雷斯塔激怒。他的脸上涌上了和血红的伤口同样颜色的红潮。
「不可原谅女人!本、本人,雷斯塔·冯·法尔科一定会讨伐你!」
「哼。小毛孩儿别在那虚张声势啊。我连对你报上名号的必要都感受不到」
 雷斯塔过于激愤,鲜血从他脸上的伤口喷出。
「我、要杀了你!」
 黑枪旋转着。希尔达再次嗤笑了一声,
「我就迅速收拾掉你吧。不巧我没什么时间」
 希尔达向基尔伯特送去一个眼神。基尔伯特沉默地点头。
 攻陷这里是最低条件。不需要无用废话。必须要获得胜利。
 双方都是——
发表于 2017-7-27 09:4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作品感觉唯一的问题就是人物太多, 名字太长太难记了...有时还用贵族家族的姓....时不时分不清谁是谁lol
 楼主| 发表于 2017-8-3 22:16 | 显示全部楼层
160 薄冰绽裂

 说不定自己从中途、或是最初就已经明白了。对手是巨星,像自己这种凡人是赢不了的。但自己仍然奋斗了过来。告诫着自己不需要获胜。面临祖国的危机,爱人的负伤,失去了直到现在仍仰慕着自己这种人的部下。无法退却。失去的东西已经多到无法选择退却。事态严重到不能够撤离。
「…………」
 即便如此如果是自己的挚友一定会这么说吧。「应该逃走」。
「汝名为何」
 巨星发问。巨星站在能够进行询问的场所。也就是说被将死了。
「卡尔·冯·泰勒」
 至少要带着尊严死去。卡尔笔挺的站直身体,为了表示出自己的抵抗意识而举起了大盾。表达出自己不会一击被杀,至少要进行挣扎的意识。
「老夫就记于心中吧。吾名为斯特拉克勒斯。奥斯特贝尔格军第一的大将军」
 三大巨星正对着自己报上名号,这令卡尔感到有些可笑。那个何止战争,连打架都没有赢过一次的自己,胆小愚笨又无能的自己,如今正站在巨星面前。
「漂亮的指挥。能用集团力量将老夫逼到如此境地将领屈指可数,而其中只凭借集团力量的将领你是第二人。在冥府感到骄傲吧,你是老夫,是巨星认可的男人」
 斯特拉克勒斯挥动足有身高长度的大剑。卡尔也用力架住手上的大盾。大概自己连一击都抗不住。力量上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自己一击就会死。死,正在逼近。
(我先走了呢,希尔达。可恶—,真想结婚啊)
 轰鸣声逼近。
(之后就拜托你了,基尔伯特。你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将军)
 马蹄声响起。
(……快点来哦。我的英雄)
 死,就在眼前——
 卡尔一动不动的举着盾。他看不见前面,也不敢看。对自己的弱小感到讨厌。没有直面死亡的勇气。举着盾的手腕正在发抖。于是拼命地隐藏,抖动的幅度就越大。
「卡尔大人!」
 部下的声音再次劝解着卡尔。至少要帅气的逝去。自己明明这么想了,这样下去不就太逊了吗。
(至少!)
 就算只是姿态,就是至少视线也要和敌人对抗吧。这么想着,卡尔抬起眼。
 那里有着,两名英杰。
「为、为什么?」
 不顾呆然的卡尔,两名英杰的剑戟相交展现出深不见底的技艺。其中一人当然是斯特拉克勒斯。他脸上带着凶暴的笑容,非常愉快地挥动着大剑。
「您来了吗。我等的大将——」
 另一方是『不动』巴尔迪亚斯。他宛如恶鬼般拼命抵抗的身影上,看不出丝毫余裕和乐趣。但他仍然在勉力对抗着。
「放弃奥登加德!你也快整理好自己的部队,即刻撤退!」
 巴尔迪亚斯的话令卡尔等圆了双眼。斯特拉克勒斯像是察觉了他的意图,他脸上笑容的性质改变了。
「你想出了就算失去奥登加德,也能再次夺回的筹划吗!?还是说,你从那个小鬼身上看出了奥登加德以上的价值!?」
「如何呢。本来,只要吾赢了就好!」
 巴尔迪亚斯的大矛低鸣。而斯特拉克勒斯接下了攻击。
「你赢不了的。老夫是斯特拉克勒斯。就算是不动,在单挑上也不足为敌!」
 这次是斯特拉克勒斯的大剑低鸣。巴尔迪亚斯连人带马被吹飞。
「还不亏撤退!这里由我挡住。这是大将命令!」
 巴尔迪亚斯拼尽全力。仔细一看,尽数次的碰撞就让他的手**了,真微微地发着抖。他的呼吸也断断续续。
「卡尔大人,我们撤退吧!活下来,正是卧薪尝胆之时」
 卡尔正,被迫做出决断。
 脚步,向后退了一步。

  ○

 基尔伯特和客蒙,希尔达和雷斯塔的对决非常的壮烈。成功维持了某种均衡状态,达成自己目的的是客蒙和雷斯特一方。
「可恶!快退!」
 焦躁感折磨着基尔伯特和希尔达两人。他们从气氛上察觉出主阵发生了异变。什么时候撤退的狼烟被发出都不奇怪。何时,卡尔和大将被讨伐都不奇怪。
「不会让你们撤退的。让我好好地争取时间吧」
 客蒙将事态代入了自己所期望的发展。争取时间的防守战。当然如果有破绽,他也会取下基尔伯特的首级,但基尔伯特基本的防御架势没有混乱。因此仍为产生破绽。
「东张西望可不好啊,女人!」
 黑枪弯曲地逼近了希尔达的喉咙。她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
「啊?」
 接着回敬了毫不留情的一击。但是雷斯塔也悠然地躲开了。
「我可是有着不要被怒火扰乱心绪,时常保持头脑冷静的优雅家训哦。和你那种野蛮的家系不同呢」
 尽管对手的一举一动都令人看不顺眼,但他的身手是确实的。由于无法迅速取下他的首级,希尔达的内心感到焦虑。而对手不是在焦虑时能够战胜的人。
「阁下的战意已经到达了极限。这样,你们的军队就被将死了」
 客蒙看着阿尔卡迪亚主阵方向放出话语。肌肤感觉到那战意的三人也看向了同样的方向。终结,来临了。
 楼主| 发表于 2017-8-3 22: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yao11069 于 2017-8-3 22:26 编辑

161 苍声响彻

 巴尔迪亚斯摔落马下。他已经没有余力。屈膝跪地,只用眼睛瞪着斯特拉克勒斯。他那逞强的行动,令斯特拉克勒斯产生了敬畏之情和一抹寂寥。对方是长年与自己交锋的对手。尽管比自己要差上一个层次却仍然数次令斯特拉克勒斯陷入困境。那是不动为了对抗斯特拉克勒斯的战斗苦思冥想后得出的结果。
「那是个不错的时代啊」
 斯特拉克勒斯微笑。巴尔迪亚斯露出苦涩的神情,
「哼。对吾来说也是痛苦的时代」
 吐出这句话。诞生在同一时代的两人。多少次剑刃交锋。多少次地、多少次地,在拉科尼亚,在这片土地,无数次、无数次——
「新的时代来临。老夫……必须要让陛下,让奥斯特贝尔格存活下去。你暂且等待一会儿。老夫也马上会去你那边」
「吾会等待着露出苦涩表情的你现身」
 巴尔迪亚斯的苦笑。这是不怎么笑的男人所展现出的最后的笑容。
「再会了战友(吾友)唷!」
 斯特拉克勒斯挥起大剑。巴尔迪亚斯也闭上了眼睛。
 随着轰鸣声一同挥下的剑,发出了巨大的钢铁声——
「呶喔!?」
 巴尔迪亚斯被击飞了。巴尔迪亚斯因和想象不同的冲击而睁开眼睛。他的眼中一瞬间映出由于惊讶而瞪大眼的斯特拉克勒斯,接着瞳孔中映出了地面。巴尔迪亚斯就那样翻滚出去。伴随着异物感一同难看的滚动着。
「咕、啊啊」
 异物发出了苦闷的声音。听见那个声音巴尔迪亚斯终于理解了。
「你、你在做什么?卡尔百人队长!」
 装备着被压瘪的大盾的卡尔就在那里。他是由于承受下巨星全力的一击,手腕骨折连带着冲势和巴尔迪亚斯一同被击飞了吧。过剩的痛楚令他的额头上浮现汗水。
 还以为他已经逃走了。因为让他逃走而安心了。没想到理应延续了未来的自己的性命,没想到却会变成这样的结果。这样一来——
「没想到竟然回来了啊。那老夫不会手软。对老夫来说真是侥幸啊。因为能一并将现在,和明天共同摘去啊」
 巴尔迪亚斯浮现出了绝望。而斯特拉克勒斯浮现出的是失望。
「为何回来了。这样,吾到底是为何」
 为了什么而赌上性命。一切都化作了泡影。
「……那样不是不行的吗。因为,因为这样一来,大家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死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赌上性命啊!既然要拱手让出奥登加德,那本不必死的生命不是有很多吗!你要让放弃一切的我用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们啊!」
 卡尔的呐喊。这也是正论。然而——
「小子,战争有着胜者和败者。胜者会接近愿望,败者则远离愿望,此次的败者是尔等。那么摸索如何获得更好的败北才是道理。你还没有完全成长啊,卡尔·冯·泰勒」
 此处乃战场。予胜者以美酒,败者以泥水,胜负间夹杂着天地之差。
「确实,有时也会有战败的情况。但从战败中也有能获得的东西吧。但是,今天是不能战败的日子。对战败来说失去的实在太多。对学习来说牺牲是在过大。必须的要胜利,今天不能放弃!」
 卡尔被既是自己的好友亦是自己战场上师傅的男人灌输了要生存下去的理念。不论发生什么都要生存下去,并且抓住在那未来的胜利。生存下去是第一要义。但是——
「我是笨蛋。我说不定搞错了。但是,今天战败,奥登加德被夺走,在那未来还有着胜利吗?在那未来还能够实现生存的愿望吗?」
 巴尔迪亚斯的表情蒙上阴影。因为自己无法想象,就说着托付未来这种听起来好听的话,然而,结果只是将今日的败北的结局,扔向了未来。
「正因为没有所以不能退缩!因为无法实现,所以这不是能够逃走的局面!如果是我的挚友就不会从这里撤退。这里是,应该赌上性命的局面!」
 卡尔站起身。手臂折断,浑身泥土,尽管如此他的眼神,声音都没有放弃。
「如果今天就会决定阿尔卡迪亚的命运,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等的身后有着家族、有着恋人、有着朋友!一旦我败逃,他们全都会被夺走。我无法原谅那种事情!就算我会死,我也绝对不会承认那种事情!」
 这是太过幼稚的话语。

「我等是阿尔卡迪亚的盾!弱小的我,也是其中的一员!我背负着消逝性命的战友的、他们的悔恨站在这里!来吧,巨星!你要是能粉碎就粉碎试试!我是,阿尔卡迪亚的盾!」
 和卡尔对峙的斯特拉克勒斯露出笑容。眼前的对手太过危险。不在这里讨伐,他就会成为威胁明日的奥斯特贝尔格的存在,巨星如此想到。
 满身泥泞,浑身是血,尽管折断的手臂无法抬起,卡尔仍然拼命地架起盾牌。他那难看的样子,差劲、泥泞的身姿——
「呜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这个战场中最弱的存在正走向巨星。他的身姿——

「「「呜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让人看见未来。
 越过步伐缓慢的卡尔,举着盾牌的士兵们向着巨星蜂拥而去。不论是强者,还是弱者,全都同样举着盾牌,向着巨星冲去。差劲、难看,却仍然意志坚定。
「……这样,可不行啊!」
 将生命化作火焰蜂拥而至的士兵们。他们的眼中没有对巨星的畏惧。没有对死亡的畏惧。向着巨星冲去的所有士兵都做好了觉悟。
 接着——
「你这、混账啊啊啊!」
 由于意识完全集中在了前方,斯特拉克勒斯没有预料到侧面而来的攻击。
 当然他还是避开了剑刃。但是,巨星没能完全挡住接下来由于马匹造成的身体冲撞。斯特拉克勒斯从贝尔加上落马。盾的海啸向他袭去。
「真是的……最近的年轻人会做些什么令人想不懂!」
 斯特拉克勒斯一挥大剑。最前线的盾牌被吹飞。然而第二列、第三列毫不间断地涌了上来。无视性命的突击。
「老夫一人没办法了吗。别输给他们!我等也没有后路了!」
 斯特拉克勒斯的号令传开。进攻到主阵的奥斯特贝尔格军也拿起盾和枪向着阿尔卡迪亚的盾们迎击。
「……老夫被,逼退了吗」
 这场战争开始到现在,斯特拉克勒斯第一次后退了一步。那一步虽小,但那对这张战争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力,后世如此传颂。

  ○

 卡尔的声音,也传达到了基尔伯特他们那里。
 会有听到那声音而不感到振奋的人吗。
「咕!?」
 基尔伯特的剑压制了客蒙。他之前认为失去了胜机,内心已经放弃了一半。像是为了挥去那弱小的自己一般,基尔伯特专心致志地挥舞着剑刃。
「可恶!这些家伙!」
 雷斯塔也被强压入了苦战。突破雷斯塔他们的部下,希尔达的部下们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在这里。当然就算其他人也开始应战,但火焰烧到末端的阿尔卡迪亚兵很强。
 中继地点形成了乱战态势。那里渐渐开始陷入机能不全的局面。

  ○
 
「这时怎么能还不出战!我已经忍不住了。出战了!」
 古斯塔夫拿着自己自傲的大枪骑上马匹。现在已经不是能够等下去的状况。都已经听到了质问是否能失去明天的叱喝。作为年长者,作为前辈,不能露出丢脸的样子。
「我们要去那边呢?去援护巴尔迪亚斯大人?还是去为包围阵型的完成助上一臂之力?」
「你个大笨蛋!这里离中继地点也太远了,作为助力太迟了吧!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老爷子所在的、小毛孩所在的地方!」
 古斯塔夫气势强盛打算奔出时——
「对你来说已经忍得不错了,但那是错误答案哦古斯塔夫」
 止住将要奔出的步伐,古斯塔夫向着传来不该在这里听到的声音的方向看去。
「来,逆转局面吧」
 看着那男人不可靠的笑容,古斯塔夫「太慢啦混账家伙」如此低语。

  ○

 那里刚好是,离敌人后背较近的树林。是能够不被敌人察觉就突击后背,或是侧面的场所。
「确认好了。和预想一样……那里发现了对中继来说充足得不必要的粮食和资源。应该十有八九,和推论一样」
 只有半边戴着面具的扭曲的男人恭敬地低下头。
「好,这样条件就备齐了。之后……只需要蹂躏」
 身着白色铠甲,鲜红的红宝石在胸前闪耀。纯白的头发烘托出神圣的气氛,从面具中露出的细长眼眸强烈的闪耀着。已然完成的骑士。
「我们走」
 那份美丽,超凡的魅力,令候在他身后戴着半面的男人颤抖。
「哼,不用你说」
 银发的女性,像是为了令自己沸腾的血液平静下来一样,挥舞着有着独特形状不只是枪还是斧的武器。轰鸣声进一步提高了战意。
「姆,你笑什么?我可没做任何可笑的事情」
 女性的心情突然变差。好像面具男的笑容令她感到不快。
「啊啊,抱歉。我只是那声音非常清亮」
 先前听见的声音,回想起许久没有听过的那声音,面具男的笑容加深了。他果然爬了上来。来到了和自己相同的层面。预感转变为了确信。说不定他正是,能将自己——
「原来如此。确实是不错的声音。内容也很好。那能令人沸腾。就连身为局外人的我都有所感触。更何况……怎么了恶心男,你那恶心的面容进一步变得恶心了哦」
 和女性指责的意义,半面男露出了厌恶、嫉妒、愤怒交杂的表情。他原本的面容越是好,现在就越是变成令人不越快的面孔。
「废话就到此为止。走出这里就立即开战了」
 穿过,树林。看着前方展开的景象,面具男的脸上浮现了笑容

 楼主| 发表于 2017-8-3 22:27 | 显示全部楼层
162 白骑士参上!

 那对阿尔卡迪亚来说是奇迹般的景象,对奥斯特贝尔格则是噩梦般的景象。总数超越五千的增援。到底是从哪里挤出那些兵力的呢,为什么他们有着这等余力,却在这个局面下才打出五千这手牌呢,全都是不明白的事。
 即便如此,那也作为现实出现了。从阿尔卡迪亚侧来看左边的树林中突然涌出的五千兵力。看见站在领头的男人——
「是、是白骑士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尔卡迪亚侧当然不用说,从奥斯特贝尔格侧也传出了叫喊声。一方是欢喜,另一方是悲鸣的景象降临在了战场上。
 客蒙呆然地看着他们登场。磐石正在崩溃。
 基尔伯特等人也送去了惊愕的眼神。带着五千数量的大军登场,这相当于把北方全部的战力都带了过来。可那绝无可能。只要仍需防卫北方,那就不得不留下进行防守的兵力。
「怎么回事?那家伙,做了什么?」
 这是无法率直高兴的状况。五千这一大军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然而,战况巨大地改变了。局面一瞬间就被颠覆,在莽撞挣扎的时间过后,胜利到来了。
「全员,开始战斗」
 冷静地下达宣告。决定胜败的钟声响起了。

  ○

 斯特拉克勒斯在心中权衡前方拼命的盾兵以及背后改变的战况之间的利弊。到了这个状况,就算讨伐了巴尔迪亚斯也不会发生改变。待在这里反而束手无策,如果连自己都被讨伐更是会令奥斯特贝尔格陷入绝境。
「……是没能顺利成事的老夫不中用」
 如果那时卡尔没有坚持下来,就能乘胜追击将增援一同吞并。正因为仍在战斗中,这个增援才能作为逆转的一击产生意义。
「然而,老夫还没有输喏」
 斯特拉克勒斯趁着混战消去了身影。

  ○

 北方军队从阿尔卡迪亚军面对的左边,奥斯特贝尔格军看来的右后方开始突击了。奥斯特贝尔格军由于突然出现的增援而陷入混乱,被敌人从背后攻入一下子开始瓦解。敌人的攻势有着无法光凭背后偷袭这一点能说明的速度。
「唔哈!手在发痒啊!离开北方后的第一战,别大意哦!」
「是!」
 健壮的北方势力以西尔维娅领头凭借腕力推进碾压过敌军。他们巧妙地操作长戟蹂躏敌人的样子看着就十分痛快。
「要展现出不辱威廉大人之名的战斗」
「遵命!」
 与北方兵相反,安塞姆率领的阿尔卡迪亚精兵们则发挥出在北方培育的技巧和为了对抗北方兵而练得的力量进攻。
 然后站在他们最前方的男人——
「胳膊在疼啊。那时的**感……终于见到了呢,客蒙爵士」
 展现出了远超他人的强大。
 白骑士,威廉·利维乌斯。他不仅异常的强大,他那堂堂驰骋于战场的样子如同霸者。北方之雄在连阿尔卡迪亚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时壮大了起来。他在北方这一难以观测的环境中积攒了众多的经验。
「安塞姆、西尔维娅,去辅助包围,顺便确保退路。我要去和旧识打声招呼」
「乐意之至我的主人」
「……了解」
 两人就那样横向展开。一边打击敌人一边将我方面临溃散的包围线重新连结。从他们巧妙的动作中,能看出士兵的精度之高。
 尽管部卒减少,但威廉的前行仍然势不可挡。他转眼之间就突破了敌军。
 然后——
「……漂亮的用兵。让我不敢相信你是那时的野兽啊」
「您记得我真是光荣。按照约定,我来手下您的首级了」
 然后双方邂逅。拉科尼亚时的因缘。威廉和客蒙再会了。
 客蒙看到第一眼就注意到,已经迟了。威廉第一眼就理解了,自己已然超越了对方。
「比我还强吗。……就让我确认一下吧!」
 黑羊膨胀而起。场间的气氛一边。在沉重的压力中,威廉微笑了。
「你很强。和我想象一样的强大」
 不关心威廉话语的含义,客蒙全速冲向敌人。
「觉悟吧!威廉·利维乌斯!」
 两人交错。
「……由于太过和想象一致,我都吓了一跳哦」
 客蒙的剑,飞舞在空中。客蒙抚摸着被刻在自己脖颈上的细小伤口。
「你自那以后没有一点改变。那令我感到惊讶。如果这就是第二位,国家中第二强的男人的话……奥斯特贝尔格的综合实力就太弱了」
 威廉嗤笑着。确认了自身的强大,然后看着不打算改变正在逐渐毁灭的旧时代的遗物。客蒙已经连衡量自己的秤都成为不了了。
 威廉收起剑刃。
「当然,我也清楚您和基尔伯特阁下的对战中有所消耗。而我却是完全状态。这样当然并不公平。然而,就算不计那部分的差,我还在发展途中,而您已经是完成体,今后也只会继续拉开差距……再加上——」
 面露凶相的雷斯塔向威廉袭来。
「后进的也只有这个程度、呢」
 威廉轻易地抓住他的枪,然后挥起。这个动作轻易地就让雷斯塔落马了。
「连自己的界限都看不出来。他长时间在和稍微比自己更强的人战斗。消耗得比自己想的还要多。他连那种事情都没有理解,这就已经是没有驾驭自身的证据。简直就像是自己说出我还不成熟一样」
 雷斯塔被敌人提出忠告,对自己都没有被看做敌人这一点感到愕然。
「……你好像稍微变强了一点,就自鸣得意了啊」
「怎么会。我反而知道了,以为已经拉开差距的基尔伯特阁下和过去没有当做敌人的卡尔,这两人足够成为我的敌人了。老实说,这场已经结束的战斗根本无所谓。之后的事情已经占满脑海了呢……怎么敢自鸣得意」
 威廉的话,让客蒙差点失笑。自己已经在这个男人的兴趣之外了。现在双方的实力大概不相上下吧。武力和智力都几乎相同。自己只是由于消耗而稍败一筹。现在,那大概是事实。但是,未来的情况显而易见。最近几年就已经超常成长的男人,和最近几年即便毫无变化保持巅峰的男人,连放到秤上比较的必要都没有。
「真是的,简直想要杀了那时的自己啊。那时我就算从城墙上跳下也该杀了你。在那时候,我明明随意都能杀死你的」
 客蒙理解了,凭自己是无法触及这个男人的。以综合能力为卖点的男人自觉在综合能力上已经没有胜算了。所以——
「但是,果然你有点得意过头了」
 客蒙发出了嘲笑。嘲笑自己,嘲笑那个无力的自己。
「嚯,那么您是说你还没有使出全力吗?有趣,我很感兴趣啊,客蒙爵士」
 威廉误解了一点。只有一点他没能察觉到。
「呵,不是我哦。不是我,而是由这个战场的王,来测试你」
 威廉·利维乌斯他——
「在后面!威廉·利维乌斯!」
 基尔伯特的叫喊。威廉迟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为何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他这么早就到了这边,谁都不知道原因。刚到此处的威廉就更不可能知道。
「终于见到了喏,白色的!」
 威廉的后背,被『黑金』斯特拉克勒斯袭击了。没有一切踌躇即将挥落的大剑。时间上来看绝对来不及反应。就算赶上了,在斯特拉克勒斯的臂力前也是无力的。
「别开——」
 身缠黑钢的王。那厚重的压力只能被称为怪物。
 理应在阿尔卡迪亚主阵的男人正在此处。而且还袭击了威廉的破绽。与压倒性的强大相对,威廉毫无防备。
「——玩笑——」
 回应袭击膨胀而起的躯体之塔。以及君临其上的业之王。尽管那远超客蒙的预想,但还感觉不到巨星程度的引力。
 脑海中闪过一连串走马灯。过去的记忆瞬间在脑中流窜。威廉立刻从其中抓住正确答案,没有任何延迟地转而实施。
「——了!」
 卢西塔尼亚的剑术,从收刀状态时能使出的最快的剑技。照葫芦画瓢,然而却正确地再现了出来。那场战斗对威廉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契机,因此那动作才被铭刻在他心中。
「唔!」
 斯特拉克勒斯藏不住对威廉从那样的不利状态竟能及时反击的惊讶。单纯的速度上不相上下,但对方凭借轨道的距离缩短了差距。与其说是最快更应该说是最短。
 剑刃在两人中央接触。轰鸣回响在战场。
 躯体之塔被吹飞,塔下蠢动的躯体军团也被吹散。
「唔、咳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塔上君临的王存活了下来。黑之王没能成功讨伐。
「唔、咳啊,你、你个怪物」
 威廉露出苦闷的表情按住颤抖的手。一击,只是一击就变成了这样。自己已经赶上了客蒙,然而巨星远远超乎想象。
(现在的我就算超常发挥也赢不过)
 手上强烈的麻痹感。那完全覆盖了过去客蒙留下的感触。
(目标是、我吗。对其他家伙连看都不看)
 斯特拉克勒斯的眼中只映出了威廉。他为了确实地收拾威廉而准备着第二击。自己承受不住,第二击。
「竟然、接下来、阁下的一击?」
 客蒙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威廉。其他的家伙们,特别是奥斯特贝尔格的士兵们也感到震惊。因为能够承受下,认真起来的斯特拉克勒斯为了了结对手为使出的一击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数。
「抱歉就让我撤退吧」
 威廉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
「无须在意。追到世界尽头老夫也会了结你」
 斯特拉克勒斯理所当然地进行追击。
 为了区区一个人,巨星舍弃了战场。
(……不,在没有攻陷主阵时间,甚至是连主阵的重要性都变得薄弱的现在,就算固执于战场也没有意义。就算拿下巴尔迪亚斯,只要有他人接替阿尔卡迪亚就能获胜。没错,这场战斗已经是我等的败北。那么,能做到的只有一件事)
 客蒙趁乱捡起自己剑。然后将其指向发呆的基尔伯特。
(那就是摘取。要尽可能地削弱对方的力量。摸索更好的败北)
 战场的趋势已经被决定了。然而,战斗还没有结束。
发表于 2017-8-4 23:36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LZ翻译,等把手上的一堆异世界轻小说看完就来看这部。
 楼主| 发表于 2017-8-24 22:23 | 显示全部楼层
163 被确定的胜利的去向

 古斯塔夫感到躁动不安。从认为终于能行动后被阻止并等待。焦躁焦躁越来越焦躁。差不多要发怒了,他现在就是那种心情。
「到底,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出战啊?」
「别着急别着急。我水袋里泡了红茶……要喝吗?」
「才不喝。话说不开玩笑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完全看不懂战况」
 古斯塔夫感到纳闷。千疮百孔的主阵现在已经稳定下来。斯特拉克勒斯不在,只是这样主阵就变了这么多令人想要叹气。
「嗯—,这个增援不是令战局完全改变了吗。现在就算讨伐了巴尔迪亚斯也是被五千兵力袭击了背后的状况。对那家伙来说已经没戏了。总之,就算我们赢了」
 突然在古斯塔夫面前现身的杨,本来应该在北方的男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你是怎么弄来那五千兵的啊?」
 杨从自己带来的水袋中将红茶倒入同样是自备的杯子中。
「嗯—,是北方的五千兵哦。虽然稍微混了各种人……大致来说是北方的,呢」
「别说蠢话。那样北方的防守要怎么办啊?难道门户大开了吗」
 杨啜饮着红茶。「冷了也好喝」一个人沉浸在喜悦中。
「哎呀—已经不是门户开不开的问题了。都没有防守的必要了哦」
 没有防守的必要了。古斯塔夫不得其解。那种事情,真的可能吗。一瞬,古斯塔夫脑中浮现了没有可能的妄想。接着将那否定。但是,否定后他注意到,除了那以外,不就没有其他可能了吗。
「……已经压制北方了?」
 杨大口吃着茶点饼干。
「嗯,就是那样。哎呀—,不过只是个小赌博呢。但是结果赌赢了。不仅几乎在最短时间内来到了这里,也制造出了就算派出五千也没有问题的环境。顺带一提那个大杂烩五千兵中也有很多北方的高层。算是人质兼战力的感觉吧。总之也做好安排使得短时间内能用最低限度的人员防止叛乱。这是一石几鸟了呢?」
 古斯塔夫哑口无言。按照古斯塔夫听说的情况,北方确实已经接近统一。但是应该还残存着几个国家。其中也有仍然拥有一定战力的国家。应该不是能够一朝一夕攻陷的国家们才对。
「关于那点,幸好威廉君是野心家呢。他完全没有休息,没有留手地持续进攻了哦。最后再稍微交涉一下……结果他漂亮地回应了我的要求。优秀,优秀」
 就算考虑到北方情报传达到这里的时间延迟,这也是异常的速度。成功做到那一点的人是否还能称为人呢。
「原来如此。比传言厉害吗,威廉·利维乌斯」
「嗯。很厉害哦。先统一北方再掉头来这边结果提前到达了。再加上他还提议说既然能够派遣的战力更多就应该那么做。如果是我,就不会选择那个方法了。说到底都没可能制造出那种状况」
 杨笑着说道。与他相识已久的古斯塔夫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某些东西。
「那么,我要什么时候行动才好啊?」
「嗯,差不多了、吧」
 杨起身。
「嗯,果然你很优秀啊」
 看着出现变化的战场杨笑了。

  ○

「还活着吗,我们」
 喊着你这混账撞过去,让巨星落马的当事者就是格雷戈尔,他将变得坑坑洼洼的大盾扔出跪在了地上。在他的身旁是同样处于失神状态的卡尔。他的胳膊确实折断了。
「好像是呢。虽然没有活着的实感啊」
 燃烧殆尽的主阵士兵们,全都呆滞眺望着反转的战况。
「现在处于优势啊。竟然从那个状况翻局」
 之前绝望中自暴自弃般争取时间的行为。现在离全员拿着盾进行特攻的那时并没有经过多少时间。明明如此战场上却是阿尔卡迪亚的胜势,敌人开始从主阵撤退。
「我啊。一直很想成为英雄。成为像在这个战场上,斯特拉克勒斯那样的单骑突入敌阵,然后扭转战况的那种英雄」
 格雷戈尔突然开始独白。只是,在这个场面,对刚跨越死境的人来说,会想要做那种事的心情也能够理解。
「但是我成不了。完全,连一丁点希望也没有,今天我也很害怕啊。没能像基尔伯特和希尔达那样冲出去。只想着在中央军边上,圆滑地战斗这种无聊的事情。对自己这种小人物想法,果然会感到讨厌啊。明明我的个头这么大啊」
 格雷戈尔沮丧着。
「但是,你来帮忙了。如果没有格雷戈尔的突击,我们就必须的和坐在那匹巨大的马匹上的斯特拉克勒斯战斗……我觉得,那实在有点难啊。你的行为算是价值千金了。你是我们的英雄哦」
 卡尔腼腆的傻笑。看到他的表情格雷戈尔也苦笑了。
「我听见了,声音。我一直都轻视着那家伙。想着其实是我更强,比那家伙要优秀,那家伙只是运气好。其实我是知道的。在那个基尔伯特选择你的时候,军衔被你超越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但是,我一直没能接受」
 格雷戈尔一直很优秀。他从过去开始就身材高大,学习也挺不错,被大家佩服着。和被愚弄的卡尔是正相反的人物,然而他们的地位却逆转了。这应该是很难心悦诚服的事情吧。即便如此他现在——
「我听见了,声音。非常大声的声音。但是听起来非常舒服,还透露着一些柔弱感,所以我才会觉得必须要和他一起战斗。那时我理解了。到底谁应该立于上位,谁又该拼上性命……我终于,理解了自己的生存方式」
 说完后格雷戈尔就完全沉默了下来。卡尔也没有再说话。
 主阵正咀嚼着胜利的滋味。那味道之苦,他们不会忘记。
 楼主| 发表于 2017-8-24 22:24 | 显示全部楼层
164 完全胜利

 威廉没有活着的感觉。他尽可能的通过有友军的位置,然而斯特拉克勒斯却如同奔驰在无人荒野上一样逐渐逼近。就算除去和贝尔加之间马力的差距,那果然也是异常的速度。他的部下们也见缝插针地紧随其后,威廉现在就如同被狼群追赶的一头羊羔般逃窜着。
「真是极端的怪物啊,巨星!」
 威廉并未抱有自己已经追上巨星的幻想。但是,他有着自己至少能有办法对付,按照做法甚至也有可能和对方纠缠,这种程度的想法。
(太天真了。如果限定在战场上,他比卡伊鲁还强啊。不过,在斗技场里肯定是卡伊鲁会赢吧……我还差得很远。得再稍微……积蓄点力量)
 天真的想法被打碎。然而手中残留的麻木感,以及接下一击的自信。这次不会再更加贪婪。一旦贪婪就会立即被背后的怪物给蹂躏。
(主角,可不是我呢)
 逃跑的一步棋。己方当然有着计策。
 在逃跑的前方会确实地——
「嚯!?准备不错喏,白色的!」
 敌方集团和我方集团,穿过他们之间后,那里有被命令待机的威廉的队伍,熟练度低的阿尔卡迪亚兵架着十字弓和普通弓箭。这是退路,也是阻止斯特拉克勒斯的计策。
「快退吧老爷子!」
 看到这个就会撤退。那淡薄的期待也——
「这算不上什么!当然要突击啊!」
 对巨星没有意义。他笑着突击了过来。
「你、这个!战斗狂!」
 威廉冲入队伍的瞬间,箭矢尽情地向敌人倾泻而去。尽管也造成了想要的伤害,但对重装骑兵装备身着厚重装甲的斯特拉克勒斯和贝尔加来说没有效果,他们正逐渐接近着。这样下去全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是为了这种时候的弱兵。再从头开始培育吧)
 威廉毫不在意地自己一人脱兔般逃离了。
 活着才有翻身的机会。而且,今天的主角并不是威廉。

  ○

 那是一杆枪。仅有一杆的飞枪。比谁都要快,比任何人都要强。一旦投出,不是刺中目标就是在途中被破坏,不会被因以外的原因停止。简单明了,因此很强。
 那就是阿尔卡迪亚骄傲的『战枪』。
 这场战斗中,那第一次被投出。
「……古斯塔夫?但是那个气势,而且……他是在往哪里去!?」
 最初注意到的是和基尔伯特展开死战的客蒙。就算基尔伯特冲上前打算利用客蒙露出的破绽,但他被客蒙的部下挡住了。在部下进行缠斗时,客蒙全力运转着头脑。
「怎么可能。没有露出会被注意到的因素。情报也封锁了。所以,所以这不可能。就算是那个男人,也不可能会注意到!」
 然而,气势如虹的古斯塔夫队明显是向着与战场不同的方向奔去。
「竟然、注意到了吗……在这时,到了这个地步,你又要阻挡我等吗……杨·冯·赛克特」
 客蒙发出咆哮。但那已经为时已晚。
 枪向着目标直线前行。

  ○

 但是,有一名和客蒙同时发现,又偶然位于比客蒙更近位置战斗的男人。由于希尔达和她的部下们纠缠不休的进攻而被与客蒙分离,部队被冲散到从奥斯特贝尔格看去的左侧。那算是万幸。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打算做什么……不过不会让你们通过这里哦」
 雷斯塔·冯·法尔科。奥斯特贝尔格的新锐凭借他的机灵和运气阻挡了战枪前进的道路。雷斯塔,不,只要是奥斯特贝尔格的人就全都明白,对方这个行动的意义。今天输也无妨。虽然并不好,但只要明天努力就行。然而——
「之前的小子吗……」
 雷斯塔的集中力到达了极限。
 一旦敌人通过了这里,就会变得连明天努力都无法做到。
「……抱歉啊。现在的我——」
 触敌。黑鹰飞翔——
「是杨·冯·赛克特的枪,『战枪』古斯塔夫。和到昨天为止的我,完全不同啊」
 枪击穿那个,气势不减直接突破了雷斯塔的部队。雷斯塔之前是两败俱伤,今天也在这一瞬间完全集中。但是却远劣于对手。
「不管是枪还是其他的,武器的实力是基于使用者的。只要使用者好就算是钝刀也有可能成为名剑。那家伙,很擅长使用我这杆枪啊」
 不论是怎样的武人都有状态的浮动。而古斯塔夫的波动非常之大,好坏状态变动激烈就连本人都无法控制。古斯塔夫自己并不知道,那到底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的问题。但是,杨却不可思议的能使用古斯塔夫令他发挥出最强实力。只要由杨来使用,他就会化作必杀之枪。所以他才会被称为『战枪』。
 因此在这个战场上,真正的『战枪』这才第一次行动。
「那么,就让这场战斗,结束吧!」
 已经没有任何能阻止枪的东西。

  ○

  斯特拉克勒斯也注意到了。注意到那个行动,接着瞬间注意到他们的目标。十年多以前,在拉科尼亚令自己陷入苦战的阿尔卡迪亚智将,杨·冯·赛克特。以及他的部下古斯塔夫·冯·艾布林格。在各地大展神威的必杀之枪。会在最佳的时机贯穿对手要害的那杆枪,斯特拉克勒斯记忆犹新。
「……对老夫们来说,就连加利亚斯……不,那只是借口」
 斯特拉克勒斯舍弃基本处于全灭状态的威廉队,向着自己的副将等待的场所前去。趋势已经决定。败北的方式,也变成了最坏的方式。
「……白色的你这家伙。给我记住啊」
 看着在远处露出笑容的威廉,斯特拉克勒斯苦笑道。如果他没有被威廉钓出来,凭贝尔加的速度说不定能够赶上。由于没有想到敌人会在这个局面下盯上那个地方,他才以威廉为目标,然而那大概也在对方的作战之中。不论斯特拉克勒斯如何行动,只要对方盯上那处,威廉就会主动作为诱饵将他引到战场的左右某侧,然后用战枪做出决定一击。斯特拉克勒斯无话可说。
「这份帐老夫一定会还。阿尔卡迪亚唷」
 斯特拉克勒斯静静地承认了败北。
 楼主| 发表于 2017-8-24 22:24 | 显示全部楼层
165 往终结的前方

 古斯塔夫的目标是,奥斯特贝尔格军的野营地。对于接近前线的这个场所来说,有着充足过多的粮食和资源,他将那些全部烧了个精光。紧急返回的奥斯特贝尔格军放着逃走的古斯塔夫队不管直接往回撤退了。
 不过他们到底是为何往这种简易的野营地送来这么多的资源呢。为什么不将更完备的,比如像拉科尼亚那样的据点作为中继点呢。
 那个答案,现在正展现在阿尔卡迪亚军的眼前。
 成为废墟的拉科尼亚。高耸的石造城墙也被破坏,这里完全失去了作为要塞的机能。就这个样子和路边的野营地完全没什么差别。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奥斯特贝尔格军不可能会做这种事。这是他们难得夺到手的据点。只要想拿下奥登加德就必须令拉卡尼亚成为中继地点。即使没能夺下奥登加德,也能后退到拉科尼亚固守阵地。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
 卡尔对威廉的话点头同意。对奥斯特贝尔格来说确保下拉科尼亚,能给攻陷奥登加德带去巨大的好处。奥斯特贝尔格不可能会做这种特意令自己变得不利的行为。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吧。阿尔卡迪亚的大将不可能不留下点礼物白白死去。我是不会说这么浪漫的理由呢。不过卡斯珀这个人,毕竟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知道自己无法获胜,于是便用性命换取并托付未来的可能。他就是那种忠实的人」
 杨露出回忆往事的笑容。本来卡斯珀也不是只在第三军任职过。奔赴战场时他是作为第二军大展身手。在第三军作为国家之盾,在战场的最前线上,他曾和杨共同战斗过数次。
「不愧是国家之盾。真是漂亮的死法。卡斯珀大将」
 杨将酒水洒在化作废墟的拉科尼亚的土地上。这是饯别礼。
「这一招令奥斯特贝尔格尽管进攻到那里,结果也不得不后退回原来的领土上。他们连一丁点阿尔卡迪亚的土地都没能夺取。如果拉科尼亚还健在,这场战争应该会持续到冬天吧。他可谓是通往胜利的幕后人物吧。真是漂亮的做法」
 威廉不管内心是怎么想的,他还是老实地送上了赞词。尽管之前的战斗是完胜,但这边也已经失去了很大的战力。而且对手是一骑当千,最强的斯特拉克勒斯。就算有五千的增援,也绝不能算得上安全范围。
「……父亲大人」
 希尔达低着头,站在她身旁的卡尔轻轻将身体借给了她。
 不论如何,阿尔卡迪亚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尽管有着各种要素重叠,却还是最终抵挡住了奥斯特贝尔格的认真侵略。然后抓住了未来——
「之后交给吾吧。吾来……维系起来。用吾的方法,将这个国家的未来」
 巴尔迪亚斯对亡故好友如此宣言。他不知道卡斯珀期望的是什么样的未来。即便如此,他也会为了让这个国家继续存在而做到最好。用巴尔迪亚斯自己的方法。
 阿尔卡迪亚的这个胜利,并不是单纯的胜利。是从巨星手中抢来的胜利。这正成为了宣告接下来到来的时代,战争时代的开始的钟声,通往激烈动荡时代的序曲。


  ○


 斯特拉克勒斯沉默地跪在恩斯特王的身前。并且深深地深深地地下头。恩斯特看到那一幕感到心痛。但是他无法对其说出安慰的话语。因为斯特拉克勒斯的战败并不是那么轻巧的事情。
「斯特拉克勒斯你这等人,竟然会恬不知耻的败逃啊。实在是令人羞耻的事情不是吗,啊啊!?」
 说话的人是恩斯特的叔父,是由于在决定王位继承时跟随恩斯特的功绩成为大臣的男人,艾高思。他擅长打算也没有被恩斯特的魅力笼络,是只要有机会就会趁机夺取王位的野心家。与斯特拉克勒斯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差、差不多就行了吧,艾高思」
 恩斯特出言劝诫。但是,其实是反效果。
「行了?您还真是说出了天真的言论呢。被称为巨星的男人战败。国家的脸面,武力的象征都因此蒙尘了。这样就明确的对世界展示出奥斯特贝尔格劣于阿尔卡迪亚。这个意义,我觉得您应该更深入思考一下」
 艾高思的语言令人厌恶般的正确。这次是双方都不能战败的战争。是不论哪种情况,最差也必须要确保下拉科尼亚的战争。而连那都没有达成这个结果丢光了国家的面子。
「我认为应该让斯特拉克勒斯阁下暂时撤职反省,将大将军之座让给他人。比如说……让给我的儿子如何。虽然也有身为父母的偏心,但他长年压制圣劳伦斯的实际成果应该值得考虑一下」
 这是令武官们想要立马出声嘲笑的话语。抑制住不打算进攻的圣劳伦斯到底能算得上什么实际成果呢。不过这次,武官们不能轻易开口。由武官主导进行的战争刚刚战败,他们不可能会有发言权。
「那么就把埃雷波尔将军召回吧。事情在那之后——」
 在艾高思说话的途中,议事厅的大门被打开。大家都将视线转向了那边。
 那里有一名担着大袋子的少年。
「加利亚斯,首级,很多。这样就,爷爷,原谅」
 那名奇特的少年将自己拿来的大袋子反转。从里面飞出了大量散发着腐败臭味的人头——。
「呕、呕咕!」
 艾高思等文官一众被冲鼻的异味熏得差点吐出了。
 看也不看那些人,少年轻快地走近恩斯特。
「表扬我」
 少年将脑袋伸向恩斯特跟前。恩斯特带着满脸的笑容——
「做的真棒呢艾温格。乖乖」
 抚摸着他的脑袋。被称为艾温格的少年高兴地从喉咙发出呼呼声。
「唔,艾温格!这里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进入的场所!给我立刻滚出去」
 艾高思的话语好像终于令艾温格产生了一点兴趣,他将视线转了过去。
「我,将军,不行的理由,没有。你才该滚。碍事」
 对艾温格的话语感到激怒,艾高思出于贵族条件反射拔出了腰间的剑。虽然那只是装饰用的华丽物品,但姑且有些杀伤力。看到他的动作艾温格——
「……噫嘻」
 谁都没来得及阻止,一步跳到艾高思面前的桌子上。
「你以为我是谁——」
 在艾高思打算挥剑的瞬间,艾温格就咬开了艾高思的喉咙。艾温格咀嚼着口中的肉块,拧起面孔,
「难吃」
 吐了出来。艾高思连发出尖叫都做不到,倒在地上来回打滚。他连续发出如同空气泄漏般的声音,在艾温格稍微感到不快时,
「吵死了」
 踩烂了艾高思的脸部。接着他笑嘻嘻地看向恩斯特,看着恩斯特有些困扰的表情。再转向斯特拉克勒斯,发现对方面孔发红在一下一下抖动着。
「……正当防卫。我,没有错」
 察觉到气氛变化,艾温格说出简单的借口。在场的文官都脸色铁青地看着他。武官则——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但在内心想着「干得漂亮」。
「光记住些没必要的事情。虽然是那种男人但他在政治上好歹是个优秀的人才——在那站好!老夫要好好教育下你!」
「吵死了。败仗爷爷。我,赢了。爷爷输了。我,了不起」
「火大—!老夫发怒了!」
 巨星激怒了。就算到了这个年纪斯特拉克勒斯仍然极端讨厌输。在煽动强调斯特拉克勒斯最严重的失败的那一天——
「救我恩斯——」
 会被揍个破烂。
「嗒哈哈。嗯,怎么了客蒙?」
 在稍微远离的地方露出笑容的客蒙,他视线的前方是——
「没什么,有数名见过的面孔。他们应该是加利亚斯的百将吧。我在想如果这些全都是靠那点兵力收拾掉的话,果然艾温格大人是天才啊」
 加利亚斯这一超级大国的将军。光是爬到那个位置就已经是怪物了。坐在加利亚斯仅有百名的将军之位上的男人们。光凭少数兵力与他们为对手并了结他们的他,已经超越了怪物。
「是吗,我弟弟努力了一番呢」
 走近客蒙身边恩斯特像是在说着自己的事情一样微笑着。
「是的,而且他还除去了碍事者。姑且也有个正当的理由,他再怎么说也是王弟,不会有人违抗吧」
「……不要用,再怎么说,这种词」
 恩斯特变得不高兴。他鼓起了脸颊。
「非常抱歉。我失言了」
 客蒙老实地低下头。只是这样恩斯特就笑了出来。
 艾温格是王弟。但并不是正统王族。他是和恩斯特同父异母的兄弟。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那种兄弟存在着很多。只是,艾温格的情况有些特殊。他的母亲是奴隶。他是王与奴隶的孩子,被隐匿存在抛弃在奥斯特贝尔格东边尽头的无名山中的私生子。
 那就是艾温格・达・奥斯特贝尔格。
(但是,他存活下来了。是王之血驱使他的吗,他作为兽王君临了那座山。在恩斯特大人被前往驱赶到东边时,偶然相遇的这个国家的可能性。两名王之血脉。这次就弄明白了……艾温格大人毫无疑问是杰出人物)
 作为兽王培育起的独特的感性和嗅觉。能够从根本看透敌人的计策,用不存在于教科书的方法破解计策。雷斯塔当然不用说,最近连客蒙都在模拟战中频繁败北。客蒙期待着他成长为足以代替斯特拉克勒斯的人物。
「嘎噗嘎噗!……唔,给忘了。一名,厉害的女人,存在。我能赢,但雷斯塔不行。马上会死」
「什!?姑、姑且我也得到战术老师很高的评价哦」
「这家伙超级**」
「火大—!」
 艾温格从全方位进行挑衅。不过连那个艾温格都认同实力的对手实在令人在意。刚才还激怒着的斯特拉克勒斯和客蒙的脸上蒙上了阴影。
(加利亚斯中……竟然也有吗)
 危险的,一阵危险的风吹过。
 楼主| 发表于 2017-8-24 22:25 | 显示全部楼层
166 闲话休题,在加利亚斯

 在位于加利亚斯和奥斯特贝尔格国境线的据点,其中的一间屋子内有一名来回滚动全身都在表现自己心情不佳的女性。这名女性名为丽蒂安。她身着的服装从季节来看有些单薄,但房间内的暖炉正全力工作因此是正合适的着装。
「丽蒂。这是追加的书籍。……不过,这景象真是壮观啊。而且还很热」
 没有敲门就进入房内的男人抱着大量的书本。不过,丽蒂安的房间壮观到令人不会在意男人抱着的书本。在远离暖炉炉火的位置,丽蒂安正在地面上来回滚动着。她身下铺着大量的书本足以令人忘记再下面还有着石地板。再加上散乱在周围的书,书山拔地而起。房间内有数百册、甚至可能数千册的书本,丽蒂安躺在那些书山书海中读着书。
「放在那边吧。我现在正自暴自弃地读书」
「……没办法吧。那边行动了。现在不是和奥斯特贝尔格玩耍的时候」
「这是我初次上阵嘛。明明是难得的初次体验……在感觉到快感前就被强行结束了。我欲求不满的一发不可收拾」
 看着手脚乱晃的丽蒂安,男人抱住了头。
「你身为淑女要更谨慎点啊」
 男人对丽蒂安的举动和服装提出忠告。单薄,如同内衣一样的着装。曲线美妙的身体被毫不吝啬的勾勒出来。
「你是我的婚约者。没什么需要害羞的事情。那么就在这芳香的书床上进行初体验吧。凡事都要经验。来,上吧!」
 就算是百年恋情也会冷却的邀请方式。看着面露笑容的丽蒂安,男人再次发出了叹息。
「那场被中止战争有趣到令你这么自暴自弃?」
 丽蒂安脸上玩笑般的笑容消失。瞳孔中点燃了斗志。
「啊啊,最棒的战斗。第一次上阵竟然能遇到那么超规格的对手。那是场脱离教科书,没有战术的对决哦,你能相信吗?在如今逐渐系统化的战场中,反而完全舍去系统,却非常强悍的家伙。我完全没有想象到会存在那样胡来的对手。在我十八年的人生中,到底读了几千、几万的书本呢。就连那大量的知识中都没有那种战法」
 丽蒂安高兴地在地上滚动着。
「我真走运啊。老实说比起以奥斯特贝尔格作为对手,我更想在桑巴特和黑狼、渡海与亚克兰德的骑士女王、越过奥斯特贝尔格和阿尔卡迪亚与白骑士,和他们成为对手……做着那样的梦,我到此地赴任了。结果是最棒的。上司全部一股脑挂了,我成为最高责任人,能够随心所欲的和那匹野兽争斗……本来应该是这样啊」
 丽蒂安展现在躺在地上却能跺脚的灵活动作。
「是吗,我也想和你夸奖到这个程度的家伙打一场啊。」
 突然停止动作,丽蒂安后仰着倒看向男人。
「在百将中位于上位的你来了我就无法享受了。『王之左腕』达达尼昂」
「……不过那是身为你的婚约者才被赋予的别名呢。没有意义哦」
「真敢说啊。还有,结果那边怎么样了?」
「远超想象的混乱哦。今年真的是异常的一年啊」
 达达尼昂露出苦涩的表情。他的表情越是纠结,丽蒂安就越是感兴趣。
「我务必想听一听呢。不然我就要欲求不满一个人玩——」
「不成体统!你不说我也会报告的。而且,不告诉你也没有意义。反正大家都会知道。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嚯,那么重大的事情吗」
「差不多吧。首先——」
 达达尼昂轻巧地开口。那内容令丽蒂安容光焕发。
 符合激烈动荡之年的混沌情形被讲述出来。
 楼主| 发表于 2017-8-24 22:27 | 显示全部楼层
167 黑之佣兵团的覆灭

 那是地狱,是男人所见过的最糟糕的风景。已经充实了。已经充足了。变强,攀高,走远。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到往任何地方了。最棒的同伴们,与最强的自己将称霸世界。接着要去报告。告诉她,哥哥我,已经成为了世界第一的男人。
「…………呵」
 曾经怀抱着,那种梦想。
「……呵呵」
 那样误会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笑了。除了笑,他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坏了吗。还算是让我享受了一会儿哦小狗」
 眼前是自己所目标的顶点,在天际闪耀的巨大恒星。力量、热量、引力,一切的一切都不足以相比。规格太过不同。太过巨大、太过遥远,结果距离感混乱了。因为自己竟然抱有,说不定已经追上这种怪物的,淡淡地期待。
 和斯特拉克勒斯的相遇也不好。看到完全没有认真的巨星,自然地将界线设定在了那里。自己就连那都还没有触及。面对认真的巨星,狼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黑狼跪倒在地。爱马的腿折成了不自然的状态,爱用的两柄剑也都已折断。铠甲上满是伤痕,满是泥土,并且满是血迹。这是败者的身姿。无药可救的败犬的身姿就在那里。
「不会让你杀了他!」
 狮子介入他们之间。巨星笑了。
「那家伙已经坏了哦。你为何要保护他?」
「骑士是保护己主之人!」
 拼死的介入。每相交一击就明确地被消减寿命。就算看到那一幕黑狼的心也没用被触动。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这一天是非常晴朗的一天。绝佳的战斗日。从桑巴特的公主那里得到同意后久违地来到战场。他决定让这次成为在桑巴特的最后一战。所以稍微夸张地大闹一番也可以。这是他如此期待着的一战。
 最初他们占据优势。使敌人中计将他们封杀了。每个人都确信了今天的胜利。今天获胜接着前往下一个战场。他们这么认为着。
「……啊?那是啥」
 突然出现涌来的灾厄。简直如同前来游山玩水一样,悠然出现在战场的大个男人。只身前往这边。他也没有带着部下,走向几乎已经决定了胜负的战场。
 因为是一个人所以轻视了。
「沃夫!用弓或者其他东西都行,别让那人接近!」
 尤文做出劝告。沃夫对那不屑一顾,他认为,只有一个人能做到什么。
 降下缓慢的箭雨。男人轻易地穿过其中,挡下箭矢,接近了队列。那个瞬间气氛完全改变。全员都感受到了令人汗毛直立的绝望感。剧烈的温度差令黑之佣兵团困惑了。是看准了那个瞬间吗,还是说被烈日的热量牵动呢,艾斯塔德军也开始拼死反击。
 这时胜败就被颠覆了。不过,沃夫不承认那个事实,他打算通过战术改变局面而让佣兵团行动。然而那些在烈日的力量面前全都是无力的。
 尤文的话是正确的。就算只是一个人,在世界上只有三人的巨星中的一人也不是能用普通的思维推测的对手,不应该和他成为敌人。双方间的差距太过庞大。不论是个人的战斗力,还是对周围的影响里,就连存在本身都有着巨大的横沟。

 接着到了现在。各自四散败逃。艾斯塔德追击他们不断增加着尸山。好像对弱者没有兴趣,烈日埃尔·席德·坎佩尔多执拗地只以沃夫和尤文作为目标。
 对决一次就理解到了力量的差距。之后沃夫就算想要逃跑巨星也能追上他,不论哪里不管何处。最初是左边的剑被砍断。接下来尽管勉强挡下攻击,马腿也没能承受住那一击。然后右边的剑也——
 每一次都令沃夫的自满、自傲、积累起的一切被否定。刃断、心折,肉体也到达了极限。没有能够逃脱的速度,他只能等待着绝望。
「呜、噢噢!」
 尤文勉强抵挡了下来,但他明显超越了界限。他现在只是凭借意志力强撑,应该无法坚持太长时间吧。
「他已经挫败了!那家伙没有价值咯!」
「你别擅自……决定我的王的价值!」
 即便如此,尤文还是勉勉强强撑住了。
 每被打上一击,马匹、脚下、身体内全都发出悲鸣。正因为是优良的剑,狮子之牙的坚硬反而将巨星的攻击完全传递到了身上。
 那是界限。界限早已被超越了。
「……有、有谁、有谁在吗!?谁都可以!谁都可以所以……帮助沃夫、帮助我们的王!」
 在这个地狱中,狮子发出了咆哮。挤出的话语是真正的忠义。那话语突破烈日的引力,奔驰在战场上。在进入某人的耳中之前绝对不会消失,声音像是拥有了意识一样。
 奇迹——
「碍事!」
 在埃尔·席德的背后,部下的头颅被斩飞。死亡的音色在耳中响起。
「……阿纳托尔吗。有你在,真的是太好了」
 『哭枪』阿纳托尔的登场令尤文微笑了。在这个地狱中,诞生出了一线光明。
 绝对不会放开这光亮。
「第三人吗……好吧!就努力让本大爷享受吧!」
 烈日发出怒号。就连身经百战的强者阿纳托尔都在一瞬间丧失了战意。如果有三个人说不定能对付。那浅薄的想法一下被消去了。
「之后……拜托你了」
 在埃尔·席德将意识转向阿纳托尔的瞬间,尤文笑着使出全力一击。埃尔·席德这一大山被动摇。那件事令阿纳托尔和沃夫,就连本人都震惊了。
「了解!」
 阿纳托尔接下了男人的觉悟。笔直地冲向了沃夫。
「……想逃吗?」
 埃尔·席德的眼睛发光。那压力几乎令阿纳托尔的内心挫折。
「就是、那样!」
 盖过他的话语尤文冲了过去。他身姿褴褛,但内心坚韧。作为骑士保护王。为此而献上生命令他被喜悦填满。
「要逃咯团长!」
 确保下脱力的沃夫,阿纳托尔行云流水地纵马逃脱。
「等下……尤文,还没有」
 沃夫窝囊的话语被阿纳托尔完全无视了。
「不会让你们逃跑」
 埃尔·席德仍然打算追击沃夫。他的动作不是出于任何想法。只是遵从本能的行动。因此尤文微笑了。
「你就那么……畏惧吾王的未来吗。烈日唷」
 埃尔·席德停下了马。转过头,
「对本大爷,还真敢说出那么轻巧的话啊,狮子小鬼唷」
 和尤文对上了视线。沃夫等人趁那段时间从这里完全逃脱了。尽管如此却还没有到安全范围。因为如果这个男人打算追赶,他就会追到天涯海角。
「是否轻巧你是最理解的吧」
 就算放着挡下自己一击,并动摇自己的男人不管,埃尔·席德都打算追赶沃夫。这正表露了他潜意识的恐惧。事实上那说不定只是一时起意。但尤文那么解读他的行为。他盼望是那样。
「愚蠢。实在是愚蠢。能够杀死我的只有时间。人类是办不到的!」
 现在还在遥远的彼方——
「呼,就个『时间』正是沃夫!新时代的旗手、领航人,他们会创造未来!你已经充分闪耀了吧。差不多该坠落了,巨星埃尔·席德·坎佩尔多!」
 即便如此,他也相信某天沃夫能够到达——
「竟敢说,本大爷,本人埃尔·席德·坎佩尔多会坠落吗!」
 狮子拼上性命——
「我是这么相信的!我现在和以前的我……和『狮子侯』,可不一样啊!」
 守护自己的王。那是骑士的生存方式。
「也好!就让本大爷来掂量你的性命!」
 从世界最强的三人,三大巨星『烈日』埃尔·席德·坎佩尔多的手下——

  ○

 阿纳托尔感觉到靠在自己背上的狼的牙齿已经被彻底的粉碎了。佣兵生活一帆风顺。尽管和『苛烈』多少有些苦战,但自从阿纳托尔加入以来几乎没有遭遇过能称为苦战的苦战。
(说不定他成长得太过强大了。对一介佣兵来说过于强大)
 烈日行动了。沃夫强大到足以令巨星产生兴趣。可是他的力量不足以打倒巨星。说不定就是那种半吊子的强大招致了现在这个结果。
(团长确实是杰物吧。如果在加利亚斯出生他也不会被埋没。如果出生在尼迪卢克斯,他就算成为三贵士也不奇怪。他就是那样的男人)
 然而巨星是特别的。从背后感觉到的焦躁感,如同要被吸进去的感觉。明明尤文都拼上性命保护了,却连一丝一毫的安全感都没有。就算不到数秒钟被追上也不会惊讶。
(总之得快逃。尽可能远离那个男人。邻国还是太近了)
 隔着一个国家还算不上安全范围。隔着国家,而且要和他隔着七王国才终于能够安心。总之不得不逃走。
「啧!这边也不行吗。要想办法逃到桑巴特——」
 越过桑巴特逃到加利亚斯。阿纳托尔认为只有这个办法了。其他人也一定会这样考虑。
 他摸索着路线。摸索着在这个被艾斯塔德支配的战场中能够到达桑巴特的道路。
「……不行的。我们,会在这里死去」
 沃夫丝毫不打算隐藏自己被粉碎的牙。他一直盯着背后。简直像是在等待着巨星带来终结一样。阿纳托尔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那身姿,他想着,狮子想要保护的男人,只是这种程度的货色吗。
「别小瞧我啊。只是背负负担一人,我也会逃脱给你看!」
 阿纳托尔巧妙地操纵马匹,时而挥动长枪,穿过敌人的包围。
「才不是、那种事情啊」
 在数分后,阿纳托尔也得知了沃夫小声嘀咕出的话语的含义。
 楼主| 发表于 2017-8-24 22: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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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黑之佣兵团的覆灭2

 穿过艾斯塔德军的包围圈,骑马奔向桑巴特。只有这么做才有活路。所以逃出生天的黑之佣兵团全员都聚集在这里。妮卡和新人尤利西斯都在其中。其他的老成员们也聚集在这里。好像越是初期成员生命力就越是顽强。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逃不掉的」
 沃夫丧气地哂笑着。谁都没有反驳。谁都无法反驳。
「不管我们多么地、多么努力地建立功勋,对国家做出贡献,我们终归只是佣兵。理解了吗?」
 曾以为是避难所的,桑巴特。关系曾那么友好的公主、带去了那么多胜利的国家,现在正对沃夫等人兵刃相对。
 他们数量并不多,也不是不能打败然后突破他们吧。但是,那样做得不到任何东西。桑巴特表明了敌意。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那态度如此宣告了他们的终结。
 佣兵团的成员对桑巴特兵恶语相向。除了骂人解愤,他们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这只是弃卒保车。为了自己能够存活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吧」
 前门有桑巴特,后门是艾斯塔德。不论突破那一边等着他们的都只是地狱。
「你们拿着我的首级去向桑巴特投降」
 佣兵团的成员惊讶地看着沃夫。听到他那句话——
「别开玩笑!」
 妮卡将小刀扔向了沃夫。小刀剜掉脸颊上的肉穿了过去。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躲开啊!?」
 妮卡的表情一下子崩溃了。她希望沃夫保持强硬。希望他轻巧地避开小刀说句「谁会死啊笨—蛋」。但是——
「没有、躲避的理由」
 沃夫没有那种余裕以及力气。那个事实令妮卡绝望了。
「像桑巴特选择存活一样,你们也要活下去。如果为此需要我的脑袋我就给你们。这是见面礼,是让你们陪同我个人行为的代价。你们不需要在意」
 成员们骚动了起来。妮卡则——颤抖着。
「你打算、怎么对莉莉娅说?」
 沃夫地眼睛轻微地睁大了一点。胸前的吊坠摇荡。
「……什么也、说不出来啊。只能说,因为我太弱了」
 妮卡握紧拳头,然后举起。但是,她没有挥落。她也是知道的,自己等人已经走投无路了。她非常清楚这个讨厌的事实。所以她没法像平时一样揍下去。因为一旦挥下这个拳头,说不定就会从梦中醒来。
「兄长他、现在在哪里?」
 尤里乌斯介入了他们之间。团员中某人伸手想要制止,但却被阿纳托尔挡下了。
「天知道。应该已经被杀了吧。他为了保护我这种家伙死了,都没办法安息吧。我会先走一步去向他谢罪的——」
 尤利西斯的拳头打断了沃夫的话语。他并对沃夫并没有妮卡那种爱。仅仅只是出于愤怒而出手。
「难道将梦想寄托于你这种人身上的兄长是蠢货吗?将你奉作王,想要与你共同前进的兄长是傻瓜吗?」
 尤利西斯颤抖着。他理解兄长所选择的道路。理解连加入其中都做不到的自己的弱小。理解只是逃走就拼劲全力,连想要保护都做不到的自己的脆弱。
「说出想要见证你的未来,你的前途的兄长……到底是什么啊!?」
 他的眼泪是对沃夫的失望、对自己的绝望以及对自己贯彻骑士道的兄长的骄傲。正因如此,因为是对沃夫并没有寄以什么期望的尤利西斯,才能够挥出拳头。
「……哈哈,到底是什么呢。自己真的是丢脸啊。和你说的一样。是那家伙看错人了。我,并没有被选上」
 尤利西斯垂下了肩膀。结果兄长,选错了君主。
「那个男人是『狮子侯』。也有和『烈日』交战的经验。那个男人相信如果是你,就能够战胜他」
 阿纳托尔的话语令干渴笑着的沃夫抖了一下。
「但是他错了。事实是我输了,那家伙死了!那就是答案吧!?这已经足够了吧!我已经不想再看见同伴死去了!知道已经输了,却还拼命就太过愚蠢了!如果我的脑袋能结束一切,那样不就行了吗!」
 沃夫哂笑着。嘲笑着自己的滑稽。嘲笑着误以为弱小的自己很强大的自己。他的笑容扭曲,一下子崩溃了。
「不是现在。那个男人不是应该劝告过你了吗?他知道凭现在的你是赢不了的。但是,未来的你能够到达顶点,他坚信着那一点也是事实。所以尤文这个男人今天才拼上了性命,为了让未来的你存活下来」
 沃夫抓住了阿纳托尔的衣领。使劲将他拉近了自己。
「那你让我怎么办!艾斯塔德有那个男人在!我们又被桑巴特背叛了!到处都无路可走!在这个局面下我还能做到什么!?」
 沃夫发出悲痛的叫喊。阿纳托尔反而抓住了沃夫的衣领。
「给我挣扎!那个男人挣扎了多少你就等价地拼命活下去!如果现在已经坠入地底,那就为了将局面变好哪怕一点而努力!只要还活着就不要放弃!搞清楚,你放弃等同于在冒渎现在在场的全员以及所有为了你而死的家伙们!」
 激烈的话语令沃夫的表情更加扭曲。如果有任何办法,沃夫早就做了。正因为无计可施他才放弃了。不论是同伴的思念还是同伴的死,他都没有轻视过。他是背负着那些生存到现在的。即便如此,现在也已经走投无路了。
「拜托。让我们看到梦的延续。让那个男人、其他为了你而死的家伙、还有现在在场的所有人,看到梦中的明天」
 阿纳托尔松开了手。背后是逼近的艾斯塔德军,眼前有桑巴特的军队。不论突破那一边等待着的都是地狱。已经无计——
「……借我剑。要两把」
 沃夫的眼中,点起了些微光亮。
「我用矛剑就借你吧!」
 妮卡的眼睛也恢复了神采。其他的家伙们也同样。
「话说,也没有给他们团长的首级就会放过我们的保证啊。那么一来,挣扎反而更像我们啊」
「说的没错。如果这次活下来了,就去加利亚斯带着死掉的家伙的份一起吃个饱吧!抱个好女人,睡在软乎乎的床上,积攒力量吧!」
「被压着打不符合我们的性格!」
 黑之佣兵团是沃夫从头组建起的集团。有的人是在战场,有的人是在街边,在小巷,在某个村落,是从各种地方聚集起来的。尽管他们的出身以及人种五花八门,但唯一共通的是他们都是沃夫想要一同前行的人才。并且越是初期成员纯度就越高。他们的根本和沃夫很像。
「那么,是桑巴特?还是艾斯塔德?」
「哪边都不是啊。既然我要挣扎就至少要有一丝胜算。与其自暴自弃的特攻,把我的脑袋当做礼物反而更靠谱」
 沃夫站起身。破破烂烂的身体,被粉碎的心,已经被整合起来,再次振作了。尽管他满身疮痍——
「还没有来吗。……喂豆丁助,你觉得你哥哥已经死了吗?还是认为他还活着抵挡着巨星?」
 沃夫发问。尤利西斯擦掉眼泪挺胸回答。
「雷昂范的男儿不会屈服!他一定、一定还活着……不,绝对占据着优势!那就是尤文·奥普·雷昂范这个男人!」
 他的声音响亮得足以传达到远处的艾斯塔德和桑巴特军队。听到他的回答沃夫笑了。那句逞强令他有点被救赎。
「好,那我就相信你!那家伙占着上风!那么追兵当然不会来!只有只剩脑袋的埃尔·席德滚在地面上!好!好!」
 沃夫鼓舞着自己。虽然没有气息,但就算埃尔·席德混在那些人中也不奇怪。时间经过了很久。尽管理性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力量差距非常明确,尤文不可能还坚持着,更不可能占优势——
「突破眼前的艾斯塔德。然后前往东边」
「东……是吗!?」
「这是个赌博。前提是没有追兵。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马匹,如果敌人骑马追赶当然就没戏了。徒劳无功的可能性很大」
 即便如此也要前进。全员进入备战姿势,瞪着艾斯塔德军。
「我不太明白不过沃夫去的话我也去!」
 妮卡面露笑容。就算要死,挣扎死去更符合自己等人的风格。
「咻—咻—真火热呢」
 团员们一如往常地起哄。面临死亡也保持着自己。
「结束后我要杀了现在起哄的所有家伙。所以,别死啊!」
 那种生存方式,离开国家的流浪佣兵生活。他们只能够如此生存。
「太棒了!有了活下去的目标!」
 他们并不是出于好玩才选择了这种生存方式。他们一直随心所欲的生活着,那么就要随心所欲的死。那就是『黑之佣兵团』的生存方式。
「笨蛋们。既然那么想死就跟着我来!到死为止我都会照顾你们!」
「呀嚯嚯嚯嚯嚯嚯嚯嚯!」
 全员都是负伤的狼。然后负伤的狼很强。狼群跑了出去。
「他们在向这边过来!用弓箭应战!对方毕竟是『黑狼』,别大意哦!」
 在沃夫手下吃尽苦头的艾斯塔德军不可能会手软。徒步的狼只要用弓箭射杀就行。然后这场战斗就结束了。黑之佣兵团的突击也会在此终结。
「……果然还是不要了。还给你妮卡」
 沃夫将从妮卡那里借来的剑扔了回去,在出鞘的状态下。
「喂!很危险啊!而且你空手打算怎么——」
 在妮卡说完前沃夫加速了。前方就是箭雨。
 沃夫独自进一步加速,达到了让人想不到他还穿着厚重铠甲的高速。给人造成短距离足以匹敌马匹速度的错觉。艾斯塔德的军队从他的身影中看见了巨大的黑狼王。
「为什么!?为什么射不中!敌人只有一人啊!」
 黑狼不断以小动作闪躲着箭雨。脸颊被剜掉肉,手臂被划开口,却不会受到妨碍动作的伤势。他展现了仿佛看穿一切的动作。
「你们这些下三滥的弓箭怎么可能会射中」
 黑狼,到达前线。敌人当然不是用弓而改用枪进行应战。沃夫轻巧地躲开——
「我是……『黑狼』沃夫」
 从敌人的腰间拔出剑,接着斩杀剑主收拾掉敌人的集团。沃夫在敌军中肆意杀戮。剑承受不住他过于强大的力量而折断。每折断一次他就从别的士兵那里夺来佩剑,接着在呼吸之间斩杀敌人。
 然后艾斯塔德回想起了。尽管今天由于『烈日』的影响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但会变成不得不由巨星出面的理由正是因为除了巨星以外谁都没能阻止这个男人。不论是『苛烈』还是『鲜烈』。艾斯塔德引以为傲的猛将们都没能获胜。他们小瞧了那个怪物。明明只是不久前的事情,但沃夫被烈日蹂躏的样子过于鲜明地留在了他们的脑海中。
「不愧是团长!令人着迷啊!」
 团员们不断进入战场。其中——
「退下吧。我们可是在赶路!」
 『哭枪』阿纳托尔。死亡叹息将艾斯塔德兵招往天际。
「噢啦!放马打过来!我会全都挡开然后杀了你们!」(注:妮卡是防反招式)
 妮卡也用尤文教授的挡剑短剑应战。在乱战中挡开全部的攻击如同起舞般斩杀敌人,那场景和她的话语相反极致的美丽。
「咬住了!」
 将敌人的剑折断。折断。折断。然后斩杀呆滞的敌人。尤利西斯·奥普·雷昂范巧妙地操使着破坏短剑撕碎敌人。雷昂范引以为傲的秘剑正是狮子之牙。
 他们忘记了,黑之佣兵团的强大。
 烈日的强烈印象反而将他们逼入了死地。

  ○
 
 久违的死斗让埃尔·席德露出了满足的表情。狮子之牙是足以取悦巨星的存在。埃尔·席德用满足的眼神,
「这是场不错的战斗。自那个男人以来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沸腾的人」
 向只剩首级的尤文出声了。那脸上有着拼尽一切战斗,将精神气力榨干的男人的安详逝去的表情。
「那么,顺便把剩下的吞了吧」
 他回味着余韵。埃尔·席德一旦点起火就停不下来。在战场上持续吞噬的怪物不知彼倦。他记得沃夫的马已经被干掉,其他家伙也失去了很多马匹。只要追赶,就能杀掉。
「没用哦。全部都没有。从站在本大爷的面前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死了」
 埃尔·席德露出了追击的姿势。只剩首级的尤文无法阻止他。在沃夫等人不知情时,他们的死被决定了。
「埃尔·席德·坎佩尔多大人,传令兵带来了书信」
 像是被、决定了。
「王印?唔姆,难得是个好局面。竟然给本大爷泼冷水,如果是无聊的事情我就直接撕了。……!?」
 打开书信的埃尔·席德的脸上浮现了惊愕的神色。埃尔·席德突然看向沃夫等人可能所在的方位,接着看向尤文的首级。
「……竟然能从本大爷手下逃离吗」
 他丝毫也没有怀疑自己的胜利。如果沃夫等人逃入桑巴特,他打算连国家一同毁灭。既然自己上场了,已经决定吞噬了,那些就是应该达成的事项。他就是诞生于那种星辰之下。例外只有和自己同格的巨星,以及兰斯洛展现的威胁性的胶着力让亚克逃走那一次。还有因为兰斯洛让自己满足因而被放跑。特别是兰斯洛年轻有着很大的成长空间。对他的成长感到期待——
(……说到底为什么我如此执着于杀掉他?他值得期待。那么让他逃走应该也没问题。为何,我有那么兴奋的必要?)
 突然注意到,这次自己身上的违和感。不像是会放跑兰斯洛的自己所拥有的强烈欲望。虽然想过可能是出于饥饿感,但就连感到充足的现在,内心都在倾诉着必须要杀掉他。
「您怎么了吗?」
「不,什么事也没有。我马上返回艾尔利德。剩下的人继续追赶佣兵团!那些人是徒步。骑马能轻易追上。要确实地杀掉他们」
「如果他们进入了桑巴特要怎么办」
「包围起来。包围住后等我回来就毁灭桑巴特」
「遵、遵命!」
 埃尔·席德的脸上露出笑容。那笑容是给予现在应该也在逃跑的男人的。正如尤文所说。时代的潮流让沃夫活了下去。毫无意义沃夫会存活下去吧。尽管不知道是用何种方法,但是,埃尔·席德能够确信。这份天运,正是被选中之人所拥有的。
「赶快爬上来!爬到本大爷的高度……成为和这家伙的首级相符的男人!」
 顶点兴奋地等待着,某日将会来临的那个时刻——



 楼主| 发表于 2017-8-24 22:39 | 显示全部楼层
169 红莲降临

 艾尔利德自西五百千米处有一座军港。那里是世界最强的海战家『烈海』的据点。有着和海上王者相符风格的最强船只稳稳停入了军港。从船中出现了——
 红发的女人。军港的相关者们看到感到纳闷。『烈海』不可能是那样的美人,说到底船上都不可能载有女人。这突发情况令他们混乱了。
「初次见面。艾斯塔德的诸位。吾名为阿波罗尼亚·奥普·亚克兰德,是加尔尼亚的,亚克兰德的王。请多关照」
 场面瞬间寂静了下来。从各艘船中跳出的骑士们打破了静寂。他们全都衣着褴褛。身上无伤的就只有阿波罗尼亚,其他人全都是一副经历过生死的样子。
「怎、怎么可能!皮诺大人怎么了,你们这些孤岛的乡下人!」
 终于理解了事态,艾斯塔德一侧开始应战。
 但是作为先锋率先进攻的『白鸟』罗恩格林遏制住了他们的动作。
「皮诺·席德·坎佩尔多与我等的『铁骑士』共同沉入了海底。我方也付出了相应的牺牲。因此,在陆地上绝不会战败!」
 华丽并且刚毅的枪术。溅起血潮。
「我是第二吗。算了无妨。就让我一扫在海上积累的忧愤吧!」
 尤菲米娅挥动有着独特形状的剑刃。那是在两头有长大刀刃的双头剑。由于那无法单凭腕力挥动,因此他看起来有些笨拙地用覆盖装甲的脚跟撞击大剑产生反作用力,利用加在剑上的动能凭借离心力来挥舞。那是比看起来更加豪快的剑技。尤菲米娅使用的是在雷昂范的众多剑技中最难掌控的剑技。
「敌方大将吗。那个距离……可不在安全范围内哦」
 巨大的弓。弓大到令人怀疑人类是否能拉开,那大小孕育出了选择使用者的神圣氛围。那是身为『弓骑士』的男人一族的秘宝——
「击穿吧,刻印弓(Failnaught)」
 刻印弓,它在人力能使用的武器中有着最长的范围最大的破坏力。射中不是即死,就是无法再战斗。就算没有射中也足以令人丧失战意。并且使用它的人是『弓骑士』特里斯坦,每发必中。
 敌方大将身体炸裂,场间瞬间陷入了混沌。骑士们从船上接连跳下,他们全都因为从海上解放而活力十足地战斗着。
 在那之中,阿波罗尼亚静静地站在原地。
 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战友以及旧识,在年轻时互相竞争提高的老将骑士王,『铁骑士』佩里诺尔的身影。对没有子嗣的他来说,阿波罗尼亚是如同女儿孙女般的存在。而他为了宠爱的阿波罗尼亚——
「到达大陆了哦,佩里诺尔。多亏了你,我才能及时赶上。你笑着接受了我的任性。感谢」
 没有不畏死亡之人。世上会有笑着接受死亡的人吗。但是佩里诺尔笑了。他笑着接受了死亡,并如此说道,如果是为了阿波罗尼亚,那就舍弃包含自己的部下在内的全部生命,必定让烈海等人大吃一惊。
「就将我这老朽已短的生命,奉献给你这名王吧。请背负吾等的死,在战场上大放光彩。吾等在阴间静候您的佳讯」
 抱在腋下的朴素头盔是佩里诺尔唯一留下的遗物。阿波罗尼亚将那轻轻放在陆地上。铁骑士的坟墓理应建于陆地,为了让他看见自己将要开始的迅速进攻,就必须在这里建造出来。并且战士的坟墓只有血与铁是不足的。
「看着吧。看着我的、阿波罗尼亚的战斗」
 红莲之火旺盛燃烧。按照阿波罗尼亚的命令,亚克兰德兵点燃了船只。
 阿波罗尼亚以那为背景向前前进。在海上没能展现出自己身为王的身姿。结果失去了从过去一直是至交的骑士,失去了大量的部下。这全部都是自己的不德所致。尽管如此忠臣仍然将自己带到了这里。那么——
「退下」
 就不得不展现自己身为王的证明。有必要展现出足以成为这个世界霸者的表现。世界唷颤抖吧。这就是——
「你、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听到那个敌方女人的话会让开道路!?为什么这双脚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阿波罗尼亚·奥普·亚克兰德。大陆唷,战栗吧。
「请前进吧,公主大人。您才是我等的王」
 贝林将红莲的披风搭上阿波罗尼亚的肩膀。亚克兰德的红王,继承加尔尼亚斯之血的加尔尼亚的霸主。用实力让十二骑士王服从的怪物,终于降临于世界。
「以阿波罗尼亚·奥普·亚克兰德之名下命!将这里全部用血染红!作为送给逝于大海的同胞们的伴礼!」
 足以动摇世界的咆哮。红莲爆发了。敌我都颤抖了起来。这股引力不是在这个年纪能够获得的东西。身为生来的霸主,以及众多的实践经验造就了这个怪物。
 正可谓是特别的存在。
「遵命!」
 骑士们的声音响彻。如同呼应般,他们也被阿波罗尼亚释放出的引力所吸引。不论好坏大人物都背负着这种命运。这份背负他人的业。
 霸王的子嗣降临于大陆。那是给大陆撒上进一步的战乱与混沌的火焰,被战争所爱同时爱着战争,为了战争毫不吝惜性命的怪物。
 楼主| 发表于 2017-8-25 23:26 | 显示全部楼层
170 坎佩尔多

 埃尔·席德来到了艾尔利德的王宫。他的表情很是严峻。本来他就被人所畏惧着,现在更是释放出了不让任何人接近的气场。
「大坎佩尔多卿来了。各位上座」
 在王宫中的一间房间内,那是只有获得坎佩尔多之名的人能够进入的武官的顶点。房内设有十个席位。其中空着的一个席位上摆有艾斯塔德国花的血色之花。另一席虽然也是空位,但没有任何人在意那个空位。
「各位都来了啊。先给我说明下状况」
 埃尔·席德重重地做下去。接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站了起来。
「恕我冒昧,就由本人艾薇拉·坎佩尔多进行说明吧」
「直接说。不需要场面话」
「谨记」
 艾薇拉·坎佩尔多。她是埃尔·席德第五个儿子的孙女,大概和第六十多的儿子们属于同世代。虽然她的身手并不出众,但她头脑精明是在女性中唯一被赋予坎佩尔多之名的才女。
「首先,埃尔·席德大人动身前往桑巴特方面是在两周前。到达桑巴特国境线,和黑狼沃夫开始交战是在一周前,在您开始交战的二天前左右阿波罗尼亚到达了埃维克的军港。她将军港变为火海,虽然放过了埃维克人民,但抢夺了那里积蓄的粮食和财宝」
「皮诺为何会被干掉?难道那家伙在这么短的期间内就获得了超越烈海的实力吗」
「从存活下来的士兵口中得到了证言。他们的作战……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被称为作战」
 艾薇拉有些难以启齿。她的态度令埃尔·席德感到有些不耐烦。
「我应该说过不需要场面话」
「非、非常抱歉!」
 艾薇拉迅速低头致歉。就算她获得了坎佩尔多之名,但对埃尔·席德来说始终不过是稍微有些前途的子孙,只不过是随时都能丢掉更换的零件。如果他想,就算艾薇拉被当场杀掉也无话可说。
「他们从正面开船冲撞。当然我方的船只是世界最强的船,冲撞后必然也是我方胜利。但是他们仍然不断冲撞。结果被众多残骸阻碍前进的烈海的船团被敌人入侵,进入了总体战。船只突击时,作为先锋突击的铁骑士以将死之身入侵皮诺大人的船,拖着皮诺大人共同沉入海底同归于尽……大概失去『烈海』的船团全都被他们抢夺,然后用那些船只登岸了」
 前排船只被冲撞船的残骸所阻拦后,登上后续被迫停止的船只歼灭敌人。这行动实在是不合理至极。说到底在海上让船只正面冲突就已经不正常了。从中可以看出到实施这个行动的铁骑士佩里诺尔,以及亚克兰德这一国家的异常性的一角。
「铁骑士、吗。我一直想和他交一次手啊,他看起来不是那种疯狂之辈啊」
 第四子,挈·席德·坎佩尔多回想起久远的战斗。佩里诺尔是担当骑士王右翼的骑士中的骑士。挈·席德记得他的战斗方法忠实于基本,是场好战斗。
「是拥有让人那么做的『能力』的王吧?如皮诺所说,是个棘手的敌人」
 皮诺的好友以及几乎是同世代的兄弟,第五十子迪诺·席德·坎佩尔多开口。年龄相差较大的坎佩尔多,挈瞪向了迪诺。迪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沉默下来。
「现在,亚克兰德的那些人在哪里?」
 埃尔·席德发问。
「他们到达埃维克后往三个方向散开了。将埃尔加、埃罗纳、埃萨拉三个都市当做据点活用。用极快的速度搅乱着西方」
「知道了。本大爷去会会他们」
 埃尔·席德站起身。他是终止战斗回到这里的,也难怪他想要立即进行热烈的战斗。
「请您等会儿。现在,还只是『一半』」
 埃尔·席德停下了踏出的步伐。数名不知原委的人不明所以地看着艾薇拉。
「一半是怎么回事?你要说的应该是足以令我停下的事吧」
 埃尔·席德盯着艾薇拉。艾薇拉虽然瞬间感到畏惧,但还是强作镇定点了头。
「和亚克兰德的侵略同时进军的尼迪卢克斯军,击败了爱马斯·迪·葛兰」
 埃尔·席德,以及数名不知情的坎佩尔多都睁大了眼。
「士兵们当然,连市民和奴隶都被全部杀死了。因此情报的传递发生了延迟。敌军的主要战力是『白蔷薇』杰奎琳、『红鬼』马塞兰、『死神』莱茵贝卡以及总指挥『青贵子』鲁道夫·雷·哈斯伯格」
「喂喂。那不是尼迪卢克斯的全部战力吗。先不论圣劳伦斯,阿尔卡迪亚的家伙们在做什么?」
「你傻吗?当然是在全力应对斯特拉克勒斯啊」
「按照我们获得的情报,阿尔卡迪亚好像被攻陷了数个据点。不过对『剑将军』来说算是稳健的战果吧」
 坎佩尔多们开始嘈杂起来。尼迪卢克斯的行动远超他们的预料。行军的时机太过良好。如果这只是『凑巧』,那神之子的名头就是货真价实的。
「如您所知,爱马斯·迪·葛兰对艾斯塔德来说是对尼迪卢克斯的枢纽,是艾斯塔特最强的要塞都市。当然那里也配置了坎佩尔多,守卫战最强将领,『烈铁』拉罗·席德·坎佩尔多」
 然而都市陷落了。这就是说——
「……拉罗被讨伐了。是谁做的?那个男人有着仅次于本大爷的武力。寻常之辈应该连他的一根汗毛都伤不到」
 被派遣到最强都市的坎佩尔多。海上有皮诺陆地有拉罗,双方都是作为埃尔·席德的继承人候补,在在场的坎佩尔多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而现在陷入了同时失去那两人的状态。就算是埃尔·席德也笑不出来。
「莱茵贝卡,是『死神』莱茵贝卡」
「也只有那种可能了吧。能和那个男人交锋的实力者,原来如此,有趣!」
 埃尔·席德重重地做到了椅子上。选亚克兰德呢,还是尼迪卢克斯呢,埃尔·席德难得迷惑了起来。哪一边都是上乘的战场。而且一旦选错甚至会关乎国家的存亡。对领土广阔的艾斯塔德来说,被同为七王国的尼迪卢克斯和新兴气盛的亚克兰德哪一方趁虚而入都是致命的。必须得冷静地做出对应。
「而且我还收到了那个男人,『英雄王』维钦托利临时跨越国境侵犯我国领土,并杀害士兵后再次回到本国的报告」
「为什么那个国家的国境附近会有士兵?我应该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去刺激那个男人」
 艾薇拉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根据报告,那是因为追赶黑狼,结果接近了圣劳伦斯的国境」
 由于出现了埃尔·席德未曾想到的名字,他失神了一瞬间。然而在下个瞬间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引导出的答案令埃尔·席德勾起了嘴角。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来这手吗小子!被桑巴特的胆小鬼们赶走,在进退维谷的情况下在那里找出了活路吗。真是慧眼!那些狼的尸体呢?」
「现状下无法确认。应该是被维钦托利保下了」
 埃尔·席德深吸一口气。接着仰望天空。
「那些狼小子们、亚克兰德、尼迪卢克斯,以及英雄王。这些人全都行动起来了。这不是正是激烈动荡吗!阿尔卡迪亚也和奥斯特贝尔格展开了死斗。背地里奥斯特贝尔格好像也和加利亚斯有过一战。这种情况一般可能吗?这种有趣的时代竟然在本大爷活着的时候来临了——」
 埃尔·席德看着自己的手。筋骨隆隆,尚未有一丝衰退的身体。但是时间必然会杀死生命。总有一天衰竭,自己不得不远离战场的一天说不定会到来。但是赶上了。在自己还维持在顶峰的时候,时代的浪潮袭来了。
「这场大浪大概会成为本大爷最后征战的时代。全员用心记好!就算是本大爷也没有在这个时代存活下来的保障。更不用说你们这种程度,何时死去都不奇怪。事实上,皮诺和拉罗已经死了。这种时代已经到来了!」
 埃尔·席德笑了。愉快的时代来了。芳醇的鲜血和铁锈气味将会弥漫整个大陆吧。在那未来,自己会怎么样呢,是活着,还是死了,内心期待不已。
 巨星带着笑容迎接,新时代的开幕——

  ○

 在爱马斯·迪·葛兰的外城墙上有一名青年沐浴着秋风。他感受到了时代的浪潮。到处都有着混乱。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混乱、混沌,强者最闪耀的时代来临了。今后知道决出时代的胜者为止,世界会持续加速。
「世界唷由我手……我不是这块料、吗」
 青年苦笑。生来就被约定了胜利的神之子。尽管他拥有着不论在什么时代都被约定会立于顶点的天运,但仍然完全不知道今后自己会变成怎样。
「但是啊,感觉、没有欲望……好像也不行啊」
 欲望翻滚的下界。在那之中今后的时代将会成为业欲更加深厚的时代。青年并不拥有,为了在那个时代中胜出存留所相应的执着。
 英雄王凄绝的笑容,每一句话语,都刺痛着青年。
「来,找您好久了少爷。军事会议早就来事了啊!」
 鲁道夫·雷·哈斯伯格露出苦笑。这个思考没有意义。自己是神之子,而且拥有着死神。自己会失败这种事连思考的价值都没有。他是胜者。胜者的引力甚至令他获得了死神。
「哎—,接下来我明明是去找胸部妹的预定—」
 因此鲁道夫放弃了思考。他和平时一样轻飘飘地享乐地生活。
 在艾斯塔德堵上威信建造的要塞都市,长年令尼迪卢克斯遭受挫折的高壁上,神之子站在那里,与死神一同,睥睨着世界。
发表于 2017-8-26 05:0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莴苣的翻译
剧情以复仇当开端也算合理
男主的努力也是

不过感觉在于女性方面会出现大问题啊~(比如某黑)
发表于 2017-9-7 13:22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謝翻譯
花了兩天一口氣看完,還蠻不錯的復仇戰記小說
但是我覺得作者的火候還是需要練練,既然要把武將個人武力與氣勢放大成足以影響戰局的因素,為每個人塑造強大的角色魅力就是這部小說非常重要的成功關鍵,可惜前期大多數的角色形塑有些不足,台詞有時太中二,有時又太屁話,場景的描述稍嫌薄弱,托拉尼斯戰役以及白騎士與黑狼的對戰中的對話常常讓我看了很出戲;不過作者功力漸入佳境,黑金那句"燃燒吧戰場"搭配前後鋪陳確實令我燃了一下
 楼主| 发表于 2017-9-9 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171 在隐秘居所

 威廉·利维乌斯与安塞姆和西尔维娅一起来到了位于安塞姆宅邸的隐秘居所。无视一名对让西尔维娅同行表示为难的人,三人围着烛火而坐。
「真是变成有趣的情况了。不论是内还是外」
「是的,那个瞬间没有没行动的国家。阿尔卡迪亚和奥斯特贝尔格在进行死斗,艾斯塔德在于桑巴特的佣兵交战时击退佣兵团。尼迪卢克斯和亚克兰德趁着他们交手的机会分别咬下了艾斯塔德的一块肉。世界行动的一天,这一年一定会名留世界史吧」
 安塞姆简略地概括了一下。尽管西尔维娅逞强直接喝红茶,但还是因为不加砂糖过于苦涩而向红茶中加了三块砂糖。顺带一提,砂糖属于较为高级的奢侈品。
「我国内侧也处于混沌中呢。在之前的战斗中,第一功被特别算为卡斯珀·冯·加德纳的东西。第二功属于指挥全体的巴尔迪亚斯,第三功是杨,接着第四功是威廉大人……再之下是其他各人,那些就没有提及的必要了吧」
 顺带一提第五功是卡尔·冯·泰勒。接下来是古斯塔夫,再接着是基尔伯特。
「西尔维娅,这个结果将会决定以后的行动。你能明白吗?」
 威廉向西尔维娅发问。再次取了一块砂糖的西尔维娅,
「不明白」
 如此断言后将砂糖直接含入了口中。「唔姆」她看起来很是满足。
「……真是的,你这家伙。难得威廉大人向你提问了,不仅无视竟然还……喂,给我适可而止。砂糖并不便宜啊」
 安塞姆警告了打算再吃一些砂糖的西尔维娅。
「别这么小气。你明明还是个贵族。知道了,我就想想吧。所以别再瞪我了。应该是……巴尔迪亚斯会变更伟大。杨会变伟大。威廉会变伟大。怎么样?」
 安塞姆按住了头。威廉呵呵笑着看向西尔维娅。
「也不算是错。这次的事情会进一步稳固巴尔迪亚斯的地位,杨也被赐予了拉科尼亚周边的土地。然后我晋升为了师团长。确实都变伟大了。那么变伟大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变伟大这件事是如何与上层关联呢」
 西尔维娅放弃似的摇了摇头。
「然后变伟大也代表着有人丧命了。我会成为师团长是因为在某处有某人丧命了,或是某人更上一层空出了席位,只可能有这两种情况。国家很少会将椅子数量填满,也没有必要填满」
 威廉也喝了一口自己的红茶。
「这次前者和后者的可能性都有。既有作为出现众多牺牲者的结果而空出的席位,也有获得大量军功晋升到上层的人空出的席位。不论如何我成为了师团长,进一步获得了两个巨大的武器」
 听到武器这个词,西尔维娅的兴趣回来了。
「又有新武器吗。让我用用吧。我会好好使用的。然后你就被我杀掉、吧」
 安塞姆将手放到了剑柄上。西尔维娅也笑着散发着杀气。
「遗憾的是那并不是你想象的武器。这次的是无形的武器。然后,正因为无形,这个武器才会成为比任何东西都要强的武器。你明白那是什么吗安塞姆」
 由于被问到,安塞姆变得满脸喜色。看到他的表情,西尔维娅露出了感到恶心的表情。
「一点是地位的提升,威廉大人终于跨越了市民之壁。不过是个男爵,却也是男爵。身为贵族与不是贵族对行动的便易性有着明显的差别」
 没错,威廉在这次的战争,以及在北方的功绩被认可,被授予了男爵位。这样一来,威廉名副其实的成为了贵族的同伴。骑士位所没能获得的实,在成为男爵后成为了确固的东西。
「第二点是这次的人事调动。虽然也有些许我不能接受的点,总之,威廉大人被决定要在阿尔卡斯作为巴尔迪亚斯的亲卫赴任。从国家这一结构来考虑,比起前往战场这个地位更加有利。更何况是在国家第一的将军手下工作。应该能做到许多事」
「正确答案。不愧是安塞姆啊」
 安塞姆被夸奖脸上浮现了红潮。这是末期症状。
「被您夸奖深感光荣,吾主。我有一件事想拜托您」
「可以哦。如果是除了这次的人事调动以外的事情」
 安塞姆变成了被打落绝望深渊的表情。西尔维娅看到他的表情轻轻笑了出来。她应该在心中(真是难看啊恶心男)这样想着吧。
「但、但是我难以接受这次的调动。就算退让百步接受我前往拉科尼亚的事实。但是为什么这个雌性,会作为威廉大人的副官留在阿尔卡斯?由我来担任那个职责应该也没问题」
 这次西尔维娅露出了绝望的表情。认为自己肯定会被派往战场所以对人事没有兴趣的西尔维娅,丝毫没有想到竟然会变成这种情况。说起来,同乡的人们好像都对自己说过要加油——
「这是巴尔迪亚斯和杨,还有我决定的人事。不要多嘴」
「可是!」
「我让你闭嘴」
 威廉释放出的压力镇住了安塞姆。直起的膝盖被压弯,他一下子做到了椅子上。尽管只能看到他半边的脸,但也能看出他脸色苍白。
「我拒绝。你说过要让我成长。并且也说过我能随时反戈。现在竟然要阻止我前往战场打磨自身吗。这是矛盾的吧?」
 西尔维娅不看气氛说出了否定的话语。不,她是看懂了气氛后刻意深入问题。表达着,这不是和约定不一样吗。
 看到她的样子威廉叹了口气。
「现在的你们对我派不上用场。你们能做到的事情我都能做到,但你们却无法代替我。你们力量不足。现在的你们是能够替换的棋子。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理解了吗?」
 虽然是过于直白的说法,但两人都理解着和威廉之间的力量差距因此没有插嘴。而且本来也不是能够插嘴的气氛。只要看威廉的眼睛就能明白。一旦插嘴,威廉就会感到失望处理掉自己。
「今后,我需要一定程度优秀的棋子。是能够在某些局面下代替我的棋子。我希望你们能够成为那样的棋子」
 严厉的鞭子后给予了名为信赖的些许蜜糖。咚,两人的心脏剧烈跳动了。
「安塞姆要在战场磨练尖牙。你最近作为我的副官行动稍微有点局限了。现在的你无法带领一军。想要为我派上用场的话,就自己率领一军积攒胜利的经验。你差不多该从跑腿毕业了」
 安塞姆露出了恍惚的表情。自己的主人竟然这么为自己着想。那件事令他感到了浑身颤抖的感激。
「西尔维娅要锻炼思考的习惯。笨蛋担任不了将军。你想要超越我的话,光从力量上超越也是没有意义的。也会有在你能够打倒我的时候,你的刀刃就已经无法到达我身前的情况。从单纯只有力量的笨蛋毕业多学学世事。在那基础上再锻炼力量。就算在阿尔卡斯也能变强吧?」
 西尔维娅不情不愿地点了头。再怎么讨厌她都明白自己缺乏那方面的东西。尽管至今她都秉承着讨厌的事就不去碰的原则,但差不多也到了对自己的目标远去的背影感到焦躁的时候。就算是为了能够思考哪些是对追上目标所必要的,这说不定也是必要的事情。
「给我成为能够使用的棋子。任何一点都行。获得超越我的某种东西。没错,就像你一样——」
 威廉注视着房门。房门响起吱的低沉声音被打开了。在门外的人物是——
「没错吧?艾因哈尔特·冯·泰勒」
 支援威廉商业方面事物的艾因哈尔特。虽然他穿着满是皱纹的衣服眼底也有黑眼圈,但他聪明的面孔没有改变。
「别太抬举我。现在我正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极度郁闷」
 威廉用眼神示意安塞姆准备椅子。安塞姆锐利地瞪了艾因哈尔特一眼,但是他连回敬的气力都没有。
「发生什么了?不过,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预想到」
 威廉发问。艾因哈尔特挠着头。
「简单来说就是,作为我们武器部门的心脏的工房被挖走了。剩下只有埃卡特和数个中间商,还有零售商吧。总之,虽然我也在寻找各种助力,但在全部的武器商会都吃了闭门羹。真是丢脸的情况」
 安塞姆一副正合我意的表情正打算责骂时——他的头被西尔维娅敲了。
「别趁虚而入。男人可正低着头啊」
 安塞姆被强行压了回去。他姑且还是这些人中资历最深的并且还是这个家的主人。
「当然的情况。虽然只是缝隙市场但也是逐渐扩大的势力,这和我用『力量』控制的药品情况不同。拥有既得利益的人对打算侵蚀自身利益的力量很敏感。上层不会轻易让我们肆意而为」
 看到威廉的余裕,艾因哈尔特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西尔维娅也没有理解。只有安塞姆正确地理解到威廉的这份余裕。
「明天,有何武器商会的重要人物们的会谈。不过应该是名为会谈的最后通告吧」
「我也会出席。那时我会让你看看,我更上一层后得到的『力量』的一角」
 威廉带着富有余裕的笑容啜饮着红茶。简直像是确信自己会获胜一样的举止。艾因哈尔特一直没能打破的四面楚歌的局面。威廉说他能够打破。
 艾因哈尔特对那也有着深厚的兴趣。
 楼主| 发表于 2017-9-9 23:12 | 显示全部楼层
172 商业怪物云集

 聚集在一起的各人的重压酝酿出了不输将军甚至能胜过将军的气氛。全员是大商会之长,是掌管着阿尔卡迪亚这个七王国的武器的怪物们。要将新涌现出的利维乌斯商会壮大之前击溃。用绝对的力量,将其彻底地击溃——
「真是让我们好等啊。差不多该开始了吧,泰勒家的小子」
「请稍微等等,维纳伯爵。再过一会儿就会来了」
「让我们等待这么久的前市民、吗。他是不是有些误解?确实他好像在战场上展现了些许活跃,但在商业方面不过等同外行人。虽然我不会说让他尊敬吾等,但他是不是有些缺少对前辈的敬意啊?嗯?」
 言语争斗令艾因哈尔特的额头上早早浮现出了大滴汗水。对手全是长辈,这种情况决不能迟到。本来这次就是为了对自己这方进行裁决的场面。这样只会令印象单方面变差。
「在会谈开始前说清楚吧。此次的会谈是对尔等利维乌斯商会的最后通告。是恭顺还是毁灭,二选一。当然,老夫们不认为尔等会选择毁灭。老夫们相信尔等会与我们共同前进」
 接着艾因哈尔特的面前被放下了一卷羊皮纸。权威们用眼神催促他打开。
 打开羊皮纸后艾因哈尔特的眼睛瞪大了。唰的一下看向他们。
「你不服吗,我觉得这算是妥当的条件」
「这、这太过……如果被拿走了这么多,转眼之间就会变得无法进行买卖了。就算是加入旗下这也太过头了,这简直和在说让我们去死一样——」
 在说话的途中艾因哈尔特看到他们的眼中浮现出了喜色。那是看着迈向死亡的事物的愉悦。他们正窥视嘲笑着在笼中痛苦打滚的存在。对他们来说,艾因哈尔特等人就是那种存在吧。展示小屋中的猴子。看到那滑稽的样子,他们感到喜悦。看着那拼命挣扎想要逃出囚笼的样子——
「好了好了,利维乌斯商会不是还有药品这一武器吗。那真是可口的买卖啊。还希望你务必告诉我们你们是如何获得那买卖的」
 并且他们还打算进一步深入。采摘一切揽财的嫩芽。当然,他们不知道威廉和黑暗的关联。但是,就算是他们,只要知道途径就能够参一脚。在敌人正面进攻来时,黑暗是否会保护威廉呢。是否会庇护失败的男人呢。说到底,以用正攻法战胜威廉,身为商业王者的大商会为对手黑暗能做到什么呢。如果没有任何庇护被代入体力胜负,艾因哈尔特他们没有胜算。
「反正做出商业方面决定的是你吧,买来地位的泰勒唷。还不快做出决定吗。我等可不清闲」
 艾因哈尔特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四面楚歌再加上枪阵。这样就被完全逼上了绝路。艾因哈尔特觉得就算是威廉也无法打破这个状况。就算他来了也没有意义——
「让你们久等了。对小商会竟然来了这么多重要人物,真是光荣至极」
 威廉的登场令场间的空气一变。先前就存在的淡薄敌意被他态度轻薄的登场引爆了。他的表情上既没有对迟到的歉意,也没有对这些人物的敬意。特别还感受不到丝毫与敬意相关的态度,反而自居为王一句没说就干脆地坐了下来。
「看来威廉爵士连礼仪都不知道啊。不过老夫们也不在意」
「那你们闭上嘴就好了。我并不是不知道礼仪,只是会选择是否该展现礼仪的对手」
「你是说我等不是需要以礼相待的对手吗」
「任您想象」
 周围的空气冻结了。那是绝对零度的敌意,已经连丝毫遮掩的打算都没有了。要彻底地击溃利维乌斯商会。在场全员的意见决定了。连一枚铜币都不会留给这个男人。
「那么,我也很繁忙。就简短进行吧」
 威廉的一举一动都在煽动他们的敌意。艾因哈尔特也哑口无言地看着他。
「这是对你们的最后通告。是接受那个文件上的条件,还是毁灭,二选一。选择吧无礼的外国人唷。不论选择哪一项你在商业上都没有未来了」
 威廉从艾因哈尔特手中接过羊皮纸,只看了一眼。接着下个瞬间——
「这是在浪费羊皮纸啊」
 撕破扔了。商会长们认为这样就结束了于是从座位上站起。他们已经一秒都不想待在威廉的眼前了吧。但是——
「请稍等。此次的会谈还没有结束」
「我等没有对你这种小子说的话。我等也很繁忙哪,就在此失礼了」
 会长们从座位上站起后走到房门前打算离开这里。威廉一眼都没有看向他们,他脸上浮现出的表情是笑容。他的余裕,还没有丢失。
「我是无所谓。我只是作为一名顾客打算尽到情分。本来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们的必要」
 顾客,那个词令他们停下来脚步。紧紧瞪向威廉的后背。
「确实汝是军人,对老夫们来说是客人吧。但不过失去一名客人也无法伤到老夫们一丝一毫。汝好像成为了师团长吧?只是因为这样就表现得如此强硬吗愚蠢之人。别太自满了小子。不过是一个师团的武器,作为与老夫们交涉的材料还太小了!」
 大商会之长。他们经手的武器防具,与从中产生的庞大资金相比,少了一个师团不过是擦伤。资金份额对他们来说连耻辱都算不上。也不那么认为。
「你们好像有调查我的情况吗,不过在认识上稍微有些差异,让我订正一下吧。我确实成为了师团长。不过那份工作的内容和你们各位的想象有着巨大差异。我的工作是担当阿尔卡迪亚第二军大将巴尔迪亚斯大人的亲卫——」
 会长们的眼神、敌意、
「也就是说,我被托付了第二军的钱包」
 一下子消失了。转而产生的是对眼前男人的畏惧。阿尔卡迪亚第二军有着将近一军、三军翻倍的人数,当然就是这个国家中最大的顾客。被托付了第二军的钱包,对眼前男人的认识一瞬间就转变了。
「怎、怎么可能。像你这种年轻人,不可能会被付以那等大任」
「艾哈德殿下、巴尔迪亚斯大人,你们去问问这两位就行」
 在这里抛出了王子的名字。足以超越第一、第二的序列的飞跃,制造出那份契机的是威廉。再加上他和威廉本来就有数次会面的关系。就算想断言不可能,能够想到的头绪也太多了。
「……那么,你的事是什么?」
 威廉不仅没有站起来,他连视线都没有看过去。
「我也很繁忙所以就直接地说清楚,我希望你们各位能加入我商会的旗下」
「太荒唐了。我们也有第一军、第三军的客人。再加上你们也无法制造全部应该供应的武器。从现实方面考虑,依然是我等的立场更强」
「如果你们各位不服从我,阿尔卡迪亚第二军只需从海外进货武器就行。经由我的商会、呢」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实在是笑不出来了。也无法佯装有余,笑容从他们的脸上消失了。浮现出了困惑和疑问。他们作为商人的矜持和骄傲开始蒙上了阴影。
「别开玩笑了。那是严重损害国家利益的行为。太过违背情理了」
「我并没有开玩笑。我当然不会损害国家。比现存更加便宜地进货,现存更加便宜地贩卖。事情不过只会削去你们各位的大部分利益」
 看不见威廉的表情,那令他们的内心动摇。他们甚至想要绕到威廉的面前窥视他的表情。他们被那种欲念所驱动。
「各位理解了吗?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非常的繁忙。因此想要设下期限。虽然说是期限但并不是时间,正确来说应该是各位如何行动所产生的顺序吧」
 从威廉的背后散发出气息。只有坐在他身旁的艾因哈尔特能看见他的表情。看着他的面容,被他的气息所吞没,艾因哈尔特再次确认了威廉·利维乌斯这一男人的恐怖之处。
「就让最先成为我的友方的人成为我商会的第二把手吧。与艾因哈尔特同样,担任全体商会的管理。再减少自己商会所需向我商会上交的资金。第二个、第三个,接下来都按照顺序委任不同的职责和地位。在场的把人,会从一到七被拉开差距」
 艾因哈尔特咽了口气。这个做法,他是知道的。这是他父亲罗兰·冯·泰勒的得意手段。凭借这个方法他大大地拓展了势力。并且将众多的同业者逼入了死地。
「一共有八人。第八名会怎么样?」
「我会全力击溃第八人。寸草不留,让他连一柄剑都卖不出去,周密地将他彻底地击溃」
「你、你说什么!?」
 艾因哈尔特闭上了眼睛。这是——恶魔的做法。
「我将写有详细条件的羊皮纸放在这里。之后请你们自己仔细确认」
 威廉转了过来。他的脸上浮现着天使般无垢的笑容。无邪的表情令人不敢相信他是说出刚才那番威胁般话语的男人。因此才更加恐怖——
「再加上一点,第一军以及第三军,你们最好别以为与他们的交易平安无事。这姑且算是忠告」
 威廉的话让以那边为主要客户的商会长们吓了一跳。虽然无法鉴定真伪,但这个牵制产生了巨大的效果。之前认为事不关己的人也被拉上了舞台。为了让全部八人都产生牵连——
「那么我先走了。回去吧艾因哈尔特」
「好、好」
 飒爽地走过会长们身边,威廉等人离开了房间。
 被留在原地的会长们用惊愕的表情目送着他们。曾立于绝对地位的他们的立脚点被大大地动摇了。他们完全没想象过会变成这种情况。威廉·利维乌斯翻转了局面。天地逆转——
 他们用眼神交流着。诉说着我不是敌人,我是友方,不可能会站到那个男人一边。但是没有人从心底相信各自表达出的意向。他们是商人。商人以利益为重。利益到底在哪一边呢,他们的脑海中被那个疑问所占据。
 因此他们在苦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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