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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1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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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月牍迪兰 于 2015-8-1 18:26 编辑
第七章 泣いてもいいんだよ(下篇)
御火结界内
透过淡粉色的薄膜,伊丽莎白专注地注视着结界外的一切,“银月诗人”似乎在与另外两人商议着什么。
“要小心‘银月诗人’的诡计”
胸前的墨绿蝴蝶结上,一枚鲜红蔷薇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从中传出了契约魔王“繁花聖焰”阿尔·金·锲夏善意的提醒。
“阿尔,你也太小瞧吾辈了!吾辈好歹是鲁宾家族的……”
女孩的话戛然而止,现在的她已不再是王室成员,只是一名在讨伐之路上奋力前行的战士,更何况鲁宾家族早已消失于历史的洪流之中。
“強くなれ、泣かないで!強くなれ、負けないで!大人になれ、泣かないで!大人になれ、負けないで!”<去变强大、不要哭泣!去变强大、不能认输!快长成大人、不要哭泣!快长成大人、不能认输!>
(终于动手了吗!)
然而,伊丽莎白意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不知为何她反而被这首自在诗所吸引,仿佛这首歌所描述的正是曾经的自己。作为王室的一员,她从小就被灌输了不能哭泣、不能认输的信条,纵然是女孩子,但同样得时刻保持王族的威严。
“If the day is done , If birds sing no more . If the wind has fiagged tired .”<假如时光已逝,鸟儿不再歌唱,风儿也吹倦了。>
伴随“银月诗人”的自在诗一同涌入耳际的,还有一段意境截然不同的唱词,语调中所流露出浓浓的悲哀,如同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在风中独吟。
“伊丽莎白!迅速阻止他们!”
听闻契约魔王的谏言,金发女孩将怀中的布偶型宝具“三月兔”抛出结界外,通过注入存在之力,这只兔子布偶在急速接近敌人的过程中逐渐变大,转眼已成长为足有六层民居楼大小的庞然大物了。
可就当“三月兔”挥拳攻击时,身形高大的“白壁守卫”哈根·克努特却先一步挡在了兰迪身前,仅凭单掌就轻易化解了兔子布偶的重拳。
“既然如此着急,吾辈就成全你吧!”
虽然宝具“三月兔”看似简单,但其战斗力却非同小可,从毛茸茸手掌中喷出的花瓣风暴瞬间吞没了兰迪与哈根,而试图前去营救两人的“虚影の踊り手”则险些被布偶另一只手吐出的烈焰所灼伤。
[b“逃げ道のない闘いの日々が,いつか人類を疲れさせてゆく。”<无处可逃的战斗着的每一天,不知不觉间让人类陷入疲倦。>
然而,兰迪·觉与哈根·克努特均是防御力出众闻名的火雾战士,在银发诗人辅助下,北欧巨汉轻松化解了花瓣攻势,而后立刻攻向巨大的兔子布偶。
“Then draw the veil of darkness thick upon me , Even as thou hast wrapt the earth with The coverlet of sleep and tenderly closed , The petals of the drooping lotus at dusk.” <那就用黑暗的厚幕把我盖上,如同黄昏时节你用睡眠的衾被裹住大地,又轻轻合上睡莲的花瓣。>
尽管使用宝具成功地牵制住了擅长近战的“白壁守卫”,可不利的局面却没有丝毫地改观,“银月诗人”充满危险的自在诗仍在继续。
忽然,伊丽莎白又注意到了一个危险因素:火雾战士“虚影の踊り手”再一次从自己的视野之中消失!虽然她并不认为这个琉璃发色的女孩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危机,但在和“银月诗人”这样的高手过招时,任何的一丝意外都足以招致败北。
(果然,吾辈还是应该先除去“虚影の踊り手”这个不安定因素。)
孤高的女王固守在结界内,操控着火焰与花瓣不断干扰诗人的吟唱,同时在周围悄悄埋下自在式“红·花舞狂岚”,等候猎物上钩。
[b“泣き虫な強い奴なんてのが,いてもいいんじゃないか?”<虽然是爱哭鬼却很强大的家伙 ,有这样的人存在不也很好吗?>
(吾辈也渴望能成为这样的存在啊!)
作为一名少女,伊丽莎白渴望着有人能让她依靠;可是作为王者,她必须去成为被人依靠的对象。
“From the traverer, Whose sack of provisions is empty before the voyage is ended , Whose garment is torn and dust-laden , Whose strength is exhausted。”<路途未完,行囊已空,衣裳破裂污损,人已精疲力竭。>
结界外,悲伤的曲调仍在继续;结界内,不安的气息流动以及花瓣轻微的异动却在悄声诉说着异客的侵入。
“看来有人的路途要先一步走完了!”
红世魔王“繁花聖焰”开口的刹那,琪雅被书型宝具“卡罗尔の梦境”所欺骗,现身在了远离目标的结界一角。
“‘虚影の踊り手’,死刑!”
面对自己进入花瓣丛中的敌人,幼小的女王没有半分犹豫,随着一声令下,无数花瓣依附在琪雅身上,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伊丽莎白转过身,背对着在“死亡花嫁”中挣扎的偷袭者,好似樱桃般的娇嫩双唇微微张合,一句无声的“抱歉”过后,火雾战士“虚影の踊り手”葬身于酒红烈焰之中。
“危险!”
正当她开始着手准备之后的对策时,哈根·克努特却不知何时逼近至离她近在咫尺的地方,一击势大力沉的上勾拳已然准备就绪。
毫无防备的“真红の女王”匆忙以花瓣抵御,同时立即向后跃起,试图避开被直接击中。
然而这一切终究只是慌忙做出的对应,毛发皆白的北欧战士足以击晕巨熊的一击轻易便穿透了层层花墙,巨大的冲击力将模样娇小的伊丽莎白整个击飞出结界之外。
由于腹部受到气浪的猛烈撞击,火雾战士少女嘴中当即弥漫一股呛人的铁锈味,她忍不住将这涩嘴的液体一口吐出。
“唔……”
“全然泣けなくて,苦しいのは誰ですか?全然今なら,泣いてもいいんだよ!”<完全不能哭泣,感到痛苦的是谁呢?在这样的现在,就算哭泣也没关系!>
剧烈的疼痛险些夺去她的意识,但不屈的女王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并迅速做出决断,望向四周,田地与山川受自在式的干扰已不再真实,显然规模巨大的自在式即将启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宝具“爱丽斯之刺”将御火结界扩展,一旦失去结界保护的自己根本难以招架“银月诗人”的自在诗攻击。
(“白壁守卫”是怎么找到吾辈的?)
还未等她想明白这一缘由,更让她惊愕的状况接踵而至,不久前被自己亲手杀死的“虚影の踊り手”竟再次出现了,而且就在自己的眼前。
“どんな幻滅も,僕たちは超えてゆく!でもその前にひとしきり痛むアンテナも,なくはない!”<无论梦想如何幻灭,我们都会越过困境,但是在那之前带来阵阵痛苦的天线也会一直存在!>
被自在诗虚景彻底蒙骗了的“真红の女王”完全将注意力集中在扩大结界上,对于突然而至的近身格斗没有一丁点准备,重伤的她已无力在作出任何反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的利爪刺入自己身体。
直至此时,伊丽莎白方才恍然大悟,宝具“卡罗尔の梦境”所制造的幻境早已被“银月诗人”破解,而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对方的幻术中。
“是这样啊……吾辈输了……”
五百余年前的欧洲中部
在皇宫的花园之中,娇小女王与虚弱老者面对面坐在石桌的两旁,出于老者的请求,伊丽莎白屏退了其他人,单独会见老者。
“小伊,叔公还是希望你能放弃王位,因为这并不能给你带来幸福与希望!”
说话的老者是伊丽莎白的叔祖父,乔治·曼利·莱娜·鲁宾公爵,这位几乎从不参与政治游戏的老人自从2个月前开始频繁与侄孙女谈话,而且围绕的话题无外乎都是劝其放弃王位远走他乡。
由于深知叔祖父是位不在乎权利的人物,在宫中也没有什么派系,因而对于这样的谈话,伊丽莎白并没有过分介意,只是一次次阐明自己不会退缩的立场。
“吾辈知道叔公是为我的安全担心,不过您放心,吾辈已经有了作为王的力量了!”
那时的少女什么都不知道,她天真地以为叔祖父只是为她的力量不足而担忧。
所以,这次的谈话就和之前的数十次一样,意气风发的年幼女王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决心,而老迈的乔治公爵最终还是黯然地离开了皇宫,唯一不同的是他赠送给了侄孙女一枚蔷薇饰品,并叮嘱她务必随身携带,将来一旦遇到危机时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便可逢凶化吉。
也就在当天夜里,乔治公爵平静病逝,伊丽莎白尽管对于和叔祖父之间有关王位的谈话不以为意,但蔷薇饰品毕竟是对方最后赠送给自己的礼物,她还是遵照叔祖父的话时常戴在身边。
时光飞逝,在年轻军官与克劳斯·冯·休谟老师的辅佐下,幼小的女王在国内实行了大规模改革,惹得当权贵族颇为不满,但国力较一年半前却有了显著的提升,而这自然引起了周边国家的不安。
很快,邻国便派出大军开赴国界,试图用军事威慑迫使其低头称臣,这自然招致了伊丽莎白的反感,而她的群臣们同样力求一战,因而距离上一次战争仅仅不足一年,又一场保卫战开始了!
然而,与前一次不同,这次的战斗异常艰难,敌人仿佛事先知晓了所有的部署,针对性地予以打击,就连她最为倚重的两位将军也一死一俘,国家的大片土地深陷敌国的铁骑下。
“投降吧……这次真的不行了!”
始终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的克劳斯第一次与她产生了分歧,或许接连不断的失利动摇了这位多谋却有些懦弱的老师的决心吧。
伊丽莎白望着窗外灰霾的天空,望向远处熊熊燃烧的战火,她摇了摇头。
既然当初选择了战斗,怎能在此半途而废?况且战到如此地步再选择投降必然会被敌国逼迫答应各种不平等条约,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求和或者……
“让禁卫军出战,吾辈亲自指挥!”
“陛下!”
凛然的女王红袍一甩,径直出了门厅,丝毫不理会昔日老师的恳请。
伊丽莎白之所以如此决绝并非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而是有着自己的盘算:由她率领最精锐的禁卫军星夜启程,经由山路绕过敌人大部队从山脊侧击敌人后方,在那里有着敌军的指挥官,同时也是敌国太子的大本营。
“吾辈出城后,你继续维持一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计划,同时传吾辈的命令让各军务必坚守住自己的阵地,尽可能拖延敌国的部队!”
这是她在离开皇宫前最后关照克劳斯的话,而后便亲率禁卫军消失在了群山中。
(只要这一仗能拿下,局势就会扭转!)
可是,当她率军出现在预定地点后,等待她的却是敌人的重重包围,而此时王城方面已然宣布投降。
这一刻,伊丽莎白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的老师,克劳斯·冯·休谟,早已背叛了国家,背叛了王室,背叛了自己!
(明明半年前能击溃数倍于我们的敌人,这次仅仅面对2倍都不到的敌人却输得如此之惨,吾辈早应想到的啊!)
可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份背叛远比她预料的要早得多,从父王的病故开始,直到兄长的阵亡,再到自己的登基、敌人的撤退、朝内权臣的清洗……都是克劳斯一手策划的。
“吾辈、到头来、还是、只不过、是个、人偶吗……”
伊丽莎白空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直至士兵们的喊声再次将她唤回现实。
“保护女王!”
“女王万岁!”
“奋战到底!”
浴血奋战的士兵们保护女王勉强杀出了一条血路,然而兵力的过分悬殊使他们终究还是被敌人围困在了一处岗哨废墟之中。
——将来遇到危机时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便可逢凶化吉!
当摸到蔷薇饰品时,叔祖父的话语忽然回荡在了她的耳边,她细细凝望手中的饰品,想要知道它到底蕴含了怎样的力量。
但敌人并未给她时间去探索,转眼新的一轮冲锋已然响起,伊丽莎白紧紧握住饰品,让尖锐的边缘刺入自己的指腹,鲜红的血液顺着花瓣流入饰品中央。
『于此时,于此地,你将从这个世界消失!』
转瞬间,铺天盖地的蔷薇花瓣构筑出一股风暴,酒红色的烈火以她为中心向外延伸,待再次睁开眼,天空被染上了不祥的朱红,周遭的一切看似没变,却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己方的士兵,还是敌人都陷入了静止,甚至连他们的呼吸都感觉不到,仿佛时间停止了流动。
“是你在召唤我吗,小姑娘?”
发出声音的是一团烈火,花瓣型的底座中央燃着酒红色的火焰。伴随话音的抑扬顿挫,熊熊燃烧的烈焰左右摇曳,好似在风中舞蹈。
落魄的女王痴痴地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现象,一时竟忘了答话,面对这远超出自身知识范畴的事物,年仅11岁的女孩眼神中竟只有好奇,而无半分惧色。
“是你在召唤我吗,小姑娘?”
“正是!吾辈名曰伊丽莎白·莱娜·鲁宾,乃一国之君!”
纵然内心承受着巨大的打击,纵然身陷兵败的边缘,但年幼的女孩依然保持着王的威仪与尊严。
“我是红世魔王‘繁花聖焰’阿尔·金·锲夏,在此履行契约!”
抬头仰望巨大的火焰,彬彬有礼的话语中透出非同一般的坚定与自信,无疑眼前名为阿尔·金·锲夏的存在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
“您能助吾辈光复国土吗?”
“不能!”
对方的回答斩钉截铁。
“您能助吾辈击退强敌吗?”
“不能!”
依然是一口拒绝。
“那……”
“我和一位老人约定,在此等候一位少女的到来,帮她脱离悲惨的命运。”
说到这里,伊丽莎白明白了,对方话语中的老人应该就是自己的叔祖父,而少女指的正是自己!只是……
“悲惨的命运……”
“你想看吗?”
娇小的女王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慢慢呼出,既然对方说是悲惨,那自然不会是多么让人乐见其成的景象,但她还是想亲眼见证自己的未来。
“嗯!”
名为“繁花聖焰”的红世魔王从五片花瓣底座中连续喷射出数之不尽的花瓣,这些花瓣慢慢围成花圈,在其中呈现出一幕幕未来的景象。
“这些景象并不连续,只是你未来的无数可能性之中的一部分。”
在第一个花圈中,伊丽莎白看到了人民惨遭杀戮,自己则成了敌国太子的奴隶而饱受摧残,最终在对方登基当日将其刺杀后被卫兵杀死,敌国也在这之后陷入分裂。
在第二个影像中,女孩看到自己的国家丧失了主权成为敌国的一部分,自己则被迫嫁给了侵略国的国君,并在对方死后篡夺了军政大权继而引发内乱,最终国家分裂,而她则被人民推上了断头台。
第三个未来大同小异,祖国沦陷后,女王率领部分士兵继续斗争,却再次被叛徒出卖遭到逮捕,在惨遭凌辱后公开处决,然而这一事件却成了另一场大战的导火索,最终敌国兵败遭到瓜分。
……
她一一看遍了所展示出的未来,无论其中的道路如何不同,唯有自身受尽屈辱、祖国灭亡、敌国分裂这三点是共通的,也就是说这,就是她无法逃脱的命运。
“原来叔祖父想要告诉吾辈的……”
至此,她终于明白为何叔祖父会在临终前坚持劝说她逃离这个国家了,无论在哪一条未来线上,她都没能逃脱惨死的命运,而自己的国家也从此不复存在。
只不过乔治公爵可能没有想到,即使自己的侄孙女不再为王,恐怕也依旧难逃这厄运。
“小姑娘,还想战斗吗?想要再次用自己的力量去抗争吗?”
残酷的真相几乎磨平了伊丽莎白作为王的高傲和斗志,她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奇景,明明此刻心中是如此的悲伤,但她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落下眼泪,只是静静地望着……
(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了吗……)
“太过坚强的小姑娘哟~如果你还不想认输,如果你还想再次战斗,走到我的面前,将锁链栓钉的一端插入自己体内!”
红世魔王的呼唤之声再次吸引了她的注意,幼小的王缓缓抬起头,望向被锁链围困在中央的火焰。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说,我赋予你的力量不是用来对付人类的,而是一种更可怕的生物,同时一旦接受契约,你的存在将会从世间消失。”
阿尔·金·锲夏明白自己的警告可能吓到女孩了,可这并非什么坏事,眼前的这个女孩已然伤痕累累了,与其欺骗她与自己契约,不如让她就此解脱,况且自己原本就不认同“侍星月姬”这种做法。
“当然,如果你已经累了,你也可以选择在这里自刎,这样你就会消失于世间,不存在于任何一处,也不再会遭受命运的折磨。”
“如果吾辈要回去呢?”
女孩的提问着实让历经沧桑的红世魔王也不由大吃一惊,有那么一瞬间,膨胀的火焰几乎碰触到锁链。
“回去?即使面对如此悲惨的未来吗?”
“……”
伊丽莎白沉默了,无疑她是知道回到现实意味着什么,可是,王的责任与尊严不允许她选择半途逃脱。
“抱歉,自从你进入这个空间就没有退回原路这一选项!”
女孩的表情有些失望,红世魔王“繁花聖焰”的言语注定她必须离开这个必败的战场。只不过,或许连她本人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些许。
“是吗……”
犹豫片刻后,伊丽莎白走向了栓钉。
“你就不愿让自己轻松吗?一旦和我契约后,你将又踏上一条永无止境的战争之路!”
她毅然拔起了栓钉,微笑着将其刺入自己体内。
“没关系的,这次就让吾辈当一回真正的王吧~”
『于此时,于此地,你将缔结下新的因缘!』
伴随伊丽莎白的举动,原本如囚笼般环绕在火焰周围的锁链层层收入她的体内,直至最终拖拽着燃有烈焰的祭坛一同融入进她的身体。
『于此时,于此地,你将以红世一员重生!』
……
封绝内,伊丽莎白身旁
“Whose strength is exhausted,remove shame and poverty , And renew his life like a flower under, The cover of thy kindly night .”<你驱散了旅客的羞愧和困窘,使他在你仁慈的夜幕下,如花朵般焕发生机。>
冰蓝宝钻中,卡斯特拉将自在诗的最后部分吟诵完毕,印刻在伊丽莎白腹部的蜉蝣图案随之重新还原为水晶绿光点,逐渐消散。
遭受了“虚影の踊り手”连续攻击的女孩如人偶般静静地躺在地上,包裹娇躯的华丽服饰如今变得残破不堪,露出本应遮掩其中的白皙肌肤,精致的面庞丝毫未因沾染些许尘土而有所失分,细长卷曲的睫毛下,薄薄的双睑却始终紧闭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琪雅用手戳了戳伊丽莎白的脸颊,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后,不安地望向正在修复封绝内惨象的诗人。
“那个,兰迪君,‘真红の女王’不会被琪雅杀了喵?”
对于契约人的担忧,寄宿在蝴蝶型项坠内的红世魔王“秘夜琁猫”不仅没有出言安慰,反而还加以戏弄,好似一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猫。
“我喵只是将‘银月诗人’的自在式打入她体内,如果真出事,一定是诗人的错!”
“放心,要是真有什么问题,‘繁花聖焰’绝不会有如此兴致与‘哀伤冰火’闲谈了。”
最终,还是忠厚的哈根·克努特宽慰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女孩。
正如“白壁守卫”所言,作为当事人的两位契约魔王对目前状况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诉说着离开红世后各自不同的经历,其中自然也包括“繁花聖焰”与伊丽莎白·莱娜·鲁宾契约时的点点滴滴。
“其实你只是不想让她去迎接如此悲惨的命运,才故意骗她说无法回归现实的吧?”
“毕竟我答应了老人帮……”
恰在此时,伊丽莎白纤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随即缓缓睁开了双眼。
察觉到契约少女的苏醒,阿尔·金·锲夏立即关闭了话匣。
恢复意识的女王勉强坐起身,当发现自己的窘境后立刻使用自在式对衣饰进行修复,随后狠狠瞪了一眼跪坐在身旁的琪雅。
“琪雅只是想确认下‘真红の女王’桑的状况,不是故意的喵!”
不过,女孩真正生气的对象似乎并不是“虚影の踊り手”,而是自己的契约魔王:
“阿尔,你也背……唔……”
封绝内的一切已然修复完毕,银发的诗人径直来到金发女孩面前,可他接下来的举动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竟用双手狠狠地捏了女孩白嫩的圆脸。
“你憨夏末!”
面对“银月诗人”这般轻薄的举动,高傲的伊丽莎白自然无法容忍,举起手便朝对方脸颊打去。
久经沙场的青年迅速松开对方的脸,左手敏捷地扼住了女孩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封住了对方试图释放的自在式,一双冰蓝瞳眸直直地盯着眼前依旧不愿示弱的少女。
“为什么要孤身一人!”
明明不善应付异性,明明不是好管闲事的性格,但他放不下!无论是芮伊也好,迪丝也好,还是眼前这个女孩也好,所背负的责任相对于她们的年龄太过沉重,而能让她们依靠的对象却又太少!
——情缘薄,身躯弱,雨打娇枝花尽落;痛依稀,泪空滴,孤窗独守,悲苦无依,戚、戚、戚。因生果,今非昨,满身污秽清魂堕;爱相思,却别离,难割情愫,含泪诀辞,凄、凄、凄。
他无法忘记妹妹为了拯救村子随恶徒离去时的淡淡哀伤,也无法忘记妹妹在自己怀中香消玉殒时的浓浓不舍,也许从那时起,他就再也无法对独自背负一切的女孩撒手不管。
“为什么要用这么小的身躯去背负如此巨大的寂寞、痛苦与责任?”
妹妹为救村民而被凌辱至死,迪丝为救人类却反遭杀戮,虞轩为救同伴而牺牲自我……如今,迦蒂丝也选择了相同的道路去阻止姐姐“异蝴”伊莉忒亚·希尔芙。
(为什么不再多依靠我些!)
现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又是如此……
虽然哈根与琪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都能感受到“银月诗人”通过言语所传达出的悲伤。
“吾辈……”
面对银发青年的质问与注视,伊丽莎白语塞了,晶莹的泪珠不停在眼眶中打转。
她想要回答是身为女王的责任,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小国家的女王;她想要回答是战士的义务,可在这五百年她唯一做的就是追寻“侍星月姬”,追寻那个欺骗叔祖父能拯救自己的红世魔王,几乎没有像其他火雾战士那样去歼灭肆意妄为的红世使徒,这样的自己能被称作战士吗?!
“就算哭泣也没关系,没人会责备你的!”
温柔话语令红晕逐渐从被捏的双颊逐渐扩散,因为同样选择独自背负,所以才能够更加理解彼此。
(太狡猾了……)
“谁、谁会哭了!吾、吾辈才没那么脆弱呢!”
尽管还想继续维持强硬的姿态,但话音中已然夹杂着丝丝哭腔。
“你已经足够坚强了!偶尔也依靠下周围人吧……”
(呀嘞呀嘞,我这滥情的契约人也真够罪孽深重,又一个女孩子就此沦陷了。)
兰迪伸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前额,这份充满暖意的褒奖轻易就摧毁了女孩用以封闭内心所构筑的高墙。
泪珠滑落,一样的微笑,一样的温柔,仿佛数百年前逝去的兄长又回到了自己的眼前。
“哇——”
在这一刻,被锁链束缚在蔷薇丛中的少女终于卸下了枷锁,将百余年间埋藏在心底的不甘与痛苦全部倾泻在了这泪雨中。
自在法介绍:
红·花舞狂岚:火雾战士“真红の女王”独有的自在法,在战斗前预留下用自在式构筑的花瓣,一旦达到某种发动条件,这些花瓣便会按照事先预定好的目标顺位蜂拥而至一举将对方包围然后引爆。
死亡花嫁:火雾战士“真红の女王”独有的自在法,以花瓣包裹目标封锁其行动,而后引爆花瓣,是必杀的自在法。
宝具介绍:
布偶型宝具“三月兔”:只要像其注入足够的存在之力便可使其变大按持有者的意志对敌人进行攻击,如同使魔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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