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繁体中文

轻之国度

 找回密码
 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14581|回复: 41
收起左侧

[一迅社文库] [渣翻][一瞬射文庫][工口士]這個家(略) 第四卷 (08.27完坑)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4-6-28 02: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8-27 17:01 编辑



作者:工口士
插图:美弥月いつか
翻译:Google2039
扫图:blid
轻之国度:https://obsolete1.lightnovel.us/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LK不负担任何责任
转载时,请注明以上信息,尊重翻译者的辛勤劳动。


06.28占坑
08.27完坑

後記?沒有那種東西 我提不起興趣翻呢(拖

括號或者反白的只是我的瘋言瘋語 別在意








石川涼 希望過著普通的高中生活,但卻總是背願而馳的苦勞能者。

佐賀夢乃 涼的幼馴染,非常平凡,也沒有謎團跟特殊能力,本作中唯一普通的女高中生。

富山楓 雖然跟涼是同學,不過其真實身分是與謎之邪惡組織戰鬥的女僕機械人。


福井希美 涼的義妹。雖然性格直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跟涼親近的夢乃燃燒著敵意。

福井美幸 涼的義母。用欣慰的眼神關注著對夢乃燃起敵意的希美,不過……。

宮崎愛深 謎一般的轉學生。因為她的現身,讓整個故事有了大幅度的進展。


歆格=莉玲 露貝亞絲帝國的貓神神殿的巫女長。因為有事相求而來​​到了涼的身邊。有者十分沉著穩重的性格。

莎菈.帕萊姆.蒂芭 魔族的女王。普通的時候十分成熟,但是只要一打開開關,馬上就變得十分狂野。

艾菈.西菲亞.泰菈絲特.阿格阿羅尼亞 宇宙之國阿格阿羅尼亞的公主。被宇宙海盜侵襲時,被涼所救。





本帖子中包含更多资源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x

评分

参与人数 1轻币 +15 收起 理由
彈殼虎 + 15 感謝翻譯

查看全部评分

 楼主| 发表于 2014-6-28 02: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8-27 16:46 编辑

第五章 固執/虜囚

佐賀夢乃,是極普通,哪裡都有的女高中生。

她的幼馴染是在小學生時終結了異世界的戰爭,中學生時在遙遠的宇宙的彼方的某銀河帝國毀滅了宇宙海賊,升高中後跟人造人和熟人一起摧毀了邪惡組織像怪物一樣活躍的少年,不過夢乃不同。

她真的什麼都沒有。

並沒有遭遇到超常的事件而令異能的力量開花之類的事,也沒有危機之際隱藏著的才能覺醒了之類的事,更沒有面對悲劇後被黑暗的存在誘惑了之類的事。

平常的她,並不在意那種事。因為即使沒有那種東西也能渡過普通的日常。

早上起床整理好頭髮吃完早飯離家後,去迎接住在旁邊的幼馴染,一起去學校。跟朋友聊天,為上課時的難題而煩惱,突然被塞下雜務一邊抱怨一邊勉強地處理。

放學後做完教室的掃除後,一邊確認手機的郵件一邊走出學校時與幼馴染突然相遇,無意中的一起走。

忽然想起後兩人順道去超市,買各種的東西後回家,讓幼馴染過來自己家。做他喜歡的菜式,兩人一起吃完略早的晚飯。

在那之後一起悠閒地看電視,在玄關目送快九點就回到在旁邊的家的幼馴染。做完功課,洗完澡後就去睡覺。

明明過著那樣的每日,異能、隱藏著的才能、黑暗的力量應該全都沒需要。

不過,要是在這時候非日常襲來的話。

遭遇到需要那種東西的事態的話。

只是普通人的夢乃,什麼都做不到。




那一天,夢乃從早上就很失落。

在昨天的午休從班主任山形那裡聽到事態正在往解決的方向前進,她松了一口氣。

那個宮崎愛深在涼的身邊這點很不爽,不過堂姐的翠很可靠,那裡總算相抵了。

只是,果然,只是普通人的自己什麼都做不到。山形那樣傳達時悔恨得想哭。

然後下課後,夢乃跟燐子還有其他朋友一起去玩了。去了常去的遊戲中心,在對戰格鬥遊戲二十連勝後,再去卡拉OK唱了兩小時,在那之後打完保齡球後跟朋友分開走上回家路。

是打算發洩積憤的,不過完了後還是充滿著不滿。

不滿消失是在回程時走到超市時的事了。

「姑且給你安排了類似保鏢般的人。不是在身邊的類型,是在遠處監護的類型。還有,想你盡可能的去人多的地方。」

走出學校時聽到山形那麼說而換走別的路線回家,不過看到超市的看板時,夢乃的腦裡浮現了某個想法。

——好,煮咖哩吧。

涼喜歡用雞肉、蘑菇、菠菜煮出來的咖哩。這個的話,有比涼的義母,美幸煮得更好吃的自信。在戰鬥方面什麼都做不到的話,就用食物讓幼馴染提起精神吧。

買了必要的材料後,哼著歌回家。更衣後套上圍裙,夢乃干勁十足的開始煮咖哩。在雞肉下胡椒粉,把蘑菇切碎。

——今天的,是跟平常不同的……!

廚房,並排著在超市新買回來的香料瓶。薑黃、香菜、孜然和月桂葉。其他需要的東西,家裡已經有。

一直是用市販的咖哩粉來做的,不過今次打算從香料開始做。

往燒熱了的鍋倒油加熱,加入ホールスパイス(譯:後面就是解釋了,而且我也沒找到中文裡這叫啥)——還保有所謂種子或者葉的原型的香料來炒,炒出香味。

香味已經充分地移到油後把那些去掉,加入洋蔥和薑。

香味從鍋昇上來,油彈跳的聲音聽上去很舒服。在洋蔥適當地變色時加入雞肉和少量的鹽。在那之後,這回是加入粉狀的香料。

——畢竟是混合的,用完了就沒法了……。

在那期間想做新的,不過碰上兩個月前的事件和各種的事,結果沒時間做。

就算這樣,也有比平常的更好吃的自信。

從結論來說,那個咖哩比自己所想的更加好吃。傳來的香料的香味令人食欲大振。

——早知道的話煮多點就好了。

煮出來的份大約就三人份。因為很費時間,無法在煮自己的晚餐期間做完。時間過了晚上十點。

——嘛,沒差。之後是明天發郵件給涼,讓翠小姐來拿就好了。

於是變得滿足了的夢乃舒適地睡著了。

明天早上。放了咖哩的鍋變空了。然後,桌上有雙親的留言。內容是『謝謝你的咖哩』。

——那、那麼一說忘了說……。

向晚歸的雙親說咖哩的事。本來晚歸的雙親一般都會去哪裡吃完後才回來。這數天一直都是那樣。因此,昨晚的夢乃也以為會那樣。

於是夢乃大清早的就感到氣憤和灰心的上學。

跟從旁邊的石川君開車過來迎接的山形打招呼後,乘上她的車。

「那個……」

正想開口問涼的事的時候,白衣的班主任稍微皺起眉頭。夢乃注意到那個。

——像我這樣的普通人不要深入,是這麼想吧……。

想起昨天的對話,就算這樣夢乃還是問了想問的事。

「那個,涼那邊是怎樣的感覺?」

問題變得曖味了,不過就算這樣應該還是能理解的。

「畢竟才過了一天。沒什麼特別的變化。」

比起平常稍微冷淡的回答,展示了這名班主任的焦躁和不安。在山形看來,總不能說涼失蹤了之類的話。而把莎拉她們叫來了又不覺得是那麼重要的事。

不想讓夢乃有多餘的擔心。

不過,夢乃誤解了。

——果然,我只是累贅……。

「你,學校呢……?」

醒來後,涼的第一句就是那個。

「因為感冒而休息。預定是約一星期。」

「翹過頭了。再怎樣也很可疑啊。」

「沒問題的哦。說是感冒延長了就好。」

聖若無其事的回答。

「對我來說,這裡是人生的關原(譯:關原=重要時刻)。漫畫的話能回避中止嗎?不能。動畫的話能拖到第二期嗎?不能。就是這樣的東西。不會去學校那種地方的。」

充滿朝氣地說著很難理解的例子的涼,在睡前穿的睡衣上套上了圍。在兩人之間有放著三文治的碟子。

——油漆和溶劑的氣味太刺鼻了,嗅不出三文治的氣味……。

「啊啊,最棒了。至福啊。早飯、溶劑、前輩。這間房裡充斥著這三種最棒的氣味。」

「你可以嗅到嗎?」

「是。話說回來前輩有溶劑臭。」

「是你的錯吧!直到昨晚還沒有的啊!」

「說笑的。本人長野聖,嗅過前輩的氣味無數次了很清楚的。」

長野笑著挺胸。那句話,仔細聽的話是有相當有問題的發言。

「話雖如此,還真的睡得很熟呢。明明只有一張毛毯的睡在地板。身體有哪裡痛嗎?要不要我幫你全身按摩……」

「不用。以前只靠一張毛毯睡在地面的經驗。只是稍微有點不舒服。」

一邊適當地伸展身體一邊回答。是在異世界和銀河帝國時,還有在那之後跟噬血機關戰鬥時的事。雖然無法避免起來時身體各處都在痛,不過變得在哪裡都能好好的睡了。

「只靠一張毛毯睡在地面?是露宿嗎?看不出這麼粗野呢。」

接下來,聖把紙包的咖啡牛奶跟一樣款式的馬克杯準備好。

「使用這個馬克杯的機會,沒想到居然會這麼早就到。啊啊,果然這世上只有行動呢!」

涼沒有回答。也有跟不上她的情緒這理由,而且並沒有冷靜得能馬上回答出什麼。

——打算休息一周啊?

自己的預料太天真了這件事,涼只能承認了。

在這之後該怎麼辦,在心裡很煩惱。是第一次遇到聖這樣的少女,很猶豫該採取怎樣的對策。

——果然該趕快大鬧一場逃跑嗎?

這個狀況,越拖就越惡化。

「長野。」

「小聖。」

這樣的對話到底是第幾次了啊?習慣真是恐怖。

「我想去廁所,小聖。」

P011插圖



「用寶特瓶那類嗎?」

「分類上是那邊沒錯,不過在食物前能做出這種事嗎?」

「真沒辦法呢,前輩。」

——為什麼我非得被她用這種說法說啊?

聖開桌子的抽屜後,取出手銬。鎖鏈的長度連三十CM都沒,銬在涼的雙腳上。在那之後,再用手銬把涼的左手和自己的左手銬在一起。把涼和床銬在一起的手銬是在那之後解開的。

「……你,到底有多少手銬啊?」

「約十種哦。話說回來,單手沒問題嗎?不行的話我——」

「拜託你別說下去了。單手也可以。沒問題的。」

打算她的話後,涼嘴角痙攣著的恳求她。這不是說笑的。




互相喂對方吃三文治這令人害恥的進餐總算完了時,再次把涼的右手跟床銬在一起。

聖把餐具拿去洗了後馬上回來了,在那之後一直笑容滿臉的坐在涼臉前。

「你在做什麼啊?」

「看著前輩。」

「……沒有其他要做的事嗎?」

「沒問題的。之後再做。現在光看著前輩就很幸福了。

涼認為是為了不讓他逃跑而監視著,不過看著這個入迷了的表情怎樣也很難想像是那樣。

「強行把你帶來這裡,還以為前輩會害怕還是怎樣……。完全看不到那些我放心了。冷靜得能熟睡,又把我準備的早飯全部吃光了。」

跟昨晚一樣,涼察覺到自己的失敗。

——我應該因為這個狀況而害怕,警戒和威嚇這孩子的嗎?

對一直以來闖過了無數殘酷的狀況的涼來說,眼前的少女是麻煩的存在而不是恐怖的對像。即使用武器威脅來綁架,這樣監禁著自己也是。

——相性不好啊……。

被她用油畫刀威脅時直到現在,也沒有覺得她恐怖。現在涼第一次覺得戰慄。在受到不好的影響之前,要逃離這裡。

「要是像我這樣,前輩光看著我就覺得幸福的話我會很高興呢。在小山的山頂,豎立著一棵樹。我跟前輩並肩的坐在樹下眺望遠處的風景。」

移動視線,聖把在附近的圖畫紙和鉛筆拉過來。用慣用的手利落地在圖畫紙上畫風景。動手的同時,話也沒有停下。

「早上略白的天空加上一點藍,日落後,天空的顏色由藍到紅,再變成藍色後,變成晚上了。我跟前輩一直看著那個。即使沒有對話只要有心就……」

數分鐘後,聖畫好那幅畫了。涼一直看著她畫,不過不只快,而且畫得很好。天空的濃淡,也用鉛筆橫放著在紙的表面滑動很好的表現出來。

「真厲害啊。」

「非常感謝。啊啊,不把跟前輩有關的手續也解決就糟了……」

突然說出了非常現實性的話,在說相當恐怖的事。

「……總之,你沒有讓我離開床的打算?」

涼慎重的選擇詞彙後問道。

「那又怎麼了嗎?」

「不,那我只能睡了。」

「明明是年輕的男女在誰都不會進來礙事的狀態下共處一室啊?互相看著對方,KISS,想要多少個孩子什麼的?」

「最後的那個跳過太多順序了。總之,我要睡了。吃完後就睡。」

閉上眼睛後,涼躺在地板上。實際上並不是要睡,而是想知道聖的反應。這樣的話,她有可能會跑去做該跑的事而有機可乘。挎包就在可以用腳拉過來的位置。

但是,從正面感覺到的視線一直都沒有消失。也沒有聲音。

試著數羊看看,數到二千時就沒數下去了。明明已經過了三十分鐘以上,卻沒有動過的跡象。

——光是看著我就好了,難道她是說真的……?

電話響起來了。聲音很遠,而且這房間裡沒有電話,是其他房間吧。就算那樣聖還是沒有要動的跡象。

裝作是被電話吵醒般睜開眼睛,跟閉上眼前姿勢完全一樣的聖在看著自己。

「醒了嗎,前輩?要泡咖啡嗎?還是說要睡第二次……不,要睡第三次的話我可以你在身邊一起睡嗎?」

她打從心底高興似的笑著要求。似乎沒聽到電話在響。

「……電話,不接也沒問題嗎?」

「設定了電話錄音。一周左右不出去也沒問題的。」

跟她說完差不多是同時的,切換成電話錄音了。

「雖然現在是這種感覺,可是,總有一天會一起去買東西的。繞著手,牽著手,商量做什麼。」

——說不定這傢伙意外地難對付啊。

不太想強行突破。涼開始思考。沒有時間待在這裡了。這個狀態繼續下去的話,就要下定決心了吧。




在這時候石川涼的房間裡,有五人和一體的少女在。地球人兩名。人造人一體。異世界人一名。異世界的魔族一名。然後宇宙人一名。

坐在床上二十歲前後的女性名叫福島翠,是涼的堂姐。

褐色的頭髮,因為日照而變黑健康的肌膚,戴著沒有邊的眼鏡,穿著黑色吊帶背心和同色的牛仔褲這種隨便的打扮,雖然看不出來但她是優秀的魔導士。

她叼著點了的香煙,充滿興趣的看著其他少女。另一個地球人宮崎愛深,跟翠同樣的是魔導士而且是情報屋。人造人是富山楓。

然後,剛剛回應翠的召喚來到這個的世界的異世界的巫女歆格=莉玲,還有魔王莎菈.帕萊姆.蒂芭。

最後是在宇宙遙遠的彼方某銀河帝國的公主艾菈.西菲亞。

外在和內在都並不尋常的成員。要是全知道他們的來歷的人看到這個光景的話,毫無疑問會因為那份無秩序而發抖。

翠簡潔的告訴了她們,名叫岩手智紀的魔導士的存在和邪眼的能力,然後涼失蹤了這件事,低下頭請求她們協助。聽了話後莎拉和歆格=莉玲臉上朦上了陰影,只有西菲亞的反應是明快的。

「即是說去那個岩手的地方,葬送他就好啦?」

「說了相當粗暴的話呢。」

童顏的魔王皺起眉頭。西菲亞雙手抱胸馬上回話。

「最低限度不想被你說啊。是叫大魔神嗎?操縱著那個像機士的東西時你真的有夠過激……」

「那、那是在戰場另算啦!」

金髮的公主露出嘲笑般的笑容俯視著莎拉,莎拉鼓起臉頰反駁。這個魔族的少女已經二十六歲了,這樣的舉止怎樣都跟外表一樣是一名少女。臉頰感覺到嚇呆了般的歆格=莉玲的視線,莎拉突然回過神來。

「的確不覺得是能和睦相處的人,不過應該留有交涉的餘地吧?畢竟還不知道涼打算怎麼對付那個叫什麼岩手的。」

「那麼,關於那個叫岩手的人就交給兩位了。」

假裝平靜的說了後,白銀頭髮的巫女望向坐在床上的翠。

「我會負責涼的尋找和支援,根據情況連救出也可以。」

「……嚯。即是說你一個人把好處全收下的意思嗎?」

「的確,涼日前去過你那邊的王國,不過馬上就回來了。馬上呢。快點放棄,停止這種像掙扎般難看的行為怎樣呢?」

被轉瞬間停止了口角的西菲亞和莎拉從前後挾著,瞪著也好,歆格=莉玲也沒有膽怯。

「不。我跟兩位不同不太擅長做粗暴的行為。然後,的確涼是馬上就回去了,不過那也是做好了再會的約定後的事了。在做無謂掙扎的不如說是你哦?」

三名美少女(26歲還是少女嗎!?)互瞪的場面,看上去跟三頭猛獸在互相威嚇很像。在床上表情複雜地看著她們的翠,用期待、不安、困惑混在一起的視線望向站在房間一角的愛深。

「……這三人真的沒問題?」

「人格是不能選擇的。」

似乎是想說,最低限度應該能做到這邊希望她們做的事。

——小涼也被不得了的孩子們喜歡了呢。

涼受異性歡迎作為姐姐很高興,不過對方是這樣的很擔心。

「總之,想先知道你們現在持有的武器。」

不知道三人的口角要等到何時才會完,沒辦法了愛深只好硬是插進去。平淡的推進話題。

「西菲亞。你,有帶機士來嗎?」

愛深問了後,西菲亞雙手抱胸表情變得悶悶不樂。」

「要帶那個來需要辦手續很花時間的。我知道涼有危機就馬上趕過來了。鎗的話倒是有。」

愛深跟翠面面相覷。

「嘛,那個雖然很可靠但放在哪裡令人煩惱,這回沒差了。」

「你們也是?」

愛深的視線移向莎拉和歆格=莉玲。

「突然的被召喚過來所以……」

跟蜷縮起來的莎拉相對的,歆格=莉玲稍微思考後再回答。

「瓦利烏斯的武具的話我能召喚過來哦?因為我還不成熟無法指定武具,而且一次只能召喚三件。」

聽了那句話後,愛深邊看著歆格=莉玲邊嚴肅地嘟嚷。

「……真意外。我還想著你是最幫不上忙的。」

這句太過直接的話,就算是歆格=莉玲也變得不高興了。

「為什麼這麼想?明明在這三人裡,我才是跟涼交流最久的人。」

「我覺得這話很有問題。」

「涼為了我和帝國開發了很多東西哦。不認為那是因為深愛著我和帝國嗎?」

放著交換著危險的視線的三人不管後,愛深回頭望向楓和翠。

「情況怎樣?」

「我?當然沒問題。」

「損傷率降低到17%了。可以戰鬥了。」

愛深交互的看著充滿威勢的回答的魔導士和平淡地回答的人造人少女。馬上就看穿了兩人是在虛張聲勢。

連續的把歆格=莉玲和莎拉召喚過來令翠消耗很大,楓的身體還滿是傷痕。根據情況一擊就會戰鬥不能吧。

——不要讓這兩人動比較好。讓佐賀夢乃和山形奈奈守護她們吧。

在那期間,自己跟歆格=莉玲、莎拉和西菲亞去打倒岩手智紀。

歆格=莉玲和莎拉作為魔導士有相當高的能力,西菲亞用光線鎗的技術也非常高。要是岩手智紀的實力就如自己所查到的一樣的話,毫無疑問會嬴。

要是岩手對她們發動邪眼的能力也好,作為板機的石川涼不在附近就完全沒問題。

愛深決定了就這陣容去。就借山形的車來當移動手段吧。

——石川涼的義妹和義母怎麼辦?雖然那兩人會用超能力……。

希望在她的房間,美幸在起居室。今天早上,知道涼不在時她們的狼狽和激昂並不尋常。

稍微思考後,愛深決定放著這對母女不管。愛深也好翠也好,都不是能無隔閡地拜訪希美或者美幸的關係。而且,讓她們什麼的話涼不會有好臉色的吧。

——既然決定了,行動越早越好。

愛深取出手機跟山形奈奈取得聯絡。



山形收到愛深的電話是十一點後。第三課剛完的時候。

被問了有沒有看到像岩手智紀的人物後,回答了「沒有」。在那之後愛深向她宣告要四人闖進敵人的據點。

『關於這個想借你的車。』

「租車不行嗎?而且,有人有駕照嗎?」

『我有駕照。』

「那真是意外啊。」

『有約七枚。也有名字那一欄寫著石川涼或佐賀夢乃的。』

堂堂正正的口吻,就算是山形也呆了。

『租車也可以,可是會向石川涼索取那份花費。最近還有把租車叫到自宅的服務。當然是收費的。』

「……向石川索取花費對你來說是很有趣事吧?不喜歡租車的哪一點?」

山形邊調整眼鏡的位置,邊打從心底覺得不可思議的問。愛深的回答很明快。

『就算是偽名也會留下記錄。』

「原來如此。我可以理解成你不想給石川造成負擔嗎?」

稍微捉弄後,很不爽般的沉默從電話的對面傳來。山形露出微笑。畢竟要借車,這種程度就算了吧。

「話說回來你打算怎麼來學校?畢竟她們很顯眼。兩個月前屋頂上的事件學生們還記得。要是看到的人也——」

『現在,在適當地選變裝的服裝。』

通話完了後,山形嘆氣了。嘴角露出苦笑。

——佐賀君也很辛苦呢。幼馴染這麼受歡迎。

在這時候,白衣的教師想起長野聖的事。向涼告白後,在那之後也糾纏著他的後輩的女孩子。

被涼拜託調查她的事是昨天的白天,不過沒抓住聖的班主任,今天早上很慌張忘掉了。

——也不是管跟蹤狂的狀況啊。

話雖如此,跟奇怪的事扯上關係而有麻煩也受不了。可能有需要看一下情況,這麼想後,山形去找聖的班主任了。

今天馬上就找到了,簡單的說明了情況。話雖如此,跟蹤行為,在家裡用小刀刺過來這些再怎樣也沒說,只是說了自己班的學生被告白,拒絕後被糾纏似乎很困擾,這樣盡可能的淡化的說。

「是嗎?原來有那種事嗎?不,很抱歉我班的學生給你添麻煩了。」

那個年長的教師意外的沒有隱藏感覺,向山形低頭低得看到後頭部。

「並沒有去到麻煩的程度。只是,似乎被那孩子相當熱心的追迫,我姑且也想知道她的事。關於長野聖,能在不給你添麻煩的範圍內告訴我嗎?」

被山形問了後,教師手摸下巴回答「好的」。思考言詞,然後整理。

「長門是很開朗有行動的孩子。有時會說漏奇怪的話,也有做奇怪的事,可是嘛,這是這個年齡的孩子常有的事吧。」

看來不是問題兒童。直接跟她對話吧。

「今天,有來學校嗎?」

「不。今天早上打電話來,得感冒了請假了。看來那孩子這幾天身體也不太好。昨天是遲到,再那之前是在班會前早退……最近變冷了呢。長野是獨自生活的在這點上稍微有點擔心啊。」

聽到年長的教師的話後,山形睜大了眼。

「獨自生活嗎?以女孩子來說很罕見呢。」

「對呢。是在三者面談時聽長野的母親說的……。長野的左眼放了紅色的義眼進去。」

平常不怎麼會聽到的單詞讓山形再次稍微感到驚訝。在那之後,在想某件事。

在今年入學的一年級生裡,有一名有著紅色義眼的女孩子的話題。山形也從教師那聽過,現在已經完全忘掉了。

「嗯。我也不太清楚詳細的情況,不過似乎是在幫雙親忙時傷到眼。在那以後,雙親對長野變得不強硬了。」

「有那樣的事啊。可是,女孩子獨自生活的確會擔心呢。」

這時候,宣告第四節課開始的鈴聲響起來了。年長的教師突然抬起頭,說了「再見」後快步離去。山形向著那個背後說了「非常感謝」後為了上課而走出職員室。

——獨自生活,今天休息嗎……?

跟她的班主任不同山形是知道的。聖遲到和早退的理由。

——畢竟是石川,不覺得會被區區女高生怎樣……。

以防万一再稍微調查一下吧。

當天的第四課,體育課的內容是馬拉松。不是在校內,而是跑到校外約兩公里的河堤,再折返。因為途中有兩處紅綠燈,分散了也沒法吧。

夢乃從最初開始就全力跑。

只是想發洩無處發洩的感情。腦裡的一角想著盡情的跑後,累了就熟睡,起來後一切都解決了就好了之類的事,一邊自嘲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走。

這時候,山形派遣的人們基本上都在學校的出入口監視著,追著夢乃的人一個都沒有。

到達河堤後折返,夢乃雙腿充滿力量的動。

看到學校了。看到紅燈停下腳步。除了自己還有應該是在散步途中的老人,在踩自行車的主婦,拿著公事包的上班族等人並排著。

邊等待轉綠燈邊看著偶爾通過的車,不久去看到一輛在跑S型的車。

果然出事了,那輛車撞上護欄,撞凹了車身發出巨響停下來了。

在場的人們都因為巨響而退後,或者嚇了一跳縮起身子,驚訝的看著那輛車。當然夢乃也不例外。

正是那個時候被拍肩膀。

反射性的回頭,有個男人站在那裡。利落的短髮。高高瘦瘦的,服裝是襯衫和背心外套、還有西褲。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蓋著右眼的白色眼罩。

「——這車很貴的啊。」

夢乃總覺得有在哪裡聽過這像是在發牢騷般的聲音。跟這個男人有在哪裡見過。然後夢乃在男人的臉上感到違和感。

「果然還沒被解咒呢,你。第二次『感染』了哦。恭喜。」

——欸?這個人是怎了……?

沒發現到違和感的正體夢乃凝視著男人。男人俯視著那樣的夢乃的同時用手指卸下眼罩。

讓人想到血的紅色的眼球,看著夢乃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到深處般。

數秒後,夢乃回過神來。在記憶裡尋找。周圍很吵鬧,人們在等待轉綠燈的期間,在遠處圍觀撞上了護欄的車。

——……看到事故後嚇到了嗎?

總覺得有約幾秒的記憶不見了。明明覺得看到撞車的瞬間,可是只記得直到跑S型那裡。

而且,不知怎的頭很重。身體也奇怪地累。

很奇怪。明明直到剛才還不是這樣的狀態。

臉很熱。站著也很辛苦。

靠在附近的牆上,夢乃就這樣垂下頭。不行,真的很辛苦。

「夢乃?怎麼了?」

聽到朋友們的聲音。即使想回答也發不出聲音。

——怎麼辦?要是這件事被涼知道了的話,又會讓他擔多餘的心了……。

朦朧了的意識裡想著那種事,夢乃被燐子她們幫忙運到保健室了。

岩手智紀在轉綠燈後冷靜的走向車站。

——道路是直線的,而且車的流量不多這點幫大忙了……。

撞上護欄的車,是岩手的。在方向盤和剎車上做了點手腳,變成即使無人駕駛也能跑一會。自己也覺得做得很粗糙,不過考慮到只有數分鐘的時間的話還是覺得做得很好的。

並不是用正規手段取得的車。是車牌也好什麼都沒的古中車。即使調查,也不會查到岩手智紀吧。

——雖然不是賭這種危險的賭局的時候……可是很成功。也沒有跟上來的人。

走出研究所兼住所,開車到達這個鎮是早上的事。

可以的話想盡早下手的,不過發現到複數的人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著夢乃,只好靜待機會。

——是保鏢那一類啊。果然對應很快啊。

直到前天晚上還覺得把石川涼迫得走投無路。在昨天希美和美幸的邪眼接連不斷的被解咒,岩手感到很焦躁。

無法對在石川家的希美和美幸,翠和楓,甚至是愛深出手。

只好以夢乃為目標,在學校的附近看了一下情況,不過考慮到有保鏢在不能隨意的靠近。

即使夢乃要在校外跑馬拉松,也不是絕好的機會。不知道學生們跑的路線,而且夢乃從一開始就拼命的跑了。

沒辦法了,只好在學校附近的紅綠燈等待。而且,考慮到時間決定把車撞壞。籍此停下夢乃的腳步的話,就會有接觸的機會。

只要有一瞬間就夠施加邪眼了。

——雖然主人說這個能力很危險……不過完全不方便啊。

轉成紅燈夢乃停下腳步,只能認為是幸運。

——可是『感染』老實說不怎麼能期待。

在心裡嘟嚷時,岩手智紀並沒有讓臉上露出半點感情。

——『感染』了的邪眼不是相當熟練的魔導士的話是看不穿的……。那是很好,可是那個,會讓人高燒差不多一定會倒下,那樣的話不會擴散得多大。

嘛,怎麼都好。應該能讓石川涼感到危機感吧。

——石川涼以外的人闖進來的話,會很困擾的。

確認一下時間。這樣的話,能沒問題的趕上吃藥的時間。

回去休息,看一下情況吧。



愛深帶著莎拉她們到達晴天學園高中,是在快兩點——午休後第一課完的時候。

愛深穿著黑色的長袖衣服、象牙色的短褲、白色的過膝襪,跟她工整的容姿互相結合相當惹人注目。但是,另外的三人也沒有輸。

莎拉是穿著白色的粗呢短大衣和純白的百褶裙一身白的打扮。連長筒襪和靴也是白色的。一切都是為了隱藏像石像般的灰色肌膚。

銀色的頭髮也用銀灰色的毛皮帽子套著。看來外套對她來說稍微過大,只有纖細的手指從袖裡伸了出來。

歆格=莉玲穿著米色的襯衫、下擺很寬鬆的連衣長裙。在那上面穿著厚的綠色對襟毛衣。

西菲亞是直筒狀的毛衣、氈製的夾克、牛仔褲、長筒皮靴的打扮。因為頭髮是金色的,她的變裝是最輕松的。

這些衣服並不是買來的。是潛入佐賀家適當地拿回來的。西菲亞則是借涼的衣服。

最近是打算跟希望和美幸交涉的,不過她們的情況跟吹到極限的氣球很像非常危險,對愛深來說即使是多麼微不足道的事也不想刺激到她們。

要是在向她們說話時她們毫不留情的使用超能力的話,愛深是不會沒事的。覺得那樣的話,事後得到夢乃的同意的借更好。

「奇怪的素材呢。涼住的世界是這樣的衣服的啊?」

擺動百褶裙後,莎拉好像覺得很佩服似的。

「我知道哦。畢竟來過這個星球兩次了。」

在挺起胸部在驕傲的西菲亞旁邊,歆格=莉玲三番四次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打扮,轉了一圈看看。

「我也想穿涼的衣服,真可惜(你穿不上吧,又不是貧—————)。可是,這件也相當可愛呢。這樣的話,似乎能在這邊的世界跟涼一起走了。」

總之先讓她們穿上現代日本的衣服了,不過該說果然嗎,就算那樣她們也很顯眼。三人都有跟日本人不同的美貌,唯一的日本人愛深,雖然不親切但她也有足以被稱為美少女的容姿。

走出石川家後到達學校約二十分鐘的期間,大部份的路人都向她們投向好奇和感嘆的視線。

去事務室把山形找過來。不一會兒白衣的教師就快步走到走廊到達愛深她們的臉前。從表情看得出她很焦急。

「雖然很抱歉,但有兩件事要拜託你們。」

調整呼吸的同時,剛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那個。愛深收下車匙的同時歪著頭催她進行說明。

「佐賀在上課時不舒服倒下了。現在讓她在保健室休息,不過會讓她早退。她的家……不,石川的家比較好吧。想你們把她運過去。」

「倒下的原因是?」

「不知道。剛才順便去了保健室,沒有外傷。根據學生們的話,似乎是遭遇到事故。受到打擊而倒下了吧。」

山形一邊整理亂了的白衣一邊尋找記憶。

「其他就是,對了……。今天早上對話時,跟昨天一樣很失落。可能是覺得成了石川的負擔而在精神上消耗了吧。」

話雖如此,山形可不覺得夢乃會這樣就不舒服而倒下。只是打算作為思考的材料而傳達的。

「明白了。之後的向本人問。第二件事是?」

「啊啊。把佐賀送過去後……。你知道名叫長野聖的女孩子吧。向石川告白——」

「那個用油畫刀的小聖嗎」,在心中那樣嘟嚷後,愛深點頭了。

「今天,長野向學校請假了。之後告訴你她的住所,能去看一下情況嗎?仔細想的話,長野也有可能是邪眼的對像的可能。」

熟談石川涼的人。

她在涼臉前出現是僅僅兩天前。菲勒斯.亞悠達提供給岩手智紀的情報裡應該沒有聖的名。但是無法捨棄岩手智紀在哪裡觀察涼的情況的可能性。

「長野就由我來想個適當的理由聯絡吧。拜託了。」

目送離開的山形的同時,愛深抱著疑問。

——遭遇事故而不舒服?

是夢乃。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思考的材料太少了。總之愛深先去拿車。比起讓夢乃走到停車場,直接開車在校門前帶她走比較好。

「佐賀夢乃來了後,在那邊的校門……出入口等待。」

向莎拉她們說了後,愛深穿過校庭走向停車場。

雖然莎拉她們看上去像是被被留下來了,但是她們即使愛深這當地人不在也並沒有感到不自在。充滿興趣的觀察鞋櫃,從窗口看事務室,或者是看在校庭上體育課的學生們。

「這裡是怎樣的設施?」

「涼以前說過,似乎是教育設施。涼他們一天有約三分之一是在這個設施過,似乎是跟學友一起鍛鍊身體、累積知識、學習技術。」

西菲亞向睜大眼睛覺得很不可思議般的莎拉進行說明。聽了那些後歆格=莉玲像是想起來般拍手了。

「說起來有聽涼說過。即使是貧窮的人也會給予學習的機會,叫作學校的設施。涼似乎是相當淘氣的孩子。」

「那樣嗎?跟我認識時涼已經給人很冷靜的感覺啊。」

歆格=莉玲向很意外般的西菲亞露出微笑點頭。

「嗯。用青草或者蟲之類的嚇人啊,掀裙子之類的令教師發火。」

「蟲嗎……?這附近也有各種的蟲吧。」

似乎是不快的單詞,西菲亞皺起眉頭。

突然,聽到走廊有腳步聲三人把視線移過去。看到在走過來的少女身影後西菲亞發出高興的聲音。

「夢乃!好久不見了啊!」

聽到那聲音後,垂下頭的夢乃抬起頭了。驚訝的瞪大了眼。

「你、你們,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啊!?而且那個打扮——」

「這個嗎?是向涼借的。很合襯吧?」

西菲亞向絕句了的夢乃自豪的拉著衣服的袖,不過那只有一瞬間。注意到夢乃的情況很奇怪後,金色頭髮的公主的臉上失去了笑容。

在三人臉前夢乃搖搖欲墜的。莎拉和歆格=莉玲馬上跑過去扶著夢乃。靠近看後,臉變青了,臉上滿是汗。大步走過去的西菲亞用自己的衣服的袖細心的幫夢乃抹汗。

「加油,夢乃。愛深馬上就會拿車過來。在那裡好好的休息吧。」

「那傢伙也在嗎……?」

那樣問的夢乃的表情和聲音都沒有活力。在歆格=莉玲的手腕裡,她就這樣失去意識倒下。歆格=莉玲稍微猶豫後,閉上眼睛詠唱咒文。

她的手上出現淡淡的光。歆格=莉玲用被光包圍著的手掌貼在夢乃的額頭上。光消失後,夢乃的呼吸稍微變得平穩了。

「治好了嗎?」

歆格=莉玲對西菲亞的問題稍微搖頭。

「剛才,我對夢乃用的是效力最弱的回復術。這樣的話即使有什麼反作用,影響也會變小……」

不知道為什麼夢乃會變得這樣。盡管是為了回復或者治療,銀髮的巫女避免了使用會產生大影響的術。

愛深把車開到校門前是兩分鐘後的事。

從三人說了情況的愛深,為失去了意識的夢乃把脈,判斷除了發燒以外沒有問題後,把夢乃搬到後席。莎拉和歆格=莉玲挾著她的雙手。讓西菲亞住助手席,是因為她是這三人裡唯一一個金髮的。

「是第一次坐這個呢。」

就算是西菲亞也沒有興奮起來,感想就只有那些。

「系上安全帶。」

向她們發出指示的同時,愛深把偽造的駕照放在擋風玻璃。在那之後,納悶的看在旁邊的西菲亞,後面的莎拉、歆格=莉玲。

對這三人,愛深總覺得有什麼違和感。

不過,並沒有深究是因為她們的服裝,還是因為夢乃失去了意識這緊迫的氣氛而這樣。

要看穿夢乃的情況是因為焦躁還是因為被施加了會『感染』的邪眼引起的是很難的,雖然愛深作為魔導士的能力絕對不低,但因為有探知和知覺這些分野並沒有那麼擅長等數個理由——。

莎拉、歆格=莉玲、西菲亞通過夢乃『感染』到邪眼這件事,愛深還沒發現。




房間裡,穿滿著溶劑的氣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行換氣,不過那時候必定會塞著涼的口。

刷長聖,除了去廁所和準備食物時一刻都不會離開房間,而且那時候也會用手銬讓涼同行。只是最初在去廁所時她在眼前脫掉睡衣,涼慌張的轉過臉去。

而且,絕對不會放開油畫刀。

「安心吧。」

「為什麼拿著?」涼這麼問了後,聖像是想起了什麼般走出房間,抱著一疊舊報紙回來。

「請看吧,前輩。我很擅長這個。」

她那麼說然後開始表演ナイフゲーム(譯:那個拿小刀插在指間的遊戲)。把報紙放在涼的左手上,以令人驚訝的速度來回插在五根手指之間。

不愧是敢說是擅長的,僵僵十多秒就讓報紙的表面變成涼的手的形狀。涼的手完全沒受傷。稍微的失誤也沒有犯。

「雖然是很厲害,但油畫刀不是那樣用的東西吧。」

「當然在畫畫時也會用的哦。雖然前面稍微削過頭了,不慎重的話會傷到畫布就是了。可是,這樣反而能弄出好的線。」

在那之後她會偶爾像是想起了般說自己的事。

「中學時的數學老師很那個,在最後十五分鐘時必定會開始說關於富士山的事。所以大家都叫他『富士山』或者『マウント.フジ』。(譯:マウント是山的意思,フジ是富士的發音)」

「有芭菲很好吃的店。測驗後會跟朋友們一起去吃。這回想跟前輩兩人一起去。有情侶餐呢,會比起普通的多一層奶油,トッピング
(譯:放在雪糕上面的那些配料,原文沒指明是啥)也會比較多,會給兩份湯匙的。讓對方「啊——」的餵對方吃。」

「我喜歡的動畫是那樣的。在什麼變化都沒有的日常,非日常在某天突然介入了。例如說,學校變成變形機械人那樣。只是,那並不是世界改變了,只是僵僵一天跟非日常扯上關係。」

說動畫的事的時候,她邊看著貼在牆上的油畫邊說。紙和畫布上畫的是漫畫和動畫的角色們。機械人動畫、魔法少女、SF和幻想系,看上去亂七八糟,聽到她的話後總算找到共通點了。

是剛才聖所說的『什麼變化都沒有的日常,非日常在某天突然介入了』的作品。

然後令人困擾的是,在裡面有八成都是涼喜歡的作品。有「跟這傢伙聊天的話會很熱烈吧」這微妙且複雜的確信。

總之,長野聖要是沒遇到石川涼這人的話就會意外地渡過普通的人生。就像自己般。

——兩個月前歆格=莉玲她們出現在屋頂後,夢乃看到了那些,改變了我的人生。可是,夢乃不在場的話又會怎樣?

即使沒有跟銀河帝國的事扯上關係,也會知道希美和美幸是宇宙人,而且是會使用超能力的克隆人吧。

不過,跟夢乃又怎樣呢?涼還沒有跟她說過什麼不是嗎?說是旅行跟富山楓和宮崎愛深一起失蹤,一個月後突然回來。會是那樣的嗎?

因此,涼對她感到為難,所以無法得出硬來打倒這個後輩然後逃跑的結論。

然後,即使涼知道並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但他還是嘗試靠對話解決。說自己有喜歡的人。結局,無法回應聖的要求。

「吶長野。」

「……為什麼前輩不會一開始就叫我小聖?」

像是在鬧別扭般眼珠朝上的看著涼的同時,聖把身體靠過去。沒有忘了把臉貼在涼的胸膛上嗅氣味。涼不禁覺得習慣真恐怖。

「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有喜歡的人。」

「是。我已經聽過很多次了。」

「那麼,你在做的事是沒有意義的吧。」

「人是會變的。」

聖理所當然般的回答。

「沾花惹草或者不倫,不是事不關己的哦?有離婚之類的制度,就是因為那些理由。我不認為在那之中沒有因為愛的對像改變了這理由。」

「——親身經歷嗎?」

過了一次呼吸的時間後涼那樣問。是打算說過份的事來疏遠這個少女,不過反應比預想更大。

被手銬銬著的左手被扯過去,涼被扯倒在地上。聖快速的騎在涼身上用油畫刀的先端指著涼的臉。

背著照明的聖矇上陰影,在那之中只有紅色的左眼在發出光輝。

「……沒怎麼嚇到呢,前輩。」

尖銳的小刀一動不動,後輩的少女用平坦的聲音說道。

「說起來,我抓住前輩時也是那樣呢。即使驚訝也沒有害怕。從昨天晚上就一直是那樣。」

聖像是想到什麼般,把小刀從涼的臉上移開。抓住被手銬銬著的涼的左手,把小刀的先端抵在手指和指甲之間。

「你打算怎麼辦,前輩。充滿愛情的叫我小聖的話——」

「給我下來,長野。」

涼口吻冷淡的打斷了聖的話。想著她會襲擊過來為了忍受痛苦而集中意識,不過意外地聖把小刀從涼的手指移開收到衣服裡。

「果然,完全不怕呢。這樣的經驗已經習慣了嗎?」

「……差不多啦。」

全身沐浴巨大的怪物吐出來的猛火,從數十米的高度掉下來,整整一天都在宇宙空間漂浮,承受拷問的苦痛。

「那好吧。可是,我不會下來的。」

聖的聲音變回明朗的,趴在涼身上。」

「對不起,前輩。但是,能不能不要說我雙親的事?」

涼回答「明白了」。讓這名後輩發怒並不是他的目的。只要看不到讓她解放自己的線索,刺激她並沒有意義。是對涼的回答滿意了嗎?聖不同顏色的雙眼充滿了喜悅的磨蹭身體。

「吶前輩。是女高中生柔軟的身體哦。」

「銬著手銬的嗎?」

「前輩,難道你有不感症嗎?乾脆,相方脫掉衣服……」

「要是你在眼前脫衣服的話,就算硬來我也要制止你。」

涼一臉疲倦的嘆氣。為了不被她牽著鼻子走,只好由這邊提出話題。

「回到剛才的話題吧……。你打算靠努力來讓我喜歡你吧。不過,改變一個人的話,有我變成喜歡你以外的別人的可能性吧。要是那樣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繼續改變你,直到你喜歡我為止。」

被笑著斷定,涼無聲的呻吟。只有那份率直打從心底的佩服。

那時候,聖的手機響了。她覺得奇怪的確定來電顯示,但是她無視了那通電話。響了十次停了。

「是誰打來的?」

聖笑著的不回答涼的問題。在五分鐘後,手機再次響起來。

聖悔恨地瞪著手機,不過似乎不能無視了。

「馬上就會回來的了,請等一下。前輩。」

麻利的把涼的右手跟床腳用手銬銬在一起,她抓起手機快步走出房間。是怕在這裡接電話的話對方會聽到涼的叫喊聲吧。

預料之外的,而且,考慮到剛才的狀況這個機會剛好得令人掃興。涼再次確認把自己的右手跟銬在一起的手銬。手銬銬在即使抬起床都拆不走的位置。所以聖才會安心的走出房間吧。

涼躺在地上拼的伸長腳,用腳尖把挎包拉過來。拉到手邊去,把像人體模型的手腕拿出來。是私下在楓和博士生活的公寓裡借來的,她的手腕的預備零件。連用法也調查過了。

抑制著焦急的心情,涼操作手腕。手肘的附近伸出了刀刃。長度略多於四十CM的特殊陶瓷刀刃。

輕松的切斷了拘束著自己的手銬的鎖鏈,涼總算得到了行動的自由。拉出桌子的抽屜取回錢包。想把手機也找回來的,不過沒時間了。

急忙的把楓的手臂收回後背起挎包,走出房間。從玄關的方向聽到聖的對話聲而走向另一個八疊間。

這邊似乎是起居室。牆的一部份是窗戶,明亮的日光射了進來。牆上用跟六疊間不同的油畫裝飾著,除此之外還有各種的靠墊和放著DVD的架子,大型的電視之類的。

小小的桌上有放著照片,是涼的照片。涼看了一眼後,抑制著一瞬間湧上來的感慨。

打開窗戶,跳出外面。

沒有穿鞋,而且手腳都有鎖鏈斷了的手銬銬著的打扮,不過沒辦法了。目前只好用手帕覆蓋著,足的那個用牛仔服布料隱藏著。

剛入冬的太陽,讓人感到相當耀眼。

——這裡是鎮的哪一邊?應該不是離車站那麼遠的……。

環視四周,是報滿獨幢建築的住宅街。

——總之先走出大街的話,就能找到大概的位置吧。

那麼想後,涼在被圍牆和家夾著的小巷走。走到十字路口附近時,注意到在轉角處有複數的人影放慢了腳步。

慎重的確認對方,涼在原地呆站著。

因為在那裡的是莎拉、歆格=莉玲和西菲亞。過了一會,再因為她們的服裝而感覺驚訝。

——是姐姐和楓叫來的嗎?

「大家……!」

聽到涼高興的聲音後,三名少女把視線移向他。

「是涼嗎!?」

馬上滿臉光彩的大喊的是西菲亞。歆格=莉玲和莎拉也露出安心的笑容。

但是,那只是僅僅一瞬間的事。剎那間,她們的臉上失去了感情,變得令人想到造型精巧的人偶的臉無表情。

涼的表情也從歡喜變成愕然。背後傳來衝擊。

是繼夢乃、美幸、翠之後的第四次。不想明白也得明白了。

背向著她們,涼逃跑了。在心中呻吟。路的一邊是很高的圍牆,另一邊是整排的獨幢建築。約二十米的前方是十字路口,不過途中都是狹窄的一本道。轉角處看上去相當遙遠。

直覺。馬上跳向旁邊。直到剛才自己身處的位置有一條光線通過了。

——是西菲亞嗎……!

「武器要隨時帶在身上才是武器」,是經常這麼說的她吧。就像被邪眼操縱時拿起菜刀的美幸那樣,拿起了光線鎗吧。

相信自己的感覺,涼之字形的走。雖然挎包很重,但總不能丟掉。第二發擦過肩膀,因為劇痛而踉蹌。燒焦了涼的肩膀的光線在十多米前霧散了。

「沒有人真是太好了」,想著這種不合時宜的事。要是有誰在光線的射程內的話,就麻煩了。

不過,攻擊當然不是那樣就完了。在轉角處從後被撞,涼踩空了,對方就那樣抓住涼的背後,被白色羊毛質地包著的手腕纏著脖子。毫不留情的勒著咳過不停的涼的喉嚨。

從喉嚨到舌頭都很痛,臉上有淤血了。在朦朧的意識之中,根據纏著脖子的手腕和矮小而且很輕知道了對方莎拉。

涼拼命的把背後撞到附近的圍牆上。用自己的身體和圍牆夾著莎拉。

毫無防備的的她受到的傷害很大,莎拉的口發出了像是吐出肺裡的空氣般的呻吟。纏著脖子的手松開了,魔族的少女當場倒下。她戴著的ファーハット掉到地上了。

——不稍微拉開距離的話……。

像是在滾動走過彎位。像是調整姿勢般撐起身體的時候,視野的一角看到了什麼。藍色——オーバーオール的裙子在迫近。

縮起頭壓低身體。有什麼擦過了太陽穴的附近,涼失了平衡。沒回避到歆格=莉玲的膝踢。

涼馬上伸手抓住她的裙子的下擺。兩人一起跌倒。

——動作比六年前更好……!

涼所知道的歆格=莉玲的強大,並不是戰鬥的心得。在暴漢面前守護自己這種程度是做得到的,不過她是巫女,不是戰士。

兩人跌倒在地上,涼總算推倒了歆格=莉玲。白銀頭髮的巫女,像是失去了靈魂般臉無表情的看著涼。

「歆格=莉玲!」

對拼命的呼喊的回答是,毫不猶豫的膝踢。很幸運的,挎包成了盾牌,並沒有多大的傷害。

涼放棄了再呼喊下去站起來。撞飛打算追擊而撐起身體的歆格=莉玲,利用那個勢頭跑起來。跳進家與家之間的細小岔路。

——要是跟法術併用的話,毫無疑問會死的……。

異世界的人們使用的魔導,被稱為法術。雖然叫法不同,但想作是跟魔導差不多的東西就好了。

六年前在異世界戰鬥時,歆格=莉玲用各種的法術支援涼,不過她用的法術很多都是強化肉體的。因此,集齊十二種的武具後,變得差不多不需要她的支援了。

——話雖如此,可不是說笑的啊……。

明明那樣害羞的幫希美和美幸解咒了,這時候狀況更加惡化了。自己被監禁的半天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把失去了意識的夢乃送到石川家後,愛深她們四人再次上車,前往長野聖的家。

在愛深看來,應該是一會就能辦完的事。

可是,在停車看長野聖的家時,看到石川涼在那裡,而且三人開始追著他,在明顯是發動了邪眼的狀態下。

對突然發生的事感到啞然的時候,她們已經在十字路口轉彎了。

「……先辦好事情吧。」

得到那樣的結論後,愛深決定先解決長野家的訪問。看丟涼邪眼的效果消失後,她們就會回到車上吧。要是迷路了的話就會用魔導或者什麼手段取得聯絡吧。或者石川涼能對她們做點什麼吧。

要是有誰死掉了的——到時再想吧。

第五章完

本帖子中包含更多资源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x
 楼主| 发表于 2014-6-28 02: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8-27 16:47 编辑

第六章 解咒/咒縛

「無論什麼時候家人都是自己人」,一直這麼相信著。「即使自己變成了怎樣的存在也會接受」,一直這麼想。「那件事是事故」,是那麼想的。

所以,說出來了。

把自己能看到『足跡』。

把追溯著那個能看到的東西。

注意到家人,看自己的眼神改變了時已經太晚了。

就算那樣,也沒有想過放棄這隻眼。那時候一瞬間來臨的,鮮血的世界和那在之後的黑暗。害怕變得看不到這件事。

沒問題的。傷害我的東西在這裡。在袖裡面。

在無法傷害我的地方。


打電話來的人是,晴天學園的化學教師山形奈奈這件事令長野聖很驚訝。來電顯示是學校的所以無視了,不過打來的人不是早上向他請假的班主任,而是其他的教師。那裡令人感到內疚。

『聽說你感冒在家休息。』

對聖來說,山形比起化學教師,是涼的班主任這印象更強。而且,昨天通過涼的足跡知道了這名教師恐怕不是普通的人類。

「啊、呃、沒問題的。休息兩天左右的話……」

抑制著警戒心,壓低聲調裝成病人。

『那樣嗎。對了我有想問的事。我負責的班別裡的學有,有一個叫石川涼的……。他,說被你跟蹤了。真的嗎?』

就算是聖也不知所措了。沒想過會問得這麼直接。

聖老實的回答「是」,不過馬上就意識到然後用明朗的聲音把話說下去。

「但是,我向前輩告白後被拒絕了。心碎了、心碎。感冒了也可能是因為那份衝擊。」

『那樣嗎?那麼,不會再做出跟蹤行為吧?』

「對。」

這個是真的。畢竟,已經在身邊了。再沒有做那種事的必要了。

『明白了。那麼我也向石川君那樣傳達吧。只是——』

聽到那句話,聖屏息了。

『有點在意你的感冒的症狀,讓熟識的醫生去你那邊了。結果,石川也感冒了。那是很罕有的類型的病毒。雖然覺得不會,但實際上你也感冒了。有感染了的可能性。』

「呃、不,可是……我家現在亂七八糟,那樣的不太好。」

『不用在意。在玄關就能搞定了,不會花你太多時間的。」

就算是聖也慌張起來了。這種事在預料之外。

——怎、怎麼辦?總之先堵著前輩的口吧。為防万一再增加手銬的數量……不,那個之後再辦就好。總之,在這裡拼命反對的話會被懷疑。

根據昨晚看到的情況不覺得涼感冒了,不過那是不能說的話。

「明、明白了……。非常感謝。」

『那麼,保重。』

通話完了後,聖用充滿憎惡的視線瞪著手機。

——……嘛,在玄關趕對方走就好了。

在那之後總算擠出笑容,回到涼應該在的房間。

——想看最喜歡的人的笑容。

打開房間的門。聖因為不知第幾次的衝擊而呆站著。

涼不見了,在床腳伸出來的手銬的鎖鏈被切斷了一半。

「……騙人。應該沒有刀具之類的東西。」

用紅色的左眼凝視床的旁邊到房間外的附近。捕捉到涼的『足跡』了——移動到旁邊的房間後,從窗口跳出去了。

「看來抓到了的話,有需要在腳上開數個洞之類的……」

嘟嚷的時候,門旁的對講機響起來了。該不會是剛才山形說的醫生已經來了吧?

習慣性的確認了袖裡的油畫刀後走向玄關。從門上的門鏡看對方。

——是跟前輩接吻了的那個女人!

宮崎愛深,是聖抱著那樣的認識的少女。聖的腦內瞬間的變得不冷靜,「肯定是來找前輩的」,她是這麼想的。那個想法很不合理,不過她並沒有注意到。為防万一把涼的鞋藏到房間後,跑回玄關。

打開門,用右手握著的油畫刀刺過去。

下一瞬間,視野轉動了。聖的身體浮在半空,背部著地的倒在走廊。愛深冷酷的俯視著沒有理解到事態呆了的聖。

「要是想奇襲的話,應該再稍微思考一下。」

說的同時,從口袋裡取出手帕堵著聖的口。之後,用雙手抓住聖的肩膀。

「我不像他那樣天真。」

從身體內部發出來討厭的聲音,通過神經到底耳裡。肩膀脫臼的激痛讓聖想發出悲嗚,不過因為堵著口的手帕而發不出聲。

愛深冷酷的看著胸口上下起伏不定,用鼻拼命的呼吸的聖的臉。不過,這時候稍微感到吃驚而睜大眼了。

「……邪眼?」

聖不明白話的意思,不過愛深走進去令聖忘記了肩膀的痛楚急忙的起來。話雖如此,打算動的時候,不知何時被拉近了距離用小刀指著眼睛。

從被手帕堵著的嘴裡漏出了苦悶的聲音。

喚醒了聖討厭的記憶。感情爆發了悲鳴變成了呻吟聲,聖當場蹲坐起來。連吐出口裡的手帕也沒有,從右眼流下眼淚,一直重複說著「前輩」這一單詞向不在場的涼求助。

愛深一時之間無言的俯視聖,不過確認了她完全喪失了戰意後,沒有再理邪眼的少女馬上走進去了。聖沒有在意那個,只是在孩子般一直哭。

過了約十分鐘。聖突然被抓住前髮,強行的抬起頭。把沾滿了唾液的手帕被從口裡取出來。

愛深邊用右手轉著油畫刀邊讓呆了的聖看左手拿著的鞋。

「為什麼,石川涼的鞋會在這個家裡?」

聖沒有回答,只是心不在焉的看著鞋。是明白到什麼都完了的表情。愛深一時之間看著她的情況,不過放棄了般的搖頭。

「一起來。連同你的眼的事,詳細的告訴我。」

——意外的沒有可以躲起來的地方啊……。

擅自的躲在別人家裡的院子的石川涼,無聲地抱怨。

光線鎗的一擊把夾克的肩頭切裂了,露出來的皮膚變得紅腫一跳一跳地痛。活動扯到皮膚時痛楚會倍增,不過只能放著不管。因為拼命的跑,襪子也摩破、變髒了。放了楓的手臂的挎包,很重。

——要是這裡是我家附近的話,能把這玩意找個適當的地方藏起來,之後再回收……。

不過,以前沒來過這附近。不要說藏著袋了連躲起來也很困難。躲在這裡之前就被養在院子的狗一直吠,然後家裡的人出來看有什麼事,讓涼一直低頭道歉。

——居然會被她們襲擊啊……。

她們本來應該是貴重的援軍,不過沒辦法了。手機被聖沒收了,沒找到現在很罕見的公用電話,無法取得聯絡。

——可是,光是躲在這裡也不能解決問題。

聖回到房間的話,就會知道涼逃跑了吧。肯定會把那個很尖的油畫刀收在袖裡在附近開始找。在被她找到之前,要離開這裡。

側耳靜聽。在圍牆的對面聽不到莎拉她們或者聖的聲音。斷然走進小巷時,從上空感覺到視線。

馬上讓身體向前傾,是因為一直以來培育出來的感覺。小腿的附近感到很熱,一道閃光燒焦了牛仔褲,掠過皮膚。

轉身仰視,金色頭髮的少女抓住電線杆在俯視著。是西菲亞。

在第二發發射之前,涼把身體貼在圍牆上。厚度10CM的磚頭圍牆雖然防不住光線鎗,但這個位置應該是西菲亞那位置的死角。之後,聽到有什麼降落在院子裡般的聲音。

——跳下來了啊。

把袋放在這裡,改變姿勢放低重心,儲蓄腰腳的彈力。

西菲亞握著鎗毫不警戒的走過來這邊。那張臉就像人偶般,感覺不到一絲本來的生氣。

涼一蹬瀝青地撲向她的腰,順勢的推倒她(你一天是要推倒多少人?)。西菲亞沒有受身,撞到後腦低聲的呻吟。涼就那樣騎在她身上(我沒救了...原文「馬乗り」我第一個反應是騎乘位),按著拿著鎗的右手。

——衝擊,強得能搖動腦袋的衝擊……!

對她來說,會有用嗎?

仰視著自己自己像貓般的雙眸沒有光彩,一片的感情也看不到。就算這樣西菲亞也往四肢注入力氣,頑固地抵抗。

已經不想再告白或者KISS了。再說,也不覺得這個帝國的皇女會因為那種事受到打擊。話是這麼說,但保持這個狀態的話她的邪眼到何時都不會治好,要是有人路過的話毫無疑問會報警吧。

這時候,涼的腦裡閃過一個想法。

——可是,老實不想用這方法。而且,對邪眼有效嗎……?

因為焦躁和迷茫產生空隙了。西菲亞強行的甩開左手,向著涼的眼刺過去。涼馬上把臉往後仰,西菲亞改成握拳打向下巴。身體搖動後,連右手都被甩開了。

光線鎗的發射,跟涼身體向後仰差不多是同時的。

卷著脖子的繃帶松開散了。感覺到像是被燒過般的熱量,不過沒有出血了的感覺。涼判斷脖子是燒傷了。

——沒有選擇手段的余裕了……!

可能會惹怒她。不過,死了的話連道歉都做不到了。涼按著西菲亞的右手後,壓在她身上把臉貼過去,在她耳邊低聲細語。

「皇女殿下,又在花瓶上塗鴉了嗎?就這麼想只拿著三天份的食糧,在宇宙游泳一周嗎?您想的話可以馬上準備好。」

瞬間。就像是摸到靜電般,金髮的皇女身體大大的搖動。沒有感情的臉回復血色,馬上很專心的看著。

雖然是盡可能的模仿她的側近迪爾提亞露的說法和聲音,不過比預想的更有效果。剛才的話是,以前西亞菲在國寶的花瓶上塗鴉時,作為懲罰真的把她丟到宇宙空間時迪爾提亞露所說的話。

——雖然不知道要到什麼程度才有效,就這樣繼續下去!

「就算您很喜歡巧克力,携帶食糧的裡面全是巧克力,這份決斷,作為臣下感到非常驚嘆。因此決定將皇女殿下泡到巧克力——」

是聽到涼的話喚起了凄慘的記憶嗎?身體開始痙攣。

向在遙遠的宇宙的彼方的迪爾提亞露送出打從心底感謝的心情,現在恢復冷靜的涼,稍微有憐憫,和思考最後一擊的余裕。把口貼到西菲亞的耳邊,簡短的耳語。

「皇女殿下……。殿下您自己也非常討厭的那只醜陋骯髒的蟲,跑進了我的房間裡了呢?很好。這個另算。那麼喜歡的話,就把殿下帶到那個黑色令人討厭的蟲的巢穴吧。這不是在說笑。撒,ゴキブ——」(譯:小強日文是ゴキブリ)

不成聲的悲鳴,響徹開始摻雜著紅色的天空。



「——(我懷孕了)給我負起責任。」

雙眸充滿著怒氣,西菲亞最初對涼說的話就是那些。

「……你在說什麼?」

「你剛才,對我的凌辱行為的責任啊!」

「那是為了讓你回復正常的必要措施啊。」

被光線擦過弄出來的傷,痛得令人痙攣。涼再次說明了關於邪眼的事,但是就算那樣西菲亞好像還是不接受。

「能給予腦袋的衝擊的話語的話,要多少有多少吧?特地說出那個蟲的名這件事令我感到你的惡意。而且頭很痛。腫起來了。」

後頭部變紅了,表情變得越來越不高興。

「不是在顯眼的地方就好了不是嗎?」

「要是在顯眼的地方的話,就會當場推倒你——就像你對我做的那樣?」

「真的很對不起。拜託您了,這件事請不要跟別人說。」

「哼哼,無論是誰的也好,握著別人的把柄真的非常很快樂啊。」

像貓般的雙眸充滿著快活的光輝,西菲亞抿嘴一笑。

涼嘆氣後,幫她金色的頭髮拂走砂塵。帝國的皇女多少變得高興了般,青情放松了。鎗收到夾克的內袋裡。涼也回收了剛才放到地上的挎包。

「那是什麼?」

「……秘密武器般的東西。話說回來,那是我的衣服吧?」

說涼改變話題得很拙劣也沒問題,不過西菲亞理解了故意把話說得含糊不清的涼的意圖沒有追問下去。

「借來的。怎樣?很合襯吧?」

毫不自慚的,帝國的皇女不止露出笑容甚至擺出姿勢。

「我承認很新鮮。」

坦率地讚美也沒問題,不過她很明顯是在得意忘形所以那麼說。還以為會鬧別扭,不過她露出像是在嘲諷般的笑容,瞇起眼仰視涼。

「對只能說出那種話來喚醒我的你來說,還算不錯啊。」

被駁倒了。涼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後,邊拂走自己和她的衣服上的污物邊問。

「西菲亞,為什麼剛才會爬上電線杆?」

「注意到時大家就走散了。聽說是馬上就完事所以把通信機放在車裡了,不知道路所以走到高的地方看。沒想到居然會看到你啊。」

P063插圖
話說到最後,口吻還是變得嚴厲了。受到打擊表情變得僵硬,金色頭髮的皇女吐出痛苦的聲音。

「看到你的那瞬間的喜悅轉眼間就消失了,非常討厭的聲音開始命令我。很奇怪的,我無法抗拒。——那個就是剛才你所說的邪眼嗎?」

西菲亞的身體因為屈辱和恐怖而顫抖。涼為了讓她冷靜下來輕輕的拍她的背。她低下頭,把臉貼在涼的胸膛上。

「我知道沒時間了。不過,讓我這樣10秒吧。」

涼回答「明白」後,視線落在她金色的頭髮上。抱緊華奢的肩膀的同時,在心裡對自己的無能和對岩手智紀感到憤怒。

夢乃、美幸、希美和翠。還有西菲亞她們已經七人了。

過了十秒後,西菲亞抬起頭。綠寶石綠色的眼睛充滿了明朗,露出了無畏的笑容。

「——嗯,讓你久等了。」

涼也回以安心的笑容後,馬上向她問了數件事。何時來到地球的、跟誰還有多少人一起行動。知道夢乃發燒倒下了感到很焦急,但是聽到楓和翠在照顧她後摸了摸胸口。

問完大部份的事後,新的疑問湧出來了。

「你是在哪裡被施加邪眼的?三人一起,差不多沒離開過車吧?」

——是遠距離施加的嗎?不,那樣的話應該會對義母和希美重新施加的。即是說,有我不知道的手段。那傢伙也沒說過聲音也會讓邪眼發動……。

「涼。那個叫邪眼的,似乎不跟你四目相交就不會發動,還有你不在視線範圍內的話過十多秒就會治好了吧?無法跟莎拉和歆格=莉玲取得聯絡嗎?兩人都有我沒有的不可思議的力量吧?」

「我沒有那種力量,而且沒有聯絡的手段。」

嚴肅的搖頭後,西菲亞像般貓的眼睛瞇得更細了。

「那麼跟兩人遭遇的時候,她們襲擊涼的話怎麼辦?要是開鎗沒問題的話,我可以開鎗哦。手腳的話沒問題吧?又不會治不好,說到尾不會變得不能動就好了吧?」

涼不高興的看著金髮的皇女。

「要是拜託你不要這樣的話,會被你說天真吧?」

「雖然我很想說當然,不過要是你能想出代替方案的話我就不會。畢竟這回稍微摻雜著私情。」

涼向好像很不滿般撅起嘴的西菲亞投向意外的視線。點頭催她說下去。

「那兩個人,可以說是情敵。」

涼聽到這聽不慣的單詞後皺起眉。帝國的皇女非常認真的說下去。

「不會說比我更加喜歡,不過那兩人都喜歡你。她們都很想跟你結成夫婦。誰會光為了義理啊、有恩啊、算計之類的特地來到這個星球啊?」

「……是那樣嗎?」

總算發出來的聲音,與其說是反論不如說是疑問。被直接的傳達好意老實說很高興,但是也覺得很困擾。

雖然覺得被喜歡著,不過認為那並不是戀愛感情而是建基於信賴的喜歡。本來就不了解戀愛的微妙之處,那些感覺就停留在小學生水平。恐怕是因為本人也有自己的人生並不普通的自覺所促進的。

「畢竟你很遲鈍啊。」

西菲亞露出苦笑後輕輕的捅涼的額頭。不過,馬上表情就變得充滿戰意。

「嘛,那是把這件事解決後,有時間後的事了。你有代替方案嗎?有的話,我可以負責按住她們。」

涼雙手抱胸思考。要是遭遇到莎拉她們的話,可以由西菲亞按住她們,在那期間涼逃到視線範圍外。

——大概那樣的話,能成功嗎?

歆格=莉玲和莎拉會用魔導。不知道她們是何時,怎樣被施加邪眼的,不過根據情況很有可能會發生翠那時候般的事態。太危險了。

然後是。有在極短的時間內為她們的邪眼解咒的方法嗎?

對於歆格=莉玲倒是想到僅僅一個方法。

——可是,這得借助翠姐的力量。要是歆格=莉玲在發現我之前跟西菲亞再會了的話……。現在就先保留吧。

莎拉該怎麼辦?想了一下魔族的少女有沒有像西菲亞那樣害怕的東西後,涼才發現根本不知道那些。

——那麼,讓莎拉感動又怎樣?

「涼!」

西菲亞緊張的聲音,把涼從涼的深處拉回現實的地平。

抬起頭,順著她的視線——抬頭看著上空,涼驚訝的瞪大眼睛。

莎拉在屋頂和屋頂之間移動,向著這邊過來。銀色的雙馬尾隨風飄動,純白的裙子翻起來。

——是用魔導飛的嗎!?

涼從頭髮和裙子的擺動等明白了她是身纏著風。殘留著稚氣的她的臉上沒有任何感情,毫無疑問是被邪眼支配著。邊在屋頂之間移動邊尋找涼他們,在看到的瞬間發動了吧。

「你有方法嗎?」

西菲亞邊拔出光線鎗邊問。涼反射性的回答「有」。

實際上是沒有的。還沒想到。」

「先逃唬。」

涼牽起西菲亞的手,背向著莎拉跑起來。剎那,突風從涼的背後吹過來,從空中急速降下的莎拉以可怕的速度繞到前方。

——無法從魔王手中逃跑嗎……?

在心裡嘟嚷,涼和莎拉對峙。很好,我還有余裕。

再次發生突風。突進過來的莎拉細小的拳頭,埋在涼的腹部裡了。

體格是十二、三歲的少女,不過莎拉是不輸給成人的戰士。不只魔導,格鬧和武器的使用都很擅長。六年前在異世界戰鬥時也是,涼吃了很大的苦頭。

莎拉間不容發的一蹬地面,用被白色的長筒襪包著的大腿挾著涼的脖子。最初打向腹部的一擊,是為了讓涼低下頭的。

「這個……!」

西菲亞罵著髒話架起光線鎗。涼馬上抓住她的手,然後扯開。金色頭髮的公主失去平衡,一道的閃光從莎拉的頭上通過。

涼用另一隻手抓住莎拉的粗呢短大衣,把她扯向自己的同時讓身體倒向地面。平常的莎拉的話能在這個瞬間轉變成回避或者防禦吧,不過現在的她用雙腳勒著涼的脖子無法離開。一起倒下。

——啊,很危險……!

雙重意義的。要是再晚點把西菲亞的手扯過來的話莎拉就會死吧,要是自己再晚一點倒下的話,恐怕就會被莎拉用腳弄得脖子骨折。

跌倒的衝擊讓勒著自己的腳放松。涼撐起身體逃離魔王的少女的拘束後,就這樣充滿氣勢的壓在莎拉身上。

「做得好,涼。就那樣不要離開。」

涼緊緊抱著莎拉向重新架起光線鎗的西菲亞搖頭。

「不對。不要開鎗,西菲亞。」

拼命的壓制住用從華奢的身體上無法想像的怪力大鬧著的莎拉的同時,涼用嘶啞的聲告訴西菲亞。似乎稍微放松就會被從下吹飛。

金色頭髮的皇女向涼發出怒鳴。

「傻瓜!剛才跟你說的話已經忘了嗎!?」

「——拜託了。我有想法。」

與其說是在按著莎拉不如說是在抱緊她,涼拼命的恳求。頭髮凌亂,滿臉是汗,斷斷續續的把話說下去。

「再一會。會守護你的……。怎麼能連一名女孩子都無法守護——」

說到這裡時,突然莎拉的動作停止了。在拼命的涼,沒有馬上注意到她沒有再抵抗這件事。

「——涼?」

聽到像是在困惑般的微弱聲音後,涼望向莎拉的臉。金色的眼睛筆直的看著自己。

「解開……了嗎?」

太過出乎意料的事件讓涼睜大眼睛呆然的嘟嚷。另一方,莎拉石像般白晳的臉頰染上紅色,很害羞似的扭動身體。

「那、那個……雖然很高興,但(股間)稍微有點痛。涼。」

「……呃,啊啊,嗯。抱歉。」

總算注意自己在抱緊莎拉,涼馬上放開她。比起害羞或者難為情之類的疑問要更優先。看來邪眼是解開了,不過不知道那個理由。魔族的少女撐起身體後,金色的眼睛滲出眼淚,抹掉後露出高興的笑容。

「是你的話,把我從惡夢中喚醒的。」

「我的話……」

「會守護你的。怎麼能連一名女孩子都無法守護——是這樣吧。」

涼不禁變得臉紅。差不多是無意識的說出來的話,在取回冷靜後被人重複說一次感到很害羞。

「那種打扮還在悠閒的說什麼啊?」

呆了般的嘆氣後,西菲亞向著這邊走過來。用光線鎗的握把敲莎拉的頭。似乎比看上去還痛,莎拉把手按在頭上皺起眉頭後,瞪著金色頭髮的皇女。

「突然做什麼啊?」

「先弄清自己現在是怎樣的打扮吧。」

聽到她的話後,莎拉板著面確認自己的打扮。涼也受到影響注視她的打扮,發出低聲的呻吟。銀色的雙馬尾變亂了,粗呢短大衣變髒了、綻開了。裙子也快掉到膝蓋,長筒襪也有數處跳線了。

莎拉不只耳朵連脖子也變紅了,身體縮成一塊的蹲坐起來。涼慌張的背向她。

「在、在我說好之前請不要看著這邊!」

魔族的少女像是在哭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涼回答「明白了」的同時,因為疲累感一口氣湧出來而垂下肩膀。這時候西菲亞繞過來,站在涼的正面。

「——傻瓜。」

憤怒的說出後話,跟剛才一樣用光線鎗的握把敲涼的頭。涼痛得按著頭,但是沒有反駁。

「對不起啊。」

「你真的是那樣想的嗎?」

西菲亞雙手抱胸睥睨涼。綠寶石綠色的雙眸,現在充滿著純粹的憤怒。

「結果上是很好……不過要是你死掉的話,我該怎麼辦才好?我很清楚你的那個性格,而且我也不討厭。不過,我說過了吧。我不是來討伐邪惡的。是來幫你的。」

一語不發的,涼默默的承受西菲亞的激情。畢竟是自己惹怒她的。無法反駁,而且也不應該反駁。

「真是的——」

用鼻子哼了一聲後,西菲亞向沮喪中的涼再一次用握把敲下去。只是,沒有剛才那麼痛。

「話雖如此,要是再發生同樣的狀況的話,你會再做相同的行動吧。——涼。不要讓我太過擔心你。」

話說到最後露出了吃驚的笑容,但是可以從她的眼裡看出她在擔心涼。雖然涼覺到對不起西菲亞,不過為了掩蓋這份心情而邊搔著頭邊簡短的回答。

「……我會注意的。」

他的嘴角,就像心裡的不痛快浮現出來般滿是皺紋。不過,在涼身後的莎拉當然沒看到,西菲亞也沒有注意到。

「——涼。」

總算整理好亂了的頭髮和衣服的莎拉,走到涼的旁邊。先向金色頭髮的皇女行了一禮,在那之後重新望向涼。

「你可能會在想被人幫了的人到底在說什麼,不過我跟贊成西菲亞的意見。我……沒有殺掉涼,主要是你那誠實的想法吧,不過幸運的比重也很大。」

那時候涼說的話根本沒想過。可是那樣令莎拉更加滿胸喜悅,不過她覺得這也是有問題的。

「只是,關於那個她已經說得很充分了。所以……請你挺起胸膛。為我來幫你而自豪吧。」

握緊小手後,莎拉筆直的仰視涼。涼把手放在她的頭上邊撫摸邊說話很快的回答謝謝。




「即是說,你跟我想著相同的事嗎?」

靠在水泥牆上聽莎拉的話的西菲亞,像是接受了似的點頭。被涼逃掉了,三人走散了然後邪眼解開後,莎拉用魔導飛翔,在屋頂之間移動的同時尋找愛深她們。

「在看到涼的瞬間,那個,知道腦袋模模糊糊的身體在隨意活動,不過想著得先合流……」

莎拉邊說明邊用魔導為涼治療傷勢。

「那個真方便啊。即使是帝國的醫療技術也不能那麼快把傷治好。」

看到涼的肩膀和脖子的燒傷越來越小,西菲亞發出感嘆的聲音。莎拉露出謙虛的笑容搖頭。

「非常感謝。可是,我並不是那麼擅長回復或治療的人。」

「的確治療傷勢之類的歆格=莉玲比較擅長啊。」

「無論是誰也有可取之處呢。」

莎拉聽到涼無意中的話後露骨的火大。看了魔族的少女不高興的表情後,涼露出苦笑。

「莎拉也擅長在空中飛,讓人看到幻影的魔導吧?我覺得那個很厲害啊。畢竟在異世界被那個救了很多次。」

被坦率的讚美後莎拉轉瞬間變得笑容滿臉,稍微挺起胸部。另一方,西菲亞像貓般的眼睛充滿著好奇心看著涼。

「不是誰都能把相同的事同樣的做好,誰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意思嗎?翠和愛深又怎樣?那兩人都是魔導士吧?」

「關於宮崎我不清楚。很少看到那傢伙自己的用魔導。翠姐則是探知和感知……雖然說是擅長調查事情,不過那個人基本上是万能的。差不多啥都會,之後就是喜惡的差別的感覺。」

「是把我召喚來這邊的人吧。涼說到這種程度,果然是很厲害的人呢……」

金色的眼睛充滿著驚訝,莎拉像是完全認同了般搖頭。

「莎拉。你所使用的魔導我也能用嗎?」

「不知道。能不能使用魔導首先是由有沒有素質來決定的。在那之後能到什麼程度則是看技術和努力……」

基本上能光靠素質就能壓輾的涼,覺得不好意思把視線移開。

「話說回來我也想問一下,你拿著的是鎗嗎?我很在意那個……。那個到底是怎樣造出來的?我也能使用嗎?」

——現在在我眼前,正進行極不合理的異文化交流啊。

聽到皇女和魔王的交談後,對未來多少感到不安,但是涼開始想之後的事。逼近的課題是該怎麼應付歆格=莉玲。

——當然不能放著不管,可是考慮到邪眼的話只能讓我趕快離開後這裡,讓西菲亞和莎拉去找了……。

盡可能的不想碰上愛深。可以看到她會怎樣用昨夜跑出家這件事來嘲弄自己。

「涼。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話說回來,還沒有聽過你的意見啊。」

看來交流不知何時圓滿的完結了,莎拉和西菲亞從左右兩邊看著涼的臉。金和綠的雙眸充滿著活力和期待,等待著涼的話。

「……想確認一下,你們是打算闖進岩手的地方吧?算上宮崎和歆格=莉玲是四人。」

「對。只是,我想也有找到涼的話就帶回去這目的。」

「再說,為什麼會獨自行動啊?你是在昨晚不見的。我到底涼的家是今天早上。有那麼點時間都等不下去的事情嗎?」

涼變得愁眉苦臉。實際上現在也打算單獨行動的,不過要怎麼說明她們才會明白呢?不,不明白也好光是承諾就夠了。

在煩惱著要不要老實說出來時,看到有兩名各自帶著小孩的主婦,向著這邊走過。是在某個公園玩完回家嗎,孩子們手上拿著沾滿泥的玩具。兩名的主婦邊看著孩子們邊談笑。

走過涼他們的身邊時,主婦們投來奇異的視線。

不過,她們並沒有特別說什麼就走過去了。稍微緊張著的看著主婦們的動作的涼,安心的嘆氣了。

——嘛,這兩人的確很惹人注目。

金色和銀色頭髮的美少女。

主婦們的視線不是好奇的視線而是警戒的視線,是因為兩人的衣服非常髒,而且涼的打扮是會令人皺眉的吧。畢竟手腳都有鎖鏈斷了的手銬、衣服的肩膀有被光線鎗燒焦的痕跡、而且沒有穿鞋。

跟涼他們拉開距離後,主婦們再次開始談笑。片斷的聽到她們的話後,涼不禁抬起頭。主婦們的對話裡提到了『銀色頭髮』『二十歲前後』。

——二十歲前後,即是說不是指莎拉。是歆格=莉玲嗎?

從聽到的話和主婦們的打扮來考慮,似乎這附近就有公園,在那裡她們遇到了歆格=莉玲。

——公園的話剛才看到了……。歆格=莉玲還在那裡嗎?

雖不是絕對有效果,但還是想試一下。更重要的是,都知道地點了總不能放著不管。涼俯視魔族的少女。

「莎拉。能稍微麻煩你一下嗎?」



涼他們三人邊在公園的草叢躲起來,邊吃驚的看著那個光景。

歆格=莉玲跪在公園的沙地進行著祈禱。手奇怪的擺動的同時,重複往後仰然後伏下。是集中於祈禱吧,似乎沒發現涼他們。

「……以前也有看過,不過那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做的嗎?」

「一天兩次。能安心的跪著的地方就可以了。似乎是從小就被灌輸這些,不好好的做的話會覺得不安。」

涼邊回想記憶邊向無法理解異世界的風習的西菲亞進行說明。雖然聽上去像是在為歆格=莉玲護航,不過涼並沒有那意思。

莎拉無言的向她投向冰冷的視線,不過考慮到她是魔族也沒辦法了。

現在在公園裡的有野貓兩只,坐在長椅迷迷糊糊的老人一名。涼打從心底覺得除了那老人外沒有其他人在真是太好了。

——話雖如此,比起在道路的正中央要好多了。

「那麼,涼。之後該怎麼辦——」

邊看邊望向在旁邊的涼的西菲亞,話說到一半就沒說下去了,像是在忍耐著笑意般嘴角放松了。

「不行啊。怎樣也忍不住要笑了。」

銀河帝國的皇女看到的是,等身大的騎士玩偶。甲胄是銀灰色毯組成,手腳很圓。看上去就像是把莎拉很喜歡的那個玩偶放大,不過沒有發現到的人。

不是在某處調達過來的布偶裝,是把莎拉用魔導造出來的幻影跟涼重疊在一起。這是為了就算突然跟歆格=莉玲對上臉也不會讓邪眼發動的措施。不過有馬上被識破的可能性。

肩膀也震起來無聲的笑完後,西菲亞整理好心情重新發問。

「特地來到這裡,有什麼想法的吧?」

「這樣的話可能會意外地順利。雖然打算沒有解開莎拉的邪眼的話,就去拜託翠姐的。」

那樣回答的同時像是期待著般的看著著涼的莎拉,多少變得不安。金色的眼睛充滿著喜悅,魔族的少女抬頭看著幻影。

「……我不知道這個幻影是什麼,就這麼喜歡嗎?」

莎拉低聲的回答「是」,但是她是充滿朝氣的笑著點頭回答的。另一方,西菲亞仍舊在忍著笑。

P081插圖


——嘛,莎拉滿足就好了。

「莎拉。再一次,拜託你用製造幻影的魔導。這次是讓歆格=莉玲看的。

「是我看過的某種東西嗎?幻術的魔導,要是術者沒有好好的想像到的話通常都會失敗的。」

「那方面沒問題。想讓那傢伙看到的幻影是——」

聽了涼的說明後莎拉露出不太愉快的表情,不過沒有說討厭。

「我和西菲亞在這裡看著情況。有什麼的話馬上就會去幫忙。」

「謝戲。可是,沒問題的。」

莎拉向擔心自己的涼露出微笑。

「要是她襲擊過來的話,我會反過來打倒她的。」

涼知道她是認真的。要是真的成了那樣的事態的話莎拉會毫不猶豫的行動吧。

——可是,這次只能靠莎拉了啊……。

像現在那樣讓幻影跟自己重疊在一起的話,要是被歆格=莉玲看破了的話會很麻煩。邪眼會馬上發動吧。

而且,這個幻影有著離術者越遠越易解開的缺點。比起把幻影覆蓋在涼或者西菲亞上,莎拉把幻影覆蓋在自己身上來行動比較好。

莎拉劃印後,詠唱簡短的咒文。她附近的空氣產生對流,帶有淡淡的光。光變成薄膜覆蓋著莎拉。

剎那,光變成粒子的霧散開。在那裡站著的並不是莎拉,而是身穿白銀的甲胄的什麼。各部的裝甲刻著意匠化的獸。背後是翼,手上是大劍。然後,跟猿很像的鐵面具。

是異世界的帝國的瓦利烏斯的武具。西菲亞發出感嘆的聲音。

「哦哦,是涼穿的那個啊。」

瞪大眼睛後,她安靜地把手伸向穿著甲冑的戰士。西菲亞的手指沒有受到任何抵抗的伸進裝甲裡。在裡面摸到莎拉的手腕。

離開幻影後,帝國的皇女雙手抱胸看著戰士的上像。

「唔唔……不這樣摸的話不知道是幻影啊。是跟帝國的鏡面化設定差不多的東西吧,那個是不可能用在人類尺寸上的技術啊。」

「——涼,你覺得怎樣?」

幻影——正確的說,在幻影裡的莎拉發出聲音。涼很滿足似的點頭了。

「不愧是莎拉。由我來看也沒有問題。」

是被稱贊了很高興吧,甲冑的戰士像是在害羞般搔頭。似乎是比照著莎拉的動作。

「那麼我走了哦。」

莎拉繞過草叢走進公園,走向還在祈禱的歆格=莉玲。

「但是,隱藏著你的身影的幻影,除了我們以外的人也看得到的吧?」

西菲亞注視著莎拉的同時向旁邊的涼發問。

「啊啊。畢竟一摸就知道了,那個頂多只能來掩人耳目。」

「沒有只讓特定的人物看到幻影的嗎?」

「那個的話,要干涉想讓他看到幻影的對像的精神才行所以變難了。莎拉雖然也能做到,不過能用簡單的方法完事就這樣算了。」

在兩人的注視下,莎拉靜靜的站在歆格=莉玲後面。就那樣等了約十多秒後,祈禱完了的白銀頭髮的巫女撐起身體,把沾在衣服上的砂拍掉後站起來。

等待她拍完後,莎拉向她說話。

歆格=莉玲驚訝的回頭,但是下一瞬間琥珀色的眼睛充滿喜悅,發出歡喜的聲音撲向莎拉。

即使擺出了怎樣的反應也能馬上進行對應的架勢,莎拉還是無法避開或者把歆格=莉玲接下來,被她推倒到砂地。發出了「哇啊」這樣可愛的,而且壯絕的悲鳴。

莎拉對歆格=莉玲又踢又打的,拼命的從她的手腕裡爬出來。西菲亞邊冷靜的看著那個光景邊嘟嚷。

「立刻見效啊。」

「比起預想太強了啊。」

「話說回來,涼——」

西菲亞瞇起眼睛向皺著眉頭的涼發問。

「你穿成那樣的話,她也有那樣抱過來嗎?……不,有吧。看到反應那麼強烈的歆格=莉玲,你也變得躍躍欲試了吧?」

涼感到背後有寒氣。

「……不,再怎樣也不想那樣——」

在說完之前,西菲亞就充滿氣勢的從旁抱向涼。涼因為用雙手抱著挎包而避不開,已經逃不掉了。

「稍、稍微離開一下。那個,不去幫莎拉的話……」

「在這裡的話,無法好好的搞清楚那個叫邪眼的解咒了沒。不再看一下情況嗎?吶,涼。」

西菲亞邊很高興似的笑著,邊向涼的脖子到耳朵呼氣。

在焦急的涼的視線的前方,莎拉反過來壓倒歆格=莉玲,騎在她身上進行反擊。對右腕毫不留情的用類似關節技的技巧解決她。

然後,看來歆格=莉玲總算回復正常了,她為了甩開矮小的莎拉而在砂地滾動和揮拳打過去。揚起砂塵。

——嘛,比起用魔導對轟這要好多了……。

「嚁嚁。跟以絞技為主體的莎拉相對的,歆格=莉玲是用拳頭和踢腿來戰鬥的啊。兩人從外表都看不出來啊。哪邊的動作都不怎樣是因為穿著不習慣的衣服嗎?」

看到西菲亞的注意力被兩名少女的扭打吸引了,涼背著她站起來。走向莎拉和歆格=莉玲的身邊。



涼溫柔的抱住看到涼的身影中斷打架後跑過去的兩人。兩人身上都沾滿了泥,不論是衣服還是頭髮都變得相當髒。

首先是歆格=莉玲,然後是莎拉,涼把沾在她們上的泥拍掉。

「明明推倒我時沒有那麼溫柔。」

在涼的背後,西菲亞邊投來危險的視線邊嘟嚷。從故意的說出會招人誤會的話這點可以看出她的不滿,不過涼特意把那些無視了。

「沒事就好了,涼。」

「歆格=莉玲也是啊。因為我的關係才這樣的,抱歉。」

「怎麼會……!要道歉的不如說是我啊。你才沒有——」

現在也快要哭了般的,銀色頭髮的巫女激烈地搖頭。涼為了安慰她而拍她的肩膀。向垂下頭看過來的歆格=莉玲露出溫柔的微笑。

「那不是歆格=莉玲的意思,這麼點事我還是知道的。雖然多少受了點傷,不過既然大家已經平安無事的再會了。所以別再自責了。西菲亞和莎拉也是。」

那麼說了後,歆格=莉玲感動得眼角滲出眼淚,緊緊的抱著涼。肩膀的傷在發出悲鳴,不過涼一面露出痙攣的笑容一面忍耐。那個樣子讓西菲亞和莎拉板著臉,魔族的少女邊扯著涼的衣服的下擺邊發出帶刺的聲音。

「涼。既然已經合流了,沒有理由繼續待在這裡了。快點吧。」

「可是,愛深怎麼辦?」

西菲亞雙手抱胸不解的歪著頭。涼安靜地離開歆格=莉玲後,稍微思考後搖頭了。

「畢竟現在沒有聯絡的手段先放著吧。而且那傢伙是這個世界的人總能想辦法吧。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考慮到這三人的話,先回家一次比較好。

「話說回來,我拿著地圖。」

歆格=莉玲露出明朗的笑容從連衣長裙的口袋裡取出皺巴巴的紙。用纖細的手指小心謹慎的攤開讓涼看。

「在這裡這樣走的話,似乎就是叫崗亭的地方。」

那是用鉛筆急急忙忙的畫出來的,非常簡單的地圖。畫著從這個公園去車站前的崗亭的路線和途中的記號。涼瞪大眼睛,輪流看紙和銀髮的巫女。

「這個,是在哪得來的?」

「向剛才在這裡的主婦問路的。被當成迷路了的外國人擔心著,急急忙忙的告訴我了。」

——仔細想的話,歆格=莉玲從以前在巫女的工作上和待人接物都很好啊。

六年前,涼被召喚到異世界時,她主要是負責跟別人的交涉。歆格=莉玲的日常差不多就是作為巫女聽人們的煩惱、跟他們商量,那種事連負擔都沒有的就解決了。

似乎是跟大家走散了後,歆格=莉玲一時之間處於呆然自失的狀態坐在路邊,糊里糊塗的走到這個公園。這時候總算回過神來,跟孩子們玩解除警戒心後,向主婦搭話。

「是好人們呢,幫大忙了。」

歆格=莉玲邊用法術治好涼的傷,邊那樣說。大部份的傷治好後,涼向她道謝後把視線移開公園外。

「好。邊走向車站,邊說今後的事吧。」



「我之後要去岩手那裡。歆格=莉玲你們,可以的話想你們去我家。」

走在前往車站的路上的同時,涼先把自己的預定和要求簡潔的說出來。三人都瞪大了眼睛。之後,西菲亞露出接受不了的表情,莎拉和歆格=莉玲則是在擔心般的表情。

「剛才應該說過了,我是為了你而來的。這兩人也是一樣的吧。為什麼要在解除了邪眼的現在說那種話?」

「雖然不是由下手的我們說的話,不過涼不是已經傷痕累累了嗎?比起現在的你,我認為我們更能戰鬥。」

西菲亞和莎拉異口同聲的說話,歆格=莉玲雖然沒說話,但是筆直的看著涼尋求答案。那是讓人不覺得能蒙混過去的的眼神。

涼稍微思考後,搔著頭整理言詞。在那之後開口了。

「首先,考慮到邪眼的能力,不能我們全體去岩手那裡。那個明白嗎?」

岩手智紀的邪眼是怎樣發動的,並沒有清楚的知道,不過可以肯定並不是費時的東西。

跟莎拉她們一起行動,要是,她們再次被施加邪眼的話狀況會變得最壞。有可能和發生在敵人眼前發生同室操戈之類的展開。

「可是,我們三人去的話就沒問題了吧?」

涼對歆格=莉玲的疑問搖頭了Z1

「邪眼的對像,似乎得是那個人熟知的對像。」

關於這個發言,岩手似乎並不是期待這邊的失誤,而是只能那樣說明了。涼是這麼想的。

——在我看來,這三人相當熟知對方……。

最低限度莎拉和歆格=莉玲肯定沒錯了。即使那是壞的方向。

愛深,在關於『熟知』的解釋跟涼不同,或者,明知有危險,也四人一起戰鬥的話可能能在邪眼發動前解決。

涼對面面相覷的西菲亞她們,轉到下一個說明。雖然身體各處都在痛,不過並沒有會影響到行動的程度。挎包很重,不過裡面沒事就好了。

「第二個理由。那傢伙說想殺我,不過怎樣也很可疑。」

「可是,那個叫岩手的人向我們施加邪眼,不是要殺死涼嗎?」

歆格=莉玲用滲雜著憤怒的聲音逼問。西菲亞綠寶石綠的雙眸也充滿著想說「在悠閒什麼」的神色的看著涼。

「讓我不爽的就是那裡。」

夢乃、希美還有美幸。翠。西菲亞、莎拉還有歆格=莉玲。被施加邪眼的這七人,沒襲擊涼的只有沒碰上的希美了。

「老實說嚇了一跳。壽命毫無違問縮短了啊。也有想著死定了的場面。可是,我還好好的活著。發生了很多事不過的大家也平安無事。」

「那是因為你奮戰吧……。明明是想殺死你的,可是敵人的做法太天真了。涼想說的就是那樣吧?」

莎拉以確認般的聲音問。涼點頭了。

例如在車站翠和楓打成平手時,不是殺死涼的絕佳機會嗎?還有夢乃、希美和美幸的時候,即使把涼大意了也計算進去,很難認為是認真的想殺人的手法。

莎拉和西菲亞很難對付,不過她們的登場,到底是不是在岩手智紀的預想裡?想這三人成為同伴的人是愛深。

「你是想說敵人想扇動你,不過並沒有殺死你的打算嗎?」

「雖然不能斷言,但是那個可能性很高。」

「那樣想然後單獨行動,不就正中對方預期嗎?」

莎拉,然後歆格=莉玲也一副不能釋然的臉。

「的確是那樣。可是岩手應該想著現在還不到那個階段。畢竟才剛解開莎拉你們的邪眼。」

岩手智紀很固執用邪眼追逼涼這件事。考慮到一直以來對方的行動,那一點毫無疑問。只是那樣,在除了夢乃以外的人的邪眼都被解咒了的這個狀況下,不可能會乖乖的待著。應該會採取什麼行動。

涼認為這裡是可乘之機。而且一個人獨自行動的話很難被察覺。

而且還有一個理由,雖然沒說出口,不過涼盡可能的不想讓她們遇到危險。跟一介的高中生的自己不同,她們是有立場的。

「所以,能去我家嗎?不會說讓你們代替我,不過想你們去守護希美、義母、夢乃、翠姐和楓。」

重新向著三人,涼以認真的眼神懇求。莎拉她們再次面面相覷

「武器和勝算呢?」

涼提起挎包,向瞇起眼睛瞪過來的西菲亞出示。是總算拿到這裡沒捨棄的貴重的武器。

「花點時間的話,我可以召喚神君的武具。」

歆格=莉玲現在也擔心的看著涼。

「說要花點時間,要多久?」

聽到回答是半刻後,涼放棄了。約一小時。有那些時間的話,愛深出現可能性很高。她毫無疑問不會聽自己說話吧。(譯:一刻是15分鐘 為什麼會出現一小時我也沒看懂)

「雖然是很難得的話題,可是現在時間優先。」

而且,說實在的不太喜歡那個甲冑。力量太強了難於處理。

「沒問題的,歆格=莉玲。並不是那麼強的對手。我自己就行了。」

「——嘛好吧。」

西菲亞雙手抱胸閉起眼的傷腦筋,但是最後嘆氣後承諾了。」

「分開進攻的人和防守的人是當然的。而且,我們在這星球很顯眼。這樣不能毫無顧忌的行動。」

「你已經相當勉強了。請注意不要再勉強了。」

「因為是涼所以我不會操多餘的心。可是,要是覺得危險的話請馬上折返。好嗎?」

莎拉和歆格=莉玲,知道無法阻止而接受了涼的提案。

「三人都謝了。」

涼露出同時存在感謝和感到抱歉的笑容後,深深的低下頭。莎拉、歆格=莉玲和西菲亞都回以笑容。

「之後再感謝吧。不是用言語而是用行動。」

「請先快速的完結吧。其他的事之後再說。」

「會算利息的哦。使出全力,趕快回來吧。」



涼先在車站前買鞋,之後在電話亭跟自宅取得聯絡。

『小涼?現在在哪裡?』

向很擔心的美幸謝罪後,被約定了在這件事完了後穿上美幸製作的衣服,換希美聽後依然是道歉,之後被約定了在月尾兩人去看電影,最後涼總算等到翠接聽了。

『我該讓小涼跟我作什麼約定好呢?在寒假時魔導指導的強化合宿之類的怎樣?』

向聽筒的對面傳來好像很快樂似的聲音平身低頭後,涼拜託翠找愛深來車站迎接莎拉她們。

『小涼,要獨自一人去岩手那裡嗎?』

堂姐銳利的質問,讓涼太過緊張感覺聽到胃縮起來的聲音。就算想蒙混過去也會馬上被識破,只會變成在翠的憤怒的火炎上加油。

簡短的回答「是那樣」後,從聽筒的對傳來了盛大的嘆氣聲。

『即是說那裡的三人,沒說服到你停下來啊……。之後四人一起說教吧。』

「抱歉。」

總之只能先道歉了。就算那樣,翠的聲音還是很冷淡。

『阻止你是沒戲的了。說不要去你也會去吧,真是的……。之後會狠狠的叱咤你的,快點解決後平安無事的回來。好嗎?』

只回答了「明白了」。以為在打電話前就已經做好覺悟了,不過在打電話後就明白到原來是完全不夠的。以憤然的口吻,翠繼續說下去。

『對了對了。關於岩手智紀,從岩手的本家打聽到了一些情報,我現在告訴你。』

涼不由得的「欸」了一聲。

『要去的話,情報即使只有一點也是必要的吧?話雖如此,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情報就是了。』

果然翠的情報,是把一直以來得到的情報確認到差不多都是事實的內容。

身體虛弱,完全沒有魔導的才能。

概括地說,廢物。

「相當糟糕的評價呢。」

『先代的當主似乎相當疼痛這個末子,可能也有嫉妒的成份在。身體虛弱這點,岩手的一族本身似乎就有很強的那樣的傾向。』

「魔導的才能呢?我不覺得完全沒有。」

『試著問了各種的,可是本家的基準似乎是作為『人偶師』的才能呢。就算在其他方面優秀,也很難成為評價的對像。』

即是說作為邪眼的使用者有別的可能性的意思。

——身體虛弱的末子,被說是廢物而被輕視,所以想殺死我來得到名聲嗎……?

姑且是合符條理。那麼,為什麼是自己?

——雖然說是從菲勒斯那裡買到的情報……。

不過。這不是山形給的那份文書的內容有所矛盾嗎?還是說,岩手智紀有什麼讓菲勒斯覺得把情報賣給他也行的東西?

——那就是邪眼嗎?

「關於邪眼,有什麼情報嗎?」

『那方面完全沒問題到。似乎是岩手智紀個人的東西。』

道謝後掛掉電話。

『在考慮各種的懲罰了。就算後悔了哭著道歉也太遲了。』

翠只有最後的話,多少接近平常的口吻。



宮崎愛深在車站跟西菲亞她們合流,是在黃昏時的事。把聖緊緊的綁起來後丟到車的後席後,跟山形和翠取得聯絡說明狀況後就待機了。

但是,在她面前出現的只有莎拉、歆格=莉玲和西菲亞三人,涼不在。而且她們是吃著車站前賣的雪糕和章魚燒登場的。

「石川涼呢?」

「給了我們這個世界的金錢後,乘上電車了。」

聽了嘴角沾著調味汁的歆格=莉玲的回答,愛深驚訝且憤怒的看著三人。

「即使要打斷他四、五根骨頭也該制止他。」

居然被這麼輕松的說服了,連愛深也沒想到。

不過聽了緣故後愛深大體理解了。

她們讓涼獨自前去的理由有三個。對涼強烈的信賴、雖說是因為邪眼搞的鬼而襲擊他的內疚、最後是對解開了邪眼的感謝。

——那個愛裝帥的……。

愛深在心裡抱怨。再稍微展示一下不可靠的地方就好了。

雖然也有讓她們看到缺點和短處,不過綜合的,涼讓她們看到相當好的一面。而且有實績。所以她們才會有交給他也沒問題的想法吧。

「沒辦法的吧。我們沒有這個世界的金錢。涼不出錢的話我們無法坐電車啊。」

「你們在吃的那些,是怎樣得到的?」

「涼買給我們的……」

莎拉吃著果醬煎餅很客氣的說。

「明明從石川涼那裡搶走錢包的話就能隨便的吃了。」

挖苦完之後,愛深用下巴指示自己坐來的車。

「現在馬上去岩手那裡,跟上來。」

愛深那麼說了後,莎拉她們交換視線。

「夢乃怎麼辦?而且翠小姐和楓也受傷了……」

「雖然你們不知道,不過有能拖延時間的人在。」

是指山形奈奈。多少誇大的傳達給她們,愛深決定了之後要徹底的敲詐石川。

「話說回來,這位是誰?」

莎拉覺得不可思議的俯視著長野聖。

「在車裡說明。」



乘坐電車約一小時後。涼在目的地的車站下車時,周圍已經黑大黑了。

從長野聖的家逃出來時還比較明亮的,不過西菲亞她們的事花太多時間了。可是這滿是破洞的服裝也因此多少變得沒那麼顯眼了。

是面對著在六、七公里外一般會被稱為避暑地的高聳的群山的地方,但是以車站為境界線,展現著兩個極端的風景。一邊是連便利店也有的繁華街,即使晚上了也發放著多彩的光輝。

另一邊,是沒怎麼開發過的漆黑一片,沒找到多少像光源的燈。跟繁華街對比鮮明。

在車站前的拆扣店買完東西後,對今天已經沒巴士坐這件事感到氣餒,沒辦法了只好坐的士。

在距離目的地不遠的地方下車,確認沒有人後把銬在手腳上的手銬破壞掉然後丟掉。在那之後在連街燈都沒有的胡同裡走,涼總算到達了。武器是掛在肩膀上的挎包裡放著的兩根的楓的手臂,而且——。

外觀,是兩層建築的大診所,大概就是這樣。像是兩個立方體重疊在一起的外形。庭園狹窄得可以用猫の額一詞來研容,只有讓一個成人通過的闊度。圍著那些的毫無出奇的圍牆。(譯注:猫の額是指窄小、狹小)

「知道嗎?魔導士大部份都會在自宅張開結界的。要注意哦。」

想起來了翠以前教的東西。

「結界可以粗略的分為感知侵入者的存在的類型,和讓接近的人方向感出錯,不讓人進去的類型兩種。住宅街的獨棟樓的話,應該會刻在圍牆上。」

細心的調查了圍牆,不過沒有發現類似的東西。

出入口只有正面和後門的。窗有三個,不過其中兩個有防盗窗。不論哪個窗戶都沒有漏出光線。

——這時間的話睡覺還太早了……。是外出了嗎?

在建築物的周圍繞了一圈。右邊是雜草叢生的空地,左邊是舊工場,別說光線了人都看不見。裡面是在進行解體作業的工地現場。狹窄的道路的對面果然是廣闊的空地。

——總不能點火啊。

火勢蔓延的可能性很高。話雖如此,換句話說就算多少有點騷動人也不會聚集過來。那麼想的話真是太值得慶幸了。

走向沒有防盜窗的窗戶。比視線略高一點。有十分充足的大小,可以鑽過去。因為是晚上而且是毛玻璃看不到裡面。

——從這裡進去好了。

再怎樣也沒從正面闖進去的打算。把從折扣店買來的膠帶層層的貼上去,之後把特殊陶瓷製的刀刃札進去。把手伸進洞穴裡,打開鎖。

盡可能不發出聲響的打開窗戶後快速的跳進去,背貼牆壁縮起身體,屏息的找尋氣息。

——這個房間裡沒有人。也沒有聲響……。

取出手電筒照明地板,讓眼習慣光。在之那之後一點點的調查室內。

跟學校的教室差不多廣闊。白色的牆壁略髒,地板也積滿塵埃。正面有一扇門。

牆邊有架子,無意的把光挪到那裡後,在那裡放著數體五月人偶而大吃一驚。

——對心臟不好啊……。

五月人偶都是鎧甲武者打扮且二十CM左右的大小。寂靜的夜裡,總覺得在冰冷的空氣之中有臉無表情的臉看著背後。一瞬,看上去像是眼睛在發光,是因為手電筒吧。

抹掉冷汗、調整呼吸,重振精神後涼重新開始調查室內的作業。在那之前,圓圓的光照到了什麼白色的東西。

「……該……」

不禁發出聲音了。再次用手電筒照著仔細地觀察。

快兩米高的人型的巨人在那裡站著。

跟籃球差不多大的頭部上有著單眼的透鏡、讓人想到鐵桶的寸胴、內胎般的圓筒形細小手臂、與此對比鮮明的粗壯的腿。雖然跟一直以來看過的在造形上多少有點不同,但是在那裡站著的毫無疑問是魔導兵。

——說起來他的確是『人偶師』、不過這個是……。

緊張的空氣包裹著涼。

魔導兵雖然是巨體但有著敏捷的動作,和很厚的鐵板也能輕松破壞的力量。

——這也是從菲勒斯.亞悠達那裡買來的嗎?

向著門走過時,突然,門充滿氣勢的打開了。在門口,模模糊糊的出現了一個高大瘦削的輪廓。

「終於來了呢。讓我等累了啊。」

女性的聲音。

天花板的螢光燈同時亮起來了。在視線的前方站著的是,披著白衣枯瘦的男人。那隻右眼像血般紅。

忽然,涼想起後輩的長野聖。仔細想的話她也是邪眼的持有人。雖然岩手是另一邊的眼。涼冷靜的發問。

「是岩手智紀吧?」

聽到那個問題後,岩手極其自然的把手抬到嘴邊。像是在蓋住笑容般把鼻子到下巴蓋著的同時,回答了。

「想你叫我作Evil Eyes呢。」

Evil Eyes。換言之就是邪眼。涼納悶的皺起眉。就算這樣面對面也會因為外觀和聲音的差距而困惑。說話的方式也充滿了余裕。

「這樣面對面的的話沒有隱藏的必要了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告訴過你的吧?殺死你啊。」

「……對『人偶師』的一族來說,殺死我就會有怎樣的評價嗎?」

向他說出挑釁的話語後,岩手的右眼轉動了。

「欸。居然知道啊。嘛調查了那麼點也不奇怪。可是,稍微有些不對。」

岩手像是在侮辱人般的視線,涼正面的接受了。就算被這個男人施加了邪眼,只要不放跑他就沒有什麼可怕的。只要在這裡把他解決就好了。

「那群渣滓一樣的傢伙的評價,不需要。我想要的是別的東西。」

岩手的話的後半,帶著無法抑制住的感情。涼判斷沒有話要繼續說下去了,從挎包裡取出楓的手臂。

把內藏著陶瓷製的刀刃的那邊,把手肘的部份調整成不會屈曲起來,拉扯從肩膀伸出來的配線解放刀刃。

「奇怪的武器呢。」

岩手投來充滿興趣的視線,不知在嘟嚷什麼,打了個響指。

像是在回應那些般,魔導兵單眼的透鏡裡帶有淡淡的光輝發出聲音。頭部發出把磁帶卷回去般刺耳的聲音的回轉,把涼瞄準為目標後身體晃動著的走動。

而且,並排在架上的五月人偶們都一起拔刀跳到地板。

岩手本人似乎沒有戰鬥的打算,呆站著沒有動。

涼丟掉挎包後,無視岩手跑向魔導兵。鑽過圓筒形的手臂,狙準頭部刺過去。

發出輕聲後銀色的刀刃刺進透鏡,出現龜裂。打算在這個狀態下一口氣斬下去,不過發出了尖銳的聲音,刀刃斷掉了。

——這樣就……。

以涼所知,魔導兵只要破壞了頭部就好了。

不過,魔導兵動作緩慢的舉起手臂。涼感到很吃驚但是立刻往旁邊跳避開手臂。被帶走了幾根頭髮,風刮過肩膀附近。

人偶們從旁襲擊失去平衡而屈膝的涼。

涼把楓的手臂從左到右一揮,把聚集的人偶們砍倒。破碎音拍打著耳朵,把那些簡簡單單的刮跑得七零八落。細小的碎片到處亂飛,頭部還插著刀刃的魔導兵向著涼走過去。涼還沒有站起來。

「——Action 3。」

岩手智紀不知說了什麼。接受那個命令後,龜裂了的單眼透鏡忽亮忽滅的。魔導兵並不是打過來,而是抓住涼的頭把他提起來。

呼吸困難,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涼咬緊牙關拼命的保持住意識,從夾克的口袋裡拔出光線鎗。立即扣下扳機。

第一發沒射中,不過第二發就異穿了透鏡,開出通風口。而且,連續的向胸部射擊。在身體開出五、六個洞時光線鎗的能源一時的用盡了,不過魔導兵也停止活動了。那隻手失去力氣,涼在地板著地。

激烈的咳嗽的同時,涼把因為充血而變紅的臉向著門口。

應該站在那裡的岩手,不在。

在背後,有氣息。脖子被纖細的手腕纏著。涼用光線鎗的握把打向岩手的頭部附近。

衝擊。拘束變弱了。涼丟掉光線鎗抓住岩手的手腕,用力踏在地板上。

以過肩摔的要領把邪眼的魔導士背後著地的摔倒。

對發出呻吟的岩手的腦袋粗暴的踢了一腳後,涼踉蹌著的走向挎包。取出楓的另一根手臂。是有著電擊鎗的性能的那一根。回頭後,岩手還沒站起來。

涼走向岩手,把韌的手臂按上去讓他吃下電擊。即使隔著衣服也有效果,跟電氣的聲音一起,岩手的身體大大的彈起來了一次。痙攣了,看不出還能繼續動下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禁嘟嚷。再怎樣也太脆弱了。還是認為涼被夢乃她們襲擊而來不了這裡?

——不,那樣的話看到我時的那份余裕很奇怪。

雖然覺得可疑,但涼還是走近岩手。俯視著細長的臉後屏住了呼吸。

男人,沒有右眼。那個,讓人想到血的紅色眼睛。

不禁把臉靠過來。男人的右眼突然變成紅黑的空洞,左眼反白眼了。

「靠近了呢。」

發出了聲音。是岩手的聲音。一瞬間涼的動作停止了。並不是對話的內容抱有疑問。是別的疑問。

剛才的聲音是誰發出的?眼前的這個男人,口也沒動過要怎樣發出聲音?

這時候,從臉的陰影,有像是眼球的東西出現了。

染得赤紅一片的眼球拉扯著視神經。

不成聲的悲鳴。

驚愕和,那個引起的硬直。一秒以上。兩秒未滿的時間,不過對那個來說足夠了。在石川涼的臉就在眼前了的這個狀況下的話。

眼球,向著涼的右眼飛過去。

接觸。眼球把自己硬塞進涼的右眼。眼淚和血混在一起的東西在眼窩中滿溢出來,流到臉頰。

完全是預料之外的事態,和異物在進來跟嘔吐很像的感覺讓涼混亂了。慌張的摸了摸右眼,不過曾是岩手智紀的東西的眼球完全鑽進右眼了,只摸到表面。

而且,眼球在溶解、侵食、同化涼的右眼。在那之上,為了讓穩定性好點在眼窩中轉動。從涼的口發出了呻吟聲。把手指插進右眼。

在這時候,失去了意識。



手指插進了右眼的眼球和眼皮之間。指甲碰著眼球的表面。毫無猶豫的想把自己挖出來的手指。

——真厲害啊……。

打從心底的佩服。不只對在這個狀況下馬上回復冷靜這件事,而且挖掉自己的這個行為,毫無猶豫這點真的非常厲害。

然後,腦袋的頭痛很強。明明從眼球伸出來的「蔦」已經占領了半個腦袋了,他的意識還殘留在深處。

「啊——、啊——、啊啊。」

像是麥克風的測試般,用下巴發出石川涼的聲音。很好的發出來了,大致上滿足。

比起發出他的聲音,配合自己的話語讓口活動比較輕松,不過感覺這個男人的話連聲音也抑制一下比較好。

石川涼殘留著的意識就是那麼強——隨著時間的流逝會變弱吧,可是直到那時還不能太過放松。在實驗中使用的兩個人類差很遠。

「話說回來。」

石川涼,一半染了血的臉露出了笑容。頭痛很麻煩,不過這個身體有更重要的東西。全身充滿著,龐大的魔力。

站起來,走向牆壁。手掌按在牆上。像是在畫什麼般,邊不規則的動邊詠唱咒文。

「葢を為し、壞を圧し、灰と化す」(譯:咒文翻不動 略)

輕輕的推牆壁。摸,這麼說可能比較正確。

剎那,被推的牆壁出現無數的龜裂。變成無數的細小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這種程度的咒文,就有這種成果了。跟主人不同呢。的確這樣的那個大塊頭也不成問題……」

尋找記憶。石川涼看過的記憶,陸續的在腦裡浮現。因為是共有的形式所以石川涼也變得能看到自己的記憶——不過那種事,根本不在意。

雖然他的意識多少殘留著,不過今後使用這個身體的是自己。

證明了不論是地球、宇宙還是異世界都是最強的這個肉體,到底有誰能對抗?

露出了很高興似的笑容的在身上摸索,忽然變得愁眉苦臉,然後再在挎包裡找。表情變得很驚訝。

「這傢伙是怎了。這種時代居然沒有手機真不敢相信啊。……沒辦法了,用自己的吧。」

要是石川涼本人能開口的話,毫無疑問會抗議。

在那之後,Evil Eyes俯視著直到剛才還是自己的身體的東西。是名叫岩手智紀的瘦削的魔導士。

心臟有在跳動,腦袋總不可能會沒有機能。

就算那樣,那也是空殼。因為沒有意識。

「還不能休息。

Evil Eyes秘藏著強烈意識的嘟嚷。

「你很強。不會再有人說你是廢物。這個身體的話,那種事很簡單就能做到。材料,去本家的話就有了吧……。請等一下,主人。」

第六章 完

本帖子中包含更多资源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x
 楼主| 发表于 2014-6-28 02: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8-27 16:48 编辑

第七章 遺志/意志

那個眼球,沒有名。

認識到自己是名為邪眼的存在是在有意志後,過了很久後的事了。

為了不讓自己腐爛而盛滿了特殊的溶液的金魚缸。那就是眼球能活動的範圍了,不過並不會無聊。因為理解到自己有意志、知性後,創造主給予了很多的知識。

眼球能讀書、看電視、要聽收音機的話也有接上網絡。

只是,只有離開房間這件事不行。沒有被創造主容許。

「你的能力是很厲害的東西,不過是非常難控制的。」

他,細長且安詳的臉上稍微變得愁容的那樣評價自己。

創造主的名是岩手智紀。這個放置著自己的住所的金魚缸的不明亮的房間,是他的研究室。似乎是買下了倒閉了的診所。

智紀是很高,不過身體貧弱的男人。別說贅肉了、連肌肉都沒多少,瘦削的身體浮現出肋骨。而且,每天要把三、四種類的藥每天吃三次。那種不健康的高大身軀,被皺皮皮的襯衫和西褲包著,在上面披著白衣。

除了去親戚經營的醫院幫忙之外,都窩在這個研究室裡。就是那樣的問題。似乎作為醫師有著相應的才能和技術。

「比起魔導士更像是科學家呢。」

「這個世界被一定的理影響著,跟那些有關的事魔導也好科學也好都無法改變。能通過的地方也很少。」

被說時想著「是那樣的東西嗎」的眼球,經過時間的流逝,理解到岩手智紀的意見,在叫岩手的一族裡是極少數派這件事。

會來研究室的人全都是岩手的人,不過跟他們比的話,很明顯岩手智紀是異端。

譬如說、服裝。岩手的人們喜歡穿著寬敞的日式服裝。然後,主張著繁盛的傳統,輕蔑的看穿著洋服的智紀。

「連和服都沒有真是悲哀啊,這麼說不就好了嗎?」

眼球不只一次邊在金魚缸裡咕嚕咕嚕的游泳,邊那樣的主張,不過性格懦弱的創造主只是笑了笑然後搖頭。

從眼球有意志起,過了約一年的歲月。

在金魚缸裡邊游泳邊看電視、聽收音機的生活,在這一年裡完全沒改變。今後也不會改變的吧。是那麼想的。

這時候,總算理解為什麼智紀不讓自己外出。

自己的能力,是植入對某人的殺意。眼球本來就那樣的能力嗎、還是智紀做了各種事的結果嗎、只有這個能力覺醒了嗎,全都不知道。

不管怎樣,眼球非常不在意即使清楚的知道能力了還是不改變自己的住所,還有智紀的態度還是那樣。這個時期的眼球,不如說很享受自己的成長。

把視神經的部份像是手腳般使用的話能夠步行。在智紀睡著的時候悄悄的試過,跳出金魚缸,在桌上繞圈。

可是,不能把身體一直暴露在大氣之中,二十秒左右就是極限了。因為乾燥消耗非常大。能對那點做點什麼的話,應該能稍微增加一下時間。

另一個是,用自己命名為『轉移』的方法。溶進一定大小以上的生物的右眼然後同化,自己變成右眼賴著不走。不只是那樣,還能把視神經伸到腦袋不完全的占據腦袋。

那時候,從腦袋跟視神線連接在一起的對方的一部份記憶會流過來,那個也很快樂。

初次進行『轉移』,是潛進研究所看到空巢時的事。在這種連車都不能好好的走的地方,真虧他能躲在建築物裡。的確這個研究室連窗戶都沒有。

那時候,智紀去本家了。

空巢,是自己在醫院找到的標本,所以占領很簡單就成功了。享受了一會兒後就把空巢丟在路上,在智紀回來之前,跟平常一樣的回到金魚缸。在那之後,空巢變得怎樣了就不知道了。



「我叫作Evil Eyes。」

「……啊啊,說起來我沒給你取名呢。」

明明難得勇敢的宣言了,那時候創造主的反應總覺得很失落。

「但是那啥,你有性別嗎?」(譯注:眼球的說話方式是偏女性化的,我可沒那能力在譯文上表達出來...)

「什麼啊,那個好像很意外的說法。」

「普通是沒有的吧。雖然我沒有在意奇怪的地方的打算……可能是因為你是突然變異出現的吧?」

在問自己的由來時,智紀先開始說叫作岩手的一族。

「我們是魔導士的一族。魔導有各種的體系,而岩手是哥雷姆專門的魔導士,就是這樣。也因此被稱為『人偶師』。」

「哥雷姆又是什麼啊?」

「接收命令後行動的人偶。通常是由木、石或者鐵構成的。」

「我呢?」

「優秀的魔導士的屍骸會殘留著魔力,因此有各種的用途。你是以我的祖父的眼球為基礎,再應用一族的技術造出來的。」

「即是說祖父是優秀的魔導士?」

「對啊。我似乎實在沒有魔導的素質。不過,祖父很疼愛那樣的我。分配遺物時,留下了眼球。」

Evil Eyes理解了。前幾天,岩手的人來這個研究室,那個男人對智紀和自己這樣說了。

「居然把先代的遺產,弄成這種沒屁用的眼球啊。果然你是廢物啊,智紀。」

就算被那樣罵,智紀安詳的表情也只是稍微朦上陰影,並沒有反駁。並沒有說出Evil Eyes的能力。

要是智紀稍微露出了憤怒的感情的話,自己就會颯爽的跳過去,占領眼前的那個王八羔子的身體,不過智紀似乎失去了那種感情般,即使那個男人回去了也沒有露出一絲憤怒。

「為什麼不說出我的能力啊?雖然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最低限度不會被說沒屁用吧?」

「你的能力太過危險了。不是能告訴別人的東西。」

「就是因為那麼懦弱才會被叫作廢物啊!」

那樣怒鳴的同時,Evil Eyes忽然想起了某件事而發問。

「祖父是獨眼的嗎?」

不,智紀靜靜的否定了。

「那麼,跟我成對的眼球怎麼了?」

「給別人了。很久以前在醫院,遇到一個左目毀了的孩子呢。給了那孩子。」

似乎是指智紀常去工作的醫院。

「那只是普通的眼球嗎?」

「不是。那也有著被分類成邪眼的能力。不過,跟你的是完全不同的能力,而且應該不像你那樣有著意志」

那似乎是比Evil Eyes有意志要早一點的事。

「那孩子,是魔導士?」

普通的人類,他這麼回答了。

「普通的人類,在某天突然得到了古怪的力量到底會怎樣呢?」

也有對失去了跟自己成對的東西這點的憤怒,Evil Eyes的口吻變得不講理的激烈、尖銳。與此對比鮮明的,岩手智紀的聲音很詳和。

「就算那樣,看得到這個世界的話……。我覺得那樣比較好。」

「這種世界?」

被Evil Eyes嘲笑了。沒有反駁。



在數天之後,智紀想起了某件事然後向Evil Eyes問。

「你的名,為什麼是複數形的?」

「那是——」

一瞬支支吾吾的,之後Evil Eyes邊在金魚缸的溶液裡起伏邊回答。

「總有一天可能會跟另一邊遇到嘛。」

那個回答讓智紀覺得不可思議而不解的歪著頭,但是沒有再追問下去。



岩手智紀發高燒而熟睡,是Evil Eyes聽了他的祖父的事過了約三個月時的事。

這個時期,智紀停止到醫院幫忙,代替的變得常去本家了。因此藥的份量差不多倍增了。

「你,天生就身體虛弱的吧?」

在金魚缸裡,Evil Eyes發出擔心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你去本家做什麼,不過會早死的哦?」

「身體虛弱是一族的遺傳般的東西。」

智紀一邊咳嗽,一邊虛弱的微笑。只是,那雙眼裡有著Evil Eyes從未見過的強烈意志。

那時候,智紀說出那樣的話。

「要是我,能證明我不是廢物的話,那麼我所創造的你,也不是廢物了。」

「哦嚯。」

Evil Eyes沒有留情。讓金魚缸裡充滿著的溶液翻起波絞,邊用被她稱為『蔦』的視神經的殘骸拍打著玻璃的牆,以平常的語氣喋喋不休。
(譯注:「絞」正確的是「紋」 嘛這只是梗 別在意)

「先把我是被你創造出來的這件事放一邊,我被叫作廢物不是因為只有無聊的能力嗎?」

「……那麼,你覺得怎樣的能力才好?」

「那當然是光束啊。這樣從右至左橫掃的。」

就算是智紀也歪起臉絕句了。Evil Eyes也閉嘴了。



某天,從本家回來的智紀,打招呼也草草了事後就倒在床上了。一時之間智紀露出很滿足似的笑容躺在床上,不過突然曲起身體,激烈的咳嗽。

「吃藥的時間了哦。」

今天也在金魚缸裡游泳,紅色的眼球呼叫創造主。智紀爬起來後準備水和藥。

一次吞下的藥的份量,多得可以在小碟子上堆出山。

辛苦的吃完藥後,智紀看向Evil Eyes。

「你,要試試用我的身體嗎?」

「突然的說什麼啊?」

Evil Eyes瞪著說出超出常軌的事的創造主。

「再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使用身體是什麼?」

明明關於那個能力,沒有跟這個男人說過的。

「那麼點事還是知道的。就算這樣你也是我創造出來的。」

露出平常的安詳的笑容,智紀那麼回答。

「嘛,就算那麼說,我也不覺得我的身體能撐多久,不過注意點的話我想能勉強撐個一年左右的,能在那期間去其他的魔導士那裡吧……」

「發生什麼了?發生了令你放棄人生的事嗎?」

智紀搖頭後回答不是。

「正好相反。雖然是誇張的說法,不過一直以來的人生我得到了滿足的成果。已經證明了被叫作廢物的東西其實並不是那樣的了。我想藉此也證明了我不是廢物了。」

意外的自卑呢,Evil Eyes在心裡那樣嘟嚷。

「所以、就。」

聲調變回平常的沉著,智紀那麼說。

「既然都這樣了,我想你今後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問題,不過你一直以來還沒有看過世界吧。在有人的地方做點戴上眼罩之類的工夫的話,就能看到各種的東西了不是嗎?」

「……我的人生已經很滿足了,所以我來同情你——,是這樣嗎?」

創造主表情認真的回應說出招人厭惡的話的眼球。

「畢竟我似乎沒有別的能留給你的東西了。」



很久沒用人類的視點看東西了。

高大的智紀比以往的空巢高了一個頭的高度,總覺得有種新鮮感。通過腦袋將自己的意識遍布身體的各個角落的作業順利的進行著。

然後,從他的腦袋湧來記憶。並不是全部,不過在那裡面連年幼的他和祖父的也有。這時候的祖父的眼睛,還不是紅色的。Evil Eyes理解到是在研究過程中變成現在的顏色。

——這個祖父的右眼,就是我嗎……?

Evil Eyes抱有混入了不好意思和奇妙的複雜的感情。

記憶中的祖和孫,抬頭看著四十米上下的巨大的哥雷姆。

「這傢伙被叫作廢物,不過我可不那麼想。或者說,發現這傢伙真正的能力才是……」

祖父的那句話,孫充滿朝氣的回答了。爺爺,我也幫忙——這樣的回答。

在這裡記憶切換了。

應該是高中生的少女在智紀的眼前。簡直就像是秘密的女友般變得火大了,不過從白色一片的背景明白到是醫院。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少女的左眼上卷著繃帶。

那個少女,覺得不可思議的看著智紀。

——啊啊,就是把我的另一半給了這孩子嗎啊。嗯,嘛,很可愛不是嗎?該不會智紀就是喜歡這樣的孩子吧?

然後在看記憶的途中,完全感覺不到智紀的意識。

占領空巢時受到激烈的抵抗,看來他真的是想把身體讓給Evil Eyes。

「嘛,就讓我有意義的用吧。」

自言自語後,在研究室無所事事的到處走,盡可能的尋找記憶。不過身體呼吸困難這點很麻煩。這裡的空氣滿是灰塵,先去空氣較好的地方看看吧。

一直以來金魚缸裡是可以活動的範圍,世界只有研究室裡,得到的自由變得毫無道理的大,Evil Eyes的感覺就是那樣。

突然,她找到某個記憶後,苦笑了。

岩手在這幾個月裡一直幹的事。

那是關於本家的某巨大哥雷姆。

這個被叫作廢物的東西,真的是廢物嗎?對這個哥雷姆真正的能力細心的調查、分折,直到終於發現。

「……笨蛋嗎?」

不禁驚訝的嘟嚷,是在知道智紀把那個哥雷姆的報告書提交給本家而很滿足時的事。

「最喜歡的祖父的悲願?的確這樣的話就能洗脫廢物的污名吧。不過提交了報告書並不是結果的吧?那群傢伙只會幸災樂禍的看著,說有要做的事,結果就是這樣啊……」

一邊用男人的身體抱怨,Evil Eyes一邊整理行裝。

明天的天空一片云都沒有,在像會被吸進去般的蒼空的一點,太陽猛烈的閃耀著。晴朗得沒有比這更適合起程的天氣了。

Evil Eyes想更多的看這個世界。為此,走吧。

在離開研究室前,Evil Eyes想到了某件事。

打算裝成智紀,跟本家聯絡。特地去本家太麻煩了不想這樣做,不過電話的話馬上就完事了。也知道報告書交給誰了。Evil Eyes心情愉快的打電話。

不過,回答完全在意料之外。

「那個報告書嗎?丟掉了啊。」

「……什麼?」

「我很清楚你作為『人偶師』的能力。在那點上完全沒有成長這件事也是。廢物寫的報告書,看了也沒用吧?」

「可是,那個是……祖、祖父的悲願——」

Evil Eyes馬上搬出祖父的名。

「那個我很清楚。是那位大人的壞習慣呢,留戀於怎麼都好的東西。不過,正因為是那位大人的悲願,才不能把精神分散在你這種人的報告書上。」

「可是,還有其他調查的人……」

「關於那個,決定尋求外部的協力了。是有著『暗綠』的別稱,擅長調查和分析的魔導士。比起你能信賴多了。」

「……啊——、啊啊、那樣啊。」

——智紀。果然你天真得無藥可救啊。

可是請放心。掛掉電話後,把曾是自己的住所的金魚缸摔破後,眼球形的生命體向以前的主人呼喊。

——你的悲願我會好好的達成的。這種傢伙已經不需要了。不對,是不能留下來。以不同的方式看的話,看到的也不同吧。

從窗外看到的天空,一片晴朗。

沒什麼風、沒半片云、太陽猛烈的閃輝著的天氣。



沒有預約就去拜託叫作菲勒斯•阿悠達的男人,是在那數天之後的事。



現在的研究,比當時的更加殺風景。金魚缸在那天就已經摔破了沒有了。

岩手智紀會做最低限度的打掃,不過Evil Eyes是連這都不做,弄得亂七八糟的一方。

在建築物的二樓有的就研究室、寢室、廁所和ユニットバス。
(譯注:沒查到中文叫啥,英文是叫bath module)

讓岩手智紀的身體躺在寢室的床上後,Evil Eyes把放在床邊的手機拿起來。

響完一次之前對方就接了。說出名字,讓對方換人聽。

『喲,好久不見。』

聽多少次都令人不愉快的快活聲音。在電話的對面的男人的名字,是菲勒斯•亞悠達。

『主動打電話過來,即是成功占領了石川涼君的身體了吧?』

「沒想過是意志這麼強的孩子呢。毫不猶豫的想把我挖出來。」

婉轉的抱怨著這跟說好的不同。不過,菲勒斯笑著當耳邊風。

『無法完全占領嗎?』

「畢竟我是只有右眼的存在啊。主人又是主動把身體讓給我的。」

『沒有左眼嗎?』

「……不知道。」

明明只是回答那些,就用了將近一秒。這種情況,可以說是生離死別嗎,想著這種亂七八糟的事。

「但是,我覺得就算集齊雙眼,以這孩子為目標也會很難就是了。」

『嚯。他那麼強嗎?』

「看上去像是在沉睡,其實是在等待時機的感覺。這邊露出空隙的話,有什麼機會的話,會毫不留情的把我趕走吧。嘛,那種事現在怎麼都好。我主動打電話過來是為了完成契約餘下的部份。」

那天,到岩手智紀的家拜託的菲勒斯•亞悠達說出了某個提案。

有名叫石川涼,雖然還是高中生但有著不尋常力量的人。不試著用那個人的身體嗎?

Evil Eyes戰慄了。涼的存在正是她期望的東西,不過這個男人是怎樣知道那些的?

再說,明明Evil Eyes想了那些才過了數天,還沒跟誰說過。

追問這一點後,菲勒斯傻笑著回答。

關於你身邊的狀況,我有相當清楚的自信。

「從那裡推測你的想法和願望也不是不可能的。當然不對的——你想用那個身體和平安靜的生活的話,我的想法就大錯特錯了。放下賠罪的點心餅就回去了。——那麼,是怎樣?」

然後,Evil Eyes讚成了菲勒斯的提案。當然不可能是無債的,是有條件的。

『令人贊嘆呢。真的令人贊讚。畢竟會好好的履行的人比想像更少的。』

「那麼?想從他的記憶知道什麼?」

『石川涼君的,那份極其膨大的魔力的出處。』

聽到那句話時,Evil Eyes的背後感到惡寒。菲勒斯的聲音,有說不出來的可怕。聽上去就像是在說出神諭的神官、在宣告死的預言的惡魔般,那是奇妙且令人不愉快的聲音。

『脫離常規的魔導的素質。我想知道那個根源。那到底是遺傳自父親的,還是遺傳自母親的呢?』

「……你,不是對這孩子調查了很多了嗎?」

Evil Eyes勉勉強強的才吐出了聲音。

『記錄並不是絕對的啊。可能有錯誤或者虛假。而且,有並沒有留下記錄,只殘留於記憶裡的存在的吧?你也是——』

「別再說下去了。稍等一下……。似乎是遺傳自母親呢。名叫石川祥子。舊姓是山口。」

繼續在能看到的記憶裡尋找,Evil Eyes把涼的母親的出身地和出生年月日告訴菲勒斯。

「這種東西,不是在戶籍上也能調查到嗎?」

『戶籍上的並不正確。雖然還不知道是故意還是過失。還知道其他跟那個母親有關的事嗎?』

「之前也說過了,不是全部記憶都共有了的啊。而且,不知道是這孩子已經忘掉了,還是被封印了,抽不出記憶。之後就是死於感冒這些事。」

『原來如此。唔,不不,那也是有益的情報。嗯,仔細想的話這很有趣哦,真的很有趣。必須感謝你呢。』

「別這樣,很噁心。」

——在感謝背後有什麼企圖。

『明明是在道謝真過份啊。算了。話說回來,之後打算怎麼辦?』

「之前也說過的吧。我的預定是不會改變的。」

『那樣啊。那麼,稍微幫忙一下吧。送你三十台魔導兵吧。』

「謝了。」

Evil Eyes冷淡的回應。

『之後,那邊漆黑一片所以有設置在地上的燈吧。電池也要準備一下呢。怎麼辦呢,像Live那樣準備三色的照明和大型的擴音器……』

「無聊的演出就心領了。」

『真禁欲呢。那麼,由這邊派車過去吧。啊,那個啊。』

菲勒斯像是想起了什麼般開口。

『岩手智紀君的遺體,可以這麼說嗎?可以的話——』

「別出手啊。」

Evil Eyes以充滿敵意的聲音打斷菲勒斯的話。

「這傢伙,是我的。」



Evil Eyes把岩手智紀的身體運到研究所外。讓他靠在入口附近後,回到研究所裡。

「這是最後一眼了啊。」

那樣嘟嚷後,奇妙的變得很感慨。在代替倉庫的房間,憐憫魔導兵和五月人偶的殘骸。

一時之間浸醉於感傷之中,整理好心情後Evil Eyes進入研究室。

這些該怎麼辦呢……」

拿起桌上的文件、筆記和檔案。是岩手智紀的筆記和實驗記錄。也有由Evil Eyes整理出來的。

為慎重起見該燒掉吧。反正不會再回來這裡了。

雖然那麼想,但是Evil Eyes猶豫了。

「主人……」

糾結的最後,她只把自己寫的拔出來,捆在一起,用魔導產生的火炎一瞬間燒成灰。

在那之後,把視線移向岩手智紀整理出來的記錄,不過馬上就移開了。

——就算被得到了。

這樣說給自己聽。不會有能對抗現在的自己的人。得到本家的那個後就更加是那樣。在那之後?沒有想的必要。

P133插圖



在並不是那麼廣闊的道路,停著十輛卡車。坐在其中一輛上的菲勒斯•亞悠達,露出爽朗的笑容掛掉手機。均整的高大身體被白色的襯衫和同色的西褲包著,波浪型的金髮和整齊的容貌,一瞥,會給人跟貴公子一樣的印象。

實際上,他有邪惡組織的首領的立場。雖然,那個組織被逼到差點毀滅,現在還沒回復過來。

不過,菲勒斯一次都沒有在意過那些。因為對他來說叫作噬血機關,亞悠達家代代繼承的,操縱全世界的戰鬥、支配著武器和兵器的流通的組織,也只不過是玩具。

「雖然現在才問太晚了——為什麼會幫助他?」

向看著手機默默的笑的菲勒斯發問的人是,坐在駕駛席的女性。她現在在擔任菲勒斯的秘書。

「並不是他,是她哦。」

菲勒斯在戲弄人般的笑。收起手機。

「那麼,我們去迎接她吧。之後就是去本家一躺了。」

「明白。」

女性操作在方向盤附近的通信機,讓除了他們以外的卡車開始行走。確認那個後,開動引擎。巧妙的操縱方向盤,開始走向跟九台卡車相反方向的道路。

「然後,你說什麼來著?我為什麼會幫她嗎?」

「是。明明除了她,有很多以更加的金額來提議交易的人。」

「啊啊,的確有呢,那樣的。」

回以冷淡的聲音後,菲勒斯把椅背調低再靠上去。

「啊,訂製真好啊。能在朴素且庸俗的卡車上裝リクライニングシート。還能裝上網絡和卡啦OK。」
(譯注:忘了中文裡叫啥,直接上WIKI好了http://ja.wikipedia.org/wiki/%E3 ... 7%E3%83%BC%E3%83%88 )

「這個是用完即棄的啊。」

「正因為是用完即棄的,最少要在使用的期間享受不是嗎?我有那個心的話光是呼吸著就很快樂了,可是從創造這階段就不享受,你是怎麼想的?」

「非常抱歉。」

「不不。以後也拜託你了哦?不好不好,離題了呢。那群人想要的,說到最後只是保持自己的權益吧?太無聊了。非常無聊不是嗎?可是,那個眼球不同。」

菲勒斯露出像是看到喜歡的新玩具的孩子般的笑容。

「破壞、粉碎、推翻。愉快的話題。她,賭上性命的想推翻這個世界。我很喜歡那樣的。」

「因為你也是那樣的人嗎?」

「我覺得有一點不同。有山所以去登山,不是有這樣的話嗎?我覺得那是一句相當棒的名言呢。」

「有聽過。」

「以我的說法來說的話,就是有世界所以去摧毀。」

「這樣下去——」,沒有提及那句話,女性看著前面把話繼續說下去。

「就算她讓這個世界崩壞了也沒關係嗎?」

「那也是啊。只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會很可憐吧,不過並不是一定會死的。我還有宇宙和異世界這遊樂場,就算少了一個也不痛不癢。嘛、反正都會沒的了,最少要華麗的吧。不華麗得我能享受可不行啊。」

「……關於石川涼打算怎麼辦?她順利的話——」

「那也是其中一件期待的事哦。他和他的同伴,不可能這樣下去的吧。」

「你很信賴他們呢。」

回答是吵耳的大笑聲。



宮崎愛深在駕駛的車,算上愛深坐著五名少女。在助手席的是莎拉、在後席的是西菲亞、歆格=莉玲和長野聖。

莎拉坐在助手席,是因為她跟歆格=莉玲對瞪醞釀出來令人難受的氣氛讓西菲亞抗議的結果。

「哪邊都沒差,要不坐上來,要不下車。」

順帶一提聖雙手雙腳被拘束著,而且因為愛深的要求,側腹被西菲亞的光線鎗指著。

在開車的空閒時間,愛深問了聖數件事。主要是關於她的邪眼的正體,和綁架監禁涼。

「想不到是領先我的人呢。」

關於綁架涼這件事,西菲亞可以說是佩服似的那樣評論。

「原來你在想那種危險的事啊?」

在助手席的莎拉探出身子瞪著西菲亞。

「昆小小的結婚願望啊。想過也不奇怪吧?」

「跟犯罪計劃搞混了吧?再說,明明有愛的話不需要特地綁架啊。」

「我跟涼之間的愛是當然的吧?之後就是花時間加深而已。」

「……總算明白了。兩人都在精神上有很嚴重的病這件事。」

「噫。都快奔三了還在那訴說著像過家家一樣的愛的人才有問題吧?」

「對魔族來說二十多歲還是少女啊!」

隨時發展到扭打也不奇怪的對話,歆格=莉玲只是感到為難的看著。像是決定了不參與般,只是保持著無言。

她的視線的前方是聖。因為愛深的鐵拳制裁身上到處都是傷,不過由歆格=莉玲使用治癒的魔導大致治好了。

「你也……喜歡前輩嗎?」

「對。喜歡啊……愛著他啊,這些感情的確是有的。可是,也是跟崇拜很接近的想法。」

「……崇拜?」

「在我的世界,涼是終結戰亂讓世界回復和平的勇者,可以說是神君的再臨般的存在。並不是能輕影的說喜歡或者愛的對像。」

聖不解的歪著頭。有點不能理解。

「總之,喜歡前輩這點沒錯對吧?那個……她們,你是怎麼想的?」

聽了有著黑色和紅色眼睛的少女的質問後,歆格=莉玲靜靜的閉起眼睛,在雙手在胸前合十,像是在祈禱般讓人感到莊嚴的姿勢下回答。

「神君瓦利烏斯有三名妻子……跟複數的女性交往,以霸者的行為來說是理所當然的吧。誰都不會瞧不起、認為是可恥的事。」

「即是……就算其他人都喜歡前輩也不在意……?」

那麼問了的同時,聖模糊的想著果然是異世界的人。那種想法,聖再怎麼努力都無法達到。既然喜歡就會想獨占。

笑了笑後,歆格=莉玲繼續說下去。

「作為喜歡涼的女性,怎麼也不覺得跟他合襯。我覺得有那樣的人在。」

「嘛,是那樣嗎?」

「我認為應該由我來看清楚那個人是怎樣。」

聖絕句了。蟲也不會殺死的笑容,不,正因如此,這名女性才恐怖。很可怕。決定以傍觀者自居,不過暗地裡在評定。

側視的看向西菲亞和莎拉。

這兩個人的某一方,或者兩人都是,以歆格=莉玲的基準來看是不適合的情況下。作出了跟神君的再臨的石川涼不合襯的判斷的話。她到底打算採取怎樣的行動呢?還有,對自己會……?

恐怖開始在腦袋裡沸騰時,車停下來了。愛深像是在看路邊的石子般的表情回頭了。

「下車。」

聽從簡短的指示,以首先是莎拉、然後是歆格=莉玲、西菲亞的順序下載。

「你也是。」

聽了後,聖呆然若失的看著愛深。

「幫上忙的話,就放過你。」



岩手智紀的研究所一樓和二樓都有燈。聖往左眼注入力量,凝視地面。馬上就浮現出『足跡』。在腦袋裡,伴隨著那些浮現了斷片的光景。是最喜歡的石川涼看到的東西嗎?

——走向窗戶後……在漆黑一片的房間裡?是潛進去了嗎?怎麼動作這麼激烈啊。在運動的人是這種感覺的啊……

突然,在腦袋裡展開的映像混入了像是雜訊般的東西。聖不禁皺起眉頭。一直都在使用邪眼,這種事是第一次。

——不知怎的,變得相當看不清楚。又不是附近變暗了……。

就像是電視的畫面有一半以上是雪花般的感覺。就算那樣聖還是拼命的尋找能看到的部份。不禁發出驚訝的聲音。

「怎麼了?」

「前輩,跟某個男人一起坐上了卡車。」

「怎樣的男人?」

「欸、是外國人。金髮、這樣波浪形的髮形。穿著純白的西裝猙獰的笑著的人。」

聽了聖的話後,除了她和歆格=莉玲的三人都看著對方。

「有一個線索。」

「奇遇啊。我也一樣。」

「還活著啊……」

感想的一致成立後,愛深重新望向聖。

「知道那輛卡車裡的車牌嗎?還有,那棟建築物裡,還有誰在嗎?」

「嗯……。我想裡面沒有人了。這附近,沒看到前輩以外的『足跡』。然後車牌是。」

問了車牌後,愛深取出手機進行聯絡。

「為慎重起見,搜一下家吧。」



佐賀夢乃醒來了。

——……這裡,是哪裡?

有印象的天花板。不過,並不是自己房間的那個。

「醒來了嗎?」

楓的聲音馬上從旁邊傳來,夢乃反射性的撐起身體。

桌子、壁櫥、電視。窗邊有小小的仙人掌的盆栽。

——涼的房間……?

「雖然已經晚上了,早上好。佐賀同學。」

穿著妹抖服的楓立在床邊。夢乃草率的點頭後,摸著頭尋找記憶。

「知道佐賀同學不舒服倒下後,宮崎愛深把你搬到這裡了。在那之後就由我和翠小姐負責佐賀同學的看護。」

聽了楓平淡的說明後,夢乃馬上理解到狀況。之後道謝了。

直到剛才還很熱、只體驗過一次不過就像是宿醉般腦袋沉重且不舒服得受不了,不過腦袋變得非常清醒了。

望向窗戶,正如楓剛才所說那樣天空已經漆黑一片了。在那之後,注意到自己穿著涼的睡衣後夢乃的臉變紅了。

「這、這是……?」

「內衣和制服都沾滿汗了,我跟翠小姐商量後幫你換的。給你添麻煩了嗎?」

聽了楓的質問後,夢乃慌張的激烈的搖頭否定。為了朦混過去,她發問了。

「話、話說回來楓為什麼穿著妹抖服?」

「是石川君買的。」

看到疼愛的撫摸著妹抖服的圍裙的楓後,夢乃覺得心中一寒。

——就算那樣,雖然涼那麼說,不過看上去果然有感情……。

然後多少回復冷靜後,記憶也回來後夢乃變得多少感到難為情。上次跟楓見面,前天襲擊涼後。只是,跟吵架後沒和好沒什麼分別。

石川君的希望,對一直重複著這句話的楓,夢乃堅決主張讓她別管自己去涼的身邊,得到山形的協力後堅持去燐子的家。

最終楓也同意了,但是她的表情很明顯很不滿。

現在,從楓臉上完全看不出那種表情,以妹抖的打扮在床邊等候。

「我的身體受損了,現在待機中。只限簡單的家事,我可以幫忙。佐賀同學,有什麼需要的話請說吧。」

「受、受損?沒問題嗎?」

「只是日常行動的話。」

楓冷靜的回應驚訝、慌張的夢乃。夢乃目不轉晴的看著人造人的少女。難以置信。她居然受傷了。

混亂,夢乃變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約十多秒,神色沉痛的看著臉無表情的楓,然後把想到的話說出口了。

「那個……之前抱歉。稍微說過頭了。」

以微弱的聲音開口後,楓稍微移動頭部回應。

「那句話是和好的意義嗎?」

「欸?嗯、嘛、就是那樣。」

「……我,覺得沒有問題。佐賀同學,也請像以往那樣。」

等了一會後的回答是那樣的,不過總覺得是讓人感到溫柔的聲音。夢乃多少變得放松了。

「我本來的話,是應該向佐賀同學道謝的。」

「道謝……為什麼?」

「「因為你讓我去石川君的身邊,結果上我守護到石川君了。你的主張在我的判斷裡是錯誤的。」

「不,不那麼嚴肅的想也……」

夢乃害羞的露出笑容的同時看上去不在意的左右揮手。

——對,涼的事……。

那個幼馴染怎麼了呢?在這個家裡嗎?

在迷茫先從什麼開始問時,門就被打開了。進來的人是翠。一如以往的黑色吊帶背心和同色的牛仔褲這樣隨便的打扮,叼著沒點火的香煙,手上拿著一疊文件。

她看到在床上撐起身體的夢乃後,安心的露出笑容。

「哦,起來了啊。感覺怎樣?臉色沒那麼糟了呢。」

叼著香煙的靈巧地說話。夢乃也變得放心了,明朗的回答「是」。以前見面時也是這樣,這個褐色頭髮的魔導士會讓人放心下來。

「那個,現在涼在……?」

「外出了。看來不會馬上回來呢。」

翠露出稍微在憤怒般的笑容回答後,走近夢乃。

「一下就好了,讓我看一下小夢乃的邪眼。」

翠輕松的說了後,夢乃也放心的坐在床上,重新向著翠。翠露出笑容後看著夢乃的眼,不過忽然表情變得很驚訝,之後把叼著的香煙按在煙灰缸上,變得嚴肅的從正面的定睛看著。

銳利的視線讓夢乃退縮了,不過翠說不要動後老實的挺直背脊了。一時之間翠像是在觀察般看過來,不過不久後皺起眉頭覺得不可思議的歪著頭。

「真奇怪啊……邪眼解開了……」

「欸、那是——」

什麼一回事,夢乃正想這麼問的時候,從樓下傳來了希美的聲音。

「翠!有愛深打來的電話!」

省略了敬稱。而且語氣也沒有一絲的敬意。

知道不只是對自己這樣,對別人都是這樣後,夢乃開始覺得那個幼馴染是不是應該再稍微認真考慮一下義妹的教育,不過翠只是苦笑著聳聳肩,從床上站起來。
(譯注:在11區對年長的人省略敬稱直接叫名是沒禮貌的行為 所以才這麼想)

「抱歉,稍微去一下。」

走出房間,下樓梯。室內變得只有夢乃和楓。



「涼怎麼了?翠小姐只是說外出了……」

這時候夢乃總算知道希美、美幸、連翠也跟自己一樣被施加了邪眼,和現在的狀況。

「不知不覺間,就變得相當糟糕了……」

「話說回來——」

楓的裡面好像有什麼不能釋然似的。想起了什麼般,然後發問。

「佐賀同學,被石川君告白了吧?」

被直截了當的問了後,夢乃的臉變紅了。

「不、可是、剛才說的只是為了解開邪眼的吧?」

——首先、包含著胸部這單詞的告白,怎麼可能承認嘛。

變得不爽的雙手抱胸,夢乃別過臉去。

「而且……道理上不是不明白,不過果然那樣的……」

「石川君也說了同樣的事。可是,在我裡面有問題的事項是,即使被告白了,佐賀同學的邪眼還沒有解開這點。」

「……你想說什麼啊?」

正面——重新向著楓,夢乃挑釁似的看著她。

「佐賀同學,不喜歡石川君嗎?那樣的話,也能理解為什麼告白沒效了。」

——在說什麼啊。

夢乃的表情變得像是面對著整桌不喜歡的料理般。

「告白,並不是絕對有效的吧?」

「正是那樣。」

「那麼……」

「沒有收到回答。」

為什麼非得回答那種事啊?再說,那種糟糕的告白,那種平庸的說法會有效就跟太陽從西邊昇起一樣不可能嘛。

而且,並不是那種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對像的話語,無論是怎樣的話語都是甜蜜的回響的性格。喜歡涼又是另一件事了。

從太陽穴流下汗。明明並不是很熱,更不是激烈的運動了,心跳變得很快。被追得走投無路而焦急時,翠回來了。

「小夢乃,稍微換你聽一下。」

「欸?我?」

翠馬上點頭了,夢乃不禁問道。

「呃呃、那個,對方是宮崎……同學吧?」

對加上同學這件事,相當的猶豫。夢乃的臉上浮現出濃厚的疑問。

——可是。

側視楓。完全想不出愛深有什麼事情找自己,不過再怎樣都比楓的追問要好吧。

「明白了。」

夢乃從床上站起來。謝謝、翠小姐。時機剛好。

向楓說出道歉的話後,大步的走出房間快步的跑下樓梯。扑向聽筒。

『好久不見。』

有印象的平坦的聲音。毫無疑問是愛深的聲音。

「找我有什麼事?」

夢乃感到很奇怪。不禁對著電話發問了,到底有什麼要拜託只是普通的人類的自己?

『想你向石川涼告白。』

「……哈、哈啊!?」

不禁發出沮喪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愛深平淡的聲音。

『先說明一下現在的狀況吧。石川涼,被敵人捕獲了。』

那句話,給予了夢乃非常大的衝擊。

夢乃抓住聽筒,瞪大眼睛喘不上氣的問。

「……在說笑吧?是涼啊?」

『現在只是一般人。』

沒有感情的話語,刺進夢乃的心裡。感覺眼前變得漆黑一片,但是夢乃鼓起勇氣把話吐出來。

「明白了。繼續說下去。」

『把岩手智紀留下的筆記和實驗記錄押收、考察了。記錄的內容是關於岩手家本家的某台哥雷姆的。這台哥雷姆是讓人駕駛的類型。跟異世界的大魔神和銀河帝國的機士是同一種類,這麼說的話你明白了吧?』

夢乃隨聲附和催她說下去。在這個階段,完全沒看出跟涼的關連性。

『這台哥雷姆的起動時間和能力會被駕駛者持有的魔導的力量左右。我想岩手就是因此看上了石川涼。』

「——即是說,不是想殺了他,而是想勉強讓他坐上去?」

『恐怕是。在這之後的只是我的推測……。為了確保石川涼,岩手智紀首先離間他跟周圍。用邪眼讓人襲擊石川涼,還有說明規則,都是因為了孤立他。』

「那麼,敵人對我和美幸小姐下手是……」

『因為易下手所以優先。分散這邊的話,機會就增加了。』

夢乃愕然了。的確,那樣的話能理解。實際上,出現了楓要守護涼和夢乃其中一方的事態,而且她也負傷了。

『這些並沒有證據證明。不過,現實裡石川涼是被敵人捕獲了。然後——』

愛深繼續進行說明。

『不知道敵人是怎樣得到這邊的情報的,不過應該會預測到我們會去奪奪他。那麼,會怎樣擊退我們?他們的身邊有根據使用方法是地上最強的人類在,而且那個人類非常熟知我們全員。』

「你是說那個敵人,對涼施加了邪眼嗎?」

『可能性很高。因此有必要在事前想好對策。那就是你。』

愛深的話最後的部份,讓夢乃一瞬間呆站著。

「什麼意思?」

『要是石川涼被邪眼支配了的話,由你來進行告白來解咒。』

「那是什麼啊!?」

夢乃再次大叫。從起居室傳來希美「夢乃,很吵!」的抗議聲,不過並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

『從福島翠那,得知你的邪眼被解咒了。那個,是因為告白而解咒的你不知道嗎?』

「不……有聽過。」

——雖然是從楓那聽來的。

『那麼應該能理解吧。』

「不做那種事就不行了嗎?」

這時候夢乃的態度,已經相當曖昧了。

『不能讓石川涼回復正常的話,我的報酬會減少的。能用的手牌就會用。』

跟夢乃對比鮮明的,愛深的話語和態度都很明確。那件事讓夢乃多餘的變得難受。難得從楓的追問中逃出來居然是這樣。

『怎樣也討厭的話,沒關係。還有其他人選。』

「其、其他?」

『莎菈.帕萊姆.蒂芭。艾菈.西菲亞。歆格=莉玲。這三人在這裡。還有讓富山楓和福島翠也過來。把山形奈奈也叫過來。還有福井美幸和福井希美也是。還有,新面孔的長野聖。』

「居然有那麼多?」

『畢竟他是亂槍打鳥的啊。雖然很期待幼馴染的你,真可——』

「明白了。」

可惜,夢乃把這單詞打斷後說道。

「請帶我過去。帶我到涼的身邊。」

『……電波接收不良聽不清楚。非常可惜。再見了再見了。』

「我說帶我過去啊!」

夢乃向著聽筒怒鳴。

『敬語不足啊。』

「能請你,把我,帶到,涼的身邊嗎?」

一段一段的說是因為以秒為單位發揮著自制心。火大得好像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一樣。

『很抱歉,這輪車是五人座的現在滿員了。』

——這、這傢伙……!

夢乃湧現出想把聽筒捏碎的殺意。似乎比由邪眼強制出現的殺意更強。吸氣要說話時,就像是被看透了般傳來了聲音。

『換坐別的車後,去你那邊。做好馬上能出發的準備等待。』



首先,穿上死庫水。並沒有游泳的預定。再說,這只是死庫水外形的宇宙服。話雖如此,也不是要去宇宙。總而言之,是心情的問題。畢竟這也是戰鬥服。(譯注:死庫水=學校泳衣)

在襯杉上穿上連衣裙。下面是牛仔褲。色調全體都陰暗。不便於行動可不行。畢竟不知道會鬧得多兇。換完衣服後,在鏡前檢查。好,用力的拍掌。

口袋裡有小小的便箋。寫著的是那個叫岩手的人的住所。是在愛深向翠說明時偷聽的。回頭望向在身後的母親。

「媽媽,準備好了嗎?」

「嗯——,這樣好不好呢?」

美幸身上穿著的是,是緊密的從脖子覆蓋到指尖的套裝。穿成那樣站在鏡前,把衣服跟自己的重疊來挑衣服。

「那就好了,夠了。」

「可是,不是難得的母子感動的再會嗎?」

「不,哥哥不見了是昨天晚上啊。」

希美充滿疲勞感的搖頭。

「就算那樣,要是『小涼,扑向我的懷里』之類的話。」

「又不是家族劇。是救出劇啊。」

要是這裡有第三者的話可能會說那個認知也有一點不對,不過在這裡的只有這對母女。

「所以,這個和這個……我覺得即使弄髒了也方便活動的衣服比較好。」

母親向在分散在床上的衣服裡適當的挑選衣服的女兒,露出了稍微困惑的笑容。

「那樣的話作業服不就好了嗎?」

「那個的話有點……」

交換那樣的對話,美幸總算整理好服裝了。穿著黑色系的襯衫和巧克力色的外套、黑色的西褲的打扮。

「話說回來,真的不跟別人說就行動嗎?」

「當然的啊!」

希美握緊她細小的拳頭後回答美幸的問題。

「哥哥是我們重要的家人啊!所以,由我們去幫他!不能讓夢乃那種人插手!」

然後,沒有人注意到這兩人的行動。愛深決定了放置她們,翠也盡可能的避免跟她們接觸。而且,想著雖說已經解咒了,但還是被施加過邪眼,會乖乖的待著。

兩人重複著瞬間移動到達車站後乘上電車。

目的地是岩手家的本家。



長袖的衣服配厚夾克。長褲配長筒皮靴。扎著頭髮的是綠色的,注入了魔導的力量的絲帶。在鏡前確認自己的打扮,夢乃用力的點頭。跟兩個月前,跟涼一起行動時同樣的服裝。這很吉利。

翠和楓,結果還是不能行動所以就待機了。

「注意別受傷哦。」

翠那麼說了後拍拍肩膀。楓也無言的點頭了。

「絕對會,把涼奪回來的。」

跟上次相反了。居然是我去幫涼。

「剛才,老師聯絡過來了。似乎來不及跟這邊會合、不要勉強,還有別太晚了,她這麼說了。」

夢乃不禁露出苦笑。現在是晚上十點,目的地,是光是前往就要約兩小時的地方。

不久後,愛深她們到達了。在正面停著一輪八人座的箱式轎車。

「好久不見了……呃,宮崎同學。」

實際見面後,比想像中更難叫她的名。

「好久不見了。佐賀同學。」

愛深面無表情平淡的回應。

「不知怎的……被你用名字稱呼總有種違和感呢。」

「那麼用綽號稱呼吧。」

聽了平坦的聲音後,夢乃覺得不可思議的歪著頭。自己跟朋友們是互相用名稱呼的。硬要列舉綽號的話就是「夢親」或者「夢」之類的。她應該知道這些的啊?

「贅肉。」

「駁回。」

「怪人『因為多餘的脂肪體重增加了一成』女。」

「一成是要多少啊!?我沒有那麼大也沒有那麼重!」

——對,對了。這傢伙就是這樣的人。

夢乃瞪著愛深。喚醒了被她綁架到空中要塞時的討厭的記憶了。

「別吵架了,快點走吧。」

翠吃驚的調停了。

「話說回來,美幸小姐她們怎麼辦?」

「不會帶上她們。」

愛深斬釘截鐵的回答夢乃的問題。

「要是她們受傷了的話他會很吵的。而且……」

愛深在臉無表情之上,披上更加不高興的感情後說道。

「我,不喜歡超能力者。」

這時候,美幸和希美已經用瞬間移動溜出家了,不過並沒有注意到的人。



乘上箱式轎車,夢乃跟莎拉她們三人再會了。

「好久不見了。」

「沒想過會這麼快就再會呢。」

「很久不見了,夢乃小姐。」

「啊,小莎拉,好久不見了。」

「……那個,你應該知道我比你更年長的吧?」

歆格=莉玲在後席不知在進行什麼儀式。

「又是祈禱嗎?」

「不,似乎有點不同。說是把武器召喚過來。」

然後,夢乃跟長野聖初次見面了。

「啊,初次見面。我是佐賀夢乃。」

「初次見面。可是,我知道佐賀前輩的事哦。是普通的人類呢。」

「欸?」

被說了預料之外的話,夢乃驚愕的看著聖。

「在某種意義上,是最不可思議的人呢。明明什麼力量都沒有,只是隣居就待在前輩的身邊。」

——呃——,她是在找我吵架嗎?

「她是長野聖。你的後輩,晴天學園一年生。」

愛深一邊轉動車匙一邊說。

「喜歡石川涼,喜歡得因此綁架監禁他。」

「……等一下,那方面可以詳細的告訴我嗎?」

夢乃握緊右手的說道。預料到聽了的話有可能會揮拳打過去,不過就算那樣還是不能不問。

在那種對話繼續的期間,箱式轎車慢吞吞的開車了。莎拉坐在助手席,中央是夢乃、西菲亞和聖,後面是歆格=莉玲獨占著,在搖動著的車裡繼續著儀式。

聖若無其事的把在意涼的理由和經緯、告白被拒絕後沒放棄而跟蹤、直到最終綁架監禁這些都說出來了。

「嘛、雖然我也覺得太過早了——,可是,這種事不採取速攻的話可能會趕不上的。」

以那樣的開朗的話結束話題,別說反省了根本是在害羞般笑著的聖,夢乃正如預料那樣的揮拳打過去了。

「你、你做什麼啊!?」

「那是這邊要說的話啊!你在想什麼啊!?」

「因、因為。前輩……」

「涼,什麼?」

被有著人的外形的憤怒和激昂這文字般可怕的神色的夢乃瞪著,聖被氣勢壓倒了,不過聲音顫抖著的回答。

「不會理睬……有喜歡的人了。那麼,就讓前輩好好的看清楚我的愛,讓前輩也明白——」

這時候,再打一拳。

「真不留情啊,你。」

雙手抱胸的看著的西菲亞,冷靜的說話了。夢乃喘著粗氣側視的看著她。

「我承認這傢伙的行動,不過你到底不爽什麼?」

「……氣打算改變他,什麼都沒看到這點啊。」

夢乃邊調整呼吸,邊瞪著聖。

「喜歡上了涼……嘛,那倒是沒差。你因此而做的事是什麼啊?只想改變涼,你自己對涼半點妥協都沒不是嗎?這種傢伙,別說出戀啊愛啊!」



出發後過了相當的時間了,不過口角還在繼續。

「我,跟前輩是最合襯的。我和前輩都不普通,而且在同一間學校上學見面也很方便。」

「我也是同校而且還是同班啊。」

「到底想讓我說幾次啊?前輩是普通人吧?這次也是,不是因為能做到什麼,而是因為認識很久才能同行的不是嗎?」

聖露出愚弄人般的笑容。夢乃悔恨的咬牙切齒,不過那一點正如她所說的那樣,無法反駁。

「雖然她看上去那樣,其實並不是普通人。」

突然,在駕駛席的愛深插嘴了。

「怎說?」

「高中生佐賀夢乃是為了隱藏在世上的虛假的形象。她的正體是狩獵讓人們痛苦的惡夢的魔法少女"夢渡者"夢乃。帶著的吉祥物是黑色的眼睛目光炯炯的獏,名字是Cool。由來是幼馴染的名的英語讀法。標語
是『今晚也潛入你的夢裡』。」

「那個令人害羞的設定是什麼啊!?」

夢乃臉紅著的向愛深極力反駁。還以為來幫忙解圍的,原來只是來戲弄人。愛深控制著方向盤的同時,若無其事的繼續說明。

「在戰鬥開始五分鐘後以第一次走光來Power Up。在九分鐘後以第二次走光來Speed Up。在十三分鐘分後以第三次走光來解放秘藏的力量發動回避不能的必殺技1」

「厲害……」

在驚訝到極點說不出話的夢乃旁邊,聖異色的雙眼充滿興趣的兩眼發亮。

「我,憧憬著那種魔法少女!要怎樣才能變成?」

「要先準備好一名旁觀者。走光這回事要有人看到才成立。」

「明白了。就拜託前輩吧。前輩的話讓他看到內褲也——」

「妳們姑且是女孩子吧,不要一直說內褲、走光之類的啊!還有,那個時間是怎麼一回事啊!?」

總算重振精神的夢乃擠進兩人的對話。畢竟是在駕駛吧,愛深沒有回過頭來,簡短的向夢乃發問。

「做不到嗎?」

「即使做得到,也絕對不會做。」

「普通的人呢。」

「普通的人呢。」

聖重複愛深的話。就算是夢乃也厭煩了的抱怨。

「很煩欸。普通有什麼不好啊?」

「光靠巨乳和煮咖哩就覺得自己有女主角的樣子這點不好。」

「停車時就有你好受的了……」

夢乃瞪著愛深,另一方,西菲亞向聖搭話。

「我明白你的想法。不過,涼從你那裡逃跑了吧?一般來說不是會在那個時點就覺得沒希望了嗎?」

聖不高興的撅起嘴唇。

「因為我被拒絕的理由,是前輩有喜歡的人了。」

除了愛深和歆格=莉玲,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聖身上。

「明明已經調查過各種的了。前輩的住所、身高、體重、生日和血型。從常看書到何時看、喜歡怎樣的內容。除此之外還有喜歡的音樂、料理、電影、顏色、氣味、天氣……調查了很多、很多。」

「……調查,你到底想做什麼?」

愛深邊駕駛邊發問。

「喜歡的東西是共通的話就完全沒關係了,可是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就打算由我去迎合。在那之後收集了一樣的衣服和小東西,早晚——」

「作完了的夢的夢話怎麼都好,先讓我問一個問題。」

西菲亞把臉靠近聖,露出可怕的笑容。

「涼的確說了有喜歡的人吧?名字是?」

「他沒有說。」

聽了那個回答後,西菲亞嚯了一聲後露出微笑。環視在場的人。

「——那人,可能是這裡面的某人。不,應該沒錯了。」

「說、說這種話有什麼根據啊?」

西菲亞用鼻子嘲笑口吻變得焦急了的夢乃。

「是幼兒的思考也能理解的事情啊。好嗎?在場的人全都是跟涼因緣不淺的人。雖然對不起楓不過她是人造人,而家人又不是戀愛的對像。最低限度,涼是那樣的吧。」

嘛,對呢。夢乃點頭了。那麼,就是莎拉、西菲亞和歆格=莉玲。宮崎愛深……雖然覺得不會,怎麼辦呢。還有自己。自己嗎?

——嘛、嘛,畢竟認識很久了呢,嗯。

那麼說服自己後,把自己的名也算進去。

「結局我是不行的嗎?」

聖現在快要哭出來似的表情。

「在我成為涼的正妻的拂曉,能容許你成為愛人哦。」

「……簡直就是在說喜歡的人就是你般呢。」

莎拉向心情愉快的西菲亞反駁了。

「什麼,你也要主張是自己嗎?」

「當然。」

「可是我不覺得涼喜歡幼女。」

「我才是年長的那一方!好嗎,雖然你不明白的吧,可是年長的包容力呢……」

p167插圖

「好的。那麼就堂堂正正的分勝負吧。」

打斷魔王的話後聖充滿氣勢的提議。

「再過一個月就是寒假了。而且是性誕節。在男孩子和女孩子之間是重要、關健的大事。在那裡大家向前輩發起攻勢一攻雌雄吧。」

「那是這個星球的活動嗎?那麼的話對我還有那邊的兩人很不利不是嗎?」

西菲亞雙手抱胸皺起眉頭。聖像是想說就是在等待那個反應般兩眼發亮的點頭了。

「可是,有一個月的時間哦。跟前輩去哪裡、傳達什麼、送點什麼之類的都做不到嗎?」

夢乃心不在焉的看著她們糾結和猶豫。去年的性誕節的話,涼應該是極普通的在家過的。跟美幸、希美還有父親陽光一起。自己在前一天的性誕夜,跟涼兩人一起去玩和吃飯了。

——今年,總覺得變得很麻煩呢……。

在這時候。

「STOP。」

突然傳來的冷靜的聲音,一下子把熱度奪走了。愛深邊目不轉睛的看著深夜的道路邊說話。

「襲擊。」

聽了那句話後,夢乃望向前方。驚訝的瞪大眼睛。十多台的魔導兵,像是在滑行般襲擊過來。

「換人駕駛。」

跟機械的驅動聲一起,車頂的一部份打開了。愛深從駕駛席站起來,在車頂探出身子。在助手席的莎拉慌張的握著方向盤。

從胸前煽動暴風的同時,愛深的手上出現了不可思議的光。從空隙中看到那團光的夢乃理解到那是魔導。

從她的手掌放出來的光,無聲的描繪出弧線直擊其中一台魔導兵。頭部一帶被擊碎,那台魔導兵華麗的跌倒了。把另一台也牽連進去,在柏油路上邊開洞邊流到後方。

注意到自己冷靜的看著這情境,夢乃發出低吟。

對突然被襲擊這件事感到吃驚。吃驚,不過並沒有混亂。

「那、那是什麼?妖怪?」

驚慌失措到可悲的是人是聖。也沒辦法吧。

「沒問題的。所以,安靜點。」

身體裡的血液以可怕的勢頭流動著。毫無疑問,夢乃正緊張。另一方面,精神上冷靜得不可思議。甚至有安慰聖的余裕。

「話說回來啊。」

夢乃把視線移向前方。向著坐在駕駛席的莎拉。

「駕駛,沒問題嗎?」

「因為,我是魔王啊。」

「讓人不知道有說服力還是沒有的回答呢。」

「不就是鐵屑嗎?知道踩著右邊就會走這點就足夠了。」

從剛才那個有禮的語氣無法想像的粗魯的聲色。而且,沒有明白。完全沒有明白。因為是魔王,這前提是什麼一回事啊?

「呃,那個呢,要停止的話踩左……」

「別說廢話閉嘴坐好!」

戰戰競競的搭話的夢乃的話被打斷——

之後,強烈的衝擊向車身和夢乃她們襲來。聖她們發出低聲的悲鳴,滑到座位下。

「請、請把注意力放在安全駕駛上!」

夢乃反射性的發出怒鳴。剛才的是,莎拉故意的撞上在箱式轎車旁邊的魔導兵。側面的玻璃碎了,被撞的魔導兵失去平衡把其他的魔導兵也牽連進去、在柏油路上一邊造出龜裂一邊變成團子狀的滾動。

「破壞、蹂躪、粉碎。突貫。驅逐、轢斷、追擊、殲滅。」

在駕駛席上的莎拉,哼起分段的歌。

「要把那堆東西一掃才能安全駕駛啊。」

夢乃戰慄了。以前,涼說她跟夢乃的父親一樣——。

——爸爸沒有這麼可怕啊。

「衝散、推開、拉倒、全速全力的撞飛!的說!」
(譯注:這裡的「的說」跟No Game No Life裡的那個一樣)

邊讓輪胎發出著咆哮,箱式轎車邊提升速度。黑暗、光輝、有如風景般飛到後面。

看到彎位了。速度沒有降下來。

在夢乃發出悲鳴之前,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剎車聲。急劇的壓力襲擊過來,夢乃被壓在座位上。從後席傳來噪音和悲鳴的合唱。

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真的今天才第一次握方向盤的漂移。而且,在轉彎的同時讓車體擦過魔導兵把對方彈飛。那台魔導兵旋轉著的跌在地面,就這裡消失於黑暗之中。

道路變回直線,似乎是抓住車頂才沒事的愛深粗暴的把莎拉踢飛了。夢乃連抗議的氣力都沒有了。

「哎啊,倒大霉了。」

發出著呻吟聲,西菲亞撐起了身體。問她「沒問題嗎」後,傳來了「身體到處都在痛的程度」的回答。

「像其他人那樣失去了意識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西菲亞打開車窗探出身子。手上握著光線鎗。

「不快點打倒的話,我會死於事故的。」

一閃。腳被射中的魔導兵跌倒了。在車頂上的愛深把魔導兵陸續的擊倒。夢乃邊扶起在害怕的聖,邊向西菲亞發問。為了讓她安心下來而撫摸聖的頭。

「話說回來,為什麼這群傢伙會在這種地方呂?」

「預料到我們會追到本家吧。沒辦法的。」

西菲亞回答後苦笑著的看著聖。

「一直說不普通,可是對這種情況很弱啊?」

「那也沒辦法的吧。」

夢乃的表情變得苦澀。

「我也覺得看了這種東西的話失去意識比較好。」

望向方向盤的斜下方,數字顯示的時鐘。時間正好是日期要改變的時間。回想一下的話,這條道路從剛才就沒多少人和車通過。夢乃覺得這真是太好了。

車身再次搖動。毫不留情、毫無猶豫的把站在前方的魔導兵撞飛。擋風玻璃上出現裂痕,不過握著方向盤的莎拉只是嘖了一聲,看不到絲毫的動搖。

目瞪口呆了,之後回頭一看,歆格=莉玲就算在這個狀況下還是繼續儀式。

夢乃和西菲亞,這時候打從心底的覺得她很厲害。

第七章 完

本帖子中包含更多资源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x
 楼主| 发表于 2014-6-28 02: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8-27 16:49 编辑

第八章 人偶/人類

岩手家的本家,在巨大的山的山腳。

在被宏偉的築地塀包著的數百坪的地皮裡,有庭園和倉庫的武家宅邸風的木造平房傲然的聳立著。有著在遠離城鎮的地方的恬靜風韵,不過實際狀態是該稱為要塞。
(譯注:築地塀 圍牆的一種 具體請GOOGLE)

庭園有數十的頭杜伯曼犬,被調教成除了特定的人以外都會毫不留情的襲擊過去。還有,張開了三層魔導的結界,只有得到許可的人才能通過門。

而且,庭園和平房裡也設置了數百台監視攝錄機,時常檢查有沒有入侵者,覺得警戒就算這樣還不夠,有快一百人的警衛看守著各個要地。

為慎重起見,岩手家也有有著屈指可數的實力的『人偶師』四名。在宅邸裡等待著。每個都是優秀的魔導士,別說全日本了就算是全世界讓人甘拜下風的人們。

實際上,從這個宅邸建成後起,一次也沒有被成功侵入過。把所有挑戰者都抓住了。

「把看門狗無力化、打破三層的結果、把警衛們打倒、把人偶師們擊退就好了。」

岩手家的現當主,老是以自己住的鐵壁般的宅邸驕傲。

然後現在。

應該是鐵壁般的宅邸,被僅僅一名少年輕松的突破了。

在太陽之下,鋪著黑亮的的瓦片的屋頂、用經過長年歲月的橡木板製成的門扇。在其左右,一直沒完沒了的延續下去的沉重的牆壁,全都被殘忍的破壞了。在被打破了的門附近,以公整的字體畫了「岩手」的名牌在地上。

穿過門後零星的散布在庭園的黑影,是打算擊退入侵者但反過被打倒的杜伯曼犬和警衛。配置在庭園各處的石景和鹿威、石燈籠等都倒下了、粉碎了,被摧毀得殘骸都沒留下來。

奇蹟的避免了破壞的鹿威,響起鈍響。

在庭園和宅邸也有幾人被打倒了,大約十人。考慮到不算警衛也住了約一百人的這個宅邸的規模的話,這人數很少。因為大部份的人,看到少年的魔導的力量後嚇到了,爭先恐後的逃跑了。

「真沒勁。向石川涼學習一下啊。」

Evil Eyes半吃驚的走在木板的走廊。她的後面跟著五台魔導兵。其中一台,抱著白木製的棺材,兩台拿著電池和照明器具。餘下的兩台什麼都沒拿,專門處理粗暴的事。

從菲勒斯那收下的魔導兵餘下的兩十多台全部,讓魔導兵在來這個宅邸的路上待機了。

能來到在可以說是鄉下的這裡,而且是建在遠離城鎮的地方的這個宅邸的路只有兩條,再加上從涼他們生活的城鎮以最短距離過來這宅邸這目標的話,道路只有一條了。

把魔導兵們配置在那條路上後下達了「襲擊所有過來的人」的命令。考慮到時間是深夜和這個地點的話,會通過那裡的人沒多少,而且覺得就算被一般人看到了,也沒有什麼關係。

穿著鞋的在很長的走廊走了很久,Evil Eyes在某房間前停下腳步。給魔導兵下信號,讓魔導兵打破障子。沒有炫耀力量以外的意義。

「Hi~」

揮手打招呼。在被折成兩半的障子裡,約二十疊的空間裡,坐著一名半老的男人。Evil Eyes知道這個男人。是岩手家的長男,智紀的哥哥。是現當主。

穿著黑色的着流し的當主,一瞥破了的障子後稍微抬起頭把視線移向Evil Eyes。
(譯注:沒搞懂着流し指的啥 只找到圖http://store.shopping.yahoo.co.jp/shinsengumi/kb.html)

「雖然不知道你是哪裡的人,來岩手家有什麼事?」

「明明是當主,相當隨便的打扮呢。」

「給我考慮時間和場合。」

對這不如說是在叱咤般的語氣,Evil Eyes感到很佩服。

「沒有什麼特別事的話,就不會再做什麼的了所以放心吧。只要不對我收下倉庫的材料,還有大塊頭的廢物說什麼、說智紀的壞話之類的話,只是稍微靠近一下哦。」

「你說……智紀?那傢伙也在這裡嗎?」

搖頭後,Evil Eyes離開當主的房間走到走廊。尋找智紀的記憶的話,就不會迷路。

現在自己走的是,筆直的延伸下去的走廊。這前面有暗門,穿過後就是岩手家所有的山。

巨人,應該是被安置在那裡。幸運的是,倉庫在這條走廊的途中。

「差不多。就由我去證明你做的事。」

Evil Eyes對著棺材笑了。

由我來證明你也好、這個巨人也好,才不是廢物。

被叫作倉庫的那裡,是約四疊大的狹窄、昏暗的空間。空氣調整有好好的做,室內的大氣很陰涼。

三方都放著架子,並排著放了各種的藥品和金屬粉的瓶子,似乎帶有魔力的植物和魔導器都有。這些全部,都是製造、改造哥雷姆時用的東西。

Evil Eyes挑選出必要的東西拿到走廊後,放在地板上。在那之後向魔導兵下指示,把棺材安靜的放在地板。打開。昇起數根白色的大氣,是乾冰弄出來的東西。

在棺材裡,岩手智紀被乾冰圍著沉睡著。

「真的要感謝這膨大的魔力啊……」

Evil Eyes的嘴角歪曲了。雖然想笑,但是失敗了。

「主人。你在這之後就會擁有不得了的魔力。雖然魔導會變得只能多少的使用,不過會變成別說人類了跟魔導兵也能打成平手……從以前的你身上想像不出來的強健的存在。——作為哥雷姆呢。」



讓人驚訝為什麼還能動的箱式轎車的車身前後左右的搖動的穿過了岩手家的門,是約三十分鐘後的事。

在穿過門後馬上就停下來了,不過並不是莎拉停車,而是再三勉強的車真的變得動不了了。首先是愛深把莎拉踢出去、然後是夢乃、聖、愛深、歆格=莉玲的順序下車。

然後,六人再次知道箱式轎車的慘狀而啞然了。

總之沒有沒受損的地方。車身前後左右都凹陷了,車前燈整個被挖掉了。側面玻璃、保險杠和車牌都消失了。擂風玻璃充滿裂痕,稍微按一下就碎掉也不奇怪。

「……真、真激烈的戰鬥呢。」

「不,怎想都是因為你駕駛糟糕吧。」

西菲亞冷靜的指摘取回理性後,為了蒙混而笑起來的莎拉。

「雖然不知道今後你會渡過多少的年月,不過我可以斷言。不要駕駛乘坐物比較好哦。」

聽西菲亞她們的對話的同時,歆格=莉玲重新望向廣大的地皮和宅邸。她抱著三個水晶球。是從異世界召喚過來的,神君的武具。

「……真慘呢。」

稍微照到這邊的宅邸的燈,跟莎拉和歆格=莉玲各自創造出來的魔法的光照亮了周圍,周圍就像被暴風蹂躪過般。

門和塀都被破壞了,亂七八糟的庭園到處都有人和狗倒在地上。

「這個……是那個邪眼的敵人幹的?」

「恐怕是。石川涼應該在這裡面。」

愛深回答嚇得說不出話的夢乃。她抓住累了坐在地上的聖的手臂,強行的讓她站起來。

「現在才是發揮跟隨狂的能力的時候。」

「是、是的。」

光是那樣,聖就理解到自己該做的事。站在跟門和宅邸連成直線的位置,看著宅邸,在那之後把視線移到地面。不久後,嘟嚷了一句「有了」。

「這邊。」

聖走在前頭,六人走向聳立在正面的宅邸。

在黑暗裡面,有影子在動。

感覺到那些的夢乃不經意的把視線移向那邊——然後發出低聲的悲鳴。

有近十個等身大的五月人偶,甲冑向著這邊走過來。手上已經拿著拔出來了的刀,反射著魔法的光。怎麼都不覺得是仿造品。

「夢乃小姐。這些交給你了。」

歆格=莉玲把水晶球交給夢乃後,快步的跑向前方。快速的詠唱咒文後包含她,夢乃她們的身體被淡淡的光包裹著。

「這、是什麼?」

「強化身體的魔導。」

回答夢乃的疑問時,歆格=莉玲已經果敢的撲進五月人偶群裡。若無其事的閃過揮過來的日本刀後,一拳打進去。發出鈍鈍的破壞音,人偶脖子以上的部份粉碎了。

白銀的巫女的動作沒有停止,踏步後扭轉身體,用膝踢把另一只踢飛。

「歆格=莉玲!」

夢乃不知不覺間大喊出來。在她後面,又有別的五月人偶迫近後揮動日本刀。

剎那,一條的光線貫穿了那個人偶的臉。那條光線是西菲亞的光線鎗的一擊。

「……沒辦法呢。這邊也在趕時間。」

莎拉雖然嘟嚷,但還是一蹬地面參戰了。以為她是撲向人偶,下一瞬間她輕松的著地。她的腳碰到地面的同時,脖子在一瞬間被扭斷的五月人偶仰向的倒下變得不動了。

然後,還沒用上一分鐘全部的人偶都停止活動了。夢乃和聖啞然了,愛深只是臉無表情的看著。

「只是沒了頭部就不能動,以人偶來說真脆弱呢。」

「沒辦法。畢竟是以頭部為基盤的岩手式。」

愛深平淡的回答金色眼睛的魔王不客氣的感想。

「唔?就是那個叫基盤讓這群人偶活動的嗎?」

西菲亞不解的歪著頭的同時,輕輕的戳人偶的腳尖。愛深點頭了。

「以術者的直接操縱來行動的先不說,對這種遠隔操作的『人偶」來說,接受術者的魔力和命令的東西是必要的。手腳等使用頻率高所以很易受損,因為身體比頭更大更容易受到攻擊。只好把基盤埋在頭部了。」

「……總覺得,用魔法讓人偶動起來本身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了呢。」

愛深的說明連一半都理解不了的聖嘟嚷了。夢乃也有同感,不過並沒有坦率的表示同意的想法。

「在我看來,你的左眼也是類似的東西。」

整理好亂了的裙子後,歆格=莉玲不解的歪著頭的向愛深發問。

「這之後,也會出現這種東西嗎?」

愛深點頭了。

「聽說在這個家裡,有四名熟練的魔導士在待命。他們服從於岩手智紀的可能性很高。」

「嘛,誰出來也好,擊退就好了。」

西菲亞架起光線鎗露出笑容。莎拉抬頭看著夢乃和聖。

「夢乃小姐,聖小姐。沒問題嗎?在外面等待的話——」

「……成為負累了嗎?阻到你們了嗎?」

夢乃客氣的問了後,莎拉搖頭了。

「雖然是冷淡的說法,不過想你們自己守護自己。有余裕的話會援護的。」

「明白了。就讓我那樣跟你們一起前進吧。」

夢乃立刻回答了。在旁邊的聖驚訝的望向她,之後再望向莎拉,不服輸的硬是點頭了。莎拉沒有再質問了。

「那麼,請你們退到後面。拜託愛深小姐走在最後了。」

先頭是莎拉、歆格=莉玲、西菲亞,在那後面是夢乃和聖跟著,最後由愛深守著。然後六人再次前進。

突入平房。像是在等待般,從陰影有無數細小的什麼向夢乃她們襲擊過去。

那是,動畫或者漫畫的角色的人偶。快一百只的那些,手上拿著針和美工刀的刀片從天花板降下,或者在地板跑過來。

歆格=莉玲和莎拉用拳頭粉碎了數只,由西菲亞消滅,不過就算那樣數量也完全沒減少。針和美工刀的刀片,在她們的肌膚上造出了無數的小傷。

而且,人偶們逼近夢乃和聖。夢乃反射性的踢飛了一只人偶,但是這次輪到那隻腳被人偶聚集著。

其中一只沿著夢乃的腳跑,把針放在腰跳躍。針的先端以夢乃的眼為目標,無法從那個距離和那個速度下閃避。

不過,在針刺進夢乃的眼之前,油畫刀從旁貫穿了人偶的身體。

「謝、謝謝……」

夢乃邊用手按著因為恐怖和緊張而激烈的跳動的心臟,邊向幫了自己的聖道謝。但是,聖沒有聽到感謝的話語,心痛的看著被小刀刺穿了的人偶。

「這個,不是我沒有的嗎……真是浪費了啊。」

聖嘆著氣的揮動油畫刀,之後那個人偶發出鈍響斷成兩半了。

另一方,歆格=莉玲判斷這樣下去也不會有進展,向並肩作戰的同伴們大喊。

「西菲亞小姐!……還有魔族的那位!請幫忙稍微爭取一下時間!」

「有事要拜託別人時態度才稍微變得謙遜是怎樣啊!?」

把莎拉的怒吼當是耳邊風,歆格=莉玲劃印,詠唱咒文。

「基於瓦利烏斯的教義、袚除邪惡的力量、切斷令人憎恨的線!退下!」

白銀頭髮的巫女,一反常態的表情嚴肅的大喊。以她碰著地板的手為中心,青色的光放射狀的擴散開去,碰到那個的人偶們,像是斷線的人偶般倒在地板上變得不動。

——厲害……。

不只夢乃,連聖也感嘆的看著歆格=莉玲。莎拉和西菲亞剝下纏在自己身上的人偶丟到地板上。

「——破邪的魔導嗎?很罕見的東西呢。」

這時候,充滿余裕的聲音從走廊的深處傳來。兩個人影悠閒的走過來。

一個是四十多歲,穿著灰色和服的男人。臉和腹部都略圓,細小的眼睛帶有侮辱的色彩。

另一個是把頭髮剪短的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女。手上拿著薙刀,穿著白色的道服和黑色的褲裙。臉無表情,眼睛像是玻璃球。總覺得想起了富山楓,夢乃感到背後有寒氣。

「——你就是岩手智紀嗎?」

西菲亞架起光線鎗發問後,男人搖頭後發出冷笑。

「跟那種的……不、不,跟一直以來不同了。岩手智紀大人就在這裡面。我是作為在這個宅邸侍奉的人偶師們的筆頭,來清理老鼠的。」

大人,雖然加上了這樣的尊稱,可是完全感覺不到敬意。

「被一直以來愚弄的人打倒,連侍奉的主人也馬上改變了的狗嗎?」

愛深露出跟男人不相上下的冷笑。似乎正中要害,男人的臉染成紅色了。

「居然飼養像你般的生物,真佩服世上居然有這種有著相當扭曲的嗜好的飼主啊。我心裡的寵物的格子已經填滿了,不過就算空了……即使堆積了世上的錢,也沒有飼養你的打算呢。」

「——去吧。」

男人的反應是,簡短的命令。拿著薙刀的少女,像是在滑行般走到前面。西菲亞隨便的開鎗。少女並沒有回避。

光線命中了少女的肩膀——在道服上開了一個燒焦的洞穴後就霧散了。這時候少女們第一次瞪大眼睛。

歆格=莉玲和莎拉詠唱咒文強化自己,從左右向少女挑戰。

白銀頭髮的巫女的拳頭,被薙刀的柄阻擋了。少女臉色不變的,靠力量把歆格=莉玲推回去。莎拉乘這機會抓住少女的手臂。旋轉身體扭動少女的手臂。

但是,夢乃她們在這時候看到令人驚訝的光景。少女的手臂向著奇怪的方向彎曲。少女揮動手臂把驚愕的莎拉拍在地板上。有著金色眼睛的魔王發出很短的悲鳴後倒在地板上。

少女高舉薙刀,向著莎拉毫不留情的揮下去。

在快砍到時歆格=莉扑過去,把莎拉抱起後就這樣倒在地板上。薙刀彎曲的刀刃掠過歆格=莉玲的衣服深深的斬破地板。

「……姑且,給你道謝。無能巫女。」

「是為了不讓涼悲傷才做的。孩子魔王。」

對罵的同時,歆格=莉玲和莎拉跟薙刀的少女拉開距離。歆格=莉玲穿著的連衣長裙被大大的切裂了,露出來的她的腳有著斜線的紅色傷痕流著血。

「……這傢伙,不是人類嗎?是機械人偶之類的嗎?」

聽了西菲亞戰慄的嘟嚷後,男人的圓臉鼓起來露出自鳴得意的笑容。

「對。是結集了魔導和科學的技術造出來的,岩手的最高傑作。能承受數噸的衝擊的特殊裝甲、能以人類以上的速度,滑行的移動。人類絕對做不到的關節動作。只要有我和這個『巴』的話,甚至不需要其他的人偶師。」

西菲亞悔恨的咬牙切齒。光線鎗沒效,用魔導強化了的歆格=莉玲的拳頭也沒效,並不尋常的強敵。

夢乃,還有聖只能在原地站著。要是兩人去挑戰的話,一秒都撐不了就會成為薙刀的餌食吧。

「——讓開。」

從後拍夢乃的肩膀,愛深上前了。臉無表情的,西菲亞她們無法隱藏的緊張,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

「這次是輪到你嗎?那表情能維持到何時呢?」

男人躲在『巴』後般退後了一步的同時用鼻子笑了。

「對了。要是現在求饒的話,也不是不能放過你哦?既然已經這樣大鬧一場了,總不能讓你們逃掉。特別是你……對了,不殺就飼養吧。作為把我叫作狗的懲罰,就讓你作為狗以下的存在渡過餘生吧。」

愛深煩厭的把露出嗜虐的笑容的男人的威脅當成耳邊風。

「是最高傑作的話,應該用來迎戰岩手智紀也行才對的啊。為什麼沒那麼做?」

被問了直截了當的問題,男人露出了畏縮的表情。在男人回答之前,愛深露出輕蔑般的微笑繼續說下去。」

「我得對我剛才的推測,稍微訂正一下。你是看到其他的人偶師和警衛被擊敗,明白到即使自己挑戰也會戰敗而服從他逃避戰鬥。」

男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失去了血氣的臉青筋暴起瞪著愛深。

「真是令人不愉快的小鬼啊。看來不砍掉一根手臂的話不會明白這個狀況。」

「要來的話就快點來。這邊還趕著去迎接寵物。」

「——沒關係!斬了她!」

回應男人的怒鳴,『巴』行動了。用雙手架起薙刀,一蹬地板。是連有著戰鬥的心得的歆格=莉玲和莎拉也會睜大眼睛的漂亮的踏步突進,瞬間就拉近距離了。以最低限度的動作,筆直的突進。雷光般的一擊。

不過,薙刀的先端只是通過了什麼都沒有的空間。配合薙刀的動作前進的愛深,回避那個刀刃就那樣闖進機械人偶的懷裡。

猶如在跳舞般,讓身體回轉了一園。她的手掌上出現了火炎,發射。

之後『巴』的全身被紅蓮的火炎包圍著。道服也好褲裙也好人工頭髮全都在瞬間燒盡,裝甲的表面溶解後仍然在燒燃。

男人失去聲音了,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般的表情,發呆的看著機械人偶的少女燒燬。不只男人,莎拉、歆格=莉玲、西菲亞、夢乃和聖,一時之間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機械人偶發出燃燒乙烯基般的異臭,發出跟鳥的叫聲很像的奇妙的聲音倒在地板上。愛深表情完全沒變的毫不留情的踩碎了人偶的頭部。

「及不上富山楓。恐怕連石川涼也嬴不了。」

男人已經聽不到愛深的評論了。兩腿一軟,雙手碰地的跪著地上(譯注:咱語死早 簡單粗暴點的說法是 「Orz」),現在也愕然的看著冒著煙的機械人偶。判斷他已經沒有戰意了,愛深回頭望向夢乃她們。

「已經沒有敵人了。趕快走吧。」

這個男人說的人偶筆頭是真的話,應該已經沒有能成為障礙的對手了。最先重振精神的西菲亞點頭了、歆格=莉玲用魔導治療自己的腳。莎拉警戒著般的表情的嘟嚷。

「……得盡可能的避免再次為敵的行為呢。」

被愛深催促,聖尋找涼的足跡。被沉悶的緊張感包裹著,夢乃不解的看著愛深。

「你,有養寵物嗎?」

夢乃為了讓氣氛平穩下來,只能問出這種問題。愛深有一瞬間驚訝的看著夢乃,之後露出微笑。

「養著一只。笨得可愛的類型。很喜歡咖哩的。」

聽到那句話後,夢乃變得呆然若失。理解到她的意思的人只有西菲亞,目瞪口呆的看著愛深。

現在還沒正確的理解到意思的夢乃,皺著眉再次發問。

「……怎樣的?」

「名字是石川涼。跟幼馴染是玩的關係。」
(譯注:玩的原文是「遊び」,能解釋為男女關係的「玩」)

「少來了!」

「冷靜點。我在說的是,我的寵物的石川涼。不是你的幼馴染的石川涼。」

「……真的嗎?非常容易混淆啊。」

「順便一提石川涼喜歡年長的,在山形奈奈和福島翠面前數次無法抑制住興奮。」

「騙人!」「騙人!」「騙人!」
(譯注:原文三個「騙人」的語尾都是不同的 翻成中文我無法弄出三種分別)

夢乃、西菲亞和聖異口同聲的大喊。愛深露出冷笑睥睨充滿怒氣的瞪過來的三人。莎拉和歆格=莉玲安靜的注視著這個狀況,不過兩人都比涼年長。

「都說幾次在說的是我的寵物的石川涼了?」

「——明白了。就那樣好了。趕快前進吧。」

聖發出像是帶有詛咒般的聲音,六人在宅邸裡前進。聖的能力是正確的,夢乃她們沒有迷路、也沒有搞錯的到達宅邸的深處,到達暗門了。

互相點頭,推開暗門。

從地面向著天空延伸的照明的殘光照射下來。

進入視野的東西,讓夢乃瞇起自己的眼。石川涼。在他旁邊躺著一名瘦削的男性。那些怎麼都好。像是等待著般並排的五台魔導兵,和數基的照明器具。

在前面,有什麼在。

跟自己的身高差不多,只能認為是地基的東西有兩個。從那聳立著兩根很粗的柱。看成那樣,也沒辦法。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的話,到底會有多少人判斷到那是巨人的腳?腳的一半以上,像是溶入了夜色般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不過有多大不難想像。

「真虧你們這麼早就到了呢。比預料要早多了不是嗎?」

石川涼,不,占領了他的身體的Evil Eyes,回頭望向夢乃她們。

「……這邊也有,優秀的邪眼使。」

聽了愛深的話後,Evil Eyes「欸」了一聲。沒有人知道那隻邪眼,就是她的另一半這件諷刺的事。

「這是、什麼啊……」

極不合理的高,毫無道理的大。因為黑暗無法看著全貌,在腦內誇大了的部份也有吧,不過就算那樣還是毫無道理的高大。螞蟻被人類俯視時,恐怕就是這樣的感覺吧。就是高大得會讓人產生這種想法。

「可是,這玩意被稱為廢物呢。」

聽了夢乃呻吟般的話語後,Evil Eyes珍愛的抬頭看著巨人。

「該叫作Evil Eye嗎?畢竟是獨眼。」

在那之後,她重新望向夢乃她們。露出挑撥般的笑容。

「歡迎。雖然是借來的,就由地上最強的少年來當妳們的對手吧。」

愛深用手肘捅夢乃。夢乃稍微點頭後,向著Evil Eyes踏前了一步。

「涼!」

向她大喊,不過Evil Eyes除了皺眉就沒有任何的反應了。

「我、我喜……!」

「愚蠢。」

把僅有的一點點勇氣擠出來編織成語言時,被Evil Eyes不爽的打斷了。她的雙手發出淡淡的光芒聚集著魔力。瞬間就知道其內容的莎拉和愛深各自詠唱咒文,用魔導製造出障壁。

「奧里奧爾的道標、魔神的顯現、精靈的意志、聚集到吾掌的是成為牆壁的地精!」
(譯:啊,這種咒文真好 翻起來超輕松的)

「来るものの向きを斜に変じ、我のまわりを遮に転じ、なお抗うを捨と散ず」
(譯:不行了 這種我翻出來超怪的)

大氣變質了,發出青白色光芒的粒子的群成為牆壁聳立在Evil Eyes和莎拉她們之間。

之後歆格=莉玲說出「裝著」,水晶球裡的其中兩個具現化。是刻著龍的圖案的劍,和刻著牛的圖案的盾牌。西菲亞沒辦法的架起光線鎗,瞄準腳為目標。

p195插圖

剎那,跟讓人想到爆炸的轟音,大氣激烈的被刮跑。

從Evil Eyes的雙手放出來帶有黑色的光的魔力塊,把莎拉和愛深張開的障壁十分簡單的消滅了、把西菲亞發射的光線彈開、把歆格=莉玲架起的盾牌和她們輕松的刮跑了。

「連魔導兵都不需要用呢。」

「……痛……」

夢乃倒在地上呻吟。跟被體格很好的人類從正面撞飛、最後被注入電流般的痛楚在身體裡到處奔跑。被麻痺般的感覺襲來,無法好好的用力,無法撐起身體。

「不要起來比較哦?畢竟沒可能打贏。」

——用涼的聲音說話。

吸氣、吐氣。順勢的撐起身體,用手肘和膝蓋站起來,夢乃雖然站不穩但總算站起來了。

「不要用那個聲音……」瞪著Evil Eyes。

「……用那種說話方式說話啊!」

「沒辦法的吧。」Evil Eyes笑了笑後聳聳肩膀。

「現在,這個身體的主人是我。不是你的幼馴染。」

那句話,切斷了夢乃裡面的什麼。這傢伙、偏偏是隨意的、用那個身體。

悔恨的咬牙切齒,往腳注入力氣。狠狠的踐踏地面後深呼吸。

「涼!」

怒鳴,與其這麼說不如說是咆哮,這樣的表達方式可能更適合。包含著強烈的意志,帶有強烈的憤怒,就是那樣的聲音。

「到底要睡到何時啊!?打算讓那傢伙為所欲為到何時啊!?」

Evil Eyes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變得更嚴肅的瞪著夢乃。不管她,夢乃上氣不接下氣的繼續說下去。倒下了的五人都各自的站起來,或者撐起身體,甚至只是移動臉向著夢乃。

「聽到的吧!?給我聽啊!我可是……!」

臉很熱。毫無疑問變得紅透了、在心裡這麼想。心臟的跳動奇怪的令人感到害羞。就算這樣,也不能停下來。

「我可是,跟你Kiss過的啊!」

像是要讓喉嚨涸竭般,全力的叫喊。

毫無疑問,那些話到達涼的身邊了。就像是話語變成衝擊拍打他般,涼的身體向後仰,在那之後大大的向前傾。讓人想到忍耐著痛苦的野獸的呻吟聲,從涼的口中吐出來。反射性的打算跑過去的夢乃,被站起來了的西菲亞立刻制止了。

捂著頭和臉,露出苦悶的表情。像是站著暈眩般搖動,那個是在跟內側的什麼在鬥爭。

「Kiss過了……所以……」

喘著粗氣,那個,抬起頭瞪著夢乃。

「所以——什麼啊!?」

夢乃表情嚴肅的屏住呼吸。雖然在硬撐,不過剛才的告白對涼、不、對占領了涼的身邊的那個有效。毫無疑問,給予了傷害。為了掩飾,那傢伙露出扭曲的嘲笑,唾沫四濺的講過不停。

「該不會在想著有愛就能解決事態,這種只有傻子才會想的事吧!?只不過是Kiss過一次就覺得自己是妻子了!?真是恭喜啊!」

「別、別輕視……我的愛啊!」

感情有如奔流般。憤怒和害羞在腦裡沸騰,夢乃含泪的大喊。



雖然Evil Eyes嘲笑了夢乃,不過她對現在的狀況感到危機感。這個女人的話語,讓石川涼的意識突然起來,展示了不尋常的強烈反應。把Evil Eyes的意識壓回去,強得搞不好會反過來被侵食。

——是這個女人的關係。

只不過、是以Kiss這種話語。以這種無聊的東西。

擁有著被稱讚為勇者的地上最強的魔力,不過結局在那方面,是跟年齡相應的嗎?真夠蠢的。被那種東西壓迫著的自己也滑稽至極。

「聽到的吧!?快點起來啊、涼!」

——只有這個女人,必須現在殺死。

那樣決斷後,開始劃印。

Evil Eyes附近的空間,唐突的扭曲了。不由得停下手。

「哥哥,現在來幫你!」

在眼前就如字面那樣,在空中突然出現的是福井希美。手臂纏著涼的脖子,緊緊的抱著。Evil Eyes砸了砸舌。意識太過集中在夢乃身上,完全沒注意到她以外的人的行動。

話雖如此,就算一直有尋找氣息,也是很難察覺到吧。

希美她們,最初就跟夢乃她們分開行動。比夢乃她們早很多就到達這個宅邸了。

不過,希美她們並沒有像長野聖般確實的追蹤的能力,只能一直重複瞬間移動來尋找,直到現在才找到。

——不過,這又怎麼了?

這個身體始終是石川涼。不會傷害他的。Evil Eyes打算把希美拍下來,不過比那個更早,這次輪到美幸從Evil Eyes的後面出現。被左右的勒著脖子。

「要上了,媽媽!」

美幸微笑著對希美的話點頭。

「小涼,雖然會有點痛,不過忍耐一下。」

然後,在Evil Eyes靠力氣硬把她們扯下來之前,母女跳躍了。抱著涼的身體。



超能力者,帶著非超能力者使用超能力到底會怎樣?

希美有經驗而知道會怎樣。

哥哥,跟我一起跳躍的話身體會變得傷痕累累。畢竟之後還能操縱叫作巴魯感覺很厲害的機械人,似乎不會死掉或者必需急救入院之類的。

並不會殺死涼,但是通過給予傷害來把敵人趕出來,這想法的根據只有那些,不過說是暴走也可以的這行動,成功了。一般的人類因為空間移動而承受的衝擊,成功的突襲到Evil Eyes了。

——剛才的是什麼啊!?

穿著的衣服像是丟進攪拌機般凄慘的被撕裂了,身體裡痙攣般的痛。急忙的切斷數根連接著腦袋的神經線遮斷痛覺後,Evil Eyes愕然了。沒有變,還是感覺到痛楚。身為眼球的自己,感覺到被施到不可理喻的壓力般的激痛。

——太扯了!

「媽媽,再來一次!」

「可是,沒問題嗎?」

「我相信哥哥!我的哥哥是無敵且最強的!」

要是Evil Eyes有血液流動的話,可能會變得蒼白。不知道石川涼能不能承受過來,不過Evil Eyes可沒有承受過來的自信。即使從這個身體脫出了占領美幸或者希美其中一方,被餘下的一方使用瞬間移動的可能性很高。有可能進入超能力的身體就能無傷的完事,不過只覺得那是危險的賭博。

再說,Evil Eyes完全不知道超能力相關的事情。從涼那得到的記憶,只有那種程度的認識,對於那方面的知識差不多是零真的太好了。

身體有違和感。空間再次扭曲。Evil Eyes勉強忍受第二次的瞬間移動,不過真的很痛苦。可以的話,真想就這樣失去意識。

在視野的一角,看到夢乃她們的身影。雖說是瞬間移動,只移動了十米不到。對這件事,Evil Eyes在心裡發出歡喜的聲音。還能想辦法。
\ 發
出苦痛的悲鳴扭動身體,從她們的視線下隱藏起臉。切斷所有的神經線。雖然很可惜,不過繼續待在這裡的話會被粉碎的。

Evil Eyes捨棄石川涼的身體後跳出來。

「再一次——」

說完後,希美突然抬起頭看義兄的臉。發出悲鳴。

涼的右眼沒了。讓人想到深山裡的洞窟的黑色眼窩流著數條紅色的血,那些血增加了幾分凄慘。

啊、啊、只能發出這種不成話的聲音,陷入恐慌的希美和美幸為了做點什麼,兩人抱著涼降到地面。夢乃她們馬上跑過去。

乘著這個混亂,Evil Eyes成功逃跑了。占領別的人已經沒有意義。而且,沒有那種余裕。



涼承受著疲勞和激的折磨,一時之間發不出聲。而且記憶非常混亂。並不是失去了記憶。而是因為記憶被共有而混入了Evil Eyes的記憶而造成的。再加上Evil Eyes強行的脫出。

愛深冷靜的觀察被希美和美幸支撐著坐下來的涼的右眼——正確的說,是本來應該有右眼的位置突然變得空洞的洞。在後面,夢乃她們嚴肅的注視著。

「……滿是傷痕。」

用準備不周的簡單的醫療道具做完應急治療後,蓋著右眼的卷上繃帶。那些完了時涼總算變得清醒,以嘶啞的聲音道謝。

「涼的右眼,以後都得這樣?」

愛深覺得不可思議的歪著頭回答表情悲痛的夢乃的質問。

「再生的方法很有限。最妥當的就是用左眼的細胞造出右眼再埋進去。」

「要多久的時間?」

「算上準備要一個月。」

「非常好。而且光是能再生就很好了。」

「……哥哥。」

希美搶心的抬頭看著涼。

「謝謝,希美。」

忍耐著痛楚露出笑容,涼伸出手打算撫摸義妹的頭。不過,那隻手橫掃過什麼都沒有的空間。

「…………」

就那樣橫向的挪動手臂,涼撫摸希美的頭。

「不管怎樣,這次的事可以說是已經解決了。」

西菲亞雙手抱胸看著歆格=莉玲。她也點頭了,空氣變得溫和。

不過,突然傳來的呻吟聲般的合唱讓氣氛為之一變。涼為了保護希美和美幸,擋在聲音傳來的方向。少女們各種擺好架勢。

涼他們的視線的前方,是待機的五台魔導兵。那些,突然一起開始行動。

「歆格=莉玲!」

異世界的巫女立刻應對了涼的呼喊。即是說,把劍和盾交給涼後退下。再次喊出「裝著」,劍和盾,而且還穿上了具有鳳凰的翅膀的胸甲,涼撲進魔導兵裡。把在最近距離的魔導兵一刀兩斷,從左側揮過來的拳頭用盾接下來,之後就那樣推回去。

涼從包圍著自己的魔導兵們的空隙發現了。直到剛才應該還躺在地面的岩手智紀,站起來了。

砸舌後,把眼前的一台從肩膀砍到液下的斬斷。打算強行突破,不過岩手的身體展示了遠超人類的跳躍力。一次的跳躍就跳到五、六米高,一邊靈巧的抓住腳人的巨的凹凸一邊上昇。

可惡,這樣狠罵了。魔導兵是誘餌,是為了爭取時間的棋子。

想張開翅膀飛翔時,魔導兵揮拳打過來。回避失敗了,涼失去了平衡。魔導兵逼近了。這時候從後方射過來的光線鎗的一閃,把魔導兵貫穿了讓它沉默了。回頭後,餘下的魔導兵已經被莎拉、愛深和歆格=莉玲的魔導打倒了。

「涼,沒事嗎?」

被西菲亞救了,點頭回應的同時涼抬頭看著天空。

Evil Eyes的記憶多少混在涼的記憶裡了。雖然那些也從翠那聽來了,這台哥雷姆是大魔神和巴魯那樣的讓人駕駛的類型,會被駕駛者的魔力明顯的左右……。

涼在一瞬間理解到事態。回頭望向夢乃她們,表情緊張的大喊。

「大家,要逃了!快點!」

之後,跟剛才的魔導兵完全不能比較的,振動般的聲音,讓大氣震動。塵埃到處飛鷹,像是腹子在響般沉重的低聲。

然後,Evil Eye,被她這樣命名的那個,緩慢的抬起腳。

「趕快!」

希美和美幸使用瞬間移動,莎拉、愛深和歆格=莉玲用魔導讓動作加速。涼把劍收到背後張開翅膀,用右手抱起西菲亞,用左手抱起聖。

「夢乃也抓住我!」

「哪、哪裡?」

「只有脖子了吧!」

夢乃害羞得連脖子都染紅了,不過已經沒有討厭或者想其他手段的時間了。確認到夢乃的手臂纏著脖子的觸感後大喊「別放手!」時已經飛上空中了。

之後,巨人放下來的腳讓大地搖動。雷鳴般的轟音跟飛塵一起響遍夜空。

第二步和第三步,把岩手家的宅邸踢飛、踩碎讓宅邸半毀了。



以夜空為背景聳立著的那個,遠看的話會看成小山吧。不過,那個雖然緩漫,不過確實的在前進著。

全身是像長了鐵鏽的銅般的紅黑色,腳很短,但是粗得足以支撐巨體。胴體是寸胴,蛇腹般分段的手臂很幼細,不過有著五根手指的手大得不平衡。沒有頭。球形的頭部有兩成埋在胴體裡,露出來的部份只有一片讓人想到眼睛的透鏡。

「原來如此,四十米嗎……」

跟巨人拉開了數百米的距離,在鴉雀無聲的大樓的屋頂上,涼發出了呻吟聲。巨人只是在前進,逃向旁邊或者後面的話能意外地輕松的拉開距離。不過,就算拉開了這麼遠的距離,那個看上去還是比人類要遠高大多了。

「那個不會因為自重而粉碎嗎?」

站在涼的旁邊看著巨人的西菲亞嚇呆了。差不多誰都跟她有同感。

突然,Evil Eye的眼睛——占了臉的三成的透鏡亮起淡淡的光。

光輝瞬間增強了,達到能讓人模糊的看到輪廓的亮度後,發射出光。巨人從左至右的扭動,市內被光線橫掃。

夢乃不禁別過臉去,緊緊的閉上眼睛,緊緊的抱著涼的手臂。涼也愕然的凝視著光線通過了的附近。

光,消失了。城鎮裡讓人在黑夜之中也能看清楚的光輝,差不多全部消失了。在剛才的一擊下。而且,連沒被光線照射到的地方的燈光也在消失。

「……發生什麼了?」

似乎沒有發生想像中般的爆發之類的,不過屏息的看的話,黑暗裡,有十多處的火災。

「……那個光線是……」愛深開口了。

「雖然對人體無害,不過受到光線照射的合成樹脂類,會被分解至粒子等級。」

岩手智紀的記錄裡那樣寫著,平淡的補充。

「合成樹脂,是塑料和乙烯基之類的嗎?」

皺著眉發問的人是聖。對於合成樹脂,涼也只有那種程度的知識。

「在研究記錄裡,合成橡膠和合成纖維也分解了。」

涼嘆氣了。的確那個能力,直到最近才有用。畢竟分解的對像在以前並不存在。

制造出聚氯乙烯是進入十九世紀後,還沒過二百年。貝克萊特酚醛樹脂等真正的合成樹脂的登場,已經是二十世紀的事了。

「就是說太過走在時代前頭了嗎……」

「正是那樣,不過那個生態學的兵器,根據用法能輕松的破壞日常。」

愛深向著聖問出一個問題。

「……譬如,有一輪標準的車。車受到那個光線照射的話,會怎樣?」

「呃……總之,輪胎會溶解變得不能動了吧?」

「不會只是輪胎就完事。」愛深冷靜的回答,之後繼續說下去。

「倒後鏡會分解得留下鏡,雨刷也是。光透過玻璃照射到內部的話,內裝會露出來。配線一般會因為是乙烯基所以會分解,最糟的情況下爆炸也不奇怪。」

——電車也是差不多的。還有,因為覆蓋著電線的導體的東西是聚乙烯,露出來的話才不只是危險這種程度的事……。沒記錯的話,煤氣管和自來水管都是用類似的素材製成的……。

這時候,涼停止思考了。理解到受到光線照射的城鎮失火的理由了。表情緊張的向愛深發問。

「……即是說,那個鎮受到光線照射後失去電力了?」

所以才會在一瞬間變得漆黑一片,然後,到處都有短路引起的火災。

失去了電力、煤氣和自來水的話,現在的生活會很容易的崩壞。根據建築物也有崩塌的吧要是醫院和消防署在最糟糕的角度下受到光線照射的話,會完全失去機能。杜絕所有的聯絡,救護車和消防車也會變得無法行動。

那個巨人,完全沒必要踏毀城鎮。光是一發光線,用上一秒就能把城鎮的生命線粉碎了。能把城鎮破壞。而且會留下不尋常的後遺症。

「為什麼那種東西會存在於古代啊?」

聽了混入了焦躁的話語後,愛深對比解明的回以平穩的話語。

「……根據岩手智紀的分析,是因為突然變異,或者為了分解只存在於伊斯的特殊物質。有那個很偶然的,跟合成樹脂系物質是一致的可能性。實際上,伊斯造出了魔銀等東西,所以是有可能性的。」

「現在只有一件事還沒理解,受到那個光線的照射會怎樣?」

皺起眉頭向愛深發問的人是西菲亞。

「簡單地說的話,文明會消滅。」

「真嚴重啊。這個世界的軍隊不會來嗎?」

「……我想要再過一會才會來——而且,來了也會被光線照射而分解。」

這時候,巨人發射的光線,再次通過城鎮。這次光輝真的消滅了,相對的火勢變得更強了。涼砸舌了。

那個必須盡快的破壞。

那個光線,就如愛深說的那樣,是如字面一樣分解現代的文明的東西。

「那隻眼除了光線以外還有什麼嗎?」

聽了夢乃的問題後,愛深搖頭了。

「……只有那個。所以,被叫作只有眼的存在。」

——結局,說到最後還是『眼』嗎?

煩惱的在心裡嘟嚷,不,涼改變想法了。說不定,正因為有那種連繫,Evil Eyes才會固執於這個巨人。

「涼,怎麼辦?」

聽了莎拉緊張的聲音後,涼立刻回答了。

「當然是制止那玩意。」

必須盡快。巨人的步伐非常的緩慢,不過那巨體光是一步就前進很多了。再加上,光線的範圍很廣闊。

「那麼,我去了。大家留在這裡不動的話,應該會安全的。」

「等一下,涼。」語氣強硬的留著涼的人是西菲亞。

「你,打算戰鬥嗎?靠那隻眼。」

單刀直入的指摘。涼沒有馬上回答,西菲亞繼續說下去。

「在剛才的戰鬥裡,沒回避到魔導兵的攻擊。還有其他……你,因為突然失去了右眼感覺出現了偏差不是嗎?」

「——沒什麼大問題啦。」

「把我綁在你身上的帶上我。代替你的眼這種程度的話沒問題的。」

「太危險了。甩下來了的話怎麼辦啊?」

「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吧?」

兩只眼睛和一只眼睛充滿著強烈的意志的對瞪。

「那麼,請帶上我。」

夢乃在旁邊輕松乾脆的自告奮勇。

「我是普通的人類。什麼都沒。是在這裡餘下最多體力的人,而且視力也不差。所以沒問題吧,涼?」



真是的,認識那麼久猜得出我在想什麼了嗎,涼抱著複雜的想法的同時那麼想。明明沒說過有考慮到莎拉、西菲亞和歆格=莉玲的立場之類的。

要是沒回避到被打中了的話怎麼辦?

那麼問了後,夢乃摸著扎著頭髮的綠色絲帶回答。

「你也一起緩慢的降到地面。」

那個,成為了決定性的一擊。再加上,在眼花繚亂的一天裡,夢乃是消耗特別少的這一點。而且也不是能繼續爭吵下去的場合。

從涼的背後抓住他的,把夢乃綁在身上。

「但是,不明白呢。讓這個世界的文明崩壞,到底想怎樣?那樣的話,那傢伙也會活得很麻煩吧?」

西菲亞不解的歪著頭。

「有活在那樣的世界的覺悟嗎?搞不好是本來就沒有活下去的打算。」

莎拉回話了。

「唔。」西菲亞像是覺得很無聊似的用鼻子發出聲音。

「對這個世界,還有你們的世界都很有興趣。明明是有著無盡的距離的星球和超越次元的世界,可是思考方式非常接近呢。」

「我,很感謝這份幸福。正因為思考方式有很多共通的部份——」

莎拉接下來的話語,是抑制不了激昂的感情嗎?聲音稍微變尖了。

「才能跟這個世界的居民的涼心靈相通!」

「真好懂啊。像是被年長者說服了似的,真沒意思。」

「我比你更年長哦。記憶力真不好呢。」

總覺得對話開始有火藥味。

「沒說服力的話語,聽了也沒用。」

「……跟沒理解力的人對話只會產生徒勞,真是可悲呢。」

「那麼,走吧。在回來前和好啊。」

涼發愕的說道。失去了仲裁的想法,而且實際上也沒有那種余裕。

「啊啊,那麼這個給夢乃吧。」

夢乃從西菲亞那借走了光線鎗。

「雖然沒餘下多少能量了,不過把我的份也打了吧。」

道謝後收起來了。

然後,兩人向著夜空飛翔。將要入冬的深夜的大氣增加了一份寒冷,即使隔著衣服也寒風刺骨。吐息也變白了。

「話雖如此。」夢乃看著遠看也很巨大的哥雷姆的同時向涼發問。

「那種東西,要怎樣打倒啊?」

「先破壞一只腳。運氣好的話那樣就結束了吧。」

涼滿不在乎的回答。在那種意義上是很好打倒的對手。在鎮外,這位置並不壞。只要注意倒下的方向的話,就能把損失抑制到最低限度。

巨人從右至左用閃光橫掃後前進了一步,之後是從左至右的用光線橫掃後再前進一步,以這種感覺前進著。本來動作就很緩慢所以沒前進多少,但是市內確實的被摧毀了。

涼接近到距離巨人約數十米後降低了高度。

「絕對不要放手啊。」

向在背後的夢乃說了,架起劍。抬起腳,着地。狙準那個瞬間,涼狠狠的斬下去。向闊度有四米,像牆壁般、像柱般的巨人的腳。

然後就那樣提高速度拉開距離。

「太大了……!」

發出呻吟。不過,用左眼確認到劈開了。從手感上知道了並不是那麼硬的素材。重複幾次就能砍掉。

「涼,上面!」

夢乃尖銳的聲音讓涼在抬頭前就移動了。剛才的攻擊讓巨人注意到了。回轉頭部,發出光線。涼鑽到巨人的大腿內側回避光線。

「即使被照射到也沒事的吧?」

「合成樹脂會被分解,不過不肯定沒有那以外的效果。」

回答的同時,看著剛才自己砍出來的傷痕。目瞪口呆了。在眼前,傷痕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薄。用了數秒就完全消失了。

「修復能力啊。」

砸舌後從大腿內側飛到背後。認為在身體的構造上,光線勉勉強強的無法照射到背後,不過那個想法似乎有點天真。一半埋著的頭部回轉後,調整的透鏡的位置。

涼大吃一驚馬上拉開距離,之後光線在涼剛才的位置通過了。

——果然身體受到光線照射也沒事嗎?

「涼,右邊!」

夢乃大喊了。蛇腹般的手臂彎曲著的舉起來,之後右手為了抓住涼和夢乃而迫近。

失去了右眼的涼,即使已經注意到還需要幾秒時間。從光是手掌就有三米的東西千鈞一髮的逃跑,之後涼飛向更高的上空。

「謝謝。」

「就是為此而來的啊。話說回來,飛到這麼高是要怎麼辦?」

「撞倒它。」

是寸胴,而且腳很短。向人類的胸襟的位置用力一撞,應該能撞倒它變成有利的狀況。

在寸胴的圍捕弧形的飛,確認讓它倒向哪個方向才好。在那之後拉開為了撞擊必要的距離。使用翅膀的能力的話,應該做得到的。

「夢乃,好好的抓住。」

把盾架在正面,用身體撞過去。通過盾牌傳來讓手臂麻痺的衝擊。像是敲打巨大的鐘般的聲音消失於夜空,殘響讓皮膚雞皮疙瘩。

正如預料般,巨體傾斜了。但是,手臂的蛇腹異樣的伸長,五根手指插在大地上。

「…………」

通過調整蛇腹的長度,巨人重新站起來。

沒想到是這麼麻煩的對手。這到底哪裡是廢物啊?

——要是有全部的甲胄的話。

明明那樣的話,就能如字面般把這個大塊頭消滅了。這個時候,巴爾也好。只有劍和盾還有翅膀實在太嚴峻了。

想到這時候,涼自我嫌惡的皺起眉頭。稍微棘手一點就馬上這樣了嗎?真是變得相當可憐啊。

「……涼?」

從後面傳來,夢乃擔心著的聲音讓涼回過神來。對了。夢乃也在這裡。總之得先對現狀做點什麼。

——那、樣的話……。

只有破壞發射光線的頭部了。最低限度,把駕駛者拖出來打倒的話應該就能解決了。

巨人的手再次襲擊過來。涼沒有回避那隻,反而是筆直的飛過去。揮劍。渾身的一擊把哥雷姆的手掌一刀兩斷,涼突破後上昇,終於到達能看到頭部的高度了。

『——這種狀況下還帶著她真是厲害啊。』

從帶著模糊的光的透鏡的深處傳來聲音。

「比、比起那種事你的目的到是什麼啊!?拿著這種東西!」

臉頰染成紅色,夢乃向著在透鏡的對面的人物發出怒鳴。也有想將Evil Eye的諷刺蒙混過去的想法吧,涼也想知道她的目的。正確的說,是已經猜到了,不過還是想從她那清楚的聽到。

『這不肯定的嗎?當然是留下岩手智紀的名字啊……為了讓這傢伙的名字,刻在記錄上。不會、讓他寂寂無名的消失。我,絕對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果然是那樣嗎?

涼在心裡嘟嚷。被Evil Eyes占領時,跟她共有了非常片斷的記憶。

「岩手智紀並沒有期——」

『你懂什麼?』

以那麼認真、帶著詛咒的聲音,打斷涼的話。

『把寂寂無名的人們堆積成山,站在山頂上自認為是勇者大人的你這種人,到底懂什麼啊?』

隔著透鏡也能感覺到強烈的激情。這就是讓她行動的東西。

——就算這樣也有各種的辛苦啊。

涼判斷再對話下去也是沒用的。無論說多少話,對Evil Eyes來說都只是「擁有的人的奢侈的煩惱」而不會聽吧。而且,已經沒有說話的時間了。

『雖然對人沒效,可是對你的裝甲又怎樣呢?』

巨人的透鏡裡的光增強了。涼壓低腰部,下段的架起劍。

發射出光線。不過,在那之前,涼用劍插在胴體上,像是在揭起般削走裝甲。削出足以讓他們隱藏自己身體的,數毫米厚的裝甲。

光線,對裝甲沒有任何效果這件事已經確認過了。涼就那樣把裝甲當成盾牌向著透鏡撞過去。

衝擊。有手感。光線消失了。

「……始より思に通じ、詞を巡りて姿をなし示とする」(譯:這種看上去有含義的咒文真的翻不動...)

涼姿勢不變的詠唱咒文。

「——突攻的牛。天破的龍。烈空的鳳凰。」

刀身染上黃金、紫紺、朱紅三色,那些溶合在一起化成發出白色光輝的刀刃。

雙手向涼他們襲擊。夢乃在視野的一角捕捉到那個時不禁縮起身體,不過在手到達之前涼就行動了。把刀身往透鏡刺得更深,就那樣貫穿。飛進透鏡的內側。那個衝擊,讓代替盾牌的裝甲粉碎了。

在球形的透鏡的中央,站著一名被眼球占領著的瘦削男人。

涼毫不躊躇、不減慢速度的刺向Evil Eyes。男人的身體擺出架勢,空手的接住刺過來的刀身讓突刺停止。

「你……不是人類嗎?」

在岩手家的倉庫裡做過手腳。不是那樣的話,怎可能做得到接住劍這種事。

沒有回答。只是吊起兩邊的嘴角笑了。

Evil Eyes就那樣連同刀身一起把涼他們推回去。涼被並不尋常的臂力壓倒了。不過,咬緊牙關讓肩膀、手臂和手指注入力氣把刀身推過去。兩人的力量不相上下。

這時候,在涼的後面,夢乃行動了。握緊從西菲亞那借來的光線鎗一直的開鎗。數發沒打中,數發擊中了Evil Eyes。力量稍微變弱了。

涼並沒有放過那個機會。在這時候往入力氣攻過去。Evil Eyes用力踏步想忍受過去,不過逐漸的被推得後退。終於,背部貼著後面的牆壁了。

『……別以為這樣就……』

像是呻吟聲般的話語。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Evil Eyes的眼,赤紅的右眼朦朧的發出紅色的光。

剎那,撞破了牆壁,涼和夢乃,還有Evil Eyes掉到空中。

切裂夜風,Evil Eyes從約四十米的高度掉落。

涼臉無表情的俯視著瞬間就變小了的那個。而且,剛才的衝擊讓哥雷姆的巨體傾斜了。已經變得沒有操縱者了的那個,沒有用手臂支撐身體的跟沉重的地鳴一起倒下。變得飛塵彌漫。

「……完了嗎?」

對夢乃的問題,簡短的回答「啊啊」後涼降落到巨人的頭部。

——到底怎了?

總覺得有違和感。劍被接住後的記憶,無法好好的想起來。注意到時巨人的後頭部就被破壞了、開洞了。

一直以來也有在戰鬥途中變得只是無意識的戰鬥的經驗。不過,感覺跟那些不同。

魔力的余輝,在巨人的頭部的透鏡重複點滅,之後發射出約十米的光線。涼從頭部到胴體再到腳的看了一圈,確認有沒有被壓著的人。幸運的並沒有被壓著的人,涼和夢乃回到距離躺在瓦礫上的巨人的頭部數米的地方。

「夢乃,有帶著手機嗎?」

「欸,有是有啦?」

「抱歉,能聯絡她們來迎接嗎?今天已經很累了。」



解開把自己跟他綁在一起的繩子,看了當場坐下的涼後,夢乃感到膨大的感情從心底湧上來。

從用椅子襲擊涼的那個早上已經過了三天。明明只是三天沒見,感覺就像是一年沒見過般。當然那是錯覺,是令人想哭,同時令人想笑得受不了的感情令她那麼想的吧。

馬上就聯絡到愛深。對「從岩手家那適當的搶輛車後過去你們那邊」這句話流下冷汗,不過想著因為是那傢伙而沒有再想下去。夢乃也相當疲勞了。

已經是深夜了。說要光源的話,就是浮在夜空的月亮和星星,在數米遠的旁邊重複點滅的哥雷姆的頭部吧。

夢乃突然想起了數天前涼的告白。

雖然是討厭的記憶,不過最初的喜歡,只有那句話是涼的真心話不是嗎?而且沒聽過他對其他被施加邪眼的人告白。

——涼。我,跟你Kiss過的啊。

在一個月前的那時候。自己在那裡順勢的做的那個。

並不是那樣的。

要好好的面對面的跟他說。跟涼Kiss絕對不是因混亂而做的,向本人好好的說清楚。

夢乃突然那麼想,可能是因為夜晚這環境的關係,有可能是無意識之中感到危機感。要不是因為總算解決了事件而放松了的話,可能會因為跟涼兩人獨處而感到喜悅。

不久後,夢乃呼喊了幼馴染的名。涼抬起頭了。

夢乃進入視線範圍的瞬間,涼心中突然湧現出漆黑的殺意。

那是Evil Eyes最後的攻擊。最惡劣的遺物。

打算叫夢乃快逃,不過涼發不出聲音。殺死眼前的女人,被魔導侵襲的腦袋一直高聲的那樣命令。一邊斷斷續續的發出呼吸困難般的呻吟聲,一邊拼命的抵抗魔導的咒力。

平常的涼的話可能能打破咒力,不過現在太累了。

邪眼的魔力蹂躪涼的身體,殺意衝動命令少年行動。涼站起來,向著插在地面的劍伸手。

「……涼?」

打算伸手抓住劍柄。因為涼的抵抗,和沒有右眼令感覺產生了偏產,而沒抓到。殺意衝擊不讓他再次拔出劍。下達絞殺的命令。

「怎麼了啊,涼!?」

夢乃擔心的走向忍受著痛苦站起來的涼。涼向著夢乃纖細的脖子伸手。夢乃反射性的回避了,但是失去了平衡。涼的手抓住夢乃的肩膀,兩人互相推擠的倒下了。瓦礫崩塌了。

——難道這是,邪眼……?

涼推倒夢乃後舉起拳頭,不過那根右手僵硬了無法揮下來,象徵著涼的抵抗般震起來。夢乃馬上撞向涼。涼踉蹌了,但是用左手抓住夢乃的手臂。兩人再次在瓦礫上滾下來。

停下來時,這次是夢乃在涼的上面。不由得的抓住涼的右手,不過夢乃不知道該怎麼辦而沉痛的俯視著幼馴染。臉無表情得讓人心裡發寒,在那之中充滿了殺意的左眼看著夢乃。

——可是,該怎麼辦?我,什麼都……。

不,夢乃改變想法了。Evil Eyes占領著涼時的告白,不是多少的有效果嗎?普通人的自己沒有其他能做到的事了。

「——涼!」

醞含著全部的想法向幼馴染大喊。

是因為涼和夢乃在互相推擠的影響嗎,巨人的頭部附近的瓦礫倒塌了。拳頭大小的石頭有一、兩個,像是被吐出來般滾下來。

哥雷姆的身體傾斜後,向著虛空發射的光線,角度改變了接近90度。

光線通過兩人身處的位置,夢乃,差不多全身都受到照射。

「……欸?」

夾克變薄了,跟拉鏈等東西一起掉到地上的瞬間就消滅了。在那下面穿著的長袖也瞬間就被分解了。褲子也同樣的,在兩側出現開衩般的東西,這麼想時腰圍溶解霧散了,殘骸輕飄飄的掉到地上。

在發愕的期間,內衣無聲的消滅了。跟同級生們比的話屬於豐滿的部類的胸部,和沒什麼贅肉的小蠻腰,優美的腳都露出來了。

因為靴剛好在光線的範圍外,就那樣沒事。扎著艷麗的黑髮的絲帶是因為有注入魔導的力量嗎,沒有散開只是隨風飄揚。

這些現象,是在僅僅一瞬間發生的事。

在眼前突如奇來出現的全裸,而且因為光線而能清楚的看著細微的肌膚的凹凸這件事的衝擊,是非常強烈的。

讓涼心中的殺意衝動在轉瞬之間云消霧散。

取回自我了,但是跟不上腦袋的處理和事態的理解,嘴巴半開的呆然的看著一絲不掛的幼馴染。

發出不成聲的悲鳴。失去血色的臉,在一秒後變得通紅。夢乃用雙手掩藏著胸部蹲起來縮成一團。

那個姿勢加上涼是被壓著的,為了抵抗邪眼的魔力這次真的筋疲力盡了的涼,已經沒有推開幼馴染的少女的力氣了。

過了約三十秒,直到在緊緊的閉上眼別過臉去的涼身上的夢乃慢吞吞的注意到為止,這個狀態都一直持續著。

p229插圖



「前輩們沒事嗎?」

從現在還沒從混亂中醒過來,管理員都逃跑了變得空無一人的車庫裡偷了一輛多功能休旅車,由愛深來駕駛,她們向著現場出發。在駕駛的人是愛深,坐在助手席的是聖,在後方是西菲亞、歆格=莉玲、莎拉、希美、美幸。莎拉跟歆格=莉玲靠在一起,希美跟美幸靠在一起,全都在打盹。

「……服裝以外沒有問題。光線對人體是無害的。」

「即是說,對服裝有害嗎?」

在破裂的道路上,愛深一邊巧妙的操縱多功能休旅車一邊平淡的向呆然若失的聖進行說明。

「聚脂和尼龍的衣服馬上就會消滅。就算有綿但是合成纖維就出局了。內衣大部份都是那種素材的還是不行。就算穿著天然素材的衣服,縫著那些的基本上都是合成纖維,受到光線照射的話衣服就會變得七零八落。」

「可、可是因為是前輩,肯定沒問題的吧?」

完全不是、沒問題。



Evil Eyes回復意識時,進入視線的是以黑夜為背景的星空。從稍微離開的位置傳來腳步聲和人的聲音。

——啊啊,那樣啊。

輸了。輸給那個英雄的小鬼。

岩手智紀的身體,有一半被瓦礫埋著的大字型的倒下了。嘗試過移動,不過連一根手指都提不起來。

似乎即使是強化過的岩手智紀的身體,也無法承受從四十米高落下的衝擊。不,光是留下原形就很厲害了。

——……對不起,主人。

但是,那個哥雷姆。被命名為Evil Eye的巨人怎麼了呢?自己都這樣倒在這裡了,即是說是被回收、破壞、破棄之類的吧。

——有留下岩手智紀的名了嗎?

造成的損失頂多就是兩個鎮的程度,不過用來證明能力應該已經足夠了。岩手的人們應該也無法忘記智紀的名了吧。

想起了對石川涼施加的邪眼,不過那種事已經怎麼都好了。

其中一個腳步聲靠近了。

——似乎有注意到的人呢……。

提到在這種地方的集團的話,除了石川涼和他的同伴們以外就沒了。然後,他們看到自己的話應該不會放著不管。

腳步聲,在旁邊停下來了。一名少女俯視著自己——我們。

身材矮小,在脖子附近扎起來的頭髮。瞳孔的顏色是黑和紅。

——該不會?

Evil Eyes知道那名少女。沒有直接看過。不過,在繼承這個身體時繼承到的,岩手智紀的記憶的片斷。覆蓋著左眼般卷著繃帶,心裡不安的少女。

——的確……。

第八章 完

本帖子中包含更多资源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x
 楼主| 发表于 2014-6-28 02: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8-27 16:49 编辑

終章

沐浴沖掉汗後,身子慢慢進入浴池,讓熱水泡到肩膀附近的夢乃嘆氣了。包著全身的溫暖的水,像是把這幾天的疲累都抹掉。

「在泡澡時嘆氣真像老太婆。」

從旁傳來平淡的痛罵。不看也知道。是愛深。側視的看了她後,看到頭髮全貼在臉上不禁的發出了悲鳴。

在頭髮的空隙之間確認了夢乃的表情的變化後,愛深用雙手把前髮攏上去。

「說起來,還沒問你全身都被看光了的感想呢。」

「那種東西,才沒有。」

「居然鎮靜得全身的洞都被看光了也沒有什麼感慨嗎?」

「很害羞啊!對,已經害羞得想殺了那傢伙然後自己也去死啊!這樣就滿足了吧!?」

夢乃激昂的發出怒鳴後,愛深毫不畏縮的轉動脖子看著牆壁。

「音量足夠了。肯定對面也能聽到。」

「目、目的是那個嗎……!?」

瞪大眼睛,握緊拳頭靠近愛深後,她以連一絲水花都沒濺起的動作退後。在那之後像是否定般搖頭。

「沒有那種事。你應該有放聲大哭的說出『只能嫁給石川涼了』的選擇。沒有那樣做的,是你。」

——明知道我不會做那種事!

在心裡大喊後,夢乃憤怒的背向愛深。

在她的視線的前方莎拉和歆格=莉玲展開著激烈的口角,西菲亞覺得那很有趣般的看著,希美和美幸母女和諧的泡澡,聖在遠處讓熱水泡到鼻子附近的位置。

這裡似乎是山形的熟人經營的澡堂。「似乎」,這麼說因為跟白衣的教師交涉的人是愛深。

沒有一人是身上沒傷、不疲累的。大家身上都占滿了泥。特別是莎拉和歆格=莉玲、西菲亞在被施加邪眼襲擊涼時就已經沾滿了灰塵,然後就那樣繼續行動。

還有,涼也懇求愛深幫忙調達衣服。當然是為了幼馴染的少女,合流時夢乃是全裸的披著涼的上衣的打扮,除了愛深大家都啞然了。

在那裡,愛深跟山形取得聯絡告訴她事件解決了,就是那時候交涉的。

「在我們身處的地方的附近,沒有你能介紹的澡堂之類的地方嗎?」

涼他們的班主任的回答,似乎是苦笑。

會把合成樹脂分解的巨人Evil Eye引起的破壞還沒有平息,不過涼他們已經可以說是沒有能做的事了。

涼他們在快到閉店時間的時候到達營業到深夜兩點的那個澡堂,不過因為是山形的介紹在閉店後也能借用店。

——山形老師到底是……?

兩個月前的事件和這次的事件都只知道是來路不明的人,對夢乃來說班主任的存在充滿了迷團。說跟自己一樣是普通人,不過怎麼想也不對。

嘛,那種事現在怎麼都好。現在必須想的,是涼的事。

在車裡期間,雙方一直都無法對上眼睛。到底澡堂後也是那樣。但是,走出這個澡堂的話就會對上臉。

——該怎麼臉對涼啊……!

再說,那件事該怎麼說才好?因為是事故所以別在意,輕松的那麼說嗎?再說那句話正確嗎?不,在那之前是涼怎麼想。

「——各位,稍微打擾一下可以嗎?」

突然,西菲亞召集大家。莎拉和歆格=莉玲停止口角,美幸和希美覺得不可思議的看著帝國的皇女。在遠處的聖也用異色的雙眼看著她。

確認全員都注意著自己後,西菲亞緩慢的把話繼續說下去。

「有關於涼的事情要說。」

少女們面面相覷,不過知道西菲亞絕對不是在說笑,圍著她集合過去。

「涼有喜歡的人。首先,這沒問題吧?」

聽了那句話後,希美和美幸驚訝的張開嘴巴。夢乃邊看著聖,邊向母女進行簡單的說明。

「我想那個人毫無疑問是在這裡,有自信的人——」

馬上舉手的,只有希美和美幸。看了那個後西菲亞露出稍微壞心眼的笑容。

「很可惜,涼對你們的愛是家人的愛吧。那傢伙就是那種男人。某種意義上很羨慕你們呢。」

「涼喜歡的異性在這裡,為什麼這麼說?」

莎拉金色的眼裡充滿著強硬的強硬的光輝。雖然不覺得喜歡涼這想法,會輸給其他人,不過西菲亞那裝模作樣的說話說式令人變得焦急。

「抱歉啊。從結論說吧。我,有一個提議。夢乃——」

綠寶石綠的眼睛向著夢乃,西菲亞露出笑容。

「你成為涼的正室,我們成為側室。今後要是有再增加側室的情況的話,就由已經是正室和側室的人來討論決定怎樣。怎樣?」

「……就、就算你說怎樣……」

太過唐突了,理解不了她的意思。雖然覺得她是泡昏頭了,不過西菲亞愉快的繼續說下去。

「老實說的話,我喜歡涼。不過我成為涼的正室的話有一些麻煩。歆格=莉玲和莎拉也是。」

「能請你說明一下嗎?」

判斷不是痴話後,歆格=莉玲按著銀色的頭髮向前傾。西菲亞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帝國的皇女表情認真的說道。

「要是我為成涼的正室的話會怎樣?那樣的話,站在我的立場上怎樣也得向涼尋求對帝國的貢獻。我覺得在那異世界也是一樣的,怎樣?」

接受西菲亞的視線,莎拉和歆格=莉玲默默的思考後,露出不得不承認的表情點頭了。

「我——當然,即使出現了怎麼困難的事態,都想盡可能的親手解決,不過就算那樣也有沒辦法的事情。就像六十天前的那件事般,呢。而且我還很年輕。不知道那樣的事態會在何時再發生。可能是十年後,可能是二十年後。」

「——原來如此。」

金色的眼睛露出了理解的神色,莎拉拍手了。濺起了水花。

「為了防備那個可能在十年後、二十年後來臨的危機而在做準備嗎?」

「理解果然很快。」

西菲亞得意的微笑了。雖然夢乃完全跟不上話題,不過為了盡可能的自行理解而拼命的思考。

——即是說,有個万一時想借助涼的力量。那麼,為了方便借助他的力量想我成為涼的……正、正室?為什麼是我成為、那個、正室……?

想到這裡時,夢乃想得發出聲音了。夢乃環視浴場,順序的看在這裡的女性們。

莎拉、歆格=莉玲、西菲亞、愛深、聖、希美、美幸。然後是自己。

在這八人裡,只有夢乃是普通的、什麼能力和人脈都沒有的人類。

「看來你明白了呢,夢乃。」

西菲亞像貓般的眼睛,很快樂的閃耀著。

「什麼都沒有的你成為正室的話,涼就會成為不屬於哪裡存在。姑且先說一下,我,並不討厭你哦?因為你意外的有著正經的人格。不會讓涼走上錯誤的道路。」

「不、可是啊、那個、那個……」

雖然明白,不過夢乃無法馬上回答。臉紅耳赤的毫無意義的在水裡劃圈。另一方面,沒搞懂話的意思的希美向母親發問。

「媽媽,正室是什麼?」

「就是好好的娶為老婆的意思。」

「那麼的話不是只有我嗎?」

「唔。在未來有那樣的可能性呢。」

覺得希美的反應很奇怪,西菲亞把視線回到夢乃身上。

「嘛,這麼突然的話會驚訝吧,不過我覺得有考慮的價值哦?我覺得那是人的理想。正室的寶座很有魅力,不過那對我和涼來說負擔有點重。那麼,是側室的話,就會多少變得自由。」



打倒哥雷姆的那天,涼向學校請假了。正確的說,是回來後無法抵抗睡魔,醒來時已經是旁晚了。話雖如此,夢乃和聖都是那樣,有上學的只有楓。

然後,在那天旁晚,莎拉、歆格=莉玲、西菲亞、翠、愛深回到各自的地方……。

翌日,雖然涼可以的話不想去學校,不過因為出席日數相當危險沒辦法了,在快要遲到時到學校了。順提一帶,夢乃沒有來迎接。

同學們,驚訝的看著涼的臉。

右眼有四角的眼罩,左眼的周圍有淤青。臉頰是紗布。這些足夠讓人覺得這幾天休息肯定是有原因的了。

用治療的魔導的是歆格=莉玲,她打算把身體的傷都治好,不過涼只是讓她幫忙治好看上去很危險的地方就算了,拒絕了眼的淤青的治療。特別是眼睛,隨便的治好了會有類似罪惡感的東西。

在午休時,涼被叫到化學準備室。

簡單的想像了一下為什麼叫他過去心情就變得暗淡,不過總不能不去,慢慢的走向化學準備室。

「啊、前輩。」

被明朗的聲音搭話。回頭後,長野聖站在那裡。明明有過那種事居然還能爽朗地笑著接觸,老實說感到很驚訝。

「剛好呢。現在,正想去前輩的教室。」

那麼說的她的手上,果然有便當,而且是兩個。

「被佐賀前輩說了,所以想先改變自己。所以試著做一下。」

涼佩服的欸了一聲。雖然不知道被夢乃說了什麼,不過跟突然告白和跟蹤和綁架監禁比的話,可以說是遠比那些有親切感的狀況。改變成這種方向,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謝謝。可是,這之後得去山形老師那裡報告。可能會弄到放學後,可以的話就給我吧。」

「啊,那就這樣吧。」

聖笑著回應。

「對了對了,前輩。我,訂了業務用的大型冰箱,大得能讓人進去的。」

「……欸。」

那種東西到底想怎麼用啊?獨自生活的話怎想都是不需要的吧。

「既然名為愛的巢,這麼殺風景很有問題呢。打算稍微改變一下。」

那個命名現在還有效啊?

「送到了的話,想最先讓前輩看。那時候聯絡你。」

無力的回答「那樣啊」,涼無法抑制從心底湧現出來的恐怖心。你,實際完全沒變不是嗎?

「——啊,話說回來前輩。」

分開時,聖像是突然想起般問道。

「前輩那個……會原諒殺死過數百人的人嗎?」

以白天,而且是學校的走廊來說是相當沉重的內容。不過,這個後輩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問,而是認真的問,這點涼很清楚。

——嘛,關於這回的事件這傢伙也知道了很多……。

「看情況、吧。畢竟我自己,也殺了數百人。」

涼掺雜著感情的回答。並不是說謊。在異世界、宇宙、跟噬血機關的戰鬥時也是,涼為了守護自己的生命奪走了眾多的生命。

「……謝謝,前輩。還有,問了奇怪的問題很對不起。」

從涼的表情上判斷得到了真摰的回答後聖深深的低下頭。然後,她就那樣轉過臉去離開。



現在,在聖的家裡養著某生物。

話雖如此,更像是讓那個生物住在這裡的感覺。在盡可能漂亮的水桶裡,依照那個的指示放入培養液。那個紅色的眼球,在水桶裡漂著的同時深深的感5覺到命運的不可思議。

長野聖,記得岩手智紀的事。

因為是恩人,可能是那樣。

不過,對眼球——Evil Eyes來說,她記得岩手智紀的事這事實才是特別重要的。因為岩手智紀,也沒有忘記這名少女。

——成為,Eyes了呢……。

泡在培養液裡,看著裝飾房間的油畫的同時,Evil Eyes模糊的想著在這之後該怎麼渡過日子。



跟聖分開後,涼終於到達化學準備室。敲門後進去時,山形一如以往的用燒杯在喝咖啡。

「要喝嗎?」

低頭說出「謝謝」後坐在椅子上。

「說到第五節也沒問題的,說吧。」

山形邊把盛了咖啡的燒杯交給涼邊說話。點頭後,涼把前晚的事說了。

「被害的規模似乎是大地震級的呢。」

等待說完後,老師把一疊報紙放在涼臉前。

『在某縣出現了怪物!?』『峙立於夜空的巨人』『迷之光線』『電力、煤氣、連自來水都全滅了。到底何時才能恢復原狀?』每份報紙都寫著那種標題。

「畢竟只是一晚生命線就崩壞了啊。瀝青破破爛爛的,電車停止行駛。這肯定會上新聞的。在晚上這點真幸運啊。沒出現你們的事。死傷者是零,我覺得你盡力了。」

「……那台哥雷姆怎麼了?」

「岩手家回收了。頭部被完全破壞了修復似乎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似乎只有胴體也能當成素材挪用過去。還有,損了相當大的金額出來用在城鎮的修復上。」

「那樣啊。」

沒有更多的感想了。要說妥當的話,是妥當吧。畢竟這次的事件的原因是岩手家,要是岩手家沒有製造出Evil Eyes的話,哥雷姆也不會動起來。

「還有,沒有叫作岩手智紀的被害者。是還沒找到嗎,還是被岩手家回收了嗎,也有可能是還在哪裡活著。」

「我想被回收了的可能性很低。」

雖然只有三件,但他空手接下了注入了魔導甲冑的力量的刀身。那種傢伙不會輕易的被抓住。那麼說明後,山形苦笑了。

「嘛,畢竟贏了的你在這裡,姑且沒問題吧。還有。」

山形把數份文件遞給涼。

「這是什麼?」

「是帳單。宮崎愛深給你的。」

看了那些後,涼發出低吟。全部的金額合計起來,成了非常不得了的金額。直截了當的說,普通的高中生無法支付。

「跟便箋和信附在信封裡。無法馬上支付的話分期付款也可以,不過那樣的話就得用身體來支付,這麼寫著的。」

「用身體?」

「似乎是指幫忙工作。」

「……看來不能賴帳呢。」

「不能吧。畢竟這種東西也在信封裡。」

那麼說了後老師苦臭著遞出來的是一張照片。正是在享受泡澡的涼的裸照。

「……是那時候嗎!?」

涼湧現出現在找出宮崎愛深的住所然後消滅的衝動。是在山形的公寓過夜時的。到底,是把攝影機裝在哪裡的?

「你意外的強壯呢。」

「請把照片燒掉。可以的話請用碎紙機……」

「照片的後面,寫著『從液下到屁股的洞,你的事情一切都知道』。」

「惡質的謠言啊。」

和平到底去到哪裡了?事件還沒解決嗎?不,雖然有硬來的部份,不過應該不是那樣的。

「嘛,畢竟這張照片實在太可憐了,由我來跟她交涉吧。你只準備帳單上的金額就好了。這次的事件我也有很大的開支呢。沒多少余裕。」

令人非常感謝的提議。涼深深的低下頭,恐怕在一直以來的人生也是最迫切的請求。

「話說回來。」山形改變話題了。似乎還有話要說。

「昨天,有體育課,不過富山在一邊旁觀。」

「嘛,那也沒法吧。」

那又怎麼了?涼不解的歪著頭。博士還沒回來,所以楓的身體還沒修好。只是用絕緣膠紙和繃帶卷著。

「你,沒想理由吧?她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哦。」

跟石川君的堂姐吵架了。

不,並不是那麼大不了的事——只是衣服變得破破爛爛的。

在那之後,被石川君背到安全的地方。

他幫我包紮了。是,幫我抹身,在那之後幫我卷上繃帶了。非常細心的處置了。

代替的、衣服嗎?說起來,幫我準備了妹抖服。

「…………」

被指摘後,現在,涼才注意到那件事。不禁的啊了一聲。光是集中於放出跟岩手智紀和哥雷姆有關的事件的偽情報,完全忘了。楓沒有自己說謊的機能。

「現在,在女學生們之間成了非常有趣……失禮了,可怕的事情。」

山形掩著嘴角,不過怎麼看都是在笑。明顯是在享受這個事態。

「是你,富山、佐賀、福島君的泥沼般的四角關係。畢竟誰都渴望著有趣的話題。首先,你跟富山關係很好,因此嫉妒的佐賀襲擊你。這是發現邪眼當天的事。」

涼愕然了。栃木燐子的說法,似乎在女孩子們之間被正式的採用了。山形繼續說下去。

「在那之後,富山和福島君為了爭奪你而自相殘殺了。就算要請假也要為富山看護的你,受到因嫉妒而瘋狂了的佐賀的襲擊,而你的右眼被打爆了,左眼是留下淤青,被流傳成這樣。」

那樣的話夢乃根本就是犯罪者。微妙的混入了事實這件事真令人火大。

「夢乃呢?夢乃有對這說些什麼嗎?」

涼抱著些微的希望發問。那個幼馴染的話。那一夜直到今天,別說來叫醒涼,連話都沒說過半句——有事時就拜託楓或者燐子傳話,不過就算那樣,話中有話。應該有在好好的支援。

「想把左眼打爆,她似乎是那樣說的。」

絕望的呻吟聲從涼的嘴巴漏出來。

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恐怕自己是被施加邪眼了。那個,進退兩難的狀況。
(譯:這裡的進退兩難照字面翻的話是抽插.....)

偏偏是因為那個光景而解咒回復正常。

那時候的自己因為疲累和戰鬥而精疲力盡了,無法馬上理解那種事。不,即使沒有疲累,也是不可能在瞬間把握狀況的吧。

在各種意義上都成了無法忘記的晚上。

——總不能說被那個全裸救了吧……。

這個絕對不會對別人說。只能帶到墳墓了。

就算那樣。

——那個時候,說了啊……。

完美無缺的糟蹋了。

「……轉校之類,做得到嗎?」

「在高二的這個時間呢。怎麼都想轉學的話可以幫你找找看,不過富山怎麼都會跟上的吧,而且你也不會放著佐賀不管吧。我覺得沒什麼意義呢。」

「…………」

「下個月就是性誕節了。試著在那時候改善吧?」

像是被安慰了般,涼嘆息氣的回答「是」。在冬天,風帶著寒氣吹來了。

石川涼的平穩的日常,似乎暫時還不會來到。

全書完
 楼主| 发表于 2014-6-28 02:10 | 显示全部楼层
ジョジョー!俺の最期の波紋だぜー!受け取ってくれーッ!
发表于 2014-6-28 02:24 | 显示全部楼层
绅士要自翻自搬了?!

评分

参与人数 1轻币 +1 收起 理由
真ゲス + 1 這不是入怠工組時就決定了的事嗎.

查看全部评分

发表于 2014-6-28 08:26 | 显示全部楼层
绅士加油翻,一龙很伤心

评分

参与人数 1轻币 +1 收起 理由
真ゲス + 1 我也沒法啊

查看全部评分

发表于 2014-6-28 08:28 | 显示全部楼层
挺喜欢这部的,话说作者名是不是搞错了啊
 楼主| 发表于 2014-6-28 08:30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后主 发表于 2014-6-28 08:28
挺喜欢这部的,话说作者名是不是搞错了啊

沒搞錯 我是故意打錯的 改天就會回復正常的了
发表于 2014-6-28 1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想了半天原来是川口士……以前明明听说他很正经 嘛~期待更新的说~
发表于 2014-6-28 14:0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轻小说名字长的。。
这部挺不错的,支持楼主继续翻下去!!
发表于 2014-6-28 14:53 | 显示全部楼层
沒有搞錯,這作者工口(啥鬼)
原來又是上下兩集!?
发表于 2014-6-28 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文库名和作者的名字让我联想良多
发表于 2014-6-28 23:25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开坑 这名字改的
在上卷被坑了的我就期待着下卷吧
发表于 2014-6-29 10:12 | 显示全部楼层
插画崩了啊,人的脸都歪了啊
发表于 2014-6-29 10:2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书我就看了一卷。。估计要重新追了
发表于 2014-6-29 14:13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有一点我很想吐糟——干嘛不叫口工士
发表于 2014-6-30 00:49 | 显示全部楼层
简直吓尿了。。求翻译大大告诉我这个系列有多少部。。。

我看完第二部就以为完结了。。。。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轻之国度

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

  

GMT+8, 2024-5-19 18:55

Powered by Discuz! X3.4 Licensed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