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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02话 大叔,遇到被詛咒的芬里爾
"哈......" 從公會走出來的時候,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雙腳笨重得像主張不要離開這裏一樣。 (......不,不行。要適可而止,看清現實吧,該換換腦筋了) "首先,對了。要回房間準備離開嗎" 我故意亮出嗓子,為自己加把勁。 又沒有多少行李,而現在還是上午。 趕緊一點便能在中午前離開城鎮吧。 事到如今,懶散地呆在這裏也無濟於事。 我租住的是公會營運的單人冒險者專用的宿舍。 我已經失去了租住那個房間的資格了。 反正,也需要馬上離開了。 這個城鎮是大都市,所以房租物價都非常之高。 失去執照的我繼續在這裏生活下去是很困難的。 回宿舍去吧。 正當我重新背著壓得滿滿的背包,打算走起來的時候。 從通往迷宮的大道上,我發現了一群熟悉的人走過來了。 (他們是......) 是在半年前,把我解雇了的勇者的隊伍。 (我聽說過暫時會留在迷宮裏進行修練,但為了補充道具而回來了嗎......?) 比我年輕近二十歲的他們成長得很快。 在一起旅行的時候,經常被這件事嚇到了。 懷舊之情湧上心頭了。 在今天離開城鎮後,就再也見不到面了。 跟他們見面難免有些尷尬呢。 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舉起了一隻手,向他們揮手了。 "喲,好久不見了" "道格拉斯大叔......" 勇者亞蘭繃緊了臉,嘟噥著我的名字。 站在旁邊的賢者艾德蒙和特攻劍士達利歐面面相覷。 只有一點紅的魔法使法妮對我微笑。 "道格拉斯先生,好久不見了。能在街上碰面,真是巧遇呢!" 剛要回話的時候,愛德蒙就像庇護著法妮一樣的往前走。 "不是偶然,而是在埋伏吧" "欸......?" "道格拉斯先生,無論你求我們多少次,答案都是一樣的。你不能回到隊伍之中。適可而止吧,真是的......總是糾纏著要成為我們的同伴" "啊,不,不是旳。我不是那個意思" 發覺到被誤解了,我慌忙地搖了搖頭。 (但是,'糾纏'嗎......) 確實,在剛被解雇時,我曾拿著點心盒,向他們請求過,希望能重新考慮一下,但也僅此一次而已。 之所以這樣認為,是因為我當時的態度非常留戀吧。 現在也許還是不該打招呼的。 這樣想著的我,努力地露出開朗的笑容。 "我決定今天離開這個城鎮了。正好看到你們了。所以想在最後打個招呼" "離開城鎮?" 愛德蒙瞥了我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一臉不耐煩的表情突然緩和下來了。 發現的時候,已經露出了一絲微笑。 不知為何,我感到這比剛才的愛德蒙更加疏遠的感覺。 他的微笑有些冷淡。 "對於冒險者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城鎮了。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算,算是吧......" "是嗎。話說回來,你的武器怎麼樣了?" "武器是......" "啊啊,很抱歉呢。問了些很難回答的問題" 把手放在嘴邊的愛德蒙在格格地笑說道。 "噗......哈哈哈。明明知道原因的,愛德蒙你真過份呢。你別太欺負大叔了。對吧,大叔,總之就是執照被剝_奪了吧?" 特攻劍士達利歐用流暢的語調向我問道。 愛德蒙忍不住奉腹大笑,而法妮則大吃一驚了。 艾倫則是一臉尷尬地別開了移線。 而我,只能以苦笑應對。 "然後呢,被逼放棄當冒險者,現在在做些什麼呢?" "看看那個巨大的行李。藥水的瓶子都冒出來了" 達利歐和愛德蒙兩個人繼續對話了。 年輕人的對話速度相當之快。 我只能帶著笨拙而和藹可親的笑容聽著他們說話。 在隊伍時也多半是這樣。 事到如今仍是想起來了。 "嗚哇,真的嗎。這麼說來,你該不會是打算當個藥水商人吧!?大叔,你終於淪落了呢" "啊......。對了。你們要藥水嗎?買得太多了,可以的話就讓給你們吧......" 好不容易才能把話說回來。 可是,當我這麼一說,達利歐和愛德蒙就氣喘吁吁地嘆了口氣。 "不不。我們的HP靠藥水是回不起的" "對我們來說只是垃圾而已" "啊啊,那也是呢......" "道格拉斯先生的HP自那以後還在減少嗎?" "哈哈。再減下去的話大叔會死的......" "喂,已經夠了!" 突然大聲喊的是亞蘭。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喘不過氣來。 像我這樣的人更是連肩膀都顫抖起來了。 亞蘭雖然有著勇者的立場,卻是個很文靜,很少表露出感情的青年。 鬧嗓子更是相當少有的。 難道是在保護我嗎。 我那冷透了的心,深深地體會到亞蘭的關懷。 "別老是故說八道。道格拉斯大叔。抱歉,我們得抓緊時間" "啊,這樣,也是呢。叫著你們,真是不好意思。祝願你們能在旅途中大顯身手呢" 亞蘭輕輕舉起手,從我身旁經過了。 他的伙伴們也緊隨其後。 我目送著遠去的亞蘭們的身影。 但他們卻沒有回頭看向這邊。
離開大都市巴爾札克已經半個月了。 我繼續著漫無目的的旅行。 超初我是打算回老家去的。 但是,我家是單親家庭,而母親在三年前也去世了。 我也沒有能拜訪的對象。 就這樣隨心所欲地流淌也很不錯呢。 我如此鼓勵自己,就這樣成為了流浪者。 在到達的城鎮或村子裏,做著無需執照也能賺取日薪的工作,賺夠了路費就往下一個城鎮出發。 這就是我現在的方式。 只是偶爾碰見中介所的人,被騙取報酬的情況也不在少數。 這麼說來,以前隷屬於勇者的隊伍時也經受被大家嘲笑,但我確實是很容易被鴨子咬的類型。 被說成是太容易相信別人,或者坦率地敝開心扉。 這讓我十分沮喪。 難道就不該正直嗎。 不......沒有那樣的事吧......。 正因為笨_蛋般的正直就是我的長處,才想如此相信吧。 日薪的工作必定是,便宜,骯髒,苛刻,危險的。 只是,我也不能就此發牢騷。 即使是在大都市的公會裏,連工件也沒能分到的廢柴大叔,在小鎮裏似乎還是有需求的,對這點真是感激不盡呢。 自魔王復活起已經三年了。 魔族和魔物比以前更有力量,成為威脅人類的存在。 由於在整個大陸上,惡人般的野蠻行為在不斷增加,經常會被介紹關於狩獵魔物的工作。 但是,說了無法使用技能後,情報屋的態度就變得傲慢了。 [那麼,收集用來驅魔的冬青草和處理魔物的遺體,不然就不給你介紹工作,被這樣樣說道了,於是便接受這個任務了。 曬乾前的冬青草的氣味有讓人產生幻覺的效果,因此只能搖搖晃晃地拼命搜集。 而且,冬青草讓人看到的幻覺會將能吞噬人心的恐懼具現化。 我被在幻覺中出現的過去的同伴們搶走了執照,並被駡作礙手礙腳的,同時間拔了許多株草。 自己無法幫上忙,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正因如此,這比什麼都更為恐怖。 魔物的遺體處理也夠瞧的。 處理完遺體後,全身都會沾滿粘糊糊的粘夜。 而且,腥臭即使沖洗過身子也不會輕易去掉。 因此,被趕出旅店,只能夠進行露宿也是家常便飯。 能使用技能的話大概可以接受能賺更多錢的工作吧,但是,在我的立場上,使用技能和縮短壽命是相等的。 曾經本願為以冒險者的身份戰死的我,即使HP會減少還是不斷使用技能。 因為不能使用技能的冒險者,在城鎮裏一瞬間就會被驅遂出局了。 但是,如今我顯然地恐懼死亡。 即使拼了命也想貫徹的東西已經失去了,但還是緊緊抓住生命,這就是現在的我了。 每天晚上,每當在簡陋的旅店閉上眼睛時我都會想。 我的矜持,已經與冒險者執照一同失去了......。 夜晚使我那凄慘空虛的心情膨脹起來了。 我忍不住把胳膊貼在嘴邊,無數次在夜裏大聲哭泣。 在十五歲的時候,我不顧母親挽留,離開了故鄉,皆因想作為人生存下去而已。 為此我才會成為冒險者。 現在的我感到孤獨,心裏什麼也沒殘留下來。 我的人生到底是什麼呢? 冒險者執照被剝_奪之前的生活在腦海中掠過了。 曾經覺得死去也無所謂的那段時光的我真的感到很幸福啊。 即使那只是無聊的意氣......。
在到达国境一带的那片森林时,成为流浪者也快要过三个月了。 "已经很晚了呢......" 本来应该更早到达这裏的。 现在已经黄昏了。 今天早上,因为偶遇到老婆婆需要帮忙的情况,所以离开村子的时间比预期迟了。 弯著腰的老婆婆要搬运装满水的水桶是很难受的,可不能视而不见呢。 穿过这片森林就是国境关卡呢。 要设法在闭关前到达呢。 在森林裏过夜,除了很危险外,还会让人感到疲累。 即使睡在旅馆的床上体力也不能完全回复的大叔,尽量不想积蓄无谓的疲劳。 "好。再加把劲吧" 在自我鼓励之后,加快脚步地在森林的道路前进了。 在走到森林时,能够发现空气中混杂著异样的恶臭。 "这是......" 血腥味,还有兽臭。 我往森林裏看。 没有看到野兽呢。 然后把视线返回正路。 但是......。 (不能无视呢......) 我放弃了睡在关卡的床上,往森林深处踏出去了。 [咕......呜......。......咕咳 (......就在旁边) 叫声想当微细。 看来是相当虚弱呢。 是负伤了吗。 在我屏住呼吸,拨开郁葱茂密的草丛的瞬间。 "......!" 在**木包围著的空旷空间,躺著一只有著金黄色毛发的巨大野兽。 尖锐的獠牙从呼哧呼哧地反覆呼吸的嘴裏露出来了。 虽然长得像狼,但身躯却相差堪远。 最主要的是,从身体上流出来的紫色的血是魔物的证明。 (......芬里尔吗) 我不禁咽下了一口涶沫。 虽然曾听过传闻,但看到实物还是第一次。 听说在魔族中作为稀有种的芬里尔很少会来到人类的领土上......。
(不,現在比起這個......) 芬里爾四處都受了傷。 金色的毛髮都被紫色的血染上了。 可能是被獵人射中了,屁股上還留著箭矢。 濕漉漉的傷口看得令人心痛。 "這可不行......" 蜷縮成一團躺著的芬里爾粗暴鼻息地抬起頭來。 [嗚嗚嗚......] 牠發出了威嚇般的吼叫聲,泡沫和鮮血都從口角兩端溢出來了。 "啊啊,我知道了。不用害怕。冷靜一點。我什麼都不會做" 我露出手掌,並慢慢地把腰彎下來。 "看吧,沒有拿武器的" 這是為了傳達我並沒有敵意。 但芬里爾還沒有制止那低沉的吼叫聲。 "總之,要先把血止掉。還有,不把箭拔掉是無法治療的" 我一步一步的向前邁進了。 吼叫聲變小了。 我不斷向牠說不要緊,同時輕輕地碰了碰箭矢。 "抱歉呢,會有點痛的。要稍為忍耐一下啊" 在這樣傳達之後,我雙手用力地拉動箭矢。 "噭噭......!!" 芬里爾哭個不停,不斷揮動尾巴。 "對不起,很痛吧......" 我只能說些堅持下去之類的鼓勵說話。 "嗚嗚......!" 尾巴打中了我的腹部。 劇痛在我的身上游走。 同時發出了討人厭的聲音。 也許是一兩根肋骨被打中了吧。 為了忍住痛楚,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在那個時候,我發現手皮都已經剝落了。 血都已經流了出來。 (覺得滑手就是因為這個吧......) 我從背包裏拿出短刀,把衣服的袖子割下來,把它纏在手中。 (這樣就可以了。再來一次吧) "噗,咕咕咕咕!!!" 我咬緊牙關,並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力量集中在一起。 手中傳來了如同肉被挖走的刺痛。 這實在是太痛。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這是說給芬里爾聽呢,還是說給自己聽呢。 連我也分不清了。 額上的汗水滴答滴答地掉下來了。 能看到箭頭了! 伴隨著濕潤的觸感,終於拔出來了。 "哈,哈......。真......真能忍呢你......" 我氣喘吁吁地向芬里爾說道。 只是全力以赴就已經這個樣子了嗎。 這時,芬里爾舔了舔箭被拔出後的傷口。 (......嗯?......在肚子上有一大塊瘀青) 因為芬里爾改變了姿勢,所以我注意到了。 眯起細眼地凝視著的我禁不住屏住呼吸了。 ......不是吧。 那不是瘀青。 刻在肚子上的,是深藍色的咒文......。 (......那是咒印) "......究竟為什麼會被詛咒呢" 聽到我的嘟噥的芬里爾,抽動了一下耳朵,把頭抬起來了。 仿佛像聽得懂話一樣呢。 "能讓我看看嗎?" 像允許了一樣,芬里爾把頭伏下了。 詛咒是為了折磨對方而進行的禁術技能的一種。 根據咒印的種類不同會產生各式各樣的症狀,但在造成極痛這一點上是一致的。 本來,所謂詛咒,就是以為了在痛苦的盡頭把人殺死為目的而使用的東西。 不論對象是人還是動物,施咒也太過份了。 "真可憐啊......" 我捂住感到疼痛的肋骨,跪了在野獸的身旁。 芬利爾就這樣呆著,沒有胡鬧。 "馬上就好了" 我一邊這麼說著,一邊輕輕地把和血凝成了一團的毛抬起來了。 肚子露出來了。 "......!怎,怎麼會......天啊!" 聲音都因我的動搖而在顫抖了。 讀取了被刻上的咒印的意義的我不禁愕然。 這是因為......。 [變形之咒] 芬里爾被施加了將人類變成動物的詛咒。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芬里爾,是人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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