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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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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孑一九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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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青春向左,死宅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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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2 15:5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2 枚轻币

支持敢于发表的作者,有点北欧意识流派的赶脚
发表于 2020-4-10 02:1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2 枚轻币

有几个片段好长啊读起来有点累
中间空行应该回好点吧

虽然我是不怎么懂写小说的啦。。。
发表于 2020-4-12 09:4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2 枚轻币

支持楼主勇于发表文章的行为,但是读起来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楼主| 发表于 2020-4-15 19:36 | 显示全部楼层
    地方不远,就只是散散步的速度,半小时便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某某大厦的几个红字和寂静耸立的高楼,整栋建筑除了顶上的大字便没什么光亮,想来也是,这个点就是996也该都下班了吧。
    然而,她却是很自然地要进去,我拦住了她,说在外面转转就好。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不大合适,好像会麻烦到别人。
    她也只是笑了笑,说:“那好,附近正好有公园可以转。”
    一边走着,我一边试探性地问她一些问题,毕竟我对她了解不多,即便有也只是父母模模糊糊的说辞,好在在旁敲侧击这方面,我很擅长。
    “你这工作,平时都做些什么?”
    “嗯,喝喝茶,签签字什么的。”
    她随意说着。
    而我不禁感叹道:“好工作,还缺人吗?”
    “不缺。”她白我一眼,搞得我有点莫名其妙。
    转而又说:“不过嘛,你要是想来,我很欢迎哦。”
    “是么,那做什么,不是喝茶签字就算了。”
    “就这点追求?”
    她那单纯的眼神就好像在质疑社畜的野望。
    “就这点追求。”
    我斩钉截铁地消除了这一怀疑,并给她上了一课。
    “不要指望一个想当社畜的人有什么非咸鱼的想法,那是在侮辱他。”
    而这次,她眼神里先满是钦佩,之后又开始疑惑。
    “这话不像是你说的。”
    “不错,确实不是我说的,但在理。”
    说那句话的人叫贾水军,是徐林室友。这人还有不少出奇言论,不过可惜的是,他不肯被招安,要永远当一条咸鱼。
    “那,你的想法呢?”
    “我么,我其实怎样都好。”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追求呢,不过是想过的充实,可在过得充实这点上,我有理由相信自己在何时何地都能做到。
    “是了,这才像是你说的话。”
    “不要说的你很懂我一样,我们一共就见过两次。”
    我开始有些讨厌她那一幅了然于心的表情,可她还是那样来了一句:“没错,可谁知道呢?”
    “莫名其妙。”
    “懂一个人很难,不过没有懂自己难。”
    她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接着说:“时间不早了,回去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然十点。
    再看她时她已经走出了好几步,我欲跟上,而她却折返了回来,右手持手机,左手拉着我说:“比个剪刀手。”
    我迷茫地照做了,接着便是咔嚓一声。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在拍照。
    她看着那张相片点了点头:“嗯,这样就好交差了,你要吗,我发给你。”
    “额,不用了吧。”
    “那好,朕走了,不用送。”
    说着她便朝着学校的反方向离去,而我呆在原地,脑子里祈祷着:千万别让学姐看见这张照片。
    不过,如果看见了,学姐又会怎样呢。
    带着一些纠结,我踏上返校的路。

    从安静的园林到繁华的街道,只需一个拐角,却带给人神奇的感受,像是柳暗花明,但更像是王质烂柯。独自漫步在时而静谧时而热闹的城市中,或许,可以成为一个爱好。
    就这么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却突然被人拍了肩膀。
    我回头一看,是个穿着正装,背着电脑包的男人,他头发略长,面相有点熟悉。
    “木弟,还记得我吗?”
    他呵呵地笑着,这表情让我想起了他。
    “钱部长!”
    这不正是把我拉入水生火热之中,对学姐事事关心的部长吗。
    “哈哈,两年没见了吧,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我随便转转,你这是?”
    “我这刚下班,正准备跟同事吃夜宵呢,怎么样,要不要一起?”
   “我倒是没什么事,不过……”
    还没等我说完,他便拉着我加入了队伍。
    路上和他聊才知道,他因为考研失利参加春招,找实习,找工作,现如今也是某知名互联网公司的员工了。我说他这不是过的很好,他却和我抱怨起工作,说再干几年就辞职创业。还说什么到时候刚好我研究生毕业,可以考虑去他公司。我只是笑着说:一定一定。
    一大帮人进了一家烤肉店,吃着喝着,聊着各种事。
    其实想想这种生活也蛮不错。
    几杯酒过后,学长问我:“你姐怎么样了?”
    早料到如此,我装作不懂:“什么怎么样了?”
    他挠了挠耳朵,又说:“你就告诉我是谁吧,胡凯?韩萧然?莫文笛?”
    这一串名字是那么熟悉又那么久远。
    “这都谁和谁啊,我姐现在还是单身。”
    “都不是?还单着?”
    他好似燃起了什么希望一般。
    “怎么,钱学长想试试?”
    “啊,不了不了,我都已经被拒绝过了。”
    “嗯?学长你什么时候表的白??”
    这事我居然不知道,那你刚才那跃跃欲试是什么表情。
    “毕业的时候,这事没人知道,静悄悄的,就像我流逝的青春。”
    他还文艺了起来。
    “真的?我姐是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不喜欢。唉,不提了不提了。”
    他又灌了几口酒,接着和我讲起了道理。
    “你说,退一万步讲,我这么帅,为什么就不行呢?”
    学长你这不是退了一万步,你是进了七千二百八十五万步,还是在赤道上!!
    但表面上,我还是附和着说:“是我姐要求太高了,不然怎么会单到现在呢。”
    “唉,也是,我都不行,难怪韩萧然他们也没成。”
    这也太会给自己找台面了吧,学长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真想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也想知道,不过我大概知道一点,毕竟学姐拒绝的人多了,就可以用用排除法。
    “其实,在你来之前,你姐基本上不怎么和我们这些男生打交道的,根本无从了解。”
    “还有这种事?”
    “是的,我也是现在才感觉出来,这么说,我青春的完美完结还有你一份功劳。”
    我默不作声,知道学长是早就想通了。我只是在反思,最近越发觉得不懂学姐了。
    就这么聊着,时间已然快凌晨。
    众人散场,和学长分开才想起门禁这回事,这个时间,寝室怕是进不去了。不过好在学长请了饭钱,不然我可真要狠狠记他一笔。
    虽然知道进不去,但还是来到了楼下,四周静悄悄的,让人不忍心打破。其实这时候喊喊宿管还是能进的,不过,我不是很想麻烦宿管。
    就在我思考着今晚该怎么办时,寝室楼门开了,宿管披着衣服从里面招手:“小高是吧,这么晚了才回,快进来。”
    我一边道谢一边疑惑。
    “阿姨,您是在等我?”
    “不费事不费事。”阿姨还很高兴的样子,关了门便回去了。
    我也不好追问,慢步上楼,拿出钥匙静静开门,毕竟时间太晚,室友应该睡了。而在我推开门后,几束光亮照了出来,三盏台灯,印着三张熟悉的侧脸。
    和他们打了招呼,顺便调侃了几句,有些心安。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十二月九号,也就是大合唱的日子。
    这期间断断续续的收到车晓凛消息,全是让我去她公司的邀请,我就拿些奇怪的理论回绝。也不知怎么的,每每与她说话,都不自觉开启嘲讽模式,而我一向以君子自居,这下名不副实,自觉难堪,便决定少回她消息。杨子峰这边,依然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状态,我几次推波助澜却全然无果,只能说,杨子峰这人,就是怂的彻彻底底,最近几天他也没找过我,想来怕是濒临放弃,等这大合唱结束后我得去给他添添柴烧。
    合唱方面,我管的不多,几乎是全权交由后辈处理,当然了,后辈也很给力,彩排我去看了,各方面都比去年强。就是还有些小问题,我下午就准备去看看的。
    最近养成了一个晚上散步的习惯,或者说,发觉了一个爱好。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就是在路上走着,朝看着顺眼的地方走,一直到觉得累了,尽兴了,才回头。也迷过路,但好在有导航。说实话,每天只是这么走走都感觉充实无比。
    这天中午,我准时前往食堂,没见着学姐,倒是碰上了杨子峰,真是巧。
    一共没说几句话,他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说有,他点了点头便走了,那背影活生生就像是壮士一去不复还。
    下午去看他们最后的排练,指出了存在的一些问题,顺便也帮忙解决问题,比如化妆。因为要化妆的人数比较多,也没有几个在行的人,作为一会之长,便带头涂鸦了起来。打粉没什么难度,就是涂口红时容易出问题,好在我只给男生化,他们也没啥意见。
    期间还见了一个长得很秀气的男生,以前根本没见过,问徐林,他说是他室友,因为宅,没见过也正常。问这人怎么样,他说轻微妄想症,懒,且有一点异性交流障碍。于是我便把因外表而打的四星降成了三星。我就说,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情报外的危险分子,原来是纸老虎而已。
    等把一切安排妥当,剩下的,就是坐在观众席上好好欣赏了。
    我正找位置呢,就看见贾水军瘫在一处座位上,于是便去坐在了他旁边。
    “怎么,你也来看?”
    这显然不符合水军以往的表现。
    “我就是想知道知道,我这几个室友一个月都在干啥,值不值。”
    我笑了笑,心想这绝对是水军本军没错了。
    “值不值什么的,我看你干什么都觉得不值。”
    “你算是说对了,现在的年轻人单纯就是热血过头,所以才总犯傻。”
    他说着还砸了咂嘴。
    我笑着问:“你既然这么说,那肯定也犯过傻吧。”
    他听罢,摇了摇头:“陈年往事,没什么好提的。”
    接着,我们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没过一会,徐林也脱身坐了过来:“会长好。”
    “好好好,别老这么喊,你以后就知道这听着多难受了。”
    “嗯??”
    “我是说,友谊地久天长。”
    好吧,我承认我这么瞎说话是想把透露的东西糊弄过去,不过好在徐林也没听出来。他只是点了点头,说:“我是想好好谢谢学长,之前的事我想通了。”
    之前的事?什么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看到我有疑惑,他补充道:“就是,毕业意向的事。”
    我恍然:“哦,想通了就好,我也没说什么有用的建议。”
    “不会,有时候我就觉得,学长像灯塔……”
    “得了吧,合唱开始了。”
    我示意他不要再表达什么,心里却有点小高兴,随之而来的是一点小悲伤,要说我是别人的灯塔,那谁又是我的灯塔呢,是学姐吧。灯塔,我突然讨厌起这个比喻来,因为他给我一种可望不可及的感觉。
    大合唱的内容没什么好提的,我只记得在我们学院表演完后,水军说:“就这?”。
    接着徐林便跟我请假走人了,说是晚上有事,水军也跟着他一起走,就在我想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时,收到了林本清的消息,拜托我善后,也是请假了。我不得不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故意难为我,以惩戒我最近的划水。
    不过轻车熟路,就是等大合唱全部结束,安排安排服装收回,然后让大家各回各家就行。等办完这些,再留几个忙里忙外的部员搞个庆功宴?这就要看名次了,第十没去年高,但其实还好啦,大家又这么辛苦,是应该花花公款。
    把收回的服装装箱,一件件搬回学生会。看着路上的景色,有种独自晚上散步的感觉。心里还在想,这杨子峰说是晚上要找我,都这个点了,在干嘛呢。
和部员们有说有笑地搬完最后一趟,正商量着去哪吃时,天空突然明亮了起来。
    “这是哪个社团在搞活动吗?”
    我看着天上的烟花,问着身边一个人。
    “不清楚。”他摇了摇头。
    我想也是,我会长都不清楚呢,等会问问徐林他们知不知道。
    等到了馆子,点了菜还没上呢,杨子峰call我了,说在某某地方,让我去找他。我看地方很近,想也不会耽搁时间,就过去了。路上有我些担心,因为电话声里,他隐隐约约有点哭腔。
    到地方,杨子峰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酒,看我来了,差一点就要抹眼泪。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好不好问。因为他眼神里虽大多是无奈和失望,却也有一点埋怨的意味。对我的埋怨。
    我这正欲说还休呢,他开口了。
    “我刚刚去表白了。”
    “表白?谁??我姐?!!”
    不是,我正准备给他加油鼓劲呢,他直接就,,去表白了?这是我认识的杨子峰?
    他嗯了一声,回答了我的疑惑。我一时间有点懵,直接就问:“结果呢?”
    这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结果不是很明显吗。
    “被拒绝了。”他说。
    “怎么回事,具体说说。”我看他既然这么干脆,就想着能不能问出点啥。
    他深吸一口气,酝酿了半天才开口。
    事情呢,大概是这么回事。不知道是怎么的,杨子峰突然就来了勇气,谋划了今晚的告白计划,还全然没和我提。他把学姐约了出来,还找人放烟花,我真是听的震惊,想这杨子峰突然搞什么浪漫?我不是告诫过他学姐不爱花哨吗。结果呢,学姐很干脆地给他发了好人卡,这是我意料之中了,杨子峰又追问学姐为什么,结果学姐说。
    “说什么?你说啊!”
    “她说,她很抱歉,她是……”
    我听罢先是懵了一下,接着开始惊讶,然后恍然,觉得一切都解释的通了,最后,我有些无奈,想说脏话。
    “不是,这她都没和我说过,为什么告诉你了?”
    “可能……可能和我送的东西有关吧。”
    他说话一顿一顿的。
    “啥啊,你送了啥啊?”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总之现在结果这样了。”
    “怎么就算了,什么结果啊,这算什么啊!”
    我开始说脏话来表达自己的疑惑,对事情的难以理解,以及人生的艰难。杨子峰愣愣地看着我,好像今天表白被拒绝的,是我一样。他也不乐意了,开始和我一起说起脏话。
我和杨子峰,两人就这么一边表达着不满,一边喝着酒,一边掩饰着掉下的眼泪。
    分别时我告诫杨子峰:“这事你可别和人乱说,明白吗。”
    他点头不语。

    第二天,我照常去开会,等着徐林和林本清做活动总结。
    “我认为,这次的名次显然不是正常水平,是我们合唱排练次数不够,大家都过于紧张了。”徐林开始揽锅,这点让我有些敬佩了。
    “并不是,我认为合唱表演非常成功,有问题的应该是服装,它没能彰显气势。”林本清居然也在揽锅,这让我有些不可思议。
    “不会,我认为服装选的很好,是我们合唱有问题。”
    今天太阳打南边出来了?两人这一唱一和的,想干嘛?我咳了两声,说到:“除了这两个,还有什么方面的问题?”
    “选曲问题。”两人异口同声。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是在针对我,是觉得我这会长坐不久了?林本清习惯怼我也就算了,徐林你也飘了?这两人引经据典,说了一大堆道理,以及今后的解决方案,我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这个锅我背,我背还不行吗?
    “对了,有人举报我们学院的人,私自燃放烟花爆竹。”徐林反映起问题。
    这谁啊,谁无聊会乱放烟花啊,嗯?不对,这不是在说杨子峰吗。我警惕了起来。
    “什么情况,能证实是我们院的人吗?”
    “昨天我刚好在,就去看了看,确实是我们院的,我见过几面。”
    “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吗?”
    “目前,没有,但市里是不让放的,这说出去有损学校形象。”
    我抱拳,歪头想了想。
    “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了?”
    “当时有点晚了,应该没什么人。”
    “匿名举报吗?”
    “不是匿名。”
    徐林接着就告诉了我是谁,喜闻乐见的是,这人我认识,还在我名单里。于是我大概就知道该怎么糊弄了。
    “给他回个信说在调查,然后就别管这事了。”
    真烦,又不是学校官网被脱库了,这小事有什么好举报的,吃太饱了吧。不过我猜他也不回再关注后续的事了,毕竟杨子峰是个好人,我想要是他去表白,他也会是个好人。
    结束了会议,一个人回到寝室坐着发呆。
    手机一响,是研究生导师给我发的消息,我看着就莫名有些厌烦,这都还没读研呢就开始安排任务了。过一会又有消息,是车晓凛的入职邀请,我看着感觉格外亲切,于是就回了个:做梦。接着,是我爸的消息,提醒我比赛倒计时,我笑了笑,回:多大的人了,烦不烦。再一会儿,阿姨的消息,打听学姐最近怎么样,我抽了自己一巴掌,回:自己问啊,你是她妈。刚回完,我妈问我:怎么和你爸说话呢,出什么事了?和妈说。我差点掉了眼泪,回:妈,没事,我就想一个人静静。
    请原谅我最近有些暴躁,我也是迫不得已。

    转眼就是圣诞节,是距离我知道学姐出柜后的第十六天,这期间我过的很自在,见人爱理不理,事情爱做不做,完全可以说是无法无天,歇斯底里。虽然横,但还是躲着学姐。
    这天在学校里转着呢,看一堆人围着起哄。圈中心站着一个人,手捧鲜花,地上用蜡烛摆了个心,我仔细一瞧,这不是那谁吗,就是举报杨子峰那人。接着,他开始高喊学姐名字,我当时就匪夷所思,这人想干嘛,自我了断吗。我为他默哀,同时也注意到这是在学姐楼下,有点想离开,但又想学姐肯定不会响应他,干脆就离远点呆着看热闹。我是真乐意看看他怎么收场。
    正笑着摇头呢,背后被人给拍了。我回头一看。
    “姐??”
    她嘘了一声:“走,陪姐散散心。”
    就这样,我和学姐悄悄地离开了人群,留下一个傻子还站在人群里喊冯若离。
    路上我揣揣不安,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还是那家烧烤店,还是那个学姐,但我,好像不是我了。
    “怎么最近不理我了?”
    学姐开口就这么说,我是真怕她这么问。
    “啊?有吗?”我挠着头,想糊弄。
    而显然,我姐没这么好骗,她直接就拍了我头一下:“说,怎么回事?”语气很严厉。
    这让我想起很久以前,还是小学的时候,我和人打架,也就是俩小屁孩打着玩,但对方运气不好,胳膊摔流血了,好像还挺严重的,老师把家长叫过去,不由分说就批评起来,回家我又被我爸打了一通,但我没哭,我觉得我没错,就算错了也不该打我,就硬是憋着不理我爸妈,饭也不吃。我妈急得就和我爸吵,我就跑去学姐家写作业,学姐也是这么拍我脑袋,问我怎么回事。
    我想学姐从来都是学姐,她一直是我姐。
    想到这些,我们同时笑出了声来。酝酿许久,我开口道:“姐,我喜欢你。”
    她听罢,理所当然地回:“姐也喜欢你。”
    这次,我笑的想哭。好像每次学姐拍我头,我都会想大哭一场。
    我彻底明白了,我根本搞错了,我真是糊涂,我在奢求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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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轻币 +15 收起 理由
我思妹故我在 + 15 原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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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4-15 19: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孑一九狂 于 2020-4-15 19:52 编辑

   嗯,会长篇暂时这样,可能还会有个后续
   水军篇我先发在SF了,包括之前的我做了个整理和分章
   希望毕业前能写完吧,以后也不会再写这种类型了
   当然写文使我快乐,我还有很多不同类型的东西想写,以后会慢慢写,希望到时候也有人喜欢
   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

发表于 2020-4-15 19:38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2 枚轻币

大佬辛苦,写的不错
 楼主| 发表于 2020-5-7 15:42 | 显示全部楼层
      要想了解贾水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得从他周围的人说起,比如李爱国同学。
      李爱国正式认识贾水军,是在一个深秋的下午。他拿着一本《C语言入门》,贾水军拿着一本《文学少女》,两人不约而同地来到图书馆唯一空缺的座位前,相视不语。
李爱国记得,面前这人是他同班同学,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也没见过几次面,但他还是很有印象。李爱国是农村来的,这是他第一次到大城市上学,一路火车,地铁,接驳车地过来就已经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了,开学之后,和室友又没什么共同语言(主要是他听不懂),参加班级活动也不怎么说话(主要是他看不明白),所以没交到朋友。这是没办法的事,他本来就有点内敛。
所以,在领取贫困生补助时,贾水军的出现让他仿佛看见了希望。他独断地认为贾水军和他是一种人,认为只要有接触,他俩肯定可以成为朋友,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而现实,往往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李爱国很有礼貌地请贾水军入座,这是出于对同学的客气。而贾水军呢,他点了点头便坐下了,完全没有理会这个让座的朋友。这让李爱国有些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好在没过一会,旁边的人似乎识趣般地收拾起东西,位置便多了出来。李爱国重整心情就坐,不自觉斜瞟了一眼贾水军,此时的水军同学正看书看的入迷,对外界丝毫不在意。于是,那种认真的姿态深深地刻在了李爱国的脑海里,也让爱国同学对贾水军肃然起敬。
      如果李爱国那时候就知道贾水军是在看轻小说而非学习,也不至于会有之后那么多误会。
      见贤思齐,爱国同学便也开始认真学习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贾水军像是被什么内容刺激到了,愤然合书,将其高高举起,差点就摔了出去。好在理智开始占上风,阻止了贾水军继续发泄情绪的欲望。也就是这时,水军同学注意到了身边的李爱国。
      贾水军这人呢,有些愤世嫉俗,倒不是因为他多有正义感,主要是他看见什么都觉得有猫腻,看见什么都觉得有黑幕。其实就是看见什么都不爽。就比如现在吧,李爱国同学在这边人畜无害地认真学习,认真做笔记呢,贾水军就开始不爽了,他最瞧不起这些在图书馆写写画画的人,没什么特殊原因,他就是觉得做作。这不怪他,因为从小到大,贾水军最爱做的事就是表面上装着天天在玩,背地里自己偷偷学习。他喜欢别人对他“明明没怎么学还考这么高”的美丽误会;更喜欢被那些天天认真学习却考不过他的人深深地嫉妒。他真的很讨厌那些看起来很努力的人,为此,他做过很多神奇的事。
从某种角度上讲,贾水军同学是个另辟蹊径的天才,比如他上每门课前都会偷偷预习,好在上课的时候装作心不在焉;每次写作业从不填答案,要第二天找人抄作业以给大家营造自己没做作业的假象;白天没事做就睡觉,晚上熬夜刷题;每次小考,他都不认真写,还喜欢提前交卷给大家压力,但每次大考,他就使出全力,让所有人纷纷打脸。
      从另一个角度上讲,贾水军就是一活活的祸害,比如上课时和人传纸条,跟人下五子棋,找人说话。这本来不会引发什么问题,但他成绩实在是太好了,足以称作榜样的那种,所以那些成绩还不错的同学心里就会想:“他天天这么玩,我放松一下也没事吧。”而那些成绩不怎么好的心里会想:“他居然愿意和我玩,这人真好,说不定还能从他身上学点什么。”于是,在整个班级平均成绩日益下降的情况下,贾水军的成绩反而直线上升。这些还不算最缺德的,有时候贾水军也会遇到那种不随大流,自控力不错的好学生,外界干扰奈何不了,这时候我们的水军同学会主动和人靠近乎:一般是先讨论学习,拉近距离;接着就开始一起吃饭,上下学;在这期间就了解了人家的各种情况,有句话不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贾水军就活学活用了,在那个年纪,有谁是一心一意提高成绩的呢?有谁是真心喜欢学习,喜欢考试刷题的呢?没有,不存在,要说最接近的,反而是贾水军。所以在最后,两人关系非常密切之时,水军同学只用做些语言上的诱导便把人拿下。所以不管是好学生坏学生,在贾水军的改造下,都变成了不爱学习的学生,这也就算了,改造完后大家还都觉得贾水军人不错。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诡计。
      所以出于习惯,贾水军便和李爱国搭起话来。
      首先是从学习上给出建议:“学计算机语言记笔记是没有用的,要多打代码才行。”
      这一下便引起了李爱国的注意,顺便还提高了好感度,因为李爱国坚信着这么一条道理:“只有为你好的人,才会给你提建议。”他便认真地说:“我对这个不太懂,你好像知道很多,能教教我吗?”
      好嘛,还没劝诱呢,就直接拿下了,丝毫没有成就感啊。贾水军想,既然如此,那我给他来个狠的。开口便是C语言无用论,接着开始举例,什么每年语言使用率排名啊;什么这都几几年了,还有人在学C语言啊;什么外行人才学C语言啊等等。越往后越离谱。但就是这样,也把李爱国同学忽悠住了,毕竟李爱国是真的外行,他不懂贾水军说的那些,但感觉很厉害,很有见解,很对。
      于是李爱国问那该学什么,贾水军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你学python吧。”接着又开始举例,又来了那么一套,让李爱国深信不疑。
      其实贾水军心里是这样想的,python学起来嘛,简单易懂;用起来嘛,方便快速,给人的成就感嘛,非常十足,但缺点就是学了也白学,入门也白入,不管是学历上还是水平上,都找不到工作。真当是完美建议,完美到贾水军自己都开始佩服起自己来。
      当然了,更让贾水军佩服的是李爱国的反应。他从没想过会有一个人这么谦虚,这么耐心,这么认真地听自己扯淡。他觉得,要么对方是在耍我,要么他就真是小白。于是,为了打探虚实,他问起了对方的情况。
      “为什么想学计算机呢?”
      “啊,我是调剂过来的,第一志愿是地质学,第二志愿才是信息安全。”
      “哦,是这样。”
      确定了,对方显然是小白,怪不得,怪不得。
      “你呢?”
      李爱国感觉话题已经打开,接着只要继续深入便好了。
      “我么……”贾水军想着该怎么说才能显得高端,于是便继续道:“当然是为了响应国家号召才选的这个专业,想将来在这方面为国家多多做贡献。”
      这下可好了,贾水军在李爱国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两人就这么聊着,全然没顾虑场合,直到好心人走了过来,一句:“要说话出去说!”才让两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李爱国觉得非常惭愧,贾水军则仔细瞧了瞧这个好心人,心里默默记下了一笔帐。但最后,两人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图书馆。
      李爱国是真心想交这个朋友,聊过之后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直觉非常正确,而贾水军呢,他当然是不会拒绝这个朋友,因为真的没什么人会这么耐心地听他讲话,并信以为真。出于这些原因,两人的友谊越发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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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轻币 +15 收起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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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5 20:26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一下大佬
发表于 2020-5-16 09:58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这都几几年了,还有人在学C语言啊;xswl hhhhhh,给大佬加油~
 楼主| 发表于 2020-5-17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那么一段时间里,由于李爱国没有电脑的原因,两人没事就一起约去机房学习,李爱国每次都带了一大堆问题,贾水军则乐此不疲地解答。有时候,李爱国的问题十分初级,让贾水军不自觉摇头,有时候,李爱国的问题难以解答,水军就糊弄了事。那是贾水军第一次觉得正大光明地聊学习相关的事会这么开心,也是第一次觉得努力的人一点也不讨厌。
    然而事情总不是一直顺下去,虽然贾水军把C语言贬的一文不值,但这并不影响学校开这门课。水军同学对此不屑一顾,从开课到结束,他都没去听过一次,不但如此,他还拉着李爱国一起旷课,不过李爱国并未同意就是了,于是每次上课点名,李爱国就像会分身一样,帮贾水军答到。
    李爱国自然认为旷课这种行为是不好的,可他也知道贾水军劝不动,于是就这样不了了之。李爱国是尊敬贾水军的,但他也同样尊敬老师,这两者对立之下,他显然失去了对策。而贾水军则因为李爱国没和自己一起行动,心中有些生气。当然了,这些气也只有在李爱国问到C语言问题时才会发作,贾水军最多也就是大骂一通学校的课程安排罢了。
    两人真正开始有分歧,是在李爱国加入了学校网络安全协会之后。听到这个消息时,贾水军当即就表示了不解:你去那干什么,他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你学不了东西的。李爱国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是张老师推荐他去的。
    出于贾水军不和他讨论C语言的缘故,他一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只好去向任课老师请教,也就是张老师。时间一长,李爱国便和张老师熟络了起来,老师也觉得这是个可造之才,便安排他去了协会,当时,张老师算是协会的导师,招揽一些人才也是正常操作。
    可李爱国不敢说出真实原因,要知道,贾水军在李爱国面前骂那个张老师不下几十次了,他要敢说是张老师的推荐,这友谊的小船大概就会翻,至少在李爱国心里,这事是绝密。他便说是想去多了解了解,多学点东西,而就算是这样,贾水军也是相当不爽。
    在那之后,两人相处的时间就变少了。像贾水军这种死宅,不参加社团,不参加活动,甚至连班会都想推脱,闲暇时间可谓是非常之多了。但李爱国不一样,自从加入协会后他的学习任务剧增,毕竟要补的基础很多,所以学的也很多。然而,即便如此,李爱国还是会照常去机房,照常去找贾水军。真正让相处时间变少的,是贾水军。
    他很瞧不起社团活动,可每次见面,李爱国都会说很多协会里的事,说自己的学习进度,说某某同学多么厉害,贾水军讨厌极了。在贾水军眼里,现在这种情况就像是徒弟叛门,还过来和师傅讲别的武功多么好。他能忍受吗?自然是不能的。他减少见面时间也不是因为不喜欢这个徒弟了,而是在秘密谋划一件大事。
    贾水军的天才之处我想大家已经有所了解,而接下来呢,我们会更加了解。
    作为一个睚眦必报,愤世嫉俗的人,贾水军从来不会让自己讨厌的事物存活很久,他不是君子,可以十年报仇。如果有人惹他,能当下还手便当下还手,当下不能还手的,越往后拖还手越重。
    在此,我们需要先了解一下贾水军的过去。贾水军父亲作为一名软件工程师,从小就培养贾水军的编程能力,普及计算机知识。水军同学对此又爱又恨:每次放假不光要完成学校的作业;做好预习;在班级群里活跃,鼓励大家打游戏;还要完成父亲给他布置的C语言编程题,每次都累的半死。所以说,贾水军对C语言的恨不是没有来由的,但同时,编程又给他带来很多乐趣:解决问题时他会有成就感,获得知识时他会有优越感。他其实很感激自己有这么一个懂计算机的父亲。
    那么,为什么在填报志愿时,水军同学在第一志愿栏里填了信息安全而非软件工程呢?这就要从另一个故事讲起。
    那是贾水军第一次用压岁钱买服务器,他想建立自己的网站,在网站上挂自己的简历好向同学吹嘘。是的,他可不想一直玩单机,自己有能力炫耀那为什么不呢。他信心满满地搭好服务器环境,写完前后端代码,开启web服务。一切就绪后便去访问自己的网页,当熟悉的页面成功展示在面前时,他笑的合不拢嘴。他恨不得对全世界说:看到没,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做的!!
    水军就是这么一人,相比于团队合作,他更在乎个人成就。
    但,没有过几天,他再去访问自己主页时,只剩下一张大大的滑稽表情占满页面。他当时就懵了,赶紧去远程登录服务器,发现root密码已经被人更改,访问日志里还多出这么一句话来:小朋友还是多读读书吧。这可是贾水军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侮辱,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他当时真的气坏了,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完全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控制自己服务器的。
    于是,贾水军开始恶补安全知识,从网络攻防到逆向、二进制。他这才发现自己之前是多么的无知,发现自己写的程序原来有那么多漏洞。可以说,贾水军因此得到了升华。同时,他也越发觉得自己是多么喜欢这个行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恶作剧。所以,在大学选专业时,他便义无反顾选了信息安全,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响应国家号召。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现在要开始谋划对网络安全协会的“报复”。
    从结果上讲,贾水军出人意料的成功:协会被解散了,原因是学校官网被人脱库,且主页上挂了网络安全协会的会标。同时,根据数据库里的信息,贾水军也找到了那个在图书馆让他难堪的人,可谓是win win。
    不过大家要在此注意,网络空间不是法外之地,贾水军虽乐极一时,但他也有他的报应,我们之后或许会知道。

    那一段时间,贾水军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莫名其妙开始傻笑。”
    这是室友对他那段时间的评价。
    确实,第一次在真实环境下作案就如此成功,他能不高兴吗?他的“徒弟”也回来了,他的“讲堂”又开始了,所有的事情都回归正常,步入正轨,他能不高兴吗?最主要的是,没人知道这事是他干的,就像没人知道他夜里偷偷刷题,他高兴极了,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不过,高兴归高兴,他的计划并未结束,他也不会就此收手,即便那只是接近尾声的一小环。
    经过一番整理,水军同学把信息总结如下:
    姓名:梁宇文;性别:男;年级:大二;年龄:20;学院:自动化;学号:201***03;宿舍:5栋211;绩点:4.3
    嗯,从目前知道的信息看,这个人成绩很好,也对,毕竟是在图书馆遇见的。且此人爱管闲事,有点戾气,情商不高,应该没什么朋友,这样来看,也没什么异性缘吧。
    水军看着excel表里的信息,点了点头,嘴角的弧线越发变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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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7 20:52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不用第一人称自己就不会写文了,结果就是这奇差的文笔。
大家将就着看看吧,,,,我觉得会花时间看我这短篇的才都是大佬啊,就这样差评还不多,我是真的有点心虚,,,
 楼主| 发表于 2020-5-19 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天晚自习,李爱国凑到贾水军座位旁,递上了一张表。

      “这是啥东西?”

      “数学建模参赛申请表,我们去参赛吧。”

      李爱国认真地说。

      水军则拿起表端详了一阵,摇了摇头,将其放在桌上点了点,问李爱国:“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参赛表……”

      爱国同学满脸疑惑。

      水军同学又摇了摇头,指着李爱国:“你是什么?”

      “我……我李爱国啊。”

      “不,你是一颗韭菜。”

      “嗯?什么?”

      李爱国似懂非懂。

      “看来你没有身为韭菜的自觉啊,我问问你,报名费多少?”

      “一共……六百……”

      “很好,奖金呢?”

      “没,没有。可是有……”

      “没有什么可是的,奖状那就是一张纸,纸,明白吗,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

      “可我还听说,拿国奖是可以直接保研的。”

      “呵呵。”

      贾水军轻笑。

      “你知道吗,我们学校一年不一定有一队能拿国奖,咱们凭什么拿奖?”

      “总会,学到点什么的……”

      “问题就在这儿了,我给你算算吧,很简单的事。我们花六百块钱,浪费好几天的参赛时间,准备时间。就为了或有或无的奖状,和一些数学建模知识,最多再加上点人生经历,对吧。”

      “嗯……”

      “那是头脑发热的人干的事,不适合咱们。”

      李爱国沉默。

      “你要记住,任何比赛都是非法集资,而收报名费的比赛,是最差劲的非法集资!”

      看着李爱国失望的眼神,水军想了想,又说:“你真想去?”

      “也不是,就是感觉学了很多却没地方用。”

      “了解了,比赛会有的。”

      贾水军信誓旦旦。

      “不过肯定不能任人宰割,咱们得去割别人韭菜。”

      …………

      梁宇文结束了一天的学习,离开图书馆,刚到寝室便被室友拉住了。

      “你看表白墙了吗,有人跟你表白!”

      “???”

      迷惑之下,梁宇文打开手机,找到大学表白墙的动态,原文如下:

      ”墙墙,我要表白自动化学院的梁宇文,我喜欢你很久了,但一直不敢说,因为你在我眼里就像冬日的朝阳般和煦而又耀眼,我不得不默默躲在角落,暗自欣赏着你的光芒,感受着你的温暖。日复一日,我想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今天我鼓起一丝勇气,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告诉我,我会在评论区自己找的,匿死,谢谢墙!”

      看罢,梁宇文第一想法是恶作剧,可转而又想,没道理啊,谁会跟自己开这种玩笑?他不自觉看了看身边的室友,摇了摇头,不会,这家伙他是了解的,他绝写不出这么羞耻的文字来。莫非?难道真是???等等,为什么自己会起疑心啊,有人仰慕我不该是件正常的事吗??

      同一时间,机房内,贾水军问身边的李爱国。

      ”你谈过恋爱吗?”

      李爱国先是一愣,转而说道:”没有,老师说早恋影响学习。”

      贾水军点头,像是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又问:”那现在呢,也成年了吧,对这方面没有想法吗?”

      李爱国挠了挠头:”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还是学业为主。”

      内心默默叹了口气,贾水军觉得自己问错了人,可他并不死心,又问道:”那毕业了,不需要再想学业的时候呢?”

      见贾水军这么不依不饶,李爱国也停下了手头的任务,靠在椅子上,畅想未来般道:“首先要找个好工作,过上好日子吧。对象的话,贤惠孝顺就好。”

      听到这些,贾水军突然觉得有点辛酸,有点羡慕。他拍了拍李爱国的肩膀,不知道用什么语气说出:”可以的。”

      谈完这些,李爱国又继续埋头苦干了,水军则翻看手机,找自己昨天在学校供需平台上发的动态,原文如下:

      ”诚招数学建模大赛队友,现在缺编程和数据处理人员,有意者可加我私聊,对这方面能力较强的,若愿意加入本队,可考虑免报名费。”

      一天的时间,这条动态下已经有了不少留言。同时,也有很多人加他好友,但他都只是和对方随便谈了谈,最后以能力不过关拒绝了。他当然不是要找队友,他是在钓同样需要找队友的队伍。果然,有好几条回复评论都是:同求。

      自然,他一一拜访了这些人。

      仅仅是谈了几分钟,对方就认可了他的能力水平,作为话术大师,贾水军这点还是能够做到的。他明白,要想让对方快速认可自己,关键点不是表现自己如何厉害,而是先质问对方是否有配得上自己的能力水平。一方面,给了对方足够的压力,让那些只是有初步想法的炮灰团队直接无所遁形,另一方面,抬高了自己的形象,好在后续的白嫖话术中占据主动权。这么一套下来,剩下的队伍就只有一个了。

      贾水军:情况我已经了解,有些细节部分我想问下。

      徐凡波:嗯,你说。

      贾水军:关于报名费的问题,你们能帮忙出吗?

      徐凡波:这个没问题,不过前提是得拿奖。

      贾水军:嗯,我这边是没问题的,但如果因为队内其他成员的工作失误导致没能获奖,这个怎么算?

      徐凡波:这个不用担心,我们队伍的目标是国奖。

      贾水军:可以,很靠谱,那我们什么时候见个面?

      徐凡波:这周五晚吧,有些事还是线下聊比较清楚,具体地点再说。

      贾水军:ok。

      事情的快速发展出乎了贾水军的意料,他本来做了很多准备,包括在钓鱼时提了一嘴免报名费;对很多应招前来的技术人员做自信心打击。而这些牌还没打出去,对面就投降了,有一种好不过瘾的遗憾。

      或许人家真就只想拿个奖,不在乎这点钱呢。贾水军心里默默感叹着,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很大。

      事情谈妥后,贾水军便告知了李爱国,自然,贾水军他自己是不会掺和这种事的,要去参赛的人只有李爱国而已。

      ”遇到什么问题尽管找我帮忙就行。”

      这是水军对爱国最后的交代。

      …………

      转眼间,学期将末,大学的第一个半年就要结束。课程少了下来的贾水军最近没事就在图书馆晃悠。当然,他不是去看书的。

      上次的诱导计划已然成功,其表现就是梁宇文真的在评论下面留言:没有。这让贾水军很是惊喜,因为那表明复仇对象有漏洞可循。

      每天去图书馆,他都先暗地里寻找梁宇文,看他在不在。不在,他便打道回府,在,他便环绕一下这层楼,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人。一连几天,都没找到合适人选,但今天,他运气不错。

      贾水军径直走向了他选中的女生,坐在一旁,开口问道:

      ”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能帮我个忙吗?”

      那漂亮妹子看了看他,警惕地回答:”你说。”

      ”是这样的,能不能帮我要一下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说着,贾水军偷偷指了指梁宇文的方向。妹子愣了愣,看了看贾水军,又看了看梁宇文,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当贾水军要说可以给报酬时,妹子恍然大悟般笑了笑。

      ”可以,我帮你。”

      “那我去楼下等你。”

      说着,两人各自散去。

      事情结束时,贾水军手里攥着一张纸条,心里却五味杂陈。他依然记得妹子最后的那句话:”加油,我支持你。”

      而梁宇文只是觉得,最近自己是不是走了桃花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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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25 15:38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一些人来说,学期末意味着解放,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学期末代表着末日,不过,通常情况下讲,学期末会先成为末日,之后变成解放。
  而此时此刻,就是黎明前夜,也就是考试前。
  这是水军这学期最后一门考试,好巧不巧,考的正是他最讨厌的C语言。任课老师带着卷子进教室时他都不敢抬眼瞧,生怕老师看他眼生,问他是不是没来上过课。你说老师要真问了,就算是开玩笑地问,他敢答吗?他不怕被人举报送人头吗?
  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完成这场考试,提前交卷什么的,他想都不敢想。以至于李爱国起身交卷,在门口向他招手,他也没去回应。他低着头,一直等到大部分人写完试卷上交,他才跟着蒙混过关。
  而这时门外,李爱国已经等他有一阵子了。
  ”刚刚怎么不出来?”
  “没写完。”
  水军没太在意地回答着李爱国的疑问,他可不想让李爱国认为,每天肆无忌惮问候老师家人的他居然也会害怕。那不符合他当前高处不胜寒的人设。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没写完“这种蹩脚的理由才是他人设崩塌的元凶。挺简单的怎么会写这么慢呢,这个疑问埋在了李爱国心里。
  两人一路从西区回到了北区。过隧道的时候,寒风习习,即便是脂肪条件过硬的贾水军也感受到了冬天的恶意。搓了搓手,水军开口道:
  “我记得这几天是不是有物资拿?”
  “是,明天下午。”
  “物资”指的是学校对贫困生的一些补贴,冬天会发些棉被什么的。
  而一想到会有东西拿,水军那冰冷的躯壳,仿佛就要被火热的心点燃一般。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割国家的韭菜,虽然不那么坦坦荡荡。在这件事上,他心里更多的是占了便宜的侥幸,李爱国则不同,人如其名,他越发爱国了,毕竟那些在同学,老师那里找不到的温暖,国家给予了他。
  “寒假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来我家玩?”
  心情好起来的贾水军这么提议道。
  “寒假要比赛,你忘了?”
  “我是说比赛结束,也没耽误几天吧。”
  “结束我就直接回老家了。”
  “……”
  水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人怎么不解风情。
  似是觉察到了水军的异样,李爱国补充道:“我得回去给爷爷烧纸。”
  这个理由蹦出来,水军第一时间竟有些自责,接着,他默默记下了这个理由,心里想着自己将来或许会用得上。
  见水军依然沉默,李爱国想了想,说到:
  “要不,我带你去我老家转转?”
  “嗯……也行。”
  虽然这和水军想的完全不一样,但他一时之间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
  事情就这样计划着,放假后贾水军在学校多呆了些时日,一边等着李爱国比赛结束,一边和梁宇文互发晚安。
  是的,水军从他那众多的小号里随便挑选了一个,加了梁宇文好友。
  他倒不担心梁宇文怀疑“她”的真实性,他塑造的“她”本就是个比较害羞的妹子,是一个只敢通过网络表达自我的可怜人,所以水军根本不怕暴露身份,因为梁宇文就算是想问清楚“她”到底是谁,“她”也不会,也不该如实回答,“她”即便用一个很明显的小号和梁宇文交流也不会显得突兀。再加上水军托人要来的联系方式,一切似乎毫无破绽,嗯,至少水军是这样想的。可如果梁宇文被要联系方式的时候顺便问一句:“你那个朋友是男的女的?”这一切可能就无从谈起。幸运的是,他没有,他还天真的以为是无中生友呢。
  这样一来,剩下的问题就是话术方向了。
  欺骗一个人的感情难吗?不难吗?谁知道呢,贾水军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事。
  他的第一想法是,从小事开始,慢慢占据对方的时间,比如每天早晚打个招呼,出于礼貌对方总是会回消息的。我们就暂且来看看水军今天的台本吧:
  早上七点,“早上好啊!今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加油!!”
  中午,分享午餐吃了什么。
  晚上十点,“晚安啦!明天继续加油!!”
  除了每天的例行打招呼,水军还时不时编造一些小事件分享,有时还会请教一些人生问题,一方面为了更加了解对方,一方面让形象塑造更加完整。
  就以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周。李爱国的比赛也已经结束。
  这天,水军在连输了五局天梯后,掐指一算,嗯,时间差不多了,明天就鸽梁宇文一天吧,看看会有什么反应先,想着这些,水军难过的心情就突然好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个罪恶的男人。
  安置好行李,水军跟着爱国同学从火车站到巴士站,从市到县。
  最后停在了一个叫做李集的地方,那是班车的极限,一座一座的小楼沿着马路两边直盖过去,一眼便能看到头。
  刚下班车,一股大地的气味便扑面而来,水军问李爱国:“到了?”
  “还没,快了,先去三舅家借车。”
  说着,李爱国便走了起来,水军跟在后面,默默观察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随着李爱国响亮的一声“哥!”,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一个和李爱国有些神似的年轻人迎了上来。
  “啥时候回的。”
  “刚到,我婆婆在屋里吗?”
  “在,你过去的?”
  “嗯,我先回去。”
  “这是哪个?没见过?”
  李爱国回头看了看贾水军,介绍到:“这我同学,过来玩的。”
  那人仔细看了看贾水军:“你同学这体格,坐不了摩托车啊,你开三轮回去吧。”
  “成。”
  于是,李爱国借来了一辆电动三轮车,而这整个过程中贾水军都是懵的,因为他们说的是方言。
  坐在李爱国开的三轮车上,随着地面的起起伏伏,冷风拍打在脸上,贾水军问自己,是什么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一种莫名的不安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这,是贾水军第一次来乡下。
  又经过了一个长长的下坡路,在水军准备好感受超重时,李爱国左拐开进了颠簸的土路,远远离开了主干道。
  水军不自觉看了看手机,发现没有网络。
  不知过了多久,水军觉得屁股疼的不行时,车停了下来。
  “到了?”
  那充满期待的声音,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差不多了。”
  乡间的小路上,两人没有太多的对话。贾水军时不时望望蔚蓝的天空,时不时看看荒凉的土地,听着时不时出现的犬吠声,闻着杂草的芳香。他突然觉得自己此时此刻非常自由,之前的不安也烟消云散,安静,安逸,这一刻,他喜欢上了这里。他开始问这田里种的是什么,问那天上飞的是否真的是野鸡,问那条小溪流向哪里。
  村口放着一个废弃的磨盘石墩,村里的房子也是破破烂烂,从李爱国口中得知,现在大部村民都般到镇上去了,他们盖房子时的大部分材料都取自这里,所以这边就成了这样。
  贾水军问李爱国为什么没搬去镇上,得到的回答是,“奶奶年龄大,路不好走。”
  而这没能解答水军的疑惑。
  两人来到了村里仅有的几个完整建筑前,这次,李爱国说“到了”,而贾水军却没进去,他站在门口,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李爱国出门喊他,他才跟着进去。小院中央是棵枣树,一边是猪圈,另一边是两座矮房。随着贾水军进门,几只鸡四散而去,一条黄狗迎了上来,冲着水军一阵乱叫。水军下意识就躲在了李爱国身后,尽管他知道李爱国弱小的身躯无法挡住他厚厚的脂肪,他还是这么不知廉耻地躲了起来。然而,随着李爱国的一声呵斥,那狗子便呜咽地逃开,只留下惊魂未定的贾水军在风中凌乱,以至于在他进屋时都差点被门槛绊倒。
  屋内一位皮肤黝黑的老人在炭盆边烤火,想来这位便是李爱国口中的奶奶,老人家看上去很精神,完全没有一点颓废感。两人搬来椅子一起烤火,和老人聊着天。老人耳朵不好使了,总是要很大声才能讲清楚。
  傍晚,李爱国去生火做饭,贾水军也去帮忙。
  “你爸妈呢?”
  水军一边添着柴一边问道。
  “小时候他们说是去城里打工,之后就没见过了。”
  听罢,水军默然,过了一会,水军欲言又止。
  天慢慢黑了下来,黑的很彻底,夜慢慢静了下来,静的也很彻底。
  第二天,水军早早地爬起来上厕所,嗯,那也是水军第一次上旱厕,心里是各种一言难尽。回到院内就看见李爱国提着刀,审视着院里的几只鸡。接着,水军便见识到了人生中最血腥的一幕,以至于在往后的一段日子里,他都不怎么沾鸡肉。
  下午,水军随李爱国去了坟地。李爱国介绍着这边是谁的坟,那边是谁的坟,以及将来自己死了会埋在哪里。
  背对着冷风才点燃的冥币燃烧殆尽,水军问李爱国,“爷爷走几年了。”李爱国说,“今年正好第四年。”
  回去的路上,李爱国带着水军去看了火车铁轨,说以前还能上去走走,现在扎了围栏;看了被绿藻铺满的堰塘,说小时候在里面钓过虾。他们循着小溪来找到小河,沿着小河一路走回了家,这次进门,那黄狗上前闻了闻贾水军,不屑地跑开了。
  夜里,水军克服了对黑暗的恐惧,起身上了个厕所。
  第三天,水军决定走了。
  李爱国送他到镇上,离别之际,两人却没什么话讲。
  回到家,身心俱疲的贾水军倒头就睡,醒来已是第二天正午。看了看留在桌上的字条,水军摇了摇头,果断点了份外卖。
  去超市买了一推零食,回家正好取外卖。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饭一边补番,惬意的同时,水军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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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26 11:59 | 显示全部楼层
      人们从梦中惊醒时总会想起点什么,这天早上,水军就想起了梁宇文。粗粗算来,水军已经快一周没理梁宇文了,去李爱国家玩时手机没信号,回家后他又把这茬给忘了。不过,想起这些的水军并没有急着登录小号去看消息,而是熟练地睡了个回笼觉。
  正午,水军被肚子的叫声吵醒。出房间门,阵阵香气传来,定睛一看,桌上放着一份鸡排,袋子下压着一张纸条:“你妈出差了,别吃外卖,不健康,别动厨房,危险。”
  水军扶额,你这也没好到哪去啊,自己跑公司吃饭,给我留一份鸡排?还不让点外卖?还不让动厨房?不是,我也不会做饭啊。突然间,水军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觉得他那个老爸也是个废物,在做饭上。
  打开袋子,香气更浓了,可当水军看到那一块块鸡肉时,一个血腥的场景出现在他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水军先是有些犹豫,之后有点想吐。果断把鸡排塞进冰箱,在手机上点了一份水果派。
  困意总在填满肚子后来袭,水军根本没做任何挣扎便缴械投降。
  醒来时已经傍晚。水军觉得神清气爽,于是就打算看看梁宇文怎么样了。
  “居然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坚持发早安晚安?!”
  我去,该不会是成了吧?不到一个月,没见过面,这就是网恋吗?水军突然觉得人生有些迷幻。是不是可以乘机收一波韭菜?可以吗,可以的吧,不过先得解释解释这几天自己为什么失联,搞不好随时可能暴毙啊,得想一个让对方必须接受甚至会自责的理由。
  水军摸了摸下巴,嗯,,,说实话不就行了?
  “抱歉啊,前些天回老家给爷爷烧纸了,乡下没有网络,就来不及回消息,真是非常抱歉!”
  编辑完后,水军看着这段文字,觉得还不是很妥当,于是加了一句:“啊,我真是蠢死了。”看着这一段,水军觉得还是不妥,于是编了一套完整的“爷爷去世”故事,里面包括自己和爷爷的感情如何如何好,爷爷走时自己多么多么难过,以至于悼念爷爷时把什么事都忘了。文字之间表现出仍然沉浸在悲伤之中,表面上坚强但随时会哭出声的状态。
  “嗯,这下还差不多。”
  水军爷爷奶奶走的早,可以说他根本就没见过二老,所以编胡话完全没什么心里负担。
  为了增加一些真实性,同时表现“她”向上想走出悲伤的形象,水军发了些前些日子在乡下拍的风景照。整个一套下来,水军不禁自己佩服起自己来。
  “我果然是个天才。”
  没过多久,梁宇文便回消息,表示原谅,抱歉,遗憾,鼓励。看到这些,水军笑地合不拢嘴。
  寒假这剩下的三周,水军就一直在和梁宇文文爱。渐渐地,水军也有些乐在其中,嗯,这挺可怕的,直到水军母上问他在和谁聊天这么开心时,水军才在心里意识到:“我了个去唉。”
  镜子前,水军用凉水拍了拍脸,心里想着,韭菜该熟了。
  他顺其自然地提到自己快过生日,顺便问梁宇文什么时候生日,谈及这个话题,梁宇文很有自觉地问:“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很上道啊朋友。”水军心里这么想着,不自觉就打出“手办”两个字,险些就把消息发了出去。
  好险,可要点什么好呢。有没有什么比较保值又容易折现的东西,也不能要的太贵吧,要符合之前的人设啊。难搞。干脆让他随意发挥?不行,鬼知道他会送啥,要是那种讨女孩喜欢又没啥实际作用的东西,我不就亏爆?唉,早知道就说自己喜欢动漫了,这时候要个手办也不突兀。现如今,按之前的人设,估计只能要点书看吧。
  地址当然不会是真实地址,手机号倒是真的,那天水军出远门拿快递,下公交车,看着手里的《乌合之众》和《月亮与六便士》,他觉得血亏。
  事情至此,水军想着该准备准备收手了。
  他先是和梁宇文约定开学见面,这算是给之以希望,当然他肯定不会去的,这是再给之以绝望。不仅仅是不去,他还要找个理由断绝往来,并且这个理由必须合理,有错的一方还必须是梁宇文。嗯,有点难度,但这难不倒贾水军。
  他略做思考,便给布孑发了消息:“布孑哥哥在嘛?”
  刚发完就意识到不对,马上撤回,顺便还扇了自己一巴掌,嗯,水军和梁宇文的对话习惯一时之间还没改过来。
  布孑发来一张流汗的表情,表示疑惑。
  “那啥,你老婆借我用下。”
  布孑同学有两个账号,一个自己用,一个用来意淫。
  “不借,不可能借。”
  “别啊,借我一段时间,我用这账号天天给你发晚安还不行吗?”
  “你别恶心我好吧。”
  “不是,你自己给自己发就不恶心?”
  “完全不。”
  “借我一段时间吧,我送你本书,你借我,行不?”
  “什么书?”
  水军想了想,写到:“乌合之众。”
  “你得了,我看这书干嘛。”
  “别挑啊,有就不错了。”
  “嗯,,,,那行吧,我看你挺会说话的,把早安也带上吧。”
  “,,,彳亍。”
  水军要这个账号不为别的,正是为了给梁宇文下套。
  那天开学,有人向梁宇文发送了好友申请,他同意了,随便看了看信息,梁宇文欣喜不已。那人的签名是“打动群体心灵的,是传奇中的英雄,而绝非现实中的英雄本身。”这是《乌合之众》里的一段话。梁宇文擅自认定这个人就是“她”,认为“她”终于不用小号与自己聊天了。
  事实的确如此,这个账号的背后确实也是贾水军,但在水军的剧本里,这两个账号是两个人。
  打招呼时,水军故意写到:“猜猜我是谁。”并加上有多个解读意义的表情,梁宇文自然就认定这就是“她”,但他没有揭穿,他认为“她”或许是不好意思。而水军正是要梁宇文这么想,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互相发着消息,都不提各自身份相关的事件。水军在编辑文字时,故意留下了一点“她”的说话习惯,让梁宇文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从而产生更加暧昧的对话。
  做完这些,水军已差最后一步。
  那天是梁宇文与“她”约定见面的日子,正要出门,梁宇文便被室友拦住。
  “你干什么了?”
  “什么我干什么了?”
  “你看表白墙。”
  迷惑之下,梁宇文打开手机,找到大学表白墙的动态,原文如下:
  墙墙,我真看错了人,原来你是这样的,渣男梁宇文!!不再相信爱情(哭)
  “???”
  我干什么了?这人是谁啊?是她?可她今天不还好好的吗?
  梁宇文给“她”小号发消息,发现自己被拉黑,给“她”大号发消息,问怎么把自己拉黑了,对方回到:“你说什么啊,没拉黑啊。”
  嗯???梁宇文心中突然冒出了不好的预想,他直接问对方的名字,结果印证了他的想法。
  我去,这不是“她”啊。
  “不是,你有病吧,你不认识我加我干嘛。”
  梁宇文这也是一时气急,发了这么一段文字。
  “你才有病!”接着,梁宇文就被对方拉黑。
  发完最后一句话,贾水军把账号还给了布孑,连带那本《乌合之众》。
  回想起事情的始末,水军只觉得很累。
  不过,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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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31 22:14 | 显示全部楼层
      当事情没能如愿进行,人们总是会先考虑别人的疏忽,而当一个人受到指责,他就会首先考虑自己是否犯错。而若是这种错误无法论证,那么任何理由都是让人信服的。
  梁宇文觉得她误会自己了,起因肯定和最近新加他的人有关,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梁宇文有不下三种猜测,他不知道是哪种,可不管是哪种,他都非常自责。他想把事情讲清楚,把误会解开。
  这件事,刻不容缓。
  “我们之间有误会,我希望你能听我解释,今晚八点,我在教二楼顶,你若不来,我便“下楼”。”
  这是一条好友申请的附带内容。
  “不是,这朋友有点极端啊。”
  水军表面上吐槽,心里却有点忐忑,该不是真的吧,朋友别想不开啊,不就一女朋友吗,多的是啊,别吊一棵树上勒死啊,关键这树还是假的啊。
  一连串的想法从水军脑中闪过,他怀疑过对方在夸大,也怀疑过自己会坐牢,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他分不清哪个真哪个假。
  “布孑,你愿意为女朋友死吗?”
  水军抹了抹头上的汗,希望布孑能提点有用的意见。
  “我没女朋友。”
  布孑一脸无敌的模样。
  “假设你有呢。”
  “什么样的,你描述描述。”
  “嗯,你心里最完美的那种。”
  “真的假的,我愿意。”
  “为啥?死了就啥也没了,女朋友也没了。”
  布孑鄙夷地看了看贾水军,说道:“你这个人,没有信仰。”
  “呵,你就抱着那罪恶的信仰下地狱吧。”
  水军不屑,心想:我真是乱了阵脚,怎么问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纯情中二少年这种问题,他配回答吗。
  嗯,晚上八点,还早,再等等。
  时间一点点过去,水军照常上课,吃饭,写作业,不过一反常态地话少。
  晚上七点五十,布孑向水军提议激情双排,水军接受了。五分钟的匹配等待时间让人确信这dead game 名副其实。水军看着屏幕上的“接受”和“拒绝比赛”,犹豫了起来。布孑催他:“赶紧接受啊!”水军却猛然站起,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水军并没有前往教学二楼,而是去了教学三楼。两楼相隔不远,从一边可以观察到另一边。
  到教三楼顶时,时间已是八点十分。
  在水军的观察里,教二楼顶并没有人。看着楼下街道和谐的气氛,水军松了一口气。而正因为这个动静,教三楼顶另一端的身影注意了过来。
  “同学?”
  听到这一声,水军猛然回头,发现面前这人正是梁宇文。
  水军是个唯物主义者,况且他刚刚也确定了校园里没什么意外发生,所以对方是不是鬼魂之类的想法根本就没出现,但即便如此,水军也是害怕至极。
  这人怎么在这儿啊,不是说好的教二楼吗,大晚上别吓人啊。
  “晚上来这干嘛啊。”
  梁宇文问水军。而水则军长长叹了口气,心里提醒自己:“又没暴露不要虚啊。”
  “我,,,失恋了,你呢?”
  理由就是要先发制人才能让对方无话可讲。
  “我,,,等人。”
  “人来了吗?”
  “没来,估计不会来了。”
  很好,安全了。
  “哪有人约楼顶见面的,当这是在写小说吗?”
  梁宇文笑了笑,说:“那肯定是一本烂作。”
  接着又问:“倒是你,失恋来楼顶干嘛,当这是在演电视剧吗?”
  水军回道:“那肯定是一部佳剧。”
  两人都笑了笑,沉默了下来。
  过了两三分钟。
  “你不走吗,还准备等下去?”
  “你先走吧,我怕你想不开。”
  水军心想那好啊,咱这就溜,但理智告诉他,还不到时候。
  “你说,人生怎么这么艰难呢?”
  水军问梁宇文。而梁宇文默然。
  这家伙好像真想过轻生啊,可怕。
  转而梁宇文慢慢说到:“不就是失恋吗,何至于此,同学你大几的?”
  “大一。”
  “这么年轻,不觉得可惜吗。”
  水军心想,你也知道啊。但嘴上却学着布孑的话说:“你不懂。”
  梁宇文又是默然。
  “唉~算了吧,咱们一起走?”
  水军提议到。梁宇文则问:“去哪?”
  “去喝酒吧。”
  虽是水军的提议,但他本人之前并没有喝过酒。
  硬要说体验如何,水军只能表示:“比水难喝百倍。”
  梁宇文醉了,默默流下眼泪。
  水军笑了,说:“学长,你值得更好的。”
  梁宇文点了点头,无奈地勾起嘴角。
  “你也是。”
  两人从此成了好友。水军则封印了一个小号。
  随着石楠花开,时间来到学期中旬。用水军的话说,空气里是罪恶的味道。
  数学建模大赛的结果也已经出来,李爱国他们拿到了相当于省一等奖的成绩,队长徐凡波邀请他们吃庆功宴,水军则在心里疑惑:“这厮不是要拿国奖吗,一个省奖就给降伏了?”
  因为是吃白饭,水军便和李爱国一起去了,也是去了才知道,他们参赛的报名费,是可以报销的。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是给水军当头一棒:“对啊,只要是代表学校参赛,名正言顺,学校当然得报销啊,我怎么没想到!”
  于是,一个割学校韭菜的想法在水军心里初步成型。
  那天,水军搬来自己的笔记本在机房内打游戏,李爱国则在一边学习。
  “比赛都拿奖了,怎么感觉还是不开心?”
  水军一边虐泉,一边和李爱国搭话。
  李爱国则回到:“学的东西感觉还是没用上。”
  “那是当然,那比赛本来就不在我们领域,不过不光是这样吧。”
  李爱国笑了笑,说:“本来以为能拿国奖的。”
  “哪有那么容易。”
  “和我们一起的另一个小组,他们拿了国奖。”
  “哟,可以啊。”
  李爱国默然。
  水军阵亡,队伍团灭,对面推到高地时水军买活,接着又阵亡,很快,屏幕上打出了“天辉胜利”,队友骂道:“高地塔不推一个人跑去虐泉,S13”,水军则笑了笑回到:“我开心了,你呢?”
  李爱国看着水军,说到:“我觉得你总是不好好学习,上次C语言你考的很烂吧,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水军则合上笔记本,对李爱国语重心长地说到:“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在一个平和的下午,汽车驶过林荫道时急停了下来,车里面走出来一人,他看上去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也谈不上美丑。”
  李爱国默默听着水军的故事。
  “这人不偏不倚地来到一棵树旁,就这么好奇地瞧着。”
  “而这棵树呢,就和道路旁其他的那些树一样,不粗不细,平淡无奇。不过仔细观察后可以发现:树身在差不多人高的地方,被剥去了一小块树皮。也就是有一道小刻痕。”
  “这人兴致勃勃地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在比那刻痕稍高一点的位置又划了一道,接着,他便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第二天还是这个地方,还是这棵树,还是这个人,只不过他发现树上多出来一道新刻痕,那道新刻痕比他昨天划的还要高一点。他摇了摇头,又在比那新刻痕还高一点的位置上再刻了一道,接着,满心忧虑地离去了。”
  “第三天,仍然是那个地方,那棵树,那个人,称奇的是,又多出来一道新刻痕,又比他昨天划的高。但似乎是早有预料,他这次带了梯子来,便从容不迫地在最高处划下了不可超越的刻痕,注视良久,安心离去。”
  “第四天,他路过这地方时发现……”
  “你猜怎么着了?”
  李爱国摇头,水军继续道:“树被锯倒了,只留下了最初的刻痕。”
  李爱国愣了愣,随后说到:“你这个比喻不恰当。”
  水军则回道:“树,都是人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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