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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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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青春向左,死宅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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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8 14: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Day 1:      
                        悬崖边
    我喜欢宅着,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对出门提不起丝毫的兴趣。麻烦;糟糕;疲惫,这是我对出门的定义,自然我就喜欢宅着,我讨厌麻烦的事,那让我痛苦不堪,为了避免这些麻烦事我会尽最大努力去付出一切。
  十几分钟前点的外卖现在应该到了吧,心里这样想着,同时解开了屏锁。映入眼帘的时间定在了九点十分。对于晚饭来说这个时间点已经很靠后了,但没有办法,时间一不留神就会逃走,等缓过神来就什么也不剩下。这就让人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人为什么要吃饭,为什么吃饭会变成了一件麻烦的事,要是可以不吃饭该多好,不,哪怕是一顿饭只需要吃几颗药丸那就该是人类史上最大的进步了吧,就在我想着一些可有可无的问题时,时间也在溜走。
  嗡~嗡~
  习惯性就接了电话,等着对方开口,当然我知道对方会讲什么,其实又能讲什么呢,无非是外卖到了,来取一下这种话吧。
  “喂,您的外卖到了哦,快出来取一下吧。”
  有些话明明是差不多的内容却能够直击心灵。
  在这一刻之前,我从未想过,不,是从未在乎过我是谁;从哪来;我存在的意义。那些都不重要,因为那些就算是去想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世界依旧在运作,那些该是怎样的还会是怎样,你自身得不到任何改变,因为你还是你,那些想明白的最多只是过去罢了,未来会怎样总显得遥不可及。所以还在乎什么呢,凭着本性随遇而安独善其身而自得其乐吧,那是我一直奉为真理的话。然而,我感觉到自己会因为这一句简短的,莫名的,甚至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句话而推翻这十几年人生所坚持的真理。
  为什么?我只是听了声音,只是这声音在我听来异常甜美而已,但我已经幻想出了清纯的面容和活泼的站姿,因微风拂动的长发以及提在手上的“信物”。我挂掉了电话,没有回一句话,我平常也会这样做,因为我知道你到了,我接了电话,你也知道我知道你到了,那就足够了,没必要再多说些什么,但这次并不是那样,是出于兴奋?害怕?我不知道,或许我知道但不想承认,更不想去找支持某个理由的证据。总之,我立马挂掉了电话,快的就像加速跳动的心脏。
我站起身像往常一样出了门,来到宿舍门口,路上我不断告知自己,你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不论她到底是怎样都不会改变你的人生轨迹,当然,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
我不想去看但又想要去看,不想了解但又想要了解,她到底是怎样的呢,她要是能就那样留在我心里就好了,可事情总会与自己的想法相违背,现实的真实总会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其实我真的做好准备了吗,我真不该擅自妄想,擅自在自己的人生中加入一个见所未见的神秘,并对其抱有幻想,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已经到了门口,我不得不开门,我不想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地引起别人的注意,门在转动,没有吱呀的声音缓解我的紧张,一切都将来临,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
    那就是。
  空无一人。
    留在那里的,只有我点的三份外卖。
  她走了么,她为什么要走?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不通知我呢?
  难道是因为我挂了电话而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不会吧,不该吧。难道会是因为我没有回话?她讨厌我吗,不不,她甚至没有在意我吧。
  那为什么会这样,所谓的职业素养呢?我有些愤怒,我想不明白,可是没过一会我又心安了下来,因为又回想起了那声音,那脑中的画面……
  回到寝室,脑子里还是在想些有的没的。
  “喂,拿份外卖都去那么久啊。”
  “实在罪恶,外卖本就是罪恶,你还在罪恶上浪费时间,简直罪恶!”
  “这么说你别吃啊。”
  “这就没有道理了,人自身本就是罪恶。”
  …………
  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拌嘴,我思考着什么,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最后恍然大悟!!
  “诸君,我恋爱了!”
  恋爱什么的。
  或许是我语出惊人,一时间寝室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寂静。而我现在异常尴尬,这话本不该说出口的,本就是件不需要被人知晓的事情,但却脱口而出了!我也没想到会说的那么大声,现在不可能侥幸地认为他们没有听到吧,而据我对室友们的了解,这一波歇斯底里的心理轰炸与嘲讽应该是逃不掉了。
  “可怜呢。”
  平常最不爱说话的徐林同学一边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一边若无其事地吐出这几个字,作为第一刀能如此诚恳真的像是学生会成员说得出来的呢,或许我确实可怜,自从我的心情不再平静,不再理性,会为了一己之见而对伪物献上灵魂的时候,我注定会是一个可怜人!没有错,恋爱这种事情简直就是……
  “罪恶啊,恋爱什么的。”
  对,很贴切,就是罪恶,即便贾水军同学喜欢乱用这个词但这次,不是因为懒得理他,而是无法反驳。是我自己跳进了深渊,甚至还享受着下落的过程。又或许会是一种亵渎,一种玷污。总之不会是什么善事,我就要一去不复返了。我知道的,但让我奇怪的是,水军就此打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般陷入沉思。
  “哎,她是谁啊?哪里人?有照片吗?”
  相比于前面的人身攻击,王自在的问题显然更加实际了。
  “呃,不清楚……”
  像是理解了什么一般,自在同学顺着我的话给出了这种反应。
  “哦~~~想象的啊。”
  才不是!不对,确实有想象的部分,但不对,这样说不对!
  “可怜呢!”
  不需要重复吧!
  “虚伪的罪恶么,还是罪恶啊。”
  你不是在思考人生中么!还有功夫补刀?
  “打住吧你们!”
  我也不想再受到任何羞辱了,我对自己的情况足够了解也足够清楚,如果不是我而换做是这几个室友中的一位,我甚至可以将他攻击到体无完肤。我深知自己要走的是一条修罗之路,而当我再次回想起那副画面时,双脚已经稳稳地站在了这条路上。
  “总之!今天就当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我要告别怠惰的生活,告别自己的懦弱,直面人生巅峰,我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这些!而我想要听到的,是支持的声音!”
  “啧,那,表祝贺。”
  “支持支持,怎么会不支持。”
  “罪恶之路上的一去不复返么,也是一种选择吧。”
  “很好!那先吃饭吧。”
  明天,我准备继续点外卖……
  
Day 2:                          
       无药可救

其实,直到现在我的内心还是很纠结,明明昨天已经说的那么斩钉截铁,可当事情要来临的时候就开始退缩了,我甚至都不能确定今天是否能碰到她,我只敢在与昨天同样的时刻点外卖,我当然知道这根本没什么关系,可我就是这样做了。我还想让水军和自在跟我一起等到这个时间吃饭,我想重现昨天的一切除了消失的她,但这样是没有用的,这样其实连安慰都算不上吧。然而我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安慰,其实我完全可以打电话过去的,但我觉得这样不好,我想要更加直接,我也需要一些确认,当然我也知道继续点那家店的外卖这种方式更加不靠谱,我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决心,这是否是一种逃避?答案貌似显而易见。

嗡~嗡~
那催命般的电话铃声在我看到那来电显示的时候显得更加急躁了,正是她,确信无疑。
我犹豫片刻,空咽一声,滑动了接听选项。
“…………”
奇怪,没有声音?我又确认了一下,确实在通话中。
“咳,喂……?”
我只好试探性地去确认了。
“欸?有人在的嘛,快来拿外卖吧。”
一样甜美的声音,一样的清纯,一样的活泼,一样不能平静的心。
挂掉电话,我迅速站起了身,连室友们鼓励的眼神都没顾得上,转眼间就来到宿舍楼门前,推门而出。
“7303?”
就好像知道是我一样,还没探出视野就先听到了声音,是那熟悉的,甜美的声音。我慌忙点了点头,故意避开了她的视线。我还在害怕着,就像是一种本能,一种懦弱的本能,一种看似是自我保护,实则是逃避的本能,我不该还是这样。
“您的外卖!”
同样是一种本能,一种好奇的本能,一种看似是对环境充满兴趣,实则是想确认情况以求心安的本能,将我一生中能看到的最美画面映在了脑海里。
怎么会这样?竟然是这样,果真是这样!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命运般的邂逅,她就像是把我那模模糊糊的想象真真实实地展现在了现实中一样,是我的错觉?是我的自我满足?是什么其实还重要吗?我已经确认了,不,我不需要确认了,现在想起来之前还想要寻求确认的我简直狡猾,简直罪恶,知道这些还在内心装装样子般自我批评的我简直丑陋,天啊,想着这些我却不由的高兴了起来,感激了起来,因她的存在,我的存在,相遇的存在。
“嗯……”
我的大脑还在神游,手却不由自主去接了外卖,而这个动作连一秒都没有坚持到。
结束了,我心想,这次相遇到此为止了,已经没有其他的流程可走了,我不争气地转过了身,我想遍了各种适当的办法以求延长这次初遇,然而不存在,我最多只能放慢动作,再去想那些不存在的办法而已。
“下次可不要这么晚吃饭哦。”

!! ! !

等等,她。
对啊,延长时间的方法,我已经没有了,但她,为什么?
我停了下来,微微转了转头,没有看向她,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更无法揣测她的心理。我得说点什么,我要说点什么,我必须要回应了。
“现……现在,还有这种服务吗?”
呵呵,我没救了,我在说些什么啊,这算什么,幽默么?哪怕是回一句谢谢都比这个要强得多吧!我怎么,怎么能说这种还有攻击性质的话呢,还是对她。完了,印象崩坏,印象崩坏中!
“不是服务哦。”
不是?不是!?不是那是什么呢,呵呵,还能是什么呢,你难道要去问这个问题?傻了吧,傻了吧你。这当然是关心,不,这是那该死的温柔吧?
我彻底转过身,与她面对面。
温柔?不不不,不会的,我不承认,就算是我也不承认,我就要自欺欺人,我就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再次看到她的我已经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心里是无尽的勇气。
“谢谢,能……留个……”
联系方式?你都有她的电话了啊,快换!
“QQ吗?”
…………
宁静,是我太突然了吧,怎么办,气氛开始不对了啊,就当我没说吧,就当我没说,我已经快要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下次吧。”
她宛然一笑,留下迷人的背影……
下次么,会有下次吗,会有的,会有的吧。呵呵,怎么像是表白被拒绝一样啊,可怎么一点失望都感觉不到啊,我是,已经无药可救了吧。
      
Day 3:                  
修正大会
“话说今天晚上怎么没见着王自在,他人呢?”
我看向了贾水军,但他好像并不知情的样子,看来这种事情还是要问徐林啊,毕竟他的情报要多且可靠。
“打工。”
“欸?打工?”
对于我的问题徐林并没有再说些什么,他是不会再重复自己说过的话的,也不会去肯定自己说过的话,我知道这些,但惊讶之下还是这么说了。
“是那个罪恶的大学生创业活动么?”
那是什么?水军还了解这些事情?而徐林微微点了点头,好像这事就是他告诉水军的似的。忘了说,我们和水军说话时已经自动屏蔽了罪恶二字,当然,有时候也会按捺不住想揍他的冲动。
“嗯,对了水军,活动结束后结课舞会的消息我已经在各个平台发布出去了,我希望在评论里看到你活跃的身姿。”
“了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罪恶的事交给我去做就是了。”
贾水军其实是真水军,游走于道德和法律的边缘,在各个平台上都能发挥得相当出色,与人斗,与人群斗,甚至与自己的小号斗,战无不胜,不胜则溜,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这波热度也早就过去了。
嗡~嗡~
今日份的外卖终于到了,说好的下次,就是这次了吧。
等等,这电话号码不对啊,这不是她的电话,这是……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接听了电话。
嘟~嘟~
挂掉了?我才接就?这是什么人啊。
我溜出了寝室,心里自然不舒服,我已经将仇恨全部转到了这个送外卖的人身上。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今天我或许就可以认识她了。
寝室内。
“话说自在是去做什么罪恶的工作啊,怎么感觉哪里都有他。”
“送外卖。”
宿舍门口。
“王自在同学,能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呢?”
“哈?”
真理之拳!!!
…………
夜晚,黑灯的寝室内,唯有方形桌上的一支蜡烛放射着光明。
“三十二栋一一零寝室第四十六届罪恶大……哇……很痛的。”
“好好说话!”
“咳咳,三十二栋一一零寝室第四十六届修正大会……之罪恶一击……痛!”
贾水军倒地。
“你知道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
“这句话已经n遍了吧。”
砰!!!
王自在倒地。
“咳咳,你再打这会怎么开。”
“失足者请闭嘴。”
“……”
“我宣布,三十二栋一一零寝室第四十六届修正大会正式开始!带失足者上场。”
“我在呢。”
“……带证人上场。”
“地上呢。”
“扶起来去。”
经过一番准备,四人分坐四边,开始了会议。
“失足者布孑同学,请问你为什么给王自在同学以真理之拳?”
“那是……一时冲动……”
“可是很疼的啊!”王自在拍案而起。
“肃静!”
徐林那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小锤子确实有震撼作用,不过四方桌更耐造。
“失足者布孑同学,我是问冲动的缘由。”
“嗯,就是,我本来以为她会来的,但是,而且被挂电话本来就很烦躁,就……”
“这什么理由啊,我要是心烦也给你一拳好嘛!”
“肃静!”
这一锤直接招呼在了某人的头上,而显然地,人类的脑袋没有桌子耐造呢。
“失足者布孑同学,她,是谁?”
“就是,你们知道的啊,她啊!”
“失足者布孑同学,你的意思是,那个因为你自己的意淫而产生好感并骄傲地称之为恋爱而实际并非如此的外卖小姐?”
“不许你这么说!”
“肃静!有罪者!”
徐林惊异地看着抢过他小锤子的贾水军同学,而贾水军同学却一脸正义地说道:
“经过修正委员会的一致决定,罪名成立!!”
“哈?”我说你们哪有讨论过的样子,明明就是你自己决定的吧,徐林还看着你啊,你打兴奋剂了还是怎么,不怕挨打吗!!
“咳咳,我同意水军法官的裁决。”
“哈?什么鬼啊,什么罪啊!”不光没有给水军正义之锤反而赞同了他的意见??
“肃静!有罪者!”
“判决如下,失足者布孑同学叛友罪,胡思乱想罪,冲动罪成立!予以受害者王自在同学一次人格修正拳的义务,为了彻底断绝布孑同学的奇思妙想,予以大学生创业活动结课舞会门票一张,即刻生效!”
“嗯哼?什么舞会?”
“吃我人格修正拳!!!”
…………
那天,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我就在地上睡了一夜,手里还攥着一张不知道哪来的门票……

Day 4:                        
                                 本性难移  
一路上我并没能获得什么信息,只是跟着徐林,跟在他身后,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般,迷茫无措。
出门前室友们居然还特意打量我一番,还给我换上这么一身别扭的礼服,还让我去参加什么舞会!这种麻烦的事情,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去做!他们在谋划着什么,一定在计划着什么,可就是不告诉我。
不过!唯一让我有干劲的信息是:她也会参加这个舞会!
所以,虽然我懒,即便我懒的一塌糊涂,即便如此,即便我再怎么怕麻烦,也一定会去的。
“舞会什么时候开始啊。”
继续试探着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吧。
徐林看了看表,对,没错,他是我在大学里见过的少有的会戴手表的人。
“已经开始十分钟了。”
“哈?”
而他却用一脸淡定回答了我的吃惊。
“不急。”
不急吗?这个,不急?这……我也不清楚,毕竟我没参加过这种活动,不急就不急吧,虽然我想很快见到她,我很想,这使我更加好奇了。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想搞什么,嗯?”
我实在想知道答案,可徐林并没有回答,而是和迎面走来的一个黑色长发,眼神凌厉的女生很官方地打了个招呼,对方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视线就略过了他,反而在我身上停留了不是很容易发觉的一小会时间。
凭我看番无数的直觉,这肯定是那种黑长直喜欢高高在上的御姐类……不,不对,,表面是这样,但很可能是个死傲娇!绝对是这样没错!
等她走远时我才问徐林:“她是谁啊?”
徐林居然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一个强势的人。”
“至于你之前的问题,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不出一会时间我们就来到了舞会场外。
“说说看你都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
徐林饶有兴致般问了我这些,这里,怎么说,灯光,音乐,人,人,还是人。
我正想回答,他却说:“不用告诉我了。”
“我们说说正事吧。”
他推了推眼镜。
“本名宁雪,和你同级,艺媒专业,宿舍二十五栋二一四。”
舞会场外,徐林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些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
“不,等等,从刚才开始你都在说些什么啊!”
徐林一顿,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武运昌隆。”
就在我还没摸清楚头脑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推力将我送进了舞会内场,轻慢的音乐萦绕在四周,而又是一股莫名的拉力帮我稳住了身形,并融入到这节奏中来。
“自在?”
面前领着我起舞的,是我那个多才多艺的室友。
“记住动作,一会可别出丑。”
“哈?”
“再教你个口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ABAB,明白没?”
“等等,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为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随着动作,我又旋转着离开了自在。就像是从宇宙深处不紧不慢地沿着自己的轨道移动着的某彗星不巧在路上遇到了某恒星,绕着它转了不到一圈又被丢了出去,不知所措却又无能为力。
而顺着接下来的轨迹看去,是,是她,竟是她,正是她!
如果说某彗星在宇宙中飘荡就是为了遇见它摆脱不掉的恒星的话,那我与她的相遇就似如此。
如果我就这样,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进行下去,我就会来到她的面前,接着,接着可能,可能我只要伸出手,仅仅只需要伸出手,就可以和她跳一支舞!!天呐!
浪漫而轻柔的音乐很合气氛地响了起来,她穿着一身白色素净的礼服,站在那里,就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静候着什么,红润的脸颊和那迷人的微笑以及澄澈的眼神,深刻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只是感到喉咙很干,后背热的发烫,肌肉不自觉地颤抖,尤其是心脏跳动的声音格外明显。那种感觉,就仿佛是站在一个什么的交界处,一边的景色让人激动不已,而我站在另一边满怀兴奋,心里想着只需要一小步的距离,仅仅一小步,我就可以去往那边,去另一处世界,这种兴奋甚至让我根本不想回头去怀念什么。
如果说在宇宙中飘荡的灵魂正朝着黑洞飞去,那它还会眷恋曾经环绕过的星球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面镜子突兀地立在了我面前,对,就是镜子,可以反射所有光芒的镜子,这镜子完完全全把我映照了出来:看似华丽而不合身的礼服,不自然而装作顺利的步伐,那满怀期待而让人怜悯的表情,天啊,你居然会跳舞,你居然会去参加什么舞会!这还是你吗?!
那原本轻缓的音乐在我听来越来越急躁,热闹的舞场简直人满为患,吵闹,聒噪,烦心,突然间这个真实的世界降临到了我身边……我似乎明白了他们的用意,我不再去看她的眼睛,那面镜子,实在太清澈。
漂流的原因不是无家可归,而是热爱漂流啊。
我放弃了,说是放弃,不如说是大彻大悟后的选择,说是大彻大悟后的选择,不如说是醍醐灌顶般的逃避。
总之,此时此刻,我心里轻松了很多,我想起了那些一时忘掉的东西。
就在那面镜子里,我不仅看到了我,我还看到了我身后的景象:那熟悉的地方,那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地方,那才是我的栖身之地,那里的一切,那才是我!
而我,喜欢那个自己!
独自行走于无穷无限和无尽中,和偶尔遇到的庞然大物转圈圈再不辞而别,逍遥而自在。
我驻足在交界线,最后看了一眼那任谁都会向往几分的景色。
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我故意错开了她,丝毫不显得引人注意,独自走出了舞厅,走出这地方,头也不回,加速逃逸。
我想,不是你喜欢上了某人,你只是到了该喜欢上某人的年纪……
这或许是个不错的爱情故事,但它不属于我,这么一个死宅,这一点都不像我,这根本不会是我。
好在,我意识到了。
只不过,我那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失落,这或许是我那天唯一的失算……
   

  论死宅
刚刚打开寝室门就听到了某人的“至理名言”。
“一段罪恶的结束是另一段罪恶的开始。”
“说的真不错。”
“那是,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局。”
“什么。”
“游戏啊,放松下吧。”
“放松?我现在很放松,不能再放松了。”
“什么嘛,你明明一脸失恋的表情啊。”
“失恋……或许吧。”
很多事情或许就像是这样,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别灰心,做个开心的死宅不好吗?”
这简直是耻辱,我居然被贾水军安慰了。
“是挺好的,但注意你的语气,我是自愿做一个死宅的。”
不像是某人天生就是死宅,这样说或许有点失礼,但对贾水军同学,你大可不用想那么多,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看来你根本不了解什么是死宅。”
“怎么说?”
且看你如何颠倒黑白?
“所有的死宅,天生就是死宅。”
又是一句“至理名言”呢。
“可不要觉得我是在瞎说,有一句话叫做存在即合理,是说一切事物的发生都有导致它发生的原因。”
水军信口拈来,而黑格尔的棺材板就快要压不住啦。
“即成为一个死宅必然有他自身的原因。这世间的一切都有它发展的道理,即科学;而一切的发生都建立在各种各样的因素上,即过去;但一切的一切又都是既定的无法改变的,即时间。所以,你变成一个死宅是必然的,无可置疑且无可争议的,即天生的……”
“打住吧,我懂了你别说了。”
准备继续长篇大论下去的水军在满足了口舌之快后自然也不想继续浪费口舌了吧,我这么想着。
“明白了就好。”
看他不打算继续发言的样子,我内心出奇地放松了许多,然而。
“对了,我还有一套万物皆有罪理论你要不要听听,我看你悟性挺好的。”
我错了,他可是贾水军啊,生命不息,牢骚不止的贾水军啊。
“您歇歇吧,我还得消化消化。”
“也好,那我们回到之前的话题吧,关于……”
“等等,我是说我想静静。”
“静静是……”
“别玩梗,静静不是人也不是鬼,我就是单纯想安静一会。”
“那好吧,你就安静听着不用说话。据我的了解,你宅的原因……”
好吧,这场对话自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在贾水军开口的瞬间,一切都是必然的漫长和无奈,仿佛这世上只有这张嘴皮子在运动。好像之前也有类似的情况吧,某个晴空万里阳光普照的下午,一个背着书包拉着行李的瘦子,遇见了另一个背着书包拉着行李的胖子,两人随口交谈互通身份,如遇知己。
拥挤的电车上仿佛空无一人,一位倾听者,一位诉说者,就这样度过了一个车程。
而事实上,那是我人生中过的最慢长的一个小时,起初是觉得奇遇,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从未见面的大学室友,这真的就像是命运,且同为死宅,话题不断,谈笑风生。
然而,这种情况持续不到十分钟的时候,我就开始累了。毕竟,我是个怕麻烦的懒人,是个节能主义者,死宅中的死宅,甚至有点社交恐惧症,若不是因为志趣相同,我可不会和陌生人聊天。
于是我就不说话了,闭口不谈了,但他却还在说,能想象吗,是那种自言自语般的,但却又确确实实地在和你聊天的状态。
你会觉得,这个人怎么话这么多?怎么什么都能聊?简直像个无限弹药的机关枪,突突死人很正常。
但,你又会发觉,虽然话多,可每一句都头头是道,一点也不废。每一发子弹都是确确实实的,毫无差错,更不要说造假重复。
就是这样的状况下持续了半小时。我都开始钦佩他了,心想能做到如此也是一个人才,但他何止人才,他根本就是一个奇才,鬼才。
下了电车,拖着行李走在人行道上,他依然叨叨不止。当时正值九月,天气燥热不说,再加个聒噪的蛐蛐。对,就是蛐蛐,他就像蛐蛐一样,叫起来没完没了,让人晕头转向。
到了学校,登记注册,收拾寝室,逛校园,吃食堂,直到洗澡睡觉,他才停了下来。
那一刻,万籁俱寂。
第二天一早,王自在就到了,巧的是,他和贾水军是同乡。于是,我摆脱了贾水军,即便如此我还是躲得远远的,生怕他注意到了我。
这天晚上,在自在同学要疯掉之前,徐林到了。他和水军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水军硬是没话找话般找到了话题。
那时,我和自在都已经准备好可伶这位室友了,但,晚饭过后,水军安静了,他安静了!安静了!!因为我们不是一起吃饭(我们躲都来不及吧),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管他呢,结果很好,水军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再高谈阔论过,而且感觉得出他对徐林很是忌惮。
再往后,大家慢慢熟络起来,水军的老毛病就又犯了(当然是徐林不在的时候)。
就像现在一样。
“所以,同为死宅,大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就像这样一直说个没完,说到天荒地老,地老天荒。
有时候,你又会发现这样挺有趣的,你完全不用去理会一个人说了什么,就这样放任他说话,因为不论他说的再多也无法传递任何信息,就让他说去吧。
可能这就是当死宅的好处吧,不用和很多人交谈,不用去照顾所有人的感受,更不用在乎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一句话:我是个死宅。就可以变得自由自在。
这或许就是我当年入宅的原因,不过,作为一个痴迷说话的贾水军,他又是怎么入宅的呢……
“总结来说,大家都是图个开心自在……”
开心自在么,这就是原因吧。
“所以嘛,来一局吧。”
结果是这个?
“跑那么快就是为了玩游戏吗?”
王自在推门而入。
“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等等,怎么是这样的展开啊。
“你们该不会忘了,现在是禁游时间吧。”
徐林推开了挡在门口的王自在,居高临下地推了推眼镜。
“嘛,今天就当是给胆小鬼的照顾吧。”
哈?谁是胆小鬼?!
“毕竟一到关键时刻就犯怂呢。”自在补充道。
谁怂了?谁?
“我说嘛,原来是逃兵啊,还以为你被发好人卡了呢。”
水军你才被发好人卡,你全家都被发好人卡!
吵吵闹闹般,时间向前走着……
就是这么一个欢脱的四人寝,发生着或是令人捧腹,或是令人悲伤的日常。


评分

参与人数 13轻币 +290 收起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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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 + 15 原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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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sum003 + 16 原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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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8 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2 枚轻币

我还以为是写得什么小说呢,结果完全没有看懂写得是啥
发表于 2019-10-24 13:4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2 枚轻币

看是看懂了,不過意義不明
发表于 2019-10-25 09:0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2 枚轻币

==lll 我就看的有点痛痛痛痛痛,开头那边明白想学大老师但是大老师的开头是有对应于他写的作文的,这对应也展现出了大老师“无药可救”的性格(以及谐星属性),而你这个纯属中二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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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轻币 +10 收起 理由
mgsh + 10 认真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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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6 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些印象深刻的事

体测

要说大学里有些什么印象深刻的事,这绝对是一件了吧。
体测,一提起来,我就想起在一千米跑道上放飞自我的那段时光。大学四年,一共有四次体测,四次!简直难以想象!这种惨无人道的事,居然要经历四次!
这也是为什么体测比军训先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原因了。
身高体重肺活量,五十一千引体向上。虽说不是每一项都那么折磨人,但是这种东西,往往只需要一项就能折磨死人。
一千米。
也可以说是两里、一公里、零点六二英里,或者干脆是两圈半的四百米跑道。不论你怎么称呼它,它都不会变短哪怕一毫米,怎么样,绝望么?
它张牙舞爪地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恶魔,想用你的生命和它签订及格的契约。
而且还是抓着你的手强行按手印的那种。
在第一次得知要体测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反应。毕竟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体测的魔抓了,上次对体育考试的记忆还停留在中考时期。想着初中的我都没有问题,那更何况是大学的我呢,开玩笑,我这几年白长了?
于是,我就抱着这样轻松的心态站在了跑道上。
冷风吹打在脸上,寂静的操场随着一声哨响,热闹了起来。
开开心心起步,打趣着前行。
嗯,这操场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嘛,哎,第一圈下来毫无问题嘛,身前和身后的人一样多
嘛,一千米也不过如此嘛。
    我甚至感觉还能加加速,跳那么几下。
然而,一圈过后。
嗯,腿有点酸啊,是不是没睡好;胸口有点闷,是今天天气不好吧;嘶,这一圈怎么感觉变长了;诶?怎么被超了,怎么又被超了,怎么,怎么身后只剩下贾水军了?!!不行,我要追上去,啊嘞,腿怎么这么沉,脑子还有点晕?
不要说追上去,能保持距离都是个难题。
好不容易这一圈跑完了。
诶?怎么还有半圈?前面怎么看不到人了,腿的知觉呢?……
最后以四分半的成绩,领先贾水军五秒瘫倒在终点。
真是“可喜可贺”。
根据“强大的体魄来自于不断地练习”这一公理。我和贾水军同志决定,在下一次体测前要好好地练习一下这一公里。
人多的操场肯定是不行的,那些是现充们邂逅、装努力、撒狗粮的地方,不是我们这些想踏踏实实锻炼身体的死宅该去的。
所以,幽静的小道才是首选。
然而,这又有两个问题:越是这种僻静的地方,越是会有各种男男女女行苟且之事。一旦碰上,双方尴尬,主要比尴尬更要命的,是双方的愤怒啊。这也就算了(这不能算),而且学校里到处停满了汽车,来来往往,避让不及,仿佛这里不是校园而是停车场,还是大学主题的那种。我是去练习跑步的,不是去玩命的啊。
果然,死宅是没有容身之处的,基于各种缘由(有的没的瞎凑的),我们放弃了跑道和小径。
“要不然我们原地跑吧。”
贾水军的荒诞提议让我心动了。对啊,这其实没有什么分别对吧,动作都一样啊。
于是每天晚上,不顾徐林的斜眼,自在的嘲讽,一胖一瘦,认认真真地做着原地抬腿运动。每次一千步起,甚是轻松,不知不觉竟还有点飘飘然。
“一千米好像不是那么难啊。”
“不,是我们成长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第二次体测,我的成绩:四分二十秒。贾水军成绩:四分半。
“果然是有效果的嘛。”
“别再自欺欺人了水军,你忘记自己跑完要死要活的样子了吗?”
“那我有什么办法啊,我风阻大啊。”
“可你惯性也大不是吗。”
“我又不是一个球,移动还是要靠腿的啊。”
“快别说了,你其实和球快差不远了。”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能怎么办嘛!”
“啊,这罪恶的人生,为什么要针对我!我明明还是个孩子!”
世界往往以最直白的恶意告诉你它不好惹,并不是因为你没掌握窍门,而是你根本就惹不起。就像通往胜利的道路不止一条,但只有一条是捷径。在你想着一天一万次抬腿运动就可以替代跑道的时候,你就已经被远远地抛弃在了起点。
我早该明白这一点,倒不如说,我本来就知道,不光是我,水军心里也是明白的,但我们互相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理由,这理由足以让我们拒绝跑道和小径。
至于我,完全是因为她。
世上总有那么些巧合,让你觉得上帝真的存在,且他就是喜欢和你开玩笑。
所以猜一猜吧,我在操场上看见谁了?
答对了,就是你脑子里想的那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她明明不像是需要减重的人,但怎么就要天天晚上出来跑步呢。这样我很尴尬的啊,因为我总是害怕遇见她,没有理由地害怕,自然而然地,我也就拒绝了跑道。但至于水军为什么拒绝小径,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死宅眼里容不得沙子吧,谁知道呢)
而又有公理“同病相怜的死宅必然是需要抱团行动的。”
所以,我们是真的没得选。
但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实的残酷让我不能再坐以待毙(跑完一千米我躺了两天)。
即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所以我们还是跑小径吧,水军。”
“哈?我们不应该是去操场吗?”
“说什么呢,操场都是一群现充啊!”
“我觉得还好,你看,现充不就是需要死宅来衬托吗。”
“你认真的?”
“当然,这可是死宅定理第一百二十八条,清清楚楚这么写着。”
“什么定理?还有这东西?谁写的?”
“正是在下,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不认,我就是觉得小径更好。”
“那绝无可能,小径是一切罪恶的开端,集万恶之大成者。”
“你在发什么狗屁言论呢?跑道才是好吧。”
在哪个地方更加罪恶这一论题上,我们互相争执不下,始终无法统一意见,毕竟大家各怀鬼胎,于是这就成了一件无法调和的事,就像要打开一个锁着钥匙的箱子一般矛盾。
没有突破口,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水军到底在忧虑什么,就像他也不知道我的奇怪忧虑一样。
“你其实就是怕遇见她吧。”
“哈?”
嗯????他刚刚说了什么?
“别装了,我可是看到了你那时候躲躲藏藏的神情。”
“等等,什么时候,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一览无余,就是我们第一次去操场的时候。”
可恶,这人非但不用钥匙,还把箱子给砸了,这不公平,这太赖了吧!
“说说吧,是咋回事。”
“我要是知道会这样吗?”
“那就好说了。”
语言突然亲切起来的水军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
“嗯?什么意思?”
“咱们就去看看是啥原因。”
艹,这个人不光砸了箱子,还要把钥匙拿出来做纪念品。
于是乎,我就这样被硬拉去了操场,无可奈何。
但一眼望去,并没有她的身影。
我长长地舒一口气,仿佛整个人得到了救赎。
“这病得治。”
水军一脸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来跑步的吗。”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动力,看着那让人头昏般的操场,密密麻麻的现充,我却有一种战无不胜的感觉,或者说冲动。
拉着水军我就踏上了跑道,高调起步,速度超群。没一会儿,就把水军甩远,只让他望尘莫及,就算是这样,我依然在加速。
而且越是跑,我心中的兴奋感就越是强,一千米在我眼中已经算不了什么了,我现在随随便便就能跑他个来来回回好吗,别说是一千米,一万米又怎样?
我现跑马拉松都没问题!!
每一步都像是长了翅膀在滑翔,顺风而上,落下很难,气势磅礴,跑道上的人都躲着我。
这才是跑步啊,跑步真的开心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强风吹拂吧。
不过当然啦,说了这么多,这些只是我在跑第一圈时的心理感受罢了。
最后还是败在了身体素质上,毕竟是高抬腿出身,跑步不是我专项。
速度越来越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做慢动作呢。
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像是要把天地间的空气给全部吞下,在肺里,血液里,各个细胞里折腾一遍后再全部吐出,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死亡的边缘游离。
就这样,慢慢地走着,或者说挪动着,直到意识开始有些飘忽。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每一步都像是一个世纪。
乱七八糟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开始在我脑海里闪来闪去,让人不知所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走马灯么,诶?我要死了?
快停下来啊,这样下去会死的吧。
可是双脚不听使唤,像是潜意识里,它就该这么前进。
左脚,右脚,前进,人类就这样行走了万年。
但这不科学,这么难受,这么痛苦一件事,为什么还要坚持?
是为什么呢。
体测什么的及格就够了,难看就难看点,这对于万事点到为止的你不是刚刚好么,说到底,你为什么开始在乎这些了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和谁过不去,到底对什么不满。
入宅以来已经五个年头了,不需要虚伪的人际关系,不用去揣摩别人的心思,不需要在意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需要存在感,不需要有多远大的志向,不需要太努力,更不要说刻苦。不需要在意他人的生活,不用去嫉妒攀比,不用去分享。过着自由自在,对父母也能交差的生活。可是,事到如今,到底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疲惫感涌上全身,不要说抬头,连思考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看着自己左右脚不协调地交换着,不禁苦笑了起来,这样的我居然还自诩节能主义者。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右边突兀地出现了另一只脚,不,是另一个跑步的人,用同样的频率交换着。
是水军么,他追上来了?不,不像,尺寸不对啊。可,又有谁会配合着我的节奏跑步呢?
我用尽力气抬起了头,仅一眼,整个人就如同吻了仙人掌一样。
是她!竟是她?就是她!
直视前方的认真眼神,不拖泥带水的跑步姿势和均匀的呼吸声,嘴角的一丝微笑还有脸上淡淡的红晕,一切都那么迷人,一切又都如此真实。
我振作起来,开始调整姿势,步入正轨,就这样和她一起前进着。
一路上很是寂静,如同整个跑道就只有我们两人一样,但却一点也不平静,特别是给全身供血的那个地方。
说来很奇怪,之前的负面情绪在这时全都烟消云散了,脑子空空的,只剩下一个想法:要是能够这样跑一辈子该多好。
也不知跑了多久,随着呼吸慢慢顺畅,大脑渐渐清醒,她停了下来,终究是消失了。脑海里还想着挥手告别的情景,但脚下却没有停过。
等我回过神来,发觉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或着说是头昏后的幻想时,自然而然地,一些事情的真相就浮现了。
其实,简单点说,我只是想着是时候要改变了吧。
人们惧怕改变,因为其不确定性;
人们也希望改变,这,是灵魂使然。
我停了下来,内心畅通无比。
原来是宅太久了。
嗯,这么想着的我,莫名有点伤感:人,总是会变的;人,总要前进,不论是往哪走。
这个时候就该来点悲壮背景乐啊,但该来的不来,水军却悻悻地走了过来。
亢奋悲凉交杂的情绪瞬间就淡了下来。
“你跑去哪了?”
“肚子不舒服,去排泄了。”
“能不能儒雅随和一点?”
“怎么,出宫?”
“差不多吧。”
“今天还跑吗?”
“跑啊,你都没跑的吧,不仅今天,以后天天都来跑。”
最好能碰上她,不,一定要碰上她。
“怎么,病好了?就出个宫的功夫?”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这么说就不对了,在我眼里,你就像我亲兄弟一样啊……”
…………
就像我说的,在那之后的每天我们都会出来夜跑,但就再也没见过她。
第三次体测成绩,我和贾水军都是四分零三秒。

新室友

确实,说到印象深刻,是不得不提到它呢,那只黑底白爪的磨人小妖精。
记得那是秋夏交替的时段,总爱给人带来惊喜的王自在同学,这次带来了一个大麻烦,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不过它倒是一点也不认生,很从容地就跳上了我的桌子,坐在那里盯着我看,好像我真的不能把它怎样似的。
确实,我也就只能把它抱下去,再眼睁睁看着它跳上来。
“你看,它喜欢你。”
王自在倒是兴奋。
“但我可不喜欢它。”
当时我就有一种极强的预感,这个小东西绝对会让人筋疲力尽,而事实证明我的预感也有准的时候。
“你捡来的?”
徐林若有所思地问。
“不是,我帮人代养几天。放心,无毒无害,来源可靠,就几天。”
“最近查寝比较严,这猫……”
“不会,它可机灵了。”
看得出来王自在竭力想要留住这个小东西,不断向徐林解释着。但这其实很不对劲,就好像我和水军没意见一样。
“人类从来没有意识到过养宠物有多罪恶。”
哈,水军开始了。
“水军你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
很好,他们开始了。
而我却全然没有关心他们的口舌之争,只是看着徐林的精彩表现。
他看着坐在我桌上的猫,猫也看着若有所思的他。没一会儿,他试探性伸出手去摸那黑猫的脑袋,那猫也真是机灵,很服帖地着蹭徐林的手,于是一切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那一次,我确定了一件事:徐林从小绝对没碰过猫猫狗狗,因为他那表情简直像个小孩儿。
觉醒新属性的徐林在我的咳嗽声下克制住了继续撸猫的欲望,慢慢镇定了下来。
“那就留着吧,查寝的事我想想办法。”
果然,徐林很是喜欢这幸运的小家伙。
拌嘴的两人听到这话也停了下来,一个很是兴奋,一个很是惊讶。
而我,只有无奈。
但那又如何呢,我们与猫为期一个月的生活说开始就开始了。
其实养猫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怎么说呢,养猫的人觉得难,逗猫的人觉着简单。
就拿咱家的猫举例吧,单单这个月就逃了五次,哪一次不是我们跑断腿找回来的?饿了会叫,闲了也会叫,寝室又不隔音,每次把我们吓个半死。还喜欢到处乱窜,特别是晚上,乱上床,刚开始的几天跟闹鬼一样,就这么一嗓子,整个寝都得醒。怨言不断,自在还都得听着。这些哪里是隔壁闲着没事来逗猫的人能理解的?
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请来的这小神仙。
第一次查寝的时候,我们可紧张坏了。即便徐林说不会有事,我们还是严正以待:猫,猫粮,猫砂盆和自在全都塞进了厕所,感觉上已经是万全之策。哪知查寝的同学进门喊了声副会长好,待徐林签个字后他就走人了……
怎么说,只能感叹还是徐林靠谱。
就这么过了个两三周吧,有一次它逃跑后被人给看见了,还拍了照给宿管看。那时我们刚好下课回寝,就看到了这一幕,心里那个紧张。
那宿管一看猫戴着链子就知道这猫有主,当即就严肃对待了起来,拦了几个闲着的学生就去找猫,真怕他找到了可怎么办,所以我们很机智地加入了他们找猫的队伍。
宿舍共四层,加上宿管,我们一共八人,经过讨论,我们寝室很自然地承包了三四两层楼,没办法,抓猫有经验了,知道自家猫喜欢往楼上跑。
看着宿管很有信心的样子就觉得可笑,队伍里一半都是叛徒,共识机制都没办法的事,你行?
幸运而又自然地,我在四楼找到了那小东西,它卡在了窗户和防盗网中间,可怜的很。你说它在家倒是机灵,一出门就蠢成这个样子,果断拍照发求救信息。四人很快就集合了起来商量对策。
“他们到二楼了,我们怎么办?”
水军报告了情况顺便提出了问题。
“找没人的一侧楼梯下去。”
自在说完就要抱着猫跑。
“不行,两边都有人。”
徐林拦住了自在。宿舍虽然不高但很长,楼梯也分成了左右两侧,如果能从没人的一侧下去就好了,但现在似乎两边都有人。
徐林思考了一下。
“自在跟我去三楼右边,水军布孑你们负责把他们都引到四楼左边去。”
说着就带着自在走了。
“水军,这事怎么搞?”
“简单,你在这儿呆着,我去把他们叫上来。”
说着水军也跑了下去。就留下我好奇他准备怎么办。
不一会儿,他就带着人们过来了。
“就在这儿,欸?那猫呢?”
水军理直气壮地问我,what?猫呢?问我?猫被自在抱回寝室了啊,可我敢这么说么?合着你就把人叫来了,让我解决??
“猫,它,,,跳下去了!”
我真是个天才,临危不乱急中生智吹一年。
“我刚还在拍照片,它就直接跳下去了!”
我去,我证据都留着了,谁还能不信?不信就把他扔下去陪猫!
宿管一皱眉,此事只能作罢,大家就此解散。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可虽说猫跑了,但不代表它不回来不是。事情发生了,总得有个交代,于是查寝变得更严了。
我们更是丝毫不敢怠慢,寝室有猫这件事,就只有隔壁寝室和一些朋友知道,因为他们偶尔会来我们寝室玩,自然就知道猫的存在,所以我们严重警告了他们。
而即便向他们再三强调了此事的绝密性,那该来的还是来了。
或许是谁走漏了风声,有意的无意的,又或许只是某人的直觉很好,谁知道呢,这次查寝的人居然是另一个副会长,也就是舞会那天看到的那位徐林都应付不来的女生。
能怎么办,还是把所有东西关厕所喽,她总不能查进厕所吧。
但你看,事情就是这么难顶。
“没事,我等他出来。”
说着她就这么坐在了自在的位置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整个寝室。
慌,你说慌不慌,这可咋办。
装作若无其事打开了手机,点进聊天室:我的zz室友们。
补番大业:怎么办?她要检查厕所??!!
自由翱翔:哈????
舌战群儒:震惊!某大某女生强行进入宿舍男厕,发现惊天秘密!!哈哈哈,我标题都想好了,好罪恶。
徐林:咳咳,猫呢?
自由翱翔:在我怀里。
徐林:厕所有窗户……
舌战群儒:丢你老喵。
补番大业:不是,这猫和猫粮倒是能解决,可猫砂盆该怎么办?
徐林:……
完了,徐林好像也没招啊。
就在我苦思冥想找办法时,徐林率先展开了游击。
“129合唱的事是不是要抽个时间准备了?”
徐林一脸正气。
“十月中旬开始筹备,计划书我已经交上去了,现在只等过审。”
舌战群儒:这个只等过审的语气透露出一种无奈和不屑,这要划重点。
“你要不要先看看?也好有个准备。”
她翘起腿,玩味般俯视徐林,好像在表明一种上下级关系,语气莫名有一种女王范。
“这倒不着急,我看还是等会长的通知吧。”
舌战群儒:徐林表示,过审了再说,臭屁什么。
“呵。”她轻笑。
舌战群儒:这一句呵可谓意味深长。
补番大业:打住吧,要是徐林看到你可就惨了。
舌战群儒:你当我傻,我一会儿就撤回。
自由翱翔:不是,现在外面到底什么情况啊,猫怎么办啊??
补番大业:徐林正在周旋,先看看情况。
“我记得查寝时间有限,你这样等着其他寝室怎么办?”
“没事,其他寝室有小刘同志查。”
合着你今天就是逮着我们寝不放了啊。
“最近我看查寝结果有点问题,一问小刘这才知道,有些寝室根本就没查,数据都是一样的,我这才来监督他好好完成工作。”
一问就知道?怕是动用了私刑吧,这个小刘把徐林卖了啊。
徐林没有回话,好像今天要栽。
她反而更加有兴致般。
“这都十分钟了,他什么时候进去的。”
“啊,他今天拉肚子,不知道要呆多久。”
我慌忙插嘴。
她看了我一眼,就没再说话了,仿佛兴致全无。喂?什么意思?!!
徐林:此局无解。
舌战群乳:完喽。
自由翱翔:那我咋办啊!!
补番大业:要不,就在厕所里呆着不出来,看谁耗得过谁?
舌战群儒:我觉得行。我举双手赞成。
徐林:不行的,她一旦起疑心就会查到底,今天她是有备而来,失算了。
舌战群儒:徐林没辙。
自由翱翔:那??
徐林:先等等,我再想想,对了你们之前撤回了什么?
舌战群儒:那啥,没啥,小事,不重要,您好好想办法。
怂!!!怂的一批!!!
而就在这时,一声喵~~从厕所传了出来。简直不要太酸爽。
遭到不行啊!!!
“啊,自在最近迷上了猫片,应该是在放视频吧。”
我慌忙解释,我去我真是为这猫把为数不多的机灵全给用光了。
但她反倒没有表现出怀疑,就跟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一副怡然自得胸有成竹的样子,还在玩头发!!!
舌战群儒:真·完喽。(撤回)
徐林:出来吧,让她查,之后我再和她交涉。
自由翱翔:嗯,非常抱歉,对不起了大家。
冲水声响起,门开,自在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
“久等久等。”
舌战群儒:不忘假装冲厕所,点个赞。(撤回)
她起身,嫌弃地看了自在一眼,不紧不慢地走进厕所。
舌战群儒:我能拍照纪念吗,我觉得能当素材用。(撤回)
补番大业:厕所里现在什么情况?
自由翱翔:猫趴在猫砂盆上睡觉。
舌战群儒:就是说,一览无余。
徐林:等她出来在谈吧。
过了一会儿。
“厕所卫生该打扫了,这一项不及格。”
她关了厕所门。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没有异议吧?”
她故意般问徐林。
“没,没有。”
“那就好。”
说完她便要出门。
“等等。”
“嗯?还有什么事嘛?”
“额,,,,”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小刘同学也很难办的,我走了。”
她笑着离开。
“什么情况??”四脸懵逼。
我们赶紧去厕所查看情况,可那该死的傻猫真的就卧在猫砂盆上睡觉呢。
“她是不是近视啊?”
“这不叫近视,叫瞎。”
“徐林这怎么说?”
徐林沉默,表示不知道。
事后没多久,自在就把猫给送回去了,据说是猫主人要回去的。
跟猫相关的紧张气息也渐渐淡去,查寝也变得不是那么严,仿佛猫本身就不存在。但室友们总会时不时地往我桌上看,而我也总是有一种想把桌子上什么东西仍下去的冲动,这确实持续过一段时间。
也听徐林说这事之后那女生对他态度有所转变,我们还讨论过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制于人,但徐林表示:她和我都想竞选学生会长,出了这种事她肯定会让我难堪的,但她没有。
有些事就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其实只要深入调查还是会知道点什么的:比如猫主人和她,也就是林本清住同一间寝室什么的。
但就算知道这些也很难推出真相。

脱单
这可真是个令人激动的话题,可惜主角不是我。
那是我们寝室第一个脱单的人,传说般的存在:王自在。
其实对此我是一点都不惊讶的,要说我们寝室有人会脱单,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自在了,为什么?首先,贾水军肯定是pass的,原因我就不多说了。而我呢,我还处于脱宅阶段,比较怂。徐林呢是家里不让大学谈恋爱。说到徐林,真的不得不谈他的家人,当然这不是什么脏话。他家里是真的很严,你能想象么,每周要写汇报的那种,连室友(也就是我们)的情况也问的清清楚楚(比如学习成绩),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当徐林室友,想想要是自己父母也这样,那真的会累死。
而自在呢?只要随便想想就知道,他会唱歌,会跳舞,会吉他,会篮球,足球,网球,排球,乒乓球以及等等,简直全才。我为什么说这是一个传说般的存在,他真的是啥都会啊。会也就算了,水平还都不错啊,不错也就算了,人长得还帅啊,这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现充。
都大二了才脱单我都替他悲哀。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呢,有一次我和自在去打蓝球。不要质疑,我真会打篮球,只是很久没打了而已,嗯,大概五年吧。
抱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现充者必非死宅的想法,我的脱宅计划就跟着自在起步了。简而言之:跟着现充走,青春就会有。
那是下午,天气还算凉爽。
中场休息的时候,一个妹子过来送水,送水也就算了,还和自在有说有笑的,我这不是酸啊,完全只是奇了怪了,自在你明明自己带了水,为啥还会有个漂亮妹子给你送水啊。
行吧,我就是酸了。
当时我就有一种预感,此二子有猫腻。
好吧,这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于是自然地,晚上就召开了修正大会。
对,我就是单纯地不爽啊。
“那么,请发起人布孑同学阐述这次大会的主题。”
“嗯,在此之前,我有个不成熟的问题想请教一下王自在同学。”
“嗯?什么事?”
“请问你和下午球场的妹子是什么关系?”
“什么妹子,我嗅出一丝罪恶的气息。”
“啊,就普通朋友啊。”
“普通朋友?你能对着蜡烛发誓吗?”
“当然,我和李晓璐就是吉他社社友关系啊,我对蜡发誓。”
事情到这里,其实就有些惊悚了。
“这,这么说,喂,你们是不是太保守了?”
“嗯??”
“我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段不纯洁的友谊。”
“水军边儿去。”
“那,你喜欢她吗?”
重点来了。
“我,这怎么说呢突然。”
没救了,原来自在在恋爱方面这么迟钝的,怪不得一直单身。
“好了,那么这次的主题就是,修正自在与女同学间不纯洁的关系。”
啊嘞,有点奇怪。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予以王自在同学向李晓璐同学表白的义务,全票通过。
好像不对,又好像没什么不对,但我一开始是想干嘛来着,怎么出了个这样的结果?
第二天,自在鼓足勇气出发了,最后凯旋而归。
大家欢庆着,自在还感谢我来着,而我又好说什么呢。
欢快之余,有种悲凉感向我袭来,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我至少知道原因。
而水军就很惨,他哭了,都说太高兴了会哭,好像是真的,不过他高不高兴就不知道了。
作为死宅,自然有死宅看问题的角度。人本就是卑劣的,用水军的话说,人本就是罪恶的存在,又奢望他有什么善良的想法呢。羡慕变成嫉妒也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这没什么好批判的,说到底,是根本没有人能站在批判者的立场上罢了。
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自在那样的勇气呢,那种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像本性一般的,自信。
欲望是不断发展的,而个人生产力却是有限的吃紧,这或许就是矛盾所在吧。所幸,我所奢望的,还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
不懂的,终究会一探究竟,缺少的,也会补全吧,一切还是得慢慢来,但愿一切还都来得及。
“有件事想和大家商量一下。”
“嗯?只要别撒狗粮一切好商量。”
“说吧。”
“是这样的,她想介绍我认识一下她室友,顺便也想认识认识你们。”
“等等等,她是那位?”
没过脑子般水军问出了这个问题。
“别理水军,你继续。”
“所以,我们准备办一个寝室联谊,你们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欸……!!”
“听起来好像不错,好有现充的感觉。”
“你要坚持住底线啊布孑,我们是死宅啊!!”
“那个,就相当于我请大家吃饭了。”
“对嘛,死宅偶尔也该参加一下社交活动嘛,这很正常。”
显然,水军是最没资格说底线的。
“最近有点忙,应该抽不出空。”
徐林如是说。
“可能要等129合唱结束后了。”
“行的,那之后就行,你们呢?”
“我随时有空,不如说请每天都举办。”
“除了上课时间都可以,但还是得等徐林忙完。”
“等等,你们有那么闲吗?”
“是啊,我们既没加社团,又没入学生会,更没女朋友啊。”
徐林摸了摸下巴。
“那你们来参加129吧,我们人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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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6 11:46 | 显示全部楼层
当一个死宅决定要脱宅的时候,能够阻止他的就只有他自己。而眼前就摆着一个死宅绝对不会接触的事情:集体活动。
那自然是义不容辞。
夜幕降临的时候,大家都在做什么呢。
因残云而时亮时暗的天空让人浮想联翩。微风拂动,树叶沙沙作响;黄褐色路灯下,形单影只的,是自由的灵魂。
我总是会想到这样的场景,毕竟,那太让人怀念了。
仅仅就是这么走着,在跑道上,亦或是在林荫道里,在红绿灯前,亦或是在大街小巷,总之,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是高中时代放学的记忆,带着总算是结束了这一天的破罐破摔感,怀着对明天的美好向往和自我欺骗,亢奋着,自满着。
而现在呢?
我挤在按身高排好的队伍里,听从着毫无章法的命令,像一枚棋子般来回穿插着。
说到底还是身高太微妙,放在最后一排显得矮了点,放在倒数第二排又显得高了点,不愧是我,总是那个特殊情况。活该被排挤的对象。
最后被安置在了倒数第二排中间,勉勉强强算是过得去吧。
我抬头看着那同样时亮时暗的天空,看着这浪费了一晚上时间才排好的队形,不由自主地,发自内心地提出了疑问:这,就是青春吗?
拿着《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的歌词,想着,五指山?是那个压了水军大师兄五百年的那座山吗?万泉河?这是哪?说到泉我只能想到黄泉,说到河也只能想到黄河,那么万泉河,又是什么地方?我真是对地理知识一窍不通,话又说回来,这真的是地理知识吗?
苦笑着摇了摇头,祈祷着,但愿一切会好起来。   
明亮的报告厅内,音乐声响起。
领唱开口,大家也跟着唱了起来,我一边唱着一边看着台前的领唱,也就是王自在同学,心里想着,或许这才是青春?
排练结束,和自在,徐林回到寝室,看着电脑前的水军,豁然开朗:反正,这肯定不是。
每周带着疲惫排练上三四次,回寝室鄙视一下水军找找优越感,登台的日子就这样越来越近了。
期间也发生过一些不和谐的事,毕竟是一个集体,矛盾是无处不在的,有的忍一时便忍一时,而有的,忍不了也不能憋着。这也是一个能让我好好了解其他圈子的机会,通过发生的各种事吧。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其实兴致都不是很高,这我很能理解,特别是男同学们,这里确实没几个长得好看的女同学。再者,我了解到大部分学生其实不是自愿参加活动的。嗯,这我也能理解,如果不是帮忙,我也不会参加这种活动,它太枯燥了,我甚至可以想象这么一段情景:“会长,这次大合唱报名的人不多啊。”
“加大宣传力度吧。”
“已经很大了,还是没什么人报名,都说时间太紧,毕竟赶在期末,大家事都挺多的。”
“跟他们说参加活动加综绩,毕竟我们也没什么其他奖励了。”
“这个我们已经在通知里说了。”
“那就强制每个班交人吧,往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接着,这些不幸中奖的人们便聚在了一起。
所以有缘相聚真的不是一句玩笑话,背后的真理可是让人欲哭无泪的。
然而,即便每周安排排练的时间尽量避开各种事宜了,也还是有很多人不满:为了这个提不起干劲的活动大家可是牺牲了各种时间,负面情绪一点点积累,迟早会爆发的。
当然我倒是无所谓,其实即便我是被迫来的,我也不会表现出很大情绪,就像在食堂点菜,我明明要的是鸡蛋肉丝炒饭,而他却端出来一份炒面,这无所谓,我不是很在乎,照样会端走吃掉,只不过会在心里狠狠记下一笔,以后也再不会来这儿吃饭。
但那只是我,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那天晚上很明显地,大家唱歌很是消极,负责人也好像有情绪,就斥责了几句,接着两边开始了冷战,一时之间气氛尴尬到极点。
说来也奇怪,明明大家都心存不满,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发起革命,大家只是默不作声地发着小脾气。我不禁感叹,说到底是211高校,素质觉悟摆在那里呢,是在跟你开玩笑?作为同样不喜欢发声的我也自愧不如。
“一二九运动又称为一二九抗日救亡运动。活动是为了铭记过去,认清现在,放眼未来,我希望你们能够端正态度,拿出干劲来!!”
终于,徐林作为校方代表发话了,语气严肃而认真。
“问题不在这里,我们当然知道活动意义,是你们的时间安排不合理。”
自在作为领唱,代表学生和徐林辩论了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把种种问题,种种矛盾全部摆在明面上,随着对话的进行,双方从为自己鸣不平到互相理解,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同时,场下的学生,场上的校方人员好像也慢慢认同了对方,总而言之,问题在高效率地得到解决。
就在大家接受着徐林和王自在的言论引导时,最脱线的人可能就是我了,从一开始我就没看明白,台上两人苦大仇深的语气简直闻所未闻,不知道的人真会以为两人有什么不得了的矛盾,但作为知情人士,我表示,这两人分明是在做戏,绝对是在做戏。
直到这出戏快结束时我才反应过来,矛盾被不知不觉地解决掉了!!
双方在每周三次的训练强度上达成了共识,这很怪,因为原本的排练安排就是每周三次,当然也有四次的情况,但那毕竟是少数,可能是由于自在在辩论时夸大其词了吧,但这不是问题所在。当排练继续进行时,几乎所有人都积极了起来,这才是问题所在。
我一边跟唱一边思考着,在那短短的十分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思考清楚这个问题,就要先找到矛盾点,借用水军说的存在即合理,那么矛盾下的原因确实是双方都心怀不满,既然矛盾解决了,那也就代表着不满被消除了,可眼下明明白白的是,一切都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难不成,大家并没有什么不满?或者说,有什么我没有发觉的不满被消除了?
宏亮的合唱声搅乱了我的思路,这些人怎么了,这么卖命?
我看着周围人的表情,与其说是合唱,不如说是怒吼,这时我才明白过来。
是情绪,那十分钟里,双方的情绪得到了发泄。
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谁又不知道谁有难处呢。很多道理大家都懂,但仍然有明知故犯,不撞南墙不回头,以身犯险之人。大家,都是被情绪左右了,都在被情绪左右着。
而深知此事的两个室友,只是顺水推舟吧。
但是,抛开感性,仍然有一个问题被埋在了心底。
我们因过去而自豪,因过去而愤怒,因过去而悲伤。但,过去终究是过去,它只是一个大概率真实的故事而已,只是用来借鉴以求创造更美好的未来而已,作为一个没有信仰的人,该被过去束缚吗?不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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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26 18:1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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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缺乏趣味性,阅读缺乏快感。
作者描写“我”内心独白有快感,但读者没有。作者有倾诉自己的随想有快感,但读者没有。
只有作者有快感,这样的小说不是写给读者的。
 楼主| 发表于 2019-11-4 20:49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快就到了大合唱的彩排时间,我们看似整装待发,实则慌的一批。
诺大的演厅空无几人,明亮的展灯打在舞台上,两三个指导老师站在台下,看着一票一票迅速上下台合唱的团体。
第一次上台时我竟有些紧张,左右看了看,大家也都是如此,好似如临大敌。
那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好像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过的那种,像是想要一起完成什么,一起获得什么的冲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集体荣誉感?
在比赛面前,没有人不曾动过取胜的心。
可以这么说,那几天的我们,真的就像是一个集体,大家都为同一个目标努力着,积极性空前绝后。我甚至都开始思考起如何才能拿到一个好名次,从选曲上,合唱上,着装上一一思考对策,但也只是想一想,毕竟我不爱发声,且有些事情早已无法挽回,无法改变。
彩排过程中倒没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只记得彩排过后指导老师说还不错。这就有待商榷了,或许一般就是还不错,又或许还不错是真不错,这种莫名其妙的评价是最让人心烦的,因为不同的人听到会产生不同的看法,比如我,就会觉得这只是随口一提,我们的演出大概就是马马虎虎,没什么惊艳的吧。这确实有点让人失望,我开始怀疑我们能否拿到一个较好的成绩。
但是,大合唱正式开始的那个下午,当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的军装站在排练室时,我心里想着:能行。学院很给力,弄来了这么一套着装,哪怕就这样站在台上什么都不干都很有气势。
水军也没闲在寝室,他跟着我们一起去了排练室。因为之前自在说过要请客,时间就定在了今晚演出后。他女友应该也会来看演出的吧,不,是一定会,想到这里就莫名心酸,当然,这不是最难受的,最后一次排练后,负责人看着我们,总感觉有地方不对劲,然后建议大家化一下妆。
嗯,怎么说呢,我不是说很抗拒这个东西,但总觉得男生化妆是件很遥远的事。且我觉得吧,自己长得挺白净的,没有那个必要吧,不是,为什么还有口红啊,这是什么道理?
不管我说啥,该化的妆一个都没漏,还是业余人士化的。
“我发现了商机。”
水军看着我的脸,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意思?”
水军不但没回答我,反而叫来自在徐林一起观察我,就好像在看什么珍惜动物一般。
“厉害了哎。”自在这样评价道。
“啧啧。”徐林这样感叹道。
“不是,到底怎么了?”
“你确定你是独生子女吗?真的没有姐姐妹妹什么的吗?会不会有私生的?”
“不会说话就闭嘴啊,水军。”
“得嘞,你自己照照镜子吧。”
我哪有镜子,只是打开了手机摄像头,接着,诡异的事发生了,我明明在手机里看到了一个漂亮妹子,但拿开手机,面前却没人,你说奇不奇怪?默默关掉手机,心里告诫自己,刚刚开的一定是后置摄像头,不要多想。
确实,那之后我是没多想,只是时不时有男生来找我要联系方式,等我一开口,他们全都尴尬地笑了笑跑了。
就这么过了几个小时,大合唱开始了,不过作为表演人员,没有看节目的权利,只能在场外候着。那个季节,天气不说寒冷也非常凉爽了,我们一共二十五个学院,也就是二十五个团队,都在场外候着,都想赶紧表演完走人,好像已经没人在乎名次了。我也是如此,一边和自在徐林玩着成语接龙,一边想着晚上的火锅。
好像人生中每次遇到重要的事时都是如此,明明还深陷其中,却已经在想着美好未来了。这到底是对美好的憧憬还是对怠惰的向往?或许都有,又或许,那根本就是一件事情的两种说法。
不管怎么说,在成语接龙死局了十几次后,我们终于上场表演了。
一排一排气势恢宏,整齐有力,站在舞台上俯视观众时颇有感觉,随着音乐响起,领唱独唱,一齐合唱,完美落幕,也就那么几分钟的事,快到让人无法回味,以至于退回场外后依然意犹未尽。
回到排练厅,换下服装交还时我才反应过来,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看着来来往往散去的人们,想着这些人在几个小时,甚至几十分钟前还属于一个集体,而现在,谁还认识谁呢?在我看来,这次集体活动是失败的,我没有结交任何新的朋友(或许曾经有机会,但都被吓跑了)总之,在死宅的定义上,我只是缺了一条不参加集体活动这一点而已,一点算长进吗?不算吗?在疑惑这些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一切了吧。
回到寝室,在洗漱台前的我没敢往前看,只是低着头冲着脸,一番折腾后才自信满满地抬起头来,又是一个阳光帅气的青年。
等一切打理好后,我们赶紧搭上出租车前往目的地,听说她们已经到了,只差我们。
水军照例坐在副驾驶,我,徐林,自在挤在后排。
“说是认识认识,但像这种,不就是联谊吗?”
想法脱口而出。
“差不多吧。”
“无所谓,能吃饱就行。”
当然有所谓,这样我就可以再缺一条:不参加联谊。如此一来,我迟早会跳出死宅的定义,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现充。
震动声响起,徐林看了看手机消息,轻轻叹了口气。
“排名出来了,第十。”
“……怎么会,我觉得我们唱的很好啊!”
自在第一个不满。
“这下有点不好交差啊……”
徐林没有理会自在,而是低头想着什么对策。
虽然这个排名没有预期的高,但却印证了那句还不错。这么看来,是我妄自菲薄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还行吧,中等靠上,我们也没看到别人的节目不是。”
我这么解释着。
“可我看了啊,其他节目其实也就一般般,没啥突出。这里面肯定有暗箱操作,说不定有多少罪恶的交易呢。”
“就是就是,肯定是裁判有问题。”
好嘛,这两人在某些方面倒是团结一致。
“先等一下,你们觉得这次活动我们有哪些不足?”
徐林开口问道。
这是在征集意见?还是找理由开脱呢?我不自觉地这么想着。
“没有问题,我们的表演很完美。”
“确实,我在台下看都感觉震撼。”
“附议。”
这下徐林犯难了。
“都仔细想想。”
很好,这明显是在找理由开脱。那就好办了。
“我觉得,我们在服装,表演上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要说排名不高,可能是选曲的问题。”
“哪有怪选曲的。”
“呵,这不是选曲的问题,是没有贿赂的问题。”
“等等,布孑你继续说。”
看看,还是我了解徐林啊。
“你看,这首歌,你们之前谁听过?没有吧,那别人肯定也没听过,没听过就会犹豫,一犹豫就没共鸣,没共鸣就没成绩。所以非要说我们的表演有啥问题,那肯定是选曲的问题。我觉得作为计算机学院,以后选曲就应该拿大数据说话,选那些最容易得高名次的歌……”
一番话下来,徐林欣慰地点了点头。
“虽然牵强但有用。”
“不是,这种理由都行?”
“自在啊自在,你还是不懂罪恶。”
徐林只是摆了摆手表示。
“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歌是会长选的。”
噢……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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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11 16: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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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改进下文笔会更好的
发表于 2019-11-18 17: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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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可以将语言改的易懂
 楼主| 发表于 2019-11-19 19:12 | 显示全部楼层
翱翔的不是飞鸟,是渴望的心;躁动的不是青春,是死宅的命。
如果说青春是一座需要翻越的大山,那死宅就是绕过大山的那群自作聪明之人。如果说青春是一场狂欢的派对,那死宅就是坐在角落自娱自乐的那群傻子。如果说青春向左,那死宅,又何止向右呢?

雾气腾腾的鸳鸯锅四周是一盘盘的美味材料,围绕着大圆桌的七人,很是有缘。
“那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自在提议到,顺便开了个头。
“王自在,计算机学院,喜欢运动,音乐,李晓璐。”
“李晓璐,计算机学院,喜欢音乐,绘画,王自在。”
坐在一起的两人顺势比了个心,然后尴尬地笑着,场面一度陷入寂静。
“咳咳,林本清,现任计算机学院学生会副会长,将任会长。过多介绍就不必了。我只有一个小问题,徐林同学,这就是您推开合唱收尾工作的借由吗?”
“彼此彼此,您不也说是有私事推脱了么。嗯……徐林,同为副会长,将任会长……”
徐林推了推眼镜。
“喜欢工作。”
这可真是让人信服的爱好。
“贾水军,没啥爱好,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吃了?”
“额……布孑,计算机学院,喜欢……动漫……”
语气超不自信,这当然不是因为我社恐,完全是因为接二连三的惊喜。
“宁雪,艺媒学院,今天是被拉来凑人数的,嘿~嘿~。”
一如既往的意外与心动,这,难道就是命运吗。

同为副会长的徐林和林本清谈论着大合唱的锅该谁背,而王自在和女友李晓璐低声分享着属于他们的小秘密,贾水军则一边吃着碗里的,一边看着锅里的,忙的不亦乐乎。
抛开各种的出人意料,看着到场的这一圈人们,莫名觉得非常和谐。就好像这些人就该在这样的场合,说着有的没的,吃着笑着,唱着闹着,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不离不散。而我,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融入。
说到底,什么才是联谊啊,仅仅就是大家一起吃吃饭吗,显然不是吧。快回想一下,自己虽然没有多少人生经验,但毕竟也看了五年番。一般来说,男女主在联谊会相遇,一见倾心,然后脱团走上人生巅峰?嗯……好像有点草率?不怎么现实啊!现实一点,现实一点的剧情应该是什么样子,两人互留联系方式,慢慢走向幸福彼岸?嗯……不是,这也不对,嗯?这对吗?不对吗?我好像,也不知道啊……
“又见面了呢。”
欸?是幻听吗,她刚刚好像主动找我说话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不自觉地,我移开了视线。
“啊……是。”
如果说刚刚大脑在神游,那现在就是在超负荷运转。它不断模拟着对话的发展,甚至思考起宇宙的未来。
直白点讲就是,它炸了。不是像宇宙大爆炸那种创造万物的炸,也不是像核变那种毁灭一切的炸,若非要贴切地形容,就像是超级计算机机房内洒满面粉后的粉尘爆炸,它只是将一切归于混沌。
“哎,你刚刚是不是说喜欢动漫来着?”
“是,是啊。”
我机械地做着反应,条件反射般的回答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只是想着解决问题,结束对话,快点逃离。因为那东西已经坏掉了,坏的控制不住迅速上升的体温,唯有活动肩膀时,微风带走少许汗水才能让它冷静冷静。
我这是怎么了?很奇怪啊,我平时不这样的,就算是严重的社恐也不至于这样吧,我是多久没和人说话了吗?我在紧张什么?在担心什么?在维护什么??
好像这样的状况,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我想想,那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是高中吧,我那时很害怕在很多人面前讲话,一到这种时候我就会怯场,会浑身发热,和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模一样。但这太普通不过了,很多人都会有这么一段经历,这也很容易克服,只是需要去习惯,不管是习惯戴一种面具还是习惯无视,都算得上克服。
我也是这么解决问题的,从那时到现在,上讲台解题,朗读,或是作报告等等,一路过来虽然也不能完全避免怯场心理,但自认为已经做的足够完美,虽然那会像是一种目空一切的自说自话,但它丝毫不会暴露任何自我,是再适合不过的一种面具了。
不过,我自己很讨厌戴假面,讨厌在不同的人面前说不同的话,虽然我确实这么做着,但我讨厌这样,更讨厌假面的重叠。
特别是当不同的人聚在一起时,我往往会不知所措,犹豫不决。我到底该戴哪具假面才好?怎样表现才能保持自我形象?说到底,我有这样的准备吗?索性,什么都不说吧,安安静静地呆着吧,高冷点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不愿在别人面前表现自我,不愿和别人敞开心扉,不愿交流,却自认为是成熟。人类自从开始学着穿衣服起,就必然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吧,我劝说着自己,但这明显是一种放弃,一种妥协,无能且无奈。
可我,真的有这么不堪吗?
我对自己足够了解,也试着做出改变。大学以来,我不是变了很多吗,当年的自闭中二少年他不管再怎么说,也得有点成长啊。
让我们来细数一下。高中那个没朋友的自己现在至少和室友关系很好,高中那个一腔热血想要行走四方的自己现在生活安逸,得过且过,高中那个不爱运动节能主义的自己现在开始走向操场准备脱宅,高中那个压抑自我被迫禁锢的自己现在已然很是自由。唯一不变的是对动漫的热爱和一直单身的体质。
好吧,好吧。没那么不堪,也没什么亮点。
可这些所谓的改变或是说成长,是为了什么呢?是在追寻什么呢?
眼前的佳人是答案吗?不是,我深知如此。
混沌的思绪不管再怎么无理,可也给出了运行结果。
“那你有追十月新番吗?”
回到对话上来,既然一切都明了了,那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当然,《三界》第三部那可是有生之年,必须追番。”
才怪,《三界》第二部之后就是一坨屎,它在第二部的时候就该完结了。
“哎,我也超喜欢,真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她一脸期待的样子。
“嗯?你没看小说吗?”
“没,我是从动画开始了解的,不是很想看小说,勿剧透。”
“哈哈。”
这样么,那你可能要白白期待了。
“不过要说轻改,十月的《赤瞳》肯定是黑马。”
小众战斗番,目前发挥良好,但毕竟不是王道作品,我想很难火吧。
“啊,这个我看过小说……”
我们就这样聊着一些大家都在聊的动漫,发表着和大家一样的看法,说着被重复烂了的梗,看似非常和谐,但谁也没付出真心,至少我是这样。
随着对话的进行,我慢慢注意到她放在座位边的背包是EVA的周边,外套的右肩上映着自由之翼。虽然皮肤白皙,眼睛澄澈,嘴唇红润,但也不像是画过妆的样子。有时候还会说出一两个资深圈内词汇,浑身也散发着淡淡的慵懒气息。就好像,好像是一个,宅女?
不是吧,应该不会啊,按我之前的了解……不,不对,我又何曾了解过她呢?那些不过是自顾自的幻想吧。说起来,这可是我们第一次交谈,第一次开始互相了解,可偏偏我在第一次就戴上了假面,架起了高墙。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后悔,也对她抱有歉意。这样的开始实在太过草率了。
一直以来我确实在追寻着自我,追寻着真诚,但那并不是我逃跑的借口,不是吗?我内心深处这样告戒着自己,自己不该就这样亵渎一段缘分。
“其实,我最喜欢的番是……”

还没等我说完,口袋内响起了《人鱼》的主题曲,嗯?谁会给我打电话啊?我面带尴尬的微笑独自离开了饭桌,看着来电提醒,先是意外后是无奈。
我认为有些事是可以花一生去努力的,比如消除偏见,消除对一切事物莫须有的恶意。我想要平等地对待每个人,至少不要拒绝正常的交流。但每个人内心都有恨,它就像所有其他欲望一样,没有原因,但却就是如此。
我接通了电话。她带着哭腔花了十分钟诉说自己刚刚分手的经历,我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附议一下表示我还在听。在发泄完情绪后她又问了问我的现状,无非是一些琐碎的问题,我只是简短地回答,不带任何语气。终于,可能是心情舒畅了,她挂掉了电话。
我长舒一口气,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她的树洞。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要从高中毕业时说起吧。在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我莫名收到很多信,有的是纸质,有的是短信,还有的是电话。她们无一不传达着一个信息。
但我倒是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我将一切热爱都献给了动漫角色。
所以她们等待的回复是不尽人意的,可即便如此,仍有人穷追不舍,她就是那其中之一,也是坚持最久的。
可那又怎样呢,谁又会执着于虚无缥缈的感情。青春期喜欢上的人就仿若过眼云烟,只配化作回忆留在心底。不需要一年,甚至大学刚刚开始就有人找到了新的归宿,一切的执着与泪水都成了笑话,都成了青春。
我那时很明白,没有人注定需要我。而我渴求的,却是注定的爱情,所以如果说还有什么能拯救我,那必然是缘分。
而我与她的缘分,只是让我们最终变成了勉勉强强的朋友。
唉,这些有什么好回忆的呢,新的缘分可就在眼前啊?

我收起思绪,返回饭桌,而大家都在等我。
“怎么这么久?快来抽牌。”自在催促着。
在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大家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顺便把我也算上了。但不巧的是,那该死的转盘居然指了我的座位三次!!三次,意味着我要回答三个问题!
“选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那么,迎接你的命运吧。”
自在指了指桌上的一叠卡片,满口说着中二胡话。
第一张:迄今为止有几次恋爱经历?
“哼哼,无。”
我自豪地摊开双手,仿佛在宣告着什么的胜利,一边的水军还停下手中的筷子给我鼓了个掌。
第二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嗯……”
有啊,当然有,这不是废话吗,她就在现场啊。但要是我说有,她会不会误会啊,她一误会,会不会就凉了啊。可是也不能说没有吧,这是明摆着的撒谎,当着室友的面撒谎,会更加难受。
“有。”
“谁啊?”
嗯?自在你是故意的?
“卡上就一个问题,其他我拒绝回答。”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听到了叹气声,咂嘴声,还有一句轻轻的“没劲。”
喂,做人不要这么八卦,也不要总想着看好戏啊。
第三张:如果让你kiss现场的一位异性,你会选择谁,为什么?
“额,我好像拿错卡了,换一张,换一张。”
正当我准备糊弄过去时,几双眼睛紧盯着我手上的真心话卡,一个不注意,水军便把卡片抢走,并大声念出了内容。
绝望也不过如此吧。
“嗯……我能不能选择大冒险?”
或许是看我可怜,亦或是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默认了我的提议。
大冒险:选择一位在场的异性,和她/他对视十秒。
“额……能不能……”
能什么?还有什么选择吗?这两边都是送命题啊!!
“我……选……”
可是,反过来想一想,这不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只要能够鼓起勇气,能够放下保护自己的脸面,能够真诚对待自己的内心。
不管这会将未来带向何方,但总会是好的吧。
我不经意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看,一股力量便涌了上来。
“宁雪同学……”
冷静,要礼貌,委婉,被拒绝就尴尬了。
“……不好意思啊……能麻烦你……和我……对视十秒吗?”
说出来了!!
这一刻,我觉得我战胜了自我,不是因为一时的情绪,而是灵魂使然。
现场异常安静,仿佛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一个答复。
“嗯……可以哦。”
就是这个大气而又自然的答复。

一般来讲,与人对视什么的,不要说十秒,一秒钟都不常见吧。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将赤裸裸的自己原原本本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切羞耻心荡然无存。
而我此刻就是这种感受。
强忍着想要移开视线的冲动,我以尽量柔和的目光看着她的双眸,我想这样或许更能让人接受。但后来听室友说,我当时表情异常僵硬,再加上时不时翘起的嘴角,还真有点细思极恐的感觉。不过站在未来的角度来讲,我当时并没有搞砸。
毕竟说起来,我还真没有像这样仔细观察过谁,也没有这样被谁仔细观察过,所以不管表现如何都是无从较量的。而这样自然而然的表情,或许看起来才更加真诚。
不过,当时谁又会想到这些呢,随着画面的定格,眼前的风景根本不允许大脑神游,一切是那么清晰却又那么朦胧,那么迅速又那么遥远。当我把一切都放下去面对一个人时,披着浪子之心外壳的幼稚少年已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随着最后的倒计时响起,我们收回目光,笑的很坦然,全然没有思考眼中的光是错觉还是盐水。
聚会继续进行着,大家继续玩闹着,而我的心思却陷入了对自己深深的反省。或许从一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简单,如此明了。只是那混乱的感性在误人子弟。
如同约定的那样,一切结束后我和她互留了联系方式。七人就这么安静地走在学校的林荫道里,感受着灯光的时亮时暗。
满满的既视感不禁让我想起曾经独自一人的岁月,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同。
一路走来,就算是我,也稍微做出了改变。

人聚人散,最先离去的是她,接着是林本清,自在和李晓璐,水军也因为没吃饱独自去了超市,回寝的路上只剩下了我和徐林。
然而,心型烟花突兀地绽放在操场上空时,徐林也因调查情况而离开了。我又变回了独自一人,过去的影子又好似从未过去,而我,好像也还是那个我,从未改变。
手机震动声响起,我看着新接收的两条消息,脑子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青春向左,死宅向右,可地球是圆的,死宅的青春就算会迟到也绝不会缺席。
因为这一刻,我仿佛抓到了青春的尾巴。
“你看到烟花了吗,很好看。”
“还有,我最喜欢的番也是《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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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gsh + 10 工作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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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21 16: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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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看这种小说剧情不错就是有点别扭,是因为名字是按中国取名字的风格的原因吗
 楼主| 发表于 2019-11-25 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会长篇:
我本以为不管是谁,不管是多么有责任感的人,但凡他站在了这个高度之上,便可以轻轻拍打水面,安享晚年。但现实总是像无情的浪花,你以为你能调戏它,可往往受苦的还是你的脸。
这本是个和平的周末,大学生创新创业活动圆满完成,舞会顺利举行,活动总结报告也刚刚上交。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现在的我本应该坐在这里喝喝热茶,听听音乐,感受秋天的气息,畅想美好的未来。可桌上的一叠企划草案,也就是几十张A4纸彻底打搅了我的安逸。
我不禁回想起了前任会长常常对我说的话:
“小高啊,把这个工作总结做一做。”
“这个草案有点问题,你找各个部长讨论讨论。”
“高木,ppt做完没?”
“我不是说了,这种事自己去查,别问我。”
“我有事摆不脱,你帮我去做了吧。”
“我是为你好。”
…………
那简直是地狱。
有时候我就会想,或许这才是会长该有的姿态,一切都是为了锻炼后辈的能力,磨练后辈的意志。可等我到了这个地步后才发现,以前的我还是太过稚嫩。
大概花了一个小时看完整个草案,随之而来的不是疲惫,却是一种欣慰。要是前任会长有这十分之一的积极性和行动力,我也不至于被钦定为这任会长了。话说回来,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当上会长的?
回到正题,既然林本清同学这么在意这次合唱活动,那干脆全部交给她去做得了。
嗯……有点不妥,让徐林也去帮忙吧,不能让她独揽大权,积极性太强在这个活动上不是什么好事,唉~想起了去年的合唱活动,根本就没有积极性可言,希望今年能好点吧。
那么合唱排练的事就交给徐林,他懂得控制情绪,服装问题就交给林本清,对外交涉需要她的强势。很好,我就有时间去巡视巡视,检查工作。完美。
既然一切都敲定,就联系下林本清把一些草案问题解决了吧。

高木(会长):最后,这个草案还有个问题,没有选曲。
林本清(会长vice):嗯,确实如此,但我认为这个问题需要讨论解决,所以没有写明。
徐林(副会长):那安排个时间讨论一下?
高木(会长):这样吧,不讨论了,我来选吧。
徐林(会长):好的。
林本清(会长vice):……我觉得有点不妥。
高木(会长):那就这么定了。

很好,这又是一次很民主的讨论,那么该想想选曲的问题了。
曾有人说人类是啃老文明,我认为说出这句话的人简直是个天才,把一切都透析的那么明白。所以要是说到该怎么选曲,果然该问一问学姐当年的情况吧。
很自然地,我就以这个话题打搅了研三的学姐。

冯若离:当时吗?我记得我们唱的是,五指山万泉河什么的,不知道有没有帮助,【微笑】【微笑】
高木:了解了,我大概已经有了想法。对了若姐,你十一回家吗?要不要一起?
冯若离:哦,我不了,挺忙的。
高木:OK。

我端起桌上的凉茶,吹了吹,品了一口。
学姐,还是老样子呢。
看着手里的茶杯,我心里这么想着,而脸上,大概是苦笑吧。

高木(会长):选曲定为《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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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2 15:40 | 显示全部楼层
工作的时光总是会很快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而每每这个时候是最让人兴奋和期待的,并非因为食堂的饭菜有多么可口,而是在去食堂的路上能够和学姐“偶遇”。
今天她会穿什么颜色衣服呢?今天会是单马尾还是直发?今天心情如何?一切的一切都是未解之谜,等待着我去探索,想到这里,我就有些激动。
掐准时间,我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微风拂动,欢脱活跃的枫叶与阳光融为一体,最终变成大地的食粮。走在这样的路上,想必不管是再坏的心情也能慢慢转好吧。
我一边神游一边期待着下个转角。那必然会是今天最亮,最高光的一刻。
果然,一身橘色风衣配着黑色长直发,脸上居然还是少有的笑容。正当我准备打招呼时,另一个不和谐的身影出现了,那是一个男生,看起来不像是同级,但却和学姐聊着什么,而且对话看样子还比较愉快。
奇了怪了,这就奇了怪了。我知道不少和学姐关系不错的男生,甚至还知道不少学姐的追求者,但这个人根本不在我的名单列表里。
这男的,到底是谁?
我仍旧一如往常地向她打了招呼,接着便和那男生擦肩而过,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全程只顾和学姐聊天。我那时便确定了一件事,此人的危险指数或许能过四星。
四星么,我打开手机备忘录,看了看列表上的可怜虫们。四星的话,确实需要注意了,而且对于这个人的来历,我还完全摸不着头脑。
寒风刺骨,上蹿下跳的枫叶被日光拖下深渊,最终变成失魂的尘埃,走在这样的路上,仿佛下一步就是地狱。

有人说世上本没有对错,利益相同的人多了便有了对错。要想知道一个人的底细,不需要自己动手查,去问他的敌人就可以了。
让我想想,问谁比较好呢?
我看着名单,犹豫了起来。方野学长虽然喜欢学姐,但为人很正,应该问不出什么东西,反而会让他担心。吴杰学长虽然是学姐的师兄,但人家都毕业工作了,也不会了解这些。这么看来,和学姐关系最近最有可能问出情报的人,应该是学姐的师弟陈伟豪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正确选项呢。
我现在需要做的,其实只有等待而已,如果他是什么对学姐来说重要的人,那学姐必然会告诉我。甚至不用等学姐的通知,这家伙可能都会主动找上门来。毕竟这样的学长不占少数,列表里的大多数人也都是这么来的。
原因?
说来惭愧,学姐常说她有个可爱的表弟,而她口中的那人正是在下。每每遇到公款吃喝之事,学姐总会带上我,因此我才认识了不少学姐的同学,进而交际圈比常人广了数倍。同时,有很多胆小之人想要了解学姐之事的,也总会在我这打听情报。总的来说,对那些人我就像台交换机,负责打通线路,而对学姐我就像个挡箭牌,负责封锁消息。所以很多人有没有机会,我想除学姐外,我该最清楚了。同样的,那些清楚此事的追求者们,当然会时常与我联系。
而我这么受信任的原因无非就是:我是学姐那个可爱的表弟。但事时并非如此,我之所以与学姐相识并不是因为她是我表姐,事实上她也不是我表姐。实在要说我和学姐的关系,我想用发小这个词更加合适。那年我三岁,学姐六岁,我上幼儿园,学姐上小学,本不会有什么交集,但巧的是我和学姐的父母都有一套相同的小升初升高升大之计划。得益于此,我和学姐做了邻居,两家常有来往。学姐的成绩一直很好,父母一直称之为榜样,有学姐在,就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我上小学时,学姐四年级。而刚读小学的我改不掉贪玩的毛病,时常惹事生非,成绩自然是一落千丈,不,准确的说是一直就在崖底呆着。父母不知道该怎么办,跟邻居家取经,奈何学姐从未出过此类问题,想来女生本就没男生躁动。但邻居也是热心,帮忙想办法,就让学姐帮我辅导功课。一回生两回熟,虽然上课总是在神游,但一下课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找学姐玩,放学也就跟着学姐走,再没生过什么事。回到家里,和学姐趴在一个大桌上写作业,有什么不明白的学姐也细细解答,成绩自然有了起色。这么说来,学姐当真是榜样,指明灯。学姐也真的如同亲姐般照顾我。
时间这么过去,一晃就到了初中,那年我初一,学姐高一,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和学姐断了来往。那天学姐离家出走,我也不懂是什么原因,只知道她回家时哭的厉害,自那以后学姐就从走读生改为住宿生,就是放月假也不怎么回家。想与学姐联系,但父母也让我和学姐少接触,进而挂在嘴边的就是早恋问题,也是通过父母我才知道学姐的初恋在她离家出走那天就结束了,学姐自此成绩不佳,也从榜样变成了反面教材。
直到中考完的那个暑假,我才与学姐又有了联系。那时我如愿以偿考上了学姐的高中,学姐也如愿以偿考上了计划中的大学。那段日子我和学姐的父母脸上仿佛有恒星般无尽的光辉,见人就说考中之事。得益于此,学姐常住家中,我与学姐来往也不遭阻拦,反受鼓舞。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当时之事,无非是学姐喜欢的男生太过胆小,豪言壮志全成谎话连篇,惹得学姐不再相信爱情。也正因如此,学姐迷茫了一段日子后便静心读书,得以有所成就。但话里话外,我听出了学姐与父母的不和以及远走高飞的志向。想必学姐的高中生活并不快乐。
高中时期,或许是前车之鉴,我并没有过早恋问题。到了月假,我就会找学姐在网上聊天。一开始我问学姐一些学科问题,往往得不到解答,只有方法经验,之后我便常问些大学之事,得到的回答也和老师常说的大有不同。平平淡淡的,就到了高考前期,那时也不知怎么地,环境异常压抑,仿佛全世界都围着高考转。考试当天道路封锁,那些常年违章停在路边的汽车全都被抬走,我想这高考尽有如此神威,解决了三年都没解决的难题,那必然是配得上造福百姓,改变命运之名。
考前父母的千叮咛万嘱咐竟不如学姐的一句“好好考”来的激励人心。考场更是先进,什么屏蔽器,金属探测仪,都是没见过的玩意。但就是这些东西弄的人心惶惶,那仪器探到皮带就响了起来,弄的那学生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监考老师也没点经验,拿不下主意,最后还是负责人来说算了算了。要我看就该实事求是就事办事,违章车都给抬了,皮带也不该留着。
高考出分的那个晚上我是被父亲叫醒的,看了看表十二点多,怀着悲怆的心情上网查分,然后便是合家欢乐。以这个分数要去计划的大学是绰绰有余了,我也是高兴,反复登录查看方才安心。接着便是班级群,家长群的不断消息,我统统不管,想着要不要给学姐报喜,但转念一想,学姐可能早就休息了,于是作罢,而这时学姐却来了消息,问我成绩如何,我当即说不负众望,如愿以偿,心里却想着原来学姐对我如此关心。
高考的圆满结束宛如人生的圆满结束,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整日闲在家中幻想着大学生活,偶尔约同学出门吃喝玩乐,但终不解疑惑。想着人生该接着往哪儿走。
填志愿时父母也是焦头烂额,想着什么专业适合什么专业不适合,甚至想着之前计划的大学合不合适,毕竟我的分数有些微妙,不好定夺。我也向学姐请教,学姐只是说,一定要选喜欢的专业。最后,父母的意见是师范或者军校,但我坚持原来的计划,没得办法,父母只好妥协说学医或者计算机,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我。
当然,我来这儿完全不是因为喜欢计算机,是因为喜欢学姐。
时光如梭,今非昔比,上大学后便已微觉社会险恶。
与学姐见了面才发觉她变化颇多,若说以前清纯可爱,那现在便是成熟迷人,说话谈吐也不同以往。那年我大一,学姐大四。三年犹如一条鸿沟,让学姐与我总是这么近又那么远。
军训期间便有大四学长找到我问我与学姐的关系,我一时不得要领。将此事告知学姐,后才有表弟一说。方知学姐在大学竟如此受捧,想来也是必然,学姐此等颜容此等为人,不名不可。之后学姐便经常带我玩耍,逢人便说这就是我那可爱表弟,搞得我倒是满脸羞红不知所措。学姐交际又非常广泛,所以我也人尽皆知。
我想或许学姐待我真同待亲人,又想或许学姐只是借此了事。但终归是不明白学姐真正的心意。
思来想去,我想这个角色确实是非常适合我了,就这么近距离观察着,保护着。直到学姐找到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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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5 14:23 | 显示全部楼层
怀着绝望入睡的人们总会被希望唤醒,今早收到了学姐消息,说是工作落定,想要庆祝一番,我连忙表示祝贺,夸学姐已然踏上人生巅峰,学姐却说我对她挖苦,百口难辨,我只好以陪谢罪。
托福于此,今早的晨会都显得和和气气。会议室内,我照例是把脱下的外套又套在身上,十指交叉将手臂立于桌上,摆出一副权贵高高在上又愿意听听建议的样子,看徐林和林本清汇报问题。两人一番讨论到没起争执,给我一种此二子不计前嫌以合唱为重的错觉。最后问到我的意见,才想起自己是一会之长而非辩论会观众,思来想去,也忘了会议内容,便说两人都言之有理不过一切照旧。倒不是我不负责任,会议的真谛就在于此,该怎么办不该怎么办,前人早就做过努力,当下此番景象全是其结果,无需再变。倘若真到革变之时几条消息便能解决,何须开会整些虚无缥缈之事。当然,这么想完全是因为心里高兴,不想管事。
于是会议之事就此作罢,林本清留下一个鄙视的眼神便拂袖离去,我不禁觉着后生可畏,当年我多少次想要此番对待上任会长却有心无胆,现如今好像反倒兴起了以下克上,搞得我后背发凉。不过事无绝对,再看徐林,就丝毫没有后辈的躁气,就事论事,若让我挑一位下任会长,那必然非徐林莫属。
“会长毕业准备做什么?”
“嗯,应该是保研吧。”
“去哪里?”
“不去哪,就保本校。怎么?你现在就开始考虑毕业意向了?”
“凡事想早做准备。”
看看,光这未雨绸缪的姿态就当是一代之星秀。
“那,你的想法呢?”
“嗯,父母的意思是尽量想保去外校,如果不行可能会考外校吧。不过我其实觉得本校就不错。”
“本校确实不错,但这就看个人理想了,你要是对哪所大学有情结就努力去吧,关键的是要想清楚将来做什么。”
“嗯,我现在就是在想。”
“不着急,可以慢慢思考,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段时间,想通了就好了。”
我拍拍徐林肩膀以示鼓励,想着稳如徐林之人也有此等烦恼,果然人与人之间大同小异,什么快慢高低大都是狗屁。转而又想起自己迷茫的那段日子,心有事却无人倾、不敢倾,独自难受好一阵。若是当时有遇佳人,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在追随学姐的脚步。
闲话到此,徐林也去做事了。留我一人幻想着与学姐的晚餐。回过神来时发觉会议室空空荡荡,遂感有失职责,看了看时间已然正午,想着正好去看看他们排练,刷刷存在感。而问到徐林时才知排练之事还未开始,光是合唱招人都未满员。想要责备但深知原因,也不好开口,便告知秘诀:一切皆可强制。
既无排练之事,又错过偶遇之时,只得独自去食那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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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5 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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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不错~~~
 楼主| 发表于 2019-12-6 14:39 | 显示全部楼层
俗话说人闲易怀旧。大四本无课,毕设还未出,人又没什么爱好可言,只想全心工作,而后辈却太过出众,便惹得我无事可做。故坐图书室,拿一本闲书,想这三年有无成果。
担任会长已有半年之多,大事小事所办之事并不及以前,这主要是托了后辈的福,当然,之前忙到快死也是托了前辈的福,想来因果报应,此等循环无穷无尽。
说来好笑,还记得初入学生会担任副部长一职竟全因那部长想拉拢人心打听学姐之事。而直到那部长考研失利、毕业求职都未敢向学姐袒露真心,整日问我学姐礼物收否,心悦否,我只得说已收看不出,原因别无其它,每到佳节学姐总会收到各种礼物,而但凡是巧克力之类便全交由我处理,称此物热量太高,所以部长问我礼物如何倒真问对了人,我心里想着好吃但嘴上不敢说,才只能言看不出,部长也只得暗自猜测。
虽然是借人缘上位但也不得什么事都不做,部中凡要做之事便全力做之,与各部员也关系不错,前部长走后便顺理成章担任部长一职,没过几月,会长看我踏实肯干且闲暇时间多,便拉到身边担任副会长,想来炼狱之路便是那时踏上的。
苦难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就算变成记忆也不容易摸到尾巴。那时我刚大三,会长和其余副会长皆为大四。会长他虽成绩不佳但技术过硬,自暑假便去公司实习,每每见他活像卖命之人,也总和我说996之事,要我好好学习,晚点工作。其余副会长也都忙着考研,学院之事能不管便就不管,故大事小事全由我管,凭一己之力撑起这学生会。倒不是不可以找后辈帮忙,主要此等“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之机遇可遇而不可求,说是痛苦,实则一本满足,不光是内心充实,隐隐也有一种成就感作祟,故才有此等谈资佳话。
再往后,前辈们各奔西东,我荣升会长,不得不挑选得力助手,也是我有伯乐之才,从两部里抽调来徐林和林本清,说此二人足矣,然真足矣。
思绪到此,下午便已过半。随意翻了翻手中的闲书,顿时失了兴趣,便起身去找书看。诺大的图书馆凡有坐之处便人满为患,大多都是考研考公之人,想来考研之事不足百天,国考之事更不足两月,此等景象也无可厚非。感叹天下之事,唯群众之事才是正事。也深觉前会长言之有理,多亏当初听其勉励,努力学习,方在此刻游刃有余。而像我等之人平日劳于工作学习,闲暇之时旁人又劳于学习工作,便落得不能与人接轨,只得独自逛逛图书馆,看看闲书。当然,也多亏于此,我才得以又撞见他,也就是那天与学姐偶遇时,在学姐身边说笑的那人。
是我一眼认出的他,而他并没有看见我,倒不如说,他正伏案做着题,没空认出谁来。我一边看着书架一边摸索了过去,就近仔细一看,那绿皮的套卷不正是某某四套,我那几位考研的室友也在用,想来此斯竟是同级,便开始钦佩起来,一边钦佩一边好奇,这人到底是怎的与学姐相识的。
欧洲文学的书名被我看了个遍,站也站累了,期间他也只是在草纸上写写画画,看不出什么名堂,故心生退意,随意捡起一本《巴黎圣母院》便往回走,却不曾想之前的座位已被人占了去,心有苦闷而无处言,借了书出了馆便往寝室走,心想图书馆之地已非闲人去处。
敲门无人应,想也必然,开锁而入看个一片漆黑,空落落的寝室毫无生气,反差感极强。倘若往回倒个半年,我独自回寝必然看个热火朝天、黑言黑语,加入其中岂不乐哉。
叹时光飞逝,世事无常。再过大半年便要各奔东西,四年的友谊大抵是要了断于此。这么想来,学姐去工作不也是两地之隔,到时,该如何是好?到时,再说吧。
将所借之书摊于桌上,翻了几页才记起早已读过,合书扶额,只觉这一下午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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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7 14:18 | 显示全部楼层
以自我为中心,以内心所能触及的最远距离为半径,画出的世界竟只装得下两个灵魂。约定的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靠近着,整理好心情,难得地照了照镜子,便出门而去。
与学姐于北门相遇,互打招呼。学姐每次见我就面带微笑,倒不如说,学姐见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但我深知学姐的笑意有些是刻意为之,有些则是真情实感,与我之微笑当属后者。原因?学姐见我都是寻常打扮,素颜出门,可见于此。
吃的是学姐最爱的烤串,平常她不吃这些,想来只有与我单独出门才会如此。学姐无酒量可言却爱在我面前喝酒,只一口便脸微红,只得我将剩下的那快一瓶啤酒处理掉。
学姐说工作之事,地点就在本市一家国企单位,言之安稳。我说本以为学姐要出国深造,或是去北上广之地。学姐问为何,我道学姐总是给人这种感觉:想走的越远越好。学姐一笑,说没有的事,转而又言,之前有此等想法,而时过境迁,现在去哪里又不一样呢。是如此,如今逃到哪里都逃不开命运。
换些话题,学姐说最近有个人倒是有趣,与其本没有几面之缘,却总是撞见,且此人说话风趣,总惹人笑,与我同级。我当即便知是谁,但听学姐的描述,心里默默将其从四星划掉,降成了三星。进而学姐问我大学四年,也不给她找个妹妹,我苦笑说高中父母总言不可早恋,现如今却不知如何开始,再者,本就无人问津。学姐却说我满口胡话,怕是已经心有所属。诚惶诚恐,我不敢多言,只是一边笑一边摇头。
提及父母之事,我问此次长假回家,要不要代学姐向父母问好,学姐收住笑容,沉默一番,道有几样东西让我帮忙带给她父母,问好就免了,她自会与父母说。我想这也没有多久,学姐给我的印象就又有微变,想要明察秋毫真是难上加难。
问我毕业意向,我大言不惭,说成绩过于优异,反倒瞧不起外校,便决定保研本校。学姐听罢笑道,了不起了不起,我赶忙谦虚,哪里哪里。谈及未来之事,学姐问我将来想做什么,我说将来之事将来再说,现如今我只是踏踏实实做好分内之事便可,学姐道没趣,小时候的木子至少还会说要当飞行员。木子是我的小名,除父母外也只有学姐会这么叫我了。我说儿时之事怎当真,警察宇航员,画家运动员,小时候嘴上想做的多了去,现如今若是研究生毕业,估计也只能当个社畜了。学姐言此话真实的直扎人心,我说扎心归扎心,但奈何就是实话。这一番下来就显得更加扎心。学姐问我来此大学后不后悔,我心想有学姐在怎会后悔,可奈何不知该怎么答,竟实话实说。学姐笑我油嘴滑舌,我只觉当天的酒醉人。
与学姐虽聊的兴起但奈何天色渐晚,学姐结完账后要我陪她去学校湖边走一走,我当然是满口答应。
此湖名东湖,并非在校内,只是与学校有所接壤。但校方倒是会合理利用,把接壤的这一块好好修整了一番,成了校内最美的景区,也是晚上大多情侣的去处,当然,不光是情侣,想要在校内走动走动的人都会来此放松。
与学姐漫步湖边,很是安静,好似该说的话都已说完,只剩下该走的路要一起走。
湖面波光粼粼,学姐的眼睛也好似反着白光。微风拂面,我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学姐看了看我,伸手弄乱我的头发又将其理顺,说,走,回去。
我执意将学姐送回寝室方才离去,自己回寝的路上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学姐刚刚还劝我回去,说不要感冒,而我信誓旦旦说身体很好,感冒之事与我无缘,现如今此等惨状只觉得好笑。
到寝室仍是一人,但已不觉世事无常,反到拿起那看过一遍的书又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骂,这讲的分明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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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7 22: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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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我”的内心叙述太多了有点不像小说的感觉,不过还是支持下
发表于 2019-12-8 06: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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