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之春

廿金水

第三十七章 竞争者的出现 上
一
陈光希的事过了差不多一年，路吉雅和李笹华依然保持亲密的关系，李笹华对路吉雅十分着急，担心她被占便宜。
路吉雅心里暗喜，心想陈光希真是好助攻。
要是永远都能这样就好了，她心想。
二
李笹华今天在二楼闲逛，虽说是闲逛，她是有任务在身的。
她是一个风纪，这天被选中在二楼巡逻，看看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二楼的情况通常没一楼那么糟，毕竟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一些，思想成熟了小许，没那么吵闹了。
此外，因为他们经过了一年的洗礼，了解学校的赏罚机制，使他们能趋吉避凶。
可是，偶尔也会有点打斗发生，但大致上算是可以接受。
对李笹华而言，巡逻二楼比六楼好多了。
六楼的学兄学姊恃着「校内年纪最大的学生」这个名衔经常到处为虎作伥，欺负年纪较小的学弟学妹，连风记也束手无策。
也是因为这样，风记小队有一个传统就是小息开始时抽生死签，看看那个倒霉鬼会到六楼巡逻。
也许李笹华受幸运之神眷顾，她到六楼巡逻时不像那些同僚般受欺负，可是少不免为那些人找碴，使她感觉很麻烦。
走着走着，她看到一个女生站在教员休息室前裹足不前，表现得十分慌张。
李笹华上前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助，那个女生立刻犹如触电般退后几步。
她吞吞吐吐地问，李笹华有什么要事要找她。
这个女生好可爱呀……李笹华看着眼前的女生感叹道。
「请问……风记姐姐，有什么事吗？」
那个女生看着呆呆的李笹华，不安地问道。
她立刻回过神来，问她为什么站在教师休息室的门口。
那个女生却言又止，有所戒备的样子。
李笹华心想，她是不是被欺负，要做些不愿意的事。
可是她不说出来，没有人能帮助她。
她想问那个孩子她是什么班别，可是得了反效果。
她以为李笹华想要集名，举报她在教师休息室前游荡，吓得马上哭了出来。
李笹华慌张得不知所措，连怎么安抚她也无从入手。
在这时，风纪队长到了二楼，看到李笹华在尝试安抚哭泣的女生，问她怎么了。
「张生，你来得正是时候啊，我搞不定她啊……」
李笹华灰头土脸地哀怨，张峰玄看看她，说他们不是什么坏人，不会把她的名字记下来。
那个女生看了他们几眼，小小的眼珠仍露出惶恐不安的情感。
「……你们真的不会搞我？」
她再三确认他们的话，然后说出为什么自己要到这里来。
三
话说，那个女生的班刚完成测验。
老师即时批改那班学生的测验卷，一边批改一边摇头叹气，前排的同学更窥见接近一半人低于六十分。
后来，老师在小息时要求找一个同学作代表取回测验卷。
一个月前曾经出现同样的情况，结果负责取回测验卷的科长在教员休息室里挨了一番骂，她被吓得脸无血色地回到课室，从此对那房间有了心理阴影，甚至上厕所都不会在二楼的厕所上(在教员休息室对面)。
科长可不想再挨一顿骂，她把坐在教师桌前的女生叫来。
「晴美呀，妳替我拿试卷吧，我只能靠妳了……」
科长低声下气地说，还挤出了数滴眼泪。
她对科长的请求十分犹豫，不太想答应她。
「我相信晴美妳一定可以搞定的！老师最疼爱的人就是妳，她怎会骂妳呢？」
科长坚定地说，黄晴美心想既然无法推辞，那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可是，当她到达教员休息室前，她开始犹豫了。
她可不想跟科长同一命运，挨上一脸屁又得心理阴影。
而且，替同学拿试卷是科长的职责，这不应该因为一次半次的责骂而把这个职责外判给别人。
可是，她是一个答应别人就一定要做到的人，她不想因为害怕老师而失去掉同学的信任。
因为这样，她在休息室门口裹足不前，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那时，李笹华发现了她。
当黄晴美说出那个老师的名字时，一阵恶寒突然冒出，笼罩着李笹华。
那个老师是李笹华的班主任，她深明那个老师的可怕，平常上班主任课的时候，整个班房鸦雀无声，没人敢吭声。跟平常吵吵闹闹的课室形成强烈对此。
虽然这样说很丢脸，但李笹华也很害怕那个女人。
她朝思暮想希望尽快升上五年级，原因不是她渴望成长，而是她希望脱离那个女人的魔掌。
李笹华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会任教二年级的常识科。
「哥哥姐姐……你们可以跟我结伴取试卷吗？」
黄晴美提出请求，张峰玄一口回绝，说自己的问题应该自行解决，他可没有那么空闲当保镖。
李笹华劝说他不要那么残忍，说帮助师弟妹是他们的义务。
张峰玄叹着气说随她喜欢，自己会帮忙说服上级。
李笹华高兴地说，张峰玄果然是个好男人。
他冷笑道，自己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叫她不用那么抬举自己。
「不要把这事传出去啊，我不想我的队员以这种原因偷懒，妳明白我说什么吗？」
张峰玄特意提醒她，李笹华坚定地点头。
她高兴地陪伴黄晴美一起到休息室拿试卷。
也许是上天保佑，她们在休息室里没有看见那个老师，黄晴美见状便把试卷高速拿起逃走。
「多谢妳，风记姐姐……」
她看着李笹华微笑感谢她。
李笹华尝试装作冷静，但仍难掩喜悦之情，嘴角一直在上跷。
她笑说这是风记的职责，黄晴美双眼发光，觉得眼前的师姐好厉害。
「那个……我的名字是李笹华，可以交个朋友吗？」
李笹华直接表明自己想要交个朋友的意愿。
「唔……我过几天才答覆妳吧，我想我要考虑一下……」
黄晴美这样说。
她们走到楼梯的岔口后，黄晴美着李笹华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笹华姐姐，谢谢妳呀！」
她笑容满面向李笹华告别，她被黄晴美的笑容彻底融化，瞬间感觉什么也没所谓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一场风暴正悄悄降临，把她的挚友带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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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竞争者的出现 下
一
一月已过了大半，春天快要到了。
路吉雅很希望她与李笹华的关系能与繁花盛开的春天般开花结果。
她不满足于跟李笹华停留在朋友关系，她想跟李笹华建立更亲密的关系。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跟李笹华的理想关系，她只想建立一种比朋友更亲密和牢固的关系，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想，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相信，李笹华也希望建立比现在更亲密的关系，可能不止于友情。
因为李笹华上月被告白了，而她一口回绝了，原因是她不想影响自己跟路吉雅的关系。
路吉雅认为，要是李笹华只是把自己当作朋友，她根本不会回绝那个男生的告白，自己跟那个男生没有任何关系，她根本不会担心她们的友情会变质。
难道……李笹华对我有意思？
路吉雅这样想，内心不禁窃喜。
二
出乎意料之外，一月底出现了罕见的严寒天气，比去年十二月冷多了。
路吉雅心想，真是不能松懈，冬天原来还长着。
比起突如其来的冬天，她的内心因为一个无意中的发现更寒冷。
有一天，她为老师搬作业时，看见一个女生跟李笹华在一起，表现得十分融洽。
碰见这场景的路吉雅若无其事地走过，可是搬完作业后，她感觉心脏被千斤大鼎压住，无力地坐在地上。
她不是得了什么隐疾，而是感到十分难受，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李笹华从没有跟她说过自己结识了新朋友，路吉雅不知道那个小女生是什么人。
是笹华的新朋友吗……路吉雅这样想，内心忐忑不安，担心李笹华冷落她。
她悄悄尾随她们行动，发现她们走到教员室后的冷巷子里。
她听到两人发出奇怪的叫声，好像在呻吟。
不是吧……她们是什么关系？
她内心充满问号离开，因为她已经不想再听到那种恶心且不应存在于校园内的声音。
眼泪在她的眼里打转，前方的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三
「让我重覆一次妳的话吧……因为今天天气冷，妳的同学在课室玩足球，然后有人太大力踼出了班房，足球就卡在栏杆和墙的夹缝中，我这样说没错吧？ 」
李笹华捡回足球后，听取黄晴美的案件重演。
她点点头确定，李笹华听后不禁叹了一口气。
在课室玩球类运动本来就是不对，把足球踢出班房更是罪加一等。
要是砸伤途人就惨了。
「不过呀，笹华姐姐……为什么妳会在捡球时发出奇怪的叫声？」
黄晴美狐疑地问，李笹华很好奇，到底她说的奇怪声音是指什么。
「妳那些唔唔呀呀的叫声……听着就像爸爸妈妈做小孩的声音。」
黄晴美害羞地说，李笹华大吃一惊，红着脸捂着她的嘴巴，说她不应该说这种不适当的话。
「这叫inappropriate？如果我说做……」
黄晴美还没有说完，李笹华就再次捂住她的嘴巴。
可能黄晴美的家性观念开放，她才能早早接收这种知识吧，李笹华心想。
不过，这种话从一个七岁的小孩说出来，使她感到强烈不适，感觉就如把家中的男女角色玩偶搭成69式的样子。
咦？怎么我会这样想……
李笹华感到更羞耻了，她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起来。
「笹华姐姐……妳没事吗？妳的脸很红啊！是发烧吗？」
黄晴美担心地问她，她把自己的额头贴在李笹华的额头上，感觉少许热力，但仍是可接受的范围，距离发烧仍有一段颇远的距离。
李笹华说她没事，黄晴美心里仍有不安，不过，既然当事人说自己没事，她便不再理会这事。
而且，还有另一件事使她很在意。
「对了，笹华姐姐……刚刚好像有人在偷看我们，我一看到她她就跑掉了……是女生来的。」
李笹华听到黄晴美的话后大吃一惊，心想该不会是小吉吧？
她可不想路吉雅听到自己那些奇怪的声音想歪了，以为她跟黄晴美干些奇怪的事。
那个女生……是不是很高的？
李笹华不安地问，黄晴美点点头，说她应该有一四零公分左右。
冷巷的墙大约两米高，黄晴美从那幅墙估计她的高度。
路吉雅当时的身高是一三八公分。
李笹华心想，这次糟糕了，看来是路吉雅来了，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四
当日下午，李笹华和路吉雅一起吃午饭，她打算向路吉雅解释这件事。
当时路吉雅脸上无光，眼角还有泪痕，没有太多话，李笹华心想她应该很难过。
「那个……小吉，今天真的好冷喔？」
她有点无奈地打开话题，路吉雅不发一言，眼角却泛起了泪光。
……我们是朋友吧？路吉雅哽咽地问。
「妳怎么了？小吉？不要吓唬我呀！」
李笹华十分害怕，连忙安慰她。
「没什么，我有点不舒服，我吃不下饭了，妳替我吃掉它吧，我不想浪费……」
路吉雅放下饭盒，行尸走肉般走向楼梯口，李笹华不安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路吉雅走进厕所，躲在厕格里嚎啕大哭。
在她眼里，李笹华没有尝试解释事件，还打算转移焦点，逃避责任，使她很失望。
妳不是想要跟我发展关系才拒绝男生的告白吗？为什么又要拈花惹草？还说我们只是朋友？
她内心在嘶哑，她可不想跟李笹华建立只于友谊的关系。
五
路吉雅回到家里，发现姐姐这天提早回家，便抱住她寻求温暖。
路云雅心想她可能在学校遇到不愉快的事，可是，现在不是路吉雅黏着她撒娇的时候。
「小吉，对不起……妳可以放开我吗？我今天感冒了，我不想传染妳，可以松开手吗？」
她不好意思地说，路吉雅无奈地放手。
「姐姐，不要离开我，妳是我的最后一根保命稻草，我现在只能靠妳了……妳可以听我倾诉吗？」
她哽咽地说，路云雅心想，为什么坏事的预感总是那么灵验。
她点头表示愿意作心事树洞，路吉雅便哽咽地说出今天的事。
路云雅顿时懵了，她不知道这种事情该如何解决，她只好对可怜的妹妹表达自己对她的支持。
路吉雅在姐姐回房间后想，要是出现了第三者，她不就会关心我了么？
她想到一个绝计使李笹华回到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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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突如其来的灾难
一
这天，路吉雅找陈光希谈天，说希望能一起回家。
陈光希感到很奇怪，路吉雅平常是不会找她一起回家，她心想，这个女生是不是跟李笹华吵架了。
她带着困惑和不安，答应路吉雅的要求。
二
路吉雅跟陈光希回家的路上，她们都不发一言，仿佛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她们一直走着，内心的不安就一直提升，一点也不坦率。
当她们走到快餐店时，看见两个女生牵着手一起走，表现得十分融洽，看到这个情境，路吉雅悲从中来，不禁落泪起来。
陈光希吓得把她拉进快餐店里，让她冷静下来。
「李笹华那家伙，有外面有了别的女生，抛弃我……」
路吉雅哭着说，陈光希连忙安慰她，说不用太伤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 ！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三年多了！为什么她要在外面拈花惹草啊！我从没有做过什么让她不满的事，为什么她这样对我呀！我真的好心疼……」
路吉雅把头埋在桌上嚎哭，陈光希拍拍她的肩膀支持她。
妳想要我帮妳吗？陈光希这样问。
路吉雅马上停止哭泣，说她正是想要找她帮忙，赞赏陈光希真是善解人心。
可是，她提出的条件使路吉雅坠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四
「妳不是要谈条件吗？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来……」
路吉雅看着周围不安地说。
陈光希把路吉雅带进旁边的社区中心。
然后，她带着路吉雅走到三楼的冷巷里，那里人迹罕至，灯火也较昏暗，使人感觉不舒服。
而且，那条是死巷，路吉雅的背后只有一扇火警逃生门。
「对呀，我想要说我的条件……」
说罢就亲上路吉雅的嘴唇，她被陈光希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几乎昏了过去。
她花了五分钟才搞懂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严词质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小吉，我是认真的，我喜欢妳，请跟我交往……」
陈光希红着脸说。路吉雅心想，这次麻烦了。
「我……很喜欢妳，我想跟妳在一起，跨越一切难关，我会让妳幸福的！」
我们都是女孩子耶……谈什么恋爱？
路吉雅心里极度怀疑她是不是搞错了些什么，可是，从陈光希的态度而言，她没有搞错。
「我，陈光希，愿意一生一世陪伴在妳，路吉雅，的身边，无论贫病苦痛，我都会守候妳的身边，陪伴在侧，妳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陈光希宣读爱的宣言，可路吉雅完全不为所动，还感到很恶心。
「陈光希，我先小人后君子，我想说，其实我们是完全不可能的，妳还是死心算吧。不过，我佩服妳的勇气，再努力吧。」
路吉雅语气平缓地说出上述的话，陈光希赏了她一个耳光。
「……妳难道就不会迎合一下气氛吗？路吉雅，我刚刚的话，难道妳就没有一刻心动吗？」
没有，一毫秒也没有，我只觉得妳很恶心，我还是找别的人帮我算了。
路吉雅语气平静地说，她的话比室外的寒潮更冰冷，仿佛鄙视她的勇气一样。
这时候，陈光希紧紧地捉住她的手，路吉雅想要躲开，可是力气始终不及她，结果被扳倒在地上。
「路吉雅，我问妳最后一遍:同意还是不同意？」
她脸上无光，语气阴沉，路吉雅心想糟糕了，她真的生气了。
也许是因为脸子问题，路吉雅依然嘴硬，说她不要妄想自己会乖乖就范，答应她那个荒谬的要求。
「路吉雅，别蹬鼻子上脸！」
陈光希愤怒地说，她把路吉雅搁倒在地，然后把她拉了起来，又强吻了她一分钟多些。
路吉雅感到完全被摆布，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力，只能任由陈光希鱼肉。
接吻后，她生无可恋地走出洗手间，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仰望天花板。
她心想，要是没有找她帮忙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她想着想着，心里越发不安，又冲向洗手间，誓要把陈光希强吻自己的痕迹洗婟一干二净。
可是，无论她怎么冲洗自己的口腔，也无法完全清洁口腔，陈光希的口水仍残留在她的口里。
路吉雅心想，亲吻真是好可怕，原来亲嘴留下来的痕迹是冲洗不去，永远留在口腔中。
可是，她的苦难并没有因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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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复仇之火
一
被陈光希强吻后，路吉雅茫然地回家。
她什么也不想想起，她只想把这段耻辱的回忆洗去，当作一切如常。
可是，她心中的创伤远比想像中强烈，几乎遇见所有与亲吻有关的情境都会勾起她痛苦的回忆。
这天晚上，她看见一直追看的网上连续剧男女主角在亲吻，犹如见鬼般呼喝路云雅闭上屏幕，看见妹妹疯狂的样子，路吉雅感觉更见鬼，她从没有见过路吉雅如此歇斯底里。
路吉雅的父亲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女儿的惨叫声后立刻冲到房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呃……说来话长，容我日后再谈。」
她为免吵到爸爸，路云雅向他解释一番后把房门关上。
他虽然十分不安，但为了尊重女儿的隐私，他回到客厅等待大女儿的消息。
「现在只有我和妳了，小吉，妳发生了什么事，跟姐姐说好吗……」
她语重深长地说，路吉雅抱住她默默啜泣。
「姐姐，我……被女生强吻了，我好害怕……」
她哭着断断续续地说。
啊？女生打打闹闹玩亲嘴不是很正常吗？
路云雅一开始时这样想，可是妹妹的表现绝对不是她想的情况。
从路吉雅精神崩溃的样子来看，她也许是强烈地不愿意亲吻，她被侵犯了。
她知道这个设想很可怕，可是，路吉雅的表现完全符合被侵犯受害者的特征。
「小吉，有姐姐在妳的身边，妳不用怕……我们今天一起睡吧，好吗？」
路吉雅身体颤抖，哭着说好。
半夜时分，路云雅趁着路吉雅熟睡时悄悄走出房间，跟老爸汇报事情发展。
当他看见路云雅出来时，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路云雅身体颤抖，一拐一拐地走出客厅。
他不安地问她要不要紧，路云雅挥手示意，说自己没有问题。
她走到坐椅前坐下，按着额头说道，小吉被女生强吻，她很不高兴。
「妳說吉雅被女生强吻……这是什么一回事？」
他狐疑地问，路云雅按着额头无奈地叹气。
「你问我我问谁？小吉只是说她被女生强吻，可是，详情我不清楚，我不想刺激她……」
不问清楚怎么解决问题？路吉雅的父亲内心暗自砸嘴。
二
路吉雅翌日精神低落地上学，路云雅虽然很不安，可是她没有阻止她上学。
她的学校这个星期是测验周，算是新春优惠。
尽早把测验这种烦人的事情搞定，春假就能好好休息。
因此，路云雅虽然很担心妹妹的心理状况，可是她也要考好测验才有空暇应付路吉雅的事。
路吉雅回校后，李笹华看见她情绪低落的样子，想要上前问候她，不料路吉雅一手把她推开，使看见的同学都大吃一惊。
他们从没有料到路吉雅会如斯野蛮推撞同学，而且还是与她关系最好的女生。
小吉……还没有生完我的气吗？
李笹华仿佛被路吉雅的黑气感染，情绪低落地返回自己的位子。
见状的同学纷纷对路吉雅退避三舍，生怕被她的低落氛围传染，把她当作传染病病人般隔离。
路吉雅的失落逐渐变成愤怒，她誓要陈光希为她的遭遇付上代价。
三
「找我什么事呀？路吉雅小姐。」
路吉雅眼前眼前矮小的女生问道，她说，精英班的学生找她这种「平民」帮忙真是罕见。
路吉雅看着她欲言又止，她想要找眼前的女生帮忙，可是，她稚气的样子使路吉雅很质疑她是不是真的可靠。
她扭扭捏捏上半天，也没有决定下来，那个女生不耐烦了，想要催促她快点作决定，因为午息快结束了。
「那个……妳知道谁是陈光希吗？」
路吉雅终于开口了，那个女生听后吐了一口气，原来是一条这么简单的问题，她感到有点失落。
她着路吉雅去活动室继续谈，因为饭堂太空旷，冷冰冰的大北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进入活动室后，两人脸色回复红润，仿佛进了天堂般舒适。
「程小华大人……我想妳帮忙，对付陈光希那个浑蛋，让这婆娘无法在本校立足。」
路吉雅清晰地说出自己的要求，程小华听后嘴角向上翘，吐出一缕青烟，使窗户起雾珠了。
「本小姐故事女王的头衔可不是盖的……我办事妳放心，尽管等我的好消息可以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事成后我想要一笔丰厚的报酬。
路吉雅心想，天底下果然没有免费午餐，只好把利是钱献上了。
「呃……五百元可以吗？」
她向程小华问道，她抑压着内心的狂喜，假装勉为其难答应路吉雅的要求。
五百元可以买很多东西了。程小华心想。
路吉雅十分高兴，手舞足蹈地走出活动室，刚好碰见这个情境的李笹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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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巨浪的更迭
一
当日放学的时候，李笹华拉住路吉雅，叫她讲清楚发生什么事，要是她不说的话就不会让她回家。
路吉雅吐了一口气，说这事与她无关。
李笹华摇头道否，说她们是朋友，朋友的事就是她的事，她不能不管。
路吉雅不屑地「切」了一下，然后说随她喜欢吧。
「我们还是朋友对吧？有什么心事就好好说出来吧？不要再憋忍在心里，好吗？」
李笹华焦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路吉雅看着她一脸嫌弃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要吓我好吗，小吉……我很担心妳出事啊，要是妳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会很内疚的……」
李笹华说得眼泛泪光，路吉雅冷漠得如冰山一样，对她的诉求视若无睹。
李笹华看见她冷漠的样子更焦急了，她只好动用眼泪攻势，博取路吉雅的同情。
「小吉啊……人家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妳了，要是妳有什么不测，人家不想活了……」
休想道德绑架本小姐。路吉雅把头转到一边去后，尝试嘴硬地想。
可是，当她一瞥李笹华的脸时，她满面泪光的样子使路吉雅不禁心软下来。
她想就此作罢，可是她倔强的内心要她坚持立场，使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小吉……人家还想跟妳走更远的路，我不想跟妳冷战，原谅我好吗……」
李笹华哭着说，路吉雅有点动摇，开始坐立不安，很想安抚她。
「小吉，我喜欢妳……」
李笹华终于解开了枷锁的锁头，路吉雅强忍着泪水著她不用道歉，说自己也很喜欢她。
「我们可以和好吗？」
李笹华哭着问她，路吉雅身体颤抖着，说她已经原谅她。
可是，这问题已经不是李笹华不忠与否的问题，路吉雅希望陈光希能为她作出的蠢事付出代价。
二
另一方面，程小华在收集陈光希的黑材料。
她想起杨凯淇跟陈光希是同班同学，于是她便打了一通电话问她陈光希是一个怎样的人。
「唔……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可是这个女生有点……奇怪？我好像昨天放学见到她打人……」
杨凯淇的话勾起程小华的好奇心，原来昏昏欲睡的她马上精神过来。
「陈光希那家伙，好像把一个女生拉到死巷后告白，那个女生不接受她的告白后就痛扁她一遍，然后趁着她没有反抗能力时亲了她一会，临走时还对她毛手毛脚呢！」
杨凯淇说得眉飞色舞，程小华则感到一脸错愕，对她们的学校竟有这种变态感到震惊。
这是简直是核弹级黑材料，程小华内心大喜，似乎足够把这个女人踢出校了。
她好奇地问杨凯淇，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件事。
「这个嘛……我回家时突然肚子痛，所以便在社区中心解决生理需求啰……想不到刚好看见她在告白，人家不接受还打人，唉……」
她慨叹地说。
程小华听后大吃一惊，着她跟那个女生保持距离，她可不想自己的朋友被那种变态乱摸。
「我懂得保护自己……那个女生真是好可怜，从她的校服来看，她应该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她GG了。」
程小华听到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于是，她匆忙挂线，打了另一通电话给另一个人。
路吉雅最要好的朋友，李笹华。
「李笹华，吃了饭没有？最近怎么样呀？」
程小华精神地问道，李笹华打了个呵欠后说，还没有吃宵夜。
「妳怎么找上我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没精打采地问，程小华问她知不知道路吉雅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难道……妳知道什么内情吗？」
李笹华马上恢复精神问道，程小华回答她不知道，说李笹华是她的挚友，她应该知道路吉雅的近况。
「我不知道……小吉这阵子都不跟我说话了，我很担心她发生了什么状况……」
李笹华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之情，程小华明白她的感受，对她表示同情。
「她今天早上死气沉沉地回来，吃完午饭后又精神奕奕，这样大的情绪起伏，小妹真的很担心她有什么问题……可是她死活不肯说自己有什么问题，我也是爱莫能助…… 」
她落寞地说，她开始有点搞不懂路吉雅了。
程小华安抚她，也许过一阵子会好转过来。
看来问不出些什么了。她内心在想。
在这时，程小美刚好洗完澡，到了程小华的房间着她快点洗澡。
她灵机一动，想到另一个人。
「喂，姐姐，妳知道路云雅吗？」
程小华问她，她说路云雅是自己的师妹，是个很值得信赖和成熟的女生。程小美问她为什么提起她。
「没什么……我有点要事要找她，妳有她的电话号码吗？」
程小华这样解释，程小美觉得路云雅可能已经睡着，她不想妹妹打电话过去扰人清梦。
她先打了一通电话探路，确定路云雅还没有睡就把电话递给程小华。
「喂，我是路云雅，师姐說妳想要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问，程小华表明身份，说自己是路吉雅的同学，她想问一下路吉雅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路云雅马上问她，路吉雅在学校时有没有遭到欺负。
看来找对人了。程小华内心暗忖。
「这个孩子啊……在家里无缘无故在竭斯底里，看到接吻的场景就发飙……」
路云雅说，这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程小华在想，这跟杨凯淇说的时间吻合，被陈光希强吻的很有可能是路吉雅。
「她说她被女生强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小吉应该不想想起这件事，我也没有深入地问她，所以我不太清楚详细情况。」
她说，程小华默默点头。
虽说这样做可能使路吉雅旧患复发，可是这个核弹级的丑闻可以使陈光希从此收皮，在性价比上很划算。
思前想后，她决定把这事公诸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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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野火蔓延 上
一
路吉雅翌日上学，发现所有同学都在偷偷议论某话题，当她尝试从同学耳边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她们都若有介事地回避她。
她的内心感到十分狐疑，很想知道她们在搞什么。
于是，她问了一个相当要好的同学，她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几声后，胆怯地走开了。
路吉雅见状想要捉住她，可以她很轻松就挣脱了，她讽刺地想，也许这就是她无法反击陈光希的原因吧。
想到陈光希，她就想起托付程小华做的事。
二
「小华，我的事办得如何？」
路吉雅把程小华叫到活动室，讨论她交代下来的事的进度。
「十分顺利呀……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程小华回答得十分暧昧，路吉雅直言要她说人话。
「这么嚣张干什么……我只能说，陈光希基本完了。」
她有点不满地说，路吉雅说了句感谢她的帮助就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流言的传播程度已经超出了程小华的控制范围，犹如野火在蔓延。
三
李笹华这天独个儿吃午饭，她还没有跟路吉雅完全破冰，李笹华没有勇气邀请她吃饭。
旁边坐了三个不同班的同学，一个个子高;另一个则十分娇小，犹如一年级生一样;最后一个女生则是很瘦削。
她们在讨论这个年级的大新闻。
「小光，小豆，妳们知道吗？我们邻班发生了大事啊！有同学告白呀！」
高佻的女生托起眼镜，惊奇地说道，另外两个女生也点头，分享她们所知的情节。
「听说呀，好像是女生跟女生告白，这个消息才震惊呀！」
个子小的女生眼睛发亮地分享，她们都惊呆了，原来还有这种要素。
「妳确定是告白不是在嬉闹？」高佻的女生问她，那个小个子的女生坚定地点头。
「小华可是这样说的喔！要是妳不相我妳就直接找她问个明白吧。」
李笹华一旁听着他们的讨论，心里越来越不安，感到很害怕。
从她的观察来看，路吉雅似乎不喜欢男生。
跟她讨论日韩的偶像天团时，她总是摆出''关我屁事"的表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虽然自己也是跟风一起讨论这些东西，可是她事不关己的态度使她怀疑路吉雅是不是对男生没兴趣。
她跟女生告白不是不可能，可是，想到这点，她感觉心里毛毛的，有点难受。
小吉与其他女生亲嘴……天呀……
当她想到这个画面时，她不禁双手掩面，脸颊泛红得跟苹果一样，头上几乎冒出缕缕青烟。
她匆忙吃完午饭，就去饭堂后方找路吉雅。
她有些事想要说明白。
「那个女生干嘛了？为什么跑得那么匆忙？」
瘦削的女生指住天台的通道门口问道。
矮个子女生露出奸险的笑容，斜睨门口的方向。
她们都感到很好奇，到底她在搞什么。
「我说呀……是不是那个女生跟刚刚说的两个女生有一腿？」
她缓缓地说出自己的假设，两人恍然大悟。
「可是是跟那一边有一腿呢？想不到我们歪打正着，竟然找到了新拼图。我们三人竟然有幸挤身舞台中央，这家学校果然不会让人感到闷。」
那个戴眼镜的高个子女生笑着说。
看来我们有事要忙啦，那个瘦削的女生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发拨到身后。
四
她们悄悄跟在李笹华的身后，看看有什么花生可以食。
她们看见她跟路吉雅见面，李笹华表现得十分慌张，她们还亲嘴起来。
她们看见这个画面，内心没有太大波动，只是想她们在什么时候能搞出突破性的发展。
不一会儿，她们再次拥抱而且还激吻起来，她们心想，这也许是朋友之间在嬉戏吧，还是没有太大反应，可以当她们听到最后一句詅，三人组马上震动起来。
小吉，我爱妳……

廿金水

第四十三章 意外的转折
一
「笹华……妳愛我？妳确定妳没有说错话？妳知道自己说什么吗？妳是说真的吗？」
路吉雅听到李笹华的告白后愣住了半刻，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她到底明白不明白自己在说啥。
「小吉，妳是我最珍贵的朋友，我……」
她欲言又止，吊着路吉雅的胃口，她可不想又说错话使得这个最要好的朋友不高兴。
「回答我呀！妳是不是真的爱我呀！」
路吉雅眼泛泪光地催促她尽快回答自己的问题，她不想空欢喜一场，最后一切全是梦。
「是的……。我爱妳，请跟我交往，可以吗？」
李笹华面颊潮红地说，路吉雅认为她是真心的，便上前拥抱她。
「我也爱妳喔，李笹华……」
她满足地躺在李笹华的肩上。
李笹华反覆思量自己有没有说错话，看着路吉雅满足的样子，她便放心下来了。
可是接下来，她们就要面对同学的进一步误会。
二
李笹华告白的事使整座小学震动起来，同学议论纷纷，猜想背后的故事。
「我说呀，那个女生一定跟那个什么路吉雅有染，陈光希着急了，她才会以这种冒险的方法箍煲！」
那个叫小豆的女生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在推敲连续剧剧情。
同学们都听得全神贯注，眼里流露着想要听下去的情感。
「这么做真的好吗？她不怕出反效果吗？」
一个旁听的女生提出问题，小豆嘴角上翘，笑着说路吉雅也许很享受那个女生与自己接吻。
「我呀，看着那个女生跟路吉雅接吻时没有流露出抗拒的眼神，还脸红起来，她的表情告诉我们:她很高兴，妳们说对吧？」
小光和高个子女生点头示意。
「欸，你们在讨论些什么？好像好热闹的样子，可以让我加入讨论吗？」
张峰玄在值班结束，回到班房准备上课时，看见同学们都围绕在教师桌前的坐位，仿佛讨论国家大事的样子，勾起了他的好奇。
「玄哥，你知道数天前在社区中心发生的事吗？」
小豆问他，张峰玄理所当然地点头。
「有同学被拖到死巷里告白嘛！我当然知道啦，难道有什么新进展？」
小豆把刚刚的所见所闻告诉他，张峰玄听到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我初初还以为那是两个女生的感情轇轕罢了，原来还有第三个角色呀~这个故事真的很有趣，看来我们4B查案组有活可以干了。」
他装模作样地说，他把自己当作推理小说的侦探了。
不要装蒜啦，小豆无奈地冷笑。
三
程小华在一旁听着此事，心里不禁发毛。
她并不抗拒同性恋和三角恋，可是当它们并在一起，总觉得那里不对。
「小华，在想什么呀？」
杨凯淇拍拍她的肩膀问道。
「唔……怎么说呢？总感觉现在的发展有点奇怪，好像走上了一条无法逆转的路。」
程小华感奇怪地说，不禁浑身发毛。
「妳是说小吉的事吗？不要紧的，只要有另一个谣言出现，同学就不会理会它的啦！毕竟人是贪新忘旧的嘛！」
杨凯淇自信地说，程小华问她，难道她有什么好点子？
「说不上什么点子啦……可是我最近听到一个传言，说班长最近跟低年级生吵架，现在还是僵持的状态，所以我在想，要是我们把这事搞大的话……」
她露出奸诈的笑容，使程小华不禁发毛。
「我说呀，妳笑得很可怕，可不可以笑得正常一点……而且，妳不会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大爆炸性，同学们不会感兴趣吗？」
她问，杨凯淇说人们都是贪新忘旧，程度什么的压根儿不重要。
程小华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叹了声，说自己会尽力，使动身离开了，杨凯淇笑嘻嘻地看着她，心想她一定会大开眼界，日后的情况将会证明自己的话一点也没错。
四
春假在翌日就开始了，具体的成效要待复课后才会知道。
于是，程小华特意去找路吉雅，问她想不想继续传播陈光希的流言。
她先是停顿半刻，然后装模作样地说事情已经过去，她不想追究，叫她可以把这件事交回自己处理。
程小华很狐疑，要是被人这么搞，为什么会这么快愿意息事宁人？
难道陈光希或路吉雅的家庭是一个什么大家族，这事传开去会有损族誉？
她心想，这个故事真是很有趣，她突然不想它就这样静下来了。
她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今天的流言。
她马上明白为什么路吉雅愿意息事宁人了。
原来如此呀……她自言自语地说。
「程小华，没我的事了吧？那么我就先行退下啰！」
路吉雅看到程小华低吟时兴奋地说，仿佛小孩期待游玩一样。
随便你啦，我有点事要思考，妳有要事的话就先走吧……
程小华按着额头，咳嗽了几声，挥挥手着她可以退下。
路吉雅手舞足蹈地离开班房，她脚步轻快，高兴地弹跳着。
程小华在班房门口盯住她，看着她高兴地弹跳着的情境，总感觉很奇怪。
她不是几天前才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把陈光希推进绝望的深渊，要她一点也不剩吗？为什么几天后就几乎没有事似的？
带着这些困惑，她尾随路吉雅到学校的大门前，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果然，她看见自己一直在期待的画面。
路吉雅高兴地拥抱一个同学，还说什么bb猪猪，在墙的另一边偷听的程小华不禁发抖。
她所认识的路吉雅可不是一个说话自带糖分的女生，即使不是什么大老粗，也绝对不会是这样娇柔的小花。
看见今年大清洁得把耳朵也洗干净了，真是呕心得要命。
她内心暗暗砸嘴。
可以，为了更准确地了解真相，她只好再次探头窥看她与另一边的对话。
从对方的声音推断，她应该也是女生，而且还很熟悉，好像在那儿听过。
她窥看了一眼，自己的预感果然没有错。
路吉雅眼前的女生正是李笹华。
换而言之，在同学之间流传的流言一点也没错，她们真的交往了。
也许是不想她们的关系蒙上阴影，路吉雅才会愿意息事宁人吧。她推断。
她又窥看她们一会儿，看到她们结伴离开，原本她想尾随她们偷看，可是她没有带书包下来，使她只好作罢。
可是，当她转身时，一个女生站在她的背后，使她吃惊得跌坐在地上。
「哇……陈光希，妳为什么走路没有声音？吓死人了！小妹可受不起这种惊吓呀！」
当她想要起来离开，陈光希一脚踩在她的肚子上，让她无法站起来。
「妳想干啥？臭三八……」
程小华坐在地上怒睨，陈光希依旧没有放开脚。
「陈光希妳这个死人豆腐婆给我听好，妳永远也不会吃到小吉的鲍鱼，妳连窥看的资格也没有！」
小吉喜欢的是李笹华可不是妳！程小华愤怒地斥责她。
话音未落，陈光希愤怒地向她的肚子踩了一脚，使她痛苦得连番呻吟。
「臭三八……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呀，妳是不是想十二三岁就被拉进女童院？」
程小华肚子痛得不可开交，陈光希又踩了她的肚子一下。
「这是我和小吉的私人事务，与妳这个外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要那么多管闲事，这两脚是给妳的警告，下一次可不会这么轻易放過妳了。」
她冷冷地看着按着肚子呻吟的程小华，表现得十分不屑，她撇下这一句就离开了。
呸！不过是求爱失败的女生嘛！说得那么嚣张干嘛？她即使这样也不会让本娘惧怕！
程小华看着她的背影不屑地想。
即使路吉雅不追究，她也决心要让陈光希负上代价。
五
一个多月后，由于程小华关于陈光希的流言传播得十分沸扬，甚至传到家长耳中，使得校方不得已，只好作出措施挽救。
他们所做的措施，就是把打人的陈光希踢出校。
不过，路吉雅也没有因此而好过，她也因为那件事，「在校外参与打斗」被记了一个小过。
在陈光希最后一天上学时，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话说，陈光希离校时路吉雅刚好在校门附近跟朋友谈天，她故意靠近她们，在路吉雅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妳终有一天会感到后悔的。
「走啦！不要在这里说废话啦！躝呀X街！」
路吉雅的朋友见状立刻把她拉走，避开陈光希的视线。
陈光希仰天大笑，仿佛自己得到了最后的胜利，她的笑声使所有人都发毛。
总而言之，尽管结局不太完美，但陈光希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事过后，几年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李笹华和路吉雅继续甜蜜每一日，她们升上了同一所中学，可以继续交往。
到了中二的冬天，她们因为一个女生的出现，关系再次起了暗涌。
那个女生就是张君琪。

廿金水

第四十四章 夜色降临
一
那是一个天气晦暗的一月天，隆冬时期竟然下起大雨来，又湿又冷叫人难受得要命。
话说，李笹华忘了带雨伞，想路吉雅和自己一起回家。
「其实我也想送妳回家，可是……我今天有活动，妳还是找别的人送妳回家吧！」
路吉雅这样说，她的确有事要办要留校，可是，要是以前的李笹华有这种请求，即使要她跷课她也会帮忙。
也许是相处久了，已经没有热恋时的那种亲密度，也许知道对方仍在自己的身旁已经满足。
可是这种逐渐冷却的关系，为她们的关系带来了危机。
在李笹华彷徨的时候，一个女生问她想不想一起归家，她高兴地答应了。
虽然还是难逃满身湿透的命运，可她还是很感谢那个女生的帮忙。
她还给了一件外套给她，免得她着凉，以及防止她被色狼看上，她心想，这个女生真是太好人了。
临走前她想问那个女生姓甚名谁，可是她只是说了自己的班别就走了，使她只好第二天到她的班上交还外套。
没想到，她竟然病倒了，她只好把外套交还到她的朋友手里。
在那时，她终于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
她的名字是张君琪。
到了第四天，她病愈回校，李笹华得知这件事后立刻跑到她的班房亲自向她道谢。
「没什么啦……举手之劳罢了，不用记在心上。」
她莞尔说道，李笹华看见她微笑的样子，心坎马上溶化了。
是一个内心跟外貌一样美丽的美人，真是天使啊！
她内心不禁赞赏，要是以后还能看见她就好了。
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行为。
她主动向张君琪提出想要交朋友。
张君琪没有对李笹华的请求表示出抗拒，她很乐意与她交朋友。
就这样，李笹华的蜜月期开始了。
她每天都找张君琪一起吃饭，有时候一起结伴离开，这段日子十分快乐，使她不知不觉掉进了困局。
二
「笹华，妳这一阵子跟别的女生交往得很愉快喔……我们是不是完了？」
路吉雅哽咽地问她，这个时候李笹华才醒觉原来她一直都忽略了她。
「对不起，小吉……其实，我和那个女生只是朋友关系，并不是妳想的那个模样喔……我明白妳是因为被冷落而不高兴，我以后会陪伴妳久一些了，妳不用担心… …」
她抱住路吉雅，充满愧疚地说。
李笹华温暖的拥抱使路吉雅硬不下心肠追究下去。
这可是妳說的，不可以反悔喔……
路吉雅在她的怀里悄悄耳语。
李笹华向她保证，自己决不会移情别恋。
最少当时不会。
三
第二天，她照样跟张君琪一起吃饭，可是这天，她发现张君琪跟以前有点不同。
她的手臂绑上了绷带，脸容也有一点憔悴。
李笹华的担忧瞬间提升起来，以前的甜蜜氛围消失得无影无踪。
幸好路吉雅提点了自己，要是她没有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她也许久久也不会发现张君琪出了问题。
后来有一次，她问张君琪手上的伤势的由来，她以其他话题糊混过去，还立刻把外套的袖口拉上去，表现得很慌张。
看见这个情况，李笹华很想做些什么帮助她。
于是，她找了黄元禧商讨这个问题。
他同意李笹华的想法，他也很想帮助她，可是，她不打开心扉让人帮她，什么事也是扯淡。
李笹华无可奈何，只好每天陪伴她吃饭，看看能不能让她吐出小许眉目来。
可是张君琪总是不跟她透露自己的私事，让她很挫败。
而且，后院还有起火的趋势。
路吉雅被冷落多时，犹如被丢弃的小狗般孤伶伶地等待主人回来。
她衷心希望李笹华回心转意，可是总是她等不到她回来，让她萌生分手的念头。
三年多的恋情已经十分足够了，她等待放手的时机。
四
一个多月后，李笹华在她打算回家时匆忙叫唤她上天台照料被大雨淋湿的张君琪。
路吉雅内心很气，很想问她到底张君琪还是自己才是她的女朋友。
「李笹华，我有点话想跟妳講……」
路吉雅掩盖着心中的愤怒，逐个字吐出来。
「什么事都不重要啦！妳先上去照料张君琪，好吗？」李笹华焦急地说，临行前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我爱妳喔？」
要是以前的李笹华说这话，她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然后嘴上逞强说那当然。
可是在现在，她从这话只听到李笹华对自己的诅咒，仿佛叫她不要因为这种小事要胁她分手。
李笹华扬长而去，而路吉雅则愤怒地吼叫。
她好想大叫，叫得呼天抢地，叫得让所有人都害怕。她想尽情地释放自己的情绪，释放自己不忿的感受，让自己舒服一些。
可是她呼天抢地的叫喊，没有为自己解压，她只让自己感觉更凄惨，像个疯婆子一样，十分丢人。
「我到底在干些什么呀……」
路吉雅激烈地呼喊后，瘫软在地上落泪。
窗外的豪雨盖过了她的哭声，使她更为低落。
她脚步蹒跚地走到天台，看见因为淋湿而瑟缩沙发边的张君琪。
就是她了，路吉雅心想，使她失宠的罪魁祸首找到了。
可是，看见她柔弱可怜的样子，路吉雅硬不起心肠对付她。
「妳就是路吉雅？幸会……」
看见她的张君琪无力地向她问好，使她的罪疚感倍增。
可以过来一下吗？张君琪无力地招手，路吉雅充满警戒地走过去。
「抱我一下……」
张君琪摊开双手，声线疲乏地哀求。
路吉雅虽然担心衣服被沾湿，可以仍然走上前给她一个拥抱。
虽然她不想承认，可以张君琪的怀抱真是好温暖，使她感到很舒服。
她有一种不祥的想法闪过。
可是很快，她那个不祥的想法被淋熄了。
与其说是淋熄，倒不如说是被「滴熄」更贴切。
张君琪悲从中来，想起了亡母哭了起来。
路吉雅抱紧她让她能释放情绪，她感觉她们之间以一些特别的方法连接起来了。
「妳不要哭啦，妳这样我很难为……」
原来想安慰她的路吉雅说着说着也跟着一起哭，两人抱着一起痛哭，已经搞不清是谁安慰谁。
她们就这样抱着一起哭了半天，最终，她们因为一个喷嚏冷静了下来。
张君琪因为着凉打了个喷嚏，路吉雅被她的喷嚏喷得满面也是鼻涕。
见状的张君琪连忙问她要不要紧，路吉雅受不了般叹气，叫她应该先照顾好自己。
「路吉雅，要洗个脸吗……」张君琪看着满面鼻水的路吉雅问，「还是先洗澡？」
踏吉雅无奈地答应了后者，因为她也感到浑身发冷，很不舒服。
洗了个澡后，她感到全身的感官都回来了，感觉好多了。
张君琪在她出来后马上冲进浴室洗澡，路吉雅想起刚刚与张君琪一起哭的情境，看着窗外的小山丘思考人生。
她茫然地看着山丘思考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点子出来。
五
李笹华回来时，路吉雅呆滞的样子引起了她的关注。
「小吉，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路吉雅轻声细语地说。
路吉雅没精打采的样子使她有点不放心。
张君琪刚好洗完澡出来，她看到李笹华的膝盖和额头贴上了胶布，马上问她有没有大碍。
路吉雅马上回头，才看到李笹华受了伤。
她自责为什么自己没有马上发现李笹华的伤口并悉心照料她，愧为她的女朋友。
就在她自责没有看紧李笹华的时候，她们相拥而泣，哭得呼天抢地，仿佛在宣泄自己的压抑。
也许是被气氛感染，路吉雅的眼也泪光闪闪。
可是她们冷静下来后，张君琪一句话把她推进了谷底。
她说，李笹华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永远爱她。
听到这话的路吉雅错愕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感到十分强烈的危机感。
可是，李笹华的反应比张君琪的话更危险。
她迟疑半刻，然后感动地说她也爱她。
路吉雅掉进万丈深渊，看着爱人在自己眼前出轨比一切都要难受。
她已经分不清真与假，眼前温暖动人的气氛和自己内心的刺痛完全不能相容，她感到自己并不适合于这环境，完全格格不入。
她看了眼旁边的男生，根据李笹华的说法，他是张君琪的青梅竹马，相识少说七年。她想，这个男生应该能跟张君琪好好地阐述她的立场。
她立马把那个男生拉出去，跟他表明立场。
「我不在乎她们刚刚说的话是不是说笑，我是李笹华的女朋友，只要我们还在交往，她们是绝不能发展朋友以上的关系！」
她义正辞严地说，黄元禧先是搔了搔头发，然后露出无奈的冷笑。
「那个……其实张君琪是有男朋友的呀……女孩子间说笑爱对方不是很平常的嘛？」
他不解地说，他不明白为什么路吉雅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你不懂啦！路吉雅气鼓鼓地说。
黄元禧无可奈何，只好回去休息室，让她能在走廊好好冷静下来。
张君琪看见他独自回来，便问他路吉雅去了哪。
「李笹华！出去向妳的女朋友解释刚刚是什么一回事！」他受不了般说。
她见状连忙冲出去安慰路吉雅，张君琪则质问黄元禧那是什么一回事。
「妳刚刚说的话，踩到她的尾巴啦……」
黄元禧无奈地说，张君琪还是不明所以。
「话说得不够明白吗？就是说……」他在张君琪的耳边低说，「她以为妳要抢她的女朋友……」
神经病！张君琪嘲讽道。
六
「小吉，我和张君琪只是一般朋友关系，并不是妳想的那样喔……」
李笹华安抚她道，路吉雅推开了她的手。
「妳骗人！」她哭着说，「妳以为我不知道妳那个时候是什么表情吗？要是只是普通朋友，妳会红着脸说爱她吗？！张君琪也许真的在说笑，可是妳的表情告诉我妳是认真的！」
「妳真是疯了！也许我们应该分开一下，对我们也有好处……」
李笹华摇头叹息，按着额头离开。
路吉雅哭着说不要，可是李笹华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只剩下她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抱头痛哭。
「好可怜喔……」
张君琪和黄元禧在休息室的门口偷偷窥看她，张君琪看见路吉雅的惨况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要做些什么弥补她吗？黄元禧这样问。
张君琪不发一言，默默地走了出去。
见状的黄元禧原本想叫住她，可是想想还是不用了。
他想，也许张君琪有什么妙法安抚她。

廿金水

第四十五章 路吉雅的反击
一
路吉雅坐在地上痛哭，张君琪走了过来，想要安慰她。
可是她完全不领情，还口出恶言骂她。
「妳这狐狸精，妳现在满意了吧？我和笹华分手了，妳高兴了吧？！」
她把心中的悲伤转化成愤怒，骂得十分凶狠。
张君琪不发一言，默默给她一个拥抱。
路吉雅哭得更伤心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张君琪要这样做。
她哭着骂她浑蛋，同时又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放开自己。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软弱，连讨厌自己的情敌也做不到。
不过，她可以利用这一个给李笹华一个反击。
二
在那天过后，路吉雅偶尔会找张君琪一起吃饭，因为黄元禧也会跟她一起吃饭，所以她不会显得尴尬，二人交谈甚欢，像个朋友一样。
张君琪对此并不讨厌，她很珍惜路吉雅这一个朋友，她觉得她们能深交。
可是黄元禧总感觉那里不对，尤其是她和李笹华的关系，使他心生疙瘩。
「唉，热死人了，夏天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黄元禧在医疗室的病床懒洋洋地躺着，仿佛放假一样。
「热可不是你偷懒的原因，给我滚回去上课呀！」
陈蔓琪看着他无奈地抱怨。
「要么你跟我出去组队打羽毛球？」
黄元禧指了指外边，陈蔓琪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知道我是运动白痴吧……还叫我做运动，阁下真有趣。」
当陈蔓琪说到有趣时，黄元禧马上想起想跟他说的事。
他到医疗室去，除了因为他想避暑外，也是因为他想看看他对李笹华的事有何看法。
「对了，我刚好有件有趣的事要分享，想听吗？」
黄元禧在床上问他，陈蔓琪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黄元禧把路吉雅的事一五一十向他说明。
陈蔓琪明显表现出兴趣，他也向黄元禧说了些他会感兴趣的事。
「说到路吉雅，我的一个朋友应该有点话要说……她跟路吉雅是小学同学，相识少说五年多了。」
他说，黄元禧立刻问他，怎么可以找到她。
忽然，门外传来叫唤声。
「啊……说曹操曹操到，你自己跟她好好讨论吧！」
陈蔓琪看着门外的影子说道。
那个女生按着额头，一拐一拐地走向床的方向，在床旁的椅子上坐下。
黄元禧见状打算把床位让给她，那个女生挥手说不用了。
他感到很大压力，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似的。
「程小华，这个男人说他有要事找妳谈谈。」
陈蔓琪递上热水和止痛药，然后指了指黄元禧。
「……你想怎么样？」
程小华咬紧牙关，吃力地问道。黄元禧想了想便如实回答，自己想知道路吉雅的过去。
「唔……小吉呀……她真的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往事，很有趣的喔……」她按着额头说，「不过，待我身体好点才说吧……」
黄元禧点点头，在床上等她回复精神。
「哎呀？还没有走呀……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啦。老哥，你不用上课吗？」
程小华小歇片刻，醒来后看见他还在，便问他为什么不回去上课。
「这家伙不喜欢上体育课啦……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老师没有过来找你。」
陈蔓琪无奈地说，程小华苦笑道，自己也不喜欢上体育课，可是她很少听说男生也讨厌这玩意儿。
「对了，为什么你会对路吉雅的过去感兴趣？这点我真的很好奇。」
程小华感好奇地问。
「这个嘛……」黄元禧先是搔搔头，然后把一个多月前天台的休息室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向他们说。
「吓？女生之间这种玩笑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陈蔓琪不禁吐槽。
「对一般的女生而言，这种话当然很正常啦……不过小吉可不是一般的女生，这点你应该明白吧？其实她跟李笹华之间的关系，可不是开玩笑的……说明白一点，就是小吉爱慕着李笹华，她当然吃醋啦……」
程小华无奈地苦笑。
黄元禧心想，她只是把自己所想的情况重复一次回答他，没有什么大惊喜。
正当他想要转身继续睡时，程小华说了一个他没有想过的事。
三
「小吉她呀，以前曾经被变态缠上，也是跟李笹华有关……」
她说，黄元禧立刻睡意全消，认真地听她说故事。
「话说呢……因为李笹华跟一个学妹关系密切，小吉吃醋了，便想找一个女生假装拍施，希望以此使李笹华吃醋，使她回到自己的身边……」
她说，黄元禧心想，别人交朋友干她鸟事？
「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原来那个女生原来就喜欢路吉雅，她希望假戏真做，与路吉雅交往……小吉当然不会答应啦。」
程小华说这句话后停顿片刻，「接下来的发展，想要听吗？」
黄元禧点点头，看来到戏玉了。
「那个女生立刻把路吉雅搁倒，强行舌吻还把她的手伸进了路吉雅的裙子里，揩她的油……」
程小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其实后半段剧情并没有发生，只是杨凯淇以讹传讹罢了。
当然黄元禧和陈蔓琪不知道这些内幕，他们听到这些事表现得一脸错愕。
「……最后怎么了？」黄元禧震惊得说话结巴起来。
「唔……最后她好像因为一些特别原因转校了，那种粗暴的女人，她被踢出校根本是活该，不需要同情她！」
说到这里，程小华突然愤怒起来。
「我告诉你们，那个女人叫陈光希，要是你们遇见她得提防点！」
说到这里，陈蔓琪不安地看看门外，看看有没有什么人盯着他们，要是谈话的内容传出去就糟了。
黄元禧则不安地看着程小华，看来眼前这个娇小的女生很可以帮助她了解路吉雅的过去。
可是，路吉雅的往事实在是太劲爆了，他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下来。
明明休息室安装了空调，可以黄元禧仍然汗流浃背，仿佛在室外做了一小时剧烈运动。
随着休息室的空气逐渐冷却，他也稍微冷静下来。
程小华问他是否可以继续，黄元禧点了点头，让她完成余下来的路吉雅解密。
当他听到程小华问他是否继续时，他也有点始料未及，他原以为陈光希退了学，这个故事就完结了。
他从没有意料接下来的发展。
程小华吞了吞口水，咳了一声后便继续交待这事的余波。
「虽说小吉希望透过这事让李笹华回心转意，而在这一点上她成功了，可是，她不知道路吉雅被乱摸的事……」
她补充道，她听说李笹华在三天后的午饭时间特意找上路吉雅，然后她们竟然亲吻起来。她推断也许是李笹华突然的主动让路吉雅放弃声讨陈光希。
黄元禧点点头，他理解路吉雅为什么突然愿意平息事件。
她的目标达成了，为了不让李笹华和自己的关系蒙上阴影，她希望尽快平息事件避免这件事传到李笹华的耳里。
「不过呀，这个臭女人竟然无缘无故揍我一顿，既然她找死老娘就好好陪她玩玩，我不介意跟你们说，其实这个三八退学是因为我流传她有暴力倾向，说她好危险叫人珍惜生命远离暴力女，她受不了排挤才会退学，跟路吉雅的事八杆子打不着啦！」
程小华自豪地说，她说起这段往事时自豪得双眼发光。
黄元禧听到程小华的话不寒而栗，心想要是得罪她就完了。
他害怕得浑身发抖，冷汗直流，程小华看着他窝囊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
「怎么啦？那个女人揍我我才会这样对她，要是你不惹我，小妹可不会这样对你喔？」
黄元禧稍微放心下来，可以看着眼前这个娇小可爱的女生，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他感觉这种女生应该跟报仇、抹黑、散播谣言这种肮脏事扯不上边，她的话与她的外表的反差使他感觉强烈不适。
「这个男人受不了刺激的啦……小华姐，放过他啦。」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的陈蔓琪瞧了他一眼之后无奈地说道。
「那么我就不说啰……」程小华笑嘻嘻地赔小心道。
「如何呀，我的话有没有使你更了解小吉？」她问，黄元禧点点头。
她自豪地说，自己是李笹华以外更了解路吉雅的人，要是他想问关于路吉雅的事可以找她。
黄元禧点点头，表示日后必定有机会再找上她。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适应一下程小华内心与外表观感不同为他带来的不适。
四
「乞嚏！」李笹华无故打了一个喷嚏，张君琪几乎被迎面喷个正着。
「纸巾……」被喷个正着的张君琪满面鼻涕，狼狈地哀求纸巾。李笹华吓得身子僵硬起来。
「妳没有事吗？」
李笹华担忧地问她，手忙脚乱地在裙袋中搜寻纸巾，「妳看我现在这副德性，妳问我有没有事？阁下认为呢？」张君琪不满地反问。
「对不起，对不起……」李笹华充满歉意地说，她害怕得快要哭出来了。
张君琪拿着纸巾把脸庞擦干净后，看着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忍心使坏，便放过她一马。
她感谢李笹华的纸巾，向她点头道谢，李笹华高兴地拥抱她，感谢她不记自己的帐。
张君琪笑着说不用谢，把自己当作一般朋友对待就可以了。
她有些时候会想，她们应该分开至什么距离才适合，大家也高兴。因为张君琪不太想突然跟一个才相识几个月的朋友那么亲热。
张君琪很感谢李笹华开导了自己;但同时也感觉李笹华的热情使自己吃不消，感觉毛毛的。
同时，她想了解她与路吉雅的关系。
在那天的事后，路吉雅和李笹华的关系成为了她想关心的事，甚至因为这样使她经常心不在焉，被妹妹骂了好几次。
她想尽快解开这个心结，让自己舒畅些。
「对了……我想问一下，妳跟路吉雅是什么关系？很要好的友人？还是，情人……」
张君琪不好意思地问她，李笹华收回笑容，气氛急转直下。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张君琪马上话不用在现在说，日后交代也可以，她不急着等答覆。
李笹华神色凝重地问张君琪:「我们是朋友吗？」然后她认真地说，「我们俩的事你不用插手，我们能自己搞定，可以嘛？」
张君琪感觉很见鬼，她从没有见过李笹华那么冷漠，感觉换了个人。
唔……好吧。
张君琪点点头，表示明白。
可以，她的内心痕痒难耐，很想知道她们的关系是怎么样。
她想，该怎么旁敲侧击了解她们的关系。

廿金水

第四十六章 断裂的桥梁
一
李笹华十分不满，她不明白为什么张君琪要问她与路吉雅的关系。
她熬了差不多三个月，想着张君琪终于向自己打开心扉，可是得到的只是她对自己与路吉雅的关系的兴趣。
为什么偏偏提起那个女人？明明我才是让妳解放的人！为什么妳要关心那个女人而不是我？
她一瞬间感到自己被无视了，她对路吉雅这个多年摰友有了强烈的妒忌心。
她努力了差不多三个月才得到她的信任，使张君琪为她打开心扉，可是路吉雅用了一小时，甚至更少的时间就得到了她的认可，使她很不满。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天要叫路吉雅上去。
这件事成为了她们决裂的导火线。
二
「对了，路吉雅跟李笹华是怎么认识的？」
黄元禧进一步追问，程小华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不禁冒起冷汗。
虽说她早早就认识她们两人，可是对于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她完全不知道。
她只好很窝囊地承认自己不知道她们是如何相识，虽然很丢脸，但现在丢脸总好于撒谎后被揭发而丢大脸好。
她说，虽然自己跟李笹华二年级就认识，可是她和路吉雅当时就已经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她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结识。
「这样呀……有没有其他关于路吉雅的事可以说一下？」
黄元禧不想放弃，仍然追问她路吉雅的事。
这种机会不是天天都有，既然有人主动分享，他不会放弃。
程小华看着他求知欲强盛的样子不忍心回绝他，反正也要在这儿多留一会儿，说多一些也没有所谓。
「小吉她呀……对所有接近李笹华的人都会吃醋，女生也不例外，要是你接近笹华的话……」她指着黄元禧再做出开枪的手势，「嘭~你凶多吉少，应该很快就完蛋了。」
「会怎么完蛋？该不是打我吧~她这样体型也许我妹也可以打赢她。」
黄元禧不禁嘲讽道，他显得十分轻松，似乎没有把路吉雅放在眼内。
顺带一提，当时的黄晴美只有一百二十七公分，加上脸蛋圆润白滑，声线很稚嫩，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少几年。
这点使她十分困扰，因此黄元禧他们为免触怒她，很少在她面前说起这个问题。
黄元禧的母亲因此很担心她的女儿出现发育迟缓什么的，直至黄晴美半年前来初潮才放心下来，相信她只是长得比同龄小孩矮小，并不是什么隐疾。
可是，黄晴美本人仍对长不高的处境耿耿于怀，对别人对自己的身材的评价很敏感。
程小华先是瞧了黄元禧一眼，再冷笑一声，对他的轻佻露出不屑的笑容，说他实在是太年轻了。
「娇小就是她的最强武器啊，辣椒小的辣懂吗？她会寻求外人协助她。阁下也是男人，你应该知道，男生对娇小可爱的女生没有抵抗力对吧？几乎没有人能拒绝她，虽然女生也是差不多啦……她可以弄得你一身蚁，把阁下烦得不可开交。还有啊，她的防身术有板有眼，即使她不寻求其他人的帮助，她也可以把你打挎。陈蔓琪，过来一下。」她说，陈蔓琪不虞有诈，很爽快地过去了，「呀呀呀，小华姐妳为什么扭我的手，好L痛呀X妳！」
陈蔓琪在哀怨道，黄元禧看着他们的示范并不以为然，只是当作看戏。
「就这样，你明白吗？」程小华盯着黄元禧说，她不希望他只是把自己刚刚的行为当小丑戏看。
黄元禧依旧没有重视，因为这些事也许永远跟他沾不上边。
程小华心想，这个男生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三
李笹华跟路吉雅一起吃午饭，孤单一人的张君琪于是跟黄元禧一起吃饭。
这天还有另一个人跟他们一起吃饭，就是陈雅和，因为这天是他们一周一次的午饭日。
虽然跟一对情侣吃饭很伤害眼睛，可是怎么也比自己一个人孤伶伶吃午饭好。
而且，李笹华早上的反应使她心起疙瘩，所以她想问一下黄元禧和陈雅和的看法，看看是不是只有自己觉得奇怪。
可是，她很快就对自己天真的想法感到后悔。
黄元禧和陈雅和恩爱地互相喂食，还说着甜得让人内心发毛的发言，使她视觉和听觉也饱受煎熬。
看来今天回家洗澡眼睛和耳朵也要清洗一遍了，真他妈恶心。她暗自砸嘴。
可是，竟然出现了意外的发展。
「对了，BB呀，为什么君琪今天跟我们一起吃饭？她不是跟那么什么李笹华吃饭饭吗？」
陈雅和天真地问道，张君琪抑压着内心的狂喜，装出镇定的样子。
「她今天跟了路吉雅吃饭啦……其实你们把我当作布置板我也没有所谓……不过既然妳这样问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她假装勉强地说，「其实我也不想妨碍你们二人世界，只是我觉得有点事想要咨询你们(主要是黄元禧)，你们会不会觉得李笹华最近有点……奇怪？是这样的……」
她把李笹华今天对她说的话一字不差告诉他们，听到后陈雅和呵呵笑着。
「难道……她今天去找路吉雅吃饭是为了谈判？」
她说出了自己的假设，黄元禧思考半晌后说道，有可能是这样子。
「路吉雅很重视李笹华的喔……只可惜她的付出并不成正比。话说我今天在休息室躲懒……哦不是，是休息时，遇到一个路吉雅的小学同学……」
黄元禧回忆道，他问张君琪知道不知道，路吉雅跟李笹华是青梅竹马，很小已经认识。
「哦？原来有这样的事吗？她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发展友谊之上的感情？难道就是小学里？」
张君琪感到很新奇，李笹华从没有说这种事。
「妳呢，说对了一半，可是另一半呢……」他拿起筷子指了指，「跟她们的同学有关。」
「话说，她们班上有一个女生，我的线人说那个女生是暴力女，会打人，而且……还是个变态，曾经对女生上下其手，而受害者……」
「是路吉雅？」张君琪的担忧马上升温，不安地问他，黄元禧点了点头，她不禁低吟，不是吧。
陈雅和听到后脸色发青，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了，黄元禧和张君琪不安地送她回校，然后在课室外的走廊继续讨论。
「那个孩子听到那种事应该很痛苦……送她回来后我们才继续说是对的。」
张君琪仰天长叹，黄元禧无奈地点头。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在她在场时说这种事，我警觉性不足是我的问题。」
正当张君琪想开口，陈雅和步履蹒跚地走出班房门口。
然后在门口旁边的垃圾筒呕吐大作。
四
黄元禧和张君琪把她送到医疗室，陈蔓琪马上回校陪伴她。
当她终于平静下来，沉沉睡去后，他立马问黄元禧那是什么一回事。
「你把路吉雅发生的事跟张君琪说时我姐在一旁听着对吧？以后可不要这样做，姐姐对这种事很敏感的，毕竟她也是一个受害者，你这样是对她的二次伤害。」
陈蔓琪义正辞严地警告他，他不想再发生同类事情。
黄元禧无奈地叹气，说这是自己警觉性不足的错，以后一定不会重犯。
实践才是真理。陈蔓琪不满地警告。
「对不起，黄元禧……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带起这个话题……害你一星期一次跟陈雅和二人世界的午饭被毁了，我应该私下找你讨论才是的……我竟然没有衡量陈雅和的承受能力，我没有资格当你们的朋友……」
张君琪坐在一旁羞愧得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算了算了，不要再追究责任何在了，这样搞到明天天亮也搞不完。还是快快解决问题算吧。我刚刚说到那儿了？」
黄元禧给她递上一包豆奶，张君琪哽咽着感谢他。
「你是说，路吉雅被上下其手嘛……这个我知道，你可以略过这部分了。」她稍微冷静下来，但双手仍颤动不停。
黄元禧没有进一步说下去，他捉紧张君琪的手，好让她放松一些。
「谢谢……」她愧疚地道谢。
五
在黄元禧他们尝试探究路吉雅过去发生什么事时，李笹华与她濒临吵大架的边缘。
在张君琪提出希望了解她们的关系后，李笹华的心情直插谷底，整天闷闷不乐，很想找碴跟别人吵一大场让自己舒畅些。
后来，她从同学口中得知，路吉雅原来不时找张君琪一起吃饭，那个同学还笑言，她们表现得十分自然，像是结识良久的挚友。
李笹华听到这件事后妒火中烧，心想为什么会落得如斯田地，自己对路吉雅实在是太宽容了，宽容得像通敌般，让人有机可乘。
李笹华自忖自己算是路吉雅的亲人以外最了解她的人了，小吉虽然很友善，但是因为她很害羞和内向，以致她朋友多但可交心的人很少，能打进她的心房，让她倾诉衷肠的人更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不相信才结识一个多月的张君琪会跟她如此友好，这根本不可能。
她感觉路吉雅抢走了张君琪，一个应该属于自己的女生。
虽说当时她与陈圣光，她班里的帅哥交往中，可是从她的观察，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黄元禧向她透露，陈圣光不知道黄元禧间接救了张君琪的事，还警告他不要接近张君琪。
先不说黄元禧已经有女朋友，从他那么妒忌黄元禧中可以看出，他的地位并不稳固。
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他们的关系就完了。
这种脆弱的关系，充其量只是友情而不会是爱情。
打从她提出交往起，路吉雅就没有跟其他女生发展起比自己亲密的感情。
而且，路吉雅对自己有信心，是最重要的。
她相信，他们的关系没有自己与路吉雅那么稳固，而且她们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陈圣光他们也不会好得那里去。
正当她想着自己快将抱得美人归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为她增添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
她不想因为张君琪的事与路吉雅交恶，为了爱人而跟闺蜜交恶相当不智------
上句纯属扯淡，要是任何人敢从自己手上抢走张君琪，她就会毫不留手扳倒企图抢走自己所爱的对手。
即使对方亲密如路吉雅，她也决不会留手。
正当李笹华在思考怎么对付路吉雅这个非一般的对手，她被后者赏了一记耳光。
「妳在干什么！为什么无故打我？」李笹华站起来怒斥她，整间茶餐厅顿时凝结了。
路吉雅抬起头瞥了一眼，看来没有把李笹华的大吵大闹当作一回事。
怒发冲冠的李笹华，跟平静的路吉雅产生了强烈的反差，犹如冰山与火山。
「我在问妳呀！为什么要打我呀！」李笹华怒火中烧，连打桌子好几回，伙计连忙叫她冷静点。
「大吵大闹有用吗？」路吉雅缓慢地开口，表现得十分悠闲。
「像个疯狗一样……臭狗，妳的东西到了，不要再发呆了，还有，这里是公共场所，请不要大吵大闹，很丢脸的。」
她语气平静地说，话中充满挑衅，使李笹华感到十分不爽，很想揍她一遍。
其实她以前发呆时路吉雅也会赏她一记耳光使她回神。可是这一次，她感到莫名不忿。
汪汪汪！李笹华坐下前向路吉雅抗议道。
Good girl~路吉雅看着她戏谑地嘲笑道，还以手抚摸她的头。
妳给我死开！李笹华粗暴暴地拨开她的手，红着脸说。
眼前是她最爱吃的扬州炒饭，可是她完全尝不到美食的滋味。
在她的心中只有满满的屈辱。
她的心情更糟了，已经具备吵大架的条件。
旁人在议论纷纷，悄悄讨论为什么那个女生那么失态。
六
看着李笹华发飙的路吉雅内心不禁冷笑起来。
李笹华终于会吃醋了，我成功了。她内心在想。
以前李笹华可不会对自己赏她耳光那么大反应，因为只是玩玩而已，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大吵大闹。
她吃着饭看着气鼓鼓的李笹华，她面红耳赤，很不服气。
路吉雅则表现得十分轻松，悠然自得地吃饭。
饭桌的两端，气氛南辕北辙。
「我决定了，分手吧，我们完了。」
李笹华冷冷地说，路吉雅等这句话等上三个多月了。
「分手便分手呗。」
她也没有尝试挽留，她们已经完了。
妳有种就继续给我大吵大闹，丢脸的是妳，而且，张君琪也会离妳而去，我可没有损失。
反而我会因为妳的失态而获得张君琪的同情，那时候真是谢谢了。
路吉雅看着不服气的李笹华这样想。
旁边的食客，听得一脸愕然，这个发展太突然了。
她们继续吃饭，然后她们一起回校，而全程她们没有说上一句话，沉默得像是两个陌生人走在一起。
七
刚好路过的刘欣欣察觉情况不妙，便着一起吃饭的张天使走另一条路回校。
「妳搞什么？为什么无缘无故拐路走？」
张天使一脸诧异地问她。
「妳看不到前面是什么人吗？」
刘欣欣脸色苍白地说，她显得十分害怕。
「从背影来看，应该是小吉和笹华吧……怎么了？难道妳欠她们钱没有还？」
张天使戏谑地笑道，刘欣欣冷笑说是是是，妳說得对。
「妳看不到她们的气氛很奇怪吗？好像累积一大股黑气，真是可怕……瞧她们这副德性，应该吵架了，我们还是走远点好，免得她们突然爆发被波及。」
她担心地说，张天使忍俊不禁，耻笑她太神经质。
「我只是害怕我们被波及而已！真讨厌……」
刘欣欣红着脸说。
「不要再笑啦！快点回去吧！快迟到了！」她催促一旁耻笑她的张天使走快点。
张天使笑着慢走，刘欣欣内心说着脏话。
当她们回到课室所在的楼层，发现许多人围着课室的门口在议论纷纷。
出于好奇，她们上前观望，一股恶臭的酸臭味扑鼻而来。
「屌，jm9？为什么垃圾桶有呕吐物？」
袁美惠捂着鼻子说道，王天堂说他回来时已经是这样。
「边7个喺垃圾桶呕呀！仆街！」
杨凯淇看着垃圾桶骂，几乎踢向垃圾桶。
「你丫的！不要踢倒垃圾桶呀！我不想被这些东西溅倒呀！」
班长李玄武连忙制止杨凯淇。
大家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刘欣欣她们被挤出来，只能在一旁食花生。
「为什么有人呕吐在垃圾桶里？ 」
张天使不解地说，刘欣欣摇头表示不知道。
扰攘了一会儿，校工清洁了垃圾桶，陈雅和也提出了早退，他们终于知道谁是凶手了。
「原来是黄元禧的女朋友啊……怪不得。」
张天使恍然大悟地说，她觉得一点也不意外。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袁美惠好奇地问她。
张天使把她拉到一旁，悄悄问她记得不记得三年前在洪兴小学发生的严重欺凌事件。
「不会吧……主角就是她？」
袁美惠无法相信张天使的话，张天使保证自己的话没有半点虚词，经过多方实证，要是有半点假话，她马上被电死。
「外面那么好天气，我看妳应该是被热死才对吧……」
袁美惠看看窗外猛烈的太阳，回头时吐槽。
怎么也好啦，我说话绝无半点虚词，妳尽管放心。张天使向她保证。
随妳喜欢吧。袁美惠无奈地说。
八
放学三个多小时，路吉雅和李笹华一直留在班房里，说是等待一个人。
课室的灯和冷气也没有关掉，一切如同往常的周五黄昏，唯一不同的是班房外已经没有一年级的乐队成员练习，窗外再没有悦耳的演奏声传来。
只有大钟的时针和分针滴答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们内心的焦躁也逐步提升。
等着等着，太阳也回到山后，夜幕逐渐降临。
终于，李笹华按捺不住开口了。
「小吉，我好失望……」
她哽咽地说，路吉雅心想，该来的始终要来。
「妳终于知道失望了吗？我失望了整整半年了！」
路吉雅愤怒地斥责她。
「为什么妳完全没有尝试挽留我们的关系？」
李笹华哽咽地说，她对路吉雅的放弃状态十分不满。
路吉雅受不了，便扯尽嗓子骂她。
「妳丫的！不要颠倒是非黑白！我才是努力挽回我们的关系的人！妳知道我多么努力尝试维系我们的关系吗？约妳出来妳說不舒服、跟妳谈电话妳說有事要忙……算了算了，上学时多看我几眼总可以了吧？可是！可是……妳的目光尽是投向张君琪……那我呢？我才是妳的女朋友，为什么妳对一个刚认识的人都比我友善？她真的有那么好吗？即使我退一万步来说，我觉得……我们连朋友也算不上呀……为什么妳要这么无情地摧毁我们的关系？ 」
路吉雅一边怒吼一边哭，使得气氛十分悲怆。
李笹华直觉认为她是装可怜搏取同情，使她十分愤怒。
「妳以为只有妳会哭吗？我也会哭啊！」
接着她们就嚎啕大哭，仿佛告诉人自己才是更惨的人。
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更惨了，在外人看来像是两个女生的斗哭大赛。
怎么也好，她们的关系已是完全破坏了，犹如断裂的桥梁不会再长出来。

廿金水

第四十七章 潘朵拉的盒子
一
两个月过去了，暑假终于结束。
路吉雅在新班级里发现一个很熟悉的脸孔。
虽然比起暑假前瘦削多了，但她还是很轻松地把她认出来了。
这个女生就是张君琪，路吉雅心想，一个暑假不见她更有女人味了。
她心里痕痒难耐，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是很多个月没有见面使她很想念张君琪，当她们重遇就会觉得很高兴。
「妳好啊，张君琪……我们这一年是同学喔，请多多指教哦！」
路吉雅含羞答答地伸出友谊之手，张君琪仅仅说了一句多多指救就放手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眼中的张君琪可不是这般冷淡哦？
路吉雅很怀疑张君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再仔细打量眼前的张君琪，瞧瞧她有没有什么不同。
「张君琪，站起来……我想看一下妳的全身。」
她害羞地说，张君琪不明所以，但还是站起来了。
路吉雅对眼前的张君琪上下仔细打量，确定她没有明显的伤痕，除了变瘦削了就没有任何改变。
初步排除受虐的可能。
「看完了吗？看完我就坐下了。」
张君琪被仔细查看一遍问她完了没有，路吉雅匆忙说已经可以了。
唔。张君琪冷眼瞧她一顾，仿佛叫她不要干这种无聊事。
路吉雅心想，她果然改变了。
二
大约三个星期后，发生了一件事。
陈圣光和张君琪吵大架，据说吵得几乎分手。
路吉雅听到这件事并不以为然，觉得这只是情侣间稀疏平常的小吵小闹。
一哭二骂三上吊，吵架吵得提出分手作要胁很平常嘛。
如果真的不适合再交往，提出分手也是合情合理，提早止蚀离场也是很合理。
可是，重点并不在于他们的关系变化，而且在于张君琪的态度。
向她说这事的人是陈雅和，一个认识张君琪起码五年的女生。
她说，张君琪很少这样发飙，相识那么久也没有见过她那么暴躁。
这个改变挑起了路吉雅的好奇心，她想，是不是暑假发生了什么事，使她性情大变。
陈雅和补充道，张君琪最近经常大吃大喝，然后搞得消化不良，经常也胃痛。
路吉雅心想，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她作为班长，同学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她不能任由同学堕落，一定要把他们拉回光明。
人话:要是成功开导张君琪，她也许在张君琪的心中能占有一个重要的位置，到那时就棒极了。
说起来很奇怪，她不知道为何每一次当自己看见她也会有一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从李笹华的情况看来，张君琪也许会从此更重视自己。
谢谢妳，路吉雅……张君琪感谢她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想着想着，她就幻想一些儿童不宜的行为。
陈雅和看着她想入非非的样子，不禁问她要不要紧。
「啊！我干了什么事吗？抱歉……」
路吉雅马上回过神来，匆忙为刚刚的失态行为致歉。
虽然她嘴上说着没有关系，可是她内心的邪念都写在脸上了。
为免阻碍她想些儿童不宜的事，陈雅和先行告退了。
三
既然陈圣光和她吵架了，那么趁此东风，向她说张君琪想跟他分手，一切也说得通。
因为如果张君琪跟陈圣光分手的话，她认为这样就能使张君琪尊心读书，最后她会感谢自己。
这个做法蠢爆了，而且极大机会出现反效果，可是路吉雅决定不管了，做了后才想办法向张君琪解释。
这天放学后，陈圣光因为欠交功课被罚留堂。
路吉雅是留堂室的风记，她内心狂喜，心想竟有如此好事，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她特意找上陈圣光，和他谈谈。
陈圣光不明所以，半信半疑地跟着她出了班房。
他以为是有什么要事要找她谈谈。
想不到，她劈口第一句就是要他跟张君琪分手。
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陈圣光头上顶着个巨大的问号。
她有点慌张地说，因为听说他们吵大架，她认为应该分开一下让彼此思考一下对方是否适合的对象。
陈圣光直言他们的感情轇轕与他人无关，包括她，也不应该干涉他们的感情。
路吉雅慌张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以为以他们的关系的坚固程度，她只需要三言两语就可以煽动他们决裂。
没想到，他们的感情比自己想像中坚固，无法以流言让他们分手。
陈圣光对她全身上下打量一遍，对路吉雅而言，这好像对战败的敌人视奸一番，让她十分不舒服。
正当她打算向他说自己是脑袋发烫说错话时，陈圣光竟然主动为她开脱。
妳喜欢我对吧？
陈圣光笑着说，路吉雅暗忖，你丫的你有病吗？她很想说其实自己不喜欢男人，可是既然陈圣光自动提供了开脱的借口，不用就浪费了。
而且，她不想节外生枝，让陈圣光乱传她喜欢女生。
这学校暂时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他们是李笹华、程小华和黄元禧。
虽然不排除张君琪也知道这件事。
「对对对，我喜欢你呀……这样你满意了吧？」
路吉雅嘴上逞强，内心的羞耻感刷得满满的。
陈圣光马上耻笑她装蒜的技术太低，需要好好学习。
路吉雅内心十万句脏话在奔腾，心想鬼会喜欢他。
陈圣光摸摸她涨得红红的脸庞讥笑道，要是她长得成熟一点，说明白一点就是胸部大一点，她也许成为合格的对象。
怎么跟你交住也要看我合不合格？你妈的你当自己是谁？
路吉雅十分不服气，不过还是暂时忍着了。
这个计划失败得非常彻底，自己也许需要重新想过一个新计划。
三
她听说张君琪最大很喜欢温习，沉迷学业，她的内心顿时狂喜，认为终于能发挥自己的老本行了。
因为路吉雅最大的长处就是读书，她的好学更成功使李笹华也好学起来，她们二人都是全级十名的常客。
她于是找张君琪，说自己能为她补习一下。
张君琪听到她愿意帮助自己，当然爽快答应。
路吉雅是全班最厉害的人，竟然主动提出帮助自己，简直是赚到了。
然后，路吉雅为自己过于简单的想像付上了代价。
教导其他人真的很困难，她不知道该如何把自己的所知解释给别人。尤其张君琪是彻头彻尾数学白痴，连简单加减法也要用计算机解决，绝望得让路吉雅好想哭。
「对不起，路吉雅……我是不是让妳很失望？」
张君琪充满歉意地说，眼珠泪汪汪露出想哭的样子。
「妳简直让我绝望……呃不是，要是妳不懂我再教妳嘛！」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路吉雅马上修正自己刚刚说的话，张君琪显然不太接受。
她的眼睛更水汪汪了，太阳光反射眼睛的水珠使她看来更凄惨了。
为免在人前出丑，张君琪提出上个厕所冷静一下，路吉雅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看来这个方法也不行……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路吉雅独个儿留在图书馆思考。
张君琪回来后冷静地说，既然路吉雅不想继续教下去，她应该回去自己温习。
说罢就拿起书包准备离开。
「这怎么行呢？我可没有听过有人可以突然学懂连基础也没有的知识啊。」
路吉雅连忙叫住她，希望她回心转意。
张君琪无动于衷，说即使自己不懂也与她无尤，直言不要多管闲事。
路吉雅大受冲击，自己认识的张君琪可不是那种说话粗暴的人。
「我走啦。」张君琪看着呆若木鸡的路吉雅说，「真没趣。」
路吉雅表面装得不在乎，还主动向她告别，可是她的内心已经濒临崩溃。
她想像中的张君琪可不是这样。
这一次的行动，比失败更失败，她想，还是重措旧业比较好，在这个时候，希望出现了。
四
陈佳主动找起路吉雅，说自己可以把陈圣光抢到手。
路吉雅非常高兴，表明期待她们的合作。
为免重演陈光希事件，她警告陈佳不要尝试对她产生任何非分之想。
陈佳笑言自己不是变态，不会对她有什么不适当的想法。
是才好呀。路吉雅再三叮嘱。
陈佳在思考，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强调不要对她毛手毛脚，突然灵机一触，一切也好解释了。
她不怀好意地奸笑。
当路吉雅到她的家商讨计画时，她先感谢陈佳愿意帮助她。
陈佳立马进入主题，问她为什么想要一个有伴的男人。
路吉雅胡诌一大轮，说他们应该分开一下了解对方是否真的彼此相爱什么的。
陈佳心想，难怪上一次会输得那么难看。
话说路吉雅向陈圣光表白那一天，自己也留堂了，所以刚好听到他们当天的对话。
不过，陈佳从没有想过把自己知道这件事抖出来，以保留自己暂时最大的筹码。
陈佳心想，那有人会相信那种鬼话？
什么分开一下可以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爱对方完全是鬼扯，难道她以为爱情可以弹出又弹入？
不过，陈圣光这个人还算有点良心，要是他跟张君琪如实披露一切，她早就把路吉雅扁一顿了。
路吉雅问了她一件事，使陈佳立马证实自己的假设。
到底怎样才可以让张君琪打开心坎？
她含羞答答地说，自己不是什么变态，只是想与张君琪维持好关系。
少装蒜啦。陈佳暗自砸嘴。
她决定无视路吉雅的解释，单刀直入真相之殿。
妳喜欢的人不是陈圣光，其实是张君琪对吧？
她这样问，杀了路吉雅一个措手不及。
路吉雅先是沉默了半刻，然后再尴尬地苦笑。
她的心跳直线上升，脸蛋涨红得像发烧一样。
她暗暗低吟，真不愧是大姐头，竟然这么清楚自己的想法。
她心佩服这个人清晰的思维，可是嘴上仍然逞强。
我喜欢的人是陈圣光不是张君琪啦，人家是直的啦哈哈哈……
路吉雅甚至不承认自己喜欢女生，希望陈佳不要乱传谣言。
她装傻的样子非但没有使陈佳释疑，反而使她更确定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陈佳不怀好意地奸笑。
张君琪向她说，前几天跟路吉雅温习时被她含情脉脉地凝视，使她很不自在。
她问陈佳，路吉雅是不是有什么偏离的性取向。
张君琪当时直言，自己不会喜欢女生，要是路吉雅喜欢她，她希望陈佳能劝说她放弃。
当然，后来发生的事使她彻底打脸。
说回正题，陈佳莞尔托起她的下巴，说验测一下就能清楚。
陈佳笑着走向衣柜，从最底层的柜里拿出一样小东西，放到衣袋里。
路吉雅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小吉妳看~」陈佳讥笑着拿起衣袋里的粉红色小手帕，「是张君琪的喔……很想要吧？」
路吉雅踉跄地退后几步，说她不是变态。
「对吧？」陈佳把它放在地上，路吉雅眼巴巴地看着地上的手帕，然后再以充满泪光的双眼看着她，仿佛在乞求它的使用权。
「我……我……不是变态，我不会触碰它……妳少来这套……」
虽然路吉雅嘴上在警告陈佳不要欺人太甚，可是，她的语气软弱，毫无威胁力。
「对吧？妳可不要对它做什么奇怪的事喔？」
陈佳语气轻浮地说，她轻松地走出房间，还关上了房门。
其实不关房门也没有关系，毕竟家里只有她们俩。
她的母亲今天加班不回家，父亲则北上公干了。
有些时候她会想，要是自己有个兄弟姊妹就好了。
言归正传，陈佳离开房间后，特意找了一个盲点，让路吉雅无法发现她，然后她就偷听房间的情况。
虽然路吉雅在初期会左顾右盼，看看陈佳有没有偷听她，当一会儿后没有任何动静，她便红着脸关上房门。
陈佳放了一枝录音笔，正好作一个后备。
她悄悄走近房间，发现内里安静得很可怕。
她决定把耳朵凑到房间上偷听，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可是，当她把录音笔的蓝芽连接，马上听出有端倪。
那是潘朵拉的盒子揭开的声音----
五
路吉雅在陈佳离开后，看着地上的粉红色小东西思考良久。
她的内心有种冲动，想要拿起它。
她感到莫名的兴奋，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
她几次想要触摸它，都会因为太害羞而作罢，这样反反覆覆尝试了好几次，但也不成功。
终于，她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气一把捉住它，总算是成功了。
可是，她总觉得那里不对，感觉陈佳会在某处窥视她失当的行为。
她决定作出最冒险的行为，来个顺手牵羊把它放在衣袋里。
她知道，这条路一去不返了，潘朵拉之盒已经打开，只可以一路走下去了。
陈佳笑嘻嘻地进了房间，路吉雅显然表现得十分慌张。
「呵呵呵……看来妳还是受不住诱惑啊。」
她气定神闲的样子跟路吉雅慌乱的样子呈现了强烈的反比，高下立见。
「现在妳满意了吧？」路吉雅羞耻地说，她眼中的高光早已消失无踪。
「哦？干嘛这么不服气？我可不是故意找妳的荐喔？好像是妳自己掉进圈套喔……」
陈佳以充满嘲讽的语气耻笑她，路吉雅内心十分气，可是她无力反驳陈佳的挑衅。
「对了，张君琪好像……」
陈佳话还没有说完，路吉雅就把她拦下来了。
「够了！我承认是我白痴才会掉进这种教科书式的圈套，我白痴我脑残我天真我变态，这样可以了吧？！」
她羞耻得面红耳赤，扯尽嗓子骂她欺人太甚。
陈佳搔了搔头，她不能理解路吉雅的话。
虽然大家都是说粤语，理论上沟通没有障碍，可是这样并没有使陈佳明白路吉雅说什么。
「随妳喜欢啦……反正我没有什么好损失。」
陈佳平静地吐了一口气，路吉雅恨不得往她的脸上赏一掌。
「不是很不服气吗？有种打我呀，妳敢打我交易报销，我还会替张君琪好好整治妳一番。」
陈佳继续挑衅她，路吉雅心想，这次的屈辱比先前两次相加都要大，要是自己成功把张君琪抢到手，她要陈佳对今天的事百倍奉还。

廿金水

第四十八章 走火入魔
一
虽说陈佳折腾路吉雅一番后愿意帮她的忙，可是路吉雅内心很不服气，于是计画告吹了。
她只可以再找别的方法尝试，包括一些旁门左道。
翌日，张君琪这天拖着沉重的身驱回校，一拐一拐的样子使人很在意。
黄元禧看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想要上前关心她，没料到被她一口回绝了。
「黄元禧，忙你的活去，不用理会我……」
他原想问张君琪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疲乏的模样使黄元禧硬不起心肠追问下去，他只留下一句保重身体后就自动走开了。
路吉雅看着他们的互动时在想，看来出大事了。
因为她几乎没有见过张君琪对黄元禧也这么冷淡。
话说，陈圣光曾经对黄元禧与张君琪的关系表达深切关注，明言黄元禧不要试图作出任何类近于第三者的行为，否则将会受到强力反制。
先不说陈圣光的威胁官腔味浓郁，可是连青梅竹马也可以吃醋，证明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相信。
同时，她也终于了解原来挚友和情人是完全两码子事。
可是到了现在，连好朋友也这般冷落，她的孤独可想而知。
可是即使这样，路吉雅也没法乘隙在她的心里占一席位。
她免得又失败后遭张君琪一番痛骂。
她这次选择作壁上观，不主动出击，看看张君琪的反应。
二
大约一星期后，她瞥见黄元禧在留校作文。
他不是没有准时递交写作堂课，而是因为写作是他的个人喜好，故在班中有「大文豪」的美誉。
虽然他的语文科成绩并没有因此提高多少。
路吉雅好奇地上前，看看这个男人在写什么。
黄元禧看见她走过来便停下写作，问她有何贵干。
「想看一下阁下的大作。」
路吉雅呵呵笑道，黄元禧受宠若惊。
他不好意思地说，自己的文章还没有完成，不应该拿一些未完成的草稿让人见笑。
路吉雅说没有所谓，看一下就可以，她不介意看未完成的文章。
她瞧见黄元禧一丝不苟的样子不由得佩服他。
她记起黄元禧跟张君琪是发小。
「对了，阿禧啊……」她说，黄元禧马上问她怎么了。
没事了……路吉雅匆忙地说，叫他不用在意。
黄元禧内心狐疑，可是他没有说出口。
路吉雅看了看他的文章草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相信黄元禧的文章会很受欢迎。
她想，黄元禧的优点对自己很有作用。
「禧呀，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路吉雅结结巴巴地说，黄元禧暗忖，果然是有所请求。
「想我帮妳些什么？」
黄元禧问她，路吉雅含羞答答地说想要写推荐信给一个重要的人。
李笹华吗？黄元禧不假思索地说，路吉雅内心的感动马上转化成愤怒。
我们早分手啦！路吉雅很想把这话说出来，可是为免引起麻烦，她把这话咽下去了。
说话少条筋的人真麻烦。她暗暗砸嘴。
这种人一定要上一课，经一事才能长一智。
路吉雅暗自忖度。
三
又过了一个半月，天气终于稍微凉快些了。
也许是因为天气转变，生病的同学增多了。
除了天气转变，同学们的话题也产生了变化。
他们暗暗讨论张君琪是不是跟那个化学老师有一腿。
话说，因为张君琪在新学年突然开始勤奋学习，连同学的午饭邀请也不搭理，阴谋论般猜想她的勤奋背后是有原因的。
他们认为，她的勤奋是因为她想巴结讨好化学科的主任，以换取推荐报读好科目。
更甚者认为她是迷恋那个化学科老师完美的身材，想以优渥的成绩吸引他的注意，换取肉身的报酬。
两人对此流言没有任何表示，对同学而言，这相当于承认了流言。他们心想这两个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君琪有一个男神般的男朋友，而那个化学老师则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家三口过得十分幸福。
这个流言是程小华的杰作，目的是为了替自己的朋友出一口气。
路吉雅心里明白，那是程小华干出来的好事，可是顾及她们的多年交情，她选择不揭发她。
同时，因为张君琪没有理会她的好意，使得她开始走火入魔，想以极端的行为吸引她的注意。
只要能让张君琪对她看上一眼，什么也没所谓。
四
于是，路吉雅再一次找上陈佳。
「找我干嘛？我很忙的。」
陈佳嚣张地说，对路吉雅完全不予尊重。
路吉雅听到她的话时内心十分气，心想要是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整治她一番。
可是现在她只能请求陈佳的帮忙。
「你喜欢陈圣光对吧？帮我一个忙，我保证把你送进他的怀里。」
路吉雅坚定地说，电话另一端的陈佳放下了原子笔，问她交换条件。
路吉雅笑着说，只要能拆散陈圣光与张君琪就可以。
陈佳狐疑地说，要是自己亲自出马，事情一定会办妥，只是陈圣光也许不会上当，而张君琪知道后也是八成会绝交，质疑她有何居心。
路吉雅没有明确说明，但有意无意地说黄元禧能帮忙她们。
陈佳大概明白她的想法，可是，她决不会找这个老朋友帮忙当这种事。
也许是大姐头的身分赋予她的担子吧，她认为要是找朋友解决的馊主意她倒不如亲自出马。
于是，她找了林嘉淇和黄多莉商讨怎么解决这问题。
与其说是商讨，倒不如说是把锅丢给她们俩。
她们顺水推舟答应了，可是，她们三人日后也是说不上一句话了。
她们感觉陈佳已经改变了，可是，改变的方向似乎走错了。
她们不想再跟那个人有任何轇轕。
可同时，她们也惭对张君琪，甚至日后她住院也没有探访她。
路吉雅的行动，成效远超预期，连她的朋友也不得不跟她绝交了。
五
又过了一个月，话说，张君琪因为生病而住院了。
过去的三个多星期她也是频密地往厕所和医疗室走，所以，路吉雅对她住院不感意外。
反而迟了一点了。
可是，她的内心有点莫名的焦躁，没有她在自己的身边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张君琪不在而感到强烈不安，也不会说自己对她有什么想念之情。
虽然她的嘴上逞强说她不在乎，她的死活自己不会理会什么的，可是，她内心的烦躁已经把自己的真实情感袒露无遗。
「我不会担心她的死活的！要是那个女人死在医院里就更好了！」
路吉雅在班会上趾高气扬地作出以上宣言，可是她感觉毫无真实感，而且，说出这句话，毫无说出宣言时的激昂和舒畅感，反而，当时她感到的强烈不适使她很想吐。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可憎，她始终过不了自己的关口。
她越来越讨厌自己，她感觉镜子前的自己丑陋无比，很想挥拳打破镜子。
她每一次这样想，都会设想张君琪比自己更糟，可是冷静下来后，她又会感到强烈的自卑感，如此反反覆覆，造成恶性循环，一步步迈向深渊。
有没有陷下去她可不知道，她只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廿金水

第四十九章 绝望的真相
一
圣诞节假期完结后，学生要告别温暖的睡床，顶着九度的大寒风上学去。
同时，因为黄元禧在假期时把一切都告诉张君琪，现在冤有头债有主，她终于可以找那个企图挑拨她与陈圣光的三八算帐了。
张君琪义正辞严地向她作出警告，路吉雅没有退缩，毫不留情地说:
只要是我想要的，无论付出怎么的代价我也要把它抢到手。
张君琪深感眼前这个女生是个威胁，想要付诸武力解决问题。
可是，路吉雅也不是省油的灯，张君琪的三脚猫功夫马上就被她解决掉了。
因为自从那一次被陈光希打倒后，路吉雅便苦练防狼术，防止色狼的不轨企图。
没想到，这些自卫术竟然是在对付一个女生时施出。
正当路吉雅想要吐槽时，张君琪又想挥拳揍她。
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啦，小可爱……
路吉雅以充满嘲讽的语气向张君琪说，后者被羞辱得很想挖个洞藏起来。
她涨红的面庞使路吉雅心花怒放，她勉强忍住了内心的狂喜没有作出不当的行为。
她稍微施加压力让张君琪痛苦地哀叫。
张君琪的哀号使路吉雅更加兴奋，她恨不得马上亲上去告诉她自己的歉意，请求她的原谅。
当然，她内心的逞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既然要使坏，就必须一往直前地坏下去。
她嘴上说着自己完全不重视的期限，装出萧洒的样子走出洗手间。
她离开张君琪的视线后不禁摇头叹气，瑟缩在风记室门外的小角落啜泣。
当时，滥用风记权力在休息室里偷懒的黄元禧看见有一个小东西在门外犹如小猫般蜷缩起来，突然听到钟声响起，便回去课室上课去。
他碰见回课室去的李笹华，便结伴一起回去，当他们看见被捉弄的张君琪，便二话不说把她抬到医疗室去。
路吉雅以为又是捉弄同学的恶趣味玩笑，可是当她回去班房时，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被捉弄的人正是刚刚吵过一场架的张君琪。
她很想走上前帮忙，可是想了想还是免了。
她害怕自己的行为给别人误会，以为她对张君琪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没想到，她的随从做了一件她从没有想过的事。
他们竟然把针孔镜头放在医疗室里，偷拍张君琪的裸照。
时间快转至放学后。
二
「喂！你们看看我拿到什么？是张君琪的绝密照片喔！」
刘欣欣在放学后喜滋滋地拿着记忆棒把想要回家的路吉雅一行人拦下来。
路吉雅听到张君琪的绝密照片时顿时起了好奇起来，兴奋地说想要快点看。
「小吉妳真是呢……这么感兴趣吗？」
程小华戏谑地嘲讽她，路吉雅没有理会。
可是接下来的画面，每一帧都使她倒尽胃口。
李笹华因为看见张君琪只穿内衣的模样起了非分之想，按捺不住亲了上去。
路吉雅看见这个画面十分气，因为李笹华从没有对自己这样做。
她猛然想起原来李笹华除了四年级那一次之外就没有再和她亲嘴。
分手没几月就跟别的女生如此亲昵，还搞得这么兴奋，要是她眼前的是自己而不是张君琪而是自己，她一定会冷静地在外边冷眼旁观，对自己不瞅一顾。
而且，她也对张君琪有点意思，她想起自己对后者做了这么多的行动仍然没有抱得美人归，那怕只是一个道谢，她也会乐上半天，肯定自己的行动没有错。
可是，李笹华干了如此粗野之举，张君琪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还担心她们的友谊会否因此受损。
自己只是盯了张君琪几眼，就浑身不自在，甚至还担心自己对她有非分之想。
路吉雅自己的身材姣好，样貌也是非常可爱，在街上行走注定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可是，她们对自己的态度比街上的陌生人都要冷淡，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可没有开罪她们。
想着想着，她就开始想歪，觉得她们这是找自己的碴。
她内心的愤恨无法平复，于是她去找李笹华那女人算帐。
三
翌日，路吉雅以李笹华当值日生的缘故，把她留在课室里。
人越来越少，李笹华询问她是不是应该开始工作，路吉雅强行保持理智，说她有点事想要单独跟她说。
李笹华一听到这事就深知不妙，她按着下腹部说不舒服，想以月事不方便留校太久打发她。
「妳月事的日子好像不是这天喔……要我检查一下吗？」
路吉雅不满地说，问她是不是不想看到自己。
「妳为什么会知道我来大姨妈的日子……妳是变态吗？」
李笹华红着脸问她，踉跄地退后了几步，冒出了数滴冷汗。
「大家都是女生，妳这话也许能骗倒男生，可是骗不了我的法眼！要是妳来月事，妳会对张君琪如此粗暴吗？！明明妳来月事时是蜷缩在床上喊痛喊累的！」
路吉雅激动地怒吼，李笹华害怕得跌坐在地上。
「妳……是怎么知道我跟张君琪的事？是谁告诉妳？妳不要那么多管闲事！」
她的害怕反射成愤怒，反弹的程度使她和路吉雅的攻防势头逆转。
「路吉雅！我跟妳說，我跟妳只是一般朋友，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爱情，所有事都是逢场作戏而已！张君琪才是我的真爱！我只对她有感觉！」
李笹华愤怒地说，她知道自己的话不是真心话，不过为了恶心路吉雅，什么鬼话也要扯上了。
路吉雅停顿半刻，然后如猛兽般扑向李笹华。
「对不起，我是个傻子，竟然被妳玩弄得如此彻底，难道妳真的一点心动也没有吗？既然如此，感受我的愤怒吧……」
路吉雅流着泪说，她颤抖地捉紧她的双手。与李笹华十指紧扣，明明应该是高兴的，她却高兴不起来。
在交往的三年多，她日夜期盼跟李笹华十指紧扣，然后做大人情到浓时会做的事。
现在，她的愿望实现了，可是她却没有感到任何高兴或是成功的感觉。
她第一次当主动，与李笹华湿吻，她抱紧李笹华的腰，仿佛在告诉她自己才是她的如意郎君。
她努力尝试如电视剧的男女主角般亲吻，让自己高兴起来，可是怎么也不成功。
她亲下去时，只感觉强烈的罪恶感，李笹华嘴唇的余香，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心中的强烈痛楚一点也没有消退。
她感觉自己就跟像那个四年前糟蹋自己的女生根本没有分别，现在做的事根本不是因为自己喜欢而做，而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怒气而施暴。
「小吉，妳好可怕……」李笹华哽咽地说，「我认识的路吉雅可不是如此粗野……」
「我现在这副德性是妳害的……」
路吉雅哭着骂她，眼泪垂垂落在李笹华的脸上。

廿金水

第五十章 戏剧式反转
一
李笹华被路吉雅缠上一个多小时，最后因为后者体力不支昏倒了。
她因此被释放，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思考是那个环节出错了，才落得如斯田地。
她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她平时也会在这里坐下休息，与路吉雅或是张君琪吃杯面或是三文治。
李笹华孤身坐在长椅上，悲伤跟孤独伴随着寒风袭来，使她倍感伤心。
现在她们也讨厌她了，李笹华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也离她而去，她想，自己真是什么也没有了。
她怪责自己的愚蠢害得自己如此堕落，要是自己当初坚决守护跟路吉雅的约誓，自己就不会变成如此般失败。
她好想哭，哭得呼天抢地，哭得比谁都要悲怆。
可是，崩溃般的嚎哭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更悲惨，然后对心里的伤痛毫无纾缓，看到自己疯癫，然后就更悲伤，陷入死循环。
接着，她漫无目的地到处闲逛，走了很远的路，走到那儿也不知道。
要是消失了就能弥补自己所犯的过错，她会毫不犹豫地步向河心，让自己永远消失掉。
李笹华突然感到自己非常恶心，浑身也不自在，几乎冲向海滨长廊的防波堤自杀。
她一瞬间回过神来，看见海水倒映自己的倒影，再看看在长廊两旁投以担忧眼神的路人，她才惊觉自己几乎铸成大错。
她坐在一旁的休憩亭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起来。
她哭过后终于稍微纾缓一点，她想了想，也许不能再这样了。
可是，前路仍然充满迷雾，她对第一步的行动完全没有头绪。
二
第二天，她主动找张君琪吃饭，希望能收补她们两人的关系。
虽然张君琪答应和她一起吃饭，可是，李笹华怎么也想不到怎样才能与她打开话匣子。
而且，她的肚子一直在绞痛，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吃了些什么吃坏了肚子。
张君琪见状问她有没有大碍，李笹华原本想说没什么太不了，可是马上就出现情况了。
她感到下腹有一股暖流从身体里流出，她很清楚那是什么。
她的月事来了，她暗自砸嘴，为什么它总是在不适当的时间光临。
弄污裙子不在话下，在张君琪面前来这种麻烦事使她很想找个地洞藏起来。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碰碰运气，问张君琪有没有卫生棉。
接着张君琪就匆忙地结帐，替李笹华整理一下。
由于这件事实在是太丢脸了，李笹华只能红着脸跟她说对不起。
她连自己说了些什么也没印象了。
她只记得自己成功坚持下来，没有早退，放学后直接回家去，然后拿暖水袋温暖肚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电话。
过了半天，她的情况稍微好转，于是到了客厅做功课。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了。
她搔搔头后走向大门开门，眼前的不是李世和(李笹华的哥哥)，也不是她的父母。
站在她的眼前的人是泪眼汪汪的路吉雅。
「李笹华……」她很辛苦地挤出来这三个字。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李笹华有点错愕，她不知道为什么路吉雅会突然操访。
而且，路吉雅眼中的泪水反映事情并不简单。
她们相视良久，大家都有很多话要说，可是谁也不开口，局面僵持了很久。
两人对视半天，终于因为邻居着她们让路而有了稍稍的进展。
「妳们好了没有？我要进屋啦！」
邻居的小孩不满地​​叫嚷，路吉雅不好意思地让出路，不经意地被李笹华拥进怀里。
原来是情侣啊……那个小孩明白了些什么似的。
两人瞬间脸红起来，路吉雅以小猫般可怜楚楚的眼神凝视着她。
小孩露出呵呵的笑容把门关上，路吉雅她们为免再妨碍别人把门关上。
「刚刚真是很对不起，要妳在门外站着这么久……」
李笹华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还端上暖水袋。
「妳怎么知道我要暖水袋温暖肚子？」
路吉雅有点好奇地问，李笹华在她的耳边悄悄耳语。
妳刚刚按着肚子对吧？妳的表情好像不太好……是来月经吗？
路吉雅点点头，可是她说，比起下腹的痛楚，她的心更痛。
「发生什么事啦？」李笹华担心地问，路吉雅抱着她埋头痛哭。
「我什么也不想说……让我先哭一会可以吗？」
她哽咽地说，李笹华见状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说起来很奇怪，看着路吉雅哭的她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待她冷静下来后，李笹华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张君琪骂我，她说我是公厕妹肉便器……」
想起那些伤人的粗话，路吉雅悲从中来，又哭了起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啦？张君琪可不会这样侮辱人的呀……
李笹华不太相信张君琪会说出这种话，路吉雅哭着说自己刚刚的话没有半点虚词。
「我相信小吉一定不是那种人……乖乖，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妳喔？」
李笹华坚定地说。
「李笹华，妳这个讨厌鬼……为什么要待我这么好？明明我是如此过分，说明白一点，我配不上妳的礼待……」
路吉雅呜咽地说，她想李笹华放弃自己。
虽然她这天上来的原因是因为她想后者安慰自己。
「我昨天说得太过分，竟然说什么我们的关系只是朋友什么的……我向妳道歉，妳不要再讨厌我好吗？我不能失去妳，妳真是我认识过最好的女生……」
李笹华哭着诉说自己的懊悔，她们已经搞不清是谁安慰谁了。
路吉雅摇摇头着她不用道歉，她不想看到李笹华哭成泪人。
虽然李笹华没有化妆(因为她没有料到路吉雅会突然登门操访)，可是她的样子仍然美丽动人。
昔日的假小子如今已经成为亭亭玉立的大小姐，虽然仍有一点雄性气质，可是与她的身份毫无冲突，倒是增添几分可靠。
路吉雅可不想眼前的美人哭得眼睛肿起红色的小块，她温柔地抚摸李笹华的秀发，在她的颈侧亲了一口。
「小吉，妳好讨厌……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今天不太方便……」
李笹华娇喘着，她感到路吉雅的舌头舒服得很。
「李笹华，我受够没有妳在我的身边的日子了……我们可以复合吗？」
路吉雅低声下气地说，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李笹华，仿佛一只看着主人手上的小鱼的猫。
李笹华看着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问她还记不记得那个约定。
「我知道，我要跟妳当朋友，不可以绝交嘛……可是……」
路吉雅心想，既然如此，就应该主动走多一步，达成一直以来的梦想。
「李笹华，我爱妳……我不想只当朋友，我想要成为妳的情人，当妳的另一半，与妳一起，走下去……我不太懂说话，说不了太多甜话，可是爱妳，就是我最明确的想法，可是给我机会吗？」
她轻吻李笹华的唇角，与她十指紧扣，把她扑倒在梳化上。
「小吉啊……」李笹华泪眼汪汪地说，「我愿意……不可以反悔喔？」
「谢谢妳……」路吉雅感动地说。

廿金水

第五十一章 告白的余波
一
当天晚上，路吉雅留在李笹华的家里作客，后者的父母煮了一顿好菜招待她。
他们说，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路吉雅上来玩，他们十分欢迎她到访，笑言她们一起相处那么久，可以当夫妻了。
李笹华她们立刻涨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尴尬地笑着蒙混过关。
双亲见状大笑，说她们一起害羞的样子就如夫妻。
李笹华心想，爸妈真是狠，竟然可以以一记记的直球戳进核心，好不厉害。
她没有想到那么快就要跟爸妈坦白，她想，要是他们没有主动问起她们的关系，她就不提她们是什么关系。
在饭桌另一边的李世和，已经看透她的想法。
二
因为当天晚上家里没有人的缘故，路吉雅提出希望能借宿一宵。
李笹华于是借了一套便服给她，是一套黑色的运动装。
「对不起……我太得意忘形了，竟然突然就说要在这里住一晚，还望妳和妳的家人不要介意。」
路吉雅礼貌地欠身致歉，李笹华著她不用行礼如仪，这样太见外了。
「小吉……我最喜欢妳了，我怎么会介意呢？」
李笹华高兴地在她的脸上磨蹭，表现得十分兴奋。
就在这时，传来敲门的声音。
「看来妳的家人有点介意呢……」
路吉雅语带嘲讽地说，李笹华只好看看是谁找她。
「是你呀？怎么啦？」
李笹华打开门后，看见李世和站在门外。
「我有点话想跟妳講，现在方便吗？」
他说，路吉雅不舍地目送李笹华离开，希望不是什么坏事。
他们走到书房，然后关上房门。
「妳刚刚的表现很奇怪……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在李笹华的耳边低声询问，「妳们的关系进入2.0了？」
李世和的意思，是指她们已经发展出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境界。
为免问题太露骨引起尴尬，他有些时候会以这种方法问别人一件事的程度如何。
在这个对照表上，恋人是3.0，一般朋友是1.0。
毕竟兄妹二人相处多年，李笹华很清楚李世和用的借喻法。
「李世和，其实……」李笹华在他的耳边低吟，「我和她的关系，已经是3.0的阶段……」
她退后一步，向他欠身道歉。
「你的妹妹喜欢女生，希望你不要介意……」
李世和挥挥手，说她不用道歉，这是她的个人取向，与别人无尤。
「妳自行跟爸妈解释吧，我不干涉妳啦。」
他说，李笹华感动得上前拥抱他。
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乖巧的女儿的形象面对家人，从不会表露自己的想法。
要是家人对自己的行为有意见，她都会毫不保留地退让，不会因为家人与自己意见相左而搞对抗。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接受自己喜欢女生的事实，没有作出批评。
向哥哥坦白后得到的宽容使她增添信心，深信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也为她日后向爸妈坦白打下了强心针。
她终于感到家人不是再以小女孩看待她。
「谢谢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之，谢谢啦。」
她感触地说，李世和安慰她不要紧。
她满面泪光地回到房间，路吉雅见状问她要不要紧。
「没什么……我只是跟哥哥谈了几句而已，不用介意。」
她挥挥手，着她不用在意，同时，她在路吉雅的耳边，问她会否跟爸妈或姐姐说自己喜欢她。
「唔……这是一定要说的吧……不过不是现在吧，我也不敢想像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路吉雅很困惑为什么李笹华这样问。
原来刚刚谈过这种事啊……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笹华啊……」她抱着李笹华说，「我可以给妳勇气坦白喔？」
「不要管这些琐事啦！我们今天好好玩一晚好吗？姐姐会让妳很舒服喔！」
路吉雅露出了很罕见的色气笑容，脸蛋亦泛红起来。
「讨厌！人家今天不方便，不太想做……」
虽然李笹华嘴上说着不愿意，可是仍然脱下了外套，露出了白滑的手臂。
而且还有意无意地露出了胸罩带。
「死女包……！刚刚还说什么不方便，其实妳很想做对吧？」
路吉雅抚摸着她的下巴温柔地低语，话中充满挑逗性。
「知道就好啦……是谁先挑逗我呢？讨厌鬼。」
李笹华笑着亲吻她的额头。
「接下来，可是本小姐的回合喔！」
路吉雅舔舔嘴唇说道。接下来的事不太好描述，毕竟也不是什么正事，她们接下来搞得十分兴奋就是了。
因为她们特意不发出声响，所以李笹华的家人不知道她们在房间里做什么。
三
在走廊另一旁的房间，李世和邀请张君琪明天见个面。
话说，李世和这天晚上和路云雅谈天时刚好提到李笹华她们交往的事。
「这样呀……我也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才好，祝福她们吧，我没有什么想说了。」
我还以为她喜欢张君琪呢。路云雅补充道。
「都是女生吗？从何见得？」
李世和被挑起好奇心，立刻追问是什么一回事。
「当然是女生啦……那家伙手脚不干净，浏览纪录没有删除，本小姐上网时看见了什么星座性格网站的推荐搜寻结果，看两眼就知道是什么鬼啦，真是没想到，竟然看似乖乖女含羞答答的她十四五岁就有交往对象了。」
路云雅分享她这个无意中的发现，因为她对这事颇感意外。
因为她感觉即使路吉雅喜欢女生，也不会是这个女生而是李笹华。
「既然如此，跟你说那个女生的身份也没关系啦，她叫张君琪，唔……好像跟小吉同班、母亲已故、有一个妹妹、是白羊座、听说有一六几……你要找她吗？从她的话中来看，好像是个很不错的女生，唔……听说她跟你的妹妹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路吉雅回忆道，李世和立刻追问张君琪的联络方法。
他自问不能也不会强迫李笹华喜欢男生，但最起码​​可以守护她的爱情。
张君琪听到明天的会面是关于李笹华，便很爽快地应约了。
四
这天是路吉雅和李笹华开始交往后第一次约会，与此同时，李世和也找上了张君琪说几句。
张君琪如时抵达，李世和没有等上太久。
他看看眼前的女生，棕色的长发与深啡色的眼睛好不相配。
加上姣好的身材和得当的妆容，他心想，眼前的女生可谓是标准的美人。
「你是李世和对吧？幸会。」
张君琪礼貌地微笑，李世和也以微笑回应。
「你是想跟我谈谈李笹华的事对吧？」
她说，李世和点点头。
「我妹她呀，是一个行动和语言上比较冲动的人，要是她做了什么蠢事令妳不高兴，希望妳不要太介怀，她只是有些时候少条筋，不是故事让妳难堪。」
李世和主动向她道歉，张君琪心想，果然是这样，看来是李笹华请她哥哥出马帮忙打圆场。
既然如此，省下许多程序了，接下来只要跟她说路吉雅有什么诡计就可以了。
她这样想，接着就把路吉雅昨天威胁她的事一字不漏地向他说。
李世和震动了一下，要是让路云雅知道了，她一定会爆炸。
他甚至已经可以想像到她会如何斥责路吉雅。
不过，他想了想，路云雅好像也试过以类似的方法要胁别人。
那个已是另一个故事，李世和并不打算把那件不相干的往事告诉她。
她们果然是亲姊妹。李世和自言自语道，张君琪马上追问她何出此言。
「没什么……路吉雅的事上妳有什么打算？」
李世和问道，张君琪想了想，说暂时没有什么头绪。
然后李世和清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就是希望张君琪顾及李笹华的承受能力，不要把这事公开。
张君琪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单刀直入，问李笹华是不是同性恋什么的。
李世和心想，总不能把路吉雅跟李笹华交往的事告诉她吧。于是，他吞了吞口水，斟酌该说些什么。
他灵机一触，想起自己曾经偷看妹妹用电脑时的浏览纪录。
然后他把看见的事告诉她，同时也不禁慨叹妹妹的悲惨命运。
要是她能投胎在一些较开明的家庭，她就能与路吉雅共谐连理。
张君琪安慰他没什么大不了，尝试让他冷静下来。
她想，要是张雅琪喜欢女生，也许自己也会跟李世和想同样的事。
那就是家人对同性恋的儿女反感。
她深呼一口气，抒发自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