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victorique灰 于 2019-2-18 10:30 编辑
四十五章 慎重的功罪
把弑神剑搭在肩上，以富有余裕的表情等待着圣哉下次攻击的战帝。趁着没有追击的机会，从胸口取出上药草贴在被划开的脸颊上，借此恢复HP的勇者。
刚才的剑技中战帝占据了优势。前所未有的苦战预感——不只是我，圣哉也肯定感觉到了。
「圣哉！用破坏术式！用了通过修行得到的瓦尔基里大人的技能的话，一定能！」 「不。破坏术式对高速移动着的剑士战斗中不太实用。」 「怎麽会……！」 「总之战帝的Status在随着战斗提升。必须得速战速决。」
圣哉深深地吐了口气。
「虽然这是想在魔王战的时候取下来的……」
他把金刚斩剑放在能够立刻拿起的地方，然后把白金盔甲的手腕部分摘下。
「诶……圣哉？你在做什麽？」
圣哉的一只手腕上戴着好几个手镯。不一会儿，其中一个被取了下来落到地面。『咚』！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圣堂的地面出现了龟裂。
——好、好重的手镯！！至今为止一直在戴着那个战斗的吗！？
圣哉把手腕上的手镯依次取下。
话说，这种做法，我好像在什麽故事里读过！！在身上戴着枷锁，以此保全原本的攻击力和敏捷呢！！
在把右手上的十几个枷锁取下后，圣哉开始把左手上的枷锁也取下。在把同样的十几个枷锁取下后，又开始把右脚腕上的摘下。结束后，还有左脚腕上的。把总计四十多个的枷锁取下后，我刚以为终于完事了，他开始把上臂上的枷锁摘下。那之后是腿肚子上的枷锁……。
仿佛永不终结的手枷脚枷的无限循环中，我终于喊了出来。
「等下，你到底戴了多少！？是不是戴太多了点！？」
等到终于全摘下的时候，大理石的地板上堆起了手镯脚镯的巨山。
「这是不是太奇怪了！？不可能装备这麽多的吧！！这又不是变魔术！！」
但是圣哉略过了我。他向玛修伸出手。
「从那个袋子里，把白金剑改的备用品拿出来。」 「了、了解！」
接过被战帝弹飞的白金剑改的备品，装备在右手上。像是与左手上的金刚斩剑的剑尖相合般，他将剑平举。
「虽然会给胳膊很大的负担……没办法。就这样决胜负吧。」
从架好的剑，以及圣哉的身上，如光的气场徐徐升起！
「真·二刀流连击剑（Mode Double`Eternal Sword`EX）……！」
噢噢噢！！把那麽多的重量放下，提升了攻击力和敏捷之后的，真·连击剑二刀流！！这、这样一来，一定能赢过暗黑光剑（Style`Evil Light）的！！
「准备好了麽？」
战帝愉悦地说道。圣哉对他摇了摇头。
「既然你都等到现在了。再等一会。」
那刹那，圣哉的双剑竟被红莲的火焰包裹住了！
「『真·二刀流连击剑』加上『凤凰炎舞斩』。也就是……」
像是示威般地抡起被火包住的双剑，再恰好地将剑尖指向战帝！
骗、骗人的吧！！居然还把拿手的『凤凰炎舞斩』加进去了！？这、这个招式，肯定是现状，圣哉能使出的最强的剑技！！
在我屏息注视中，圣哉开了口。
「Mode Double`Eternal Sword`EX`Phoenix……要上了……！」
！！名字太长了所以中途就不说了！？嘛、嘛啊无所谓了！！总之，上吧，圣哉！！干掉他啊啊啊啊啊啊啊！！（译注，前大半是二刀流连击剑的英文，后面的凤凰炎舞斩全文为Phoenix`Drive）
除掉枷锁提升了敏捷的圣哉，在下一瞬间与战帝达到了极近距离！但战帝的反射神经让他将圣哉的两把剑之一用弑神剑防住了！ 但是，另一把炎之剑逼近了战帝的喉咙！
「……Style`Evil Light！」
战帝的剑放出了黑色的光芒！防住的剑被弹开，紧接着弑神剑立刻化成了盾，挡下了逼向自身脖颈的剑！然后他一转攻势，空中再次画上了黑光的几何学花纹！但是，圣哉的炎之双剑也已经在描绘着同样的花纹！
炎属性的赤与暗属性的黑在空中发出爆响，几度交错。每次交错中都在相互增加着速度的剑技，以我的视力已经捕捉不到了。从超越人智的两者的绝技中产生的白刃战……但是，终于，圣哉描出的赤像是要将战帝的黑吞噬般地扩展开来。战帝在一点点地后退着。
很、很好！圣哉在占据优势！圣哉的『Mode Double`Eternal Sword（以下略）』比战帝的『Style`Evil Light』厉害一点点！
但是，当我瞥了一眼圣哉的脸，发觉他流出了瀑布般的汗水。
——那、那麽多汗……！果然圣哉，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啊……！
事到如今，已经能够明白这并不是至今为止那般富有余裕的战斗了。而且刚才，圣哉说过。『就这样决胜负』——的话。也就是说，万一这个招式被破了，那时就……
错离我的不安和担忧，战帝的垫肩被弹飞了！圣哉的剑还把没能躲开的左臂用凤凰炎舞斩的火力烧成了焦炭！
——能、能行！能赢！能赢的！
在希望之光照亮了我的内心的瞬间。
「厉害。比和我战斗过的任何战士、魔物还要强。但是……」
漆黑的光在空中刻下了前所未有地复杂的几何学花纹！并把圣哉的炎舞斩吞噬掉了！
「已经习惯了（Accustomed）。」
在战帝骇人的剑压下，这回是圣哉在后退！
「哦呀哦呀。剑速变得迟缓了噢。怎麽了？你拿手的戏法，已经到极限了麽？」
战帝扬起了两边嘴角。
「是百年，不，两百年才出一人的恐怖才能。但即便如此，还是不及化作魔人的我呐。而不及我也意味着不可能赢过魔王啊。」
圣哉连回话也做不到，口中仅仅吐出了慌乱的气息。看到圣哉露出这样艰辛的表情，这还是第一次。
已经没法再这样在旁光盯着旁观了。我靠近艾露露，摇晃着她小小的肩膀。
「艾露露酱！用『急加速』！用你的辅助魔法来帮圣哉！」
但是艾露露难过地摇了摇头。
「不行……！做不到……！」 「为、为什麽！？现在正是学到的辅助魔法派上用场的时候喔！？」 「急加速已经用着了！！圣哉君很慎重，在进大圣堂前就让我给他用急加速了！！」 「那这状态是已经用了急加速的！？」
艾露露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抬头看向我。
「莉斯碳！！没问题的吧！？圣哉君，没事的吧！？」 「没、没事的！！因为圣哉，」 『可是说了Ready`Perfectly这话的』
我正要像往常那样说道，却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不、不对！他没说！圣哉这回并没有说那个台词啊！
在察觉到的瞬间，脊背像是被冰柱穿透。
也、也就是说『接下来不知道会赢会输』……是这样的意思吗，圣哉！？
我感到的毫无办法的糟糕预感，在每当我看到圣哉被战帝逼进绝境时，都会增添一份成真感。
「莉、莉斯塔！我要上了！得去帮师傅才行！！」
突然地，玛修叫喊道。他的身体发散出了热气一样的东西。玛修的手脚很快被鳞片覆盖，但龙人化的变化不止如此。他的身体膨胀了起来，逐渐靠近了大圣堂的天花板。虽然比龙王母要小，但全长还是达到了五米。我向龙化的玛修发动了能力透视。
玛修 Lv21 HP139544 MP0 攻击力91578 防御力83333 敏捷61496 魔力0 成长度67 耐性 火·水·雷·冰·毒·睡眠·麻痹·即死 特殊技能 攻击力增加（Lv8）龙人化（Lv9）神龙化（Lv1） 特技 龙爪断罪（Dragon Claw） 性格 勇敢
好、好厉害……！这样的Status足够作为圣哉的同伴战斗了！
也许是看到了打算加入战斗的玛修，重新振作了起来。
「我也要去。」
罗莎莉拔出了剑。
「制止那个魔人，是我的任务！」
正当玛修和罗莎莉想要走向战斗中的二人时。
「……不行。离远点。」
即便是在战帝的猛攻下，圣哉如此说道。玛修因师傅的话语而一瞬畏缩了。但罗莎莉还是打算跑近。就在这时。
「别过来！会死的！」
在圣哉的高声下，罗莎莉像是被束缚住了似的僵住了。玛修和我也猛地一震。
圣哉仅向我们拨来了一点点的注意力，这空隙却被抓住了。
「爆碎暗黑剑（Crash`Evil Light）！」
战帝将弑神剑从高空中猛地挥下！圣哉敏捷地转动身子躲过了直击，但被粉碎了大理石地板的剑的冲击波吹飞了！
倒在地上的圣哉没能立刻站起，脚下一晃。
体势不稳的圣哉，一点点逼近的战帝。我的心脏怦怦直跳。
圣哉！！不是这样的对吧！？其实就像以前那样准备了杀手锏的吧！？肯定，是这样的吧！？
但是气喘吁吁、悄然的圣哉的表情实在是不像演技。战帝冷冷地看向圣哉。
「你是在慎重和谨慎的包裹下，安全、不必勉强、舒舒服服地来到这的吧。我现在就让你露出原形。」
就像是拼尽最后的力气。圣哉右腕的白金剑被火焰覆盖。
「凤凰贯通击……！」
打倒了无敌的暗之法伊拉斯的一击必杀打突技！但是，战帝付之一笑！
「太慢了！！」
与怒号一同挥下的黑光的剑，在凤凰贯通击到达战帝前，穿过了圣哉的右胳膊！
然后，那个瞬间……我不禁怀疑起我的眼睛！
圣哉的右腕还握着白金剑改，就这样喷洒着血液，飞过空中。
「噫呀啊啊啊啊啊啊！！」
艾露露发出了尖叫！战帝笑了！
「痛觉！以及死的恐怖会制止你的动作！如何，小鬼！这就是真正的战斗！」
不、不行……！正如战帝所说，圣哉至今为止都是准备万全，只战过不会输的战斗！这样的圣哉，是不可能忍耐住失去胳膊的激痛的！
战帝正欲结束战斗，打算将圣哉头上的弑神剑挥下。
眼前是一片黑暗般的绝望状况。包括我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必然确信着战帝的胜利，以及圣哉的败北。
……然而一闪。饱含力度的金刚斩剑的剑尖擦过战帝的鼻尖。
「……什麽？」
战帝惊讶地退后了一步。我也无法相信眼前的状况。
一只胳膊被斩下，流淌着鲜血……但圣哉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平淡表情，看向战帝。
「简直就像是……没有变化？」
战帝品味着没能得到想要的反应的那份不可思议，但他很快又得意地笑了。
「你只有一只胳膊！已经没有胜算了！」 「……只有一只胳膊的不只是我。」
圣哉喃喃道。
「我发动了破坏术式。」
话音刚落！就像是手里的行李砰地掉到了地板上那般！连接触都没有一样，战帝的右前臂掉了下来！
「我、我的胳膊……！明明没受到攻击……！」 「把指定的身体部位作为触媒，把受到的伤害直接返还给对手的破坏术式·其九『等价反坏』（Counter`Break）……」 「右臂……并不是斩下，而是被斩下麽……」 「到发动为止有时间延迟是难点呐。」 「库库库……看来是我看扁了你啊。」
实在是异常的光景。失去了右臂的二人，对从中流出的大量血液毫不在意，简直就像是把痛觉丢到一边似的平淡地交谈着。
没错。现在，两人都是独臂。但有着决定性的不同。战帝右腕握着的弑神剑掉到了地板上。圣哉右腕上的白金剑改也同样地被弹飞了。然而，圣哉是二刀流。圣哉将左手上留下的金刚斩剑指向了徒手的战帝。
……要杀了圣哉，弑神剑是必要的。战帝伸出剩下的独臂，为了抓取掉下的剑而崩坏了体势。瞄准了这个间隙，圣哉拉近了距离的刹那。
「蠢货！！就算没有剑可还有拳啊！！」
由拳发出的，战帝那难以置信的反击。那是战帝和圣哉间不可被弥补的战斗经验之差……本应如此。
失去了手臂，究竟是如何还能这样沉着冷静的呢。仿佛看透了战帝的攻击那般，把吼叫着发出的钢拳紧贴着躲过了！与此同时，带着火焰的金刚斩剑发出了凤凰贯通击，突破了黄金的铠甲，到达了战帝的胸口！
「噶……哈……！」
被凤凰贯通击贯穿了胸部。战帝发出了话语。
「难、难以置信……你这家伙是怎麽回事……。简直就是几度渡过了濒死边缘的战士啊……」
然后战帝两膝一弯，倒在了地上。
圣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向我们这边走来，但在几步后就前倾着倒下了。
「圣、圣哉！！」 「师傅！！」 「圣哉君！！」
我们跑了过去，圣哉以疲惫的脸看向我。
「莉斯塔。给我治疗手臂。彻底切断没法用上药草治好。」 「嗯！我立刻给你治疗！玛修！把圣哉的胳膊带过来！」 「噢、噢噢！」
我立刻发动了治愈魔法。先专心止血。我拼命使用着魔法，瞥了一眼圣哉的脸。虽然还带着疲劳，但一如既往地冷静。
「那、那个，圣哉？那个，不疼吗？」 「当然疼。但似乎真的很疼的话，人类是会失去意识的。既然还有着意识，就说明还没那麽疼。」 「哈啊……原来如此。不、不过真亏你能保持那麽平常呢？明明是被唐纳德斯擦伤的时候，说了『快点给我治好』的人。我以前，一直觉得圣哉的内心就像豆腐一样脆弱……」 「谁是『豆腐心』啊。把HP和MP尽快补全是为了把被敌人干掉的几率下降而已。」 「是、是吗！总之太好了！我这次是真的觉得要不行了呐！」
在我刚松了一口气时。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啊———！！」
响起了嘶哑的哭声。恢复成白发老人，而且还退化为幼儿的战帝，在按着胸口哭泣着。
现在只是止了血，手臂还没接上。但圣哉还是站了起来，走近罗莎莉。
「喂。你的父亲在哭啊？」 「我才不管。他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 「呼」地吐了口气，圣哉回到了我这边。 「莉斯塔。你去治疗那个老头子的伤。」 「可、可以吗？」 「吵得受不了。他已经没法魔人化了，就算多少恢复了也已经不是我的敌手了。」 「既然圣哉都这样说了……」
我用恢复魔法对战帝被贯穿的胸和手臂进行应急处置。
「呼诶……大姐姐，谢谢你……呼诶……」
我除去了他的痛苦。战帝拭去眼泪，微笑道。
我对圣哉耳语道。
「呐，圣哉。伤口治好了。但这状态，已经……」
战帝的生命之火即将消逝。这是把本就枯朽的身体用『魔神的灵玉』强行恢复了年轻的反作用。
圣哉再度走近了故作无视的罗莎莉。
「看来这是老头子的最后了。你去照看下。」 「我刚才也说过了！这种家伙才不是我的父亲！不过是个把灵魂卖给魔王的魔物罢了！」
语毕。
啪！
「哦嚯！？」
圣哉扇了罗莎莉巴掌的声音回响在大圣堂！
罗莎莉按着脸颊，对着圣哉吼道。
「这、这家伙可是要把女神，还有你要杀掉的啊！也就是要毁灭世界！是帝国的耻辱！」
啪！
「你、你再怎么打我也绝对不去看他！！绝对！！」
对着倔强的罗莎莉的脸颊，圣哉扇着巴掌！
啪，啪，啪啪啪！
简直就是奥尔加据点发生的扇巴掌的重现。
「呜咕——！」
因激烈的甩巴掌而终于变成了『小狗』的罗莎莉。圣哉向她说道。
「死掉了的话，再怎么说话也听不到了。趁着还活着的时候去说吧。」
虽然说的话很粗暴，但作为圣哉来说那是关怀的话语——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虽然不太清楚，或许圣哉过去有哪个重要的人逝去了。
「呜咕……！啊咕……！」
一边哭泣着按住肿胀的脸颊，她恶狠狠瞪了眼圣哉，不情愿地走近了战帝。
罗莎莉冷冷地向下看着父亲。但是。
「罗莎莉香……坠喜翻……（罗莎莉酱……最喜欢……）」
像是对纯洁无邪地微笑着的战帝终于忍不下去似的，她跪了下去，握住了那双布满褶皱的手。
「父上……你真的是个笨蛋……大笨蛋……」 「呼诶……对不起呐，罗莎莉香……对不起呐」
立刻，从罗莎莉的眼眶落下了大颗的眼泪。
「可以了……！已经可以了……！」
哭泣着的罗莎莉，把战帝的手拉向自己的头。
「呐……？拜托你了，再一次，摸摸我的头吧……？」 「嗯……罗莎莉香，喜翻，坠喜翻……」
但他的手还未及女儿的头，就无力地垂下了。
战帝在抚摸罗莎莉的头前，逝世了。
「爸……爸……」
罗莎莉的号泣永远地响彻在大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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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3 0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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