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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22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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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或許正因是疑念才存有真理 Bet_Time, Red_or_Black.
這是拂曉時分的事。
『我們是「營巢部隊」。在此向各位宣布,「恢復秩序的四十八小時」已經達成。我們的學園都市回來了。請安心將精神放在學業上。』
透過擴音器在街上迴盪的聲音,傳進上条當麻耳裡。
「痛痛痛痛!別咬,笨蛋,別咬了啦茵蒂克絲!」
「一副知情的模樣搞失蹤就算了,人家還想好不容易等到你說去站前碰面,卻就這樣又失蹤一次,當麻你真的該回頭檢討一下自己的人生比較好……」
「這種沉靜的怒氣是怎麼回事?越過了哪條線嗎?」
「……然後你可別忘記被放鴿子的也包括我喔,人類?」
「呀──!不要連神明也學到奇怪的咬人癖啊耳垂會斷掉啦──!」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事情擺平,拖著疲憊身軀回到當成避難所的學校後,等待上条的卻是說明不足所帶來的種種悲劇。
吹寄盤起雙手(托住那對豐滿的胸部)無奈地說道:
「全都是你自作自受啊……」
「可不可以解釋一下要揹負怎樣的罪業才能有那種好處?搞不好就是因為周圍都那樣所以阿上的失控才會沒有極限啊!」
穿著學校泳衣奮鬥的秋川未繪與驚嚇兔等人,同樣深深嘆氣。
「總而言之,這麼一來就能回……」
「未繪這回也幹得很漂亮呢!」
「別開玩笑啦,大人物的位子還是讓給姊姊就好,我要趕快回去睡覺了。」
看見學生會成員步向校外,似乎也讓窩在避難所的學生劃下某種句點。他們戰戰兢兢地走到圍籬之外。
途中還遇到了其他學校的學生。
應該是從青蛙臉醫生那邊離開的常盤台中學千金小姐。
頭還被人咬著的上条在裡面看見熟人,於是舉起手打招呼。
「嗨。」
「嗯。」
御坂美琴。
她以訝異的眼神看著攀在刺蝟頭背上的少女,以及坐在他肩上的妖精(?),然後開口說道:
「你們也正要回學生宿舍?」
「雖然冰箱和電子鍋裡的東西讓人很~擔心就是了。不過嘛,只要別一打開門就看見什麼迷路的元素跟我說早安就好……」
上条緩緩吐了口氣。
「話說回來,妳沒問題嗎?雖然不知道是詛咒還什麼,但總之是大病初癒吧。這就和感冒一樣,趕快讓身子暖和起來睡一覺比較好吧?」
「咦……等等……太近了啦!」
「嗯~應該沒發燒吧……不過用右手碰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呢。看來到這個階段也只能好好休養恢復體力嘍。」
「所……所……所以,我不是說『太近了』嗎────!」
閉上眼睛用雙手把人推開倒還好,可是從手掌迸出電光就不對了。會被電到跳起來的人不止上条一個。不能忘記他肩上還有妖精,背上還有修女這個事實。
看著這堆擠在一起的糰子,美琴的眼神變得冰冷。
「……果然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一如往常呢……」
「嗚噁……咳咳。雖然我已經有了把妳情緒不穩當成青春期叛逆期看待的心理準備,可是話說回來罪魁禍首在胡扯些什麼啊妳這混蛋……」
倒在路上的上条顫抖又小聲地抗議,不過交抱雙臂站在他面前的美琴似乎沒怎麼理會。
「我住在『外面』的宿舍所以不怎麼擔心,可是住在學舍之園『裡面』的那些住宿生可就累了。校舍也變成那副德行,看樣子接下來得為了復原復興做苦工好一段時間。」
一想起常盤台中學的慘狀,就讓人聯想到另一樣東西。
A.A.A.。
以及似乎有什麼關連性的不明原因鼻血。
「喂,御坂……」
「看來得繼續承蒙它關照一段時間了。這回就不要弄得像軍用兵器,該去湊些土木相關的配件……」
透過擴音器在街上迴盪的聲音,傳進上里翔流耳裡。
清晨的街道逐漸有了電力,到處都傳來有如國際運動會般的歡呼。他親身感受到搖撼地面的震動,深深嘆了口氣。
他感受到自己以外的人類氣息。
「無論如何總算是告一段落了。雖然你在我們眼前消失的時候,真的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是了。」
「這回算是讓我們明白上里的特性了,對吧。說實在的,要不要讓他戴項圈或者在腳踝上裝GPS啊~?」
「算了啦,暮亞。要是讓老大這麼委屈,他才真的會晃到別處去吧。」
現在少女雖然一團和氣地談笑,但「剛回來」那時可嚴重了。不開玩笑,上里真的差點被她們殺掉。被感動至極的泳衣圍裙廚房醉鬼幼妻牧納拿平底鍋敲倒還好,被亂髮狐耳少女獲冴用裝滿十圓硬幣的寶特瓶揍也是理所當然;可是到了整個人被植物少女暮亞的藤蔓綁住,「滅絕犯」去鳴無聲地咬碎美工刀片蓄力,卡車瘋子出洞開拖車拉著二十噸貨櫃彎過路口時,上里真的已經做好沒命的心理準備了。那一瞬間,他甚至認真地懷疑是「魔神」故意整人,先讓他以為自己生還,再做一個幸福地獄把他扔進去。
上里習慣性地用手抵著脖子試著讓關節發出聲響,卻想起自己已經沒了手掌。
「這個該怎麼辦才好呢?果然該弄隻義手嗎?」
「慢著老大!不能讓它變成去鳴一個人的表現機會!」
「沒錯,乾脆弄得更帥氣一點吧。」
「像是鑽頭!」
「或是打樁機!」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嚷嚷起來,改造人妹妹去鳴卻沒有往前站。身上是「全裸套雨衣」這種極具攻擊性裝扮的她,背著一個之前沒見過的保冷箱。
至於裡面裝了什麼,當然不用多說。
「這個該怎麼辦才好呢?」
「要是把它縫到現在的我身上,我大概又會被送走吧。說是這麼說,卻也不能把它交給別人保管,大概只能暫時這樣保存它,同時尋找消除力量的方法吧。」
這幾句話,暗示他已經從「只顧對『魔神』復仇,其他什麼也不管的時代」畢業了。
「話說回來……」
「怎樣,白痴臭哥哥。」
「不,沒什麼。」
上里再度看向保冷箱。
拿回來當然很好。在被木原唯一那種人拿去做壞事之前就有個了斷,值得高興。
但她們是怎麼拿回來的呢?
篡奪者到底怎麼樣了呢?
少女的笑容裡,沒有答案。
「不過,真虧冥亞能從那種又濃又黏的狀態下恢復呢。」
「反倒因為用學園都市的零件重新製造『香爐』,讓她的皮膚變得光滑有彈性。這麼說起來,芽李不也是嗎?」
「她的動作太敏捷,要抓住她有夠辛苦。雖然說是繼承了高貴的日本狼之魂還什麼的,不過她才真的是不戴項圈不行。最後還是因為她對『營巢部隊』車輛的鳴笛聲有反應跑到屋頂上長嘯,才能碰巧找到她。」
「有人看見府蘭嗎?」
「聽說扮裝少女因為擦撞意外肩膀受傷耶。」
「她早就說過差不多該從加奈美轉往別的作品了,應該反而會高興吧?記得嗎,那個叫什麼名字的病弱少女,不是很流行嗎?她總是要弄得跟原作一模一樣,如果需要扮成手臂骨折的樣子,為了徹底融入角色,搞不好會真的拿鐵鎚敲碎骨頭。」
「話說,繪戀的身體也意外地強壯呢。」
……
……
……
木原唯一曾經這麼說過。
『我必須超越老師成為唯一的「木原」。那麼為了證明這點,需要做到怎樣的豐功偉業呢?關於這點我想了很多很多。』
唯一從一開始就沒把上百名少女放在眼裡。
她是在和別的對象戰鬥。
『到頭來,最簡單易懂的果然還是數量。讓我們這些「木原」變得不再特殊,六七十億人全都成為「木原」──做到這個地步,靠什麼「原型控制」管理我們的亞雷斯塔,大概也會不知所措吧。再怎麼說,那種以毀掉少數派扭曲定義的管理方法,一旦所有人類都成了「木原」也就無法使用,而大家心中萌生的木原也和唯一不同,不能用共通的消滅方式。』
這麼一來,就沒有勝利和敗北。
可以用特殊的右手束縛少女,藉由自主行動的恐懼,將連唯一都沒見過的「木原」解放到這個世界上。
再不然,用其餘方法引出她們原本就具有的殘忍也無妨。
然後是另一段小故事。
上条當麻與上里翔流分別時,其實有過這麼一段對話。
「跟隨我的人,不是被什麼右手的力量操縱。雖然這麼講不太好意思,但她們想必是基於其他理由才跟我待在一起吧。關於這部分,我已經不打算否認了。」
上里淡淡地笑著,不過,當然不只是這樣。
因為他接著就這麼說道。
「然而,像是暮亞變得接近植物,琉華變得能使用結合巫毒教與海盜的雷格巴.亞提本的魔法等等,我還是覺得不對勁。有些東西被扭曲了。關於這一點,我覺得右手的影響應該也不小吧。」
「……」
「如果是這樣,你身邊或許也有同樣的扭曲存在。」
上里確實這麼說了。
「可是從另一方面來看,你身邊的人事物,應該能夠以你的常識解釋才對。換句話說,你的情況和我不同,那種扭曲不會傳染給周遭的人。」
扭曲。
建立起上里勢力的力量根源。
「如果是這樣,扭曲之處究竟在哪裡?」
能夠匹敵擁護他的異形與異能。
有這樣的「某種東西」存在。
「看不見卻存在的扭曲。關於這件事,你或許稍微認真思考一下比較好。」
上条當麻與上里翔流的路分開了。
既然如此,不跟隨任一邊的少女,究竟會迷失在哪一條路上呢?
在總算開始復甦的城市裡,烏丸府蘭孤單地漫步。
為了奪回消失的上里翔流,她拚命地奮戰。
然而這麼做的結果,卻讓她永遠無法與少年同行。
這是她自己決定的路。
扎根於科學的怪胎UFO狂,在頸部植入晶片讓力量增幅的「原石」系能力者──一直靠著如此宣稱欺騙大家的英國清教魔法師。無論心裡怎麼想,都逃不了自己犯下的罪。更何況她也已經宣告過,要承擔起讓學園都市變成這樣的責任。
幸福很遙遠。
而她也不奢求。
所以。
「嗯。若要迎接結局,這個時候應該正好吧。」
某人出現在無處可去的少女面前。
既像男性又像女性,既像大人又像小孩,既像聖人也像罪人的「人類」,用以喜怒哀樂任一種都無法解釋的表情盯著叛徒。
「打從一開始,你就希望事情變成這樣?」
「如果是,我會做得更漂亮一點。」
只要稍微調查一下記載於歷史上的表象應該就會知道,亞雷斯塔.克勞利這人幾乎沒有什麼成功事蹟。人生從幼少時代起就挫折不斷的他,認定走正道無法掌握真相而找上屬於暗巷的魔法,最後就連在那個世界最大的魔法結社裡,他也成了大規模內亂的起源之一而被趕出去。
無罪的女兒倒下,深愛的妻子崩潰。
原本該與世人分享知識的修道院,則因為對病患的處置有誤而瓦解。
因此他明白,自己的人生從一開始就不會順著他的意思走。在明白這點的情況下,他把一切安排成「無論遇到何種危難,最後都會收斂到同一條路上」。這就是名為「計畫」的連串事件流程圖,在不知道內情的人看來,恐怕就像是絕對無法修正的惡夢般命運。
如果人打從一開始就得天獨厚,對現狀滿足得不會懷有疑問,那麼他根本就不會以什麼魔法為目標。
所謂刻在心中的魔法名,浮現時總是用來填補那人欠缺之處的疤痕。
「上里翔流或御坂美琴。藉由在這方面的選擇,能夠看見另外一條捷徑──表面上追逐這兩者,實際上卻是追蹤沒現身的其他獵物。這個獵物與蘿拉.史都華有直接聯繫,隱匿『理想送別』這樣的存在並祕密引導他,替學園都市帶來包含『木原唯一失控』在內的重大損害……換句話說,採用這個手段是為了逼出像妳這樣的因子。」
「……」
「妳不需要提防,這完全是不小心撿到的。我可不會說是按照從一千年前就已經全部安排好的計畫喔。人世無比醜惡,無論善惡都愛扯我後腿,但只要將這一切全都轉換為正確的方向,便能成就我的大願。就像不管生命樹也好邪惡樹也罷,只要運用方法無誤就能授與人類奧祕一樣。」
「你打算……拿我怎麼樣?」
「付出代價要拿到相應的結果。這一連串發展所造成最嚴重的打擊,既不是元素淹沒學園都市,也不是微波帶來大熱浪破壞大多數電子儀器……而是讓我離開那艘垂直的船拋頭露面。代價雖然昂貴,但相對地能把與英國清教最大主教有直接聯繫的間諜納入手裡,收穫依舊很大。對外公開的『必要之惡教會』這些人,再怎麼逼也得不到答案,但是妳似乎就不太一樣了。」
少女回想起逝去的時間,以及相處過的人們。
思考起「烏丸府蘭」這個震源發出的振動,是否能傳到他們那裡。
「……要是我拒絕呢?」
「我從一開始就沒期待過。即使妳動手腳不讓自己洩密,只要將記憶與人格分開,安全措施一樣會失效。那場內亂時我常這麼做喔,畢竟那是智慧存量直接等於戰力的時代嘛。」
換句話說,他打算揭開頭蓋骨直接插進電極?
還是說將腦分成好幾個區塊,把有關維持生命與人格構造的部分扔掉?
「呼。」
「怎麼樣?」
「沒什麼,到了這個地步才又是誘拐又是牲畜虐殺的,我在想,這種下場還真適合UFO少女呢。」
只要不讓人看出自己是魔法師,假冒什麼身分都行。即使如此,她依舊持續在夜空的星辰裡追求新朋友的身影,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啊啊……)
挾在科學與魔法之間。一直用虛偽笑容面對珍視的人與他的同伴讓人十分疲憊。厭倦逃不了那種廣泛影響的渺小行星。這麼做,或許是「希望有人帶我去某個遙遠的地方」這種幼稚心願的結晶。
或許她要的,就是和另一個同樣想著上里翔流的少年共同行動時所體會到的感覺。不屬於自己熟悉的規則,卻能以共通語言對談的某人。或許她就是在追求這種存在。
(……換句話說,我只是想要一個好的商量對象啊。)
說出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煩惱。
得到「這樣也沒關係」的認同。
自己和別人對立時,會一起思考和好的方法,如果不行就一起跟對方打一架──她希望有個這樣的存在。
但是,好遙遠。
這樣的存在不會來救她。
烏丸府蘭的故事,在拯救完上里翔流時就已結束,剩下只是畫蛇添足。既然如此,已經完結的存在,就算哀嚎大概也不會有人聽到吧。
她認命地這麼想。
原本是。
然而。
砰!砰砰!
情況無視府蘭的思緒,有了大幅度的轉變──而且是清脆的槍響。
驚訝地瞪大眼睛的人,不止外套比基尼少女。
從旁來襲的多發子彈,讓有如蜃影般摸不著實體的「人類」理所當然地彎下腰。綠色手術衣開了洞,大量鮮血遲了一步湧出。這種極其自然的事。卻讓府蘭完全無法相信。噴出綠色的血搞不好反而能讓她接受。
「你──」
「人類」那張試圖呼喊什麼的嘴裡,同樣流出暗紅色的血。
府蘭也順勢看向槍聲來源。
那裡有個留著金色短髮戴淺藍色太陽眼鏡,約是高中生年紀的學生服少年。他慎重地舉起手槍,說出口的話卻和「合理」及「效率」都相去甚遠。
「這也在預料之中嗎?還是說就算沒料到也在遲早會收斂的『計畫』範圍內?回答我啊,亞雷斯塔,親口回答我!」
「……原來是這樣啊。」
在府蘭看不見的位置,他們將點與點相連。
「那個虛擬說也──」
「為了見證這一刻,我用天體儀操縱群眾。目的就是要躲在暗處行事。」
土御門以冰冷得可怕的聲音說道。
「你用幫助我妹妹舞夏的名義和我訂契約,但實際上在元素和大熱浪時你什麼也沒做。時候到了,亞雷斯塔。你的戲份到此為止。你就讓隨處可見的親情吞噬,死在這裡吧。」
「人類」把湧上喉頭的鮮血壓在嘴角,用空無一物的手掌對著太陽眼鏡少年。
但「人類」在這時停下動作。
「『原型控制』,你那有如惡夢一般的集大成,能夠將人類依照善惡好惡劃分。不過很遺憾,我可是同時屬於魔法陣營和科學陣營的多重間諜。無論你奪走我哪一邊的特性,另一半一樣會殺了你。說說看,魔法師與能力者,你想要我用哪一種身分殺你?」
槍聲再度響起。
身穿手術衣的「人類」就此倒下,但咂嘴的卻是戴太陽眼鏡的金髮少年。
「烏丸府蘭,妳就是上里翔流的控制器吧。雖然不曉得現在還有沒有連接就是了。」
「你是?」
「土御門元春。」
他迅速回答。
彷彿有什麼趕時間的理由。
「我原本是英國清教送來學園都市的間諜,但也會反過來將英國清教的情報賣給學園都市。說起來呢,我就類似上条當麻版的烏丸府蘭啦。」
「……」
「就像妳這邊談判破裂一樣,我這邊也破局了。亞雷斯塔那傢伙,明明講好要保護我義妹的人身安全,實際上卻完全沒有行動。剛才也說過,時候到了,現在是撤退的大好時機。話雖如此,但舞夏完全不知道世界的真實。如果帶著什麼都不懂的妹妹一直躲在暗處,她遲早會倒下。想要組織性的支援卻又不知道找誰。正好在這時妳出現了。」
「你要仰賴英國清教的力量?」
「雖然那邊也很難纏,但至少應該比待在學園都市安全吧。無論如何,和妳這種能直達蘿拉的人取得聯絡算是僥倖。妳是我和妹妹的救生索,所以妳碰到的問題我會想辦法搞定。說得難聽一點就像交換殺人。我幫妳,妳幫我。活用彼此的長處吧,請多多指教。」
究竟能不能握住伸出來的手,府蘭無法判斷。
而對方也沒等待。
「話說回來,還是趕快離開吧。一直待在這裡也不妙。」
「因……因為聽到槍聲會讓恢復作用的警衛趕來嗎?」
「笨蛋。」
砰砰!槍聲又響。
他明顯瞄準已經倒地的「人類」腦袋,而且實際在那上頭開了好幾個暗紅色的洞。
然而──
「這種怪物哪可能輕易死亡啊,陷入絕境的是我們。」
兔子天線少女背上竄過一股明確的惡寒。
應該說,她不明白土御門在說什麼。可是恐懼與困惑的矛頭並未指向少年。
照理說那是一具已經倒地不再動彈的屍體。
儘管如此,卻能感受到彷彿有股看不見的瘴氣從綠色手術衣的全身上下冒出。
換句話說,就是殺意。
這和在哪裡,開了幾個洞無關。這傢伙隨時都會重新啟動,並且散播明確無比的災難。府蘭清楚到甚至能預言。
骰子已經擲出。
無法理解的邏輯淹沒世界,就像和外星人對話一樣。但在目睹有東西無法以自己的規則解釋時,府蘭心中萌生的卻是希望。反正目前面臨的狀況,無論如何都無法靠自己的手牌撐過去。這麼一來,生路必然在世界的黑盒子裡。
抓住外星人的手。
搭上他們的船。
「我是烏丸府蘭。」
「土御門元春。」
她和把槍插進制服腰帶上的男子一起離開現場。
「不過具體來說要怎麼做?用我的通訊器能和背後的英國清教取得聯絡,但他們沒辦法立刻把增援送來學園都市裡。現在不能指望組織的力量。」
「讓青春期的少年少女聚在一起,宣揚獨特的教誨,不惜施用藥物也要嘗試接近智慧。學園都市對於亞雷斯塔而言,就是個重生的泰勒瑪。在這種王國裡,單一個人用正攻法哪可能過得了關啊。」
「所以說要怎麼辦?」
「一般來說,和警察玩飛車追逐幾乎不可能甩掉巡邏車和直升機,不過整輛車撞進美術館裡就另當別論。他們會擔心周遭受害而不敢輕舉妄動。」
自稱土御門的某人乾脆地回答。
「簡單來說,只要拿亞雷斯塔絕對不希望出事的東西當盾牌就好。極大的特異點,完全無法預測下次入手是什麼時候的東西。亞雷斯塔極為重視的那個『計畫』的根源。」
「那是?」
「妳應該已經見過了。」
專家中的專家緩緩吐了口氣。
接著他這麼說道:
「上条當麻。有麻煩時就要找同學商量喵~☆」
什麼也不知道。
以為事情到此為止。
那個刺蝟頭真的以為,至少在連學校都臨時放假的今天,自己能睡死一整天。
但是千萬不能忘記。
上条當麻從根本上就是個不幸到無藥可救的人。
「啊~回來啦回來啦。」
「我回來了……人家已經累壞了啦……」
這是一張開心的笑臉。
他們還不曉得五秒後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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