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97Yukisky 于 2018-3-16 20:26 编辑
----------第四章----------
在往四周看去之後,視界到遙遠的地方都被山梁所包圍。 極端地反覆起伏的山梁頂端將雲層給貫穿,並將高處給藏了起來。 光是這樣就可以清楚了解這山脈是多麼難穿越的天險地形。 在稍微將視線往前移動一點之後,寬廣的田園便在眼前展開。 不,正確來說是"曾經"有過田園的土地。 「好過分......這樣子的......」 我默默地將手放在對眼前景色震驚到說不話來的菈比妮雅肩膀上。 看來想必是受到相當大的驚嚇吧,那小小的肩膀正微微地抖動著。 「這也沒辦法喔,跟鎮守精靈的契約都已經解除了,而變成未開拓狀態的土地什麼的就是這樣子的東西喔」 蒂菠妮雅連一點安慰人的感覺也沒有,只是在單純敘述事實而已。 就眼前所看到的,是一大片荒蕪掉了的舊田園風景。 想必直到最近都還結著豐碩的果實吧。 稻穗及果實全部都腐爛、枯萎、腐朽殆盡,相對雜草則是極度茂盛地生長著。 這就如同植物們的墳場一般。 我們現在,正站立於能夠眺望雅達王國的平原上。 彷彿一點也不在意地面的慘狀一般,天氣是雲朵輕盈漂浮在空中的晴天。 「雖然我前幾天來看的時候還比較像樣點,不過在沒有地鎮下的土地所種的作物可是很快就不行了啊」 貝羅尼卡皺起了眉頭,並以險惡的表情環顧周圍。 「大姐頭要怎麼辦? 雖說是小國但有這麼龐大的土地,即使要去地鎮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鎮守精靈在,要一個個去解決掉嗎?」 「恩——,先把帶頭的給做掉吧。 我也想把那些礙事一起通通收拾掉,先從王城開始鎮壓的話會比較快啊」 蒂菠妮雅面無表情並似乎很慵懶似地望向遙遠的遠方,她在背負著山脈的小山丘上眺望著孤獨聳立的城堡。 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妥,不過這國家還真小。 「在這樣閑靜的國家裡搞內亂,腦袋裡到底是在想什麼?」 「誰知道,在擊潰他之後去問看看啊? 出發囉!」 「等,喔咿! 難道說妳想就這樣過去?」 晴天白雲日正當中,眼前則是廣大的平原。 就算對隱密行動來說是很困難的條件,然而蒂菠妮雅不但沒把這些視為問題,甚至還完全不打算躲藏加快腳步往城堡的方向前進。 雖說是知道她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但敵人也不可能在奪取了國家之後便立刻展開悠閒放牧般的生活吧。 「停下! 你們這些傢伙是誰!」 有一道粗野的聲音從背後叫住了我們。 嘛,要說當然也的確是當然的。 因為我們剛才通過的是唯一不必跨越艱險的山脈便可以出入雅達王國的通路,那條路靠近加里貝魯姆的國境。 若不是相當駑鈍的指揮官的話,必定會在這配置哨兵的吧。 聲音的主人想必是那位哨兵的。 為了避免突然被攻擊,我一邊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並未手持武器的同時,一邊緩緩地轉過頭去。 然而在開口的瞬間內就被雷擊烤得焦黑的三人士兵就躺在那......。 「妳這傢伙攻擊得也太快了吧! 至少先打聽清楚情況再說嘛!」 「哈啊——? 不要說些讓人脫力的話啊,反正到王城那裡就清楚情況了吧」 蒂菠妮雅頭也不轉一下就把從背後朝我們搭話的士兵們給瞬殺了。(97:想像一下將手槍放在側腰間往後射擊的樣子) 「如果是善良人士的話妳要怎麼辦啊!」 「這麼可能啊,那種低俗的聲音什麼的肯定是壞人不會有錯」 若是有著低俗聲音的好人的話妳說怎麼辦。 昏迷的士兵都穿著同一款式的皮甲,看起來武器似乎就只有插在腰間上的一把長劍的樣子。正是所謂哨兵會穿著的裝備。 「這完全就是來監視的偵查兵不是嘛。 雖說他們大概是因為女人小孩子隊伍就大意地朝我們搭話,但應該有一兩個人朝附近的駐兵城寨什麼的過去報告了。 最壞的情況下甚至連主力軍隊都有可能趕過來喔」 「嘿——,所以呢?」 「所以......,妳這傢伙真的打算要跟五百人軍隊正面槓上喔!」 「是這樣打算的怎麼了?」 不......不行了。 這傢伙除了正面硬碰硬之外什麼都沒考慮。 的確這人數要是有蒂菠妮雅的火力在的話,搞不好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數量,不過她似乎毫不關心那必須承受那五百人數一部份的我們。 「啊!...... 那麼大家,我想接下來有很大的可能性陷入混戰,所以總之先決定在走散時會合的地點吧......」 「唉? 我不管哪裡都可以喔——」 「可可也哪裡都沒問題喔」 「阿尼亞也是——」 「我也是哪裡都沒問題,這樣的話先把目的地簡單訂在的王城謁見之間吧? 喔呦等一下,在這之前雅達王城有謁見之間嗎公主殿下?」 「是,是的 雖然有點小,姑且是有......」 「啊......是嗎」 這些傢伙全都不行了。 就連貝羅尼卡似乎也對與五百人正面衝突這件事一點想法也沒有的樣子。 是說約定在王座那裡會合不就是以攻陷王城為前提的嘛。 「......菈比妮雅,總之妳別離開我身邊喔」 「哈啊? 你很自然在那邊打情罵俏做什麼? 「才不是呀! 為什麼你這傢伙很快就像這樣——」 雖然又被不講理的白眼給瞪視著,不過我卻很快地無視那視線,往背後有人氣息的方向轉頭過去。 「喔咿! 哨兵被做掉了喔! 包圍他們!」 與被烤得焦黑並滾落在旁的輕裝士兵不一樣,防禦力就裝備上來看挺硬的一個部隊凌亂地從我們背後湧了出來。 「你們這些傢伙到底是呀啊啊啊啊啊啊!」 雷光一閃。 先鋒的士兵在短時間內就被雷擊的風暴給吹飛了。 「有魔導師在! 有魔法盾裝備的傢伙出來到前衛那裡!」 「哼恩,憑那種便宜貨擋得住的話就擋擋看啊!」 「不是這樣的吧——! 蒂菠妮雅留一個人下來!」 「哈——哈——哈——!——貫穿吧!《神明雷公之弓矢》!」 這傢伙不行到極點了。 視線所及的士兵們一個接著一個被雷擊給貫穿了。 雖然持有魔力防禦咒文裝備的盾兵出來到了前衛,但所釋放出的雷擊卻不顧這些,將盾兵連同盾牌給整個吹飛。 「撤——撤退! 撤退——!」 「喔——呵呵呵呵呵。 軟弱! 太軟弱了——!」 響起的刺耳笑聲與滾落在平原的士兵們。 其餘拚死撤退的士兵們的背影漸漸地從視線裡遠去。 我注視著蒂菠妮雅那擺著高傲姿態的背影,並與貝羅尼卡對上視線。 「......結果去跟主力軍隊報告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呢,搞成這樣的話真得就只能正面硬碰硬了啊」 「也是啊,這裡的話視野太好了。 沿著這裡一路走下去後有座農村,那裡周圍都是梯田。 以少數去迎擊大軍得話那裡再適合也不過的吧」 終於從先偵查過的貝羅尼卡那裡得到了正經的意見。 將現況分析一下後在五百人隊五人的情況下,甚至這裡還有非戰鬥人員菈比妮雅在,對於在平原迎擊實在太過不利這點我同意。 「那麼我們趕快出發吧。 對面要派出援軍還需要花點時間吧,我想先去了解地形啊」 先不管將士兵們都給擊飛出去,心情變得爽快起來的蒂菠妮雅,我與貝羅尼卡以嚴肅的表情互相點了個頭。 貝羅尼卡在前面帶著頭,我們往腐爛掉的農田道路前方前進著。 往前方邁進一段時間後,周圍的地形確從田園平地風景變成了如同巨大階梯一般的構造。 從那裡樹木並排的樣子來看要說是梯田,不如說是山梯田。(97注:梯田有兩種不同的構造,差別在於種植的作物是不是需要有灌溉水的防波堤地形。) 然後,在其他的地方也有非常明顯的變化。 「這裡的田園沒事啊」 在這裡並排著的林木沒有腐爛掉,都結著赤紅的果實。 「啊呀!公,公主殿下!」 「——?」 對於從山梯田上傳來的聲響,我的雙手反射性地往後腰側的雙劍上摸去。 然而菈比妮雅像是要阻止我一般走到了面前,讓身體整個擋住了我的視線。 「村長先生!」 「您平安無事嗎嗎嗎嗎公主殿下啊啊啊!」 伴隨著從一層樓高度的田園上傳來的絕叫聲,留著長長鬍鬚的大個子哥布林跳了出來,一心朝著菈比妮雅衝了過來,並提起她那隻手。 「嗚喔喔喔! 您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村長先生,讓你擔心真是不好意思。 村裡的大家都沒事吧?」 「老身的事怎樣都可以呀! 大家知道公主殿下平安無事的話,一口氣就會變得精神起來啊! 嗚喔喔喔喔!」 被喚作村長並留著長長鬍鬚的哥布林蜷曲他那土色的巨大身驅,一邊流著與那臉孔毫不相襯的眼淚,一邊「嗚恩嗚恩」直點頭。 在他如同朝拜似地望著菈比妮雅之後,那被淚水沾濕的視線移向了在旁邊呆住的我們。 「(泣),公主殿下,這些客人是?」 「這幾位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們幫助了陷入窘境的我,而現在......要來救助這個國家了」 「您,您說什麼!」 對那這說明睜大眼睛的哥布林村長突然就跪了下來,並將頭部往地面上磕。 「老身的道謝什麼的對各位大人來說是多麼無禮至極啊! 小人亞達達! 用盡心力,打從心底向各位大人們致謝謝謝謝!。」 「喔咿喔咿村長先生,可以啦。 保護公主殿下是理所當然的呀。 而且要道謝話還有點太早了。 把頭抬起來吧」 貝羅尼卡將手放在哥布林村長的肩上,並往他那張臉看去。 「喔喔,您是這團隊的隊長嗎? 若是能得到您這位大人的庇護,老身也可以理解公主殿下為何平安無事啊。 啊——多麼氣派的人物啊」 「恩? 不,我們的大將是那邊的精靈大姊頭......」 「唉? 啊,是這位? 哈啊? 啊啊,唉,那也是......多,多謝?」 村長實在是動搖過了頭。 雖然我是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啦。 誰都不會認為這小矮子精靈會率領著這位眉清目秀的貝羅尼卡吧。 雖然蒂菠妮雅那眉毛貌似心情不好似地一點一點地向上抖動著,不過她勉強配合現在的氣氛,將怒火壓抑在噴發前的瞬間。 「唉咿!」 「好痛!」 為什麼要在我肩上打一拳。 「哼! 那邊的村長,你的村子在這附近嗎? 趁現在讓你的村民去避難比較好喔。 等一會可是就要打一場戰爭了」 「唉? 戰,戰爭?」 「是啊,接下來叛亂軍應該會過來找我們才對,以少數迎擊大軍來說這地形再適合也不過了。 雖然對你們很抱歉,不過這土地可以讓我們使用嗎?」 「什.....」 村長睜開他那銳利的雙眼沉默了。 我想不存在那種會覺得自己的村莊變成為戰場也無所謂的人吧,雖然我"這才是正常的反應吧"這樣心情不愉快地這麼想,然而。 「老身了解啦! 村子的傢伙們對他們的忍耐限度差不多要到極限啦! 讓老身我們一起去抵抗他們吧!」 為啥啊? 反而換我這邊說不出話來了喔。 「不......我的意思不是這樣......」 「跟老身一道來吧! 老身盡快將村裡的大家集合起來! 來吧來吧,公主殿下也讓大家看看您精神的樣子吧! 這就是比什麼都還要振奮人心的旗幟啊!」 村長在將說不出話來的我給拉著走之後,他登上了山梯田並催促著我們往種植作物的土丘上走去。 (97注:田地那種為了種植作物而堆起好幾排小山丘的地形) 在登上了變成相當陡峭山坡的作物土丘盡頭之後,馬上就有一座小規模的農村在眼底下展開著。 有著稻草屋頂並以木材建造,正所謂農村兩字一般充滿鄉下味道的建築一戶戶地四散於各處排列著。 「喔咿咿咿各位大夥! 公主殿下回來了喔喔喔喔!」 哥布林村長邊大聲嚷嚷邊從土丘上衝了下去後,各位村民從各個建築物裡面飛跳了出來。 「什麼? 你說菈比妮雅大人!」「真,真的啊! 是公主殿下!」 「呀啊啊啊,菈比妮雅大人!」「婆婆~! 是公主殿下喔,公主殿下回來了!」 在狹小的村莊廣場中很快就擠滿了一群人。 從哥布林到人類甚至是精靈,裡頭就連長著貓耳的獸人也看得見。 裡頭有著男女老少,實在是有許多的種族住在這裡。 之後菈比妮雅很快就被一群興奮的村民給包圍了。 光是這樣就可以十二分地了解菈比妮雅是真得被這國家的國民所仰慕。 「喵——,菈比妮雅大人長著兔耳!」「真的啊,是怎麼回事呀!」 「嘛不是很好嗎,平安無事比什麼都重要!」「一點也沒錯! 喔咿! 開宴會啦宴會!」 雖說這喧鬧看起來沒那麼容易平息,但我們當然不會有那閒時間讓他們開宴會。 「喔咿貝羅尼卡,這下把這裡作為戰場是不是有點行不通啊? 這裡老爺爺、老婆婆跟小孩實在太多了」 「我同意,還是早點讓他們從這裡退散吧」 當然我們不能就這樣將村長的提議照單全收。 變成這樣的話就得盡快離開這裡,並不得不重整迎戰態勢才行。 「菈比妮雅! 稍微聽我說一下可以嗎!」 在我撥開人群進入圓的中心之後,周圍"發生什麼了"地安靜了下來。 「你誰啊?」「那真是眼神兇惡的人類呀」「是公主殿下的傭人唄」 咕嗚,不知怎麼感覺受到微妙的精神傷害啊。 「諸位! 接下來貝利昂那傢伙似乎就要來這個村子,這些大人說是要開戰喔,老身我們也加一把勁幫忙吧!」 「唉......」「哈啊............」「你在說什......」 在我要發言的時候村長過來插話了。 雖然村長步調意氣風發地走過來,完全是心情振奮地在發言著,但他那聲調高亢的發言讓村民們一口氣回歸平靜。 這是當然的,大家又不是村長,我想不存在那種會覺得自己的村莊會成為戰場的人吧。 這是在自然也不過的反應—— 「承蒙村長貴言!」「忍耐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唄!」 「我不幫大王報仇的話可就不會這樣算了」「大家! 我們去給貝利昂那傢伙一點顏色看看!」 怎麼同樣個性的傢伙都聚集在這村子裡啊。 「小哥! 就年輕小夥子有五十人! 這經由耕種而強健起來的身體才不會輸給那些豆芽菜士兵啊。 懇請一同利用這村子與老身我們!」 就竟要讓我驚愕到說不出話幾次才行。 這裡是要我怎麼講啊? 「好! 讓貝利昂那些傢伙叫得哭天喊地吧!」 在周圍往中心靠攏的村中青年,是說甚至就連爺爺奶奶女人小孩都幹勁十足地注視著我。 這下即使現在才說"給我躲在一邊"也絕對不會聽呢。 「......貝羅尼卡,妳覺得那逃掉的哨兵抵達城裡、報告、到組織軍隊過來這裡,究竟要花多少的時間?」 「那些逃掉的人可是騎著馬的呢,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能讓我們猶豫吧」 就算有多少村民們發奮起來,也都無法算進戰力裡。 在我長年的傭兵經驗上,雖然有過幾次將非戰鬥員訓練成臨時兵力以成功防守都城什麼的,但這次不是防衛戰而是壓制戰,與在防守中等待機會的戰鬥在根本上就不一樣。 就在那時候,菈比妮雅抖動了一下她的兔耳,並以驚嚇到的表情看著我。 「......難道」 我將村民給撥開,朝著山梯田綿延的方向跑上了變成高台的作物土丘,並將視線轉向雅達王城的方位。 我注視著於國土中擴展開來的田地,從那田地的正前方冉冉正升起著土煙。 我不可能會看錯,目測約略一百的部隊一邊在各處揭起黑色軍旗,一邊往這裡蜂擁而來。 跟在我後面的貝羅尼卡、村長、以及村子裡的大家都各自來到作物土丘這裡。 「那傢伙來這裡了! 大夥們看是鐵鍬還是鋤頭都可以,都拿過來吧!」 「慘了,等下等下我說等一下! 就靠那種裝備要跟士兵正面衝突時在是行不通啊。 用夾擊的比較好! 村子裡的人進去自己家裡,等待我的暗號!」 我拚死地按住幹勁十足村長的肩膀。 雖然勉強發出像那回事的指示出來,然而我當然完全沒有要讓村民參戰的打算。 那軍隊(將我們先發動攻擊這件事放在一邊)應該是不會突然就發動總攻擊吧,這樣的話就先讓軍隊在廣場這停下腳步,然後我在找出指揮官來個一網打盡,這是能不讓犧牲者出現的最大勝算。 不知道幹勁十足準備硬碰硬的村民們是不是認為我的指示是正確的,甚至就連村長也展現配合的態度,大家率直到讓人驚訝地遵循著我的指示,往各自的家裡回去了。 「菈比妮雅,妳也到哪裡的家裡面避難比較好」 「......不要」 「什麼?」 「我不要! 若是貝利昂先生到這裡的話,我想直接質問他為什麼要襲擊雅達......為什麼要背叛父親大人,不然我就不罷休!」 這真是讓我驚訝,菈比妮雅生氣了。 菈比妮雅皺起了眉頭,眼角積蓄著淚水,一邊緊握著拳頭一邊看著我。 第一次見到菈比妮雅憤怒的感情讓我感受到不小的震驚。 我並不是對菈比妮雅憤怒這件事感到驚愕,而是對她一直以來將憤怒藏在心裡,但我卻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其實考慮一下就知道這是人之常情,就結果來說自己家不但被襲擊而且親人還遭到殺害。 現在回過頭想想,她維持開朗到有潔癖的程度也是,說不定只是在壓抑著這憤怒的感情也說不定。 菈比妮雅很堅強,這點不會有錯。 不過她是與戰爭無緣的普通少女。 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在這種時候,我對於自己那在戰場上生長而有了偏差的認知感到了不堪。 「.......是嗎,也是呢菈比妮雅,很抱歉。 妳也跟我們一起吧」 菈比妮雅若是開口的話那淚水就會落下來吧,即使如此她也沒有讓淚水從那濕潤的眼瞳中滾落,並強而有力地點了點頭。 「那麼之後事情拜託你們啦——,我先稍微休息——」 「什......妳這傢伙說什麼啊,等一下!」 在這種狀況下還打著哈欠的蒂菠妮雅,就像真得感到無聊一般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往附近的住家快步地走進。 「這隨心所欲到可惡精靈! 不想想到底是誰的錯才搞成現在這樣的!」 雖然我被逼到快發飆了,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可以跟那傢伙爭吵的時間了。 即使用不著菈比妮雅的兔耳也聽得很清楚了。 如同地鳴般的馬蹄聲響徹至這裡並讓地面震動著。 「公主殿下請來這裡躲避」 「菈比——妮雅!,這裡這裡」 「沒問題喔——,可不會讓那些人碰菈比妮雅桑一根手指的」 「......來囉」 貝羅尼卡、阿尼亞與可可若無其事地在菈比妮雅的左右兩側展開,而我則是在菈比妮雅的前方踏了一步出去。 我定神凝視往平地延伸出去的農村入口。 馬蹄聲漸漸地變得大了起來,在一邊動搖著地面的同時,百人左右的騎軍現出了身影。 在騎軍於數次眨眼的時間裡抵達我們的身邊之後,跑在先頭騎著黑馬的男人右手一揮讓全軍停止了進軍。 伴隨著馬群噗嚕嚕的嘶鳴聲,帶頭的男人發出了聲音。 「啊呀啊呀,聽說有襲擊者而試著過來調查看看,這不是菈比妮雅公主殿下嘛」 「貝利昂先生!」 什麼? 聽到菈比妮雅那顫抖的聲音,我慌慌張張地注視著馬上的男人。 率領這軍隊的男人竟然就是貝利昂。 大將突然間就登場了。 是比起預想中還要年輕,有著一頭藍色亂髮的短髮人類。 由於武藝出眾的關係,可以從那青色的鎧甲窺探到那相當壯碩的體格。 然後在五官上正是那種讓人感到精明幹練的工整外貌。 雖然像這樣作為敵人面對面之後,我只能認為他是個壞傢伙,然而這人散發一種讓人覺得他充滿人望的、沉著冷靜的獨特氛圍。 在後面跟著的士兵也同樣年輕,不過卻纏繞著跟這裡牧歌生活大不相同的粗雜感。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菈比妮雅那直到現在都不曾讓人聽過的顫抖吶喊令人心痛,是將憤怒、恐懼、混亂混雜一起的聲調吧。 貝利昂不知是否也對這樣的菈比妮雅抱持著同樣的感想,很意外似地小小驚訝了一下。 「您說,怎麼一回事呢。 不過公主殿下,您還活著讓我安心下來了。 我稍微有點事想請教一下。...... 話又說回來......那頭上的耳朵是否是由於野獸墮落?」 貝利昂在馬上一臉清涼的表情,這正是所謂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要是我的話在這個距離可是能夠一擊必殺的。 把這傢伙給拿下的話戰爭就結束了。 「呦喔大將,作為參考想問你一下,你真的打算靠僅僅五百人就奪取國家嗎?」 「......已經事先調查過我軍軍力了,嗎。 不過小鬼,你才是真得想只靠五人,而且 只有女人小孩就打算做那五百人的對手嗎?」 真的那麼打算的是不在這裡的那第六個人就是了。 「但是,就幫我帶公主回來這件事跟你道個謝。 我們也一直以來追著她的去向。 作為獎賞在此饒你們一命。 將公主放著立刻離去吧」 哇——這傢伙一臉清涼的表情超讓人惱火的。 在我扭曲自己那張臉的時候一陣大風穿越了廣場,騎軍所立起的旗幟激烈地翻動起來。 我看見了持著劍的小惡魔在大大張開的旗幟上面。 然後我對於那旗幟的象徵有見過的印象。 「喔咿,等一下喔......,那面旗幟,確實是......【空腹之餓鬼】」 「恩?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名號?...... 你這傢伙也是傭兵嗎?」 貝利昂很意外似地一直盯著我的臉看,而在後方嚴陣以待的傢伙們一邊露出讓人火大的奸邪笑臉一邊眺望著我們。 察覺到我動搖的貝羅尼卡悄悄地問起我來。 「喔咿勒溫,【空腹之餓鬼】是?」 「......在我的印象中是做些類似戰場掠奪的傭兵團」 並不是什麼引人注目的傢伙。 裡頭沒有特別出名的士兵,他們似乎是在掠奪敵陣以及在戰場上翻找屍體而崛起的傢伙們。 原本應該是雅達士兵的傢伙們卻立起這樣一個傭兵團的旗幟。 對於在眼前的現實,意想不到的結論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戰場掠奪,嗎 雖然不能斷然否定這件事讓我感到遺憾,不過我這裡也是有內情的呢」 「哈啊?」 「也跟菈比妮雅公主殿下這樣見面了,我先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在馬上的貝利昂俯瞰著我們,並歪曲著他的嘴角笑著。 「本大爺的名子是貝利昂·利姆。 是【空腹之餓鬼】的團長,然後是雅達王國的新任國王」 「你說......什麼?」 不應該連結在一起的事物由貝利昂的台詞連接起來了。 為何應該在戰場上徘徊的傭兵會混進雅達內部呢。 「哈—哈—哈—哈—哈! 截至目前為止的路太漫長了,結果花了我七年的時間。 在我來到這個國家的時候不知道公主幾歲呢」 我感覺到菈比妮雅在後面退了一步。 她的動搖很明顯地傳達到我這裡來。 我回過頭去並支撐著菈比妮雅那纖細的肩膀。 「妳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麼公主殿下,就讓我來告訴妳吧。 我會在七年前來到這個國家,一切都是為了得到屬於我們的國度啊!」 (97:我想到”讓我大發慈悲告訴你吧”這句話) 「你這傢伙在說什麼意義不明的事啊。 為什麼傭兵團的團長會在雅達啊」 「小鬼你就閉嘴聽我道來吧,這是即使是笨蛋也能簡單聽懂的話題」 在這個時間點上,村人們強烈的憎惡之心從環繞這裡的家家戶戶傳達了過來。 是各自在偷偷聽著我們的對話並觀望著接下來的發展吧。 狀況慘到極點,即使是現在村人們也一副要跳出來亂入似的氣氛。 變成這樣的話就算我把貝利昂的頭顱給砍飛,混亂也很難在一時之間內平息。 拜託了,大家忍著點喔。 我一邊感受著手掌所滲出的濕漉漉汗水,一邊集中意識在腰間掛著的短劍上。 而在馬上的貝利昂仍舊一臉奸笑地繼續著話題。 「我們大部分的人啊,原本都是戰爭孤兒。 在我還小鬼的時候,【空腹之餓鬼】是跟他們一起成結成的傭兵團」 這件事自身並不是什麼稀奇的話題。 在這個亂世之中,戰爭孤兒什麼的遍地滿街都是。 陳群結黨是讓自己活下來的竅門。 就跟現在我的境遇挺類似的。 「不過幸好我早早地就察覺到了這世界的現實面喔。 那就是在這個世界擁有力量之人可以得到一切這一點呢。 雖然從出身起就被奪去一切什麼都沒剩下,不過我們卻很快就注意到了,只要有力量的話一切都可以再奪回來。 實在是讓人再明白也不過的世界啊」 「......我不會去否定這件事喔」 這句話可以說是這亂世的真理也不為過。 今日的奴隸會是明日的英雄。 若是戰爭孤兒的話大家肯定都想著類似的事情,並將這作為活過今天的希望並持續祈願著。 「雖然存活下來並不輕鬆,但目標是明確的。 只要變強即可。 這是個只要擁有強悍,便可以奪得一切不曾得到過事物的世界。 那事物就算是國家也不例外,像這樣考慮過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貝利昂朝身後些傢伙"我說是吧"這樣喊了一句。 原來如此,雖然對一國的軍隊來說覺得他們哪裡怪怪的,不過將傭兵團這個看板試著套用進去後,很快就讓人覺得那粗暴氣息與他們再適合也不過。 「我們可是很拼命的喔。 為了變強什麼都做過了。 我們一邊被境遇相似的傢伙們給嘲笑,一邊聚集武器、鍛鍊武力、招募團員。 在每天像這樣拚死掙扎的時候,卻聽到了某個國家的傳言。 聽說存在一個被天險要害所圍繞,住著一群只會玩土滿是和平笨蛋的國家。」 這一句話讓從家家戶戶傳來的憎惡感一口氣暴增了。 慘了。 雖然貝利昂應該早就注意到這殺氣了,不過看他那讓人火大的悠閒表情,這傢伙是知道這件事故意煽動村民的。 村民們的忍耐就要到極限了吧,要揍飛他了嗎? 對於我那猶疑不知是知情還不知情,他仍就扭曲嘴角繼續著話題。 「雖然我立刻就進來探查情況,卻在來到這個國家後驚訝到說不出話來,滿是和平笨蛋這件事是真的。 一點也不在意這亂世的慘況,只專心在玩土的大王! 在虛假的和平之中天真玩耍的公主! 對在山的另一邊發生的爭鬥裝作一副不知情的農民!... "嚇到合不攏嘴"就是在指那這件事吧」 貝利昂彷彿在回想當時的事情一般瞇細了眼睛。 雖然只是因為境遇相同,所以我也稍微可以理解他想說什麼,不過話語本身則是任性到極點。 「在知道內情之後我立刻下了奪取這個國家的決定喔。 對於滿足我們的願望是再適合也不過的獵物」 ............我是菈比妮雅的夥伴。 在層意義上對貝利昂只有感到憤怒,我也知道他所說的話是任性到極點。 不過做為一介傭兵,與我在亂世之中所累積過來的價值觀相互對照之後,我不能全盤否定貝利昂所訴說的話語。 「我來到了雅達後日復一日地耕種田地,一邊得到村民的信任一邊獲得往王城裡任職的機會花了三年,參與國政建立軍隊又是兩年,然後讓全部的團員作為難民自然流入這裡為止共花費了七年。...... 不過我們的勝負現在才剛要開始。」 貝利昂彷彿在訴說夢想一般在話語中帶有熱度。 「將雅達這國家作為踏腳台! 我們將朝世界進——」 「——別開玩笑了!」 不過,貝利昂那得意洋洋的演說被打斷了。 叫出聲的是菈比妮雅。 大顆大顆的淚水已經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 「您忘記自己究竟受到父親大人多大的關照了嗎! 在小的時候跟我玩耍時的笑容也是! 那全部...都是....這.....這種的!」 「哈哈哈哈哈,我可沒在開玩笑呀公主殿下,......我隨時隨地都是認真的」 貝利昂從他那停下刺耳笑聲的臉孔變得面無表情。 「支撐我這七年的心靈支柱就是一心想讓你們認清一件事,那就是你們的那種日常生活究竟是建立在什麼樣的幻想上面啊」 菈比妮雅的肩膀顫抖著。 恐怕是對自己第一次向他人表現出的感情感到困惑吧,而肯定是『憤怒』這感情讓菈比妮雅顫抖著身體。 問答到這裡就十分足夠了,沒有道理讓天真無邪的菈比妮雅繼續奉陪這種無聊話題。 我朝著後腰間將手伸向劍柄。 然而,貝利昂似乎還想繼續他那無聊的話題。 「嘛話就先講到這裡吧。 好了公主殿下,現在讓我們進入正題。 請您將雅達王族代代相傳的鎮守精靈交出來給我吧」 「......鎮守精靈?」 對於貝利昂話語中的意思,菈比妮雅讓自己聲音顫抖著回問回去,而我停下拔起短劍的動作。
「那什麼裝傻的表情,您應該繼承下來了吧? 統治這國家所有土地,作為正統繼承人象徵的鎮守精靈。」 「唉......?」 「裝做不知情嗎? 跟大王一個樣呢。 雖然已經將與大王解除契約的主要鎮守精靈給地鎮下來了,但作為雅達基石的鎮守精靈直到現在依然沒能發現。 我很清楚您將牠繼承下來了。」 "與大王解除契約"這件事也就意味著土地主人死於非命。 等同跟別人說人是我殺的沒什麼兩樣。 這句毫不顧慮的話語讓菈比妮雅用手緊壓著嘴角,啞口無言地呆站在那裡。 雖然菈比妮雅鐵青著整張臉,但對重要鎮守精靈的所在她卻露出一副心裡沒有頭緒的表情。 「那種東西......」 「喔呦公主殿下,那鎮守精靈不可能不存在的。 我可是被那蠢蛋大王直接這樣說的喔。『這個國家代代相傳的鎮守精靈就是雅達本身,統率著雅達所有的鎮守精靈。 不知何時會讓菈比妮雅繼承下來,到時候懇請你多幫助菈比妮雅』這樣子說呢」 貝利昂直到最後都貫徹他那無表情,毫無兒戲的成分。 「竟然說是統率全鎮守精靈的鎮守精靈? 他一邊在坐擁著這麼強力的鎮守精靈,一邊悠閒種田將亂世置身事外這件事,在我們這些被亂世玩弄命運的人來說,簡直是任性至極。 就讓我們有效利用這鎮守精靈,讓牠成為這國家正確的基石」 「——誰才任性啊你這大蠢蛋!」 從我們背後的某一戶人家那裡傳來了斥責聲,聽見那聲音的我抱住了頭。 從家裡飛奔出來的是手拿鐮刀、喘著粗重鼻息的哥布林村長。 「貝利昂你這傢伙! 你這渾蛋受到大王殿下那麼多關照,但那是什麼鬼理由啊! 大王殿下一直都在憂心戰爭的事,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而且就算表現出來又能怎麼樣! 只是會被這亂世給捲進去而已! “首先各位先在心裡維持和平”大王殿下不是一直這樣耳提面命嗎! 鎮守精靈? 那種東西能結束一場戰爭嗎!」 對與露出拼命表情的村長,貝利昂只是以不快的表情對村長那緊張的樣子嗤之以鼻。 「像你們這樣到死都在玩土的傢伙們或許就這樣滿足了也說不定,不過很抱歉的熟知亂世的我可不這麼想。 擁有強大力量的人物旁觀亂世袖手旁觀,就跟對弱者見死不救沒什麼不一樣!」 「貝利昂! 你也差不多一點!」「你還真可以一臉沒事的講出這種話!」 「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種田有什麼不好的啊你這笨蛋!」 這局面讓我滲了更多冷汗出來。 忍耐到了極限的村民們各自在拿著鐵鍬、鋤頭、或斧頭什麼的同時,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 情況遭到極點。 而且不知道是因為在人數或火力上都有絕對的自信嗎,只見貝利昂在馬鞍上彷彿看到笨蛋似地眺望著村民們。 看見他那一臉悠閒的態度,村民更是怒火中燒。 繃緊到極限的空氣差不多要迎來極限的樣子。 「只要獲得這統率國家的鎮守精靈還是什麼的,我就能夠初次以雅達大王之名朝世界打響名號。 雖然我一直擔心重要的繼承人會在哪曝屍街頭,讓鎮守精靈失去蹤影,但您平安無事回來真是太好了喔,菈比妮雅公主殿下」 貝利昂下了馬,並朝著我們這邊靠近。 在接近之後就更能感覺到他體格之壯碩。 「再讓我提出一個案出來吧菈比妮雅,只要有妳在的話就可以維持國家的正統性。 如果老實回應我的要求召喚鎮守精靈的話,讓妳作為妃子迎接回新王國也不是不可以」(97:在這裡貝利昂把那尊敬的語氣給丟掉了。) 「——哈啊啊? 貝利昂你這傢伙就竟是用什麼心態講出這種鬼話! 老身我們怎麼可能 讓你這麼做啊笨蛋!」 雖然村長的慷愾激昂是在正確也不過的了,不過當事人菈比妮雅只是低著頭讓肩膀抖動著而已。 「你要怎麼做菈比妮雅? 還是說要跟大王一樣,直到死都選擇沉默嗎?」 貝利昂那冰冷的話語利箭成為了決定性的導火線。 村民們那緊繃的弦,由於貝利昂那句宣告大王駕崩的話語輕意地就斷了開來。 已經不行了,村民們要行動了。 做好這樣覺悟的我放開了在菈比妮雅肩上的手,並用雙手握緊了在後腰間的雙劍。 「——貝利昂昂昂昂昂——!」 尖銳的喊叫聲撕裂了在場的空氣。 是能夠貫穿在身旁的我的耳膜,讓腦隨顫抖的怒喊聲。 貫穿在場所有事物的咆嘯聲讓所有的事物都靜止不動。 在彷彿陷入慢鏡頭的空氣之中,我回過頭去。 「我絕絕絕絕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菈比妮雅......」 她震怒了,而且憎惡情感滿溢而出。 她一邊流下大顆大顆的淚珠,一邊從那眼瞳之中散發出凝結起來的殺氣。 就像純真無垢本身一般的菈比妮雅被染成漆黑的感覺一樣,讓我無比的心痛。
菈比妮雅讓她那纖細的身體顫抖著的同時,現在也像是要撲向貝利昂的樣子。 雖然貝利昂對於菈比妮雅的震怒一瞬間孬了一下,但由於他那絕對優勢並沒有改變,所以在下一個瞬間便以冷酷的笑容面對菈比妮雅。 「所以妳的意思是,死了也無所謂?」 「妃子? 你在說什麼蠢話! 可以別開玩笑了嗎! 誰會跟你這種的! 說要殺了我? 你就試試看啊! 但我要反過來把你給殺——」 「好——結束結束了」 在提升至極限險些要破裂的緊張感中,讓人覺得沒幹勁的聲音以及啪機啪機的拍手聲打斷了菈比妮雅的吶喊,闖進了現在這個場面。 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與現在的氣氛毫不相襯的高位精靈上面。 完全沒有一點緊張感的蒂菠妮雅悠閒地走了過來,並站在我跟貝利昂的中間。 「好了好了到此為止——。 妳終於講出心聲了呢兔耳女」 對於讓人意想不到的發展,不要說菈比妮雅了,甚至就連那些傭兵都呆呆地看著一頭桃花髮色的闖入者。 「嘛——我說妳呀,一直直直——裝乖孩子扼殺感情害我看不下去了啊。 真是的,我最討厭的就是妳這——種——的呢」 「......我」 「沒關係喔菈比妮雅,這樣就可以了。 給我在悲傷時哭泣,不爽的時候就發怒吧。 如果不這樣,到哪時候心就會壞掉了喔」 蒂菠妮雅面朝喘著粗重氣息的菈比妮雅,對她展露溫柔慈祥般的笑容。 我感覺得到從她平常的表情可想像不出來的溫柔。 「精靈、嗎? 聽說有一個可以使用強力魔法的精靈就是......」 蒂菠妮雅對從旁邊搭話的貝利昂以看見排泄物般的眼神一瞥。 「啊啊——,討厭討厭。 果然我去躲起來是正確答案呢。 我可沒有自信跟這排泄物般的臉面對面還可以保持平常心三秒以上呢。」 (97:雖了很久沒讓我這麼想過了,但這精靈嘴還真髒) 「......妳說什麼?」 「好啦菈比妮雅! 跟這排泄物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不過我想不要跟會傳染臭味的傢夥講話 比較好喔。 就算被這排泄物說了什麼,妳都可以抬頭體胸誇耀自己的國家呦。 妳的父親大人長年視如己出的這個國家,是個非常美好的地方啊」 「喂精靈,......妳這傢伙才是,臨終前想說的話就這些?」 就只有表情保持冷靜的貝利昂,他那眉毛因為躁怒抖動了一下。 這桃花色精靈真是讓人氣到不行啊,貝利昂,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喔。 「好啦好啦村民大夥們,你們也別用那恐怖的表情拿著重要的農具啊。 那些東西可不是拿來面對這髒東西用的吧? 這東西連當養分的價值都沒有,把你們手上的工具放在一邊吧」 雖然蒂菠妮雅只不過想滅滅貝利昂的威風罷了,但壓抑怒火的貝利昂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跟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默默地就將插在腰間的劍給拔了起來。 我超懂你心情的,真得就是在種時候超想要宰了她的衝動大到異常的程度。 「我現在就展示給你們看看,一直以來你們珍惜的這塊土地是多麼值得誇耀」 蒂菠妮雅也不顧貝利昂架起的那青色刀身反射著太陽的光線,當場就蹲了下去並把雙手緊貼著地面。 貝利昂是打算殺了蒂菠妮雅而將劍揮舞了下來。 不過貝利昂啊,那是不可能辦得到的喔。 「——奮起吧!《地底鬥技之戰士》——!」 大地動搖了起來。 讓人以為是地震的地面搖動以及轟隆隆作響的空氣,使傭兵團所騎的馬都一同發出了嘶鳴聲。 不過那些傭兵們,不,是在場全部都人反而都只能對眼前的景象噤聲不語。 「......這實在是太誇張了」 我一邊面露苦笑一邊將雙劍從劍鞘中拔起。 可可也抽出了【斬龍刀】,而貝羅尼卡則是手拿鞭子。 就只有熟知蒂菠妮雅那超乎常人作為的我們沒有被眼前發生的狀況給嚇到。 「這——這到底,是、是什麼......」 甚至連揮劍都忘記的被利昂都只能呆滯地環顧周圍。 【空腹之餓鬼】的兵力有騎兵一百。 而相對之下蒂菠妮雅所召喚出的土塊鬥士,數量目測約略一百。 村裡狹小的廣場瞬間就被蒂菠妮雅所召喚的土塊鬥士給覆蓋殆盡了。 「你們看,可是有這麼多鬥士憑藉著魔力顯現了,這可是你們懷著愛情耕耘的好土地喔」 蒂菠妮雅一邊以笑容面對僵在那裡的村民們,一邊朝我們這邊瞥了一眼。 「菈比妮雅,退面後面點喔」 明白蒂菠妮雅指示的我跳躍了起來。 可可、貝羅尼卡、阿尼亞也跟我在同一時間跳了出來。 「大夥們!——給我把他們擊潰!」 「收到!」 戰鬥開始。 我、可可、貝羅尼卡、阿尼亞、以及蒂菠妮雅所召喚出來的土塊鬥士,一同朝【空腹之餓鬼】的身邊衝了過去。第一個攻入敵陣的當然是揮舞雙劍的我。 「呼哼——!」 雖然我鑽了空子朝貝利昂的喉頭刺出一擊,但傳達給我的卻是金屬撞擊的手感,以及鏗鏘一聲讓耳膜顫抖的笨重金屬聲。 「你、你們這些傢伙!」 「喔喔,不是很能打的嘛」 貝利昂在危急的時候勉強回過神來,將一直舉在上頭的長劍揮下來去承受我的劍擊。 我一邊驚訝自己的第一擊就這樣被擋下,一邊讓身體著地並重整態勢。 雖然傭兵們的幾把長槍從我著地地點的兩側戳刺了過來,不過卻被可可那擁有規格外重量的【斬龍刀】給全輕易彈開了。 受到衝擊的傭兵連同他們的兩頭馬一起被擊飛了出去。 再加上貝羅尼卡的鞭子將騎在馬上的男人們給橫掃下來之後,阿尼亞便朝著成了盤散沙的一群人突擊,並將動搖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踢飛。 「咕哇哇哇哇!」 「這、這些傢伙是怎麼一回事啊」 「明明只是一群女人小孩,卻好......好強——!」 雖然我朝著貝利昂再次將劍砍了過去,卻又再一次被他那把長劍給擋下。 似乎已經在這突然間展開的戰鬥上冷靜下來的貝利昂,朝著我舉起他那青色的長劍。 看來果然他似乎擁有能夠率領一個傭兵團的實力。 「挺洗鍊的動作不是嗎大將」 「看來你也不僅僅只是隻山猴子的樣子呢」 嚎叫聲在周圍縱橫交錯,而我跟貝利昂則是面對面僵持不下。 像這樣正面衝突後就很清楚這傢伙並不是只有嘴上逞能,真的相當能打。 而且他右手所持的武器似乎是不可多得的名劍。 光是見到那彷彿拋光過散發光澤的刀身,恐怕是屬於魔劍等級的極品沒錯吧。 用我那微薄的薪水隨意買的雙劍要與魔劍對抗,負擔似乎稍嫌重了點。 不過在周圍的可可她們,特別是那作弊等級純血妖精所召喚出的《地底鬥技之戰士》,似乎早早就壓制著那些傭兵的樣子。 在數量上應該還佔據優勢的傭兵們,卻被不惜性命的土塊鬥士魄力給壓得節節敗退。 「你那些小弟好像陷入苦戰了唉? 你早早投降不是比較好嗎?」 「無須在意我,你這傢伙才是沒問題嗎? 我可不覺得用那種鈍器可以跟我這把聖劍【雪崩】相抗衡啊」 啊啦,穿幫了啊。 既強悍又狡猾,再加上又有一雙慧眼嗎。 「對你用不著十回合喔!」 「——咕嗚!」 雖然我朝他的側腹祭出一記緊貼著地面滑行的上挑斬擊,但貝利昂卻迅速拉起劍柄,並再一次用劍身勉強擋掉了我的攻擊。 「喔啦喔啦喔啦喔啦!」 「咕奴,嗚,你這個」 實際上這傢伙的確練就一身好身手,雖然我認真地打算在十回合內就結束掉他,然而他即使手忙腳亂地應對,卻也完全擋掉我那高速的左右連擊。 「好痛!」 原本陷入持續防守境地的貝利昂的一個劍擊,掠過了雙劍被格擋開來而採取不穩姿勢的我的臉頰。 從我的臉頰留下的血以及皮膚表面,伴隨著清脆的聲響在瞬間被凍結了起來。 「原來如此,是有水屬性賦予效果的【雪崩】呢。 不是把挺好的劍嗎」 要是這魔法效果會影響到全身上下的話那就糟了,然而效果卻止步於臉頰上。 「哈、哈、哈! 怪不得明明離開了傭兵團七年,部下還會追隨你來這裡! 若是留在戰場上的話你這傢伙可是會出名的吧!」 我立刻就展開反擊,而被貝利昂為了抵擋我的攻勢而動作著。 「嗚,哈!無須費心!我作為雅達的新任的大王,接下來會讓自己的名號響徹於世界! 但是你將再也聽不到那名號!」 「想想也是啊! 我也不想聽你在那說夢話!」 「咕嗚!」 貝利昂直到戰了八回合格擋開我那大動作斬擊為止都還算好,不過卻讓他自己因此失去平衡,並在他的右側出現可趁之機,而我讓右手的短劍盡全力埋入那裡。 有擊中的手感。 我避免在這之上的追擊,躲開了貝利昂那粗略的反擊,並與他再一次拉開距離展開對峙。 「好了你要怎麼辦?我可不會讓你有時間喝藥水喔,你的頭顱在翻找腰包的時候可就飛了啊?」 在體驗到我那速度之後,應該了解我不是在那說大話了吧;只是幾句話而已就構成十足的牽制,而貝利昂則苦悶地扭曲他的表情。 「......那雙劍的劍技,與一頭亂糟糟的黑髮,難道你這傢伙......是【雙劍之餓狼】嗎?」 「對都從戰場離開七年了的人來說還挺清楚的啊。 嘛雖說最近我被叫成假的情況比較多就是了」 即使如此他還是認為我是真貨吧,貝利昂將刀腹抵在血湧如注的側腹後讓傷口凍結起來止血,並大大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還真是便利的聖劍啊。 「呼恩,沒想到那著名的傭兵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小鬼」 「由於各種因素呢,因為太麻煩了所以不會說明就是了」 雖然蒂菠妮雅所召喚的《地底鬥技之戰士們》的數量似乎有減少的趨勢,不過我們這邊的主力——貝羅尼卡、可可與阿尼亞這兩位武鬥派魔法人偶也正確實地削減著【空腹之餓鬼】的數量,完全沒有讓攻勢波及到我這裡。 再稍微加把勁就可以鎮壓了。 「貝利昂,你放棄吧。 你贏不過我的。 你所說的夢物語就到此為止了」 我將劍舉向貝利昂這樣宣告之後,貝利昂扭曲著他的嘴角。 「你說放棄? 太天真了【雙劍之餓狼】。 接下來好戲才正要開始呢。」 「哈啊?」 「說過了吧,我可是這個國家的王喔? 這國家的所有事物全都是屬於我的」 「我就說那是夢話了.......,啊」 由於以為是高傲敗家犬的哀號而就這樣聽聽而已,害得我自己在發現那句話真正意思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真想把直到剛才都大意的我自己給揍一頓。 「里剛·巴魯巴魯多·羅傑!」 「慘——」 「以貝利昂·利姆之名命令其真名! 將此地封入魔法排斥之下——!」 在化為戰場的農村裡響起了貝利昂那粗曠的聲音。 我那慌張砍出去的斬擊被貝利昂以拚了命的表情擋了開來。 在我重整態勢著地的時候,所有的戰況已然改變。 雖然百人的軍隊大半似乎陷入戰鬥不能的狀態,不過我們這邊的情況更嚴重。 一百位斷絕了魔力供給的《地底鬥技之戰士》變回了單純的土堆,可可與阿尼亞當場脫力地癱倒,就連蒂菠妮雅也橫躺在地面上。 「將精靈跟公主給我押下!」 「———......可惡——」 由於早早就投入在混戰之中,不論是蒂菠妮雅還是菈比妮雅都跟我有著不小的距離。 貝利昂的部下在短時間內就把兩人給拘束了。 為什麼我沒有注意到會有這樣的可能性! 這村子或是田地都平安無事,是已經完成地鎮的土地。 不是才剛聽說大王駕崩後地鎮土地的也不是那些村民,而是這些傢伙做的不是嗎! 就快被不明所以的憤怒給逼的吐出血來了。 「呼哈哈哈哈! 有兩個是魔法人偶啊。 而且我還第一次見到因為魔法排斥而癱倒的精靈喔。 這樣也可以理解她為什麼可以施展那怪物般的魔力了。」 我太大意了,這樣情勢就完全逆轉了。 不要說逆轉了,甚至都被逼到絕境了。 蒂菠妮雅與菈比妮雅,而且還有村人們都各自被傭兵們用劍鋒指著。 只要貝利昂一聲令下,所有人的性命都會在瞬間消失。 誇耀著勝利的貝利昂朝我這邊走近。 「只不是一句話就得到這麼大的戰果。 戰爭還真是常發生意想不到的事啊」 「這點我完全同意,投降啦」 我放開了手上的雙劍並扔了出去。 好了接下來要怎麼辦! 要在貝利昂多靠近這裡一點的時候綁架他,跟對方做交換人質嗎? 「大夥們——,這小鬼是【雙劍之餓狼】! 稍有怪異的舉動就將全員給我殺了!」 可惡,沒有可趁之機的傢伙。 【空腹之餓鬼】的各位對貝利昂所喊出的【雙劍之餓狼】這異名騷動了來。 那些視線一同朝我的方向集中。 看來我的名號似乎還有點利用價值。 ......這樣的話,就只能這麼做了嗎。 「貝利昂,我的性命就交給你了,要當作手下差遣我也可以,或是在這把我的喉嚨給割了,對外"拿下了【雙劍之餓狼】是我"這樣宣言也沒問題。......不過相對的,你可以饒大家一命嗎?」 只能這樣做了。 這是我自然脫口而出的結論,對於慣於獨自一人、被稱做【雙劍之餓狼】什麼的時候所沒有過的想法讓我苦笑了出來。 別人的性命竟然比起自己的還要重要什麼的。 我朝無力攤倒下來的蒂菠妮雅投以視線。 不過會對這些傢伙們抱著這樣的想法,我並沒有感到特別驚訝。這些人是讓我覺得是自己有所在之地傢伙們。 只要是為了保護這些人,我就連性命都可以拿到天秤上去衡量。 我沒辦法從正在接近的貝利昂表情上讀出他任何想法。 貝羅尼卡即使現在也像要撲上去似的表情,但我以眼神制止了她。 就憑我們的話是沒有辦法將蒂菠妮雅、菈比妮雅、以及村民們的性命給一起拯救的。 我若在最壞的情況下死了的話,能更撐過這場面的就剩下貝羅尼卡了。 光我的眼神就十分地傳達出這個意圖,貝羅尼卡對此緊咬著嘴唇。 「呼恩......,這邊也不是有什麼損失。真是不錯的提議啊。」 面無表情的貝利昂佇立在我的前方。 「不過——」 「咕啊!」 表情一成不變的貝利昂以長劍在我側腹上挖了一塊。 因為劇痛而讓腳步沒力的我當場癱倒在地。 從側腹噴出來的血凍結了起來。 「這樣就讓這件事結束不覺得太便宜你了嗎?【雙劍之餓狼】,給我站起來。」 「咕嗚......嗚嗚,啊,啊啊,說來也是呢......」 貝利昂那沒有感情的聲音在我的頭傾注了下來。 也是呢,如果他這麼天真的話,也不會想用七年來奪取一個國家吧。 我在一邊忍著劇痛的同時,一邊勉強往雙腳注入力量站了起來。 血液沒有從傷口噴出來算是萬幸吧。 雖然覺得慶幸,不過痛還是很痛,感覺内臟就要被擠出來似的。 「那麼,雖然將【雙劍之餓狼】當作手下差遣是相當有魅力的提案,不過沒有任何保證說你會遵守這種口頭約定啊」 「別侮辱人了,這可是賭上了同伴的性命啊,我不是沒節操到那種程度的人喔」 貝利昂直直地盯著我那因劇痛而汗流不止的臉孔。 「......好吧。若能成為我忠實的部下也不是不能答應你這條件」 「啊啊,抱歉啦,多謝你啊」 「那麼——相對的把那精靈給我殺了,剩下的我就放走」 「什——」 我太天真了。 貝利昂不改他那無表情。 在貝利昂代替出聲指示將手一揮之後,團員們的劍鋒便指向全員的頸部,甚至也細心地將阿尼亞與可可也算上。 菈比妮雅鐵青著臉,而蒂菠妮雅則是無力的癱倒在一旁而已。 「......那麼就以我頭顱來抵」 「駁回,辦不到的話就殺了全部的人。 選吧」 這可惡的。 給我來這招啊。 「......你在煩惱什麼啊......笨蛋僕人......」 在我將視線轉向那細微的聲音後,蒂菠妮雅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起了身體。 「......只要把我殺了......你那......眷屬生活不就結束了嗎.....這不是挺簡單的選擇嗎」 雖然癱坐在地面上,不過蒂菠妮雅仍然一邊以雙手勉強支撐身體,一邊露出笑容給我看。 「......雖說平常就盡講些強人所難的話出來,這不是明擺著辦不到嗎」 「為什麼? 你......討厭我吧?」 蒂菠妮雅那笑容仍舊沒有崩潰。 「哈哈,不愧是老闆您還真懂我啊,我還真沒想到您有自覺呀」 我以輕挑的話語給予回應,然而蒂菠妮雅竟然以笑容接受了這句話。 喔咿! 不是這樣的吧! 一直以來的妳的話,在這種時候就是震怒地來一發電擊不是嗎! 妳怎會擺出......那種放棄些什麼的表情啊啊啊——! 「給我....下手.....這是命令喔」 對露出下定決心的笑顏的蒂菠妮雅,我也勉強笑起來回應她。 「什麼啊,妳擺的那是什麼臉呀? 妳不是這樣子的人吧? 妳是在放棄些什麼啊? 為什麼要擺出"如果是你的話就可以"什麼的表情啊? 不是這樣子的吧? 你不是,這樣子的吧?」 我對於蒂菠妮雅的態度下定了決心。 應該說大家很抱歉。 「妳說我討厭妳? 才沒有那種事肯定是喜歡的啊! 我即使是這樣也是一直感謝著妳喔! 跟妳們在一起的日子最棒了,當妳的眷屬感覺挺不錯的,說實話我覺得自己待得挺舒服的啊! 所以說啊......對這樣的主人,眷屬所能應該採取的行動不就指剩一種了嗎!」 我將視線從蒂菠妮雅那移開後往貝羅尼卡的方向一暼,最後朝著貝利昂的方向。 「喔喔......,你似乎期望全軍覆沒呢?」 「我會讓你對不滿足於我的頭顱這件事感到後悔的喔」 大家抱歉,只有貝利昂我會帶著他下地獄的。 雖說帶這種髒東西一起上路會給大家添麻煩的吧,就讓我到那個世界的路途上再跟大家道歉。 「把全部人的頸部給我——」 好了我要殺—— 砰吭————......! 在命令被下達前的瞬間。 也就是我正要往貝利昂那撲過去之前。 地面伴隨著地鳴動搖著,廣場在轉眼間便塵土飛揚。 有什麼東西在面前炸開了。 「小小小小小小小小小鬼鬼鬼鬼鬼鬼鬼鬼鬼——!」 在土塵的對面響起了大砲般的怒號,大氣緊繃地顫抖著。 非比尋常的鬥氣與怒號聲一同,彷彿代替土煙一般覆蓋了整個廣場。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土塵揮散掉之後,貝利昂發出了驚愕之聲。 剛好在我與貝利昂的中間、廣場的正中央,巨大的鐵斧彷彿長在地面一般聳立著。 「達令!竟然逃掉跟Me之間的約定什麼的!絕對不原諒! 」 「哈啊?喔?唉? 妳為什麼在這裡啊?」 在土塵完全揮散掉的廣場入口地方,似乎可以匹敵巨大岩石的體格以及服裝低俗的嬌小身軀——兩隻地之精靈顯露著憤怒的表情。 如同巨岩一般的弗朗基在一邊散發出非比尋常鬥氣同時,讓戴莉彷彿在帶領著那巨驅一般緩緩地朝這裡靠近。 「明明說會去見You的,為什麼要逃呢!」 「才沒逃啊,......是說妳為什麼在這?」 「你這死小鬼,可別小看我們史丹瑟商會的情報網啊.....。 惹戴莉哭的人我就殺了,小看我的人也殺掉,你這傢伙做好通往黃泉路的準備了吧......?」 弗朗基一邊朝我這裡逼近,順邊將穿刺在廣場中的巨大鐵斧給拔了出來。 雖然我剛剛就做好要赴死的準備,但這鬥氣可不是模仍兩可的東西。 圍繞周圍的傢伙們,甚至是貝利昂他自己都被這鬥氣給震懾到而講不出話來的樣子。 「話說回來......你們這些傢伙誰啊?」 鬥氣的矛頭指向了包圍我們的傭兵們,一瞬間場面就陷入一片死寂了。 「......我們是這個國家的新支配者——【空腹之餓鬼】」 「哈啊? 不認識誰啊?」 肩上扛著鐵斧的弗朗基朝周圍瞪了一眼之後,圍繞著我們的人牆很明顯地擴大了。 「嗚啊!騙人的吧.....這傢伙是【鐵風】之弗朗基啊!」 從那群傭兵裡不知道哪裡的傢伙完全就是害怕得發出悲鳴。 不愧是傳說中的稱號。 讓那群傭兵的包圍網又更加地擴張,喧鬧聲此起彼落。 「哈啊? 什麼啊你們這些傢伙是傭兵啊? 團長是誰啊?」 「......是我」 貝利昂以明明就在眼前卻被忽視,而用感受得到屈辱的苦澀聲音回答到。 「看來正跟小鬼你起衝突啊,不過這死小孩是我的獵物,不要給我出手喔」 「......如果我說我拒絕呢?」 雖然貝利昂是為了維護他自己的尊嚴而出言挑釁的吧,不過這下糟了,截至目前為止覆蓋在廣場的鬥氣什麼的,都是僅僅弗朗基一人所散發出來的。 而在聽到這回應的瞬間,弗朗基的鬥氣全轉變成了讓人戒慎恐懼的殺氣。 一陣風彷彿要擴散那股殺氣般吹過廣場,馬群們動作劇烈地嘶鳴著;並可以從傭兵們那聽見一陣悲鳴聲,以及一個接一個往地面軟腳癱倒的聲響。 「我不介意喔,這樣的話只不過是你們也變成我的獵物而已啊......」 「——快、快跑!」 「團、團長這樣不行啊」 「貝利昂大人,我們撤退吧!」 雖然【空腹之餓鬼】在一瞬間便失去戰意,不過在這股殺氣旁邊的我也不覺得自己還活的了。 「嗚......要撤退了喔! 把公主跟精靈給我帶走!」 「你這傢伙給我等等啊啊啊啊——」 弗朗基大聲一喝將要準備撤退的貝利昂他們給強迫留下。 「蒂菠妮雅你這傢伙也是! 我要跟你算一算讓臭小鬼逃掉的這筆帳啊」 弗朗基那兇惡的視線刺向了蒂菠妮雅,原本準備要抱起那嬌小身軀的士兵慌慌張張地將她給拋在地面上。 「有怨言嗎?小鬼」 「.....要是從魔法排斥空間出去似乎會變得挺麻煩的,喔咿! 精靈就算了! 撤退!」 貝利昂按著自己的側腹並輕巧地上了馬之後,很不是滋味地暼了我一眼便從這個地方離去了。 四處橫倒在地的傭兵們也被同伴扛了起來,最後便從村子的遠端消失了蹤影。 村民們仍舊中了弗朗基的殺氣癱倒在一邊。 弗朗基那扭曲著臉孔的凶惡視線轉向了我這邊。 「喔、喔咿弗朗基大爺,雖然不清楚詳細情況,但可以稍微冷靜點嗎?」 「......是貝羅尼卡嗎,那些不知哪裡來傭兵們已經不在了吧? 也沒伏兵了吧?」 「唉?是啊,都不在了。 被揍飛的傢伙們也都被帶走了」 「是嗎.....那已經可以了吧。 啊啊啊啊好好好好痛痛痛痛痛呀呀呀~」 「哈啊?」 雖說兇惡地扭曲著的表情依然是原來那個樣子,不過還想說覆蓋在廣場的殺氣消失殆盡了,弗朗基卻當場癱坐在地面上。 「爸爸真是的,那麼勉強自己!身體沒事吧——?」 「我不行了! 痛死人了! 一步也走不動了!」 最後就保持皺緊臉部的樣子,隨意地橫倒在廣場上。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恩——,發現達令不見而出發找人這件事是真的喔? 雖說讓我們家的諜報部調查一下,很快就知道蒂菠妮雅出發到了雅達就是呢。 不知怎麼情況看來挺辛苦的,Me就拜託爸爸跟著來了!」 「抱歉啦女婿。 因為碰到隔了許久的戰場,所以我卯足勁把斧投一丟過去就傷到腰了。 把你跟蒂菠妮雅搶過來就已經精疲力盡了啊」 弗朗基就以橫躺著的樣子對我雙手合十道歉。 雖然這讓我很難想像跟那釋放強烈殺氣的地之精靈是同一個人,不過那兇惡的臉孔看來因為忍著劇痛而扭曲著,就只有這點還是跟以前一樣令人恐懼。 「雖然總算勉強是唬住了那些豆芽菜傭兵,不過要他們把兔耳小姐也留下的話,倒底還是會被那藍毛小鬼給察覺到的樣子啊。 抱歉之後交給你啦女婿」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真的假的啊! 雖說剛才到底還是做好了赴死的覺悟,沒想到竟然會以這種形式撿回了一條命。 戰爭還真是常發生意想不到的事啊。 我說的是吧,貝利昂。 「呀啊,達令在流血啊!等等喔,Me來餵達令喝藥水!」 恩? 啊啦。 我在戴莉的悲鳴下往側腹一看後,血不知何時從剛剛還凍結住的傷口湧了出來。 「啊啊,不好意咕嗚——」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吞下去)。 在抬起頭的瞬間,我的臉頰便被戴莉緊實地固定住,並讓她嘴裡滿滿的藥水往我的口中流了進來。 「......呼恩,全部喝掉了嗎?」 「什麼喝掉不喝掉的啦! 你啊為什麼突然就用嘴對嘴餵! 雖說我是喝掉了啦!」 戴莉很滿足似地擦拭著嘴邊沾著的藥水。 由於藥水裡蘊含的恢復魔力,腹部的傷口漸漸地塞住了。 「不是要去幫助兔耳女孩嗎? 因為Me會擔心所以要跟達令一起去呢」 「唉? 啊啊,雖然對我們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幫手......」 我稍稍向癱坐在地面上的蒂菠妮雅瞥了一眼。 「......怎樣啦?」 慘了,這次完全沒機會可以開脫,從頭到尾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她超生氣的不是嗎。 這是只要踏出魔法排斥空間一步就會被宰掉的節奏啊。 「呼呵呵——,You在魔法排斥裡就動不了呢——。呀哈哈! 每次看見這氣力盡失的樣子都覺得好——有趣!」 「......殺了妳......」 「好啦大小姐,差不多就放過她了吧。 是吧大姊頭,要出發了吧? 要去救公主殿下啊」 貝羅尼卡朝軟弱無力癱坐在地的蒂菠妮雅搭著話。 「接著換殺了那傢伙......」 雖然表面上精疲力盡的樣子,不過就眼神散發著兇惡的光輝。 「......僕人!」 「請、請問有何要事?」 雖然我原本想會惹她生氣,不過仰視著我的蒂菠妮雅卻一臉微妙的表情。 她的臉頰被染了個通紅,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剛才的......我很高興......啊,不過只有一點點喔! 雖然只有一點點,不過我很開心」 「妳說剛才的?......啊」 看到蒂菠妮雅那似乎害羞起來的表情,我想起了直到剛才的言語交鋒。 不知怎麼了到了現在,也不是沒有似乎大聲告白了些相當羞恥台詞的自覺。 因為我真得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啊......。 「給你......獎勵」 「什......獎勵? 你說你要給我.......獎勵?」 癱坐在地的蒂菠妮雅來回擺動手指示意要我過去。 「怎、怎麼了啦?」 「你,在給我,靠近點」 「? 有什麼咕嗚——」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吞下去)。 蒂菠妮雅在緊緊地抓住我的頭髮後,讓她那唇瓣往我的嘴上押了過來。 我還想說舌頭濕滑地滑了進了嘴裡,便感覺一股鐵銹味在嘴裡擴散開來。 「呀呀呀呀呀呀! 這人啊啊啊啊啊! You——! 在對達令做什麼啊!」 「獎勵喔,效果大概撐不到一天吧,絕對要把那個排泄物給我揍飛」 將鐵銹味吞了下去的喉嚨如同燃燒般帶有著熱度,可以感覺到那熱度在數秒的時間內循環至全身上下。 視線稍微變得高了一點,而且印入眼簾的身體也變得大了一點。 「啊勒勒? 達令是不是稍微長大了點啊? 阿勒? 傷痕也變多了——?」 「......這是最棒的獎勵了啊,老闆」 感覺全身充滿著力量。 多虧了蒂菠妮雅的血之魔力,看來施加在我身上的詛咒似乎暫時弱化了下來。 我恢復到了被人帶著畏懼【雙劍之餓狼】這樣叫著的,自己真正的身體裡面。 想必現在狀況刻不容緩。 目標雅達王城。 將貝利昂給揍飛並幫助菈比妮雅——奪回這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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