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使用土和树叶细致地将篝火以及足记掩盖的迹象,可以看出有人曾于数日前在这个地方度过一夜。那两个贵族少女既没有要做这些的概念,更没有去实践的技术,基本可以判定有其他人的协助。二十多个士兵搜索了这一带,却没有发现更多的遗留物或是痕迹。
在这片鲁瓦尼亚斯的森林中,即使是经验丰富的领路人也绝不敢大意,不然很快便会找不到自己所在的位置,迷路,进而沦为野生动物或是魔物的盘中餐。这里就是这么危险且特别的森林。索菲亚・贝尔一边慎重地调查周边,一边为两位贵族少女破天荒的好运而惊叹。竟然能如此轻易地在这片广袤森林中遇到领路人。她想着这种事,突然有人从身后向她搭话道:
以粗野的嗓音向索菲亚搭话的,是个被索菲亚称为迪尔欧特的,身背巨斧的中年壮汉。他的浑身上下都包裹在钢铁制成的铠甲中。索菲亚拨了拨长及膝盖的茶色秀发,回答了他的问题。
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黑发的领路人少女听着两人的对话,思考起这次的工作。知道这条路的领路人很少,根据从森林里的领路人那里一路搜集来的情报,范围可以缩小到一人。自己为了寻找不管在集合地点怎么等就是不出现的青年,才顺便接下了这份差事。这份差事散发着过于危险的气味,导致其他的领路人都对其敬而远之,这也是一个理由。她凝视着背在背后的裹着布的长棒状物体想到,或许久违地碰到了再次使用这东西的机会。
海兹在用过午餐,工作也告一段落的时候来到了熟悉的花坛。这个花坛位于王城内宽敞中庭的角落,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型花坛。这个花坛种植着蓝色的小花,这种花广泛分布在帝国境内,自古以来就受到帝国人民的喜爱。在海兹失明之前,她在刚刚开始在王城工作的时候便发现了这片已经荒废的花坛,当时非常喜欢培育植物的海兹便播下种子,养出了这些花。然后到了现在,便出现了整个花坛的表面都被湛蓝的美丽花朵占据的景象。即使是眼睛失明之后,海兹也会隔三差五地来到这里,照料花朵。虽然海兹已经再也无法亲眼看到这些花,但伸手触摸,这些花的模样还是会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这片景象就足以让海兹的内心获得片刻的安详了。
下次也让露西亚看看这些美丽的花吧,想到这里海兹的内心不禁雀跃起来。她站起身想回去工作,刚迈出脚却好像撞到了什么。这路自己一直走,应该没有什么挡路的东西啊,海兹不可思议地伸出手,想摸摸那个东西是什么。然后在摸到的瞬间发现那是个人。因为害怕斥责与暴力又会降落在自己的头上,她赶忙道歉。
海兹惊于对方的反应,不知如何是好了。温柔爽朗的少年的声音。好像还没有开始变声。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这种少年呢?对方是贵族吗?还是说是佣人?疑问接二连三地涌上来。要是贵族的话,不知道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处罚。自己曾因为同样的原因被鞭打了好几次。
听到少年的要求,海兹不禁语塞。这片花坛在这中庭内虽说位置在角落,但依然是帝国的,皇帝陛下的,也可以说是王族的所有物,是贵族的财产。身为贵族的话本来就不需要海兹的允许。有那个心的话想拔多少都可以拔多少。不,普通贵族的话,把花坛里所有的花都连根拔起赠与意中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他现在只要几支,而且还征求海兹的许可,这让海兹的大脑一片空白。
对海兹而言,能这么平易近人地与侍女的交谈的贵族少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但凡贵族的男性向海兹这样的侍女搭话,不是交代杂务,就是要求夜间的侍寝。自从眼睛失明脸上留下严重的烧伤之后,后者的工作几乎不再有了。只是偶尔因主人的心情而被当做玩具而已。这明朗又亲切的声音让海兹的胆怯的同时产生了好感。对这温柔向自己搭话的,替姐姐着想的少年。
海兹说完后,便在花坛的边缘坐下,伸手选出最为成熟的花,拔起来集成一束,递给少年。她挑选的这束花,集中了花坛里最漂亮最鲜艳的蓝色花朵。少年在接过递出的花束时,海兹的手感受到了温暖的触感。这触感,温暖到难以相信来自于平时玷污自己的异性的手。
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他在隔了少许时间后握住海兹的手这么说。手不经意间被握住,这感触让海兹的胸口一阵高鸣。虽然脸被遮住了一半,海兹还是担心起自己发热滚烫,变得通红的脸颊知否会被少年发现。
艾尔娜德小心翼翼地把卡斯特尔送的花抱在怀里,随后将其插在房间内高价的花瓶中。花虽然是平民也能简单弄到手的便宜货,但艾尔娜德对于来自最爱弟弟的礼物,却从心底感到喜悦。
第七话 鞭
深夜,一个人影出现在王城一隅的阳台。人影背对硕大的满月,静静窥探屋内的动静。在被黑暗与寂静笼罩的这间房间里,一张巨大的床堂堂正正摆在中央的位置。一看便可知这里是贵人所用的豪华寝室。兴奋感,压迫感,以及更多的焦躁感充斥人影的内心。身体如发烧般灼热痛苦。喉咙异常饥渴,这种感觉仿佛时刻都将夺去人影的心智。汗水从咬牙忍耐痛楚的人影全身渗出,随之滴落在地上。终于人影悄悄摸进了房间。压抑着心头的焦躁与兴奋,人影警戒着周围的气息,消无声息地徐徐接近中央的大床。
透过天窗洒进屋内的柔和月光照亮了侵入者的全身。那是位身裹异国风的服装,五官坚挺分明的美丽女性。深绿色的秀发扎在脑后成一束,一直线延伸到腰际。与头发相辅相成的深绿色瞳仁。这双眼睛即使在这间黑暗的房间也散发出独特的光泽,明亮如白昼一般。随后女性发现了寻找的东西,开始仔细观察起来。无可奈何地想要。难以忍受的欲求苛责着她的全身。深深刻在身体,刻在内心的虚假的感情。情欲。能够满足这份饥饿,能够滋润喉咙干渴的方法。这几天满脑子都是这个,除了这个已经无法思考其他的事情了。虽然竭尽全力试图抑制发自内心与身体的欲求,但终究到达界限了。
浮现在暗夜中的一对深绿色的眼睛。其视线前方,是一位躺在床上的全裸少年。以及服侍般依偎在少年身边的两位全裸的少女。蓝发美少年的侧脸让女性看得不禁失神。她知道这是其他人镌刻在自己心底的虚假感情。然而无力抵抗心中的冲动,理性也只能折服。女性幻想着自己扑到少年的身边,压住他的身体,肆意夺走他的嘴唇,与他交合,将少年迎入体内,沉醉于他的阴茎。然后咽下他满溢而出的精液,一直流到身体的最深处。她知道这是治愈自己内心与身体的疼痛,喉咙的干渴,以及无尽饥饿感的唯一方法。
最近这段时期,艾尔卡利亚帝国帝都城下,少女受到袭击的事件频繁发生。根据少女们的证言,她们的喉咙被牙齿刺破,血液被吸走了。所幸的是遭遇袭击的少女们都只是轻伤,性命并无大碍。只是,还有证言说,深夜睡觉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巨大黑狼袭击,可不知何时黑狼又变成了绿发的美丽女性,一边流泪一边咬住她们的脖子啜饮着血液。然后少女们一致听到的都是“对不起”这句道歉的台词。
在城下袭击少女的真凶出现在这间寝室,不发一点声响地悄悄接近蓝发的少年。这世间最应憎恨,最想杀掉的少年。然而欲望、欲情、饥饿、干渴,这些却占了上风。少女脱下来时穿在身上的民族服装,全身一丝不挂。硕大、形状姣好的胸部,随着剧烈的呼吸上下摆动。润湿的双眸。灼热的吐息。从细致滑嫩的麦色肌肤中渗出的汗珠,流经脸颊,脖颈,抵达坚挺勃起的乳头,随后经过紧致的腹部,缓缓顺着大腿流下。汗水每每沿着身体淌下,敏感的肌肤就仿佛针扎般受到刺激。女性一步一步爬上床,把脸埋在少年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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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少年回想起了与这位女性共度的第一个夜晚。
在从托利亚斯提亚王国返回帝国的途中,他们包下了落脚城镇最大最气派的旅店,在最为高价的房间内度过了一晚。卡斯特尔与艾尔娜德在享用豪华晚餐的同时,羞辱着被全裸捆住手脚的元拉托利亚国女王欧丽卡。欧丽卡的身旁,一头白发的美丽原托利亚斯提亚王国公主露玛丽亚蒂也同样全裸的站着。露玛丽亚蒂对这个状况涌起了情欲,股间因恶意而生的全新器官已经完全勃起了。欧丽卡对托利亚斯提亚原公主的这幅样子不禁感到颤栗。对可能侵犯自己的那称巨大也不为过的男性器,欧丽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很漂亮的身体呢,欧丽卡。非常的紧致又健康。胸部的大小也不输给露玛丽亚蒂,形状也很漂亮。”
“嘛,果然卡斯特尔喜欢大的呢。姐姐要不要也用变大的魔法呢?”
“哈哈,没有那个必要喔姐姐。我最熟悉的就是姐姐们的胸部。也最喜欢喔。”
“真的吗?那样最好不过了。”
“当然是真的。我喜欢深爱的姐姐的一切喔。”
“我很高兴卡斯特尔。我也是。我也喜欢你的一切。我爱你喔。”
姐弟以润湿的眼睛凝视对方,愉快地交谈。当着面临人生最痛苦的境地,身负屈辱与羞耻,深陷不幸深渊的女性的面。
“露玛丽亚蒂,这里的食物相当的美味,但是,你知道吧?对于用餐来说,辛香料还有稍许的不足。”
“是的。艾尔娜德大人。”
露玛丽亚蒂在回应艾尔娜德之后,拿起放在背后桌上的,由复数细皮编成的短鞭,站在欧丽卡的身后。欧丽卡在恐惧的笼罩下注视着这个场景。当然会发生什么她已经预料到了。拷问开始的信号让她的身体开始颤抖。露玛丽亚蒂脸颊泛起红潮,表情也因快乐而扭曲,她挥起鞭子,朝欧丽卡的后背甩下。干瘪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同时响起的还有欧丽卡的悲鸣。
心情愉悦似的听着欧丽卡的悲鸣,艾尔娜德将切下的高级肉料理送入口中。欧丽卡后背细致的肌肤上浮现出好几条血红的条纹,血滴从那些条纹上渗出,顺着后背缓缓流下。欧丽卡快因这强烈的痛楚失去意识。她绷紧全身忍耐这份痛苦,同样的痛楚却又很快降临在背上。忍不住她迸出了悲鸣。
“呵呵,很棒的声音喔,欧丽卡。非常的棒。继续下去露玛丽亚蒂。我们的用餐还没有结束。”
露玛丽亚蒂再次挥起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向欧丽卡。在艾尔娜德的命令下,她一次次挥下鞭子,弄伤欧丽卡的后背。欧丽卡在朦胧的意识之中,仍竭力地忍耐着痛苦。看见欧丽卡的这幅样子,艾尔娜德向露玛丽亚蒂下达下一步的指令。遵从艾尔娜德的指令,露玛丽亚蒂把鞭子放在桌上,拿起白色陶器的小壶,将里面粒状的物体涂抹在欧丽卡的背上。
那个瞬间憔悴不堪的欧丽卡一声尖叫,身体也猛地挣扎起来。捆住她手脚的铁链也因摩擦发出了咔擦咔擦的声响。露玛丽亚蒂涂在欧丽卡背上的,只是单纯的盐。然而在过于剧烈的疼痛之下欧丽卡还是失去了意识。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欧丽卡,露玛丽亚蒂一盆冷水浇在欧丽卡头上,让她清醒了过来。
“欧丽卡。这才刚刚开始呢。再多享受这份痛苦。”
欧丽卡现在除了忍耐痛苦已经不能再思考其他的事情了,艾尔娜德说的话也没有进入她的耳中。直到卡斯特尔与艾尔娜德的用餐结束,之后欧丽卡被涂了好几次的盐,一直重复着昏厥与清醒的过程。艾尔娜德品味着欧丽卡的尖叫,好好的享受了一把。
“那么欧丽卡,你有没有对我们萌生亲爱的感情呢?差不多也轮到我们享受了卡斯特尔。尖叫之后,让我们听听你因从未体会过的至高快乐而发出的喘息吧。呵呵。”
“我也很期待呢。姐姐。”
“呵呵,当然也会让你体会到至高的快乐。而且,我还有一点想法呢,如果能让你高兴就好了。”
说完,艾尔娜德便下令将欧丽卡搬到寝室,几人便移动了位置。艾尔娜德让帝国的魔术师对欧丽卡的后背进行应急处置,表面上使肌肤恢复了原来的美丽。但也是表面上而已,痛楚仍一丝未减少地针扎般折磨着欧丽卡。从带顶棚的床顶上伸下的锁链绑住欧丽卡的双手,跨坐在全裸仰躺着的卡斯特尔身上。卡斯特尔已经坚挺的男性器随时都可以滑入自己的性器中。由于欧丽卡单身便当上了女王,现在依然是处女。虽然有招婿的计划,但还没选定这场战争就开始了。现在拉托利亚战败,自己也成了俘虏。
“来吧,欧丽卡。将全部都献给卡斯特尔。这样的话便兑现与你的承诺,停止在拉托利亚的虐杀。这是你所渴望的不是吗?呵呵,你的一切都奉给我们,这是你自己的愿望,是你自愿作为奴隶与主人签订了契约。”
欧丽卡因后背的剧痛而无法正常思考。在摇摆不定的思绪中,只有艾尔娜德的声音渗透进来。没错。如她所说,这是欧丽卡自己所愿望的。这是她作为女王最后的责任。自己唯一能为支持自己到现在的国民付出的补偿。无论是什么形式,战败的责任都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扼杀内心的恐惧,为接下来将成为主人的年下少年贡献出身体。她缓缓放下腰,调整位置,为迎入少年的阴茎而下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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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欧丽卡便在暴力的强制作用下,体会到了生来第一次的高潮。
“欧丽卡。你也高潮了呢。但是,我想让你做些今后也能持续享受快乐的事情。你要当我的试验品。”
艾尔娜德在向四周播撒恐怖的同时,将自己充满深厚恶意的湛蓝右瞳,对上了欧丽卡荡漾着快乐的深绿色眼睛。随即窥探其深处,一直侵入到欧丽卡的精神深处。为了,让恶意生根发芽。
“来吧,将崭新的创造,将我艾尔娜德・利亚魔术的原点创造,赐予沉溺于快乐的你,呵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八话 创造
在痛苦与恐惧,快乐与背德的苛责下,欧丽卡大汗淋漓地低垂着脑袋。激烈的钝痛从下半身传来,背后也像是火烤般的疼。然而即便如此,自己将异物紧紧夹住的阴道仍持续受到残存愉悦的刺激。各种各样的感情和感觉交杂在一起,欧丽卡快因疲劳而失去意识了。白发的少女露玛丽亚蒂从背后抱住她,支撑起她的身体。她鲜红的舌头在欧丽卡的脖颈上来回舔舐,告诉她这个行为还没有结束。在欧丽卡朦胧的意识中,只见到眼前的少女露出浅笑。说是笑容,她的嘴唇未免扭曲得过于厉害。黑色的眼带异常妖艳,湛蓝的右眼也散发出冻彻人心的光芒。更甚的是,她仿佛向周围散播恐惧般,形状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
艾尔娜德美丽的面容因快乐而扭曲,娇艳欲滴的嘴唇不住漏出灼热的吐息与娇喘。她跨坐在弟弟的脸上,沉沦于亲身弟弟舌头的触感。她好像对这个状态很是兴奋,揉搓起了自己的胸部。欧丽卡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少年的性器像是回应艾尔娜德的娇喘一般,渐渐再次恢复了硬度。鼓动的性器在欧丽卡余火尚未熄灭的身体里唤起了快乐。
看见艾尔娜德的这幅样子,露玛丽亚蒂也忍不住用力揉起欧丽卡丰满的胸部,并将再次坚挺的男性器在她的身上摩擦起来。艾尔娜德伸出手指,抵在欧丽卡胸部谷间稍微上方的位置。卡斯特尔的舌头在艾尔娜德的性器内蠢动,舔舐,艾尔娜德也一边因这个刺激娇喘,一边咏唱咒文,将手指在欧丽卡的肌肤上滑动。艾尔娜德的手指途经的地方,便留下黑色的痕迹,最后变成花纹般的图样。艾尔娜德挑逗般跃动的指尖,露玛丽亚蒂从身后发起攻势,加上卡斯特尔腰间再次传来的突击,无一不刺激着欧丽卡快乐的中枢。
接着,在描完花纹的同时,艾尔娜德口中灼热甜美如喘息般的咒文也宣告结束。那个瞬间,仿佛被剜肉削骨般的剧烈疼痛涌来。身体不用说,就连心脏,连灵魂也被挖出一道深沟,血液从中汩汩流出的感觉袭向她。欧丽卡的惨叫,在整个房间,不,在整栋房子里肯定都传遍了吧。她拉扯捆住自己的铁链,像是试图逃离这种痛苦似的激烈挣扎。然而铁链没有丝毫的变形,只是剧烈摇晃了几下便不再有后续。不知是不是对苦于疼痛的欧丽卡感到兴奋了,艾尔娜德夹住她的脸,与她接吻。忍耐着强烈苦痛的欧丽卡紧紧咬合上下颚,血液也从牙龈间渗了出来。艾尔娜德松开她的嘴唇,在舔了舔附在唇边的血液后,对她说:
“呵呵,首先,赐予你不死的诅咒……然后,这是,使役的契约……呵呵呵呵。”
艾尔娜德说着,手指在欧丽卡的脖子周围画了起来。在残留下与刚才一样黑色墨迹般的纹样后,旋即又浮现出类似文字的图案。如果说刺青是利用涂了墨的针去刺皮肤来固定图样的话,艾尔娜德所做的便是用魔术在欧丽卡的身体,在她的灵魂最深处烙下刻印。利用魔术刻下诅咒的不净刻印,魔刻。再次涌来的激烈疼痛使得欧丽卡几乎发狂,却只能无助挣扎。艾尔娜德朝她背后的露玛丽亚蒂使了个眼色,为了防止她咬到舌头而强行在她嘴里塞进了一块棉布。
“签下这个契约之后,如果不定期摄取卡斯特尔的精液,你就会因强烈的性欲而欲火焚身,同时也会伴有痛苦,饥渴和饥饿喔。接下来嘛,尽情感到喜悦吧,我会赐予你爱。”
艾尔娜德说完便滑动手指,渐渐在欧丽卡左边的乳房上绘出纹样。各式的纹样与文字逐渐浮现在欧丽卡滑嫩却又弹力十足的小麦色肌肤上,也逐渐刻在她一尘不染的灵魂上,将其渐渐污染。艾尔娜德平时基本不变的表情此时也因快乐而扭曲,露出了笑容。对这个给自己带来耻辱与剧痛的少女,欧丽卡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比起憎恨与厌恶的感情,无尽的恐惧笼罩了她的内心。这也是她在剧痛与快乐中唯一体会到的感情。她明白,在卡斯特尔与露玛丽亚蒂给予的快乐中,在艾尔娜德伴随着剧痛施展的诅咒魔术下,自己的身体,脑袋,内心,灵魂,全部都渐渐被染成了黑色。
艾尔娜德在弟弟的舌头下喘息,一次次地迎来高潮,却仍满心欢喜地将诅咒与契约烙印在欧丽卡的灵魂与肉体之中。契约本应在双方都同意的基础上缔结,艾尔娜德的魔术却能单方面地进行契约。这便是普尔弗拉斯的魔法,艾尔娜德的原点魔术。即便是这连恶魔,魔人,精灵,甚至是神都避讳的魔术,她也能毫不犹豫地使用。欧丽卡的灵魂撕裂,出血,渐渐染得漆黑。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堕落。仿佛浑身浴火一般。自己的存在正渐渐偏离人这一物种。在快乐与剧痛的夹缝中,唯有艾尔娜德充满恶意的笑声在欧丽卡的耳畔回响。
数小时过后,一位少年与三位少女浑身爱液地倒在床上。欲望驱使下做出的所有行为使他们得到了满足。四人中,卡斯特尔与艾尔娜德一边整理呼吸,一边低头俯视失神的两位少女,同时接起吻来。
“哈,哈,卡斯特尔,怎么样,喜不喜欢欧丽卡?”
“是的,姐姐。非常喜欢。”
“呵呵,那就好。今后这姑娘就是你的使魔了。你想怎么对待她,想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喔。”
“使魔,是吗?不是性奴隶?”
“是喔。使魔。为你而战,守护你的魔兽。我已经在她身上刻下了足够战斗的强大力量。当然同时她也是性奴隶。但是最重要的,我刻下了对你的绝对忠诚和爱情。她身上有着各式的诅咒与契约。即使脑袋明白,却已经无法否定。这个姑娘啊,呵呵,已经不是人类了。她已经沦为污秽不堪,受到诅咒的魔物了。”
躺在一旁的欧丽卡身上,刻满了实为契约与诅咒的各种各样的花纹。那些诅咒的刻印,不仅存在于她的肉体,更深深烙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魔刻。艾尔娜德伸出手,温柔抚摸欧丽卡的头。随着她的动作,欧丽卡的身体逐渐变为巨大的黑狼。
“哇,好厉害。”
“呵呵,这姑娘已经无法以人的姿态沐浴阳光了,不然就会被烧为灰烬,虽然过段时间也会恢复原形就是了。所以白天她就是这幅样子喔。还有,她会依靠你的精液与处女的血来缓解饥饿与饥渴。虽然也不是不能吃一般的食物,但她的味觉已经改变了喔。这姑娘会依靠袭击人类啜饮血液来存活,呵呵,永远无法改变。”
“也就是说变成魔物了是吗?”
“没错,她是我创造的,呵呵,崭新的物种。用的是和夏乌拉的拟似生命体不同的方法。使用六个契约与六十六种诅咒,让她得到了魔物的强大力量与使魔应受的限制和制约。她还可以通过牙来增加眷属。只要注入诅咒就可以了。只是,那只对有资质的对象发挥作用,没有资质的话,会受不了诅咒而立即死去喔。不过如果顺利的话,她便可以获得忠实的眷属。尽管非常遗憾成功率相当低。”
卡斯特尔注视着化身为狼的欧丽卡嘴边露出的尖牙。五颗巨大的牙齿从上下颚延伸出来,又粗又尖。唯有上颚的左侧生着两颗且形状奇怪。非常的丑陋,狰狞。但却让卡斯特尔分外满足。
“呵呵,但是呢,我也做了能够解除她的契约与诅咒的东西。毕竟那样子更加有趣嘛。四把刻了我的名字的匕首,刻的是希亚德尔就是了,总之我准备把那些匕首藏到世界各地。只要同时把那四把匕首插到她的心脏上便可以解除。当然只是解放灵魂而已喔。然后她啊,呵呵,就会死去喔。啊,我怎么会如此的仁慈。”
“姐姐,太麻烦你啦。我非常喜欢喔。很久之前我就想要宠物了。”
“呵呵,是啊。那个是你忠实的宠物。好好地,疼爱喔。”
“嗯,这样一来,另一个愿望的准备也逐渐齐全了。”
“没错,马上就准备好了,剩余片刻的等待。”
卡斯特尔愉快地注视着从人类堕落为魔物的女王欧丽卡变成狼的样子,抚摸她被黑色体毛覆盖的身体。从之前富有女性美的身体与表情,难以想象现在她的身体会这变得这么强壮矫健。整个躯体足足比普通的狼大了两圈。面容精悍,牙齿狰狞,爪子也很尖锐。每个部位卡斯特尔都很喜欢。
“亡国的美丽女王,被公主的魔法变成了魔物。哈哈。感觉像是童话里的故事呢。”
卡斯特尔一边爽朗地笑着,一边抱紧艾尔娜德,并抚摸起大黑狼的脑袋。欧丽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了魔物,她失去的意识此刻正在深渊的黑暗中摇曳,等待着绝望般苏醒的到来。
***
雷格尔斯一边拭去额头上流下的汗水,一边在林道前进,不过,称之为“道”这周围的树木未免有些过于茂盛,或许把这叫做“兽径”更为合适。他挥舞着匕首切开茂盛的草木,注意着脚下前行。两位少女则谨慎地跟在他的身后。雷格尔斯在前,而后依次是卡里亚与亚里亚,亚里亚还负责后方安全侦查的任务。现阶段虽然还感受不到有魔物或者人追来的气息,但只要置身这片森林,就必须时刻提防受到袭击的可能。粗心大意是大忌。两人的死,会直接导致属于原托利亚斯提亚王国的这块土地的灭亡。亚里亚绷紧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不仅如此,亚里亚还注意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偶尔,雷格尔斯会偷瞄卡里亚并露出满脸的色相。侍女卡里亚则丝毫没有在意他的视线,维持着毫无波澜的表情。她一如既往地默默巧妙避开树木前进。她的动作优雅,很难想象是在森林里行动,这也更突显出她的美貌。
看到她的样子,恐惧缓缓从脚底爬上亚里亚的全身。尽管一直在走动,亚里亚非但不热,后背涌起的恶寒更让她觉得冷。在他人看来可能都是些无足轻重的细节,放到亚里亚眼里却足以让她害怕到疯狂。
雷格尔斯为了提防有人追来,挑的都是几乎不为领路人所知的小路。哪怕只是偏了一点点,都会马上迷路,并误入魔物的巢穴或者长满危险植物的区域。他一路都在做陷阱,稍微能拖延杀手追来的脚步也好。雷格尔斯巧妙隐藏他们自己的脚印,反而制造一些蛛丝马迹将杀手引向危险的地方。虽然也不是天衣无缝,但一般的领路人应该是看不穿的。
前几天晚上获得的鲜肉也帮了大忙。他们不必为了狩猎而留下多余的痕迹了。那只大野猪的残骸也早已被魔物或是其他野兽处理掉了吧。杀手肯定会以为那是野兽之间的自相残杀。带着两个女性虽然走得慢,但也没那么容易就被追上。要是对方有相当优秀的领路人,这一切假设可能都将被推翻……但那种事不会发生。脑内虽浮现出某个人影,雷格尔斯却马上将其驱散。这几天连续发生的偶然事件已经让他受够了,怎么可能还会发生。
随着三人的前进,地面的高低差也愈发明显。雷格尔斯在轻松跳上一处高坡后,便朝跟在后面的卡里亚递出右手。卡里亚也摆出理所当然的态度就想去抓他伸出的手。注意到两人的亚里亚露出与之相反的险恶表情,不顾身上松垮的衣服被树枝刮到便挺身走到卡里亚面前。
“喂!!我不是说了不可以随便碰她吗!!”
亚里亚抓住雷格尔斯的手,攀上断坡后朝卡里亚伸出手。雷格尔斯注意到,亚里亚在被两人抓住手的时候,脸因痛苦而扭曲了。他在这几天里曾看见过她露出好几次这种表情,开始还以为她是不是在森林受了什么伤,但她坚持不肯脱下手套,雷格尔斯于是判断那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亚里亚也不是笨蛋。她也知道伤口不处理,化脓的话遭殃的还是自己。既然不肯对雷格尔斯说,那就说明现阶段还没有问题。亚里亚把脸凑到雷格尔斯耳旁,以卡里亚听不到的声音小声说:
“你想死吗?我不允许你随便碰她。”
美少女的脸靠得这么近,这让雷格尔斯有些心跳加速,但她包含着怒气的严肃表情更胜了一筹。能这么精神就说明还不要紧吧。总之雷格尔斯和她拉开距离,举起了双手。这绝不是对接近幼女的亚里亚动了心。他的兴趣很普通,绝不会对着幼女发情。
“好好好。真是抱歉啦。今后会注意的。”
“‘好’只说一次就够了。”
“好。”
“所以说男性都是这样”亚里亚一边念叨,一边朝着面无表情环顾四周的卡里亚走去,为了给她补充在这闷热森林走动失去的水分,将装有水的水袋递给了她。很遗憾,雷格尔斯想和卡里亚稍微产生肢体接触的计划失败了。
话说回来,装有水的革制水袋。以及切碎的肉。为了防止在与魔物,野兽或者杀手的战斗中不慎丢失,雷格尔斯与亚里亚两人分别携带着水与粮食。最开始雷格尔斯是说每个人都带一份,但因为亚里亚的坚决反对,于是变成了只有雷格尔斯与亚里亚两人携带。当然卡里亚那一份是由雷格尔斯负责带。亚里亚虽然说要带她的那份,但这对亚里亚来说确实有些负担过重了。要是在中途倒下了可就全完了。于是卡里亚什么行李都没拿,迈着优雅轻盈的脚步在森林里走了起来。
她对自己的这种待遇似乎觉得理所当然。再考虑到她不会说话,或许她真的有什么地方比较特殊。不管作为贵族被侍女或奴隶侍奉了多久,人真的可以做到如此的面无表情且毫无感情吗?与她相对,应该是在同样环境下长大的亚里亚虽然也有些偏离平民的地方,但价值观和感情基本和常人没有区别。这个姑娘,卡里亚却不是这样,对雷格尔斯的态度姑且不说,她对亚里亚是一丝一毫的罪恶感都没有。这两人至今为止都是过着怎样的生活,都经历了些什么呢?雷格尔斯不禁感到不可思议。
然而,雷格尔斯的这种想法遇到了少许的改变。夜晚,三人在一片为树林所包围的地方生火做饭。为了防止篝火的亮光和烟尘被人发现,雷格尔斯仔细挑选了树叶比较繁茂的场所。不过与这两人的旅途,很多地方都很奇妙。当然这片森林还是老样子,与平时的氛围不同,弥漫着一股泥沼般沉闷的气息。基本看不到野兽或是魔物的影子,就连嚎叫也几乎听不见。感觉像是在紧张地,慎重地,小心翼翼地,屏息等着待什么东西的离去。
还有,这个时期他们本应饱受大量蚊子和毒虫的苦恼,现在却几乎没有被它们叮咬过。就连虫子也都像魔物或野兽那样,感受到这微妙的氛围了吗?平时的话,雷格尔斯肯定早就因缭绕在头顶的蚊子而无法安眠,全身也都被咬得没有一块好皮了,现在竟然只被咬了几个地方。亚里亚好像也和他差不多,只被咬了两三个地方。
通过领路人松垮的服装,能够窥见亚里亚的柔肌,雷格尔斯也没太看仔细,但她应该只有胸部稍微往上的锁骨附近被蚊子叮了,留下了少许红色的印迹。非常遗憾,对卡里亚来说那衣服并没有那么大,所以没办法确认,但似乎卡里亚一处都没有被咬到。果然这片森林不同寻常。这种不安在雷格尔斯的心中日益膨胀。
晚餐后,雷格尔斯望着摇曳的篝火,思考起今后要走的路程。必须要是两个少女也能走的路,还要考虑到有人追来,适当布置一些陷阱和诱饵。前进的距离,速度。这样感到紧张,不得不进行思考的工作雷格尔斯还是第一次接。他整理思绪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一如往常注意不被亚里亚发现地,准备偷看卡里亚的美丽容貌而抬起脸。
接着,与当初相遇时相同,胸口剧烈的悸动向他袭来,几乎快要使他窒息。美。如易碎的玻璃般缥缈悲伤的表情。卡里亚背倚巨大的岩石,透过树叶的间隙,正在凝望浮在夜空中的明月。
她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雷格尔斯被她表情的变化吓了一跳,呆在了原地。这是从相遇开始她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变化。那是一张既美丽又悲伤的哭脸。仿佛能感受到她内心强烈的痛楚。想要保护这个脆弱少女的冲动充斥了雷格尔斯的全身。
“很美吧?”
亚里亚出其不意的一句话让雷格尔斯回过神来。他的内心激烈动摇,没办法正常思考,自然什么也回答不了。像是觉得雷格尔斯会有这种反应是理所当然一样,亚里亚继续说。她慎重地,为了不让卡里亚听到,向声音注入魔力呢喃道:
“与所爱之人分离,她非常的痛苦和寂寞。”
说起所爱之人,雷格尔斯有些在意,但还是被她的美丽所吸引,没办法移开目光。他忍耐着几乎窒息的感觉,继续听亚里亚说。
“不存在看到她不觉得美的东西。无论在谁,在什么人种看来都是那样。看到她,不管男女,兽人,妖精,还是老人孩子,所有人都会回答美。当然我也是。她真的很美。”
确实如亚里亚所言,这个姑娘,卡里亚的美肯定是异常的。甚至让人不得不以为,如此的容貌非若是神,绝对是无法创造的。吹弹可破的细嫩肌肤,艳丽妖娆的湛蓝秀发,以及那形状美到让人汗毛倒竖的面容和身体,还有那深渊般寒气逼人的蓝色瞳仁。
“雷格尔斯。听好了。人会因成长的环境而形成喜好。或许不只决定于此,总之喜好是因人而异的。即便如此所有人还是会回答她很美。你能理解这有多异常吗?雷格尔斯。我不希望像你这样的人陷入不幸。希望你好好思考我今晚说的话,然后铭记于心。”
雷格尔斯因为话题的内容与亚里亚的认真,强硬地让自己的内心冷静下来,将视线移向她。真切的表情,富有感情却让人感到强烈意志的绿色双眸。
“我肯定会命令你。听仔细了?我会脱下手套命令。这是绝对的命令,不容许拒绝。你就按照我的命令,什么疑问都不要有,立刻采取行动。那是仅有一次的绝对命令。我脱下了手套就是绝对服从,你不需要回答。千万不要忘记了。我一脱下手套,就是。”
亚里亚把戴着纯白高价手套的手伸到前方,好让雷格尔斯看清楚,同时清晰地说道。接着果然是这数日积累的疲劳过多吗?睡意突然朝亚里亚袭来,她摇晃着身子,最后倒在了地上。
“雷格……尔斯,那是……绝对……命令,手套……”
亚里亚的睡脸让雷格尔斯彻底冷静了下来,他再次望向卡里亚,她好像也哭累了,和平时一样靠着岩石睡着了。看着这对不论到哪里都能吓自己一跳的姐妹,雷格尔斯的心绪渐渐缓和。他也知道了卡里亚虽然几乎没有暴露过,但还是存在着表情和感情的,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下来。跟姐姐一样,雷格尔斯也下决心保护好这个心高气傲,喜欢命令别人,装作大人的模样实质是个幼女的少女。不过绝对命令究竟是指?为什么要这么强调卡里亚的美?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涌上心头的疑问无从解答,雷格尔斯只得凝视着篝火的火焰,继续夜间的站岗。接着在数小时过后,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精灵的结界被破坏,雷格尔斯感知到了魔力波。
雷格尔斯摇了摇头赶走困意,一边警戒一边做好战斗的准备。他用事先备好的水和土扑灭篝火。火焰虽然对野兽有效,但对人类的杀手,亦或是魔物来说却不足为惧。小心起见,他叫醒亚里亚,告诉尚睡眼朦胧的她结界遭到了破坏。等到他看向卡里亚的时候,大概是已经察觉了吧,回到面无表情状态的卡里亚正缓缓地环视四周。雷格尔斯则像是保护两人般站到前面,弯腰架起匕首。
“有什么来了。”
译者注:考虑到有读者可能对亚里亚和卡里亚这两人是谁有疑惑,因为这部小说的第一部结尾有说明,所以我这里稍微结合之前的剧情解释一下,应该也不是剧透吧,读过第一部的读者可以跳过了。
首先这部小数的绝对主角是三人,双胞胎姐姐艾尔娜德和夏乌拉(两人都是15岁),以及男主角卡斯特尔(13岁),虽然关于姐弟会发展成现在这种关系的介绍不多,但第一部里有解释过部分,三人是在卡斯特尔12岁生日那天晚上发生了第一次的肉体关系。两位姐姐有说过,他们三人的灵魂是联结在一起的,这也是对两位姐姐从小便疯狂溺爱卡斯特尔的解释(其实比较模糊)。他们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亚托里亚,然而三人并不爱这个妹妹(也就是说联结只出现在三人之间,三人于妹妹并无关系)。他们的生父,也就是帝国国王被两位姐姐洗脑控制,生母则因为曾迫害卡斯特尔,表面上死于心脏病发作,实际上被夏乌拉姐姐剁去四肢,摆在实验室里,夏乌拉没事就去折磨她。。。
第一部,艾尔娜德与夏乌拉攻下了托利亚斯提亚王国和拉托利亚王国(主角三人所在的帝国实质上就是姐姐两人在指挥),姐姐们攻打托利亚斯提亚王国的原因是卡斯特尔想要看海然而帝国内没有海。。其中露玛丽亚蒂就是托利亚斯提亚王国唯一活下来的公主(其他四位公主,包括国王和王后都被艾尔娜德,夏乌拉和卡斯特尔姐弟三人拷问杀害了),托利亚斯提亚王国共有三位圣骑士(都是女性),分别是王架,梅拉库和谢塔尔。其中王架和梅拉库在姐弟三人的折磨洗脑下归顺,成为铲除叛军非常有力的战斗力(因为圣骑士战斗力超级强),妖精谢塔尔则被赐给食人魔首领作为他的妻子,与之相对,食人魔归顺艾尔娜德,并在她的帮助下带领食人魔军队灭亡了妖精的国家古涅拉雷 法雷斯特(因为妖精的国家和托利亚斯提亚王国关系非常亲密,托利亚斯提亚亡国之后,剩余的叛军就获得了妖精国的支援,妖精国也准备出兵攻打帝国,这里艾尔娜德借了食人魔的手铲除了妖精的国家),占领妖精的森林成立了食人魔的国家。(露玛丽亚蒂和梅拉库的两位侍女的故事也夹杂在里面,有兴趣可以看我写在第五节后面的注释。)
然后这里出现的欧丽卡就是拉托利亚王国的女王,关于如何攻陷拉托利亚王国作者几乎一笔带过,这里也就不多说了。
第一部结尾的时候,艾尔娜德和卡斯特尔从托利亚斯提亚王国回到帝国,夏乌拉则带着妹妹亚托里亚前往曾经的妖精森林寻找神木。看到这里大家应该知道了,卡里亚就是夏乌拉(夏乌拉是可以说话的,在艾尔娜德和卡斯特尔面前话还很多,只是姐姐只在卡斯特尔面前露出表情,所以一般在大众眼里两位姐姐都一直无表情),亚里亚就是亚托里亚。其实序章最开始出现的人就是亚托里亚,她身边有两位忠实的侍女赛斯和尤迪亚,两位侍女因为看不下去亚托里亚每日受到三人的虐待,于是曾带着亚托里亚逃亡过一次,结果逃亡暴露,赛斯因为受到刺激变得失去心智(仔细读序章能发现,尤迪亚因为担心亚托里亚跟着夏乌拉去妖精森林,自己也想跟去,但亚托里亚说还有赛斯留在这里,需要尤迪亚去照顾),那次逃亡,亚托里亚也受到惩罚,她十指的指甲都被剥下(这就是她一直戴着手套的原因),心脏也被艾尔娜德用魔术取出,封印在了瓶子里。
可能读者已经发现了,其实妹妹亚托里亚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在森林里的时候,雷格尔斯第一次遇到夏乌拉,夏乌拉是打算当场杀了他的,但是亚托里亚一阵风魔法救了雷格尔斯。后面也不断警告雷格尔斯不要靠近夏乌拉,都是为了救他,最新的这里说是绝对命令估计也是为了从夏乌拉手中救下他。这里亚托里亚最后睡着那一幕怎么想都是夏乌拉的催眠吧,怎么可能说到一半就倒下睡着的。。(有描写夏乌拉身后出现银色的东西,那就是她的一种蜂形态的武器。有一次卡斯特尔装作强盗带人绑走了夏乌拉和她的侍女,侍女们虽然奋力战斗但还是被抓,夏乌拉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是卡斯特尔但还是配合他(这算是一种强奸play吧),这次事件的最后夏乌拉就用银雀蜂把自己的侍女和卡斯特尔带来的人全杀了,好吧说偏了这不是重点)
其实,包括雷格尔斯和追他的那些人在内,还有那个雷格尔斯熟人的领路人妹子,大概都会死的很惨(毕竟是跟着夏乌拉,估计又要被生吃了(物理意义上)),其实我很早就对雷格尔斯不耐烦了,他心里活动超丰富啊,大段大段真的好烦(扑街);那两个女仆倒可能不会,我也猜不到他们还多惨,因为她们在第一部已经够惨了。。卡斯特尔喜欢处女!是一直有这个设定,第一部虽然只描写过一次,也有写他和处女女仆上床,结果在中途把对方勒死的例子(王城都是漂亮女仆而且经常换人,因为三位主角经常就把这些女仆玩死了。。。)
可能涉及之前剧情的疑问大概就是这么多吧,如果有读者还有疑问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说明,第一部作者几乎一直在写h,所以我才没有翻译,如果翻出来估计没有权限你都读不懂这个小说在讲什么,作者自己都说了第一部注重h第二部比较注重剧情。我现在是尽量让没有权限读的读者也能愉快的阅读,划分权限的部分也是以不影响剧情理解的基础。至于前作的翻译,大家不要期望地等待吧,对我来说一直在h翻起来也超级困难。
第九话 虹彩异色
卡斯特尔来到了自己居住的帝都王城内部的地下。他的身后跟着变成巨狼的欧丽卡,两人在昏暗的走廊中前行。左右两侧的各处摆放着各式的雕像、美丽女神的雕像、威严魔物的雕像、历史上名人的雕像,另外还有些健壮的战士亦或是魔法使的雕像。每一座雕像都仿佛瞬间就要动起来般惟妙惟肖,一眼便知肯定是各个时代能工巧匠们的杰作。这些雕像与雕像之间,还存在着许多对开的大门,暗暗述说着地下室的数量之多。对卡斯特尔来说虽然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场景,但对欧丽卡来说却颇为新奇,她一边左顾右盼观察雕像,一边紧跟在卡斯特尔身后。
与此同时,她也毫不吝惜地动用新获得的敏锐嗅觉、听觉以及魔力探知能力,积极搜寻着以卡斯特尔为目标的恶意。欧丽卡虽然深知那是因诅咒而生的强烈保护欲,却也没有了对抗的手段。左右两侧的门内似乎存在着什么生物,欧丽卡偶尔能感受到从门缝中漏出的气味。气味的源头,几乎全部来自遭到软禁的人,悲哀的空气四处弥漫。与地下牢相比这里的待遇虽然还算不错,但这里的人仍旧没有自由可言。欧丽卡不明白这些人与被囚禁在地下牢里的人有什么区别,但她知道,在这些人的内心,痛苦的感觉肯定是不会变的。
敏锐的嗅觉将诸多情报传达给了欧丽卡。这里的人年龄从幼童到老人,性别从男到女,什么样的都有。有些人在害怕,有些人已经看开,还有些人迷失了心智,所有这些人身上都散发着绝望的味道。这是即为生者却已死去的尸臭,也是经常能在这帝都王城嗅到的气味。人类感情的细微波动,欧丽卡在尚为人的时候无法察觉,沦为兽却变得能够明白了,这近乎讽刺的改变让她不由苦笑。正踩着轻快步伐的卡斯特尔好像听到了欧丽卡的苦笑,他低下头俯视欧丽卡,向她询问是否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欧丽卡经过少许思考,最后缓缓摇了摇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这对他来说肯定是无趣的话题吧。
卡斯特尔不可思议般盯着欧丽卡瞧了一会,接着便一言不发地目视前方,再次迈起步伐。自从进入地下,欧丽卡的所有感官都在向她发出警告,带着强烈恶意的气味正从这位少年前进的方向扑来。而且对方也注意到了欧丽卡他们,正利用魔力的细微变化,试图评估欧丽卡他们的实力。不过目标肯定不是已经熟知的卡斯特尔,而是欧丽卡。对方大概对成为属于卡斯特尔魔物的欧丽卡产生了兴趣吧。飘散到这附近的魔力异常的纤细、敏锐,并且锋利。在这走廊最深处的房间里的,肯定是个女人吧。终于,一人一兽站到了被浓厚魔力笼罩的门前,眼前的魔力充斥着浓密的恶意,其恶意之高,称之为瘴气也不为过。
这扇门虽然庄严厚重且朴素,但却与进行了精巧装饰的其他门有着根本性的不同,相当的豪华。门的左右,筋骨隆隆的卫兵浑身上下都被盔甲覆盖,无言地进行着警备。等到卡斯特尔站在门前,卫兵便以流水般的动作迅速取出腰间的钥匙打开门锁。从这两位应该是健壮战士的卫兵身上,传来了紧张的气味。他们涌出汗水,脑袋发热,心脏的跳动在欧丽卡耳中也变得急促起来。然而,不知是不是丝毫也没有感受到这针尖般的氛围,欧丽卡的主人宛若步入无人之境般不改平时的轻松态度,通过了被卫兵朝左右推开的大门。欧丽卡也最大限度地警戒四周,跟随主人走了进去。
房间的内部,豪华到让人难以想象这里是囚人的房间。室内极为宽敞,宽度大概并排放下二十张国王尺寸(KingSize)的床也绰绰有余,天花板距离地面看起来也有五米上下。所有墙面都被涂成白色,天花板上则画着类似宗教画的壁画。墙上挂着好几幅油画,家具和一些用具似乎也都是富有历史价值的古董。倚靠在墙边的架子上摆放着红酒瓶,旁边的架子中则有序地阵列着书籍。巨大的桌子上摆有各式的糕点与新鲜的水果,同样巨大的床则宽敞到足够容纳五六个人。简直就像是帝王的寝室。欧丽卡虽然作为拉托利亚的女王生活了几年,但也从未体验过豪华至此的房间。这不由让欧丽卡再次认识到,果然富饶程度即使在整个大陆也数一数二的艾尔卡利亚帝国,不是拉托利亚这样的小国能够比拟的。
这时,有什么东西在那巨大的床上鬼鬼祟祟动了起来。那黑色的小东西被邪恶的气味所包围,正窥探着欧丽卡他们的一举一动。接着,那东西缓缓接近过来。由于安置在房间各个地方的魔法燃料产生的光芒,床上方的顶棚投下了阴影,将那徐徐接近的身影影藏了起来。欧丽卡的嗅觉与听觉,正确捕捉到的并非其外貌,而是来自其内部的强烈恶意与邪恶的意志。成为魔物的欧丽卡要是舍弃所有,作为魔物觉醒的话,恐怕才存在平等对战的可能。眼前的生物之危险,迫使欧丽卡不得不这么觉得。她在感到恐惧的同时,仍不禁压低身体,口中也传出低鸣。
最后,从阴影中爬出来的是位娇小的少女。她与卡斯特尔的妹妹阿托利亚同龄,是位十岁的少女。少女四肢着地在床上爬行,右手抱着像是黑熊的玩偶。笔直的黑发一直延伸到脊背中央,雪白的肌肤,奢华的身体,高傲的表情惹人怜爱,然而胸部的发育却与她娇小的身躯极为偏离,非常丰满。哥特风的黑色礼服,四处可见的花型蕾丝裙摆,以及与礼服配套的黑色蕾丝头饰与靴子。
她的脖子上戴着项链,乍一看如此,实际却是项圈。上面刻着细密的文字,应该是封印与诅咒的项圈。手腕和脚腕处能见到同样的锁链。欧丽卡闻到了从中散发出的,轻微的艾尔娜德的味道。然而这一切,都在她左右异色的瞳孔映衬下黯然失色,那给人深刻印象的异色虹膜(Heterochromia)。湛蓝,仿佛冻彻人心般美丽的左眼。漆黑,宛如深渊般的黑色右眼。那黑色的右眼有着异于常人的彩色瞳孔。少女两只眼睛闪烁着光辉,倒映出来访的主人与欧丽卡。
“哼,回来啦。”
少女面无表情地在床边坐下,叠起纤细的手足向卡斯特尔说道。她轻举下颚,俯视般望向卡斯特尔。色彩相异的左右眼内,恶意与杀意交错,轻蔑与憎恨也蕴含其中。
“嗯,我回来了。艾薇儿(Avior),你还好吗?”
“我不是说过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吗?你想死吗?”
“怎么会,可是,没有名字很不方便嘛。”
“我等生而无名。那只是你的姐姐艾尔娜德,为了将我束缚,擅自决定的名字(Nomina)而已。”
“虽然是那样,你就当做图方便好啦,反正你暂时都要生活在这里,也就只有这段时间而已,就努力忍忍嘛。”
“真是的,人类这种生物究竟有多么恶毒,真让人反胃。庸俗,下贱,又傲慢。其中最卑劣的人类就是你,本身愚钝无能,却借着他人的威风纵欲,真是敌不过。”
“哈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嘴上不饶人,别看我这样,还真的有点受伤呢。”
“哼哼,那就和平时一样,去叫你的两个姐姐帮你舔舐伤口就好了。你只需要一直被姐姐庇护、疼爱下去就可以了,无能的弟弟。”
“你真是毒舌呀,哈哈哈。”
少女以满脸不高兴的表情和态度与卡斯特尔进行着对话。欧丽卡还没有见过,有人敢对卡斯特尔采取这种态度、措辞和语气。不屑且不逊。完全不把卡斯特尔放在眼里。不,是不把人类放在眼里。她是披着人皮的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欧丽卡也判断不出来。
“然后呢?那边那只脏兮兮的魔物是什么?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叫,很烦耶。”
“啊,这孩子叫欧丽卡,是我的使魔哦,很可爱吧?”
“哼哼,可爱?那只遭到诅咒堕落的丑陋亚种?人类创造的不净之种的真祖。真是的,你的姐姐竟然还犯下了这种罪孽。当真对神毫无畏惧呢。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人类还真是生出了危险的东西呀。”
“欧丽卡没有你说的那么危险哦?”
“你是真傻吗?危险的是你的两个姐姐,才不是那种不值一提的魔物。”
艾薇儿将视线投向欧丽卡,同时眯细双眼。那是饱含轻蔑的视线。漆黑的右眼,以及仿佛让人冰结的湛蓝左眼。不知为何,欧丽卡感觉那和艾尔娜德投向自己的视线有几分相似。
“会吗?两位姐姐可是相当的温柔可爱哦。”
“所以我才说你无能,而且又迟钝。已经无可救药了。然后呢?你今天来做什么?是来侵犯我的吗?还是说是来殴打我的?殴打的话,木刀放在老地方哦。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尽情欣赏我痛苦挣扎的样子,以之取乐便是。”
“也是呢,今天玩些什么好呢。”
“哼,你想让那只野兽撕咬我吗?那也可以哦,一切都如你所愿。毕竟我虽然会感到痛苦,但却死不了嘛。”
少女简直就像是局外人般,想象着即将降临的痛苦。她到现在为止,肯定受到了无数的侵犯、玩弄和拷打吧。是对痛苦的感觉变迟钝了吗?或许她的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欧丽卡仔细观察着名为艾薇儿的少女。
“啊,原来如此,听起来还蛮有趣的。欧丽卡还没有吃过人呢,啊,说你是人应该没问题吧。态度高傲的你被她生生撕咬、痛哭流涕的画面,感觉会让我很兴奋呢,哈哈。”
“你真是货真价实的变态呀。现在的我因为这些项圈的诅咒,任何力量都使不出来,所以不会反抗哦。跟街上的人类少女没有区别。哎呀,不过这你都知道了吧。啊,对了,你要是想剥指甲的话,很遗憾新的还没有长出来哦。夏乌拉在离开这里之前已经全都剥掉了。”
“啊,你对我的措辞,好像让夏乌拉姐姐不太高兴嘛。大概是因为这个才剥的吧。”
“哎呀,理由是什么都无所谓啦。话说回来,野兽的味道好重。想做什么就快点做,然后赶快走人。”
“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嘛,还真是冷淡。那今天就这么做吧,我见不到你明明那么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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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那就是‘军团(Legion)’?不会吧?”
“啊,据说就是。”
“怎么会啊,看起来只有十五人左右嘛?而且那个是Blue Gold的心腹吧?还真是不起眼呐。”
“小心被听见了,你声音太大了。”
守卫艾尔卡利亚帝国托利亚斯提亚领区邱特门的几个卫兵,看着刚才抵达的帝国骑士及其部下的士兵们交头接耳起来。而且其中一人还是娇小的女性。不,怎么看都还是个少女。衣着虽然不华丽但都是高级货。少女的体型小巧而奢华,黑色的双剑配在腰间的两侧,身披漆黑的披风,鲜亮的金发则扎成单边马尾。可能是混在一群强壮巨大的士兵中的缘故,少女看起来更加的娇小和显眼。
然而少女与众不同的,是她的脸和散发出的氛围。少女眼睛一带都被骷髅状的假面遮住,露在外面的只有嘴角。同伴的卫兵虽然向少女开玩笑说“给我们看看脸嘛,小姐”,但少女似乎毫不在意,没有任何的反应。当初他还以为背着斧头的壮汉是担任队长的骑士,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诡异的少女竟然才是队长。这个消息是他在将她们送往官舍(译注:官舍即公务员宿舍)途中,从少女的部下口中打听到的,这里的官舍,是帝国接收原领主的宅邸后改建而成的。少女的部下们,即使在这比较安全的街道中好像在也紧张。竟然如此的尽职尽责,卫兵不禁敬佩起来。
“可是,那种就是军团还真是可悲呐,我觉得。帝国这种泱泱大国的军团竟然只有十几人,队长还是那种小姑娘。打赢了战争我本来还觉得很自豪,没想到真实情况竟然是这样。虽然人们都说天才啥的,Blue Gold和Blue Silver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白痴,都说你声音太大了。被宪兵听到可就麻烦了。还有你稍微搞错了一点。”
“什么?我哪里搞错了?”
在将少女一行人送抵官舍之后,两个卫兵做完了杂务,随后便直接来到镇里的酒馆喝酒。卫兵已经几杯酒下肚,跟平时一样在这熟悉的酒馆边吃着当地菜边向同事发着牢骚。实际上他生在帝国这一大国,一直都是胸怀骄傲活过来的。在前段时间的战争中也大获全胜,帝国作为军事强国的力量也变得世人皆知了。这名卫兵对此非常的高兴。在听到帝国的军团要经过这个村子的时候,他感到很兴奋。还以为拥有成百上千精壮战士的军团会到来。而且还是艾尔卡利亚帝国第一公主艾尔娜德・雷菲亚德直辖的军团。怎么可能会寒酸。他作为卫兵活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本来是相当期待的,结果没想会这么令他失望。
“那种小姑娘骑士外加十几个部下,那就是这个大国艾尔卡利亚帝国的军团吗?”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从来没有通知说会有军团要来。”
“大家都在传有军团要来啊。”
“所以说你搞错了呀。详情我也不清楚,不过那个姑娘骑士的通称就叫做‘军团’。虽然不晓得为什么…”
“啥?什么意思?”
“所以说,意思大概就是她一个人就有匹敌军团的实力?”
“那种小丫头?”
“谁知道呢。或许她是哪里的贵族千金,遇到危险了,她父亲就会派出大军团也不一定。”
“哼,真让人看不惯,那种的。”
“还是别跟那群人扯上关系为好哦?总感觉有点诡异。特别是那个姑娘骑士,我好像能从她身上感受到寒气,不,应该是恶寒吧?”
“我才不会自找苦吃呢,而且我对那种戴着面具连好不好看都不知道小姑娘没兴趣。”
“不管怎么说,都是那个Blue Gold的心腹,这种事不是想遇就能遇到的。切记千万不到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就好。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脑袋就没了。他们好像很赶,在这里待两三天准备好了好像就准备出发的样子。直到他们离开,都注意保持跟平时一样,不要过多干涉。”
“话说Blue Gold究竟打算做什么啊。”
“总之明天也要早起伺候那群家伙,你也快点吃完早早睡吧,沃尔特。”
“啊,我知道,不用你废话。”
Blue Gold和Blue Silver分别是指艾尔娜德和夏乌拉的隐语,为了防止不留神说出什么不敬的言语,最早由平民们创造。要是提及艾尔娜德公主的名字,进行这种对话绝对会成为宪兵的目标。因此使用隐语在平民间已经是默然的规则了。在托利亚斯提亚王国内举行的战胜纪念典礼这一公开场合初次亮相的艾尔卡利亚帝国第三公主阿托利亚・雷菲亚德也同样被创造了隐语,因为她喜欢鲜红的礼服,所以被人们称为Platinum Vermillion。至于针对第一王子卡斯特尔的隐语,则是ClearBlue,意为什么都没有的、透明平庸的蓝色。
沃尔特在日出之后似乎也没有完全酒醒,他意识模糊地打了个哈欠,开始照顾昨天到来的姑娘骑士的白马。为什么身为卫兵的自己必须要干这种活啊,他一边以睡昏的脑袋想着这种事,一边用刷子清洁马的身体。因为在战争中产生战死者和征兵需求的缘故,人手不足的现状他也能理解,但被命令做这类杂务他实在是不服气。话说还真是帅气的白马。这种高级马,他生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姑娘骑士大概是相当有钱的贵族吧。
“你是这个镇子的卫兵吧。昨天见过。你对这地方熟吗?”
突然从背后传来女性铃铛般清脆的声音,沃尔特反射性地回过头。只见将金发扎起来梳在一侧的娇小少女正怀抱双臂看着他。今天没戴面具,眼角多少有些上吊,但相貌还是非常惹人怜爱的。态度高傲的眼神,轻蔑嘲笑般弯曲的嘴角。体型奢华纤细,但却酝酿出一股淫靡危险的氛围。在沃尔特的眼中,腰间的双剑仿佛正升腾出黑色雾霭一般,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是的,早上好。属下隶属西门守备第二军佐梅尔队长旗下,名叫沃尔特。当然作为士兵对这个镇子的地理有一定的了解。”
沃尔特挺直脊背,向少女回答。血液突然灌入还没睡醒的大脑,沃尔特不禁一阵眩晕。话说这姑娘比沃尔特想象中年轻,而且竟然长得这么漂亮,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虽然对她多少有些自上而下的高傲表情有点看不顺眼,沃尔特还是感受到了这姑娘拥有的魅力。当然,为了预防不知何时可能降临到这地方的战火,沃尔特已经熟记了居民的避难路线、适合战斗的场所,以及抵达那里的路线。那是卫兵全员作为常识所熟知的知识。
“那就好。那么,沃尔特。我有个地方想去。能带路吗?”
“当、当然。不过究竟是去哪里?”
“首先是,狄多地区的杰德・雷比斯的宅邸。”
“呃,那个,那,那里是,呃,治安不太好的地方,可,可能,比,比较危险?如果要去的话,最好带上护卫的士兵,还,还有那个杰德・雷比斯就是,那个……”
“啊,没关系。反正是为了消磨时间。我不需要什么护卫哦。不会出问题的。都已经打过招呼了。”
仿佛把人当傻瓜般的态度、眼神和嘴角。她红棕色(Sepia)的双眸像猫一样闪闪发光。杰德・雷比斯可是这镇里黑道中最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靠危险药品、恐吓、抢劫和勒索为生的组织的头目。可以说是这镇子最危险的人物了。据说跟帝国军的上层和反抗势力的干部们也有联系。也有情报说他还参加了恐怖行为。没事沃尔特不想去招惹他们。眼前这位少女究竟有没有理解清楚呢?还有说打过招呼又是什么意思…
“那个,骑,骑士,大人。杰德・雷比斯是,黑社会和犯罪组织内部,的危险人物。果然您独自一人前往,还是不妥…”
“也就只是,那种程度的货色而已吧?拜托你了沃尔特。”
虽然不是直属,沃尔特也无法违抗艾尔娜德公主的直属骑士的命令。沃尔特没办法,只能把她的马牵出马厩,等她骑上马后,自己也跨上马在前方引导。总之为了这个可爱的少女和自己,还是先计划好危急时刻的逃跑手段和路线为妙。沃尔特感觉不可思议,为什么她表现得如此自信满满?这么小巧纤细的身体,从这边随便找个士兵估计都打不过。这姑娘是“军团(Legion)”?沃尔特完全不明所以。
“哎呀,放轻松点,沃尔特。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能结束的。啊,还有不用叫我骑士大人也可以哦。我的名字,我的圣名(Nomina)叫做——王架。”
满满都是爱(拖走)
第十话 青蔷薇
邱特镇的规模不算小,加上战略价值颇为重要,于是也有着一定数量的人口。这里邻近鲁瓦尼亚斯森林,自从托利亚斯提亚王国时代开始,军队就为了抵御来自森林的魔物而常驻在这里,自然居民与军人之间的买卖也不少,小镇也因此得以繁荣。即便是已经成为帝国领土的现在,军队的规模虽然有所缩小,小镇却依旧维持着相当的规模。另外,因为这里地处托利亚斯提亚的偏远边界,很多在外面混不下去的人也都会来这个小镇躲藏,这一点也是邱特镇为外人所知的原因。
王架在沃尔特的带路下,慢慢行进在小镇的街上。镇子里的居民大概都好奇心旺盛,觉得王架的着装很奇特吧,只见他们虽然都恭敬地低着头,却也时不时偷瞄王架。其实就连走在王架身边的沃尔特,也跟小镇的居民一样,一直偷偷观察着她。由艳丽金发扎起的单侧马尾,相貌还些许遗留着幼稚的成分,偶尔显露的表情却异常妖艳。嘴唇邪恶地扭曲,她正以仿佛睥睨般自上而下的眼神,好奇地观察着两旁的摊贩。
在离开官舍后的数小时,骑着马一边悠哉享受街景一边朝狄多地区进发的王架指着一家店,说要进去。那是一家巨大的餐馆,店门口的招牌上画着料理、酒和水果的图案。两人把马拴在门前的柱子边,走进店内。
足够坐下十人的木制桌子呈六列排列其中,窗边还摆着好几张供六人使用的桌子。由于现在还没到饭点,店内只能稀疏窥见几位客人。沃尔特之前曾经在这里吃过饭,这家店在镇子里也算得上是颇具口碑的老招牌了。王架也猜得出,到了饭点或是晚上,这里想必会变得相当热闹。
王架走进店内环视了一圈后,店里的店员便现身为她带路。店员带王架来到的座位,一看便知是为身份高贵的人物特别准备的,不管是看外观平时应该没什么人使用的桌子还是椅子,都打造得相当精美。店员是看到王架这一身行头,判断她是帝国的骑士,才把她带到这个座位的。
在走到座位之前,沃尔特跟在王架的身后,发现她每踩下一步,木板拼成的地板就会随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这家店虽然颇有些年纪,但建造得还算结实,而且就算自己和前面的店员经过,也什么动静都没有。眼前这位身材娇小的少女又不可能比自己还重,那么这响声哪里来的呢?沃尔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对原来属于托利亚斯提亚的这个小镇的居民来说,冒犯帝国军人是万万不可的,更被说是其中身份高贵的骑士了。而且帝国在战争期间所犯下种种屠杀和非人道的暴行,连这种穷乡僻壤的居民也都有所耳闻。沃尔特也作为恐惧的象征,有过好些次被当地人敬而远之的经历。王架虽然看起来还是个丫头,却也在帝国享有着不折不扣的高贵身份,对店家来说自然是必须倾尽全心全意招待的客人。
在店员向正在用餐的客人们耳语了什么之后,客人们便纷纷离开了。沃尔特在看到王架坐下后,刚想说自己也会在店外等待,却被王架打断说:
“不,沃尔特。你也坐下,咱们一起吃吧。”
数个借口在脑海中闪过,沃尔特虽然想拒绝,却敌不过王架不容分说的视线,在她视线的催促下,只好不情愿地坐在了她对面的座位上。两人落座后,好几个店员立即出现并恭敬地朝两人低头。接着便以利索的动作将酒杯摆在桌上,同时倒上店里最高级的红酒。沃尔特也听说过“身份高贵的人是不需要点单的”,这还是他初次实际体验。在贵族或者是像王架这样的骑士光临平民所开店铺的时候,无需向店家点单,店家自然会摆出自家最为高级的酒品和餐点。这时候贵族要是不满意酒和料理的话,会直接说出自己的喜好或者是此刻想吃或喝的东西。
然而在料理被端上来之前,王架就向店家表明了自己想吃这家店提供的乡土料理的意图。还说其他什么都不需要。
“邱特的乡土料理、利尔卡恩鸟做的浓汤很有名呀,我很早之前就想尝一尝了。”
“亏、亏您知道呢。我是三周前被派遣到这个地方的,期间吃过几次,确实很美味。只是跟帝国的料理比起来,调味还是稍微有点淡……”
这还是沃尔特第一次跟像帝国公主直属骑士这种身份高贵的人一起用餐,他拼命回忆很久之前见过的贵族的餐桌礼仪,并紧张地回答王架。
“毕竟我在成为帝国的骑士之前,还是托利亚斯提亚的骑士嘛。经常听人谈起这里的浓汤,说是来这里不吃的话绝对会后悔之类的。”
“您真会开玩笑。托利亚斯提亚人怎么可能成为帝国的,而且是公主殿下直属的骑士。如果原来还是图里亚斯提亚的骑士就更不可能了。”
“嗯,那啥,发生了很多嘛。啊,上来了。看起来很不错耶。”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放了大块鸡肉的浓汤,王架的双眼闪烁起期待的光芒。沃尔特突然发现,这大概是他初次看见王架露出与她这个年纪相符的表情。只见王架丝毫不顾及餐桌礼仪,握住最大号的汤勺,忙不迭把浓汤送入口中。她的动作和沃尔特他们平时吃饭时的样子并无差别,沃尔特不禁松了口气,他把隐约浮想起来的桌上礼仪赶出脑海,也开始吃了起来。
“我不是贵族,所以不用把神经绷得那么紧哦,沃尔特。”
脸颊被浓汤撑得鼓鼓的,王架抬起眼,以红棕色(Sepia)的瞳仁直视沃尔特。沃尔特听到她的话感到一阵安心,然而凝视他的那双眼睛却又让他升起恶寒。沃尔特感觉,她眼中闪烁的光芒隐含着扭曲的欲望。这个少女,该不会跟自己的想象背道而驰,是某种邪恶的生命吧?到这个时候沃尔特才注意到自己心中蕴藏着的,对这个远比自己年幼的少女所产生的恐惧。
这位少女的部下所散发出的紧张感。其实并不是来自对危险任务或是敌人的担忧,而是来源于与这位少女对峙的紧张?眼前这位少女究竟是何方神圣?刚才她的话。之前是托利亚斯提亚的骑士,现在则成了帝国的骑士。倘若信以为真,那么她一定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奇特人生。若非那样,她绝不可能被任命为艾尔娜德的骑士。
“真是名不虚传呀。对身为原托利亚斯提亚人的我来说,这个味道调得刚好。那就启程吧,去往那个匪患横行、暴躁、危险的,暴徒们的居所。库库,真的,真的,让人心跳不已。”
王架说着,将手心朝下在桌上挥过。数枚银币便随之沙拉沙拉从她的手心冒出落在了桌上。银币从什么都没有的手心涌出,这一幕简直就像是在变魔术。沃尔特虽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但因为王架一言不发朝外面走去,自己也只好默默跟了上去。店员在看到王架付了远超浓汤原本价格的银币后,想要找钱给她,却被她挥手谢绝了。沃尔特虽然想问清楚银币是怎么来的,但在看到她那扭曲、危险且妖艳的笑脸后,察觉到现在并不是适合他提问的氛围,只好作罢。那是饱含恶意的笑容。
“虽然我是吃饱了,但这几个姑娘还饿着肚子呢。”
王架这么说着,轻轻拍了拍左右腰间的剑。那是漆黑的双剑。刀身虽短,精雕细琢的刀柄与刀身的连接处却镶嵌着足有拇指大小的宝石。鲜血般的红宝石与魅惑的蓝宝石。颜色深邃清澈,很是美丽,但却仿佛喷泉般向外涌出令人厌恶的气息。那气息就像是雾霭般,拖拽着黑色的尾巴升腾在空气中。肉眼不可见,然而沃尔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这位少女的扭曲与这对双剑的恶意,尖锐无比且根深蒂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扭曲到如此地步,沃尔特穷极想象也得不出答案。所谓满足剑的饥饿,沃尔特也隐约察觉到其中的真意了。大概剑正渴望着鲜血吧。
王架两人坐上马,再次动身前往狄多地区的杰德・雷比斯的宅邸。两人在进入狄多地区之后,便朝着杰德・雷比斯所居住的中心区域逐渐接近。渐渐地,周围流氓打扮的人越来越多,注视两人的诧异目光也越来越集中。突然有个人急着脱离了群聚的团伙,消失在了昏暗的小巷内。沃尔特不难想到,那人估计是去给杰德・雷比斯报信去了。他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观察是否有人想要加害于王架。就算是帝国的卫兵,到了这个地方也失去了意义。王架他们转眼间就会遭到数十人的包围,被五花大绑最后丢进河里。或者更简单,被身旁的孩子或是老人出其不意地背后捅上一刀。这附近居民们散发出的剑拔弩张的氛围让沃尔特感到恐惧。
在沃尔特一路上战战兢兢的警戒之下,两人顺利抵达了杰德・雷比斯的宅邸。那是一块四周被围墙包裹的宽广领地。内部有好几栋建筑,不难想象其中最大那栋就是杰德・雷比斯所居住的宅院。与街道的险恶氛围形成鲜明对比,宅邸的庭院安静祥和。造型质朴的建筑令沃尔特产生了少许的违和感。这里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杰德・雷比斯居住的地方吗?他有些不可思议。就在两人的马靠近大门时,明明没有人铁们却自己朝左右打开了。估计是以魔法发现来访者并打开了门吧。贵族的家里经常能见到类似的装置。当然并非谁来了都开门,这是住在宅子里的魔法使作为。这里的主人已经知道他们的到访了。
恐怕刚才镇里的那群人已经把有军人来访的消息通知杰德・雷比斯了。即便如此两人一路上也能平安无事,或许真如王架所言,她已经打好招呼了。所谓打招呼究竟是什么意思?沃尔特不禁思考。估计眼前这门会打开也是基于相同的理由。难道说艾尔娜德公主的直属骑士与原托利亚斯提亚的犯罪组织的老大勾结?还是说王架自己染指了什么违法的勾当?沃尔特的不安逐渐高涨起来,自己该不会被卷入什么危险的交易中了吧。前方骑着白马缓缓前行的少女所散发的氛围,更加速了他的这种不安情绪。
两人在将马拴在豪宅前结构简单的木桩之后,便站到了建筑的正面玄关前。眼前是装饰华美却不失厚重感的对开大门。跟先前的门一样,眼前的门也朝左右缓缓打开。屋舍的玄关口很宽敞,里面身着正装的中年男性在带着狰狞的表情以锐利的目光观察了两人一段时间之后,就那样转过身,无言催促两人跟上。前面这位壮汉虽然衣着讲究,但从他凶神恶煞的面部表情不难看出,他平时就是靠恐吓别人吃饭的。男人一言不发地登上深处的楼梯,在抵达走廊尽头后敲响了门。很快门就打开了。这次不是魔法使所为,而是与带路的男人穿着相同服装的男人从里面开的门。
房间里,跟刚才那个男人相比毫不逊色的壮汉们,正像在朝两人施压般站在两侧。房间的深处,同样满身肌肉的一个壮汉坐在大桌边,以险恶的表情阅览着摆在桌上的文件。壮汉蓄着黑色胡须,嘴里咬着雪茄。他的周围飘散着犯罪组织头目的气息。无疑这个男人就是杰德・雷比斯。即便面对杰德・雷比斯也没有丝毫的惧意,王架快步走上前,翻滚着披风在桌子前方站定。
“你就是杰德・雷比斯?”
“没错。”
杰德・雷比斯没将视线移开文件,就那样回答王架的问题。周围弥漫着烟草的味道。他的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思考文件的内容。大概不是什么好消息吧,他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要是心情不好的话,沃尔特他们的性命就很有可能不保。这群人杀人只需要这种程度的理由。要是有什么万一,就穿过这群壮汉,抱着王架跳窗逃跑。十有八九会以失败告终,但危急时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仿佛嘲笑沃尔特的担忧般,王架口气高傲地说道:
“你已经听说了吧。”
“嗯。”
“这就是货。”
王架说完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摆在桌上。事前,格力安娜男爵夫人已经使用她广阔的人脉,通过第三者与杰德・雷比斯沟通过了。王架拿出小瓶后,杰德的目光也离开文件,转而投向了那个小瓶。
透明的小瓶装着蓝色的粉末状物体,物体因反射而闪闪发光。沃尔特看到装在那瓶子里的东西,猜测那可能是魔术药(Magic Medicine)。杰德大概也产生了兴趣吧,他把文件放在桌上,拿起小瓶端详起来。
“按照指令书把这东西到处传播。赚的钱都是你的。对你这样的流氓来说可是只赚不赔的买卖哦?那瓶子里装的药是测试用的。拿自己试,拿手下试,随你喜欢。药的做法都写在指令书里了。中级的魔术师就可以轻易制造。”
杰德朝站在一旁的壮汉使了个眼色,壮汉于是走到墙壁边的一扇门前,将其打开。大概是连接着隔壁的房间吧,门里面装满了手脚都被镣铐拘束的人类、兽人和稀有的亚人。他们手臂抱着双腿,正通过突然打开的门,以恐惧的眼神仰望着这边的人。恐怕他们是用于人口贩卖的奴隶吧。而且估计还是通过拐卖等非法手段收集的。不然的话在这个有着健全的奴隶制度,法律也许可奴隶买卖的国家,根本没有这样子遮遮掩掩的必要。确实,眼前这些尽是些在奴隶市场难得一见的种族,亦或者是难以想象是奴隶的美丽的少年少女们。
壮汉揪住其中最为瘦弱的少年的衣领,把他拉出来丢到了房间的地板上。浑身因恐惧而颤抖不已的少年不住环视着四周。壮汉打开小瓶的盖子,用手指捻了些蓝色的粉末后,便一把抓住少年的脑袋,逼迫他抬起脸后把手指粗鲁插进他的嘴里。在把粉末都抹在他的舌头上后抽出了手指。
少年不知道自己被做了什么,一边咳嗽一边环视周围。紧接着他就觉得浑身无力,身体像是悬浮般轻飘飘的。微微犯困的世界让他觉得非常舒服。无以言表的舒畅。心脏的鼓动逐渐加速。幸福感渐渐充满内心。少年蜷缩着身体,流着口水贪婪享受着高潮的感觉。杰德俯视着少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以魔术酿造的超高纯度的麻药。与普通的麻药不同伴随着强烈的快感。当然成瘾性也无法相提并论。沃尔特不禁对把这种东西提供给犯罪组织的王架心生疑惑。究竟想让他们做什么?
以前市面上也出现过魔术生成的麻药,但由于价格高昂且致死率过高,没过几年就销声匿迹,现在已经没有人做了。对犯罪组织来说,要是使用者在成瘾之前就死去,自然也就失去了涨价勒索、大赚一笔的机会,因此他们也不再染指魔术麻药的生意。综合上述原因,以魔术创造的麻药不仅开发困难,还需要高度的技术维持生产,还不如制作普通的麻药来钱快。这样给犯罪组织带来的利益更大。然而事到如今,王架却将魔术麻药交给了犯罪组织的头目。经由帝国公主的直属骑士之手。沃尔特忍不住害怕起来,自己该不会遇到相当危险的场面了吧?弄不好自己马上就要被帝国的暗杀者灭口了。秘密的交易现场。该不会这场交易是帝国的最高级机密吧?
“你们打算把这玩意白送给我?”
“正是。只要你们老实遵守指令书上的命令。”
“怎么想背后都有鬼吧。”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除了做绝无他法。要是你还想像现在这样继续做生意的话。还是说你想和组织一起被摧毁?呵呵,那样也不赖。帝国可不像托利亚斯提亚那样好对付。摧毁你们,呵呵,易如反掌。”
壮汉以缓慢的动作来到王架的身旁,凑近她的脸仔细观察。壮汉的身段足有王架的数倍。他的那张大脸逐渐变形,脸颊撕裂至耳边,杂乱无章排列着牙齿的嘴巴大开。从他鲜红的嘴里伸出了更为鲜红的舌头,窥探般游动在空气中。壮汉面目狰狞地看着王架,恐吓说:
“你还是注意下语气比较好。这世上,可是潜伏着无法以外表判断的凶恶魔物。”
“呵呵,我完全同意。你也是,不注意的话小心被吃了哦。”
王架闪烁着红棕色的瞳仁,抓住壮汉的脑袋,轻轻一丢把他扔到墙上。简直就像是在把桌上的咖啡杯往墙上扔一样的轻而易举,她就把身材是自己数倍的壮汉扔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墙上的壮汉还没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见他摇晃着脑袋站起身。他的脸已经完全脱离人类,变成爬虫类的脸了。
“蜥、蜥蜴人……”
沃尔特虽然被初次见到的爬虫类种族吓了一跳,最让他感到吃惊的还是王架的怪力。那么细的手臂是怎么使出那么巨大的力量的,真是不可思议。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僵在原地,目光聚焦在王架身上。没有人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有着漆黑鳞片和血盆大口的蜥蜴人这才弄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露出尖牙,张开长着利爪的双手朝王架扑去。然而王架却以不紧不慢的动作,朝着蜥蜴人扑来的方向缓缓移动。仅凭那数步程度的动作进入蜥蜴人的怀中,王架的肩膀便恰好撞上蜥蜴男的胸骨。王架的肩膀以格斗技反杀的要领将蜥蜴人整个反转,只见蜥蜴男当场昏厥。
“杰德・雷比斯。养宠物就好好调教。还有下次我就把他剥皮做成皮带。呵呵。”
王架愉快地俯视着瘫倒在地的蜥蜴人。其他的壮汉们见状,纷纷沉下腰露出尖牙瞪着她。他们似乎正在慎重思考该如何扑向王架。即便受到众多蜥蜴人的包围,王架却仍相当愉快,似乎没有任何身处险境的意识。她红棕色的瞳仁摇晃着闪闪发光,嘴角扭曲地微笑着环视包围自己的蜥蜴人们。沃尔特当然也必须和王架一起战斗。他握住腰间的剑,沉下腰以备任何时候都能拔出。
“快住手。你们在旁边老实待着。现在还在交涉的过程中,把那家伙带出去。”
杰德・雷比斯向蜥蜴男们下达命令。大概是不敢违抗杰德的命令吧,蜥蜴人们慢慢变回人形,几个人抬着昏倒的男人离开了房间。房间只剩下杰德与两个蜥蜴男,重新面对王架。虽然体型和蜥蜴人一样健硕,但杰德・雷比斯没有变化。看样子他应该是人类。沃尔特不解紧张地将手从腰间的剑上挪开,背在身后恢复原来的姿势。
“抱歉。我们这里粗暴的家伙比较多。尤其是蜥蜴人族,凶猛又沉不住气。虽然做粗事很不错但不适合商谈。”
“所以你究竟想怎么样?做吗?还是死吗?”
“做的话也可以。毕竟这个时代,跟帝国作对就只有死路一条。即使支配权从托利亚斯提亚更迭到帝国,我们这群人也只能继续这份买卖,毕竟其他的我们也都不会。不过,要是这药跟之前那个‘炽天使’的致死率一样高,我可不敢推广哦?”
“这种药的造价低廉,你们只要在指令书上指定的场所低价销售即可。尽量让更多的人使用。只要时机未到,就不会有人死去。这点你大可放心。只要时机还没到。”
“时机未到是指?”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只需要在黑市上推广这种药就可以了。只是,决不可让人知道这药的出处。要是暴露的话,在被人摸到帝国之前我会先让你们从这世上消失。只要你们按照指令书上写的做,绝对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王架用脚尖踢了踢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少年的脸。那个少年带着和刚才一样沉浸于快乐的表情死去了。沃尔特在战争中见识过许多生命的逝去,但果然还是不习惯年幼少年的死。然而面前的两人却仿佛将生命视为蝼蚁般对少年的死毫不关心。究竟杀了多少人才能对生命如此淡漠呢?
“呵呵,不过还是注意下用量为好哦。刚才给这家伙用的量看起来稍微有点多了。”
“然后呢?这玩意,这药的名字是什么?应该有名字吧?”
王架跪在地上,揪住脸颊让死去的少年张开嘴。少年嘴里的舌头已经整个变成蓝色,浮现出宛如蔷薇花般的纹样。
“青蔷薇(Blue Rose)。”
杰德指示手下把死去的少年运出去后,重新面向王架。接着他从夹克的内侧口袋取出一张纸片,递给王架。
“还有你要的这个。”
“哼。无聊。变得真听话。”
“既然要做生意的话,双方缔结友好关系比较方便不是吗?我可是个能干的男人。只要我忠诚,你们就会让我赚钱吧?”
“啊,帮上我的、帮上帝国的忙。只要不坏我们的心情,我们就会一直养着你。”
王架在浏览过纸片上的文字后,便把纸片递给站在身后的沃尔特。沃尔特阅读起来。上面写着另一个地方的地址。
“杰德・雷比斯。我向你介绍。这位是刚成为我忠实部下的沃尔特。今后他会代我向你传达我的指示。杰德,平时你也多照顾照顾他,就当是成为我传令官的报酬。”
“你好,沃尔特先生。不管是钱、酒还是女人我都会给你准备。毕竟这生意似乎能大捞一笔嘛。”
沃尔特吃惊于王架突然的命令,僵在了原地。所谓忠实的部下,就是说他被从卫兵硬生生提拔为了王架的部下。帝国骑士的部下。放在平时的话确实是本该高兴到手舞足蹈的喜事,但经历过先前的一系列事件,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处在相当危险的立场上了。而且他还必须要定期和这个小镇,不,是和这片领地最危险的犯罪组织的头目会面。而且很明显这生意相当危险。拒绝的话毫无疑问他会被封口。然而,身为一介卫兵的沃尔特没有选择。他浑身冒汗,唯唯诺诺接下了这差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还有杰德。后天之前为我准备好能带我去鲁瓦尼亚斯森林的人。可能需要稍微深入一些。要能胜任这工作的人。”
“嗯。我找找看。不一定要是人类吧?”
“啊,只要理解人语,什么种族都无所谓。这是报酬。绝对要准备好。”
王架再次将手划过桌面,金币便从她的手心滚滚落下。以寻找领路人来说,这金额太多了。艾尔卡利亚帝国的骑士已经富裕到这种地步了吗?还有跟先前的沃尔特一样,看到眼前这魔术般的情景,杰德・雷比斯也难掩内心的困惑。
“那就这样吧,沃尔特。接下来的目的地已经明白了吧?又要麻烦你带路了。你大可放心,沃尔特。接下来会更有意思哦,呵呵。”
王架红棕色的瞳仁被水汽润湿,她转过头向沃尔特说道。那双眼睛,寄宿着无可救药般甜美且充满恶意的光芒。
“我,还有她们,呵呵,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王架抚摸着腰间左右两侧的黑色匕首,说着走出了房间。沃尔特感受着王架散发出的恶意,跟在她的身后。心中暗忖,她们是指?
鲜艳金发扎成的单边马尾。娇小奢华的身体。自信满满的态度与惹人怜爱的表情。高傲的眼角与睥睨他人的眼神。充斥恶意的红棕色瞳孔。扭曲的鲜艳嘴唇。无可救药的歪曲印象与氛围。
沃尔特开始逐渐被这个少女骑士的危险且淫靡的魅力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