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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蘭兒、蘭兒啊」 一名婦人在房裡叫喚著,不久,一名小娃,從門後竄出。 「娘,您找我?」 轉著一雙靈活的大眼,俏皮的小娃,跳向了她的娘親。 婦人牽起蘭兒伸出的小手,慈祥的說著: 「今日整日不見,你都在哪做了些什麼呢?」 「娘~我在池邊看著爹爹與弟弟練劍呢。」 蘭兒順著娘親,走到桌邊坐下,一旁的侍女,端了茶水走了上來。 紅夫人邊聽著蘭兒說著,今日爹舞起劍來是如何的迅速敏捷、一身凜然,弟弟有樣學樣,好不可愛,拿起了茶喝了幾口後,說道: 「蘭兒啊,你這小娃,就是喜歡看著你爹與你弟舞劍,看看是小,紅家家訓可你可記得嗎?」 蘭兒聽話的點了點頭後,便接著說道。 「記得~娘親今日可否好些?」 紅夫人看了看蘭兒,又說道: 「前些日子,已經請大夫過來診脈過了,說是稍受風寒,過幾日便會好,這段時日,要好好在房中靜養,一想到一連幾日,都只能待在這房內,可有些悶呢。」 說著,便看向房裡擺了的琴。 蘭兒順著娘的視線看過去後,立刻答道: 「娘~蘭兒給您彈奏一曲,解解悶好嗎?」 紅夫人笑著,點了點頭。 蘭兒走到桌,一旁的侍女點起了香、擺好了琴。 在琴前坐下,撫著琴弦,彈了一指,霎時,房間裡弦音四起。 起先,是略為輕快的弦音,後,轉變為活潑的曲調,最終,在淡淡的幾個音符餘韻後,結束。 「蘭兒的琴,又進步了,前些日子,老師才與我說過蘭兒在琴藝上很有天分,今日聽來,果真如此。」 紅夫人笑著,看著蘭兒,誇讚道。 「謝謝娘親與老師的稱讚」 蘭兒聽到娘親的讚賞,自然高興,笑著面對自己的娘親,然而,大眼轉啊、轉的,似是有話要說,卻閉口不問。 紅夫人看著蘭兒笑盈盈的臉蛋,輕輕地,嘆了口氣,喝了口茶後,又說道: 「蘭兒心裡想說什麼,便說吧。」 蘭兒聽到後,吐了吐舌頭、聳了聳肩,知道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便來到娘親面前坐下。 「娘…為何父親,不肯讓孩兒習武呢?孩兒學習,從不馬虎,只讓孩兒學習各種書中知識,其中亦包含兵法,但卻不讓孩兒習武,豈不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嗎?且父親,卻只帶著弟弟習武,豈不偏心?」 蘭兒說著自己的想法,水靈靈的大眼中,閃爍著知性光芒。 「蘭兒當真這麼想嗎?」 沉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蘭兒小小的肩膀,微微一震,轉過身來,見到父親已站在身後數步,方才的對話,想是完全被父親聽到了。 蘭兒從椅子上起身,面向父親,躬了身道: 「爹,孩兒給您請安」 「相公」 紅夫人點了點頭,想是早知道相公來了,而蘭兒不知。 紅世方走到桌邊,在妻子的身旁坐下,妻子給他倒了一杯茶,紅世方先是問了問妻子近日可好。 一陣言笑之後,一邊喝著茶、一邊轉頭,看向從剛剛開始,就顯得,特別乖巧嫻靜的蘭兒,說道: 「蘭兒,你可知我們紅家家訓是何?」 「紅家家訓,男兵女書,兵者,武之長,書次之;書者,智之長,武次之,相輔,則相成;相負,則敗之,可是爹……」 蘭兒似乎,還想要繼續說下去,但,看到爹擺了擺手,便不再開口。 紅世方喝著茶,慈聲善目地,看著自己的蘭兒,說著: 「蘭兒,為父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說,既可次之,為何,不讓自己學習武藝,你可想過,為父不曾想教受你武藝?」 蘭兒,歪了歪頭,思考了片刻,說道: 「那麼,按照爹的意思,是說爹曾想教受孩兒武藝,卻因某些原因,而未能如此,是不能告知孩兒的事嗎?」 聽了蘭兒的話,紅世方笑了笑,摸了摸孩子的頭,說道: 「蘭兒腦筋甚是靈活,可惜啊、可惜,蘭兒,你過來。」 紅世方叫著蘭兒來到自己身邊,便解下身上方才練習用的寶劍,放置在桌上,並說道: 「蘭兒,這劍,是練習用的,並未開鋒,為父我知道,你時常看著為父與弟弟使劍,你拿著此劍,隨我到後院去。」 說著,便起身,往門外走去。 蘭兒小心的,拿著練習用劍,跟著父親走到門外後院。 「蘭兒,你站在那,可看好了。」 紅世方拔出身上寶劍,擺起了架式,身形沉穩,馬步紮實,提劍於前,便揮舞了起來,簡單的,刺挑收放,一氣呵成,劍如身手,運用自如,其景如畫。 幾個動作之後,紅世方便收劍說道: 「蘭兒,方才,你所看到的,便是紅家劍法的起劍式,是紅家劍法的根本,可看清楚了?」 「是,爹,孩兒看清楚了」 蘭兒在父親數步外看著,便把動作記了起來。 「那麼,換你來試試吧。」 說著,紅世方便站到一旁。 蘭兒站到父親方才的位子上,有樣學樣的,擺起了與父親相同的姿勢,提起練習用劍,揮舞了起來,雖為初次提劍習武,卻也有模有樣,然而,舞到最後幾個動作,眼看就要完成之際,腹部,傳來一陣刺痛,逼著蘭兒落下了手中的劍。 蘭兒氣息紛亂,劍,脫手,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昏沉之際,父親的聲音傳到耳中: 「不要蹲下來,躬身提氣順其呼吸。」 蘭兒聽了父親的話,微躬著身,慢慢的,呼了幾口氣,過了一會兒,才順過了氣來,方才的疼痛,消失無蹤,只覺腦袋略為昏沉。 「蘭兒啊、蘭兒,你可懂了?」 紅世方走到蘭兒身邊,等著她順過氣來。 「爹,蘭兒、蘭兒我……」 蘭兒低頭望著、盯著、看著地上的劍,再抬頭看著站在身旁的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不要緊、不要緊,還疼嗎?咱們到屋裡休息喝口茶水吧。」 紅世方安撫著身旁的蘭兒,說著,便轉身進到屋內,蘭兒拾起地上未開鋒的寶劍,便也跟了進去。 到了室內,抬頭,便看到爹與娘坐在一起喝著茶水,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把劍抱在胸前,走到桌邊坐下,手裡,還是抱著劍,遲遲不肯放下。 「蘭兒,紅家,男兵女書,相輔,則相成;相負,則敗之,這些,都是自古,祖父傳下來的,我們紅家女身雖沒禁武,然習武者少,你可知為何?」 紅世方看著蘭兒問到。 「是否與蘭兒方才身子有關?」 蘭兒迅速的答到。 「不錯、不錯,蘭兒真是聰明,此一體質,在紅家女子中,時常出現,雖非必然,但卻是有的,在嬰孩滿一周歲時,便可得知是否擁有此一體質,祖先曾以為是病,而請了當時有名的大夫,前來診過,大夫說過,此非病,只是身體差異,祖先知道了不以為然,故立訓,以告後世子孫,現在蘭兒可知,自己,為何不曾習武了吧。」 蘭兒抬頭望著父親,閉口不言,懷中寶劍,抱得更緊了些,像是深怕寶劍被奪走一般,眼神中,露出不屬於這年齡的孩子的堅定,小小的腦袋瓜,迅速的轉著。 最後,蘭兒還是開了口說道: 「孩兒、孩兒不想放棄。」 紅世方看著自己的女兒,稍加思考了一翻,這段期間,蘭兒仍然望著父親,深怕父親一聲令下,自己,便終身不得習武。 最後紅世方嘆了口氣,說道: 「自古,在紅家女兒身有此態者,大多避開習武,但,也並非沒有持此體態,而堅持習武者,蘭兒啊,妳可聽好了。」 蘭兒聽到父親沒有禁止自己習武,甚是開心,一反方才的愁眉不展,轉瞬間笑了開來,聚精會神地聽著。 「紅家武學,百兵其聚,每兵十式,組合,千變萬化,古時,持此體態習武者,最多,只可習前面三式,百兵中至多習得三樣,練習百日,如同十日,雖然習武,可用天分彌補,但實戰之中,此態雖緩,但久戰必出,話說至此,蘭兒仍然願習之?」 「父親,請老實的回答孩兒,依父親看,孩兒可有天分?」 「有,天分,分很多種,體盛者習武,出招迅速、剛猛、敏捷且收放自如,聰穎者習武,易開竅,所習武學,吸收迅速,前者習武,若開竅,十日,同常人百日,後者,已然開竅,百兵在手,皆知其招。」 說著紅世方便看著蘭兒。 「孩兒,屬後者對嗎?」 蘭兒知道父親想要自己來說,便迅速答到。 「不錯,蘭兒腦筋靈活,只要在對手出招前,知道對手會使用什麼樣的招數,便可將其化解,甚至轉守為攻,可惜啊、可惜。」 紅世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父親認為孩兒,不該習武?」 蘭兒見父親搖頭嘆息,小小的心裡有些難過,自己雖然想習武,但卻不想讓父親為難。 紅世方看著蘭兒,說道: 「為父,之所以搖頭嘆息,是因,妳天資聰穎,卻受制於體,心所望,而不得其成,見妳心思如此堅定,卻無法大成,哀……明日開始,攜此劍,與你弟弟,一同學習吧。」 「謝謝爹」 蘭兒聽到自己從明日開始,便可習武,小小的臉上,綻放出可愛的笑容,低頭謝過父親。 【以下為新增部分】 天色微明,一道小小的身影,在屋外庭院穿梭著。 紅蘭婷抱著昨日從爹那得到的練習用劍,來到了紅家習武場。 本以為自己會是最早到達習武場的,沒想到,才剛到習武場,朝場上望去,卻見已有一人手上拿著掃把,正在清理著習武場。 紅蘭婷玩心頓起,迅速鑽到了身旁的草叢中,踮起腳尖,順著草叢,悄然的前進。習武場旁,經過修整的草叢,並不是特別的高,但對於孩子來說,已經,可以將其隱藏,而不被看見了。 小心的、謹慎的,一步一步前進,慢慢的,紅蘭婷已經靠近了正專心打掃著習武場的紅世源。 隱身躲在草叢後面,正想要跳出去,給弟弟惡作劇一翻的紅蘭婷,眼前,突然地,出現了一把劍。 正確地說,是劍的劍尖,紅蘭婷頓時身體一僵,接著便跌了出去。 糟糕,等會兒,可是會很疼的。 紅蘭婷緊閉著眼,等待著迎來的疼痛。 ? 預想的疼痛,沒有如想像中般襲來。 取而代之的,卻只有,撞上某樣東西的觸感。 睜開緊閉的雙眼,一眼看到的,不是地板,而是他的弟弟,紅世源。 紅世源手裡,原本拿著的掃把,早已經倒在一旁,弟弟的兩隻手,環著紅蘭婷,倒在地上。 劍呢? 紅蘭婷從紅世源身上起身,左瞧右看,找著方才看到的劍,可在那,哪還有什麼劍啊?連個劍柄,都沒看見!! 正當紅蘭婷百思不解的同時,尖細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姊姊!你要想事情是可以,不過可不可以請你,先從我身上下去?我快要被你壓死啦。」 紅蘭婷聽到紅世源出了聲,卻沒有從他身上下來,而是壓著紅世源,將小臉湊到了紅世源的眼前,大眼直瞪著紅世源,說道: 「嗯?弟弟,劍呢?」 「劍?什麼劍?姊姊是想習武,想得出神了吧!!還看見幻象了?真是……我正在清掃習武場呢!!等等爹就要來了,到時,如果見到我還沒有掃完,定又要唸我啦。」 說著,便想要起身,可是小小的身軀被整個壓著,雙肩還被紅蘭婷給抓在手上。 紅蘭婷手上沒出什麼力,便又把紅世源給壓著趟了下來,方才的偷襲沒有成功,現在便明目張膽的惡作劇了起來。 「弟弟啊,你這樣,怎麼能成呢?你已經跟爹習武多日了,怎麼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連起個身都沒辦法,怎麼練武啊?定是你平時偷懶,沒有認真向爹請藝。」 紅蘭婷笑著,正想要起身,豈料,眼前的景色忽地迴旋,模糊了起來。 當景色再次清晰,回過了神來的紅蘭婷發覺到,弟弟與自己的位子,已經交換了過來。 !? 「我,才沒有偷懶!」 紅世源一臉正色的說著。 「那是當然,弟弟做起事情,向來認真的很。」 眼珠子轉了一轉,看著一臉不悅的紅世源,做了做鬼臉,便笑了出來,輕鈴般的笑聲,頓時,在兩人之間響起。 紅世源從原先的一臉不悅,轉為不奈,接著,便也跟著笑了出來,起了身,順便把紅蘭婷給從地上拉了起來。 起身的兩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是一陣嘻笑。 「有什麼事這麼好笑啊?」 深沉的嗓音響起,父親紅世方,站在習武場的入口處,望向裡面的兩人。 「爹」 「父親」 兩人,收起了嬉鬧,對著父親,行禮並一同喚到。 「蘭兒啊,今日之後,你將正式在此與世源一同修習武藝,必須謹記使用習武場的規矩,若不遵守,可是會被輾出去的,你可知道?」 「是的,爹,孩兒一定謹記在心。」 紅蘭婷收起了玩物的笑容,乖巧的回答著。 紅世方點了點頭,轉看向紅世源說道: 「世源!!情形,昨日就已經告訴過你了,你身為蘭兒在武學上的前輩,對於習武場的規矩,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可你,不僅沒有告知蘭兒,還同他一起嬉鬧,你自己說說,依照規矩,應當如何?」 紅世源輕巧的說著,紅世源點了點頭道: 「依照規矩,在習武場嬉鬧者、不敬者,罰,重整習武用地、清理兵架、擦拭兵器,且今日一日,不可觸武,孩兒,甘願受罰。」 「不錯,你且去吧。」 紅世源也不辯解,轉身,便要往習武場出口而去,可身旁的紅蘭婷,立刻抓住了他,回頭說道: 「爹,孩兒初次到習武場,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是孩兒的錯,連累了弟弟,孩兒知道錯了,亦甘願受罰,但爹時常說,為人,以誠信為本,說出去的話,就要像潑出去的水,不可失信於人,今日此時,爹豈可言而無信呢?昨日,爹明明說過,今日要孩兒與弟弟一同學習的,爹可還記得?」 紅世方先是頓了一頓,看著自己的女兒,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世源、蘭婷啊,爹原諒你們了,但既甘願受罰,除觸武外的懲罰還是必須做的,這樣你們可聽清楚了?」 「「是、謝謝爹。」」 「很好,那麼蘭兒、世源,先測測你們的武學基礎,你們說說看,這百兵是說些什麼?世源你先來。」 「百兵,乃是指數種不同的兵器,在這其中最多人認識,且最常令人提起的,便是劍,劍有長有短,短劍便於藏身、長劍便於禦敵,作用各有不同,世道上、書叢中,有名的俠客、賢明的君王,常攜帶至身邊的、便是長劍,作為防身器具及懲奸除惡的利器,亦是彰顯身世之道具,劍,常伴於君子,故劍,有『百兵之君』的稱號。」 紅世源,席在地上,頭頭是道地說著,百兵的其中之一。 說閉,便有些得意的看著他身旁的姊姊蘭兒,看來是想平反一下,方才被惡作劇的心情。 紅蘭婷看在眼裡,好氣又好笑,接著便說到: 「最多人認識,且最常被人提起的,『百兵之君-劍』,已經被弟弟講了去,身為”姊姊”的我,當然要說一下,百兵之中較長者,棍為其首,追朔古時,劍未鑄之,古人習武、打鬥,皆使樹枝枯幹,其中去竹而折,作為竹棍,為其武學之初現器具,故棍,較長之,有『百兵之首』之稱。」 紅世方聽著兩人說的如此詳盡,甚是高興,便又接著問道: 「不錯、不錯,兩人皆回答得非常好,在這百兵之中,亦有為帥者;亦有為王者,咱們日後便會習到,但雖話說百兵,在百兵之中,有一被稱為百兵之本,你們倆可知這百兵之本,為何?」 兩人你看我啊、我看你的,兩顆小腦袋湊在一起、一同想了想,卻怎麼也回答不出來,最後紅蘭婷出聲問到: 「這百兵之本,為何,弟子不才請問師傅。」 「是人,人乃百兵之本,是百兵中的最根本,古人的智慧造就了現在的百兵,能使者、留名於世,告知後人名為武學之技術,人創其武學而用之,百兵若無人能使,則只是器具、擺設罷了,故你們倆今後要好好對待知道了嗎?」 「好的,爹」 「知道了,爹」
「那麼今日,先就你們倆人的體開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