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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苏靠在我的肩上,让我觉得有些热,这种热有两种:一种是身体依靠在一起产生的热量,而另外一种则是大脑发生着剧烈的荷尔蒙反映而发出来的。这两种热不一样,但是都刺激着我的各种器官,发出了五颜六色的光芒。
“别,小马,离我远点,我在开车,我怕待会儿和你亲昵过头而忘记了开车,发生了车祸的话,我们俩就完了。”我说。
玛丽苏扭过头,不高兴了,她可能觉得此时正是需要我的时候。也就是说,我对玛丽苏而言还并不是一具完美的尸体,还是一个活人,有温度,能够把热从我这里传导在她那里。
“都堵了两个小时了,你怕什么?”玛丽苏埋怨说。
“我怕万一汽车突然启动,我怕我把过多的热量传给你,而让脑子放空,失去对整个城市交通状况的判断!”我说。其实都是说的实话,可是玛丽苏这个小女孩不懂,她埋怨着,似乎对我有点生气。
“宝贝儿,别生气。”我说,我说着指了指对面高楼大厦的霓虹,“你看,多美好啊!”
只见那黄润的光线,夹杂着奇怪的都市音乐,有点像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奏的施特劳斯家族的古典序曲。
“我不喜欢。”她说,她依然拉着我的胳膊,我好想就在此时此刻变融化在那里啊!我好想从车子里面突然消失,我害怕我的宝贝对我如此缠绵,因为我其实是一个刚毅的人,最经不起别人对我的糖衣炮弹。
“你会喜欢的。”说着,我看见前面的汽车动了一下,前面的汽车是辆凯迪拉克,里面也有两个人,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怎样的故事。
身后时不时传来了警车的警笛声。警车顶上的灯光也是晃晃悠悠的,一会儿红色一会儿黄色一会儿白色。我感觉我都要醉了。也许是疲劳吧!上了一天的班,我也很困,在这大街上,堵着老是过不去,让我觉得伤感……
“我想坐到你的位置上来。”宝贝说。
“来吧,坐我腿上。”我说。
“嗯。”宝贝说。
她越过我身边的操作杆,爬到了我的身上。似乎这一切都是如此轻盈,好像她没有重量。也好像我是过于柔情。
“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问我的宝贝。
“有点甜。”她说。
“哈哈。”我拉着她的手臂,如此这般就拥有了世界的一切美好,毫不费力。
“我真想这些灯光能多陪伴我一会儿。”我说。
“多长一会儿?那我呢?”宝贝居然嫉妒起这些灯光来,我的宝贝儿,真是疯了。
“你也重要。”我说,说得言不由衷,我很喜欢撒谎的。
一会儿,前面的汽车又重新停下来,好像事故还是没有解决。这时候,住在公路旁边大楼上的居民也来到了阳台上,观看漫长的堵车表演。看来他们都吃过饭了。我眺望过去,那些红红绿绿、花花紫紫的房子,有的楼层有窗帘,有的楼层全是玻璃窗,有的楼层种着花草,有的楼层写着安利集团欢迎你。我想,这么多的房子,这么多住户,他们有着千姿百态的生活,有人在事业的顶峰,儿女成龙成凤;有人在研究极度的快乐,换着姿势搞自己的媳妇,变着花样调情。有人野碌碌无为,但是依然愿意拿出一部分钱去换一张漂亮的窗帘妆点自己的生活。这群人住在街道的旁边,把自己的生活像交作业一样交给我们这些路人过目,他们有着多么开放的胸怀啊!
“你在想什么啊?怎么傻了……哈哈。”宝贝问我。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吻了她。一直吻她,我想消失,就在下一刻,灵魂穿越汽车,飞向城市的上空,变成一个精灵。我觉得我的所有激情都因为我的想法而变得焦躁不安。
“你……”宝贝儿又不开心了,“咬了我的嘴唇。”
我开怀大笑,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排解我的情绪。
我的取乐刚到了一个具体的时刻,前面的汽车掉过头来,向我猛烈地鸣着喇叭。我想,好怪啊,这条路不是不准鸣喇叭吗?为什么他要冒着扣分的风险叫嚣呢?
不料那个司机打开了天窗,探出脑袋,大声吼道:“看天上!”
我看了看天,我的天,只见熔岩像潮水一样汹涌地向我们袭来。我的宝贝儿,吓得抱紧我的头,我他吗一点儿都看不到前面了。但是凭借着我娴熟的车技,瞬间掉头,左转弯灯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跑了。我边跑边叫:“宝贝儿,快离开我的头啊!”
她却越抱越紧了。我的宝贝儿已经在害怕死亡了,她这种可悲的情绪还要害死我,这是我不能接受的事情。我一脚把她提下了汽车,发出了很大的响声,我猜她可能已经死了。我的宝贝儿,我真的伤心极了,你是我唯一的依靠,而现在我就一无所有了。
后面的岩浆继续蔓延,刚开始楼上看堵车的小人儿也开始疯狂地冲下楼,准备逃跑,但是已经晚了。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晚了,准备去死吧,你们这群偷窥狂。
我哈哈大笑,笑得那么自在,但同时心理涌起波涛般的恐怖,我觉得这就是我的生活,一切都是那样的愤愤不平……
我开着我的凯迪拉克,飞过山川,飞过江河,飞过一个一个的陌生城市,因为身后熔岩涌动,我根本不敢看风景。路上一路狂飙。但总觉得自己太孤独了,我想起了我的家人,那个年迈的老父亲,说不定还在家里等着我去救他呢!但是我现在一味地跑,一味地跑,眼前只有地平线……我有点醉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汽车的油也用得一点不剩。我傻眼了,我若有所失,似乎还留恋这个魔鬼一样的都市生活。不过此时此刻,都算了吧……我只想死得安宁些,我看着岩浆,慢慢包围着我……(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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