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情感自愈系】新人寻求指导中

恶的化身

母与子
其一：校园里的哭骂声
晨时：08：:00
位于Y县的重点高中的高一级教导处内，站着三个人，站在两人之间的是刚刚结束实习期戴纤细粉框眼镜的穿着粉色碎花长裙的美女教师，手上拿着一份如总结报告之类的东西，眼神凝重的看着，粉红的脸蛋挂着与它不相衬的神情，那大概是作为老师对学生产生担忧的脸。
第二位是模样与年龄完全对不上号的学生母亲，满脸沧桑身子瘦削皮肤黝黑，留着起眼的短发，发色如婆婆般花白，穿着老婆婆级的长袖衬衫和裤子，看上去就是年上六旬的老人，其实她只有45岁。
第三位便是那位母亲的儿子，长得高高瘦瘦脸上满脸的疲态，瘦削的瓜子脸上的两颗大眼睛布满了血丝，他在相对母亲两步的距离站着，低着小平头不敢正视自己的母亲，从侧脸看上去或许是一副悲伤的脸。
“李太太您好，请问你就是李绘同学的母亲吧？”
女教师推了推眼镜，挤出勉强的轻笑，对着苍老的学生母亲首先发起话来。
“嗯！”
学生的母亲，李太太像是哽咽着一样，朝着地面重重地点了点头。
作为学生母亲李太太儿子的李绘，低着头没有作声，静静的等待着后面的对话。
“嗯，那么李太太……”
女老师收回了强颜的笑脸，语气稍稍变得沉重地往下说道。
“百忙当中让你过来真的十分抱歉，令郎的事情在之前的电话中您也应该有所了解了，接下来我会再次指出令郎一些主要的问题，希望你也能够协助校方，对令郎做出相应的教导，好吧？”
“好好好好……”
李太刚开始说话的音律在颤抖着，那是打从内心的悲伤所导致的，对于儿子的违纪、对于儿子的希望，联想在一起，不得不悲伤颤抖。
“请老师务必说得详细点，让我好好的了解清楚这个孩子现在的情况。”
不过，李太很快就压制了那份快要哭出来的情感，那就是说她选择了“希望”的一方，她想去了解上了高中的儿子的生活，她想好好的去倾听。
“自从儿子上了高中，我就不再管的太多了，总是忙着工作、忙着工作，缺少了相应的陪伴与聊心，将孩子的一切都交给了这一家“封闭式”教育的重点高中，或许这也是一种错，作为母亲来说这是一种严重的失职，所以请老师务必说得详细一点，我希望能够再次为这孩子尽上母亲这份责任。”
李太太再一次真诚的恳求道，她所认为的错，不单只是孩子的错……
“妈……妈……”
低着头静静的站在一旁的李绘，终于有了抬起头来的勇气，在他脸上看到的尽是愧疚和一副快哭出来的脸。
“李太太……”
女教师沉重的沉默了一会，吸了吸鼻子然后才继续的往下说道。
“好吧，那我就开始努力地总结了，令郎在我校的主要问题是经常在早读期间迟到，学校方面已经在口头上警告，近期校方可能会对令郎做出记过处分，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留校观察或者被直接退学，所以这个问题是很严重的必须放在首位去重视，其次是这孩子上课期间也经常的打瞌睡，虽然成绩还保持在百名之内，不过据上一学期和这学期的月考成绩分析，令郎的成绩每次都略有下降，并且到了高二就要进行选科了，所以在高一的基础必须要打好，不然对以后的学习会很困难，这是我作为这孩子的班主任的一些建议和关怀，好了，就是这些了。”
“是啊，原来这孩子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啊。”
李太太双手抚在胸口，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带着充满母性的失落和一丝的怜悯，话语中也包含着对这件事的了解。
“嗯，其实这个也是很容易改过来的……”
女教师带着理解的知性点了点头说道。
李太太将乞求的目光投向了女教师身上，虽然教师的年龄比自己相差甚远，但是发话还是很是尊敬、很是理解。
“那么老师能否借个方便，让我们母子俩独处聊一聊？十分钟就够了。”
李太太这样请求着身边这位年轻女教师的意见。
很多家长遇到现在的情况，大多情况下早已一巴掌打到自己孩子的脸上去了，或者是怕口大骂不留半点情面，而这位母亲不同，似乎很在乎自己儿子的感受，也很想去跟自己的儿子进行心与心的交流，愿意耐心的去养育自己的孩子，总感觉这位母亲很了不起，这位女教师大概也感觉到这位家长很是善解人意的吧。
“嗯，好的，时间您也不用那么紧，我会在外面慢慢等候的。”
女教师很乐意的配合站在身边的这位家长，眼神中包含着尊敬与佩服。
“谢谢你了，老师。”
在饱含沧桑的道谢声中，女教师轻轻的点着头，转身走出教导处的大门，并轻轻的关上了门，站在门外的她，轻轻的贴在门上，内心充满感动的呼出一口气，脸上浮现的轻笑已经不再勉强。
“咳咳咳咳……”
李太太抚着自己的心胸突然咳嗽起来，连原本笔直的背也变弯了。
“对不起！妈妈！……”
李绘没有半点犹豫的上前两步，将单薄的妈妈拥入怀中，大哭起来。
李绘大概是注意到了妈妈刚才强忍着没有咳嗽出来的，虽然不知道妈妈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李绘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会这样咳嗽是为了自己，母亲是操劳过度了……
“傻孩子，都这么大个子了，就不要轻易流泪了，男孩子就要坚强，要比妈妈还坚强才行哦。”

李太太轻轻的抚摸儿子的后背，然后轻柔地抓着孩子的手臂，好让孩子从自己身边分开，并怜悯的帮孩子擦拭着脸颊两边的泪水。
“嗯。”
李绘轻轻点头，回应着自己的母亲所说的话。
“来让我看看，已经两个月没见面了呢。”
李太太用柔和的力度抓摸着儿子的两臂，两眼间银色的闪光充盈着，却无法从厚重的眼袋中流出，不对！或许李太太是在孩子面前强忍着吧。
“比原来更加没肉了，是不是学习太累了啊？还是伙食不够用呢？妈妈呢，只读到初中就休学了，所以高中的知识就没能帮上你了，真是对不起呢。而且你上高中之后，即使你回到家中，妈妈都很少和你聊天，所以不知道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遇到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呢，妈妈以后会好好注意的，到时候你也要好好对我说说哦，这样好吗？就像以前一样，一起和妈妈分享你在校园中的生活？”
李太太那黝黑得如中毒一样的脸，挂满了担忧，她细心的寻问着孩子的生活情况，并没有直接的按老师所说的问题去问话训斥，就像教导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子或小学生一样那么的耐心。
“嗯！我会将迟到的毛病和上课打瞌睡的毛病改过来的！无论如何都不再犯！但是请妈妈也不要太过操劳了！只要妈妈健康的生活着，我就能够开开心心的跟妈妈唠叨我的校园生活了，到以后甚至工作生活也能够开开心心的……有人听我唠叨了……”
李绘闭上血红的眼睛，挤出剩余的泪水，下定了决心地回应了母亲对自己的关怀，同时也把自己心中对母亲身体健康的那份情怀，借这个机会抒发了出来。
母亲在担心着儿子，儿子也担心着母亲，但是有时候能坦诚相对是很困难的，更何况即使坦诚相对也未必相方都能理解。
李绘和母亲之间，虽然相互之间都很理解，但正因如此他们才没有理解到其中大家内心中真正关心的情怀。
“好好好……妈妈一定会很耐心的听你唠叨的哦，所以…所以…你也不要忘记向我唠叨哦……”
“嗯！”
“好，下次回家妈妈煮你爱吃的番茄蛋，所以要经常回来哦。”
“嗯嗯，会的！”
就这样，李太太收拾好自己内心的那份感情，板直腰间快速赶往上班的地方，在能看到她身影的最远处，看到的却是弯弯的身躯，在李绘布满血丝的眼中，多了一份未知的坚定，女教师看到在教导处走出的两人后，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沉默间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办公室……
其二：隔壁的赵太太
休息日：晚时07：00
李太太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出菜市场，走路有些半晃，此时来一阵轻风也有可能把她吹倒的状态。
“咳咳咳咳……”
“哎呀~这不是李太太吗？听到咳嗽就知道是你了，呵呵~”
“啊，你好啊，赵太太。”
在村里小道的拐弯处和李太太打招呼的是隔壁家的赵太太，赵太太是一位村里众所周知的少妇，背后呼她为少妇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很年轻，而是因为她四十多岁了，样貌看上去还像二十岁的少女一样，长得很靓丽保养得很好，可惜唯一的缺点就是毒舌爱挖苦人，这也是她总所周知的原因。
“哎呀~怎么看上去这么的劳累呢？今天你不是休息的吗？啊~对了，又是去赚外快了吧，真是辛苦了呢，两、母、子、的生活……”
赵太太还是像往常一样口没遮拦的说着，这是根本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发言，从没顾虑别人的感受，或者说她喜欢快乐的吃着别人的痛苦。
“嗯嗯，还好。”
李太太虽然已经听惯了赵太太的发言，不过被说到痛处，未免还是会有点避忌尴尬，回答起来也只能稍稍把脸偏开，轻轻点头。
“啊~对了~对了~听说前不久你儿子在学校出了大事情，你也被请到学校去了，这是真的吗？”
“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嗯……不知道赵太太怎么会知道呢？”
“哎呀~其实呢，我儿子也是在那所高中上学，现在的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呢，尤其是小绘，明知妈妈已经够辛苦的了撑起这个家庭，自己却还是这么的不懂事，在学校惹是生非的，李生又早死、儿子又不听话，又要独自撑起这个家，李太太真是辛苦呢~”
赵太太装着安慰别人的腔调，毫无顾忌的说着，那把涂满口红的嘴唇根本停不下来。
“啊，也是呢。”
李太太根本毫无反驳的意思，从她仅剩些肉质感的干涸嘴唇中，只能够吐出一些无力的言辞，或者对她来说面前的这个人是不用太过认真对待的。
不过赵太太最喜欢就是看到别人的失落，拉起“家常”也越发的兴奋，就如大船遇到小船一样，大船为了彰显气势势必要把小船击沉为止。
“啊~对了~对了~话说你们家的小绘每个月要用多少的伙食费呢？让我看看我家的那个有没有在骗我才行。”
“嗯，我家的小绘每月都是250元的伙食，其实我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李太太在无力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为难与担忧这样回答着那些如洪水般冲来的问话。
“哎呀！这就糟糕了，李太太我跟你说，我家那个每月才用200块钱的伙食费，而且他跟我说还有剩余呢，让我不要给那么多呢，哎呀我家那个真是让我省心的不得了呢，嘻嘻，哦~！都这个点了我得快点回家做好、吃、的、肉、肉、了，拜拜~”
赵太太一副故作担忧的口吻，在挖苦着李太太的同时也称赞着自己的儿子，就像是一位大赢家的模样，在离别的时刻还故意在李太太面前晃荡手中的鱼肉。
“咳咳咳咳……”

在最后的时刻，李太太没有再去回应的余力，弯着的身子如条破败的拱桥，无意间被戴上忧心的面具，回家的路似乎更远了……
其三：暗夜逃校者
每夜晚上：10:30
这个时间，是学校下晚自修的时间，很多走读（外宿）的学生都会推着自己的自行车或者走出校门，然后小心骑上自行车回到家中。
自从上次与母亲在校见面之后，李绘随后就向学校申请了走读的政策，也就是说李绘也成为了晚上随自行车回家的一员，但与骑行有些不同，他每天都是步行走出校门的。
某天的晨时：06:00
“叮叮叮叮叮——”
电话声响起。
“喂，你好，请问你是？”
接电话的是李太太，她提起电话这样问道。
“请问你是李太太吗？”
电话隔壁传来一把熟识年轻女性的声音，李太太内心未免有些不安。
“嗯，是的，请问有什么事情呢？”
“嗯，其实我们前段日子也见过面，我是令郎李绘的班主任，嗯……其实是这样的，李绘同学和你见完面之后就申请了走读，近期有同学看到有点像他的人在学校附近的酒吧出入，所以就打个电话来寻问个情况，他有没有每晚都准时回家这样的。”
电话那边说完了，电话的另一边却在沉默着。
“喂？喂？李太太又听到吗？”
电话那边在催促着。
“嗯嗯，他每晚都有准时回家，应该是那些同学看错了。”
其实李绘并没有回到家中，但是李太太却这样帮自己的儿子掩饰着，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何能够回答得如此的镇定。
“嗯嗯，那就好了，谢谢李太太了。”
“嗯，请等等，李绘这孩子有每天都准时上课吗？”
李太太赶紧这样问道。
“嗯，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李绘同学都把提到的问题给改掉了，前不久的月考成绩也有了一点上升，他是个好孩子呢。”
虽然说不清楚感觉，电话的那边像是笑了。
“那就好了，谢谢老师！”
李太太很急的道了谢，把正在煮粥的火给灭了，就走出家门……
其四：酒吧门前
紧接某天晨时：07:00
那是一扇画着晨曦丛林的木门，太阳刚出晨曦透过高大的灌木丛林洒落在堆积深厚的枯枝残叶上，画中的蚂蚁、蜥蜴、野鹿、猎豹的状态栩栩如生，总感觉那扇门是一扇很有生气的门。
一位身披长长灰色外套，内穿着短袖蓝色破旧T恤和淡黄五分裤的男孩，轻轻的从里面打开了这一扇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他的脸上还存留着倦意。
“啪！”
这样的声音，是单薄手心与瘦削脸颊相互触碰所发出的声音。
男孩被重重的刮了一巴掌，脸上的困意立刻全无，现在是一脸的呆碍。
没错，那个男孩是李绘，刮了他一巴掌的便是他的母亲李太太，而那扇门便是“风景酒吧”的入口。
是的，李绘被逮个正着。
“妈…妈…”
李绘终于在那一巴掌中恢复了意识。
但这个时候，自己的母亲已经在大哭着了，泪流个不止，尽说些伤心的话语。
“你是哪来的钱上酒吧去了啊？难道赵太太说的都是真的吗？难道我一直相信你都是错的吗？没能将你教育好都是我的错啊！我即使死了也没颜面去见你的父亲，向他交代你的一切啊！为什么会这样的……”
这是母亲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流泪，李绘很清楚这点，母亲是个很坚强的女人，不会轻易的流泪，就算从小生活在一起，母亲也从没向自己正面流过一滴眼泪，更不要说是哭泣了，这一次真的把母亲给伤心透了……
“妈…”
此时的李绘很是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去辩解、如何去安慰自己的母亲，就连想喊一声“妈妈”也很难做得到，耳根焦红得发黑，瘦削的脸孔却在发白，仅剩一丝肉丝的嘴唇在颤抖，稍稍长长的头发有点凌乱难以掩饰脸上的惊慌变化。
一位在哭泣、一位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抚，这种最近却又是最远的距离，是最折磨人的。
就在下一个瞬间，那一扇充满生机的大门再次开启了，从门外出来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西服的老伯，脸上虽然遍布皱纹，但是脸色确实异常的红润光泽，感觉是一位很有活力的老人家，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笑脸。
出到门外第一件事就是把挂在门上“open”的木牌反过来变成“close”，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情，没错，那位老人家正是这所“风景酒吧”的老板。
“小绘，你先去上学吧，这里就交给我处理吧。”
老伯双手搭着李绘的肩膀，眯着眼睛温柔地说道。
“但是…妈妈她……”
老伯看了看手表，用手作出停止的姿势，让李绘不用在往下说了。
“还不回去就要迟到了哦，这样你妈妈也会伤心吧，相信我吧，我会解释清楚的。”
老伯还是那样平易近人的提醒劝说着李绘。
“那么拜托了！”
李绘似乎也很相信身前的这位老伯，向他点了点头又向母亲点了点头就往学校方向飞奔而去了。
当然，李绘的母亲也没有也没有去阻止，只是流着泪目送自己的孩子去上学。
“你应该就是酒吧的老板吧？”
李绘走后，李太太拭干不多的泪水，首先向着老伯发问。
“嗯。”
老伯，微笑着轻轻点头。
“请你不要再让我的孩子到这所酒吧里了，就当是我求你，拜托了！我不希望他就这样走上一条不归路！”
李太太这样直言道，气势就如是企鹅妈妈在保护小企鹅与猎鹰在作斗争时一样。
“你确实是一位很优秀的母亲，不过或许你对这所酒吧产生了一点误解，我先带你参观一下里面吧，我想你对小绘呆过的地方也很感兴趣吧。”

老伯微笑着说道，话语中没有答复李太太所提出的要求，但是所说的话却正中了李太太心中的些许疑问。
李太太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保持着沉默，连点头的动作也没有，但却连上了老伯的思维。
“那么先从这个门开始吧，这扇门的日出景色我觉得是挺漂亮的，刚好符合我所想的酒吧风格，还有这块雕刻着“close”的门牌，有没有发现这也有一副美丽的画呢，很多蒲公英的种子飘洒在晚霞当中，客人们都喜欢叫它“粉红的自由”，这大概是因为晚霞的彩云都是粉红色居多吧，然后……”
“咔嚓——”
老伯把门打开，继续保持着温和的笑脸，往下解说。
“我的酒吧其实很小，如你只有那么的三张圆桌，和一张放酒的长桌，来这里喝酒都有个规定，不许吸烟、不许过于吵闹，毕竟我这老人家是非常喜欢安静的，同时也喜欢下棋，圆桌上摆放着的象棋、围棋、军棋、国际象棋都是我的爱好棋类，当然客人有想玩的棋牌也可以带来一起分享。”
说着老伯回头向李太太点头一笑，然后再往下解说。
李太太现在的眼里色彩太过丰富了，也有点应接不过来，老伯的解说也是必须的。
“当然，你现在也发现了吧，这里有一副很大的壁画，画的是静谧的森林，而且这幅画是还没有完成的，连同门外的画，都是你的儿子小绘的作品，当然我是十分喜欢这些画的氛围才让他去画的，怎么样觉得很惊讶吧？”
李太太一下子就慌得反应不过来……
而老伯却没有理会那么多，继续往下说道。
“两母子相依为命是很辛苦的吧，如果想咳就尽管的咳出来吧，不用硬是掩住心胸了。”
这时的老伯脸色也变得有点沉重，语气也变得稳重。
“咳咳咳咳……”
李太太当然也很惊讶，为什么他能发觉这一切，即使小绘跟他说过，也不可能发觉到自己在憋着不咳的吧，但是也多亏了他的发现，这样才可以变得轻松一点。
李太太不得不点头佩服跟前的这位老伯。
根据李太太的反应，老伯继续的往下耐心的诉说。
“小绘确实是位诚实、善良的孩子，他有着绘画的天赋，因为想读更好的学校，他曾对我说会考虑报考美术科作为加分，但是这样你的负担会很重，所以他打算兼职赚外快，但又不想你去担心，而且学校也不允许学生在外兼职的，所以才一直隐瞒着，考虑到他的作息，我每天只让他工作半个小时左右就让他上二楼休息了，我关心他是因为我是他的上司，帮助他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听了老伯所言之后，李太太感觉很惭愧，作为儿子的母亲，却未曾听到过他对未来的心声，不行了，再坚强的女人，在这个时候泪水已经止不住了，尽管刚才才流过，但是还是阻止不了缺堤……
“不是说你们不了解对方，相反的正是因为你们都太过于了解对方了，心与心之间才会被分为两岸，其实你们一直都欠缺一道桥梁。父母总在关心着孩子，但孩子又何曾不是在关心着父母呢？心意其实是一样的，可往往就是无法连到一起，所以才会产生哪些不必要的隔阂……“
老伯不忍看着那缺堤的泪水，唯有转过身去语重深长的把话说完。
“我要让你“参观”的也就是这么多了，最终的方向必须由你来决定……”
李太太就在下一刻把眼泪拭去，向着老伯的背面重重点头。
“刚才失礼了！谢谢你！”
李太太简单真诚的点了点头，板直了自己的腰杆，走出了风景酒吧的大门。
老伯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用斜斜的银色目光，送别那坚强的单薄身影……
此时的世界，原来是如此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