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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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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第一作】被侵蚀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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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 15: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零章 开端
这是一片冰雪覆盖的高山,四周寂寥无人,偶尔有几头猛犸象慢慢悠悠地路过。后面有时会跟着一只老态龙钟的剑齿虎,却苦于成年猛犸对幼崽那坚固的保护圈而一直饥肠辘辘。山风吹过,雪又纷纷扬扬地飘落……

突然,远处山峰上出现了一个步履蹒跚的人影,那人身着兽皮衣服,拄着一根石矛向前艰难行进,他的脸颊挂着泪痕,泪水早已冻结在脸上,头发也被雪花覆盖,成了雪白的一片。

“祖拉纳肯(Zulanac,en)!你到底想干什么!”身后,一个人急匆匆地赶上来,手里捧着一顶由剑齿虎牙构成的形状如同牛角的帽子,“你可是酋长啊!出走是逃避责任!”

“斯特拉特(Stlat,en)!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被称为祖拉纳肯的人回过身,“父亲给我取名为祖拉纳肯(意思是“剑齿虎”),是希望我能带领我们剑齿虎部落走向强盛,可是你看看,现在我们却面临饥荒,甚至有亡族的危险!我已经从人民的眼中看出了不信任!”

“不对!祭司说了,那只是天灾!是伟大的神王诺尔丹心情不快而已,并不是你领导无方!”斯特拉特叫到,“我是你亲哥哥,我了解你的才能!父亲将酋长的位子交给你是正确的!”

“诺尔丹难道会无缘无故发怒吗?一定是我的错!”祖拉纳肯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是我哥哥,本来就该你成为酋长!”

“不对!”斯特拉特向前一步试图将剑齿虎牙帽子塞给祖拉纳肯。祖拉纳肯不愿接受,向后退了一步,哪知一脚踩空,眼看着就要掉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了。

“小心!”斯特拉特急忙扑向弟弟,却没能将祖拉纳肯拉上来,而是跟着祖拉纳肯一起坠落下去,在紧急时刻,斯特拉特一转身体,将自己垫在了祖拉纳肯的下面……

“哥哥,哥哥!”祖拉纳肯泪流满面,哭喊着,“你醒醒啊!”可是,斯特拉特却没有回应,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不!”祖拉纳肯紧紧抱住斯特拉特,久久不愿松开,突然,他感到什么东西打在身上,冰凉冰凉的。祖拉纳肯抬头,发现一些淡蓝色的液体从天空中像雪花一样落下。从出生到现在,祖拉纳肯只看过雪,如今却是第一次看见天空中落下水珠,就像是天空哭泣了一样。

水珠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祖拉纳肯的四周竟变成了汪洋一片,淡蓝色的水在四周荡着波纹,甚是美丽。忽然,一束闪电突然劈在了祖拉纳肯身前不远处,巨大的闪光甚至让他陷入了暂时性失明状态,待视力恢复,他发现眼前的地上插着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明显是一个武器,上方有柄,柄的下方有个横着的东西,再下方是很长的一块如同淡蓝色冰构成的结构,看起来十分锋利。

下一秒,一个人影出现在那个兵器前面,他看到祖拉纳肯,脸上立刻浮现出惊讶和懊悔的神情,他张口说着一种从未听过的语言,奇怪的是,祖拉纳肯居然明白他的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本以为这个世界没有生命……对不起。还未说完,那人影就变得虚幻起来,逐渐消失不见了。

祖拉纳肯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好奇地走上前,抓住了那个兵器的柄,突然,他感到了一种 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他使劲一拔,将那兵器拔出地面。在拔出地面的一瞬间,祖拉纳肯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吟诵诗篇:“苍蓝的冷雨,泪水的葬礼,冰霜的伤逝……”

祖拉纳肯挥舞着那兵器,不由自主地指向斯特拉特的遗体,哪知一束蓝光射出照在斯特拉特身上,不一会儿,斯特拉特站了起来,不过他的头发已经雪白,双眼变得血红。

“哥哥!”祖拉纳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一定是神王诺尔丹赏赐的奇迹!”

斯特拉特没有答话,宛如一具木偶,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眨了一下眼:“祖拉纳肯?我还活着?”

“没错!”祖拉纳肯高兴地握住斯特拉特的手,却感到哥哥的手一片冰凉,和死人无异,他颤抖着摸了摸哥哥鼻孔附近,却发现没有呼吸!祖拉纳肯愣住了。

“这是什么?”斯特拉特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变,却被弟弟手中的奇怪兵器所吸引。

“这是剑。”呆滞状态的祖拉纳肯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仿佛是被人操纵了一般,“名字叫——蓝雨泪葬。”

魔剑﹒蓝雨泪葬……

………

……

从没有忘记过,一种名为ANX的疫苗被研发出来时人们的兴奋。一年内,该疫苗效果的到很高的认可。

也没忘记,一桩离奇的死亡事件引起公众注意。但案件尚未告破,尸体竟消失了。此后,死亡、失踪事件频繁发生。一切,都不合逻辑,所有死者的身上,都有一个阴森的牙印,而且很明显,是人的牙印。

一直到那一次,一具失踪的尸体被五个村民在树林中发现,当时他们全都晕了过去,他们称自己看到了尸体在行走。事后,五个村民被当成精神病被送进了医院。

神历1994年,危机爆发,史称大冲击。成千上万的已确认的死者出现在世界各地。一个名为圣殿的组织称,一切的根源,是过去大受好评的ANX疫苗。大冲击期间,各国政府接连垮台。一年内,世界上所有政府毁灭,只剩下几个军阀武装苟延喘息(如东亚的千宫武装,欧洲的俄罗斯解放共同体,东南亚的金三角原毒贩武装……),圣殿控制了全局。并给这些复生者取了名字——侵蚀者。

如今,侵蚀者已建立以莫斯科为核心的侵蚀区,人类只好退居安全区生活。自那天开始,天空变成了昏暗一片,只有在安全区中,才有晴朗的天空。

远东第12安全区——

安全区的小丘上,坐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大约十岁。少年一头黑色短发干净利落,皮肤有些苍白,身上的夹克沾着泥土,但丝毫不影响他外露的帅气,他膝盖上放着一本五线谱本,此时,他正在上面画着音符。女孩则是一头波涛般的黑色长发,皮肤白皙水嫩,仿佛一弹就破。她靠着男孩,双手搂着男孩得胳膊,头歪着,放在男孩肩膀上。

“法兰斯。”女孩叫道, “想什么呢?”

“娜菲啊。”被叫做法兰斯的男孩叹了口气,“今天早上看到新闻,又一个安全区沦陷了,圣殿下调了男性征兵年龄,今天我必须去军队报告。”

“再这样下去人类会被打光的。”娜菲说着,脸上充满了担忧。

“你说得对。”法兰斯看着天空,“人类早晚会灭亡的,但愿我还能多活一会儿。”

“说什么呢!”娜菲拍了他一下,装作一副愤怒的神情,那模样十分可爱,“真不吉利,我们约定好,谁也不许死!”说完,她伸出小指。

“嗯。”法兰斯也伸出小指,和娜菲拉了一个勾,“约定好了——,回来后,我继续创作乐曲,你来演奏。”

“嗯!”娜菲点了点头,握紧了法兰斯的手。

“那么,我也要走了。”法兰斯站起来,把五线谱递给娜菲,微笑着说,“这个曲子是我的新作,希望你喜欢。”

听了这话,娜菲咬了咬嘴唇,猛地抱住法兰斯,她明白,即使嘴上不断地说吉利话,现实也是无法改变的,仍旧是那么残酷,现在的自己,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

“对了,水月呢?”法兰斯挠挠头,“那丫头哪里去了?平时总能看到她在四处转悠的。”

“我也想知道呢,她最近好像老躲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娜菲放开了法兰斯,她也在为水月担心,最近一段时间水月的状态很不好,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真可惜,本来还想送她首曲子。”法兰斯失望地摇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忧伤。两人沉默了,突然,娜菲向前一扑,再次抱住法兰斯,直接在法兰斯脸上亲了一口,之后说:“不要忘记约定,不许死,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法兰斯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去。

娜菲默默地拿起小提琴,拉了起来,悠扬的曲调,夹杂着一丝忧伤,伴着法兰斯远去的背影,更显出了少许苍凉。

“《天空》吗?”法兰斯微笑着,“说起来,能把这个由我原创的曲子表演的淋漓尽致的人,除了我自己,就只剩下她了。”

他们不知道,此时在一个角落里,另一个少女看到了这一切。那少女摸样甚是可爱,就像贵族家的大小姐。此时,她躲在墙后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法兰斯。当看到娜菲亲吻法兰斯时,她颤抖了一下,一滴泪无声地滑下,用充满憎恨与嫉妒的目光狠狠瞪了一下娜菲。一直到法兰斯的背影消失在朦胧的视野里,她才转身离开。

“娜菲·莱茵。”少女狠狠地说,“我水月·凌,恨你!”

半年后,第12安全区受到攻击,还好伤亡不大。不过,有一个叫娜菲·莱茵的女孩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楼主| 发表于 2014-8-1 15: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狙击危机
神历2010年——

“位置良好。”法兰斯自言自语,手中拿着新发下来的步枪,理了理左臂上的白底红十字袖章。

“未发现敌影。”后面一个和他同龄士兵跟上来,满头灰尘,一头金色短发,皮肤黝黑,脸型消瘦,白色的军大衣已经有些破了,左臂上的袖章已被撕下用来包扎右臂上的伤口。他躲到一个窗户边上说,“法兰斯,附近貌似没敌人了。”

法兰斯拿起一块碎镜子,伸到窗边,通过镜子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外面尽是废墟尸体,熏黑了的树木和炸弯了的铁器,不远处一辆车子正安静的燃烧,看起来不久前这里有一场战斗。远处时不时传来枪声,整个世界既安静又吵闹。

被侵蚀的天空-第一章 狙击危机

“西斯,看到对面那座公寓了吗?”法兰斯撇撇嘴问。

“看到了。”那个名叫西斯的士兵回答道,说完又趴在窗前看了看。

“谈谈感想吧。”法兰斯微笑着说,那笑容甚是迷人,若是附近有女生,定会为之倾倒,可惜西斯是个男的,对此毫无感觉。

被侵蚀的天空-第一章 狙击危机

“感想?”西斯有些听不懂,“什么感想?”

“那座楼。”法兰斯无语地摇了摇头,指了一下窗外的一座小楼,“看了后能想到什么?”

“建的不错。”西斯回答,“建筑风格清新淡雅,适合年轻女性居住,若是四周再种上灌木和花草,那就是一派田园风光了,住在哪里。”

“你可真有闲心。”法兰斯笑了一下,“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欣赏建筑。”

“那你想听什么?”西斯反问了一句,难道自己说错了?

“那座楼前面的位置,本来还有一座居民楼。”法兰斯警惕地看着外面,丝毫没有因为外面的平静而放松神经,“但那座居民楼被轰塌,完全消失了。”

“我明白了!如果从你指的那所小楼的三楼往外看,前方大片区域尽收眼底。”西斯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了一下,“看来还是我们的法兰斯比较厉害呀,我们需要过去探探险吗?”

“行了,严肃点。”法兰斯给枪安上瞄准镜,架在窗台上,观察对面的小楼。准星划过一楼和二楼,最后到达三楼,直至确认这三层楼都没有发现异常后,法兰斯才略微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是你,发现了这么好的狙击位置,会选择看也不看一眼就离开吗?”

“很难。”西斯赞同地点了点头,收起了之前嬉皮笑脸的态度,“我们需要过去看看,法兰斯,外面有情况吗?”

“貌似没有。”法兰斯重新看了一下情况,才小心地收起枪,慢慢靠近旁边的一个洞,试图从那里跳到对面。

临近洞口,法兰斯依然有些不放心,他斜靠着洞,又观察了一会儿,才开始助跑,纵身一跃,在空中一翻身,稳稳地落在对面公寓的阳台上。看来这些年圣殿的军事训练效果很显著。

“该我了!”西斯见法兰斯安全到达对面,心里的那块石头立刻放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也开始助跑,起跳,学着法兰斯的模样在空中一翻身,华丽地跃上了半空。就在这时,一件事毫无征兆地发生了,一发子弹伴着枪响旋转着飞来,直冲向西斯。西斯大吃一惊急忙翻身躲避,但却发现半空中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那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腰带扣,“铛!”的一声弹开了。

“啪!”西斯一下子摔落在对面小楼的阳台上,喘着粗气,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站了起来,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刚刚吓出来的冷汗,庆幸不已,“感谢上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该死!”此时,法兰斯已无心听西斯的话。以最快的速度把枪架在窗台上,透过瞄准镜观察着四周,汗珠早已开始滑下,“怎么回事?从那里来的?该死!刚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完全不清楚。”西斯托着下巴,说,“不愧是狙击手,枪开的恰到好处,要不是运气好点,我就玩儿完了。”

“说的没错。”法兰斯说,并向西斯伸出左手,小声地说,“找根木棒给我,快!”

“给。”西斯环视四周,爬到不远处,把一旁的碎窗框递给法兰斯。

“你的头盔!”法兰斯继续伸着手说。

“给你,注意别弄坏了。”西斯摘下头盔,慢慢递给法兰斯。

法兰斯将头盔用木窗框顶着,慢慢伸出窗外。

什么也没有发生。四周依然很平静,但在这平静中却隐藏着无限的杀机。这种平静,比最烦人的吵闹还令人难以忍受。法兰斯仿佛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听着这个声音,法兰斯还能好受些,因为通过这声音他能够确定自己还活着,还没有死。那个狙击手,像幽灵一样,不见踪影,躲在不远的某一个地方,随时给对手带去死神的请帖。

“该死!这招不行!”西斯狠狠地骂道,“对手比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狙击手绝对不简单。”法兰斯咬牙切齿,冷汗已经浸透了军装,他又将手里的木棒探出去收回来好几次,每一次都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办?法兰斯感到大脑神经紧绷,就像是一张马上要断掉的弓,他腾出右手擦了擦汗,竭尽全力思索着解决办法,可惜毫无结果。不能死在这里!至少,不能全死在这里!法兰斯看了一眼西斯,眼前突然间浮现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新兵考核的时候,自己把西斯打得满地打滚,结果后来得知西斯是道格拉斯将军的儿子,为此,法兰斯还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好在道格拉斯将军深明大义,不仅不找他的麻烦,还极力鼓励西斯与法兰斯成为朋友,当然,道格拉斯将军的愿望实现了。

“至少,要让西斯活着回去。”法兰斯心里念叨着,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一个危险但却有效的主意。

“西斯,枪给你!”法兰斯身体一斜让开了位置,将枪递给西斯。

“哦?给我干嘛?”西斯接过枪,感到十分疑惑。

“待会儿,你在这里埋伏着。”法兰斯觉得心跳激烈,口干舌燥,手不自觉地抖动着,这是一个人面对死亡时的正常反应,“我,我冲出去当诱饵,当对面开枪的时候,你就寻找他的位置,搞定他!”

“什、什么!”西斯大惊,“你在开玩笑吗?你可是会死的!”

“我明白。”法兰斯摆摆手,示意西斯不要再说下去,“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可是,我的枪法——啊!”西斯还是有些迟疑,突然,法兰斯一下子拽住了西斯的领口,冷冷地盯着西斯,那眼神看得西斯直发毛。

“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法兰斯语气颤抖,可以看出他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做了,九死一生;不做,十死不生!明白没有!”

“明、明白了。”西斯连忙点头,握住枪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此时此刻,他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从未有过的重,平时,这副重担都是法兰斯一人承担着。

“很好。”法兰斯松开西斯的领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他对着西斯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这是圣殿军人的标准军礼,“Deo volente!”

“Deo volente!”西斯咬紧嘴唇,回礼道。

说完这些话,法兰斯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向了阳台——那个来时的阳台。明明几步远的路,此时法兰斯却觉得格外遥远,他一咬牙,眼睛一闭,起跑,冲刺,一跃而起——

“砰!”

远处的枪声瞬间响起——

火药味立刻扩散开来。
 楼主| 发表于 2014-8-1 15: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战场
“砰!”的一声枪响,又是一发子弹打着旋冲向法兰斯。这次,法兰斯可就没有西斯那么好运了,子弹贯穿了法兰斯的左臂。“砰!”的一声,法兰斯跌落在对面的楼里,鲜血如同喷泉一样涌出,剧痛甚至麻痹了他的神经。

“法——!”西斯看到这一切,心里大惊,急忙叫道,话还没说完,便突然看到法兰斯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没错,安静!这种时候,哪怕一个轻微的声音都有可能暴露目标!

“该死!”西斯眼里饱含热泪,刚刚的一切太突然,他根本没来得及观察目标!因为自己的疏忽,让法兰斯白受了一次伤!

“呜呜。”法兰斯忍着剧痛再次站立起来,对着西斯做了一个集中注意力的手势,便再次开始准备助跑。这一次,西斯不敢有一丁点的疏忽。

法兰斯起跑、冲刺、起跳——

“砰!”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次,西斯捕捉到对面的一下闪光,对着那个方向,西斯也扣动了扳机。

“砰!”这次是西斯的枪声,对面的楼房中,一个人影从窗户里跌落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太好了!”西斯欢呼着,朝着法兰斯看去,“太好了!我们成功了!我们——”

西斯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法兰斯倒在阳台上,他的胸口有一个血洞,之前的那发子弹贯穿了法兰斯的胸口。西斯猛地冲了过去,拼命地摇着法兰斯,希望将法兰斯摇醒,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大脑处于迷乱状态的法兰斯感觉到了西斯的呼唤,可是他却无法动弹,眼皮仿佛变得千斤重。他迷迷糊糊得,感觉身体轻飘飘,意识逐渐远去,四周,一片安静,一片死寂——



五分钟后,狙击地远处——

“Na?Was vâs a’ Dast.(嗯?真是个失败啊。)”一个皮肤白皙,一头波涛般白色头发的少女走到一个被击中心脏的人面前,蹲下,用刀把子弹翘了出来。子弹出来的一瞬间,那人的伤口便开始愈合,十多秒后,那人便站了起来。那人一头银色短发,双瞳是血液般的鲜红色,皮肤更是白到不正常的地步。

“Ist vâs a’ Laken cr das Slivêt dis did kéten Thee de Hat, äs dismankind cud yas Thee.(幸好银弹没有完全击穿心脏,不然你就真没救了。)”那个少女天真地笑着,“But, cud sét der Des für Ashen, das Titen aum hât,s sat Ablit.(不过,能击中‘狙击死神’布拉格•莫拉斯,对手也是有点能力呀。)”

“Maskdlash!Tibét vâs Mouhua de Faément!(该死!今天是大意了!)”布拉格冷冷地看着远方,朝墙角吐了一口吐沫,“Thou bat,lés fist!Mouhua le find Hâter tu ocpert!Ist vâs Hât de Dislaken of Mouhua de sight!(你先回去!我去找他算账!被我盯上算他倒霉!)”

“Ja?(是吗?)”少女笑着,“Diana sink,ria Ist vâs guli of Thee tu ädmi Thou de mist.(我还是认为你勇敢地承认失败比较好。)”

“Akus, die Nash mir näser.(真烦,女人真是啰嗦。)”布拉格转过身,眼神中充满了不屑,“Thou vor,lés, Naphy, let Alu kuât.(你走吧,娜菲,让我自己静一静。)”



眼前是一片黑暗,耳边则是无限的死寂。时间在这里毫无意义,显而易见,这里并不是天堂。

“这是一场为神的圣战,我们是神的士兵!我们的灵魂受到神的护佑,当我们死去时,魂灵将脱离肉体回到神的身边,在那乐园了化为永恒!我们的罪,将得到最终的救赎!”

教皇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里,这个声音曾伴随圣殿士兵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战场,这句话,是拼死冲锋时士兵脑海里的唯一念头。但是,这里是哪里?地狱吗?难道自己被神抛弃了吗?不,教皇说过,地狱是充满烈焰的囚牢,有罪的人,将会在这里遭受永恒的焚烧,可是这里,却没有一丝火焰。

“约定好了,活着回来,我等着你——”   

那美妙的声音如同虚无中的天籁。

法兰斯无奈地苦笑,看起来,自己失约了,一切,都无法达成了。

这,到底是哪里?

“各种证据表明,你确有谋反之心!”这时,一个冷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法兰斯感到眼前亮光一闪,四周不再黑暗,他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法庭上,一旁,法官和陪审高高在上,而另一旁,一个男孩被按倒在地上。

“我、我没有!这是阴谋!”男孩大叫着,灰尘随着他头部的摇摆随风扩撒开来。

“人证物证俱在,你这态度是拒不认罪,按法律,要从重发落!”旁边的一个人冷冷地说着,一脚踹向男孩的头。男孩无法躲闪,一击过后,他的嘴里吐出两颗牙齿,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这、是、阴、谋!”男孩有气无力地道。

“开始行刑!”法官一挥手,冷冷地说。

“Ülius Mouhua de Sinior!”执行官立正,高举右臂敬礼,那模样就像二战时纳粹德国的将军。

两个人将男孩抬了起来,按在一个十字架上,用银钉对准他的手腕和脚腕,一个大锤高高举起。“咣当!”伴随着男孩的惨叫,银钉钉入,鲜血四溅开来,宛如盛开的蔷薇花。

“啊!”法兰斯也感到手腕处剧痛,仿佛受刑的不是那个男孩,而是自己。极端的痛苦折磨着法兰斯的神经,那感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冰冷的银钉,冻结了流淌的热血。

十字架树立了起来,被钉在上面的男孩无力地耷拉着头颅,慢慢化为一尊冰雕,一滴眼泪凝固在那张悲哀无助的脸上。

“不!”法兰斯大声惨叫着。



“心率、脑电图恢复,呼吸平稳。”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终于救回来了。”

谁?这是谁的声音?

“把手电筒拿来!”

瞬间,一束强光射来,法兰斯感到眼睛生疼,视野变得白茫茫的一片。

“瞳孔反应正常。”

逐渐地,法兰斯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造型如同莲蓬的手术灯,然后是四周忙碌的人,那些人戴着蓝色的口罩,身着白衣,白色的塑胶手套上沾了一些血红色。

“呜——”法兰斯艰难地抬了抬手,遮挡那来自手术灯的强光。

“你真厉害,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恢复地却如此得快。”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听声音,之前说话的就是他,“这里是圣殿医疗部,你的那个队友把你从战场上背回来了,回去后你可得好好感谢他啊。”

法兰斯戴着氧气面罩无法说话,只好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对西斯的感激。

“还有一件事,我要恭喜你。”那个男医生从旁边拿起一个盘子,用镊子从上面夹起一个沾满血的小东西,“这是你身体里的子弹,看一看有什么不同?”

法兰斯眯缝着眼,盯着这发子弹。仔细一看,这发子弹确实不一样,它的造型很奇特,如同一个花型螺丝刀的顶部,在子弹的侧面刻着一行花体小字——“布拉格”。

“这发子弹属于侵蚀者的‘狙击死神’布拉格•莫拉斯。”医生放下手里的盘子,拍了拍手,“恭喜啊,你是第一个从他的枪口下生还的人,你一定是神佑者!”

“呜呜。”法兰斯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发不出声音,该死的氧气面罩!

“医生,下一个伤员到了!”这时,手术室外有个人大喊道。

“好了!这边已经完事了!”男医生朝着助手挥了挥手,他的两个助手点了一下头,推着法兰斯的病床离开了手术室。与此同时,另一群人推着一个病床走了进来。法兰斯歪头看了一下来者,那是一名士兵,他的右腿没了,断掉的左臂仅剩下一层皮肤与身体相连,满脸的血迹甚至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他迫击炮击中了。”助手医生说道,“看起来活不了了。”

活不了了?法兰斯听了,心里一阵难受,是啊,这就是战场,这次自己侥幸逃离死神的手掌心,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不是看起来,是已经活不了了。”主治医生叹了口气,“生命迹象完全消失,算了,抬出去吧。把下一个伤员抬进来!”

这是法兰斯离开手术室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心里一动,想要起身看一下那个不幸的士兵,无奈身体虚弱,再次昏了过去。



两天后——

虚弱的法兰斯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强烈的眩晕感使他扶了一下脑袋。

“好晕啊。”法兰斯摇了摇脑袋,“该死,头疼——”

“呵呵,睡了两天,醒来就自言自语?”这时,一个身着镶着金边的白色军大衣的人走进病房,沿途的士兵都向他敬礼。那人军服干干净净,一双白手套也是一尘不染,左臂的白底红十字袖章几乎没有一点褶皱。他就是道格拉斯•厄尔,西斯的父亲,该战区将军,圣殿下封拉西亚王国国王。

“道格拉斯将军。”阿斯兰急忙起身,但一阵剧痛又让他不得不倒回病床上。

“不必不必。”道格拉斯•厄尔笑着说,“我今天是来道谢的,要是没你,我那个傻儿子早去见上帝了。”

“毕竟是战友,我可不允许有战友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杀。”阿斯兰点了一下头说。

“总之,好好养伤,我这里可有一大堆活等着你呢。”道格拉斯说,“待会还有一个人要见你。”

“是吗,想不到我的人气这么高。”阿斯兰笑道,“会是谁呢?”

“地位不低。”道格拉斯整理了一下衣领,说“圣殿四度骑士水月•凌。”

“啊?!”阿斯兰顿时呆住了,“她?!惨了,麻烦您说我还没有醒来。”

“这个——”道格拉斯面露难色,斜眼看了看旁边,“我恐怕帮不了你了。”
 楼主| 发表于 2014-8-1 15: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倒霉
在法兰斯的叫苦声中,一个身着白色华丽白纱礼服的少女在卫兵的带领下走进病房。那女孩甚是漂亮,一进病房,这个狭窄的房间也似乎明亮起来。她一头波涛般的长发,贵族般的气质外露,此时正淡淡地笑着。

“嘿。”少女一下子推开道格拉斯,一脸不满,盯着法兰斯,“真是的,竟然不想见我!难得人家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来见你的,也不夸奖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法兰斯无奈的抹了一下脸,装出极端夸张的表情惊呼道,“哇!好漂亮呀!简直是天神下凡啊!要不要许个愿?”

“我要杀了你!”水月见法兰斯这等反应,脸立刻变得通红,一把抓起法兰斯的衣领就开始拼命摇晃。

“啊!”接下来是法兰斯的惨叫,“圣殿骑士阁下虐待伤员啦!”

“又开始了。”门外几个老兵听到惨叫后,议论纷纷,“哪次水月·凌来,法兰斯都会被折腾个半死。”

“啊!!”一声大惨叫后,病房里恢复了宁静。

“法兰斯?”水月的声音响起,其中显出了内心的慌乱“你还好吗?医生!进来!”

“呜呜。”法兰斯捂着左眼,声音痛苦,“没事,该死,为什么左眼会这么疼?”

“真的没事吗?”水月关心的说,“别吓我,我胆子很小的。”

“谁信!战场上你杀的人可是不少。”法兰斯放下手,“不用担心,没有任何问题。”

出人意料的是,水月盯着法兰斯的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法兰斯感到气氛不对劲,忙问。

“你的眼睛——”水月忙拿起一面镜子,“怎么成这样了。”

法兰斯像镜子里一看,自己也吓出一身冷汗,借助镜子,法兰斯看到了自己的左眼变得和血一样红,眼睛中出现了一个花纹,仔细看去,是一只合着翅膀的双头鹰。

“这是怎么回事?!”法兰斯手中的镜子一下子掉在地上,摔裂了一个口子,此时,水月叫的医生走进了病房。

“需要给伤员检查。”一个医生对着水月行了个礼,“四度骑士大人请回避。”

“明白了。”水月会望了一眼法兰斯,说,“治不好法兰斯,我拿你们问罪。”

“Deo volente!”医生再次行礼,之后进入了病房。

“怎么会这样?”水月在门外急的团团转,“看来需要去问问明白人了。”



圣殿营外 荒野——

“水月·凌吗?”娜菲望着圣殿答应的方向。

“是,第四死骑大人。”一个侵蚀者士兵跪在地下答道。

“她吗,真是怀念小时候我们和法兰斯玩时的一切。”娜菲摇了摇头,“现在,却不得不交战,可悲呀。行了,你退下吧。”娜菲挥了一下手。

“是。”那个士兵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既然如此,只能打了。”娜菲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小提琴拉了起来。悠扬又略带悲伤的旋律立刻飘扬在荒野上空,穿梭在灰暗的的天空中。它们的演奏者,沉醉于其中。

“啪啪。”布拉格鼓着掌走过来,“Nor Bâd, Mouhua ausen heé,en Thou plê,lés zis mûsk, but dis did nork wuter scrib Ister.(不错不错,一直听你演奏这首曲子,却不知道曲名和作曲者。)”

“Das Name vâs Caé.(曲名是《天空》。)”娜菲答道,语气似乎在埋怨布拉格打扰了她的演奏,“Der Scriber art…a’ talenter.(作曲者——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Gulamash.(想来也是。)”布拉格笑着说。

“而且,对我而言很重要。”娜菲说着,一滴泪滑了下来。



法兰斯被一堆医生围住,一顿检查后,医生们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法兰斯的眼睛一点儿事都没有。听到这个结论的法兰斯差点儿气得吐血,自己左眼红的跟兔子似的,那帮医生竟然还说一切正常,鬼才相信。还有一个人火了,那就是一直在病房外的水月·凌。第二天,她就把法兰斯从前线医院接走了,用圣殿骑士的特权连夜把他送到了一个贵族医院。

在贵族医院里折腾了三天多,该检查的检查了,不该检查的也检查了,得出了与前线医院一样的结论——没有任何问题。无奈之下,水月打算他送到了圣殿的指挥中心——一个名为耶路撒冷的安全区。

事情多起来便是一件接着一件,这边还没动身,前线发来急报,侵蚀者发起了进攻,命令法兰斯返回前线,法兰斯只好又乖乖地回到道格拉斯将军那里,眼睛的问题因为没有大碍,便就这么搁下了。

神历2010年 远东战区 道格拉斯将军负责区

“该死。”法兰斯冒着炮火走进指挥部,此时的法兰斯,左眼戴着一个有色隐形眼镜,来遮住自己红色的眼睛。

“法兰斯吗?”西斯走过来,用手指了办公室,说,“我爸一直在等你。”

“让将军等?”法兰斯说,“真是失礼,我的失误。”说完,他走进办公室,此时道格拉斯正把腿放在桌子上,倚着椅子靠背翻阅文件。

“法兰斯。”道格拉斯把腿从桌子上拿下来,前线的军官一向不喜欢没用的寒暄,于是便直接切入了正题,“你现在是队长了。”

“嗯?”法兰斯有点不知所措,“为什么这么突然?”

“四度骑士的任命。”道格拉斯拿出一封信,严肃的说,“一般来说,一个队长只能带领5到10人,但你的小队有20人,那10人是四度骑士以辅助员的名义放在这里面的,很明显的公权私用行为啊。”

“凌——”法兰斯接过信,无奈地抹了下脸,“为什么还是这么胡闹啊。”

“你小子。”道格拉斯笑了起来,拍了拍法兰斯,“我从2006年就当你的上司,你什么时候和出了名的少女圣殿骑士扯上关系了?匪夷所思哟!”

“没,没什么。”法兰斯一时愣住了。

“哈哈。”道格拉斯又拿出了一封信,笑着说,“要是只有公函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有私人邮件?这味道,八成在信上喷了不少香水。不必害羞,这种事在这个年纪很正常,更何况是和圣殿骑士——”

“您误会了!”法兰斯觉得苗头不对,立刻打断话题,“我们没什么事,只是小时候的朋友!”

“没事没事,不用掩饰,我不会和别人说的。”道格拉斯脸上依然挂着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挥了挥手,“好了,去和你的部下见一见面吧,顺便完成这个任务,祝你好运。”说完,道格拉斯又递给法兰斯一份文件。

“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法兰斯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走出了办公室,赶紧离开这个八卦上司。

新来的部队都会在兵营中心广场上集合,等待自己的指挥官。当法兰斯按传统穿上下等军官服,戴好军官白手套后走到军营广场上时,20名昔日平级的士兵齐刷刷地起立向他敬礼。

“我是法兰斯,全名法兰斯·信。”法兰斯回了个礼,拿出任命书说,“这是任命书。”

第一名士兵向前一步,接过任命书,又后退一步,大声宣读起来。宣读完毕后,他双手将任命书还给法兰斯,再次敬礼:“Deo volente!”说实话,以上的一切其实都是形式主义,不过,这仪式作为军官和士兵的初次见面会实在是不可以省去。

“仪式也算是结束了。”法兰斯笑了一下,“现在,我很荣幸地通知你们,第一笔生意上门了。”说完,他拿出了任务委托信挥了挥:“侵蚀者的车好像挺多,我们去借几辆回来当使使,可不能把那些好东西浪费喽,浪费就是犯罪,会被老妈拖回去挨揍的。”

“哈哈。”下面的士兵爆发出一阵笑声。

“另外,道格拉斯将军指示。”法兰斯继续说,“别把‘玩具’弄坏了。汇报完毕,准备一下,明天出发!”

“Deo volente!”士兵们齐声喊道。

“很好。”法兰斯整理了一下手上的白手套,笑了一下,“解散!”



在司令室的窗前,道格拉斯背着手看着广场上的景象,微微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看着法兰斯的眼神与看西斯——自己的亲生儿子时一模一样,他想起了当时刚刚入伍的那个男孩,想起了那个连枪都不会开的小新兵。

“将军,这是您要的文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道格拉斯转过身,来者就是那个为法兰斯做手术的主治医生。

“坐吧,里昂。”道格拉斯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里昂也就坐了下来。

“给我讲讲关于法兰斯的事情吧。”道格拉斯给里昂倒了一杯茶。

“法兰斯刚刚送到我这里时,我发现子弹在他的心脏里。”

“废话,击中心脏子弹肯定在心脏里,说重点!”道格拉斯拍了一下手,有些不耐烦,“你这说废话的毛病就不能改一改吗?从上小学时就这样。”

“不,你是没听明白我的话。”里昂解释说,“子弹在他的心脏‘内部’,却没有伤口,就像子弹长在心脏里一样!”

“你是说,他的心脏已经复原了?!”道格拉斯有些不敢相信,“大脑没问题吧,你当他是侵蚀者啊?!”

“重头戏还在后头。”里昂完全不理睬道格拉斯的吐槽,自顾自地道,“我切来他的心脏取出子弹,然后,他的心脏就在我的眼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啥?!”道格拉斯猛地站了起来。

“老朋友,我很想问一下,你确定他不是侵蚀者?私藏侵蚀者可是叛神罪,要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里昂很担心地提醒道格拉斯。

“绝对不是,他会成长,可以吃人类食物维生,没有对鲜血的渴望。”道格拉斯说,“里昂,下面就要请你封锁消息了。”

“明白,我办事那你放心。”里昂站起来,朝着道格拉斯点了一下头,走出了房间。
 楼主| 发表于 2014-8-1 15: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任务
深更半夜,月亮的光芒穿过天空,透过那一层层的阴云后,变得更加无力阴暗,投在这片本该早已死去的大地上。城市早已变成废墟,只留下残垣断壁,无声地立在荒野上,好似在诉说着自己的悲惨命运。风吹过,它们便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声,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时刻,这些高大的“尸体”将再也坚持不住,轰然倒塌。

“前进。”一个圣殿士兵躲在墙后,探出脑袋向外望了望,立刻回头小声说了声。话音刚落,便听“沙沙沙”的声音,士兵的身后,闪出了许多身影,向士兵指的方向走去。

“轰轰!”几声巨响响起,震耳欲聋。

“侵蚀者的火炮。”法兰斯捂着耳朵说,“距离我们这么近吗?”

“是的,长官。”一旁的士兵问道,“这是距离我军最近的火炮阵地,要端了他们吗?”

“我倒是认为别多管闲事为好,我们是在潜行,尽量不要被发现。”法兰斯说道,随后下命令,“通知全队,无视敌方火炮阵地,照常行进!”

“Deo volente!”士兵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军礼,立刻跑开了。

伴随着炮声,法兰斯领导的小队穿梭在废弃的都市中,移动的声音被巨响所掩盖,他们像一群鬼魅一般迅捷,逐渐向自己的目标靠近。将给前面的敌人,带去死神的问候。



侵蚀者占领区,停车场——

“换班吧。”一个侵蚀者士兵走来,说。

“这已经是第五班了吧。”原来站岗的士兵点了根香烟,开始吞云吐雾。

“我看你最好还是把烟掐了。”来的士兵说,“站岗时不许有烟火,要是被那帮子当官的查到可就有你好看了。”

“没事,不必担心。”吸烟者说,“根本没人管,当官的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呢,大不了我送那些当官的一人一条烟。”

“也是。”两人笑了起来,那个来的士兵也要了一根烟,倚着墙抽了起来。

突然,两声轻轻的枪声打断了他们的笑声,两人被子弹击中了侵蚀者的死穴——头部,下一秒,两人便倒在地上,永远的停止了活动。

“走!”从枪声传出的地方,闪出了几个人影,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后,向身后打了个手势。他们身后立刻出现了大批人影。

“长官。”士兵对法兰斯说,“我们到了,这里全是皮卡车。”

“是吗?”法兰斯走上前,看着这些车子,说,“这些车让我想起了以前的民间武装,清一色的这种车,后面安着机枪。”

“真是古老的东西,要是拿到欧洲战场,这些铁家伙就是坦克的炮灰。”士兵摇了摇头,“它们也就是在亚洲这个冷门战场上起作用了,虽然那些作用可以忽略不计。”

“正确,但有总比没有强。”法兰斯挥了挥手,“开回去!注意在交给将军前别把它们弄坏了。”

“Deo volente!”士兵火速散开,控制车辆。

“好了。”法兰斯舒了口气,“任务完成,回家领赏。”

就在这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伴随着一声巨响,一发照明弹升上天空,瞬间,停车场内变得同白昼一样明亮。

“怎么回事?”法兰斯叫道。

“长官!”一个士兵跑过来,“这些车,全是空壳!”

“什么?空壳!”法兰斯一怔,随即猛然明白了一切,“该死!中计了!全军散开,准备迎敌!”法兰斯急忙下令,好在这些士兵都经过全套训练,不会像新兵一样惊慌失措。

“Deo volente!”

弹雨纷飞,枪声密集,中间夹杂着弹壳落地的清脆响声。法兰斯滚到一辆车后面,向外面投出一枚烟雾弹:“撤!快点!”

二十个人的队伍立刻互相掩护,迅速后撤,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就在队伍的后方,一个埋伏在那里的侵蚀者小队突然杀出,切断了队伍后撤的道路。

“该死!”法兰斯连开三枪,枪枪命中敌军头部,“手雷!快!”

话音刚落,手雷投出,顷刻间,四周爆炸声连连响起,鲜血、肢体横飞,甚是惨烈,大有恐怖片的感觉。一轮爆炸后,对面的敌军被撕开一个缺口,但很快就被援军堵上了,刚才的攻击根本没有作用。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两个圣殿士兵被震飞,血肉模糊,与变形的铁片一起卡在墙壁里。法兰斯一惊,急忙查看四周,顿时冷汗直冒——在这个停车场里分布着不少汽油桶,里面装满了汽油,外面的侵蚀者只要设法引爆汽油桶,接下来的连锁爆炸就能将法兰斯炸上天。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预谋已久的陷阱!

“把汽油桶分散开!防止敌人攻击!”法兰斯大脑一片混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汽油桶分散,防止连锁。

“额!”法兰斯身边的一个士兵收到命令,刚站起来,就被一发子弹穿透了头部,子弹在其脑袋里爆炸,鲜血混着脑浆溅在法兰斯的脸上,粘稠至极。

“呸!”法兰斯吐了吐刚刚溅到嘴里的污物,给手枪更换了一个新的弹夹,将口袋里的一面小镜子伸出掩体观察情况。外面火光闪闪,那是侵蚀者制造的克苏鲁-I型重机枪的枪口火焰,它的重火力压制使其成为战场上的噩梦。

“该死!被困在这么个过地方,四周还全是汽油桶!”法兰斯狠狠地砸了一下墙壁,“见鬼!”

“轰隆!”又是一个汽油桶爆炸了,喷出的火舌使得法兰斯四周成为一片火海,再这样下去,法兰斯不被枪打死也得被火烧死。

“汽油,该死的汽油!”法兰斯将嘴唇咬出了血,突然,他头脑里灵光一闪,“对了,就是汽油桶,全体注意!把汽油桶推出去!”

“Deo volente!”伴随着法兰斯一声令下,剩余的汽油桶以最快的速度被推了出去,一个个汽油桶滚向侵蚀者,随后被克苏鲁-I的子弹引爆,巨大的冲击将侵蚀者阵地撕开一个无法弥补的大口,冲天的火焰夹杂着黑烟吞噬了一切,就像是巨龙在乌云中从天而降,万物皆成灰烬。

“冲出去!不想被烧死的都给我玩命地跑!”法兰斯大叫道,一挥手,带着士兵冲入火焰中,很快,他们的身影就被火焰吞没,四周的枪声停止了,只剩下叫骂声,惨叫声和燃烧爆炸声。



侵蚀者营地——

“啥?跑了!去死吧!”一个将军把一个下级军官踹倒在地,“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他们跑了?你们干什么吃的!废物!”

“是!是!我们是废物。”下级军官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对不起,死灵骑士阁下。”将军转过身,对着娜菲和布拉格说,“让你们失望了,属下深感耻辱。”

“让我们失望事小。”娜菲冷冷地说,“要是让凯撒(侵蚀者最高统治者称号)失望,后果你就自己想想吧。”

一听“凯撒”二字,将军立刻倒吸一口冷气,冷汗直冒,连忙说:“请阁下放心,卑职保证不会有下次。”

“希望是这样。”一直沉默的布拉格终于发话了,“明天,希望你们表现好一些,我们也会出阵!”

“Ülius Mouhua de Sinior!”将军敬了个礼,“一定把圣殿的走狗打得一干二净!”

“凯撒真的打算发动新一轮的全面战争了吗?”娜菲看着手中的资料,语气里充满了疑惑,“现在可不是发动战争的最好时机啊,我们还没有从上一次大战中恢复过来,凯撒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若是知道凯撒想干什么的话,恐怕人头早就落地了。”布拉格倒是不以为然,手指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我们是军人,只要服从命令就好了,其他的不要管了,多管无益。”

“说的有道理。”娜菲点了点头。
 楼主| 发表于 2014-8-1 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求个评。。。。。。
 楼主| 发表于 2014-8-2 23: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走错路
地点不明——

这是一条平静的河流,河岸边升起一片薄雾,青草随风摆动,那生机勃勃的绿色映着透过薄雾的旭日阳光,就像是仙境一样。

一只松鼠从树上窜下来,蹦到河边喝水,就在它刚靠近河岸时,河水一阵激荡,几个浑身湿漉漉的人从河水里爬了上来。

“呼,还活着,太好了。”法兰斯仰面倒在草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此时的法兰斯形象狼狈,身上的军装有好几处破洞,那是火焰焚烧过的痕迹。这支小队减员不少,现在的人数只是原来的一半,形象和法兰斯如出一辙。

“侦察兵,去看看我们在哪里?”法兰斯硬撑着坐起身叫道。可是,四周一片安静,每人回应法兰斯的命令的命令。

“侦察兵?侦察兵呢?”法兰斯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侦察兵的身影,难道是慌乱中走丢了。

“长官,侦察兵已经牺牲了。”旁边的一个士兵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向法兰斯汇报道,“就在昨天突围的时候,他被克苏鲁-I打成了筛子。”

“可恶!”法兰斯用拳头砸了一下地,扶着旁边的一棵树站起来,拿出了怀里的望远镜。

透过望远镜,法兰斯看到四周空无一人,就地面平整度和植被茂盛度来看,这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发生过战斗,这年头像这样的一块净土可是个稀罕物。不远处的草地上,有野兔在觅食,那景色令人心旷神怡。

“看起来附近没有敌人啊。”法兰斯满意地点了点头,命令道,“在这里休整,准备撤退。”

“Doe volente!”哪怕是惨败,士兵们的纪律依然没有丧失,这归功于一直以来圣殿对士兵的魔鬼训练,把他们训练成不畏死亡的狂战士,信仰的狂热者,神的超级士兵。

很快,茶叶的香味便在河岸上飘散开来,这是有士兵在用钢盔当容器煮茶,这种时候,一杯热茶可是很好的提神药。法兰斯看着士兵们准备伙食,自己则是继续拿着望远镜环视四周。说实话,法兰斯现在心里直犯嘀咕,在他眼里,这片宁静的地方很不正常——这里太宁静了。不要忘记,现在可是兵荒马乱的时期,自己一晚上也跑不了多远,怎么会跑到远离战争的地方?唯一的解释是,有什么东西守护着这片土地,让侵蚀者和圣殿都不敢靠近这里。

“长官,只是您的。”一个士兵递过来一罐已经打开的午餐肉罐头,法兰斯点点头接过罐头,眼睛依然不离开望远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周的雾气也越来越淡,逐渐得,远处的景色变得清晰起来,这让法兰斯的瞳孔顿时紧缩。

在他们不远处就是一片营地,法兰斯可以清晰地看到营门外部署的重机枪,远距离轨道炮和一个个哨塔,大量的士兵在营地了巡逻,他们身着土黄色的军服,全身护具的形状让人不禁想起古代日本武士——肩部、胸口、腰部、腿部都戴有防弹护甲,很明显,这支部队既不是圣殿也不是侵蚀者。

“我们好像‘擅闯民宅’了。”法兰斯自言自语,一滴汗顺着面颊滑下,“这是哪里的部队?难道就是千宫武装(详见第一章介绍)?”

下一秒,法兰斯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看到一座哨塔上挂着一面旗帜,那旗帜有白色底色,中央是个红太阳向外辐射着光芒,而红太阳中央是个鸟居(日本神道教的标志)图案。错不了,这就是千宫武装的旗帜!

“谁有地图?”法兰斯转身问道。一个士兵从包里拿出已经湿透的地图,小心地将其展开铺在地上,法兰斯立刻蹲下身观察地图。

“果然,我们跑错方向了!”看完地图,法兰斯叹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昨天晚上法兰斯本应该朝南跑,那里才是圣殿的方向,可是当时情况混乱,法兰斯一行无意间向北突围,说也正巧,向北二十多公里就是千宫武装的地界。由于千宫武装长期以来夹在圣殿和侵蚀者之间当中立派,两边都不得罪,所以它的土地上也就没有什么战斗,可是,一旦有外来部队被发现未经许可进入千宫武装领地,被击毙事小,上升成政治问题事大。

“赶紧休整,我们尽快离开,别被日本人发现。”法兰斯赶紧说道,“消灭我们来过的证据,被他们抓住把柄可就是政治问题了。”

“@#¥%$&!”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这边法兰斯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一阵语言,听发音像是朝鲜语,看来,对面的并不是千宫武装的本土部队,而是千宫武装将领郑熙晚的朝鲜军团。

“该死!全军隐蔽!”法兰斯一挥手,急忙跳入灌木丛中,其他士兵纷纷照做。

“@¥#%!”两个千宫士兵说着让人听不懂的朝鲜语走到河畔,弯下腰,用水壶盛了一些河水,一副悠闲的模样。看着两人谈笑风生,法兰斯舒了一口气,看来对方没发现什么一点。

“@@#%!”突然,那两个千宫士兵蹲下身,从地上拿起一个东西,那东西让法兰斯心头一紧——那是之前自己吃的午餐肉罐头,刚刚随手丢在地下,谁知竟成了如此败笔!

“*&…@!”两个千宫武装立刻警戒,其中一个人拿起信号弹准备发信号。

“该死!给我打!”法兰斯知道大事不妙,要是大部队来了自己也就死定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掉他们,于是率先开枪。其他士兵见法兰斯已经跳了出来,也纷纷冲出灌木丛,几声枪响,那两个被偷袭的士兵被击倒在地,可惜,其中的一个士兵用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按下了信号弹的发射按钮。

伴随着“砰”的一声,烟花状的信号弹升上天空,在天上再次爆炸,巨大的火花和爆炸声传播出去很远,可以想象,营地里的千宫武装士兵肯定看得清清楚楚。

“该死,什么都别管了,撤!向南跑!”法兰斯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急忙指挥队伍后撤。这次撤退比之前可要麻烦得多,向南跑,必定会回到侵蚀者的占领区,经过昨天晚上的战斗侵蚀者肯定加强了戒备,潜行回去谈何容易!这就是俗话说的“出来容易回去难”。

跑了没几步,法兰斯就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那是千宫武装的侦察队。对方士兵分成两队,其中一队就在法兰斯逃跑的路上,正好把法兰斯截住,这可真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窘境。

看来,一场硬仗又要开始了。
发表于 2014-8-3 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开头一段让我感觉像是石器大战?呵呵我没有恶意,同新帮顶。
 楼主| 发表于 2014-8-9 17: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异能
“好吧,今天算我倒霉。”奔跑中的法兰斯听到了发动机的声音,心里一阵无语,“上帝在玩我吗?我只是个被上司派出来取车的!”

不一会儿,几辆吉普车从旁边的路上冲过来,车身转过一个漂移后横在法兰斯面前,里面的千宫武装士兵快速的下车散开,十多支千宫武装造“昭和式”步枪的枪口对准法兰斯和他的士兵。法兰斯奔向设法逃窜,可是四周是一马平川的平地,根本没有掩体,若是逃跑就相当于成了活靶子!

“你们是谁,为什么侵入这里?”一个千宫武装队长站出来问道,打量着领头的法兰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法兰斯胳膊上的白底红十字袖章,“圣殿?你们可真有胆量,这会使圣殿和千宫武装的关系进一步恶化的。我劝你们现在投降,我们可以考虑对你们宽大处理。”

法兰斯沉默了,他是个能看清时局的人,明白现在自己没有任何胜算,除了投降外别无出路,可是一旦这件事变为政治问题,圣殿中央是不会为了自己这些士兵而和千宫武装闹翻的,他们会放弃自己,任由自己灭亡,哪怕自己走了大运被释放会圣殿,恐怕也难逃圣书省(圣殿中类似于军法处和检察部的机关)的审判,结果终究还是一死。怎么办?如今在自己面前的是两条路,两条路的尽头都是坟墓。

“我劝你别想什么歪招,你们现在是没有胜算的。”千宫武装队长见法兰斯沉默那么久,不禁怀疑他在动歪心思,“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反抗,就会被当场击毙!”

“长官,我们不投降。”圣殿士兵悄悄对法兰斯说道,“我不相信他们有这么厉害,待会儿我们肯定能把他们搞定!别忘了我们连侵蚀者都能杀死!”

法兰斯看了看自己的士兵,他们没有一个人显示出畏惧,眼神里充满了血性。没错,这就是神的士兵,忠于神的士兵。在他们眼里,战死的勇士将化为英灵在乐园里获得永生,苟且偷生反而会下地狱。

可是,法兰斯不想让他们死,他们是士兵,可以有勇无谋,而自己是指挥官,不可无谋。

“不必,认命吧。”法兰斯将手枪扔在地上,举起了双手,淡然地面对着千宫武装的士兵。

“长官!”圣殿士兵们叫道,没有一个人愿意投降。

“闭嘴!这是命令!”法兰斯吼道,“别忘了士兵的天职是什么!服从命令!”

“Deo volente!”尽管百般不愿,士兵们还是放下了武器,举起了双手,投降让他们感到耻辱,但违抗命令是对士兵灵魂的玷污。

“你们应该感到幸运,摊上了一个明智的指挥官。”千宫武装的队长走过来笑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的没错。”法兰斯也回以微笑,看着走过来收缴武器的千宫武装队长。突然,法兰斯眼神一寒,一个箭步冲出去勒住那个队长的脖子,一把匕首随即出鞘,抵在他的脖子上。四周的士兵皆是一怔,那些刚扔下武器的圣殿士兵趁机捡起武器,双方顿时再次剑拔弩张,枪口纷纷指向对方。

“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那个小队长想用手拨开脖子上的匕首,可是双手被法兰斯锁得很紧,麻木感逐渐蔓延至着整条手臂。

“我知道,可是同样是死,我更愿意死在敌人手里!”法兰斯右手使劲,匕首的利刃逐渐压紧,随后对着其他千宫武装的士兵叫道,“都别动,否则我一刀结果了你们的队长!”

“别理他们!给我开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个小队长大叫一声,紧接着一口咬在法兰斯的胳膊上,剧痛袭来,法兰斯不由得手一松,那个队长趁此机会一记后踢将法兰斯踹翻在地,下一秒,四周枪声大作。

“该死!”法兰斯从地上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去捡丢在地上的手枪,谁知一声枪响随之而至,伴随着碰撞产生的火花手枪被飞来的子弹击出去很远,开枪的正是之前的那个队长。

“先打那个军官!”千宫武装队长下令道。话音刚落,十多把昭和式便同时向法兰斯开火,铺天盖地的子弹飞向了毫无防护的法兰斯且枪枪瞄准要害,不必怀疑,一旦被击中,他必死无疑!

“可恶!”法兰斯也明白现在的情形,他心里不甘地大喊着,他不想死去,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还有,儿时的那个约定——活着回去。

世界仿佛变成了灰黑色,空间仿佛凝固,时间的流动好像也变得缓慢了……

突然,法兰斯眼中的世界发生扭曲,四周升腾起浓雾,令眼前一片模糊。待浓雾散去,法兰斯惊异地发现,眼前的十多个千宫武装士兵竟变成了十多个身着红色军服,头戴白色假发,手持燧发枪的殖民时代英国士兵。

“你最好现在就投降。”为首的英国军官拔出腰间的长剑,“如今你们的司令也保不了你们。”说完,那十多个士兵开始前进,竟穿过了法兰斯的身体,就像是一群幽灵。法兰斯转过身,看到那些士兵包围圈里站着一名少年,那名少年法兰斯认得,他就是上次幻觉中那个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人,此时此刻,那少年右手紧紧握着一把燧发手枪,左手则握着一面旗子——左上角蓝方框内是围成一圈的十三颗白色星星,而其他部分则是交错出现的红色和白色条形图案。没错,那是美利坚合众国建国时的国旗!

“要不是因为你,那帮贱民打死也不敢闹独立的。”军官长剑指着那个少年,“怎么,还打算建立一个国家对抗你父亲?可笑至极,你以为你父亲是什么人?我们的国王都要对其言听计从的。”

“我就是要对付他。”那少年吼道,“要么成功,要么灭亡,我决不投降!我要让他为那些罪恶付出代价!”

“那真是可惜。”军官摇摇头,随后露出狰狞的笑容,“没事,你的人头也很值钱的。全体注意,开枪!”

“砰!”士兵们得令,扣下了板机。

“不!”不知怎的,法兰斯心中突然又是一阵颤抖,情不自禁地大喊出来,就在这时,眼前景色又是一变,那些扣下扳机的英国士兵又变成了千宫武装士兵。

“可视范围内敌对心灵数:14;攻击物体接触时间:0.053秒,数量:30;从左边突围,行动成功率分析:95.58%”突然,一连串的信息出现在法兰斯的脑海里,他感到大脑一片冷静,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子弹击中目标后伤口迸出的鲜血,那是妖艳而充满诱惑的鲜红色,那模样就像一朵从蓓蕾逐渐走向盛开的蔷薇花。

“你们的生命属于我,我们的生命属于神;这是一场为神的圣战,当我们的魂灵脱离肉体的躯壳,我们将化为英灵回到神的身边,在乐园里获得永生,那些伤害我们的,不信神的万物,都将被囚于火海遭受永生永世的焚烧,死而复生,生而复死,永无尽头……”

“我们是神的兵,神的武士,我们的血和肉将铺砌神的路,我们将横扫一切,拉下异端祭坛上的旗帜,竖起那代表光芒和荣耀的十字……”

这些站前随军牧师说的话此时在法兰斯的脑海了十分清晰,他睁看眼,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踏步迎向那一个个飞来的子弹。

“当当当……”在一连串的脆响中,法兰斯的匕首上火光连连,那是刀刃切割子弹时产生的火花。在下一波子弹来临之前,法兰斯一跃而起,抽出腰间的第二把匕首,在空中一个翻转,一记倒挂金钟将匕首横在一个千宫武装士兵的脖子上,接下来便是刀刃切割皮肤的声音,那声音和着动脉破裂鲜血喷出的声响组成了一部令人难忘的死亡交响乐。

被侵蚀的天空-第六章 异能

只不过,听众无不为此战栗发抖。

“杀了他!”那个小队长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迅速出枪,但没有一发子弹击中法兰斯。法兰斯敏捷地躲过危险,抽出了一名千宫武装士兵腰间的武士刀,使劲一插——那个士兵就和站在自己身后的另一个士兵穿在了一起,那模样就像肉串。

法兰斯的行动极大地鼓舞了己方士气,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千宫武装就减员接近一半。他们的队长也是见势不妙,匆忙地拿出信号弹准备呼叫其他巡逻队前来支援。

“不能让他把信号弹发射出去!”法兰斯深知这一点,他一个翻身将右手的匕首甩向千宫武装队长的头部,刀刃寒光闪闪,阴冷无比。

看到这一幕,那个队长不禁冷笑了一下,千宫武装训练中是有“接暗器”这个科目的,在这门课上,自己可一直都是第一名!他熟练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飞来的匕首的刀柄,此时,匕首的刀剑距离自己额头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抓住了匕首后,他笑了,笑容里充满了骄傲和对敌人的嘲讽,和自己玩刀子,不就是班门弄斧吗?

可是,仅仅是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瞳孔缩成了一条线,恐惧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法兰斯甩出匕首的同时一跃而起,在那个队长抓住匕首的瞬间一记回旋踢踢在匕首的刀柄上,那把匕首便像一枚钉子一样钉入了千宫武装队长的头颅,鲜血从细窄的刀缝中像喷泉一样涌出。

那名队长化为一具尸体直直地倒下。

与此同时,最后一名千宫武装士兵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楼主| 发表于 2014-8-10 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亡者之路
最后一名千宫武装士兵伴随着枪声倒下了,法兰斯站在尸体中间一言不发,微风吹动着他的军大衣,就像是战场上的武神,对生命的逝去尽是冷漠。

“长官,我们赢了!”圣殿士兵欢呼着,可是法兰斯却似没听到一般,又是一阵风吹过,这次,法兰斯倒下了——没有人注意到,法兰斯的左眼在闪着血红色的光芒,那原本合起翅膀的双头鹰图案展开了双翼,正栩栩如生地扇动着。

“长官!振作些!”一旁的士兵赶紧将法兰斯扶起,却发现他已经昏倒了。

“该死!追兵来了!”远处再次传来引擎的声音,士兵们连忙打扫战场,清除自己的痕迹,又将法兰斯拖上了那辆停在眼前的千宫武装车辆,驾驶着车子飞快地逃离战场,朝着圣殿军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远处,山丘上——

布拉格“咔嗒”一下按下了秒表的按钮,看着表盘,微微点了点头:“10.34秒,不错的战斗速度,只可惜战斗技巧还是太生疏了。”布拉格这次只是和娜菲前来视察侵蚀者与千宫武装边境的,就在他们登上这座山丘时,一场精彩的战斗突然出现在眼前。

“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刚刚那是异能波动,那个圣殿军官会异能。”一旁的娜菲托着下巴道,“放他走无异于放虎归山,我们应该立刻把那辆车截住!”

“不必,放他们走就行了,我们也赶快走。”布拉格转过身走下山丘,“再过一会儿千宫武装的援军就到了,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在这里,必定会怀疑人是我们杀的,到那时我们可就百口莫辩了。再加上现在前线应该已经开始攻击,我们得回去参战。”

“好吧,但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娜菲跟着布拉格走下来,明显有些不甘心,“我认为这可比战斗更重要。”

“我知道,你废话真多,就不能改一改啊。”布拉格加快了脚步,将娜菲远远地甩在身后。

娜菲紧紧地盯着布拉格的背影,又斜眼看了一下远去的车子,皱了皱眉头后也加快了脚步。



当清晨的阳光洒在圣殿阵地上时,整个阵地安安静静,全无战争状态的嘈杂。这也是有原因的——

真正意义上的圣战早已在皇历2007年结束了,自2007年以来战斗,与其说是圣战,不如说是地区冲突。总体上来看,双方现在处于对峙状态,于是乎,在世界的某些地方造成了和平的假象。未来会怎么样,人类自己也很迷茫,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圣殿,跟着神,去打圣战。现在的世界,主要是由圣殿掌控,这一点毋庸置疑。圣殿为加强地方管理,还下封了许多附属国,使得现在的世界又有了不少国家。但如今的国王的地位远不及中世纪,一个大战区的将军就是一个国王,就像道格拉斯,他虽名为国王,实质上就是个战区区长。

正当圣殿士兵像往常一样站岗时,突然发现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惊愕片刻后,他看清楚远处一面自上向下为蓝、红、黑的三色旗随风展开。便慌忙地拉响了警报。

“全军戒备!敌袭!”

“敌袭!”

伴随着警报声,士兵们急急忙忙地从帐篷中跑出来,抄起枪就冲进战壕,有士兵的到了战壕才发现,自己错把木棍当枪了。

伴随着警报声,侵蚀者密集的炮火攻击落在圣殿的阵地上,大地如地震一般颤抖着,看来侵蚀者是准备用“先是大炮轰,再是步兵冲”的古典战术。

在一片硝烟味道中,一辆挂着千宫武装旗帜的汽车冲进了圣殿军营,驾驶员把车窗降了下来露出军服,向哨兵表示是自己人。紧接着,其他士兵把一个伤员从后座上抬了下来直奔医疗部,一把把印着“MITSUBISHI”的昭和式步枪掉在地上。

“三菱造的昭和式,还有千宫武装泛用型装甲吉普,兄弟,你们去抢劫了吗?”一个哨兵躲在掩体后面问道,顺手捡起昭和式,“这家伙可比咱的‘亚伯拉罕’好用多了!那些吉普的装甲能防御住坦克的炮火!”

“出了些麻烦而已,这些都是战利品。”当司机的那个士兵也躲到掩体后面,“咔嗒”一下给手中的昭和式上了膛。

“刚刚你们抬走的人是谁啊?看起来是个军官。”

“哦,那是我们的长官,法兰斯·信。”



里昂·阿尔法今天在医疗部里撞见了受伤的法兰斯,他便立刻让人把法兰斯抬进来自己的诊室,随后通知了道格拉斯,他不能让别人知道法兰斯身体上的秘密。与之前一样,里昂没有在法兰斯身上找到任何伤口,可是经过扫描后,他也没有在法兰斯体内找到异物。他有些困惑,完全不知道这次法兰斯又出现了什么毛病。

“这已经不是你的工作了,下面由我来。”突然,一个冷漠的声音从里昂身后传来,里昂急忙转过身,顿时惊了一下。在他面前站着三个人,一个身着白裙,配上一双白丝手套,大有婚纱的感觉,如此打扮,里昂一眼就认出了是水月•凌;可另外一个人,里昂从没见过,此人一身白大衣,金色的腰带缠在腰间,从领口到左肩连着一条金色的绶带,上衣前几扣子没有扣上,露出了皮肤,皮肤白的像打了好几层粉底,一头黑发向左倾斜遮住了右眼,口中叼着一支香烟,可以说是霸气外露;而在他们身后,站着一脸严肃的道格拉斯。

“这位是?”里昂指着那个不认识的人先发了话。

“这位?”道格拉斯露出一丝尴尬的笑,“这位是圣殿中央传达机构——圣书省的成员,格雷•华盛顿。”

“啊!”里昂立刻立正站好,“参见大人。”

圣书省的人的厉害,里昂早有耳闻,他们不仅仅是传达员,还是圣殿中央下派的监督人员,不受地方长官约束,只听从首都耶路撒冷教皇的命令,拥有对违规人员先斩后奏的权力。

这时,一声炮响,打破了诊室的宁静的气氛。

“道格拉斯•厄尔。”格雷吐了口烟,冷冷地说,“在圣书省传达员面前说谎,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一滴汗从道格拉斯的脸上滑下。

“怎么回事?”里昂小声问道。

“法兰斯的眼睛。”水月说,“我去调查了一下,认为是异能的标记,所以便向耶路撒冷汇报了。”

“什么?”里昂吃了一惊,“怎么可能,异能出现在人类身上,那几率可是很小的。”

“没错。”水月说,“但几率再小也是会发生的。”

“好了,回归正题。”格雷吸了口烟,吐出一团烟雾,“详细的说一下那个人的状况,只要不说谎,我就不追究刚刚的欺上之罪!不然——”

“知道了。”道格拉斯擦了一下汗,稳定住情绪,“他还没有完全觉醒,是否可以放他一马——”

“跑题了。”格雷打断了道格拉斯的话,“再不认真交代,直接交予圣书省裁判所处理!”

“好吧。”道格拉斯瞥了一眼水月,说,“我是从战地医生那里知道的此事,那些医生说法兰斯左眼泛着血红色光芒,检查一通后却查不出任何异常,他们感到很奇怪,因为法兰斯是我的直属部下,所以他们就告诉我了,我调查了一通,才得出‘那是异能’这个结论,其他的我就没再研究。”

“是这样啊,幸亏你没再研究,否则就是越权罪。”格雷站起来,对水月说,“走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说完,便走向门口,水月点了一下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还有。”格雷转过身,对道格拉斯说,“从今天起,法兰斯•信,交予圣书省管理,我要把他带到耶路撒冷去。”

“什么!”听了这话,道格拉斯“腾”地一下跳起来,“你不可以这么做!”

“我可以这么做。”格雷淡淡地说道,“再说下去,就以妨碍公务罪将你逮捕!”

“那么,告辞!”水月笑了一下,关上了门。

“该死!”等到他们走远,道格拉斯才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发泄心中的怒气。

“这难道不好吗?”里昂对于道格拉斯的愤怒很不解,“法兰斯到中央后会得到重用的。”

“你不懂这个。”道格拉斯叹了一口气,“怕的就是他得到重用。他是个性格正直的人,若是让他知道圣殿中央的那股腐败味儿,他会对整个圣殿失去信心的。更麻烦的是,他有可能被那些老政客们活活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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