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hesilver 于 2014-7-5 01:09 编辑
密集的雨点滴滴答答的打在窗上，给透明的玻璃镀上一层流动的水膜。 这场从昨天晚上开始的降雨不仅没有一点要减弱的势头，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不久前的天气预报早就预告了这次降雨的到来，如无意外的话，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新蓬莱市都将笼罩在连绵的雨幕当中。 新蓬莱大学的辅导员坐在自己通明的办公室里，远眺着窗外黑漆漆的世界。 明明还是下午时分，外面的天色却像是入了夜。在这样茂密的雨帘下，校园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了。大片的绿色草坪、翠色的人工树林、远处高耸林立的建筑群落，这些在阳光赏心悦目的气派风景都被抽去色彩，变成了仅剩轮廓的黑白画片。 目光从压抑的风景转回，负责今年大一新生的辅导员凝视着面前窗户玻璃上，那里面正倒映出的男人眉头紧锁，嘴角两边有些下弯，眼中遍布愁云惨雾，看上去分外忧伤。 俗话说“相由心生”，窗玻璃上倒映出的这个人,想必心情十分低沉吧。 在小学、初中抑或高中的时候，学生们在学校的一切事情基本全由班级的班主任包办管理。不过在进入大学后，学生可以自由选课，讲师们的职责只剩下传授学识，再无“班主任”一说。但是学业以外的事情也比需要有专人处理，于是“辅导员”一职应运而生。 迄今为止，他担任辅导员一职已有近十年的时间。他在这十年里与学生们一起通宵打过牌，与毕业生一起凑钱喝过酒，也曾撸起袖子领队与社会青年干过架。 在应付学生一道上，他自诩经验丰富，不管什么多么难以管教的学生都是手到擒来。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要见的那名问题学生，胃部就隐隐有些绞痛。 平心而论，这名今年才入学的大一新生倒也并非多么顽劣不堪，相反，对待教师与大学职工们不仅十分礼貌，平时对待学业也认真勤奋，在学生当中更是具有相当的人望与名气，称得上一呼百应也毫不为过。 只是人无完人，也许是过往的生活环境，又或者从前的教育因素，这名学生在常识方面有着极其残念的欠缺与偏差。在此之前，他已经传唤过这名学生两次过来批评教育，每次与她交谈不过三句话，心头就有一股想要撞墙的冲动油然而生。 而今天是第三次传唤，如果是一般的小错他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过去了，可是……唉…… 辅导员就忍不住叹了口气，用力地揉起自己的脸来。 “老李啊老李，不过是一名问题学生，你有什么好烦恼的？” 一边揉着有点僵硬的脸部肌肉，辅导员一边给自己打着气，“就算她脑筋再有问题，难道还能拿刀砍了你不成？” 反问中，辅导员停下揉搓脸面的动作，双手支住窗台，再次往窗户玻璃上看去。 这一次玻璃中倒映出来的样子，与数秒前已截然不同。 坚毅的眼神与微微抿起的嘴唇不怒而威，方正的脸庞线条有种岩石般的刚硬。整个人看上去威严满满，想要震慑涉世不深的学生简直绰绰有余。 就在他左右换着角度欣赏时，有人在外面敲着办公室的房门。 辅导员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算算时间，应该就是那名问题学生没跑了。 哼，为了彰显师威，先来一个下马威好了。 “进来。” 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的辅导员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斜眼望着被推开的屋门。 在他的预想中，他首先在来者走进办公室后用力往桌子上一拍，先声夺人，然后趁势追击，劈头盖脸一番训斥，等对面被震到后，再放缓语气，好好教育一下对方做人的道理。 可是在办公室的屋门被完全推开，他看清来人的全貌时，抬手悬在办公桌上方的那只手臂生生僵在半空，再也拍不下去了。 敲门后走进办公室的，是一名穿着运动服的英气少女。 少女的身材算得上高挑，鼻梁上架着一副有点土气的黑框眼镜，及肩的发丝扎起一个利落的马尾，随着她的步伐在脑后活泼跃动。 单看相貌的话，不过是一名水准之上运动系美少女而已。但是她此刻不仅斜挎着细长的高尔夫球袋，更手拎一把九尺青龙偃月刀，走进办公室后，顺手将关刀往地上一杵，大刀长柄与地板相撞，发出一声分量十足的低沉闷响——起码是十来公斤的真货。 只见少女横刀立马，配上镜片后的双眼中却蕴含着藏不住的锐利锋芒，便让辅导员顿时生出只要一言不合，就一刀劈过来的错觉！ “不知先生此次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虽然辅导手臂僵在半空，嘴巴张大到能塞进一个拳头的样子相当滑稽，但是少女却没有任何取笑的意思，语气恭敬地提出疑问。 “你、你带把刀来想做什么？” “这个吗？”少女看了看手中的大型凶器，“因为时间太紧来不及放回宿舍，只能先一并带过来了，绝无任何不敬之意。” 少女淡定地解释着，重新拎起青龙偃月刀，小心翼翼地靠墙摆放好：“次世代视觉文化研究社想要出一场三国主题的COSPLAY，所以托人向我借用演出用的道具，约好在今天上午排练的时候送去。可是没有想到，那群人居然都嫌我带过去的兵器太重。” 说到这里，少女叹了口气，不满地摇了摇头，重新走到辅导员的身前，原地站定。 “女生的腕力比较柔弱就算了，可是就连男生也不愿意多努力一下，直接把东西给我退了回来。现在的男人还真是缺乏锻炼与毅力——啊，我这并不是在影射先生您，请不要见怪——然后我只要扛着被退回来的收藏品返回宿舍，途中受到了您的短信传唤，二话不说便赶了过来。不知先生您有何吩咐？” “……有……当然有了！” 因为目击冲击性之景象而停止转动的思维重新运作，从呆愣状态恢复过来的辅导员显得分外恼火，手臂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发出来振聋发聩的巨响。无论是眼下咬牙切齿地表情还是几乎能喷出火来的眼神，他都显得出离的愤怒了。 至于是因为自己被吓到羞愧还是少女脱线的举动而愤怒，就不得而知了。 “姜·紫·雅·同·学！今天你的室友又来我这里投诉你，这已经是第三回了！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先生……疑问句不该用感叹语气吧？” “这不是重点！” 辅导员的面色凶恶似怒目金刚，表情变换如刀叉剑戟。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女孩恐怕已经已经死无全尸了。当然，普通人是无法掌握这种可怕特技的，所以女孩依然安然无恙的站在中年人的面前，甚至摆出了双手环抱在胸前的坦然架势。虽然这个姿势有些不怎么淑女，但却与女孩的气质非常相称。 “念在你是大一新生的份上，我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了。可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宿舍的规矩。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上心头，辅导员想要再次猛拍办公桌发泄。但是手刚抬到半空，名为姜紫雅的少女却抢先一步拍在桌上，另一只手直指：“异议阿里！” “什、什么？” 意料之外的展开，让不辅导员的手臂第二次在半空僵住。 “这个校规还是舍规什么的东西实在是太坑爹了！第一次我不过是把家里的收藏品搬过来而已，为什么一个个都像见鬼了一样，居然还有人想报警！” “收藏品？” 被姜紫雅提及不堪回首的过往，辅导员的怒火再度升腾起来:“你一个姑娘家收藏什么匕首刀子之类的凶器？带一大堆管制刀具进宿舍来，是想起兵造反吗？你没被警察抓进局子里待上几天，已经够走运了！” “那好。第二次我特地去翻了管制刀具条例，忍痛割爱的换成了仿真模型，保证每一件藏品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为什么还要警告我？” “你还说？搬来两个武器架，十八般兵器俱全，甚至还想把架子钉到天花板上。这里是大学女生宿舍，不是世界武器博览会展馆！” 辅导员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睛中布满血丝，几乎喷出火来。可只有区区这种程度的话，根本吓不到姜紫雅呢。 “行，我也认了。可这回怎么回事你得给我解释清楚！上周管理员来检查的时候可是拍着胸脯说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究竟又在什么地方违反了校规？” 或许是怒火终于到了极致，辅导员的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才重新开口。 “你设身处地的想象一下，假如半夜三更，你睡得正熟，忽然被一阵奇怪地动静吵醒。你醒来后，发现外面正下着暴雨，电闪雷鸣，房间里黑漆漆地一片，因为室友彻夜未归，宿舍里只有你一个人在。” 辅导员停顿了一下，紧盯着姜紫雅，仿佛要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印在眼中。 “然后，你发现吵醒你的动静是从窗户处传来。你以为是窗户没有关好，于是下床来到窗前，伸手拉开窗帘，却发现窗户紧锁，就在这一瞬间，窗外忽然冒出一张被淋湿的惨白人脸——你，会怎么办？” 连一秒钟的犹豫也没有，少女斩钉截铁地作答。 “当然是拔刀捅过去。” 她五指并拢成刀，以迅捷迅捷有力的动作往前一刺，破空有声，看得辅导员目瞪口呆。 “捅你个头呀！你是从哪里给我摸出一把刀来的！” “请放心，我枕头下面常备着一把以应不时只需。” “不要在这种地方给我得意！” 神采飞扬比划着的姜紫雅让辅导员感到自己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地黑暗在沸腾。 “你的宿舍可是在七楼！一般人会被吓到半死呀！你昨天过了门禁就干脆在外面过夜算了！半夜三更下着大雨你从宿舍楼外面爬回宿舍是闹哪样呀！” 越说越激动的辅导员啪啪啪啪的拍着桌子，手掌虽然已经拍到通红，但是拍桌的频率却愈发急促。 “你知道今天一大早你室友哭着跑来向我投诉的时候，样子有多凄惨吗！” 面对辅导员的质问，姜紫雅也不禁变了脸色，生出一丝惊诧。她只是神经粗韧，而非不明事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也反应过来事情究竟。 “难道说……昨天晚上我的室友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就尖叫着跑出宿舍，彻夜未归，并不是因为想起来什么急事，而是把我当作了幽灵之类的鬼祟之物，结果被吓到了……这……” 姜紫雅微微低下的脸上表情凝重，像是进行反省的沉思。看到她这副模样，辅导员面色倒也缓和了一些，用手在胸口顺着气。 “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你本性不坏，这件事也不是你故意为之……” “先生。” 姜紫雅紧蹙眉头，用困惑地口吻打断了辅导员的话。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明白了，的确是我有不是，无故给室友添了麻烦，不管学校对我下达什么惩罚都没有怨言……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 听到少女这番诚恳的表示，自己训话被打断而生出的一点不爽也随之消散了。辅导员朝着姜紫雅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什么事？” “幽灵有什么好怕的呢？” 辅导员眨了眨眼，目光在少女的脸上来回扫视，确认自己没有发生幻听。不过姜紫雅没给他更多的时间反应，径自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我还没有和怨灵或者厉鬼交过手，不过想来这等无形鬼物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左右不过是一刀了结的事情……所以到底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这个无比诚恳地提问，便令辅导员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嘴里流泻出认输的悲鸣，痛苦地将头扭到一边。而仿佛还嫌不够似的，姜紫雅双手抱拳，朝他恭敬地行上一礼。 “还望先生指明。” “你……” 感到自己被愚弄的辅导员愤慨地抬头。他憋着一肚子的怒火，如果化作训斥吼出来，哪怕说上一个小时也未必能讲完。 但是他张着嘴，声音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没能吐出。 面前的少女低头拱手，在过去注重尊卑的年代，弟子在向师长请示时，就是这样恭敬的侯在一旁，等待教诲。平时姜紫雅总是将自己的双眼藏在镜片后面，但现在她低着头，双眼从镜片后露了出来，与辅导员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低垂的眼帘下，少女的眼神认真而又纯粹。 ——就如同，那天一般。 那是在这名少女入学报到时的事情。 在新生报到的三当中，大学里百花齐放的社团会在校园里支起大大小小的摊位，招募兴趣相同的新人。 就在那一天里，新蓬莱大学四大运动系社团之一的“现代综合格斗技”部，与名一名新生少女发生了冲突。 在字面意义上的眨眼之间，现代综合格斗技部为了表演而搭建的擂台被拆掉一半。 以此为开端，一场声势浩大的乱斗在新蓬莱大学的校园中掀起。 以现代综合格斗技部为主，古武社、跆拳道社、剑道社等大大小小七个武斗派社团在后续被卷入其中，附带二十七名热血上脑的其他社团男生，总计了两百九十九人整，在无数人的围观下，霸占了新蓬莱大学中央最大的那块草坪，向那名新生少女发起挑战。 可是等接到消息的老师与保安匆忙赶到现场时，这场三百人参与的骚动，却早已结束。 辅导员正是闻讯而至的教师之一。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所见的场景依然清晰的刻在记忆深处。 在他赶到现场时，以现代综合格斗技部为主，古武社、跆拳道社、剑道社等大大小小七个武斗派社团在后续被卷入其中，附带二十七名热血上脑的其他社团男生，总计了两百九十九人整，皆倒在地上，或者昏迷不醒，或者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群扑街的男生就像一地的大型垃圾，和足球场般大小的草坪被完全填满，让想往里走的人无从下脚，稍不注意就会踩到胳膊或者手脚。 所以他只能隔着老远，眺望着这一地败者的中央，唯一还站立着的那位少女的背影。 仿佛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在今天报到入学的新生少女往后歪头，平静地而又认真的目光扫了过来。 血液停止流动，浑身肌肉僵硬，再也无法往前迈出一步。 那一瞬间，就好象有长刀的刀锋贴在他的背上。 身体虽然无法行动，但是思维却以十倍于平常的速度运转。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不久前所看的资料，认出来少女的身份。 本届特招生之一，在今年举行的全国武术大赛中连败数十位武林高手， 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 ——少女名字是姜紫雅。 ——她那时候的眼神，就和现在一样。 姜紫雅非常有礼貌的道别后，走出辅导员的办公室。 毫无意外的被训斥来一番后，又被下达来处分通知。即使自诩生性豁达，此刻少女的脸上也有点小郁闷。 不过她看到门外的景象时，脸色一下由阴转晴，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办公室外的长廊宽敞又安静，粉刷成白色的墙壁与铺着瓷砖的地面反射廊顶照下的灯光，尽管现在外面因为降雨一片阴沉，走廊里依然十分亮堂。 这条走廊上全是各个专业讲师的办公室，平素往来的人不多，总是一番清净光景。可是眼下七八名男生凑成两堆，分别凑在门外左右，探头想要看清门里的情况。 如果他们身形瘦小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偏生他们一个个块头都不小，统一穿着印有“武”字logo的短袖T恤，露出来的胳膊上肌肉分明，显然锻炼已久。 这么一群人凑到一块，即使走廊不算狭窄，也被堵上大半。就算再怎么缩头缩脑，也格外显眼，委实有些可笑。 “你们在做什么呀？” 随手带上办公室的屋门后，姜紫雅左右扫过这群搞笑的家伙。其中一人立刻作出嘘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辅导员的办公室。 “高手，你没把辅导员怎么样吧？” “你以为我会把他怎么样？” “自然是……” 不止问话那人，就连其他人也心有灵犀地一般，一并往姜紫雅抗在左键上的青龙偃月刀望去。 这番明显的动作，姜紫雅自然看懂来其中的意味。她冷哼一声，没有搭理这群好奇宝宝，径自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高手！等等高手！” 没有得到答复的男生们立刻跟了上来，一个个的脸上满是好奇的神色。因为没胆量堵在姜紫雅的前面，所以都围在她的左右。 “高手你没有把辅导员给砍了吧？虽然你的刀上没有血迹，不过没听到你亲口答复我心里总有点忐忑……” “哈，凭高手的修为，砍人还能在刀上留下血迹吗？现在老李一定被切成七八十截，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笑，你看高手现在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怎会当场砍人？一定是将暗劲留在老李的体内，过几天后才会爆发——武侠演义里都是这样写的！” “虽然这辅导员人还不错，不过如果高手你真把他给砍了，我们会帮你处理的，只要你在这张入社申请上签个……” “我说你们啊……” 姜紫雅停下脚步，身边叽叽喳喳的男生们齐齐住嘴，迅速往后拉开一段距离，换上讨好的笑容，活像一群在女主人前用力摇着尾巴的哈士奇。 “你。” 随手指住其中一人，姜紫雅神色认真：“武道四德是哪四德？” 武道四德，是建国之初，政府出面建立起统一武术界的机构后，向广大习武之人提出的四条规范伦理。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偏颇的知识，因为只要拜师修行，第一堂课总是传授这四条习武之人必须格守的准则。且不说如今社会上武风旺盛，武馆随处可见，更有不少武师开办的短期培训班，教授各式各样简化过的功夫，这群穿着统一服装的家伙本身就是新蓬莱大学两大格斗系社团“古武社”的成员，武道四德这种东西，早已铭记在心，张口就来。 “尊师重道，孝悌正义，扶危济困，除暴安良。” “没错，第一条就是尊师重道。” 姜紫雅正色道。 “辅导员对我虽然没有授业之实，不过好歹也有个先生的名分，所以我怎么可能做出欺师灭祖的行为？” 话音一落，这群本来已经和姜紫雅拉开一段距离的男生，又整齐的再度后退数步，个个面露惊讶之色，让姜紫雅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高手，你知道OOC吗？” 其中一个脸色白净，剃着板寸，看起来像是领头的斯文男生迟疑的开口了。 “没听说过，是什么新格斗技的简写吗？” “Out Of Character，是指二次创作的作品中，角色脱离原来设定，形象变得扭曲，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意思。高手你现在就很OOC呀！” “没错没错，我们知道的高手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不管谁在面前都能一刀砍下去的冷酷刀客，怎么会为了区区师徒情分就手下留情？高手你其实已经把暗劲打进老李的奇经八脉了吧？” “这个梗你还想用多少次？高手应该是更直接的人，我们现在还是折回头给辅导员料理一下后事吧……” 转眼之间，这群家伙又爆发出一阵热闹的讨论，原本安静的走廊里顿时充斥着他们制造的噪音，让姜紫雅不由得皱起眉头。可惜这群人作死功夫有余，察言观色的能力缺缺，完全没有注意到姜紫雅垂首冷笑，嘴角弯起来危险的弧度。 “口桀～口桀～口桀～” 一时间，走廊里的温度仿佛往下跌了一大截，古武社的男生们面面相觑，纷纷停下了讨论。 “我今日闲来无事，观赏天降雨势，心中偶有所的，正想找人演练一番。” 说话时，姜紫雅拍了拍扛着的青龙偃月刀，锐利地眼神在这群人身上一一扫过。 “虽然家伙不是特别趁手，不过也凑合用了，你们哪个有兴趣呀？” 目光所至，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无一例外。 首先就有人惊慌失色，面色一凛，抱拳告罪。 “如今进入雨季，我需要与学校商量一番社团活动问题，要务在身，还请见谅——冷风瑟瑟叶满溪，高手我们后会有期！” 有人打头后，其他人也忽然想起自己急事在身，一一正色向姜紫雅告辞。 “能和高手过招实乃在下荣幸，可惜我已经和舍友有约共赴饭局——胸中无限慷与慨，高手我们下次再来……” “哎呀我这周要交的报告还没写——青山不改水长流，高手今天就此别过……” “我、我……天长地久有尽时，高手请放过在下吧！” 姜紫雅眯眼在原地，不出片刻，这群吵闹的家伙纷纷逃得不见人影。 没有了这群古武社的社员，走廊里重归清净，守着因为无人而有点空荡荡的走廊，姜紫雅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往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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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5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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