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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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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荒诞幻想系】哀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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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1 23: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经过修改,重新登陆了,这次还是喜欢大家多多提意见。大家的意见就是我前进的动力。



目录:

第一章 当无能者遇上万能者

[ 本帖最后由 百里齐 于 2008-8-27 02:52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8-8-21 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当无能者遇上万能者

0

属于你的东西有时你并不拥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不再做梦了。
        总是一觉睡去,自然地醒来。
        沉沉地入眠,即使有人在耳边大吵也不会发觉。
        没有梦。
        连带的失去了在现实的梦想。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那个怎么回忆也无法想起的事件之后,还是从懂事开始?
        不,我在11岁前还是保持有那一份符合自己的纯真的。
        孩子的纯真,孩子的天真,孩子的认真。这些我都曾经拥有过。
        小时候,相信着神的存在。
        神。就是那个一直关照着人类的至上者。
        我的一切,都是神的安排。
        成功,失败,好运,厄运,夸奖,责骂。都是神对我的奖罚。
        因此无论对地藏还是佛像,都保持着最虔诚的尊敬。
        七夕节时,系在竹子上的愿望也是最单纯的自私。
        然而,“它”终究没有在我的心中长存。
        毕竟幻想总是敌不过现实。
        那种只有教徒或孩子才会相信的客观唯心主义,被时间所抛弃。
        人类世界真正需要的,还是残酷的唯物论。
        在那个时候起,从童心死去开始。
        我,迈进了所谓的“成熟”。

       “那个被称为‘百里开膛手’的杀人魔累计已杀了8名少女,目前警方正在紧张的搜捕中……警方现再次通过本台向百里町的居民发出警告,请20岁以下的女性晚上不要独自出门……”
        晚间新闻继续着前一晚的最新消息,不过数字已经增加了2。我独自一人在家享用着充当晚餐的外卖披萨。窗外已是漆黑一片,而墙上的时钟刚过6点。
        空荡荡的屋子中只有我一人,这一个星期以来,我都是这么过的。啊,对啊,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呢,时间过得真快。
        对于被称为“无能者”的我来说,这一个星期过得算是惬意了。
        “无能者”这个称号是谁起的已经想不起来了。似乎在小学五年级时就已经拥有,某段时间里甚至代替了我那个不怎么好听的本名。虽然大家在这样称呼我时总是希望我能作出什么反应,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失望收场。也曾有一些外校的或社会青年听到传言前来挑衅,结果也只能是把我痛打一顿后无趣地离开。“无”已经成为我的主要特征,到最后的我,只是一个被遗忘的人。
        对于我来说,这自然如此,我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
        对一切事情毫不关心。
        对一切问题毫不在意。
        对一切不公毫无怨言。
        对一切行动毫无意见。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   
        一开始以为那个绰号只是孩童的玩物,于是就平心地接受了。可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个称号竟伴随我走过了小学,初中,直到现在。
        会这样也确实有一定的原因,那就是我根本没有变过。
        正因为如此,我对新闻里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的那个事件,完全没有兴趣。
        即使我就住在百里町。
        即使我曾经目击凶案。
        即使那个杀人魔,就住在我隔壁。

1

一个人只要正常,那么他一天最少要说10句谎话。

       “我被公司调到外国去了。”
       在咽下第一口饭时,爸爸这么说道。不只是对我,还有妈妈和妹妹。
       “哎呀,这么突然?”妈妈用握着筷子的手捂住了嘴,妹妹则快速朝我这边瞄了一眼。
       一切顺理成章。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我继续吃饭。
       其实这也算是正常事项,人生的意外也许不多,但总是有价值的,直线上偶尔的突起,有助于锻炼承受能力。
       “是啊,好像是董事会直接下的决定,人事部的通知在今天下班前才到达我这里,明天就要出发了。”
       “爸爸是升职吗?”明——也就是我的妹妹,这样问道。
       “大概,不过到那边可能比较麻烦,大概不是一两个月就回得来的。”
       “哪个地方,亲爱的。”
       “密苏里州”
        那好像是在美国吧。
        没等我想像一下那边的环境,听到这句话的两人就做出巨大的反应。
       “什么?”
        妈妈和妹妹难得的和调,我甚至听到了桌子发出的哀鸣。怎么回事,我看着她们。
        明几乎是直接把筷子摔到我脸上。她双手撑住桌沿,使身体越过桌面,看起来就比爸爸高大了些。
       “我没有听错吧,是密苏里吗,就是那个有密苏里大学的密苏里州吗?”
       “怎么了,明,难道你对这个大学很向往吗,要是如此,你就应该好好学习……”
       “什么向往,我明天就要过去了!”
       “……”
       “……”
        这是在开玩笑吗。我有些生气地看着她,把脸上的饭粒弹掉。
       “我啊,今天……”根据明的叙述,她是被从美国密苏里大学来的教授相中了,被选取做了特殊留学生,要将她从中学培养起。明天中午就要办手续,然后和教授一起出发了。
       不管明的英语是否过关,也无论那教授究竟选人的标准是什么,看来这的确是真的,因为她拿出了正式的通知书,上面印有两个学校的公章:密苏里大学的我就不认识,但明本校的章倒一定是真的。
       尽管有些不乐意,但我还是不动声色。
       “哎呀,那么这里不就只剩下一人了?”妈妈看着我说。
       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似乎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本来想待会儿再告诉你们的,今天我们单位的那个抽奖活动啊,我是唯一一个中奖的,奖品是美国密苏里州七日游,明天下午就要出发了。”
       “我是早上七点就要去机场了。”
       “那么哥哥,你怎么样,有收到什么通知吗?”
       “没有。”
       “啊,真可惜。”伴着略带虚伪的叹息声,明重新坐回椅子上,“反正哥哥是一个即使全世界只剩下他也能活下去的人啊,就算我们一辈子不回来了也不会怎么样吧。”
       “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妈妈安慰我说,“不用担心,我一个星期后就回来了。”
       我点点头,说了声“没关系”。
       这并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
       正如明残酷的话语。
       即使全世界只剩下我。
       即使其他人皆已死去。
       我还是能够以“无能者”的身份活着。
       妈妈并没有否定妹妹的话,因为她知道这是事实。
       爸爸干脆就没有发表言论,因为他知道没有必要。
       爱并没有偏差,缺少的只是接受的方式。
       我并没有去考虑这个事件的不合理性,但奇怪的是,我的家人也没有去考虑。
       憨厚爱家的父亲没有抗议。
       温柔贤淑的母亲没有推辞。
       聪明伶俐的妹妹没有怀疑。
       既然他们已经接受,那我就没有发言的权利。
       至少7天以后,我就不会孤单。
       可是时限已到,妈妈没有回来,回来的只是一通留言。
       “妈妈我啊,在这边中奖得了一套房子,就在明的学校的旁边。我大概要留一段时间在这里照顾明。我会定期寄生活费过去的。还有啊,你爸爸的新公司刚好也在不远呢……”
       只是单纯的告诉,并没有让我过去的意思。
       不过算了,我并不介意, 反正我能够照顾自己。
       而且这样,我大概就可以自由一点了吧。
        (*无用)
 楼主| 发表于 2008-8-21 23:16 | 显示全部楼层
2

哲学存在的意义,就是使简单的生活变得复杂。

        已经到了7点。
        我早已关闭了电视。没有看连续剧嗜好的我,电视就只有提供新闻的价值。
        坐在床上,我打开了前一晚还未看完的小说,决定今晚把它解决。
        天空还是一片漆黑,透过窗户,看不到一片云,一颗星星,就像纯粹的一块黑布。
        今天是星期三,那家伙应该会出去寻找猎物。我不明白,大家应该都知道夜晚外出会有危险,但是为什么他还是总能杀到人?那些少女们就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吗,侥幸心理的魔力竟然能盖过对生命的珍惜?
        所以很久之前就放弃了研究人类,无论怎么努力去阻止,人类还是一次次地作出那些可能毁灭自己的行为。
        嗯,或许我也是这种人。
         ——牛奶没有了。
        打开冰箱后,我盯着空空的架子发了一会儿呆。
        没办法,这可是件大事。
        我决定冒险出门去买。
                                                               
        很好,一切都很顺利。
        把光掩盖了也不是那么困难呢,在这个世界。
        好了,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找到那个人,并让他臣服于我。
                                                               
        “百里开膛手”是一个让人束手无策的变态杀人魔。
        神出鬼没于深夜的百里町中,专门针对15岁以上,20岁以下的少女,实行惨无人道的杀戮。没有任何侵犯,没有任何怜悯。单纯为了快感而杀人,单纯为了发泄而杀人,单纯为了杀人而杀人。
        只要在夜里外出被盯上,就无法逃出他的魔掌,至今还没有出现过一个幸存者。
        被发现的尸体,几乎已经无法被称为尸体,而更应该被叫做尸骸。他似乎使用了手术刀,将被害者连同头皮一起,把全身的肌肉筋骨都完全地剔了出来,连肠胃都按照纹理仔细地切成细条,更别说是血管这种看得清的东西。待到被人发现时,留在现场的,就只是完整的肌肉碎片覆盖着只剩红白二色的骸骨。
        干净的骸骨,红色只因为血液的残留。
        完整的肌肉,碎片拼成了人体的外壳。
        加上如同烟花盛开般的血,尸体就在正中间。
        恶心,恐怖。根本就不是人的所为。
        即使是恶魔也不过如此。
        发现者,无一例外都会呕吐,女性干脆选择最明智的晕倒。
        据说连法医都不敢直视这些“作品”。
        令人心寒的,不止一个。
        每具尸体,都必有一样缺失。那就是左眼。
        对照痕迹可以看出,那是在死者生前挖出的。
        也就是说,他用刀子活生生地剜下眼球。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凶手要挖去死者的左眼。警方曾将此当作主要突破口,可是一无所获。而就我看来,这也的确毫无意义。
        可是这并不是这起无差别连续杀人案的最大迷题。
        真正困扰着所有人的,是犯案的第一现场。
        凶手,究竟是怎样逃过路人的视线,将被害者分解的。
        虽然那些少女的被害地点大多在人迹罕至的小巷,但也不乏街道中那些偶尔有人经过的角落。令人百思不解的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必须花费大量时间的杀人行为,却能在那种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完成,而且彻夜没人发现。
        无论怎么说,自从两个月前第一个被害者出现以来,已经有8人被杀了。

        晚上有营业的便利店,就只有离我家差不多六百米的24小时超市。虽然途中会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偏僻小巷,但我并不是女的,所以应该不会成为那家伙的目标,最多就是遇上某些小混混,身上没有多少钱,大概就是被打一顿而已。
        小时候学过格斗技,可是并不想有表现的机会。
        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大抵是警方的警告终于起了作用,不过感觉上好像有些过了头。
        在无明夜色的笼罩下,死一般寂静的街道。
        现在不过7点多,可是街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也看不到往常穿梭在路灯间的蝙蝠,这些小东西应该最喜欢这样的气氛。周围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仿佛已经临近地狱,连伫立的建筑群,也渗透着死亡的味道。
        在那条黑暗小巷的入口处,突袭的寒冷使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什么感觉呢,应该就是像森林深处一样吧,阴森,神秘。
        跨进去的时候,仿佛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冰冷,绝望,深邃。
        巷子仿佛变得无限长,无限长,没有终点。
        即使有,终点也不是希望。
        感到痛苦。
        从四面八方压过来。
        朝我的身体压过来,要将我挤扁一般。
        被某种生物盯上了。
        会被吃掉。
        就是这种感觉
        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几乎窒息,仅残存着意识。
        在心中祈祷着安全,仔细地观察着四周。
        从水管中逸出的积水也令我恐惧。这种感觉好久没遇到了。
        战战兢兢地前进,可是并不能保证一定顺利。
        不会的,即使这样想。
        听到那不寻常的响声时,已走到差不多中间的地方。  
        起先耳朵所能捕捉到的,只是一阵令人心烦的窸窸窣窣,没有间断的杂乱,就像蚱蜢在啃噬草根。
        随着声音的渐进,才勉强听到了节奏。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踩着紧凑的步伐,有人正向我走来。
        回声在空间中反弹,传到了我的大脑深处。
        “扑”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即使踩到水滩也没有停下。很坚定地在走着。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步伐不大,可是很快。
        而且越是临近我,就越快。就像野兽般的兴奋。
        “百里开膛手”!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这个名字,也只出现了这个名字。在这么黑暗的地方,他或许会将我看错。那么我会死吗,会被杀吗?等警察发现我的尸体后,会因得不到亲属的认领而在一个月后处理掉吗?
        明明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可我就是无法阻止。
        死亡的临界值,使思绪飞到远方。
        记忆的断面,是人生的分割线:
        自从那个事件之后,我封闭了我的心。
        对电视报纸上的任何新闻都不再理睬,对学习生活中的各种事情也不去留意。
        不和学校的人们交流,只结识交情最浅淡的朋友,被别人取笑侮辱也毫无反应。
        现在,一切即将结束。
        真正的结束,无能者的末日。
        一定是明天新闻的头条吧。
        没有反抗的机会的。
        我应该会先被活活地挖掉眼睛吧,一定会很痛吧。
        我很怕疼痛,如果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我宁愿早早地就死掉……可是这也是不可能的吧。
        一开始的那种不适,难道就是先兆吗?
        如果是这样……
        或者我可以逃。
        求生的欲望没有一次这么强烈地敲击着我的大脑,可是我的脚就是迈不开步伐。
        一步,一步。
        没有光,只能通过眼睛的适应,费劲地看清来者,期望至少在临死之前,再好好看看自己那个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邻居”。
        可是。
        “哟,我们见面了哦。”高亢的女声响起,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也就是那么一下而已。
        不对,不是那家伙,那家伙百分之一百是个男的。
        空气霎那间和缓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突然痛恨起自己,明明已经说好要沉到最底部的心,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如此躁动?
        我退后几步,让自己处于比较容易逃跑的方位。“你是谁。”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
        对方搔了搔后脑,那是一个高出我半个多头的年轻女性。
        “哎呀,真是麻烦呢,这种情况下见面,是不是有些令你困扰呢?”
        已经不是一般的困扰了,不过什么都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于是那个女人推着我,一直把我推出了小巷。
        暗淡的路灯下,我终于看清对方的模样。
        还真是一个美女。
        照外表年龄来看,应该是20岁后半部了,应该不是那家伙的目标。
        这么说跟她一起也算是相当安全的。
        确认这点后,我不禁舒了一口气。
        “‘无能者’。”
        什么?
        “那个传说中的‘无能者’就是你吧。”那女人拨了一下垂到腰部的长发,这么说道。
        “不是。”我不记得我有过“传说中”这个前缀,就算有,我也不想承认。
        “骗人,想不到小小年纪也就学会这样面不改色地说谎。你妈妈可没有这样教过你哦。”
        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又为何要多此一举?
        这个开心地笑着的女人,不知为什么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记忆的某处,似乎被触动了。
        有点想知道她的目的。
        “就算本人是你说的‘无能者’,那么有什么事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那女人像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刚才因为降落的地点有些偏差,害我迷了路呢。”
        迷路?降落?
        或者我感到的异样是由于这个女人的不正常?
        内心希望再问多一点,可是理智又在警告自己逃走。
        潜意识中,却在渴望另一种冲动。
        不行,不可以……
        我必须逃。
        不用任何准备动作,不需任何招呼,只是转过身。
        把全身力量压在右脚。
        拔腿狂奔。
 楼主| 发表于 2008-8-22 15:15 | 显示全部楼层
3

骗人者首先必须骗得了自己。

        看着目标即将消失的背影,女人没有一丝意外,紧抿的嘴角,反而露出了微笑。
        “警惕吗,还是说,对一切的不信任?”她抚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没有计算失误的话,他应该会遇到珐珐她们,真希望他们有个美好的开始。”
        说罢,她转身看向后方,巷子深处是一片仿佛会将人吞噬的乌黑。
        “那个人,今晚也会行动吗?”
        无论如何,一定要在他造成更大的危害前阻止他。

        奔跑,奔跑……
        即使腿已经失去知觉,还是要靠本能向前跑。
        一定要跑,虽然不知道前面是哪里。
        没有其他声音,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高跟鞋在地上急促的节奏,杂乱的节奏。
        也只有这个声音还证明自己活着。
        不知道究竟还能再持续多久。
        喉咙中似是塞了铅块,无法出声。
        连喑哑也离我好远。
        口中的唾液在风中干涸,现在喉咙火烧一般。
        好痛,好痛。
        我的心好痛。
        我的腿好痛。
        肩上的伤口也好痛。
        为什么,为什么会遇到他。
        明明只是出来买点东西,为什么会遇到那家伙。
        不要。
        不要。
        不要。
        不要。
        不要。
        我不想死。
        我还没有吃到妈妈亲手做的牛排。
        向好友借的CD我还没有听。
        还没有谈过恋爱,连初吻都还没有献出。
        我还不想死。
        我还不想死。
        我还不想死。
        为什么什么人也没有,为什么什么人也看不到。
        大家都哪里去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看不见任何人。
        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要向谁求救……
        不要,快出现啊,什么人都好……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回到相同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没法找到那条熟悉的路……
        那家伙哪里去了,我安全了吗……
        安全了吗?
        安全了吗?
        安全了吗?
        ……………………………………………………………………………………………………………………………………………………………………………………………………………………………………………………………………………………………………………………………………………………………………………………………………………………………………………………………………………………
        啊……啊……啊!

        也许我不应该跑的。对于女士来说似乎有点不礼貌。可是我不知道如果我没有逃走,接下来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哈……哈……”好累。
        很久没有这么努力过了,肺中的空气好像都被抽空。
        慢慢走,朝家的方向走。
        讨厌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今晚是怎么了?
        到处都不正常。
        没有狗吠,没有乌鸣,也没有人声。
        真是静得吓人。
        难道我已经死了?
        正这么想着,突然耳边就传来铃铛的玎玲。
        可是身边什么也没有,前后左右都只有我一人。
        没错,这个已得到确认。
        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我。
        刚才的声音,也已如幻听一般。
        难道是太累了……
        说服着自己,为了确认时间而将目光投向夜空。
        仍然如墨。
        不,不是,有东西!
        一个窈窕的身影,踏着轻快的舞步,从天空的一端向另一端跳去。
        裙摆扬起的白色星尘,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短短的白痕。
        看呆了……身体无法动弹。
        眼球随着轨迹移动。
        保持着仰视的姿势,用力捏了一下手臂。
        然后看着“它”消失在远方。
        心中一直信仰的唯物论在此时发生了动摇。
        刚才遇到的女人,难道真的是从天上下来的?
        那么,她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
 楼主| 发表于 2008-8-22 15:16 | 显示全部楼层
4

当一个人总是说自己已经对世界完全绝望的话,那么他还有值得支持他活下去的东西;真正绝望的人,总是拼命寻找自己的寄托。

       挡在他面前的少女,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严峻的脸色,令她看上去像是正与敌人对峙。
       漂亮的脸蛋因为生气而通红,可是少年并没有看到,毕竟灯光过于暗淡。
       简直就是老虎与野兔的会面。
       胜负从一开始就已经没有悬念。
       “话说,找本人有什么事吗?”少年战战兢兢地问。
       少女握紧了手中巨大的战斧,锋利的刃正对着少年畏缩的头。
       “你。”她不答反问,“就是‘无能者’吗?”
       无能者。带有强烈讽刺意味的名词,现在作代词使用。
       少年没有一次这么厌恶这个名字。
       好不容易终于压抑下去的冲动,又蠢蠢欲动。
       于是他咬了咬牙:“不是。”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回答。
       不行,不能这样。他告诉着自己。
       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那么请你解释,你能进入这个区域的理由!”
       “什么?”
       心理防线一下子放松。少女理直气壮的奇怪问题令少年莫名其妙。
       “这里方圆一公里,我已经设下了‘花园’,为什么你还能在这里出现?”
       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吧。
       少年这样想着。
       奇怪的感觉,暂时消失了。颤抖的身体,恢复平静。
       “能够突破‘花园’而不被我察觉的,就只有‘无能者’。所以,我再问你一句:你可是我们所寻找的‘无能者’?”
       虽然内容还是让人糊里糊涂,可是对方根本就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手中的武器也像是随时可能挥下来。
       无法……否认。
       少年已经失去了反驳的权利,少女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在询问,更像是逼供。
       会死……只要头一点,就会落地。
       这样子的死亡,是一种耻辱。
       之后,少年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他选择了逃跑。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这样狂奔了,心脏已经快跳出来了。
       “哈……哈……哈……”比第一次更累。
       体力怎么消耗得这么快……
       没有办法,我不想死在这个女孩手上,她一定是来杀我的。
       如果不逃跑,就会被杀。
       “哈……哈……”双腿好重,快坚持不住了。
       感觉上好像跟某个人重合了,不过他倒是真的杀了她。
       快点回家,虽然不得不绕远一点,可是看样子也没有办法了。也许我真的触怒了所谓的神,他对我降下了最严厉的诅咒。我真的能安全回到家中吗?
       没有仔细思考的余裕,只是这样奔跑。
       不管了,即使死,也要死得有价值,我不想毫无反抗地就被杀。至少临死前也要挖下她的眼睛。
       没有听到追来的脚步声,但那种压迫感,一定没错,她正紧紧地跟在我后面。
       这种无限逼近死亡的恐怖压抑感,刺激着我的大脑皮层。我不知为何兴奋了起来,手脚发抖,牙齿也不能停止颤动,全身的血液,几乎都沸腾了。
       不需要往后看的,她离我越来越近了。
       可是还是稍稍偏了一下头。
       然后就撞到了另一个人。
       明明是那么娇小的身体,却稳定得可怕。
       一下子被反弹好远,正好落在之前的少女脚边。百褶裙下隐约的春光,我无心欣赏。长时间运动后的突然停止,双腿酸痛无比,像是无数虫子在筋骨内蠕动,连脚趾也自动僵直了。
       忍受着眩晕,把视线投向前方。
       少女,少女,又是一个可爱的危险人物。
       大大的双瞳在黑暗中发着绿色的荧光。看不清她手上武器的种类,但一定是个大家伙。
       没待我开口,她就径直地说:“卿是个废物。”
       “……”
       跟想象中不同,略微沙哑的嗓音。
       “无论是体力,脑力,还是思考能力,卿都是废物。”
       “……”
       用不大的声音下着定论。
       “可是既然卿是重要的人,孤就不可能放走卿。若想保持骨骼的完整,就勿反抗,否则孤不保证不采取必须的手段。”
       反正就是要抓我吧。
       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逃跑就只是找死。看后面那个少女连气都不喘一下的样子,就知道彼此实力的差距。可是,我不可能束手就擒。即使身为对一切事物皆以“无”对待的“无能者”,我还是希望死得明白一些。
       我退到墙边,支撑着站了起来,对她们说:“抱歉。”
       然后就从这个三岔口的另一条路逃跑了。

       而很快,我就知道我的选择错得多么离谱。
       已经不能称之为跑了,双腿已然失去了默契,在平地上也一跌一撞地,只求能够最快速地前进。很讨厌,在这条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路上,似乎即使大声呼救也没有人会出现,后面无限接近的压迫感更加让人着急。怎么办,根本无法思考。
       不能相比,滚大概还要快一些,心理的恐惧使我的体力急剧下降,几近绝望的现况也在迅速消磨着我的信心。缺氧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到极限了。
       双手无力摆动……
       身体失去重心……
       眼前出现重影……
       耳边嗡嗡作响……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是绊到了什么,还是单纯只是体力透支了,双脚突然互相纠缠,然后,我摔倒了。惯性使我保持着滚动的状态,一直冲进“那个区域”。
       那个,以血为幕的死亡地带。
       没有任何工具,纯粹只使用天然的指甲。可以自由伸缩的指甲,可以自由变换利度的指甲,用来切割人体,十分得心应手。就像我之前无意撞见的一样,我看到的,只是一个男人,用十只长长的指甲对着一具女尸“肆意妄为”。
       只是这一次不同,我可是干扰了他的盛宴。
       从内脏已被清理干净的少女身上离开,“那家伙”抬头看向我。透过玻璃的黑色瞳孔,闪着疯狂的光。
       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又有谁会想到他就是残害了8,不,9条人命的变态杀人魔?少女的尸体仍未冷却,而我却将成为她的陪葬品。
       被血染红的衬衫,妖艳而耀眼。
       那个人——“百里开膛手”一步步向我逼近。沾满鲜血的双手,长长的指甲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着锃亮的光。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略显单薄的声音,听得出他有些害怕。
       “为什么,明明不可能的……为什么你能闯进我的结界里……”
       结界,真的存在那种东西吗,那种能够拒绝一切的东西,真的存在吗?要是这样,我真希望给自己弄一个心之结界。
       至少,就不用像现在一样惊慌失措了。
       那家伙还在逼近:“无论如何,看来你得成为我杀的第一个男人了。啊,我明明只对女孩感兴趣,可是居然要用到我的‘无限剑制’来解决你这样的家伙,真是太肮脏了……可是,没有办法了……”
       现在的我一定很可笑,像所有撞见怪物的人一样,只能坐在地上,用双肘擦着地面后退。我的全身都是那个少女的血,强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我的鼻孔,黏糊糊的血液阻止着我的移动。要呕吐,快吐出来了……
       胃里翻滚的晚餐,冲上我的食道。
       用舌头尽力阻止,总算压了下去。
       全身都在发抖。
       呼救啊,快点呼救啊,我还有力气大声喊不是吗?
       可是上下颚仿佛固定住了,声带也像是被夺去般。
       “唔……唔……”只能发出像是呜咽的声音。
       “能够突破我的‘无限循环’,你也算是第一个,而且还是男的,更让我讶异,难道是我的‘能力’出现瑕疵?呃,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熟?”
       “隔……隔……壁……”
       “是邻居啊,很好,你认识我,那么就更不能让你逃跑了,不过我可以让你选择从左手开始,还是右手开始……切掉?”
       选择吗,这个算是死亡的选择吗?
       “不说的话,就由我决定了?”
       “等一……”话刚出口,我的左手拇指就没有了。
       一瞬间,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对方的手指动了动,一阵风吹过左手,拇指就不见了。一开始血还未渗出,还能看到切面处被整齐切断的骨头。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断面,直到下一刻疼痛的来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痛……好痛……钻心地痛……眼泪马上就飚了出来,这下算是叫出声了,喉咙一下子破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即使这样,周围的住宅还是没有一个窗子亮灯。
       “然后呢?”那家伙微笑着说,“接下来是哪根,食指,还是药指?”
       “食指。”
       说出这话的不是我,但是遭殃的是我,又是一阵风,my index finger has become the history。
       而对方的整只手,也就在下一瞬间整个飞出。
       只看见一道银光闪过。
       “尹滕成,23岁,韩国留学生。你涉嫌杀害18名少女,现在我要拘捕你。”伴着仍旧威风凛凛的声音,斧头少女出现了。
       也就是这个声音使我失去了食指。
       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开膛手”停止了呻吟,他死盯着少女沾血的斧头,像所有死到临头的反派一样,以最最凶狠的声音问道:
       “你……究竟是谁……”
       “你无需知道,只需乖乖地束手就擒。你已经是A级通缉犯,我必须在这里逮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
       没有等她说完,或者说那家伙正是看中了她这个宣读的时刻,仅存的一只手,就这样直直地劈下,十几米长的“刀刃”,划出一道银线,这次受难的又是我。
       少女敏捷地向后一跳,而我的前臂就随着这一跳被干净地卸下,这下就连痛也感受不到了,只看到肩部如忘记关掉的水龙头般凶猛地喷出血液。
       反冲的血溅上了我的脸,但我只是看着眼前。
       没有停止。
       如同按下快进键的好莱坞特技片。
       一边是静止的人在弹钢琴似的快速动着手指,一边是不住留下残影的急速飞舞的身躯。
       那家伙的指甲可以自由伸缩,而且就像利刃一般,少女前一秒呆过的地方已经狼藉一片。蓝光不停闪烁,所到之处,灰尘过后即是断垣残壁。
       无法插手。
       连袖手旁观也很可能被波及。
       这个,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战斗。
       死,一定会死,那个少女一定会被杀。
       然后,下一个就是我。
       对,先自救。
       把手臂拾起,尝试着贴到断面。
       没有办法粘回去。
       也没有办法止血。
       手指放到口袋里,慢慢往远离他们的方向挪动。
       咦,头怎么那么重,失血过多了吗?
       身体向前倾斜,找不到扶持物。
       “嘭!”
       下巴重重磕在地上,咬到了舌头。
       一点也不痛……
       一点也不……
       一点也……
       电影终了。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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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4 16: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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