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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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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恶搞?系】关于概率性语言组合的一次失败的合理化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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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5 20: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故事完全由某天晚上,在某个QQ群发生的一场事故引起。
事故的起因可能和当时的天气、氛围以及引力波强度有关。
总而言之事故的结果就是开始编写这么一篇完全是在QQ群内即兴创作的故事,创作方式则是直接在群中现场一句句地发出来。
……目前故事仍在该群中不定期连载,并且当前编写下去的主要动力是——我自己想看!
因为怎么说呢……在自己即兴写出来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会写什么,所以我现在也是越来越好奇了,嗯。

另外必须说明的一点是,这个故事可能会对阅读者的人生观、心理承受能力以及对于松茸看法造成极大的扭曲和挑战。
所以,仍然决定要继续看下去的强者……

祝你好运!
 楼主| 发表于 2014-5-15 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语言学的践行者们,总是遇到这样一个问题。
他们完全搞不清楚当他们在说出一句话的时候,是自己先想到要说这句话而说的这句话,还是这句话原本就在某个地方悠闲地享受生活,只不过是被自己在某个恰当的时机一不小心给召唤了出来而已。
这个问题是如此的玄妙,以至于吸引了大量的语言学专家和爱好者、贵族家庭教师、牧师专业辍学者以及修道院花园园丁来参与进这个问题的研究。
直到有一天,某个人用一只猴子、一筐香蕉和一台打字机做了一个试验。在经历了漫长的试验时间,以及产出了无数写着诸如“kjhnkcdiueiq”或者“..,.32f;lkelwkm”这种神秘代码的废纸之后,他很幸运地得到了一句具有明确意思的话:
“你们这群蠢货“
随后这个人就宣布他破解了这个世纪难题,并且顺利地把那只猴子和覆盖在一大堆香蕉皮下的打字机高价卖给了某个知名的现代艺术博物馆。
确实有一些学者因此而认为这个问题终于能够盖棺定论了,但是大部分的学者则认为这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猴子怎么可能知道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他们如此评论道,语气中带着轻蔑。
不过很快动物保护协会就找上了他们,并且以“侮辱及恶意诽谤动物”的罪名要求他们缴纳一笔巨额的罚款。
这件事情使得大多数的学者破产或从此缄口不言,剩下的一小批有着执着的科学信念的人,则成立了一个叫做“纯粹语言”的教派。
这个教派以“废弃你的想象力”为宗旨,积极地在世界范围内进行传教并且教徒甚众。
非常遗憾的是,这个教派却在不久之后,因为一次严重地事故而土崩瓦解。
具体经过是这样的,“纯粹语言”教派的教宗在某次教众狂欢活动后在某家意大利小酒馆里喝得烂醉,因此而一时口误以至于说出了“我虽然因为被肚子挡住而看不到我的大腿,不过我还是可以想象它们在那里”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纯粹语言”教派在历史上昙花一现,但是后人却对其有着很高的评价。
正如某个前“纯粹语言”教派信徒所说:
“见鬼去吧。”

总而言之,我们也就再次获得了——包括进行需要打上马赛克的妄想在内的——各种靠谱或不靠谱的想象权力。
……好吧,这样其实也不错。想象一下你在一个……比如图书馆里。
周围坐满了人,都在埋头做着不知什么事情。
这时你突然有种冲动跑到图书馆中间开始跳起踢踏舞。
对,就是那样。声音非常大,你原以为会招来很多人的怒斥,没想到所有人都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你开始好奇了……
你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了即兴的,你自己认为还算上道的爵士歌曲,并且摇摆着四肢开始为自己伴舞。
……可是四周依然没有反应,于是你感觉有些受到冒犯了,你跑到每个人面前,尝试把他们手里的书摆到他们头上,或者塞在脖子后面,甚至放进他们嘴里……
但是所有人——仍然无动于衷,不管你如何调戏他们,他们也只是木讷地把书拿回到手里,然后继续看下去。
于是你开始觉得有些无聊,脑子中不安和好奇的情绪混作一团。
不如在这里放把火怎么样?你心里在想,或者告诉门口的小贩们这里有个不需要管理费的自由市场?
所有的想法都归为无稽之谈,平静让你的头脑开始扭曲——关键在于——所有这些都只是在你头脑中发生,现实与正常之间的冲突无法调和于你的行为实现上。
……好吧,去他的。于是你这么想,然后走出图书馆,拐进旁边一家破落的咖啡馆。
你小口啜着比例严重失调的咖啡,一边无精打采地望向窗子外面的天。
紧接着你百无聊赖地和坐在对面的家伙攀谈了起来,你们在昨天的天气不错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紧接着又探讨了今天天气不错的问题,最后你们一致期望明天的天气也会不错。
“……看来今年的庄稼会长得不错呢。”你小声地说到,仿佛自言自语。
“是啊。”对面也轻声应道。
你无意识地转了下头,希望和对面的应答者进行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但是令你失望的是,目力所及之处,只是椅背。
对面座椅上空无一人。
瞬时你感觉头皮发麻。
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心中问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洗了脸,刷了牙,而且早餐还吃了……
这时你突然发现你怎么也想不起来早餐吃的什么。
随后整个早晨的记忆也变得十分可疑,你无法想起你穿鞋的时候先穿的哪只脚,也不记得出门时是用哪只手关的门。
咳!突然有个念头在脑海深处涌了上来,紧接着就在脑海的海面翻了几翻,折腾了一会之后就举起了旗子号称自己是新大陆。
看来,我现在不就是在所谓的——你这时感觉头脑十分清醒——做梦嘛!
刹那间轻松愉悦的感觉又充斥了你全身,你举起咖啡一饮而尽。
咳,我为什么要在梦中创造这么难喝的咖啡呢?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在做梦,并且你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这可是概率极低的事件,通常来说这个的发生意味着你可以——也就是说,你可以控制你的梦境!
嘿!这可真不赖!发现这个事让你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嗯,不如来点音乐吧,你心里想。
于是,整支Beatles乐队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拆着乐器的包装,一边用八国语言抱怨着行程安排的紧凑。
哈!没想到还真灵!不如再来点吃的吧,你正这么想着,就见贝爷撑着滑翔伞从窗户飘了进来。
他解开滑翔伞,笑眯眯地朝你走过来,一边伸手去摸自己腰间的布袋……
不对!不要这个!
……幸好贝爷消失了,换成了一个看起来应该是法国人的胖子,操着一口让你总是担心他的支气管炎要怎么办的巴黎郊区法语,手里托着盘子走了过来。
哎呀,好像是正宗的法式沙县料理嘛,你看得口水直流。
“不要吃!”一个声音非常不应景的响起。
“嗯?为什么?你是谁?”你卜楞着脑袋,四处看不到看起来类似发出声音来源的物体
“吃了你就没救了。”声音继续阐述着这个令人无比遗憾的意思表达。
“你是谁?”你摆脱不了这个疑问
“我叫做 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我是来帮你的。”
“不好意思,你的名字是……?”
“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
“诶,我没听清,能否……?”
“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
“安什么?”
“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
“安什么斯其?”
“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斯基”
“哦,好的,谢谢你,安……?”
“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
“对对,总之啊,非常感谢,安科斯基!”
“是——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
“嗯,是这样没错!安#%¥@#$%^#$$%斯基!”
“……你看,怎么说呢,人生短暂,也许咱们还没搞清称呼的问题就都已经双双撒手人寰了。”
“是啊。”你猛点着头表示赞同
“总之,我是来帮你的,从现在开始你如果还想回到现实世界就要听我的指示,否则你可能就一直困在这了!”
“哦……是吗?困在这……你低头开始仔细思考了起来——这件事很糟吗?”
“很糟,比如说——”声音犹豫了一下“——比如说你的名字会不断变长。”
“我勒个……安什么什么斯基,快带我离开这!”你慌了神地挣扎起来
“是——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里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
“等等——”你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纰漏“——不是 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吗?”
“哦……对哦,啊……确实如此,不好意思……”声音有些尴尬。
“嗯,就像你说的,弄清这个问题实在是一件过于浪费生命的事情,让我们跳开这些争执,尽快开始吧。第一步是什么?”你抖擞精神,准备迎接下面的挑战。
“第一步?你是说……哦,对,对!第一步……让我想想……嗯,对……就是这样!首先,你要先保持沉默大概……嗯……二十四个小时的样子吧。”声音充满自信地说到。
“……”



话说上回书说到:
你在咖啡馆里面遇到了一个号称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的家伙让你保持沉默连续24小时否则你就没救了困在这个空间里的事。
24小时转瞬即逝,你回过神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诶,我说,安什么斯基,现在可以了吧?第二步是什么?”你很庆幸经历了24小时的睡眠后,你依然可以保持足够犯傻的清醒。
“……”
那个声音似乎在保持沉默。
“喂!安什么……基,喂!”
“是——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
“不要生气嘛,”你语气柔和了下来,“我知道我知道,总之第二步……”
“那个啊,来不及了,不好意思。”
“啊?为什么?我可是老老实实地睡了24个小时啊!”你不满的抗议到。
“你是——准确地说——是睡了24小时,当然如果你可以如同普通人般的话,也许可以,但是,您可是在这段时间里用梦话朗诵了整部哈姆雷特。”
“神——马——。”你一时不知道该展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救了吗?”
“啊,通俗一点来说,如果你想听到最原汁原味的官方回应的话——是的,你没救了。”
“……那么非官方的如何?”
“啊,这要看情况——也就是说如果你能忍受比如一百头羊驼在你的肠子里奔跑的话,也许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你是说一百头什么?”你似乎——装作没听清楚。
“羊驼,就是那种毛茸茸,表情很奇特的……”
“等等,羊驼嘛,我知道那个,那个不错,看起来很奇怪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眼睛好像没睡醒——就如同你现在这样那个……”
“啊……就是那个嘛,我知道,羊驼嘛,挺不错的——所以我是要对羊驼怎么样呢?”
“羊驼?这和羊驼有什么关系?”
“你刚才说到羊驼,然后呢?”
“羊驼?我说了羊驼吗?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你说到羊驼和肠子什么的。”
“……等等,让我想想,嗯……我的意思,嗯……应该是说,如果有一万头羊驼,它们的肠子……”
“那个……人生苦短,能直接说重点吗?”你开始感觉焦躁起来。
“好……吧,总之,我可以为你想个办法,首先你要走到厨房,拿上一个嗯……煎锅,然后一些葱,还有鸡蛋,另外——别忘了胡椒粉,这个非常重要。”
“煎锅、葱、鸡蛋、胡椒粉……嗯,我明白了。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这个和我可以忍受有一百头羊驼在我肠子里奔跑有什么关系吗?”
“……你这不是还记得我说的什么吗?”
“是——吗?”你佯作无辜地晃着脑袋。
“……好吧,总之,那只是非常恰如其分的比喻——比喻你懂吗?”
“比喻……你是说横着在水里面游的那种动物?”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了,总之,照我说的去做,准备好了之后到咖啡馆后面和我碰头。”
“碰头?你是说碰头吗?”你突然感觉十分惊诧。“你不就是个画外音吗?我要怎么和你碰头??”
“拜托!我是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不是画外音!!”
“好吧……总之,无论如何,嗯……就这样吧。”
你小声嘟弄着,从床上爬起来。
等等,什么时候这里有张床?
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声音吩咐要做的事情。
于是你走进厨房,从炉子上拿起了煎锅,顺手又从流理台上拿了几根葱、三个鸡蛋,还有一瓶胡椒粉。
嗯,差不多了,你拎着丰富的装备从后门走出厨房。
“喂,安什么斯基?我出来了,你在哪?”
“是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
“好吧好吧……”你转头朝向声音的来源。“我倒想看看这个整天躲在幕后面说一句话就能控制人生死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
待你将头转向声音来源的时候……“我勒个……”
在声音来源处站着的,非常出乎意外的,居然是个妹子
好吧,且不管你的性别是什么,叫做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的人居然是个妹子这个事基本上还是挺惊悚的



话说上回书说到:
你在咖啡馆的后面见到了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
这时你手里还拎着一个煎锅,两根葱和三个鸡蛋,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瓶胡椒粉。
“所以,”你说,“我来了,然后呢?”
“我觉得你的眼神有些奇怪,你是在表达什么讽刺吗?”安!@#¥#¥!斯基说到。
“不是,”你说,“我只是有些担心今天的天气,你知道,我刚才和一个很优雅的绅士有过一个非常令人舒适的对话,关于天气的问题我们达成了某种很中肯的一致,所以……”
“你是在想:为什么是个女人呢?对吧?”安……说
“哎哟,您可千万别多想,怎么说呢,总之这个地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嘛,就算我的名字会变成‘机会随机附件为欧普我饿了卡上那件才能’,其实也并不影响任何生活的情趣,我是说,你看,这地方天气不错……”
“看来你还没明白这地方的恐怖之处啊,自称安什么玩意的家伙说,你真切地理解名字长所带来的不便吗?”
“嗯,我想我现在还挺有时间的……”你——装作思忖着“尤其是在天气不错的情况下。”
“好吧,比喻——你明白吧?不是那种会游在水里的玩意,是那种……就是那个……”
“关于羊驼的……”你鼓励地提示到。
“对!就是那个!比如,你知道,在民主体制下……”
“……等等!”你打断了对方的叙述,“你是说民主体制吗?就是那种很多人,然后为了什么事情互相决斗,在其中一半人干掉另一半之后会举行一个蒙面的大杂烩派对的那种吗?会供给鸡尾酒那种?那个可真是不错啊,你知道,那个鸡尾酒……”
“我个人的话,比较倾向苦艾酒……”安x斯基思考着,“比如印度或者南美那些地方。”
“哈哈,这还真是没想到啊,说起来刚才我看到转角的地方有一间不错的酒馆,我们没准可以在那找到一些上等的……比如你说的苦艾酒,好好喝上一点,然后我还知道在对面的巷子里,那里有间店,你可以吃到全城最好的龙虾,全城!”你强调道。
“龙虾嘛……”安({}斯基好像陷入了很不得了的思想斗争,“如果……我是说,如果能配上一杯红酒……”
“就这么定了!”你斩钉截铁地说到
……
四个小时之后,在巷子中的餐厅里坐着正吃得并不能算是非常激烈,也不能形容说是很安静,只能说是恰到好处的两个人。
安斯基正在和一个虾钳搏斗,而你正喝下第三杯葡萄酒,接着倒身瘫坐进舒适的椅子中。
“我说,”你慵懒的声音从陷入椅子中的头部位置传出来,“我能把这个煎锅扔了吗?”
“煎锅?什么煎锅?”安……斯基继续与虾钳搏斗,同时含糊不清地说到。
“就是这个,”你敲了敲挂在腰间的金属玩意,“这个一直这么带着,还是挺累的。”
“煎锅……”安波波波斯基似乎陷入了很痛苦的回忆中,“我们是不是跳过了什么很重要的情节之类的?”
“如果什么事会被中途忘记的话,那肯定是不重要的那种,”你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并且很夸张地打了一个嗝。
“我好像提到民主制度什么的……我为什么要提到民主制度呢?”
“那只是,一个比喻。”你强调道,“不是在水里游的那种。”
“比喻啊……”安xx斯基一脸茫然,“咱们好像之前想要解决什么问题来着?”
“你是说关于苦艾酒的?”你提醒道。
“好像不是……”
“啊,对了!那个煎锅,还有什么葱和鸡蛋……哎哟,那个胡椒粉我好像已经用掉三分之一了……”
“对对!就是那个,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带上这些东西呢?”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什么原因……当然如果是我的话,我倒是愿意打赌我可以用这些做一顿非常可口的早餐。”
“也就是说,安斯基恍然大悟地说到,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带上这些东西?”
“朋友!”你突然语气严肃了下来,“人生,你知道吗?”
“人生?”
“对,人生,你要知道,你在人生中是不能装载太多东西的!就像是一艘小船……”你继续正色道,“我是在某一本书上读到的,虽然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原文,不过人生是一艘小船,这个是没错的!”
“人生……是一艘小船?你是说那种漂在水上的?”
“你看,你如果非要讨论什么专业的问题的话,我可就没时间把下面的话说完了,你严厉的说到,不管是在水上,还是在地上,甚至你把它插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尖顶上,都不会和我说的话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关系。”
“啊……对不起。”
“你看,如果你要把它插在那,你得先把克伦威尔的头取下来……什么?已经取下来了?或者你可以插在巴黎圣母院的……什么?那个没盖好?……好吧……重点是……”
你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你几分钟前说的话。
“重点是……人生是一艘小船,不能承载太多东西。”
“嗯……这个我听过了。”安斯基提示到。
“对,然后你在这个小船上不能放太多东西,要放……比如家人,一些朋友,一些吃的,还有……如果是海上的话,可能还需要淡水,一些常用药和一些医疗设备,嗯……可能还需要一台电视、笔记本电脑、CD音响、手机、零钱包、毛巾、换洗的衣服、便携式Wifi路由器……”
“这还真不能算是很多东西。”安斯基眨着看似天真的眼睛。
“对,所以说,煎锅、葱、鸡蛋和胡椒,这些可以做成一顿美味早餐的东西,装作若无其事地塞进船上的某个篮子里,其实是相当地正常的!”
“好吧……”安x斯基伸了个懒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开始说明你要如何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了。”
“离开这个世界?!”你惊讶到,“你在说什么?要离开这个有着上等的葡萄酒和美味龙虾的地方?更不用说明早我还有可能可以享用一份非常棒的早餐!”
“嘿,别忘了,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准确地说,你现在所处的是‘看起来感觉不像是梦但是又不能说完全不是梦’的世界。”
“好吧……”你放弃了抵抗,对于有些人,你是没有办法和他们讲道理的。
“在这里,”安!¥!斯基继续说,“我是说在‘看起来感觉不像是梦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梦’的世界里,你会遇到很多很糟糕的事,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应该离开这,如果你不想承受那些副作用的话。”
“那么有什么副作用呢?”你耐心地问道。
“比如,就像我说的,名字会变长。”安x斯基说到。
“对,她说的没错。”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说到。
“……先等一下!”你慌忙打断了对方的陈述,“安x斯基不就是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吗?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刚吃完一份非常棒的牛肋骨排,我是说,非常棒,料理得恰到好处,而且酱汁……”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 眉飞色舞地说到。
“你的酱汁可以等一等!我说的是,你们不是一个人吗?怎么?难道还有别的‘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吗?”
“这就是名字的变长的灾难,”安x斯基抢着说到,“你应该知道,当名字变长之后,由于称呼或者书写的不方便,很多人就会简化你的名字,而这些简化体,从宇宙的尺度来说,当它被普遍认可作为你的代指时,他们也就形成了自身独立的存在,然后,就会衍生出不同的你,就是在你之外,刚才你应该也看到其他的衍生体了……”
“呃……这么说……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也是一个衍生体吗?”你顿时觉得大祸临头了。
“对,”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非常迅速地回答道“我是从一个128位长度的本体衍生来的,如果你想知道我们最初的本体的名字长度的话……”
“的话……”你机械地重复着对方的尾语。
“……大概是2的43782938次方吧,嗯,目前仍然以几何速度增加着,所以这个数值仅供参考。”
“好吧……”你果断地解下系在腰间的煎锅,“我建议咱们还是赶快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你们说呢?”
“我会协助你。”安x斯基说到。
“而我可能需要回到高维度的宇宙中去,你知道,我只是11维宇宙存在体在4维宇宙的投影,长期地呆在这里,我会坍缩到更低维度去的,比如2维,那样的话,品尝什么美食可就成了生死攸关的事情了。”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说到。
“好吧好吧……”你挥舞着煎锅,“无论如何——我是说无论如何,都无所谓,只要告诉我要怎么办,就算你要从卷曲的高维度尺度来分析构成我身体的每一个量子的自旋,然后把我压缩到史瓦西半径之下,也没有关系。”
“首先,请拿出葱。“安x斯基煞有介事地说到。
“好吧……葱……”你费劲地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根葱,不过说起来你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背包?
“然后……吃一口。”安x斯基认真地说。
“吃?你是说这个葱?就这么吃?”
“对!”安x斯基的语气非常强硬。
“好吧……”你很不情愿地咬了一口葱,那个味道刺激得你的眼泪争先恐后的奔流而下,并且你的舌头开始在口腔中跳起了摇摆舞。
“然后咧……”你挣扎着,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嗯……味道如何?”安x斯基眼睛一眨不眨。
“唔……不怎么样……”你哼哼着说到。
“这就对了,你看,这就像是任何事情一样,只有亲身尝试,才能了解到其中的滋味,而很多的滋味并不是非常让人舒适的,就像这个葱,所以人要能够忍受得了这种滋味,才能不断地成长和进取……”安XX义正词严地说着。
“你是说……你让我吃这个葱,就是为了向我说这个?”
“是啊。”安x斯基眨了眨眼,“这不是非常好的人生体验吗?”
“请问……”你真诚地询问,“我可以用这煎锅拍你的头吗?就一下?”
“嗯……”安x斯基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虽然你很诚恳地提出了这个建议,但是我恐怕还是要委婉地拒绝你的提议,对于这件事我也感到非常遗憾,所以请允许我建议您收回您刚才的提议。”
“我坚持……”你咕哝着说到,同时举起了手中的煎锅。
“请再考虑一下!”安x斯基伸出手,按住了你举起煎锅的胳膊,“当然咱们可以在这,配着美酒,兴高采烈地整晚研究这个学术问题,但是我想说的是,这有任何必要吗?我们是要耗费宝贵的时间,同时顶受着——”安x斯基摆出了一幅悲天悯人的表情“——在无数的平行宇宙中不断复制着自身的风险,这样好吗?我建议我们跳过这个问题,直接进入主题,思考一下如何更有效的利用时间,让我们有限的生命能够迸发出更灿烂的光辉,这不是更好吗?”
“嗯……”你无力地放下了举着的煎锅,“唔……这听起来确实更好……所以……”
“所以!”安x斯基抢过话来,“我想说的是,我们还是尽快回到原来的话题,研究一下如何使用煎锅、鸡蛋、胡椒来离开这个世界的问题吧。”
“……葱……呢?”
“葱的作用已经发挥过了。”
“哦……好……好吧。”你感觉自己被说服了,垂头丧气。
“看起来感觉不像是梦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梦的世界,简单来说,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安x斯基警惕的四外扫视了一下,“因为是看起来感觉不像是梦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梦的世界,所以当你或者什么其他人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过长的时候,就会衍生出很多看起来感觉不像是你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你的家伙们,这些家伙们毫无思考能力,并且非常单纯地想要把所有不属于他们种类的家伙都干掉——当然,如果你被干掉了,那么你也会变成他们那样。”
“这……听起来有点像……”你思考着,嘟囔着说……
“你是想说那个吗?当然不是!”安x斯基很认真地纠正你的错误,“他们最多也只能算是看起来感觉不像是僵尸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僵尸的家伙们。”
“……”
“喂!”安x斯基忍不住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我只是喝了杯水……”你一边坐下,一边说,“听你说的话,让我觉得特别口渴。”
“好吧……”安x斯基接着解释道,“这些家伙他们会尝试找到你,然后把你身上看起来像你而且就是你的部分整个吞吃掉……”
“听起来太可怕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呢?”你疑惑道。
“这个啊……好像是当初有一个看起来感觉不像是神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神的家伙向他们许愿说,如果他们这么干了,那么就可以在接下来的某个星期天,得到一个派对的邀请,那个派对会供应苹果酿制的啤酒,会有一些 看起来感觉不像是蛇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蛇 的舞蹈表演……不过这不是重点。”
“嗯嗯……继续。”
“首先你需要避开他们,然后找到那个看起来感觉不像是神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神的家伙,让他帮助你离开这个世界。”
“好吧……”你仔细地尝试记住对方说的话,“那我要怎么找到他呢?”
“他啊……”安x斯基表情轻松地喝下一口红酒,然后优雅地晃动着杯子,“通常来说,在这种慵懒日子的下午,会呆在咖啡馆里,和见到的任何人谈论天气。”

 楼主| 发表于 2014-5-15 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话说上回书说到,为了保卫人类的自由和真善美,你和安XXXXXX正在巷子中的布拉格浦西底亚餐厅酒肉正酣。
所以爱与正义真的是世界的主流呢,嗯?
且听下回分解。
“喂,我说。”安x斯基有些不甘地夺过你手中的杯子,“就算最短的外交辞令是那个非洲某国的总统造访英国时候开了门就用不熟练的英语说了句再见也没这么短吧。”
你转念一想,确实也不合适,毕竟现在也可以算是,通常意义上的危急时刻吧。
你身后有两三个看起来用非常缓慢的,以儒家学派的观点来看就是趋而过庭的小步快走着朝你无比尊敬地踱过来的看起来感觉不像僵尸而又不能说完全不是僵尸的家伙。
“所以说,”你用及其优雅的姿态摸出了葱,随后又恭敬地放了回去,“这个是要怎么办呢?”
“通常来说……”安x斯基眼中闪耀着智慧的火光,“从很多来源我们可以得知,只要破坏,也就是,破坏脑部就可以了。”
“脑部?嗯……”你陷入了沉思,随即感觉像是悟到了什么一样拿出了平底锅,“可是,恕我直言,所谓的脑部,一般在什么地方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安x斯基有些犹豫,“应该在头部吧,我想……”
“我想?”你不禁嗤之以鼻,“这可不是一个严谨的态度啊,毕竟你看咱们在这经历的事情并没有一件符合所谓的常理吧,为什么你就这么唯心地认为脑部就在常理的脑部所在呢?毕竟……”你观察了一下平底锅,“毕竟这也马马虎虎算是关乎生命的事情吧。”
“……那些家伙离我们只有50步了。”安波斯基提醒道,“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描述一下一下当前的状况,嗯……”
“哦~”你兴奋了起来,“安波斯基你来了啊,真的是好久没见了啊,大概有那么3678秒左右吧,真的是……感觉你又发育了一些呢~”
“总之怎么说呢……”安x斯基似乎仍然陷于痛苦的思考之中,“我好像听说过Mickey的脑部在耳朵的地方也是存在的,也许没准我们还得对付耳朵……”
“耳朵!”你轻蔑地重复道,“难道我们现在要以一只面貌诡异形迹可疑的老鼠作为参照吗?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那些看起来并没有和老鼠共享什么纲目或者形态特征的家伙离我们只有40……步了。”安波斯基提示到。
“我的意思……”安x斯基似乎有些愧疚,“是说我们可以尝试着……嗯……发散思维一下。”
“唉……”你叹了口气,“发散思维啊,这我并不反对,或者换言之,我是很赞赏这样的行为的,毕竟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受到发散思维的恩泽,比如抽水马桶,比如喷水式抽水马桶,比如自然风干式抽水马桶,所以这个我真的不能责备你。”
“……那些估计肯定不会用任何一种你说的抽水马桶的家伙们离我们还有30步。”安波斯基准确地报告着。
“是的……我……”安x斯基已经彻底被严密的逻辑说服了。
“你看,提到老鼠就不对了……我是说,不管是什么样的,即使是可以双足站立,但是并不能改变形迹可疑的本质,而且那个家伙还戴着领结!”你强调了一下这个词,“领结!这可不是什么好玩意,你想,老鼠毕竟主修的是破坏和盗取食物专业,这个可不是什么值得戴着领结的体面工作……”
“……眼看着就要把我们当作食物的家伙们距离我们还有20步。”安波斯基精确地计量着。
“你看你不是也才刚刚享受完一顿丰盛的食物吗?如果有什么家伙威胁到你的食物你会怎么办?”你语气温和地问道。
“我……怎么说呢……”安x斯基有些羞涩的说,“我想……我会灭了他哦~”
“你看……”你非常得意地接过话来,“所以说在这种方面我们是不能被所谓的客观和科学蒙蔽的,就比如你看,你手里拿着的龙虾钳,里面可是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DEFG,很有营养的哦,来,你拿给我一下……”
“嗯……二位,”安波斯基插话道,“不是我这个人牢骚多,我只是想说,不管二位要讨论什么问题,是否注意一下场合,目前那些礼貌的家伙们离我们只有10步的距离了。”
“嗯……”安x斯基犹豫了一下,仿佛想要藏起手中的虾钳,最终还是很不情愿地递给了你。
“这就对了……”你接过虾钳。
“9步。”安波斯基说到。
“你看这个食物,营养是很丰富的……”说着你开始吸食手中的虾钳。
“8步。”安波斯基说到。
“喂!你果然是这么干了啊,你果然一开始就计划要这么干了啊!”安x斯基愤怒道。
“7步。”安波斯基说到。
“这只是演示,告诉你食物是多么的珍贵,这是教育。”
“6步。”安波斯基。
“灭了你哦~”安x斯基愤而起身,朝你扑了过来。
“5步。”安波斯基懒懒道。
“不要冲动,要注意形象。”你依然努力地吸食着虾钳内残余的美味。
“4步。”安波斯基开始无聊地画圈。
“灭了你哦~”安x斯基挥舞着餐桌朝你砸了过来。
“3步。”安波斯基开始做标准的原地挺身。
“你看,还有残存于盘子中的蛋白质,现在都被你浪费掉了。”你闪身避开了餐桌突袭。
“2步。”安波斯基开始画十字。
“灭~了~你~哦~~”安x斯基使出了绝技:催命连环抓。
“1步。”安波斯基安静地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你看……”你再次闪开了攻击,“年轻人就是冲动啊,所以矛盾的焦点就在于这个嘛……”你挥舞了一下手中已被吸食一空的虾钳,“把这种导致争端的东西丢掉不就好了嘛。”你随手把虾钳朝后丢去。
总之呢,角度力度什么的刚好恰到好处,虾钳十分精准地击中了一位非常体面的礼貌的家伙的头部,随后那位感觉像是受了什么非常严重的冒犯一样,赌气直挺挺地朝后倒去,随后,类似于多米诺骨牌,礼貌的家伙们纷纷地躺倒到地上。
听到身后的异响,你回头看了一眼。
“嗯……”你若有所思地说到,“怎么说呢,我得恭喜你,看来这个地方好歹还是有那么一点常识的嘛……不管怎么样,看来眼前的麻烦似乎已经解决了,那么……”你眨了眨眼,“我们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那个据说不像神可又不能说完全不是神的家伙呢?”

两个小时后,在咖啡馆中
“看起来有必要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戴着破旧礼帽、留着灰花胡子的绅士,用极其微弱的幅度施了一个礼。
你用桌布擦着沾染了不少礼貌的家伙们留下的污迹的煎锅,有些不耐烦,“怎么说呢,我是吃饱了之后就不太会在意天气的家伙……”
“这话说得太失礼了!”礼帽绅士似乎有些不悦,“嗯……先放到一边吧……不好意思,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米巴,是……怎么说呢,有些人会称呼我为神。”
“据我所知,”安x斯基插进话来,“是称呼你为看起来不像神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神的家伙。”
“嗯……有些人确实会这么说,不过我想这只是一种所谓的……比喻……”
“哦……比喻啊……”你礼貌地从腰间递出一根长长的东西,“要来一点葱吗?”
“哦,不,谢谢!您真慷慨!说来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慷慨的人了!”
“没事,别介意。”你收起葱,重新开始擦拭煎锅。
“嗯……总之呢,我早就知道你们来的目的……”
“……是基于我们5分钟前告诉你的那些吗?”安波斯基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啊,没错!你看我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你们询问的是如何利用葱和鸡蛋来制作一顿美味早餐的方法吧?”
“唉……”你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嗯?你要去哪?”安x斯基拉住了你。
“嗯……我大概已经构思好晚餐的菜谱了,我打算回去那家餐厅,让厨师可以开始尽快着手准备。”
“少年……”绅士从压低的礼帽下射出一道意味深长的寒光,“不要焦躁,要有一些幽默感,我知道你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你不正是为此而来的嘛。”
“哦?”你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和不耐烦,“我在听。”
“嗯,怎么说呢,在这之前我不得不先讲个故事。”
“我喜欢故事!”安波斯基兴奋道。
砰!煎锅砸到头的声音
“别急别急,”老绅士露出了诡异地笑容,“听我慢慢讲来。”
“有一天我就在这家咖啡厅喝咖啡,这时人很多,我突发奇想……”
“人很多?”你四处张望了一下周围的空位,“这好像就咱们四个好吗?”
“嘘……听下去……总之那天人很多,我突发奇想打算吃一份曲奇。”
“于是我起身去买了一份曲奇——注意,那时候我还占着一个舒服的靠窗的位子——买完一份曲奇之后,我又拿了一份当天的报纸……”
“当天?报纸?”安波斯基有些好奇。
“当天,昨天,明天……嗯,在这里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总之就是一份报纸
然后我回到我原来的座位,却发现已经有另外一个绅士坐在了那里。“
“我四处望了一下,周围没有其他的空位,而我又不打算站着享用曲奇,于是勉强地坐在那个绅士的对面,幸好那个家伙只是一个人,而他又只能占着一个位子,也不可能霸占整张桌子——我放下曲奇和报纸,坐了下来。”
“接下来,我开始阅读报纸,同时心里也默默期盼这个家伙可以早点离开这去到别的什么地方——我知道这不是什么礼貌的想法,不过,那天我心情的确很差,主要是因为天气什么的。”
“总而言之,我坐在那里,把报纸铺在桌上认真地阅读着,可是直到我读了两三页之后,那个家伙依然还是没有离开。”
“我的心情当时一定是差透了,不过幸好我还想起我那份可爱的曲奇,你们可能不了解那个的美味,稍后你们也许可以尝一尝,那可真是人间极品啊……”
“说重点。”你不耐烦地提醒道。
“嗯嗯……总之呢,我想起来曲奇,终于让我心情好了一点,于是我伸手拿了一块曲奇,开始吃了起来。”
“正当我吃曲奇的时候,我敏锐地感觉到了对面绅士的表情有些奇怪,我偷眼看了他一下,感觉他似乎心情也是非常低落的样子,我立刻就意识到了……”
“实际上我们都有着一样的想法,我希望他赶快离开,而他也同样希望我赶紧滚蛋,而我在这悠闲地开始吃起了曲奇,看来是让他感到绝望了,所以怨气无处发泄。”
“我立刻被这个想法激怒了,这个咖啡馆怎么说也是个公共场所,而且——我还是这里的常客,即使再怎么说,我也比他更有资格坐在这里,更毋宁说这位仁兄面前只有一个空了的咖啡杯,看起来却像是要在这耗上一个下午的样子,这可真的是有些不够体面了”
“于是我索性更加夸张地品尝起手中的曲奇,吃得尽可能地津津有味,并且毫不掩饰所发出的声音。”
“这时候,我绝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家伙看到我的样子,似乎更加不耐烦了,他居然做出了让人防不胜防的行为——把手伸到盘子里,也拿了一块曲奇,开始大模大样地吃了起来。”
“这件事真的是让我感觉到整个人都要爆炸了般愤怒。”
“也许在平常的日子里,我也会把我的食物分给小猫小狗,看着它们吃食的样子,我也会觉得很温馨,可是在这么一个——天气糟糕,不得不和陌生人拼桌,并且食物还要被瓜分——并且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抢夺的情况下,这种情况已经严重超出了任何一个正常人所能忍受的程度。”
“但是,当然,最终理性还是克制了冲动,我并不是一个倾向于把任何分歧诉诸暴力的家伙,或者说我更欣赏佛教的忍让的美德,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能失去了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的良好教养,于是我——就用了我能想到的最强烈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抗议——”
“——我再次伸手到盘中,拿起一块曲奇吃了起来,并且用我自认为非常凶狠的眼神瞪着对方。”
“也许你们会认为这就会让一个哪怕有着一点点道德修养的人败下阵去,可是这个家伙的反应却完全超乎我的想象,他居然——学着我的样子,也伸手到盘中,拿起一块曲奇吃了起来,并且也用一种外强中干的眼神看着我。”
“……愤怒这时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当时只想着把那个盘子摔到那个家伙脸上,但是首先,我必须说我良好的教养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且浪费一盘美味的曲奇在这种事情上也是我无法接受的,于是我继续我的严重抗议——怒视着对方,从盘中拿起曲奇来吃。”
“而这个家伙,似乎是挑衅般地,继续模仿着我的动作,瞪着我,也伸手拿曲奇来吃。”
“于是,在非常紧张的气氛中,我们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块我一块地把整盘曲奇吃完了。”
“这时候,我已经从愤怒中逐渐冷静过来,这个家伙之所以会做这种事情,看来也许是心理上什么扭曲的心态在作祟,想到这个,我甚至开始可怜他,想必他一定有过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经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虽然曲奇已经吃完,我们之间的小小争端已经失去意义的时候,我仍然用眼光注视着他,但是已经由愤怒转向了怜悯,我用尽可能温柔和包容的目光注视着他,这个目光——估计多少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
“于是过了没多久,他站起身走了。”
“这时我轻出了一口气,怎么说呢,这种事情其实毫无意义,尤其是我自己之前的心态起伏,最终他的离去,相信原因也是慑于我的道德谴责以及他自身的愧疚,这种胜利来得自然而又合理,然而却让人感到空虚。”
“于是我又重新投入注意力到报纸上去,一页页认真地读下去,直到最后一页
我把读完的报纸折了起来,在报纸下发现了我买的那份曲奇——完整的,一块没动的一碟曲奇。“
“哦!”安波斯基兴奋喊道,“你把……”
“嗯!”你急忙打断了安波斯基,“恕我直言,这故事我好像在《再见,谢谢鱼》里面读到过。”
“嗯……总而言之呢,这个故事且不管是真是假,或者源自哪里,实际上我只是想通过它告诉你们一些道理……”
“呼……”安x斯基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嗯……好吃……我还要再吃那个……不要和我抢!……灭了你哦~”
“别管那个家伙了……”你把众人的视线从蜷成诡异形状的安x斯基身上吸引回来,“说说你的所谓的道理吧。”
“首先是……你当时意识到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相,不要太过相信你所看到的……”
“这是废话……”你断言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老绅士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块曲奇,“这个咖啡馆的曲奇,好吃得绝对会引发战争。”
“呼……”你尝试压抑了一下你的怒气,失败了,于是你愤怒地喊道:“服务生!给我来一碟曲奇!”
“你看,你已经上道了……”老绅士阿米巴啃着曲奇,缓缓地说到,“在这种地方,你需要的最重要的就是,适应现状。”
这时,一个人端着曲奇走了过来,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在桌上放下曲奇后,居然就在老绅士身边坐了下来。
“喂……你这家伙……没看到我们这是私人谈话吗,快……”你有些不满地抬起头,准备用老绅士刚刚传授的方法,怒视一下这个不通情理的家伙。
然而当视线交错的瞬间,你愣了。
准确地说,是你们愣了。
也就是说。
你发现对面坐着的那个,也是你,并且表情和你一样,充满傻意的目瞪口呆。
“怎么是……我?”你和你同时惊呼出来。
“所以说……”老绅士阿米巴伸手又拿了一块曲奇。
“你得适应现状。”



话说上回书说到,你和你的小伙伴们正在为找寻七颗很不得了的珠子,在全世界与某大魔王奋战着。
“其实这么说,说到底就是忘了吧。”安x斯基插嘴道,“毕竟都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准确的说,”你皱了皱眉头,活动了一下僵化了两个月的四肢,“是去年的事。”
“或者说,”另一个你同步一般地皱了皱眉头,“是201X……”
“等等!”感觉不像神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神的家伙喝止了另一个你,“在这里说出时间可是非法的!”
“好吧。”你说。
“喂,那是我的台词吧。”另一个你说。
“这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我是说,”你眨了眨眼睛,“实际上就如同烤肉与大蒜的区别吧,说到底,我也是你嘛。”
“这可不一样,”另一个你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大蒜。”
“这么说你是在鄙视美拉德反应吗?”你挑衅似的看着另一个你。
“这偏离本意了吧?说到底我也是会被烤肉的气味而吸引着做出手肘后摆30度姿势的普通人!”另一个你厉声道。
“哦?所以你是罗马尼亚人吗?”你咄咄逼人。
“好啦好啦,”安波斯基适时地插进话来,“现在的问题核心在于怎么解决目前咱们人员冗余的问题。”
“问题不在这吧……”安x斯基咬着曲奇默默地说道。
“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被所有人都忘记了名字的感觉不像神但是又不能说完全不是神的家伙扶了扶眼镜,低声嘟哝了一句。
“说起来这个家伙是谁呢?”你注意到了这个已经被你遗忘了的人的存在。
“为什么会和我们坐在一起呢?”另一个你也满心疑惑。
“恐怕是来白吃白喝的吧?”安x斯基表情愤然。
“所以说到底还是人员冗余的问题……”安波斯基再次强调到。
“毕竟如果是故事为载体的话,曾经有过一个研究表示,如果出场的核心人物超过三个,就会让人无法形成有效记忆而出现误将角色错位的状况。”你默默地说。
“并且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说如果人物的名字无法让人轻松记住,例如说使用‘asda’,‘ioiowe’,‘fhhm’或者‘%#@@#$’这样的名字的话,读者对角色的印象会大幅加深。”另一个你接着说道。
“稍微挤一下好吗?我想我听到了你们在谈论我的事情。”asda这时凑了过来,坐在了另一个你的旁边。
“啊,老a,你来了~”和老a是多年好友的被所有人遗忘的感觉不像神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神的家伙很高兴地打着招呼。
“啊~这不是很久没见的和我是多年好友的被所有人遗忘的感觉不像神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神的家伙吗~好久不见啊!”asda也兴奋了起来。
“他其实叫——”你礼貌地向asda行了个礼,然后又优雅地伸出了左手,“——阿米巴。很高兴认识你,asda!”
“哦哦,你说的一点都没错!难得还会有人记住你的名字啊,阿里巴!”asda激动地握住了你的手。
“说真的,还是叫我三平吧……”阿米巴按了按礼帽。
“总而言之,今天请你过来是为了这位记忆力非常优秀的朋友的事。”三平清了清喉咙,正色道,“这位朋友目前困在了咱们这里,恐怕要你来想想办法,帮这位朋友摆脱困境。”
“正是如此。”你严肃地说道,“这里最近天气很不好,怎么说呢,我感觉我目前已经具有鼻塞、耳鸣、头痛、以及看到另一个自己等症状,总体来说和完全健康的状态略有差距。”
“喂喂,不要随便把另一个自己当做幻觉来抹杀。”另一个你从正在狼吞虎咽曲奇的状态中脱身出来,神态愤然。
“嗯嗯,我大致明白了。”asda拍了拍另一个你的肩,“总而言之,只要离开这里就好了吧?”
“是的。”你和另一个你齐声回答道。
“这很简单。”asda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而且正好现在时间也不错,不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要先行解决。”
“什么?”你和另一个你齐声问道。
“接下来我要去参加一场冥想沙狐球大赛的开幕仪式。”asda缓缓说道,“正好可以顺便把你们的问题在那解决了。”
“冥想沙狐球大赛吗……”阿米巴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今天确实是合适的天气。”

总而言之,你们来到了冥想沙狐球大赛的会场。
“看起来算不上什么大赛嘛。”安x斯基看了看冷清的会场,低声说道。
“这就是你无知的体现了。”asda冷冷地回敬道,“冥想沙狐球大赛是一个有着上百年历史的传统运动,它将冥想和沙狐球两种高雅的运动采用绝妙的方式结合到了一起,创造出了一种既具有竞技性而又不会损伤个人友谊的体育运动,这种运动最大的特点在于任何人都可以取得胜利而不需要他人失败,这已经完成了体育史上最大的壮举……”
“但是这,”安波斯基打岔道,“一个人也没有啊。”
“那是因为这项运动的发展,已经到了不需要本人到场也可以进行的高度。”asda骄傲地说到。
“所以说胜负怎么办呢?”你疑惑道。
“没有负!明白吗?”asda有些生气,“比赛结束后,我们会让我们敬爱的裁判专员把奖杯直接送到所有参赛者手中。”
“好吧……那么,”另一个你显得有些不耐烦,“我们要做什么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asda兴奋了起来,“为了让缺乏基本教养的你们能够理解并亲身体会到这项运动的伟大,我不得不忍受着将这项伟大的运动退化几百年的耻辱感,将你们带到这个会场来进行现场比赛。”
“所以呢?”你和另一个你齐声问道。
“毕竟啊,我只能把你们中的一个送回去不是?”asda缓缓说道。

二十分钟后,会场中站着正在冥想中厮杀得难解难分的沙狐球选手:你和另一个你。
“啊,右路吗?这还真是不得了呢。”你半闭着双眼,聚精会神地冥想。
“哼哼哼,你只有这种程度吗?看招!正三十五度反向曲率CounterClock回旋超低速球!”另一个你用力地在空气中挥出右手。
“要打败我还差得远呢!看我的正切三百六十度云概率无理球!”你沉着地使出了反击。
“……看起来要分出胜负还要很久呢。”安x斯基一边吃着从咖啡馆里带出来的曲奇,一边无聊地踢着会场的栏杆。
“现在正是精彩的时刻了!”asda双手合十,紧闭双眼,“赛事正到了激烈的时候,完全看不出这两位是第一次接触这个运动。”
“是完全‘想’不出吧?“安波斯基揶揄道。
“除了在这看着这三个家伙进行什么比赛,我们还可以做一些对人生更有意义的事情吧?”安x斯基尝试着提议道。
“比如说,”安波斯基装作无意识地回应道,“去吃个晚饭什么的?”
“我们已经吃了太多东西吧?”安x斯基说道,“即使是在这个感觉不是梦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梦的地方,浪费太多的碳水化合物也是一个可大可小的罪过吧。”
“是‘你’吃了太多东西了。”安波斯基表示不服。
“身为一个低次元的分身,你好像话稍微有一点多哦?”安x斯基握紧了拳头。
“恐怕这种事情轮不到你这么说吧。”安波斯基开始做伸展运动热身。
“二位也要来进行一场冥想沙狐球比赛吗?”asda兴奋地走过来。
“算了!”安波斯基斩钉截铁地拒绝。
“你看,”安x斯基叹了口气,“无意义地争论是现在最不需要的东西,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咱们的工作。”
“啊,对!”安波斯基煞有介事地回应道,提高了嗓音,“就是咱们的工作嘛!就是那个!”
“那个!对,那个!”安x斯基也提高了音量,“就是那个啊!那个重要的,和国家安全密切相关的!”
“那个使用终极武器的!”安波斯基接到。
“对敌方进行精确打击的!”安x斯基接到。
“非常危险但是也非常刺激的!”安波斯基。
“总而言之就是技术性非常高的!”安x斯基。
“超高科技的!”安波斯基。
“工作!”安x斯基。
“似乎你们的介绍已经告一段落了。”你接过话来。
“嗯?”安x斯基有些惊讶,“你们不是在比赛吗?”
“是的,我们经过了激烈的比赛,最终结果不出预料。”你平淡地说道,“是我赢了。”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接着说道,“是我赢了。”
“好吧!”安波斯基勇敢地认可了这个事实。
“很好。”你说。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确实很好。”
“所以说,”安x斯基机警地抢过话头,“关于我们的工作,我来介绍一下吧。”
“会造成不必要的剧透吗?”你说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道,“剧透会在你的语言中存在吗?”
“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不过还不是最终话的时候,所以问题不大。”安波斯基解释道。
“那就好。”你说。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那确实不错。”
“看起来他们已经在高雅的体育活动中达成了不得了的默契。”asda欣喜地说道,“那就让我们来听一听你们的工作吧。”
“嗯,好吧,其实呢……”安x斯基一本正经地说了起来,“要说你们到了这个地方,应该算是一个小小的bug,bug明白吗?”
“明白。”你说。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bug就是Brilliant Unidentified Gentleman,明白。”
“好吧。”安波斯基斩钉截铁地承认了。
“呃……所以说……”安x斯基接着说道,“其实这是一场战争。”
“一场战争!”安波斯基强调道。
“所以说,战争需要的就是有效的……”安xx斯基接着说。
“有效的!”安波斯基强调道。
“精准的!”安x斯基。
“妇孺皆宜的!”安波斯基。
“能够造成震慑的!”安x斯基。
“并且能让普通的一家人周末能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安波斯基。
“可以摧毁敌方心理的!”安x斯基。
“以及让儿童也能不需要大人陪伴就可以进行的!”安波斯基。
“打击!”安x斯基。
“打击!”安波斯基强调道。
“嗯……看起来确实是很前卫的东西啊,战争。”你沉吟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沉吟道,“……战争确实是很前卫的东西,嗯。”
“总而言之,我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投入到这个位面来的,超先进人形兵器!”安x斯基自豪地说到。
“超美型人形兵器!”安波斯基自傲地说到。
“就像千濑一样?”你说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道,“就像麻幌一样?”
“略微有些不同。”安x斯基回应道。
“准确地说,”安波斯基装模作样地回应道,“有很大的不同。”
“请不要模仿我们。”你说。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小心我揍你。”
“好吧……”安波斯基吐了下舌头,“还是你来说吧,老姐。”
“嗯……其实我们是在超位面中,针对敌方的心理意识进行同化性精准打击,简单来说就是让对方和我们形成‘共识’……”安x斯基缓缓说道。
“共识?”你说。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那是什么玩意?”
“比如说……”安波斯基抢过话来,“假设你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躺在床上喝着昨晚剩下的冷掉的咖啡吃着已经受潮的开了一个月的薯片看着昨晚因为录像带长度问题只录了一半正好没录到解谜结尾的侦探电视剧正考虑着要不要把刚才伸懒腰弄歪的被子拉好的时候,你会思考些什么?”
“这是什么问题,”你说道,“当然是昨天不小心把刚刚从南海归来的叔叔那里得到的名贵热带鱼在换水的时候倒入厕所后不得不伸手去捞的时候意外卡住了手在拼命拔回来时候造成了轻度擦伤而带来的余痛应该如何处理的问题吧?这也太显而易见了。”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道,“同上。”
“你看,这就是我们的不同,这就是我们的差异,这就是我们之间会发生战争的原因。”安x斯基解释道。
“什么?”你说道,“所以你对那条我心爱的的热带鱼做了什么吗?”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道,“热带鱼对你造成什么困扰以至于你要如此和它过不去吗?”
“问题不在于热带鱼本身。”安x斯基耐心解释道。
“而在于它所代表的的含义。”安波斯基接着说道。
“是叔叔吗?”你有些感觉被冒犯了,“我敬爱的叔叔可是个性情温和的好心人。”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道,“……我有个叔叔吗?”
“你看,我们这就离战争不远了。”安x斯基解释道,“所以才需要有‘共识’。”
“共识。”安波斯基强调道。
“所以我们是为什么会到这里呢?”你问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问道,“到这里是为什么呢我们?”
“你们……实际上是你,简单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人。”安x斯基继续说道。
“很特殊!”安波斯基强调道。
“你是很难形成‘共识’的人,简单来说,也就是说你的思维模式已经无法以普通人类的方式来进行解构和分析,所以我们只好借助了量子理论的概率方法……
于是就形成了bug。”安波斯基沮丧道。
“也就是说,我们很难形成针对你的思维的‘可能性’计算,只好通过‘完全概率法’,但是……”安x斯基一时语塞了。
“我们失败了。”安波斯基接着说道。
“好吧……我想我明白了。”你说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道,“我非常希望我根本就没听到你们说什么。”
“关键在于,现在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得到解决。”asda插嘴道,“但至少通过冥想沙狐球让你们能够达成同步了。”
“这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你说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道,“小心我揍你。”
“哦哦!同步率已经达到300%了吗!真是不错呢!”asda兴奋地计算着。
“好吧,看来这个情况确实要解决了呢。”我说道,缓步走到了几个人的中间。
“嗯?”你似乎非常惊讶。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道,“嗯?”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画外音。”安波斯基也非常震惊。
“嗯,怎么说呢?既然有‘你’,肯定就会有‘我’吧,否则‘你’又是以何人为参照呢?”我回应道。
“好吧……”安x斯基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状况,“反正场面也不会变得更乱了……”
“那可未必。”我调侃道,“还有一个家伙,我们必须要把他找出来。”
“谁?”你问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问道,“谁?”
“他。”我回答道。
“好吧!”安波斯基斩钉截铁道。
“那个家伙……恐怕现在不知道正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我缓缓说道。
“好吧,似乎我们还有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的可能。”,安x斯基叹息道。
“是你们。”你说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道,“是他们。”
“总而言之,我们恐怕又要上路了,你有什么安排,asda兄?”我转过头看了看asda。
“啊,时间不早了,我还要把奖杯送到参赛获胜者的手中,”asda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毕竟大家都还在家里等着呢,大概。”



话说你遇到了一个戴着破草帽的家伙,之后这样那样,总之你机缘巧合地顺到了那个可怜家伙的破草帽,然后在某个公园的某棵写着“李X种”的树上挖了个洞弄倒之后划着那玩意冲向太平洋号称要去寻找传说中的“一片儿”宝藏。
总而言之,是背景设定极其宏大的故事的样子。
“辛苦了呢,野生的画外音先生~”安波斯基和蔼地说到。
“啊啊,没什么,这不过是我,应尽的义务。”野生的画外音先生轻触帽沿,优雅地施礼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好吧,那么眼前的情况如何解决呢?”你毫无干劲地说到。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到,“暴力有什么问题吗?”
“方式不重要的吧?关键在于,”安x斯基努了努嘴,“这四个家伙怎么办?”
“嗯,简单来说,”我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现在的情况就是……”
总之,目前我和你三人以及两个最终兵器少女一起站立在一扇看起来非常雅致而又不失壮阔之气的大门面前,大门上雕刻着以著名历史人物以及他们的生平事迹为原型的浮雕,雕工细腻精致生动,融合了古希腊的精准和东方的风雅。
然而在门前看起来非常不和谐的是四个造型奇特的椅子,似乎可以灵活地进行180度的转动,四个同样造型奇特的家伙正坐在椅子上。
“你们是不被允许通过这里的哦!”椅子上近似于人类的物体发出了类似于人类语言的声音。
“你看,这个是赫克力斯的选择的故事,你看这个代表美德的女性的浮雕,啧啧,真是意外得生动啊~”安波斯基惊叹道。
“确实如此啊,已经超出那个时候的水平啊,简直比那个谁画的那个什么还要传神~”安x斯基附和道。
“是吗?不过我还是喜欢左上角那个八仙过海的……”你仰着头,陶醉地欣赏着。
“喂?”椅子上貌似人形的物体再次发出了类似于人类语言的声音。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到,“恐怕没有人能够把驴雕刻得如此传神了。”
“喂,你们!”奇特的椅子上类似于人形的物体再次发出类似于人类语言的悲鸣声,“不要无视我们啊!”
“好像,”你看起来疑惑不解,“有什么声音?”
“嗯……准确地说,”另一个你也四处张望,“可能是路过的野生的狐狸在寿命即将终结之时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望向家乡时发出的声音吧,普通。”
“请不要无视我们啊……呜呜呜……”椅子上的人形物发出了类似于人类悲伤时的哭泣声。
“闭嘴!”你略带不满地说到,“在别人欣赏艺术的时候打断对方可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啊!”
“而且,”另一个你接到,“我们作为观察者,在没有观察你们的时候,对于我们来说,你们根本就是处于‘既存在而又不存在’的状态吧,我们为什么要对不能确定是否存在的东西表现出注意力呢?”
“你……你们说得也有道理啊……”椅子上的家伙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等等,不要这么快就被打败啊!”另一个椅子上的家伙慌忙说道,“咳……你们不是要通过这里吗?难道你们不打算先解决掉挡路的我们吗?”
“啊……他好像说了‘解决’……”安x斯基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的纰漏。
“所以说‘暴力’有什么问题吗?”另一个你自然的接到。
“喂?对话排序错了吧?”你瞪了一眼另一个你。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无视了你的目光,“请不要在意细节。”
“哼哼……”椅子上的家伙似乎有些慌张,“所以说,你们如果要通过这里,就必须要接受我们的审……@#%¥@#!#¥!#%”
“喂……&¥@#。”椅子上的#¥!#¥说@%¥¥%,!#@¥……*(#¥。
“啊,因为太麻烦所以直接乱码化了。”我解释道。
“那么,你们打算如何呢?”安波斯基说到。
“啊啊……”椅子上的家伙感动得快要哭了出来,“终于有一个正常人可以对话了吗,你真是个善良的小!#¥%@#&……%%”
“同上。”我淡淡地说。
“咳咳……”另一个椅子上的家伙插进话来,“言归正传,总而言之,这个故事实在是烂得我们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在这里阻止它的继续展开!”
啪!
“啊!”椅子上的家伙吓了一跳,“什么人打了我吗?!”
“是我。”我展示出在我自己看来非常阳光的笑容,“有什么问题吗?”
“你……&*(&¥……@%¥¥%…………&。”椅子%&……%笨蛋¥……&¥%。
“……算了,姑且解除乱码化吧。”我弹了一个响指,“说说吧。”
“哈哈……”椅子上的家伙大口地喘着气,“你这个……首先来说,完全没有情节嘛。”
“哼?”你不屑地耸了耸鼻子,“情结?类似于俄狄浦斯那种?”
“哼,”另一个你摸了摸耳朵,“原来只不过是一个非常常见的恋母的变态啊这家伙。”
“等等,”我摆了摆手,“情节这种东西嘛,刚刚不是有了吗?”
“嗯?哪里?”椅子上的家伙非常疑惑。
“这里啊。”
啪!
“啊!”
“总而言之,”我擦了擦刚刚沾上奇怪液体的手,“所谓情节,不就是由出人意料的故事发展而构成的吗?说到底小说什么的和日记的区别就在于此吧,没人想要看平铺直叙的铺陈吧,总要有些意外什么的,比如突然某天使用电话叫来了有着变态发型的美少女啊,比如突然某天在抽屉里钻出变态发型的美少女啊,比如突然某天在路上转角撞飞了变态发型的美少女啊什么的。”
“也就是说,”我接着说道,“就是意外的冲击吧?那么我刚才对你做出的那个造成非常大的响声的并且同时对你造成生命值-100、防御降低10%、耻辱度提升250的行为算不算意外呢?”
“呃……呃,好像也算是……”椅子上的人冥思苦想,“也算是意外的样子吧……”
“就是如此。”我轻松地摊了摊手,“你看,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意外展开,所以你才会去思考,‘为什么会出现了这样的行为呢?’‘这里面有什么深刻的理由吗?’‘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个世界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吗?’等等一系列问题,随后你就会开始思考诸如‘世界的存在有意义吗?’‘物质和精神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会如此白痴呢?’等哲学问题。”
“嗯……好像……”椅子上的家伙继续冥思苦想。
“你居然将一个具有着哲学深度和诱发思辨能力的故事称之为没有情节,你认为这妥当吗?”我默默地直视着对方。
“啊……这……啊啊啊!!”椅子上的家伙终于失控了,他所坐着的椅子也冒着烟回转了180度,然后默默地沉了下去。
“呼,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我擦了一下汗。
“你那根本是……”安波斯基斜着眼看着我,“……根本是霸凌级别的狡辩吧。”
“等等!不要以为这样你们就……汪汪汪!”椅子上的汪汪在汪汪着汪汪。
“啊,因为很麻烦,所以狗叫化了。”我默默地解释道。
“什么?!”安x斯基气愤得脸都红了起来,“这个汪汪叫的家伙居然说我们缺乏人物性格!”
“这样都能听懂啊……”你露出赞赏的神情。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露出一脸崇拜,“这就是所谓的‘中华田园犬的智商爆棚’原理吧?”
“啊啊,受不了……”安x斯基的愤怒似乎还没有消除,“你看,假设这里有个苹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
“假设吗……”我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安x斯基,“嗯,干得好!”
“你们对这个苹果有什么看法吗?”安x斯基环视了我们一眼
“看起来透出了少女脸颊般的颜色。”我说道。
“看起来营养恰巧合适,吃下去的话会回复HP的样子。”安波斯基说到。
“果实吗?”你沉吟道,“植物之间爱情的结晶。”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犹豫着,“苹果树之间的爱情啊,真是浪漫……即使只有一株……那不就是……”
“极限啦!”安x斯基说着,“一把拿起苹果,吃了起来。”
“正如你所见……”安波斯基不动声色地开始抢夺安x斯基手中的苹果,“所谓人物的性格,实际是表现于对于某种状态和对象的不同反应吧?正因为有这种不同的反应,所以才构成了丰富多彩的人物性格吧?而由这些性格所导致的不同反应的推动,故事的情节才会向着有趣的方向发展……就比如被ntr的角色是选择沉默、宽容还是黑化成杀人魔,根本就可以做出三个完全不同的galgame吧……”
即使是在激烈地食物抢夺中仍能滔滔不绝的安波斯基,真是耀人的夺目啊!
“啊,这不是恰巧路过的画外音先生吗?”你露出一脸笑容。
“准确地说,这次您不打算立刻离开吗?”另一个你笑着拉住了画外音先生。
“啊,那我就稍微地休息一下……”盛情难却的画外音先生坐了下来。
“啊汪汪汪!!!”不甘寂寞的椅子上的家伙冒着烟转了180度,也沉了下去。
“终于轮到我了!所以说你们……啊!”第三个椅子上的家伙并没能完成他的话语,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转了三个圈,冒着烟沉了下去。
“啊,失礼了,我只是……”你收回踢出去的左脚,“……我只是看你很不爽而已。”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缓缓收回右脚,“‘暴力’果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等……等等,姑且让我把话说完……”最后一个椅子上的家伙声音颤抖了起来,“这个故事……这个……没有萌点吧!这是致命伤啊!”
这家伙好不容易说出了这番话,神情间竟然带着一丝得意。
“果然是变态啊……”我摇了摇头,叹息道。
安x斯基是一位皮肤白皙的女孩子,才刚满17岁的她,玲珑的身体曲线已经在显得略紧的制服下喷薄欲出,总是披散下来随意飘摆漆黑的长发更显露出她的妩媚,虽然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但是却充满了对成熟女性美的向往,所以深色调的长靴也就成了装束的标配,但是这诱人的小腿弧线恰巧成了调剂了浅色着装风格的亮点,同时以挺拔的气势,重塑了身体的自然形态,将青春的体型勾勒得愈加标致。与体态装束的成熟相对应的,则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庞,但这也仅就结构而言,微扬的嘴角总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低垂的眼角更是展露出了超于年龄的神韵……
安波斯基作为妹妹,在样貌上虽然共享了姐姐的轮廓,但细节之处却透露出迥异的差别,例如她的着装风格就更偏于剪裁精细花纹繁复的哥特风,头上装束的两个个兔子型的头饰将双马尾的造型点缀上恰到好处的顽皮,脸上总是挂着甜美的笑颜,有时也会露出呆呆得惹人怜爱的神色。蓬松的蕾丝点缀的裙摆下面,是比姐姐要细上一些的双腿,虽然年纪比姐姐略小,但是也不至于算是孩童,但即便如此,仍然是穿了一双会在行走时发出类似于卡通片中脚底绵软的生物的脚步声一样声响的鞋子,但这并没有让人觉得看上去可笑,反而更平添了几分俏皮之气。妹妹的性格是如此的讨喜,甚至会在语尾处加上“噗妞”这样的可爱助词,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现在最为烦恼的反而是和姐姐之间发育的差异性,如何才能像姐姐那样大呢……
你,相貌、着装、性格,普通。
另一个你,同上。
“辛苦你了呢噗妞~野生的画外音先生噗妞~”安波斯基乖巧地赞扬道。
“嘛……虽然基本上不是事实。”安x斯基说到。
“为什么我的描述那么简练?”你神色有些不悦。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到,“我好像刚刚证明了‘暴力’的可行性。”
“啊,稍安勿躁,毕竟……”画外音先生喝了一口水,“毕竟连续说很多话是非常累的嘛,虎头蛇尾什么的,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嘛。”
“啊啊啊!!!”椅子上的家伙突然自己旋转了720度,喷着鼻血沉了下去。
“那么,我就告辞了。”画外音先生以微弱的动作施了一礼,就转身匆匆离去了。
“终于要见到了呢,他。”我口中喃喃地说到。
“谁?”安波斯基疑惑道。
“我。”他此时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
“你!”我面露惊喜。
“等等……”你神色凝重,“有人可以在这里稍微解释一下吗?”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挠了挠头,“我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笑就可以了,我想。”安波斯基回应道。
我摆了摆手,“诸位,这个是他,解决目前问题的关键,我想我们应该听一听他怎么说。”
“好吧……”你强压下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另一个你——已经来不及了。
“嗯,大致情况我都了解了。”他说到,“你们来的时间看来比预定晚了3分20秒。”
“这情况很糟糕吗?”我紧张地问道。
“嗯,也谈不上糟糕,只能说是一种……情况、状态、事实,大概如此。”他说到。
“那……还有救吗?”安波斯基紧张得快要哭出来了。
“说重点。”安x斯基依然保持镇静。
“嗯,别紧张,是这样的,所谓事情的发展,只不过是从线性的角度来思考罢了。实际上我们要跳出目前的状况,尝试在我的角度来看待整个事件,事件、视角、时间,就像是三条边稳定的三角形般……”他接着说道。
“啊啊,我知道!三角形就是直线嘛,直线和三角形实际上没什么差别嘛!”安波斯基兴奋道。
“你绝对是galgame迷。”安x斯基嘲弄道,“哲学级别的。”
“嗯,首先我们需要做一个简单的时间线回溯。”他没有理会二人的斗嘴,继续说道,“你最初是从一个接近静态的空间被流放出来的对吧?”
“嗯……差不多吧。”你含糊地回应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接续到,“事情发生太多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嗯嗯,了解,那我们就开始事件重组吧。”他不动声色地说着,“注意了,接下来我会尝试从事件的源头开始来重构整个事件,你们可能会经历一些记忆回放以及伴随之而来的眩晕呕吐感,请不要担心,这都是正常现象。”
“好……吧。”你略带迟疑。
“好……”
“开始了!”他喊了一声。
“等……我还没说完……”另一个你的声音转瞬消逝于静寂之中。

……好吧,这样其实也不错。想象一下你在一个……比如图书馆里。
周围坐满了人,都在埋头做着不知什么事情。

(“等等!要回溯得这么久远吗?”)
(“稍等,我略微快进一下。”)

你无意识地转了下头,希望和对面的应答者进行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但是令你失望的是,目力所及之处,只是椅背。
对面座椅上空无一人。
瞬时你感觉头皮发麻。

(“注意这里,”他暂停了记忆回放,“这是你最初认定自己在做梦的源头,这里的现象非常的不合理,原本存在的家伙突然消失,让你觉得非常怪异,如果确实是梦也就罢了,但是之后却有着别的解释,你不觉得这有些怪吗?尤其是之后你还和这家伙一起聊过天吃过曲奇什么的。”)
(“嗯……好像是……”)
(“好,我们继续。”他取消了暂停。)

“第一步?你是说……哦,对,对!第一步……让我想想……嗯,对……就是这样!首先,你要先保持沉默大概……嗯……二十四个小时的样子吧。”声音充满自信地说到。

(“这里!”他再次暂停,“这个由来源不明的声音给出的解决方案也很离谱不是吗?而你之后再也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会有这种解决方案?好,我们继续……”)

“好吧……”安x斯基伸了个懒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开始说明你要如何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了。”
“离开这个世界?!”你惊讶到,“你在说什么?要离开这个有着上等的葡萄酒和美味龙虾的地方?更不用说明早我还有可能可以享用一份非常棒的早餐!”
“嘿,别忘了,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准确地说,你现在所处的是‘看起来感觉不像是梦但是又不能说完全不是梦’的世界。”
“好吧……”你放弃了抵抗,对于有些人,你是没有办法和他们讲道理的。
“在这里,”安!¥!斯基继续说,“我是说在‘看起来感觉不像是梦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梦’的世界里,你会遇到很多很糟糕的事,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应该离开这,如果你不想承受那些副作用的话。”
“那么有什么副作用呢?”你耐心地问道。
“比如,就像我说的,名字会变长。”安x斯基说到。
“对,她说的没错。”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说到。
“……先等一下!”你慌忙打断了对方的陈述,“安x斯基不就是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吗?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哇!好长!”)
(“这里,”他顿了一下,“我只是为了说明具体情况而不得不进行大跨度的时间事件展现。这里初次向你揭示了这个世界的奇妙性,不管是这里出现的人物数量——虽然你一开始认定那只是一个人,还是所谓的维度、坍缩什么的,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些模棱两可的认知是否是确定和完备的呢?……好,继续。”)

然而当视线交错的瞬间,你愣了。
准确地说,是你们愣了。
也就是说。
你发现对面坐着的那个,也是你,并且表情和你一样,充满傻意的目瞪口呆。

(“……这个,恐怕是莫名其妙的世界观的源头吧,不过你倒是很快就适应现状了呢……好,继续。”)

“稍微挤一下好吗?我想我听到了你们谈论我的事情。”asda这时凑了过来,坐在了另一个你的旁边。
“啊,老a,你来了~”和老a是多年好友的被所有人遗忘的感觉不像神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神的家伙很高兴地打着招呼。

(“你们谈论的家伙突然出现,非常突兀吧?这个,不觉得和‘存在先于性质’有些相悖吗?”)
(“嗯……老萨?”)
(“……总之,我们先继续。”)

“总而言之,我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投入到这个位面来的,超先进人形兵器!”安x斯基自豪地说到。
“超美型人形兵器!”安波斯基自傲地说到。

(“嘿!我们的超华丽自我介绍啊!喂~你看啊,路边野生的画外音先生设定的老姐!”)
(“什么设定的老姐!看到了,然后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很有趣所以暂停了……”)
(“……”)
(“咳……开玩笑了,这里是最先揭露的谜团之一,即究竟这里是哪里,这里由何而来,以及为甚回到这里给出一个解释……好,我们继续。”)

“好吧,看来这个情况确实要解决了呢。”我说道,缓步走到了几个人的中间。
“嗯?”你似乎非常惊讶。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道,“嗯?”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画外音。”安波斯基也非常震惊。

(“嗯……我在这出现了……这有什么奇怪吗?”)
(“这非常应当奇怪吧?”你说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到,“这已经不仅仅是奇怪了吧?”)
(“这里是变异的开始,这个变异是决定性的,你很快就会明白……好,继续。”)

“不需要再继续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们都还记得。”安x斯基打断了他,“能稍微解释一下吗?”
“嗯,那记忆回溯就到此为止。”他解除了记忆回溯的状态,所有人这时都同时再次出现于各自的视野中。
“怎么说呢?虽然追忆往事确实也很有趣,不过现在……”安x斯基四处环顾了一下,“为什么我们会在一个豪华的游轮上面?”
“管它呢,我只想知道我能不能吃桌子上的食物~”安波斯基兴奋了起来。
“诸位!”他从舒适的座椅中站了起来,“我想今天大家的运气不错,我们非常荣幸地被邀请参加了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非常高档的宴会!”
“嗯……”你很自然地开始和面前的食物搏斗了起来。
“嗯……”另一个你很自然地开始抢你的食物。
“唔……”安波斯基也加入了进来。
“啧啧……”我这时已经在喝第二杯蜜酒了。
“好吧。”他清了清喉咙,“趁着大家正吃得开心,我简单地说几句。”
“我想问你,你不觉得你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合理吗?”
“唔……呃嗯……话说,既然是简单地说几句,就不应该和听众交互吧?”你反诘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头也不抬,“把那个鸡腿给我!”
“嗯嗯,当然了……”他似乎对你的反应很满意,接着说道,“应该说,之所以你还能存活到现在,正是因为你觉得‘只要有吃的在哪都一样’吧。”
“尤其是——”你漫不经心地回应,“——有如此美味的食物的地方。”
“好吧,下面就是重点。”他眨了眨眼睛,“假设我承认安x斯基她们对于这个事件的描述是基本正确的——虽然这个假设也很无力,但是这个里面实际上忽略了一点很重要的信息。”
“唔……”我开始喝第五杯蜜酒。
“……也就是所谓的维度问题。”他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我们可以认为我们是在一个区别于现实的时空中,但是身处于此时空中的我们,对于时空的认知也仅止于此,我们无法超脱于我们所能认识的表象之外去构建既非我们的认知、也非我们认知的重组而形成的知识……”
“那个什么大卫吗?”另一个你从抢夺鸡腿的战斗中败下来,悻悻地说,“我可是老莱那一派的。”
“没关系,我并不假设你们并不具备本源的基本规律认知。”他笑了笑,“只不过,你们身处于这个世界之中,因果律从源头就和其他世界不同吧。”
“……”
“嗯……你们请继续吃……”他见没人理他,于是就继续说下去,“因果律和矛盾律这些东西,例如因为a所以b,若是a则非b这些认知,这在某些世界里可是常识哦……”
“什么!”另一个你愤怒地站了起来,“你是想从你那扭曲的逻辑中否定我的存在吗?”
“别激动~”他笑着摆了摆手,“我是说,在别的世界……嗯,怎么说呢……这么说吧,我们经常会在科幻小说中看到多维宇宙的概念,很多会把比如说……四维宇宙描述成一个便利的时空结构体,例如你可以从a点很自然地穿梭到b点,把多出来的维度当做便利的传送门什么的……”
“实际上,这可能吗?”他紧接着说,“这就像把二维的世界想象成一张纸一样可笑,这只是把维度当成可以随意追加的额外属性罢了,就像让你的帽子可以穿在脚上并且可以考量作为野地靴的舒适度一样。”
“……忽略了绝对客观环境的变化对于认知的本源律的影响简直是不可容忍的,就像在别的世界不可能出现两个你,并且不会有讲述故事的作者进入故事之中一样,而这些在这个世界却是从根本上来说就是符合这个世界的逻辑的。”
“……即使是因果律,a不一定就导致b,因和果之间没有绝对的必然联系,即使从其他世界的逻辑来看,a和b之间的关联是致密的,但是在这里,就不一定了。”
“比如假设你通过执行安什么玩意告诉你的方法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因为这个方法是正确的,所以你依靠这种方法可以成功什么的,完全是不可能的,因为即使这个方法是对的,你仍然不会因为执行这个方法而成功,因为……这么说吧,比如你有一个容纳了一万首电波歌的音乐库,你现在开启了完全随机播放模式,即它并非生成一个随机的歌曲列表,而是每播完一首都随机在一万首歌中挑选一首播放,那么当你听到某一首歌之后,接下来立刻听到同一首歌的概率是多少?”
“为什么我非要有那种东西……”你不满地嘟囔着。
“应该是……万分之一的平方吧……”安波斯基小心地说到。
“开什么玩笑……”你白了安波斯基一眼,“是万分之一。”
“嗯,对的,因为我说了你听完一首之后,紧接着立刻听到同一首的概率,也就是说,并不考虑你听到的上一首是什么,这样来说,你再听到任何一首歌的概率都是万分之一。”
“就像丢一百次硬币,下一次丢出正面的概率还是二分之一吧。”安x斯基说到。
“正是如此,也就是说,不存在所谓的线性关联,任何一个状态的出现,实际上都是完全随机的,并且没有任何一种状态比其他状态特殊,所谓的特殊性,只不过人为强加的。这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即使我现在紧紧抓住这个鸡腿,我也不一定能把它送进嘴里……喂!”另一个你手中鸡腿瞬间被安波斯基抢走。
“差不多吧……”他眨了眨眼睛,“这个可以看作是认识这个世界的第一把钥匙,那么第二把嘛……”
“也就是非a即非a的问题了吧……”我摇了摇手中的蜜酒,“说白了也就是说我即使喝了这杯酒,实际上也并不意味我喝了这杯酒?”
“正是如此……”他指向正在激烈抢夺甜点的你和另一个你,接着说,“看吧,你们已经自己证实了这一点,不需要我再说了吧……这可以算作认识这个世界的第二把钥匙。”
“你不会是想让我们集齐七把标着不同数字的钥匙然后召唤出什么猥琐的条状物来实现愿望什么的吧?”你轻声地嘲讽着。
“不需要那么多,有三四把就够了~”他居然听清了你说的话,微笑着说,“嗯,三把还是四把呢?实际上并不冲突吧,既是三把也是四把,嗯嗯……”
“请问。”另一个你举起手来,“我能把这个用莫名其妙话语扰乱我进餐兴致的家伙踢到船下去吗?”
“别激动,年轻人。”他狡黠一笑,“接下来还有一个听起来不是很舒服的现实需要我来陈述。”
“是什么?”我已经搞不清我是否喝下了杯中的蜜酒,当然,也可能我只是简单得喝多了而已。
“也就是说……”他慢条斯理地说到,“你回不去了,原来的世界。”
“嗯。”你听到这话一点也不惊讶。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也非常沉着,“嗯。”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嘛~”他舒服地坐了下来,“端起了桌上的蜜酒。”
“也就是说,从这个世界的逻辑上来说,这也不一定。”他抬起手,将杯中的蜜酒一饮而尽。
 楼主| 发表于 2014-5-15 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话说上回说到zzzzzzzzzzzzzzzzzzzz
于是,第二天。
总而言之,所有人在马马虎虎算是早晨的时段醒了过来。
“我在哪?”你对于当前的状况仍然缺乏清醒的认知。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到,“早饭还没好吗?”
“真是清爽的早晨啊!”我尝试用神经松弛的脸部做出一个充满阳光微笑,“有哪位善良的绅士能把我身上这只安波斯基捡起来丢到不可燃垃圾桶里吗?”
“嘿!你们醒了!”他依然坐在原位,淡定地看着我们,“我刚刚完成了总结发言,我敢打赌说这次是我最成功的一次解说了!”
“……早饭噗妞~”安波斯基揉着惺忪的睡眼,缓慢地醒转过来。
“嗯……哇!为什么你会在我身下噗妞?!太过分了噗妞!”安波斯基意识到当前所处的位置时,瞬间红着脸激动了起来。
“啊……这就是所谓的——”你似乎对安波斯基的反应很感兴趣,“——返祖吧?”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接着说,“是回到了画外音设定的状态呢。”
“等等……”我晃了晃脑袋,“这可不算是什么充满活力的健康清晨吧,首先,我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二十分钟后,我突然意识到了我可能正处于一个生死攸关的人生转折点。
“那个,我说……”我难以掩饰自己声音的颤抖,“你们认为,我是谁?”
“啊……”你似乎陷入沉思,“是啊,说起来,你是谁啊?”
“换句话说,”另一个你露出惊讶的表情,“不是只是一个很常见的变态跟踪狂吗?”
“应该是故事的讲述者吧。”安x斯基斩钉截铁地说到。
“太好了……”我热泪盈眶,“似乎还有人记得我的身份呢,不过啊……”
“……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呢?”安波斯基突然提出了疑问。
“另外关于是否有‘夜里’这个设定也非常可疑吧?”安x斯基继续扩展着疑问。
“基本上,”你晃了晃手指,“我可以通过吃饭的次数来推测时间的构成。”
“那么,”另一个你将目光转向了我,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你有什么看法呢?”
“简单说吧……”我虽然有一丝犹豫,但还是尽可能表现得从容,“我对于所谓的‘昨天’我们可能的‘入睡’之后,直到所谓的‘今早’醒来之前发生的事一概不清楚。或者说,我甚至觉得当下的氛围非常奇怪,这种早晨的桥段理论上应该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故事中……”
“即使这样,你也要自称‘故事的讲述者’吗?”你冷冷地看着我。
“等……等等,不对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内心乱作一团,这个……我应该是要对于故事的来龙去脉有清晰的理解的,并且——我还应该对于故事中人物的性格有足够的认知和把控,但是现在,我不但对故事发生了什么完全不清楚,同时也感觉故事中原本熟悉的人物,完全像是陌生人一般……
“总而言之,你似乎很难履行你应尽的义务呢。”你默默地说。
“换句话说,”另一个你表情冷淡,“你已经作者失格了。”
“啊……”我一时语塞。
“呵呵……”他这时突然插进话来,“我想他们两个的意思是——绝非冒犯——不过恐怕你现在无法再带领着这个故事进行下去了。”
“这……”他的话令我一时紧张了起来,“可是这是我的故事吧?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创造的啊,如果我不能继续这个故事,那谁能做到这一点呢?而且……如果作者都被排除于故事之外,那么……这里的一切不就应该不存在了吗?”
“看来你还没有理解这个世界的状况啊……”他缓缓地说到,“首先,虽然相对于‘我’,才能存在‘你’这样的指代关系,但这只是就所谓的第一人称视角而言,或者说是伪“第二人称视角”,之所以说伪,是因为如果真正把视角放于第二人称的话,那么就应该是‘对方视角’,也就是所有相对于‘我’存在对应关系的对象集的群体视角,但至少这里不是。”
他顿了一下,盯住我,继续说了下去,“那么,当‘我’出现后——记得我说过这是一个重要的转折吗?——故事的视角就变得复杂了,‘我’不可能由‘我’来讲述,那么现在就无法再延续第一人称视角,并且我上面说了,这也不算是第二人称视角,那么这是什么呢?”
他得意地看着我,“也就是说,这不过是个普通的第三人称视角而已,既然如此,那么就应该由‘他’来讲述,你明白了吗?”
“什么?!”我被他说出的一大套奇怪的理论弄昏了头,“这个……应该不对吧?”
“……而且,似乎大家也开始不满你的讲述了呢。”他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蜜酒。
“是啊……”你发出嘲弄的声音,“整天说些傻话什么的,无聊透顶了!”
“换句话说,”另一个你说,“总要重复自己的话,真是蠢透了!”
“什么超美型人形兵器啊,简直是白痴一般的设定嘛……啊啊,真是又变态又低俗的感觉啊。”安波斯基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并不喜欢整天吃吃喝喝什么的啊……”安x斯基脸上也满是困扰,“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希望能进行一个内容健康而又充满深度的故事呢。”
“比如背景设定宏大的,展开在像维多利亚时期的那样的故事。”你提议道。
“说起那个,”另一个你眼睛中也放出光芒,“那不就是福尔X斯嘛,两个行走于危险边缘的男人利用智商巧取豪夺的故事。”
“那还真是不错啊~”你感觉受到了启发,“难得你也能提出这么好的提议啊。”
“是吗?我倒是比较喜欢比如说……奇幻世界感觉的故事吧?例如超能力什么的,从眼中射出奇怪的液体或者召唤史莱姆什么的,听起来不是很帅气吗?”安波斯基插嘴道。
“你这个比什么超美型人形兵器还要糟糕吧?”你斜着眼看着安波斯基。
“这可完全不一样~”安波斯基得意地摇着手指,“不要小看科学和妄想之间的差别啊!”
“维多利亚、变态双子和超能力吗……”安x斯基总结道。
“不是变态双子!”你不满地反驳道,“是福尔X斯!”
“换句话说,”另一个你反驳道,“是X尔X斯!”
“……总感觉被隐蔽的地方微妙得变多了啊……好吧,总而言之,就是这样,维多利亚-X尔X斯-超能力!”安x斯基一锤定音。
“嗯嗯……”他脸上仍然挂着经久不变的微笑,“明白了,这些都很可行呢~”
“万岁!”四个人开心地喊道。
怎么说呢,我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这种情况可以说,十分的糟糕。或者说,完全印证了我刚才的不安。
“嗯?”你这时突然注意到了我,“你为什么还在这?”
“嗯……”另一个你对我转过头来,“现在的对话你不需要参与,也不太适合旁听。”
“我……”我此时已经完全乱了阵脚,说话也结巴起来,“我……我……”
“呵呵,你差不多也该走了~”他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去吧!”
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我一下,突然之间,我眼前出现了怪异的景象,简单来说,就像是把0,0,0,0到255,255,255,255的全部颜色罗列在我面前一样,我惊恐到了极点,这时才突然发现我根本无法活动身体。
非但无法活动,甚至可以说我根本感觉不到我有身体。
什么啊?!我这是……我这是……
我这是在自己的故事中被干掉了吗?!
(完)


“要我说,这可不算什么有趣的情节发展啊。”一个声音说到。
“嗯?”我的意识似乎被唤了回来,“谁?谁在那吗?”
“我只不过是去抽个空回去享用一下餐后免费供应的小茴香口味的爆米花什么的,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吗?”声音继续在自言自语。
“你……你是……”我挣扎地爬了起来,努力地集中精神,很快地,我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图书馆,嗯,我现在是在一个图书馆里,非常不正常地正常地坐在座位上,我面前摊开着一本书,似乎是《伊利亚特》,从书页上残留的诡异的液体痕迹来看,我应该是刚从那上面爬起来。
“我想我们应该不算是第一次见面。”发出声音的人朝我伸出手来,“我的名字是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
“哦……哦……”我摇了摇头尽力使自己适应当前的现状,“真是幸会啊,安……”
“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喂,你是故意的吧?”声音显得有些生气。
“没有没有。”我赶忙摆了摆手,“我只是,有些宿醉而已,大概。”
“好吧。”自称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的家伙勉强地接受了我的解释,“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现在的处境很糟糕,不过我想这里面应该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你自己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什么处境?……啊,你是说我在自己的故事里被干掉的事情吗?”我摆了摆手,“那个我早就习惯了。”
“好歹也应该有些不满什么的吧……”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嘟起了嘴,“什么维多利亚嘛,莫名其妙,这样不就是我可能还要去操作什么差分机之类的吗,让一个优雅的女士做这种事不觉得很失礼吗?”
“啊……抱歉。”我满怀愧疚之情点了一下头。
“不管怎样,你说自己被干掉这也太勉强了吧,你不是还坐在这里吗?虽然这个图书馆看起来就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一样,不过你总算是还‘活着’嘛。”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鼓励道。
“谢谢你,我眼中闪着泪光,这可是我今天听到的最温暖人心的话啊。”
“我建议你去找那个什么‘神’的家伙,也许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提议道,“至少你的情况,也是那个家伙告诉我的。”
“三平吗?”我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似乎我现在也对这种‘被干掉’的情况充满怒气了呢。”
“很好~”安布罗夫塔罗姆马卡列伊斯布朗提陀罗马伊布哈尔科夫特洛夫斯基得意地笑了,“那么,我的建议就到此为止,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我还有一份橄榄油浸冰淇淋还没有吃完呢。”
说完,这个家伙就消失了。
或者说,这个家伙刚才真的在这里吗?我已经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总之,现在我也没有什么更多选择,至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也要先找到三平那个家伙再说。
于是我走出图书馆,走进了旁边的咖啡馆。
之前还从来没注意过这个咖啡馆的名字呢,貌似是……“断片儿”……这是什么鬼名字?
总之我走进了这家叫做“断片儿”的咖啡馆,里面非常冷清,只有在里面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正在认真阅读报纸的家伙。
注意到我进来的声音,这家伙放下报纸,抬起头对我微微一笑。
“不!”我赶忙解释道,“我对你的曲奇没有任何兴趣!”
“我知道。”那个家伙压了压帽檐,“请过来坐。”
我疑惑地退了两步,然后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过去,坐在那个家伙的对面。
“好的开始呢。”那家伙继续微笑地打量着我,“通常来说,这算是成功的一半。”
“总之,”我问道,“你是谁?”
“我嘛……”那家伙再次压了压帽檐,“就叫我三平吧。”
“三……”我有些惊讶,“三平?怎么可能?如果你是三平,那我应该认识你啊,可是我现在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哈哈哈……”自称三平的家伙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嘿,这还真是最有趣的情况呢,你现在。”
“嗯?”我完全处于状况外。
“这么说吧,”三平停止了大笑,收敛了神色,“我就问你两个问题。首先,昨晚你做了什么?”
“昨晚……”我郁闷地坦白道,“我不记得了。”
“第二,”三平用非常严肃的目光看着我,“你啊,你觉得你是你吗?或者说……”
三平停了一下,“你真的是‘我’吗?”。



话说上回说到……
啊,抱歉,我忘了。
准确地说,我不知道才是当前状况的自然态。
总而言之,当前来看,似乎情况并非可以认为是有着某种合理的传承而延续的
时间线什么的,真是让人头疼呢。
如果我们能够给予足够的注意力,来观察当前这个所谓正在进行的时空片段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很容易地从视野中的景象里,分辨出“月夜”,“伦敦”或者“怎么看都觉得不是什么值得在6月抽出十天假期去旅行的地方”等等简明扼要的关键点。
当然,如果我们的注意力更加集中的话,没准还能看到在看起来浸透了令人不愉快度提升20%气氛的破落街道上,站着一个人。
“凶手——”你眨了眨眼睛,“——就在我们之中!”
“真是精彩的推理啊,X尔X斯!”安波斯基由衷地赞叹道。
“稍安勿躁,”你快速连续地眨了七次眼睛,“实际上这很简单,基本上当你看到一个人的时候,你可以从对方身上看到很多信息,譬如说鞋底的泥土,手指上的污渍,嘴角的残留,甚至是头上的落叶。这些信息会客观而准确地反映出对方曾经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以及吃过那家美食杂志连续三期推荐的转角烧烤店里面的招牌烤唐墨!”
“你!”安波斯基脸色大变,“你怎么会知道!”
“细节。”你不动声色地拍了拍额头,“细节。”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安波斯基很快地镇定了下来,“出来吧,史莱姆斯基!”
“嗯……稍等……”安x斯基这时缓慢地从安波斯基背后转了出来,懒洋洋地挥动着手臂,“我是……那个什么来着?”
“哼哼,见到了我的史莱姆斯基的人,现在都已经在天堂里非常无聊地边吃着朗姆葡萄冰淇淋边翻看着福利漫画新刊呢,你今天也会成为他们的一员了,觉悟吧!”安波斯基非常具有气势地喊道。
“啊……对哦,就是那个史莱什么斯基的……”安x斯基不紧不慢地说到,然后用微小的幅度再次晃动了一下手臂,“总而言之……要来了哦……”
“果然露出真面目了嘛。”你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家美食杂志连续三期推荐的转角烧烤店里面的招牌烤唐墨的怨念!就让你真切地体会到吧!……啊,当然还要顺便帮旁边死着的那个X生复仇,我可还记得哦,绝对没有忘了哦。”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趴在地上,摆了摆手,“我好像还活着哦,大概。”
“对啊,就是那个我忠实的搭档X生!”你这时激动了起来,热泪盈眶,“居然被你先用那个XXX残忍地XX了,然后又XX地XXXX,这样的行为还能算人吗?!更不用说最后还要用你那眼中流出来的诡异液体淹没了X生的残骸……简直不可原谅!要知道那个菜式每天只限量供应一份的啊!!”
“换句话说,”另一个你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好像非常确定我现在还存活,大概。”
“史莱姆来了哦……”安x斯基毫无干劲地晃动着双臂朝另一个你走过去。
“啊……不行了……”安波斯基像泄了气一般坐到了地上,“这样根本行不通嘛。”
“所以我就说过,”你摆了摆手,“你们根本没办法表现出维多利亚时期的那种微妙而华丽的感觉。”
“史莱姆来了哦……”安x斯基转过头,又缓慢地朝你走了过去。
“换句话说,”另一个你耸了耸肩,“我现在已经十分确定我依然存活,大概!”
“不如把时代背景搬到宇宙如何?”安波斯基突然两眼放光,“在星际中穿梭的罐头,或者能发射出伽马射线的巨大电饭锅什么的……”
“这样的话,”你冷眼白了一下安波斯基,“还不如把时间放到恐龙时代,恐龙什么的,据说是禽类的祖先。”
“啊,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啊!换句话说,”另一个你兴奋了起来,“如果能有如山一般大小的烤肉,特别是禽类……”
“史莱姆来了哦……”安x斯基再次调转方向,摇摇晃晃地朝安波斯基走去。
“我想强调的重点是——”你仿佛十分不满地晃了晃脑袋,“——你们缺乏能够把握住时代背景和情节发展神髓的能力,这可不是可以通过改变什么设定就可以解决的。”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顿了一下,“……等等,你说的也包括我吗?”
“说起来好像是要把自己排除在外一样……”安波斯基斜着眼看着你,“实际上这根本就是你设定的出发点的问题吧?什么维多利亚时代的X什么斯的……另外那个美食杂志连续三期推荐的转角烧烤店里面的招牌烤唐墨到底是有多么美味啊?超在意的啊……啊!”
安波斯基被终于蹒跚着扑到面前的史莱姆斯基推倒在地上。
“哎呀……”你用手拍着额头,“这还真是糟糕呢。”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发出不满的声音,“早饭还没好吗?”
总而言之,就在大家其乐融融的时候,咖啡馆中的二位正在进行一场非常严谨的学术讨论。
“那盘花生米我只吃了三十九粒半,我想你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只能支付与此相符的费用,并且由于你对于我所取来准备食用的第二十八粒进行了非常不礼貌地拦截和抢夺,所以我认为这个数目还应该根据我在这一行为中所受到的心理伤害而适度地削减……”我毫不畏惧地直盯着对面人的眼睛。
“这可真是强词夺理的说辞,首先那半粒花生米是因为你在试图快速将其取走时,花生米本身的双瓣连接并不密实,加上一点地心引力的影响,因此其最终落入盘中并因为碰撞而反弹到我脚下,我认为因此就将其算在我头上是忽视了整个事件的逻辑诱因。另外我对于我取用第二十粒时,你粗暴而不礼貌的面部表情变化导致我无法集中精神而失手将其掉入盘中,以致我只能重新进行取用的超额动作消耗的事件表示严重抗议,此事必须作为费用分摊计算的参考之一!”三平毫不让步地回击道。
“我想……”在桌旁站立了大概有40分钟的侍者叹了口气,“……我还是等会再来吧。”
“抱歉!让你见笑了!”我抬起头,用非常阳光的笑容面对侍者,“其实我今天已经答应了这位非常亲切的先生的邀约,所以我只是用开玩笑的方式在表示对他愿意为我在这里所点的任何食物酒水慷慨付账的行为表示感激!”
“是啊,谁说不是呢!”三平也阳光地笑了起来,“没错,慷慨一直是我的行事准则,请毫不在意地点选你想吃的食物吧!今天的帐请务必都由我来付!啊……对了,服务生,顺便说一下,请帮我记账,我的名字是asda……”
侍者再次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好吧……”三平收敛起仿佛被火烧云笼罩的残阳般的恶心笑容,转过头严肃地看着我,“回到之前的问题,你觉得你还是‘我’吗?”
“说实话……”我摇了摇头,“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简单来说,”三平伸出一指手指指着我的头,“你一直自称‘我’,你准确地理解‘我’的含义吗?”
“我?”我疑惑地说,“我不就是指自己吗?”
“不是那个指代的‘我’。”三平摇了摇头,“我是说那个……这么说吧,故事中的‘我’,你明白吗?就是一种所谓第一人称的视角什么的……”
“啊……我明白了,你是说我是否还是故事的讲述者,是这个意思吧?说实话,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了……”我尴尬地笑了笑。
“就是如此,假设你就是以第一人称视角来讲述故事的话,那么所有故事中事件都应该是以你所能认知并且观察到的形式来发生,而在你的观察范围以外的事情,你只能通过信息转载的形式间接获得,或者只在你的心理活动中进行主观臆断,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不但有在你观察之外的事件被客观讲述出来的情况,甚至还有非线性时空回溯或跃迁的行为,这可完全不是以你的视角能够实现的东西。”三平缓缓地说到。
“这么说……”我一时陷入沉思,“你的意思是……存在着我之外的故事讲述者?”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三平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这要看我们如何定义‘存在’。通常来说,以完全客观的视角讲述的故事,也不能把故事的讲述者简单归结为‘他’,当然也有一些故事是通过不同人物的视角来实现时空平行的故事讲述,不过归结到最简单的情况,我们都可以认为这是一种所谓的‘上帝视角’,不管是纯客观的全息描述,或者是附身于某个人物而进行的主观观察,这种全局的把控和变化都是超脱于故事之外的……”
“那……”我感到背后冷汗直流,“也就是说……这个故事的讲述者根本不在故事中?既不是我,也不是他,更不是……”
“可以这么说……”三平点了点头,“几乎当你作为讲述者的化身出现于故事之中的时候,你就已经成了故事的一部分,也就失去了故事讲述者的全知全能,你只是一个所谓的‘我’而已,就像一个名字就叫‘我’的路人一样。”
“啊……”我一下子躺倒在椅背里,“这样就好了嘛,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松了口气,就这样做一个路人不是也不错嘛~”
“你真这么认为吗?”三平的双眼中突然露出寒光,“你认为任何故事中的‘我’可以悠闲地置身于故事之外吗?你想象一下,如果一个故事中,‘我’在故事中没有和故事本身有任何关联,也没有参与到故事的主要事件之中,那么会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我紧张地又坐直了起来,“你可不要吓我,我可是有一口从上到下完整地吃掉新鲜拿破仑一角的勇气。”
“‘我’会消失。”三平轻描淡写地说到,“因为‘我’根本没必要存在,你能想象在《哈姆雷特》正演到高潮处,突然出现一个‘我’搀和进去的情况吗?”
“哦!”我双眼放光,“那不是神作吗?!”
“或许吧……”三平一时有点犹豫,“不过……逻辑上……基本上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所以你现在必须要为自身的生存考虑。”
“啊……”我思绪混乱,“那……我该怎么办呢?正如你所说,我现在并非故事的讲述者,甚至还被故事的其他人物排挤到情节之外,我现在能做些什么呢?”
“嘿嘿……”三平突然坏笑了起来,“其实,即便是故事的讲述者,也并非全知全能的,因为凡是故事,必然有其内在的逻辑和规律,不管是人物的心理和行为,还是情节的展开和演变,都是需要遵从这些逻辑和规律的,否则故事也就不成其为故事。从这一点来讲,即使是故事的讲述者也无法为所欲为,必须遵从这些规律。”
“也就是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些什么逻辑和规律,实际上我是可以利用的?”
“正解!你越来越上道了,小子!”三平高兴地点了点头,“随着故事的进行,故事中所蕴含的的逻辑和规律也就会不断地被揭示,而这些被揭示的规律,也就成了你所能利用的,无法被轻易撼动的武器,你可以在符合这些逻辑规律的前提下,来诱导故事向你想要的方向发展。”
“啊哈!”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这番话还真是说得我燃烧了起来啊,我们赶快就拿起那个什么逻辑规律的神器,把故事的讲述者胖揍一顿吧~”
“别急。”三平摆了摆手,示意我坐下,“话虽这么说,但是你现在的处境还做不到这一点。”
“哈?”我失望地坐回椅子上,“你在耍我吗,老头?”
“不要那么容易激动,年轻人。”三平不紧不慢地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你没注意到吗?你现在还在故事的主要时空线之外,也就是说我们得先把你弄回到主要时空线——简称主线上去。”
“嗯……”我正想问些什么,却看到原本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后厨并且绝不会有任何机会在故事中出现的那个肱二头肌异常发达的厨师走了出来。
这位体面而健壮的先生这时手里正拎了一把切肉专用的厨用刀具,一边以非常优雅而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一边微笑着说道:“我听说有两位先生对今天账单的付费意愿无限接近0%啊,就是二位吗?”
“不……”我连忙微笑着回应道,“这个值只是介乎于1%和0%之间的一个无限不循环小数罢了,所以只是无理……”
“哦?”厨师举起刀,微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姓毕吗?”
“嘿!”我拍了一下三平,“现在的情况可容不得你慢慢解释了,这样下去,晚饭的菜单中估计就有我们两个的名字了!”
“别担心。”三平悠然地又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转头看着厨师,“我是说我们并非不愿意付账,而是——没有时间。我们恐怕只剩下3秒钟了。”
“什么3秒……”我一时不解三平的话,这时候,厨师手中的刀已经高举过头顶,眼看着就要落下。
“喂喂!”我下意识地举起手臂挡在头顶,此时厨师的刀也朝我直直落了下来,就在刀即将要碰到我手臂的前一刻,突然之间,我眼前一黑。
准确地说,就是“眼前一黑”字面上的意思,我是通过瞬时的视觉感知判断到我的周遭正是漆黑一片的。在我还没来得及为这个突发的情况作出任何惊讶的反馈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向下——姑且按照惯性的理解是这个方向——大力地拽了下去,失重的感觉让我的身体自然地摆出了不自然的姿势。
“喂!”我注意到旁边的三平也是一副怪异的姿态,大声朝他喊道:“我怎么感觉……我是在向下坠?”
“你说得对!”三平也大声地喊道,左手还拿着那只空了的酒杯,“我们正是在向下坠!”
“啊?!”我一时语塞,无论是常识还是突发的机智都无法协助我对当前的状况做出任何恰当的反应。
“请稍等!”三平笨拙地用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我们确实是在下坠,并且——”他看了一眼怀表“——我们大概会在39秒之后掉落到地面上。”



话说上回说到,关于某个专门以代人写情书为职的家伙最后终于泡到了妹子结果圆满地前往月世界。
总而言之,爱情什么的,实在是又麻烦又让人没心没肺的事情。
不过正如某勋爵所说,不变心的人只能了解到爱情庸俗的一面,变心的家伙却可以了解其中的艰辛。
大抵就是如此吧,比如把浪漫轻喜剧看得如同欧里庇得斯的作品一般,这样的也是大有人在吧。
“话说你在那嘀咕些什么呢?”安波斯基嘟着嘴,双手叉着腰,“别忘了我们只不过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住在同一屋檐下,而且我也是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被父母强制和你订了婚,我现在又不得不在这样的早上来穿着睡衣叫你起床。你可不要会错意哦,我可一点也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哦!”
“啊……”你从浅薄的睡眠中醒转过来,“这么说我又在梦中说了什么吗?”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此时已经在床边坐着俯卧撑,“怎么说呢,从语种来看,应该是美狄亚吧。”
“哇!”你这时注意到了门口的安波斯基,“你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我的房间呢?虽然你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和我住在同一屋檐下,而且你也因为某种原因而不得不和我订了婚,但是你也不能因为任何原因而在这样的早上不得不穿着睡衣来叫我起床啊?!”
“哼!”安波斯基此时突然面颊一红,“别误会哦,我只不过是刚好比你更早起床,又因为刚好转学到和你同一班,而又刚好不小心让同一班的XX和XX撞到了我正在因为我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和你住在同一屋檐下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订了婚和你吵架,所以我刚好想到你今天要参加某们功课的补考,所以刚好过来叫你起床,但是又刚好忘了换下睡衣,我这可不是为了你哦!”
“即使如此……”你注意到自己昨晚刚好是因为庆祝某个源自于毛里求斯的重要节日而进行了裸睡,赶忙拉起被子,“你这样刚好地来叫我起床,但我也是刚好没穿衣服,而且你刚好穿了睡衣,这样刚好会让我感到非常难堪,你不觉得这刚好让我没法专心地参加刚好今天举行的补考吗?”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缓缓说道,“如果我们能够在洗漱时间和坐在马桶上沉思的时间内把早餐吃完的话,我们应该还能赶上下午的放学时间。”
“呀!”安x斯基这时突然跑了过来,一把将安波斯基推开,“你怎么能穿成这样呢?呀!你又偷跑了!呀!我不是说过因为我是姐姐所以这个就要让给我吗?呀!”
“绝对不要!”安波斯基从地上爬起来,涨红了脸,握紧了小小的拳头,“那是我的东西!即使是姐姐也不行,我才不要让给姐姐!因为那是……我……那个……早就对……”
“……”安x斯基突然一脸茫然,“说起来,那个……我那个台词什么的……好像……嘛,算了,干脆就……呀!!”
“我那个……”安波斯基突然低下了头,露出羞涩的表情,“我……早就对……那个……我早就喜欢了!”
“啊……”安x斯基表情僵硬,语言听起来也是毫无腔调,“……啊,所以……呀!”
“所以即使姐姐也不行!”安波斯基神态坚毅。
“呀!”安x斯基。
“因为我已经喜欢上了,绝不会让给别人!”安波斯基激动地挥着手臂。
“呀!”安x斯基。
“即使你用有着传说中的究极美味称号的覆盆子榴莲布丁来贿赂我,我也只是会考虑那么一下下而已!”安波斯基几乎是喊着说完了整句话。
“呀!”安x斯基。
“……这样完全不行啊。”你垂头丧气地说到,然后起身下床。
“呀!!!”安x斯基。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样的东西放在某个电视台7点钟的黄金时间,一定会毁了他们所有的收视率的,就算把广告词连续念三遍都不行。”
“呀!呀!呀!”安x斯基。
“我看……”安波斯基面无表情地盯着你,“就算放到12点之后的深夜档,也会因为全屏的马赛克而被半夜起床恰好不小心看到的愤怒观众投诉吧?”
“你好像……”你看着另一个你,满心疑惑,“……你好像没穿衣服的样子?”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也疑惑地看着你,“你确定你不是因为看向镜子后看到自己而满心愤怒?”
“我觉得你是否能够找个什么合适大小同时具有柔软材质的物件稍微遮挡一下比较好?”你提议道,接着小声说,“我又不是什么格雷。”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到,“其实你不遮挡也没有问题,我是这么觉得的,另外,我说的是卡利班。”
“话说你们二位就打算这么站在这吗?”安波斯基突然兴奋了起来。
“呀!”安x斯基。
“不,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什么。”你摇了摇手指,“对于赤裸这种事情,对于人类来说根本就是非常之自然的形态,某个蓝色的猫型机器人也曾经说过,人体就应该以这种自然的形态出现,才能符合根源而终极的自然美。”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疑惑道,“你确定不是那个小学生说的吗?”
“呀!……咳咳……”安x斯基貌似被自己呛到了,俯身用力地咳了起来。
“总而言之……”安波斯基看起来更加兴奋了,“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这个时候我应该做点什么吧?所以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做点什么?”
“你看……”你摊了摊手,“这就属于非常不合礼的行为了,女士。虽然X与发现可以说是人类的两大终极乐趣……啊!”
你正说着,安波斯基已经猛地扑了过来,瞬间将你压倒在地。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露出失望的表情,“为什么不是我呢?”
“呼……”从痛苦中缓解过来的安x斯基泄了气般地坐到了地上,“这可完全不行啊。”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接着道,“这已经糟糕到完全不能用行不行来评价了。”
“总之……”你在地上挣扎着说到,“有谁能发发善心把我身上这只安波斯基丢到不可燃垃圾回收处吗?”
“果然,浪漫轻喜剧什么的,完全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驾驭的风格啊。”安x斯基叹了口气。
“换句话说,”另一个你说,“什么少男少女同住一个屋檐下,最后发现还是被指定了婚约什么的,这种类似于X马的情节不觉得太老派了吗?”
“啊!”安波斯基这时突然从你身上蹦了起来,插话道,“我觉得那种不错哦,比如说那个想要翘班旅游的魔王遇到来打倒自己的勇者后用一番歪理把勇者骗成自己的人然后结伴出去糟蹋世界什么的,不是还不错吗?”
“那不就是,”你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严重地侵犯版权了吗?”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到,“……我们不是一直在这么干吗?”
“说起来,”安x斯基突然陷入沉思,“我们似乎忘了一个什么人。”
“你是说住在隔壁的安田先生吗?那可是一个非常亲切的人啊。”你提示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是田中先生。”
“嘿!诸位~”我这时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门口。
“田中先生啊!”安波斯基两眼放光,“上次真是多谢你了!我还想要吃那个!~”
“嗯。”另一个你说,“是田中先生。”
“哈哈~安波斯基还是这么有精神呢~”我摸了摸安波斯基的头,“那个啊,没问题~等会我就拿给你……哇!你们两个怎么没穿衣服?”
“这只是——”你冷静地回应道,“——一种美学的终极追求与表象化实验。”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我还以为你们忘了呢。”
“说起来,田中先生。”安x斯基突然露出警惕的眼神,“你是怎么突然在这个时间到这里来的呢?”
“啊……这个啊……”我抬起头,陷入了沉思,“说来话长啊,就是……”

【回想开始】
我正处于一个非常紧张的时刻,我感到生命正受到严重的威胁,这时的情况实在是非常糟糕,虽然我并没有自大到认为我的生命和其他任何人的生命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但是我还是依然非常珍惜这对我来说毕竟是来之不易的生命。
于是,我闭上眼睛,开始默默地祈祷,必须说明的是,我并非一个对于宗教信仰有任何依赖或者是非理性的认同感,但是在这样的时刻,在我本已经对所有可以信赖之物感到麻木的内心中,依然轻燃起了一丝信仰之念,宇宙之大,穷极生命已难以探知一二,若真有这种界外之物,或许确能在闲聊之际,听到我这一缕求索之声,因此能用微薄之力来助我脱离苦海也未可知。
不过,若是天堂,那便免了。
总而言之,我怀着复杂而忐忑的心情,将脚伸了出去,接着便踏在了坚实的地面上,这让我内心欣喜若狂,我虽然没有真正地泪流满面,但是内心中却是超脱于那个表象之外的激动,我在心中默默地赞颂着神的伟大并且悔叹着自己过去的无知,这时的心态犹如矗立于雪中数日而终于亲吻到教皇的鞋尖一般,我赶忙睁开眼,毫不畏惧地直视前方,因为心中接受了信仰之光的洗涤,我的脚步轻快,动作舒畅,我稳健地走向了眼前那唯一的一道门。
我试着敲了敲门,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音,但我并不气馁,因为我是受到了神的祝福的孩子,我是被信念和究极的智慧所笼罩的幸运儿,于是我提起勇气,转动了门把手。
果然幸运之神是眷顾于我的,门并没有锁,所以我很轻松地走进门来。我在看起来旧式而简陋的玄关处用心地擦拭了我的鞋底,然后就沿着看起来十分熟悉的走廊走了下去……

“之后,我就看到了你。回想结束。”我认真地说到。
“你非要……”安x斯基无力地叹了口气,“把几分钟前的事说得如此惊心动魄吗?”
“总之你们今天没有在门口设置陷阱真是太好了~”我欣慰道。
“其实我一直认为田中先生讲的故事非常有趣。”你说到。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到,“我有点冷。”
“哈哈哈~”我不失时机地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既然如此,我就做些美味的食物来招待大家吧,喏,我先回去准备,你们换好衣服就可以过来啦~”
说着,我转身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呢?“三平正等在门外。
“是啊……”我舒了一口气,“没想到真的可以啊……”
“所以我早就说过。”老绅士三平压了压帽檐,“只要好好适应现状就不会出什么乱子。”
“不过说起来……”我歪着头思考了起来,“那个家伙当时好像说过一句什么很重要的话来着……是什么呢?”
“需要我帮你恢复一下记忆吗?”三平兴奋地抬起了头。
“啊……记忆?不,那玩意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啦,什么之前发生了什么,或者我们为什么来到这以及刚才我是怎么蒙混过光的,我全都,完全,不在意哦!”我连忙摆手。
“这个……我觉得我还是稍微提醒一下什么的……比较好吧……你看今天天气好像也很合适的样子……”三平似乎有些意外。
“当然不!这种事,其实就像太阳为什么每天会从东边升起啊,月亮为什么总是用一个面对着地球啊,或是玻色子的自旋为什么是整数啊什么的,真的偏执地去思考下去只会摧毁自身的思维和精神,非常之不利于身心健康啊!”我继续拼命地摆着手。
“但是!”三平突然有些生气起来,“你实际上是忘记了吧,如果你不肯清楚地了解到这里的原因,难道不会为了这种事而烦恼吗?”
“这可不能一概而论。”我严肃了起来,“这其实并非什么会让我困扰的问题,或者说这只不过是人类必须背负的众多疑问之一,宇宙从何而来,人类从何而来,这些无法被明确解答的疑问,不也伴随着人类的存在而传承无数载了吗?如果一定要为这种事而烦恼的话,人类不是应该早就得了忧郁症而在激烈的物竞天择中被踢出场外了吗?”
“不过不过……”三平似乎因为惶恐不安而有些语塞,“你非但不知道原因,恐怕连来这里的目的也忘了吧?”
“目的这个并不重要!”我轻快地下了结论,“这不过是人类用来为自己无意义的行为进行辩解的诸多理由之一。比如说我正打算从A地出发到B地去看望C先生,而在我到达B地的时候,却正好遇到非常好客且慷慨的D先生,并且接受了D先生关于一起吃一顿新鲜松茸的邀请,但是碰巧D先生有突发事物需要处理,于是不能舍弃松茸的我就和D先生的朋友E先生共同前往F地去吃松茸,但是此时C先生又非常意外地也想去拜访我,于是便邀请D先生同去,如此不明C先生真实目的而又十分重视和C先生之间友情的D先生就只好忍痛放弃了对我的邀约,转而陪同C先生同去A地,结果当然是没能达成目的,这样D先生就想起了之前关于松茸的提议,C先生也认为不错,于是二人也就结伴前往F地……”
“……你是想说殊途同归?”三平似乎有些混乱。
“不,我是想说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摊了摊手,“当时我和E先生已经吃够了松茸转而到G地去品尝当地的风味烤肠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啊……”三平突然把脸转向别处,“当时真是凶险啊,我和你在那个时候到达了那个地方……”
“不!我没打算听!”我抗议道。
“当时啊……”三平一把堵住了我的嘴,“我们正走在那个黑暗的地方,我们当时都以为这地方就算不是宇宙的尽头,估计也至少是宇宙尽头隔壁已经在下午提前打烊的便利店什么的……”

当时那种黑暗让我心里有些发慌,我从来都没打算在任何时候承认自己有着非常严重的黑暗幽闭恐惧症,不过在那个地方,确实让我感觉到心理上起了些奇妙的变化,至少是我开始理解那种夜间不得不到一楼的洗手间如厕的人,在如厕结束后呼号着奔跑回卧室跳到床上的心情。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三平的声音从黑暗中传过来。
“是啊,我听到了。”我回答道。
“是什么声音?”三平的声音有些紧张。
“我想,嗯,应该是‘是不是有什么声音’这样的内容,之后还有‘是什么声音’这样的内容。”我思索着回应道。
“好吧……”三平沉默了。
“前面是不是有什么光?”我似乎发现了什么。
“这招可对我不管用了。”三平声音里带着不屑。
“不,嘿!我说真的,前面有光!”我兴奋了起来。
“嗯?什么……嘿!那不是光吗?”三平的声音也兴奋了起来。
看到了希望之光后,我们两个开始踉跄地奔跑了起来,不过似乎光源并不算远,我们很快就跑进了光中,这种感觉真的是十分的美妙。
“就是这里!”三平似乎更加兴奋了,“虽然路径不同,不过我敢肯定就是这里!”
“所以我们到这里是来做什么呢?”我问道。
“找一个家伙!”三平兴奋地四处打量着,“我打赌他就在附近,理论上……我们应该很容易看到他。”
“关于那个……”我缓缓说道,“你找的家伙,该不会是一个大概身高140cm,绿色皮肤,穿着白色袍子的家伙吧?”
“嗯?你怎么会知道?”三平转向我,满脸疑惑,“你见到他了吗?”
“这个……”我晃了晃脑袋,“怎么说呢,也不能完全说我就是见到了,毕竟还有相当大的部分我是没能见到的,所以顶多只能说观察到了一部分而已。”
“是吗?”三平有些不耐烦,“你看到他了?在哪呢?”
“哎哟……”我开始踌躇了起来,“这可难住我了,怎么说呢,我也不是那种对处于困境之中的人漠视不管的人,对于别人的伤悲与痛苦,我也会适当地流下一定数量的眼泪。我现在只能说对于这种情况我感到非常遗憾,而且你问的这个问题也让我十分尴尬,我感到我恐怕无法立刻回答你这个问题,你可否容我心理斗争一下呢?”
“呼……”三平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稍微等你一下。”
“嗯……”我低头陷入沉思。

大约三十分钟后,三平似乎有些动摇了,“你还不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嗯,怎么说呢,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也不是不行,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愿意去尝试进行这种有一定意义的对话的人,虽然有着种种我难以启齿的原因,不过我仍然会尽力回应你所提出的种种疑问。”我犹豫地说到。
“好吧……”三平完全不耐烦了,“那么,请你立刻告诉我,你看到他在哪?”
“这个嘛……”我指了指三平,“要说起我看到他的所在之处,其实也并不远,应该说非常之近,而且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距离那个位置比我更近。”
我将手指慢慢向下移,“我建议你可以低头看一下,那家伙看起来正在你脚下。”我淡淡地说到。
“嘿!”三平低头看了一眼,赶忙从已经被他刚才焦躁的跺脚踩踏到奄奄一息的家伙身上跳开,“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只是想——”我摊了摊手,“——把这个发现者的殊荣让给你而已,没别的意思。”
“啊……二位……”奄奄一息的家伙似乎缓了过来,“我怎么躺在这个地方……”
“哦!”三平赶忙说到,“我们也非常奇怪,因为我们也是刚刚到达这里,就看到你躺在这个地方,我想我们完全不清楚这里面的原由,并且我们也根本没有做出对你进行踩踏之类的行为!”
“嗯……”我举起了手,“他说的没错,或者说,至少我没有看到。”
“啊……这还真是飞来横祸啊……”地上的家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真是不可原谅的凶手啊!”三平义愤填膺,“竟然对你做出如此过分的行为!不过我可是完全不知情啊,真的!”
“是啊。”我再次举起了手,“我真的没看到。”
“啊……不管那些……”地上的家伙——当然现在已经站起来了——这时看向我,高兴地说到,“你终于来了啊,我等你很久了啊,差点就要去上吊了啊。”
“那还真是荣幸了啊!”我展露出阳光般的微笑。
“啊啊,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老弗,基本上嘛,我是个时间线的观测者。”对方自我介绍道。
“时间线的观测者?”我有些疑惑。
“是啊,正如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对于时间线进行观测。”老弗兴奋地说到。
“那个……是什么新兴的职业吗?抱歉啊,我对于现在新兴的高新产业没什么明确的概念,什么清算师、观察员什么的,我实在是搞不清楚。”我感到一丝惭愧。
“职业?不不!哪里会有这么轻松的职业,只不过是个人的一点兴趣罢了……冒昧地问一下,这位是?”老弗把目光转向三平。
“啊,这位是阿米巴,不过你可以叫他三平。”我赶忙介绍到。
“或者称呼我为‘感觉不像神但又不能说完全不是神的家伙’。很高兴再见到你。”三平压了压帽檐。
“好吧!”老弗愉快地接受了。
“那个,你刚才似乎说,你在等我?”我提出了疑问。
“是啊,没错没错~”老弗脸上绽开了笑容,“我确实在等你,你知道嘛,像我这样的观测者,总会偶尔看到那么一些有趣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坦白地说。
“总之呢~”老弗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恰好看到了你,当时你正在以一个非常优雅的姿势在天空中飞~”
“在天空中……”我疑惑道“……飞?”
“对啊~”老弗拿出了一个像是放大镜一类的东西,交到了我的手上,“我从这里看到了,所以我就在等你啊~你看看。”
“哦?”我满心狐疑地接过放大镜,拿起来聚精会神地朝里面看去。
确实如老弗所说,我正看到我自己的形象出现在放大镜里,不过说起姿势,那就很难用优雅形容了,只能说是还不算失礼,在这种下落的过程中还能保持一个起码的有教养绅士的形象,看来我也是十分卖力嘛~
“喂!”三平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快醒一醒!”
“啊?”我被吓了一跳,赶忙睁开眼睛,“我怎么还在往下掉?!”
“你在开什么玩笑?”三平的声音满是不快,我“们当然是在向下掉啊,当然说是‘下’也不一定啦……不过你刚才突然就昏过去算怎么回事?”
“我昏过去了吗?”我努力地在失重的状态下伸了个懒腰,“我感觉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保持清醒!”三平厉声道,随后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怀表,“我们还有大概25秒的时间来思考到了地面之后的问题。”
 楼主| 发表于 2014-5-15 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话说上回说到……严格的来说,也许不能只用说来表达这种信息量过分庞大的内容。
假设我们能引入例如视觉、嗅觉或者传说中的听觉,没准就能够在巴什么的狗幸运地吃到香肠之前,用某种来自于小型神秘宇宙的第X感之类的玩意感知到真理的存在,并且为此流着泪写下一万行的赞美诗。
不过毕竟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呢,真是遗憾。
好吧,我们还是来假设一些看起来比较像样的场景吧,比如,首先想象一个卷纸
黑色的,看起来绝不像你会在某家超市顺手放到购物车上的那种,总而言之,假设这玩意就横着摆在你面前。
然后还需要一个关键道具,比如……嗯,一台碎纸机什么的,放在卷纸后面一点的位置。
然后我们没准还需要个演员,从日常的惯性来讲,通常应该是来自太平洋某个方圆只有两间半卫生间大小的岛国的L先生。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性格,没错,就是那个,让人物变得惹人发笑或者惹人发怒或者兼而有之的那个,既然如此,那么就姑且设定L先生具有的是喜欢乱写乱画的性格吧。
好的,我们已经看到L先生等不及我们给出任何指示就已经在厕纸上书写起来了,干得好!L先生!
……不过毕竟是乱写乱画呢,最终也只能放入到碎纸机呢,真是遗憾啊……好的,好的,对,对,顶端向后斜一点……看起来像是向后飞出去那样,对对!然后我们只需要再加上一点壮阔的音乐什么的……
哦哦哦!完全是StarWar(XXXX)的感觉呢!
……好吧,看起来完全搞砸了的样子……
不过这也是常态嘛……咳,好吧,那个……一片漆黑之中……
正如诸位所看到的,正站立着无声无息的四人。
当然这也是假设诸位能够拥有在黑暗中看到事物的特殊能力,或者配备有先进的夜视设备什么的。
当然如果一定要说是站立也很勉强,毕竟如果诸位满足第一个条件的话,那么也可以看到安波斯基正在进行标准的原地塑形体操,而安x斯基则是以5mm/s的幅度在做着钟摆运动。
……当然一定要说是无声无息可能也……好吧,那么还是回避掉刚才那个充满令人怀念的怪异味道的气体是从何而来这个哲学层级的问题吧。
这下可真是不得了了……这种事情一旦过了青春期之后就很难开口了啊,什么“其实我不是你的哥哥而是你为了宇宙旅行而不得不进行深度睡眠所以才能保持年轻的你的亲生父亲啊”这种话,实在是难以启齿啊……而且这个设定由于定语太多是否会造成审查评级上的问题呢,比如……18X什么的,毕竟还没有来得及深入研究流体力学的人去理解这种问题还是太勉强啊……你如此思索到。
哼……准确地想,如果是在右路出拳的话,可能会被快速钟摆运动的左手抵挡住吧,这个看起来就像……等等,钟摆,如果是钟摆的话,可能还需要牵扯到力学的相关定律呢,比如动量守恒什么的……不过说起来瑞士真是不错呢……等等!准确地想,好像是这么说的“自由搏击就像什么棋类游戏一样,你必须要在思考之前就行动”什么的……似乎是什么里面的台词来着……star……track?trick?truck?……算了还是右路出拳吧!另一个你如此想到。
烤松茸奶油龙虾曲奇牛肋骨排烤土豆配小茴香樱桃馅饼蓝莓提拉米苏……如果再加上1/3的朗姆酒勾兑1/3的柠檬汁……安x斯基如此想到。
ZZzzzzzzzz……安波斯基如此想到。
这下可糟了啊,为什么她的眉毛会突然挑动一下呢,这完全就像是在暗示什么嘛……不行!这可不行!如果把“其实虽然你认为我是你的母亲但实际上我是因为光速旅行失败所以回到过去的你的女儿的第三任男友的妹妹的同学”什么的说出来的话,可就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啊!一定要忍住啊!……啊,这……这是什么表情?半张开嘴,不但眉毛已经错位,就连眼睛也露出这种看起来感觉想要笑但是总是让人觉得如果没有人在这个时间刚好说一个关于黄瓜和卷尺的冷笑话就会保持着这个样子完全笑不出来的表情!这可真是太糟糕了啊,唯!
……等等,也许还有挽救的余地吧……当然在这种状态下可是完全不能开口的,因为比如……“嘿,说起来今天天气不错啊~顺便一提其实我不是你的父亲”什么的,实在是太容易一不小心就说出口了啊!我说你啊……那个表情可完全是要说的样子啊!……对啊!表情!为什么我没想到呢!充满知性的伟大人类可是发明了在无数恶劣条件下都能够传达信息的手法呢!因此也让无数在嘈杂的星期一下午挤在火车站前快餐店里站着享用红豆年糕的情侣们也有了交流爱意的手段不是吗?!对!完全可以这么干啊……摩斯码!这样的话,假设我的左眉毛是滴的话,那么右眉毛……嘿!这没有想象中难嘛……~你如此想到。
准确地想……完全被化解了呢……或者换句话说,对方完全是毫无防备的样子啊……等等!这种情况才可怕!乍看起来对方似乎毫无防备的样子,但这只是做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防备的假象!而对于自由搏击这一讲求研究对方心理的运动来讲,如果对方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防备哪里”这种无法解读的状态的话,那么实际上就是“我也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自己在防备哪里”,但这只对对方有利,因为“对方不需要知道我知不知道对方不知道自己在防备哪里”,这样说到底,我始终还是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在防备哪里……哼……果然是高手吗?另一个你如此想到。
萨拉米披萨维也纳香肠……嗯?为什么这个家伙在盯着我?……等等,表情看起来非常认真的样子?而且……眉毛是怎么回事?……嗯……似乎是有规律的样子呢?这是……嗯……啊哈!原来如此啊~这不就是所谓的二进制嘛~还真是容易读懂的密码啊~不过还真是精彩呢,居然想得出如此完美的信息传递方法!嗯嗯!好吧,那我就来解读一下……嗯嗯……腊……膝……丁……松……饼?!……腊膝丁松饼……这是……!啊!这这……恐怕是某种产自南美洲具有上百年优秀历史的传统食物吧~只有在部落重大仪式上才会限量供应的,难得一见的食物!这还真是……啧啧~贴心啊~安x斯基如此想到。
Zzzzz……嗯……粘稠状的……嘿嘿嘿……ZzzzzZZZZZZZzzzzz……安波斯基如此想到。
在这种时候脸红个鬼啊!你愤怒地如此想到。
准确地想,另一个你同时想到,什么粘稠状的啊?!
“果然每次到了这个时候都需要有人用一副‘放弃了’的表情大喊着说‘这样完全不行啊’才行呢,这样根本看不下去嘛……而且我现在肚子实在是好饿啊,可以吃下一头猪……或者,准确地说,一只牛?等等……似乎再大一点也有可能……还有什么能吃呢?……啊啊,要是当初决定用恐龙时代的背景的话就不用这么烦恼了啊!安x斯基如此想到。”你默默地说到。
“喂!”安x斯基发出了久违的声音,“不要擅自捏造别人的想法啊!”
“准确地想……安x斯基确实一直在吃各种东西呢……不会因此而造成体重上尴尬的变化吗?”另一个你说到。
“啊……等等……准确地说,”另一个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刚才是把想法说出来了吗?”
“啊……”安x斯基一副放弃了的表情,“这样完全不行啊……”
“哦哦~”你兴奋道,“预言成功了呢。”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也兴奋道,“终于因为体重问题而没办法正常站立了吗?”
“我想说的是——”安x斯基愤力地挥动着手臂,“你们对于默剧真的是完全没有一丝半点的天赋,而且那个腊膝丁松饼到底是个啥啊?!”
“那是啥?”你一脸疑惑。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也是一脸疑惑,“终于对于自我认知产生障碍了吗?”
“呜……粘稠的……嘿嘿嘿……”安波斯基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拜托……”你按了按额头,“谁能把……”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打断了你的话,“谁能把这只安波斯基丢到不可燃垃圾回收处吗?”
“嘿,老兄~”你转头看向另一个你,“脸上溢满了笑容,其实我刚才非常欣赏你的默剧,我一直觉得如果能一直欣赏的话真的是死而无憾了呢!”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理了理头发,“世界末日和让我闭嘴十分钟以上,你选哪个?”
“啊~世界末日?~”安波斯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并且对恰好听到的奇怪词汇非常感兴趣,“所以说会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把我们一起干掉吗?~”
“这个啊……总之在你问这个问题之前,或许这个问题还有另一个答案,不过既然你现在这么问了,那么答案就只能是……”安x斯基摇晃着脑袋,慢慢说道。
“会!”你斩钉截铁地说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整理了一下衣领,随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就如同上述所说的我想大概可能似乎结果就是如此那么以‘会’来回答看起来应该也许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首先为了防止被恶意地误解,我必须说明一下,我是恰好路过此处又目睹了整个无聊过程的画外音先生,那么我将要进行如下的解说,但是需要提醒诸位注意的是:我只是一个画外音,所以我无法对我所描述的任何情况负责,我只是,嗯,只能是根据我自身的判断将事情的本来状态进行描述而已,就是这样,所以,请不要太过期待。
总而言之,宇宙中有太多的真理。
当然,上述这句话已经被创立了400多万年的宇宙伦理委员会以“捏造真理”的罪名和缘由废除了。
当然了,宇宙中有太多的真理。
所以当你碰巧在某个天气清爽的下午在毫无理性和常识的对话中说出那么一两个真理,也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而且大多数的人认为,实际上宇宙中最重要的真理已经被某人在打发进行某种需要静坐才能顺畅进行的重大的物质排出行为时不小心用一种结构精巧的语言讲述出来了。
这种可能性一开始让相当多人十分恐慌,不过这种恐慌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正如某个不知名的路人所说:
首先你得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理。
当然这名路人很快就被一群恰好路过的愤怒地正在为提升薪资而进行罢工游行的哲学家绑在火刑柱上烤了。
不过呢,现在的情况可以说……嗯,很类似,为了避免同样的悲惨命运降临到我身上,那我只好以最简练的语言来描述清楚这个状况,然后尽快地溜之大吉。
没错,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没错,就是你。

“嘿!”我这时非常生气,“你就不能做点什么吗?”
“哦,不,先生~”路过的画外音先生在失重的状态下很认真地施了一个礼,“我的原则是——尽可能置身事外~”
说完,这位优雅的神十就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竹蜻蜓……
“哦哦!那个!你是要给我那个吗?放在头上就可以飞走的……”我激动了起来。
“哦?啊!你说这个?”画外音先生将竹蜻蜓递给了我,“不……这种反力学常识的东西怎么可能呢~我只是想让你在剩下的生命里,能有个什么东西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说完,这位优雅的绅士就潇洒地转身,然后自爆了……或者至少看起来是那样。
“还有——”旁边的三平不知何时又飘了过来“——20秒!”
“我说!”我奋力地朝三平喊着,“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啊?”三平夸张地扭动着脖子把耳朵对向我的方向,“你说什么?!”
“我说!”我用了我能发出的最大音量,“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哈!”三平突然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我听到了!!你是问我我能不能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我气急败坏地喊道,“所以呢??!!”
“啊??”三平一副疑惑的表情,“什么?!”
“所!以!呢!!!”我拼命地喊完,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啊哈!!”三平对着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听到了!!你说‘所以呢’!!!~”
我仍然处在剧烈地咳嗽中,于是只好比出了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小指蜷缩,而剩下的一个手指伸出的手势。
“别生气!!!”三平依然心满意足地笑着,“你不就是问我能否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能~!!!”三平很开心地继续说道。
“顺便一提~”三平看了一眼怀表,“还有15秒!~”
啊……我已经完全对这个家伙没办法了,而且从目前的速度来看,很可能我的余生时间就取决于三平手中的怀表行走的偏差而已。
这可实在是太糟糕了……或者说,难道没有比“太”更严重的形容词了吗?比如这可实在是究极糟糕了……听起来感觉要好一些。
等等,我在想什么啊,刚才和三平毫无意义的废话已经浪费了我余生——假设那家伙的怀表准确的话——的四分之一,现在我又要用更加毫无意义的语法研究来消磨我本就不多的剩余时间了吗?
不行不行……作为一个有尊严的人类,我必须要……对!我必须要让我的人生能够充满……或者说……嗯,如果不用充满的话,也可以……呈现出?对!这样好像要好些……呈现出意义和价值!哈,听起来好多了~
……不对!怎么又回到语法上去了!这可真是究极糟糕的情况……我应该更有意义地利用剩下的生命不是吗?就像古希腊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啊啊啊……不能纠结于这个,总之就是那个,必须要……对!就是思考……考量……思索……反思……人生……啊啊,就是这样!向自己提问,然后去进行自我……那个……思辨?……姑且就当是这个吧!啊啊……问题问题……
比如世界为何存在啊,自我到底是什么啊,黄瓜为什么是绿色但是却叫黄瓜啊……啊……对啊……为什么呢?难道……因为原本是黄的吗?只不过是因为后代的基因突变而变成绿色?……不过如果是黄色的话,现在看来反而很奇怪吧?完全不像黄瓜啊那样!……不过说到底叫做“绿瓜”好像也不太合适……
“哈哈哈!”三平的笑声突然从我旁边传来,“我敢打赌你一定是个色盲~”
“拜托你……”我愤力一脚把正向我飘过来的三平踢开,“不要随便读别人的内心活动!”
“总之啊——”三平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如果这有一张符合人体工程学的上好的舒适椅子和一个软硬程度和高度恰到好处的桌子的话,这家伙一定会摆出头顶着椅子而脚尖撑在桌子上面的后铁板桥姿势的。
这家伙再次举起表看了看,“——还有5秒~”
“喂!”我冷静地看着三平,“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我的人生负责吗?”
“这种话~”三平这老家伙露出猥琐的笑容,然后压了压帽檐——居然没有飞走——施了个礼,“等你到了法定年龄之后再说也不迟~”
“果然是变态吗……”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接着就看到一个硕大无比的家伙,通常人们会亲切地称为“大地”……总之这玩意就这么以非常快的速度朝我冲了过来。
好吧……看来到此为止了……好想再玩一次冥想沙狐球啊!!
这是我脑海中最后的想法。
也可以换句话来说,这是我认为的我脑海中最后的想法。
不过既然可以反过来“认为”,那么想必就不应该是最后的想法。
好吧,这些该死的逻辑随便怎么样都好啦!
不过实际上情况并没有改善,我依然可以意识到我在继续向下掉。
我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三平,但是我已经决定了不再张口问他任何事情,毕竟不管是这么一直掉下去,或者是最后掉到什么地方,都还算是一个体面的经历,至少不会让我的墓碑上刻上譬如“好心的家伙,不过最后死于大喊大叫引发的并发性支气管破裂”这样的墓志铭。
“哦~”这次三平似乎还比较配合,“不要着急,年轻人~要适应现状~”
我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哈~”三平开心地挥动着手中的酒杯,“我们刚刚开始了第一阶段加速~你看,这种情况等会你还要再经历一次~”
我眨了眨眼,然后奋力地摆出一个愤怒的表情,用手指了指黑漆漆一片的周围。
“嘿~我明白我明白~不好意思啊没有事先说明~”三平装模作样地挠着头,“你看,这不是没有时间嘛……而且今天的天气也谈不上太好……总之呢~放心,我们现在处于非关联态,所以不会和这些东西产生什么碰撞的~”
我保持着愤怒的表情,用力地指了指三平。
“对对……这个,怎么解释呢……你不是游离于主线之外了嘛,所以要回到主线上去,首先你需要从你原本的时空线脱离,也就是说你要先处于‘与所有存在无关联的状态’,简称非关联态,这样你才有可能与主线重新构建关联,也就是所谓的回到主线啊~”
我表情稍微舒缓了一些,又用手指了指头顶。
“啊~我们是在做加速运动啊~”三平得意地笑着,“……借用星体巨大的能量,以人类的伟大智慧加以实施的……”
我做出一个手刀的姿势打断了三平的话。
“……嗯,好吧,实际上,我们正在进行环地轨道加速,明白吗?……绕着地球旋转并逐渐改变角度……就像你转动盘子把里面的玻璃珠甩飞出去一样~……当然我们现在改进了这个过程只需要绕一圈就可以了~”
我摊了摊手,示意他继续说。
“毕竟啊~”三平扬起拿着酒杯的手,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我们可是要到月亮上去啊~”

十一

话说上回书说到你因为发现班上的某个女孩实在太过完美以至于非常想要撕破其完美的面具找出其潜在的弱点而跑到某个网站上求助,但却因为各种误打误撞最终反而攻略了这位完美少女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总而言之,世界上的万物貌似总是不能免俗地摆脱混沌理论的控制,就像你总是会抱怨你在后花园中种植的茄子总是会长出黄斑,殊不知这只不过是因为在南极不断融化的冰川上,有只企鹅在散步时摔了一跤导致。
这里面的关系就如同你在洗澡时吹得即兴口哨,和尼加拉瓜中部地区的暴风雨之间的关联一般。
无数看起来随机的事件,只不过是因为事件之间因果关系的复杂和繁琐,才被我们拙劣的认知判定为是孤立的,而实际上,
所有一切都是相互关联的。
所以我没有女朋友这件事都是你们害的!!!
                                            by   老弗
这个看起来破落不堪的建筑是这座被毁灭的城市中,仅存的几处可以辨别出原本外观的建筑之一。

当然了,它的三面因为那次灾难的原因已经倒塌,仅余半壁残垣,而在这种情况下,天花板自然不能幸免,其中的大部分已经因为缺乏支撑而碎裂,碎片散落成毫无几何特质的怪异形状,在地面上勾勒出一副往昔景象的残片。唯一依然挺立的墙壁在建筑的北侧,从这面残墙尚能分辨出这建筑是以石砖直接堆砌而成的,在这面残存的石墙接近顶部的地方,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但是从现在的状况来看,也只能辨别出窗口的轮廓。
窗口——或者以目前形状来看称呼洞口更为适宜——并不大,但是仍然能容得一个人挤进去——当然,如果正好有那么一个人,穿过这个古老城市的残骸,来到这个地方,并且萌发了挤进去的好奇心的话,那么在他真的这么做了之后,他会惊奇地发现在这个建筑原本的室内,竟然还有几个幸存的人。
在建筑内靠北的一侧,坐着一个人,这人的左臂微微抬起,手中拿着一个木制的棍状物体,而另一只胳膊则弯曲着平伸于腰间的位置,手中也握着一根与左手中物体相似的东西,与左手不同的是,右手中的物体的末端正接触于一个放置于此人面前的复杂的器械上,这个器械由很多桶状物和金属盘状物构成。从窗洞的角度只能看到这个人的头顶,由于此时正值落日,夕阳的光照被这人的左臂遮挡,在头顶上投下斜条形的阴影。
在这个人面前器械的另一边,站着两个人,手中各拿着一个看起来像长柄葫芦形的物体,这个物体似乎还有一根背带,以方便持握者可以将其斜背在肩部以减轻手部的负担。这两个人的身体都半朝着器械,并以稍微倾斜的角度相对站立,左手以同样姿势握住长柄葫芦的柄部位置,而另一只手则都在接近另一端的位置悬着。这两个人的脸部互相朝向对方,并且距离非常接近,以至于能看到双方的呼吸吹动得对方的发梢上扬。
在这两个人西侧的位置,大概距离五步的地方,站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背对着窗口的方向,正俯身于面前的一个长方形的物体之上,像是在认真地观察这个物体,而这人的双手,则于身体两侧平伸出去,手指按在长方形物体距离自己较近的一侧。从手臂弯曲的形状可以判断出按下的力度并不大,但也谈不上轻微。这人的右腿微蜷,用脚尖作为支撑点轻轻支在地面,另一只脚则负担了大部分身体的重量。在这个人左侧不远处,有一块形状非常不起眼的石头,夕阳在落下前几乎平射出的余光,在这块石头背向夕阳的方向,透射出了一条巨大的、形状怪异的影子,这道影子在俯身的这个人腿上画出了一条深色的如同纹身般的形状,但也因此将腿上的其他部分反衬得格外白皙。
值得一提的是,建筑中的四个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身上都没有穿着任何衣物。
“等……等等!”安波斯基慌忙用手中的物件遮挡住身体,然后局促地蹲下,“这个也太奇怪了吧?!”
“啊……”你此时如同得到赦令一般,将原本如同塑像般静止的身体调整回自然的姿态,“这次看起来大成功呢!”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真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能够成功呢。”
“真是的~”安x斯基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真值得为这个喝上一杯,然后弹着这个有象牙琴键的玩意哼上几句苏格兰小调呢~……另外谁能给我的腰椎后部来上一下吗?”
“你们!”他愤怒的声音从高处传来,“这也算得上成功吗?完全是搞砸了不是吗?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这个——”你拨了拨前额的头发,“——正是新小说和热血乐队题材结合的产物,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卓越的现代艺术啊!”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摊了摊手,“对于艺术缺乏鉴赏力还真是悲哀啊~这种连胡塞尔和弗洛伊德都要为之哀嚎的作品,难道凡人就无法理解其中美妙的精髓吗?”
“简直是罗布格里耶再世呢,不是吗?哎呀~”安x斯基陶醉般地晃动着身体。
“啊……“安波斯基不知何时停止了对现状的反抗,默默地站了起来,”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我突然对感到羞耻的我的这种羞耻而感到羞耻了呢。“
“你们在胡扯些什么!”他更加愤怒了,“过去的几次尝试也是一样,完全都是毫无头绪的乱来!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你们的愚笨了!”
“我说,”你抬头盯着他,“身处这种状况,依然对我们采用如此恶劣的态度真的好吗?”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头也懒得抬,“想要爬过窗洞结果却因为体型原因而被卡住的你,还要用这种态度来对我们说话吗?”
“啊……”他语气略微平和了下来,“这只不过是小小的意外,根本原因我觉得……应该是我今早剪短了胡子的缘故……总之重点不在这里!”
“话说啊……”安波斯基有些不耐烦,“我能不能对这个一直悠然自得地趴在窗口看我们的裸体看得很开心的家伙做点什么让他能够在余生里一回想起来就会全身颤抖着感叹余生实在是显得太长了的合理行为吗?”
“哦……”你面无表情得伸手摸向身后,“需要煎锅吗?”
“等……等等!”他有些紧张了起来,“请稍……等一下,我的意思是……我是说!这个……虽然说咱们可以以自由的意志来随意地改变故事背景和情节,不过,这几次咱们不是都没能达成某种能够正常延续的结果,不是吗?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可否以正常的方式来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呢?”
“哼……”你不屑地摇了摇头,“正常?那不过是弱者的托辞!”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看了你一眼,“……怎么说呢,我觉得我还挺正常的……对,我觉得我和那个暗示自己不正常的家伙不一样,嗯嗯……”
“嘿~我有个好主意!”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不喜欢好主意。”你转身开始用手中的木棍敲向另一个你的头。
“准……哎哟!”另一个你被木棍准确地击中,抱着头蹲了下去。
“我觉得……”安波斯基默默地说,“我们目前的问题是好主意冗余的问题。”
“你看~”他完全无视你们的发言,兴奋地继续说道,“咱们不是还有个重大的设定没有做出吗?这个可是能够起到逆转作用的杀手锏啊~没错!就是你的性别!”
“性别?”你发出不屑的声音,“这玩意有什么关系吗?我目前可是对能够影响晚餐菜单之外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勉强地站起来,“性别这种东西只要通过马赛克的位置和范围就可以简单地判断出来吧!”
“哈!我已经决定了~”他开心地打着响指,“你们的性别现在开始就明确为——女性了!嘿,祝你们好运~!”
“我说过,”你拨弄着前额的流海,“凡是不影响我下午茶中的红茶的产地或者点心的甜度的东西,我完全都毫不在意!”
“准去地说,”另一个你睁大了眼睛,歪着头把右手食指摆在嘴唇下面,“说到底不过是马赛克的问题嘛,对视觉观感也没有任何影响呢。”
“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个家伙扔在这里,然后找个悠闲的地方,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讨论接下来的故事什么的——现在这个方向挺不错的,而且没准我们还能加上点百合的元素。”安波斯基建议道
“同意。”你说。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说,“如果能立刻出发的话就更好了。”
不管是在某个星期、某个月甚至某年中的任何一天,在闲适的午后,喝上一杯冲泡得恰到好处地红茶,都是一件值得浪费上一两个小时人生的事情。
尤其是茶这种东西,如果要真正地品尝,不用上点想象力,是很难捕捉到其中的韵味的。
首先是杯沿轻触到嘴唇的一刹那,热度沿着陶瓷光滑的表面延伸到你的口中,而热腾腾的水汽,则优雅地乘着上升气流,在你的鼻尖和眼角流下濡湿的痕迹。而当液体真正从茶杯中缓缓流出,从你的舌头上滑过,刺激着每一个被热度烘焙得恰到好处的味蕾,满载着迷人的香气,冲过你的食道直达胃部,在那里荡漾着,在舒适的暖意中开始产生种种奇妙的化学反应,这种感觉会让你迷醉,并生出让你有种自己正置身于下午5点半光着脚坐在塞纳河畔的感觉。
一段时间后,迷醉的感觉褪去,你心满意足地微笑着,靠坐进舒适的柔软的椅背中时,才会发现——你原本打算冲泡的那盒红茶,看起来包装似乎依然完好无损,连外包着的透明塑料膜也没有撕开。
所以说喝茶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一些想象力的。
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会犯这样或那样的错误,很多时候,这些纰漏不过是日常生活的一种着色般的点缀,没有这些,生活本身反而显得平淡。
就如同在煎蛋的时候忘了放蛋,在睡觉的时候忘了闭眼,或者在喝龙舌兰酒之前忘了舔盐。
这些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些微小的细节,即使以目的的角度来看也许算是失败,但是正是这些微小的细节才构成了我们的生活,或者说,失去了这些东西,我们的生活也就成了一杯没有放入茶叶的白水,浅薄无味。
“怎么说呢……”我挠了挠头,“即使你这么说,我想我也……”
“您看,这可并不完全是为了您。生活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像一部充满悬念的黑白电影,当然更重要的是,您是里面的演员。您也知道胶片这种东西万一搞错了尺寸或者剪到了什么要命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某个角色的戏份就完全消失的情况。这种情况您可不能不为家人打算啊。”
“……呃,你看,据我所知,在这里我好像没有家人之类的设定,所以这个我实在是……”我摆了摆手。
“这没关系!实际上家人这种关系本来也并不需要特别去在意,您看,我非常理解和同情您的处境,不过换一个角度来看,没有家人也并非一件能够阻挡任何人追求幸福的事,不是吗?我相信您是肯定希望能够在余生里享受自己所向往的美好生活的,所以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您也需要早作打算啊。”
“不瞒你说,你看到远处那个坑坑洼洼丑陋不堪的圆球没有?——我想我很快就要开始考虑在那个上面展开生活的问题了,譬如说到何处去喝下午茶啊,什么地方可以买到比较正宗的辣椒酱啊,或者我的连锁移动电话消毒服务店的VIP卡是否仍然可以正常使用等问题,所以你说的这个,说实话……”我尽可能地作出了一个拒绝的姿势。
“不不,请您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强迫您做出什么决定的意思!实际上这种情况我们也都经常遇到,或者说本来我们就预期到对方听到我们说的话会产生抵触情绪这种情况。但是请您相信,如果您能给我一些时间,我相信我可以向您传达清楚我的意思。实际上这个计划对您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什么?”
“这个计划对您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冷静点,再说一遍。”
“这个计划对您来说是有百……啊!……抱歉抱歉,我的意思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我希望您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这样啊……”我把头转向不远处的三平,大声喊道,“还有多少时间?!”
“大概3分49秒!!”三平回应道,同时兴奋地转动着身子。
“你听到了吧?时间可能是我现在最缺少的东西了,而且——剩下的时间我打算去睡个午觉,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我转回头,默默说道。
“好吧……非常抱歉占用了您的时间,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虽然这次我们没能在我这个计划的提议上达成共识,但是我相信下次我们能有一个更好的结果!”
对方坚强地挥了挥手,转过身去,然后消失在宇宙背景的漆黑之中。
“下次吗……前提需要是能够有下次啊。”我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怎么了?”三平这时翻转着身子飘了过来,“那是谁?”
“没什么。”我摊了摊手,“一个卖保险的。”
“嗯……好吧。”三平表现出对我的回答毫无兴趣的表情,“我们现在很快就要到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
“是关于旅行签证的问题吗?我想我现在恐怕抽不出时间来处理这个问题。”我摇了摇头。
“别担心那个!我要说的是——”三平讳莫如深地眨了眨眼,“——我们将要见到的那群人,我建议你对他们少说话,虽然我知道让你闭上嘴保持沉默比让你吞下一整只黑松露酿鹅肝还要难,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稍微克制一下。”
“关于这个,我倒是觉得你不需要担心,我也会经常性自发地保持沉默,比如在潜水或者品尝意大利千层面的时候,不过你能把原因透露给我吗?——另外,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鹅肝……”
“没关系,就当我没说过那个!”三平焦急地打断了我的话,“你看,是这样的,那群人的麻烦之处就在于,如果你说话,那么他们也就会说话,但一旦他们开始说话,你就几乎没有办法说话了。”
“这算是——”我眨了眨眼,“——某种意义上的挑衅吗?”
“别误会,我可没有这种意思,实际上,即使是你,也不会想要听到他们说话的。”三平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反正据我所知,有个人曾经因为想要挑战这群家伙,居然硬是强撑着和他们进行了一天一夜的对话,回来之后就进了精神病院,并且被作为有史以来最无药可救的抑郁症患者而成为了被各个大学争相研究的宝贵病例。”
“好吧……”我努力保持镇静,“我突然觉得我等会需要来上那么一盘热腾腾的意大利千层面。”
“真不错~”三平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我们正飞速冲向的方向,“注意了,我们恐怕很快就要着陆了,注意仪容,这群家伙可是业余时空学爱好者!”
突然之间,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拽了一下,我明显感觉到前进的速度提升了,惯性带来的对内脏的压迫力,以及不辨方向的眩晕感让我觉得即使现在吐点什么出来也只能算是一种奔放的行为艺术而已。
“嘿……”我强忍着痛苦,转头看着三平,“你说……他们是什么?”
“他们是……”三平依然看着前进的方向,我看到他侧脸的背景突然从漆黑的宇宙变成了浅色的土石,他的声音也瞬间变得遥远而飘渺,“业余时空学……”
在我还没能完整地听完他所说的话之前,我的身体感受到了一下巨大的撞击,不过幸好的是,这个撞击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并且也与我们之前的速度所带来的直觉判断严重不符,顶多就像是在一米的距离内全速撞向一道挂着墙毯的水泥墙。
我挣扎着从冲击带来的震慑中缓解过来,爬起身努力辨识着周围的景象。
在我能够用恢复过来的视觉观察四周的时候,我看到了与我预想中并不相符的景象。首先,我现在站立的地方是一片草地,浅绿色短矮的草非常密集,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高尔夫球场。
其次就是不远处,有一个类似于倒立着的三平的物体,双腿向上岔开着,头钻进了草地中。
“嘿,先生。”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回头,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绿皮肤家伙。
“啊……”我正想说些什么,转瞬就想起了三平的忠告,于是立刻闭上嘴,然后点了点头。
“你可以保持沉默……”绿皮家伙继续说道,“不过你如果想说点什么我可是毫不在意,因为你的呈堂证供完全是由我来进行记录的,并且我一向都记性不太好但是又经常容易不小心扭曲事实。”
“嗯……”我保持沉默,然后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很遗憾,我现在不得不以破坏公共设施罪以及——”绿皮家伙指了指倒立着的三平,“——胡乱丢弃大型垃圾罪逮捕你,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任何类似于反抗、自杀或者裸奔等不理智的行为。”
不管怎么说,自从人类尝试用大炮、电梯、甚至手推三轮车登上月球以来,月球一直都不是一个好客的地方。
与此同时,在一个正沐浴着这不甚好客的月亮吝啬地反射出的一缕残光的某个破败的城市中,一座只剩断瓦残垣的建筑里,出人意料的还有那么两个人,当然了,其中一个,是因为早晨修剪胡须失败,而测量宽度失准被卡在窗洞中的他。
“我说……”安x斯基依然保持了俯着身子的姿势,声音微弱无力,“有哪位好心人能给我的腰椎后部来上那么一下吗?……”

十二

话说你正因为某种契机,而变身成为具有某些超能力的角色为了拯救世界而奋斗,最后却发现了从无数次轮回而传承到现在的感情什么的,陷入了无法脱身的禁断之恋……
当然了,话虽这么说,但是谈起具体的行动细节就需要特别注意了。
这就如同好莱坞的电影预告片永远比所预告的电影整片更加好看一样。
某位哲人曾经说过,美的存在是普遍的,因为每样事物中都蕴含了它抽象而完美的概念轮廓,然而使它们差异化的细节,才是决定美的深度的关键。
尤其是在拯救世界这件事上,细节显得尤为重要。
由于普遍性的对于“世界”或者“拯救”或者“拯救世界”的定义与范畴无法形成有效共识,因此有关机构不得不因此而成立了一个“拯救世界委员会”来专门处理此类问题。
委员会成立之后就以非常高效的工作效率连续开了几百次会议,达成了针对拯救世界命题相关的无数的命题的确定,包括例如专用速食面、保暖内衣和便携式小型加湿器,并且授权了无数特许指定产品的品牌。但在“拯救”和“世界”这两个关键词上,委员会仍然各分为两派而无法形成决议。
在接下来上百次的会议仍告无效的情况下,委员会内部终于爆发了内斗,上百人因此而受到严重精神损伤或者强制提前退休,不过内斗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有个更坏的情况出现了。委员会此时因为长期需要支出在各地旅行开会的交通、住宿、饮食、当地特产以及高价奢侈品的费用,财务状况已经入不敷出。
委员会的不同意见派在危机前很快达成一致,并且成立了一支特别私募小分队,长期在各地学校进行保护费收取或者代做作业服务等业务,以供给委员会之后旅行会议的高昂支出。
很多经济学家都会这个事件抱有高度的评价,普遍的共识认为这在人类经济史上史无前例地达成了道德和商业模式的双赢。
“综上所述,”你用力地将手拍在桌子上,“我们要去月球!”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眼睛突然睁大,“……诶??”
“我们要去月球!”你表情坚毅,晃动着手指强调道,“月球!”
“月球啊……嗯……”安x斯基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茶,“祝你旅途顺利呢~”
“说到底啊,”安波斯基歪着头看着你,“你好像很希望别人问你原因的样子啊。”
“为了回应你们热情的疑问,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们吧!”你眼中闪着光,“那当然是因为有月乳!”
“哦!!咳咳……准确地说,”另一个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是这样,虽然说里面会有什么钉子、石头甚至指甲之类的杂物,但是味道却是沁人心脾的!”
“喂,根本没人在问你吧?不要自己在那莫名其妙的激动啊……另外月乳到地是个什么玩意啊?”安波斯基继续斜眼看着你。
“红茶真不错呢~”安x斯基脸上浮现出安详的笑容,“这种清香的气味,就如同少女的吐息一般,让人不禁联想到在大吉岭明媚的清晨,美丽的采茶少女光着脚走在……”
“并且除了美味的月乳是不得不品尝的绝品之外,‘去月球’这件事本身不也可以成为故事中的精彩桥段吗?那种千百年来对于月亮的美好想象和浪漫情怀,就像‘Fly me to the moon’那样优美动人的旋律……不正是我们所欠缺的吗?”你激动地挥动手臂。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也用力挥了一下手臂,“月乳焗萨拉米意面不正是我们目前所欠缺的吗?!”
“你们!~”安x斯基用极高的颜艺技巧,让自己想和笑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没看到我正在努力把话题岔开吗?不要无视别人充满善意的努力啊!~”
“问题在于,”安波斯基一副觉得麻烦的表情,“现在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情节安排吧?我们不是寻找到了非常具有突破性的前进方向吗?一下子又跳到去月球这样的超展开算怎么回事?”
“实际上我一直在反思,”你拨弄着流海,“我们现在的故事中最缺乏的是悬念啊!比如在暗地中策划袭击的变态露体狂的背后原因啊,或者和狮子一起在海上漂流的变态露体狂的最终归宿啊,又或者披着斗篷飞在天上的变态露体狂的真实身份啊什么的。这不才是吸引眼球的重点吗?”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摆弄着发梢,“至少是例如到了月球就发现原来我们是被催眠而认为自己是十几岁实际上却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最后发展到我们集体绝食抗议要求增加退休金的热血故事什么的!”
“大吉岭……”安x斯基保持着安详的笑容,“是个退休之后养生的好地方呢~在清晨,美丽的采茶少女……”
“裸体的桥段都用过两次了吧!再说这些和月球有什么关系啊?而且——”安波斯基不为所动,“——月球又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你有考虑过签证时间吗?月球的审查可是很严格的,不但要考察你的个人财产,而且还需要你能够讲月面平原上的20多种方言,这还不算住在环形山里面的那些家伙……”
“月球啊~”你仰着头,眼睛肿闪烁着憧憬的寒光,“在无尽的宇宙之中,却唯独专情地围绕着地球旋转~被流放到这个密闭空间的我们,面对着生死的抉择,会开放出怎样华丽而鲜艳的友情与爱情之花呢!~”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瞥了你一眼,“其实我这里有去月球的免费招待券,并且包含旅行签证和往返大巴的费用……”
“居然连这种东西都准备好了啊……你们果然是变态呢。”安波斯基由衷地赞叹道。
“等一等!”安x斯基突然焦急地插进话来,高高地举起了手,“我想去大吉岭!”
“喂……这可不是在制订什么旅行计划啊……”安波斯基表示无奈。
“你看,”你此时突然从兴奋中冷静了下来,“大吉岭这种地方只不过是一个产地而已,那里有什么值得一去的地方吗?在现在这个时代,依赖于现代全球化经济和物流的便利,你坐在这里不是也可以享用美味的红茶吗?即使这样仍然要跑去原产地,是在鄙视现代经济和科技发展的伟大意义吗?”
“那个……我是说,采茶少女什么的……”安x斯基似乎动摇了。
“哼……那就更不应该了。”你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耸了耸肩,“通过大量的风景或者美食纪录片什么的,你也应该能意识到了吧?所谓什么‘异民族的美少女’之类的,根本是你们这群宅在家里的家伙们一厢情愿的设定,并且——”你伸出手指向安x斯基以强调语气,“——你们还给真正在当地辛苦劳作的大妈们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心理负担你知道吗?这就像总有人自以为是地认为声音甜美的声优就应该是美少女一样……这结果不就酿成了声优在颜艺馆转型成搞笑艺人的盛行和事务所在天价化妆品上的高昂支出等恶劣影响吗?还不快给那些坚持在实际作业前线的人们道歉!”
“这……”安x斯基似乎被说服了,“可是……我也是好奇嘛……”
“呼……这就好办了……”你轻松了笑了笑,“很简单,你只不过是因为品尝了来自于‘大吉岭’的红茶而对名叫‘大吉岭’的地方产生了兴趣而已,也就是说——这类似于你因为喜欢吃汉堡而对工业产生兴趣并通过努力求学最终从事精密瑞士手表的二手回收业务一样。你只是对‘大吉岭’这个符号产生了兴趣,而并非什么具体的地点。”
“嗯……”安x斯基歪着头思索了一会,随即露出激动地神情,“嗯!”
“就是这样!”你面带轻快笑容,“不过实际上,所有这些符号化的地方,实际上的情况都非常糟糕……并且符号化这个东西也并不需要具有绝对实际的客观意义,那么这就可以参考例如文武赤壁的方式……嗯……”
你这时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月面地图,在上面仔细寻找了起来,“据我所知,目前月亮上仍有很多地方没有进行命名……比如这里!”你拿着笔在某个在地图上看起来像是山的地方画了个圈,“从现在开始,这个地方就叫大吉岭了!这里将作为我们月球旅行重要的一站,恭喜你啊!”
“耶!~”安x斯基兴奋地做出开心的动作。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默默地掏出招待券看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放了回去,“提醒你们一下,招待券的截止日期就是今天。”
“呼……”安波斯基没精打采地站了起来,“看来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呢……”
安x斯基开心地站了起来,随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面色凝重,“有茶点吗?栗子口味的蛋糕卷什么的……否则我哪也不去!”
“我想他们会供应月乳芝士小甜饼的……”你回应道。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解释道,“你只需要一点可以避免牙齿崩脱的咬食技巧,并且预先把其中的铁钉、塑胶手套和钨丝灯泡碎片移除掉就可以享用这种声名遐迩的美食了。”
“听起来不错的样子嘛~”安x斯基又恢复了兴奋的表情。
“那个!……”某个不知在何角落的音响突然发出了声音,“很抱歉地通知大家,我们的厨房目前发生了严重事故,所以不得不提前结束营业时间,事故的起因与半只烤火鸡、两个过期的鸡蛋以及一次失败的奶油榛果蛋糕烤制试验有关。另外请大家记住当前的时间——23:47,我真诚地希望大家能够出席我将来可能的离职后的工资结算仲裁并为我作证,谢谢大家的合作!”
“嘿!”安波斯基瞪大了眼,“你们听到那个了吗?”
“你是说奶油榛果蛋糕吗?”安x斯基疑惑道。
“你难道是早晨出门时习惯性地忘记带上脑子,并且在意识到这一点并冲回去取的时候在半路摔倒并因此丢失了耳朵吗?”安波斯基愤怒道。
“这和脑子实际上也没什么本质的关系吧?我是说——”你这时尝试出来打圆场,“——毕竟奶油榛果蛋糕也是相当美味的点心啊。”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这时也站了起来,“实际上你这样的描述是假设了一个未被确认的——也就是——‘实际上她是有一个脑子的’这个重要的前提。”
“我是说时间啦!时间!”安波斯基生气地跺着脚,“你们不觉得对现在这个时间来说,‘今天’很快就要结束了吗?”
“我可以无视你刚才关于我的脑子和耳朵的粗鲁断言……不过‘今天’过去了还有‘明天’嘛,那个谚语怎么说来着?罗马也不是一天就能烧完的嘛。”安x斯基依然保持着沉稳祥和的笑容。
“你啊……!”安波斯基拼命地晃着头,用手指着另一个你,气愤地几乎说不出话来,“你!啊!”
“啊!”你突然恍然大悟。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也明白了,低头看了一下表,“恐怕还有7分钟之后,招待券就要过期了!”
“呼!”安波斯基感觉像是终于被理解了般激动,挥动手臂做了一个表示“正确!”的姿势。
“啊!”安x斯基这时也醒悟了过来,“如果这里的奶油榛果蛋糕吃不到,月乳芝士小甜饼也泡汤的话,那我们不就是陷入最绝望的下午茶危机了吗?!”
“不过7分钟的话,怎么也来不及了吧……”你绝望地摇了摇头。
“准确地说,”另一个你再看了一眼表,“如果我们能在5分钟之内赶到月球旅游局的办事大厅的话……”
“……而实际上我们不能……”安波斯基看上去倒不是特别失望,“所以这次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诸位!”一个面带慌张的年轻人跑到你们的桌前,从声音判断应该就是刚才在音响中发布公告的人,“诸位有谁对精密机械有研究吗?后厨的烤箱现在处于非常紧急的状况。”
“我爱莫能助,”你摇摆了一下双手,随后分别指向安x斯基和安波斯基,“不过那两位也许能帮上忙,比如说你需要烤箱能够发射出具有杀伤力的伽马射线或者增加什么自爆功能的话。”
“哦……那些具体的术语我不懂,您知道的,这些现代仪器,尤其是我们在用的这一款,据说是利用了什么超空间或者高维度之类的先进技术,现在后果就是我们没人能搞得定它……”
“别着急……”安x斯基微笑了一下,示意那个人放松,“你能描述一下问题的状况吗?”
“是这样的,”那个人解释着说,“我正在尝试为无趣的奶油榛果蛋糕加入一些新的材料,例如纳豆或者瑞士鲱鱼罐头什么的,结果烤成品却在打开烤箱时消失了。几分钟后,我们接到了一通来自月球旅游局的电话,他们表示在他们的办事大厅里刚刚出现了一托盘散发出恶臭的东西,他们是通过托盘上的电话联系到我们。”
那人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然后他们声称会将这件事情初步定性为恐怖活动,并且保留追究我们外交责任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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