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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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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迅社文库] [渣翻][工口士]這個家(略) 第三卷 (6.28全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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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2 19: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6-28 02:05 编辑



作者:工口士
插图:美弥月いつか
翻译:Google2039
扫图:blid
轻之国度:https://obsolete1.lightnovel.us/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LK不负担任何责任
转载时,请注明以上信息,尊重翻译者的辛勤劳动。

這麼多人說找不到1,2卷 我直接放連結好了 1,2卷都在這裡

https://obsolete1.lightnovel.us/thread-585026-1-1.html



看到奇怪的空白別在意 那是我的瘋言瘋語和吐糟



更新日記

140412 占坑

140413 序章完

140515 第一章完

140602 122/256

140605 第二章完

140613 第三章完

140615 文本又壞了 也就50頁的進度 也就50頁.... 怎麼我好像老是在重翻?

140628 後記完








石川涼 希望過著普通的高中生活,但卻總是背願而馳的苦勞能者。

佐賀夢乃 涼的幼馴染,非常平凡,也沒有謎團跟特殊能力,本作中唯一普通的女高中生。

富山楓 雖然跟涼是同學,不過其真實身分是與謎之邪惡組織戰鬥的女僕機械人。



福井希美 涼的義妹。雖然性格直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跟涼親近的夢乃燃燒著敵意。

福井美幸 涼的義母。用欣慰的眼神關注著對夢乃燃起敵意的希美,不過……。

宮崎愛深 謎一般的轉學生。因為她的現身,讓整個故事有了大幅度的進展。



歆格=莉玲 露貝亞絲帝國的貓神神殿的巫女長。因為有事相求而來​​到了涼的身邊。有者十分沉著穩重的性格。

莎菈.帕萊姆.蒂芭 魔族的女王。普通的時候十分成熟,但是只要一打開開關,馬上就變得十分狂野。

艾菈.西菲亞.泰菈絲特.阿格阿羅尼亞 宇宙之國阿格阿羅尼亞的公主。被宇宙海盜侵襲時,被涼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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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dsf + 1 给我专心干活啊喂
Ecauchy + 10 期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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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2 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6-27 21:29 编辑

序章

日落後已經過了一小時。

晚上的神社沒有人的氣息。靜得令人害怕。偶而,會聽到蟲的叫聲和樹木被風吹得搖起來之類的聲。院內孤獨地聳立的街燈照耀著附近,不過佐賀夢乃覺得那光相當弱。

——咕,有種會從昏暗處出現什麼的感覺呢……。

寒冷的風,把扎在頭的右側的頭髮和綠色的緞帶吹得搖動。端正的面貌中細長而清秀的眼睛,平常給人堅強的印象,不過現在因為微弱的不安而動搖。

——有穿毛衣就好了。

穿著的是晴天學園高校的制服。紅色的領帶跟特徵性的白色和藍色的組合,因為是冬裝質地稍微有點厚,袖子也因此很長。但是,在距離十一月還有數天的這個季節,只有這些會有點涼意。

「吶,潔。已經沒問題了不是嗎……?」

向在旁邊的幼馴染,用緊張的聲音說話。中等身材的身體被制服包著,頭髮不會太長也不會太短。如果平凡這文字就這樣變成人形的話,就會是這樣的少年吧。那個少年——石川涼,一本正經的取出手機確認時間。

兩人潛伏在院內包圍的草叢裡。

視線的前方是,被注連繩卷著的巨大岩石。有著需要數個成人才總算能圍著的大小,頂端差不多是垂直的插著一柄劍。刀身的一半埋在岩石裡,反射著街燈的光散發著暗淡的光耀。

「再次看的話,還真是相當遭報應而且超現實呢……」

兩人穿著制服在這種地方的目的就是這柄劍。

收起手機後,涼慎重的觀察境內。想避免被人看到。

「走吧,夢乃。」

兩人壓低腳步聲的從草叢裡走出來。

夢乃警戒著周圍,涼把袋放在地面後貼在岩石上。

「……明明不收拾梯凳就這樣放在這裡就好了。」

涼說出罵人的話,總算想到辦法爬上岩石站在劍前。

護手是以龍為構思造出來的兩刃大劍。因為那個設計,比起歷史遺物更像是幻想電影的道具。

這柄劍,在約兩周前從空中掉下來,插進御神岩裡了。

當然在這個神社工作的宮司有拔過,不過似乎劍簡直就是跟岩石一體化了般,用多大的力氣也一動不動。
(譯:宮司即神社裡地位最高的人)

這件簡直就像是漫畫的劇情般的事件成為了話題,電視也有播過。而且因為宮司的號召,對腕力有自信的人們為了拔出這柄劍而來到神社,不過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成功的人。

因為是御神岩不能用工具或者重型設備等有可能會傷到岩石的東西,神社已經做好了長期戰的覺悟。

夢乃也在新聞看過那個報道數次。

在畫面中像是全身被肌肉覆蓋著的大個子,使用被準備了的梯凳登上岩石,握緊劍柄打算盡情地扯出來,不過劍一動不動。糾纏不休了十分鐘以上總算放棄時,男人已經滿臉通紅,全身都是汗了。

也有讓我上的聲音,不過夢乃不知道那件事。

總而言之,那個人沒有素質。

然後,現在。在夢乃的眼前,涼把手伸向插著的劍。

看上去並沒有特別用力,就像在雨傘架裡拔出傘般輕易的把劍從岩石裡拔出來。然後,像是謝罪般向著岩石雙手合十。

這柄劍,是涼掉落的東西。可以的話想盡快回收,不過因為有被電視局和挑戰者們注視著,這個地方離涼的家相當遠之類幾個理由,直到今天總算來了。

把劍扛在肩膀上,涼在夢乃的旁邊著地。詠唱咒文後,劍無聲地被微弱的光包圍著變成拳擊大的水晶球。

「習慣這回事真是可怕呢……」

看了水晶球後夢乃嘆氣了。第一次看時是懷疑自己的眼的光景,不過現在知道是那樣的東西什麼感想都沒有。

「這樣就解決一件事了。謝謝,夢乃。」

「我又沒做什麼。」

夢乃向笑著道謝的涼用不在意的語調回答後把視線轉向草叢。

在街燈的光也到不了的黑暗的深處裡,看到小小的紅色的光。

「啊!」

心臟扑的跳動,夢乃不禁發出悲鳴抓緊涼的制服的袖。涼像是要守護幼馴染般踏前了一走,望向她的視線的前方。

不過,目不轉睛地看也沒有特別看到什麼,既聽不到聲響也感覺不到氣息。

「看到什麼了嗎,夢乃?」

那個鎖定的聲音,讓夢西也稍微冷靜下來。繼續抓緊涼的手臂的指向草叢深處的一點。

「在、在那附近看到紅色的光……。雖然相當小。」

但是,夢乃的手指指著的方向,只有被黑暗包圍著的樹木和草叢。涼盯著黑暗後,無聲的慢慢的數了十秒。依然看不到紅色的光之類的東西。

「可是野貓隱藏在那附近,被夢乃的聲音嚇走了吧。」

用溫和的聲音說了後,涼輕輕的拍了幼馴染的肩膀。與其說他是這麼想的不如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而這樣說的吧,夢乃是這樣理解的。

「……對呢。嗯。雖然稍微有點吃驚,不過就是那樣吧。」

「那麼,快點逃走吧。可能會有人聽到剛才你的聲音後而來的。」

兩人在院內快步奔跑,離開了神社。在那期間涼也警戒著草叢,不過結局什麼都沒有發生。

就算那樣涼也沒有放松下來,不過走了約十分鐘後經過了數條街,看到在遠處的住宅街和車站的光後,重新想了後認為剛才只是看錯了。在那之後,察覺了走在旁邊的夢乃好像覺得冷。

「看到自動售賣機或者便利店的話,我請你喝吧。作為今天的謝禮。」

「嗯,謝謝。比起飲品吃的東西更好。」

跟夢乃說去神社是在今天早上。

「之前也說過,要一起去嗎?有需要幫忙的事的話我會幫忙的。」

夢乃用充滿氣勢的語氣這樣說,打算一個人去的涼,既覺得高興又覺得困惑的點頭了。並沒有特別讓她幫忙的事,不過不管怎樣都要隱藏在夜晚的神社。光是她在身邊就很感激了。

看到便利店後買了兩個肉包。是時機剛好嗎,被紙包著的肉包很有彈力,漂著白色的蒸氣。

涼把一個給了夢乃。為了不燙傷嘴裡而一點點的吃,兩人一邊吃一邊悠閒的走向車站。

序章完
 楼主| 发表于 2014-4-12 19: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6-27 21:49 编辑

第一章 殺意/告白

「……變得比想像中更晚了呢。」

抬頭看著星光閃爍的夜空,夢乃小小的嘆了一口氣。在學校回家的途中跟朋友們順便去了咖啡店聊天,不過離開店時外面已經變得全黑了。

——涼,怎麼了呢。已經回來了嗎。還是說還在對面……?

在回家路上,夢乃忽然想起住在旁邊的幼馴染的事。

異世界。在夢乃的認識中,是地球以外在某處的不可思議的世界。

那裡除了人類還有叫作魔族的種族,兩者為了領土和信仰等各種理由展開了以血洗血的鬥爭。在六年前讓那場戰爭完結的,就是作為勇者被召喚到異世界的涼。

這個異世界在約兩個月前再次陷入危機,還是被涼所拯救,不過那時候他在異世界借走了特別的武具。掉落到神社的劍,是其中一件。

「異世界啊……」

嘟嚷後,腦裡模糊的浮現了兩名女性。

一個是銀色頭髮琥珀色眼睛二十歲前後的女性,是有著跟日本人完全不同類型的美貌的人。覺得她跟大方的舉止和微笑很合適。

另一個是把頭髮扎成雙馬尾,是人類的話是十二,三歲左右的美少女。外表跟人類很相似的同時,有著像石頭般的灰色的肌膚和尖尖的長耳。她並不是人類,是被稱為魔族的人。

大方的女性是歆格=莉玲。魔族的少女名叫莎菈.帕萊姆.蒂芭。兩人也對涼抱有強烈的好意。想到她們的事後,模糊的有點不愉快的感情在夢乃心裡湧現。

——因為是涼所以我覺得什麼都沒有……。

在街上一邊走,夢乃不知不覺間變得愁眉苦臉。沒有自信。畢竟自己在約兩個月前為止,還處於幾乎不知道幼馴染的事的狀態。

——兩人都是,在女性的我看來都是美人,可愛的人。

每走一步思考都會跑向陰沉的方向,步伐變得沉重。

譬如——要是涼從異世界回來時歆格=莉玲或者莎拉其中一位陪著他,開始交往了,說了類似的話怎麼辦。

「沒、沒什麼不好嘛……。畢竟我,只是幼馴染。」

雖然那麼說了,不過在誰聽來也是在逞強般的語調。

——嘛,雖說只是幼馴染,但已經那個……KISS過了。順勢的就吻下去了。但是,涼似乎不記得。

在兩個月前的戰鬥,掉向地上抱著涼的時候。

因為非常感動,夢乃跟幾乎完全失去意識的涼嘴唇重疊在一起。

夢日直到今天,數次想過提及那件事,不過一到關鍵時刻就說不出話,涼也不知道那件事嗎所以什麼都沒說,終於一拖再拖拖到現在了。

「嗯,果然那個是不算的呢。嘛、嘛,可是由涼開口說了什麼的話……」

像是想過頭般,臉頰突然變得鬆弛下來,笑了起來。在那之後,發現到自己是怎樣的狀態,夢乃激烈地搖頭,搖得側馬尾也搖起來。

——我是怎麼了啊?

跟涼的關係。一直保持著只是幼馴染的話是最輕松的,不過恐怕那可不行。不前進可不行。

——可是,說要前進到底要怎麼做?該做什麼才好?

畢竟在懂事時就在一起了,一次都沒想過要改變。也有不想做不慎重的事的懮慮,要成為比現在更進一步的關係到底該做什麼才好呢,夢乃沒有馬上想到。

「啊,話說回來要發郵件給涼。」

無意中忘掉了。停下腳步,身體貼近路邊取出手機。零星地散落的枯了的紅葉和銀杏為並木道增添了色彩,同時宣告了秋天的終結。

『山形老師說,有話要跟你說,在明天早上七時半前來學校。不行的話就聯絡我。』

把文章打到這裡,想應該再加什麼而煩惱了約三分鐘。結局沒有再追加文字的把郵件發了出去。

有人向夢乃搭話是,她剛好把手機收起來的時候。

「——抱歉,是佐賀夢乃小姐嗎?」

硬質的,女性的聲音。

在驚訝的回頭的夢乃面前,站著一個男人。稍微有點瘦,身高應該有一百八十的高大身體被鼠色的長外衣包著。細長的臉,容貌不壞。頭髮蓬亂,劉海幾乎蓋著眼。

但是,給人更加強的印象的是覆蓋著右眼的白色眼罩吧。

——啊咧?男人……?

夢乃不禁睜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男人。在這個時段這個地方很罕有的沒有人。喊停自己的是這個男人沒錯了,不過夢乃沒見過他。

加上,明顯是女性的聲音勾起了警戒心。

「你是誰?」

夢乃緊張著的問。男人沒有回答,大大的踏步後用左手抓著夢乃的肩膀。使勁的把嚇得提心吊膽的夢乃拉過來,用右手把眼罩挪開。

紅色的右眼,捕捉到夢乃了。

紅得像是染血了般的眼球,和在那中心的漆黑的瞳孔。

——欸?這是,什麼……。

無法把視線從男人的眼上移開。

意識蒙上了一層霧,夢乃覺得意識急速的變得模糊。



當天早上,石川涼正如預定一樣早起了。在枕邊的時鐘的指針,指著比上午六時稍微前一點的位置。

「……能不能在手機裡說呢?」

昏昏欲睡嫌麻煩般嘟嚷後,把回籠覺跟班主任的憤怒放上天平比較而糾結了約一分鐘。無法輕易地反出勝負時想起了夢乃的臉,涼勉強地從床爬出來。

「應該乾脆留在歆格=莉玲那裡過夜的……」

實際上,被歆格=莉玲強留過。回答理由後總算拒絕了,即日來回是因為,真的在那邊過夜的話會很麻煩。

——夢乃和希美還有義母都會發火的吧……。

抱著制服去盥洗室洗臉和更衣。

因為從廚房傳來聲音想著或許在而看了一下,正如預料般義母美幸就在那裡。

「早上好,小涼。好好的起床了呢。」

回頭看著涼,弄成波浪形的栗色頭髮搖動起來,美幸微微一笑。在粉紅色的上衣上穿著白色的長外衣,在那上面再系上淺綠色的圍裙的打扮,手上的平底鍋散發著黑光。

順帶一提圍裙上有自制的『LOVE A&R&N』的刺繡。A是父親陽光,R是自己,N是義妹希美。初次看到時會覺得害羞,不過每日都看到還是會習慣。
(譯:上面的ARN全都是羅馬音首字)

「早上好——義母。」

因為是有意識的那樣叫,過了一次呼吸才發出聲音。因為到最近為止還是用「美幸小姐」來稱呼的,現在也是,不注意就會那麼叫了。

「明明繼續睡也可以。我隨便吃一下就出門了。」

早上要出去這件事,昨天姑且說了,不過涼是打算在雪櫃找點東西解決早飯的。美幸往平底鍋倒油的同時快活地回答。

「不—行。因為是家人所以要一起吃。這種程度,媽媽並不在乎的。對對,不好意思,麻煩你叫醒希美了。」

「叫醒希美?」

「那孩子,說是絕對要早起給我看昨天就很緊張。」

回答明白了和聳了聳肩後,涼走向希美的房間。認為義母說的吃飯要一起的主張非常正確。

站在義妹的房間前叫她起床。沒有反應。打開門。

「希美?」

在床上,被子被踢到掉在地上,小學五年級的少女衣冠不整的躺著。藍色的睡衣的紐扣差不多全沒扣上,裡面穿著的學校泳裝露出來了。很幸福似的流著口水。

——可以看到學校泳衣……可是,大概是宇宙服或者什麼吧。而且都已經十一月了。

美幸和希美並不是地球人。是宇宙人的克隆人,而且是超能力者。

然後,美幸在以前,不知在想什麼把學校泳裝原封不動的造成宇宙服。涼想起來了,在以前,美幸很高興似的說過。希美非常喜歡那個。現在也當作內衣穿著。

「會感冒的哦。」

把睡衣的紐扣一個一個的扣上後,涼搖動希美的肩膀。義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希美,早上好。吃早飯了。」

「……前菜是早上的吻嗎?」

睡迷糊了說著不得了的話的同時,希美向著涼吻過去。轉身避過去後,涼抱著義妹的腰跟腳輕輕的扛在肩上。

「我會把你搬到盥洗室的,所以乖乖別動哦。」

「夢裡的哥哥,說我要的話吻多少次都可以哦?」

「那傢伙是假貨。下次碰到的話狠狠的打。」

「什麼嘛。不吻的哥哥是假貨。」

不知道醒了沒,盡是些難理解的反應。

進入盥洗室後,把希美放在地板。因為擔心她有沒有沒事而注視著她後,義妹迷迷糊糊的抬頭看著天花板。

——果然還在睡嗎。

就在涼那麼想時,希美隨意地揮動右手。下一瞬間,她穿著的睡衣無聲地消失了。在那之後,希美昏昏欲睡的擦掉口水後低頭看著學校泳裝。

「這樣也好。」

希美打算再次揮動右手時,那條手臂被義兄緊緊的抓住了。

「希美。使用超能力時要注意旁人,我一直都這麼說吧。」

「這裡不是只有我跟哥哥嗎?」

「對,我在。已經是五年生了該覺得害羞了吧。」

「吻我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的。」

雙手叉腰挺起胸部,希美昂然自得的抬頭看著涼。剛才的說法是在漫畫或者電視上學回來的吧。

「吶—。在學校大家也在做啊。早上的吻。」

「那是真的話,不即日讓你轉校不行啊。」

涼摸著額頭嘆氣。差不多要使用王牌了。

「再說任性話的話——就跟義母說了哦。」

「……卑、卑鄙!」

希美的臉色變了,小學五年生的宇宙人明顯退縮了。輕輕撫摸了那樣的義妹的頭後,涼背著她走出了盥洗室。

「起床了嗎?快點換衣服來起居室。」

回到起居室後,早餐已經放在桌子上了。白飯和味增湯、煎雞蛋、用昨天餘下的秋刀魚做的鹽燒秋刀魚、薄切的黃瓜和蕃茄的沙拉。味增湯的材料是豆腐和油炸豆腐。

「把希美帶到盥洗室了。」

那麼告訴義母後,準備好筷子和醬油、調味汁等東西後,美幸把藍色的包裹交了過來。

「好,是便當。」

道謝後收下包裹,涼坐在椅子。美幸挾著桌子的坐在對面,在那之後,瞬間移動過來的希美坐在涼的旁邊。

一起喊「我開動了」。希美不擅長挑走魚骨,無可奈何的幫她挑走魚骨。雖然每次都說自己挑走,不過暫時不會答應吧。

「啊,媽媽,又往煎蛋加蛋黃醬了。」

「因為這樣很好吃啊。」

順帶一提希美是加番茄醬,涼是加醬油。關於這個的見解從沒有一致。今天涼也打算加醬油,不過醬油的瓶在希美旁邊。

「希美,幫我拿一下那邊的醬油。」

可是,義妹忽然轉過臉去不聽請求。

「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要成為傲嬌。」

「……你是知道話的意思才說的嗎?」

雖然心裡感到驚訝但還是吐糟了,不出所料地希美困惑地向母親尋求幫助。

「媽、媽媽也知道傲嬌的吧?能比我更加好懂的說明的吧?」

「對呢—。以食物來比喻的話,就是栗子跟巧克力吧?」

美幸喝味增湯的同時用您閒的語調回答。不明白話的意思,涼和希美都不解的歪著頭。

「雖然外側尖尖的—,但是裡面甜甜的—」

美幸微笑著的再重複一次「甜甜的—」。涼煩惱著是不是該針對義母的感性說一下,不過自己也沒有正確地說明的自信所以作罷了。

——雖然多少有誤但並不影響理解的情況,在世上意外地多呢。

「可是呢,我認為總有一天傲嬌會被酷嬌或者病嬌取代—」

「——希美。麻煩你幫我拿一下醬油。」

「啊,嗯。」

無視美幸的發言,兩人繼續進食。涼收下了在空中飄浮著的醬油的瓶後笑著道謝了。希美還以笑容,然後像是在想什麼的表情,之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大大地點頭了。

「別、別誤會了啊。呃、只是因為礙事想放在那邊啊。」

似乎還算是知道。

吃完飯,涼把便當放進書包裡後,跟家人說了我出門了就離開家了。

兩人說著一路好走的揮手。

「——吶,媽媽。」

為涼送行後,希美表情一轉認真的跟母親說話。

「那個啊,我覺得最近哥哥變了。雖然無法好好的說出來……」

「對呢……。比起以前小涼的笑容變得更加快活了呢。」

對女兒的話點頭的同時,美幸輕輕的催希美回家。

「因為一直以來我跟希美,還有小涼,大家都有秘密……」

美幸和希美,把他們是克隆人和會使用超能力隱瞞著涼。另一方面,涼也沒說過在過去自己做過什麼。

「特別是小涼,因為他連小夢乃也隱瞞著。不再隱藏了,變得心情舒暢了吧。」

「夢乃嗎——」

希美不高興似的鼓起臉頰。希美對比起他們兩母女跟涼一起渡過了更長時間的夢乃,抱著嫉妒心、敵愾心。

回到起居室後坐在椅子後,希美不知不覺間向母親發問。

「媽媽。我也可以往好的方向改變嗎?像是保持在最喜歡哥哥下,成為哥哥最喜歡的人般。」

「你的話沒問題的哦。」

像是要把微弱的不安掃走般,美幸微笑著,溫柔的撫摸女兒的頭。



涼是約七時十五分到達學校的。在出入口和校庭零零星星的看埋頭於晨練的學生們的身影。

在鞋櫃拿了室內鞋後,涼發現裡面放了什麼。

——手機?

取出手機後,驚訝的注視著。

——惡作劇嗎?是某人拿走了隱藏在這裡嗎……?

打開待機畫面後,什麼圖像都沒有的畫面出現了。電池很充足。日期和時間也沒錯。也沒有來電顯示和收信顯示。

——總之先拿著吧。

可能過一會物主就會聯絡。放學後還沒有任何反應的話,雖然很抱歉但還是檢查一下登記了的地址,或者寄放在辦公室。

把手機放進書包裡後,走向山形身處的化學準備室。

到達後,看到從門的空隙中漏出光。輕輕的敲門後,一邊說失禮了一邊開門。

藥品的臭味傳到鼻裡。在縱向狹窄的室內,在黑襯衫上穿著白衣的女性蹺著腿坐在椅子上看雜誌。襯衫跟平常一樣頭兩粒紐扣沒扣上,露出了豐滿的胸部的乳溝。

為了視線不要被吸引過去,涼有意識的一直看著她的臉。

她——山形奈奈把雜誌放在桌子上後,在眼鏡後的,充滿了冰冷和沉靜的黑色眼睛看著涼。從唇間發出了漠不關心的聲音。

「早上女。異世界怎麼了?」

「很和平。」

涼一邊坐在放在她的正面的椅子一邊回答。桌子上除了數份文件,還放了虹吸管和點了火的酒精燈、似乎是圓型的燒瓶的實驗器具,大大的燒杯裡盛著黑色的液體冒著蒸氣。從氣味可以得知是咖啡。

「很和平,光是以現在你在這裡這點就知道了。歆格=莉玲小姑娘,怎麼了?她什麼都沒做嗎?」

「……嗯,什麼都沒有。」

回答時有一瞬間的遲疑。涼在昨晚回來時,歆格=莉玲說「要像那時候般,一起睡嗎?」的邀請過。

能一起睡什麼的,是因為當時的涼是十歲的少年,雙方都成長了的現在還是會害羞的,涼的自制心也是有限度的。更何況是被像懇求般,難過的目光看著的話。

回答理由後,涼成功逃跑了。可能在心裡被罵膽小了,不過涼認為自己的行動是正確的。

「——嗯哼。嘛,可愛的學生說什麼都沒有的話,就相信吧。」

山形嘲諷般的笑了,涼還以苦笑後縮了縮脖子。並不是因為是班主任,而是打從心底的認為敵不過這個人。

「那麼,進入正題吧……。在那之前要咖啡嗎?」

山形把黑色的液體注入較小的燒杯後交給涼。

「謝謝。話說回來,有砂糖嗎?」

「還以為你喜歡苦的。例如綠茶,不是那樣啊?」

「那不是苦,是澀。」

「那樣嗎。不過,苦苦的較易提神吧。而且我不喜歡牛奶和砂糖。」

沒辦法了,涼就這樣喝黑咖啡。從舌頭傳來的苦味讓涼皺眉。



九月開始到十月中為止的約一個月間,石川涼經歷了恐怕跟誰說也不會相信的體驗。到底誰會相信「一邊巡回異世界或者宇宙,一邊解決當地的危機」這種話啊。

問題是,跟叫作夢乃、富山楓、宮崎愛深的同級生同行這件事。算上涼這四人差不多同時不見了的話,不可能不被猜疑。

而且,敵人捉走夢乃時,特地暫時的侵佔了日本電波,通過電視求救。
(譯:原文的確是求救)

而且,宮崎愛深在事件的解決的同時不見了,也加深了周圍的疑惑。她只是為了跟涼見面而轉校的,學生們不可能知道那種事。

當然涼、夢乃、楓都說好了,說是各自有要事。關於電視上播放的事夢乃一概說不知道。

山形也使用門路進行了情報操作,例如電視局來取材之類的一切沒發生。

「——話說回來。有件很遺憾的事,你的存在已經非常廣為人知了。」

白衣的教師的話,讓涼的表情變得為難。

「可是,電視之類的已經一點點那個報道都沒有了啊?雖然在海外也有名不過已經過氣了吧……」

「其他無聊的NETA要多少有多少,因為過了一個月的話就是往事,太遠的世界的話是超自然。是這個讓世人知道你的存在。」

山形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紙交給涼。那是約三行的不長的文章,不過分別用日文和英文等十多國的文字寫著。

『他是我的獵物。要對他出手的話,請先通過我。合格與否的基準是快不快樂!想出手但不想跟我交涉,之類的人雖然不想這麼做,但請做好從上至下無一例外,包括家人全部變成粉末的覺悟』

涼只會看日文和英文的,不過那就足夠了。其他的文字也是寫著相同的內容吧。然後,最後是菲勒斯.亞悠達的名。

——那傢伙果然還活著。

從扭曲了的嘴角發出了呻吟聲。菲勒斯.亞悠達是叫作噬血機關的組織的總帥,也是兩個月前的事件的黑幕。涼把他趕上絕境了,不過最終被他逃走了,在那之後變得行蹤不明了。

「這個,到底有多認真呢?」

「雖然是傳聞,似乎有實績。不是因為跟叫作噬血機關的組織為敵,而是跟菲勒斯.亞悠達為敵而毀壞的組織似乎有數個。」

喝了一口咖啡後,山形把腳換邊蹺了起來。涼慌張的把視線移到咖啡。

「雖然我也是這次才開始調查的……。在我所知的範圍內也是,十分麻煩的男人。出來的評價以極惡人為大前提有奇人、怪人、狂人。然後,這個男人關心的你也被當成類似的人了。」

「我只是普通的高中生啊。」

涼一邊把紙還給山形,一邊嘆氣。雖說是結果上的,但被菲勒斯守護著般的狀況並不有趣。

「的確。畢竟進來時你的視線是向著我的胸。本性的部份的確,是跟年齡相應的健全的年輕人呢。你。」

被說中要害,涼不禁變得臉紅。那個反應讓山形窃笑後露出像是嘲弄般的笑容。

「雖然我覺得佐賀也很大,不過我勸你不要太過盯著那孩子的胸看哦?是你的話可能推倒了也不會反抗說不定,不過我姑且也是教師,不能放任不純異性交遊的。」

「……既然姑且是老師的話,請把紐扣扣到只留下一粒。」

用盡可能別扭的語氣,勉強嚐試反擊。山形露出苦笑,聳肩聳得椅子也搖起來。

「並不是喜歡才這樣的。服裝之類的就放過我吧。嘛,硬要說的話,如果你送我跟我合適的衣服的話就把那個穿上哦。」

無法作出第二次的反擊,涼只能承認敗北。

自己沒有選衣服的品味這件事,這位教師應該也很清楚。而且,也不知道她的衣服的size。問的話,又會被用嘲諷的眼神看。

不高興的一口氣喝光咖啡後,涼呼吸了一次後表情認真地問。

「我,以後該怎麼辦?」

「過著跟一直以來一樣的生活不就好了嗎?想對你出手的人,差不多全被這個阻止了吧。」

山形用指尖彈了寫著菲勒斯的話的紙。雖然看上去沒那麼用力,不過紙上面開了一個小洞。

「……所以沒問題了嗎?」

從涼的口裡發出了沮喪的聲音。山形一邊喝咖啡一邊淡然的回答。

「你擔心的是把他人卷進來這件事吧,不過某種意義上那已經晚了。即使是石川獨自不見了也好,有惡意的人為了把你引誘出來,會把你的家人和友人熟人當成目標。不如說,在不便取得情報的情況下更危險。」

不得不承認她的話的正確,涼感到很火大。並不是對班主任,而是對自己的現狀。看著滿臉不高興的涼,山形露出微笑。

「雖然會變成稍微煩人的話,不過你最大的武器是羈絆。跟異世界和銀河帝國的關係,成了看不見的壓力牽制著對手。因此,跟一直以來一樣這點才對最重要的。什麼,一直以來幫了眾多的人們的你。借助他們的力量應該也沒問題吧。」

「——明白了。」

雖然不是完全接受了,不過涼點頭了。

「你有什麼的話就聯絡我吧。我也會盡力幫忙的。」

雖然是很平坦的聲音,但是那句話對涼來說是非常鼓舞的話。露出安心的笑容後,深深的低下頭說謝謝後,白衣的教師罕有地露出了安詳的微笑說道。

「你,變得相當會笑了嘛。我比較喜歡這樣哦。」

涼馬上變得愁眉苦臉。



進入教室是在上課鈴響的不久前。教室裡大部份的學生,都成群的在談笑,或者是熱中於閱讀雜誌或遊戲。

直到上周,打招呼的同時會說那件事啊的追問關於兩個月前的事件,不過現在差不多完全不會被問了。

跟數名朋友在說話的夢乃進入視野了。雖然想跟她說話,不過就算是他也無法進入那個圈子吧,重新考慮後認為一會也可以。

「石川君,早上好。」

坐在座位後,在隣席的富山楓過來打了個招呼。是有著艷麗的黑髮和雪白的肌膚的美少女,不過在那張臉上看不出感情。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知道除了頭髮和眉毛、睫毛這些顯眼的地方以外是沒有體毛這件事,還有沒在呼吸這件事。

她不是人類,是人造人。話雖如此,這家學校裡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涼、夢乃和山形這三人。

涼回答早上好後,她從書包裡取出來約十枚的CD交給涼。

「還給你。謝謝你借給我。」

這些CD,是前幾天借給楓的。種類亂七八糟,上至常在便利店聽到的流行西洋音樂,下至動畫歌曲和演歌都有。

「怎樣?」

「對不起」,楓的表情變得懮郁不安,稍微垂下眼。

「現在的我,無法理解歌或者音樂。無法設定好或者不好的基準。」

「那樣嗎?抱歉啊。」


涼坦率的道歉了。因為這也是一個實驗。

在上次的事件之後,楓變得不只跟涼,也常跟夢乃說話。涼認為讓這個幼馴染知道楓的正體也沒問題吧,不過某次夢乃說了這種話。

「楓,真的沒感情嗎?」

「怎可能會有啊。她可是人造人啊。」

「可是,漫畫或者電影裡有那樣的吧。」

——因為那是漫畫或者電影啊。

涼沒有說出心中的話。以前,說出差不多的話時被回答你的人生也很像漫畫或者電影不是嗎而語塞了。

「而且,看上去像是在忍笑。」

「就是那種程序啊。根據狀況馬上反應,這樣的感覺。之前,要是說最近變冷了呢的話,回答就是『冷得雞皮疙瘩了』。」

雖然那時候那麼回答,不過涼自己,事實上也想過該不會吧。製造她的島根博士也沒有否定有著感情的可能。

「雖然寫楓的自我學習程序的是我,不過並不是完全掌握了,最近常看到超越我的想像的反應。如果成為感情的根源的部份完成了的話,今後會怎樣我也不知道。因為培養感情的是經驗和學習。」

因此讓她聽各種的音樂,調查一下喜歡怎樣的音樂和討厭怎樣的音樂,不過楓似乎還無法做出判斷。

「話說回來,料理的調味是怎麼做的?」

把收下的CD放進書包裡的同時,涼忽然覺得不可思議的問。

「以石川君過去好吃、不好吃的評價為基準來進行調整的。」

——以我為基準嗎。

「石川君對使用怎樣的食材不會敬而遠之的吃下,數據的收集進展順利。我也很滿足。」

——喜好和厭惡大部份在異世界被矯正了啊……。畢竟對吃的東西挑剔的話就會餓死的狀況不只兩、三次。

「——啊。」

想起不太想想起的過去時,楓突然低聲呻吟。視線徘徊在空中,表情變得呆滯。

「怎麼了?」

覺得不可思議的問後,楓過了約一秒才回過神來,重新看著涼。

「失禮了。接收到電波了。」

「那是不妥當的發言啊,盡可能不要在我或者夢乃面前以外說。」

楓坦率的對滿臉擔心的涼點頭了。

「西菲亞發了郵件過來。發信是在六小時前。」

「那傢伙的地方有什麼事嗎?」

涼皺起眉頭。艾菈.西菲亞.泰菈絲特.阿格阿羅尼亞,是遙遠的宇宙的彼方的某銀河帝國的皇女。涼在中學生時跟她認識後跟宇宙海賊戰鬥,兩個月前的事件也是,互相幫助了。要是她有什麼事的話,不能置之不理。

像是要掃走涼的擔懮般,楓慢慢的搖頭的。

「從兩周前開始,就在嘗試跟在銀河帝國的她通訊。今日的受信是第六次了,是現時最快的數未。」

「……做得到通訊嗎?」

涼坦率的驚訝。

「似乎是在歪曲點附近的宙域,設置了重力波的發生裝置。藉此時常解放歪曲點,在那裡設置天線把實驗用的文書送過來。」

「文書?」

「是她的日記。大部份都是寫著一名叫迪爾提亞的人的壞話。」

涼搖搖肩膀苦笑。迪爾提亞是應該說是西菲亞的側近的女性,她對西菲亞說教的場面涼屢次目擊。很容易就能想起那個場面。

「能從這邊發信息過去嗎?」

「可以。最快都要六小時才會到達,要傳達什麼?」

涼聽了後稍微想了一下,不過並沒有特別想到什麼。

「『健康嗎』之類的就好了。」

楓回答了解後發出郵件。在那之後,把右手伸到涼面前。

「改變話題吧。——能摸一下我的手嗎?博士幫我造了新的手。」

涼充滿興趣的看著她的手。雪白的肌理跟手指都很幼細。

確認周圍的視線後,輕輕地摸。很溫暖、很柔軟。

令人驚訝的是指紋和手掌的皺紋等也好好的造了出來這件事。去到讓人無法相信這裡面沒有血流動的程度。

「那麼——上了。」

馬上,伴隨著青白色的閃光涼的手傳來一陣痛楚。像是被強大的力量彈了般的衝擊。

「……是靜電嗎?」

涼一邊因為痛楚而揮手一邊確認,楓對此首肯。

「是。剛才的是等級0。極微弱的電擊。提升等級的話要發揮出電槍程度的威力的也是可能的。根據今後的學習會起作用吧。」

「真厲害啊。話說回來,為什麼博士要造這種東西出來?又是好奇心嗎?」

最近的島根博士一想到什麼機能,就會以方便驗證為理由為楓增加機能。根據這些問題,楓稍微歪著想。

「理由有三個,第一個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另一個是,因為這比起刀具更難給與外傷。」

「第三個是?」

「我跟博士所說的話。我判斷跟我同樣體格的女性,空手把身高不足兩米的男性弄暈是屬於非常識的行為。」

「……所以,結果就是這個?」

雖然覺得從手放出電擊比那更脫離現實,不過涼決定不想了。不覺得會馬上就發生需要使用這種機能的事件,而且認為楓自發性的思考是一個好傾向。不想因為多餘的發言而妨礙她的成長。

鈴響起後,學生們回到各自的座位。在視野的一角看到夢乃回來後,涼看著她,視線相交的說「早上好」。

夢乃睜著雙眼,一臉像是失去了感情般的看著涼。

——怎麼了……?

涼覺得幼馴染的反應很可疑。不只不回話,表情還這麼空虛的看過來是第一次。

困惑的看著夢乃後,她無言的走過來這邊。馬上就雙手抓住了在附近的椅子的椅背,繼續臉無表情的舉起。涼勉強的抓住了以頭為目標充滿氣勢的揮下來的椅子的腳把椅子擋下來了。從手掌傳來的麻痺和痛楚,證明了對方是有多不留情。

額頭滲出汗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夢、夢乃?」

涼驚惶失措的聲音,幼馴染依然沒有反應。再次揮動椅子,這次是從旁邊打過來。涼跟自己座著的椅子一起倒在地上回避了。愕然的抬頭看著幼馴染的臉,依然沒有任何感情。

在吵吵嚷嚷的注視著這件事件的周圍之中,靜靜的站起來的是楓。她迅速的繞到夢乃的背後,夢乃的脖子遭受到銳利的手刀。

涼看到了。楓的一擊,伴隨著青白色的火花。

夢乃的身體失去力氣,她把椅子放開後椅子從膝蓋掉下。椅子掉到地面時發出了尖銳的聲音。楓立刻抱著夢乃,涼也站起來支撐著夢乃。

三人的周圍吵吵嚷嚷的。

「厲害……明明看上去沒用多大的力氣,居然一擊就打暈了。」

「果然那個傳聞是真的啊。富山同學,去年轉進來之前用一雙拳頭支配了城鎮的表裡……」

「喂喂,又是因爭風吃醋而吵架嗎?放過我吧。」

涼嘆氣了。雖說是電擊,但還是很難讓人在一瞬間暈倒,這樣一瞬間就暈倒是因為楓自己的技術吧。

為慎重起見確認了一下脈搏和呼吸。今次是安心的嘆氣。

「保健委員是誰來著?」

向在遠處遠觀的著他們的學生們呼喊。一個娃娃頭的矮小女子說是我然後走了上來。是栃木燐子。是夢乃的朋友,而且以前也有跟涼說過話。她一臉擔心的看著暈了的夢乃。

楓跟她幫忙,由涼背起夢乃。涼認為由比自己矮了一個頭,體格跟身高相應的燐子來說負擔很重。



「富山同學,有在練習什麼格鬥技嗎?在很久以前也有幫過我。」

在走向保健室的途中,燐子問了那樣的事。

「……我沒聽過這種事。」

「那麼,誰也不知道了啊。班裡跟富山同學最要好的就是石川君了。」

「不是因為坐在旁邊才看上去那樣嗎?」

那樣回答的同時,涼在心裡呻吟。原來周圍是那麼想的嗎。

——要讓楓跟女孩子接觸更多。為了那傢伙應該那樣比較好。

「話說,石川君你認為夢乃為什麼會襲擊你?」

「我也想知道。」

是打從心底這麼想的。雖然不知道夢乃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那個幼馴染是不會突然揮動椅子襲擊過來的。我可以斷言。

——而且,那眼神,那張臉。

沒有感情的臉。讓人想到特化於戰鬥時的楓,不對,是比那更加無機質的表情。

腦裡閃過早上從山形那聽到的話。

「吶,有在聽嗎?」

語調稍微堅決的話,讓涼回過神來。似乎當作耳旁風了。

「抱歉,你說什麼?」

「所以說,夢乃做那種事的理由。」

「你知道嗎?」

涼打從心底驚訝。不過,仔細想的話她是說成夢乃的親友也可以的人。有可能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什麼。表情認真地傾聽。

「我認為是因為嫉妒。」

涼語塞了。腦袋的一角,在想現在自己應該是非常扭曲的表情沒錯了。例如,俯視看到幽靈時撒嬌的孩子的父親般。再怎樣也不是那樣吧。

燐子,相信自己的想法般的表情繼續說。

「石川君,昨天不是沒來上學不知去了哪裡嗎?雖然不知道你去哪裡了,因此夢乃昨天,一直都很焦慮不安哦。跟我去咖啡店聊天時也是,擔心著你的感覺。」

「那、那樣啊……」

涼的語氣急速的變弱了。的確,說去異世界時夢乃看上去好像有什麼不滿。

「不、跟楓不是……」

不禁那麼說了後,燐子露骨的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石川君。是用名叫富山同學的啊?什麼,難道你們在交往嗎?」

「沒有沒有。話說回來,我不認為夢乃會因為那種字拿起椅子打過來。」

涼語氣粗魯的否定,無視燐子疑惑的視線,強行的把話題拉回夢乃那。

「不明白呢,石川君。完全不明白叫作少女心的東西。」

——這就是少女心的話,我永遠都不會明白。

「關鍵的一擊呢。是石川君跟富山同學像是戀人般握手。那個很強烈呢。」

那個指摘,讓涼在不同的意義上驚訝。被看到了嗎?明明那個時候,看著他們的學生應該一個人都沒的。

「那樣的話就算是夢乃也會發怒啊。嘛,雖然我認為用上椅子稍微做過頭了。」

——原來這孩子對夢乃有著怎樣的認識啊……。

所以就做出這種凶行的話,世上到底要有多少人要被撲殺啊?(誠哥,有人在說你呢)(反白)再說,自己跟楓的關係,夢乃應該很清楚。


——嫉妒,呢……。

隔著肩膀看著失去了意識的夢乃。綠色的緞帶在搖動。同時,意識到貼著背部的胸部的感觸,涼的臉變得越來越熱。

把平常心這句話在心中一直重複的同時,到達保健室了。跟保健室老師說明事情後,燐子幫忙讓夢乃睡在床上,幫她蓋上毛毯。

——雖然可以的話,想待在這裡……。

但是,夢乃醒來後再次臉無表情的襲擊過來的話。她的目標很明顯的只有自己。

雖然擔心,不過涼只能回教室。

從保健室回來後班會已經完了。

涼用手機發郵件找山形,是第一節課完的時候。因為在意夢乃的事而沒聽到上課內容,也沒作筆記。

打開化學準備室的門後,跟早上一樣白衣的教師在用燒杯喝咖啡。皺著眉,不高興似的看著涼。

「發生了什麼我從富山那聽過了,剛才去了保健室,也從佐賀那問過情況。剛好醒來了呢。——注意到什麼了嗎?」

涼無力地搖頭回應她的問題。有點太過突然的事件,完全沒有觀察的從容。

「佐賀也說不知道。正確的說,是不知道理由。似乎是看到你的時候,什麼疑問都沒有,就想著不殺不行。簡直就是在作夢的感覺。」

「……殺?」

——夢乃,要殺我?」

涼愕然的看著班主任。完全想不到有什麼話可說,喉嚨的附近因為累積的唾液而辛苦。感覺不是有意識的往雙腿注入力量的話,身體就會傾斜就這樣跌倒在地上。

「……夢乃,還在保健室?」

從動搖回復過來後,總算問了。態度冷靜的老師讓人覺得可以依靠,讓人羨慕。

「哭了哦。情緒似乎相當不穩定,目前讓她休息到午休。朋友來探望的話假裝在睡覺。根據狀況會考慮讓她早退。」

「謝謝。」

深深的低下頭,涼打從心底的道謝。同時,也拘泥於無法相信這一想法。經常都很堅強的夢乃,居然會哭。

「這也是作為教師的工作所以不需要道謝。那麼,想說一下你的見解。不是只因為感情的行動吧?」

「就算真是那樣,夢乃也不會突然拿起椅子打過來。」

稍微變得火大,涼語氣強硬的否定了。

「那麼,有其他線索嗎?」

「沒有。雖然沒有……」

強行抑制著焦躁般的表情,涼發音稍微糟糕的繼續說。想起了某件事。

「剛才,老師說像是在作夢,不過聽上去像是被魔導操縱了意識的人般的感覺。普通地想的話是不可能的事,可是腦袋裡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怎的接受了的感覺……」

「類似精神操作嗎?那個這麼簡單嗎?」

涼對山形的問題搖頭了。

「最簡單的也是難度相當高的。雖然是以前聽的話,不過全世界也就兩、三人做得到……。讓人看到幻覺的催眠狀態要輕松多。」

「那些有什麼不同?」

「我也不是很清楚,是關於命令的具體性,確實性,持續性……。幻覺或者催眠是簡單的一類,不在對方的旁邊的話,只能作出單純的命令,長的也不足三分鐘。」

——翠姐的話應該會更清楚吧……。只要再找她幫忙了。

翠是涼的堂姐,魔導的使用者。在兩個月前的事件也讓她幫忙了,不過相方都忙著事後處理之類的。

——雖然明明還沒有回禮又要麻煩她會于心不安……。

「明白了。我也去調查看看。話說回來,你怎麼辦?話先說在前頭,沒打算讓你待在佐賀的附近。畢竟她的暴走,有你是誘因的可能性。」

「……總之,我想到午休為止我會待在學校。」

涼總算只說了那些。雖然明白山形的想法,不過就算那樣,為了在夢乃有個什麼時能馬上趕到而留在學校。




到午休了,涼拜託楓去看看夢乃的情況。

「石川君不去嗎?」

「我去的話可能會出問題。雖然不是清楚明白。」

「了解了。」

「對不起。還有麻煩你幫我把這個拿過去。」

從夢乃的書包裡拿出她的便當後交給楓。

目送走出教室的她,涼也為了吃自己的便當而打開書包。雖然沒什麼食欲,不過不吃乾淨的話美幸會傷心的,而且,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時候,才要好好的吃。

拿便當時才注意到手機的存在。

——話說回來,這是放在鞋櫃裡的啊。

小小的燈正忽亮忽滅的。似乎是有來電。雖然稍微覺得麻煩,不過打開畫面確認。有來電和錄音的表示。一邊想著要是持有人啊的重放。聽到女孩子的聲音。

『拿著,謝謝你。能麻煩你午休或者放學後來屋頂嗎?』

——果然是學校的某人嗎?

拿著,這說法雖然感到不自然,但是沒心情仔細想了。只想快點交給對方解決這件事。

比平常更早一點的吃完便當,涼走出了教室。

到達屋頂後,比想像中更冷。春天的結束和秋天的開始這裡是適當的涼爽且熱鬧,但現在人數屈指可數。

涼在屋頂環視一周。數個教室大小的這裡被超過兩米的柵欄覆蓋著,要說有什麼的話就是油漆剝落了的水塔之類。

最後,她在那裡。坐在水塔的旁邊,搖著雙腳。

「石川前——輩。」

總覺得那是相當新鮮的叫法。

根據室內鞋的顏色可以知道是低一個學年的人,不過沒看過這孩子。涼的表情因為對方是誰這疑問而變得陰暗。

少女伴隨著輕快的聲音在水塔邊探出身子後,發出輕輕的聲音著地。用讓人感到優美的敏捷的走路方式,跑到始終站著的涼面前。在脖子的附近扎著長至背後的黑髮小小的搖動了。

「等你很久了。你來了我很光榮。」

身高比涼矮了約一個頭。就在眼前抬著頭的她的笑容,讓涼睜大了眼。

明明她的右眼是黑色,相對的左眼是鮮艷的紅色。

突然,涼的雙眼感到劇痛。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已經不痛了。

——剛剛的是什麼?

「……先輩?」

回過神後,少女擔心的抬頭看過來。回答什麼都沒有的同時,涼不知不覺間盯著她不同顏色的眼睛。

——是虹膜異色嗎?

左右眼不同色的那個。在異世界或者宇宙跟那樣的人見過數次,不過在這裡是第一次看到涼稍稍困惑。

但是,涼搖頭馬上重新振作。畢竟本人似乎也不在意,這邊反而盯著看很失禮。而且,還有其他在意的事。

「……剛才,說了"來了"吧,是什麼意思?」

少女眼珠朝上、一臉呆然若失的反問皺著眉發問的涼。

「那個,你是聽了手機的錄音後才來的不是嗎?」

總覺得對話有點不一致的感覺。涼尋找記憶和口袋後,從口袋裡取出手機。沒能在記憶裡找出什麼有價值的情報。

「這個,是你的嗎?」

「是」,少女笑著點頭,從涼那接收手機。

「最初打算古風地放信的。可是,重新考慮後果然還是稍微別出心裁的比較好。」

總算理解了。這個少女,是自己把手機放進涼的室內鞋裡的。

在驚訝的涼面前,少女把手機貼近臉嗅氣味。露出滿足似的笑容嘟嚷。

「嗯。好氣味。」

回避對於那句奇妙的獨白的感想,涼問別的事情。

「要是,被我以外的人看到拿走了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沒問題的。因為早上我有看著鞋櫃的情況。」

「……把手機放進去的意義在哪?」





就連涼也覺得驚訝,回答後,她像叱責那個想法般,左右揮動食指。

「這樣的事順序是很重要的。而且,今周的幸運物是手機和運動鞋。嘛,雖然運動鞋跟室內鞋有點不同,不過在五十米左右的距離看的話都一樣的。」

「離開五十米的話,大部份的鞋看上去都一樣吧。」

「啊,雖然看不出是哪種鞋,不過是鞋上畫著的畫的話就算隔了一百米都能看得到。籃色貓型機械人和黃色發電老鼠之類的。」
(譯:吸金鼠和來自未來的機械貓)

「……明明鞋看上去都一樣,居然能辦別圖案?」

「話說回來這孩子還真是相當興奮啊」,涼在心中退縮了。在認識的人中跟希美和西菲亞相近,不過跟她又不同。

「那些看顏色就能辦別了。前者是籃色為主後者是黃色不是嗎?」

「啊啊,原來如此。的確單單是貓型機械人的話黃色的部份只有鈴了。」

「順帶一提クラリス跟ナウシカ的臉的辦別也是那樣。」
(譯:不知道是啥,似乎是宮崎駿的作品 我也懶得找了)

「為什麼這邊是直接說的啊?而且,精確度高得跟顏色的辦別無關系啊。」

笑著接受涼的吐糟,少女說「話說回來」的把話題拉回來。

「手機的裡面你看了嗎?」

「雖然聽了讓我上來這裡的錄音,不過除那以外就沒看了。」

老實的回答,不過她不知怎的覺得很可惜似的。看了一下手機,然後再眼珠朝上的看著涼。

「什麼都沒看嗎?真的?」

「無法證明所以你不信我也沒法啦。還有……抱歉,我跟你以前在哪裡見過嗎?」

對那個問題,她搖頭和說「不」了。在記憶裡完全沒這個少女的事,涼稍微變得安心了。

「跟前輩,面對面的說話在今天此時此地是第一次。所以,對我來說這個屋頂成了有重要的回憶的地方。」

「哦、哦……」

雖然被她的開朗和元氣壓倒了,不過涼生硬的點頭了。

今天是初次見面。那很好。那麼,她是在哪裡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說起來我還沒做自我介紹呢。我是長野聖。雖然才活了十五年,不過最固定的暱稱是小聖呢。所以,要是前輩也那樣叫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那麼,長野。」

「小聖。」

「なが——」
(譯:長野的發音是ながの)

「小聖。」

被懇求的雙眼追迫,涼馬上就舉起白旗了。

「……小聖,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問了後聖的表情變得覺得無法理解,馬上為了重新振作激烈的左右搖頭,然後重新表情認真的抬頭看著涼。

「前輩,那是認真地問的嗎?是女孩子,做好決死的覺悟把異性叫到屋頂哦?只有一件事不是嗎?」

——對,那個不會忘記的兩個月前。剛轉校過來的女孩子把我叫到屋頂,拜託我解決世界的危機。而且那孩子是間諜。

涼獨白風的自嘲自己的過去,不過只是徒增空虛。畢竟不能以這種話作回答。對腦的狀況很不安。

煩惱著怎樣回答時,聖等得不耐煩而大喊了。

「請跟我交往!」

「……我?」

涼的呼吸有一瞬間停止了。不只是話的內容,那份直接也讓涼打從心底的驚訝。有點太過坦率,那樣嗎,屋頂本來就是應該被那樣使用的地方,不過認為那始終是幻想而沒在意。」

「……到哪地步?」

問了那麼無聊的問題,是因為她的話就是那麼預料之外的話,不過在這裡聖的反應也超越了涼的預想。

「最終的是牽著手進墳墓,不過在那之前想去各種地方。我,不討厭跟指南一樣的交往。總之先去咖啡店、電影院、水族館、夏天的海灘和冬天的性誕節,當然雙方的生日和情人節也是呢。我覺得春天的賞櫻還有秋天的賞紅葉也不錯。」

失敗了。涼在心中呻吟。反擊很快,很高明。

「知道嗎?我跟石川前輩有很多共通點。生日和血型是一樣的,身高差剛好有十五CM稍微讓人懊悔,不過也可以說剛好呢。還有,我的體重是五十.七KG,前輩的體重是六十二.四KG。」

「……那又怎麼了?」

那樣問了。為什麼,這個後輩會知道這種事情?

「我的體重的三個數字的合計,跟前輩的是相同的數字。這只能用命運或者宿命來形容了。」

——不,是偶然吧。

再繼續對話下去,可能會被她的步調吞掉。涼判斷要認真的回答讓對話結束。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交往。」

「……啊?」

涼的回答,讓聖變得不知所措。手放在頭後面,玩弄頭髮扎著的部份。橫向的移開視線,稍微低頭的問。

「那個,可以的話能告訴我理由嗎?」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用盡可能的平坦的聲音回答。不能很殘酷,不過認為這些還是乾脆的說清楚比較好。但是,雖說是真心話,再繼續說下去的話可能會說出多餘的話。

「而且,才剛跟你認識。喜歡什麼的什麼都沒有。」

跟說完差不多同時的。低著頭的她充滿氣勢的抬起頭,表情變成跟剛才截然不同的笑臉,聖抬頭看著涼。

「我,是前輩的事的話差不多全知道哦。」

像是在說「只限那個的話我誰也不會輸」般,黑和紅的眼睛充滿著自信。

「身高體重生日血型剛才已經說了。例如今天的早飯。是飯跟味增湯吧?菜是煎蛋、秋刀魚和沙拉。」

這個發言就算是涼也會改變臉色。是對那個反應滿足嗎,聖流暢的繼續說。

「還有,雖然這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環視屋頂一周後視線最終回到涼身上,眼珠朝上的。

「在這個屋頂,遇到了各種的女孩子們吧?」

涼稍微退後了。為了跟眼前的後輩,稍微保持距離。

感覺不到敵意那類東西。不過,對方讓人感到心里發毛。既然連兩個月前的事都知道,不認為只是一般的跟蹤狂。

「……你,到底是什麼人?」

涼帶有驚愕和疑問的目光,聖爽朗的笑著接受了。黑色,還有紅色的眼睛充滿著自信。

「我,看得到。特別是前輩的事。因為最喜歡了。因為很喜歡很喜歡,想知道得受不了。」

話說到那裡就停了,然後聖快速轉身背著這邊。走到屋頂的出入口,把手放到門上,然後隔著肩膀回頭。

「我,絕對不會放棄前輩的。我只有前輩了。」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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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2 19: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6-27 21:54 编辑

第二章 邪眼/再會

佐賀夢乃躺在床上,看著保健室的天花板。

朋友們休息時間時來探望過,不過拜託了保健室老師說自己在睡,雖然覺得很抱歉但還是想對方就這樣回去。不過,那個是借口,並不是在睡也不是身體狀態不好。

眼角滲出眼淚,慌張的用手臂抹掉。明明剛才準備了濕手巾來抹掉淚痕,再哭的話就沒意義了。

害怕的是自己。

在教室裡自己做了什麼,現在清楚的記起來了。

但是,跟山形也說過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採取那樣的行動。看到涼的臉的瞬間,就像是腦裡被放了開關,想著「如果不這樣做的話」的,身體就動起來了。沒有想其他任何的事。

——要是那個時候,涼無法接受椅子的話……。

最糟糕的想像在腦裡浮現,變得想哭了。

就算這樣躺著情緒也沒冷靜下來,心中因為後悔和不安而非常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心中只有迷茫和煩惱。

陰沉的嘆氣時,保健室的門打開了。以為去吃午飯的保健室老師回來了,不過,不對。

「——佐賀同學。起來了嗎?」

出現的是富山楓。手上拿著眼熟的包裹。

「石川君拜託我把便當拿過來。」

人造人少女用一樣如往的無機質的聲音說了後,把椅子拿到床的旁邊坐下。夢乃無力的回答謝謝後撐起身體,收下便當。

在膝上打開便當,但是沒有食欲。夢乃一時之間拿著筷子發呆的看著便當。

「不吃嗎?」

楓語調平坦的問。挺直背脊,把手好好的放在膝上後她筆直的看著夢乃。

「楓呢?」

「我的充電時間是二十二點到明天早上六點期間。雖然會因為到那之前的行動而改變,不過現時這個狀態沒有問題。」

楓淡然的回答垂頭喪氣的返問的夢乃。

「石川君很擔心佐賀同學。知道你沒吃午飯的話,他會變得更加擔心的吧。」

「……我可沒說不吃。」

回嘴的聲音有氣無力。夢乃動筷把菜送進口,動作很緩慢,表情好像很辛苦。

「是口腔炎嗎?」

「不是啦。」

稍微抬起頭,望向板著臉的人造人。為什麼她會說那樣的話很容易就能想像到。因為在數天前,涼得了口腔炎。

夢乃突然想到某件事而停止動筷。

「還沒向你道謝呢。那個……制止了我,謝謝。」

「那是為了石川君的行為。不是值得佐賀同學感謝的事。」

那句話,讓夢乃用稍微含有驚訝的目光看著楓。最近,她話變得多了,是打算習慣那個事務性的口調吧,不過這時候的楓的聲音讓人感覺到含有平常沒有的冷淡。

「那個……涼,說了什麼?」

猶豫後問了,楓回答沒有時語氣很冷淡。

「佐賀同學,為什麼襲擊石川君?」

「……不知道。」

夢乃無力地搖頭。真的不知道。因此害怕自己。

可能又會做那種事。而且沒有以自力制止的手段。

「那麼,現在的佐賀同學有再次襲擊石川君的可能性。」

清澈且冷淡的聲音,拍打著夢乃的耳。

夢乃驚訝的看著著楓。

現在坐在眼前的黑髮的少女,看來是要保持臉無表情直到極限。畢竟他不是人類是人造人,那才是正確的吧。

不過,剛才的聲音明顯是警戒著夢乃,或者說敵視。

「在校內的活動,我是以石川君為最優先的。但是——」

楓好像覺得很可惜(明明是減少情敵的好機會)的繼續說。

「根據到現時為止的記錄來判斷,石川君,比起自己佐賀同學更優先吧。我在這裡也是其中一例。所以,我不想傷害佐賀同學。」

楓的表情跟剛才完全沒有變化。聲音也一樣平坦。

雖然這樣,她對現況非常不滿這點夢乃是明白的。

「那麼,去涼那邊啊。楓比我要可靠多了……」

「很抱歉,我無法接受這請求。」

楓緩慢地,左右均等的搖頭。

「對我來說,石川君的請求比佐賀同學的請求順先。就像熬夜三天且吃飽後的睡眠欲和食欲般的差別。」

「……雖然很難理解,即是說,不能聽我的請求嗎?」

「很難理解嗎——言話真難啊。」

側著頭的動作讓人洩氣,夢乃嘆氣了。繼續進食。雖說不是那麼愉快的話題但還是對話過了,所以比剛才更有食欲了。

——對呢。不能讓涼變得更加擔心下去了。

然後在便當有三分之二變空了時,山形打開門進來了。夢乃咀嚼著口裡的飯點頭打招呼了。楓也只回頭低下頭。

「情況怎樣?」

夢乃回答了沒問題但是她的臉色並不好。

「看來上課這種程度是沒問題了。」

「雖然我認為沒問題,不過……」

夢乃用染上了不安和害怕的表情繼續說。

「我,害怕看到涼。」

山形點頭後,一邊用幼細的手指托眼鏡一邊說。

「很好。去上課吧。讓石川早退後在家裡待機。」

「呃……?怎、怎麼一回事?」

班主任的指示,讓夢乃睜大了眼。慌張的吞下飯,滿臉愕然的問。

「你去過普通的生吧。在教室的話有富山在,我也能馬上趕到。先想好跟同學們說的借口吧。」

山形所說的事,很明白。因為夢乃就這樣回到教室,剛好看到涼的話,有可能像那時候般暴走。

不過,夢乃憤然的向前探身,用帶有強烈感情的目光抬頭看著班主任。

「那樣的話,不是應該讓我早退而不是涼嗎?添麻煩的是我,那才合理吧?」

「真困擾啊。就那麼不想上課嗎?」

「——山形老師。」

楓臉無表情的望向俯視著呆了的夢乃的山形。

「石川君早退的話,我也想早退。」

「那可不行。你要待在佐賀的附近。這是石川的要求。」

「……了解了。」

楓用了兩秒不到的時間才說出了那句話。

在那之後,山形像是安慰般跟筆直的瞪過來的夢乃說話。

「佐賀。石川,想你過普通的生活。先不論兩個月前的事,你是普通人。而且,因為早退石川會得到行動的自由。為了能早一刻解決這個異常的狀況,我認為那樣比較好。

夢乃突然垂下頭了。沒有想到那裡。的確,那樣的話不是自己而是涼早退比較好。

「明白了。」

楓用事務性的語調用消沉的聲音回答後繼續垂下頭的夢乃發問。

「佐賀同學,為什麼在沮喪?對被珍惜這件事不高興嗎?」

「……什麼意思?」

夢乃抬起頭瞪著楓。不知為何,對剛剛的話奇怪地火大。

「跟菲勒斯.亞悠達的戰鬥時也是,石川君為了你在不休息、傷的治療也不完全的狀態下前往。因此,陷入了有生命危險的狀況。」

沒有你的話。

在夢乃聽來楓就像是暗地裡那樣說了。或者說,精神上疲勞得會那樣解釋。

「結果上石川君沒有失去生命,沒有受到會留下後遺症的傷就解決事件了。不過,我看不出佐賀同學因為那麼的被珍惜而高興。」

「那是——」

夢乃變得火大的要反駁時,山形插進了兩人中間。

「到此為止吧,富山。能坦率的表達感情的人類,實在沒多少。你最喜歡的石川也是那樣吧。」

與其說是接受了班主任的話,不如說是涼的名被搬了出來吧,楓望向山形閉上口。文靜的雙眸有模糊的光走過後點頭了。山形溫柔的拍人造人少女的頭。在那之後她回頭望向夢乃。

「——比起只是被守護,更想成為對方的力量。……佐賀。你想的大概就是這種事吧?」

那個指摘讓夢乃的臉先是變青,之後是染成紅色。敏銳得讓人有一瞬間以為是被讀心了。

想多少成為從懂事時開始就一直在一起的那個最喜歡的幼馴染的力量。雖然那麼想,但是現實上佐賀夢乃什麼都沒有。

魔導、超能力、武器、兵器什麼都沒有。充其量也就像之前去神社時那樣協助他吧。

但是,不想因此處於只是被守護的立場。涼守護自己真的很高興,不過一想到自己成為了他的負擔就無法忍受了。

變得想說「不要管我的事」了。因為最低限度不想成為負擔,所以就算很感謝也高興不起來。

山形把放在楓的頭上的手移開後,這回放在夢乃的頭上。咬著嘴唇垂下頭的夢乃覺得很奇怪的抬頭看著白衣的教師。

「嘛,不要太嚴肅了思考一下、煩惱一下啊。知道石川的事也才過了兩個月左右吧?又不是急於得出結論,石川也不希望那種事吧?」




過午,在可以這麼說稍早一點的時點。涼獨自在回家路上趕路。雖然很擔心夢乃,不過對楓和山形有著深厚的信賴。總之應該可以安心。

——夢乃的暴走,跟姐姐商量一下吧。

堂姐福島翠,是熟練的魔導士。要是夢乃的暴走跟魔導有關係,可能能從她廣泛的知識和經驗,找出解決的線索。當然,有自己能做到的事的話會好好的做。不論如何,不能對那個溫柔的堂姐撒嬌。

——夢乃的事暫且那樣就好了……。

另一件事,變得在意的長野聖的事。歸根究底她是跟蹤狂吧。

不過,感覺她除那之外更是來路不明的東西。

——在屋頂,遇到了各種的女孩子。她那麼說了……。

那是怎麼知道的?就算在遠處看到屋頂發生了異變也好,當時涼在那裡之類的,除了我們應該是誰都不知道的。

——而且,那隻紅色的眼……。

因為某種意思上是看慣了的東西,而且是初次見面所以沒有提乃,不過那真的只是虹膜異色症嗎?我不那麼認為。

——假設她是有什麼目的而接近我。那麼,先離開學校一遍比較好。雖然不想懷疑過頭,不過也有夢乃的事。這只是某一邊的話還說得過去,事件接連不斷的發生實在無法樂觀的想。

就算那樣,長野聖再做了現實的法律能對應的事——直接以家人為目標的話,在法律的手段之前會出現用自己的手解決的選擇嗎?

在考慮那樣的事的期間看到自宅了。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美幸緩慢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了。走向廚房,看來是剛買完東西回來,美幸背著涼的把東西放到冰箱。

「怎麼了,小涼?今天這麼早——」

跟回頭的美幸視線對上了。打算回答問題的涼,因為義母的話不自然的斷掉而有不好的預感。

冰箱就這樣保持著開著,美幸表情呆滯的站起來。經常保持著笑容的她一切的感情都沒了,恐怕是涼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的。

美幸的視線不離開涼,把手伸去拿起放在牆壁的菜刀。(鮮血的結末.avi)粗枝大業的架起,一蹬地面。涼馬上拿起書包當盾,(誠哥你的死因就是沒隨身攜帶書包啊)防禦了危險的一擊。發出革被撕裂的悶響,刀刃嵌入了書包。

「美幸小姐?」

沒有回答,拔出菜刀。今次是舉起菜刀,美幸對著涼的頭筆直的揮下來。高舉到頭上的書包,響起不快的聲音縱向的裂開。

「美幸小姐!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沒有反應。再次以頭為目標,菜刀這回是斜斬的揮下去。

——不行。跟夢乃一樣……!

涼悔恨的咬緊臼齒。放棄了。菜刀跟書包碰撞,彈飛了。

「——對不起。」

謝罪的話,跟把她撞到一旁的行動是同時的。在跑向玄關的涼身後,踉蹌的美幸失去了平衡,屁股著地的跌倒了。

——義母有超能力。沒穿鞋的時間了!

用右手拾起鞋的同時,用左手粗暴的打開門跑出去。

跑。總之不先逃到遠處的話。會被念動力攻擊,或者用瞬間移動追上來。

——我是笨蛋。居然悠閒地回家……!

由楓守護的那個時點已經安心一半了。

——但是,逃向哪裡?哪裡才是安全的?

暫時先逃到附近的公寓,在隱蔽處穿上鞋。明明只是走了一、兩分鐘左右襪子就變得非常髒了。心跳也很快。抹掉從太陽穴流到臉頰的汗,悄悄地窺視外面的情況。幸好沒看到美幸的身影。

「成功逃掉了嗎?」

冷靜下來後,總算開始思考。美幸的臉。正確的說是美幸的眼。

「……什麼都跟夢乃一樣啊。」

不考慮場地和時機,拿起手邊的東西直接殺向涼。

例如夢乃的時候。她,知道富山楓是戰鬥能力優秀的人造人。不管怎樣都應該會稍微等待機會的。

而且,用椅子來撲殺有點太過衝動、武斷。

美幸的時候也是。為了確實地殺死的話,把涼卷入移到上空的瞬間移動就好。盡管那樣,採取的手段是拿起菜刀突進。

——沒有其他共通點了嗎?

拼命的重複想起剛才的光景。雖然是討厭的作業,不過沒辦法了。

「……是因為跟我視線對上了嗎?」

跟夢乃打招呼時。美幸回頭時。在那之前,她們的情況非常普通。

暫時先那樣假設吧。那麼,她們是何時變得那樣的?美幸,今天早上什麼都沒有。吃早飯時也是三人一起普通的吃。

昨天為了把劍送回異世界,完全沒跟夢乃說過話。

在制服的口袋裡取出圓珠筆和學生手冊。尋找空白頁,在那裡寫想到的東西。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起來。沒有來電顯示。

雖然沒有聽電話的心情,不過考慮到可能是山形而聽電話了。

『Hi~』

是快活的女性的聲音。沒有聽過的聲讓涼皺眉了。

「……請問是哪位?」

『幸會。我的名是山手智紀。嘛,比起名這樣說更易懂吧。我就是對你的朋友們和家人,稍微做了點惡作劇的犯人哦。對對,雖然是這樣的聲,不過我可是男人。』

——是基佬啊?
(譯:配合下文還是說明一下好了,原文是「オカマ」,是對男同志的蔑稱)

在心中狠罵,不過想法馬上就改變了。是男人,之類的話有可能是為了迷惑這邊的假情報。

「目的是?」

把對方認定是敵人的涼的聲音,變得像是銳利的冰般冷淡。岩手的回答,多少帶有讚賞的意思。

『率直。簡潔。說話這麼快真是幫大忙了。跟那個對話中毒者差遠了。』

「對話中毒者?」

『是菲勒斯.亞悠達啊。你的情報是從那傢伙那買的。雖然是相當大的開支。』

——果然是那傢伙……。

雖然現在才為沒有確實地打倒他而後侮太晚了,不過現在不是那種時候。應該集中於眼前的敵人。

「為什麼,要特地打電話過來?」

那點無法理解。更進一步的說,雖然承認很有效,不過作為殺死自己的手段稍微迂回。

『由我來殺死你。』

岩手很高興似的說。

『拯救了許多世界的年輕英雄,被完全不是那樣的人類殺死。想告訴那個啊。不那樣的話,就沒意義了啊。』

涼在岩手的話裡感覺些微的違和感。雖然是瘋狂的事件,不過姑且是合理的。不過,有些奇怪。

「只是那樣嗎?」

『不不。之後的才是正題。給你說明規則。』

涼皺起眉。岩手不在乎無言的反應繼續說。

『你知道在魔導士之間被稱為邪眼的能力嗎?』

「我不了解魔導。」

以前,有從翠那簡單的學過,不過既然對方期待說溜嘴,涼故意裝傻給他看。

『通過自己和對方的眼,對對方的情神下手的東西。科學地說的話就是對傳到對方的視網膜的情報加工,讓腦內產生不協調。明白了嗎?』

語尾的聲調提高了,就像是笨蛋般的口吻。雖然涼覺得焦躁,不過控制住了後主動挑撥。

「……魔導士用科學來說明嗎?」

『雖然邪眼有各種種類,不過我的邪眼是"殺意"。在一定的條件下,讓人湧出強烈的殺意衝動。雖然能一時的忍耐一下,不過強力得就算是熟練的魔導士也差不多沒有抵抗的方法哦。』

對方沒有接下挑撥。涼保持著無言,岩手繼續說。

『可是條件相當麻煩呢。不是誰都可以讓他抱有殺意。對方不是很清楚那個人的話就不行了哦。在那之後,在視線跟你對上之前邪眼不會發動。所以,只能對跟你親近的人使用,已經被襲擊了嗎?』

襲擊自己時的夢乃和美幸的臉在腦裡閃過。自己的推論沒錯,不過只覺得憤怒。要是這裡不是公寓的話,可能會大喊不要說笑了。

「……除了夢乃和義母以外,還對誰用了?」

『你的義母非常有朝氣呢。現時就只有這三人哦。這個只要看著你效果就會一直持續下去,不過不是那樣的話效果約十秒就會消失。對對,在做筆記嗎?你,好像很喜歡做筆記。』

涼不禁想把筆記撕開,不過發揮著理性拼命忍耐。

『體驗過應該明白了吧,因為這個殺意衝動會讓理性消失,不會在意場地也不會有計劃性之類的。單純、簡潔的用身邊的東西來殺死你。那麼——消除這個邪眼的效果的方法是我解除邪眼,或者是我死了,怎麼辦?』

雖然涼在考慮另一個可能性,不過回答的是另一件事。

「決定了。」

對,決定了。先不提殺死自己這個理由,在把夢乃、美幸和希美當成目標的那一刻放過這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魔導士的選擇就消失了。

「打倒你。把那隻危險的眼摧毀,確實地殺死你。」

『不愧是英雄。』

涼沒有回答的掛掉電話了。

沒有再對話下去的必要。



電話被掛掉了。

「——哎呀,真粗暴的應對。」

稍微呆了般的語調,明朗的聲音。那個人把手機從耳朵移開,很討厭般的指著右眉附近。

「不,累了。說明規則也很麻煩。

像是把廢墟加工過般的房間。

大小約六疊,天花板、牆壁、地板都露出了灰色的混凝土。鐵製的門的油漆差不多全剝落了,唯一的窗也稍髒。窗下放著十多本捆在一起的雜碎。

房間的中央,放著有三個抽屜的木製大桌子。看來這個也用很多久了,表面充滿了傷痕。

在那上面放著古老的收音機、數本古老的書籍、筆記本和筆記用具。還有一套電腦。只有電腦是這個房間裡唯一的新品,不如說顯得輕浮。

站在桌子前的是高大的男人。略瘦,頭髮蓬亂,胡渣也很顯眼。從皺巴巴的襯衫和西褲裡伸出來的手腿很幼細,皮膚病態的白。

收起手機後,忽然看到手錶發出很意外般的聲音。

「已經這時間了啊?要吃藥了。」

男人在房間一角的盥洗盆那拿了一個碟和盛滿了水的杯。撥開桌上的書籍把碟和杯放在桌上,坐在椅子。

拉開桌子的抽屜。在那裡放著放滿了藥片和膠囊的玻璃瓶。在裡面拿起約四個,在一瓶裡取出十粒以上放在碟上。轉瞬間就推成藥的山了。還有六種不同色的藥粉。

拿起碟,一口氣吃下藥。往充滿了藥片的口裡,接二連三的投入藥粉。

「明明醫生準備更甜的就好了。」

抱怨的同時用水一口氣沖下去後,小小的嘆息後竊笑起來了。

「那麼,怎麼行動呢?是不是應該好好的告訴他關於『聲音』和『感染』的事呢……」

聲音聽上去像是在想什麼般,不過馬上變回直到剛才的明朗的口吻。站起來,走到盥洗盆喝多一杯水。

「嘛,就如情報一樣的英雄的話這種程度的事,總能有辦法的吧。這邊也趁現在,看一下人偶的情況吧。」



福井希望從小學回來,是在被義母襲擊的涼逃跑的數分鐘之後。使用瞬間移動的話會更早回到,雖然這麼想,不過義兄說過盡量不要在家外使用超能力。

——用走的話不等紅綠燈不行很麻煩啊。而且,今天站起來時還會頭暈……。哥哥,快點回來。

一邊想著那種事一邊走的她,首先看到開著的門覺得奇怪。之後,因為母親呆呆的坐在玄關附近而覺得驚訝,慌張的脫鞋跑過去。

「媽媽?怎麼了?」

「小涼……」

用疲憊的聲音只回答了那些,美幸突然無力地垂下頭。不知道該怎麼辦,坐立不安的走來走去,從波浪髮裡傳來像是在哭泣的聲音。希美變得更加焦躁,這時候不知道踢到什麼了。

「……噫!」

俯視腳前的東西後,希美因為太過驚訝不禁發出呻吟聲。

那是慘不忍睹的被劈開了的書包。然後,現在才注意到,美幸的手上拿著菜刀。

「不、不冷靜下來的話!呃呃、對了、漫畫裡也是這樣的呢。這種時候數羊就好了。」

一隻羊、兩隻羊的開始數,達到十七隻的時候希美總算發覺到自己在做什麼,到現在為止的17秒沒了。

話雖如此,希美回復冷靜了,不過母親還在哭。環視四周看到廚房後看到冰箱打開著。

總之先關了玄關的書,在那之後返回廚房看看裡面,取出麥茶倒進杯裡一口氣喝乾,倒出第二杯,希美關好冰箱後把杯拿到母親那。

「媽媽,先喝杯茶冷靜一下。」

把麥茶交給母親後,希美望向電話。先不論形狀既然書包在這裡,即是說涼曾經回來。然後,那個義兄是不會沒理由的放著變得這樣的母親不管的。發生了什麼。

希美拿起聽筒後,轉動號碼盤。




走出公寓後涼尋找沒人的地方,看到小小的公園後進去了。坐在長椅後取出學生手冊。

——邪眼的魔導士嗎……。只好正式的借助姐姐的力量了。

自己一個人也能做到的話,剛剛是這麼想的,不過對於魔導雖然有素質可是跟門外漢沒兩樣。除了堂姐翠所教的不知道更多了。

——姑且不論是不是要認她實際來這裡,可能能幫忙想到什麼好方法。

煩惱要先聯絡家裡還是翠,但是涼決定先聯絡翠。從堂姐那問到邪眼的解除方法的話,更能讓美幸安心。操作手機,打向翠的家。

『是是,喂喂——?』

大聲且明朗的反應,讓涼反射性地把手機從耳邊移開。不是翠。是她妹妹葵。跟魔導士的翠不同,她努力地學習著鍊成術。

「呃呃,好久不見。我是涼。」

『哦,小涼!?什麼什麼?今次是找誰?我?大感激的大歡迎!就算是火星的背面也OK哦!?』

對方的反應太過高興了變得不好說話了,不過這次的事,葵的知識和能力微妙地不可靠。

「不,那個……能換翠姐聽嗎?」

『嗯?姐姐已經外出了啊。今天的傍晚到你那邊不是嗎?』

涼的臉一口氣的失去了血色。

「稍、稍等一下。那是什麼事?」

『你說什麼情況?今天早上打電話過來的不是小涼嗎?可是姐姐說是你打來的啊?』

衝擊讓眼前變成漆黑一片。被擺了一道。

——那傢伙,用我的名把人騙來這邊了嗎。

張口結舌了,從電話傳來覺得奇怪的葵『小——涼?怎麼了——?』的聲音。

「啊啊,不,謝謝……翠姐有手機嗎?」

『在之前這因為搞不懂用方一個不留神就燒起來了。在那之後就沒了。』

「……那樣啊。」

被搶佔先機了。說著不的搖頭。在對方知道夢乃、希美、美幸的事的時點,就應該想到了。

「翠姐打算坐幾點的電車,知道嗎?」

『好,稍等一下!我想大概有印時刻表……啊——,有了有了!』

好,握著手機的手的力道變強了。要搶在敵人前面阻止他跟翠見面。

『還有啊,小涼。姐姐,最近很忙似乎沒睡過,所以不要太過麻煩她啊。』

「……姐姐,怎麼了嗎?」

『雖然不太清楚,最近電話之類要調查的東西很多。所以抽的煙也變多了啊——。嘛,因為小涼是應該沒問題,拜託了!』

回答明白了,道謝後掛掉電話了。

「前、輩。」

突然,從頭上傳來開朗的聲音。嚇了一跳抬起頭。

進入視線的是藍白的制服,黑和紅的眼睛。

長野聖雙手放在身後,笑著站在那裡。

「還在想這麼急的早退是怎了……在跟誰說話?」

中途忘記了呼吸,涼發呆的看著後輩。

「……為什麼,在這裡?」

「說了不是嗎?」

鬆弛的臉頰因為歡喜變得更加鬆弛,聖坐在涼的旁邊後緊密的靠過來。涼看到她紅色的左眼,發出奇妙的光而想起了。

「我,看得到哦。前輩,曾經回過家吧。然後……突然沖刺的從家裡跑出來,然後走到不知哪裡的公寓做筆記,最後來了這個公園。」

視線在空中遊走的同時,聖高興的說明。簡直就像是一直監視著涼從學校出來後的行動一樣。

——是怎樣做……。

那個疑問脫口而出,涼感覺很奇怪。美幸,沒有從家裡追出來吧。

——岩手說了約十秒。因為我馬上離開了,義母的邪眼也馬上治好了嗎?不,不見得那傢伙有對我說真話……。

「那麼,是跟誰說話?」

「親戚啊。比起那個,我從家裡出來時,沒看到別人嗎?」

「不知道。」

傾著頭回答。看來美幸沒有追出來。稍微變得安心了,在那之後涼注意到更根本性的問題。

「你,學校怎麼了?」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今天一年級的課只到過午,不需要擔心。嘛,翹了回去的班會就是了,不過我平常的品行沒有問題。」

涼向明朗,充滿朝氣的回答的後輩投向疑惑的視線。沒有跟她這樣悠閒地對話的空閒了,不過現在要好好的告訴她不要糾纏自己。不想把這個少女也卷進來。

「平常的品行我不知道,不過思考有問題。」

「不愧是前輩。居然知道我會對前輩的室內鞋的氣味而興奮。」

「……那樣啊?」

「事先聲明,只限前輩的哦?就算嗅上一整天也不會膩。我,很喜歡油漆和溶劑之類的氣味,那可是跟那些匹敵的良材啊。」

笑著說明的同時,聖把臉靠在涼的手臂嗅氣味。就算被說跟油漆和溶劑的氣味匹敵也完全高興不起來。再說室內鞋是有味的。

「我說的是嗜好不好啊……。算了。沒對你的興趣說什麼的打算,不過我不覺得那是能在白天的公共場所堂堂正正的說出來的話。」

「那麼,健全的男女交際去到哪個階段才好?」

「那是在公共場所說的話嗎?」

「談情說愛而已。」

「雖然那樣說好像很有道理,不過跟剛才在不同的意義上更害羞了。」

「那麼為了不讓其他人聽到,把身體靠在一起咬耳朵吧。」

「往更害羞的方向是要鬧哪樣啊?」

「那麼的話在我家說吧。請放心,準備好前輩喜歡的濃茶了。」

聖牽著涼的手。然後,迅速地十指緊扣。

「——長野。」

「請叫我小聖。」

長聖,涼硬是強調的叫她的名字。把學生手帳放到口袋裡,目不轉睛的正面看著她。說實話的話,跟這名少女的對話很快樂。不過,差不多到該結束的時候了。然後,要好好的再說一次。

「我應該說過了。我不能跟你交往。」

聖好像很驚訝似的睜大眼垂下頭,不過就抬起頭了。

「那麼請告訴我,前輩喜歡的人是誰?」

「沒有告訴你的理由。」

嚴厲地拒絕了,不過聖繼續追問。

「那人也像前輩那樣不普通嗎?」

「我很普通。」

終於變得火大的涼那樣回嘴了。說出口就馬上後悔了。考慮到現在自己的狀況的話,怎想都不普通。

「可以,那時候跟前輩一起的那兩人怎看都不普通啊。那衣服也太超過了,而且那金色和銀色的頭髮也不是染出來的。」

側著頭的聖的話,讓涼變得嚴肅的凝視有異色瞳的後輩。她的話很明顯是指歆格=莉玲和西菲亞。

衝擊和糾結令涼無法肯定或者否定她的話的時候,聖突然松手從長椅站起來。

「對不起。強硬的問出來不太好。前輩覺得想說的話,就請說吧。」

就像搭話時般雙手放在身後,她小小的低下頭。

「那麼,失禮了。我無論什麼時候都會看著前輩的。」

翻起群子的下擺後,聖輕快的奔跑。有一瞬間迷茫是不是要喊停她,結局涼默默的目送她的背後。

——沒說出來啊……。

不要再接近自己。雖然也有跟她說話時步調被對方掌握著這因素,不過要是說明情況的話,就會否定自己所說的普通。要是說了的話,很可能會把聖也卷進來。跟涼的本意相反。

「看上去也不像會說『明白了,我會乖乖的離開的』的人……」

嘆著氣的嘟嚷後,涼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她就是岩手智紀,或者是他的同伴。雖然聲音完全不同很難認為是同一人,不過涼也沒看過岩手。

——跟我接觸的時機是一樣的。更重要的是……。

她許多的奇妙的言行,還有發出紅色的光輝的左眼。

——可是,從那孩子身上感覺不到像是敵意之類的。

考慮讓山形調查一下。雖然對發掘女孩子的私隱很猶豫,不過也不是能放著可疑的人不管的狀況。

——可以的話,不要包含那些事的給我。

等聖的身影從視線範圍內消失後站起來,在公園附近的自動售賣機買茶。坐回長椅打開罐,喝了一口後小小的嘆氣了。

——先確認一下義母的情況吧。

那麼想然後取出手機時,家裡時機剛好的打過來了。涼急忙的按下通話鍵把手機放到耳邊。

「義母?」

『啊,終於打通了。真是的,哥哥的電話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打不通。』

稍微憤怒又安心的聲音。是希美。

「抱歉。」

是跟岩手智紀、葵的電話碰上了吧。涼坦率的道歉了。

『吶哥哥,發生了什麼?媽媽光是在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哥哥的書包也爛了。』

「義母在那裡嗎?沒受傷嗎?」

『在啊。雖然我覺得沒受傷,換媽媽來聽……抱歉,看來不行。』

對感到很抱歉的希美,用打從心底覺得安心的聲音回答不要在意。總之先確認了義母平安無事就好了。

「話說回來,你什麼事都沒嗎?」

『你指什麼?哥哥,現在在哪裡?我也過——』

說到這裡義妹的話中斷了。聽到混雜著呻吟聲的痛苦吐息。

『啊……好痛,不,快逃,哥……』

「希美!怎麼了!?」

涼大聲的拼命呼喊。不過,那也是徒勞的,希美的口吻變得平坦且沒有感情了。

『……吶,哥喳。我,想殺死哥哥啊。』

涼愕然了。想起了岩手智紀的話了。的確說過對義妹也用過邪眼了,不過——。

『想殺了你,想現在馬上殺了你。不、不殺死哥哥可不行。』

——上當了。

『啊咧?很奇怪啊?可是、可是可是,聽了聲音後,總覺得——』

慌張的掛掉電話。呼吸很急促。

「……對我的聲音也會起反應嗎?」

只能得出那樣的結論。被岩手騙了(岩手:怪我囉?急著掛線我的錯?)

在打電話給夢乃之前就知道太好了。取出學生手冊,無力地寫上恐怕連聲音都會有反應。

——糟糕了。

焦躁侵食著涼的思考。翠也好,美幸和希美也好,被對方玩弄了。要找機會一口氣反擊。

但是,完全沒想到具體的手段。變得更加焦躁了。

「總之,先試著做做得到的事……」

從學生手冊找出學校的電話號碼打過去。找山形。把在家裡發生的事,岩手智紀的事,還有剛剛和希美對話時發生的事也說明了。

『才幾小時,就變成了這麼麻煩的狀況呢。』

從電話的對面,傳來了小小的嘆息聲。

『關於岩手就由我來調查吧。也會聯絡你家。那麼,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等堂姐、吧。」

用堂姐來稱呼翠。那並沒有錯。

對現狀無可奈何這件事,涼有自覺。知道敵人的名字,不過不知道在哪,關於能力也只知道敵人說明了的部份。是魔導士的翠的話,關於邪眼應該有著更詳細的知識的。涼判斷跟翠合流是最優先事項。

「——那個,我走了後,夢乃的情況怎樣?」

問了最想問的事。可以的話想直接對話來讓她安心,不過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在打倒岩手解除邪眼之前。

『在普通地上課。不過,跟富山之間醞釀出險惡的氣氛。』

「……發生什麼了嗎?」

涼變得愁眉苦臉。想楓守護夢乃。氣氛變得那麼不和,老實說很困擾。

——再說,為什麼會那樣?很難想像夢乃會因為被弄暈這件事而怨恨……。是楓說了什麼嗎?

『看來佐賀,對被守護這件事有所抵抗啊。』

「明明不是說那種的情況……」

『因為襲擊了你啊。感到羞愧了吧。這是我看了後得出來的感想,富山也是,看上去是在監視的同時順道擔當佐賀的護衛。』

涼沉重的嘆氣了。恐怕,楓是因為夢乃的暴走警戒著吧。變成了讓人頭痛的狀況了。

『根據你的話,敵人的目標說到底就是你吧。為了那個而把你的家人和佐賀當成棋子來使用。』

「雖然我覺得那不知該說是拐彎抹角還是確實性相當低的做法就是了。」

『不過,現實上護城河是被埋了。富山跟你一起不是更好嗎?』

「夢乃會變得毫無防備。那傢伙的雙親一直都很晚才回家。讓她獨自一人會很危險……」

擔心著的涼的話,被山形用冷靜的口吻打斷了。

『考慮到已經被施加了邪眼,暫時不要再接觸吧。今天先去哪個朋友的家過夜吧。』

「把別人都卷進來嗎!?」

涼的聲音,在一句話中帶著複數的感覺。驚訝和不滿,還有不安。

不過,涼馬上就想通而道歉了。不認為這個白衣的教師會沒理由的那樣說。就如涼所想的那樣,山形保持著冷靜的態度進行說明。

『首先,敵人的目標說到底只是你。然後是,很難想像敵人有能行使直接性的力量的人在。要是有的話,應該早就好了。然而,現時敵人所做的只有對佐賀和你的家人施加邪眼,還有把你的堂姐騙出來。』

「有可能是想在讓這邊四分五散後才行動而溫存著啊?」

『當然也有那個可能性。只是,就算是那樣也很難想像對敵人來說佐賀會比你更優先。用邪眼讓你離開佐賀。我認為在這個時點,對佐賀的目的已經達成了。然後最後是——分組的問題了。』

不明白山形的話的意思,側著頭想。她沒有馬上說明,像是在等待涼說什麼般。

「……開始變得明白了。」

經過了約三、四秒的沉默後,涼郁悶的嘆氣後把沉默刮跑了。山形很高興似的催促涼說明。

「我跟楓、魔導士的堂姐。我的義妹和義母。夢乃。就是分成這三組吧。」

『果然理解很快啊。原來如此,有優秀的學生的老師是這樣的感覺嗎?』

「在我們班優秀的人有幾人吧?」

『優秀的學生,跟優等生是不同的。在之前也說過吧,我不是喜歡才做教師的。跟一般的教師的看法怎樣也不同。嘛,我的教師觀怎樣也好。簡單地說明,你所在的那組,是為了打倒敵人的主力。』

在打倒岩手解除邪眼之前,希美和美幸,夢乃要自己守護自己。山形那麼說了。

『你的家人跟佐賀一起的話,並不太好啊。』

就算排除掉感情的部份,希美和美幸也會變得很難使用超能力。例如帶著夢乃瞬間移動,只是普通人的夢乃會受到不尋常的負擔。那樣的話,只有希美和美幸會比較方便。

而且,這也有藉此分散敵人的目擊的意圖。

『我有認識的警備保障公司。他們也知道這種事的。拜託他們守護你的家,還有佐賀過夜的地方吧。雖說不是絕對安全,不過能期待有相應的抑止效果。』

「謝謝。」

把手機放在耳邊的低下頭了。雖然對把夢乃的朋友卷進來感到很不好意思,不過用只是一日的話這理由來說服自己。跟翠合流的話,狀況應該會改善的。

『還有,你來我的家吧?』

「啊?」

涼對這唐突的提議感到困惑。

『不能回家的吧。你還有其他地方能過夜嗎?』

「……沒有。」

不善社交的人生成為禍害了,沒有親密到可以讓他過夜的朋友,就算有,考慮到現在的情況總不能把他卷進來。

富山楓跟博士一起住的公寓亂得很難找落腳點,而且博士應該不在家。

加上,自己的打扮是制服,回家拿衣服相當麻煩。那麼想後她的提議,只能感激地接受了。

「呃呃,那個,麻煩你了。還有,雖然是厚臉皮的請求,能不能讓堂姐一起來過夜?」

老實說翠和希美、美幸的關係不好。相信她們因為是緊急情況而不會互相仇視,不過生硬的氣氛是無法回避的吧,要是被敵人乘機而入就麻煩了。

而且,要以剛才所說的組合來行動的話,堂姐跟自己一起應該會比較好。

『明白了。過了五點出了學校後去車站迎接她吧。要是你先跟堂姐合流了的話,聯絡我現在說的電話號碼。』



在新白云車站的檢票口,涼跟楓平安無事的見面了。

「夢乃怎麼了?」

草草了事的打招呼後涼問了變得在意的事。楓在離開學校之前應該跟夢乃一起的。

「佐賀同學現在,在栃木同學的家。我也跟到栃木同學的家附近,不過並沒有特別遇到什麼可疑的人。」

栃木燐子矮小的身影,在涼的腦裡浮現了。是夢乃的親友的她的話,可以安心。

「栃木同學住的是有自動鎖的公寓。而且,她的母親是家庭主婦白天也在家,父親在晚上七點至八點之間回到家。我判斷比較安全。」

——山形老師也聯絡了警備保障公司了。暫時沒問題了吧。

「謝謝,楓。」

微笑著簡短的回答是的楓跟涼一樣穿著制服。紅色領帶加上特徵的白和藍的長袖。在旁人眼中可能是戀人。

時針快轉到五點的時候,西邊的遠方還保留著明亮,不過天空的大半已經被黑暗侵食了。馬上就會被夜的帷幕包著吧。

——翠姐沒有晚的話,應該就是在下一班到的電車上。

新白云車站是只有一個檢票處的小車站,不過這時候涼對此很感激。能無誤地跟翠合流。涼望向站在旁邊的楓。

「楓能來真是幫大忙了。」

「對我來說守護石川君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你那麼說了後來幹勁了。」

「真可靠啊。」

「是。現在的我有用一分鐘就能把這種大小的車站變成瓦礫的山的自信。」

「會變得不能在這個城鎮呆下去的拜託你絕對不要。」

雖然覺得她是在開玩笑,不過不管怎說她在遇到涼之前是跟說笑無緣的人造人。真的做出來了的話就笑不起來了。

「為了石川君的話,就算是火裡或者水裡也沒問題。」
(譯:原文火の中水の中 配合下文怎看都覺得這是發電鼠初代OP的歌詞...)

「雖然我不想楓有那種經歷。」

「話說回來,從石川君那借來的CD裡收錄的曲之中,有類似的歌詞。沒記錯的話,是那個女孩的裙子中……」
(譯:原文「あの子のスカートの中」 黃色發電鼠初代OP歌詞)

「因為那個是子供向的歌啊?明白了?那個只是歌。」

楓的視線移向自己的裙子,涼慌慌張張的說給她聽。這裡是公共場所。看制服馬上就知道是晴天學園的學生了。趕緊找別的話題。

「話說回來,夢乃的事……」

根據山形的話得知,夢乃跟楓關係不好。在剛才楓說明夢乃的事時也感覺得到,不過為慎重起見確認地問一次。

「我無法理解她的態度。」

不再微笑,楓以肉眼很難確認的程度皺眉。

「佐賀同學,沒有守護自己的手段。明明是那樣,看上去覺得被我守護是麻煩。而且,看不出對石川君有感謝的意思。」

「嘛,真像那傢伙。」

楓不解的看向苦笑的少年。涼為了讓她容易理解的說明而在想詞彙,組合起來,不過怎樣都做不好。因為是在長久的交往中自然地理解的事。

「楓。雖然很抱歉,那個能改天再說嗎?雖然不能好好的說清楚,不過夢乃絕對沒有覺得被你守護是麻煩。對我也是那樣。」

楓沒有馬上回答。看來是在理解涼的話的意思。涼輕輕地把手放在值得讚揚的人造人少的頭上撫摸。

對自己的無力,幫不上而感到懊恨。

乖乖的退到安全的地方就好了這點,夢乃也很清楚。就算那樣,無法接受的感謝像是沸騰了似的出現在言行上。

那個,到底要怎樣傳達楓才會理解呢?如果現在感情在經驗、學習的階段的話,總有一天能理解的吧。

「那麼,這件事一時的凍結吧。還有——」

楓的臉頰稍微染紅,聲調也稍微改變的繼續說。

「可以再稍微繼續下去嗎?到下一班電車來為止。」

似乎是指撫摸頭的行為。現在檢票口也有乘客們在出入,斜視涼他們後走過去。裡面也有投來明顯是嫉妒的視線的人。

「嗯,明白了。

這個狀況這樣繼續下去說真的很害羞,不過涼露出僵硬的笑容同意了。既然對方接受了自己的請求,這種程度應該接受。

涼撫摸了楓的頭約七分鐘。



電車到達了。數十、數百的乘客穿過檢票口走向車站外。

但是,在那裡面沒有翠的身影。

「楓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看一下月台。」

對人造人少女那麼說了後,涼買了入場卷通過檢票口。月台比想像中更混雜,擠滿了上班族和OL,學生。

在那裡面沒有翠的身影。

——想太多了嗎?

岩手智紀知道翠的家的電話號碼。知道她的長相也不奇怪。涼想到指定坐的車兩,然後在月台埋伏翠的可能性。

不過,在這麼混雜的地方對上視線是很困難的。身為魔導士的翠,對接近自己的人的氣息很敏感,移動的時候也應該採取著某些對策。

——我是在焦急嗎……?等下一班電車吧。

葵所說的時刻表說到底只是大體的推測。有因事故之類的事而打亂行車時間表的可能性,錯過了電車的也不奇怪。涼小小的嘆氣後,下樓梯。向在檢票口附近的楓揮手。

「姑且問一下,有看到姐姐嗎?」

楓簡短地回答了沒有後搖頭了。

再過了約十分鐘,下一班電車到達了。零散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開始變多、變大,檢票處周圍被大量的人填滿了。

「看不到翠小姐的身影。」

涼默默的對楓的話點頭了。

把看著乘客們走了變得安靜的檢票口的工作交給楓,涼取出手機。一邊打電郵一邊觀念周圍的情況。

比他們更靠近這個檢票口的人有兩個。

一個是穿著長袖的水手服的女高中生。不是晴天學園,是別的學校的學生。

另一個是穿著灰色的西裝拿著黑色的公事包,二十多歲像上班族的男人。二人都在用手機。

——既然叫出來了,岩手應該不會放著姐姐不管。

是這兩個人的其中一個嗎?還是還未到?

用女人的聲音自稱男人真麻煩。線索只有聲音,不過就連那個也不是不可能改變的。是魔導士的話就更加是那樣了。

——總覺得想過頭了……。

先深呼吸一次。說給焦急的自己聽。

下一班電車似乎來了。檢票口的前再次排隊了,一點一點的消失。這次也沒有翠的身影。

女高中生等待的人看來到了。向走過檢票口穿著同樣制服的女孩子揮手後,兩人一起走了。像上班族的男人也一樣。在等體格好,穿著作業服的男性,一起走出車站。

檢票口的附近,變得除了站員就只有涼和楓了。

「——小涼。」

那是,等很久了的聲音。但是,那總覺得很平坦的聲音是從車站的出入口傳來的。驚訝的望向那邊後,翠正走向這邊。

黑色的吊帶背心和深綠色的夾克。黑色的牛仔褲。肌膚因為日照稍黑。

然後,沒有缺少涼所知的快涼的表情,在跟涼眼睛對上的瞬間變得空虛了。

大聲地一蹬地面,涼跑向她。打算在對面打過來之前推倒她。雖然翠是跟年齡相應的標準體格,不過力量遠比涼強。就算那樣,有楓的支援的話應該能嬴的。

不過,翠的行動,在涼的預料之外。

「連ねる虛は障壁、並べる巨は衝壁、重ねる拒は消壁。位は三を取りて三取、色は翠。」
(譯:咒文我怎翻也很那個 乾脆不譯算了)

機械性的念出來,但是極其正確的咒文的詠唱。

剎那間,涼踩到不知什麼看不到的東西被彈開了。被從後追上的楓支撐著,總算沒跌倒。

在兩人眼前,出現了綠色的霧包著了翠的身體。那個霧,像橡膠一樣有著彈力把涼彈走了。

——魔導!?在被施加了邪眼的狀態下……!?

咬緊牙關,漏出低呻聲。真是諷刺,更加證明了翠是熟練的魔導士這件事。普通的魔導士肯定不能進行咒文的詠唱。

從包著翠的霧之中,再出現了兩枚帶著綠色的光澤的透明牆壁。是約兩米的四方型,在涼他們的左右各自展開。

——打算從左右夾死我們嗎?

「楓,要逃了哦。」

涼為了逃離綠色的牆壁而後退。

不過,楓沒有聽從。比涼發出聲音更早,向著翠突進。

「——鎖定解除。等級設定為最大值。」

帶著高壓電流的右腕,刺進綠色的霧裡。

驅除霧時發出了閃光。在充滿了白光的車站,響起了奇怪的聲音。硬要說的話,就是巨大的泳池裡盛滿的水一瞬間蒸發般。

即使瞬間閉上了眼睛,涼的眼睛還是失去了視力。從正面漂來的熱氣撫摸著皮膚。

——楓和姐姐怎了……?

過了約十秒,涼總算能看到東西了。眼前的是背著這邊站著的楓。自己和她的周圍,彌漫著蒸氣。

「石川君……。沒事、嗎?」

楓轉過身來。映入眼簾的那個身影讓涼很愕然。

蓬亂了的艷麗黑髮,制服到處都破了露出人工皮膚。那個人工皮膚也到處出現龜裂露出了內部的機械。

右腕的損傷特別嚴重,從肩頭附近整根破碎了。從破了的袖裡吊著碎了的鐵骨和配線。

「沒問題嗎,楓?」

對只能說出這種話的自己的無力,感到羞恥。總之先脫掉上衣披在她身上。

在那期間蒸氣一點點的散開了,涼發現了倒在地上的翠。翠的衣服也破破爛爛了,胸部的下方有個像是會留下疤痕的燒傷。

「姐姐……」

涼臉青的跑到堂姐身邊,把她抱起來。把耳貼到胸部上,再確認有沒有脈搏。看來只是失去了意識,暫時可以安心了。在那之後四處張望,不過就算發出了那麼強的光和聲音,附近的牆壁、地面和天花板都沒有損傷。

「你、你們……」

聽到稍微帶有害怕的聲音,回過頭去看到站員站著。

「能稍微、過來一下嗎?」

涼向站員投向明顯覺得煩人的目光的同時在思考。理解對方的情況和立場,不過這邊現在也不是那種時候。就算好好的說明也不可能被理解,還會發展成要叫身為監護人的美幸的情況。

——能抱著楓和姐姐強行突破嗎……?

「……在做什麼啊?你。」

吃驚的聲音從另一方傳來。一邊想著這回又是什麼的看過去,站在那的是山形。頭兩粒紐沒扣上的襯衫,下面是裙子,襯衫上是白衣,跟在學校時一樣的打扮。



山形所住的公寓,是在從新白云車站約十五分鐘車程的地方。

塗上白色油漆讓人感到是全新的十層建築,一層有十室。她把車停在地下的停車場。

涼背著翠下車。楓拖著左腳跟上。雖然覺得對翠很抱歉,不過矇著她的眼了。

「要借你肩膀嗎,富山?」

從駕駛席下來的山形那麼問了。失去了右腕的楓,看來為了取得平衡而苦戰著。但是,她表情不變地搖頭了。

「不,一般步行沒有問題。」

在那之後,山形態度泰然的叫站長來,說了一兩句後給站車看了類似執照的東西。

只是那樣,涼他們就被無罪釋放了。

然後,涼他們乘上白衣的教師的車,去她的家思考今後的對策。

「那個……在車站,讓站長看了什麼?」

「我的其中一件秘密道具。話說如此——」

回答裝傻的話後,山形望看翠和楓。

「剛好趕上了呢。被對方占了先機嗎?」

涼一臉難受的點頭了。

「雖然是推測……我想是約定了在上一站等待之類的。然後,施加邪眼後誘導到那個車站。」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能解釋為什麼是在車站外來了。

——又被擺了一道……。

「不過,你很努力了。也許岩手智紀在追迫你,不過結果誰都沒被殺,你也平安無事。」

對那句話,涼回答謝謝。她的擔心,多少讓涼變輕松了。不能在這種地方倒下。

從停車場使用電梯去到七樓。要是遇到人的話,會被當成可疑的人嗎?幸運的是,沒有遇到人就到達了。

「這個七號室是我的家。」

「跟你的名前很合襯呢。」
(譯:老師的名是山形奈奈 奈奈日文發音跟七一樣是なな)

「對啊。沒有什麼特別的問題的話我是喜歡吉利的。」

鄭重其事的回答,涼不由得閉上嘴。山形笑了。

「看來冷靜得有說笑的從容了啊。雖然裡面很亂,一會再整理吧。進來吧。」

山形走在前頭,帶涼和楓進入約八疊到十疊大小的起居室。

雜誌、書和衣服亂七八糟地丟在地板上,小小的桌子被數十個咖啡的空罐堆滿了。筆記本電腦開著,不知為何有三台不同大小的電視。

——把整理放到後面真的好嗎?

亂得會讓人那樣想。好不容易才走到看到地板的地方,讓翠坐在看上去最空的位置。把附近的靠墊拉過來代替枕頭。雖說已經失去了意識,還是害怕而繼續矇著她的眼。

在那之後隨意的把雜誌和書疊起來,清出自己和楓的空間。

做到這裡時,山形把濕了的毛巾交給涼。

「富山交給你了。我看著你的堂姐。」

的確那樣比較好。低聲的說了拜託了你後,涼坐在曲腳靠在牆壁上的楓面前。因為左腳的損傷,她無法好好的曲起腳。

「對不起。」

覺得無論低頭低到什麼地步都不夠。細心地用毛巾抹楓的臉。

「石川君有受傷嗎?」

「托楓的福完全沒受傷。」

「那樣的話就能證明我的存在意義。你沒有道歉的理由。」

楓露出微笑。涼正想說什麼,但是把那句話吞下去後露出生硬的笑容。

「……對。保護了我,謝謝。」

重新看後,才發現她的制服已經是不能稱之為衣服的慘狀了。涼回頭看著了在幫翠治療的山形後,重新望看楓後對楓低聲耳語。楓接受了那個後向山形說話。

「山形老師。雖然很抱歉,但能借我穿的東西嗎?石川君還說了需要絕緣膠紙和繃帶。」

「那麼,穿這個吧。」

跟回答一起,飛向涼的是白色的襯衫。

只有這個。

雖然涼一時之間俯視著襯衫,不過他再次向楓耳語了。楓點頭後向山形傳達信息。

「還有其他嗎?石川君這樣問了。」

「沒有。還有,給你的堂姐戴上耳栓了。低聲的話說話也沒問題。」

班主任的考慮,讓涼打從心底的感謝。不直接對話的話有點麻煩,會挑起羞恥心的問題讓人傳達也很難受。

——但是,想你在服裝上也考慮一下啊。

「有內衣和裙子的吧?」

「不可能剛好會有尺寸合適的內衣吧?」

涼對女性的內衣沒清楚得可以做出反駁。

「裙子呢?」

「——殺了你哦?」

看來觸摸到危險的部份。聲音傳到耳的瞬間,涼的背後感到惡寒。

「那件襯衫對富山來說太大了。即是說,那就夠了。」

看來再追問下去也不會得到什麼。

在楓盡可能不動手的情況下,涼一點一點的幫她脫掉制服。脫掉制服後,同樣變得破破爛爛的內衣掉下來了露出了形狀姣好的胸部。

不過,比起那個,以右腕為首,內部變得露出來的身體各處吸引了涼的目光。

一時之間,涼沉默地看著她的身體,不過跟楓眼神對上後,總算回過神來。沒有覺得可憐和害羞的時間了。

握緊毛巾,從脖子到鎖骨,從肩膀到手腕細心地抹。托她的福自己才會完全沒受傷。這種程度也不肯的話會有報應的。

「看來有好好的抹全身。她會害羞的,不要沒禮貌的盯著看啊。」

跟絕緣膠紙和繃帶從後面傳來的聲音,讓涼的內心動搖了。

再次被說了後,變得意識起來。畢竟只是頭和手臂也有讓人想不到是人工皮膚的觸感和彈力。

而且,製造楓的博士也有無法妥協的部份,為了讓她能上學,乳房和肚臍之類的,關於更衣時會被人看到的部份的造型反複改良了。

——該不會現在,我是非常糟糕的人吧……?

涼只能承認因為幫楓抹身體,血液湧到臉上。而且楓用冷靜的目光看著自己。因為是人造人所以沒有其他意思嗎,讓人有內心被看透了而被蔑視的錯覺。

抹完上半身後,用絕緣膠紙一層一層地覆蓋破損了的部份。在那上面再卷上繃帶。在那之後幫她穿上襯衫。就如山形所說般,襯衫對楓太大了,袖足夠遮住破損部份有餘,下擺也到大腿的一半。

安心的嘆氣後,開始用毛巾抹從襯衫伸出來的部份。在那之後把露出內部的部份用絕緣膠紙和繃帶進行應急處理。

「博士不在嗎?」

「去歐洲了。預定十二日後回來。回到自宅的話可以取得聯絡。讓他盡可能的早點回來,或者告訴我其他方法。」

「有預備的身體嗎?」

「有腕部和腳部的,除此以外沒有了。」

涼呻吟了。楓的身體腕部和腳部的損傷特別顯眼,但其他地方並不是無事。

臉頰和胸部的附近也有細小的傷,從胸部的下面到側腹露出內部了。更換右腕的話總算能充電,不過她會變得暫時不能行動。

「很抱歉。在現狀下,我幫不上石川君的……」

「不,楓不需要道歉。」

打斷她的話,涼用強硬的口吻說。

可是,楓這麼說了後身體向前傾,大概是因為身體的損傷失去了平衡。涼馬上抱著她的身體支撐著她。透過薄薄的襯衫傳過來的柔軟的身體的觸感讓涼著急,不過溫柔的抓著楓的肩膀輕輕地把她推回去。

「楓已經守護得夠多了。所以,之後就休息吧。」

「嗯,我也認為那樣就好。」

那句話是從背後傳來的。被白色毛衣包著的手腕繞在涼的脖子上。大吃一驚的少年慌張的想掙開,不過被壓倒性的力量緊緊抱住,無法掙開。

「真是的,小涼真冷淡啊。」

滲雜著苦笑的明朗聲音,讓涼充滿著驚訝和期待。停止動作後,戰戰兢兢的跟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說話。

「……姐姐?」

「哦。」

跟在車站詠唱咒文時不同,是聽慣了的翠溫暖的聲音。手腕離開了脖子,解除了緊張後涼嘆著氣回頭。

涼像彫像一樣凝固了。進入視線裡的褐色頭髮的堂姐,除了毛衣和內衣身上什麼都沒穿。




「……姐姐,不是被施加邪眼了嗎?」

涼背向著翠的發問,翠覺得很高興般露出笑容。

「跟人說話時不看著對方的臉可不行哦,小涼。」

——為什麼我,會被人用跟主題無關怎麼都好的部份來戲弄啊?

雖然煩惱,但疲倦的腦袋還是得出了只看著臉的結論,抬起頭。只穿著白色的毛衣跟內衣讓人不知該看哪裡的翠,蹺著腳抽著煙。右腳的大腿卷著繃帶,臉頰上有大大創可貼。

「……對不起。」

道歉的話脫口而出。總覺得今天老是在道歉。

「小涼不需要道歉哦。是上當了的我愚蠢。」

用空罐代替煙灰缸的同時,翠露出不擔心的笑容。在那之後望向山形打招呼。

「你好。我是福島翠。幸會。很抱歉才剛見面就給你麻煩了。」

「別在意。我是他的班主任山形。以後,請多關照。」

簡單的寒暄完了後,山形抱著浴巾站起來。

「看來沒問題了啊。那麼,我去洗澡,在那段時間你們交換情報吧。」

說完後就走出了起居室。又不能追上去,涼沒辦法的有意識的看著堂姐的臉發問。

「到底發生什麼了?」

「真的是很愚蠢的事情啊。說是危險得無法隨便的進行聯絡呢。因為連我跟小涼初次見面時的事也知道,就相信了。聽他的話在小涼你們身處的那個車站的上一站合流是大失敗啊。」

那個情報,是在菲勒斯.亞悠達那得到的吧。

——到底是怎樣得到那種情況的啊。啊啊,那傢伙可是連我的學生手冊的裡面也知道的啊……。

「邪眼的魔導士就在那裡?」

「嗯。雖然,在電車裡姑且在盡可能的範圍內給自己施加防護的魔導了。」

因為是急忙造出來的,並不是那麼牢固的防護,而且敵人的邪眼比預料中更強所以沒有防住。

「感覺上減弱效果就是極限了。做了對不起小楓的事啊。」

楓對垂下頭的翠說了沒關係後搖頭了。

「現在,並沒有受到那個叫作邪眼的魔導的影響嗎?」

「嗯,小楓打破我的魔導時給予了腦袋相當強的衝擊,那樣就解開了。」

「……邪眼,給與腦袋衝擊就能解除的嗎?」

涼驚訝的身體向前傾。

「各有各的情況。這次我的情況,是因為我對魔導多少有耐性,而且雖然弱,但事前施加了防護的魔導。所以,那樣就能解除。」

翠的話雖然很慎重,不過有相應的說服力。涼困惑的搔頭髮後,把從今天早上開始發生的事向翠說明。

「雖然沒放著那個魔導士不管的打算,不過對我來說把施加在夢乃和義母(義妹咧?)身上的邪眼比較優先
。」

正想問有沒有方法的時候,用浴巾抹著長髮的山形回來了。穿著黑色花邊的襯裙,雪白的肌膚稍微染紅了。

「……雖然我很清楚這裡是老師的家,不過有你班裡的學生在,能不能請您再稍微注意一點?」

「真失禮啊,你。我平常也不會穿著這種東西睡的啊。」

看來是這已經是有在注意的意思。

「你也去淋浴吧。在那期間會先做好晚飯。」

從衣柜取出了別的浴巾後,投向涼。

「去吧。在那期間我會想解除的方法的。」

翠說了後,涼向山形道謝後就離開了起居室。

在盥洗室把脫下來的衣服放在籃裡,進入浴室。不活動身體只是淋熱水浴後,感覺取回冷靜了。

——對啊。老師在,姐姐也在。我自己托楓的福無傷。就像老師所說,雖然我被對手追迫,不過還未到決定性的一擊。

反擊是在這之後。不會再讓誰受傷。打倒邪眼的魔導士。

為此該怎麼辦?

把在翠那聽來的對手的能力盡可能的分析。找到弱點的話是最理想的,不過知道防禦的方法的話,那樣就幫大忙了。然後是,尋找對方的拠點。

例如,用某些手段把施加在夢乃她們的邪眼已經解除了這件事傳達給對方,引誘他出來之類的。不過,那樣就會把夢乃她們當成誘餌,打算當成真的沒辦法時最後的手段。

問題是,自己沒有力量。

——武器是必要的。我能使用,而且能充分的跟敵人戰鬥的東西。

決定後涼停止淋浴。拿起浴巾後,打開通向盥洗室的門。正好這時候,盥洗室的門開了。

認識的少女站在那裡。年齡跟涼差不多。直筒領的黑色毛衣和象牙色的短褲。苗條的腳穿著白色的過膝襪。在肩膀附近搖晃,微曲的短髮。細長而清秀的眼睛,薄嫩的嘴唇。缺乏感情的臉。

像是在觀察般視線從涼的臉到腳尖後,她總算說話了。

「……好久不見。」

涼沒有馬上做出反應。總之先把手上的浴巾卷到腰上。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眼前的少女的名是宮崎愛深。

在一個月前的事件,她是敵人的間諜。不過,在最後她被自己的主人菲勒斯.亞悠達捨棄了,她為了活下去而幫助了涼他們。在那之後不見了。

愛深跟分開時一樣平坦的回答問題。

「現在我是無所屬的情報屋。被山形奈奈雇用了而來這裡。」

涼絕句了。




回到起居室後,從廚房傳來叫涼的聲音。兩人前往後,在襯裙上套著圍裙的山形,正從平底鍋把炒飯盛到大碟子上。油的香味傳了過來,涼的肚響起大大的聲音。

「石川君把這個拿去起居室吧。麻煩宮崎君拿湯。

山形像是在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事般,讓涼不禁發問。

「為什麼會雇用她?」

被問到是不是討厭愛深,可以說並不是那樣,那麼是喜歡嗎?答案還是一樣。就算那樣,只有自己的話還好,不過以前因為愛深而令翠和楓陷入困境。不覺得讓她跟兩人見面是好事。

「因為能力可以信賴,而且又便宜。在你淋浴期間,福島君已經跟富山寒暄過了。」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富山稍微警戒著,不過也就那樣了。」

把看上去有四、五人份量,盛滿了炒飯的大碟子運到起居室。拜託翠清理桌子,然後放在那裡。在那之後,愛深用盤子載著四人分的湯出現。最後,拿著小碟子和湯匙的山形進來了。

「各自隨意地坐吧。能邊吃邊說吧。」

山形一邊分配小碟子和湯匙一邊說。

涼坐下後,楓生硬地走到旁邊坐下。她的視線的前方是坐著吃炒飯的愛深。

——稍微……?

警戒到誰看了都明白的程度。視線移向翠後,她好像覺得這狀況很有趣般露出了笑容。

而且,眼前的光景讓人不知視線該放在哪裡。

旁邊的是只穿著襯衫的楓。左邊是除了毛衣和內衣什麼都沒穿的翠。右邊是只穿著襯裙的山形。

不相上下的美女在一起,不過沒有直視那個艷麗的肢體的膽量,而且還沒有失去羞恥心。沒辦法了只好盡可能的把視線固定在正面。

「感覺到灼熱的視線。」

愛深嚴肅地嘟嚷了。

「……老師。差不多該開始話題了吧?」

涼一邊用悔恨的視線盯著她,一邊向山形說話。

「也對啊。首先是福島君,請說明關於邪眼的事。」

山形一邊吃炒飯一邊說。態度跟平常沒有分別。看來在這裡因為可以說是稍微危險的氣氛而覺得緊張的只有涼。

「被稱為邪眼的,可大致區分為三類。魔導士,無論是哪個世代的也想把魔導體系化呢。」

翠一邊喝湯一邊繼續說。

「根據那群人的分類的話,第一個是看東西的類型的邪眼。例如能看到幽靈和精靈之類,通常是看不到的存在,或者是因果律,從結果追溯到原因,或者查明物件的構造。這個跟這次的事沒關係呢。」

翠的說明,讓涼的腦袋裡有什麼卡住了。但是,不認為正如這個堂姐所說般跟這次的事沒有關係。默默的繼續傾聽說明。

「另一個,是直接對物質或者事象作出影響,被稱為神話級的類型。只是眼睛對線就能殺死對方,讓其石化,或者從眼睛放出光線破壞照到的東西。第三種是對生物的腦起作用的類型。岩手智紀的能力,大概就是這種。」

「對腦起作用,還真是相當科學的說法啊。」

「到某程度的話,能用科學來說明哦?畢竟重點很接近。」

「那麼,拜託你科學的說明吧。我可不了解魔導。你也是那樣吧?」

山形向涼尋求同意。比起回答更早,翠向涼露出笑容。

「小涼,我教過你很多的吧?」

只能回答簡單易懂的話怎麼都好了。

「……嘛,剛好有機會,我也想聽一下那樣的說明。」

為什麼,只是聽人說話就會這麼大消耗啊?

「把電極插在老鼠的腦袋,給予腦袋刺激來控制,知道這樣的實驗嗎?」

「聽過的程度,不過能理解。繼續吧。」

「跟那個類似。通過眼的。」

翠用食指指著自己的眼繼續說明。

「通過視網膜,把看不見的電極插在腦袋。這回的情況,是看到小涼,或者聽到小涼一定的時間,就會成為這個電極的開關。滿足條件後,就會因為電極給予的刺激而湧出強烈的殺意。」

「我有問題。」

愛深一邊處理粘在臉頰上的飯粒一邊望向翠。除了楓之外在吃飯的四人之中,涼覺得她是吃得最多的,看來不是錯覺。

「福島美幸無法使用超能力,不過你可以使用魔導。這個差距,只因為你是熟練的魔導士嗎?」

「不對。我的情況,是因為效果半強不弱。因此,出現了奇怪的選項……」

「明白了。那麼,解除邪眼的方法是?」

「據我所知有四個。由不現實的方法開始說吧,有什麼問題的話就說吧。」

把空了的碟子放好,翠用衛生紙抹嘴。

「第一個,殺死施術者。施術者死了的話,邪眼的效果就會消失。另一個是讓被施術的人,在效果消失前休息。話說如此弱的也需要一個月左右,強的話需要用一年。」

——一個月太長了。

那樣能解咒的,只有美幸和翠她們吧。夢乃和希美在學校,總不能說休息到解咒之類的。

「第三個是用魔導來解咒……。不過先不論施術者本人來解咒,不是施術者本人來進行的話風險非常大。失敗的話會給腦造成傷害。雖然也有用別的邪眼來替換的方法,不過有可能並存。那麼,最後的一個是——」

在這裡,翠突然不自然的露出笑容後望向涼。

「給予腦袋強烈得會讓邪眼的效果消失的衝擊。」

「可是,那個太危險了啊?」

給予衝擊,涼把這解釋成像是在車站時楓和翠衝突時般的事情。為此人造人的少女和魔導士的堂姐,兩人全身都受到大傷害。

連她們也那樣了,只是普通人的夢乃,有著超能力但肉體上跟小學沒分別的希美的話,想也不用想。

「稍等。並不限於物理上的,精神上的也可以哦。」

皺起眉頭。就算說精神上的衝擊也想不到方法。看了那樣的涼後,翠一邊用指尖發出火點煙,一邊巧妙地開口。

「例如,告白之類就好了哦。」

「……啊?」

涼驚愕的望向當成姐姐來敬慕的女性的臉。

「所以說,小夢乃我喜歡你!之類的。我想要你!之類的。」

涼露骨的困惑地向翠抱怨。

「姐姐。再怎麼說,那樣就能解除的話就不用辛苦了。」

「那樣嗎?常有的吧?用愛的叫喊解除詛咒之類的。這個還算有根據吧?不是說愛的力量的美好之處什麼的,而是用精神上的衝擊讓人動搖,令其他的魔導和咒術的力量減弱的意思。」

「可是,也有是強力得我的話無法傳達到的魔導的可能性……」

「這個邪眼,是調整成對聲音也有反應的吧?那麼也有可以用說話來干涉的可能。所以,我覺得能期待用說話來解咒。」

雖說是信賴著的堂姐的話,但並不是能馬上相信的內容。涼不認為那種東西能給予腦袋強力得能解除邪眼的衝擊。

「——石川。我有重要的話要說。」

在煩惱時,山形唐突的向涼說話。

「雖然一直都沒說,其實我很愛你。你的心還有身體全都想要。(班主任、人造人、幼馴染、女皇、巫女、義妹、義母、前同學、後輩、公主、對話中毒者,勇者大人你是散發著雜碎力場嗎?)

涼絕句了,像是在看著不知名的東西般望向她。冷靜的聲音連一絲的動搖也沒有,班主任淡然的繼續說。

「我是比你年長沒錯,不過我覺得距離不能考慮很遠。肉體上的魅力,也有相應的自負。你應該也有這麼想吧?」

——在這裡搬出那個嗎?

不知不覺間,嘴角抽搐了。看到涼的反應後,山形露出微笑。

「要是能接受我的話,即使正式入籍是在畢業後,想在今年內訂婚。安心吧。我的父母會笑著對話的。還有想要兩個小孩。」

「……您是在說笑吧?」

戰戰兢兢的問。背後的冷汗止不住。

「被當成在說笑真意外啊。考慮到現狀,你跟佐賀和你的家人能保持以往的關係是絕望的。那麼,考慮跟充滿包容力、身材好、經驗也豐富、而且有著經濟能力的女性一起展開新的人生也不壞吧?」

「……我眼睛不好。」

完全投降了,涼深深的低下頭。山形像是很滿足似的點頭了。

「那麼,我的告白給予了你的腦袋什麼程度的衝擊呢?」

「讓壽命和心臟都縮起來了。」

涼嘆了一口長氣。翠憋住聲音咕咕的笑著。

「嘛,並不是限定告白的。重點是,說出對對方來說衝擊性強的話。可是『死吧』和『絕交』之類暴力的話還是討厭的吧。」

「絕對不會說的。」

「那麼還有別的話嗎?」

涼雙手抱胸思考。感覺被誘導了。

——雖然想盡快打倒岩手智紀……。

但是,為此不足的東西太多了。對方的能力和在哪都不知道,這邊的戰力也激減了。只能自己獨自戰鬥了吧。

「小涼怎麼都不想說的話,用魔導來解咒也行。不過我不敢保證絕對不會留下後遺症的成功。我想你試一次告白之類的。有經驗的吧?」

「沒有啊。想也沒想過。」

「……真的?」

涼的簡短回答,讓翠覺得可疑的望著當成弟弟對待的少年。

「要是那是事實的話,只能判斷你的人生相當扭曲了。」

山形一邊收拾變空了的碟子一邊說。被兩名年長的女性這樣說,涼閉上口了。

「我不覺得這年紀沒對女孩子告白過是那麼罕見的事。」

「的確就如你所說,連機會都沒得到的年輕人也有吧。不過,你有佐賀這幼馴染,隣席也有富山在。就算尊重你的倫理觀把你的家人排除,還有福島君這堂姐在。在銀河帝國還是異世界也有Girl Friend在吧?」

「從哪裡傳來扭曲過的情報的?」

「……我的情報是正確的。」

——情報源是這傢伙嗎?

就算是涼這回也注入敵意的瞪著愛深。

「那樣嗎?可是,即使沒有告白過,喜歡的女孩子之類的也沒有嗎?」

「……沒有啊。」

去異世界之前,女孩子是一起到處亂跑,一起玩耍,或者是做掀裙子般的惡作劇的對像。與其說對喜歡這單詞反應過剩,不如說是戲弄當事人的年代,告白之類的想也沒想過。

在異世界做勇者時,也有類似的。對歆格=莉玲有類似憧憬的感情,不過比愛情更接近友情,而且每天都在戰鬥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從那個異世界歸來後的一段時間,持續著可以說是厭世的時期。對像外也就家人和翠,然後是雖然不相信但是袒護自己的夢乃等人。

進入中學時,總算差不多從厭世中解放出來,不過剛升上中學二年級就去了宇宙,在充滿著戰鬥和陰謀等東西的生活中老實說沒那種從容。

總算回來時,都已經是年輕人了,總算沒再陷入厭世,但是變得不問男女沒有話題。

想著進入高中後總算能創造出自己的節奏,然後跟富山楓邂逅了,再次投入戰鬥。活著回來時跟周圍變得更加沒話題了,涼自己,變得在某種程度上對自己的人生想開了。沒辦法。

「而且啊,我覺得把告白利用在這種事上很不正常。」

向對方傳達好意,要是那能解咒的話,就是說那個告白對對方來說是有著那麼大的衝擊吧。

在那之後再說「那個告白是為了解咒的」的話,對方會怎麼想呢?而且,要是沒成功解咒的話,各種意義上都悲慘至極。

「被拒絕了的話我會安慰你的。」

不是那種問題。涼困惑的向山形尋求幫助。

「現在選項並不豐富吧。我認為只是試試看也好。佐賀的話,說明就能理解吧。」

期待的幫助沒有來。

「可是,對話的話邪眼就會……」

「你打算告白得那麼冗長嗎?」

涼的表情變得更加困惑了。

——嘛,夢乃的話說就會明白吧……。

想起跟有美的電腦。邪眼並不是聽到涼的聲音就馬上發動。雖然時間很短,不過兩、三句的話應該沒問題。

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時鐘。晚上十點四十分。

「——老師,有聯繫網的表嗎?」

「唔,肯做了嗎?」

總覺得山形變得興奮起來了,她在書架的最上面的文件中選取出一張。

「夢乃,是在栃木同學的家過夜吧?」

涼一邊在紙面上尋找燐子的聯絡方式,一邊站起來。無視不滿地說著在這裡就好了的翠走出起居室。拿起放在玄關的電話。

——要打到栃木的家,有點緊張啊……。

要是知道她的手機號碼就輕松多了,想著這種事的按下電話號碼。約三回的對話音後,聽到中年的女性溫厚的聲音。是燐子的母親吧。

『這裡是栃木家。』

「很抱歉這麼晚。我是同班同學的石川,能換燐子同學聽嗎?」

『嘛,是燐子的朋友啊。嘛嘛嘛。稍等一下。』

腳步聲走遠了。數秒後,又有別的腳步聲傳來。

『喂喂?』

是讓人覺得威壓的粗大的男性聲音。涼皺起眉,納悶的回應。

「那個,我是同班同學的石川……」

『雖然不知道你跟我家女兒是怎樣的關係,不過這種時間打電話給年輕的女孩不是稍微沒常識嗎?』

「……是。」

涼用洩氣的聲音回答。為什麼父親會出來了?而且感覺被誤會了。而且不是才十點半嗎?

『然後,有什麼事?先說給我聽。』

涼打從心底的嚇呆了。這個時代居然還有這種父親。

「那個,是可以的話想直接問燐子同學的事……」

『那個問題,是不能先讓我聽的問題嗎?』

「不,真的不是那麼重要的事(原來告白是不重要的事)。」

『那麼,說給我聽也沒問題吧。』

不行,無法對話。握著手機思考該怎麼辦時,突然混了女孩子的聲進來。

「『喂爸爸,那是打給我的電話吧?』『燐子,不行哦。這種連好好的打招呼都做不到的男人』『那種事怎麼都好,換——』」

這時候,傳來像是撞到硬物的聲音掛掉電話了。涼呆然的看著手機,嘆了一口氣。

「……很好的家庭嘛。」

話雖如此,該怎麼辦?果然為了這種目的來告白有點問題。不,的確有問題。

雖然因為沒告白過而對這稍微有太多的幻想,不管怎樣涼是那麼想的。為了重新想對策而走開起居室。

這時候,手機震起來了。來電顯示是夢乃的名。

雖然感到困惑、猶豫,但是在第四次呼叫聲完結之前涼接電話了。

『石川君?』

是燐子的聲音。看來是用夢乃的手機打來。

『剛才很抱歉嚇到你了。是找夢乃吧?』

直奔主題。涼不禁握緊拳頭。她說了稍等一下後產生了一瞬間的空隙。然後,聽到夢乃的聲音。

『……涼?』

「夢乃。」

馬上停止了沒說下去。不能說廢話。總之,先告白試試看。話說回來,到底該說什麼好。

『那、那個……那個時候,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

傳來結結巴巴的聲音。

『雖然這連解釋也不算,我,那個,自己也搞不清楚……』

話的後半滲雜著嗚咽。涼咬緊臼齒。胸被勒緊了。怎樣也想讓她變回平常的她。

不過,要怎麼辦?真的要告白嗎?

『……涼?』

為了冷靜而閉上嘴後,傳來納悶的聲音。最初叫了名字後就一直沒說話。涼說服自己了。說,總之先說說看。

「——夢乃,我喜歡你。」

說了。那麼,之後該說什麼呢。

『嗯?呃、呃呃、涼?』

充滿動搖的聲音。這邊也沒有說明的時間了。

「從以前就一直喜歡你。」

『什……從、從、從剛才開始,你……在、在說什麼啊?』

夢乃的聲音變尖了。雖說有變化了,不過不認為已經給予了足夠消除邪眼的衝擊。還不夠嗎?

——……該再說些什麼?

本來就是跟告白無緣的人生。也沒有花時間去想。而且,雖然涼沒有自覺,不過對夢乃告白就已經相當失去冷靜了。在這種狀況下無法陸續的想出詞彙。




沒辦法了只好這麼說。

「喜歡你喜歡得無法用說話來表現。」

雖然不知道夢乃的反應,不過涼的臉也因為自己所說的話而發熱。因為緊張,想不出下一句話了。思考也停止了,為了思考接下來要說的話,在起居室前轉來轉去。

在這時候,傳來寫著簡短的文章的紙。不由自主地讀起來了。

「從以前就一直在一起了,也看過對方的優點和缺點。也吵過架了。可是,跟夢乃馬上就和好了。在異世界時也是,在宇宙時也是,想著要跟夢乃再見而努力了。回來了。」

讀的同時覺得是不錯的文章。總算知道夢乃在專心聽。得意忘形起來,涼一口氣把接下來的文章讀出來。

「我覺得你知道我很多的缺點。我也是那樣。不是因為你很完美才喜歡你。我認為跟你一起的話,會看到對方的優點和缺點,會對此尊重,改過來時會支持對方。特別是你那個犯罪的胸部——胸部(勇者,不作死就不會死)……?」

話說到一半就沒說了,不自然的沉默來臨了。從手機的對面感覺到的氣氛,變得跟一瞬間前的明顯不同。

這時候,涼才發現拿著寫了文章的紙的是愛深。不過,已經太晚了。

『……我的,犯罪的胸部什麼來著?』

抑制住憤怒的聲音,傳手機的對面傳來。涼當然一句話也答不出來。幼馴染的聲音帶著的並不是在邪眼的影響下產生的殺意。而是純粹的憤怒。

笨蛋,傳來像是要震破耳膜的怒嗚後電話被掛掉了。

涼無言的地呆站著,不過過了約兩分鐘後無力地走回起居室。翠默默地笑的同時把變短了的香煙弄熄後發問。

「怎麼了?」

「被說是笨蛋。」





「……真是的,那個笨蛋。到底在想什麼,無法相信。」

借用栃木家的浴室,夢乃在浴缸裡抱著膝蓋坐著,浸到肩膀。把涼的電話掛掉時,浴缸裡的水就準備好了。

「夢乃啊,至少洗澡時冷靜點吧?放松放松。」

在浴缸內洗身體的同時,燐子嘻嘻地笑個不停。對她說了電話的內容。

「嘛,想說的是那些讚美的話吧?在我看來,的確是犯罪的胸部。大、形狀也好、看上去也很柔軟。要是平行世界有貧乳的夢乃的話肯定會羨慕的。」

把身上的泡沖掉後,燐子也進浴缸了。水溢出來了。她跟夢乃臉對臉的坐著。雖然是很狹窄,不過未到不能忍耐的程度。

「那麼燐子被那麼說的話不會火大嗎?」

撅起嘴,夢乃鬧別扭的看著正面的親友。燐子一邊把到額頭的娃娃頭攏上去,一邊笑著回答。

「是石川君的話就不會。總覺得很意外。居然對這種事也有興趣。」

「是、是那樣嗎?可是,那傢伙從以前就是那樣了……」

夢乃驚訝的抬起頭。水面翻起小小的波絞。

「在幼馴染的夢乃眼裡可能是那樣,不過我不同。從那個奇怪的事件時就感覺變得明朗了。而且不是裝成奇怪的角色,像是放松肩膀的力氣般。」

「嘛,那是……嗯。」

夢乃點頭了。那個變化夢乃也有感覺到。不只涼。覺得希美、美幸,還有楓都在那件事後改變了。

「是相當帥氣的告白吧?光是聽,你的眼就濕了。」

那只能承認了,夢乃的口撅成へ字型閉嘴了。喜歡你,被如此直接的說了後心臟跳得很快,都快要哭了。

可是,那時候燐子就在附近了。什麼都沒做,暫時會被以這個話題來戲弄吧。

「——吶,夢乃。」

燐子突然表情認真地望向夢乃。

「石川君,相當擔心用椅子襲擊過來暈倒了的你。」

受到無形的衝擊,夢乃睜大了眼。正如親友所說的那樣。現在,自己在這裡也是因為用盡方法。明明是那樣,自己居然這麼憤怒。

——不行。我,變得不安定了。

從今天早上夢乃就很焦急了,像是把胸勒緊般的後悔和不安。那是,讓夢乃的感情波動不知不覺間變大的東西。

所以對突然的告白感到不知所措可是高興得想跳舞,但是之後就被多餘的話惹怒了。

「謝謝,燐子。」

雖然很軟弱,就算那樣夢乃還是露出笑容向親友道謝。燐子這樣一起洗澡,也是為了鼓勵自己吧。

——什麼力量都沒有的自己能做到的,並不是相信等待他。剛才也是,那傢伙一定有他的想法。

那麼想了後,到剛才為止纏在胸裡的東西漸漸溶解。視野像是放晴了般心情變輕松了。感覺看到涼也沒問題,夢乃想好好的看著幼馴染的眼對話,向他道謝。

——話雖如此……。

夢乃忽然用雙手捧起自己的胸部。根據五月進行的身體測定,看來在班裡也算是大。

——這樣,是會被說是犯罪的程度嗎?

「試試就好了嘛。」

是看透了夢乃的內心嗎,在膝上托著腮的燐子笑了。

「畢竟都被告白了。這樣,全裸的突然迫近石川君看看?要是石川君瘋狂的撲向夢乃那就是犯罪的。」

「那、那種事……!」

那個光景浮現在腦裡,夢再次臉紅耳赤的隱藏著胸部瞪著親友。看了那個樣子,燐子很高興似的笑了。




第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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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2 19: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6-27 21:55 编辑

第三章 希美/美幸

「你真是笨蛋啊。」

那是,山形聽了是怎樣的告白後的感想。涼只能一直的變小。失敗後被直接的痛罵,再怎麼說也有點無法忍受下去了。

翠說著「真是沒辦法的孩子呢」的從背後靠過來摸頭,不過就算被安慰了沉重的心情還是沒變好。

「雖說也有邪眼的關係,不過還是不要由你來說明比較好。佐賀就由我在明天說明。放著一晚比較好。」

「對不起。麻煩你了。」

「再說這裡有四名女性在,應該練習一下的。」

「不,這個稍微……」

雖然自己因為失敗處於無話可說的立場,不過這個還是有點抵抗。

「……我認為這不是說喜歡討厭的場合。」

愛深淡漠的話,讓涼緊鎖雙眉。雖然想說是你的錯,不過把她準備的文章念出來的是涼,而且直到途中也很好。那麼想的話,無法單方面的責備愛深。

「由我來試的話,就是用謾罵來試試你的耐久力。」

「……你理解事態嗎?」

涼向愛深投向滲雜著驚訝和疑惑的視線。愛深悠然地點頭了。

「那種程度都無法忍耐的話,無法在將要到來的二十三世紀活下去。」

「不,再怎麼努力都會在二十二世紀就死掉吧。」

「何等的短命。簡直就像蟲……ゴミ虫、虫ケラ般。」
(譯:ゴミ虫、虫ケラ,蟲名,有興趣請自行google,因個人理由我不搜了)

「你啊……」

——這個女人,本性是這樣的嗎?啊啊,可是,說起來這傢伙把我吃了一半的麵包吃了吧……。

「老師,能把宮崎趕走嗎?」

因為耐久力被磨低了而提高聲音向山形問道,不過這名美女家主調整眼鏡的位置的同時無情地搖頭了。

「她是情報員。考慮到今後的來往,不能對她粗暴。」

被那麼說了後,涼也不再說了。本來這裡就是這名班主任的家,能幫助翠和楓也是托她的福。

「不過,宮崎不要玩弄他得太過份。我知道很快樂,不過過度就不好了。」

在話的一部份感覺到被牽連了,可是也有支援,愛深小小的點頭後閉上嘴,沒有再繼續了。

「石川君,這之後打算怎麼辦?既然無法讓佐賀同學回復原狀,就要考慮下一個手段了。」

用無機質、冷靜的聲音調整氣氛的是楓。

「就算你說怎麼辦...」

涼小小的嘆了口氣。這時候,從背後靠過來的翠的體重增加了。姐姐像是驚訝般只有頭在動,褐色的頭髮碰到臉頰。當成姐姐的女性發出安穩的鼾聲。

——話說回來,說過沒怎麼睡啊。

想起了葵在電話裡的話。也許翠被對方得手了的理由,說不定也有這個吧。

為了不弄醒她而輕輕的背起魔導士的堂姐。

「對不起。能借床嗎?」

山形回答隨便使用後涼低下頭表達感謝,涼走向寢室。充滿了冰涼的空氣的房間裡,輕輕的讓翠的身體躺在床上。她發出了低吟,不過沒有醒。細心地幫她蓋上被子後,涼回到起居室。

「石川君。」

只穿著襯衫的人造人少女抬起頭向涼呼喊。雖然是艷麗的打扮,不過四肢卷尚著的繃帶讓人心痛把那消除了。端正且無機質的表情看上去矇上了陰霾,不是涼的錯覺吧。

「雖然很抱歉,我也可以進入睡眠模式待機嗎?」

因為跟翠的戰鬥很大消耗,楓要進行充電了。以現在的身體情況,有從傷口漏電的可能性。

「啊啊,不用擔心我,去休息吧。」

向楓露出笑容後她也回以微笑,不知說了什麼後就緩慢地閉上眼皮了。好像是說了同伴之類的,不過涼沒聽清楚。

「……老師。」

看了那個情況的愛深,望向山形。

「預付報酬。可以的話想要現金。」

「就算你那麼說現在也沒有啊。理由是?」

「狀況變得比最初聽到的時候更糟了。」

愛深把視線移向涼,用平坦的口吻繼續說。

「幼馴染和家族都被擺了一道,能戰鬥的同伴幾乎是0。本人也跟幫不上忙沒兩樣。看不到能打破現狀的要素。就像死賬般。」

在那之後把視線移回山形身上。

「敵人知道你的存在的話,會來排除你的可能性很高。那時候,他恐怕無法保護你。有現在收下報酬的必要。」

「對方沒有那種力量。」

從正面目不轉睛地看著愛深後,涼搖頭了。

「要是敵人有那種手段的話,在車站在楓和姐姐打成平手時就出手了。考慮到給姐姐施加邪眼的時機,應該在很近的地方吧。」

「……也有暫時放過你們的可能性。」

「那麼我問你,你來這裡時有感覺到視線,看到可疑的人嗎?」

愛深對涼的問題無言地搖頭了。涼看到那個反應後嘴角露出了稍微諷刺的笑容。跟她說話不用在意真的很易說話。

「要是,敵人暫時放過我們的話,不可能不監視這裡。畢竟來幫助我的人出現的可能性很高。現在,就有被老師叫來的你。」

宮崎愛深是十七歲的少女,不過也有著隸屬於所謂的邪惡組織的魔導士的經歷。無法想像她會沒察覺偵查自己的視線或者可疑人物。

對沉思著的愛深,涼越說越厲害。

「而且,因為姐姐已經知道解咒的方法了。有個万一的話還能試著用魔導來解咒。狀況正在好轉。」

那段話有一半是涼說給自己聽的。敵人把夢乃放著不管,有可能只是因為慎重。

聽完涼的話想了約十多秒,愛深提出條件了。

「想增加同伴。」

「就算你說增加也……」

涼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了。翠的妹妹葵的話,拜託她的話應該會來幫忙。

不過,不能把她卷進來。愛深無視涼的神情事務性地把話說下去。

「同伴由我來指定。……異世界的王國的巫女、魔王,還有銀河帝國公主。這三名。

「那個……」

涼啞然了。兩個月前。肯定是指歆格=莉玲和莎菈.帕萊姆.蒂芭和艾菈.西菲亞.泰菈絲特.阿格阿羅尼亞。

「這三人的能力的話我很清楚。而且,她們不會拒絕。」

「為什麼能斷定?考慮到莎菈和西菲亞的立場的話,她們無法輕率的行動的吧。」

愛深對涼的反駁靜靜的搖頭了。

「兩個月前,你幾乎無償的幫助她們了。再有相同的事的話,你毫無疑問會無償的再幫她們。換個看法的話,你對她們來說是能推翻大部份逆境的貴重王牌。更何況她們很年輕,未來還很長。因為這種事而失去你怎想也不是上策,而且這是個賣人情給你的好機會。」

說著原來如此的山形像是接受了般的反應,讓涼的表情變得不愉快,然後靠在牆壁上。

「……不喜歡?」

「不是那樣。」

跟她們的關係,不太想想成是因為利害關係才成立的。

「這是忠告,應該留下利害關係。寬容可能會被抓住機會的。」

像是讀了心般的發言,讓涼緊鎖雙眉。

「莎拉她們,要怎樣抓住機會?」

「把王牌放在身邊是最好的,在結婚登記書上簽名、做出既成事實,畢業後的進路確定是人生的牢獄。恭喜。」

「胡說。」

說了後一句後就放著不管,但是話裡含有若干的逞強。

「嘛,明白了。想要同伴是真的。就接受那個提案吧。」

說了後,涼覺得不可思議的問了。

「可是,為什麼會提出對我來說好的方案?」

「報恩。」

簡短的即答。涼以為是兩個月的戰鬥時,幫了她這件事。正想說不用在意而打開口,不過愛深的回答還在繼續。

「那時候的麵包很好吃。」

涼絕句約兩秒後,嘆著氣只說了那樣啊。




明天早上,醒來時,涼在趴在地毯上。

頭的附近是隨意地堆積的雜誌和書,在那前面是窗戶。窗戶的外面的陽台,有獨自努力處理的兩個垃圾袋。旁邊是一樣趴下了的進入了睡眠模式的楓。

覺得很奇怪。山形和翠在寢室睡。山形在床的附近鋪了預備的被子。

然後,自己睡在沙發。和愛深猜拳時嬴了。

「……你毫無疑問把一生的運氣都用完了。」

「不,是人格的勝利。」

有嬴過一邊看著自己的剪刀一邊悔恨地嘟嚷的愛深後幼稚地高興的記憶。光是被痛罵,稍微有點想報復的感覺。

然後,愛深應該是睡地板的。

抬頭望向沙發,如預料一樣愛深在發出平穩的鼾聲。恐怕是在自己睡了後把自己踢下去搶走沙發沒錯了。

撐起身體不爽的搔頭髮,正想著把沙發翻過來時,愛深醒了。

「……早上好。」

「啊啊,早上好。看來睡得很好啊?讓人睡在地上。」

「沒把你丟進寢室再拍照就該感謝我了。」

——這傢伙是惡魔嗎?

不過,要依賴那個惡魔就是石川涼的現狀。雖然不是想不到其他能幫忙的人,不過現在是在麻煩山形,不能做給她臉上抹黑的事。決定今天等待一天後,走去吃早飯。

「我要去學校,你們怎麼辦?」

山形一邊吃著只塗了黃油的麵包一邊問。菜單是麵包、培根、炒蛋和罐裝咖啡。

「我去楓的家。似乎有預備的手臂和腳。」

「那樣就能成為戰力嗎?」

愛深一邊看著在牆邊睡覺的楓一邊問。

「很難吧。在昨天治療時感覺身體的損傷很嚴重。只是,變得能充電,那樣的話應該就能跟西菲亞聯絡。」

涼一邊想起昨天早上跟楓的對話一邊說。

「雖然有想拜託姐姐的事……」

「是把異世界的孩子叫過來對吧?剛才聽小愛深說了。」

翠的回答,讓涼因為驚訝和佩服而眨眼後,望向啃著麵包的愛深。是何時說的啊?

「實際上能做到嗎?」

「之前,小涼有讓我看過召喚符吧?參考那個,用魔導陣和咒文來調整。嘛,因為需要時間和工夫,今天內是沒法的了。明天吧。」

就算那樣也很值得慶幸了。

「話說回來,我也有想拜託你的事。」

「我做得到的話就沒問題。」

雖然是發自心底的話,不過也是輕率的話。



吃完早飯的涼,和山形跟不高興的愛深一起走出公寓了。

愛深檢查完有沒有可疑人物後乘上山形的車,兩人在自家和學校的中間附近下車。

「聯絡你的家人吧。想著就算失敗了還有下一手,輕松地加油吧。」

目送那樣鼓勵就開車了的山形後,涼表情不太愉快的,愛深是幾乎無表情的,並肩而行。她手上帶著小小的紙袋。

「想你也去試試幫小希美和美幸小姐解咒」是翠的要求。

「對小夢乃時失敗了一次後,我想需要放著她一段時間。不過,另外的兩人可以吧?」

「意思是對家族告白嗎?」

「說了是『我能做到的事的話』吧,小涼。」

像是在戲弄涼般笑了後,涼變得繃著臉,然後翠道歉後再繼續說。

「雖然太過強調告白了,不過只要能給予腦袋衝擊的話,什麼都可以。雖然跟小愛深說了很多……」

在跟愛深糾纏的附近,像是看到暗云密佈的天空般不安,不過既然是翠的拜託,那涼就無法拒絕。沒有她的話,在六年前從異世界回來時,涼的心毫無疑問會崩潰。

因此,兩人前往石川家。互相無言的走,不過、

「來猜個迷吧。」

視線保持著向前,愛深唐突地開口了。

「自由的情報屋,最必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那麼是人脈吧。再來就是,能適應奇怪的環境的適應能力,能把握變化的情報能力……這些吧?」

「答案是,長壽的搖錢樹。」

「最糟糕了,你。」

「你成為優質的搖錢樹後,我才有實感。」

所以,現在也這樣跟愛深持續來往下去。

雖然涼很想現在馬上回去,不過重複了三次「因為是姐姐的拜託」忍耐下來了。把話題改變成實務性的。

「岩手智紀在哪裡,何時能知道?」

「既然知道了是使用邪眼的魔導士這點,早的話今天,晚的話明天。」

那個回答,讓涼暫時安心了。不只說有好好的在工作。

在那樣的對話途中到達自宅了。明明只是離開了半天,奇妙地覺得懷念。

「她們在嗎?」

愛深一邊把手指放在intercom上,一邊回過來頭望向涼。
(譯:沒找到インターホン在中文裡是叫啥,直接把wiki上的英文丟上來算了)

「今天早上,老師聯絡過了。應該兩人都在的。說『鎖由這邊開,去準備溫暖的綠茶』吧。」

「……暗號?」

涼點頭了。像是接受了般,愛深按下intercom。聽到美幸像是勉強擠出來的明朗聲音。

「從山形那來的。」

在那之後說出暗號。傳來像是安心了般的一句請進後,涼打開鎖了。在旁邊的愛深把手上的紙袋擴大,套在涼的頭上。是為了讓邪眼不會發動的處置。

「嗯。怎麼看也是犯罪者。」

「稍微說些幫忙般的話啊。」

「怎麼看都是心理變態。」

「……算了。快點進去。」

愛深打開門進入玄關。涼從後跟上。有開出眼的部份,不過洞很小視野很狹窄。進入起居室後,義母和義妹一起坐在沙發。進來時兩人看到後抬起屁股,看到涼後大吃一驚了。

「你好,我是山形派來的人。」

愛深向驚訝著的兩人用自己的步調打招呼。在那之後視線移向涼。

「這邊是助手兼下仆的紙袋男。」

涼在心裡決定了這件事全部完結後,最低限度要打她一拳。




涼和美幸她們夾著小小的桌子的坐在沙發。愛深坐在美幸的旁邊,一邊詠唱著不知什麼咒文一邊像眼科醫生般窺視美幸的眼。在那期間,希美抬頭盯著涼。

「……是哥哥嗎?」

「那個是紙袋男。是助手、下仆、奴隸兼椅子。」

害怕邪眼的發動而保持著無言時,愛深頭也不回的回答了。比剛才增加了兩個。話說回來椅子是什麼啊,椅子是。希美鼓起臉頰瞪著愛深,但是被美幸叫過去沒辦法的回到母親的身邊。

美幸的眼下有著薄薄的黑眼圈。眼也稍紅。畢竟夢乃也記得,美幸也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了吧。想到這件事涼就心痛了。

看完美幸的眼的愛深,在那之後跟她小聲的說不知什麼說了約4分鐘。似乎是數個問題,不過涼因為套著紙袋聽不清楚。

話說完後愛深好像很滿足的露出笑容點了數次頭。

「大概,能治好。」

涼回過頭來,簡短的說。

「真的嗎?」因為紙袋的關係,疑問變得含糊不清。

「不會是對家族告白之類的吧?」

「做不到?」

「……要是沒有其他手段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

涼的回答,就像在咬碎大量的苦蟲般的聲音。在心裡,是考慮著真的沒有那以外的手段的話,直接去打倒敵人實際多了之類的。

「恐怕不用告白也可以。」

「打算怎麼辦?」

那麼說了後很感興趣,涼禁不住探出身體。

「先處理一下。先從小的開始。」

回答後愛深重新望向美幸,想她在叫她之前在二樓等待。這麼說了後美幸的視線只有一瞬間移向涼,然後笑著回答拜託了。

「你,在那裡安靜地坐著就好。」

在那之後愛深讓希美站在自己前面,讓她仔細的看。

「那麼,開始吧。」

跟說完是同時的。愛深伸出右手把瘋在涼的頭的紙袋拿走後,用左手抓住涼的腦後,一口氣拉過來。

乾巴巴的,又光滑有彈力的奇妙觸感。

涼,跟深嘴唇重疊在一起了。

被冷不防的吻了的涼什麼動作都沒有,呼吸也停止了。跟柔軟光滑的東西接觸只有一瞬間,意識理解到事態時愛深的臉已經離開了。

涼發呆後,愛深改變了方向。向跟義兄一樣睜大了眼呆站著的希美的臉伸手。

「——喂,難道……」

涼發出嘶啞的聲音時,愛深的嘴唇已經跟希美的重疊完了。涼為了把兩人分開而行動了,在到達前愛深離開希美了手劃過什麼都沒有的空間。

「你,什麼,剛才的是?」

好不容易說出來的話是這種話。額頭滲出冷汗。

希美一邊臉紅著的交互看愛深和涼的臉,一邊像是被從水槽裡丟出來的金魚般口一張一合。

「你、你對哥哥和我做了什麼啊!?」

明明沒有風,希美的頭髮卻飄起來了,衣服的袖也在震動。不只那樣,在起居室的沙發、電視、桌子和台鐘也開始浮在空中。涼慌張的跑向義妹,為了讓她冷靜下來而抱著她。



「希美,稍等一下。這個大概是有各種的理由的……」

「哥哥,讓開!這、這傢伙要,這種傢伙要……!」

在涼拼命的阻止義妹的期間,愛深走向希美後,把臉貼到她的耳邊,嘰嘰喳喳的不知跟她說了什麼。

希美的臉頰染紅了。衝擊讓她的臉變得更紅的望向義兄,在那之後發出了連家外也聽到的悲嗚。

「媽、媽媽!」

用瞬間移動突破涼的拘束後,希美半哭的跑離起居室,跑向身處二樓的母親那裡。從超能力的影響解放出來的家具發出沉重的聲音掉到地上。幸運的是,哪個都沒出大事。

「解咒完了。」

愛深向發愕的目送義妹的涼淡然的說,那樣後涼總算發覺了。希美看到了自己,不過是臉紅耳赤明顯的很狼狽,看上去邪眼並沒有發動。

「……不明白?」

被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般的冷淡口吻問了後,涼絞盡腦汁的想到最後,表情變得像被強迫飲下苦藥般。

「是衝擊療法嗎?」

「對。」

「跟希美說了什麼?」

「恭喜間接KISS,這樣向她說明了。」

「……就沒有別的方法嗎?」

涼用疲倦的聲音向愛深問。

「都治好了就別抱怨。」

她罕有的用強硬的語氣回答。

「反正你都沒有直接KISS的膽量吧。」

有那種東西的話就是變態了,把這抱怨封在心裡。施加在希美身上的邪眼應該解除了。

最喜歡的哥哥,在眼前跟其他女人KISS。而且那個女人再跟自己KISS。

給予那麼大的衝擊的話,足夠解咒了,愛深結結巴巴的說明。

「畢竟她,有著跟你嘴唇重疊在一起的強烈願望。」

涼的心情變得暗淡。

「嘛,那種事雖然每天早上都在說……」

「那個願望先是被粉碎,為慎重起見,間接的讓她的願望實現。只要讓她認為跟我的KISS不是跟同性的KISS的話這並不難。我想給予腦袋的衝擊比福島翠向你提議的告白更強。」

——讓我忘掉,是這意思嗎……?

把手放在嘴唇上,想起剛才的鮮明觸感令涼變得臉紅。低聲的咂舌後為了整理心情而搔頭髮。

「——單純。」

愛深的那句嘟嚷,還沒穿過KISS的衝擊的涼沒聽清楚。

「……你說了什麼嗎?」

「關於計劃、作業費用會在之後寫在帳單上給你的。做好心理準備吧。」

看來會很貴,涼感覺前路變得昏暗,不過即使跟這個少女交涉也不覺得會嬴。而且希美的邪眼解除了是事實的話,跟眼前的少女KISS也是正確的,而且要提起那個的話會很難為情。

結局,涼做的是笨拙地把話題改變。

「打算怎麼把義母治好?」

「很難。考慮到她的性格對衝擊的耐性應該相當高。再考慮到年齡的話,經驗應該也很多。」

那麼說了後,也不是不能理解。的確美幸對大部份的事都不會動搖保持著笑容。

「不是那樣的話,用同樣的手段就可以了。」

「……你想精神上的抹殺我嗎?」

「就算是精神上的或者社會上的,我都不會做出殺死搖錢樹的行為。」

「聽上去像是在說不是搖錢樹的話,就會毫無猶豫的下手啊。」

盡全力的挖苦,不過愛深眉也不動。

「對我的理解變深了我很高興。今後也想你繼續這樣進貢。」

「我一直以來都沒對你進貢哦。」

「進貢了還沒注意到正是重點。」

「說出口了就沒意義嗎?」

「硬要我欺負你也是一件趣事。」

「最糟糕了啊,你!」

——不行了。無法再跟這傢伙對話下去。

沒完沒了,而且自己的話用盡的瞬間就輸了。在有余裕的時候的話,可能會稍微能享受吧。

intercom響起來了。停止對話站起來了的涼的衣服的下擺,被愛深抓住阻止了。

「也有可能是岩手智紀。由我去。」

「沒問題嗎?」

就算是她涼也會覺得擔心。

「已經施加了對抗魔導的措施。就算互毆都不會輸。」

泰然地回答後,愛深走向玄關。涼默默的目送她,不過數秒後,傳來了像是有什麼跟地面碰撞的巨響,涼慌張的跑向玄關。

「……你是。」

愛深,把一名少女按倒在地上。

在脖子附近扎著的黑髮。身高,比涼和愛深低了約一個頭。服裝是晴天學園的長袖制服。手上握著像是小刀的東西。

少女是,長野聖。




在起居室,涼和愛深從左右挾著的俯視被綁著的聖。

雖然涼不想做太粗暴的事,不過愛深說了不綁起來的話就把她的關節拆開,沒辦法了只好用絕緣膠紙一直卷的把她拘束起來。

「明明交給我的話就是更加屈辱的綁法。」

據愛深所說,她是在打開門對上臉時的時候襲擊過來的。

從聖那裡沒收的武器,愛深讓涼看了。收下了的涼,三番五次的注意那個。握把的前方曲折了,先端接近菱形,大小是能藏在手裡拿著的。

「這是什麼來著?畫油畫之類的時候會用的那個嗎?」

「對。油畫刀。只是——」

「先端被削尖了,作為武器特化了。這種東西無法用在繪畫上。為了方便握著而調整過握把。還有,從左袖拔出來和為了拉近距離的踏步是幾乎同時的。(怎麼這卷一直令我想起鮮血的結末.avi?)這傢伙很熟練。」

那個聖,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坐在地上。被涼綁起來的時候她也保持著沉默。

涼板著臉俯視後輩的少女,不過先問了變得在意的事。

「你,跟這傢伙有什麼仇嗎?」

聖微微的移動下巴肯定了。愛深咕嚕咕嚕的轉動手上的刀的同時以驚訝的眼神望向她。

「那就奇怪了。我見過這女人。」

「——了。」

聖充滿憎恨的低聲說了什麼。因為沒有聽清楚而把臉貼過去時,她突然抬起臉,她不同顏色的左右瞳充滿著憤怒,大聲的怒嗚。

「跟前輩KISS了!」

「……在哪裡看到的啊?」

呻吟聲般的質問,讓聖的臉轉向起居室的一角。那裡有掛著窗簾,不過並沒有完全遮著,有約一CM的空隙。看來是從那裡窺視。

「前輩所說的喜歡的人,是指這個人嗎?」

「真是那樣的話我的人生毫無疑問會變得充滿絕望。」

「而且連妹妹也摻和進去,多麼倒錯的……」

的確,看到跟愛深的KISS的話,不可能會沒看到那部份。立場一口氣變壞的涼深深的低下頭。

「拜託,給我忘掉。請您忘掉。」

「給我充滿著愛的KISS的話我會考慮。」

「……其實你意外地很從容吧。」

「有一件想問的事。」

插入對話,表情冷淡地俯視著聖的同時,愛深用手指指著涼。

「哪裡好了?」

聖很快就斬釘截鐵的回答了。

「不普通的地方。」

——要是把這兩人趕出去的話,想必會很爽快吧。

「原來如此。可是,你放棄比較好。」

跟剛才不同,用變得像是在說服人般的口吻,愛深坐在聖前面,在同樣的視線高度下開始說。

「因為我已經是第十三人了。」

「……那是,什麼意思?」

愛深向像是難以理解意思般投來驚訝的視線的聖,若無其事的繼續說。

「他,除了正式的戀人還有十五名愛人。我是第十三人。」

「等——」

一下,在說出來之前就被使勁地打小腿,涼一瞬間沉默了。在忍耐痛苦的期間,愛深把臉貼近涼向池耳語。

「不這樣說的話她不會放棄的。」

「那麼最少說個稍微現實點的數字啊。十五人是什麼啊?」

「從過去的經歷考慮,我覺得有那種程度。算上捨棄了的女人的話數量就會翻倍。」

「你,在高興嗎?很高興吧?」

涼在意識的一角決定了解決了這件事的話,要更努力製作人脈。最低限度要去到再也不用拜託這個女人的程度。

「即使過著多麼充滿波折和苦難,在那之中也不忘經常尋找樂趣。這是我新的人生哲學。」

「那個樂趣似乎是建築在別人的不幸之上不是嗎?」

「他人的不幸猶如蜜糖的味道,可是考慮到顏色的想像的話我覺得比較像黑蜜的味。」

「喜歡黑蜜的我不能當沒聽到啊,在那之前我的不幸是你做的事吧。別說得——」

像是別人的事般,在想這麼說時,涼閉上嘴了。聖,用含有陰暗的感情的目光仰視著愛深。恐怕是因為愛深和涼臉貼得這麼近的嘰嘰咕咕的對話,要是身體的自由沒被奪走的話毫無疑問會襲擊過來吧。

涼小小的嘆氣了。愛深的話被囫圇吞棗的話可受不了。而且,應該靠自己的話好好地說服她。在聖面前蹲下後,她的眼神稍微變得溫和下來。稍微對那變化抱著期待,涼開口了。

「吶,長野。」

途中變得鬧別扭,把臉轉向一邊。涼搔著臉頰想辦法,把視線移向臉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的愛深。

「你,稍微出去一下。」

「……明白了。」

意外地,她坦率地走出了起居室。涼重新望向聖。

「吶,那個……小、聖。」

即使是兩人獨處,還是相當害羞。不過立刻見效,聖笑著回過頭來。

「是。有什麼事呢,前輩?」

「總之,剛才那傢伙說的全部是謊言。雖然我有喜歡的人在,不過不是那傢伙,而且愛人什麼的一個也不要。」

再說只不過是高中生就這樣誰受得了(勇者,為什麼你說得好像不是高中生就可以了?)?

「可是,跟那個人KISS了不是嗎?充滿愛情的。」

——這傢伙,其實眼睛相當糟吧。

涼有一半是認真的那麼想。

「那個啊……就像是人工呼吸般的東西,是一種的助人。當然沒有愛情。義妹的也是。」

這應該沒問題了。

「比起那個,有幾件想問的事。首先,學校怎麼了?」

「翹掉了。」

小小的伸出舌低下頭,那個表情和動作非常可愛,不過涼無視了而繼續質問。

「你是去了學校再來的?還是是中途來的?」

她穿著的是系著紅色領帶,白和藍的制服。即是說,一開始沒有翹課的打算吧。應該是在哪裡看到自己,不管學校追過來的。

——昨天也是,這孩子常翹課啊。

很懷疑是不是真的操行良好,不過有比這更在意的事。

「小聖。你,是在哪裡看到我的?」

今天,涼離開山形的公寓後,是山形開車送到途中的。雖說是在自宅和學校的中間附近,不過為了不碰到熟人而特地在通學路外下車的。

聖回答的地方是離涼的家約二百米的地方。涼和愛深下車後,稍微走一下就到了。

「為什麼會在那種地方?你的家很近嗎?」

「不。因為想跟前輩一起上學,而在那裡等。」

無邪氣的笑著回答的後輩,讓涼感到惡寒。要是跟平常一樣跟夢乃一起上學的話,這名少女會怎樣啊?

——說什麼也聽不進去吧……。

就算這樣也只能說服她,直到她放棄為止吧,不過說實在的很麻煩。更重要的是,對涼來說現在最優先的是解除施加在義母上的邪眼。

「好嗎?小聖。雖然這次我當作沒看到……我最討厭的就是,傷害我的熟人的傢伙。要是那樣的話,即使是你,我也不會饒恕的。」

涼解開拘束著她的絕緣膠紙的同時以認真的表情說道。等聖點頭後,用溫和的聲音繼續說。

「那麼,去學校吧。雖然會遲到,但總比翹掉好。」

「前輩不去嗎?請務必要跟我一起——」

「因家事我今天休息。」

「還有,剛才那個非常討厭的女人到底是誰?」

「第一次感想一致啊……親戚的熟人,在幹輔導。」

沒問題了吧。只要拜託翠統一一下說法。

不過,聖對這個回答不解的歪著頭。

「哎啊,可是,那時候她也在屋頂啊……」

看上去沒完全接受,不過點頭數次後,回答明白了。





在玄關目送聖,關上門後涼吐了一口氣。仔細想,真的覺得她是個來搗亂的人。

「不普通,呢……」

這是她說的喜歡涼的理由。除那以外還有昨天在公園的對話,說到愛深的事時的反應之類的,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那名少女身上太多不可思議的事了。

「那孩子呢?」

愛深從通到二樓的樓梯走下來了。回答去學校了後,沒有想起了什麼,只是理解了般的臉無表情地點頭。

「那麼,發表你的義母的治療方法吧。」

「該做什麼?」

「約會。」

不禁想一拳揮過去,不過拼命的對自己說並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來說服自己,想起邪眼發動時美幸的身影,好不容易才忍耐下去。

不能讓那種光景再出現。所以,要快點治好。

「……告訴我詳情吧。」

「向她問了跟你有回憶的地方。」

答案有三個,愛深豎起了三根手指。

「河堤。有小船租的公園。有噴水池的公園。」

「那些地方怎麼了?」

「在那三處地方,跟她——」

這時候涼舉起手,打斷愛深的話。

「稍等一下。義母看到我,聽到的話時邪眼就會發動吧?」

「就像福井希美和佐賀夢乃時般,考慮到需要若干的對話才會發動的話,把話簡短到最低限度應該就沒問題了。還有,會用布覆蓋她的眼。」

「雖然不太明白,那樣就能治好了嗎?」

「應該。」

口吻冷淡地回答後,再補充了一句。需要鼓勵嗎?

「能好好的做的話,可能能著手佐賀夢乃的解咒了。」

涼板著臉閉上嘴思考。陰謀和戰鬥的話還會寬容。無論手多麼骯髒,即使沾滿血和泥濘,也要完成。

不過,又是告白又是KISS,而且這次是約會,對像是義母。即使美幸的解咒成功了也好,還需要幫夢乃解咒。

要是失敗了的話,自己還能保持理智嗎?

「——簡直就是SF小說或者漫畫啊。」

用疲倦的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嘟嚷。

「有為了完成太多的課題,把數個不同的時間序列的自己拉過來的故事吧。是在羨慕還是想仿效呢?」

最低限度想要多一個自己。這種事,自己一個人來完成太辛苦了。

「準備不同約十個時間序列的佐賀夢乃,然後玩『你們都是我的後宮』遊戲嗎?」

「別錯開觀點。那個光聽就覺得瘋狂的遊戲是什麼?」

再也不跟這個女人說話是不是比較好?




太陽高掛在天上,比起平常更溫暖。

義母坐在涼的後面,緩慢地踩著自行車。並不是穿著制服,換衣服了。

跟在紅色的襯衫上穿著黑色的夾克,下面是黑色的牛仔褲的兒子相對的,在後面的美幸是粉紅和米色的配搭,白色長裙的打扮。

跟出乎意料地有著孩子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她很合襯。不過,混在這樣的便裝裡,卷在眼的繃帶在放出異彩。

自行車搖晃的時候沒問題嗎,涼這麼問了,不過不能把話重複太多。愛深也對美幸說明過那件事了,在搖晃和轉彎的時候,增大纏在涼的腰上的手臂的力度忍耐過去。

——就算這樣,橫坐的抓住腰也很不穩定啊……。

為了不增加美幸的負擔,盡可能的緩慢地踩自行車。

「以公園然後是噴水池,最後是河堤的順序來走吧。」

在那裡重新進行解咒。在送涼他們走時,愛深那麼說了。

「還有,在公園,租小船的地方幫她解開一下繃帶,讓她看一下風景。」

「……那也是跟姐姐對話決定下來的嗎?」

「是以她的想法為基礎,從福井希美、美希那問到能參考的話,我再重新整理的。」

「有留下原型吧……?」

「當然。」

即答。那樣反而令涼覺得更加懷疑,不過的確是托她的福才能把希美從邪眼解放出來——雖然有各種的問題。

「可是——要是在途中被敵人襲擊的話,怎麼辦?」

「那個只要注意點不就好了嗎?」

公園離自宅並不遠,約十五分鐘就到了。平常的話不需要那麼久。沒有滑梯之類的遊戲用具,在中央設置了大型的噴水池。在午後,噴水池附近會擠滿被母親帶來的附近的小孩。

停下自行車,支撐著美幸讓她下車。牽著手進入公園。早上的公園很冷清,除了涼和美幸沒人了。

坐在手邊的長椅後,繞到美幸的背後。用敲肩膀代替說話,讓義母知道。輕輕地解開繃帶。

美幸低聲的發出了感嘆的聲音。簡直就像是孩子般。

「小涼,還記得嗎?不,不用回答也可以。只是,聽一下我的話。

涼不解的傾著頭傾聽義母的話。

「這裡,是我其中一個重要的地方。希美熟睡了,跟小涼兩人去買東西的那一天。完全不知道路,讓小涼帶路,回來時在這裡休息吃冰淇淋……」

涼睜大了眼。聽了後才想起曾經有這種事。對少年來說只是那種程度的記憶,不過義母連細節也清楚的記得。

美幸舉起左手。放到身後。

「愛深說坐十分鐘左右就好了。在那期間,能握著手嗎?」

涼注意著不要太用力的輕輕的握起義母的手。是稍微有些皸裂,不過乾乾的很溫暖、柔軟的手。那個觸感和美幸的話,讓涼變得稍微感傷,不過心裡的一角感到疑問。

這樣,要怎麼解咒啊?

——比起那個,要先讓她安心。

她陷入現在這種狀況,是因為自己的關係。

最低限度,在這期間。

在晴朗的青空之下,太陽不會太熱,風也平穩,噴水池的聲音聽上去很舒服,偶爾能聽到的蟲和鳥的聲音,能這樣舒暢的也就這種和平的時間了。

突然,美幸的身體往後倒靠在站在後面的涼身上。

——……義母?

發出健康的鼾聲。長髮隨風飄動。涼一動不動。不能動。感覺只是稍微動一下也會弄醒義母。

涼和美幸到達下個地點,公園是一小時後的事了。




牽著手走路的同時用繃帶包著眼所以沒問題,當然的租了小船坐,而且被纏著連冰淇淋都買了,在那之上,一起坐在長椅上靠在肩膀上睡時,就連涼也感覺到無法排遣的空虛。

原來如此,就像愛深所說般是約會。

但是,就算看上去多麼年輕,沒有血緣關係,她也是母親。雖然奇怪地有隱瞞著的事,不過在六年間得出了這種認識。

——我,也要跟夢乃做這種事嗎……?

仔細想,才發覺沒做過這種事。就算有做過,也不覺得會對彼此的認識產生什麼大變化。

先不論糾結著的涼,美幸看來很滿足。橫坐著的乘上自行車,從纏在腰上的手傳達著心情很好這件事。

——嘛,即使只有義母最低限度能保持冷靜,很好了嗎?

那樣樣自己接受後,到達河堤時已經是昼頃(譯:天氣預報用語 指正午12點前後一小時)了。牽著美幸的手在走向山頂的石製階段緩慢地走。

愛深和希美在上面等待著。

「晚了到,抱歉啊。」

那樣道歉後,愛深把臉貼近涼。

「遲鈍。」

辛辣的一句話刺進來了。特地把臉靠過來是為了不讓美幸聽到吧。

一邊抑制著差不多變得痛的胃,一邊問怎麼辦,問了後,愛深回答讓美幸看一下河川敷,拿掉繃帶。涼為了從美幸的視線範圍離開動了。

畢竟是平日的白天,河川敷只有老人們在打門球,幾乎沒有人。空地有一半被枯了的草覆蓋著,另一半露出來的泥土。希美向看著那種光景好像覺得很幸福的美幸問道。

「媽媽,在這裡有什麼回億嗎?」

「對呢。小涼,常常一個人在這裡呢。」

愛深沒有感覺的觀察以跟平常差不多的語調說著舊話的美幸,不過不久後重新望向涼靜靜的對他說「做得好」。

「恐怕,這樣是成功了。」

聽到那句話後,涼安心了。

「這次該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就好。硬要說的話……」

說到這裡後,愛深沒說下去了。右手舉到肩膀後,結印,開始低聲詠唱咒文。

「まとうは光帶、歪むは衡体、生じる痛打に抗態、変じる大気の鋼体」(譯:咒文繼續不譯....)

從愛深的指尖發出來的黃金的光輝,成為帶纏在涼的身上。

「硬要說的話——就是祈禱幸運。」

比起理解那句話更早,愛深向美幸大喊。美幸轉向這邊,跟涼對上視線了。下一瞬間,腳邊搖了般的感覺襲來,涼的身體向後仰般傾了。在後面的是,剛才走上來的長樓梯。

滾下去了。頭著地的。

一瞬後,傳來母女的叫喊聲。



「順著順序的說明吧——」

美幸和希美做完應急治療後,愛深淡然的對涼說話。

「首先,是要讓福井美幸放松下來。」

不那樣的話,衝擊療法不管用。

「即使通過襲擊你來給予她衝擊,感情也很遲鈍。而且,我判斷對渡過了充滿意外和波折的人,大部份的事也不會有反應。」

「即是說,去公園之類的地方是為了讓義母放松下來嗎?」

愛深點頭了。

「引起感傷。你有著想幫助她這強烈的想法,你在她身邊她也會變得安心。在公園放松到會睡著的程度。我認為然後,突然給予衝擊的話,就能解咒。」

「告訴我不就好了嗎?」

那麼問的涼的聲音,多少帶著責備的意思。

被愛深推下去的瞬間,馬上保護著頭部了不過全身都狠狠的撞到,雖然傷不大,但涼身上有十多處的撞傷了。因為也有愛深施加防護的魔導的關係,這種程度的傷就能完事了,不過無法坦率的表示感謝。

「作為取回幸福的家庭的代價,很便宜吧。」

那句話,稍微混入了羨慕和嫉妒,不過說的人和聽的人都沒注意到。

「不只是我的傷。這個做法本身就——」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了,不要說了。」

打斷涼的抗議,愛深無機質的黑色眼睛向著這邊。

「福島翠也說過了。你不想騙家人,而且很討厭消極的手段。」

無法反駁,涼閉上嚇了。愛深把話繼續說下去。

「你對家人太溫柔了。那不只是優點,也是缺點。」

「……明白了。」

就像在鬧別扭的小孩般,涼移開視線了。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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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2 19:1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6-28 00:37 编辑

第四章 遺物/異者

山形奈奈的手機,收到涼打來的電話是快到午休時的事。

美幸和希美的解咒成功了,還有那個經過一起聽了後,穿著白衣的女教師露出苦笑。

「不管怎樣,先說一句恭喜你吧。」

在化學準備室。一邊用肩膀和臉頰夾著手機通話,一邊用酒精燈煮咖啡,準備好在通勤途中買的三文治。

「佐賀到現在也沒有特別的變化。也婉轉地問過栃木了,她說沒有奇怪的人接近。」

安心地回答是那樣嗎。不過,涼的口吻馬上變得認真。

『要是知道邪眼被解除了的話,有再次成為敵人目標的可能性,我覺得集中在某一點比較好。』

「即是說要再增加兩人嗎?很嚴峻啊。」

山形想起自己的家。雖說也有自己弄得很亂的理由在,不過現狀下光是四人就很狹窄了。

『不。不如說,我覺得集中在我家比較好。夢乃也總不能一直在朋友的家過夜吧。而且在靠近我家的地方比較……』

「你家的收容能力去到什麼程度?之前還打算把宇宙人和異世界人叫來的吧?」

是指西菲亞、歆格=莉玲和莎拉吧。

『大概會有數人要睡在起居室吧。』

「明白了。你留在自己的家嗎?」

『去迎接姐姐和楓。在那之前要先去楓的家,尋找預備的零件。還有——』

接下來的聲音,稍微覺得麻煩似的。

『您知道名叫長野聖的一年生嗎?』

山形對這沒聽過的名皺起眉了。

「初次聽到的名呢。那孩子怎麼了嗎?」

把從昨天中午被告白,到在自宅被襲擊,她說的話都說了後,山形說著原來如此的理解了。

「積極得過剩的孩子呢。」

「雖然在當事人看來是異常病態的印象就是了。』

——真尖酸啊。是這麼麻煩的事嗎?

「把她叫到學生指導室說教的程度也沒用吧。停學也只是給她更加時間。聯絡警察了嗎?跟隨行為本身是事實吧。」

『雖然很想報警,不過老實說沒那時間啊。現在,不想把時間用在多餘的事上。』

「那也對啊。你自己想怎樣?」

『想調查她的家族構成和人際關係。然後,要是像跟魔導有關等可疑的地方的話請告訴我。以那為基礎來思考對策。』

「你也相當辛苦呢。明白了。會盡快的了。」

吃驚的說出感想後,掛掉電話。沉於思考的深淵的同時喝著咖啡時,門被輕輕的敲了。

「請進。」

「……失禮了。」

進來的人是佐賀夢乃。

「坐下吧。要是黑咖啡也可以的我可以給你咖啡。」

夢乃一面拒絕咖啡,一面低頭頭坐在手邊的椅子。

「今天,涼休息了呢。還有……富山同學也是。」

山形喝咖啡的同時對這單刀直入的話點頭了。

「請問狀況,那個、變得怎樣了?」

白衣的教師,首先把關於名叫岩手智紀的魔導士的事簡單的說明。

「佐賀。你在這幾天內,有遇過這種感覺的人嗎?遭遇到不可思議的現象之類的也可以。」

夢乃表情僵硬地搖頭了。前晚發生的事,並沒有殘留在她的記億裡。山形並沒有特別覺得可惜。聽了翠的話後,遷覺得會是這樣了。

「石川的家人似乎也遇到跟你一樣的事。——不過,剛才聯絡過來說解咒成功了。事態,正往解決的方向前進。」

為了讓學生安心下來,山形硬是只說好消息。楓和翠幾乎陷入戰鬥不能和出現了以涼為目標的跟蹤狂女高中生這兩件事一句也沒提到。

聽完後夢乃安心地嘆氣了。看上去稍微猶豫,之後像是下定決心了般發問。

「就沒有什麼我能做到的事嗎?」

「沒有呢。」

毫不留情的簡潔即答,讓夢乃沮喪地垂下頭。

「理由有兩個。你是普通人。」

山形向稍微抬起頭,眼珠朝上的看過來的夢乃,溫柔地繼續說下去。

「而且石川不想你有危險的經歷。」

那句話,讓夢乃露出很懊悔似的表情。

「你也知道的福島翠和宮崎愛深,在幫石川。不用擔心。」

對說出了愛深的名這件事,夢乃露出了很意外似的反應,不過想問的是別的事。

「老師,也會使用魔導嗎?」

「不,我是普通人。跟你一樣。」

口吻並沒有特別改變泰然地回答的山形,讓夢乃感到驚訝,數次的眨眼了。像是確認了夢乃對自己說的話的反應般點頭後,她旋轉椅子讓自己從正面看著夢乃。

「熟人裡,有數個用魔導的人。當我注意到時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世界了。有受助的時候,也有照顧他們的時候。那種時候我注意到的自己和他們的安全,和確保落腳處這件事。畢竟在現場的話會成為累贅。」

「……我,成了累贅嗎?」

那樣問的聲音在顫抖。山形察覺到夢乃的心情,不過依然用事務性的口吻肯定了。

「只限於現場的話,是。」

這次,夢乃連背都曲起來的氣餒地垂下頭了。在她的頭的右邊,用青綠色的緞帶札起來的側馬尾也失去了活力垂下來了。





讓希美和美幸在家等待後,涼跟愛深一起回去山形的公寓。

「考慮到之前的做法,很難想像對方會做出靠力量硬闖進家之類的事。可是,要是有什麼奇怪的聲響的話就用瞬間移動到夢乃的家避難吧。」

對美幸那麼說了後,涼表情變得嚴肅的思考。

——問題是,外出期間的聯絡手段。

雖然打算傍晚就回來,不過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為了回避翠那時候般的事態,想要家裡的電話以外的方法。

「你,有拿著多餘的手機嗎?」

向愛深問道。與其說是問題,更像是確認。想著既然自稱情報屋了應該準備了兩三台預備的。

愛深保持著臉無表情,無言地揮動雙手。到底是藏在哪裡的?下一瞬間她的手就拿著數台手機了。涼目瞪口呆了,但還是打算向她借。

「謝謝。借我一台。」

「租金另算。」

「……多少?」

因為是這個少女,肯定是在想麻煩的事沒錯了。涼最大限度的警戒著,低聲的發問。

「一千。」

「欸。雖然不會說不算暴利,但這是比想像中更穩當的金額啊。」

「那麼,麻煩你英國王立造幣局發行的布里塔尼亞銀幣一千枚。」

「一口氣翻倍了啊,喂!」

「那麼借你一台。」

清爽地把涼的聲音當聽邊風的同時,輕松地把條件改變後愛深把一台手機交給涼。吐糟的涼反而皺起眉頭。

借你一台。雖然聽上去沒什麼,不過沒有具體的說才恐怖。而且對手是宮崎愛深。就像支持那個想法般,情報屋的少女繼續說下去。

「安全本來就是高價的東西。去過異世界和銀河帝國的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明白了。不,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借我一台。」

雖然很不爽,但涼還是收下手機了。涼暗中決定了解決了這件事的話,最低限度要讓美幸帶著手機。

「基本上是用郵件來聯絡。」

把借來的手機交給義母後教了她操作的方法後,涼和愛深走到石川家的背後。

涼踩著自行車,愛深在後面橫坐。她在等紅綠燈而停車時開口說話了。

「對於長野聖,最糟糕的情況下會考慮殺害她嗎?」

突然的,而且令人不快的問題讓涼皺起眉頭。

「老實說我不知道,不過可以的話不想做那種事。」

「人生在世,不會光是好——」

「也不是那樣。」

涼打斷愛深的話否定了。轉成綠燈後,繼續踩踏板。

「你現在會這樣幫忙,是因為那個時候沒死掉吧。雖然精神上和金錢上都很嚴峻就是了。」

「……對。」

愛深的反應只有那樣,她那時候是怎樣的表情,看著前面踩踏板的涼當然沒看到。



富山楓跟製造自己的博士一起生活的家,是有四十年歷史略髒的公寓。兩層建築,每層三室。博士和楓在使用下面的兩室。

「是分開生活嗎?」

「似乎一個是居住用,另一個是研究用。」

讓愛深在公寓的入口等待後,涼用跟楓借來的鎖匙,進入研究用的房間。不一會兒,就把十多張的文件和放了不知什麼的紙袋拿著回來。是心理作用嗎,看上去很沮喪。

「跟博士聯絡了嗎?」

「聯絡了。現在馬上趕回來也需要一周時間。」

回答的同時,把紙袋塞進自行車的前籃。愛深窺視的是,楓手腳的零件(是時候跟這隻「手」分手了)。為了讓她能過日常生活而造的,看上去不栩栩如生可不行。只要隱藏著接合部份等地方的話,會跟人類的手腳搞混吧。

「要是被警察盤問的話,可以大喊這裡有獵奇殺人犯嗎?」

再次坐在自行車的後面,愛深保持著臉無表情的問道。涼一邊跨上鞍座一邊吃驚地回答。

「那樣的話坐在我後面的你就是共犯吧。」

「我會哭著說是你迫我坐上來的。」

「全速的踩踏板,在彎位或者山坂把你甩下來可以嗎?」

「那樣我會很困擾的,盡力的抓住你好了。」

說完後就停止橫坐,愛深把手纏在涼的腹部附近,身體貼在一起。背後被兩個相當大而且柔軟的東西壓著。

「……給我離開。」

聲音稍微有些焦燥,那是因為衝擊比預料中更強。

——或許,跟夢乃同樣大不是嗎?

想起把幼馴染背到保健室時的感覺,在那之後覺得想著這種事的自己很可恥,涼變得垂頭喪氣了。

「話說回來,我覺得順道去超市之類的地方比較好。」

「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嗎?」

「……沒什麼。打碎思春期的少年想以忘了買衣服這理由,來看豐滿有魅力的堂姐和人造人不成體統的打扮的野心實在太不識趣——」

「沒有那種事!謝謝你告訴我!打從心底的感謝!」

完全忘記了。對那樣的自己感到不爽的同時,鼻子到臉頰的附近都染紅了,狠狠地踩踏板。

「純白和條紋,喜歡哪邊?」

「你說什麼?」

「內衣。還有款式。」

「為什麼是問我啊?畢竟是非常時期,尺寸適合就好了吧?」

涼臉紅著,為了掩蓋恥辱而用粗魯的口吻回答。

「明明這可是你無聊的一生之中,唯一一次自己選擇女性的內衣的機會啊?」

「那個說得我的一生中除了這就沒好事了般的說法是什麼啊?」

「你在臨終前會想起這件事然後『啊啊,那個時候就算下跪都應該讓她穿上H的內衣來製造一生的回億啊』的後侮。」

「最糟糕的臨終的話啊!還有別隨意決定我的喜好啊!什麼,那個……那個是?」

「好好告訴我喜好的話實際穿給你看也可以。就算這樣我也對身體有自信的。」

畢竟馬上被回答這種話了,幹不下去了。而且,涼在以前,雖說只有一瞬間但他看到愛深只穿著內衣的打扮。想起那件事閉嘴了。

一邊踩著變重了的踏板,一邊忍受著像是波浪般襲擊過來自我嫌惡,就算這樣涼還是回到公寓了。

「嗯,歡迎回來。」

翠還是只穿著毛衣和內衣讓人視線不知該放在哪的打扮,坐在沙發蹺起腳。可是表情認真地看著類似文件的東西。

回答我回來了後,愛深把買給翠的衣服交給她,涼走到楓前面。那雙眸正緊閉著,一動不動。頭髮因為流動的空氣而稍微搖動。

「我回來了哦,楓。」

涼一邊讀拿回來的說明書一邊脫下楓的衣服,解開繃帶和絕緣膠紙。把破損了的手腕慎重的拆出來,把拿回來的手腕換上去。

「……造成我這種人都能維修的規格真是太感謝了。」

只要看著說明書的話,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工具就能把腕和腳拆出來。還有,只要把意識集中在鋼筋和配線上,就能不抱著多餘的雜念,打從心底的安心。

最低限度,這樣變得能充電了。胸部和腹部的傷沒辦法了,不能讓她亂來這點還是沒變,不過涼覺得這樣也好。

上半身的修理和換裝完了後,涼嘆了一口氣。想著還差一步時,愛深繞到楓的背後把內衣放在人造人的身上。是沒有裝飾意義的純白。

「想聽一下感想。」

對這突然的事情無法出聲時,愛深瞇起眼盯著涼觀察他的表情後,換成別的了。今次是有蕾絲的黑色襯裙。然後,她沒有看漏涼的眼和臉頰稍微的活動。

「……H。」

「不幫忙的話就給我乖乖的閃邊去。」

感覺差不多忍耐到極限了的同時把稍微殘留下來的自制心的碎片收集起來,要是涼發怒了的話就玩完了。雖然也有這裡是班主任的家的理由,要是在這裡發怒了的話內衣的事情就會被以別的理由蒙混過去了,那樣太難看了。

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集中在楓的事上。愛深輕快地站起來後,今次繞到涼的後面。一邊像是觀察般窺視涼的手邊一邊開口。

「幫忙也可以。」

「不會說要付錢吧?」

「在這短時間之內,你變得相當聰明了嘛。」

——果然是這種結局嗎。話雖如此……。

涼在心裡嘆氣了,就算那樣在幫楓的腳卷上膠紙時,伴隨著對這個人造人少女感到的抱歉,還有像是內疚似的東西湧出來。

「可是,的確這個可能就算付錢也要讓別人代替比較好。」

「你是自己親自上不高興,要看著別人來上才會高興的類型?」

「……看來在你眼裡,我只能是變態了啊。」

「並沒有那種事。根據選項還有『一生只看著腳邊走路,可是時常被石子绊倒的負犬類型』。」

總之,沒有準備正經的答案這點傳達到了。搞不好,噬血機關其實是很厲害的組織,涼抱著這種不合時宜的感想。那個時候的愛深,雖然是敵人但正經多了。

只是,跟她對話時,忘掉了對楓抱著的罪惡感,只有這點很感謝她。

「我怎麼都好。你自己又是怎樣的類型啊?」

「……我想聽了的話,你一定會因為太大的落差而絕望。」

「說說看。我沒有那麼脆弱啊。」

「我是被約定了長壽和富有的勝利者類型。」

在精神上準備好了的涼,對那回答稍微感到失望。

「該說是安逸嗎,沒什麼大不了嘛。」

「更正確的說是『手持的鎖鏈的前方,繫在趴在地上很幸福似的舔我的腳的石川涼的脖子上,被約定了長壽和富有的勝利者』類型。」

「你,是看了我的反應後才想的吧!那個說法,要怎改也可以不是嗎!?」

「我應該好好的說過你是助手、學徒、下仆、奴隸、椅子兼交通工具的吧?」

又增加兩個了。都說到這地步了,助手附近的那些已經不需要了不是嗎?盯著她否定後,愛深嘆氣了。

「……明明這樣已經很自制了。重要的東西還沒說出來。」

雖然變得想對這故弄玄虛的說法追究下去,不過涼辛苦地忍耐下來了。更加重要的話要多少有多少。

「比起那種事,有岩手的情報了嗎?沒有的話,對施加在夢乃身上的邪眼做點什麼的方法之類的?」

「很難呢。而且我沒有為你的失敗善後的想法和意欲……」

「是工作吧,情報屋。」

換裝完了後,把新的右腕的一部份打開取出電線,把那個接上從公寓拿回來的金屬零件,插進插座。

胸部附近傳來低聲的驅動音,恐怕充電沒問題的開始了吧。再把左腕、右腳和左腳的換裝完了後,涼嘆了一口氣。

——結局,我一個人做完了。

在那之後俯視著把放進了為了楓買的衣服的紙袋。決定把更衣留到本人起來時自己解決。雖然沒有確認過裡面,不過愛深買衣服的店看上去很普通。應該不會有有問題的東西的。

「吶,小涼。」

像是等待作業完畢般,翠開口了。她穿著對她來說稍微大的茶青色長袖襯衫和黑牛仔褲,涼安心了。翠抽了一口香煙後往窗外吐了後,重新望向涼。

「岩手智紀,是這名嗎?那個施加邪眼的傢伙的名。」

「是那樣沒錯。」

那樣又怎麼了嗎?涼那麼問了後,翠有一瞬間露出了很困擾般的笑容。

「畢竟有可能是熟人。」

嘆了一口氣後,再咬著香煙。不過,涼當成姐姐的這個女性其實沒冷靜下來。向翠坐著的方向向前傾。

「什麼事?」

「我現在,在負責數件調查。」

說了後,涼才想起來。她的妹妹葵的確說過那種事。

「畢竟也不是跟小涼無關給你說明吧。簡單地說就是,現在在重新認識世界中的魔導士們的歷史。」

「……是指伊斯嗎?」

翠點頭了。因為同樣是魔導士嗎,愛深也有興趣的坐在翠面前。

伊斯,是在最少一万年以前存在的魔導國家。

他們有卓越的魔導技術,能造出浮在空中的大都市,不過為了尋求新境地而移動到宇宙,滅亡了。因為沒有在地上留下什麼痕跡,在魔導士們之間被當成都市傳說了。

不過,一個月前菲勒斯.亞悠達把球形的巨大空中要塞展示給全世界看了。被涼放逐到宇宙的彼方的那個,他說是伊斯。

「一直以來在魔導士之間,伊斯的存在就像童話一樣。可是,看了那個後,伊斯是真的存在的,那群大年紀的人就像少年一樣兩眼發亮的傾巢而出。」

「……是我的錯嗎?」

「沒有沒有。不如說,把那種東西轟到地球人類的手夠不到的地方是正解。」

翠伸出手,一邊說著好孩子好孩子的撫摸涼的頭。涼默默的被摸。小學生被她教導魔導的基本時養出來的習性般的東西。

「那麼,古代的遺跡和古董之類,或者石像之類的,因為沒有伊斯是實際存在的證據,沒有好好的調查被放置著的東西很多,有決定重新調查那些的行動。」

欸,涼像是很佩服般發出了驚訝的聲音。跟自己有關,在完全不知道的地方成了某活動的誘因,這件事令涼覺得很不可思議。

「那麼,我也被拜託調查很多東西。其中一個就是岩手家所擁有的哥雷姆。」

「那個岩手家裡,有岩手智紀在?」

「根據家族構成就是呢。」

這個,這麼說的同時從文件裡取出一枚,交給涼。愛深從旁觀看。在那裡面,的確有那個名。是現當主的末子,年齡是二十八歲。

——是這樣寫的嗎?智惠的智,紀行的紀……。

「姐姐,這個岩手家的是怎樣的魔導士?只說了是巨大的哥雷姆。」

那樣問了後,翠苦笑著聳聳肩膀。

「我現在記起來的,也就那些了。被稱為『人形師』,在日本的魔導士之中家世也很古老而且相當大。表面上是經營醫院、大和人偶的職人,在深山裡擁有不動產等幹著很多事。」

「人形師?」

「沒聽過哥雷姆,Homunculus之類的東西嗎?啊,既然是小涼的話說是魔導兵比較快吧。專門處理、操縱和研究那種東西的魔導士。」

說了後,涼的腦裡浮現出約兩米高的白色巨人的身影。頭形的頭部上獨眼圓柱型的纖細手腕和粗壯的腳。在異世界和銀河帝國看過,不過對這完全沒好的回億。

「跟邪眼分野不同。」

愛深不解的歪著頭說出疑問。翠對覺得不可思議的問是那樣嗎的涼,露出微笑點頭。」

「岩手智紀的邪眼是影響精神的類型呢。可是,他是末子吧?因為是古老的家族理所當然般的有長子繼承制之類的概念,那麼就算處理專門外的分野,也完全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或許,那傢伙的背後就是那個岩手家嗎?」

「關於那個也問會問一下本家。小涼也姑且注意點吧。」

涼雙手抱胸思考。要是黑幕是岩手家的話,為什麼會以自己為目標?

為了揚名,不會是那樣吧。翠的說明沒錯的話,岩手家在魔導士之間已經是很有名的了。末子,如果是為了得到自己的名譽,那樣倒不如用專門的分野來下手。

——跟要調查的哥雷姆有什麼關係嗎?

想到的就那麼點了。涼問了關於那個哥雷姆的事後褐色頭髮的堂姐說了等一下後快速地翻文件。

「有了有了。欸欸,人型、獨眼、圓筒狀。約四十高。」

「……跟自由女神像差不多?」

「比那個稍矮一點。可是,以哥雷姆來說可以說是超弩級了。」

——異世界的大魔神大概是十米吧,那個的四倍啊……。

「沒有現實感的數字聽了也不太明白。可是,那麼大的東西為什麼一直以來都沒人看到?」

跟姐姐沒兩樣的女性對投來疑問的眼神的少年微笑了。

「不知收藏在哪裡吧。極端地說,埋在山裡或者沉在海裡就好了。這傢伙基本上是石製的,各處用鋼鐵補強了。雖然我以為這種東西使用的材料不會是普通的石和鋼鐵。」

「不是魔銀嗎?」

愛深罕有的瞪大了眼。翠露出苦笑點頭了。

「這點也是,這個哥雷姆一直沒人在意的其中一個理由呢。跟魔導有關的器物中上等的東西,幾乎毫無例外是使用魔銀的。」

魔銀,是用魔導產生的,被魔導士們取了這樣的名的特殊的金屬。根據加工可以變得比鋼鐵更硬,也可以變重或變輕,磨的話光澤會增加的理想的素材,不過製法沒流傳下來,世上沒人知道。

應該是最初創造出這個的古代國家伊斯,被當成架空的存在。

「岩手家對那個哥雷姆的評價怎樣?」

「沒用。」

只是一句話。而且是極其刺酸的話,對愛深的問題翠回答了。

「特記事項上寫著,能從眼放出光線。」

只限於光線這點涼不知怎的覺得很帥,不過沒有說出口。另一方,愛深很現實的簡短地發問。

「效果是?」

「那個啊,什麼效果都沒。也沒有熱或者冷氣之類的,人類淋浴了也沒有變化。」

翠聳了聳肩。似乎是那個動作弄痛了傷口低聲的呻吟,但是露出僵硬的笑容繼續說。

「也試過用豬、牛、雞之類的家畜來測試,讓木、石、鐵淋浴了結果也沒有改變。革、麻、絹也是什麼都沒發生……。由此看來,似乎真的只是無害的光線。那麼是有其他的能力嗎?也不是那樣。」

不知不覺間,涼的視線移向現在還處於睡眠模式的楓。同樣是從眼放出光線的能力,可是從她的雙眸放出來的光線有著能輕松的把厚厚的鐵板轟穿的破壞力。

突然,楓抬起頭了。涼嚇了一跳不禁往後仰,不過聽到她的胸部裡面傳來的微弱驅動音就取回安心的表情了。人造人少女緩慢地張開眼。

「——石川君。早上好。」

「已經下午三點了啊。」



那天晚上,石川家的起居室,第一次這麼吵鬧。

把桌子移到起居室的中央後,一起圍著桌子。圍著的人有涼、希美、美幸、山形、愛深和翠。

桌子上放著小爐子把大鍋放在上面飄著蒸氣,表面浮著脂肪稍微不透明的汁裡是白菜、鮭魚、雞肉、豆腐和長蔥等顏色多彩的材料,咕嘟咕嘟的搖晃著。

對乘坐電車很猶豫,但是楓和翠的的傷還沒好,涼他們坐計程車回來了。山形開車把夢乃送回家後,來這裡了。

——夢乃……。

明明就在隣家,急不及待的想去見她。自己離席的話,夢乃就能在這裡跟大家一起吃飯吧,不過反而會讓那個幼馴染發怒吧,就算是涼也明白這點。

——叔叔和嬸嬸也很晚回來啊。

是指夢乃的雙親。只知道工作跟電腦有關,不過他們是理所當然的一起工作到晚上十時或者十一時才回來的人們。

話雖如此,在夢乃還是中學生時,他們盡可能的在八時至九時回家,不過上高中後就一口氣變晚了。

只要沒找朋友,夢乃就是獨自吃晚飯的。然後,現狀下很難想像她會找朋友。結局,除了發郵件鼓勵她什麼都做不到。怎樣也只寫得出乏味的文章,不過光是知道她沒事就夠了。

把翠和愛深帶回家這件事,讓希美鼓起臉頰,美幸也稍微感到困擾似的,不過這次的事涼受到了這兩人的幫助。即使先把私怨放到一邊,對愛深還是抱著相當複雜的心境。

想起到現在的開支就相當頭痛了,放棄思考了。畢竟跟兩個月前的事件不同,完全沒有收入。

——完了再想吧。根據情況讓姐姐或者山形老師介紹一下工作吧。

不在場的楓,在涼的房間盡力充電中。拜託她聯絡西菲亞時,她說出了令人意外的回答。

「我想最快,明天的中午就會到達。」

涼驚訝的皺起眉發問。

「再怎樣也太快了吧?」

順帶一提,楓的服裝是由黑和白構成的女仆服。問愛深為什麼選這種東西時被她回答「我以為你喜歡這種」的打發了,涼變得更加對她憤怒了。計程車的司機的白眼,似乎數天也忘不了。

「昨晚就請求協力了。那個時點,石川君的協力者只有我、翠小姐還有山形老師,我判斷哪個3版1有戰鬥能力。」

「宮崎呢?」

「我不信任她。」

涼覺得愛深不在場真是太好了。雖然不覺得她會在意,不過會被當成嘲諷的材料吧。

「石川君說信任她的話,我就會信任她。」

那麼說的楓,並不是一如往的臉無表情。美麗的眉皺起來,嘴唇也稍微歪曲看上去像是在抑制憤怒般。

「謝謝,楓。雖然現在宮崎的言行令人擔心,不過我想她不會背叛的。可是,不會說讓你也信任那傢伙。只是,對了。你跟我一起期間,那傢伙什麼都沒做。」

然後,除了楓的六人開始吃晚飯了。

「你好,老師,我家的孩子一直麻煩您了。」

「不,他也有幫我。最近也變開朗了,這樣再稍微增加一點協調性的話作為教師就沒話對他說了呢。是好孩子哦。」

教師和監護人打招呼的期間,涼被義妹緊緊抱著。是被施加邪眼時的反彈吧。希美對涼撤嬌得比平常厲害。

「哥哥,幫我把胡蘿蔔吃掉的話今晚我陪你睡。」

「誰要那種事啊,給我好好的攝取維生素A。」

另一方面,因為被希美警戒著愛深沒纏著涼,而去跟翠對話。

「你,具體上魔導的專門是?」

「我的是我流呢。這個那個都學一點,沒有可以稱為專門的東西呢。小愛深呢?」

「……從父親那學來的。」

盡管曾經作為敵人而相對,翠一絲那樣的感覺都沒有露出來。當然不是忘記了。而是不在意,涼從堂姐的表情看出來了。重新感覺到,這個堂姐在自己身邊真是太好了。

「媽媽,幫我拆掉鮭魚的皮。還有骨。」

「好好。可是,但差不多該學會自己拆了。」

「你的義弟能維持現在的成績的話,關於升學就沒問題了。不過,譬如他有成為魔導士的可能吧。那個情況下,你會做他的師傅嗎?」

「很可悲的小涼討厭魔導呢。嘛,要是成了那樣的話我會全力支援他的,可是老實說,魔導士無法說是正經人呢……。啊,還有,吃完飯後會教大家簡單的防護的魔導。只要咒文和結印就可以了。完全防下來是沒戲的,不過能減弱的話……」

希美跟美幸對話,翠也再開始跟山形對話。愛深向涼搭話。

「為了今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來想你的綽號吧。讓聽到的人害怕,會失去挑戰你的打算吧。」

「反正你也不會說什麼正經的東西吧,不過還是說說看吧。」

涼咬著很有嚼頭,沾了ポン酢(譯:調味料名)的白菜的同時,不爽地回應。畢竟是在吃飯,總不能塞著自己的耳誰的話也不聽。

——剛才罕有地認真的跟姐姐對話,這麼想的結果,就是這個了。

「『沒有出手的價值的男人、涼』。」

「……的確會令人失去挑戰的打算吧,不過哪裡讓對方害怕了?」

「『涼』的部份。」

「綽號反而礙事了了吧!」

被果然不是正經的東西這痛苦的想法咬住的同時,把筷子伸向鍋裡的雞肉。不過,從旁邊伸出來的筷子更快的把雞肉夾走了。看過去時,愛深表情不變的咀嚼著雞肉。

無視她後這次把筷子伸向鮭魚。但是,依然被愛深的筷子搶走了那塊鮭魚。

——就知道你會這樣做。

涼的筷子描繪出弧形,伸向香菇。剎那間,從旁出現的勺子把那個香菇,還有在旁邊的豆腐一口氣拿走。

涼無言地看向愛深時,她沒禮貌的銜著筷子,把勺子裡的香菇和豆腐移到自己取來的碟子裡。在那之後故意的接下涼的視線,把勺子放好,讓筷子離開口,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般重新進行對話。

「再說,石川這個名完全沒有威脅才是問題。」

「給我向全國的石川……算了不道歉也沒差。」

他們在吃的是火鍋。哪個是誰的東西呢,並不限於鍋裡有的東西。涼這樣說給自己聽。鍋裡的東西沒多少時,美幸笑著問道。

「菜粥和烏冬,哪種較好?」

多數決的結果是烏冬。

——應該把楓也叫來呢。

突然,涼抱著那樣的想。

因為是人造人,並沒有進食的必要,盡量的不把她叫來這種吃飯的地方,而且楓現在,正在進行對她來說是進食的充電。加上,因為跟人類接近就當成人類對待,涼並不喜歡這樣。

不過,對有著自我學習能力的楓來說,跟人類接觸這件事應該會成為貴重的成長的鎖匙,考慮到這點的話可能是有益的。

「……那份烏冬,不吃的話,給我吧。」

這句充滿著不滿足的食欲的話,讓涼回過神來。然後開始思考了。為什麼,我會把這傢伙帶回來呢?即使考慮到楓和翠負傷了她是非常貴重的戰力這點,她的性格也令人難以認同。

「還沒有岩手的情報嗎?」

涼吃著烏冬的同時向愛深發問。同樣吃著烏冬的愛深停下手,揮動左手。把出來的手機拿著後放在涼面前。

「剛才來了。最新的郵件寫著現住處。」

涼驚訝的看著那台手機。把寫在那裡的住處刻在腦裡。絕對不是離這裡很近,不過也不是太過遠。」

「岩手智紀,跟你姐姐說的是同一人。

「即是說是岩手家還是什麼的人嗎?」

「對。性別是男性。作為魔導士的才能,可以說是普通。運動能力並不高。考慮到學歷和賞罰,我想是有研究者氣質的人。似乎在大學畢業之後,在現在的住處獨自進行魔導的研究。」

「那個研究就是邪眼嗎?」

愛深側著頭立即回答了涼的那句話。

「……是其中一個可能性。他似乎經常在本家露臉,我想也有可能是作為『人形師』進行研究。給我時間的話可以調查得更詳細。」

「拜託你繼續下去了。」




涼進入浴室,是在女性陣容大家泡完澡後。

「小涼。一起進浴室吧。」

「哥哥,一起一起!」

義母和義妹一起這麼說的時候,涼變得無比的無地自容。只有翠是苦笑就完事了,但是山形皺著形狀姣好的眉、愛深馬上變得像是看到獵物的獵人般。

「直到幾歲還一起進去?」

「沒有回答你私隱的理由。」

冷淡地回答後,愛深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按下按鍵。

播出來的是剛剛美幸和希美說的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機按下錄音鍵啊?涼只是在發抖。

「是我其中一個小技能。」

回避著臉紅著搶套手機的希美的同時,愛深淡然的繼續說。

「例如——能把這句話變成你的手機的手機鈴聲。」

「看來你怎樣也想在社會上抹殺我啊。」

「我不會對搖錢樹做這種事的。」

愛深充滿優越感的睥睨涼。另一方面,山形也跟美幸在說著什麼。

「我理解這是宇宙人的習慣,不過能不能請您稍微自制一下的再邀請?」

看來沒有制止她的打算。這個時點涼已經覺得很麻煩了,說了自己在最後獨自進去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裡了。

在自己的房間的穿著女仆服的的楓,縮著身體蹲坐著。還在充電中。涼進房間時抬起了頭,不過跟她說了什麼都沒後再次進入充電模式了。

——也給你添麻煩了啊。

想著出聲的話會吵醒她,在心裡說出感謝的話語。在那之後,涼望向窗口。隣家——夢乃的房間還開著燈。她還沒睡。

——等我。

只能那樣了。剛才發的郵件還沒有回覆,也沒有這邊送過去的東西。並不是睡覺,不過涼一時之間躺在床上發呆。

然後過了約兩小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浴室可以用了。」

證在門口的是愛深。服裝跟剛才是一樣的,不過濕了的頭髮和因為泡浴而變紅的肌膚,讓人清楚的感覺到魅力。

涼向同樣對聲音起反應了而支起身體的楓,說了沒問題的休息吧後去準則毛巾和更換的衣服。愛深依然站在門口。

「姑且說一下,浴室和浴槽都洗過了,洗澡水也是重新放的。」

「那樣嗎?麻煩你了。」

「無法回收頭髮和體毛很可惜嗎?」

「我沒那種興趣。」

明明難得的坦率地道謝了,居然是這樣。涼泄氣地走出房間。走向浴室時,愛深在不即不離的距離跟著。」

「除了翠都睡了。我也快睡了。」

在浴室前,愛深停下腳步了。

「今晚的晚飯——非常快樂。」

涼嚇了一跳的回頭時,愛深背向著這邊走向起居室。

——不是好吃,而是快樂嗎……?

她會有這樣的發言,真的很意外。可能,她最初就是打算那樣說才來找涼的。

——真粗心啊,我。

只是剛才的話就有一半原諒她了。她恐怕是打算儲蓄到明天再嘲諷吧。

——只是,有該感謝的地方呢……。

在吃飯期間,作翠的對手的主要是山形,然後是愛深。希美努力了姑且打招呼了,美幸也相應的沒積極地跟她說話。這母女從以前就跟堂姐關係不好。

涼覺得氣氛沒變得險惡,她們的心情沒變壞是這兩人的功勞。話雖如此,可沒面對面的向愛深道謝的打算。

進入盥洗室脫掉衣服,進入浴室。泡了一下溫暖了之後,離開浴槽。為了洗身體而伸手去拿肥皂時,看到有人影站在盥洗室。連問是誰的時間都沒有門就打開了,用浴巾從胸部覆蓋到大腿的一半的楓進來了。

「石川君。我來幫你刷背。」

「……不,你有漏電和各種的危險吧。」

太過預料之外的事態,似乎反而令涼的思考保持冷靜。楓的身體還有數處破損的地方,應該是靠絕緣膠紙之類的樹脂涂層來守護的狀態。受不了洗澡什麼的。

「翠小姐幫我施加魔導了。能在一定時間內,彈開水和濕氣。。」

——即是說,是姐姐在知道的情況下把楓送進去的嗎?

緊張、興奮還有操心令心臟變痛了。那個堂姐沒有惡意的吧,不過這樣也太超過了。

冰冷的空氣從開著的門跑進來,涼打了過噴嚏。楓看到那個後靜靜的關上門。然後,在涼面前屈膝。不過人造人少女沒有再動了。明顯是在等涼說話。

「是誰讓楓,那個,什麼……幫我刷背的?」

涼一邊想著世上居然有著發問的一方比較害羞這種事一邊發問。

即使知道是人造人,可以這個少女美麗奢華的肩膀、纖細的手腕、被純白的布料包著一半的豐滿部份、能從浴巾的邊緣看到的大腿之類的讓人感到艷麗。

楓靜靜的搖頭。及腰的黑色長髮也搖起來了。

「我想過了,現在的我能為石川君做到的事。」

「為了我?」

覺得很奇怪的問了後,楓的表情變得好像覺得很抱歉般點頭了。

「我幫不上石川君的忙。比起翠小姐、山形老師,還有宮崎愛深更加幫不上忙。」

「你幫了夢乃和姐姐吧。沒有楓的話,我會夢乃打死的,不然就是死在姐姐的魔導下。」

「佐賀同學那件事,即使沒有我也會有誰去制止的吧。畢竟是在課室裡。翠小姐那件事,與決定逃跑的石川君相對,我只是根據獨斷來行動了。結果就是我和翠小姐都沒死就完事了,不過引起了最糟糕的結果。」

「可能是那樣吧,不過結果上很好吧。我很感謝楓,不要太自責啊。」

涼那麼說了後像是犒勞她般拍她的肩膀,不過楓像是在說無法接受般呆在那裡沒有動。

——這也是自我的發芽嗎……?

楓剛剛自己說了根據獨斷來行動。剛認識涼時的她,說的話很簡短,還不像人類。

——要是楓保持著跟我認識時的那樣的話。

想著到底會怎樣。被夢乃襲擊時,楓會幫忙吧。畢竟在她裡面有以涼為優先的程序。不過,會手下留情到僅僅讓夢乃失去意識的程度嗎?

還有,翠使用魔導時。以前的楓的話會聽從自己的話逃走吧,就算使用怎樣的手段。

——會做到把天花板打碎的程度吧,大概。

涼並不打算制止她的獨斷或者任性。混著苦笑的嘆氣後,背向著她。

「明白了。可是,在這之後不要想什麼對我不起之類的。剛剛也說過了,楓幫得我夠多了。不如說去到我想幫楓刷背(人不找死就不會死)——」

「你想幫我刷背嗎?」

涼理解到自己失言了。感謝的心情並不是假的,不過並沒有幫她刷背的打算。不過,那樣說的話可能會對她有壞影響。

「啊啊,嗯……對了。等楓的身體修復好之後吧。」

感覺胃變重了,可是不拖延就盡力了。

「我很期待。」

想著楓的聲音離遠了的瞬間,背後感覺到浴巾,還有被浴巾包著有彈力的東西。人造人少女抱上來了。





(やはり、この世界に神はいないだ!!!!!!!!!!)
纖細的手腕纏在涼的胸口,楓緊緊的抱著涼。

「今天,就讓我努力的幫你刷背吧。」

涼的精神上的戰鬥,進行了約三十分鐘。




為了夢乃有什麼的時候,能馬上趕過去,或者讓夢乃進來。翠和山形使用涼的房間,楓和愛深睡在起居室。而涼在走廊睡。義妹和義母提議的川字型的睡被無視了。

然後,為了早上不發生麻煩的事,在走廊準備好了一套更換的衣服。

才剛到晚上十一點,不過誰都鑽進被窩裡了。就是有那麼疲倦吧。

「明天就能把異世界的孩子們召喚過來了。」

目送在二樓的翠後,涼也鑽進鋪在走廊的被窩裡。因為在洗澡前睡過嗎?睡魔並沒有那麼強。

——夢乃怎麼了呢?

不知怎的,模模糊糊就想起幼馴染的事了。明明只是一天沒看到她。明明那種事,一直以來常發生。

只是因為某人搞的鬼而不能見面,就這樣了。

像是要趕走雜念般搖頭。

馬上就完了。所以,別分心了。集中意識。

偶爾用手機確認時間。數碼的數字變成三個零時,涼靜靜的支起身體。

想著翠和愛深,有什麼的話會馬上起來吧。恐怕山形也是。楓也充完電了,她判斷必要的話就會起動吧。

要不發出聲音的慎重地行動。

進去廁所更衣後,走向玄關。

感覺不到人的氣息。可以想成即使起來了,也沒注意到吧。

走出家。關上門後慎重的鎖上。環視四周,不過從這裡能看到的範圍裡感覺不到有人潛伏著。

把放在門附近的挎包背在肩膀上。想著今晚誰都不會出來而預先放在這裡的,看來是正解了。

走了約三十米後回頭望向自宅,在夜晚的黑暗之下,涼安心的嘆氣了。看來成功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走出來了。

老實說光靠自己跟岩手智紀戰鬥很難,不過只能做了。無法忍受再有誰被施加邪眼。

要是我被幹掉了——只要不牽連到我重要的人們的話,也沒差了。

為了鼓舞自己而吐了一口氣,涼開始走動了。

前方是車站。到達的時候末班車早開了吧,不過目的並不是電車。而是在車站前的回旋處的計程車。

直到接近岩手智紀似乎住著的家為止都乘坐計程車。要是那個住處是陷阱,出事的也只有自己,也有突圍的武器。

在微弱的街燈照耀著的小巷奔跑。在變得不在意寒冬的夜氣的時候看到車站了。在車站前的回旋處,停著數台計程車這件事看到亮著的燈就知道了。很好,點頭後。放緩速度,吐出白色的氣息調整呼吸。

突然,感到惡寒。可以說是視線般的東西。立刻背靠在附近的圍牆擺好架勢。回頭看向走過來的路時,約五米的後方站著一名少女。明顯是向著涼,步伐輕快的走過來。

「——晚上好,前輩。」

跟半效完全不合適的開朗表情和聲音。黑色和紅色的眼睛。

是長野聖。穿著到腰的枯葉色的有帽風衣和黑色的牛仔褲。溶入黑暗也不奇怪的色調。

「長野嗎?雖然很抱歉,我在趕時間。下回吧。」

涼敷衍的回答後,背向著聖。

有疑問。為什麼她會在這時間在這種地方?而且,她知道很多事這回事還沒解決。

但是,對現在的涼來說,那些是優先度很低的問題。現在自己在趕時間。沒有管這個少女的空閒。

那些種種的心思,招來了疏忽。像是要走向回旋處般停下腳步了。像是把尖銳的東西壓在脖子上般的感覺。

——難道?

腦裡浮現的是,她被愛深制伏時拿著的油畫刀。這孩子也被施加了邪眼,這麼想了,不過馬上就打消了這個想法。不可能。這孩子剛剛才從正面笑著打招呼不是嗎?

「請不要動。有可能會不小心的刺下去的。」

聖很高興似的聲音拍打著涼的耳朵。因為驚愕而硬直了約一秒,不過對她來說似乎已經足夠了。比起涼的行動更早,左手手腕傳來了冰冷的金屬的感覺。

「是手銬。前輩已經逃不了了哦?因為另一邊已經銬在我的左腕上了。」

同時,脖子感到了溫暖的不知什麼東西。摸了一下,原來那是血。

「對不起,看來稍微壓得太用力了。」

完全不讓人覺得有罪惡感的聲音。這傢伙到底是什麼啊?

「覺得不好意思,可是你相當快活啊。」

「太高興了無法控制。」

「……剛才已經說過了,我趕時間啊。」

「雖然不知道是有什麼事要辦,不過已經不用在意了哦。」

強詞套理的回答後,再把小刀壓在脖子上。聖用宛如說出祝福的話語般的口吻說道。

「在這之後,前輩在我的家跟我一起生活。一直的。」




被長野聖用小刀的先端壓著帶去的地方,是兩層建築小小的家。外型比想像中更普通,去到讓涼稍微掃興的程度。

「是你的家嗎?」

聖快活的回答是後打開鎖進入裡面。被銬上了手扣的涼就像是被拖走般跟進去。

「其實本來想花更多的時間,加深跟前輩的關係後才招待你來的。不過又有喜歡的人,又有像愛人的奇怪女人,似乎已經沒那時間了。」

似乎是被愛深的存在觸發的。涼出奇的感到疲勞感。

——應該說過愛人這說法是謊言的啊……。

踏上玄關,看到的房間有八疊間和六疊間各一。裡面是廚房,走廊的旁邊有數扇門。跟腦裡的外觀對照後理解了。

在意的是有異臭這件事。好像有在哪裡嗅過,不習慣的話就會令人皺起眉般的氣味。

「請過來這邊。」

被帶進去的是六疊間。

最先看到的是,貼在牆上的數枚油畫。紙和畫布用大頭針釘在牆上。看了那些後,總算知道了從剛才就一直瀰漫著的異臭的正體。

——原來是油畫顏料的氣味啊。

畫的質量,在涼這外行人的眼裡是相當好的。畫的是涼也很清楚的動畫的角色。

總算從驚訝中恢復過來,涼環視室內。桌子、椅子、床、五斗櫃、電視、圓筒型的垃圾桶。

差不多除了必需品之外就沒了,還有地毯和窗簾是灰色這點,讓人想不到是女性的房間。沒有牆上的畫的話會給人相當殺風景的印象吧。

「你的雙親呢?在別的房間裡嗎?」

「對呢,關於那些完全沒說過呢。」

聖在五斗櫃上拿急救箱後繼續說下去。

「我的雙親,住在隣縣。這裡是祖父的家,不過現在他變得需要看護了,去跟雙親一起生活了。然後,打算賣掉這個家時,跟我的升學重疊在一起了。說想一個人生活讓他們讓給我了。

明明左手被銬上手銬了很不自由,聖只用右手靈活地打開急救箱,幫涼的脖子進行治療。塗上消毒液,敷上紗布後用繃帶卷著。

「……不會太誇張嗎?」

「是我弄傷的,所以讓我盡力的做吧。」

「有那份心情是很好,不過方向性不對啊。」

用像是叱責的口吻回答了,但是聖沒有回答,就這樣從後面抱著涼。

「前輩前輩前輩——。啊啊,前輩真的在這裡呢(....不是說笑,真的很恐怖啊)。」

在嗅脖子的氣味。出神了的聲音讓涼感到為難。被後輩喜歡,是這麼恐怖的事嗎?想認為這孩子是標準外的,不過以後還是注意點好了。

涼拿在背後抓緊不放的聖沒辦法,只好就這樣說話。

「你啊。其實,是喜歡我的哪裡?雖然你說不普通之類的,那些是在哪裡知道的?」

「啊,總算承認了呢。」

開朗的聲音。涼勉強的點頭了。不這樣的話,無法跟這個少女對話下去吧。

「我看得到。」

那麼回答後,聖像是用膝蓋走路般從涼的背後繞到旁邊。小小的臉接近得稍微殘留著輪廓,涼看著黑和紅大大的眼睛。

不禁把臉貼過去,涼在她紅色的左眼上感到違和感。不是在這麼近的距離好好的看的話看不出來。

「看來明白了呢,前輩。我的左眼是義眼。」

聖的聲音好像很高興。

「……看來不是普通的義眼啊。」

「不愧是前輩。相當佩服您的慧眼。」

啪啪啪的拍手(別懷疑,我是故意譯成這樣的)。手銬連著的鎖鏈搖起來,涼的左手稍微被扯過去。

「贊賞我是很高興啦,不過差不多該把這個解開了吧?」

「不行哦,那樣的話前輩絕對會逃走的。」

「……想去廁所時,總能給我解開吧?」

「啊啊,買一下尿瓶、尿片、馬桶(譯:給小孩子用的那些,原文おまる)之類的比較好呢。一段時間沒用了的水筒也可以……」

看來她是認真的在說。感到戰慄的同時,涼的視線重新落在手銬上。鎖鏈的長度有約一米。

——嘛,這樣的話總能想辦法。

「你要去廁所時怎麼辦?」

隱藏著內心的想法,問怎麼都好的事。

「我即使跟前輩一起也完全不在意。」

「給我在意。最低限度我討厭這樣。」

涼覺得問了真是太好了。仔細想,這個少女的想法並不尋常。

「沒辦法嘛。」

似乎連那種話都讓她感到高興。聖取出另一個手銬後,把一方銬在涼的右腕,另一方銬在床腳中間變幼的部份。滿足的說好後,她把左手的手銬解開了。

「一起洗澡還很難,請暫時用抹身來忍耐。飯會好好的讓你吃的。然後是……」

從各種的角色觀察涼的身體,調查口袋。取出手機。

「這個已經不需要了呢。讓你聯絡別人也很麻煩。」

把電源關掉放進袋裡。之後是取出錢包,這個放入桌子的抽屜裡。

「暫時不會出去的。啊,不會用前輩的錢,那方面請安心。」

然後聖隨意的打開了挎包。確認毛巾、筆記、圓珠筆等東西,認為那些沒問題放回包裡。

不過,看到兩根在手肘的部份曲了的手時還是很驚訝。

「這是什麼?」

「……人體模型啦。受人委託的東西。」

「欸。最近的做得真好呢。沉甸甸的重量,連指甲都有。我,還以為人體模型是更加重的東西,這個就算你說是在人體的一部份我也會相信。要是沒有肩頭的蓋子的話,毫無疑問會那麼想。」

像是很佩服般,把手肘和手指曲起來。涼裝作平靜,不過心裡覺得相當不安和焦躁。這根手,是在楓的家拿換裝用的零件時判斷能當成武器(你想怎麼用?像某人一樣將斷手當成投擲武器啊?)拿出來的。

「雖然很對不起收件人,不過這個也不要了。可是,丟掉又有點麻煩。當作大件垃圾又……」

獨自生活的高中生能好好的分類垃圾這件事,讓涼稍微感到佩服。

「保留好了。」



「那麼前輩,一起睡吧。」

變得自由了的聖,看上去完全不覺得害羞般的在涼臉前脫下牛仔褲的同時高聲宣言。涼慌張的改變身體的方向的同時不快的簡短回應。

「借我地板就好。」

「我,討厭睡地板哦。很硬,而且這數天很忙沒打掃。」

無視後,聖從後面抱上來。用右手拿著的油畫刀碰著涼的臉頰。看到袖,看來是換成睡衣了。

「一起睡吧——,前——輩。」

我拒絕,那麼說的瞬間,一直碰著臉頰的小刀,改著方向對準了右眼。

「話說回來……你的眼的事,才說到一半啊。」

意識到後,涼發出低聲的,冷靜的聲音。告訴自己不要焦急。讓她看到動搖的話就會被這傢伙確實的抓住機會了。

回想起來自己也有像是打斷了她的話的感覺,不過先把那當成錯覺吧。正如期待一樣,聖上當了。

把油畫刀放下,放緩纏在脖子上的手腕的力道。然後,聖完全把體重壓在涼上,變得更重了。」

「……我,變得不是普通人了。」

她的聲音,變跟得剛才不同變得消沉了。

「我的父母有畫油畫的興趣……。在兩年前,幫爸爸他們保養和收拾道具時,出差錯了刀刺進左眼了。那是,爸爸為了新的畫法而弄細弄尖的。」

是怎樣刺進去的,似乎現在還不清楚。把刀尖向著臉這不普通。總之聖因為那件事故失去了左眼。

「不怎麼覺得痛。肯定是太過驚訝了。想著有什麼要來了時突然眼前變得一片鮮紅,可是一瞬間後就變得漆黑一片……。父母又是打電話給醫院又是讓我讓著,好像很嚴重。」

現在讓人能很仔細想像到的仔細地描述,聖好像在冷靜的注視那個神樣。

「只是什麼都做不到的發呆而已。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

涼點頭讓她說下去。覺得是悲慘的事而同情她。只能做到這個了。要說其他能做到的事件,就是這樣說她說話吧。

「現在的義眼,是為了在衛生上保護眼窩,還有看上去普通的東西,並不能像漫畫和動畫一樣變得看得到。可是,在我去的醫院,遇到奇怪的人後……」

把受傷嚴重的眼球摘出的手術完了後,聖安靜的待著。

跟雙親通電話後打算離開那地方時,她遇到了那個男人。

年近三十,略瘦的男人,似乎是身體的狀態不好而常到醫院。沒有什麼事的話,直到雙親回來的約十五分鐘做他談話的對像就完了,不過聽了聖的話後男人這麼說了。

『我,有看得到的義眼。只是,那是由看不到的東西,到應該看得到的東西都看到的。那樣也可以的話就給你吧。』

「——雖然我不太清楚,不過義眼不都是訂制的嗎?」

「不愧是前輩。正是那樣。我也那麼說了,不過那個人說什麼問題都不會有。說是把眼球,重合在一起。」

——能看到東西,即是說形狀適合嗎?

太巧合了超過了可疑,只認為是瘋言瘋語。不過,沒有否定的打算。涼知道有那種東西的存在。

——姐姐的話似乎知道那種跟魔導有關係的東西……。

「雖然我也不是全面的相信他。可是——說沒有期待是騙人的。我,右眼的視力不太好。因為對接觸過敏而沒有戴,而且我不怎麼喜歡眼鏡,所以只有上課時會戴……。相當依賴左眼的。」

醫院那邊也接受了那個男性的提議,成了決定性的一步。

在手術前再一次確認了聖的想法,不過她沒有迷茫的回答了是。

「雖然不好的部份我當成耳邊風了。」

手術完了兩周後,拆繃帶時,聖的左眼看得到東西。

「前輩。」

下巴,像是在撤嬌般放在涼的肩膀上。聖繼續說下去。

「我好像變得看得到人的『足跡』,還有那個人看到的東西。」

走路的話就會留下『足跡』。地面有無數的『足跡』。

數十、數百個重疊在一起,聖的左眼看到極不普通的光景。

光是看就能識別到足跡的主人的性別和身高、體重,把意識集中在特定的足跡上的話,那個人的身影,看到的東西會變成色彩鮮明的情景浮現在腦裡。可是聽不到聲音。

「最初覺得很驚訝。不過過了數天習慣了後,就覺得很有趣了。」

別人看到的東西,宛如自己親眼看到一樣。

然後在看各種人的足跡時,也明白了這個能力的極限。

「只能看到約一小時前的足跡。啊,前輩的可以追溯到兩、三小時前。這肯定是愛的力量。」

涼覺得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執念,不過沒有說出口默默地傾聽。

「還有,停下腳步時,在那裡會變得看不到。例如,登校進入教室後不就會坐在椅子上嗎? 那樣的話,只能看到坐下前的光景。坐腳踏車和電車也會斷掉呢。這部份讓我很煩惱。」

說著這種事,看來相當熟練。

涼覺得這是相當惡趣味的能力,不過突然得到這種力量的話會變得想使用也是能理解的。六年前被召喚到異世界的涼也是那樣。

「那麼,在兩個月前就看著我的足跡嗎?」

總算能接受了。雖然看得到『足跡』是第一次聽,如果是跟魔導有關的事例的話,涼以前從翠那聽過。聖動了一下放在涼的肩膀上下巴以示肯定。

「除了怎樣也很在意的『足跡』以外我都會盡可能的不去追。而且這個力量能『看到』但是『聽不到』。而且,也會看到不想看的東西……嘛,那是自作自受呢。」

這個後輩罕有的自嘲。老實說,涼感到很意外。意外地她好好的有著判斷力。明明是那樣,為什麼會監禁自己?還是說,聖在涼身上看到那麼大的價值?

「可是,兩個月前的那個真的很厲害,想著到底是誰,就追著『足跡』了。」

聖纏在涼的脖子上的手腕纏得更緊了。

從空間的歪曲中出現的異世界的巫女。飛行物體,還有從那裡降下的銀河帝國的公主。浮在空中的超能力者母女。

「流下眼淚了。感動從心的深處湧出來,無法停下來。不普通的人在這學校,不對,在這個世界居然除了我還有。在那之後,就一直追著前輩了。」

「不……雖然不想潑你冷水,我出乎意料的是普通人啊?」

「又在說那種話嗎?從在空中飛的圓盤降下來的人,從什麼都沒的空間出現的人,極普通的對話的人怎看都不是普通人。話說回來,跟前輩KISS了的那個女人好像也在那裡……」

無法反駁。

「前輩。我,現在覺得非常幸福。」

聖露出了快要融化似的笑臉。涼扭動身體想逃跑,不過脖子被纏著,而且右腕被用手銬銬在床上。逃跑是不可能的。

「我以前也有兩次跟別人說眼睛的事,可是前輩是第一個好好的聽到最後,理所當然般的接受了的人。」

糟了,涼在心裡咬緊牙關。對啊。即使不太好,也應該露出像以前的夢乃般的反應。即使那樣會傷害到她。

「嗚呼呼呼呼呼。果然把您招待過來是大正解。這裡已經不是長野聖的家。是城堡﹒愛巢!」

「被鎖鏈鎖著的現在,怎說也是地下的牢獄吧。」

「沒有否定愛巢呢!」

「不,只是根本沒放在眼里……」

「就像燕子一點點的把泥和稻草收集起來搭成巢般,我們也把回億堆在一起完成這個愛巢吧!」

——被無視了,結果被自說自話的下定論了。

聖緩開纏在涼脖子上的手,撲向床。把臉埋在枕頭,恐怕是因為自己的話而害羞,一邊雙腳啪噠啪噠的拍打床一邊扭動身體。

涼呆了的看著那樣的後輩,嘆了一口氣後躺在地上。鎖鏈嘩啷嘩啷的動了,聖聽到那個聲音後停下動作了。

「前輩,真的不睡床嗎?身體會很痛的哦?這個季節又很冷。」

她的聲音,就像是打從心底的擔心涼。

「又不是睡在什麼都沒有地板上。我這裡就好了。」

「即使我用小刀威脅你也是?」

「就那麼想跟我一起睡嗎?」

「因為,前輩的氣味相當好嗅啊。」

——本來的話會很高興吧,如果說的人不是喜歡油漆和溶劑的話。

而且,在被那樣的人綁架的狀況下。

「沒問題哦,除了抱住你之外什麼都不會做的。考慮到床的寬度沒辦法才會抱住你的。」

「……真的就這些嗎?」

「就這些了。嗅一下氣味、稍微舔一下、稍微脫掉衣服、各種我想做的事也包含在抱著這行為裡。」

「你,到底想對我怎樣啊!?」

擴大解釋也有個限度。這個少女的話,可能拿那個尖銳的油畫刀刺過來也會堅持她的主張。

「由前輩『抱著我』也完全OK的哦。啊,我睡覺時不穿內衣的。」

「關燈吧。要睡了。」

無視明顯在誘惑的後輩的話後,涼背向她。床吱吱作響。聖似乎撐起了身體。

「那麼,前輩睡在床上,我睡地板吧。」

「沒有讓女孩子睡地板的打算。即使是你也是。」

「……明白了。那麼,請蓋上這張毛毯。」

背後有厚的布的感覺。涼只伸手過去把那個抓住後,粗略的卷在身上。

跟啪的聲音一起房間變得漆黑一片了。

「前輩。真的……真的,非常感謝。」

在黑暗之中好像很安心、高興似的聲音傳到涼的耳裡。

在思考該回答什麼的話,不過在思考的期間就聽到她的鼾聲。困惑毫不隱藏的寫在臉上,注意到右手不自由這件事,用左手掻頭髮。

——轉換思考吧。思考要怎樣逃跑。

銬在床上的手銬能想點辦法解決,不過在她注意不到的情況下是沒戲的。也有乾脆隨意地大鬧一場的方法,不過現在的涼,多少覺得猶豫。

『我以前也有兩次跟別人說眼睛的事,可是前輩是第一個好好的聽到最後,理所當然般的接受了的人。』

沒有原諒他的跟蹤、偷窺行為、綁架監禁的打算。不過,對她的話感到共嗚是也是千真万確的事實。可以的話不想做粗暴的事。

——明天,看到機會時靜靜的逃跑吧。



迎來早上的石川家吵吵嚷嚷的。因為涼不在。

希美知道涼不見了後打算去隣家怒鳴,不過迫在眉睫時被美幸制止了。美幸雖然比起女兒要冷靜多了,但是臉上失去血色,表情僵硬完全沒有從容。

全員立刻在起居室集中,圍著桌子開會議。

「果然,是去了岩手那裡吧。」

「不過,他知道岩手智紀的住處嗎?」

「……我告訴他了。」

愛深舉起手那麼說了後,複數非難的視線投向她。但是,愛深毫不膽怯的淡淡的繼續說下去。

「預料之外。現在的他沒有像武器的武器。即使焦急著,應該也知道赤手空拳的跑到敵陣的危險。」

「也對呢。教了他防護的魔導,不過只有那些的話什麼都做不來呢。」

翠表情充滿不安的同意了。

「媽媽。去找哥哥吧。」

愛深平靜的制止了急急忙忙的希美。

「想你們可以的話不要走出這個家。有成為岩手智紀的目標的危險。他由我來找。」

「你看起來了不起的在說……」

按著很可能會撲向愛深的希美後,美幸表情嚴肅的發問。

你有找到小涼的自信嗎?有方法的話,請告訴我們。打算去哪裡找?」

「不會外出。」

「那樣你打算怎麼找啊!?明明就是你的錯!」

激昂的希美在母親的手腕裡怒鳴。把那份憤怒當耳邊風般臉,愛深臉無表情的揮動雙手取出數台手機。

「收集情報。」

說完後雙手各拿著手機,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輸入。操作完了後馬上換拿起別的手機,用了約三十秒把那個作業完了愛深把手機塞進口袋裡。到底是收在衣服的哪裡誰都不知道。

愛深歪著頭臉無表情的向投來驚訝的視線的女性們進行說明。

「我們完全睡著是0000的稍早一點。石川涼離開家是那之後。我告訴他的岩手智紀的住處,在這裡坐電車要快一小時,在那之後坐十五分鐘巴士,最後徒步十分鐘。沒有電車,也不認為他會徹夜的走過去。那樣的話沒有計程車以外的手段了。」
(譯:0000原文是「午前零時」,但我比較習慣24小時制,讓我打12小時制我真打不出來)

確認山形、翠、美幸像是理解了般點頭後,愛深繼續說下去。

「那麼,這個鎮裡所有的計程車公司在昨晚,都沒有載過像石川涼的人。還讓公共機關調查有沒有人在那個時間帶在這個鎮的哪裡看到那樣的少年。這個時點誰都沒收到石川涼的聯絡,即是說他處於無法聯絡的狀況。即使盲目的找也是沒用的。

平淡的說明讓全場都靜下來了。只有希美還無法理解愛深的說明是正確的,不過因為臉色沉痛的母親沒有說話,老實下來了。

不久後,白衣的教師打破沉默向美幸說話。

「福井小姐。我想她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的確我不覺得我們到處走就會有成果。能在這裡等待消息嗎?」

「……明白了。」

並不是完全接受了吧,不過美幸點頭了。低頭向愛深說「拜託你了」。再次向美幸道謝後,山形重新望向愛深。」

「預定讓福島君幫忙把異世界的人叫來吧。富山還是不要動比較好吧……。我跟佐賀怎麼辦?學校那邊休息待在這裡比較好嗎?」

「……要是你肯幫忙的話,想你跟佐賀夢乃一起去學校。」

山形露出了理解了愛深那句話的意圖的微笑。

「讓我外出,然後看岩手智紀上釣的情況嗎?」

要是岩手還無事,而且沒打倒涼的話。邪眼的魔導士為了增加涼的敵人應該會以山形為目標吧。跟有超能力的希美和美幸不同,山形在人脈和情報上很強,不過除那以外就只是普通人。回得來的話讓翠調查一下有沒有被施加邪眼。

「明白了。那麼走吧。」

答應後,山形走出家。翠為了進行召喚而走到涼的房間,愛深和楓也跟著她。

「兩位,退後點。」

楓和愛深退到牆邊後,翠把召喚符放在地上的中心。低聲詠唱咒文後,跟話語的韻配合起來召喚符帶有綠色的光,微弱地閃爍。

不久,光伸出召喚符之外在地上描繪出正方形。無言無表情的觀察的愛深稍微浮現出驚訝的感情。

額頭滲出汗後,翠的詠唱變快了。組成正方形的翡翠的光增強了,像是浮到空中般分裂了。

浮到空中的正方型一邊回轉一邊降下,創造出正確的八芒星。

像是安心了般,翠微笑了。

「來吧。」

隨意的說了一句。

剎那,在八角的框子裡狂風大作。像是要強硬地把一切都吸進去般,大氣產生急劇的流動,不到五秒那個就停下來了,然後在八芒星之中,銀色頭髮的少女正座著。眼睛的顏色是琥珀色。在以綠色為基調半袖的衣服上穿著白色的袍。

少女有一瞬間像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般,數次眨眼的看翠、愛深、楓,不過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般,調整坐姿。把指尖放在嘴巴直像是在念什麼。在那之後向著翠她們微笑。

「對不起。直到祈禱完結為止,能稍微等一下嗎?」

很有禮貌的口吻,的確是日語。

對少女我行我素的樣子感到吃驚的同時,翠指著涼使用的床。

「抱歉。能去那邊做嗎?畢竟我還得再叫一人過來。」

她移到床上後,翠抹掉臉上的汗回頭看著楓他們。

「這孩子是,呃……?」

「巫女的歆格=莉玲。之前這樣的做過祈禱的儀式。」

愛深的話,讓翠的笑容多少變得痙攣。這孩子沒問題嗎?翠用視線這樣的問。

最壞也能當擋箭牌。愛深用冷酷的視線回應。

相當低的評價呢。翠用視線這樣說。

妥當的地方。愛深依然是用視線說話。

就算那樣也是必要的嗎?翠用滲著疑問的視線說話。

本來人數就不夠啊。愛深用誠懇的視線說話。

看著那樣的兩人,為什麼要無言的面面相覷呢?楓不解的歪著頭。



休息了約一小時後,翠坐在魔法陣前勉強的再做跟剛才同樣的行為。還沒有治好的傷,加上只是稍微休息一下沒有回復的疲勞壓在全身,不過沒表現在臉上,呼吸也沒亂。

攪和封閉的室內的空氣。從八芒星那感覺到魔力的流動,翠感到確實的手感後,滿足的說了一句。來吧。

「哈啊?」

響起來了冒冒失失的悲鳴。在魔法陣之上,十二、三歲左右的少女屁股著地的摔倒了。艷麗的銀髮散亂著,肌膚的顏色是讓人想到石膏像的微白的灰色。長長的耳朵像是在表示有多狼狽一樣在微動。

除去那樣的頭髮和肌膚、耳的形狀的話外觀跟人類很像。卷著設計簡朴長得好像要拖地似的水色的被子,雙手抱著穿著銀灰色鎧甲的騎士人偶。

發出著ふぁ、ふぇ等不成話的聲音.困惑的環視室內,跟楓、愛深對上視線時,側著頭好像想什麼似的。不久後拍手了。

「好久不見了,莎拉小姐。」

楓禮貌地低下頭。然後少女像是多少取回冷靜般,重新用左腕抱著人偶後,伸直右腕劃複雜的印。

詠唱咒文後,她纖細的指尖亮起青色的光。

——異世界有異世界的魔導呢。

翠感嘆的嘆氣了。剛才歆格=莉玲施加給自己的也是,跟翠知道的、在用的魔導有微妙的差別。

——根據小涼的話,地球和異世界的根應該也是伊斯……可是在那之後,各自獨自的發展嗎?

描繪出四個角度不同的三角型,重疊起來變成八芒星。因為她在詠唱的咒文不是地球的語言所以翠不明白,不過她想幹嘛模模糊糊的明白了。

翻轉手掌,夢乃用纖細的手按著自己的額頭。深呼吸後,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能好好的發出聲音後,她重新望向楓開口了。

「是楓小姐吧。好久不見了。」

聲調依然殘留著生硬,但是凛然的表情,毅然的態度讓翠很佩服。不過,對她最強烈的感情是使人欣慰。混入了好意和好奇心的眼,向著抱著人偶挺起胸膛的她。

「幸會。我是福島翠。——你就是異世界的魔王?」

「是。我是莎菈.帕萊姆.蒂芭。是你把我召喚過來這邊的嗎?」

「很感謝你來了。這邊的兩人不需要介紹吧?」

莎拉一邊用手梳著亂了的頭髮一邊回應說出感謝的話的翠。

「要坦率的說出感想的話,我覺得這是很不可思議的組合。跟涼有關係的話什麼都有可能會發生呢。話說回來——」

莎拉金色的眼睛,穿過愛深和楓向著在床上祈禱著的歆格=莉玲。

「這位,明顯是我的敵人。」

「我知道那個。在那之前,想借助你們的力量。為了幫助小涼。」

為了不讓她蒙混過去,翠表情認真看著莎拉。

「——明白了。暫且聽一下吧。」

莎拉也神色認真的以緊張的聲音回答。在那之後她才注意到自己抱著的人偶,灰色的肌膚染紅了。

等歆格=莉玲的祈禱完了後,翠移動床上,其他的少女們坐在地上聽她說明。

「明白情況了。是涼的危機的話,本人莎菈.帕萊姆.蒂芭會一盡微力的。可是——」

莎拉露出想說我不能理解的表情。

「明明是非常情況,涼的臣下到底在做什麼?」

那句話,讓翠和愛深為難的交換視線。這個少女到底在說什麼啊?楓機械性的用缺少抑揚頓挫的聲音回答。

「莎拉小姐。石川君,沒有臣下。」

「不是說笑的時候吧?」

她不高興的反駁後,翠稍微想了一下,在那之後向莎拉發問。

「有想先問一下的事……你認為小涼在這個世界是怎樣的地位?」

「雖然沒有問過,不過應該是掌握著世界的一半左右吧?畢竟他有相應的能力。」

莎拉理所當然的回答,跟她保持著距離坐著的歆格=莉玲點頭了。

「涼是平民出身這件事六年前也聽過了。可是,兩個月前的事件應該讓這邊的世界也有危機了。既已然解決了那個危機,應該會給與他與功績相應的地位、名譽和領土的吧?雖然跟魔族意見人致是非常……非常不情願。」

「——一直受涼幫助而且連像樣的支援都做不出來的無能巫女嗎?」

「——你才是,身為魔族能請你停止向涼諂媚嗎?涼始終是作為王國的勇者而出現於哈絡戴羅絲的。既然最初是作為敵人而認識的,貫徹敵人的立場痛痛快快的消失怎樣?」

銀髮的巫女的琥珀色的眼睛,和銀髮的魔王的金色眼睛各自散發著危險的光輝。

「打算暗殺那名勇者的又是哪個國家呢?你認為讓涼傷心的回到這個世界又是誰的錯呢?」

莎拉尖銳的指摘讓歆格=莉玲語塞了,不過她頑強的回話。

「你、你們才是暗殺過他多少次,設下惡毒的陷阱嗎!?不是涼的話不知死幾次了!而且,那個人偶是什麼啊!?看上去就像是以涼為原型啊!?」

「什……跟、跟這個人偶沒有關係吧!?我們也有名為騎士的制度和概念!請不要說出憶測!」

因為憤怒和羞恥灰色的肌膚甚至到耳都染紅了的同時,莎拉大聲的反駁。

無視這場鬧劇,翠和愛深疲勞的面面相覷。翠招手後,向用膝蓋走過來的愛深低聲的發問。

「嘛,看來能好好的成為助力……可是這兩人,不知道小涼在這邊像是一般市民A般的人嗎?」

「仔細想的話,不知道也是當然的。」

「……啊啊,嘛,也對呢。」

把在抽的香煙在煙灰缸按熄後,翠嘆氣了。涼本人沒特地說的事就不知道吧。

「我,不太清楚異世界的事呢。小愛涼,能說明一下嗎?」

「我試試看。」

愛深回答後重新望向莎拉和歆格=莉玲。

「……在這個世界石川君,就像你們世界的平民。作為平民而生,不被許容渡過平民以外的人生,作為平民渡過短暫的人生。那樣的,簡直就是平民中的平民。BEST OF 平民。」

兩人有一瞬間表情驚訝的硬直了,不過馬上就回復笑容像是在否定般搖頭,說著不要騙人了的揮手。莎拉抱緊人偶的同時開口了。

「要是在這個世界比涼更有能力的人多如繁星的話還能理解,可是既然不是眾神的世界,不會有那種事吧。」

「雖然很不愉快,可是我有同感。雖然很不愉快。不過我實在很難想像看出涼的能力再把他提拔上來的人一個都沒。」

歆格=莉玲也皺著眉的說出疑問。愛深和翠再次面面相覷。果然,這兩個異世界人不知道這邊世界的事。

愛深站起來,靜靜的移動到電視前。向莎拉和歆格=莉玲招手。

「看一下。」

按下開案。播放著早上的懸疑節目(哪個國家的電視台會在早上播這種東西啊?)。莎拉和歆格=莉玲異口同聲的發出感嘆的聲音。

「是遠見的魔導嗎?話說回來這邊的衣服看上去真不舒服啊。」

「箱、箱裡面有……人!?」

看到那個反應後愛深拍了一下歆格=莉玲的肩膀,向回頭的她豎起拇指。

「謝謝。我非常滿足。

「……總之,就是那樣了。」

重新分開後,翠掃了四人一眼。沒有把這個世界的概念從一開始說明的時間。簡潔的只傳達這邊的要求吧。

「為了幫助小涼,想借助你們的力量。因為小涼的立場並不是上等的,無法給出像謝禮的謝禮。」

這時候,楓把視線移到空中。

她到了。」

之後,突然刮起的暴風從開著的窗吹進來。窗震起來,窗簾激烈的飄舞。幼細的草和樹葉飛散開來在室內飛舞。架上的小東西一個接一個的掉到地上。翠馬上用魔導守護著,避免了煙灰缸裡的東西跑出來。

一會兒暴風停下來後,翠看到室內的慘狀後嘆氣了。愛深看了窗外一眼後,就開始看電視。歆格=莉玲和莎拉正面的承受了暴風,臉頰像是因為恥辱而染紅後整理著亂了的衣服。

楓無言的站起來後,往窗外探出身子。在收拾之前,要先迎接來容。在旁邊和後面,翠、莎拉和歆格=莉玲也探出身子。

在附子的一角,今天早上停著山形的車的附近產生出歪曲。

然後,姑且看得出是院子的空間,從那空中出現了熟識的少女的身影。

從脖子到腳尖都緊密的覆蓋著的宇宙服之上披著托加(譯:GOOGLE一下トーガ或者托加就知道這什麼了),像是在發亮般的金色頭髮和像貓般的眼睛的少女。注意到楓和翠,落落大方的向她揮手。

「各位,好久不見了。大概三十天沒見了?」

是銀河帝國公主艾菈.西菲亞。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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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12 19: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6-28 00:24 编辑


後記

初次見面。有讀過我其他作品的人好久不見了。我是川口士。

首先讓我進行慣例的說明,本作是2007年在スクウェア・エニックス・ノベルズ上出刊的『ステレオタイプ・パワープレイ2~イビルアイズ~』的加筆修正重製版。

跟前卷一樣是得了スクウェア・エニックス・ノベルズ的幫忙,才能送到您手上。然後嘛,果然容量太多全塞在一冊裡是沒戲的,所以這樣分成上下冊了。您享受的話我就很幸福了。

那麼。因為第一、二卷是上下卷的,在故事上是第二卷的今作,舞台是地球的日本。前卷登場了的異世界的巫女和魔王、宇宙的公主也出來了,盡管如此不會像之前那樣有這裡去那裡去的展開。

然後,我想讀過所謂的舊版的人應該知道了,當時的我塞了相當多的諧模文啊時事NETA啊小道具等進去呢……。

不,五年的日月絕對不短,很多都改變了。

作者簡歷上也稍微寫了那些,不過那時候的充斥著我的興趣,已經去到感到害羞和困惑的程度。有著舊版的人,我想對比著來讀也會很有趣。

姑且,這是這個第三卷的謝辞。

第一、二卷有可靠的幫手參加了,而且在這第三、四卷全面的擔任畫師的美弥月いつか老師,然後因為工作上的理由這回無法擔任插畫而客串畫插圖的鈴木屋16號店老師,非常感謝。

總覺得很喜歡喜歡楓的編輯T先生,在スクウェア・エニックス・ノベルズ時受你照顧的編輯先生,這樣的形式下再麻煩您了,感謝您。

接下來的第四卷,想稍微說一下關於這個作品本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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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2 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本还有第三卷貌似书名超长的
发表于 2014-4-12 19:3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部川口士的作品,蛮有趣的,尤其他的插图里的人物描绘都很丰满。。。嗯嗯总之支持一下
发表于 2014-4-12 20:50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翻得辛苦啊,其实我等千剑等了好久,原来已经翻完了,川口士的作品都挺不错的,期待中
发表于 2014-4-12 20:54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有人开翻了!代表《请问这里有勇者或救世主大人吗》贴吧表示支援~
顺便一提这才不过14个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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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轻币 +1 收起 理由
真ゲス + 1 不 我說的29個字是日文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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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2 21:1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是五虎将的那本?有人开坑当然支持
发表于 2014-4-12 21:1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这本书还有第三卷啊……一直觉得情节应该已经完了来着
发表于 2014-4-12 21:21 | 显示全部楼层
工口士老湿的肉弹之王与战姬(作死   很喜欢……设定的非常之全面啊……大展开只要不TJ最后都是好作品
发表于 2014-4-12 21:2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开坑
这是有第三卷的吗??是谁告诉我是两卷完结的啊?!
说实话我其实更想看漂流书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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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轻币 +1 收起 理由
真ゲス + 1 書庫的話等我哪天夠權限吧 路長得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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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12 22:2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來魔劍6已經翻玩了   被遺忘在學校電腦XD
感謝LZ的辛苦  
是說魔劍明顯人氣比戰姬不足阿   日版都出到1X卷了  卻沒甚麼人開坑囧
发表于 2014-4-12 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人说三卷完结的我信了真的图样图森破啊
发表于 2014-4-12 23: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直以为这书只有两卷的路过。。。查了一下原来三卷开始插画师换人了

PS:60权限其实不难,只要你翻完两本书然后把奖励都换成威望就够了
发表于 2014-4-12 23:28 | 显示全部楼层
意想不到的這本書竟然有第三本
還以為二本完
 楼主| 发表于 2014-4-12 23: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真ゲス 于 2014-4-12 23:42 编辑
lxm 发表于 2014-4-12 23:13
一直以为这书只有两卷的路过。。。查了一下原来三卷开始插画师换人了

PS:60权限其实不难,只要你翻完两本 ...

獎勵有什麼?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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