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繁体中文

轻之国度

 找回密码
 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1628|回复: 2
收起左侧

[短篇] 【幻想系】狼咒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4-4-5 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新人第一次发文,写得不好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ω゚)=
那么二楼放文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12:0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藏在矮小的灌木丛中,从枝叶间的缝隙往外看。
失踪的那个孩子躺在林间的空地上。浑身湿透,面色恐怕是溺水了。一只高大的灰狼在小孩的周围晃来晃去,蓬松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把身体缩得更小,以求狼不要发现自己。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对它来说就是餐前的甜点。
灰狼像是决定用餐了,它停下脚步,大嘴凑小孩的面部上方,灰得发蓝的尾巴高高扬起。
我几乎可以预见小孩血管爆裂的场景,恐惧让我尖叫,但求生的本能却迫使我扼住自己的喉咙,不让它发出一丝声音。
油光水滑的皮毛突然开始脱落,尾巴收缩,前颚变短,后腿伸长。灰色的皮毛掩映下是如新生婴儿般的莹白肌肤——在我瞪大的双眼的注视下,“狼”变成了“人”。
然后“它”轻轻地吻了下去,几秒之后,松开,深吸口气,再次吻了下去。重复几次之后,“它”开始用新生的手掌按压那个孩子的胸腔,当水从小孩的嘴里喷出之后,我意识到“它”也许是在救他。
但我仍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尚处于昏迷的小孩剧烈的咳嗽声中,“它”赤裸着身体离开了。
我小心翼翼地挪出灌木丛,蹑手蹑脚地走到小孩面前。湿透的单衣下,皮肤表面长出了许多灰色的茸毛。
我用发颤的双手将他翻了过去。
上衣里钻出一条湿漉漉的尾巴。
我慌忙松开了了手,跌跌撞撞往家的方向跑去,手中紧紧攥着我的篮子。
到家的时候,我浑身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裙子也被树枝划破了。弟弟倚在木门上等我回来,他的脸色仍然那么苍白。他接过我手中的竹篮,给我倒了一大杯白开水。
我“咕咚”“咕咚”地灌着凉水,一句话也没有说。
八岁那个热死了村里几个老人的夏天,我成了一个哑巴。










  第二章
村子里有一个关于狼的传说,狼血能治百病。
狼在我们看来,是神秘又强大的生物,我还从未听说过哪个猎人成功的地猎到了狼。我已逝的双亲也是远近闻名的猎人,然而他们似乎也没有见过狼,在死之前。
对我来说,狼是仅仅活在大人们嘴里的动物,直到八岁之前都是。
弟弟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额头出了一层汗,脸上透着一股苍白,胸腔在薄薄的被子下一起一伏。
我把浸了凉水的帕子拧干,给他擦了擦脸,又将帕子放回了木盆。吃了水的毛帕迅速沉到盆底。
弟弟忽然睁开了眼,漆黑的瞳仁望着我。
“姐,我想吃水果。”细声细气地。
我摇头,手指在他掌心里轻轻划着。等我划完,弟弟苦笑了一下。
“可我还是想吃。”
我急了,我当时就想冲他吼,医生叮嘱你不能吃生冷的东西不能吃生冷的东西,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么下去你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但是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只能瞪着他,以此来表示我的怒其不争。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可怕,为了让他退缩。
“姐,你还记得我上一次吃水果是什么时候吗?五岁,五岁的时候我吃过半个苹果,现在我都记不清它的味道了。”弟弟说着说着,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多出两抹异常的红晕。
“姐,你就让我吃吧。”弟弟拉着我的袖子,几乎是在哀求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坚决的弟弟,但从他的眼睛里,我已经看不到半点求生的欲望了。
我沉默半晌,给他端来了我的篮子。
竹条编成的篮子了,装满了鲜红如血的草莓。

弟弟下葬的那天,我穿着白色的孝衣,目送他的棺木远去,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村里的人,有的说我害了病,哭不出,有的说我想保留一丁点尊严,还有的说我已经疯了。
“真是个冷血的女人,居然不肯给自己的弟弟送行。”
“算了别说了,她也怪可怜的,没了爹娘又死了弟弟。”
半夜,也是这些一脸同情的人踹开了我家的门。村长举着火把,一口咬定是我毒杀了弟弟,让我把下毒的东西交出来。
我摇头否认,村长面目狰狞地推开我“怎么,不敢说话?哑巴了?!给我搜!”
村民们仔细巡视了这个穷得几乎只剩下一张床和四面墙的家,最后在床底下翻出半篮草莓。
“就是这个,我得拿这个!我得拿这个去报官,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村长得了篮子,兴致冲冲地离开了,手中仿佛攥着世代单传的香火。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很想笑。
八岁那个夏天的尾声中,村里起了大火,过去的一切都在金黄色的火焰中化为灰烬。但很庆幸,我还活着,和弟弟一起。














  第三章
门,木门,一扇粗糙的木门。
光,白光,门后是大片混沌的白光。
父亲和母亲站在打开的木门前,面容模糊。
“要照顾好自己和弟弟啊。”父亲的大手在我头上摸了摸。
“一定要去吗?”我问。
“没办法啊,已经答应了别人的事是不能反悔的。”
“可是……”
“放心吧,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栗子。”
“真的吗?那还有弟弟的那份——”
“没问题,等我猎到狼……”
狼?
等我回过神,父亲和母亲的身影早已湮没在白光中。

我恨他。
我讨厌他,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非常非常讨厌。
我抱着捡来的一捆枯树枝,上衣里兜着几个青色的野果,兴奋地推开门。
一个陌生人站在我家里,手上提着一篮水果,正和弟弟谈话。
弟弟坐在床上,手里捧着半个没啃完的苹果,小脸上洋溢着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弟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对我们二人来说,生活就是一碗喝不到底的粗茶,勉强果腹之余就是干涩的苦味。
但是不得不承认此刻弟弟的笑容在我看来非常的刺眼。
我松开手,任由好不容易找来的野果在地面上滚落,快步朝弟弟走去。
听到动静的弟弟转过头,“姐姐你回来——”
“啪”的一声,我一掌拍落他手上的东西。
脆生生的果子滚落在地,汁水和泥土混合着糊在果肉表面。弟弟看着脏兮兮的果子,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的他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
陌生人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虽然不认识他,但我应该是知道他的。
这个年纪,身上没有一件粗布制成的衣裳,还会在这个时候光临我家的,在这个村子里,仅有一人而已。
“请回吧,我们不接受你的施舍。”我看着比我高出一个头的人,一字一顿。
“你可能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但我还是要说,真的非常抱歉,你父母的事——”
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我捡起地上的苹果砸向了他。
“还给你。”
他直起被苹果打得后仰的头,额上沾着不少脏兮兮的苹果汁。
“如果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一点的话,我无所谓。”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又将手中的篮子放在地上。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虽然补偿不了什么。”
“不要摆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我们不需要。”
“也许吧,”他叹了口气,“但仅仅是你而已,你的弟弟还没有成长到可以用怨气填饱肚子的地步。”
我的饿得瘦骨伶仃的弟弟正眼馋地盯着篮子里的水果——这个不争气的家伙!
“那也不关你的事!”我恶狠狠地回敬道,那家伙却已经离开了。
“可恶!”
我一脚踹翻了篮子,各色水果滚得到处都是,我抬脚踩向其中一个,汁水四溅。
我讨厌他,非常非常讨厌。
就是因为有这种假仁假义的家伙,父亲和母亲才会、才会……
 楼主| 发表于 2014-4-5 14: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夜里我是被弟弟粗重的呼吸声吵醒的。
看着面色如纸,手脚冰凉的弟弟,我慌了神。只得匆匆背着他跑了一里地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
医生给弟弟把了脉,又望闻问切一番,末了问:“你们家大人呢?”
“不在了。”
医生闻言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我们的穿着。
“回去吧,这病我治不了。”
“为什么,你是这个村子里惟一的医生啊,请你救救他…”
“这病说难治其实也不难治,麻烦的是它的药引。”
“什么药引?我会想办法…”没什么底气地说出这句话。
“钱。外圆内方,禁得起牙咬,放在耳边会有愉悦的风声,这种东西,你有多少?”医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我…”我感觉自己的脊梁骨被扫视了一遍又一遍,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
离开的时候,赤脚医生似乎发了善心。
“记得不要给他吃生冷的东西,命不长的人就少折腾吧。”
回去的路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我背着弟弟回家,一公里的路走得我腿脚发软。
弟弟会死,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绝望的情绪涌了上来,比得知父母的死讯的时候更为浓烈逼真,因为其中掺杂了我的悔恨,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悔恨。
是我的错,是我没能照顾好弟弟才会变成这样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顶着黑眼圈起了床。弟弟昨天晚上被折腾得够呛,此刻睡得正熟,我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家。
我去找邻居借了一升米和二两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邻居家那个白面的女人把装米的袋子和装肉的碗递给我的时候,“我听说啊,村长的儿子已经下不了床了。哎呀多可惜啊,年纪轻轻就得了有钱也没法治的病。真是……”
“哦。”我应了一声,抱着东西往回走。
挺好的,这下就不会有不速之客上门了、
远远的,就看见我家门前立着一个人。待到走近才发现他就是我方才谈及的人。这家伙不是已经卧床不起了吗?
我皱着眉头,一句“你怎么又来了?”还没出口,他倒是先说话了。
“听说你弟弟病了。”
只是一天不见,这家伙居然瘦成这副皮包骨头的模样了,嗓子也哑得不像话。我一时忘了质问他。
“你怎么知道?”
“从村里的医生那里听说的,毕竟我是常客嘛。”他自嘲地笑笑。
“所以,你是来干什么的?”
“放心,我不是来干你讨厌的事情的。那庸医治不了你弟弟的病,所以我是来给你弟弟开药方的。”
我心中一动,正要说话,他却俯身凑近我耳旁。
“‘雏狼之血和红之果实’,虽然只是村子里的怪谈之一,但是能让村民们口口相传几百年的东西,不会是没有根据的。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打狼血的主意,那是个诅咒,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他幽幽地说完,又直起身子,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你恨我和我的父亲。你父母肯为我猎狼,我很感激,就算他们失败了也一样。你弟弟和我不同,他的病并不难治,我是真心想补偿你们姐弟俩。如果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的话,请告诉我。”
我沉默,低下盯着碗里的肉。
他似乎叹了口气,道一声“打搅了。”便轻飘飘地的离开了。脚步虚浮,身形单薄。
我进门,就着手里的东西给弟弟煮了半锅瘦肉粥。
弟弟很快就醒了,他吸着鼻子,“好香啊,姐,这是什么的味道?”
“是肉。”我笑着回答,然后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瘦肉粥。滚烫的粥冒着腾腾的热气,渐渐润湿了我的眼睛。


几个月之后,夏天来了。
弟弟的病情加重,不再和其他孩子玩耍,只是带在家里,有时望着天空发呆。
某一天,村里的孩子王说他在村东的山头发现一大片草莓,邀我们去采来解暑。
大家都踊跃地举手报名,素来不合群的我也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红之果实”,我在心中默念。
小孩子的热度都来的快,我们立刻就回家拿了装草莓的器皿。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来装草莓这种多汁易碎的果子,只能带上那只没来得及处理掉的篮子。
忙活了半个下午,大家的脸上都带着开心的笑容,红光满面,看来收获都不小。
正当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领我们来这的那个孩子王却不见了。
于是之后的时间就用来寻找那个孩子。我不想跟着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就找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路两旁是低矮的灌木丛。
一片树丛后传来细微的声响。
我伸手拨开树叶,透过枝叶的缝隙往外看。
失踪的那个孩子仰面躺在地上,一只高大的灰狼在他周围晃来晃去。
心在狂跳,我低头看向自己的篮子,里面盛满了一颗颗草莓,鲜艳欲滴。


我得到了狼血,我变成了哑巴,但这没什么不好的,因为弟弟活下来了。
弟弟病好了之后,一扫之前的忧郁,眼睛里有某种灼人的东西。跟死神朝夕相对几个月,总归是能让人改变的。
弟弟出门之后,我拿着家里的一床棉被去找赤脚医生,我在他鄙夷的眼神中用棉被跟他换了一把毒草。
捣碎,熬汁,冷却之后把草莓扔进去泡,浸足药汁之后再把草莓一粒粒捞出来,晾干,再放进床底下的竹篮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坐下来静静地等待时间流逝。然后,大门被人踹开。
八岁的那个夏天,那个皓月当空的夜晚,我杀了人。


第五章
“去救他。”我在弟弟的掌心里写道。
“谁?”他不解的看着问我。
我看着窗外,抬着空棺的队伍已近走远了。
“狼,”我继续写道,“一头新生的蠢狼,他被村长抓住了,必须去救他,因为我们欠他一条命。”
“我知道了。”弟弟点头,起身往外走。
我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又在他掌心里划了几个字。
“随你。”弟弟有些无奈地点头,然后从窗户翻了出去——这本不是一个六岁小孩能做到的,但他喝了狼血。狼血这种的东西的存在就足够不合理了,再多这么一点我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我并不担心弟弟这一去会出什么事,相反,我还让他故意露出一点痕迹。就让那个村长知道好了,弟弟病好了,并且我还不得不用他死了这个假象来掩盖这件事。就让他这么想好了,我得到了狼血,还偷走了他的狼。
就让他闹上门来好了,我想让他品尝一下,害死自己至亲的绝望。


  终章
村长拿着篮子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差不多该到家了吧,我凝望着窗外的月亮想。
大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有几个村民自告奋勇留下来看住我,对付一个八岁的小孩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但在这个偏僻的小村长里,村长的话就是命令。
弟弟还没有回来,看来我得自己想办法。走窗户是不行的,我没弟弟那个体力。那就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好了。
一个非常晦涩、枯干的音节从我的喉咙里发出,就像暗鸦嘶哑的鸣叫。但我知道,其义为“碎”。
大门“轰”地一声裂成几十片,碎片四散。我从纷扬的木屑中走出,看着守在我家门外的人。
他们也都看着我,用震惊的或者看到了怪物的眼神。
我该怎么面对这些跟我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了八年的人们呢?此刻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如此陌生。
我该怎么和他们解释呢?不,我可是一个哑巴啊,没有人会耐心地让一个哑巴比比划划的吧。
于是我又从喉间挤出一个飘忽的音节,这次是让人如坠梦里的“眠”。
跟预料中的一样,村民们都如烂泥般瘫倒在地。我脚步轻快地将他们抛在身后。
喉咙里有腥甜的东西涌上来,我开口说了两个字,这大概就是代价。
我在生活了八年的土地上奔跑,头顶上是嵌着一轮圆月的苍穹。风从耳旁刮过,同时带走了我瘦弱身体里储存的为数不多的能量。
快一点,再快一点,还不够快。
我拼命迈步,在奔跑的间隙里从空气中吸入氧气。肺很难受,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但是,还不、够快?
为什么我会急着赶过去?已经太迟了?不,说起来我根本不应该这么着急的,还是说,我在内疚?
一栋对这个村子来说很气派的建筑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很突兀的。
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我喘着气,同时慢吞吞地挪到漆红的大门前。
“不进去看看吗?”弟弟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没有回答,转身在他掌心里写了一个字。
“他?如果是那头蠢狼的话,已经送他离开了;如果是村长的话,已经疯了;如果是门后面那位的话,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确认下不就好了。”
听了弟弟的话,我把手抵在大门上,感受着漆红的表面传来的冰凉。门后面,是什么?七窍流血的可怖尸体抑或熟睡般的安详面容?不重要了吧,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反正,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闭上双眼,感受着空气细微的流动,然后,我捕捉到了某种东西——狼血的力量。
这也是一种诅咒,所谓诅咒,就是莫名其妙对你刻下烙印的东西。
我抓住了它,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那个字——鲜血从嘴里喷出,但我还是成功了,其意为——“火”。
几秒之后,视野里只剩下火焰的金黄和血液的鲜红。树木在燃烧,房屋在燃烧,曾与我一起生活的人们也在燃烧。我茫然地望着月亮,这就是,所谓的诅咒?
熊熊火势蔓延开来,这个苟延残喘了几百年的村庄在生命结束的时刻所释放出的光芒竟足以与皓月争辉。我和弟弟站在火场的中心,如两块万年不化的坚冰。
八岁的那个夏天,那个热浪逼人的夜晚,我放火烧死了全村共183口人。之后,我和弟弟踏上了通往东方日出之地的道路,成为了永远的失踪人口。

                                   The end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轻之国度

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

  

GMT+8, 2024-5-17 23:34

Powered by Discuz! X3.4 Licensed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