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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J文库] [若樱拓海][现充王][第2卷][台/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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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24 19: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莉西娅 于 2013-10-24 19:59 编辑

现充王2
───────────────────────────
作者:若樱拓海
图源:Hodxer
录入:莉西娅
修图:sumiru
轻之国度:http://www.lightnovel.cn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轻之国度不负担任何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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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特别严禁转载至SF轻小说频道
───────────────────────────













简介:

在上次的作战中,御门帝人领悟到民众(学生)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愚昧。他以成为现充王为目标所订立的计划内容是「设立社团,服务学生」。虽然两位美少女想着「呜哇,他是不是撞坏脑袋了?」,替他担心。但事情自然不是这样。伴随(候补)五虎将之一【风早理纱】的登场,帝人的失控愈演愈烈!



序章  现充王的家庭环境  009
1.现充王的伏笔·其一  019
2.现充王社(暂定)  026
3.现充王 in Two-dimensional world  057
4.放学后的休息时间 featuring 现充王  094
5.现充王的伏笔·其二  115
6.现充王的婚姻咨询室  126
7.刺杀现充王的刺客  143
8.第二次超级现充王作战·接触篇  169
9.第二次超级现充王作战·发动篇  193
10.现充王录用臣子③  230
11.现充王录用臣子徒弟?④  239
后记  250


评分

参与人数 2轻币 +2 收起 理由
min2003 + 1 第3卷你在哪啊
pyf148 + 1 闪闪转世了还是这么中二,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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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9:43 | 显示全部楼层





序章  现充王的家庭环境




对我御门帝人来说,回家不过是种被迫面对家丑的行为。
第一个原因是住宅本身。若要以极端一点的说法来表现,那就是我家的占地面积跟建筑根本就是大而不当,过度宽广。对市井小民来说,宽广的腹地以及豪华的宅邸似乎是人人称羡的对象—但实际住过之后,就能知道在这里生活是件非常不方便的事。
即便我那庸俗的父亲宣称有钱人的浪费是一种对社会的义务——
「哼,盖这一栋房子所能带动的经济效果根本微不足道。有效使用金钱的方法应该要多少有多少才对,算了。」
踏进大而无当的玄关之后,我打住无聊的思考。
事到如今才来感叹生父的鄙俗也无济于事。我御门帝人英明伶俐的脑袋必须拿来思考更加有益的事情。
「没错—现充王计划。」
现充王,是只有我御门帝人才有资格登上之至高无上的顶点。树立迈向此境界的计划,是优先于诸罗万象之上的紧迫课题。
可是在先前期中考中第一作战的结果揭晓之后,我不得不对自己的计划做些细微调整。
「想不到学园的学生们竟是如此驽钝,冥顽不灵……」
他们不仅没有察觉我真正的目的是提升学年平均成绩,甚至人云亦云地热衷于谈论些荒诞不经的粗言猥语(说我是同性恋)。看这状况,要从正面进攻,将他们提拔为我的奴仆,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既然如此,制定下一个现充王计划·第二作战时,必须考量到这一点——
我一边思考一边踏上格外宽广的阶梯。
「哟哟,帝人。你今天的学园生活充实吗?」
世上最令人不快的声音倏地从头上传来。
举目仰望,我那笨妹妹正抆腰站在楼梯平台上。
她在水手服外面套上无袖长披风,头戴系有大蝴蝶结的猎鹿帽。明明到前阵子为止她还老爱穿羽织袴(译注:和服中的男用正式服装)和服,不知道心境上有什么转变,最近无论是居家还是外出,她的打扮都是这样。
……无论如何,可惜的是,非常令人遗憾的是,无论是以生物学还是家中族谱判断,她都的确是我的妹妹·御门神奈。
她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丑—不对,比起这笨妹妹,宽广到毫无意义的自宅根本就只是些细枝末节。
「……有何贵干?」
「你的问候竟然是有何贵干?可爱的妹妹来迎接可敬可佩的哥哥,这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以及原因不是吗!」
「可惜我从呱呱坠地开始,就连一攸秒都没把你视为可爱的妹妹过。」
「这样啊。不过你大可以放心,帝人!值得庆幸的是我自出生以来,就连无限大分之一秒都没将帝人视为可敬可佩的哥哥啊!啊哈哈哈!」
「…………」
也不知道哪里有趣,跟我说话时的神奈就好比是飞扑进欢喜的乐园中一般,脸上满是愉悦。
……这一点也令我不快。
多说无益,也没有用处。我闭上嘴巴,往上走了一阶。
配合我的动作,神奈也跟着爬上一阶。
这笨妹妹喜欢高的地方—正确来说,应该说她最喜欢的就是高高在上地俯瞰他人以及事物。
根据她本人的说法,好像是「神自高处俯瞰外面世界,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啊哈哈哈哈!」但真要我说,她不过是「只有傻瓜跟烟才喜欢高处」这句日本俗语的最佳典范。
总而言之,我无视她继续爬楼梯。只要站立的位置相同,这个自称『神』的家伙也只能自行退下(因为我们的身高相差约莫二十公分)
若是以前就算了,现在的我可没时间跟无足轻重的笨妹妹扯上关系。像时间这种有限且贵重的资源,必须优先灌注于一件事上。没错——
「现充王计划!」
「——!」
神奈口中吐出的单字牢牢钉住了我的双脚以及意识。
「怎样啊,帝人?你以我所制作的测验表为契机施行的那什么成为现充王的计划进行得还顺利吗?」
「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
「怎么会?你刚刚问怎么会吗?啊哈哈,帝人,你脑袋还正常吗?我反而想问你,你脑中怎么会有我不知道的想法呢?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啊?」
神奈以与地面平行的方向挥舞左腕,抛了一个媚眼,用宣布神谕的声音讲出,
「本姑娘!身为世界之神的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人类史上最值得敬爱、宠爱的帝人想做什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神奈像个傻子般大笑了好一阵子。那时候,我的表情就像咬破了上百颗黄连般苦闷。
「……若你知道,那我又何必回答。」
「嗯,的确如此。没错,我当然知道!虽然你顺利的将两位美少女收为亲信,但却
在利用期中考的重点作战中惨遭滑铁卢,现在只好被迫修正作战计划对吧?」
「喔?你调查得还真详细。」
「我才没有调查。帝人,我说过我知道对吧?没错,机会难得,我还是告诉你一件事吧!」
她有如要拿出秘密宝物给人看似的漾开微笑。
「我跟帝人的『视野』不同。当然,以一个人来说,你那双光瞥一眼就能看穿对方一切的眼睛的确是难能可贵。你似乎称它为『王之眼』?假使如此,那我的眼睛就是——」
神奈再次抛出一个媚眼:
「纵使足不出户也能洞悉天下事的『神之眼』。所以我才会知道啊!啊哈哈哈哈哈!」
「…………」
我自然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虽说如此,但就算在此厘清神奈的情报来源,依然于事无补。
「既然知道,那又何必特地问我。就是这样我才说你是个聪明的笨蛋。」
我再次爬上一阶阶梯,神奈依旧边目不转睛盯着我边往上一阶移动。
「当然有问的必要。还有其他话题比这更具时效性、更适合拿来当作我跟帝人两兄
妹间和乐融融的聊天话题吗!」
「很可惜,我一点都不打算享受跟你之间的闲聊。」
「啊哈哈!你为什么要口是心非呢?光是回答那句『不打算享受跟你之间的闲聊』
就已经是在跟我对话了不是吗?」
「啧……」
被她戳中致命痛处,令我百口莫辩。
「那才是你毫无虚伪的真正心意啊,帝人。」
事实上的确如此。要无视神奈的蠢话根本轻而易举。
但我却不这样做。虽知道这是件令人不快又毫无益处的事,但我总是学不了乖,每一次都会跟她斗嘴。
先说好,我并不喜欢神奈,也从不觉得她可爱或是惹人爱怜。
原因不用我说,自然是因为神奈很碍眼、令人烦躁、让人气愤,难以忍受的缘故。
若她能从这世上消失,那将会是多么舒畅的事?
可是即使如此,我仍然无计可施——
因为我没办法打心底彻底讨厌这个妹妹
……当然,若被神奈看穿我心底的真正想法,那对我来说跟死亡没什么两样,所以我开口反驳:
「蠢货。这不过是我的施舍罢了。是你这家伙太过可怜,我才会拨冗陪你。想不到你竟然无知无觉。」
「啊哈哈,你又要逞口舌之快?帝人的唯一缺点,就是老爱像这样刻意跟身为神的我唱反调。不,该说是缺陷才对。」
我一阶阶爬上楼梯,与神奈间的距离却没有缩短。高低差丝毫不变。
「我能理解你不想承认的感情。可是就算你不承认,现实依旧不会有变动。不对,反而是要在承认之后,世界才会就此敞开啊!」
「你想表达什么?」
「不管帝人怎么想,如何行动,依旧逃不过我这位神的手掌心!」
神奈边说边真的将左手伸向我。
我瞥也不瞥她的手一眼,但神奈完全不以为意。
「我有说错吗?现在帝人执着的现充王计划也一样。若没有我准备好测验表这道前菜,你根本不会展开这个计划不是吗!」
「你的测验表的确成为了契机——但我实在不认为你有事先预料到我会因此订立现充王计划。」
「嗯,这的确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可是帝人,包含这件事在内,事情依然连一步都没有超出我的手掌心!若要问我为什么!」
神奈转了几个圈爬上楼梯,走到二楼。
「因为我确信帝人的现充王计划足以取悦身为神的我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奈一感到愉快,我内心就必定不快。这虽是普遍于宇宙之间的定理,但尽管如此,若要问这对我的现充王计划有什么负面影响,答案绝对是没有。
迈开步伐的现充王计划在各种意义上都是属于我御门帝人的计划。
因此不论神奈这微不足道的笨妹妹怎么想、怎么看待这计划,我都不可能舍弃它!
「哼。你就像这样永远留在高处叫嚣吧。我会打破一切障碍、排除万难,阔步于我的王道之上。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我高声宣言,踏上最后一阶台阶
「啊哈哈,你不这样做我才困扰呢!不这样就无趣了!总之,我期待你今后的表现,帝人!啊哈哈哈哈!」
一旦站立的位置相等,谎称自己为神的人旋即中止对话,转身离开。
而我也是连看都不看神奈一眼,往自己房间前进。
就在此时—
「啊,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
当我回头看她想干嘛时,笨妹妹露出与其说像神,不如说像是恶魔般的微笑。
「晚餐跟平时一样是七点。要在人家叫之前自己先下来喔,哥哥。」
「呜!」
吐出世界中最为可怖骇人、令人寒毛直竖的第二人称之后,神奈悠悠走回自己房间。
「……哼。她已经有三年没这么叫过我。看来那笨妹妹也认真起来了吗?」
若是如此,进行计昼时必须更加谨慎才行。
我将笨妹妹的事赶出脑中,延续方才中断的思考。
应该考虑的是即将到来的现充王计划·第二作战。修正计划细节是无可避免的紧急
任务。
做这件事时最重要的不是思考,而是不去想这件事。要断绝自外界涌入的情报,让意识澄澈如镜。只要如此,天启便能——
「——!」
来了!
「呼哈、呼哈哈哈哈哈哈!」
瞬间,我放声大笑。
对谁笑?当然是对世界与那谎称自己为神的笨妹妹。
「呼哈哈哈!你乖乖待在旁边说些自己是神之类的傻话不是很好吗,竟然不自量力想干涉我的计划!这下弄巧成拙了吧!就是这样我才说你是个笨妹妹!」
无论是四月的测验表也好,这次的事也罢,神奈肤浅的行动最后都为我带来益处。
我确信这是天命,也是命运。
「反正你不过是我的垫脚石——不对,该说你得感谢我视你为垫脚石才行啊!呼哈哈哈哈哈!」
——反而是要在承认之后,世界才会就此敞开啊——
——若没有我准备好测验表这道前菜——
笨妹妹永远都不会料到照亮我王道的就是她这几句话!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9:43 | 显示全部楼层


1.现充王的伏笔·其一


让我问问。我再次询问自己。
之前的现充王计划·第一作战真的失败了吗?
—不对,绝非如此。
的确,以单一作战来说,那的确称不上使人满足的结果。但就是因为作战能以那种形式结束,新的道路才会敞开于我的眼前。
也就是说,第一作战打一开始便包含了作为诱因的角色!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解释!
「哼,想不到连订立作战计划的我也要花这么多时间才能了解作战真意!看来我的现充王计划已经逐渐成为远超乎自己想像的计昼!」
连自己都逐渐害怕起自己,指的就是这种状况吧!
因为如此,隔天我才能以久违的愉陕心情上学。
才踏入校舍,我便理所当然地走向西侧楼梯。
如我所料,我想找的人物正在一楼跟二楼之间的楼梯平台上。
他一如往常地穿着彩色格纹裤跟带有领带的衬衫,戴着下半框眼镜。据我推测,这打扮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制服』吧。
「呼哈哈哈!你尽管高兴吧,江代堂,今早我御门帝人特地移足来找你了!」
「真是的……哪有人一早就用这种强卖他人人情的方式打招呼啊?」
情报贩子江代堂拿下挂在耳朵上的耳机,大叹了一口气。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觉得有人打断我早上的休息时间是件让我高兴的事?假如你讲这话时是认真的,那还是立刻去医院打开头检查一下脑袋比较好。」
「哼,的确,若能拿我的脑袋当研究样本,阐明我脑袋的构造,那人类少说能进步个一百年吧。对我来说,虽然我不排斥对人类这种族有所贡献……但现在我肩负现充王这空前绝后的大业。要研究我的脑袋,恐怕必须等我的肉体腐朽才行。」
「唉……今天该怎么说呢,虽然都是用日语,但感觉比平时还要鸡同鸭讲呢。」
江代堂用手捣住眼睛摇摇头。
「算了。我想你也不是为了说这些强卖我恩情的话才来的吧?麻烦你尽可能用最快速度说明来意吧。」
「嗯,时时对工作热心,是你令人赞赏的美德,江代堂。」
江代堂迅速移开自己错愕的视线:
「……那还真是谢谢喔。然后呢?」
「我想问你几件事。首先嘛,说的也是——」
我把手放在自己胸前。
「相较于期中考之前,我御门帝人在学园中的知名度有何变化?」
「那当然是有如鱼跃龙门一般。虽然这跟你的知名度原本低到几近于零也有关系啦。」
「呼哈哈,我想也是!—可是江代堂,你竟然用鱼这种下等生物来比喻我,真令
人无法苟同。这种时候你至少要用『宛若金龙腾云翔空,直冲天际』来形容才行啊。」
「啰唆,拜托你别挑些毫无意义的毛病,这会让我懒得跟你说话。还有我要你跟鱼道歉!」
「下一个问题。江代堂,据说这个学园存在着『给学生会的请愿函』这种系统。」
江代堂眼中浮现一抹感兴趣的色彩:
「喔,你竟然知道这个,真让我意外。的确,翔叶学园的学生会中的确有条接受社团以及同好会要求的路径。」
「实际的运用情形呢?」
「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猜得到,这打一开始就是有名无实的系统。虽然大多数的请愿都是明知不可能而提出的要求,但实际被受理的案例可说是少之又少。当然,毕竟学生会的资源有限,这系统的根基原本就不够扎实。」
「嗯—那学生会本身的评价又如何?」
「不好不坏。没有特别需要批评的地方,也没有值得赞扬的表现。是个彻头彻尾的中规中矩、平平凡凡的学生会。现任会长也是个成绩、容貌跟家世都很普通的男学生。当然,他们既没有不为人知的超能力,也没有日夜跟异形敌人战斗。」
「异形敌人……?」
就只有最后的部分我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的意思跟意图,但我将之视为杂音,不予理会。
「算了。对了,江代堂。有关那请愿函,你能弄到今年谁提出哪些内容的详细名单吗?」
「这小事一桩。我想只要给我半天就能替你准备好……不过帝人,你想将这东西用在什么地方?」
「哼,我要将它当作指针之一。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个。」
「喔?算了,这种情报也没什么好拿来做坏事的。无论如何,你绝不能忘记事后要向我报告喔。」
「我知道。以情报作为情报的代价对吧?」
这就是情报贩子·江代堂的作风,也是他的处世原则。
江代堂看了看智慧型手机的画面,确认过时间后说:
「好啦。今早的话到此告一段落了吧?」
「你说什么啊?接下来才要切入正题呐,还需要我说吗?」
「啥?那你就快说吧。毕竟若是因为跟你在这边多费唇舌害我被误认为迟到,那会是世界上最不划算的事情。」
「别担心,江代堂。我早在事前计算好时间,让我们的对谈能在上课的预备钤声响起之前结束。」
还有两分三十六秒。就算不看时钟,掌握这点程度的小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真是的……那你所说的正题是什么?」
「当然是有关我的候补亲信,风早理纱的事。」
「……啊,若是有关她的事,我预计在今天午休前用电子邮件寄出详细情报给你。这样就好了吧?」          我摇头否定。
「文章跟口违所能传达的情报量不同。唯有这次我要直接听你亲口描迤。」
「唉,真拿你没办法。」
即便满腹牢骚,但江代堂还是口若悬河地说出情报。
他说话时丝毫不确认智慧型手机以及笔记本。也就是说他把得到的所有情报都放在脑中,而且整顿得条理分明。
「风早理纱,她是父亲为日本人、母亲为瑞典人的归国子女,拥有与那纤细娇小的身体不相称的杰出运动神经,此外在武术上也有一定造诣。个性上正义感强烈,兴趣是帮助别人。想当然耳,这使她受到男女双方的莫大支持。她名副其实是一年级学生的偶像,也是最危险的人物。她是校内秩序的守护者,混混们的天敌——」
「原来如此。如我所料,看来她给人一种武人的印象。」
「与其说武人,不如说比较接近武侠吧?她是个独行侠,似乎打心底讨厌滥用权威以及权力的人。老实说,她应该跟自称为王的你处不来才对。不对,我觉得应该说是天敌还比较妥当。」
江代堂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
「看在我们之间孽缘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为了自身安全,你还是别对她出手比较好。」
「我知道,她恐怕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对手。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在我下一个作战中扮演重要角色。」
「那是什么意思啊?」
「哼,我想说的是,没有比敌意更容易控制的情感。」
我话说完的那一刹那,上课前的预备铃声响彻校内。
「今天早上的会面到此结束。如我所说,分秒不差对吧?」
「……哼。你怎么不把这能力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没办法,就算拥有把握时间这种微不足道的能力,实行计划时也帮不上任何忙。」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没差。」
江代堂长叹了一口气。是因为面对像我这样的存在,使他对什么都没有的自己感到
自卑吗?
「总之,请愿函的事就拜托你了。」
等得到那东西之后,我远大的现充王计划·第二作战才会开始胎动。
很不幸的是虽然那些愚民恐怕没有注意到—
但世界的变革早已近在眼前!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2.现充王社(暂定)


当天放学后。
「呼哈哈哈!全员到齐了吗!」
我迫不及待地在原本是理事长室的现充王室中发表我的作战。
「说是全员,也只有三个人而已啊……」
吾人亲信第一号,拥有绋红色秀发以及琉璃色双眸的藤波凰花吐出错愕的声音。
「若是你眼中看得到其他人,就真的该拜访医院一趟了呢。」
吾人亲信第二号,拥有乌溜溜秀发以及漆黑双眸的橘深月脸上漾开柔和的微笑,轻声呢喃。
我望向走近办公桌的两人,缓缓起身。
「凰花、深月,我要你们听好!从现在开始,为实行新的作战,我们今天就要展开活动!」
「所谓作战是像之前考试时那样吗……?」
「我有种又要发生麻烦事的预感……」
两人表现出露骨的厌恶表情。
我当然知道她们表情隐含的意思。说的也是,对她们来说,第一作战的确不会是太好的回忆。
「放心吧,我都匮。身为主君的我充分察觉到上次作战没有太多表现机会,使你们深感不满以及苦恼。」
「啥、啥话?」
「你是指什么呢?」
「哼,你们不用隐瞒。尽情高兴吧!因为即将到来的现充王计划,第二作战将需要你们卖命工作!」
「我既没有隐瞒,也不觉得高兴,更不想工作啦!」
凰花突然大声嚷嚷。
真拿她没办法,被人说中心事就反射性激动起来,是她的坏习惯。
「我只是不想像之前一样被奇怪的事情连累而已!」
此时,她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先、先说好,如果你又放出亲吻的消息,这次我真的会生气喔。」
「凰花,你这是杞人忧天。同样的手段我怎么可能会用两次。」
「真的没问题吗……?」
凰花翻白眼瞪我。
「没错。我说过要你别担心。若你想知道原因,那就是因为下一个作战会以与上次无可比拟的巨大规模来进行啊!」
「无、无可比拟的巨大规模?」
这时候,深月发出惊愕的声音。
「这、这么说来,你打算要我们做出超乎亲吻以上的那种事或是这种事之类的吗?是这样对吧,帝人同学!」
「等等,深月——」
她的坏习惯自不消说,就是这个妄想症。
「果、果然是这样嘛!帝人这变态!色情漫画岛的支配者!」
凰花也跟着受她影响,满脸通红。
「烦死了,这群蠢货!为什么你们会往那方面想啊!」
「因为你有亲吻那件事的前科啊!」
「没错,这是贞操危机!」
「你们——」
若不先安抚两人的情绪,我甚至没办法宣布作战。先不管是否甘愿,我都必须做这件事(花费了我十五分钟左右。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然后呢?第二作战到底要做什么?」
「反正在这阶段,你还是会对我们保密吧?」
「不对。如我刚刚所违,这次作战的主体是你们两位。因此我自然得在事前开示情我并不打算卖关子,所以自计划的核心部分开始说明。
「首先,基础战略目标就是举办于月底的球技大会。」
「球技大会……也就是说,接在考试后的活动是文武中的『武』方面吗?」
「的确,运动神经好又充满活力的人,感觉就很现充呢。」
「哼,虽然你们的着眼点不错,但我深谋远虑的作战,自然不会这么粗浅——对了,凰花。去年的球技大会,你参加了什么?」
「咦,我吗?」
凰花志得意满地拨撩了一下自傲的红发说:
「因为我不喜欢其他人碍手碍脚,所以只参加了网球跟桌球,其他的都跳过了。」
一旁听她说话的深月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可怜的人……看来你被全班排挤,像条抹布般用过就丢。」
「啥?为什么会变这样啊!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真是悲惨可怜的生物……凰花的人生不论是至今为止还是从今以后,一定都不会有任何一件好事吧……」
深月做出擦拭眼泪的动作。
「喂,凭什么我的人生得被否定啊?再说你去年有活跃到够资格看不起我吗?」
「我吗?我当然出场参加了所有的班际对抗赛,另外由于大家不断请求,我还担任了总负责人的角色。只不过——」
深月的话声中掺杂侮蔑的音色:
「班上同学比我想的还要没用,害我们只打进前四强。」
「你、你喔,刚刚是不是若无其事地说人『没用』啊。那通常是把落败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借口不是吗?」
「这不是借口,是事实。想不到他们连当只棋子都帮不上忙,你不觉得这种人根本没有活在世上的价值吗?」
「虽然这与我完全无关,我也不知道他们的长相跟姓名,但我开始觉得你以前的同班同学们很可怜呢……」
凰花意气消沉,低声呢喃。
「嗯,看来这跟我事前收集到的情报相符。」
「这么说来,帝人在去年球技大会中表现如何?」
「这不消说,我一个项目都没有参加。」
我答得泰然自若。
「也是啦,我的确无法想像帝人做运动,汗流浃背的画面……」
「不光是如此,我连他换上体育服的样子都不大能想像呢……」
「该说是终极室内派还是……」
「该说是家里蹲界的顶尖好手吗……」
两人突然窃窃私语起来。
「哼。你们怎么这么突然?的确,我是君临于世界顶点的存在——」
「……等一下,深月,都是你多嘴,害帝人耳朵又犯了那只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听话的毛病!」
……总之实在太麻烦了,我们就敷衍了事,随口认同一下吧。」
凰花跟深月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向我点了点头。
「嗯……?算了,我要继续说啰。距离球技大会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时间。我们得要从今天开始进行作战准备。」
「准备?你该不会想说『我们来特训!』之类的吧?」
「当然。再说凰花,你根本不需要这种临阵磨枪的练习吧?」
「呼呼,是没错啦。」
凰花一脸得意,再次用手拨了拨头发。
深月看似心浮气躁,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之后发问:
「若是如此,你指的是战术面的准备吗?可是在现在这时间点,我们连会对上哪一班都不知道,再者——」
「等一下,别这么猴急。你们老是喜欢用微观的视点想事情,欠缺宏观的视野。简单来说,当你们都在看地球上的东西时,我已经看透了整个宇宙。」
「这样啊。的确有时候除了接收得到来自宇宙的电波之外,找不到其他方法解释帝人同学的脑袋呢。」
「呼哈哈哈,没错吧!因为全宇宙的意志,也就是天是站在我御门帝人这一边的!」
「………………………………」
深月脸上的笑容抽搐。
看来是因为我这人的存在规模太过庞大,令她直至现在还心生恐惧。
「那么,我们的话离题了呢。总之深月,还有凰花,你们用心听好!」
我用双手撑住办公桌,起身说道:
「为了即将到来的球技大会,我们首先要成立一个社团!」
「什……?」
「么……?」
刹那间,理事长室内鸦雀无声。
「喂,你露出那什么『我的说明就此结束』的得意表情啊!话说回来,帝人,在找说『创立社团』时,你明明就劈头否决了这件事—呜噗!」
深月伸出纤纤细手塞住凰花的嘴。
「真是的,请别在他人耳旁大呼小叫好吗?不愧是被众人公认为会走路的公害的凰花呢。」
「呜~~~~?」
我无视凰花,把视线转到深月身上。
「也就是说—帝人同学的目标是『社团对抗赛』吗?」
「没错。正是如此。」
我咧嘴而笑,颔首回应。
「果然是这样吗?仔细想想,毕竟我跟帝人同学们不同班。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很在意你那『这次会以你们两人为主力』的发言。」
翔叶学园的球技大会较为特殊,分两场举办。有一般的班际对抗赛与以社团  同好会为单位参加的社团对抗赛。此外还有一条在社团对抗赛赢得优胜时,就能获得追加社费作为奖励的鄙俗规则(不愧是我那庸俗父亲想出来的企划)。
「——噗哈!」
凰花推开深月塞住自己嘴巴的手。
「你做什么啊,笨蛋!连鼻子都塞住,害我无法呼吸!」
「哎呀,凰花,你还活着啊?」
「废话!还有你刚刚那句话不好笑啦!」
凰花大口喘息,活像猛兽般狠狠瞪视深月。
「凰花,打断他人谈话不是件好事喔。」
「对啊,明明不会看气氛还一直呼吸空气,你不觉得这样很厚脸皮吗?」
「为、为什么讲得好像我的错一样    可恶。」
由于凰花闭上了嘴巴,所以我又接续刚刚的话题。
「虽然我不打算将班际对抗赛视为弃子舍弃,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为社团对抗赛做准备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虽说如此,但我还是不大明白。为参加对抗赛不惜特地创设社团的目的在哪?以帝人同学的为人,应该不会单纯只是想引人注目,或是想获胜赢得经费而已吧?」
「呼。我先告诉你吧,这两个答案都不算错误。」
「算了,怎么样都好。」
重新振作起来的凰花以草率的语气回答:
「我不打算参加社团对抗赛喔。你们两人自己加油吧。」
「什么?」
「凰花,请你别擅自把我算在内好吗?」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深月也跟随她的脚步。
「你们两个……」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令人感叹啊。我必须告诉你们,像你们这种吊人胃口,想要自抬身价的手法对一般掌政者或许还有点用处,但对我根本毫无意义。」
「你又往对自己有利过头的方向解释……我想说的是我觉得很麻烦,不打算参加啦!」
「追根究底,我以为我们没有义务得积极帮助你。」
「哼——那就没办法了。」
我并不打算跟她们玩权力游戏。
就在此让她们了解自己的立场吧。
我一面往椅子上坐下一面说:
「没有帮助我的义务?笑死人了!凰花、深月!看来你们两人已经忘了自己还欠我御门帝人一个人情?」
「啥?那是什么意思?」
「是吗?我毫无印象呢?」
我以严肃的声音告诉试图装蒜到底的两人。
「——接吻的权利。」
「「什么!」」
这句话效果显著,两人脸色大变。
「没错,那时候我应该说过。我说『不当场要求,但不是放弃』啊!」
「帝、帝人同学想以此为挡箭牌逼我们听从吗?」
「不,我只是让你们再次体认事实罢了。我并不打算要胁你们,也没有要你们改变意见的意思。若你们决意贯彻不参加我作战的决定,我会尊重两位的意思。当然——」
我脸上浮现游刃有余的笑容,开口告诉她们:
「那也要你们办得到才行。」
「……也就是说,你要我们将自己欠你人情一事纳入考量,再以自己的意志自由决定吗?」
我颔首表示赞同。
若是常人那还难说,但她们两人自视甚高,自然无法明知欠人人情,还能无动于衷。
「呜……!令人作呕的邪恶指的正是这种情况……」
凰花咬牙切齿,低声沉吟。
「……我虽然对自己的恶劣个性很有自信,但实在敌不过帝人同学呢。」
深月束手无策,只好出言讽刺。
「哼。那让我再问一次—看来是不需要了呢!呼哈哈哈哈!」
「真是的!好啦,我做啦!不管是社团活动还是什么我都做啦!」
凰花秀眉紧蹙,自暴自弃的大吼。
「我知道了。不过你欠我的份,到时候我会要你用一万倍奉还。」
深月脸上挂着微笑(可是眼神没有笑意),回答得轻声细语。
无论如何,我自然不会在意她们这些琐碎的反应。
「那么,看来我们已经有了共识。既然如此,现在立刻召开正式会议!我们的第一目标是创建社团,为达成该战略目标,必须向学园提出申请,获得承认才行!」
我从书桌的抽屉中取出一张纸:
「看啊!这就是翔叶学园高中部的社团成立申请书!」
「还说看啊……这就只是一张普通的申请表嘛……」
凰花接过申请书,有气无力地俯瞰表格。
「不知该说幸或不幸,本校似乎只要有三人以上的社员就能成立社团。」
深月不知不觉中已经拿出学生手册,边翻阅边说明。
「那么两位,你们就在申请书上留下姓名吧。」
「好啦好啦。啊、社长当然是帝人担任吧?」
「哼。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这样就行了吗?帝人同学。」
深月接在凰花之后写下姓名,把申请书交回我手上。
我拿起铅笔,在两人名字上方填写姓名:
「嗯,接下来就是决定活动内容跟社团名称了。」
我打算一口气填完剩下的空格。
「话说回来,帝人同学。这个社团是为球技大会成立的假社团对吧?」
「大概是这样吧?不是幽灵社员,而是幽灵社团吗?」
「哼。的确,参加社团对抗赛是最主要的意义,但参加完大会之后便舍弃社团的战术根本只是下下之策。难道我御门帝人会使出这种下策吗?不对,绝非如此!」
听我这么说,凰花跟深月露出意外的表情。
「咦?那你真的要实施社团活动?」
「没错。该社团活动才是我们这次事前准备的主要内容。」
「然后呢,到底是要做什么?」
「你又何必多问!我御门帝人的目标独一无二!以此为主也是必然的事!」
我提笔挥洒,一口气填完所有空格。
【社团名称:现充王社】

【活动内容:让真正王者御门帝人成为现充王的各种活动】
「「不准!」」
探头偷看文面的两人勃然变色,放声大喊。
「为什么?没有其他说法比这更单纯明快又切中核心了吧?」
「你喔,不知道这件事的人看到这东西,绝对无法理解啦!」
「另外,这样甚至会有人怀疑我们两个社员的良知与见识。」
「再说,以这内容根本不可能通过申请嘛。」
「毫无议论余地,这一定会被退件。」
「什么……?」
先不论前半部分的牢骚,后半部分的内容令人无法忽视。
「原来如此,教职员滥用职权的情形蔓延于这间学园中吗?既然如此,我就以权力对抗权力。这虽非我所愿,但我就以理事长的名义对他们施加压——
「等等!为什么你能解读得这么飞跃啊!」
「别担心,凰花。愈是沉溺于权力中的人,愈容易对更巨大的权力俯首称臣、逢迎谄媚。」
「不是,是你这样做只会让事情更加麻烦——」
这时深月伸出一只手制止凰花(她这次没有塞住凰花嘴巴)。
「帝人同学,无法通过的理由不是因为滥用职权。单纯只是帝人同学的想法实在过于高尚、独树一格,使那些平庸的老师们根本无法理解,这才是真正原因。」
「喔,深月,你的意见有道理。的确,凭那些平庸教师、愚昧之徒,根本无法推量我崇高的理念。」
「是的。所以不论是社团名称还是活动内容,若不用非常浅显易懂的方法表现,反而会带来更多麻烦喔。」
「好吧!既然是我的伟大之处所生的障碍,那由我放下身段靠近,也算是神王的宽恕啊!呼哈哈、呼哈哈哈哈!」
深月的忠告令我茅塞顿开。
「……竟能说服帝人……真是厉害的家伙。」
「……若每次都能这么顺利,那就轻松多了……」
两人又在窃窃私语。
真是的,若是想赞扬我,那就大大方方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好吧,我批准修正!深月!」
我将申请书交还给她。
「来,由你想出连那些驽钝的家伙都能理解的表现方案!」
「咦?由、由我来想吗?」
「没错。既然提议的人是你,那这理所当然吧?」
「就算你突然冒出这句话……那个……」
难得看深月手足无措。
「总、总之,我认为不先听完具体的说明,根本想不出任何东西喔。这句『让真正王者御门帝人成为现充王的各种活动』指的到底是什么啊?」
「搞什么,深月。自你成为我亲信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却连这种程度的解读都能让你陷入苦战吗?」
「呜……!真是抱歉喔,我是个笨拙的亲信。」
深月口吐自虐的台词。她额头上的青筋之所以不断抖动,恐怕是不知道该如何排遗对自己的怒气所致。
「真是的,别让我太失望。」
这时我转向另一位亲信。
「凰花,就由你来为她说明吧!」
「咦?、我、我吗?」
凰花双手交叉,侧着头说:
「我想想……现充王应该就是那个吧?收一百人还是两百人为奴仆的……」
「不对,你认知的已是过去的事了,凰花。」
我在话中参杂感叹以及失望情感:
「看到上次作战的结果之后,我打心底对这所学园的学生们失望。同时,我心中也有了深刻感触。要将这些昏庸愚昧、冥顽不灵、懵然无知的愚民们收为奴仆并非易事。」
「不,麻烦你打从一开始就察觉这不可能好吗……」
凰花满脸错愕,低声咕哝。
嗯,看来她也深切感受到愚民们的无能。
「所以我御门帝人决定要修正计划,转换方针!我已经不打算将学园的学生们一个个提拔为我的奴仆!」
「嗯、嗯,帝人终于稍微正常一点了。」
凰花一脸得意,频频点头。
「然后,就在现在!让我宣布我迈向哪个新目标!我的新目标就是!」
我撞开椅子起身,挥舞右手,高声宣告:
「就是由我御门帝人来彻底支配学园!」
「「…………………………」」
凰花与深月一言不发,看来是太过感动,使她们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啥……么?支配什么的,我真的听不懂耶……还有这根本比之前的一百个奴仆更糟嘛……?」
凰花的第一句感想让我苦笑不已:
「凰花,太过谦逊也不是件好事喔?若你真的不懂『支配』这个词的意思,那看是是要翻阅字典或是从小学开始从头读起都行。」
「我说『听不懂』指的不是那意思啦!」
凰花气得怒发冲冠,放声大吼。
「比起之前的内容,这规模扩大的太夸张了吧!到底要怎样才能从难以收到奴仆为前提导出支配学园这种疯狂的结论啊!」
「你说规模太大?不对!绝非如此,凰花!支配学园不过是眼下的目标,吾人壮大计划的第一阶段罢了!我御门帝人的最终目标只有一个,别无其他!那就是成为现充王,改革整个世界!呼哈哈、呼哈哈哈!」
「不是,我说啊……」
不知道是不是为自己的失言感到可耻,凰花莫名支支吾吾起来。
「那个,帝人同学?若你不说得详细一点,我们也是一头雾水啊?」
这次是深月以认真的语气提问。
「嗯,这样啊?看来就算是你们,也不可能光凭飞跨一步就到达我的境界—好吧!那让我来说明,你们就洗耳恭听吧!」
「好、好的! 」
「我必须事先声明,我改变的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收一百人为奴仆—不对,应该说将与学园有关系的人皆尽收为奴仆这目的依然健在!彻底支配学园是为了达成这件事的手段,也就是所谓的前菜。」
「前、前菜?」
凰花脸上打了一个问号。
「没错,只要能完美支配学园,确立出以我御门帝人为首的统治体制,那无论是再愚昧的人,都能一目了然地看出谁才是主君!到时众人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而等到众人承认这件事之后,他们的世界才能就此敞开!」
「虽然觉得道理上说得通……但现实上你要怎么支配学园呢?」
「当然,顺序上比起教职员,我会以学生为优先。所以首先我要站到学生的顶点。」
「学生的顶点……?帝人同学,你的意思莫非是——」
当深月正要脱口而出时,凰花打断她的话:
「等一下!我们原本谈的是要为球技大会成立社团吧!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离题太远了?」
「不对,绝非如此,凰花!我们没有离题,所有的对话都连结着我铺好的轨道。」
我飞速回答她的问题,扬声宣告。
「为什么呢!因为我今天新设立的社团,就是支配学园之前哨战的关键!」
凰花跟深月两人的眼睛睁得跟铜钤一般大。
哼,看来她们掩盖不住我巧妙的话术带给她们的惊讶!
「别担心,就算是这样,也不需要感到恐惧。我们要做的事可说是单纯明快,那就是尽可能提升我在学生间的人望以及知名度!」
「人望跟、知名度……?」
「真、真是意外。想不到竟会从帝人同学口中吐出这种话。」
「不对,你们的认知有误。就算是拥有莫大权力的独裁君主,也不能无视人民的支持。最重要的是我的目标是掌政者、是统治者,并非是独裁者。」
「骗人……帝人竟然讲出算得上是正常的话……是吗?」
凰花的呢喃声中带有一丝错愕。
虽然这样的方针对我来说实在过于平凡—但统治的手法要的既不是奇道、也不是邪道、更不是歪道。『王道』才是唯一答案。
「但正因为正常,所以更加困难喔。」
「说的也是。无论是知名度还是人望,不管再怎么想要,也都不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我想也是。人民的支持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获得。所以今后我们要默默努力,踏实地进行活动。」
「那么,虽然我还是老话一句,但具体来说到底要做什么呢?是要像政治家一样挂上布条环绕校园吗?」
「嗯,纵然这点子不差,但行动方针早已在我手中。看吧!」
我再度从桌子的抽屉中取出一叠纸。
「这什么?『给学生会的请愿函气…:?」
凰花收下之后低头扫视文字。深月也从旁探头观看。
「没错,这份文件整理出了提交于今年度、尚未为人受理的案件。虽说如此,但这里的案件数大致上占了全部案件的九成九左右。总之,就像至今现充度测验表扮演的角色一般,这份请愿书就是我们社团的行动方针!」
「那个,帝人同学?虽然我不这么认为……」
深月发问时吞吞吐吐。
「你该不会想说,我们要代替学生会实施这份请愿函上面的内容吧……?」
「说什么啊?这不像是你的发言呐,深月。既然我说要以此请愿函作为活动方针,那除此之外还能有其他解释吗?」
我回答她的声音中略微带有错愕,这次换凰花慌张起来:
「等、等一下,帝人。你这是要帮助人的意思对吧?而且还是不求回报的善意帮助?」
「你也一样,到底在说什么啊,凰花?本活动的目的是获得人望以及知名度,若不让对方感觉我们做的是不求回报的善意举动,根本毫无意义可言。」
我回话时掺杂着叹息,两人以莫名严肃的表情四目相交。
「……等一下,深月。那真的是我们认识的帝人吗……?」
「……确实,那个帝人同学竟会自动自发助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
凰花跟深月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虽然我不大懂,但她们看似为了什么事感到混乱。
「……是用力撞到头反而变正常了吗……」
「……或是可能是被外星人取代了……」
「总之应该确认看看!」
「说的也是,这样比较好!」
两人结束密谈后脸上挤出虚伪的笑容转向我:
「问你喔,帝人。你觉得人类史上最聪明的人物是哪位?」
「哼,那不消说,自然是我御门帝人。不对,别说是人类了,就算是集合全宇宙中的知性生命体,也绝对找不出能与我相提并论的存在!」
「那么,你觉得历史上最为伟大的君王是谁?」
「简直多此一问。有史以来,尚未有任何货真价实的伟大王者出现于世上。若要问我原因,那就是因为未来我将要成为的现充王,才是独一无二、最为崇高尊贵的王者!」
我不假思索回答完,两人突然一脸认真。
「嗯,这的确是帝人没错。」
「对,这确实是帝人同学。」
「「也就是说——」」
凰花跟深月的声音就只有在开头的部分交叠在一起。
「即便乍看之下是要助人,但暗地里却有其他目的对吧?」
「帝人同学,快告诉我,你在背地里有什么企图?」
「我总觉得话题的走向不大对劲……算了!凰花、深月,亏你们能自力推敲至此,我得夸奖你们!」
即使两人态度的变化让我有些在意,但我决定暂时不予追究,先把话讲完。
「如你们所料,光获得人望跟知名度并不够。我刚刚说过,社团活动不过是前哨战,然后集作战之大成的决战便是球技大会。」
「也就是说,平时的活动要默默耕耘,提升受欢迎的程度跟知名度,等到球技大会的社团对抗赛时再一口气绽放光芒的感觉吗?」
「没错,你的认知无误。」
「以步骤来说是浅显易懂……但这两件事到底有什么关联?」
深月丢出疑问。
「虽然帝人同学刚刚说过『所有事都联系在一起』——」
「嗯。社团活动跟参加社团对抗赛并没有直接关系。也就是说,为达成一个目的,我要用不同的角度来彰显自己。」
「那一个目的又是?」
「整顿出配得上我御门帝人的舞台。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在社团对抗赛中赢得优胜的人将会受到表扬。那表扬是在司令台上,在全校学生面前进行。我能不将这绝佳舞台用在『演讲』跟『宣言』上吗?不,这绝对不行!」
事实上,那些都是『表面上』的作战,另外还有一个『背地里』的作战—但现在应该还不到跟能凰花还有深月说明的时候。
「演讲跟宣言,是吗?」
「简单来说,那是你目的的一段一巷一号对吧?然后呢?你要演讲什么,宣言什么?」
「哼。内容就先保留吧,等当天听到才有趣啊。」
这次我要她们做不少事,所以为她们保留最后的乐趣,也算是主君应尽的义务。
另一方面,凰花跟深月又开始咬起耳朵。
「……问你喔,深月。这应该是那意思吧……?一
「……应该是。他说要『立于学生的顶点』,而且采取的方针又是要代替学生会完成『给学生会的请愿函』……」
「……是啦。不过冷静想想,这绝对不可能嘛。我实在不认为其他学生会投票给帝人……」
「……他要做的事很正当,这也没什么不好吧?无论如何,我们几乎可说是没有拒绝权……」
真是的,实在搞不懂她们的感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说明到此为止。藤波凰花、橘深月,我期待两位身为亲信的表现!」
我边说边拿起社团申请书,迈开步伐。
「那么,我去提交申请书了。」
「「给我站住!」」
喊完之后,两人伸手揪住我的后领。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
「喂,我们才想问你呢!」
「你已经忘记就算这样提出也无法获得认可的话了吗?」
我重新转向两人:
「我没有忘记。但这些细枝末节根本无关紧要吧?」
「才不是无关紧要呢!」
「唉,真是的。总之我们会修改好,你交出来就对了!」
凰花从我手中抢过申请书。
嗯,反正不过是些琐碎杂事,就随她们高兴去做吧。
两人把申请书放在桌上,分别自左右沙发探头俯瞰申请书。
「总之,扯谎扯得太明显也不行。」
「但写得太直白也不是上策。」
「的确,小帮手社或是日行一善社听起来就像在抄袭什么漫画一样。」
「博得人望社之类的也太露骨了,还是不要吧。」
「妥协点就订立在既符合实际活动,被人问及时又能装蒜打混过去的名字……?」
这时深月拍了一下手。
「那么,这样如何呢?」
她提笔挥毫,笔势如行云流水,动作流丽。
「——!虽然有以前不良少年的风格……既然如此,那这部分这样会不会比较好?」
「说的也是,这应该行得通吧……接下来只要在提交时适当包装一下,应该能强行通过。」
「老实说这还是有点勉强啦,不过比起『真正王者御门帝人云云』什么的至少好个一百五十倍。」
看来她们有结论了。
我从桌上拿起申请书,迅速瞥过。
「啊、等等!」
我伸出一只手制止凰花出声抗议。
「——嗯,的确。若是这个说法,或许那些平庸愚昧的人也能勉强理解。好吧,就此定案。由你们缴交到教职员办公室去!」
不愧是我赏识的两个亲信。以妥协的方案来说,这几乎可说是最佳的表现手法。
吾人社团的申请书在更改过后内容如下。


『社团名称:理由追社(译注:日文中理由追社的发音与现充王一样)。』
『活动内容:理想、有意义的学园生活正是本社的目标,追寻这种生活的各种便是本社的活动。』
『社员①:御门帝人(主)。』
『社员②:藤波凰花』
『社员③:橘深月』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9:47 | 显示全部楼层



3.现充王 in Two-dimensional world

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匣我们提出的申请书顺利为校方接受,自现充王社改成的理有追社当天就受到认可,即刻成立。
「嗯,这都得归功于我的德望啊。」
坐在沙发上的深月优雅地轻啜了一口红茶,讲得一脸满足。
「德望……你想说的是三寸不烂之舌吧?」
凰花以冷冷的视线看向她,嘴上嘀咕:
「真亏你在撒谎时能讲得脸不红气不喘,态度大方呢。我站在旁边听着听着,觉得自己都要对人类疑绅疑鬼起来了。真是厉害。」
「不会不会,比起凰花我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还好啦……不对,为什么会这样啊!你在这种时候谦逊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看来今天我的亲信们依然很有精神。
「对了,帝人同学。要将理事长室申请为社团教室实在让人有所顾忌,因此我隐瞒了这件事。」
「嗯,那没问题。因为当我们踏出这间理事长室的那一刹那,我们就会披上理有追社的伪装进行活动!」
我边说边阖上翻阅至方才为止的请愿函。
「接下来是我们初次上阵。凰花、深月,跟我过来!」
我起身邀约两位亲信。
「咦,今天就要立刻开始活动吗?」
「当然。距离球技大会为止时间所剩无多。所以我们连一天都不能浪费。」
「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想问清楚……你最先要解决的是哪件请愿?」
深月小心翼翼地发问。
「哼。这案件正适合替我们的初次出击锦上添花。」
「我觉得每次你一卖起关子,总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凰花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再说我昨天稍微瞄了那些请愿函一眼,里面有一大半都是些『增加社费』、『扩大社团教室』、『我想要漂亮又言听计从的社团经理!』等怎么想都不可能实现的东西啊!」
「放心吧,那类的案件我早在事前过滤掉了——我重复一次,现在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时间。若你们需要说明,我会在路上向你们解释。走啰。」
我再度催促两人,带着她们离开理事长室。
我们边以深月、我、凰花的顺序呈一横队穿越走廊边交谈。
「实不相瞒,这次我御门帝人相中的目标就是『服饰社』。」
「什么实不相瞒,我第一次听到有这社团耶。」
右手边的凰花低声呢喃。
「这社团都在做什么?」
左手边的深月提出疑问。
「应该大致上猜得到才对吧?社如其名,就是以制作服装以及装饰品为宗旨的社团。」
说是这样说,但我也是在今天调查过后(应该说让江代堂调查过后)才第一次知道有这社团。
「然后我方才提及的服饰社向学生会提出的请愿内容如下——『我们想举办新作服装的摄影会,需要模特儿,可能的话最好是俊男美女。』」
「这什么,意思是由我们来当模特儿吗?」
「没错。自然是这样,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其他解释。」
「——!原、原来如此!」
深月霍地停下脚步,尖声吼叫。
「你要我们换上过于暴露的服装,用照片拍下我们淫靡的模样,最后再以此为要胁材料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你打的就是这种如意算盘对吧!真是龌龊!」
「龌龊的是你的脑袋吧……」
我反射性回嘴。
但深月充耳不闻,继续高喊:
「我拒绝!我坚决拒绝!再说那种行为是凰花的专利外加独占契约不是吗?」
「喂!你别趁乱胡说八道好吗,笨蛋!」
凰花红着一张脸反论,但不知为何她视线的矛头却转到我身上。
「帝人!我先说好,那一类的事我也绝对不会答应喔!」
「烦死了,你们两个蠢货!别的不说,写给学生会的请愿书中怎么可能会有违反社会善良风俗的案件!」
我忍无可忍,大声一喝。
「……呜。这么说来……」
「讨、讨厌啦,帝人同学真是的。若你一开始就这么说,我也不会产生这种奇怪的误解啊……」
「对、对啊,真是的,你小心一点啦!」
两人立刻陪笑,齐声出言辩解。
「你们两个……算了。」
看在她们比平时还要迅速回复原状的份上,我就不继续责备她们了。
不过说到这个……只要以理性思考,这根本是自明之理。为什么她们(尤其是深月)
每次都会产生些肮脏无耻的妄想呢?
真是的,毫无根据的先入为主观念真令人头疼!
总之我们一行人自理事长室以及教职员办公室所在的中央大楼往集合各种实习教室的第二教室大楼移动。如同吹奏乐社将音乐教室、美术社将美术教室作为活动据点一般,服饰社也是以家政教室为据点。
就在此时——
「嗯,那是……」
闪耀的银色窜过视野边缘。
一位女学生自相邻家政教室的教室现身。
象征她的颜色为银色与白色。
或许是北欧血统造成的影响,她白皙的肌肤与日本人截然不同,仿佛皮肤上铺了一层白雪似的。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头仿佛寄宿着细微光粒子的银发。她长发及肩,发梢卷曲,呈现看似自然形成的松散狂野卷发发型。
由胸前领巾颜色可判断她是一年级学生,就算将小凰花以及深月一岁这件事纳入考量,她依然算得上是身材娇小,纤细孱弱的女性。
跟在她身后踏出教室门的两个女生(这两人是一年级生)就像崇拜女神般朝银发少女低头致敬。
「真的、真的很谢谢你,风早学妹!」
「想不到你会答应  ,糟糕,我快哭了。」
但银发少女面不改色,缓缓摇了摇头
「别在意。帮助有困难的人是小理的使命,不需要道谢。那我先告辞了。」
在道别之后,银发少女用小跑步穿越走廊。她移动的方向跟我们相反,使她的背影愈来愈小。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本人,不过原来如此,她就是——

「哼。风早理纱是吗?」
「啊,是那个被称为一年级女神还是圣女的女孩吗?」
凰花耳朵很尖的听见我细声呢喃。
「我有听过她的传闻,看来她视帮助人为生存价值的事是真的。真亏她愿意这么做……」
「是啊。人在求救时多的是见缝插针的机会,她却不知道要利用,真是可惜。」
「……最近你在我跟帝人面前都不隐藏自己黑心的部分了呢。」
「哎呀,我听不懂你话中的含意呢?」
深月脸上漾开澄澈爽朗的微笑。
「算了,老实说我也不大想触及这一点……」
凰花将视线移到我身上:
「对了,帝人。我们现在正往服饰社前进,你应该已经事先跟对方约好时间了吧?」
「约好时间?什么意思?」
「就是你有事先联络过对方,说我们是来替他们实现愿望的对吧?」
「你说什么傻话。本大爷已经移足亲临此处,为什么还得多此一举?这有意义吗?」
我边说边抓住家政教室的门把,一口气把门拉开。
「呼哈哈哈哈!服饰社的各位,你们尽管高兴吧!我御门帝人跟两名亲信来此地实现你们的愿望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室内倏地沉寂一片。原本在桌上做事的五位社员脸上浮现如出一辙的错愕表情,凝视着我。
哼,看来他们为我的霸气所震慑,陷入轻微的休克状态!
「呜哇……」
「看来是覆水难收……」
凰花跟深月两人抬头叹息,露出「这下失败了」的神色。
嗯,王者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确会使草民脑袋混乱,内心动摇,这也是无可厚非。或许刚刚不应该由我身先士卒,而是让两个亲信扮演缓冲地带的角色才是上策。
「为、为为、为什么帅哥跟美少女会出现在这种垃圾场的粪坑中?」
绑着麻花辫,头戴眼镜的女学生高声喊叫,声音中充满狼狈。
这声音引发其他社员以她为中心围成一个圆圈。
「大、大事不妙,社长!光看就觉得他们的人生舞台跟我们不一样!」
「大、大家快点一起跳起来在空中下跪磕头道歉吧!这样或许他们还愿意饶我们一命!」
「爸爸、妈妈,谢谢两位至今的照顾,再见……」
服饰社的社员们哀鸿遍野,仿佛世界末日到来一般。
「这、这些家伙怎么回事……?」
「我还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就连凰花她们都吓到愣住,哑然失声。
「嗯。虽然我不大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主要就是为我御门帝人出乎意料的登场感到恐惧对吧。竟然能用肌肤感受到吾王的王气,以草民来说,这些人还算挺有慧根的嘛!呼哈哈哈哈!」
「我觉得事情绝对不是这样就是了……」
「无论如何,这样下去事情是不会有进展的喔,帝人同学。」
「嗯,似乎是如此。没办法,只好下令要他们别太过拘谨。」
我阔步走到人墙前,望向麻花辫眼镜女。
「你就是服饰社的社长对吧?」
「斯、速的!」
她抖了一下肩膀,战战兢兢地转身望向我。
「从现在开始,本大爷御门帝人有话要对你们说。你们就洗耳恭听——」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呼吸的!我不该生为碳生命体的,非常抱歉!」
社长打断我的话,猛力低头道歉。
「喂——」
「像我们这种人会躲在角落旁张开嘴只靠吃灰尘跟雨水维生,请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
「可恶,烦死了!为何道歉!我可不是为责备你们而来!」
我大喝一声,社长满脸诧异。
「咦?款……?那么,为什么会来这里……?」
「所以我说我是来替你们实现愿望的—『因为想举办新作服装的摄影会,所似需要模特儿。可能的话最好是俊男美女。』向学生会提出这种请愿的就是你们服饰社没错吧?」
「是、是的,的确我是以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试着提出看看……不过,为什么素昧平生的各位会知道这件事?」
「这还用问吗?因为这与我们理有追社的社团理念一致。」
「理、理有追社?是说,你怎么知道请愿函的内容——」
「社长,你有两个选择。」
我插嘴打断她的问题:
「第一条路是对我们唯命是从,尽全力接受我们的提案。另外一条路是多管闲事打坏我的兴致,浪费这绝无仅有的机会。」
「什么......」
社长整个人愣住,嘴巴半张。
「那么,你的答案是?」
「当——当当当、当然是前者!我会以开放全力全速喷射的气势接受提议,是的! 」
社长从茫然自失的状态重新振奋起精神,紧握双拳。
「还有这是真的吗?这位帅哥跟后面两位超级美少女真的愿意当我们的模特儿吗?」
「呜、嗯,没错。」
「来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们的时代来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社长在转瞬间陷入一妙的」奋状态,以敏捷的动作转身向后:
「全体就第一战斗配置!在么八洞秒内准备好摄影!服饰社的兴衰就赌在这一战上,全员谨记奋发努力!战斗开始!尽远行动!」
「「「Yes,Ma'am!」」」
不知为何,社员们全都立正敬礼,答覆命令。
接着他们以电光石火之势散开,用猛烈的气势展开看似准备作业的动作。
「总觉得好像变了个人呢……」
「问你喔,帝人。这真的没问题吗?」
凰花跟深月走到我背后,惴惴不安地发问。
「她们的豹变是让我有些在意没错……不过事情正朝我的希望前进,这不太可能影响到大局。」
社长对社员下达完指示之后,转头重新面向我。
「来吧,请让我为您解释服装。这边请。」
她用极其谄媚的声音向我们招手,领着我们往家政教室深处移动。
「对了,请问帅哥贵姓大名啊?」
竟然不知道我御门帝人的名字,真是不敬—原本我想这样说,但他们不过是些下人,不知道反而正常,我必须这样想才是。
我以王的宽恕报上了姓名。
「原来如此,是御门帝人同学吗?」
「没错。然后在我身后的两人是—」
「啊,二年G班的藤波凰花同学跟二年F班的桥深月同学对吧。纵是我们这些垃圾,
少说也还知道这两位的鼎鼎大名。」
「………………………」
我莫名有种不大能接受的感觉。
「另外,在此为各位说明,服装放在第二家政准备教室。啊、您发现了吗?还真是有眼光呢!没错没错,既然有第二,那当然也有第一准备室。」
明明没人拜托她,但社长却滔滔不绝说明起来。
「若要问为什么有两间,那就是因为家政是门相当多元的科目。烹饪课准备食材时用到的食品准备室是第一,保管裁缝用的布料以及缝纫机的准备室是第二准备室。当然,我们是借用第二准备室的空间来保管成品。哎呀,总不能将衣服收在冷藏库里面嘛!」
这么说来,方才风早理纱踏出的地方是第一准备室啰。
「请教一件事。第一准备室有别的社团在使用吗?」
看来深月想的事跟我一样。她旋即向社长提问。
「啊,使用那边的是『冰淇淋研究会』喔。」
「冰、冰淇淋……?」
凰花一脸疑惑。
「社如其名,就是以制作美味的冰为目的的同好会。啊,虽然取冰淇淋为社名,但雪宝等冰沙类型的冰也确实涵盖于她们的涉猎范围之内,所以不用担心。哎呀,由于社团教室相邻,她们偶尔会分一些冰给我们。事实上夏天时她们的确像个绅,但一到冬天,她们却活像电影版恶魔人似的。」
「那个什么冰淇淋研究会有几个社员?」
「只有两个二年级女生。毕竟她们的活动范畴很狭隘嘛。当然,我们服饰社也没啥资格说其他社团就是了。」
社长笑容中若有所指:
「来、来,这里就是第二准备室。各位请务必小心脚步。」
她打开门以及电灯开关,催促我们先行入内。
踏入第二准备室后,一眼就能看出这空间有多狭隘。
地板面积大约四张榻榻米左右,放置于上的橱柜以及衣架等物挤得水泄不通。整体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一间房间,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衣柜。
「那么,请各位看看我们服饰社的新作!」
跟在我们后面入室的社长从旁穿越我们,把手伸向其中一个衣架。
「请看!这就是我的自信作,连我都觉得很不错呢!看看这重现度,各位觉得如何!」
出现于我们眼前的——
恐怕是无法在现实世界中看到的衣服。整体的基底颜色是红色跟白色。下半身是红色百褶裙,上半身为白色长罩袍,肩膀整体的基底颜色是红色跟白」
部分采取无袖设计。从那宛若防具的胸甲来看,可看出这是以骑士为印象设计的服装。
就在此时——
「啥啊!是剑刀魔域( Blade graph online)  (译注:暗指《刀剑神域》女主角结城明日奈。)的今日华……?」
或许是心中有底吧,凰花脱口而出。
这话旋即钩住社长的注意力。
「喔喔喔!莫、莫非藤波同学知道这个?」
社长双眸熠熠生辉,一脸兴奋地凑近凰花。
凰花反射性伸出双手挡在身前:
「不、不不、不是啦……!那个……有、有一次我妹刚好在家看动画,那时我也偶然看到,所以才依稀记得而已!」
为免误会,容我补充一点。凰花是个如假包换的独生女。
不过这虽然是个拙劣到连听的人都会忍不住想捣住眼睛的谎书——
「这、这样啊……对、对不起!我、我失礼了,请原谅我!」
恐怕是外观跟平时印象带来的效果。社长轻而易举相信她的话,用差点就要跪下磕头的气势道歉。
「呜……还、还好啦。」
凰花脸上浮现非常尴尬的表情。
「唉,用普通常识思考也知道。像藤波同学这种完美无缺的美少女,怎么可能是我们这群蛆虫的同好嘛……」
社长脸上满是自嘲,喃喃自语的声音中掺杂厌世的音色。
「对不起,我误会了。我竟然误以为阿宅兴趣已经被世间接受,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反正我们不过是见不得光的人,是一走在太阳底下就理所当然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可耻人种。为表歉意,我会自重。现在我立刻将我们这些人喜欢的东西到底有多么思心一污秽腐败这件事重新划在自己心中——」
「才、才没那回事!」
明明袖手旁观就没事了,凰花却矢口否定。
「……什么?」
想当然耳,社长整个人呆住,回问她的意思。
「不,所以,那个……我、我虽然没什么兴趣、啦,可是……」
凰花一时语塞,但还是以寄宿坚决意志的双眸直视对方:
「对你们来说,那是你们打心底喜欢的东西吧?既然如此,你们不应该如此自卑才对。绝对是这样。」
「喔……喔喔、喔喔喔......!」
社长发出沉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十之八九是欢欣与感动所造成的现象。
「啊啊:    :怎么会有如此神圣美好的大人……!我看得到!我看得到自藤波同学背后射出的光芒!哈啊!有神快拜、有神快拜~~!」
「喂……!唉,真是的,这家伙搞什么啊……!」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让凰花穷于应付。
「比起这个,帝人!你耳朵稍微借我一下!」
凰花最后瞥了不断合掌参拜的社长一眼,手搭住我肩膀轻声私语:
「这案件不太妙啊!她们虽自称服饰社,但根本就是角色扮演社嘛!」
「角色扮演?那是什么?」
「穿上动画或游戏人物的服装,扮演成那个角色的意思啦!」
「哼。那又怎么样?不管真相如何,都只是穿上衣服拍照而已。这件工作的难度并没有改变。」
「根本天差地远!先不管物理上的差距,精神上根本差不多是新手第一关与炼狱级第七十关之间的天壤之别啊!」
凰花使用了难以理解的譬喻。
「我不懂,从刚刚的对话中早已明白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角色扮演,只要你默不吭声,周遭的人也能自然察觉状况才对。」
「可是!」
「话说回来,凰花。根据我的观察,你心里—应该偷偷藏有想要做一次那什么角色扮演的愿望吧?」
「噫!」
凰花脸上写着『没错,就是这样』。
真是的,她真是好懂到令人无言呢。
「—无论如何,我跟帝人同学两人都投赞成票,你已经无法改变决定了,凰花。」
深月把脸凑近我跟凰花,语中含笑。
「咦,深月!你、你打算接受吗!」
「是啊。我浏览过其他衣服一轮,看来真的没有太过暴露的服装。如帝人同学所说,若只是换上衣服让人拍拍照,实在没什么理由好特别拒绝。」
「可、可是,在这时代,没人知道照片会从哪流传出去啊……」
「不要紧,若真有那种事,到时候就让把我照片挪为做坏事的人受到应有的报复以及为防再犯的惩罚即可……嗯,我一定会彻底执行,让他不会再次鬼迷心窍。」
「呜……!不是,或许你这样就能接受……」
我向至今态度依然摇摆不定的凰花说:
「没错。木已成舟。凰花,若你也是我亲信,就做好觉悟吧。」
「呜……!我、我知道了啦,做就行了吧!我做啦!」
最后凰花吐出了几近答应的台词。

◇◇◇

在那之后,我们各自换上社长指定的服装。
第二准备室直接变成『更衣室』,首先由我独自换装(主君排在亲信之前,是理所当然的事)。
发派给我的服装是以纯白色为基底,在各处绣上金色刺绣的华丽服装。我把披风披于大礼服风格上衣的外侧,另外在脖子上挂上貌似圣带的东西。
根据对方的说法,这服装的设计似乎源自动画『Coder Guild』  (译注:暗指厂CODEGEASS反叛的鲁路修」  。)的男主角登基王位时穿的服装。
「呼哈哈哈哈!虽然是模仿创作故事的服装,但想不到竟然会分派皇帝的角包给我御门帝人!这就是真正王者的宿命吗!」
上天的安排还真是巧妙贴心呐。我喜孜孜的换好服装。
「呜喔喔喔喔!怎么能这么适合!摄影班,举镜头,按快门!」
以社长为首的社员们动手摄影,欣喜若狂。
过了片刻,以跟我轮替的形式进入更衣室的两人也换好衣服现身。
「喔?真的做得很棒呢。若我的发色是茶色系的颜色就更加完美了。」
凰花在镜前逐一摆出各种姿势,喜形于色。
她身上穿着社长一开始拿给她看的『B G 0』中名为今日华的角色的服装。腰上挂着装饰用的细剑,发型也绑成公主头。
「这个……真是奇特的服装。」
深月一脸兴味盎然地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模样。
她扮演的角色是『南方』(译注:暗指电玩「东方Project」系列中,在「妖妖梦」登场的西行寺幽幽子。)的妖妖子。主要服装是带有衣领的短摆和服,颜色统一为水蓝
色的,整套服装上随处缝有荷叶边,头上戴着同色系的睡帽。她的玉手轻拈住扇子,为配合角色放下平时束在身后的头发。
「呼喔喔喔喔喔喔喔!就是现在!This time一此时此刻,二次元与三次元合而为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服饰社的社员们包围凰花与深月,接二连三按下快门。活似过到什么女性巨星或是潮流教主一般。
两人也眉飞色舞,应观众要求摆出各种姿势。
就这样,摄影会来到尾声—
「对了,社长。你们的衣服做得如此精致,不觉得应该四处展示给其他学生看看吗?」
我提出事先准备好的腹案。
「咦,帝人同学的意思是你们要穿这样列队在校内四处移动吗?」
「没错,我正有此意。」
「是、是啦,我们对衣服当然是有自信,也希望能四处亮相……不过,御门同学你们这样真的可以吗?卜
「嗯。我们没有异——」
「!等一下!帝人你别自作主张啦!」
凰花从旁插话。
「若穿这样绕校园一周,应该会被人用手机拍一堆照片吧!」
「对你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状况吗?」
「这还用问吗!若是被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家伙拍下照片,谁知道会不会四处流传出去啊——」
「既然如此,那我们订个对策。让服饰社的人担任随行护卫。这样应该能一扫你的不安才是。」
「嗯,可是:  」
「放心吧,藤波同学!一切交给我们!」
社长拍胸保证。
「没有经过角色扮演者同意就拍照根本就是犯罪!击退那种无耻之徒的方法,我们早已驾轻就熟,放心吧!」
「你都说成这样了,那我就相信吧……」
就这样,我们带着服饰社一行人踏出家政教室。
既然要走到外面,不去人多的地方就没有宣传效果。站在队伍前方的我毫不迟疑地走向第一教室大楼。
虽然早已放学,但各个班级教室以及走廊上还有许多学生逗留。我们一行人很快就吸引住众人目光。
「咦?那是藤波同学,对吧?」
「为、为什么是角色扮演?而且橘同学也在    」
「话说回来,中间那个人应该是G班的御门吧?」
「啊,是期中考考第一名的那个人吗?」
「不管怎样都无所谓啦,他超适合穿这样耶!」
「总、总之我们靠过去看看吧!」
学生们像飞蛾般蜂拥而上。
如凰花担心的一样,这之中也有人冷不防掏出手机想要拍照,可是——
「来、来,不好意思——请各位不要偷拍~~~!」
社长迅速挡在中间,高声呐喊。
原来如此,这就是她刚刚说的防范方法吗?

「不、不是,我没那意思……」
这招效果卓越,不光是直接被阻止的学生,连周遭打算拿出手机的人们也急忙收起正要掏出的手机。
「想要拍照的人请事先征求对方的同意——」
社长边拍手边接着讲下去。
会热情到即使必须事先征求对方同意也要拍照的人,恐怕只有像服饰社这群人一样打心底喜欢角色扮演的人而已。
就这样,聚集过来的学生们也只敢远远看着我们而已。
「不过,为什么这三人会角色扮演呢……?」
「我不认为他们会进服饰社就是了……」
「还是他们跟服饰社之间有什么关系……?」
嗯,看来现在差不多是众人的『疑惑心』逐渐胜过『好奇心』的时候。
好吧,那就让我回答他们的疑问!
我停下脚步,转头向后:
「社长,时机成熟了。你可以向众人说明事情经纬,解释我们打扮成这样的原因。」
「咦、啊、是。可是——」
「各位,我要你们竖耳倾听!现在开始服饰社社长腰围各位说明!」
我发出王的声音,学生们停下七嘴八舌,将视线集中到社长身上。
「那,那个啊——」
社长虽惊惶失措,但还是开口解释:
「我、我们为寻找替我们穿上新作服装的模特儿,向学生会提出请愿之类的东西,但却无消无息。可是就在今天御门同学他们三人突然来我们社团教室,说自愿成为模特儿......」
「咦?意思是他们会帮助有困难的人?」
「而且还不是你们主动请求帮忙?」
「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这是为什么?」
「我完全不懂理由在哪耶?」
「那个……事实上,关于这点我们也不大清楚。那个,御门同学?」
社长询问我的意见。
「哼,理由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重要的是我们采取了实际行动。」
我掀了掀斗篷,再次迈开步伐。
没错,只要有最简洁的说明即可。这阶段最重要的是行动。
我们走到走廊尽头,走下通往一楼的楼梯。
在下楼梯时—
「该怎么说,那个,我想我还是说一声……」
凰花边走边用只有我跟深月听得见的声音说悄悄话。
「谢谢……喔,深月。」
「……什么?」
或许是这句话完全出乎她意料的缘故,深月瞪大眼睛眨了眨眼。
凰花别开视线,羞红着双颊,不好意思地说:
「你、你看苏?在刚刚我一时口陕,差点就要露馅让大家知道我是阿宅时,你不是一句话也没说吗?我想自己应该为此向你道谢……」
「喔~嗯~~,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深月察觉事情原委,意有所指的眯起双眼。
「若你想向我道谢,那我自然欣然接受。呼呼,想不到这样就能让凰花欠我一个人情,真是意外收获呢。」
「呜……」
凰花事到如今才露出「糟糕」的表情,但为时已晚。
看凰花这样,深月忍俊不住,嗤嗤窃笑。
「真是的,你这人的个性真是麻烦呢,凰花。若非你刻意提起,我恐怕根本不觉得这是一个人情呢。」
「呜呃……啰、啰唆。管你是不是人情,我不这样做心中就会有个疙瘩,耿耿于怀啦!不行吗?」
「不会不会,我一点也不这么觉得喔,老实的凰花小姐。」
「啰唆,这腹黑!」
凰花气呼呼地别过头。
「……嗯,我当然会保密啦。因为能开凰花玩笑的就只有我而已嘛。」
深月用更加细微的声音轻声呢喃。
「什么啦,你还有话要说吗?」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
结果深月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用微笑敷衍过去。

◇◇◇

「那、那个,不好意思!」
绕过教室大楼一圈后,正当我要提议打道回家政教室时,一个女学生跨越了心理障碍。
「一、一张就好,请让我拍一张照片好吗……?」
她这话不是对其他人,而是对我说。她说她是什么原作的大粉丝。
让她拍张照所需要的时间顶多是十五秒,考虑到现在的作战目的—若不是以性能效果比,而是以时间效果比来看的话,这效益绝对不差。
「好吧,请你尽快。」
我答应请求,转身望向两位亲信与服饰社一行人:
「这个人要找的似乎只有我。你们先回去吧。」
我让其他人先行离开,自己则允诺了摄影。
那女学生感激涕零,频频低头称谢。
「那个,真的很感谢你。」
「哼,对我御门帝人的谢意,记得要铭记在心啊。」
向女学生说完后,我便踏上归途,往家政教室移动。
「——嗯,以初次上阵来说,这次的成果良好呢。呼哈哈哈哈!」
加上侥幸撞见风早理纱一事,我大致上觉得心满意足。
但对理有追社来说,最重要的是要持续活动。若是不在短时间内接连射个两箭、三箭,就难以收到十足的功效。
我的脑袋已经开始思考起明天以及后天的活动。
我走到家政教室。首先必须将这身服装换成制服才行。我看也不看旁边一眼,笔直往第二准备室迈进。
此时—
「御、御门同学?莫非你要去更衣室?」
不知为何。把玩着相机的社长看到我后急急忙忙起身。
「没错。不会有问题吧。」
「咦……?不,可是,那个——」
「你没听到吗?我说没问题。」
「没、没问题……这么说来,你们是那种关系……?咦、可是,若是这样人数就……咦、咦、咦咦……?」
无视于突然自言自语起来的社长,我笔直朝第二准备室前进。
我打开门后旋即关上。
刹那间—
『『『什么……?』』』
时间倏地冻结。
不知为何,凰花跟深月人在准备室之中。
最凑巧的是,这两人正好在换衣服。
「为、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
第一个发出声音的人是我。
以此为契机,凰花她们也自冻结状态回复。
「喂,那是我要说的话!你怎么能泰然自若、旁若无人理所当然地闯进来啊!」
凰花拿起手上的制服遮住身体,以怒发冲冠之势怒吼。
「等、等一下,刚刚先换衣服的人是我才对。所以我认为自己应该有换装的优先权,这应该不用怀疑——」
「啥?要我们先回来的是帝人吧!话说回来,总之你少废话,快点出去啦!笨蛋!色鬼!变态不列颠尼亚帝国终身名誉鬼畜皇帝!」
「呜……!」
虽然不明所以,但这状况对我来说是压倒性的不利。这不需要依靠王的直觉就能明白。
我必须实施战略性的撤退。
「我、我知道了。」
当我正要转身时—我霍地停下脚步。
一股猛烈的不自然感袭来。
准备室中原本有两个人才对,为什么有反应的只有凰花?
对这一类的意外比任何人都要敏感的她为什么保持沉默至今?
——不对。
这只是我跟凰花都没有意识到而已。深月以茫然若失的神情连珠炮嘀咕起来。
「……没想到帝人同学会在这个时间点露出本性这在我的预料之外是我的错是令人痛恨的失误我倍感惭愧但若单纯只看腕力恐怕我也比不过对方但就算立刻报警在警察来之前恐怕我的纯洁早已惨遭玷一污面对这千钧一发的危机我只导得出一个绝佳的冷酷方程式来斩断这戈耳狄俄斯之结(译注:暗指CODE与GEASS之间的关系。)」
深月冷不防对凰花露出残酷的微笑。
「—凰花,我不会白费你的牺牲的。」
咚!
深月没有踌躇、毫无迷惘地利用全身体重猛推凰花的背。
「什——」
失去平衡的凰花往前方倒。当然,我人就站在她眼前。
我重申一次,第二准备室相当狭隘。
因此若这样下去,凰花跟我将免不了身体上的接触——
「啧……!岂、岂能让你得逞!」
凰花在空中反转身体,伸出一只手紧抓深月的手腕。
「什么……!」
凰花原本应该是想试着藉由抓住深月的手来支撑住身体吧。
可是—深月也因为才刚用力推了凰花一把的缘故,身体重心整个往前倾。
结果——
「等等……?」
「呀啊……?」
「呜喔……?」
凰花跟深月两人交叠在一起,双双往我身上倒。
碰咚碰咚!
我一个人当然支撑不住以两人份的体重猛撞过来的力道,难看的仰向往后倒。
「呜……咳……!」
虽然避开了让后脑勺撞到东西的伤害,但两人压在身上的体重挤出我肺部空气,使意识逐渐模糊不清。
我无法辨识外界状况,就这么过了几秒——
「嗯……?」
当重新张开眼睛时,跃入我视线中的是—
「这家伙!你、你是不是想牺牲我让自己得救,是这样没错吧?」
「那又怎么样?这是紧急避难!是卡涅阿德斯船板(译注:古希腊学者卡涅阿德斯所构想的一个思想实验)!」
两人在我上面互相揪住对方吵了起来。
—两人在我上面,这并非譬喻,而是物理上的意思。也就是说两人正顶着膝盖跪在我身上。
当然,这又痛又重,令人难过无比。
「这些蠢货!竟然敢用脚踹主君,简直是——」
「帝人同学请把嘴巴闭上!」
「这是我们两人的问题!」
她们瞧也不瞧我一眼,两人怒视对方,双手乱舞,漫天叫骂。
「你啊!只要自己得救就好吗,有没有人性啊!啊?」
「你才是!被几十个人告白什么的,这不就是活用你那没用特技的唯一机会吗!」
「喂、喂,总之先从我身上——」
「开什么玩笑,你这腹黑冷血矫情女!反正你一定不光是心肠,连X X跟▲▲都是黑漆漆的■●对吧!」
「竟、竟然口不择言!你这思心阿宅兼性犯罪预备军!你才是在背地里是个公用XX,用大家的■●在▲▲对吧!」
我的话被两人无视,不堪入耳的秽语一污言在我头上交错横飞。
由于两人动作粗暴,我很难用蛮力推开她们。
就在此时—
「怎、怎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听到骚动吧。社长打开门探头窥伺内侧情况。
纵使第三者现身,凰花跟深月依然争执不休——
「你来得正好,社长!状况如你所见。」
「如、如我所见……?」
半裸的凰花跟深月像骑马般骑在仰向倒地的我身上,两人针锋相对,吵个不停。
……重新形容一次就能体认状况有多惊人,但应该调停两人,拯救我出来,我想这道理明显到连嗷嗷待哺的婴儿都能明白才对。
社长啪地拍一下手叹道:
「女人之战,是不仁不义的正妻之争对吧……!」
她把状况往完全错误的方向解释。
「喂、喂,你说什么——」
「我了了,这场胜负,就交由小妹见证!小妹将叩请众人切勿出手相助!」
社长讲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执意要旁观。
……结果。
直到凰花跟深月吵得筋疲力竭之前,我一直没有从拷问中获得解放。
她们甚至下了擅闯更衣室的我才是罪魁祸首的结论。
……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9:48 | 显示全部楼层

4.放学后的休息时间 featuring 现充王



理有追社成立后的这一星期间,我们连日精力充沛地进行活动。
不分运动性社团或是静态性社团、无论是弱小社团还是规模庞大的社团,我们脚踏实地、细心消化请愿函上的案件。
「呼哈哈哈哈!看来只要经过我的指导,那个新闻社的什么日枝某某某也能交出不错的成果嘛!」
我眺望昨天的活动成果—校内报中的一个版面,暗自窃笑。
「昨天当你说出要占据报纸一整个版面时,我还在想你要刊载什么报导,吓得心惊胆跳呢……没想到你会采取这种手法。」
凰花眼睛睁得像铜钤一般大。她手上也拿着同一份报纸。
「哼,可是考量到我们的目的,这才是最有效的作法。不是用来介绍理有追社,而是提供给弱小社团使用。」
事情原委如下:
首先,我到新闻社,以考试作战时的误报为交涉材料,要他们让一天校内报的编辑权限给我。
交涉完之后,我便把得到的版面无偿提供给弱小社团以及同好会,让他们用来招募社员或是宣传活动(不过我要他们在标题最显眼的地方放上『本版面由理有追社提供』的文案)
无论如何,藉由这份校内新闻,理有追社,也就是我御门帝人的知名度以及人望应该会再度增加。
一切正依照我的想法朝第二作战的发动以及更未来之支配学园的目标前进。
「——对了,凰花。机会正好,我必须好好慰劳你一次。」
「咦?怎、怎样啦,怎么突然说这个?」
超乎意料的话语让凰花莫名狼狈。
「不必客气。毕竟慰劳臣子是主君应尽的义务。原本应该给你一些奖赏才是……你就原谅我吧,现在我只能用话语犒赏你而已。」
我自正面望向凰花,漾开笑容继续说:
「凰花,能把你这个人放在我身边,对我来说是种侥幸。这毋庸置疑。希望你今后也能留在我身旁,与我一起向前迈进。」
「呜……!帝、帝人有时候很狡猾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赞赏让她感慨万千,凰花拿手上的报纸遮住眼睛以下的部分。
「比、比起这个!今天要做什么呢,社长?」
凰花微微将视线从我身上别过,开口发问。
另外,现在理事长室中就只有我跟她两人而已。
「下一个案件必须三人一起行动。所以今天活动暂停。」
「咦?这么说来,深月那家伙今天回家了吗?」
「没错。好像家里有事的样子。」
「喔—感觉很辛苦呢。旧华族的名门家风果然很严格。」
这虽是题外话,不过凰花与深月即使在服饰社那件事中设骂侮辱对方,但一到隔天就能若无其事地像平时那样对话(我真是不懂女人这种生物)。
无论如何,这样总比气氛险恶还好。
「既然如此,凰花,今天我也放你一个假吧。若你想回家,那就随你高兴去做。」
「你真笨耶,我怎么可能回去嘛。难得没有活动,今天我要沉浸在漫画的世界中!
就是这样,帝人,从现在开始你别向我搭话!」
凰花从书架拿下漫画堆叠于桌上,整个人仰卧在沙发上。
就这样,她以从旁人眼中也能看得出来的居家模样专心致志地读起漫画。
——哼。虽然原本我没这意思,不过就把这当作奖赏的一部分,别妨碍她看书吧。
至于我则是继续阅读请愿书,再次确认今后活动的方案。
理事长室中鸦雀无声,只有我们的呼吸声以及翻页的声音微微响起。
可是这片静谧带给人的不是压力,反而是一种舒适的感觉。
就在此时——
「咦?断、断在这种地方吗?等一下,怎么能这样!」
凰花突然情绪激昂,抱着漫画大叫。
看到这光景,我莫可奈何叹了口气:
「……凰花。就算你跟漫画的登场人物讲话,他们也听不到啊。」
「不、不是啦!这不重要,这漫画没有续集吗?」
凰花飞跳起身,拿漫画封面给我看。
「不知道。我连碰都没碰过那边的书架。话说回来,会不会单纯只是续集还没出版而已呢?」
「可是可是,从第六集的发售日来看,最新的第七集早就该出了才对啊!等一下,我查查——」
凰花拿出手机高速打字,眼神极为认真。
……说是这样说,我完全不懂她为何这么拼命。
「啊!果然已经发售了!喂,帝人,它有没有可能被误收到书架其他地方?」
「我不知道。」
可是纵使这情报无关紧要,但考虑到我父亲严谨的个性,他犯下这种错误的机率应是微乎其微。
凰花早已紧贴着墙边一字排开的书架,伸出手指一层层检查。
「凰花,给你一个忠告,你应该只是在白费功夫而已。」
「就算是白费功夫我也得做!事关我的性命啊!」
「说什么傻话……不看那漫画的续集也不会死啊。」
「会死啦!断在那种地方,简直就是折磨人嘛!与其这样,不如一刀杀了我还比较痛快!」
话题已经超越我能理解的范围。
在我们吵吵闹闹时,凰花已经来到书架的尾端。
「该死!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唉,我该怎么办才好,要我怎么办嘛!我的绝招密林营业处取货又太花时间了!」  (译注:日本amazon的宅配站所取货。)
凰花有如世界末日来临般抱住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思心动作扭动身躯。
我实在看不下去,错愕地嘀咕道:
「……若这么想看,现在出门去买就行了吧?」
「!」
凰花回过头,用惊天地、泣鬼神的表情望向我。
「竟然能想出这答案……你果然是天才……!」
「我才想问你为何没发现……」
我再度叹息。
「说的也是,想想的确如此!只要去书店就有在卖啊。只要有张日本银行发行的票券,就能阅读这个神作的续集!」
凰花倏地提振起精神。
我实在是懒得继续跟她浪费时间,所以决定爽快地送她出门。
「哼。看来大势已定。那你就去吧,凰花!出去实现你的愿望吧!」
「好!谢谢你、帝人!」
凰花向我道谢之后又说:
「那我们一起走吧!」
「……什么?」
我不禁出书反问。
「咦?帝人当然会跟我一起来吧?」
「不,等一下。为什么我得陪你去买你的私人物品?」
这既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无论是道理上还是逻辑上都说不通。
「咦,可是若你不来帮我掩饰,我会很困扰耶。」
凰花讲得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这本漫画是连载于阿宅系的月刊上,我不大想独自去买呢。」
「事到如今,你还在意这种事吗……」
想当然耳,我根本不打算奉陪,可是——
「什么嘛,你刚刚不是说想慰劳我吗?既然如此,陪我也算是慰劳的一环吧?」
「喝……
纶言如汗。被她这么一说,就算是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起身奉陪。

◇◇◇

我们走出校园,往凰花常去的二手书店『坪内堂』前进。
「……喂,若是这间店,根本不用我陪你来吧?」
「才没那回事!」
凰花竖起食指:
「听好啰,帝人。在店内站着看漫画跟买漫画这两件事根本就是天差地远。」
「我实在不懂。」
「也就是说,在秋叶原那一类的店观赏放在橱窗里面的美少女模型跟把美少女模型放在房间电脑旁把玩的行为乍看之下虽然类似,但两者之间其实有天壤之别对吧?就是这意思。」
「你愈说我愈不懂……」
「来,总之进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凰花说完后推着我的背前进。
「等一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要帝人帮我掩饰啊。所以你先进去啦。啊、别忘了要装出硬把不感兴趣的我拉进店里的样子喔。」
无论如何,我们双双踏进店内。
凰花一看到坐在柜台内侧的老妇人店长,旋即向她搭话。

「老、老婆婆,午安。其实啊,这家伙——」
她一脸困惑地指着我:
「说什么『我想立刻看漫画的续集!』这种孩子气的话,硬把我拖过来呢。啊,漫画的名称?那个啊——」
凰花讲出名称,告诉对方她想要的集数。
可是——
「咦?卖、卖完了吗?咦,订购?……嗯~,可是他刚刚说今天没看到就会死掉呢。那我去车站大楼的大书店看看。再见。」
到离开店家为止,凰花一直是这副样子。
而说到我嘛,则是呆站在旁,吓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真是让我咋舌呢。我想连深月都无法像这样泰然自若地拿他人当挡箭牌喔......」
「啊哈哈!帝人竟然会开这种玩笑,真是意外。」
凰花回答得极其自然。
当然,我一点也没有跟她说笑的意思。
「来,帝人。我们赶快去车站大楼。接下来才是真正需要你替我掩饰的时候。」
「刚刚那个还算不上是真正吗......?」
这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倦怠。
总之,我跟凰花自商店街移往车站大楼。
大楼中有许多摊贩,书店位于七楼。
我们进入大楼搭上电梯。或许是因为搭乘电车只要两站,交通便利的缘故,这里到处看得到翔叶学园的学生。
凰花摆出警戒姿态:
「呜……!看来无法简单到达。这简直就是最后一关,又或该说是神给予的最后试炼……」
「凰花,我们到七楼啰。」
还真是简罩的最后试炼呢。
凰花先是看了导览图,确认这层楼书店的位置。
「我看看……现在是在这边,所以应该是那里吧。」
「嗯?难道你对这里不熟?」
「咦?该说不熟吗?我甚至是第一次来呢。」
她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
「因为就算独自来这种地方也不好玩啊。又不知道会被谁看到。这种感觉跟拳击手在双手受缚的情况下登上擂台一样嘛?可惜的是我的战斗力没有五十三万,所以打不出那种不用双手就能打倒你的羞辱比赛。」
凰花边说边快步向前。
看来她打算一口气直线穿越抵达书店的最短路径——
「!」
途中经过手机卖场,凰花急忙停下脚步。
「Stop!我能稍微看一下吗?没问题吧?」
凰花走到放置最新机种的区块,拿起展示用的实体手机。
「唉,果然智慧型手机很棒呢。我也差不多想换了……」
「怎么,你手机坏掉了吗?」
「没有啊,用起来很正常。不过买了之后也经过了两年,我想差不多该换了。」
凰花又拿起别台手机问我:
「帝人虽然这么说,但你从不觉得自己也想要一台智慧型手机吗?」
「我压根没想过。」
「说的也是~老实说,光是帝人有手机这件事就让我觉得是个奇迹了呢。」
凰花频频点头。
「没办法,对我来说,我丝毫感觉不出手机这种东西的必要性……但家中有个女佣非常啰唆,用半强迫的方式要我携带手机。」
「咦,什么意思。是那种『若少爷过到什么意外,那就大事不妙了!』的感觉吗?」
「……哼。我只能说虽不中亦不远矣。」
「啊哈哈,真的是这样啊!跟想像中一样,真是好笑!」
「别笑,然后尽量别提及这件事。」
就算是真正的王者,还是会有一两个不擅应付的人物。
我尽速着手修正话题的轨道。
「先不论这个,凰花,明明就没有坏,有必要买新的吗?」
「那还用说吗?比起现在的机种,用这支智慧型手机的大画面看动画会舒适个十五倍呢!」
到头来,凰花的行动逻辑似乎还是源自于此。
「我不懂。放学后一有闲暇时间你就会使用理事长室的电视,最近你连午休时间都泡在里面不是吗?」
「是啦,我在学校已经有了舒适的环境。可是我的房间没有电视。在家只能倚赖手机啊。」
「你每天都看成那样,还不足够吗……?」
凰花耸了耸肩,刻意摆出欧美人那种『真拿你没办法』的姿势:
「你不懂,你根本完全一丁点儿也不懂呢,帝人?你以为现在日本一星期播出几部动画?」
「我不知道。」
「纵使依据时期多少会有差异,但整体上不会少于四十部喔!要消化这么多部动画,光靠午休跟放学时间怎么够!啊、可是再怎么说,星期日早上那种给小孩看的动画我还是会无视啦。我没有把播出的所有动画从头到尾看完就是了。啊,不过刚刚虽然说无视,但只有『闇之美少女』  (译注:暗指动昼「光之美少女」  。)是例外喔!那个真的是难以估计价值的种动画神系列作呢!衣服超可爱,里面的女孩也全都是好孩子,一个不小心就会因为神作画跟令人热血沸腾的展开而嚎啕大哭,音乐也真的无从挑剔,会变成大朋友量产装置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她呵呵呵地发出恐怖的笑声:
「对了,帝人。若是将近三十岁的独身男还在看给女孩子看的动画,那可说是完全出局,人生游戏就此结束,但你不觉得若看的人是我,就还能勉强擦进好球带吗?」
「我就说我不懂了。」
她明明异常在意周遭眼光,为什么说起这类话题时却完全不知道自重呢?
「……话说回来,一星期四十部?凰花,我记得你曾说周不论是动画还是漫画,自己看的都不多,涉猎的很少——」
「咦?你刚刚说什么?」
「......」
就算是要装蒜,她选的话也实在太过夸张,让我哑然无言,一语不发。
「呜哇,这句台词真的超方便的。难怪爱情喜剧的男主角这么常用!」
「……无论如何,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我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你最好别期待跟我谈论漫画或是动画时,我还能对答如流。」
「我、我知道啦,这种事……」
凰花突然变得消沉。
「可是,不过,这没办法啊。这种话只有跟帝人两人独处时才能说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答话时双颊染上一抹红晕。
的确,平时深月也在理事长室,感觉她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畅谈心中的话。
「我并没有要你自重。我只是想说若你对我抱持太多期待,会让我很闹扰而已。」
「这、这样啊?若是如此- J
就在这时候——
「客人,你们在考虑要不要购买智慧型手机吗?」
一位女性销售员向凰花搭话。
「啊、是。我有想要……」
「现在买的话非常便宜喔!若是这边的机种,两年间每个月都能折抵两千两百五十日圆,实际价格会低于两万日圆呢! 」
「那个,我今天并没有要买——」
销售员的推荐让凰花一脸困惑。
「怎么样呢?又或是要不要跟你男友凑一对?」
「……啥?男、友……?」
凰花大吃一惊,销售员手指着我开口说:
「咦?这边这位是你男友吧?」
「什么?这、这家伙不是我男……!」
「没错。销售员,你应该庆幸现在是平成之世。若现在是德川公的时代,光是刚刚的暴言就足以让你斩首狱门(译注:江户时代的死刑之一。斩首之后拿尸体试刀,并将首级放在台上,公开曝晒三天的刑罚)。」
「什、什么?」
「凰花是我御门帝人的亲信,而我是她的主君。」
「那、那个……」
我的话让销售员哑口无言。看来她是到现在才为自己的轻率不寒而栗。
「总、总之我只是看看而已!来,帝人,我们走吧!」
凰花拉着我的手离开手机卖场。
「真是的,真希望能用法律禁止人像那样随便向人搭话。我明明只是想慢慢看而已。」
她宛似想辩解什么般劈哩啪啦讲完后又说:
「不、不过……我跟帝人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像是情、情侣吗?」
「哼。在愚民低俗受到蒙蔽的眼中,看到的大概是这样无误。」
「……我并不觉得讨厌就是了。」
凰花声若细蚊,由于她拉着我的手,这相对位置使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有说什么吗?」
「噫!没、没什么啦!」
凰花答得慌慌张张。
虽然可疑,但有另一件事更让我在意。
也就是—
「对了,凰花。你打算握住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咦——?」
凰花停下脚步转身,检查自己的手。
「呀啊哇啊?」
她像是碰到烧红铁块般抽回自己的手。
「为、为为、为什么我们会牵起手啊!」
「就算你问我为什么    是你擅自抓住我的手,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开吧?」
「不、不是这样!我只是想尽快逃离那个店员——」
「嗯,我想也是。」
这种程度的事我自然猜得出来,因此我从容答话。
「总、总之,继续谈下去也没有意思!好,这话题到此结束!彻底结束!让我们往书店出发!」

凰花自顾自连珠炮说完后,再次迈开步伐。
自此之后,在抵达书店之前,她不只连吭都不吭一声,甚至看也不看我一眼。
……然后。
我们抵达原本视为目标的书店,往少年漫画的区块前进。
「有、有了……真的有耶……!」
凰花想要的书平凡无奇地堆放成一叠。
「……仔细想想,这真是趟漫长艰辛的旅程。即使如此,我们还是跨越了各种难关,历尽艰辛万苦,好不容易到达此处……!」
凰花感慨万千,眼眶噙泪。
「若你不绕道,我们应该能更早抵达……」
无论如何,既然来到这里,那接下来只要尽快完成目的即可。
「幸运的是还有库存。接着只要买下来就行了。」
「嗯,是啊。」
凰花用手指轻拂眼角说:
「那么,帝人。拜托啰。」
「……什么?」
「来,快拿去柜台结帐。」
「等等,要我去买吗?」
「那还用说吗?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叫帝人过来啊。」
凰花说得扬扬自若。
「你不用担心,钱我等一下会好好付清。」
「我的问题不在这里……算了,这次是特别的喔。」
原本将主君当男佣般使唤是不被允许的事情……但这次的事原本慰劳凰花的意义就较为强烈。所以我也不好胡乱回绝。
我心不甘情不愿拿起漫画。
我将书拿到收银台,结完帐之后收下装入塑胶袋中的书。
「真是的,给我添麻烦。你就心存感激的收下吧。」
我原本打算把整个塑胶袋交给在书店出入口等我的凰花,但是——
「等、等一下啦!这里很危险,离开车站大楼后再给我啦!」
她不明所以地凶了我一顿。
顺从凰花的希望,我在离开大楼后再次递出塑胶袋给她。
「呼呼,谢谢你,帝人。」
凰花用双手接过,喜孜孜地紧拥书本入怀。
真是的,不过是一本漫画,亏她能笑得这么灿烂。
「那么,目的也达成了,我们得冲回学校才行。」
「怎么,你不回家吗?」
「因为啊,老实说比起我家,我在理事长室时比较自在呢。不行吗?」
「不,随你高兴吧。」
我面带微笑回答。
「反正我本来就打算回去处理还没做完的工作。」
然后为返回学校,我们并肩往车站前进。
—真是的,意外浪费了不少时间。
虽说如此—
「咕呼呼,超期待的……!」
原本我就想慰劳凰花。
今天就这样算了吧。
距离球技大会开幕只剩一星期。
我来到学校,在玄关换好鞋子时,有三个一年级女生满怀憧憬的看向我。
「来了来了,是御门学长。」
「我、我说啊,要不要向学长搭话看看?」
「不行不行,因为学长虽然不可怕,但却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不是吗?」
「我懂我懂。他浑身散发那种自视甚高的气息呢。」
「不过他就是这点好……咦!他、他刚刚是不是有看这里一眼?」
这群人有这么多张嘴巴就是聒噪,只是她们似乎对我抱有好感,这不会错。
素昧平生的学生对我有这种反应的状况在最近并不罕见。只要将以前完全没有过过这种状况的事纳入考量,就能看出理有追社的活动有多大功效。
「呼——」
瞄了她们一眼之后,我转身离开(尖叫声从后方传来,真是聒噪)。
我独自离开学生的人群,往西侧楼梯移动。不出所料,江代堂正用背倚着扶手。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9:49 | 显示全部楼层

5.现充王的伏笔·其二

「呼哈哈哈!你尽管高兴吧,江代堂,今早我御门帝人特地移驾来找你了!」
无精打采,语气生硬地讲出那些话的人不是我,而是江代堂。
「嗯?竟然抢先一步说出我的台词,你这是什么意思,江代堂?」
「没啊。我只是觉得比起被你这样说,由我自己说心情或许会好一点。可是老实说,我现在已经觉得后悔了。」
江代堂讲得兴味索然。他今天也是穿着彩色格纹裤以及搭有领带的衬衫,戴着下半框眼镜。
「我想也是。因为就算内容一字一句都不变,由你自己嘴巴说出的话跟由我御门帝人口中发出的纶书,其宝贵度的差距就像拿基本粒子与天鹅座NML相比较一样。」
「也是啦,你唯有那傲慢的地方能与超新星匹敌呢。」
「没错。不过你的认知似乎尚嫌天真,江代堂。若要赞扬我的伟大,至少要以银河为最小单位。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说的也是,你傲慢的态度跟厚颜无耻的程度是大挤压(译注:一种解释宇宙灭亡过程的观点。该学说认为宇宙会不断膨胀,在灭亡前停止膨胀而收缩。)之前的宇宙规模呢。」
江代堂不停碎碎念。
「然后呢?今天有何贵干?」
「哼。既然是你,应该已经大致上猜测到了吧。」
「谁知道。很可惜,除了来找我麻烦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理由呢?」
看来江代堂满腹牢骚。
可能是因为我的试探令他不满吧。
「真没办法,那我告诉你吧!现在我想要的情报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御门帝人在校内的评价!」
「喂,又是这个吗?」
江代堂会这么说,应该是想到我在月初也问过一样的事情吧。
「没错,虽然我自己有亲身感受到,但光是这样并不足以成为判断基准。所以我想要你的情报。」
「……追根究底,为什么你会觉得问我就能得到答案啊?我既不是你的粉丝,也不是跟踪狂啊。」
「可是你知道,对吧。」
「……哼,可惜的确如此。」
江代堂语中掺杂一抹不快,开口回答:
「如你所期待的,你的评价正节节攀升,气势如虹。恐怕是你那社团活动带来莫大的加分效果。老实说,月初的时候虽然算有知名度,但大半学生看你的眼光依旧是止于好奇而已,但现在那已经成为少数派。大多学生对你抱持的都是纯粹的好感。附带一提,你在女生中特别受欢迎。」
江代堂不满地咕哝这世界一定有问题,又接着说:
「你这家伙,简直就是那种原以为杀死了却又复活的生物一样。」
「喔?竟然将我譬喻为不死鸟。看来你真心接受了我的忠告,江代堂。」
「哼,你家的厨房每天晚上都有不死鸟出没吗?这我倒是第一次听到。」
「真奇怪,这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虽说如此,考量到我注定要成功的现充王计划,就算出现这点程度的瑞兆,也是不足为奇啊!呼哈哈哈哈!」
「……哼。在你那双乐观的双眼中,恐怕连那玩意儿的出没都是瑞兆吧。」
江代堂叹了一口气又讲:
「不过,我的心境很复杂。没想到你这种人会为一般大众认同……」
他双眼好像眺望着远方似的喃喃自语。
「哼。如你所知,一切都归功于理有追社的活动。」
「理有追社,是吗?虽然事到如今才吐槽有些晚,但这名字也太糟糕了吧?我觉得让猫踩打字机来命名恐怕都比这更好呢,老实说。」
「你别这么说。那是我两位亲信绞尽脑汁,经过一番苦思后才挤出的名称啊。」
「……这真令人惊讶。想不到藤波同学跟桥同学才是命名者。那两人竟会中你的毒如此之深,看来世界末日也近了。」
思。就当作他口中的『世界末日』是拿来比喻我现充王计划所促成之当代的终结吧——
「江代堂,你得正确使用日文才行。」
「啥?」
「『中毒』这句话带的不是肯定,而是否定的意思。以你话中的条理来看,在此你应该用『受到我的薰陶』来形容会比较贴切。」
「呜哇……你终于走到这地步了吗?令人无言指的就是这种状况吧……」
汀代堂疲惫地低垂下头。看来错误的修辞遣字让他羞愧不堪。
「你不需要难过。跟我这完美无缺的王不同,只要是人就会失败、犯错。就算优秀如你,这道理依旧不会改变。」
「……好啦好啦,就这样吧。」
不知道是不是害羞所致。江代堂回答得很草率。
「那么,让我们切入正题吧。」
「喂,刚刚的不是正题吗?」
「没错。再说江代堂,至今为止的对话不是有九成左右都是闲聊吗?」
「你以为这是谁的错啊……算了,没差啦。然后呢?今天的正题是什么?」
「嗯,原本这问题我是想接着上一个问题继续问下去的。」
笑容迅速自我脸上消失。
「让我直接问你。假使我御门帝人现在出马选举—你预测到时候的支持率有多少?」
「我先确认一件事情……你的发言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我都说是正题了,那这便是正式的委托。在这种时候讲玩笑话,对身为情报贩子的你来说是最大的侮辱吧。」
「—我知道了。你想要多精确的数字?」
江代堂的眼神跟着一变——他以情报贩子的眼睛提问。
「大概的数字即可。现在就算得到正确的数字,也无法知道未来的变化。」
「我先说好,单纯的好感度跟选举的预测支持率看来相似,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指标。再者,若把学生对校内选举的思想倾向超级保守的这一点纳入考量——」
他用指尖推了推眼镜的横梁回答:
「眼下你的支持率顶多只有三成多一点而已吧,」
「喔?是这样啊?」
我答话时咧嘴而笑。
因为那数字已经比我预测的数字高出不少。
「我要向你道谢,江代堂。今后也要靠你多加帮忙了。」
「随你高兴。只要你别忘记支付报酬即可。」
「我知道——」
事情发生在正当我打算回话的时候。
「咦,帝人?」
熟悉的声音自楼梯下方响起。
我将视线转往楼梯下方,熟悉的红发映入眼帘。
「—时间到了。今天就到此为此。」
江代堂转身背对我,迅速爬上楼梯。看来他似乎不想跟凰花碰面。
「问你喔?刚刚那个是武之内……对吧?」
好似要跟他接班一般来到楼梯平台的凰花盯着江代堂远去的背影发问。
「武之内……?啊——」
经她这么一说,江代堂的姓似乎是这样没错。
「凰花,你认识他?」
「因为我一年级时跟他同班啊。虽然几乎没说过话就是了。」
「喔?想不到还有这样的缘分。」
这也是上天的安排吗?
「对了,凰花,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我为什么……因为昨天的占卜内容是『星期一上学时若走跟平时不一样的楼梯,就会发生好事』啊。」
「你……相信占卜这东西吗?」
若是如此,恐怕没有比这更令人悲叹的事。
「啊、当然我也不相信什么早上的占卜之类的东西。会认真相信那种东西的只有脑袋空空的数位白痴甜点女(笑)  (译注:甜点女在日文中原文是スイーッ,也就是英文的sweets,用来讽刺那些将蛋糕以及甜点称为Sweets,自以为高一尚的女性)而已。」
「那么你刚刚说的占卜呢?」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合之美少女占卜』啊!」
根据凰花的说明,那似乎是周日早上播出的动画在本篇结束后的一个小单元。
「这更糟糕吧……」
最近凰花的症状有加速恶化的趋势。我实在不得不这么想。
「先别说这个,帝人跟武之内在这种罕有人烟的地方做什么?」
「嗯,只是单纯的密会而已。」
秘密与人谈话,这正可说是密会。
「密、密会?咦、咦?那什么?这、这难道是指——」
凰花声音突然尖锐起来,用异常狼狈的语气大喊。
「帝人跟武之内偷偷在交往吗?」
「………………啥?」
就连我都得要花好几秒才能理解话中含意。这件事便是如此不可能发生,根本不应该发生。
「帝、帝帝帝帝人,你冷静点!冷、冷静点,老、老老实跟我说!」
「你先给我冷静点!」
我感觉头微微晕起来,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态度:
「为什么会变这样?到底要有怎么样的思考逻辑才能导出那种结论?连说都不用说,我跟江代堂之间当然不是那种关系。」
「可、可可可可是,你刚刚说密会……!」
「——!凰花,你该不会——」
把考试作战时爆发的对我是否为同性恋的疑惑与密会这个词相互连结了吧?
—原来如此。若是这样,那我就了解了。
若将凰花如此狼狈的原因解释为她脑中正联想到这类异常关系,恐怕一切就说得通了」。
「……我知道了。若是密会这个词遭致误解,那我就换个字眼吧。我只不过是在此跟那家伙见面,获取情报而已。原因是你口中那位武之内是个厉害的情报贩子,也是协助我御门帝人推动现充王计划的人。」
「真、真的吗?你能发誓你的话句句属实,你们就只是那样的关系而已吗……!」
凰花用鬼气逼人的表情再次强调。
「是啊,若你心中还有疑虑,可以晚点去跟江代堂确认。」
事实上若她真的这么做,肯定会被对方用尽所知的一切词汇,动员脑中所有譬喻,以一生难见一次的漫天大骂臭骂她一顿。
「……的确,看来你没说谎。」
凰花深深凝视过我的眼睛之后,宛若一口气吐出肺部所有空气般大口叹息:
「呼~~…太好了……害我白紧张一场……」
凰花不停抚平胸口。
「真是的,你别胡乱误会。」
「呜……的、的确是我太过冒失,但追根究底,还不是帝人说什么密会,才害我误会一不是吗……」
凰花羞红耳根,嘟起了嘴巴。
之后过了一会儿,由于预备铃声响起,我跟凰花往教室移动。
途中我跟她提及自己与江代堂相识的经过。
「这样啊。那么,你真的只是偶尔会去那边跟他见面而已啊。」
「没错。正因如此,我对他身为情报贩子以外的事情一无所知。」
「说真的,他在班上感觉很文静。别说交谈,我几乎从没看过他。还有,虽然不大
知道原因,但他在部分女生中似乎很受欢迎喔。也曾听过他在情人节中收到巧克力之类
的八卦——」
从凰花口中听到江代堂的传闻,是种相当新鲜的体验。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9:50 | 显示全部楼层


6.现充王的婚姻咨询室


「那我先走啰。」
一放学,凰花只丢给我一句话,便走出教室。
这是因应我必须执行值日生工作而实施的处置。虽然真正的王者原本不应该做这些杂事——
(可是这也只需要做到我计划成功前为止。只要这么一想,这也称得上是宝贵的经验!呼哈哈哈哈!)
我脑中一边这么想一边擦黑板。
「那、那个,御门同学?能打扰你一下吗?」
今天跟我一起轮值的男生(体型微胖,看来懦弱的类型)向我搭话。
「你怎么会突然想要帮助人?」
或许是理有追社已经广为人知的缘故,近来教室中常有人问我这类的问题。
当然,我的回答早已定案。
「哼,那当然是我御门帝人判断应该这样做。」
级风早理纱的影响……?」
「这个嘛——」
的确,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我理有追社的活动与风早理纱的助人兴趣极为相似。
可是——
「不对,绝非如此。行动虽然类似,但我御门帝人与风早理纱的视野不同,志向也有差异!若她的行为是一题题解开方程式,那我的活动就是如同编写高难度而且复杂的程式一般!呼哈哈、呼哈哈哈哈哈!」
「喔、喔~~样啊……」
或许是自觉到自己的发言有失礼节,自此他再也没有向我搭话。
处理完值日生的杂务,我直接走向理事长室。
打开门入内,不知为何,里面只有深月一人。
「嗯?深月,我似乎没看到凰花的身影?」
她应该比我早十分钟离开教室才对—
「若你说凰花,她刚刚留下一句『我果然有使出密林营业处取货的绝招!』,连椅子都还没坐热就离开学校了。」
「是与我擦身而过回家了吗?竟然没事先跟身为主君的我报备……还有,那个气密林营业处取货』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这么说来,记得凰花以前好像也曾说过这种话——
「不将在知名购物网站『Miturin.com』购买的商品寄回家,而是先寄到货运业者的营业处请对方保管,再自行取货的意思。据说是买些无法送到家里的东西时常用的手段。」
「嗯,你还真清楚呢。」
「总之就是这样。帝人同学要买些肮脏的书或是影像媒介时,最好积极使用它喔。若是被双亲知道,应该不是开个家庭会议就能解决的事情吧?」
「……为什么我得买那种东西?」
「咦?难、难道你从没买过?」
深月手轻抵着嘴巴,眼睛睁得老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深月惊惶环顾四周,迅速自沙发上起身大喊:
「啊!回、回过神来才惊觉我正跟帝人同学正独处于一间密室!这、这个、这是!」
她脸色惨白,高声悲鸣。
「货真价实的贞操危机对吧!」
深月用左右手挡住胸口跟裙子。
「所以我说为什么会变这样......」
深月这个病一时之间疑似痊愈过,不过感觉最近又发作了。
原因不用说也知道,恐怕是家政准备室的那件事吧。
没错,那是不可抗力(绝对是不可抗力)。我在凰花跟深月换装时误闯了进去。
原本好不容易才解开她对我的误解,但不难想像这误解如今又一口气受到扭曲、转既然如此,若不现在立刻解开误会,未来必定会引发麻烦事。
「……听好了,深月?你那单纯是彻头彻尾的被害妄想。趁现在跟你说清楚,我可一点都没对你做出任何事的打算。」
「……真的吗?」
她回以充满怀疑的视线。
「嗯,我御门帝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说完之后,我刻意温柔的微微一笑。
「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对,正是如此——」
「你用温柔的表情,巧言如簧地靠近我    这是强奸惯犯用的典型手法对吧!」
「可恶,这蠢货!所以我问你为什么会变这样!」
我忍无可忍,步步逼近深月。
「噫!被、被人看破本性的瞬间就想来硬的?」
深月发出悲鸣后退。
「我就说不是了    !好吧,今天我一定要跟你好好谈谈!」
「请、请你别靠近我半径  十公尺以内!」
为阻止我靠近,深月手朝我胡乱挥舞。
她的手偶然抓住我制服衣襟——
下一瞬间,深月的脚被身后的沙发绊倒。
「噫呀?」
「呜喔?」
深月整个人向后便倒,我也跟着被她拉着往下跌落。

碰咚!
「痛......!」
我立刻用手撑住沙发试图起身。
「「!」」
在约莫五公分的超近距离下,我与审阅四目相交。
我不禁浑身僵硬起来。这样简直就像我想袭击深月而推倒她不是吗?不对,不管事实如何,她脑中十之八九是这么判断的吧。
「等、等等,这是误会。现在这个只不过是不可抗力,除此之外别无——」
「......帝人同学。」
深月声音冷静,直让我大感意外。
看来她体谅到这真的是场事故。
「那个......可以的话,拜托你用比较不疼的方式来做.....!」
「你现在是在看开什么啊!」
我飞跳起身,把身体自紧闭双眼的深月身上挪开。
我站直身子,整理絮乱的衣襟说:
「深月,唯有这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现在的我对女人完全没有兴趣。」
当然,我必须为后世留下我杰出的遗传因子才行。但那是很久之后的事。
「没有……兴趣?」
深月一边起身,一边用充满怀疑的语气轻声嘀咕。
「没错。对现在的我来说,让现充王计划成功便是我的一切。即使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也必须排除任何可能成为障碍的要素。还有深月,你知道倾国倾城这句话吗?占令东西,君主因过度沉溺于女色而亡国的案例不胜枚举。」
「……这样啊?我知道了。」
深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唉,她终于搞懂了吗?
「也就是说,帝人同学果然是同性恋对吧……」
「等等等等等等!为什么会变这样!」
「?说对女性没兴趣,不就等同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吗?原本帝人同学就……那个、你看嘛,有那个嫌疑啊。」
「别再提起那件事……」
「放心吧。就算你是同性恋,只要是循规蹈矩的交往,我一定尽全力支持。」
深月说话时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你话中的真意为何?」
「若是如此,我的贞操就万无一失,而且今后再也不需要防范帝人同学。」
「………」
事情胶着不下。
为了不让深月再度发病,我似乎必须承认自己是同性恋才行。
可是就算是开玩笑,我也不愿说出那句话。
对女人没兴趣就等同对男人有兴趣,事情绝非如此。
正当我为内心的纠结烦恼时-
「——哎呀,是我的吗?」
手机铃声自深月口袋响起。
深月拿出手机。
她确认画面之后,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帝人同学。容我失礼。」
深月背对我接起手机。
「是我。您有什么事吗,父亲———」
来电者似乎是她父亲。我坐在沙发上,深月谈话的声音依稀传至耳际。
「什么?未婚夫?您又来了吗,父亲?我说过好几次,我还没有那种打算—什么?
今天?不,虽然没有无法抽身的要事……可是父亲,这件事也太突然了吧?我也需要有心理准备——」
随着对话的持续,深月愈发困惑。
「那个,父亲?能请您别对电话哭吗?唉,真是的,我知道了,我知道。我等等去向对方打个招呼就行了吧?是,既然您都跟对方说好了,那也没办法。但是父亲,下次这种事请务必事先跟我谈过再做好吗?是,那再见。」
电话挂断之后,深月露骨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到头来还不是会被我拒绝吗。」
「嗯。深月,看来令尊让你很头疼呢。」
「嗯,是啊。虽然他老是这样。有事没事就喜欢到处找家里有钱的大少爷,试图让对方成为我的未婚夫……」
深月草率解释完后又说:
「总之就是这样,对不起,帝人同学。今天我就先行告退了。」
「你等一下,深月。我不仅百思不解,也不甚愉快。」
「什么?」
深月以带刺的语气反问。
「在我听来,令尊介绍的姻缘让你不堪其扰不是吗?明明是这样,为什么你还要唯唯诺诺地听从呢?」
「那个,帝人同学?虽然我很感谢你替我着想,但这是我家的问题,能麻烦你别干涉吗?」
即便语气委婉,但她的话中却明显带有拒绝之意。
但  自然不会这样就打退堂鼓。
「不,这事我绝对要插嘴。若是他人那还没话说,但过到问题的可是我的亲信你啊。」
「你、你说什么啊……」
「我问你,橘深月。你乐意去拜访令尊所准备的未婚夫吗?」
深月微微低下头答话:
「……这个,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身为橘家长女,这是一种我应尽的义务。」
「你的意思是为了这种事,你甘愿抹杀自己吗?」
「抹杀……你太夸张了,帝人同学。」
「不,我可不这样想。事实上深月,自接到电话后你显然比平时还不像自己不是吗?」
「那是……没办法啊?一旦有渊源的家世,就会有很多麻烦的包袱。我想帝人同学不懂就是了。」
「没错。我不懂,也不想去理解。反正横竖都要拒绝,那就在方才的电话中拒绝不就行了。明知如此,你却还特地费功夫去见对方。这种行为我觉得只是在浪费莫大的时间而已。」
若是现充王计划的进度因这种事落后,我可无法信服。
「呜……!你、你讲得倒很不客气。」
深月朱唇打颤。
「既然如此,帝人同学到底要我怎么做?若你要自以为是地说教,应该能提供一两个解决方案吧?」
「嗯。说的也是——」
我思考了一秒钟左右后开口:
「从刚刚的谈话看来,你不断拒绝婚约,结果造成这种麻烦的状况。我的看法没错吧?」
「嗯,是这样没错。」
「哼,那解决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不是吗?」
我脸上浮现游刃有余的笑容告诉她:
「例如由你自己找一个『未婚夫』如何?」
「什么?」
深月柳眉直竖。
「你就适当从旁找个男人,跟他借名字树立一个假的未婚夫。若是如此,令尊也不会再继续帮你物色新的未婚夫。这样就能暂时打发掉他才对。」
「你、你说得简单……的确,这或许是个好方法,但若对方没有相当的家世,父亲绝对不会接受。这人可不是说找就找得到啊。」
深月又接着说下去:
「再者,就算真的找到,对方会不会接受又是另外一个问题。我需要一个假的未婚夫,请把名字借我。会听我这种请求,有如神一般的人真的存在于世上吗?话说回来,若是提出这种恬不知耻的请求,还会影响我的声誉——」
话说到一半,深月突然双眼直直盯着我的脸看。
「嗯?怎样?」
「……帝人同学,冒昧请教你一件事。」
深月神情一派认真,开口问我:
「理事长的儿子……这么说来,帝人同学家境应该颇为富裕?」
「嗯,若你问的是家父的资产,应该还算富有吧。虽说如此,这不过是他以一代建立起来的财富。别说全世界了,就算光看日本,再怎么算他的资产额顶多也只能勉强挤进十只手指而已。」
「这、这意思是在日本为排名第十左右的富豪吗……?」
深月哑然无言,接着突然紧握双拳喝采。
「可、可是,若是如此,以选择来说别说是难以挑剔了,根本是万中选一嘛!加上脑袋虽然令人惋惜,但成绩优秀,只要不张开嘴巴的话外表也很出色!呜呼呼,十全十美指的就是这情况吧!」
「……喂,你在说什么啊?」
总觉得事情正朝麻烦的方向发展——
「帝人同学!」
深月脸倏地逼近,开口说:
「请你立刻成为我的未婚夫!」
「阿……?」
不禁想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说的也是,以未婚夫这个角色来说,帝人同学非常完美不是吗?」
「等一下,深月。若我没会错意,你这话意思是想要我当你的假未婚夫吗?」
「是啊,当然是这样。」
深月讲得干脆。
「以帝人同学的条件,我想父亲应该能轻易接受。」
「我叫你等一下。为什么偏偏要选上我?」
「讨厌,帝人同学真是的。你已经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了吗?我只是听从帝人同学的建议,适当从旁找个男人,跟他借名字树立一个假未婚夫而已啊?」
「就算是这样……」
「那叫什么?对了对了,『纶言如汗』。王者的话一旦出口便不会反悔。应该是这样没错吧,帝人同学?」
深月说这话时的表情极为开朗。
「呜……」
我一时百口莫辩。
她好死不死竟然想利用主君作为掩蔽,这原是不该发生的事—
(虽说如此,只知道慰劳凰花,却不答应深月的请愿,身为主君,这又有失公允是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
「好吧。唯有这次我就特别开恩,将我御门帝人的名字借你使用吧。」
「哎呀,真是意外。我没想到你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呢。」
「虽非我所愿,但这不是他人,而是你的请求。我也不能胡乱拒绝。」
深月露出更为诧异的表情问:
「为了我,是吗?」
「没错。若非如此,我哪会答应?」
你就打从心底好好感谢自己有个宽容的主君吧!
深月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这、这样啊。你的心意我很高兴,不过你只是伪装的未婚夫而已喔!只有这一点麻烦你绝对别搞错喔!」
「?我们不是打一开始就这么说好了吗?」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露出动摇的表情?我实在搞不懂。
「总之,在此先跟你道声谢。那么,我回家之后会向父亲禀报帝人同学的事。」
深月边说边拿起书包。
无论如何,她今天还是得去对方家拒绝吧。
深月踏出理事长室。
「哼。这下深月自明天开始就能专注于我的计划上了吧?」
只要这么想,那借她名字或许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不只是听取深月的愿望,甚至还一口气解决束缚她的问题。
这才叫做王的政策啊!
「虽说是未婚夫,但充其量不过是真假难辨的虚伪关系。既然如此,当然不会有麻烦事找上我!呼哈哈、呼哈哈哈哈!」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9:51 | 显示全部楼层



7.刺杀现充王的刺客



眼看球技大会就在三天之后,校内急遽充满活力。
我跟凰花所属的二年G班才在第六节的班会时间开完『作战会议』。
「说到这个,帝人打算在班级对抗赛中也赢得优胜对吧……老实说,我吓坏了呢。」
放学后一如往常,我和凰花并肩走向理事长室。
我们一边爬上通往二楼的阶梯一边交谈。
「哼。若不这么做,我的第二作战就无法完美结束。」
班级作战会议才刚开始,我便自愿参选总负责人的角色。没错,我提议将班级对抗赛中的编队、分配各种项目的参赛者、从作战的立案到当日的现场指挥,都交给我御门帝人处理。
一切都是为了在班级对抗赛中抓住优胜的荣耀。
结果我得到满场一致的信任获选(看来理有追社的活动在这种时候也成为了我的后盾)。
「我想你应该知道,不过凰花。今年你连团体项目都要参加喔。」
「怎么?你想倚靠我的能力吗?」
「没错。你才是我们班的核心战力,掌握致胜关键的存在。若你不施展三头六臂的本领,我的战术就无法实现。」
「喔、喔!?算了,既然你把话说到这种地步,那我可以考虑出赛喔。」
或许是被人称赞而沾沾自喜吧,凰花优雅地拨动自己的头发回话。
「这样啊,那我要将你登记在所有项目上,没问题吧?」
「咦,所有项目?」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你发挥三头六臂的本领。还是你对体力没自信?」
「怎、怎么可能!这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啦!」
凰花气呼呼的回嘴。
「话说回来,我们连社团对抗赛也得参加吧。若是如此,那会忙到焦头烂额?」
社团对抗赛是从球技大会的第二天开始,与班级对抗赛同时进行。
「先不论体力,就算你要我准备两个身体,我也办不到喔。」
「你不用担心。防范这种错误于未然,也是我自愿担任总负责人的原因之一。只要事先决定好优先顺序,当天就不会为此产生混乱。」
「算了,若是帝人,应该能完美过头得处理那部分的事吧。那么,社团活动对抗赛的部分,我们要从现在开始召开作战会议吗?」
「没错。有关这部分,我必须跟深月进行缜密的讨论。」
「那什么意思,你想说我不配跟你讨论吗?」
凰花语带不悦,出言逼问。
「不是这样。我会相中深月,是有确切的理由——啧!」
在爬完楼梯,踏上二楼的那一瞬间——
我感到异常的杀气,猛然抱住凰花肩膀。
「噫啊?」
说时迟、那时快——
嗖唰!
细小尖锐的飞行物体伴随划空的声音擦过发际。
「—刚刚的只不过是警告。」
耀眼的银色自视角一隅飘然现形。
投掷物的主人是一年级女学生。
孱弱纤细的肢体、不似日本人的雪白肌肤,一头令所有观者为之屏息的美丽银发。
竟会在这种时机、以这种形式跟对方碰面,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但是——
「呼,呼哈哈哈!你终于自我面前现身了吗,风早理纱!」
我刻意说出上述台词。
当然,说话时我没忘记要在嘴边挂上微笑。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你早预测到小理的袭击?」
纵然理纱微微瞪大眼睛,但发问的语调依旧平淡。她左手拿着金属制的针锥。刚刚丢过来的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你说呢?不过我早就确信你我两人终有一天要如此相遇,这是宿命。」
「我可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理纱拿警棍直指向我。
但我以丝毫不见动摇的轻松态度提问
「那么,风早理纱。你找我御门帝人,是有何要事?」
「既然你知道小理是谁,那应该有猜到我的目的才对。」
「你说呢?对自己被你盯上的理由,我可是丈一金刚摸不着头脑。」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告诉你吧!」
理纱也不改脸上冰冷的表情,回应问题
「御门帝人。你是扰乱学园风纪的『邪恶』,我是来制裁你的。」

「喔,制裁吗?」
「说简单一点,我是来教训你的。」
「嗯。」
「再说得具体一点,我是来拳打脚踢痛揍你一顿的。」
理纱用一成不变的语气吐出危险话语。
就在此时—
「等、等一下,这女孩是怎么回事啊?」
一直呆愣愣地被我的手抱住的凰花突然扬声吼叫。
「看就知道了吧?她是风早理纱。」
「我不是这意思!为什么帝人得被这女孩拳打脚踢痛揍一顿啊?」
「那是因为,御门帝人是『邪恶』的缘故。」
理纱说话时眼神直直盯着我。
「所以我说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啊!你说帝人做了什么坏事?话说回来,请你别带那种凶器来学校好吗!」
凰花指着理纱的针锥大吼,但是—
「这是货真价实的文具,没有法规规定不能带文具到学校。」
「什么……」
理纱强词夺理的态度让凰花张口结舌。
「然后,就算小理刚好手滑,让这文具插在御门帝人头上,小理也不需要负责。」
「不需要负责个鬼啦!根本彻头彻尾都你的责任吧!」
「藤波凰花学姊——」
一直到这时候,理纱才初次将视线焦点放在凰花身上。
「不用担心了。既然小理来了,你就不需要再服从那个男人。」
「啥……?那什么,什么意思?」
「小理全都知道。像藤波学姊这种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帮助御门帝人这种人。若是如此,那除了有什么弱点落入他手中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呜……事实上似乎是那样……」
「我也找到证据了。小理自某个情报来源听到御门帝人做出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恶行。」
理纱视线转回到我身上继续说:
「御门帝人。你在一个月左右前硬闯藤波学姊跟桥深月学姊换装的房间,趁势侵犯了她们两位。」
原来如此,那件事就是促使她直接袭击我的理由吗?
理纱虽自以为隐瞒了情报来源—但应该是自服饰社告诉隔壁的冰淇淋研究会,再由冰研会传到与她们交好的理纱耳中吧。
只要有我的头脑,这种程度的推理不过是易如反掌。
令人在意的是在传递的过程中事实遭到轻微的扭曲——
「咦?帝、帝人,那时候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那种目的才进来的吗?」
凰花把她的话当真,用责难的眼神看我。
「白痴……当然不是这样啊。」
我真想吐槽,问她到底是站在谁那边。
「藤波学姊,你跟橘学姊是御门帝人最大的被害者,这件事明明白白。可是那也只到今天为止,就由我小理来拯救两位。」
「等、等一下!我不是什么被害者。」
「所以我说够了。就算你不出书包庇御门帝人——」
「不是!不是帝人逼我说的。这千真万确是我自己想说的话!」
凰花尖声高喝,恶狠狠地瞪视理纱。
我自己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
这跟喜欢的动画被贬低,气到脑袋断线时又有不同。
看来凰花是真的生气了。
「你搞什么啊,明明不清楚帝人的事情,却在这边大放厥词!可恶,这家伙虽然是个笨蛋,脑袋明明很好却又有洞,一有闲暇就讲些自己是王之类的笨话,把人卷入现充王计划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之中,又突然说要设立社团,把我们操到每天忙得团团转,而且还是个任性妄为、丝毫不懂体贴,超级无敌迟钝的男人没错!可是啊!」
顿了一拍一后,凰花锐利地反驳理纱的话。
「可是,他绝不是个坏人!」
「——这是凰花学姊的真心话吗?」
「嗯,没错!」
凰花一吐为快,挺起胸膛断言。
相对地,理纱以小到几  听不见的声音叹了口气。
「小理好难过。由于藤波学姊也是混血儿,所以小理偷偷对藤波学姊抱有憧憬——」
「咦,是这样啊?」
凰花差点就要转怒为喜,可是—
「想不到你竟然堕落到身心都成为御门帝人的肉奴隶。与其说难过,不如说感到悲哀呢。」
「什……!谁、谁是肉奴隶啊!我跟帝人之间并不是那种关系……」
「就算你用那副模样否定,也毫无说服力喔。」
「啥?模样……?」
连说都不用说,凰花现在依然被我抱在怀中。
「噫呀呜哇!」
凰花自我身旁跳开,摆出奇怪的姿势僵直不动。像是用红色印泥打过粉底一般满脸通红。
「为、为为,为什么……?」
「啊,这是因为在下次她攻过来的时候,那样会比较容易保护你。」
我说明维持抱住她的姿势不动的理由。
「那是欺瞒。一看就知道他这么做不是为了容易保护你,而是想拿你当盾牌。」
「等一下,帝人!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凰花……不要一一听信她的谗言。」
真想问她刚刚的巧言舌辩到哪去了。
「无论如何,对小理来说,这样更能放心地杀之而后快。御门帝人,你的坏事就到今天为止。」
理纱收起长锥(她上衣衣袖内侧附有收纳的地方),回复赤手空拳的状态。她左手立起手刀,沉腰摆出架式。
「喔,刻意不使用武器吗?」
「那东西不过是拿来威吓用的。再说基本上小理偏好的是拳脚攻击。若是要以职业来譬喻,那就是骑士或是战士。」
「不,这再怎么想都是刺客吧……」
凰花的吐槽令人难以理解。
「哼……」
相较之下,我就只是双脚自然站立,两手插在裤子的口袋中。
根本不需要摆出架式,应该说根本不需要理会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御门帝人?」
「就算你问我是什么意思,我也难以回答。不过就是我不需要动一根手指便能制住你罢了。」
我把视线从理纱身上移开,彻底表现出游刃有余的态度后问道:
「对了,理纱,虽然你惩处恶人,以正义自居。但强要你口中的牺牲者蒙受更多牺牲的行为,真的称得上正义吗?」
「你在说什么?」
「呼哈哈!你刚刚猜出我手中握着凰花的弱点对吧?没错!我御门帝人确实掌握了凰花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我早安排好当自己遭受他人危害,那个秘密就会自动公开给全世界知道!」
「什……!」
我的话让理纱浑身僵直。
「来,我再问你一次。风早理纱。即使如此,你还能执行你的正义吗?」
「啧……!」
「原、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不需要拿我当盾牌吗……!」
凰花以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自语。
「喂,这不是更糟糕吗!你在想什么啊笨蛋!」
再次把话当真的凰花目眶噙泪,高声抗议。
蠢材……这明明只是拿来制住理纱的借口而已啊……
虽然我演了一场戏,但这样下去有可能被凰花搞砸,所以我决定无视她。
「真是残暴不仁……御门帝人,你比传闻中的还要阴狠毒辣……!」
理纱脸上微微表现出一丝情感,细声嘀咕。
她此时此刻的这句话就等同败北宣言。
「话说回来,理纱,所谓的正义为何?邪恶又是什么?没错,杀人理所当然是件坏事。纵使如此,但根据卡涅阿德斯船板表现出的道理,状况紧急时为了拯救自己,杀害他人似乎又是件正确的事。若是如此,真正的正义以及真正的邪恶到底存在于何处?」
「你那不过是诡辩。就算有些无法区别善恶的案例,也不足以构成否定世上确切之『恶』存在的理由。」
理纱旋即提出辩驳。
喔,她虽是武斗派,但脑袋看来还是颇为灵光。
「另外,由于令人作呕,所以不准你随意叫小理的名字。」
理纱收起战斗架式。
「—近期内,小理一定会拿下你的人头,御门帝人。」
就这样,她穿过我身旁,快步走下楼梯。
「等等,帝人!公开给全世界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别默不吭声,快给我说清楚!」
「……你这蠢货。那当然是欺骗理纱用的借口。一
等理纱的脚步声消失之后,我才无奈地为凰花说明。
「借口?也就是说那是虚张声势啰……?
「没错。为什么你会没发现……一
真要说的话,先不论江代堂,在技术上我根本没有将情报自动公开给全》一界的方法。
「话又说回来……放着那女孩不管真的好吗?她一口咬定帝人是坏人,看她那样子,一定退会再次找上门吧。」
「我想也是。不过想不到她打一开始就这么仇视我,这样才方便不是吗!呼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啊,方便是什么意思?」
凰花以狐疑的视线盯着我看。
嗯,现在先别告诉她我视理纱为第三候补亲信的事会比较好吧。
「你很快就会知道。没错,在球技大会闭幕时,一切都能揭晓。」
我卖了个关子,只透露部分讯息。
「对了,凰花。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才刚迈开步伐,我便丢出这么一句话。
「……就算我说不要,帝人还是会设法让我做吧。」
「没错,你很清楚嘛。」
「好啦好啦,真没办法。然后呢?要做什么?」
「别担心,这很简单。我希望你能把我等等写下的文章确实交到风早理纱手上。」
「不过是跑腿而已嘛。这种小事你自己做就好啦。」
凰花鼓起腮帮子说道。
「当然,会特地拜托你是有理由的。因为我要交给她的信件特殊,若由我亲自出马,可能会过度刺激到那家伙。假使她当场动手,会造成不少麻烦。」
「等一下,你到底打算拿什么给她?」
「哼,那还用问吗?」
我扬起嘴角,朗声回答。
「挑战书。」

◇◇◇

隔天放学后。
我跟凰花偷偷窥伺一年B班的教室。
若要问我们为什么要做这种疑似间谍的事情,那就是因为——
「总觉得她跟昨天判若两人呢。表情明明没什么变……」
「没错,那才是风早理纱真正的表情。」
此处是核心人物所属的班级。
风早理纱。昨天袭击我,对我释放冷酷敌意的银发少女。
那个理纱现在正被许多同学团团围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表情颇为柔和。光
看眼前的光景一眼,就能知道她深得人缘。
「感觉就是班上的偶像或公主呢……身旁的女生们知道她是打人毫不手软的武斗派
吗?」
凰花语带不服,悄声呢喃。
「当然,她们都知道才对。反而就是因为知道,人们才会聚集到她身边吧?」
「那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她只会对自己认定的『邪恶』露出獠牙,而且她的认定基准与大众道德观一致。」
「是啦,听说她基本上只会教训不良少年跟混混而已。」
「除此之外,我也听说她积极以各社团枪手参与活动。若是这样——」
「会受欢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吧。嗯~不过总觉得不大能接受……」
或许是昨天那件事在凰花心中留下阴影,她秀眉紧蹙。
「无论如何,凰花,接下来就是你的工作。」
我们已经观察过理纱,继续留在这里也没用。我转身就要离开。
「咦?等、等一下,帝人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没错。昨天我也说过,毕竟我在这里跟她见面并非良策。你就好好完成任务吧。」
我讲完后迈开步伐。
「啧,真是的!拿他没办法……!」
凰花手伸向门把——
「不过等等,开门时该说些什么才好?『武郎某~!』之类的?不对,这根本就是来找人吵架嘛。干脆说『我已经听过事情原委,人类要灭亡了!』之类的?不对不对,我是哪来的推理调查班队长吗!」
凰花不停碎碎念,但完全没有踏进教室的打算。
……算了,身为王的我已经说过要把这件事交给她。
现在我也只能相信凰花。
因此,我留下凰花,往理事长室移动。
一踏进理事长室,深月便起身迎接。
「哎呀,帝人同学。你的事处理完了吗?」
「我是为了视察才跟她一起去的。剩下的就交给凰花吧。」
「不过这样没问题吗?竟然什么不选,偏偏要把挑战书这种东西送给原本就仇视帝人的对象。」
当然,我有把昨天袭击的事情告诉深月。
「你不需要担心。我把挑战书交给她,并不是为了要以暴力跟她一决胜负。我信上写的是要以即将到来的球技大会代替暴力,跟她一决雌雄。」
「这算是一种代理战争对吧。可是对方真的愿意接受吗?」
「大致上没问题才是。毕竟信上写着万一我御门帝人落败,到时将无条件还你们两人自由。」
想当然耳,别说万一,根本就不可能产生这种结果。
「那么,假设对方答应了这条件—那是要以班际对抗赛来决胜负吗?」
「当然。我们二年G班会打倒理纱的班级,赢得总冠军。不过以那家伙的个性来说,光这样并不足以让她认输。所以我必须连社团对抗赛都凌驾理纱之上,获得完全胜利——没错,我御门帝人的目标、应该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
我挥舞右手,高声宣言。
「那就是攀上班级对抗赛与社团对抗赛的顶点!」
「——原来如此,风早理纱对自己的运动能力拥有绝对的自信,这每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在对方最拿手的领域上击溃对方,使对方跌入压倒性的惨败之中,让她内心受挫,要她屈服,不敢再次反抗是吧。」
深月讲得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
「也不需要打击得这么彻底吧……」
再怎么说理纱也是我第三个候补亲信,若打到她一蹶不振,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可是帝人同学。据我所知,风早理纱应该没有参加特定的社团或是同好会吧?」
「没错。但她二疋会以某个弱小社团的枪手身份参赛才是,这无庸置疑。毕竟只要赢得社团对抗赛的优胜,就能得到追加社费。她十之八九应该已经跟之前那个冰研会谈好了才是。」
仔细想想,在我们造访服饰社时,理纱会从冰研会的社团教室现身,应该就是跟这件事有关吧?
「就算是这样好了,你有胜算吗?若要在运动上胜过那位风早理纱,纵使是联合我跟凰花两人的力量,恐怕还是有困难。反正帝人同学无法成为战力……」
「嗯,你的分析很正确。」
话说回来,深月这家伙,竟然一开始就不把我算在内……她的心意真是值得赞赏。
「跟她对峙之后我知道了一件事。那家伙的体能与运动神经是货真价实的天赋之才。不管比赛项目为何,要从正面打倒她恐怕是难上加难。」
此时我咧嘴一笑—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像这样约你召开军事会议。」
坐在深月对面的沙发上。
「说的也是,若能事先订好战术,或许多少能——」
「不对,绝非如此,深月。在此我们应该拿到台面上讨论的不是战术,而是战略。」
「战略……?也就是说,你想讨论的不是『怎么作战』,而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战』?」
「没错。就算想再多耍小聪明的战术,恐怕也无法大幅提升胜算。」
我轻轻翘起二郎腿。
「对了,深月,你们班对球技大会准备得如何?」
「我们班是吗?那个,今天第六节时我们有谈到这件事,感觉非常普通喔。」
「也就是说,班上士气并没有很高是吗?」
「至少不是想以在对抗赛中夺冠为目标的气氛。就算把标准放宽,F班依旧说不上是个团结的班级。」
深月语带讽刺。她可能是在揶揄上个月班上女生团体曾一度对立的事情吧。
「虽说如此,但不至于没有棋子能用吧?」
「是啊,男女生中都有运动神经优秀的学生。根据我的观察,说的也是,若全班提起干劲,应该能冲到前四名吧,这毫无疑问。」
既然深月这么说,那应该不会有错。
「这样啊。嗯,既然有这程度的战力,就不会产生太大问题——」
「那个,帝人同学?虽然现在才问有点晚,不过你怎么会问到我们班的事?」
「这自然是跟战略有关。你先看看这个。」
我放在桌上的是长达四天之球技大会的详细时程表。为让赛程依原订计划进行,所有比赛的开始时间都早在事先就决定好。
「听好了,深月。很幸运的,你们班跟理纱的班级在预赛时同组对吧?这个上天的安排,正是我们战略的关键。」
「——愿闻其详。」
「好吧。」
我们两人把脸凑近,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交谈。
首先我指着班级对抗赛的决胜淘汰赛表。
「分组如下,若理纱的班级-一年B班以第一名通过预赛,就会来到这里对吧?
若是就这么一路获胜下去——」
「哈哈,原来如此。到时候,这边的社团对抗赛——」
「没错,只要这样,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呜呼呼,不愧是帝人同学。真是一肚子坏水。不过,若要利用我们班,这样不是较有效果吗——」
「呼哈哈,原来如此!这样才是深月,竟能反过来利用社团对抗赛的规则,你的主意还真是狠毒呐——
「呜呼呼,比起帝人同学我还差得远呢。」
「呼哈哈,深月,你太谦虚了。」
「呜呼呼——」
「呼哈哈——」
当我们两人一起窃笑的时候——
「我回来了-呜哇,吓死人了!有种阴险狡诈的浓厚邪恶气息耶!」
完成任务的凰花打开理事长室的门归队。
「回来啦,凰花。情况如何?」
「我确实把东西交到对方手上了。那女孩当场打开阅读,说『我接受挑战』喔。这样就行了吧?」
「嗯,辛苦你了。」
「真是的,真的很辛苦耶。」
凰花叹了一口气,用手撩拨自己的头发叹道:
「虽然对方没有拳脚相向,但她叫我肉奴隶或是性欲处理器、真人充气娃娃什么的,讲得乱七八糟呢。那女孩脸蛋可爱,但个性却很强烈。」
「说的也是,从听到的内容来看,实在不像是什么个性好的女孩。」
深月感慨万千地点点头。
「咦?你竟然会赞同我的话,真?人意外耶……?」
「凰花,你真讨厌。就算是我,至少也分辨得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啊。」
「这、这样啊?抱歉深月,说不定我一直误会你——」
「真是的,即使每个人都偷偷这样想,但在本人面前直接说出来还是很伤人啊。」
「喂,等一下!每个人都偷偷这样想,那岂不是我身边的人们都觉得我是什么肉奴隶或是性欲发泄机二水恒发情冰暴(译注:Eternal Bitch Blizzard ,应该是来自动漫文化用语Eternal Force  Blizzard。这个词起源于日本某知名留言板,为发动魔法的前置咒文。据说只要使出这个魔法,就能置敌人于死地)吗?」
「沉默是金。这是日本人的美德呢,凰花。」
深月说话时面带笑容。
凰花柳眉直竖,开口抱怨:
「啊,真是的,当我没说!就连那女孩个性都没你差!」
说完后她哼了一声,将头自深月身上别过。
「你们两个,现在大事当前,就适可而止吧。」
稍微指责了她们两个几句之后,我又说:
「对了,凰花。对社团对抗赛,理纱有提到什么吗?」
「啊、思。她说会协助那个冰研会。」
「这样啊,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在心中暗自窃笑。
这下我的战略可说是坚若磐石。
「我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也加入军事会议吧。」
「好啦好啦。那么,你们刚刚讲了些什么?」
凰花边坐到深月身旁边发问。
理所当然地,隐瞒她根本毫无意义。我向她解释战略的概要。
「呜哇,好狠!让你们两个一起做坏事,恐怕没人比得上……」
「哼。凰花,这就是战争呐。」
「算了,虽然对方很可怜,不过我们也没违规。我没意见喔。总之不管是在班上还
是在社团中,我只要想着怎么赢就行了吧?」
「没错。尤其是社团对抗赛,你们的合作将成为致胜关键。」
「咦——……跟这家伙吗?」
凰花心不甘情不愿地看向深月。
「算了,反正帝人应该成不了战力,也只能两个人上了……你绝对别扯我后腿喔,深月?」
凰花话中明显带着刺,但深月回话时神色自若:
「嗯,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认为比起我,黏在凰花身上的丰腴肉块更可能扯你后腿呢。」
「啥!这、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胖吗?」
深月瞥了眼睛瞪得老大的凰花一眼:
「你说呢?我原本是想说你那硕大的胸脯很碍事—莫非凰花自己心里有别的底吗?」
「没、没有啦,笨蛋!等、等一下,别用那种怀疑的视线看我好吗!不准把焦点集中在腹部周边!」
总之,两人跟平时没有两样,所以我心中没有一丝不安。
无论对立得再怎么凶、吵得再厉害,但她们的想法在最重要的地方却是漂亮地不谋而合。这就是凰花与深月,我的左右亲信。
(凰花跟深月一定没有事先谈过……但她们却不约而同地把我排除于战力之外。)
光是这个事实,就足以让我信赖她们。
好,终于要开始了。
时机成熟,演员到齐,万事俱备。
之后就只等球技大会开幕。
从现在开始,将不再由神丢出命运之骰。
只有我御门帝人的手指能决定骰子的所有数字!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9:51 | 显示全部楼层


8.第二次超级现充王作战·接触篇

球技大会·第一天。
翔叶学园的班级对抗赛采用的恐怕是全国独一无二的规则。
也就是所  观技男女共同比赛制。
虽说如此,但并非男女混在一起比赛。最重要的地方在于这不是『混合』,而是彻头彻尾的『共同』。
让我试着以足球举例。
足球一队有十一人。在翔叶学园的规则中,除了守门员之外,其他十人必须由男女各五人组成。另外比赛以中线为中心将球场一分为二,其中一边是男生区,另外一边是
女生区。只要侵入异性区域五秒以上,将视为侵入犯规(当然,半场时会交换场地)。
这必然造成男生只会对上男生,女生只会对上女生的局面。
除此之外,无论是篮球、排球还是垒球,虽然每种项目都略有不同,但基本上大同小异。
由于设有上游的特殊规则,所以自然不能用一般方法对付。当然也无法找到把男女共同制纳入考量的战术以及理论学说。
因此,换句话说——
只要能制定出战术或是理论昭告全班,要众人彻底实行,光是这样就足以获得压倒性的优势。
当然我忠实地实行了这动作。
「哼。开头一帆风顺,是个吉兆。」
我眺望贴在体育馆上的成绩表咕哝着。
预赛的第一场比赛在王牌选手凰花的活跃下漂亮赢得胜利。我们二年G班很快就被称为候补冠军之双璧。
另外,跟二年G班并称双璧的班级是——
「理纱果然厉害,一人就打赢了整场比赛。」
「不不不,这都多亏大家的协力啊。」
「接下来也拜托你啰,风早,。我们的目标是班际对抗赛的冠军!」
「是的,小理的目标也只有冠军而已。」
银发少女站在与我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聚集到她身旁的同学们对她赞不绝口。
另一个被称为候补冠军之双璧的班级,就是一年B班。她看来活像个盟主似的。
事实上每个人都认同一年B班是靠她一人独挑大梁的队伍。
「呼哈哈哈!风早理纱,你那边也赢得很顺利嘛!」
「御门帝人——」
理纱回应我的话转身,身旁的人也闭上嘴巴仿效她的动作。
「有什么事吗?」
理纱态度一转,问话的声音冷若冰霜。
「没有,我只是想到难得发出了宣战布告,像这样与你碰面应该也是一件趣事。」
「哼,真亏摆明要把比赛丢给他人,自己躲在高处旁观的人说得出这种话。」
「不,不对,风早理纱。我要纠正你两个错误。一,很可惜的是身为二年G班总司令的我,在立场上无法躲在高处旁观。二,我不亲自下场并非因为怠惰,而是有确切的战略理由。」
「我已经听够你的诡辩了。不管你怎么说,都无法打动小理的心。」
「原来如此,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已经不需要任何话语,接下来只剩正面交锋这条路吗?」
回过神时,同学们站在距离我们几公尺左右的地方,以我们为中心围成一个圆形。
我加强音量,以周遭的学生们也听得见的声音喊话:


「呼哈哈哈,。好吧,风早理纱!班级对抗赛跟社团对抗赛,我衷心期待在两边与你短兵相接的那一刻!」
「我正有此意,御门帝人。为了让小理一口气击溃你,你就好好赢到那时候吧。」
由于理纱回应了我的话,所以我故作姿态,再次挑衅。
「你想亲自讨伐本大爷吗?这志气难能可贵—虽然我想这样说,但这连蛮勇都称
不上,只不过是鲁莽罢了。」
「你才是,别以为自己赢得过小理。」
「你可别误会。要打倒你的不是我御门帝人,而是我的亲信凰花与深月这对双翼。」
「这没有两样,因为打败她们就等同打败你。」
「没错。到时候我就认输。可是理纱哟,你以为靠你一个人就能凌驾我两个亲信吗?」
「当然可以。就算藤波学姊跟橘学姊两人携手进攻,小理也不可能会输。」
「哼。决定战争趋势的可不只有个人的能力。」
「你太天真了,御门帝人。还有,我能在此断言,」
理纱伸出雪白的纤细手指直指向我:
「御门帝人,不管你玩什么花样,都无法打败小理。」
「你还真有自信。可是理纱,你命中注定要屈服于我的战略之下。」
我俩再三对彼此宣战,针锋相对。在这么刻意宣扬过后,我跟理纱的对立关系应该很快就会传遍校园。
这样正好。因为炒热这次的球技大会,将在最后为我带来利益。
风早理纱,还有翔叶学园的学生们,你们应该感到光荣,因为你们将为我御门帝人大展身手的舞台锦上添花——

◇◇◇

球技大会·第二天。
堪称大会主要活动的社团对抗赛自此揭开序幕。
班际对抗赛采取的是循环赛结束之后,由各区名列前茅的队伍参加决赛的方式,而社团对抗赛则从一开始就采用单淘汰赛制。
社团对抗赛在性质上是赌上追加社费,一战定生死的胜负。参赛者的认真程度自然不能与班际对抗赛相提并论。通常静态社团中的弱小社团会在大会几个月前就为寻找枪手而东奔西走。
另外,跟班际对抗赛不同的是,社团对抗赛是男女混合外加文武混合的制度。
类似篮球社对茶道社、漫画研究会对合气道社的赛程并不罕见。
想当然耳,既然比赛的方法是运动,在异种竞赛时会给予弱势相对应的让步(让步内容有人数的增减、积分的加算以及竞技项目的选择权等多种选择)。
另外,我等理有追社在形式上被归类为静态社团—但我身为王者,自然不可能接受这种措施,。
「就是这样,所以我严命执行委员所有比赛都不得给我们让步。呼哈哈哈哈哈!」
当凰花跟深月在为第一场比赛暖身时,我立刻通知她们这件事。
「竟然做这种事,你还真闲耶。」
凰花换上体育服,用浏海夹固定住浏海,把头发往后梳成马尾。
「真令人意外。我以为依照帝人的个性,能利用的东西都会加以利用呢。」
深月也穿着体育服,拿弹簧夹把头发往上夹住。
「若事后才被抱怨,让难能可贵的勋章留下瑕疵也是扫兴。你们总不会说没有让步会使你们觉得不安吧?」
「说什么傻话,怎么可能嘛?」
「反而是我们想对其他人让步呢。」

两人讲得意气风发,看来应该是不需要担心。
就这样,理有追社的第一场比赛开始了。
比赛对手是手工艺社。比赛项目是网球。以二对二双打进行比赛。
我想应该不必多加着墨——结果显而易见。
「预~~~备—杀啊啊啊,。」
凰花担任前卫,毫不留情地接连击出强力的高压扣杀。
「呜呼呼,被我猜中了。」
担任后卫的深月以华丽优雅的姿势回击对手的球。
粉碎一词正适合拿来形容眼前景象。
可怜的手工艺社的社员们于比赛开始后的数十秒内就丧失战意,比赛结束时他们早已泫然欲泣。
这两人真是的,稍微放个水也无伤大雅啊。
纵然嘴上这么说,我还是无法压抑住涌上的笑意。
这不是胜利带来的愉悦,而是因为凰花跟深月这对搭档超出我的想像,配合得天衣无缝。
「凰花、深月,辛苦了。」
我开口慰劳结束比赛归队的两人。
两人边拿毛巾擦拭汗水边回答:
「呼呼,赢得太过轻松,反而没有获胜的感觉呢!」
「哎呀,要不是有某人的高压扣杀失误一次,我们应该能赢得更简单喔。」
「你、你才是,在发球时想替球加上奇怪的转力,结果打了一支界外不是吗!」
「那是我在让对方。」
「啥?那绝对是谎话吧。你失败的时候明明就大大啐了一声!」
「哎呀,你在说什么呢?」
一踏出球场,两人又开始像平时一样唇枪舌剑起来。
「那么,接下来就是班际对抗赛。凰花,你可以准备参加十点半开始的垒球赛了。」
「我知道了。也是啦,少了我就无法开始啊。」
「帝人同学,二年F班那边怎么办呢?」
深月出言询问。
「只要依照当初的计划酌情处理即可。作法交给你自由发挥。」
「我知道了,那先告辞。」
深月答得泰然自若,转身离开运动场。二年F班的事虽有二疋难度—但我并不担心。她一定能顺利完成。
「那么,凰花,我期待你接下来的奋战。」
正当我要离开运动场时——
「咦,帝人?你要去哪?」
「第二体育馆。冰研会应该正在比赛。」
「冰研会……啊,那女孩当枪手参加的社团?」
「没错。我想在这一带视察。所以凰花,班际对抗赛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没问题了。」
凰花表现出满满的自信。看来她也以自己的方式享受着班际对抗赛。
「哼。人真是会变呢,凰花。你那嫌弃他人碍手碍脚的心已经成过往云烟了吗?」
「咦?是、是啦。」
凰花为掩饰害臊,轻轻搔了搔脸颊:
「这样做很有价值,而且被大家倚赖的感觉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这也是为了帝人……」
「原来如此,想着这是为了我而做才是最大理由吗?」
我当然不会漏听她不慎吐出的心声。
「咦?不、不是,刚刚的话不是那意思——」
「没关系,你不用解释我也能懂。为了奉为主君的我,纵使要粉身碎骨的工作也在所不惜,这使你感到无比的喜悦对吧?这才是我的亲信啊!呼哈哈哈!」
「……帝人的误会在这种时候很令人感激呢……」
凰花一副不释怀的样子,口中咕哝着什么。
总之我们没有闲到能一直站在这里嚼舌根。我暂时告别凰花,往第二体育馆前进。
由于理纱出场的比赛备受瞩目,馆内聚集了许多学生,场面十分热闹。
冰研会的比赛对手是女子剑道社。比赛项目为篮球。由于冰研会加上理纱共三人,所以比赛采取半场三对三斗牛形式。
即使领域不同,但对方却是货真价实的运动社团。就算理纱个人再怎么出众,在三对三的比赛中,论运动能力平均值应该还是剑道社占上风—
银发少女轻而易举地粉碎了这种以常识做出的推断。
「什——?」
剑道社的社员就这么眼睁睁地任凭理纱穿过,动弹不得。她们明明派两人防守理纱,却连用眼睛都追不上理纱的三角穿越。
「可恶——!」
身材高大的剑道社社员在篮板下使尽全力跳跃,想要阻止她射篮。她的身高与理纱实际上大约相差了有二十公分。对篮球来说,这可说是致命差距。
但银发少女不以为意。她轻快蹬了一下地板,仿佛背上生出一对翅膀般于空中闪过防御,直趋无人之境挑篮。
唰地一声,球通过篮框正中心,分毫不差。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就只有球落到地上弹跳的声音响彻体育馆。
下一瞬间,自周遭观众中爆出如雷贯耳的欢呼声。
剑道社社员们汗如雨下,气喘吁吁。
但看看理纱,她却连一滴汗水都没有流下。
这已经不是卓越出众,而是超凡入圣。
这并非压倒性的胜利,而是绝对性的胜利。
就连一枝独秀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光景。
风早理纱毫无疑问地君临了整个球场。
「呼呼呼……呼哈哈哈!太棒了!这实在真的太棒了不是吗!」
不这样不行,没有这种程度,就无法胜任我亲信的工作!
「但是我看到啰,风早理纱!我的王之眼已经看破你如此强悍的根源能力!没错,那就是——」
「—防御的死角,对吧?」
抢在我之前回答的不是别人,正是江代堂。
不知不觉间,情报贩子站到了我身旁。
「真是奇过呢,江代堂。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你。」
「真要我说,这不是什么奇遇,而是一场灾难。因为正当我开开心心地观战时,突然有个用大嗓门自言自语,脑袋奇怪的家伙走到我身旁啊。」
「嗯,有关自言自语这件事,我能向你致歉,因为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啊。」
总而言之,江代堂是想责怪我没有发现他,主动向他搭话吧。
「不过你竟然对球技大会有兴趣,这真令我意外,江代堂。」
事实上,江代堂并没有换上体育服(他的打扮跟平时一样)。
「哼,基本上我根本没兴趣。但她是特别的。有特地花费时间一看的价值。」
江代堂边用眼睛追着理纱的动作边接着讲下去:
「防御的死角。又或是该说知觉的遗漏。不管名称如何,总之她能蓄意制造出这种情况对吧。」
「没错。所以在跟风早理纱对峙的人眼中,她看起来宛若瞬间消失一般。」
眼前三人又再次被穿越——
「然后,等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她突破。」
她毫不迟疑地把球投进对方篮框。
「抑或是受到攻击。」
再度欢声雷动。刚刚的进篮让比数差距突破三十分大关。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她能力的秘密?这可是我花费两个月时间调查才得到的结论呢——」
「?这种程度的事,不是看一眼就知道了吗?」
我讲得一派轻松,江代堂轻声弹了一下舌头。
「……哼。真是的,每次都一样,你也太顺利了吧。」
「说是这样说,若要与之为敌,这能力相当棘手呢。就算看破了她的秘密,若眼睛看不见,那也束手无策——」
就算有凰花跟深月的好眼力,五次中恐怕顶多只能看破她一次,纵使两人互补不足,三次中能看破一次也已是极限。
「就算是你,这次也只能举双手投降了吧?」
「哼。我的手可以说打一开始就举起来了。因为我并不打算直接出手啊。」
「哼哼,若你有什么方法,不如直说无妨。前提是你真的有方法的话。」
我回以苦笑,开口说:
「江代堂,你不需要这么猴急。因为我御门帝人很快就要跟风早理纱一战,到时候就能交出让所有人一清二楚的答案。」
我于脑中再次确认社团对抗赛的赛程表。
若顺利赢下去,我的理有追社跟拥有理纱的冰研会——
将在准决赛的第一场比赛中对上,到时就是龙争虎斗、一分高下。

◇◇◇

第二天·下午赛程。
我们二年G班正要迎向预赛的分组最后一场比赛。
如至今为止所做的一般,我在班上同学面前公布出场名单。
「咦?下一场比赛藤波同学不参加吗?」
几乎所有人都对凰花不出赛的事抱持疑问。
这也怪不得他们。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目前得胜积分上被我们视为本区最强劲敌的三年H班。
虽说如此,对我来说这反应是意料中事。凰花的缺席也是我事先做好的安排。
「没错。刚刚的比赛一结束,我们就已经确定通过预赛。既然如此,为即将到来的决胜淘汰赛保存战力才是上策。」
「这么说来,藤波同学也全程参加社团对抗赛呢……」
「既然如此,或许这次还是休息比较好……」
「应该说让我们靠自己取胜吧!这也是为了藤波同学啊A。」
二年G班的人们团结一致。
可是根据我的观察,凰花脱队之后的胜率大概只有三成左右。
结果——
一如我所料,二年G班在些微之差下落败,以预赛分组第二名的成绩进入决胜淘汰赛。
「哼。这边暂时这样就行了——」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同时举行于另一组的比赛。是理纱所属的一年B班跟深月率领的二年F班的战斗。
若那边没依照我的剧本进行,那让凰花保留战力的策略也将化为泡影——
「深月,结果如何?」
「不用担心,我已成功设下陷阱。」
过了片刻,前来报告的深月面带微笑回答我的问题。
纵使比赛结果是由理纱的一年B班赢得压倒性胜利,深月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

球技大赛,第三天。
从今天起班际对抗赛也进入决胜淘汰赛的赛程,大会整体运作迈向佳境,逐渐加速。
能出场参加决胜淘汰赛的是各组前三名的班级,共十二队。由预赛的积分来决定赛程。赛事经过考量,被设计成愈往上比赛就会愈精采。
另外,自第一天开始,确认对战表成了我每天早上的日课。
今天我也是一到校就立刻前往体育馆。早有许多学生聚集于张贴出来的对战表前。
「啊、喂,是二年G班的御门耶。」
「另一个主角登场了。」
挡在正面的学生们一察觉我的身影便自动往旁让出一条道路。
哼。他们终于了解何谓面对王者时的最基本礼仪。
我从容走向前,不受打扰地眺望对战表。
首先是班际对抗赛的赛程表。我们二年G班以第二名通过预赛。深月的二年F班也以第三名过关,各自带队往决赛推进。另一方面,理纱的一年F班则是以第一名通过预赛,成为种子队伍。
接着我把目光焦点转到社团对抗赛的赛程表—在心中暗自浮出愉悦的笑容。
命运之骰已被掷下,依照我的想法旋转,出现应当显现的数字。
这时候——
「御门帝人。你话说得这么满,却以第二名通过预赛,看来你嘴巴比手腕厉害嘛。真是难看。」
说这话的声音缺乏抑扬顿挫,与话中的内容极不相称。
我迅速瞄向旁边,风早理纱正站在距离我两公尺的位置。
「哼。你真是肤浅呐,风早理纱。你没发现这结果是我的战略促成的吗!」
「战略……?」
理纱望向赛程表,用鼻子哼了一声冷笑。
「哼,你打的是想在决胜之前避开小理班级,运气好的话自己还能被其他班级打倒的如意算盘吧?若是如此,那肤浅的是你才对。」
「你可别误会。若你输给不知道打哪来的班级,我才觉得头疼呢。毕竟我还特地想办法让我们能在决赛中一决雌雄啊!呼哈哈哈哈!」
「你就尽量叫嚣来掩饰自己的失败吧,御门帝人。但小理不准你擅自认输。」
「喔?这又是为什么?」
「别让我重复一样的话。」
理纱背向我,走了两步后又说:
「御门帝人,小理要亲手打倒你。」
她丢下这句话之后便要离去。
「——对了,风早理纱。你知道在古早的战国之世中,越后的景虎公送盐予其宿敌甲斐公的轶闻吗?」
「……?你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理纱停下脚步,转头回望。
「哼。我想说的是我御门帝人也要仿效那个故事。」
我用下巴指了指身后的东西继续说:
「你就用你雪亮的眼睛重新熟读赛程表吧。若是以你的慧眼,一定看得出些端倪才是。」
「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你是『武将』,凰花跟深月就等同于『元帅』,而本大爷我——」
我再次傲视理纱,高声宣告。
「是千真万确、货真价实的『君王』。呼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哈!」
「……?」
我丢下头上浮现问号的理纱,先行穿越人墙离开。

◇◇◇

第三天的时程相当紧凑。
首先是班际对抗赛的决胜淘汰赛。
我们二年G班跟A组预赛第三名的二年D班于十点开战。
深月的二年F班也预计于十五分钟之后与c组预赛第二名的三年B班展开第一场比赛。
结果我们双双获胜。二年G班跟F班各自率队朝下午的半准决赛推进。
我们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得迎接自十一点开始的社团对抗赛第二场比赛。
理有追社的下一个比赛对手是—
「呜……竟、竟然好死不死过上御门同学他们……!」
过去我曾替她们实现过愿望的服饰社。
「可、可是,我们也不能放弃追加社费!就算对方于我们有大恩,就只有这一点……!」
「你们的志气很好!就尽全力放马过来吧,服饰社!」
「那么,请觉悟!」
——到最后。
「真的非常抱歉!」
十分钟后,以社长为首的各个服饰社社员伏身跪倒在我们面前。
就算输得凄惨,也不需要做到这样才对:
「我们发了春秋大梦!竟敢自以为是!就算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我们这种比蛆虫还不如的垃圾竟胆敢妄想自己也有兆分之一赢得胜利的机会!请大人原谅我们!我求求您,我给您跪下了!」
服饰社一行人一边忏悔一边用额头磨蹭地板。
「等、等一下,别这样啦!」
凰花倒退三尺,立刻阻止她们下跪。
对我来说,由于我也不喜欢过度谄媚,只好开口说:
「没错。诸位,你们抬起头来。你们并没有犯错,所以也不需要忏悔。」
「啊、啊啊:  !真是神圣庄严、慈悲为怀的大人:  !御门同学的温柔沁透了我的五脏六腑呐……!」
虽然服饰社一行人不再跪拜,但她们这次双手交握,以崇拜的眼神仰望我。
我尝试在她们眼前挥手,但却毫无反应。
「嗯。看来是没救了。」
「似乎是如此……」
我没这么多时间陪她们耗下去,只好迅速转身离开(就算我人离开了,社长她们还是动也不动)。
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深月突然开口:
「两位真是的,竟然主动阻止她们,真是可惜。」
「啥?你说什么?」
「是磕头耶,磕头!」
深月双眼像个小女孩般闪闪发亮,开口又说:
「你们不觉得光是有人在面前磕头,就能给人一种浑身发麻的快感吗?你们都不想伸出脚踩在上面转圈,彻底蹂躏自尊跟人的尊严等东西吗?」
「才不会呢……」
凰花为与刚刚不同意义的原因倒退三尺。
「那么,明天的准决赛,终于要跟理纱所属的冰研会比赛了。」
我在脑中画出赛程表。
待会儿就是冰研会的第二场比赛,但只要有理纱在场,她们铁定能打入准决赛。
「社团对抗赛是这样没错,但下午又有一场班际对抗赛的比赛不是吗?」
「是啊,帝人同学。现在那边应该比较重要吧?」
「哼,我知道。」
从今天的下午开始,二年G班、二年F班双方都要打半准决赛。
想当然耳,我们不能输在这种地方。我们二年G班自不消说,但深月的二年F班亦不例外。二年F班若继续赢下去,她们将在准决赛与理纱的一年F班正面冲突。
没错,这场比赛结果确立的瞬间,就是我战略开花结果的时刻!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9:52 | 显示全部楼层


9.第二次超级现充王作战·发动篇

球技大会  最后一天。
我漫长的现充王计划  第  作战终于要在今日结束。
终于能够实现与理纱之间的对决。理有追社跟冰研会将于早上的社团对抗赛准决赛一决生死。这场赛事已然定案,接下来只需静候开战时刻到来。
除此之外,若双方都能通过准决赛,那我跟理纱会再次于班际对抗赛的决赛中碰头。
我的  年G班自是不在话下,理纱的一年B班也应该能赢上来才对,这不大可能有错。
两大决战近在眼前,大会呈现一片历年未见的盛况。
早上穿越校门的瞬间,我便受到所有学生热烈瞩目。
「快看,是御门    」
「他果然想拿下两边的冠军吗    」
「都走到这一步了,还真希望他能成功呢    」
「不不,我赌理纱会赢    」
他们似乎把我御门帝人当作嗑牙的话题——算了,对草民来说,热烈讨论王的坊间轶闻反而是种健全的表征。
我的步伐依循惯性往体育馆前进。
过去的三天之间,赛程表前总是聚集着人潮,毫无例外—但今天不知为何,学生们全都挤在体育馆大门前方。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挡住了我的去路。
「让路。」
「咦?那个、可是……」
「我说让路。还是你们有封锁此处的权力?」
伴随嘈杂的声音,人墙如摩西的故事般一分为二。
走过开通的道路,我一脚踏入体育馆。
「—原来如此。」
此时我才领悟到原因。
若有人散发出这么不寻常的气息,那一般学生在进门时会踌躇不前,也是无可厚非。
要学生们从远方窥伺她专心致志地盯着赛程表看的背影,恐怕已是极限。
可是我并没有感到任何压力,开口向对方搭话。
「看这副模样,虽然是有点晚,但你应该察觉我的战略了吧,风早理纱。」
「呜……!御门、帝人!  」
理纱回头呼唤我的姓名。难得看缺乏感情表现的她眉头深锁,可以断定激烈的情感正剧烈起伏于她的内心之中。
「这个……这个就是你的目的吗?」
「没错。看来你终于发现了。」
「呜……!你算计我……!」
「不对,绝非如此!制造出这个状况的不只是我的战略!把你逼入困境的是你自己的失策与欠缺先见之明的目光啊!」
若她在预赛的战斗中能稍微考量到未来,应该能有足够的机会避开这种状况。
那么,风早理纱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
简单来说,那就是无可避免的双重出赛。
今天的班际对抗赛第二场次准决赛跟社团对抗赛的第一场次准决赛。
一年B班跟冰研会。这两场需要理纱参赛的比赛,时间上恰好交叠在一起。
这才是我战略开花结果的模样!
「……你想说小理没有远见吗?」
「你也无法否认吧?毕竟论事前得到的情报以及条件,我跟你并无差异。风早理纱,早在一年F班以第一名通过分区预赛的那一刻,你就注定要尝到战略上的败北!」
班际对抗赛中赛程表的组合正是我战略的核心。
每个人都知道决胜淘汰赛将由分组预赛的前三名出场,根据排名不同,赛程表上的配置也会有所更动。A组第一名在这里,B区第一名在那里等等,顺序早在事前定案。
(只要重新看过赛程表,就能一目了然。)
也就是说,只要故意以第二名、第三名通过预赛,就能多少操控赛程表的位置。但原则上这样的行为并没有意义。因为在制度上,以第一名通过预赛的班级能够获得种子权,直至准决赛前都不会与其他组第一名的强豪碰面。
正因如此——
「确实,以理论来说,我们二年G班保留凰花的实力,自愿屈居第二名,这样的作法或许免不了要被人批判为愚昧的策略。可是——」
凡事都有例外。
「若主力选手必须同时参加社团对抗赛,情况又有所不同。」
我咧嘴微笑,询问理纱:
「风早理纱,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才对!预赛时我并非为了保留凰花的实力,才刻意以第二名的名次通过预赛!」
假使二年G班以第一名通过预赛,那一样会过到双重出赛的情况。
然而,我的王之眼早在预赛开始前便看破这一点。
「不过……不过,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可说是半斤八两。」
理纱稍微调整过心情后,开口反击:
「的确,你的二年G班漂亮的逃过一劫,但小理班上准决赛的对手是橘学姊的二年F班,也就是说,橘学姊也必须从这之中两者择一才行。」
如理纱所述,二年F班的深月也同样遭过双重出赛的状况。可是——
「不对!深月不需要选择,因为她打一开始就决定要参加班际对抗赛!」
「什么……!」
「呼哈哈!没错,社团对抗赛只要有凰花一个人便绰绰有余!反过来看看你的状况
又是如何,风早理纱!一年B班若是少了你,真的赢得了深月率领的二年F班吗?不对,绝非如此!」
「呜……!这也是你战略的一部分吗?」
「没错。以你的能力,若对手是默默无闻的普通班级,或许你能迅速结束比赛,赶回冰研会也不一定。所以我才计上加计,要深月率领的二年F班负责拖延你的脚步!呼哈哈,呼哈哈哈哈!」
「啧……!」
理纱将视线自我身上别过,仿佛求救般凝视赛程表。
但早已定案的排程表冷酷地逼迫风早理纱独自面对这两难的二选题。
「来吧,你怎么打算,风早理纱?你会选择哪一条路!」
「呜……!那还用说吗……!」
理纱紧咬双唇,回答了问题。


◇◇◇


以结论来说,理纱没有舍弃任何一边。
为什么呢?因为纵然是双重出赛,但两场准决赛的时间并没有完全重叠。
先开始的是班际对抗赛,社团对抗赛比那晚十五分钟开始。
所以理纱能选择的手段就只有一个。尽早在前一场比赛分出胜负,于后一场比赛分出胜负前赶过去。
「没错,这实际上根本称不上是二选题。风早理纱,就算你知道等在前方的是危险的绝境,还是不得不踏上荆棘之道。」
上午十点。深月的二年F班跟理纱的一年B班展开班际对抗赛的第二准决赛。
接着是十点十五分。在深月与理纱缺席的情况下,理有追社跟冰研会之间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比赛项目是排球。考量到人数问题,演变为沙滩排球二对二的对战。
由于深月不在,为代替深月凑人数,我才初次上场。
「这样说虽然不大好,不过我想帝人应该什么都不用做喔?」
凰花话中充满自信。
如她所说,自比赛开始之后,球场旋即变成专属于凰花的个人舞台。
「喝啊!」
冰研会的两人完全接不住她击出的强力发球。只要能持续得分,发球权就不会转移。
所以除了直立不动之外,我并没有其他工作。
理有追社转眼间便拿下了两局——
「哈啊、哈啊—!总、总算是赶上了…… !」
她们的靠山理纱在第三局的最后一球前赶到。此时凰花的发球才刚拿下第十四分。
「哼。竟然能在这状况下赶上比赛,真是了不起的家伙。」
「抱歉,帝人同学。我原本打算拖到这边的比赛结束……」
深月跟她一样,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
「不,深月。你做得很好。这边也很快就要结束了。在那之前,你就先让身体好好休息吧。」
「不不,请立刻换我上场。帝人同学。毕竟从头输到尾实在不符合我的个性。」
我为深月的话莞尔一笑,
「好吧,。那你就去分出胜负吧,。」
我跟深月换手。
「裁判,我们这边也要换人。」
理纱也跟冰研会的其中一人换手,踏进球场。
比赛再次展开,自那之后,比赛几乎可说是理纱的个人秀。
「要上啰——啊!」
在比赛只差一分就要结束的状况下,理纱像要以牙还牙般接连击出媲美魔球的发球,分数令人绝望地一口气拉近,但是——
「在这边!」
深月终于看破她发的球,飞身成功把球接住。
「到此为止F。」
浮在空中的球转眼间便被凰花扣杀到对方的场地中。
「呜——!」
理纱救球不及,以几公分之差漏接。
「比赛结束!胜利者,理有追社!」
刹那间,我们毫无疑问地赢得了胜利。
就此首先拿下了一局。
这无疑是我战略上的胜利。
那么,接下来——
「……我就认栽吧,御门帝人。这次虽然输了,但下一场班际对抗赛的决赛可没有这么简单。」
明明惨遭挫败,但理纱双眸中的斗志依然健在(当然,她有向冰研会的人深深致歉)。
「这次小理能从头战斗到尾。」
理纱会有自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并没有为班际对抗赛准备什么特殊的机关也就是说,这是场没有小动作,单纯以实力一较高下的比赛。
而且既然是班际对抗赛,那深月这张牌也被封住了,不过——
这样就好。原本我就是这么打算。一开始我就打算以正面进攻的方式进行班际对抗赛。
「好吧。风早理纱。接下来我要让你看的不是战略上的胜利,而是战术上的胜利。」

◇◇◇

班际对抗赛·决赛。
拥有打进决赛殊荣的队伍如我所料,是二年G班跟一年B班。
决赛的比赛项目是篮球。根据翔叶学园的特殊规则,比赛为男女共同六对六、前后半场三十分钟制。
一如往常,我不以选手身份上场,而是把实际比赛交付给以凰花为首之二年G班的精英们。
命运的跳球。
赢得跳球的是一年B班的男生。球飞出之后先在球场上弹了一下,恰好进到理纱手中。
说时迟,那时快。银发少女朝篮下全速冲刺,她电光石火的快攻甚至连凰花都反应不过来。
射球入网,一年B班先拔头筹。令人瞠目结舌的先行得分,让对方休息区霍地爆出欢呼声。
无论如何,风早理纱的确相当惊人。
她肉体上的疲劳应该在连日连战下到达顶点,刚才败北时受到的心灵打击恐怕也尚未恢复,但她的动作中却看不见任何阴霾。
不对,这甚至让人觉得她的动作较先前更添几分犀利。
可是——
「风早理纱。从你刚刚表现出来的强烈自信,可以看出你认为只要是正面交锋,就能够胜过我们二年G班—但在那个时间点,你已经犯下了三个战术上的错误。」
我一面站在球场旁俯瞰整场比赛,一面以恰然自得、从容不迫的态度自言自语。
「第一,男女共同比赛是班际对抗赛的铁则。所以就算你能从头打到尾,至多也只能跟一半的比赛扯上关系——」
在翔叶学园的规则中,只要比赛时超越中线侵入异性区域,将直接判为侵入犯规。
无论运动能力再怎么杰出,抑或是如何善于切入防御死角,都无法破解这个规则。
因此原则上理纱前半场只能参加攻击,后半场只能专心防守。
加上所有人都很清楚一年B班是理纱的一人队伍。纵然打到决赛,但除了王牌之外,她们班的战力乏善可陈。因此在理纱无法顾及的男生区中,靠自己的力量一路过关斩将的二年G班较有优势。
另外——
「第二。你那强制创造出防御死角的能力确实令人惊艳。但那只有在面对常人的眼睛时,才能自夸为完美无缺、天下无双——」
此时凰花与理纱两位王牌正好要第五次正面交锋。
红银两色对峙。理纱毫不犹豫地试图切入——
「啧!喝!」
在原以为要被对方穿越的瞬间,凰花伸出的手触碰到球,这是她第一次成功抄到球。
「糟——」
凰花旋即将抢下来的球传到前线。男生们如同久候这球多时般抓准时机射出三分
球,漂亮回应了她宝贵的传球。
「很好!」
凰花紧握双拳喝彩,转身面对理纱宣言:
「眼睛终于习惯了。先说好,我已经看得到啰?」
不得不说的是,这句台词是我设计的。(比赛前我就教凰花不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怎样都好,只要挡下她一次,就要自信满满地向她这么高声宣言。)
「啧……!不愧是藤波学姊,果然有两下子……!」
不过是区区一次。但确实发生了这么一次。对理纱来说,被拦阻这件事造成的压力应该比他人想像的还要沉重。若对手是凰花,自己的能力就无法称作十拿九稳——
这种心理认知会使她慎重行事,而慎重会降低得分速度。
过了不久,前半战宣告结束。
一年B班领先十五分。虽然以一般来说,这是相当难逆转的分数!
「做得很好。这样的差距还在计算范围内。麻烦后半场也照计划行动。」
经过十分钟的中场时间之后,后半场于焉展开。
后半场反攻战。比赛的发展正适合这么称呼。
「唉,这下终于能进攻了。真是的,虽然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但这规则还真是奇怪——呢!」
凰花宛若要发泄前半场贯彻防御时累积的闷气般活跃于进攻中。
她像要对理纱回敬的表现般穿越防守,首先射出一球。
之后凰花也持续稳定得分。虽然一对一时理纱占有优势,但凰花绝不单怆匹马挑战她,而是尽可能善用与周遭的合作进攻。过于倚赖理纱个人能力的一年B班并无法挡下这个攻势。
当然,一年B班也没有坐以待毙。纵使他们试图以理纱的抄球以及截球为起点展开攻击——
「啊!」
但理纱的传球成功率相当低。
只要用我这双眼,就能清楚看出原因。
「最后一点。你过于突出的能力在团体竞赛中,可说是一把双面刃。因为当你进入防御的死角时,不论是敌是我,都没人跟得上你——」
首先,当理纱在防守中把球拦下时,凰花会立刻盯紧她。为闪避凰花的防守,理纱会钻进防御的死角传球。但如此一来,不只是凰花,连一年B班接球的学生都会看丢理纱的身影,使误传的机率大幅提高。
这种戏码不停在球场内重演。
「啧……!」
比赛无法称心如意,让理纱感到焦急。
—作个假设。
假使没有凰花,那就没人挡得住理纱的攻击,比赛恐怕在前半场就分出了胜负。
或是一年B班中有足以与我媲美的战略家,懂得打一开始就采取能够活用理纱的团队攻势……
那就算要守住前半场的领先到最后,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现实并非如此。
二年G班如怒涛般迎头赶上,比数愈拉愈近。
时针不断往前,终场迫在眉睫。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藤波学姊!」
「呜……!」
分数差距为六十五比六十三,就在时间剩下十秒时,凰花跟理纱进入最后一次对峙。
凰花将球挡在身侧,寻找突破的空隙。相对的理纱为向她施加压力,正窥伺着抄球的机会。
剩下五秒、四秒、三秒、二秒——
「可恶!」
凰花往右边切入,闪过防御——当她这么想的下一刹那,仿佛要回敬前半场的失误般,理纱的手正确无比地伸向球。
但是——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看得见啦!」
仅只一瞬之差,凰花把球举到头上,凌空跃起。
她使出后仰跳投,三分球出手。
时间仅剩一秒。球自凰花手中飞出,于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
唰——!
伴随清脆的声音,球通过篮框正中央。
比赛结束的哨声同时响起。
最后比数为六十五比六十六。这下胜负已分。
「成功……了!」
欢欣鼓舞的气氛包围住二年G班所有人。凰花也不例外(应该说她比别人高兴一倍)。她甚至还跟身旁的女孩击掌,这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她。
「真的夺冠了呢……哎呀,御门,你真是厉害!」
班上的男生围住我,约有十几个人同时想跟我握手。
真是的,虽然净是些不懂君臣之礼的家伙们—算了,今天看在他们努力至今的分上,我就网开一面吧。
「成功了呢,帝人!」
凰花小跑步靠过来。途中跟她一起作战的男生想跟她击掌,但她浑然不觉,从旁直接穿过对方(真是的,又不是太麻烦的事,回应一下对方也无妨啊)
「咦,怎么你好像没有很兴奋?如你的宣言一般,我们赢过那女孩,夺下冠军了耶!」
「就是因为我宣言过了。王的话必定要被履行。因此对我来说,这个结果不过是预先就决定好的事情罢了。」
再者我的目的不是胜过理纱,也不是在对抗赛中夺冠。这两件事都只是作战的手段罢了。
「什么嘛!难得人家这么努力……」
凰花嘟起嘴巴闹脾气。
我面带苦笑回应她:
「不对,我不是这意思,凰花。就是因为信赖你跟深月的实力,所以我才能相信事情的发展将如我所料。」
然后,我没  忘记用言语慰刀她。
「这次你的表现实在无可挑剔。做得很好喔,凰花。」
「……哼。你一开始老实这样说不就好了吗……只是若没有把我跟深月放在一起,那就满分了呢……」
「别这么说,因为深月的工作成果跟你实在难分孰优孰劣。」
「咦?那个,刚刚的话你有听到?」
「嗯?当然。虽然声音小,但并不是听不见的音量。」
「呜~~~!那、那个啊,帝人,该怎么说,那个……!」
不知道为什么,凰花莫名焦急起来。
「先、先不管这个!事情结束之后,总觉得那女孩有点可怜呢!啊哈哈哈!」
她用可疑的态度把视线别到一年B班的休息区——
「咦,奇怪……人不在?」
「嗯,似乎是这样。」
比赛结束之后还不超过一分钟,银发少女的身影却倏地从体育馆消失。
「看来连战连败带给她相当大的打击呢。」
「是吗,我不觉得她是那种人。」
我边说边试着推敲理纱现在的心理状态。
确实,在竭尽全力相互切磋之后,她仅以一步之差输给了二年G班。这是无法动摇的事实。既然结果都出来了,她也只能肃穆地接受。
可是、或许、说不定——
「哼。理纱可能还不认为自己败在我手下。」

◇◇◇

今年球技大会·最后一场比赛。
比赛的压轴好戏当然是社团对抗赛决赛。
对战队伍是我们理有追社与网球社。
比赛项目预定是网球双打。
当然,所有人眼中都看准这是场胜负已定,只是一个形式上必须比完的比赛,就算要用网球决胜负,凰花·深月的组合还是能轻松获胜。
明明是决赛,气氛却热络不大起来,实是有点可惜——
我边这么想边踏入体育馆。
一看到等在眼前的人,我差点就要大声喝采。
「你来得还真慢呢,御门帝人。」
「哼。虽心中多少有底,但想不到你真的现身了,风早理纱。」
带领网球社的是感觉已不再陌生的身材娇小孱弱、一头银发的一年级女生。
「看来现在的你并不是冰研会,而是网球社的枪手?」
「正是如此。」
理纱答得泰然自若。
「啥?你等等,这再怎么想都违反规则吧!」
「就算输得再不甘愿,这也太过分了吧?」
凰花跟深月猛烈抗议。
但我伸出左右手制止两人。
「不对,规则上没有问题。是这样吧,风早理纱?」
理纱点了点头。
「根据社团对抗赛的规定,枪手的确不能重复参加多个社团。但那限制也只到落败为止,规则上没有规定输了之后不能到其他地方当枪手。」
「骗、骗人……」
「怎么会……」
凰花跟深月突然被逼入劣势。
「嗯,利用规则的盲点,是吗?若是这样,理纱,你这么做是想对我还以颜色吗?」
理纱再次点头回应。
仔细想想,我在班际对抗赛中采取的确实是利用规则盲点的战略。既然如此,这场比赛——
「好吧。就由我御门帝人正面接下这最后的挑战吧!」
「等、等等,帝人?」
「帝人同学,你是认真的吗?」
「没错。这不可能有问题。」
接着我把视线转往理纱身后,开口发问:
「网球社,这样你们没有异议吧?」
「咦?应该说我们还举双手欢迎呢。反正也赢不过那边那两个人。」
疑似网球社代表人的女学生以轻快的语气回答。
「主办方也没问题吧?」
「是、是的,我想应该没特别问题。」
担任执行委员的男生也认可了。
「那好!时间早就过了,让我们尽快开始吧。」
最后收尾时我提高了音量,声音响彻整个体育馆。
观赏的学生们也精神一振,欢声雷动。
「唉,真是的。想不到又得跟那女孩比赛……」
「真是的,我还以为最后能轻松一下呢……」
可能是她们原以为早已排除万难,接下来只要等水到渠成即可。凰花跟深月一边抱怨,一边往体育馆中央迈开步伐。
「凰花,深月,没有这个必要。」
我再次制止她们两人。
「你们退下休息。与那家伙的最后决战,就由我单枪匹马来分出胜负。」
「啥?等等帝人,你认真的吗?」
凰花反驳我的意见。
「没错。我不是才说过吗。由我御门帝人正面接下挑战,对吧。」
「不,我不是这意思——」
「这又有什么关系,凰花。」
深月抓住凰花肩膀。
「就顺从帝人同学的意思去做吧。」
「你说什么啊?你觉得靠帝人一个人有办法胜过那女孩吗?」
「不,我压根不这么认为。」
「啥?」
「虽不这么认为—但我脑中更无法浮现那个帝人输得一败涂地的光景。」
「那是—的确,虽不觉得他会赢,但还真难想像那家伙输的画面。该说就算失败也算不上败北吗……虽然不是很清楚,但的确有那种感觉呢……」
凰花双手交叉,露出沉思的表情。
深月嘴凑到凰花耳边细语:
「再说—帝人同学输得一场糊涂,跪地求饶的画面,你不觉得这也很有看头吗?」
「你、你喔,你这个性真让人不敢恭维耶……」
凰花纵然嘴角痉挛,但虽然轻微,这话还是让她的眼神为之变色。
「可、可是,这搞不好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景象呢……」
「是啊,不管事情如何发展,我们都不会有损失。」
「说得对—好!」
凰花对我竖起大拇指:
「上吧,帝人!我们会帮你捡骨的!」
嗯,虽然她的说法令人在意——只要不妨碍我,就别跟她计较了吧!
我望向理纱。
「就是这样。我想不用说,你应该也没异议吧?」
「当然。这正如小理所愿。」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御门帝人在此提案!比赛的竞技就选择适合你我的项目吧!」
话一出口,执行委员旋即有所反应。
「那个,意思是要变更比赛项目吗?」
「没错。这场难得的决战是为本大会的结尾锦上添花的关键胜负!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们回归原点,以文武中的『武』来比赛!」
「?那个,这到底是——」
「什么意思?」
理纱接着对方的话问下去。
「简单。就是把胜负托付在你我两人所拥有的『武』上。」
我先是停顿一拍,接着又问:
「对了,理纱。你认为『武』是什么?」
「你想问的是——对『武』这个词的解释吗?」
听我回答「没错。」理纱毫不迟疑地开口:
「既然如此,那简单。『武』就是战斗的道具,也是方法。是拿来挞伐邪恶,惩处罪行,诛杀邪道的力量。」
「呼哈哈,我想也是。我就知道你会如此回答!」
果然,理纱似乎彻头彻尾是个『攻击』型的人。
「……?不然还有别的解释吗?」
「没错—春秋左传有云:『止戈为武』。没错,若追寻原本的字义,『武』就是『止住刀戈』的意嗯,也就是禁止暴虐,让人收下武器!」
「也就是说,御门帝人,你的『武』并非是为了攻击,而是为『防御』而存在的力量,这就是你的意思对吧?」
「没错!风早理纱,这下你了解我的意思了吧!」
我敞开双手,催促站在自己正面的理纱。
「来,你就攻过来吧!不需要客气,也不需要慈悲跟放水,以你全心全意,击出乾坤一掷的一击!那么一来,我御门帝人也会用自身之『武』回应你!」
「—简单来说,就是一拳定胜负的意思啰?」
「正是如此!只要能击中我一拳,那就是你赢了,只要我能挡住你一拳,那就是我的胜利!」
「简直无可挑剔。这超级简单明了,我都要感激涕零,泪如雨下了。」
「请、请等一下。可能会使双方受伤的比赛方法——」
执行委员支支吾吾地插话,但我抢在他把话说完之前高声喝道:
「没关系!所有责任都由我御门帝人来扛!其他人对这场胜负也没异议吧?」
我询问观众。
「很好!快上快上!」
「我反而要拜托你这么做呢!」
「老实说桌球超无聊的!」
「呜哇,竟然有人趁乱抱怨!」
「不过这样绝对比较有趣啦!」
群众以如雷贯耳的欢呼回应我的问题。
「那么,风早理纱!让我们开始最后一场胜负吧!」
「这正是我希望的—    」
理纱的脸上微微浮现亡灵般的微笑,沉腰摆出攻击架式。
相对的,我并不特别做出防御姿态,以极其自然的方式站立。
敌我的距离为三公尺左右。以理纱的运动能力,恐怕只要飞跳一步便能一离攻击。
或许是理纱放出的杀气传遍整座体育馆的缘故,馆内倏地回归静谧。
「既然要动手,我就不会放水。御门帝人,就算被送进医院,也是你自作自受!」
嚏!
她好比要踏破地板般猛力一蹬。
刹那间,理纱已经欺近我身旁。
「杀!」
她精准地瞄准我的喉咙,以神速的突击刺出超神速手刀。
——啪!
情况跟前一刻类似,但性质明显不同的声音响遍全场。
那是理纱的脚紧急煞车的声音。
仅以分毫之差,她戳出的手指没有触及我的身体——
相反地,我伸出的食指正不偏不倚地抵在她的眉心上。
「啊——!」
理纱哑口无言,满脸错愕,浑身僵住,根本动弹不得。
这也怪不得她,若被他人直直抵着身体中心线上的双眼正中间,那任凭你再厉害,依旧无法动弹。
一只手指。要制住理纱,只要用一只手指,便已足够。
「看来胜负已分,风早理纱。」
我手一拿开,理纱就像断了线的人偶般屈膝倒地。
「不可、能……这不、可能……」
内行人才看得出门道。力量愈是高超,愈能正确推敲出自己与对方力量上的差距。
所以理纱一定是在刚刚那一刹那的攻防中彻底理解了我的实力。
「竟然能那么轻而易举,完美无缺地封住小理的攻击……」
「哼。虽然这可能是我第一次这么跟你说—不过我的王之眼能看穿一切。如字面上所述,是一切没错。」
「……为什么、呢?」
理纱头抬也不抬,悄然问道:
「若有那么强的力量,不论是班际比赛还是社团比赛,你都能轻易夺下冠军才是啊。
明明如此,为什么……」
为什么不以选手身份出场,而是贯彻指挥官的工作,负责运筹帷幄?
知道真相之后,理纱会产生这样的疑问,也是极为自然的事情。
「这还用说吗?若是这么不解风情,只会坏了众人的兴致——再者,为达成我真正的目的,这并非良策。」
「……我、彻底输了,御门帝人。小理的力量远不及你……」
就这样,理纱表现出彻底服输的意志。
一切尘埃落定。但体育馆依然鸦雀无声。
以一般人的眼睛,恐怕无法看懂我跟理纱之间的攻防战吧。
观看我们决战的观众们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该为什么喝采才好。
「骗、骗人的吧,帝人连运动能力都强到超级诈欺吗……?」
「这次似乎又被他完全骗过了呢……」
在这里面,疑似只有凰花跟深月勉强察觉了我真正的实力。
无论如此,这样就结束了。
球季大会的所有比赛就此闭幕。
然后,我御门帝人的光辉舞台,终于要揭开序幕!

◇◇◇

现在是薄暮时分。
翔叶学园的全校学生为了参加闭幕典礼,全体集合到操场上,依班级列队排开。
但只有我们三人例外。那是因为赢得社团对抗战冠军的我们理有追社接下来要在司令台上接受表扬的缘故。
「呼呼呼……」
一切正如我所料。命运之骰的所有点数都依照我的意思逐一现形。
而这终点——
正是我潜伏一个多月时间的现充王计划·第二作战迎接最高潮终章的时候!
「呼呼呼……呼哈哈……!」
「等一下,帝人,在你独自沉浸于愉悦时打扰你虽然不好意思,但你也差不多该说明一下了吧?」
身旁的凰花语带不满。
「说明?凰花,你这话指的是什么?」
「那还用说吗,那就是你明明有实力却又不出赛的事啦!」
「没错,帝人同学。你对我们颐指气使,却自己在一旁纳凉。这也太过分了吧?」
深月以冰冷视线瞪着我。
但我不改悠然自得的态度回答:
「可是,我记得擅自把我从战力中剔除,自顾自地做出这种决定的应该不是别人,而是你们两位吧?」
「呜、那个……」
「的确是这样没错……」
被我戳中痛处,两人突然支吾其词。
「哼,既然如此,我自然没有受你们谴责的道理。」
说是这样说,但为了褒奖她们,跟她们解释一下事情原委也无伤大雅。
「——的确,若我以选手身份参赛,要爬上两边对抗赛的顶点恐怕会容易许多。然而这既不有趣,也没有意义。」
「什么嘛,没有意义是什么意思?」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职位跟角色。在战斗中,君主决定全体战略、参谋思考实现战略的战术、将校依照战术指挥现场、士兵们遵从指挥达成各自的目的—这才是唯一的正道。」
「也就是说,若身为『君主』的帝人同学御驾亲征,将会沦为邪道吗?」
「没错。纵能为而不为,方为正。所以我才专注于指挥全体的工作。而这么做的成果,就是让你们跟二年G班的每个人都发挥了超乎原本的实力,漂亮夺下了胜利勋章不是吗?」
「那么,帝人是想仿照之前考试那次一样,让大家努力吗?」
「那也是其中之一。可是,最重要的是若我独自完成所有的事,岂不是要害臣子跟草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君主若是不刻意对那样的行为自重,随心所欲,那国家很快就会灭亡,埋没于历史的沙尘之中。」
「你话中的含意我不是不懂……但拿国家什么的来譬喻球技大赛,规模不会太庞大了吗?」
「说的也是。不过算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
「不对,绝非如此。你们两个难道忘了吗?我御门帝人宣布过要统治这个学园!」
「啊……老实说我完全忘了。」
「这么说来……的确有这回事呢……」
两人面面相戏,轻声呢喃。
「既然如此,你们应该懂吧!既然是由我御门帝人、由身为王的我在统治,那不管规模多小,这里都是一个国家!」
「这理论实在太奇怪了。」
「再说若是这样,帝人同学要成为的就不是王,而是学生——」
就在此时——
「接下来我们要表扬社团对抗赛的冠军,同时颁发奖金。请理有追社的同学们登台。」
「时机成熟了。凰花、深月,你们跟我来吧!」
我要让你们在最高级的贵宾席上观赏我御门帝人充满荣耀的舞台!
我们在掌声的迎接下登台。之后校方形式上颁发了奖状以及奖金,但我把领奖的工作各自交给凰花以及深月。
然后——
「接下来,我们请理有追社的负责人御门帝人发表获胜感言。」
执行委员长提示我走向讲台上的麦克风前。
「哼,好吧。」
我感慨万千地迈开步伐。
从现在开始、在这个地方,我现充王计划·第二作战终于要开花结果。
成立理有追社提高人望以及知名度、在把风早理纱塑造成劲敌的球技大会中获胜,一切都是为了此时此刻,为了这一瞬间!
「—翔叶学园的全校同学、各位师长,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就是御门帝人。」
我站在麦克风前面,开口发出庄严的第一声。
「从现在开始,我有事要向各位宣布。你们要心怀感激的竖耳倾听。」
下面的学生一齐将视线转到我身上。
「第一,我等理有追社将于此时此刻解散。」
刹那间,骚动的波纹犹如水滴滴落湖面般往外扩散。
「由于我们会解散社团,中止所有活动,所以不需要社费。我在此答应各位,方才我们领到的追加社费将依据我们个人的判断重新分配!当然,分配的比例会以弱小社团抑或是同好会为优先!」
这次往外散开的是欢呼的波纹。
刹那间,我试着从学生中寻找风早理纱的脸—不出所料,只有她神情惊愕,仿佛天塌地陷一般。
无论如何,这样就算抓住观众的心了吧。
我在心中猛力提振精神,开口又说:
「——另外,为什么我要把刚设立的社团解散呢?就由我来回答各位心中的疑问吧!理有追社是我们隐姓埋名用的伪装,而它已经完成了任务!」
我宛如鸿鹄般敞开双手大喝:
「然后现在!我们要褪去伪装,向天下人公布我们的真实姿态!我们是——」
我让左右手的位置与两位亲信重叠,高声宣布:
「我们正是,现充王家!」
「「啥——?」」
凰花跟深月失声惊叫。
其他学生哑口无言,只能忘我地抬头仰望我。
「没关系,你们暂且不必明白我话中的含意!可是只有一点你们千万切记!我等现充王家的目标是成为这座学园的新统治者!没错,你们需要的并非理解,而是选择!在即将到来的九月选举中,请你们用自己的意志以及思考选择!看是要把今后学园的统治权继续交给学生会,抑或是全权托付予我现充王家!」
「等、等一下,帝人,那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成为学生会长吗——?」
「呼哈哈哈,谁说过那种话?凰花、深月,你们今后要避免先入为主的观念,努力让自己能够推敲出你们主君我的真意!」
我向两人说完之后,再次转向听众
「我的话到此结束!期待各位贤明的判断!」
等我讲完最后一句话后过了几秒,学生们才终于逐渐回过神来。
「什、什么是现充王家啊……?」
「那个是给学生会的宣战布告吧?」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似乎很有趣!」
「干得好啊!上啊上啊!」
「「「御门!御门!御门!」」」
听众们从骚动转变为狂热地连呼御门两个字为止,并没有花上太多时间。
「呼哈哈、呼哈哈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全身沐浴于欢呼之中,仰天大笑。
第一作战  完整执行!
我的现充王计划至此踏上新的舞台——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9:53 | 显示全部楼层

10.现充王录用臣子③

闭幕典礼结束之后。
「等一下,帝人。现充王家到底是什么东西,麻烦你好好说明!」
「说要取代学生会,你是认真的吗,帝人同学!」
由于凰花跟深月希望我说明,所以我决定接纳她们的意见,为两人解释。
但这议题并不适合站在运动场上谈,因此我带两人前往理事长室。夕阳余晖白面西的窗户射入,走廊染成黄昏的颜色。
——除了某一个点之外。
「我等你很久了。」
少女的银发在暗红色的世界中更加光耀夺目。
风早理纱的身影出现于理事长室前。
「御门帝人—不对,御门学长。小理在此等待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跟学长说些话。」
「等一下,你又不学乖,想找帝人麻烦吗?」
「若是有话想说,那就请你先通过我们吧。」
凰花跟深月踏出一步,恫吓理纱。
「没关系,你们进里面等。」
我出声制止,催她们先进理事长室。
「可是,帝人——」
「她的目的应该真的只是想谈话。而且她指名要找的人只有我。我想两位应该没有偷听他人讲话的癖好?」
「……好吧。」
凰花与深月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入理事长室。
在门关上的同时,我重新转向理纱。
我一边在心中拍了一下掌,想着这下省了一个麻烦,一边开口发问:
「那么,风早理纱。你有什么话想对我御门帝人说?」
「……说不定,小理可能严重误会了某件事。若不好好弄明白,小理将寸步难行。」
理纱微微低垂下头说:
「有关刚刚御门学长的演讲,老实说小理听不太懂现充王家是什么意思。比起这个,我更在意分配社费的事——」
她郁郁寡欢地看着我,开口询问:
「莫非御门学长从一开始就打算那么做?」
「没错,我一开始就决定好理有追社的活动只会持续到球技大赛结束为止。那个政策应该足以让你满足才对?」
理纱会协助弱小的冰研会,应该就只是想替她们赢取追加社费而已,这不会错。锄强扶弱,侠义之心就是她所抱持之『正义』的根本源头。
所以我的方案是顺从理纱的意思—不对,应该说是超越她想法的良策。
「别说是满足,我根本佩服得五体投地。御门学长和只想得到该如何帮助一个社团的小理不同,拥有更加广阔深远的视野……」
「没错,毕竟真正的王者随时随地都得以广泛的视野来俯瞰事物才行。」
「……小理觉得自己很丢脸。竟然胡乱把御门学长这么高洁的大人物断定为『邪恶』……拜托、拜托,请让我向你道歉。」
理纱不只双脚跪下,连左右手都放在地板上。
接着她又低垂下头,往地面——
「抬起头来,风早理纱。」
理纱的动作戛然而止。
「你不需要低头,因为我御门帝人就是为了把你塑造成这次球技大会的劲敌,才刻意不解开你的误会。」
「咦……?」
理纱缓缓抬起头,双眼盯着我身上看。
「真要说的话,或可说是我利用了你。所以你不需要谢罪。」
「即使如此……最先找你麻烦,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攻击御门学长的人是小理。无论
御门学长有什么意图,小理做的事情依旧是『恶』,这是铁铮铮的事实。」
「不对,绝非如此。风早理纱,若你有哪里称得上是『恶』,那就仅有无法取胜这
一点而已!」
「无法、取胜……?」
「没错。说得更正确一点,可以说跟打不赢的对手战斗这件事才是『恶』。就算拥有再怎么突出的能力,一个人能做得到的事还是有限。就连我都要收凰花跟深月为亲信,蕴藏于这件事中的含意,你也应该好好思考一下才对。」
我走近理纱一步:
「对了,理纱。之前我曾问过你正义跟邪恶的定义吧?那时候你如此回答,世界上虽然没有绝对的正义,但却有绝对的邪恶存在。的确,不可能会有绝对的正义。但若是极为接近绝对的正义,那就是存在的。」
「这是,什么意思?」
「哼,我想说的是反之亦然。追根究底,正义跟邪恶的概念源自于意见与价值观的对立。所以最后还是要由胜败来决定。」
「你这是……获胜的人就是正义的意思吗?」
「有点不同。不是获胜的人代表正义,而是败阵的人就是邪恶。然后正邪为二元对立的概念,这之中不存有中庸之道。因此不停获胜的人就不会是邪恶,而既然不是邪恶,那就可说它极为接近正义。」
「小理不大懂这之间的差异……」
「不然就照你刚刚说的去理解也可以。这里最重要的地方,在于不知败北为何物的人绝不会沦为邪恶。」
我再次踏近一步,站到理纱跟前。
「我问你,风早理纱。你想要正义,希望自己今后依旧是个正义执行者吗?」
「……当然。这是小理的生存意义。」
「那么,你应该选择的道路只有一条!」
我单膝屈地,向理纱伸出手说:
「跟我一起来吧,风早理纱!现充王计划成功之后,我御门帝人将成为世界的胜者、命运之霸主!败北这两个字并不存在于我的字典中,未来也永远不可能会补上!没错,我才是世上最接近绝对正义的存在!所以只要跟我在一起,你的正义也几乎可说是坚若磐石!」
「什么……?御门学长要对小理伸出救赎的手吗?」
「没错。你拥有足以成为我亲信的资质以及实力。风早理纱,你要在我身边发挥力量,为完成我现充王计划鞠躬尽瘁!然后在我御门帝人完成现充王计划大业之时,也是你获得史上第一绝对正义之刻!」
「真、真是位宅心仁厚的大人……!竟然有人能对一度想要取自己性命的小理说这些话……!御门学长真是古今未见的英杰……!」
「哼。那么,理纱,你愿意把力量借给我吗?」
「当然!我风早理纱谨遵命令,接下这过分的荣耀。御门学长——」
理纱毕恭毕敬地握住我的手。
「不对,今后请让我称呼您为『哥哥』!」
「嗯,虽然无伤大雅——不过为什么是『哥哥』?」
「在小理憧憬的武侠世界中,会用『大哥』这个词称呼可敬的前辈。但小理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小辈,要如此称呼哥哥实在有失礼节,所以请让我用尊敬以及崇敬的心,尊称您一声『哥哥』。」
「好吧。风早理纱,我的第二亲信哟。我期待你今后的活跃。」
「是的,哥哥。」
这时候,理纱初次漾开笑容。
就在此时—
「等一下,帝人,你要把那女孩收为亲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忘了自己至今被讲了多少坏话吗,帝人同学?」
纵使刚才口中那么说,但凰花与深月似乎还是躲在旁边侧耳偷听。她们神情诧异地冲出理事长室。
但是——
「住嘴,两条肮脏的母狗。」
理纱以电光石火之势起身,用眼睛无法捕捉的速度拔出长锥,锥尖直指两人。
「小理被骗得好惨。像哥哥如此高风亮节的人物,不可能做出无耻的行为。既然如此,那家政准备室中的那件事,一定是你们这些荡妇想要诱惑哥哥而闯下的,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理纱以温度低于冰点的双眸瞪视两人。
「不、不是啦!那、那时候那个是因为情报传达有误,才造成意外——」
凰花支吾其词。
「什、什什什…,你竟然指着平日自吋为冰清玉洁淑女的我叫母狗?荡妇?这、这小女孩!给我在那边坐好听我说教!」
难得看深月这么激动。
「理纱,这两人也是我的亲信。我不要求你勉强自己跟她们交好,但也不需要刀刃相向。」
「是,理纱遵从哥哥的意思。」
虽理纱立刻收起武器,但眼中不改敌意,开口啐道:
「哼,你们捡回了一条命。这些毫无贞操观念的妓女。」
「谁是妓女啊!」
「我、我无法原谅!让我教教你何谓礼仪!」
唉,原本我想为凰花跟深月说明现充王家的事——
看这样子,这件事必须拖延到明天之后了。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11.现充王录用臣子徒弟?④


过了一个周末,来到周一早上。
我一如往常,为与江代堂见面爬上西侧楼梯。
然后——
「嗯?那家伙今天不在吗?」
楼梯平台上连个猫影都看不见。
与其说难得,不如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江代堂不在这里。我实在不认为除了这地方,他还能找到其他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的地点——
就在这时候——
「我终于~~~找到啦啊!」
奇怪的声音白头上响起。
转头一看,有位女孩双手抆腰挺立于下楼的楼梯口。
乍看之下,她的外表活泼好动。虽没有凰花亮丽抢眼,也不似深月那样楚楚可怜,更不像理纱一般清灵脱俗,但却是一个充满活泼魅力的美少女。
她跟理纱一样是一年级学生,把头发绑成双马尾,在制服外套上一件帽衫。从帽衫的口袋中窜出好几支画漫画之类的东西时会用到的G笔笔头。
「——?」
这人很陌生。我可以确定自己跟她是初次见面。
但这女孩以过分亲密的口吻向我搭话:
「哎呀,我找好久了,真的找很久呢!」
她边说边冲下楼梯。
「我好想见你啊,师父~~!」
在跑到距离我还有五阶的位置,她朝我飞扑而来。
而我则是——
「哼。」
理所当然地闪开。
「咦?啊哇哇哇!」
结果,少女无法完全煞住着地的冲击——
「噗呀啊……!」
在我身旁整个人摔得乱七八糟。
「呜………!」
她大约呻吟了五秒左右。
「喂,为什么要闪开啊?」
她用手压住鼻头,目光噙泪地猛力起身。
「就算你问我为什么……有人从上方整个人朝我飞撞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闪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呜呜……那不是飞撞,是拥抱啦!是亲昵与尊敬的象征!」
真是个吵闹的家伙。
不对,等一下。这声音我似乎在哪儿听过……?
「那么,一年级女同学。你是谁,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喔喔!你终于问我了!话说回来,你果然会在意吧?应该很想立刻询问我的姓名吧?」
「不,你不说也无所谓。」
既然如此,那丢下她就是了。我转身准备上楼——
呜哇啊啊啊啊!等等!请等一下啦!」
她抓住我的手阻止我。
「是说,你怎么能彻底无视神秘美少女的登场?你以为自己这样还能担任漫画男主角吗!像你这样不论是想使出FU解还是三档,都是痴人说梦喔!」
「虽听不懂你话中含意……无论如何,我没空耗在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身上。」
我挥开她的手,一脚准备踏上楼梯。
「哇啊啊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现在立刻自报姓名,嘿!」
我勉为其难转身,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少女正襟危坐,张开了嘴巴:
「在下名为葛城纱鸟,就读一年A班。尊敬的漫画家是岸边露伴老师跟新妻英二师父。令人在意的三围是——」
「那么,葛城纱鸟什么的,你找我有什么事?」
「咦、那个,难得纱鸟要大方公开三围,为什么要自然地无视这部分?这太奇怪了吧?普通应该会进入下半身野兽模式,紧咬着不放才对啊!」
纱鸟讲起莫名其妙的话。
我叹了一口气回答:
「——若你不说明来意,我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啊啊啊!我知道了啦!」
纱鸟再次拉住我。
她先是清了清嗓子,接着说:
「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讲啰?纱鸟啊,来这里是想拜托师父收我为弟子。」
「弟子?」
「是的!之前听演说时,我有如触电般全身打颤!那电流的感觉就像额前发出闪光,大量放出感应炮的时候一样!」
纱鸟突然精神亢奋,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帅哥!中二病!超级天赋异禀!你正是适合成为纱鸟所追求之师父的人物啊啊啊啊啊啊!」
「嗯,这样啊。」
我点了点头。
「不过很可惜,葛城纱鸟。我丝毫没有收弟子的意思。」
「咦?为为为、为什么啊!」
「因为没有好处。」
我丢下一句答案,便背向纱岛。
「啊啊啊啊!请等一下,师父!你这样也算纱鸟的师父吗!」
纱鸟再次抓住我的手。
「啰唆,烦死人了!我不是说自己不会成为你的师父了吗!」
「不,无论如何,你都要当我的师父!纱鸟的师父除了师父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蠢货,给我放开!」
我一边试图挥开纱鸟的手一边想着:
(江代堂那家伙,就是因为这家伙在所以今早才销声匿迹的吗……!)
我心中几乎确定这就是情报贩子不见人影的原因。

◇◇◇

——眼前是帝人跟纱鸟一问一答的光景。
世界上仅有那么一对眼睛正自窗外眺望着这幅景象。
拥有这对浑圆乌黑双眸的人是任凭长到异常的黑发随风飘逸的少女。她身穿翔叶学园国中部的制服,于制服外套上无袖长披风,头戴系有大蝴蝶结的猎鹿帽,打扮极其奇特。
御门神奈。这位身为御门帝人亲妹妹的少女直立于国中部角落的尖塔的顶层,往高中部校舍的窗户内窥视。
当然,双方的距离有一百公尺之遥—但对视力好到异常的神奈来说,物理上的距离并没有太大意义。
「啊哈哈!竟然有那么可爱的学妹仰慕,我的哥哥帝人还真是不简单呢!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神奈收起那富有特征的笑声。
——不对,不是收起,应该用缩进去来形容才正确。
「真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明明饶富趣味,但却有那么一丁点不是滋味。简直就像在我之中有两尊我一样——」
话至于此,神奈又唐突地放声大笑。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想不到如同须佐之男同时拥有凶神跟英雄神的两个面相一般,我也有神的两面性呐!」
然后神奈一边看着位处遥远彼方的哥哥一边张开嘴巴——
将神的宣托承载于话语之上。
「好吧,既然如此,就让我顺从自己的神性吧!帝人,至今为止,我一直施加神的恩宠予你,但接下来就不一样了!就让我以神的严峻赐予你试炼吧!没错,这是为让你成为真正王者的试炼!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时,身为王者的少年,还不知道身为神的少女心中有何转变。
从天上降下的宣托要抵达尘世,还需要一段时间。


《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4 19:58 | 显示全部楼层

Q1:在学校中算是常与人交谈的类型。
在学校中讲戚想不是会穿帮吗在各方面!


Q2:有十人以上的同性朋友。
我认为真正重要的是『心之友』,而这心之友又不定得是活生生的人喔。


Q3:有好到足以称为死党的朋友。
我可不想认同连一次都没对战过的人为死党


Q4:手机几乎每天都会收到朋友传来的简讯。
咦?手机应该是拿来看动画的吧?


Q5:对流行很敏感。
当然,我从来不忘记确认每一季的新作。


Q6:中午曾收到异性亲手做的便当。
这种事件会发生在现实世界中吗?


Q7:考试成绩永远都是脱颖而出。
我不是脱颖而出,而是独占鳌头啦。


Q8:能向初次见面的异性搭话。
嗯,到前阵子位置还常有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向我搭话呢。


Q9:曾被异性告白?
多到数不清。


Q10:有女友·男友。
只不过是没恋、恋人而已就被当成阿宅,你不觉得这是错误的吗?




姓名:藤波凰花



后记

这是一个无法成为英雄的男人的故事……
时间是西元二0 X X年。在秋田的某间公立高中里面,有一个男学生。
——没错,那就是我。这次我正打算述说之后的无能作家·若樱拓海高中时代的回忆片段。
且听我道来。我母校跟其他学校一样,每年固定举办球技大会。当然,自认是勤奋诚实、模范优等生的我每年从未缺席。
一年级的时候……老实说我不大记得。可能是两三下就惨败了吧。再说,若一年级的班级连战连胜,可能会有不良的学长杀进教室来场追加赛,真人快打,所以得要谨慎行事(这从我学弟那边听来的)。
二年级的时候,大赛很不幸的刚好撞上FF9的发售日,所以我在只睡了两个小时累死人的状态下参加比赛。记得我们好像赢了几场,但那时我已经进入超脱胜负的境界。
没错,我只想要快点回家玩FF。
然后到三年级时最后的球技大会中,在此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而制造出这个小插曲的不是别人——
正是我。
球技大会重点比赛中的头号项目是足球。我们班原本就有很多前足球队队员,所以顺利的过关斩将,终于踢进决赛。决赛是场史上罕见的激战。连伤停时间用完了都还无法分出胜负。比赛进入延长赛。
一进一退的攻防不断重演,在延长赛结束的前一刻,球自左翼边路传中进攻。这球对我们来说恐怕是最后的得分机会。一旦错过,绝对逃不过进入PK战的局势。
但准备接球射门的同学头没有对准,球掉到地面弹了一下。
漏接的这一球偶然地弹往站在终点前无人防守的我面前。
刹那间,我看到了「光」。我甚至感觉自己幻视到在球跟终点之间有一条发光的线。
我的身体不可思议地自然动了起来,在完美的时机抬起右脚,理所当然般不偏不倚地踢中球心。
有如受到光线的引导一般,我踢出的锐利凌空射门穿过对方守门员的手,漂亮冲进球网。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
我吼出胜利的欢呼。这太过戏剧性的闭幕,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运动漫画的主角一样。在那一个瞬间,我毫无疑问地成了世界的中心。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那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别说是世界的中心了,我甚至不是掀起班上欢呼的中心人物。甚至在最后还有过到类似「话说回来,是谁踢进的啊?」「啊、我啦我啦,是我啦!」  「啊、喔~~样啊……」的这种不上不下的反应。
说是这样说,对方会有这种反应也不过分。
是这样没错吧?因为在淘汰赛中过关斩将,把我们班带到决赛的是以前足球社社员为首的同学们,绝不是我那记突然侥幸踢进的射门。
不论是什么事,积沙成塔才是最重要的。未来要成为无能作家的少年亲身体会到了这个道理。故事到此结束。
总之,以下是这次的结论。
英雄非一日促成,现充也不是一蹴可几。
那么,就让我们进入惯例会有的那玩意儿吧。
大阪的工。非常感谢您给我人生第一封的粉丝信!我会将信封还有信纸珍重保存到死为止。
画图的モノリノ老师。新角色理纱也是「如我所想!」的感觉。另外,这次的角色设定跟描写受到自图而来的不少回馈呢(汗)。
责任编辑U氏。这次也是从一开始到最后都受到您很多关照。下次我会尽早把大纲完成的。
就这样,我将『现充王!2』送给了各位。
……若是买了时光机器,我要回到高中时代跟当时喜欢的女孩告白……

平成二十五年(西元二○一五年)

弥生(三月)之始  若樱拓海
发表于 2013-10-24 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录入辛苦了···这部小说真心很好看,可惜还没有第三卷的情报啊
发表于 2013-10-24 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哦~台版第2卷出了啊,看来第三卷也不远了呢
发表于 2013-10-24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台版第二卷会出,是不是就意味着我有机会看到第三本了?
发表于 2013-10-24 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出書速度相當快啊,期待後續
发表于 2013-10-24 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某个关键词比自翻更劲爆了……话说台版突然就是2吗,不记得看到过录入1呢
发表于 2013-10-25 00:15 | 显示全部楼层
什麽時候出第3卷啊?這本的男主角和兩位女主角明顯是在為福山潤、內田真禮、赤崎千夏的組合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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