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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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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悬疑·幻想类】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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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7 01: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序之一·微月见之存在


    人类总是将可怕的东西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之外。结果,当这个世界充满了封闭危险之物的石棺时,人类才会惊异的发现,原来被封闭起来的,根本就是自己才对。于是,心怀畏惧的人类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要走出自己的盒子,结果,在穿越界限的瞬间,人类就只有接受自己堕落到百单八恶的地狱之中,这样悲惨的事实啊,就是矛盾的必然。
    这个世界根本不是快乐和痛苦各一半。当婴儿发出面对人生的第一声悲泣时,就已经觉悟到这个真理了。只可惜,后天类似宗教的教育洗脑,其中多半是挂着“励志”这样响亮的名字,终于将对于世界的幻想植入了人类的头脑中。真是愚蠢啊!将他人的成功妄想做自己的未来,其可悲模样和那些满足的趴在大便上的蛆虫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微月见从一出生就已经知道这样残忍的真实了,她没有一声哭泣的张大了口呼吸,甚至将接生的护士吓到了,从子宫里诞生到这个世界并非她的本意,精子和卵子的结合本身就是奇迹,但因此而产生的肉体里栖宿了怎样的灵魂,那就不只是用奇迹两个字就能说得过去的了。
    纯洁的心灵因为后天的教育而展现不同的人格最终影响到一生的命运,只是听的话,这简直是数学至上的完全理性教条了。不过,至少应该先解释那个纯洁的灵魂又是如何产生的吧?或者换句话说,既然人的身体可以栖宿灵魂,那么这个偶然在肉体里的灵魂,也就不可以说是纯洁了吧,至少,在之前的自我意识是很有考虑必要的。
    用宗教家的话说就是灵魂的轮回,前世的记忆,虽然很抽象,但一般大众居然都可以接受,这可算是对于科学的讽刺了。但是就算是生者的记忆也应该有其极限,如果是没有限度的深刻记忆,那就是障碍了,比起失忆而言更严重的疾病。不过那也只是疾病而已,对于微月见来说,那才真是值得奢望的事情。
    前世的记忆,刻在月见的头脑里,根本无法忘记,这样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灾难。微月见的问题在于,她居然深刻的有着肉体之内这个灵魂每一次经历死亡的记忆。

    没有死过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死亡之后的事情?
    那种诡辩之后的道理其实相当明了,那就是对于生者来说,研究死亡并没有任何的价值。至少对于常人来说是这样的。吃饭,睡觉,工作,繁衍,这就是生命。但是对于微月见来说,生命却是艰难的事情,记忆里的多余物根本就是在摧残她的灵魂。食物中毒的话还算好了,记忆之中,除了剧烈的腹痛外就没有别的了,恶心的感觉至少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那么呼吸这样简单的事情又会如何,因为毒气而死的记忆,在绝望的暗色空间之中,无声的嘶吼,眼睛刺疼的要凸出眼眶来了,身体不断的抽搐痉挛,最后死掉的感觉,如果拥有这样的记忆,就算在正常的空气里,每一次呼吸也会不自然的感觉到气管有微弱的刺痛,这种心理上的暗示已经足够影响到这个身体了。
    所以,从有关于这一次肉体的崭新记忆开始,强烈的自我暗示导致的结果就是极端的自我封闭。微月见拒绝见到陌生人,也拒绝离开自己的房间,她就像沉默的坚冰一样想要包裹其自己的灵魂可以远离死亡。
    隔绝在病态的自我保护状态之下,微月见一直到了七岁,必须上小学的年龄。可是,对于这样的她来说,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她甚至都无法离开自己的房间一步,她的恐惧将自己彻底包围起来,纠缠在迷失的前世记忆之中。

    “真是悲惨的人啊。”
    月见相信这个世界有神明,是在那一天之后的事情,虽然在很多年之后,会觉得那个人也可能是魔鬼,但是无论如何,就是在七岁的时候,微月见的命运改变了,本来应该是在自我封闭里迎接必然崩溃的命运的微月见,在那一天却得到了解脱。
    在晦月之夜的子时,打开了月见房间的门,进到里面的不速之客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逼近了惊觉过来而在黑暗里瞪大双眼恐惧得无法动弹的微月见。
    “不要任性了,死小鬼!”那个人这样说着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微月见的面前,然后一把拽住了月见的衣领,将她小小的身体猛地提了起来,那力气几乎就要让月见窒息过去了,几乎是因为本能的月见挣扎着,不过那个男人只是残忍的冷笑着,“反正人活着都是要死的,不如我来让你解脱好了。”他这样说的时候,已经将月见抵在了墙上,“如果你的身体再成熟一点的话,我还可以找点乐子。”他似乎叹息一声,“不过算了,你去死好了。”
    判决之后,他的手就扼住了月见的喉咙,用力的握紧,将空气彻底隔绝在女孩的生命之外。月见勉强的踢着腿,小手抓住男人的手,徒劳的用力,然后眼球慢慢翻白,为了呼吸而张开的嘴里也因为神经的反射而探出了舌头,如果有灯光的话,可以见到她的脸渐渐变得发紫,生命的迹象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终于,就像记忆里的绞刑最后一样,月见失去了意识,灵魂被禁锢在肉体之中,在黑暗的绝望里迎接自己的又一次死亡。对于旁人而言,这就是昏迷了。
男人这才松开了手,让距离死亡不过一步之远的月见小小的身体摔倒在她自己的床上。然后,他对月见实施了正确而及时的急救手段,在心外压和人工呼吸之后,让月见的生命不至于在七岁的时候就划上句号。

    “就算害怕死亡,也要挣扎。”
    那是月见慢慢恢复意识的时候,听见的,虽然那时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奇妙的是,那个男人说的话,却清晰的留在了脑海里,甚至比死亡的记忆还要明确深刻。
    “你刚才不也是反抗了吗?你现在不是还活着吗?不许忘记挣扎,要像被扔到岸上的鱼那样挣扎,说不定也能进化出肺的。就算无法胜过死亡,也要像焰火一样挣扎,将死亡的记忆变成自己的骄傲。”
他走出了月见的房间。
    “无论谁,到最后要面对的,不都是死亡吗?”男人的声音就像在笑,“虽然没有谁胜得过死亡,但是生命依然挣扎了六十亿年,一直到了现在。”
这个人是谁啊?
    月见努力的想要看见那个人,虽然听见他的说话,头脑还是不能清楚的明白那些意思,可是她根本没有办法对那个男人说出话来,恐惧和痛苦依然包围着她的灵魂,虽然那样的恐惧似乎也在消散。
    “生命是最大的奇迹,不要让你自己的生命蒙羞了。死小鬼啊,我最讨厌了。”男人已经站在了门外,将身后月见房间的门慢慢关起来了。
    “你……”
    无法见到这个人了,他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门关上的话,就无法知道了,最重要的是,月见想要和那个男人说话,就像挣扎的鱼,她张着嘴,但也只能勉强的吐出一个字而已。
    男人稍微迟疑了一下。
    “当你变成好女人的时候,我再来找你。”简直就像是敷衍一样的说话之后,门关上了。

    记忆未必是真实的事情,记忆的存在代表着过去,代表着现在的存在。
    月见是在之后几个月才理解到这样的事情,就如那个男人的话一样,她顽强的挣扎了几个月的时间,摆脱记忆对于自己的控制,然后撞击着自己创造出来封闭自我的坚冰。
    然后,微月见突破了自己的精神,终于摆脱了封闭的自我,超越了前世的记忆,找回了自己的人生。其间经历的辛苦和内心的折磨,和广阔世界的清新空气比较起来,也就不算什么了。
    不过,月见没有再见过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的男人。就像是一个梦一样,彻底的消失在清晨的露水之中了。
    但是人想要彻底摆脱过去,终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多少有些孤僻,安静得让人畏惧,不时流露的厌世观,对于唯心主义哲学的兴趣,这些依然纠缠在月见的人生之中。虽然就如那个男人期望的一样,只从外表去看,月见的确算是一个好女人了,但那冷僻得就算盛夏也能让人感到寒意的个性,绝对是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了。

    小学时代以有教养的小孩而被老师称赞,虽然性格阴沉了些,但是居然也很擅长运动项目,所以算是相当出色的学生,最后以很好的成绩进到了设有高中部的私立中学就读。
    初中时代因为性格的关系,完全没有任何的朋友,这样的女生在同学的眼里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可怕,虽然有着很好的成绩,但是对于社团活动没有兴趣,无味的结束了三年的时光,顺利的直升本校的高中部。
    高中时代,已经成为全校的名人,以学习体育十项全能而被人注目的冰山美人,虽然具有古典文学中的美人气质却选择了需要和数字打交道的理科系,三年间也有被男生追求过,但全部拒绝,其中还有一次被男生堵在了学校的小道,但结果那个男生之后因为下半身的物理性伤害被迫休学。无论如何,在正常与异常的轨道边缘安全度过了三年的高中生活以后,微月见顺利毕业。
    进到了大学才一个月时间,月见的双亲就因为一次荒诞的意外而死亡。
    大概是因为童年时,为了摆脱自闭而挣扎的那段经历的后遗症,对于父母的死并没有流泪的月见在葬礼的时候,冷静得就像和死者毫无关系的旁人一样,于是参与的亲属都对她无话可说,根本没有谁会有胆量算计这个女孩将会继承的遗产,甚至所有的亲戚都考虑着以后还是不要再和月见有往来的好。
    葬礼之后,月见选择了休学,将父母留下的房屋出租之后,她就开始了没有目的的旅行,就像是要寻找死亡之所一样。对于正常人的世界来说,月见的行为并不算太异常,而在后来的结果来说,这才是月见人生的开始。
    对于月见来说,她的人生不过从此才开始。思考生存的目的和意义,在结束了鱼初到岸上的时光之后,挣扎的目的就变做了如焰火一样绚烂的绽放,在自觉生命意义的终末可以感觉到骄傲。
    月见的亲戚再次听说到那个冷酷女孩的名字时,已经是五年之后的事情了。
    这时候的月见已经成为了有名的逃脱魔术大师,令人惊奇,惊讶,惊叹,惊服,的存在个体。

    “和死亡舞蹈,从结果上看,也算是令人满意的结果了。”
    很多年前曾经出现在月见房间里解救她灵魂的那个男人看着宣传广告上月见的身影,似乎记起了过去的事情,虽然不是赞赏的语气,但至少在他的眼里,月见不再是讨厌的死小鬼了,而是更接近“好女人”的人类个体。
    如果要和死亡战斗的话,如逃脱魔术师这样的职业,其实并不适合月见这样的人,医生之类的话,倒更可以理解。总之,其中必然发生了男人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不过他也不打算知道。对于一个人自觉存在的意义之后而选择的人生,他人没有任何批评的余地,对于这一点,男人很清楚。
    无论如何,那一天自己与月见的相遇只是偶然的结果,之后两个人的人生就不再有关系了。人生是属于自己的,这就是生命的奇迹嘛。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歪起头,看着广告上的介绍,所谓空前的大逃脱术,所谓超越死亡的奇迹。
    “其实也很适合她嘛。”
    既然没有批评的余地,那么就赞同吧。

[ 本帖最后由 千鬼姬 于 2008-9-6 01:16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8-7-18 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序之二·架空杀人事件相关调查

    所谓“架空杀人”,其本质是不存在或者说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属于妄想领域但却事实上真的发生了的奇妙案件,虽然在千禧年之后,全球犯罪率上升成为了一个必然的局面,但是问题在于,超越人类智慧的案件发生是不应该的事情。
    之所以有这样的推论,是因为人类作为一个物种,其群体的智慧不应该有什么太大的波动,虽然间或存在天才,比如达芬奇,或者是爱因斯坦,不过就算是这样的人物,其智能的程度也不过领先其同时代的人一两百年而已,如果一定要说明的话,就是说其智能的极限终究不会突破当时同类的想象力极限。
    而这个想象力的极限,就是所谓的“可能”和“不可能”的界限,也就是所谓“应该”或“不应该”的界限。因为这样的理由,这次的事件,才被视为“事件”而非“案件”,被视为“不应该存在”而非“可能存在”,就算产生了四位数以上的“架空被害人”,但是也依然不被承认。
    那么在这种认识的结论之下,可以进一步知道些什么呢?
    只要具体了解这一事件就可以了。

    架空的意义就是非真实。
    这一事件并不存在真实的犯人,至少在警察的调查的时候得到了这种结论。正如说明后的事实一样,全部的事件有超过四位数以上的被害人,如果还要计算那些没有被人发现的情况的话,其数字可能还要扩大一倍以上。无论时间,地点,范围,都实在是太大了些,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就逻辑而言都实在无法做到这个程度。
    那么,就只能判断为全部的事件为单独的存在,其联系不过是偶然的巧合而已。这样想的话,就要轻松得多了。调查初期,的确也是这样进行的,因为情报的关系,所以各地的警察部门都是独自的进行调查的,所以并没有想象具有同一组织或个人和全部的事件相关。
    但是到了后期,越来越多的联系开始被发现,无论从任何角度想也不可能是不同人模仿犯罪进行的。结果,就不得不整合资料,开始统一的调查行动。本来以为轻松就能完成的案件现在成为了不可能的妄想症候群。
    就以其中最为著名的两起案件作为代表作为说明好了。
    首先是发生在英国首都伦敦市区的事件。知名的红色双层巴士载满了观光客,从起点出发,用悠然的步调行进在伦敦交织历史魅力与现代气息的街道之上,就一般情况来看,这应该是有趣的事情,但是等到巴士安全到达终点的时候,却被人发现,车上全部的乘客,包括司机在内都已经死掉了。死亡原因,就一般常人的理解,应该算是被人用刀斩掉了头颅,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活下去的伤害。
    实现就排除了自杀的可能,这是法医的结论。那么这就产生了矛盾,因为行进中的巴士根本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凶手要如何在杀死了一车的人以后再安全的离开?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奇迹了。
    要完成这个案件,有三点不合乎逻辑的地方。
    首先,巴士本身在行驶的过程里是需要停在各个站点上下客人的,那么,如果车上的乘客在到达终点之前就已经死亡的话,就必然应该被发现才对,除非,凶手是在最后一站上车,并且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不外车外所知的杀死全部的人,之后再消失掉。
    其次,全部的死者都是被斩首而死,这样的杀人方法是很麻烦的,凶手在杀人的时候没有理由不遇到反抗,而被杀的人也没有理由不向车外的世界求救。那么凶手要如何才可以让一车的人放弃求生的本能而被其杀死呢?
    第三,巴士的司机也已经死亡,但是巴士依然安全的停靠到了终点站,然后在这个地方被人发现车上的情况。人想要将自己斩首并非不可能,但是就法医官的分析,司机是被他人杀死。这就很奇怪了,因为假设凶手最后杀死的人是司机的话,那么凶手就应该是车上的乘客之一,那么在杀死司机之后,无法离开汽车的凶手必然应该是“自杀”的。可是,根据尸检发现,车上所有的死者,都是“他杀”。
    没有动机就不应该存在凶手,没有可能就不应该存在案件。
    虽然就这样的说法来看,多少是自欺欺人的谎言,但警方在调查的最后将这一案件当做了“意外”进行了处理,全部情报没有透露给媒体。公开的说法是,因为巴士的故障导致的爆炸事件,汽车在终点站爆炸,车上的乘客无一幸免。虽然有组织表示对爆炸负责,不过那都是些胡说八道的家伙而已。
    不过,虽然在一般社会上没有流传,但作为情报,世界各国的警察部门都是知道这一案件的,成为了苏格兰场的年度最大耻辱,当然话说回来,任何一个国家的警察部门在因为这一案件而感叹英国警方之无能时,也深深的感叹,自己的幸运,虽然就后事来说只不过是暂时的好运而已。
    要说明的第二起事件虽然就知名度而言比伦敦的事件要小得多,但是就怪异程度而言更有过之。那就是发生在中国北京某公寓楼中的怪死事件。该公寓的一家住户,全家同时死亡,而死亡的原因是被人用锐器刺穿了内脏。
    如果只是这样而已,根本不会和之后“架空杀人事件”这一说法扯上关系,应该只是简单的抢劫杀人之类的而已,负责的警察这样判断,但之后就发现了异常之处,首先,这个家本身并不是密室,但是根据监控录象,当天除了这家人自己以外,并没有其他外人进到他们家中,而因为楼层在十五层,就算是要从户外进入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些,所以可以排除外人作案的可能。
    好,就像伦敦时一样的不合乎逻辑之处就此出现。
    首先,警察判断是家庭纠纷引起悲剧的可能很大,但是问题在于全部的四个死者都是“他杀”,换言之,应该是存在着“凶手”的才对。凶手是如何进到这个家庭里,然后又是如何离开的,在排查了靠近这家人的左右上下的家庭以后,警察还是没有线索。
    其次,首先要假定存在一个凶手,然后进行调查,就会发现,事实上这家人并没有被禁锢的迹象,就是说他们应该是有机会求救的,而且他们身上的伤并不是当时致命的伤口,根据法医官的调查,他们受伤以后应该还是存在继续行动的可能,虽然被人穿刺内脏,但直接死因是由此引起的内出血。就和在伦敦时一样,他们为什么要放弃求生的本能。
    第三,发现有凶器,就是这家厨房一把普通的菜刀而已,上面有这家人里成人的指纹,但没有外人的指纹,而且指纹很清楚,没有伪造的可能,经过鉴识可以确认的是不会有其他人使用过这把刀。这和外部谋杀的推论是相违背的,与尸体的解剖结果是相违背的,不过却是事实。
    在这种情况之下,调查进入僵局。无法找到真凶的警察最后不得以使用了卑劣的手段,和某个关押犯人进行了司法交易,教唆他承认犯下这次案件以后,再为其做精神鉴定,将这个本来应该被直接注射毒药的男人改做了无期徒刑。虽然是丑闻,但是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警察部门感觉到这一点,于是对于英国的同情变成了理解,然后这样的理解开始在世界范围内扩散。
    韩国济州岛幽灵船事件,日本东京迪斯尼乐园旋转木马杀人事件,印度新德里神庙显圣杀人事件,美国纽约地下铁杀人事件,不计其数的案件开始出现,而其中的关系点也开始展现。
    所有人都被杀死,所以不存在证人。所有人虽然是被杀,但是不可能存在凶手,热情本身的环境也是一个“不可能”的环境嘛。在之后进行了分析,无法发现动机,具有无差别杀人的特征。最后一点是,所有被杀的人,似乎都存在求生的可能,但又都被放弃了。

    “将无法解决的案件称为‘事件’,这根本就是自己无能的借口而已。”

    也有无数的推理爱好者在通过各种渠道得到这些事件的情报之后作出了自己的推理。因为在官方的记录之上,这些案件都是不存在的,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将这一系列事件称为“架空杀人事件”。
    关于全部案件是同一人或者同一组织所为的推论也是在提出这一名称的时候出现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其实很简单。
    人类作为个体的时候,智慧的程度是存在差异的,天才和凡人的距离是确实存在的。但是这个差异会因为群体化的加剧而减弱,就是说,人越多的时候,智能上的差距就应该越少。如果说是在世界各地同时出现了这样多具有天才犯罪头脑的人,那么在警察机构的内部也应该产生具有想对应水平的天才调查者才对。因为这样才符合进化的规律,符合人类本质中属于社会性的这一部分因子。
    但是,警察内部并没有出现这样的人,就是说单纯是犯罪的一方有了突破,但警察没有。这样的话,就只能说明,对方的天才是个别性的,而非社会性的。结论就是,具有这种程度智能的人是“少数”而且是“极少数”。这并没有证据,而是统计学推导后得到的“事实”。
    这样想的话,就可以明白,凶手的手法既然警察无法理解,就是说其他人也难以理解,因为就是很难模仿,联系到各个事件的相似异常,就说明了全部的案件跟一个人类个体或者是一个人类个体领导的人类组织有很大的关系。
    在经历了大量的挫败与耻辱之后,警察组织得到的结果是,全部案件都有联系,应该是同样的人或者组织犯下的“不可能存在于现在这个人类社会的案件”。
    这个结论的出现,其实只不过标志着警察组织的反击正式开始而已,架空杀人事件调查部门的成立就是以此为契机,结合世界各地优秀的警察人才,依靠国际刑警组织的框架,正式建立了以破解这一系列案件为最后目标的新机构。
    架空调查部,与架空杀人事件一样,对外称为“不存在”的,本来也不应该存在的组织。

    天才的逃脱魔术大师微月见,作为顾问,也成为了这个部门的一员。让她失去父母的那次意外,也被告知,是属于“架空杀人事件”之一。
    在知道这样事情的时候,月见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冷淡的别过头去,就像完全没有听到这样事实一样,根本无动于衷。记忆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挽回可能死亡的生命,与死亡战斗到现在的月见有着自己的决心。

    “啊,都死了的话……”
    她的头脑里到底在想什么,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发表于 2008-7-19 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被鬼公主的文萌到了,占下一楼等待更新.

PS:似乎稍微有点不协调感...继续观望...
 楼主| 发表于 2008-7-19 16: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游戏意义之辨证

    一切游戏的源头都是为了生存。嬉笑打闹的幼狮其目的是为了磨练自己的爪牙可以将猎物撕碎吞下,那么羚羊从小相互追逐嬉戏的目的就是为了可以从猎手的爪牙之下逃脱。
    但是对于人类而言,游戏在之后产生了更多的意义,当人类自觉存在的时候,就产生对于超自然的崇拜,于是游戏的目的变做了娱神,虽然表面上看是没有错,不过根源依然是为了让神保护自己活下去而已。
    据说篮球的源头可以追溯到印加帝国时代,作为娱神的游戏而存在,而失败的一方就会死。比起现代社会来说,可算是真正符合本源意义的游戏了。
    之后,游戏的存在就为了娱人,娱乐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说,娱乐也是人类生存的必要条件,失去娱乐的人类会失去活力,最终的结果对于个人来说是崩溃,而对于人类这一物种群体来说就是毁灭。
    那么快乐又是什么东西?从游戏里到底为什么可以得到快乐?
    其实很简单,因为游戏本身具有胜利的可能,胜利可以让人类感到快乐。那么为什么胜利可以让人感觉到快乐,如果想深一层的话,就可以窥视到人类黑暗的本能了。因为有胜利就有失败,如果说胜利是快乐的话,失败就是痛苦。
    游戏的本质就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获得快乐的途径。

    以上的说法全是诡辩和歪理。垃圾般的一钱不值。
    如果相信这样的说法,人格就会扭曲,一旦出现偏差,最后就会堕落到无可救药的地狱之中,比死亡还可怕的地狱。

    “欢迎各位光临。”
    架空调查部长官笑眯眯的说道,这是一位不过二十出头的美女,漆黑的头发就闪烁着银河一样的光,潇洒的垂在脑后直到腰际,黑水晶一样美丽的眼睛里带着深邃的神采,她的嘴巴很小巧,淡粉色的唇下是略尖的下巴,给人一种严苛的感觉。
    明明应该算是警察机构的一员,但现在的长官并没有穿着制服,而是穿了一身帅气的骑士服,黑色的上装严密的扣着双排扣,而下身白色的马裤则勾勒出了长官优美的腿线,而脚下那双马靴反射的皮质光泽同样使人感到强烈的压迫感。不过这些全部加起来的威胁力,也比不上此时还被长官握在手里的那根马鞭,就像是握着教鞭的严厉老师那样,她轻轻挥动着手里的鞭子,似乎在寻找将要抽打的目标。
    于是,本来就是因为礼节而摆在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变得更加恐怖了。
    “我是叶明理。”一边说着自己的名字,长官一边将手里的鞭子挥落,狠狠的敲打在面前的长桌之上,“架空杀人事件调查部最高长官。”随着鞭子的响声,列席的诸位都不由打了一个寒战,然后听见了那个女人的自我介绍。
    此时在这间会议室的长桌边坐着的,有十个男女,不过他们都不是警察,职业也完全不相同。事实上,其中有些人在来到这里之前,居然还对几乎变成都市传说而愈发神秘的“架空杀人事件”一无所知。
    “之所以会邀请各位到这个调查部来,是因为,我已经调查过各位的事情。”叶明理继续保持着那让人感觉危险的笑容说道,“可以说,在我眼里,各位已经不存在所谓的隐私了。比如说……”她稍微停一下,目光从列席诸人身上游过,就像是挑选待宰牲畜的牧场主一样,结果大部分的人在被她的眼睛看到时,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避开了与那个女人的对视,“啊,原来马尔夫医生就在这个地方。”终于,她选到了牺牲者,“我很清楚您有四个情夫的事实,虽然您为了隐瞒自己同性恋的情况而和现在的夫人结婚,但是居然在婚姻之外同时和四个男人交往,真是了不起的事情啊!”
    被点名的那个人立刻成为了其他人目光的焦点,只见那个五十岁上下的白人医生露出窘迫的神情,然后推开椅子站起身来,大声想要辩解:“这是没有道理的胡说,我很爱我的……”
    “您的妻子其实也有两个情夫,所以就这一点来说,您不需要羞愧。”叶明理微笑着打断了那个男人的话,“不过如果您以为我没有根据的话,那就错了。事实上,我就连你在小学时代曾经被学校的男性教师侵犯的事情都知道,不过我并无意宣扬。”说着,叶明理慢慢的环视其他人,“请各位记住的就是,保密的必要性,比如那边的史朗先生,虽然阁下是记者,但是如果您将刚才的事情报道出去的话,我保证,您一定会后悔曾经生到这个世界上。”
    于是,随着诸人目光焦点的变化,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干练男人脸色变得苍白,似乎下意识的将笔记本里的一页撕掉,然后努力做出自己愿意遵从叶明理忠告的友善表情。
    “医生,也请您坐下吧。”长官对依然还站着的那个医生说道,“如果您以为我侵犯了您的隐私,那么我道歉,不过我想要说明的是,这是必要的举动,因为现在来到这里的各位,有可能接触到的,将会是相当危险的案件。所以,我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难道你是将我们当做了嫌疑人吗?”虽然脸色难看,不过总算坐下的医生应该还是有些不舒服,于是开口说道,那不满的情绪从语气里表露无遗。
    “绝对不是,我只是想要请各位帮忙调查这个案件。”叶明理回答道,手撑在桌上,向前探出身子,相当认真的说道,“因为,我判断这一次的罪犯实在是超越了一般程度的人类智慧,所以,才要借助各位的力量。来自各行业的,具有极强想象力,分析力,逻辑力的各位,要借助你们的力量,来分析案件,找出最后的真相。”
    “这就是所谓的‘顾问调查制’。”重新站直身子的长官说着,然后稍微挥动一下手里的鞭子,那应该是对在监控着会议室情况的部下做了一个暗号,灯光立刻就熄灭了,而在她身后的墙壁上降下了白色的幕布,“先来解释一下这个新的制度好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7-22 22:03 | 显示全部楼层
    警察是无能而必要的存在。这个认识是顾问调查制诞生的理由。
    警察维护的是法律而非正义,因为正义是指绝对多数人的利益,而法律只不过是维持国家存在的阶级的利益而已。具体说明的话,封建王朝的连坐法,本身是法律的一种,当一个人犯罪的时候,将其家人和邻里也一并处罚,利用这种法律使人相互监视,而减少犯罪的发生。但这种法律本身是非正义的,因为,它强行的认定,人应该有“检举”的义务,而忽视了这样的义务不过是因为国家的存在而存在,就顺序而言,比之从人类意识诞生就存在的“沉默”的权力来说,要落后得多。
    这样的话,局限就必然会产生。警察存在之后,在经过漫长的时间,他们的思考模式就变成了对于法律的维护,因为法律本身的局限性,就导致了警察思考方向的局限性。简单说来,就杀人动机这一点分析,警察以法律的立场作出判断,认为不过就是“仇杀”,“劫杀”,“情杀”,“误杀”,“精神疾病引起的杀人”。那么,“想要被杀”这样的动机,警察可能得到吗?
    事实上,每年仍然有大量的人,是因为想要自杀而进行对他人的谋杀。不过要得到这样的结果,就必须依靠“心理医生”而非警察。虽然就事实来说,在广义的警察机构里,依然有专门负责心理侧写的部门存在,但是就职业的本质而言,那些部门里的工作者是心理医生而非警察。
    警察,不过是为了维护法律而存在的一种工具而已。工具根本不具有自我的意识。
    就一般的案件而言,警察这样的工具,在法律这个意识的驱使之下,已经可以习惯性的进行优秀的调查,几乎可以说是“不自觉而存在的本能”。如果没有这样的力量,那么警察也不会存在那么多年了。但是当超越“一般程度”的案件出现时,警察的局限性就出现了,他们就无法理解到案件的真实,从而陷入困境,出现所谓的“悬案”。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依附于广义的警察机制而存在的其他部门就应该发挥自己的作用来指挥警察的调查。但是长期作为工具的警察本身会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具有的力量就是绝对的力量,从而自以为应该在调查里具有主导权。在这样的妄想之下,其他机构的思考力也就被局限了,无法有效的突破事实的局限而达到本质。
    比如这一次的“架空杀人事件”,居然已经到了让警察机构脱离现实不敢承认其存在的地步。真是让人觉得悲哀之极。
    这个时候,如果还想要解决这个案件的话,只剩下唯一的出路,就是突破警察机制的格局,以正义为支配原则,聚集多数人的智慧,然后指导单纯的警察,将其意志消除,从而有效的追查到凶手的存在。这就是顾问调查制的存在理由。
    而会产生这个制度的灵感,和两个事实有关。其一,自然是所谓的陪审员制度,利用多数人的观点,达到正义的目的。从结果来说,与顾问调查制是一致的。其二是来自于福尔摩斯先生,这位伟大的架空侦探的职业,虽然一般人说他是私人侦探,但是在《血字的研究》里,他很认真的说明过,自己其实是“顾问侦探”,而且是“唯一的一位”。
    所谓的顾问,就是干涉决策,做出建议。而就结果来说,顾问应该是偏向正确性的一方,而类似的名词“参谋”则偏向错误的那一方。
    要解决架空杀人事件,就必须依靠具有想象力,有可能突破人类在现在历史阶段界限的杰出人物的智慧,请这些人作为“顾问”,对于案件的调查提出意见,甚至是直接指挥调查。从另一个意义上说,也可以算是集合群体智慧的进化结果,对抗个别智慧的优异事实。
    因为架空调查部本身的存在也被视为“架空”的,所以,就算采取这个制度对于警察本身的自尊也没有影响,虽然对于直接参与者的自尊会有些动摇,不过那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了。在这样的心理之下,出现了依靠全新制度而运行的架空调查部。

    “少数警察职业外的,具有能力的人士,直接参与调查,决策调查,这就是‘顾问调查制’的本质。”将指在幕布上的马鞭猛然离开,然后落在桌子上,叶明理在忽略了大量前因后果的事实下,简单的就这一制度做出了说明,不过会议室的灯还是没有亮起来。
    因为还有其他的说明需要继续下去。
    叶明理稍微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路,然后身后幕布上的影象改变了,成为了“架空杀人事件调查说明”几个字,黑色的字刻在白色的背景上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下面,要对各位‘具有能力的人士’说明的事情,就是这次希望各位顾问调查的案件了。”明理说着,似乎露出了些须期待落空的神色,但是因为暗淡的光线,所以并没有办法确认,就算握着马鞭的手更用力,也不会有谁觉察到的,“一般的称呼就是‘架空杀人事件’,这个空前麻烦的案件。”

    架空杀人事件是邪恶的存在。这是叶明理确定的事情,而这个事实的另一面就是叶明理对于自己属于“正义”的自负。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稍微带着点傲慢的秀才女,但是本质上却是执着于“正义”的概念到忘我程度的人类个体。
    此时列席的顾问诸君是不可能理解得到这样的事情。因为要看透一个人的本质本来就是困难的事情。
    “具有想象力就可以完成奇迹。”用说的话,这大概多少有些唯心主义,不过自从量子力学开始为由相对论挖坑埋葬的经典物理继续埋土的时候,唯物主义本身就已经不那么可靠了。
    因为此时叶明理所说的事情并不算问题的核心,所以微月见才能有思考刚才对于顾问调查制说明的其他一些问题。穿着一身黑色小礼服的月见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简直要和会议室里的幽暗混为一体。
    现在这个小小的会议室里聚集的,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而来。虽然被称为“有能力的人士”,但是在月见的眼里这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说服力,甚至觉得就像是借口一样。考虑到警察部门一贯性的暧昧作风,在这之后还有更深计算的可能是极大的。
    就像自己表演的逃脱魔术一样。使自己处于危险之下的理由是为了活下去的未来,自相矛盾的背后必然有其理由,如果只用暧昧的话说明自己已经被选中参与调查的话,本身就像是被误导了一样嘛!
    结果无论是逻辑还是本能都无法认定眼前的事实具有可信的价值,那么与此相背的就是真实了。这样的事情,不只是自己,微月见沉默的用眼神掠过会议室的黑暗里其他九张模糊的面孔,在这些人当中也必然有很大部分了解到了才对。叶明理只是在形式上进行了隐瞒而已,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将全部的事实告诉给了在场的人。那么,就只存在这种层次的暗示吗?在叶明理语言行为的背后存在三重以上误导的可能应该也是存在的吧。
    微月见有些怀疑起自己来,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依然保持着稀薄的存在感坐在黑暗里,让叶明理的声音从自己的左耳进去,再从右耳出来。
发表于 2008-7-22 22:21 | 显示全部楼层
被这篇萌到。观望中……

不过这文字量让想要喷全文的在下望而却步呐。
发表于 2008-7-23 00:22 | 显示全部楼层
婴儿发出的第一声啼哭实质上是脱离羊水后的第一次呼吸,所以不哭的话……就会死。
发表于 2008-7-23 00:27 | 显示全部楼层
恩,楼上正解。所以如果不哭的话就要打屁股。
发表于 2008-7-23 00:52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依照影子版规里写的“必须是轻小说”的话,这篇就很危险了……[s:06]
如果依照“小说”的框架来看这文,依旧很危险……[s:08]
发表于 2008-7-23 02:0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西昆仑 于 2008-7-23 00:22 发表
婴儿发出的第一声啼哭实质上是脱离羊水后的第一次呼吸,所以不哭的话……就会死。

虽然很少见,但确实有出生时不哭也会呼吸的婴儿。只是接生的都不敢托大,不哭也要抽到你哭。
听我妈说的。
叹,一出生就要挨打,还理所当然,果然世人都是M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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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跳坑咱看的不多,但连续放两个序……目前的感觉是有点随便了。
不过还是那句,不完篇不好结论。
 楼主| 发表于 2008-7-23 16:2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场的人,也有可能就是相关案件的凶手。”
    突然之间,黑暗的房间里,有一个清爽的男声刺破了叶明理的独白,显然这个人有想过和微月见一样的问题,在众人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时,叶明理却已经笑起来。然后房间的灯亮了。
    “您是这样想的吗?”叶明理看着目光的源头,是一个有着英俊面容的金发男子说话的,他的脸庞带着些俄罗斯人的痕迹,英俊之余也不乏坚毅和硬朗的线条,就如同无法成为大师的匠人为了糊口而完成的美男子塑像一般,故作高贵的沉稳笑容反而有点可笑,但假设想深一层的话,竟也显出了另一种睿智的优美,“原来是男爵阁下。”
    “真不好意思,我不过是自称的‘男爵’而已,毕竟就连名字也不过是借用别人的嘛。”他这样说着,稍微夸张的摆摆手,“不过,如果我还有唯一自负的东西的话,那就是我的头脑了。”这位绅士自称为亚历山大二世虽然在场的人里大概只有叶明理一个人知道,这个名字是为了向国际刑警组织历史上调查过的最伟大的诈骗师亚历山大男爵致敬而取的。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叶明理忽略了男爵的说话而简单的辩解,不过在微月见的眼里,那似乎更像是一种挑衅的行为,虽然无法说明白,但在生死一线的回忆里坚强起来的直觉,月见以为还是可以相信的。
    “理由有三,我来说明一下好了。”
    就在列席诸位包含各种味道的目光注视中央,男爵似乎轻松自若的开始了关于自己那突兀言论的说明。
    “第一,是小姐您的说法有问题,首先您虽然说明了什么是‘顾问调查制’,但是您还没有说明选择我们的理由,本来以为您在接下来的时候会说明的,但是现在显然您是在介绍那一堆让警察部门大伤脑筋的‘事件’了,那么,我们这些人啊,坐在这里的理由就变得牵强起来了。难道不是这个样子的吗?”
    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了微月见看着那个带着微笑侃侃而谈的男人,承认他说的话自己也考虑过。
    “至于第二点,在于您曾经提到的一个词语,在之前您说明曾经调查过我们这些人。甚至连隐私都没有放过,那么,调查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是筛选还是怀疑,如果只是单纯的筛选的话,有必要连那位尊敬的医生先生的最隐秘的事情也调查出来吗?很显然,那样做的目的应该是因为医生有不明的行踪,所以才要进行调查,之后就得到了意想外的结果。”说着,男爵转向脸色难看的医生,“真抱歉,我并无意冒犯,请原谅。”
    叶明理并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注视着男爵,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她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像是男爵说着完全无关的话语一样。
    “最后一点,是我考虑过在坐各位的职业。”男爵这时的笑应该是出自于内心的得意了,微月见可以感觉到,和刚才那虚伪的笑容有着成分上的微妙区别,“虽然我的头脑聪明,但是那并不是绝对的武器,我的观察力啊,是常人的十倍以上,比较起我仅比一般人优秀一倍的智商来说,那才是值得骄傲的东西嘛。”
    “医生一人,记者一人,逃脱师一人,化学家一人,物理学家一人,心理学家一人,宗教研究学者一人,数学家一人,空手道家一人,诈骗师一人。”他微微歪起头来,就像是在回答自己的疑问一样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最后是警察一人。表面上看的确是很像为了所谓‘顾问调查’而聚集的人,但是事实上,根据我的记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们都曾经频繁的出现在中国,而且我们的身边都发生过可能是‘架空杀人事件’的案件。”
    “那么您现在的意思又是什么?”
    “很简单,有一个共同点是巧合,但两个的话就是必然。”男爵探开双手,“您会召集我们的理由就是我们的共同点,高智商以外,还具有接近案件的可能,而且还出现在一个国家,虽然其中有中国人,但是也有中国以外的人,理由是什么,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您会说明的吧?”他包含深意的目光停在了叶明理的身上。
    “各位有不同的意见说明一下吗?”当男爵结束说明的时候,叶明理就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环视众人,“顾问制就是需要大家的意见,如果没有人表示反对的话,我也会为难的。”完全看不出有为难可能的叶明理笑容显得阴沉起来。
    “看来是没有了。”微月见虽然有不同意见,但是也绝对不会说话,这并非沉默的抗议,而是性格使然。
    “算了,已经比之前那组好太多了,男爵果然不愧是男爵呢。”叶明理的语气带着微弱的嘲笑意味,然后放下了手里的鞭子,轻轻的解开了骑士服的最上的纽扣,“啊,虽然之后还有匹不听话的小马需要调教,不过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说着,另一只手稍微挠挠头发,让本来整齐的长发稍微凌乱了一点,“就我的本意而言,虽然还没有被看透,但是也足够了。男爵的判断,就一开始的说明而言,并没有错。”
    听着这话,男爵似乎轻轻的吹了口哨。而其他人,有些吃惊的样子,不过在表面上的冷静还是保持住了,总算没有丢掉高于常人之智慧的聪明者的面子。

    警察是无能的存在,但的确是必要的存在。
    叶明理开始了正式说明的第二段,虽然玩了点把戏,但也不算太晚。
    “认定所有案件有联系的人,就是我自己。”叶明理说道,“所以,提出调查计划也是我的责任,而警察部门唯一有用的地方就是其人力和社会性。所以,我要找到情报很容易。”说着话的时候,她又握住了马鞭,敲打在身边的银幕上,灯光再次黯淡,然后一副图表被投射在了上面,“我调查了全世界未决案件的发生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统计。”这样说的时,她叫出了列席一位的名字,“维克多教授是知名的数学家,不过那只是一般人的意见,我很清楚教授研究的其实是基于统计学的人类行为模式。那么请教授来说明一下这副图好吗?”
    “虽然之前没有看过这副图,不过我从坐标来分析,应该是案件在各个国家发生的频率吗?”记忆里这个有点不自信的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已经开始步入人生老年的男士,只用外表判断,却是那种一辈子被上司欺压的怯懦职员的类型,实在无法想象那个人会是学者,微月见沉默的听着那个声音继续说下去,“从图表来看,中国发生的案件是最多的,而且时间也相对集中,很频繁吧,这个应该说是。”
    “好了,这样已经可以了。”如果要详细说明的话,还会有很多的内容,不过先阶段已经足够了,叶明理说道,“就是这样的了,我利用警察部门的力量进行了调查,发现中国的案件最为频繁和集中的地区,虽然也要考虑到其国土面积和人口密度的因素,不过事实并没有变化,之后的调查就是分析在中国案件发生前后的全部出入境情况,以及相关国家的案件发生情况。”
    “真是庞大的工作量啊。”在其他人安静听着叶明理说明的时候,那位男爵又一次开口了,“所谓警察的必要性就是指这个了吧?”
    “是的。实在是很庞大的工作量。从开始计划到召集各位,至少经过了半年的时间。”叶明理用手里的鞭子稍微敲一下幕布,变成了另外的表格,“全部的相关人员超过三万,经过调查以后,找到了各位。那么这样的说明又具有什么意义?”她轻声笑起来,“如果就此结束的话不是很好吗?”
    本来叶明理还要说什么,不过再次被男爵打断了。
    “所以,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全部明白了。”他这样说着,“就是说,我们并非嫌疑人,而是真实的‘顾问’对吧?”
    “为什么您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像是期待什么的语气从叶明理的嘴里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而微月见觉得这简直是多此一问的事情,因为她估计自己现在应该是可以猜到那位男爵会说出什么样的理由。
    “因为您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们是犯人的话,早就已经被消除掉了。正因为找不到犯人,所以才不得不采用顾问调查的制度,一方面的确有利用我们头脑的目的,另一方面就是警察还没有放弃我们之中存在凶手的想法。”果然是这个理由,男爵说着。
    “只是如此而已?”叶明理就像没有满足一样问道。
    “就这样来看,今天的会议本身也是您安排的一个环节吧?”说话的人名为路德的心理学家,他有着稳重的声音,无论从何钟角度也像是会给人安定感的可靠形象,就算是在黑暗之中也可以想象他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坦然说话时那沉着的神情。
    叶明理没有回答,她转回了身,然后银幕上映出了新的内容。
 楼主| 发表于 2008-8-14 00:05 | 显示全部楼层
    “逻辑之根立于非理之理,所有的东西就都变成笑话了。”
    有人从嘴巴里小声吐出这样的一句,不过完全没有别人听见。此为诈骗师一人的自言自语。

    “全部案件被人为分类,交由各位进行推理判断,之后再请各位从各自手上的案件里选择最有兴趣的进行独立调查,当然背后是全世界警察部门狗一样忠心的支援。”叶明理说着,列满数据的表格飞快的在幕布上掠过。
    “并不是要找出凶手,那个是‘架空’的东西了,在一般人的眼里。”女警说着,扬起马鞭,“只要找到单独案件的凶手就可以了,然后归纳,进行第二阶段的分析,找出共同点来。”
    “难道警察的独立调查已经失败了吗?”
    “毕竟我只是一个人嘛。”对这样的提问,带着歉意的微笑却说出自负句子的警察代表毫无惭愧的表情。
    然后十一个案件的题目出现在了叶明理的身后,鲜红的字体就像要滴出血来。
    “诸位可以开始选择了,最有代表性最有想象力的十一个案件,代表了不同极端的‘架空事实’,各位只需要选择自己有兴趣的案件进行调查,将最后的点心留给我自己就好了。”她笑眯眯说话的样子明明是充满了友善,但是却也透露出了让人有些别扭的异常感。
    “我对于显圣的事情一像很怀疑,可以的话能让我调查吗?”物理学家一人已经说话了,他那老神在在的模样充满了沉稳与自信,一头沧桑的白发下翠绿色的眸子闪烁着智慧和理性的光芒。
    “真是失礼了!”大声回应他的人是那位宗教研究家,这位女士本身也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信徒,并不算年长,应该是属于熟女未满的年纪,充满了知性的魅力,她线条分明的五官充满了雕塑一样坚定的美感。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选择被吸血鬼吸血而死的那家人来调查好了,宗教传说的意义总有深意,就算说是真实的历史也未尝不可,说不定可以证明真有超越人类者的存在,你说是吗?教授先生。”最后的说话,从这样的美女嘴里说出来,与其说是挑衅,不如说多少已经接近挑逗了,而身为在座诸君最年长者的物理教授却装做没有听见样的。
    “那么我想要选择的是所谓无人生还的病院出现的异常投毒案,毕竟那是我的专门,这样可以吗?我是说……”化学家一人也开始表态,选择自己专业领域相对接近的案件进行调查也是逻辑之一,不过这样的话,似乎对那位被暴露隐私的大夫有些不敬的样子,年轻的化学家转过头对着那个医生的方向。
    “当然可以,各位,我也很愿意大家选择比较有兴趣的案件进行调查的。”叶明理对于两位学者型的顾问首先表态并不太吃惊,但是在一开始,她以为应该是那个骗子大师首先决断的。
    “得了吧,这样的兴趣简直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记者不由开口了,刚才被叶明理威胁并没有让他现在的热情有丝毫的减弱,“我倒是没有选择的必要了,因为一开始我就在调查嘛,那个无人生还的公车,哟!”这个男人吹了声口哨,“就是说,现在连警方的隐藏档案我也可以看了吗?”
    “如果真有的话,当然是可以的。”叶明理友善的回答,“不过,公开是禁止的,那样的话,我可能会很生气和失望。”
    “这样啊。”记者似乎有点失望,不过马上又有了干劲的样子,“但是调查的结果我有权利公开吧?毕竟那是我的思考结果嘛。”
    “当然可以。”
    “这样的话,我就选择秘密沙龙的怪死案好了,其实我并不是很想调查的嘛。”数学家一人摇着头说道,“但是,那个案件就发生在我居住的地方,其实我都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有代表性的案件呢!”他托一下眼镜,继续说道,“但是我就算没有调查出任何结果,也没有问题吗?”
    “没有任何的问题。因为,诸位并非一人而已,至少也应该有一两位应该和我预想的一样才对嘛。”虽然不晓得女警官的预想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应该是比较乐观的结论才对。
    “猎杀人类的案件,看上去就像是为了我而存在的嘛。”空手道家是不到三十岁,却充满了成熟男人味道的日本人,他带着微笑的样子相当可靠,“找到连续射杀无辜者的凶手,教导他做人的道理,这比较符合我的性格呢!”说着,他挠挠自己的后脑,“只要知道弹道的情况,那不是应该很好寻找吗?以前美国发生过类似的案件。”
    “您说的是,问题在于,凶手使用的武器,从气枪到火绳枪,还有军枪,一些比较奇怪的枪,总之我对于枪械的研究不多,可我也知道要收集到其中的部分武器简直就是荒唐的事情,所以才难以调查。”
    “我明白了,我有自己的调查法的。”空手道家点点头,笑容没有改变。
    “那么大夫,您想要调查的是那个案子?”在提问的叶明理身后还有五行红色的字没有消失,有待选择,“如果您因为心情不好而想要放弃的话,我也可以理解。”
    “啊?”医生一人愣了一下似的,然后摇摇头,“不,我,还可以,我觉得很有意思。”
    “不好意思,我想要调查的是食人魔案件。”但在医生之前,心理学家开口了,“希望这不是您想要选择的案件呢,大夫。”他慢慢将头转开,看着空虚的天花板,“调查异常的人类心理,只就职业性而言,我很有兴趣。”
    “不,我并不选那个案件。”医生说着,“我毕竟是外科大夫嘛。”就结果来说,外科大夫给人的感觉或者距离法医官更近一点,就是说,一样要用刀分裂人体,“就选那个被肢解……”说着,似乎有些糟糕的联想,大夫停了一下,不过就算是同性恋者,他也是一个男人呢,所以下了的决心就不会改变了,“我选那个肢解杀人的案件好了。”
    “放心好了,会有警察保护你们的安全,所以,大夫,您完全不需要担心那个凶手会对您不利的。”叶明理是看出了医生瞬间的迟疑,所以这样说着要为大家消除后顾之忧。
    “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这样自信的话语,当然是从所有当中肉体力量最强的空手道家嘴里说出来的。
    “如果是‘架空杀人’的话,就算有保护也没有用的吧?”而骗子却没有丝毫的顾虑一样这样说道,事实就是事实,警察的无能已经变成了公开的笑话。
    “您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死掉的,男爵。”
    “但愿吧。”他耸耸肩膀说着,“我没有去过韩国,那么济州岛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要去那里,调查嘛,幽灵船是吧?我就调查这个案件好了。”
点着头,表示已经明确骗子一人之选择的警察一人身后,只剩下了两个红色的案件了,她将目光停在了微月见身上,而后者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睛看着一无所有的空气。
     “魔术师小姐?”叶明理再次轻声喊微月见,这时候,后者才回过神来一样,将目光投向了女警官。
     “被杀的杀人者,如果说从死亡里逃脱就是我的职业,那么这个案件似乎很和我的样子。”她用很小的声音这样说道,然后就又将头转开了,头脑里依然还在进行着其他的思考,繁琐的,如同纠缠在一起的丝线团那样的复杂思考。
 楼主| 发表于 2008-8-15 17:45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游戏要想接近于公平,那么参与的数量就要尽量的少,这样的话才可能减少所谓权谋的存在,无论智略如何,生物在游戏里应该表现出来的应该是本能之美。
    一方是被视为不应存在的架空杀人者,他或者她亦或是它,他们,她们,它们这些都不重要,问题是他的立场,作为出题者,作为优越者,以在上的立场而提出游戏的建议,将杀人的谜题摆在了他人的面前,等待自己的对手,所谓的顾问制下的顾问侦探。
    这就是另一方,挑战者,对抗者,接受了对手的意见而做出反应的人类,直接的参与者,利用人类超越本能的最大天才,一如伟大的爱因斯坦教授说过的那样,就是超越了科学本身的最大奇迹,所谓的想象力,尝试突破极限,看出不应存在的事实所隐藏的可怕的真实。
    而这样的游戏是不存在裁判的,因为死亡就会是失败者的结局。不过在所有人之中,理性的思考然后理解到这一事实的人只有叶明理一人而已,男爵也好,魔术师也好,都不过是因为其存在的本能而无意识的觉悟到了这一点。
    如果找到了架空杀人事件最后的凶手,那么这个家伙或者是这群家伙必然难逃一死,但相对来说,失败的是顾问侦探们的话,又会如何?在貌似强大的警察系统面前,似乎应该可以保有自身的安全,但只要稍微思考就可以理解到,那些家伙既然可以完成几乎奇妙的案件,那么就算在这样的警察系统的存在之下,依然杀死调查者们,这也完全不是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
    而且,如果真的可以就这样简单的死掉的话,也就算了,问题是,还有其他可怕的可能存在,就如同在迷雾蔓延的夜晚漫步于沼泽区一样,沉没而死的结局虽然凄惨但至少可以预知,如果步入歧途的话,如果无法回头而进到迷雾更深之处的话,就将变成无法清醒的噩梦了。
    再回头去看的话,可以提出问题,到底是什么人布下迷雾的?当然就是凶手了。就这一点来看,游戏本身就不应该存在所谓的公平了,换言之,根据概率的几率,这个世界上胜或者失败的机会都是一半,那么为什么会不公平?很简单,因为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所谓的偶然的。用一切手段也要收集到胜利的因子,而结果就是比例的偏差。

    叶明理弹个响指,左手抄起马鞭轻甩在身后的幕布上。
    “那么,剩下的就是我的了。”她微笑起来,“真是不错啊,看上去大家都已经进入到了理想的调查状态了呢!”就在她说这话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开了,有制服组的人走了进来,从将酒杯递给每个人的手上,到把香槟摆放在叶明理的面前,不过花费了两三分钟而已,警察部门的效率似乎用在了其他的地方。
    “谢谢。”女警官这样对着退出会议室的部下说道,不过眼神根本不在那些人身上,她对着会议室内的诸君举起了自己的酒杯,“我也算比较乐观的人了,所以先来庆祝一下调查好了。”
    因为她这样的说话,气氛似乎轻松了一些。
    不过将未来的纪念摆在现在,似乎是预示着已经无法再聚集起这些人的样子。无人觉察到叶明理的残忍心情,而是附和着举起了酒杯,掺酒,碰杯,在貌似欢乐的气氛里庆祝一去难回的调查结局。

    以为自己一定会在游戏里胜利的人,其实才是最可能失败的人。
    就这一点推论,在事实上,鲜有落空。

    记忆里,因为酒精中毒而死完全不如文学描写中的那么浪漫,将自己的酒含在口里完全不打算咽下的人只有一个。如果真的要开始调查的话,就微月见的立场,似乎也有些麻烦呢,但是有关演出的合约的事情,交给警察部门来处理的话,应该也不会太麻烦才对。
    微月见并不讨厌酒的味道,但是绝对不会饮酒。在不远的未来,这样的习惯将会救她的性命,就如同那个已经满上第五杯的男爵在不远的未来也会因为对于酒的喜好而从死亡的结局里逃脱是一样的。
    游戏的结局其实在开始之前就已经被决定了。
    孙子作出这样的结论,而对象是人类最热烈的,名为战争的游戏。
    而这一次更简单,头脑中的捉鬼游戏,败者立杀。
    叶明理的目的其实比较这个还要简单,在她的眼里,列席诸人,根本已经是死人了。不过需要特别声明的是,无论在开始或者结束,过去或者未来,这位认真已经扭曲在本质都已经异常的女警官,绝对完全,毋庸置疑,不是凶手!

 楼主| 发表于 2008-8-20 22: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旁若无人之事与愿违

第二章·旁若无人之事与愿违

    名为明门的小镇,就是微月见旅行的终点。这里就是她所要调查的架空杀人事件的发生地,默默无闻的中国小镇。仔细想的话,简直会觉得异常,这个凶手的活动范围还真是大呢!为了调查异常投毒案,化学家先生已经到了北极圈以北去了。
    而微月见要调查的案件,完全不会因为貌似普通的发生地而比其他的事件有丝毫的轻松。在一般传说里,这个案件是以“杀死自己的谋杀者”而闻名的。
    “这是华先生调查的结果。”在月见身边说话的人,是复杂协助她的警察,包括日常的联络以及部分特别行动的支援,包括可能的格斗枪战事项,都是这个人的责任,而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位“华先生”是已经被确认死亡的私人侦探,华星弦。
    警察助理查看着自己的掌上电脑,将刚才说到的资料调了出来:“啊,就是这个了,三年前发生在明门镇的架空杀人事件,被视为最接近真相的推理是来自华星弦的,当时他接受了这边警察部门的委托而来调查,但最后自己也变成了这个事件的一部分,真是不幸呢。”
    就算有人就在自己身边说话,但是月见真是连眉毛也不动一下的,依然安静的看着因为天气的寒冷而显得寂寥的小镇火车站。

    三年前,小镇上发生了一起密室杀人事件,在一个被警察部门视为绝对密室的房间内,被害人被残忍的分尸了,鲜血如同华丽的书法一样沾染满了整了房间,结论是,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姑且不论那个密室,中国警察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先找出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然后再进行一般媒体不可能报道的特别审讯,这样的话所有的问题应该都可以解决了。于是,在完全忽视那个密室展现的可能性的情况下,开始了为期四个月的排查。
    结果是,绝对有人做了什么圈套,而且警察也绝对进到了圈套之中。
    被害人死亡的时间,在其居住的旅店内,所有人居然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而且是“完全不可推翻的”不在场证明。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出现一两个证明暧昧的人,或者还可以理解,但是这些人在经过了那样可怕的杀人事件以后,居然还可以清楚的说明当时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其中的扭曲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于是,案件进入了僵局。
    在这样的无奈之下,警察部门求助了当时很有名气的私人侦探,以心理逻辑而闻名的华星弦。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正是因为华星弦的出现,这个事件才最后变成了奇妙的架空杀人事件群中的一件,充满了残忍被悲哀的遗憾叹息声。

    “其实,凶手根本不是别人嘛。”
    那一天,华星弦是这样说的。
    负责保护他安全的警察是在他的房间门外听到这句话的,然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剧烈的爆炸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但也无法掩盖近在咫尺的华星弦因为突然的痛苦而发出的悲凌哀号,而再打开侦探的房门时,作为最接近真相者的华星弦已经如同被害人一样,被彻底肢解,尸体变成碎块,在被鲜血染红的房间里四散开。
    于是就在警察严密的保护之下,新的被害人出现,而凶手依然没有任何头绪。而唯一留下的说明,只有从被血浸透的,华星弦的日记里写下的这样一句话而已,就在他那一天日记的最后。
    事到如今,被杀死的难道不是谋杀者吗?我说服了自己,荒谬也好,这是我作为侦探的尽头了,而未来的人,应该可以看到更遥远的地方。
    杀死自己的人,就是谋杀者。
    这是警察归纳的结论,换言之,有开始的死者应该是有可能自杀的。在漠视人类如何可以将自己彻底肢解的事实以后,警察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真实就是这样的话,华星弦的死亡又是为什么呢?在这个案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东西?
    再调查下去,只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这样的案件是不应该存在的,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只有当有能力看穿其真相的人出现时,这都只是都市传说一样的事件而已,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这一次案件也就以架空杀人事件的身份,彻底消失在了一般部门的卷宗之中。

    “先去和这边的警察部门打个招呼……吗?”当看着资料的警察抬头时,月见已经往着根本不熟悉的车站外走去了,“月见小姐,你是要去什么地方。”
    “啊?”似乎惊讶于这个问题一样,月见回过头来,“当然是现场。可以的话,不要告诉这里的警察好吗?”
    “不好吧。”追上月见的警察有些疑惑,“之前也有说法,警察里其实有和架空杀人有关的可疑者,难道你也觉得那是真的吗?”名为齐小白的警察现在的表情就是所谓的阴沉了,那些个相信都市传说的人在向别人转述故事时,总是带着这样的表情。
    “我只是顾问,就算知道了什么,大概也只需要向你的长官说明吧?”月见摇摇头,“而且,我并不觉得,告诉这里的警察有什么帮助。”这样的说明应该是针对之前那位在警察的保护中死去的名侦探的,月见可以体会到死亡的记忆,自然也可以理解他人的死亡,当自己确信自己的正确的一方时,当确信自己是最接近于真理之人时,突然死掉,那样的悲哀和懊丧,那种无尽的悔恨和遗憾,交织着超越痛苦的屈辱感,而这一切,不就正是因为警察没有做出任何的帮助吗?
    不过这样的话,被小白听到耳朵里,多少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偏差,那个年轻人居然露出了热切的神情来:“呀,就是说微服私访吗?嘿,和包青天,水户黄门一样,在知道真相以后才突然说出,‘其实我就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月见小姐你是这样打算的吗?”
    那样的话会有趣吗?
    这个念头在月见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以近乎息事宁人的消极态度,她默默的点点头。如果这样想的话,也没有坏处,多余的浪漫主义是什么东西,能让人在死亡的时候安宁吗?看着小白满足的神情,月见心想:“那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吧?”
    所谓狂信者的殉教心,所谓革命者的牺牲心,所谓仁爱者的慈悲心。
    那些的教育意义,也只是对于生者而存在的,对于死者本身又有什么意义,其价值是不存在的,留给生者的,在教育意义以外的,更多的也应该是悲伤和思念吧?那么死亡可算是最无意义的结局了。
    不过,正因为是没有死过的人,比如小白一样的人,所以,这样的想法才会有其价值存在。这样这样想的话,就算是觉悟生死的微月见也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00:0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的地方也有观光客,真是难得啊。”旅店的老板带着暧昧的笑容,然后拍拍自己已经秃光光的脑门,将脸靠近了小白,“其实是记者吧?只有对那个案件有兴趣的人才会来这里呢!”
    “也有可能是警察哟,或者是私人侦探。”而在负责交涉的小白说话前,月见已经说出了这种话来,“不过记者还是比较多呢。”那种事不关己的语气真是让小白有种倒地的冲动,因为就在听到月见说出的话语时,小白看到那个老板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警察,我呸!”他啐一口,然后忿忿然的说道,“一开始是怀疑我,然后就是到处搞些没用的事情,但最后他们自己找来的侦探也死掉了,结果,就吩咐我们,不要随便说这个案件,他们自己却再也不到这里来了!”
    “那还真是让人唾弃呢。”附和着这样说话的人是身为警察的齐小白本人,完全没有丝毫羞愧以绝对与自己无关的语气说道,“还好,我们不是警察。”说出这样的谎言,他也根本没有脸红的迹象。
    “所以说,你们是什么杂志还是报纸的吧?说来听听,是不是又有什么内幕了?”
    “如果有内幕的话,我们也不需要到这个地方来了嘛。”苦笑起来的小白说着,回过头看一眼那个不晓得又在因为什么而露出惘然神情的顾问者,“可以的话,给我们发生那个案件的房间好吗?”
    “一间房吗?”
    “不,两间。”月见说话了,“不是说那个房间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发生案件的吗?”她游移不定的目光终于停在了小白身上,“我也独自住在那里好了。”

    虽然经过了小白的抗议,但是最后月见依然如愿的站在了曾经发生了两次杀人事件的房间中。墙壁的粉刷显得有些暗淡,不过并不肮脏,透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淡气氛,如果联想到过去在这里发生的故事,那么这样的感觉就会更加压抑了。
    一张双人床摆在房间的中央,铺着白色的床单,和太平间的床位竟然在气质上有微妙的相似,不过这根本不重要。
    从老板的口里知道,虽然经过了重新的装修,房间内的物品也都换了新的,不过就摆放的位置来说,是没有什么改变的,因为这间旅店其他几个房间也和这里的布置是一样的,所以说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从门进到房间里,左手边的角落放着架子,上面摆的是水盆,还挂了一张毛巾。不过应该不会有人想要去用那张毛巾才对,因为只用肉眼看的话,那个应该是很久没有用过的了,至于洗涤,更是久远之前的事情。
    月见将行李放在了床上,然后坐了下来。
    这间屋子居然都没有一扇窗户,简直就像是为了密室而出现的嘛,作为客房来说,实在是太压抑了点,根本就没有考虑客人心情的怪异设计方式。月见转回身,在床的另一边,正对着门的方位,摆着一张普通的写字桌,还有一张木椅子,不过连窗子都没有的房间,应该也不会有人会有心情坐到那个地方去。
    抬起头,在桌子的正上方,离开地面应该有两米的地方,是一个通气窗。如果将门关上的话,这应该是房间和外界唯一存在的联系了。不过,这个通气窗的确是太小了,大概只够一个成年人勉强将头探出去才对,而且更重要的是,就算真有人去这样做,应该也是做不到的,因为估计是为了防止老鼠之类的进到房间里,所以通气窗上有加上一层铁丝的网栏。
    如果这里的情况就是这样子简单明了的话,那么一旦将门关起来,这里就的确可以算是完全的密室了。
    “简直完全得虚假嘛。”
    单纯的结论,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所谓的完全的,如果展现出这样的状态,那么只能是虚假的事实,眼睛看到的东西或者已经没有修正的余地,不过头脑内可以思考的东西却还有很大改进的可能。
    三年前,华星弦的调查似乎很快就近到了最后的阶段。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么这个密室应该说是很简单就可以破解掉的东西,而再考虑到警察部门的无能行为,则应该认为这次的密室对于一般的思考方式而言存在某种“不可逾越之障碍”。
    只要突破掉这个障碍的话,那么就可以知道三年前的华星弦所知道的那些东西。
    不过这是不够是,因为到那个程度,不过是解决掉了作为密室杀人案的最初案件,对于成为“架空杀人事件”的整个事件本身而言,那不过是起点而已,从华星弦发觉到某个事实,然后被肢解掉的那一刻开始的,挑战想象力这个存在本身的事件。
    微月见再次站起了身来,性格上不喜欢浪费时间的她决定立刻就开始调查,因为目的本身是明确的,而且明确得单纯。找到所有的“障碍”,然后分析超越其存在的可能性,利用一个魔术师的思考方式。

   “啊,月见小姐,放好行李……了吗?”最后一个音明显是受到冲击的语气,小白推开门的时候,微月见居然不在房间内,虽然行李依然摆在床上,不过只用眼睛看的话,这个房间里没有别人,“诶?出去了吗?”
   “没有。”随着这一声回答,微月见已经从床下钻了出来,虽然说不上灰头土脸,不过以女生的角度判断,她现在的样子也说不上优雅,“很明显刚才你以为我离开了吧?”这样说着,不过显然月见不需要回答,这样的事情只用听的就可以知道了。
    “你在干什么呢?”带着好奇的小白走过去,帮忙将月见扶起来。
    “调查一下,至少我想先排除最浪漫的妄想。”月见慢悠悠的回答,“暗道,我在找那种东西。”其实大型的舞台魔术中经常要用到暗道的,不只是秘密通道而已,暗道在魔术中的意义要更深远得多,消失与出现,不合逻辑的奇妙景象,很多都利用了暗道的技巧,对于本质近乎于魔术师的逃脱专家来说,首先调查暗道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了。
    “那么,有那种东西吗?”小白问道,他绝对没有丝毫正面的期待,然后如他所愿的,月见点了点头。
    “果然是没有的呢,那样的东西,如果存在的话,警察也应该可以找得到的吧?”
    “只是出人力的调查,警察部门是很厉害的!”完全忽视自己身为警察的立场,而干脆的做出评论的小白笑了起来,“那就是所谓的大数法则?”
    月见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点着头:“很有道理呢!所以,这次应该存在的障碍大概是精神上的吧?”视觉圈套还是人体几何学啊,这个问题就已经出现在了月见的意识之中,她的目光转到了身后小小的通气窗上,“那里的话,以前的结论又是什么?”
    “不可能有东西通过得了的,那里的话,已经确认确认再确认了。”
    “所谓的确认,其实只是相当主观的东西,而已吧?”这一次月见用上的正是寻求确认只语气,理所当然的,对于这个问题,小白无法简单回答了。
    “诶,呀,呀啊。”他发出这样的声音来,歪起了脑袋,“你说的真是让人无法反驳,不过既然这样说的话,就是说你否定之前‘确认的事实’了吗?”
    “确认一下这个吧。”月见伸出左手来,“确认一张扑克牌,完全深刻的记忆住,别无偏差的烙印在头脑中。”随着弹指的声音,五张扑克牌出现在了月见的手中,然后这位顾问对被吓到的小白说道,“请不要吃惊,虽然擅长的是逃脱魔术,但是好歹我也是专业的魔术师嘛,手边有这样程度的准备也不算稀奇呢。”这样说的时候,她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如叙说客观真理一样,完全没有理所应当的骄傲。
    “魔术?”小白吐一口气,“好吧。”这样说的时候,他专注的盯着某张扑克,然后点点头,“好了,记住了,需要告诉你吗?”
    “没有那种必要。”月见将五张牌合拢之后,慢慢说道,“因为那张扑克已经消失掉了,变成了其他的牌呢。”然后手中的牌再次打开,“进行一下所谓的确认吧。”
    “诶?啊!!”跟随在确认的目光之后的,是小白惊讶的声音,“不见了!真的不见了啊!”他抬起头盯着月见的眼睛,“你,怎么做到的啊?”
    “你确认那张扑克不见了吗?”月见却这样反问小白,“确认这种东西,不过是对于已经知道的事实,再次进行的肯定,但是那种事实,只是经验或者是自己的直觉产生的一种主观的印象而已。地球是圆的,确认过了吗,人类无法飞行,确认过了吗?不,魔术就是这样的东西,就确认的东西破坏,从物理化学等等方面找到微妙的偏差,超越一般人的印象,所以才像是奇迹一样了。”说着不相关的话,月见将头再次抬起来,“这间房间必然有其无法成为密室的可能存在,而这个可能就是华星弦曾经去到的地方。”
    “就是说,你以为有别的可能在当时被发现了。那么这样的话,就无法解释华星弦的死了,因为他如果真有发现的话,应该不至于落入同样的死亡结局才对。”这样说着,小白点点头,“听上去,很矛盾呢。”
   “我承认,人就是矛盾的混合物嘛。”
    明明知道自己会死,而且也应该不会比记忆中的结局更悲惨了,但是还是恐惧死亡,要和它战斗,追求活下去的快感,被束缚起来,在窒息的瞬间,体会到活着的事实所带来的巨大冲击感,仿佛拥有宇宙一样的充实感,超越一切药物和性所可以带来的快感。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01:07 | 显示全部楼层
无关紧要的中途插入

    “简直是玩笑嘛,这样的东西居然可以骗到你们这些警察?!”
    男爵深呼吸之后,大声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如果一开始就让专家来调查的话,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明明身边就跟随着警察部门派遣的助理,不过骗子先生丝毫没有给他丝毫的面子,“所以说啊,这根本不是无能与否的问题,而是思考方式的问题,不过很丢脸,这是肯定的了。”
    韩国籍的警察助理无言以对,因为自己眼前这个脸色就像吞掉了蟑螂一样难看,充满了失望和懊悔的表情的家伙,到达这边不过才七个小时,就已经将那个困扰了韩国警察部门相当时间的“架空杀人事件”往前推进了一大步。

    所谓的幽灵船,根据人类的认识,应该是那种没有任何的船员,但是依然在海上航行的船只。其中最有名的,应该就是西元1872年的“玛丽亚·谢列斯塔号”,其调查资料几乎可以装满专业藏书库的一个书架了,杰出的推理小说大师A·柯南道尔爵士也曾以其为背景写出一篇小说,在19世纪的最末,20世纪的最初,成为和那两位杰克先生并驾齐驱的传说。
    而这一次发生在韩国的这起事件被称为“幽灵船事件”的理由,就是因为在船上某发现任何生者,当然也没有发现死者。原船主一家出海之后,就完全消失掉了,在排除了自杀的可能的之后,也否决了暴力的存在,于是案件慢慢进入了僵局,最后被视为不应该存在的案件而被冠以“韩国架空杀人第一案”的名字被封存在了卷宗里。
    “简直是笑话,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幽灵船的话,我才想要坐一下呢!”说出这种话的男爵从一开始就被警察部门怀疑,不过到最后,他真的发现了存在的“盲点”,这个消息完全在叶明理的预想之外,于是有种中奖的感觉。
    不过无论男爵的调查如何,现在一切事情的发展都如叶警官的计划一样,在预定的轨道上正常的前进着,准备前往名为“死亡”的终点。
    而这样的事情,在叶明理以外,依然没有别人知晓。
    当男爵为自己的发现而懊恼时,月见才刚刚开始观察起自己居住的房间,而事实上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和死亡近在咫尺,或者说一只脚已经踏入地狱审判厅的大门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调查并没有任何的发现,不过这并不是让人失望的事情,因为就某种意义来说,这才是正常的嘛。月见甚至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难道你们完全不知道什么内情吗?”之后在这间旅店家庭式的餐厅里吃晚饭时,咽下最后一口馒头的女魔术师对过来收拾桌子的老板娘提出了这个问题,“真是让人好奇啊。”最后一句没有丝毫“好奇者”应有的语气。
    “哎呀。”那个已经发福的女人打起哈哈来,“客人真是会开玩笑呢。”她端着重叠起的盘子和碗,“那种事情谁敢隐瞒啊,杀人呢!还是被杀得那么惨呢!”那样的表情应该说是看客似的热切吗,月见的目光早就游移开。
    “我们的主编这次一定要我们写出精彩点的故事,真是伤脑筋啊!”如果放任月见提问的话,估计会很尴尬呢,小白连忙以伪装身份者的三流演技插嘴道。
    小白已经晓得月见说话不看人的习惯并非的她没有礼貌,而是单纯的不能看着别人说话而已,月见无法长时间的看着一个人。还在火车上的时候,月见就对这一点做了说明,不过就刚才小白和月见的交谈来说,月见之所会和小白说那么多话,是因为她将小白视为了“观众”,一个“熟悉”了的观众,这样的话可以多少减少月见心理上的压力。
    “那还真是辛苦呢。”这句话完全没有丝毫的真意,完全就是礼节上的敷衍而已,老板娘的笑容充满了职业性的虚伪,不过小白也很清楚自己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
    “哎,是啊。”结果就是毫无价值是空虚回答。
    “其实啊,也许凶手不是人类呢。”目光在别处的魔术师突然间这样说,“妖怪啊,鬼魂啊,反正也没有人见过,超自然现象也是很好的题材。”因为月见一向的语气问题,所以小白无法分别她现在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喂,那只是玩笑吧?”
    在小白这样试探着的发问时,那个老板娘就已经笑起来了。
    “客人真是幽默啊!”她这样说道,“不过如果真是闹鬼的话,我们这儿也好开发旅游业了呢!”
    “是啊,生意会很好的。”依然是搞不清目的的话语,月见稍微抬起头来。

    无论如何完美的密室以外还存在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这样假设的话,不就和阿加厦·克里斯蒂夫人的《东方快车谋杀案》里一样了吗,难道说全部的人都是凶手。这样的念头只要想就觉得好笑,因为这是荒谬的事情,至少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支持。
    那么还是只有先假设瞎奶的困局本身就是事实这样的角度开始调查吗?
    摆在面前的道路于是就有了两条,在一个动机之下出现的两个思考方向。首先,凶手制造了密室这一点无法否认,因为那就是其意义,之后是认为当初华星弦的调查也是正确的,被杀的人是谋杀者,那么这次的案件,其本质是“自杀”还是“他杀”,就单纯的表面去看就是存在着这样的矛盾嘛。
    月见歪起头来,沉溺在了自己的思考世界中。
    第一条道路是,自杀
    被害人因为某些不明的理由而杀死自己,而且使用的是肢解这样残忍的方法。那么案件的问题就变成了“杀人的方法”以及“自杀的理由”。
    人类有办法把自己肢解掉吗?应该是有的,这一点从月见自己主观的立场上可以确认。那么在那样的密室内有办法枝解掉自己吗?这样的话,就不得不考虑凶器的问题了,首先肯定不是刀,甚至连是否是固体物都不能确认,也许是什么新物体,或者是高压液体的冲击,但是不应该不留痕迹吧。
    就算假设自杀的条件下,密室对于死者来说没有意义,但是以凶器,以杀人的方法而言,这样的密室其实根本就没有消失过。
    无论如何都还需要继续思考呢。
    第二条道路是,他杀
    被害人因为某些理由被杀,或者他本来是要杀别人,结果不小心杀了自己,无论如何,是针对自己以外者的杀意嘛。在这样的情况下,杀人的理由和方法都不重要,因为关键的核心就变成了“密室的制造”了。
    但这样的话,可以进一步的思考,改变一下思考的角度,所谓的密室制造其实应该是“如何从中离开”才对,简单来说,就是“逃脱”。
    思考到这里的话,就回到自己的本职了呢!
    月见摆正了脑袋,默默的站起身来,并没有对那个还在和老板娘交谈的小白说一句话,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回去了。

    “诶,你先回去了啊?”小白招呼着,不过回应他的只是月见沉默的背影而已,这绝对不是月见无礼,单纯是因为她的社交力有些问题而已,小白理解这点,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在那位老板娘的眼里,却实在是不那么有趣的画面。
    “呀,那个女人是你的上司吧?”用下巴指着月见的背影,老板娘小声问。
    “啊?”真是微妙的问题,不过以自己的立场,这个问题应该还是可以诚实回答的,“是啊,上司呢。”苦笑着的小白摇着头。
    “你可真是辛苦啊,女强人呢!”
    事实是,那个月见绝对不是什么女强人,女强人是不会有自闭症的吧?小白没法这样说,只好笑着敷衍过去了。

    虽然解释起来会很麻烦,不过那是华星弦的问题了。
    月见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将视线从第二次的肢解上离开。
    “他杀也是有办法解释的,依照华星弦的调查结论,那么就以这个方向为前进的道路好了。人应该从自己熟悉的地方开始才对工作吧?”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站回到房间里的月见再次观察房间。
    “如果那是魔术的话,我来重现就好了,从这里逃脱的魔术。”
    不对,与其说是逃脱,不如说是相似的“消失”,本质上的区别其实也没有什么讨论的价值了嘛,总之只要继续以一切可能复制那样的事实就可以了。而且,比起之前的表演来说,这一次毕竟连手都没有被捆住呢。
    月见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丝毫抱怨的地方了。
    “那么首先从锁开始吧。”这样想的时候,她已经从头发上取下了一枚发卡,现在就是表演的准备时间了,观众的舞台,还需要等到到以后去呢。
 楼主| 发表于 2008-8-26 22:24 | 显示全部楼层
无可挽回之进展

    英国伦敦,在混浊的雾色掩映之下,这座最古老的工业城市到底成为了多少犯罪传说的舞台,已经无法计算了。当伟大的詹姆斯·莫尼亚蒂教授坐在他的蜘蛛网正中央来指挥着他宏伟的犯罪网络时,他的宿敌正扔掉了针筒准备离开自己的合租公寓开始对于案件的调查。
    这个世界上简直没有比这更美丽的图画了,那是光与影相互辉映的绚丽图画。
    不过对于21世纪的人来说,两个世纪前的传说已经快要变成神话了。
    记者先生咬着铅笔头,面对繁多的资料,露出的却是兴奋的表情。
    所谓真相,那就是记者追求的尽头,而现在,自己就要接触到真相了吧,这些数量庞大的资料一定可以揭示无人生还的双层公交的谜底。那样的话,自己应该会变成英雄吧,成为自己心目中的,用笔来维护正义的那种英雄。

    对于这次的案件来说,和公众知道的事实相反,警方的困惑并不只是被斩首的尸体,还有其他的存在,那就是多余的情报,如何从大量的资料中找出真正的线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很显然,警察部门的联想能力不够,所以这样的工作并没有多大的进展。
    带有自负的记者看着面前卷宗上的第一行字,轻笑一声,心满意足。这与他最后的结局是完全相反的画面,和那个在黑暗的绝望世界里凄惨走入末路的结局完全不同的开端,其意义就是悲剧了。
    “首先,这次终究应该是集团犯罪才对!”
    十个小时以后,记者先生在看过主要的几本档案以后,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第一天的结论,虽然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推断,但终究是正确的前进方向,只可惜,正确的方向通往的未必是正确的目的。
    记者先生毫无自觉的在这条危险的道路上再次踏出了一步。
    “警察内部或者也值得怀疑。”
    在写下这一句的几秒以后,记者先生似乎又想到了新的东西,然后擦掉了这句话。
发表于 2008-8-27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说呢……有些地方过渡得太快,不知道是为了省字还是省时。句与句之间的节奏把握也稍有缺陷。风君在写完每一段文字后最好自己先看一遍,再朗读出来,那便能发现很多平时没有察觉的问题了。

另外有些地方是可以省略的,例如:

“但愿吧。”他耸耸肩膀说着,“我没有去过韩国,那么济州岛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要去那里,调查嘛,幽灵船是吧?我就调查这个案件好了。”<---这男爵说话好轻浮……

可能是语言习惯的问题,但在下觉得“他耸耸肩膀说着”里的“说着”,无论是用阅还是读的方式都让人感到有点别扭。既然这样,删去它吧。

“但愿吧。”他耸耸肩膀,“我没有去过韩国,那么济州岛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要去那里,调查嘛,幽灵船是吧?我就调查这个案件好了。”<---这男爵说话真的好轻浮……

似乎没问题,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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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8 06: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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