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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澄空文学社】漆黑的子弹5(2.2 更新了后记,不要看,不要看着翻得这么烂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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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4 20: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二次元の萝莉控 于 2014-2-2 20:52 编辑

2.1
补上机翻的后记


2013.12.15


前略,致远方的妈妈,我在大学过得很好,请您不要担心,西安真是个浪漫的城市,请允许我用浪漫这个词来形容它,因为在这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爱情的甜蜜和苦涩。我喜欢上了学校cosplay协会的一名叫强强子的学姐,自从迎新晚会上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被清纯的她俘获了。在之后的交流中,我才知道她不光外表美丽,而且多才多艺,日语已经到了达人的境界,听说她业余经常翻译小说呢(感觉我的对手在不断增加中),虽然了解她越深入越是感觉自己配不上她,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至少让她知道……稍等,我刚才好像看到学姐了!

学姐穿着女仆装行色匆匆的去了部室,这么晚她要去干什么?莫非还有什么活动?不管了,这简直就是天赐的告白良机!学姐!一想到你,我的胸口就好痛,一看到你,我的脸就会发热,学姐我……

“强强子你来的也太慢了吧,还以为你化妆遁了呢。”

部室里传来了说话声,这么晚部室里还有别人?而且人数还不少!

“你以为化妆花时间很短啊啊,废话少说,要拍快拍,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别这么凶嘛,你在发誓黑子弹翻译出来就拍女仆装照片的时候可没这么冷淡呀~”

“可恶,祸从口出,我今晚就随你们折腾吧!”

“要露出肩膀来才行!”

“换上黑丝袜!”

“一边去,白丝袜才是王道!”

“裙子太长了!”

“因为忙着收新农合保险耽误了更新真是对不起!”

“迷之音你今天没有人权,乖乖趴在那里!还有,强强子腿再抬高一点!”

“可,可恶,你们适可而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身体却很老实嘛……”

………………

我默默地转过了身,悄悄地走开了。

…………前略,致远方的妈妈,虽然这么说很唐突,但是我已经决定接受柔道部学长的告白了,我再也不相信女孩子了……



PS:由于强强子的激烈反对,各位翻译经过协商后决定,大家用绳命和肝脏换来的强强子的爆照不予公开,各位骚年们,想看强强子的黑丝露肩超短裙女仆装照片吗?想看的话,就加入到《漆黑的子弹》第六卷的翻译中来吧!我把一切都放在那里了!




2013.11.23

谜之音:今天更新第一章后半!第二章进度也非常顺利!终于摆脱了被台版爆菊花的危险了!为了赶进度(和强强子的露肩超短黑丝女仆装),翻译们付出了可歌可泣的努力,其中尤其以鬼畜王撒旦为最!撒旦本来是机伤同萌的一员,后来因不明原因而退出了翻译组,据说与翻译组大神小夫君有关,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就让撒旦亲自为我们揭开谜底吧!

谜之音:撒旦,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撒旦:?什么事?

谜之音:…………(直接问为什么退出太难看了,得问得稍微委婉一点)……额,是关于小夫君……对了,小夫君让我问你几个问题!

撒旦:爱过。

谜之音:唉?唉?唉?……我想问……不对,小夫君让我问的不是这个。

撒旦:不后悔。

谜之音:不对,也不是这个!

撒旦:我会独自把孩子抚养长大。

谜之音:你到底和小夫君之间发生了什么呀呀呀呀呀呀呀!!!!!



2013.11.3


在这个台版的长枪已经伸到菊花前的日子里,经过紧张的沟通与协调(“到时候强强子的女仆装一定要穿过黑色过膝袜!”“白色才是王道!”“衣服要凌乱一点!”“要露出肩膀!”之类的),本书被基佬组织“澄空文♂学社”认养,现在翻译进度是一日千里,预定将在本月内完坑!……大概吧……

刚刚翻网站发现了英国某媒体评价中国菜:一是单调,二是难吃。这个精炼的发言令我泪流满面,感叹良久,对英国人的舌头,厚脸皮等许多方面有了全新的认识。接着我就想,如果大家用这个风格来发言,他们都会说些什么呢?

君望:男人就应该舍弃恋爱,独自一人活着!一切异性恋都该烧死,烧死烧死烧死!

谜之音:翻译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最讨厌那种天天拽着别人裤脚死乞白赖的家伙了!你是QB吗?还是安利的推销员?还有,大家能一起翻译是缘分,我希望大家能坦诚相待,互相尊重,不要有人当面花好红好,一转头就写日志胡说八道!那个谁,我就不点名了!

强强子:低调,做人一定要低调!晒命又没人给你钱!要深刻地体谅屌丝的心情,让他们感受到人生的乐趣!

信至:做人要随和,凡事差不多就好,太过认真,就没有意思了。

软妹E: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有一股浩然之气,行如龙,坐如虎!不能说话做事娇滴滴的!一副软妹子的样子!听说有男的穿着女仆装在群视频里面跳nobody,我最看不起这种人了!

小夫君:古人教导我们,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希望大家引以为戒,色乃刮骨钢刀,养成健康的生活方式,无论多有钱,也不能荒淫无度,天天趴在妹子大腿上。

H是不行的:虽然我既谦虚又宽容,但是有三样东西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半死不活的盆栽,半生不熟的牛排,半通不通的翻译。翻译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那些刚刚背过五十音的,回去先闭关三年再会啦!


附赠,神秘的图片:




2013.9.4

序章更新

强袭Strike,又叫强强子,是机巧少女的主力翻译之一,9S吧的大神,对H的翻译能力抱着极大的不信任感。

强强子:H你一定搞不定这一次翻译,你要是能搞定,我就在群里爆自己的女仆装照片!

H:强强子你就这么不看好我吗?……不对,吐槽点不在这里!

强强子:…………!!

信至:这句话信息量好大,我好想明白了什么……

菜鸟:强强子你暴露了,没想到强强子你居然……

众:是个妹……

菜鸟:有女装癖呀!

………………

菜鸟,你为何这么纯洁!



2013.8.10

撒花!《漆黑的子弹5》正式开坑!



——————————————————————————————

原名:ブラック・ブレット5 逃亡犯、里见莲太郎


译名:漆黑的子弹5 逃亡犯,里见莲太郎


作者:神崎紫电


插图:鹈饲沙树



——————————————————————————————


翻译人员:校对杀手H是不行的!

                 破坏
                 sola
                禁忌的神性撒旦
                正在异性恋的小海君

组织:少爷
               
                 
                 
               

扫图:XX小夫君XX
          草摩威威


修图:速水伊织


——————————————————————————————
发布于轻之国度:https://obsolete1.lightnovel.us/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译者,LK不负担任何责任。
转载时,请注明以上信息,尊重翻译者的辛勤劳动。

——————————————————————————————



[……难不成,就只有这个吗?
今天的晚饭,就只有这么一个吗?]


[来吧大家,开动吧。]

[……是番薯吧?红薯。旋花科蔓藤系的多年生草本。]




[——我,到底想让木更小姐做什么啊?我……]




[是叫……红露火垂来的吧。
是水原的起始者吧]

[知道我是谁吗?]




目录

P010    序章            恶梦的胎动
P029    第一章         逃亡犯,里见莲太郎
P2205  第二章         新世界创造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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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7轻币 +582 收起 理由
wardylan + 233 红三代~~~
powqq123888 + 100 完坑好评,点32个赞
oldmamori + 30 就算是藥不能停的羅莉控也能完坑的!證明給.
零崎鈴識 + 30 加油的说
初吻献给奶嘴 + 20 很给力!
XX小夫君XX + 1 愿H翻完了不要已经被喷死了……
傀儡之炎 + 168 愿主保佑H能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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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4 23:51 | 显示全部楼层
噩梦的胎动



女高音优美的声音像是在是宽幅的调音,时而高,时而低,在宽阔的剧院内轻柔的传播。

芳原健二坐在观众席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台上的演出。

舞台上穿着十七世纪苏格兰风格的表演者广阔的舞台上来回起舞用宣叙调唱着散文。

电子显示板闪烁着,它横向表示着歌的字幕。舞台上紧张的气氛也使得观众席上越来越紧张,

健二拿着剧单,上面写着戏剧的名字:唐尼采蒂的<拉美莫尔的露契亚>

雷文斯伍德城的领主埃德加和阿斯顿勋爵的妹妹露契亚相爱了。但是阿斯顿为了让妹妹能成为与其他贵族政治联姻的筹码,伪造他们之间的来信,使得他们的关系破裂。

在知道露契亚要结婚的消息后埃德加怒发冲冠的赶到婚礼现场。闯进来大骂露契亚负心、背叛。

精神受刺激的露契亚顿时崩溃了。

在刺死了新郎之后,露契亚选择了自杀。随后赶来的埃德加在知道真相后也自杀了(PS:尼玛搞了半天人都死光了- -)

提到古典音乐,虽然健二就只推崇莫扎特,但是唐尼采蒂尤其是他的<拉美莫尔的露契亚>就另当别说了

无论看多少次都不禁沉醉其中,事实上无论看多少次都不够。

旁白在继续,健二在悲剧中陷入深思,就算爱恋坚若磐石,一个小小的嫉妒或者猜忌也会使它破灭。

虽然明知道这样很失礼,但健二还是忍不住回头向背后的观众席看了过去,到处充满了悲伤的气氛。

能容纳1800人的新国立剧院里,七成的座位上坐着观众。

十年前在与gastrea的大战中,有才能的人都死光了,电影产量有限,质量也不是很高。因此歌剧这种古典的艺术大受欢迎。

邻座不知是是谁传来声音。鼻子闻到一股甜甜的气味。

健二惊奇的看着发出声音的人。中学生吗?脸被小麦色的帽子所遮挡,身上穿着薄薄的连衣裙。同样纤薄的纱幕披在胸前。

她拿着的粉红色熊玩偶很是显眼。

这时击打的重低音和一起伴奏的乐队在耳边响起。这时候伴奏的《露契亚》(狂乱之场)的咏叹调的歌声也唱了出来。

舞台的场景转换成第三幕。

新郎被刺杀之后发狂的露契亚面无表情的从舞台的不起眼角落来到结婚宴会上。恐怖而又疯狂的咏叹调的歌声响彻起舞台。

新娘手里拿着血染的小刀。。。。。。

突然一阵冲击冲向了健二,剧痛传透了全身。正在思考的健二胃里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然后强烈的吐血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插着一根小刀。

无法理解当前的情况。

健二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那个手里紧握着小刀戴着麦色帽子的邻座少女。

小刀藏在布制的玩偶中用手横向把小刀从健二的肋骨缝隙滑入将心脏贯通破坏。

“为。。。。。。为。。。。”

为什么?

提出问题后突然健二闭上了嘴,少女的脸庞靠了过来。

少女指着食指口中说道“两个”。

欣赏歌剧的时候,露出如此可爱的表情可是犯规呀。

意识渐渐远去。健二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死亡悄无声息的降临。

少女面沉如水,一遍看着歌剧一边摸着男性的手腕直到确定脉搏完全消失。

舞台上的第三幕落下帷幕。离开剧院的座位时耳后还响着管弦乐。

空调的冷气渐渐散去,在走出剧场的瞬间,强烈的阳光射入眼睛。少女迎着扑面而来的热气走在空气晃动的沥青路面上。

少女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拨打所指定的号码。

“(蜂鸟)任务完成。(巢穴)!等待下步指示。




高村荚早上做的事就是从把在睡觉的丈夫和儿子叫起来开始的。

如果未来也能像这样就好了,高村沿着嘎吱作响的橡树楼梯依次走到儿子和丈夫的房间。

高村三番五次的摇着像是进入冬眠的他们督促他们起床,叫醒他们的诀窍是把门打开然后把被子掀开。

一旦把做好的早饭放在门口,这样丈夫和儿子闻到门口的气味就会马上起来。

两人的相貌相似,待人接物也差不多,也许是父子间奇妙的联系吧。

早餐是加入切片奶酪的蛋包饭和昨天剩下的咖喱,还有平底锅乘着的奶酪吐司。

高村看着两个人吃完早饭,拿着丈夫的鲑鱼便当送他出门顺便也看着儿子走上幼儿园接送的巴士。

这是本职的战斗啊!

高村调整下心情把穿着的围裙解下,确认下天气预报。带上橡胶手套把要洗的衣物放入洗衣机内,按下洗衣的开关。

高村平常对于清除浴室瓷砖上的霉菌是敬而远之的,但是今天还是决定扫除马桶座周围。

清扫之前已经知道除去霉菌是件困难的事,因为霉菌有气温高的情况下会漂浮的特性所以进度出乎意料的慢。

她在用霉菌除去剂把霉菌全部去除之后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比欢喜的感觉。

理所当然的照顾丈夫和儿子,也理所当然的做着家务。

十年前自己所希望的幸福也实现了。

高村拿着清洗完的衣物,慢慢站起来把窗户打开。

蓝蓝的天空上飘着绵绵的卷云,太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时屋内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荚慌慌张张的把衣服放洗衣篮中,把手往围裙上一抹急急忙忙的往玄关走去。
“来-了”

当门一打开荚就呆住了。

男人的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威压。身高超过了一米九十,即使夏天也穿着外套,带着墨镜嘴角留有胡子的陌生面孔。但看起来是个正直的人。

“哪位?”

“高村荚是吗?”

男人发出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朝荚投出无数的纸片。

荚瞬间摆出防御的姿态但只看到数十张打印的照片散落在地。

照片上照的都是荚,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拍的。

“——哒”

在理解了照片含义的瞬间荚立即从围裙的口袋里拿出手枪。

但在下个瞬间枪响的声音透过墙壁射向荚的背后。

“诂”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子的手上握着散弹枪,枪口冒着热气化作的白烟。

史对人用散弹——荚只能用自己的手去抵挡,荚的腹部创伤,但似乎对方手下留情,没有造成致命伤。

荚的手枪被击落的时候一脸惊讶。

“那是一起的?”

回答荚的只是她眉间的散弹枪声。

男子连续扣动扳机。

直到最后,他都没有看血溅在墙上的荚的尸体一眼,散弹枪上的烟还没有散去男子却已出门。

在走出玄关之后,隔壁人家一听到枪声就立刻冲了出来。

离开后男子在确认安全之后打开手机操作

“任务(剑尾鱼)完成,(巢穴)等待下一步指示”




“昨天的联谊结束时男生们说出了AA制,十年之后真的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啊哈哈,啊哈哈,男子跟着笑了起来,学校打开的窗户里,传来一阵下流的笑声。

一阵强烈的香水味直冲鼻腔,明明还隔着很远。

麻烦事来了,巳继悠河歪着头正思考的时候,身后突然走过来一个人。

“那个”“什么事?”

他突然扭头一看,是年级第一女不良·神室良子。

额狩高中二年级的夏季校服歪歪扭扭的穿在身上,天生的金色头发,过了休息时间预备铃响了耳朵上也堂而皇之的挂着耳环,是连老师也束手无策的不良啊!

有时神室良子把几个看不爽的同年级生包围在洗手间进行制裁,“报复的良子”在学校里可是声名远播的。

“那里是我的座位”“所以?”

良子坐在悠河的桌子上两腿来回摇晃着说道。

“能让一下吗?不要妨碍我拿教科书啊。”

当悠河说出这句话后教室的空气顿时凝固了。良子捋了捋然后悠河能看到她充满敌意的眼神。

良子漠然的看着悠河,突然把屁股挪开了一半。着已经是她所能做的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悠河露出有点苦恼的表情,拿出了下堂在别的教室上课所用的课本。悠河座位上的良子沉默了一会,然后站起来走了。

“真是不妙啊,巳继君。”

友人黑松伸吾离开位子假装很惊慌的样子转向悠河说道

“等等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黑松露出放弃的表情,无奈的吐气。

“巳继君,你已经转到这里三个月了,作为朋友我也忠告过你很多次了,再稍微努力融入学校下啊。你不要老把星辰高中的习惯带到这里呀。”

“。。。。。。。。”

虽然朋友这么说,但在刚才场景那样做才是正确的做法。

确实悠河的行动也没看到什么异常。

如果善意的友人没注意到悠河在星辰高中只是名义上在籍的话,本应当是一帆风顺的。明明不需要伪造记录。

在自己转入这所高中的三个月,只有今天的任务不能失败。

“巳继君,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有时候感觉你我的距离很遥远。像别的星球上的宇宙人来到我的生活中。”

“有那么突兀吗?”

“欸?”

悠河看着同班朋友舒畅的笑了起来。

“开玩笑的!”

悠河的电话响了起来。来了吗?

悠河把生物教科书往黑松怀里一扔、

“黑松君,我有事先走一步,教科书麻烦你帮我送回教室。”

咦?

黑松的回答并没有听到,悠河就跑出了教室然后跑进没人用的职员洗手间,带上无线耳机打开智能手机。

“是的。我是(吸血鬼)”

“这下情况真是不妙啊。

悠河弹了下眉毛然后看了看手上的手表。

“电车什么发车的?”

“二十五分钟前。距电车通过只有五分钟不到。在这个时限内”

连话都没说完。悠河就从洗手间跳了出来,跑上教员准备室旁边的楼梯。

因为事前知道屋顶的门有锁但不锁,悠河扶着扶手急速跑上屋顶,反手把门锁上。

转移通知的特别记事项记着(体弱多病)上面说的是悠河。五十米外一个人无息快速接近。

预备铃响了起来,楼下的学生都急忙回到教室。

各个门窗的铰链一起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悠河离开门窗走到供水箱,走入扶栏和供水箱之间的缝隙间伸出手把细长的公文包拿出来。打开皮包。公文包里面的步枪散发出油的气味。

APM DSR NO.1狙击步枪。全长缩短,弹夹外挂后仍能保持较高的命中率的短小精悍的阻击枪。

使用三三八毫米狙击弹。枪身前端用消焰器来代替消音器减音和减光。精心设计的枪身,无一不展示着它作为一杆狙击枪的机能之美。

开始上课了,楼梯下的音乐室像是从腹底响起重低音,雄壮的音乐开始演奏。是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欢乐颂》。
时间确认还剩两分钟。

站在水箱旁的悠河立即采取伏击的姿势,把枪口朝向校舍,视野中新干线线路通向山的深处。

悠河把枪管护套的上部分拿下,展开二脚架,然后把挂肩式包的下部分的单脚架伸展开保持三点固定来维持抢的稳定。

前面的架子上摆放着箱型弹仓

用手把第一颗子弹送到机关部。

观测器显示出风速和射击角度的情报。

这个观测器是二零三一年最新产品,能显示预计弹道并自动计算提前量。

“剩余三十秒开始”

电话的声音像是擦去焦虑般使悠河的心里平静如湖面。

周围的杂音越来越小自己的心声却越来越大。

在几次深呼吸后。悠河解放了两眼中潜藏的力量。

悠河的双眼中,世界以几何学模型的模样展现,瞳孔内的CPU启动,瞳孔开始转动

思考的次数呈几百倍的增长,世间的一切像是慢动作一般。

贝多芬的交响曲回响着低音,太阳亮度中阶。

万物的流动速度都仿佛变慢了一般,视角的一边老鹰在空中低速游曳。

视角右边看到新干线的到来的预告了。

正常通过的新干线上每个乘客的连牙齿都看的清清楚楚。

事前的情报是目标是二十五分钟前发车时候的指定席

电车有一节以上座位当然会变。

看到了!

前十二窗户旁有个一脸严肃抽着高级香烟的秃顶男子。通过照片确认。

假眼的演算完成——导入必中的方程式。

悠河眯紧眼睛,全身充满杀意的扣紧扳机,感觉到扳机黄,扣动扳机。

连动枪身内部的撃針撞击枪管底部的雷管,射击。

机关内部发生小爆炸,消音器的前端消减枪口的火焰。同时通过枪身内部的螺旋槽射出的LM弹像陀螺一样旋转撕裂大气向目标突进。

射击的反作用力产生枪陷入肩膀中的触感。

在一切流动变慢的世界里子弹的速度很慢,实际却以高速移动。

子弹穿入新干线里穿透玻璃并射中目标头部右侧。

目标横向倒下在场所倒下。

悠河看到以后进行了必要的思考,高速思考期间时间流逝。

正当爆发过后《欢乐颂》的旋律在耳边萦绕,射击的反动使射手的肩膀受痛。

这时候太阳光又强烈了几分。悠河目送着新干线以猛烈的速度通过高架线,头仰望着青空。

“杀掉了吗?”

“有打中的感觉”

灭杀的射击声毁了精彩的《欢乐颂》和新干线通过的声音啊。

悠河叹息道。

“(巢穴) (暗夜潜行者)任务完成,等待下次指示。”

“——什,什么?现在”

悠河在射击后站起来回过头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看到一名女学生。

是神室良子。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悠河产生了疑问,在她背后——屋顶的铁门锁已经被解开。

气氛越来越紧张,屋顶的锁被解除使自己感到羞耻。

没有去上课的良子在半开的屋顶都看到了一切——自己真是不走运。

-被知道要命的东西呢。

“看到了呢。”

悠河淡淡的唱着调子朝着良子的方向走近一步,良子往后退了一步。

“真是把好枪呢!超帅呢!”

她虚张声势的半笑着

悠河无言的继续往她那逼近想要抓住她。

很快她被逼到了铁栏的尽头,走突无路。

“你在屋顶杀人?”

“不对,我是复仇者。”

悠河耸了耸肩,看了看天空。

“真是可惜啊,你的生命是这个计划的最后一环。和你认识三个月,总是对你那么冷淡十分抱歉-去死吧”

悠河没有任何准备动作猛烈的打出一掌,她的胸部被打中的瞬间,巨大的冲击使胸部凹陷下去。

这是经过人体构造学计算的一击,从最合适的角度把胸肌和肋骨破坏。折断的的肋骨将心脏刺破,一击致死。

最后一次,巨大的冲击使心脏的血液循环停止,她步履蹒跚却不能理解自身的状况。

她大概还不知道嘴角流出鲜血意味着什么。

良子靠着悠河,缓缓倒下,悠河打开手机操作。

“巢穴,不好意思,有计划之外的尸体藏在楼梯平台的储物柜里,

下课后的打扫顺便也一起回收谢谢了。”

“以前就和你小子说过,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最后悠河将通话切断。

悠河看着她冰冷的肉体横躺在狩猎高校的屋顶地面,眺望着眼下的风景。

夏天的风,吹拂着脸颊,悠河看着自己的双手。

“如此强大的我为何却是个失败作——教授。”
 楼主| 发表于 2013-9-4 23: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二次元の萝莉控 于 2013-11-3 14:01 编辑

第一章  逃犯,里见莲太郎


在光学望远镜里面可以捕捉到怪物的踪影。靠近墙壁的顶部,可以看到长着章鱼触手的甲壳类gastrea。

触手内长着无数的吸盘,像软体动物一样慢悠悠的吸附着墙壁步行,它的底部本体被头盔般的甲壳所覆盖。

gastrea头和胸部连在一起,因此从头胸部可以分辨出眼睛和大脑,在平滑的背面,生长着细长而又锐利的尾巴。

那只gastrea全身肌肉收紧,利用触手和腕的一部分来攀爬着建筑。

太阳火辣辣的照射着,汗滴从眉毛流到脸颊落下,蝉大声鸣叫,难以忍受的炎热烧灼着皮肤。
里见莲太郎藏身在那样的环境里,观察着强化应激能力的异种生物洋洋得意的登上东京铁塔。
“哥哥,距离目标100米到130米的风向向六点钟方向变动。”

莲太郎头微微偏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匍匐在旁边的和莲太郎一样拿着狙击枪的金发少女——蒂娜•斯普朗特——也露出严肃的表情。她和莲太郎同样用光学望远镜瞄准着目标。
她和目标gastrea的正中间漂浮着一个黑色球体,正是思考驱动型的小型侦查机“仙费尔德”,正像海上漂浮着的观测用浮标一样微微摇晃着。

起风了,狙击的必要情报通过无线通信传入到她的脑中。

蓬太郎和蒂娜选择了靠近东京铁塔的高楼屋顶作为阵地。

湿润的毛巾披在头上,强烈的阳光下,大脑泛起昏昏欲睡的感觉。

莲太郎擦去流出的汗水,连风景也被炎热的空气所扭曲。

以前在晴朗的白天时,东京铁塔充满了喧嚣,可以看到许多做着不同事情的小孩子。

但是现在,东京铁塔被警车环绕,警察将周围封锁起来,警官被允许向上方自由射击。
蒂娜也做出一副准备射击的动作。

因为Gastrea肆虐,使得警察的殉职率居高不下,使得警察和自卫队不得不向民间警备会公司请求帮助。

现场打头阵的是莲太郎和蒂娜,只要用狙击步枪将东京铁塔的Gastrea排除就万事大吉了。
莲太郎注视着光学望远镜。距离Gastrea不足1000米。这不是一个令狙击手挠头的距离,风是微风,这种程度的风速对子弹的不良影响几乎可以无视。

蓬太郎的光学扩大镜中,Gastrea的身影越来越大,他几次想扣动扳机。可能失败的焦躁使莲太郎更加冷静不下来。

“哥哥”
突然在背后响起的声音使莲太郎扣动了扳机。肩膀突然一怔錵制的子弹射向东京铁塔上的Gastrea右斜边上的铁片,留下了尖锐的声音。

莲太郎悔恨的咬了咬牙。警觉起来的Gastrea展开在头胸部收纳着的翅膀,然后飞走了。蓬太郎急忙的重新装子弹,然后向着天空射击,却没射到飞行的Gastrea,只在铁塔上留下了几个洞。

就在Gastrea即将突破包围圈使得蓬太郎脸色越来越差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飞翔在天空的阶段Ⅱ的Gastrea头胸部被子弹贯通。从天空无力的坠落在地面。周围响起了警察的欢呼声。虽然还没有死亡,但因为錵阻断了它的再生,所以无法战斗了。

莲太郎在上面静静的看着,蒂娜的狙击枪口飘散着青烟。

如同品味枪击余韵般,蒂娜微微闭着眼睛,随后摘下脸上戴的红外线显示器,用手擦完汗之后微笑的看着蓬太郎。

“没关系!哥哥。胜败乃兵家常事啊。”

莲太郎后悔的低下了头。

蒂娜轻柔的抱住莲太郎,流露出温柔的神情。

莲太郎的使用天童式格斗术的同时,也能熟练运用枪械。

同伴的蓝原延珠是近战强化。对自己的力量十分自信,却不擅长中距离和远距离的战斗

而自己,手枪对中距离是最好的,但是对远距离怎么样呢?

感到以后还要向蒂娜多多请教,起码进步速度还是值得赞扬的,莲太郎不禁对有这样想法的自己产生了轻微的厌恶。

莲太郎晃着脑袋。

“我和那家伙根本不是同一个水平啊。”

现在,居然发生了被Gastrea逃跑的大失败。

“哥哥,是不是在烦恼自己的狙击没有作用这件事?”

蒂娜无垢的翠绿之瞳充满了询问,莲太郎只好别开视线回答她

“肯定是有必要。我知道自身的实力是怎么样。

“没错。”

蒂娜用手指着莲太郎的胸口。

“哥哥的技术还是很强的,自身也能有明确的目标,只是对射击的时机感到迷惑了而已。“

“精神上的问题吗?”。

蒂娜默默的点了点头。

“哥哥要不交给我吧?远距离作战的任务就包在我身上吧。

任务完成的蒂娜说道。

回去之后要多练习了,毕竟手枪和狙击差太远了。

近射与远射的区别一般是,狙击没有缠斗的存在,一开始就要取对方性命。就像是有计划的杀人一般。在直面与敌人相面对时拿手枪的状态会更好,这样引起的结果就是生死的正当防卫,嘛……只是自我安慰罢了。不擅长狙击的莲太郎找不到扣下扳机的恰当时机,又对杀死敌人抱有犹豫,这种态度是狙击的大敌。“在拿起狙击枪之前,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吗?”
铂金色头发的少女看着他,点了点头。

“狙击是我存在的理由。如果不是我从シエンフイールド那里习得了狙击的技巧。我早就被博士当做失败品处理了。”

“处理?”

“在半夜的‘魂死之时’,由组织派出的机器人来了结我的生命——本来是这样的。但是我被救了下来,因为上面判断我的狙击有足以让我活下去的价值。”

“这就是你的生存方式吗?”

默默看着莲太郎的蒂娜点了点头。

“我的心已经被杀戮和金钱所遮蔽了吗?”

“没有那回事。你就是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独一无二的伙伴。我的搜索有了你的协力才能成功,就算不擅长的技能,你也依然反复练习直到掌握,现在又重新拿起了早已放弃的狙击枪来帮助我。”两个人推心置腹的交谈,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莲太郎和蒂娜在一瞬间目光相接。

世界静止了一秒,屋顶的风沙沙的吹着两个人的头发。

回过神来的莲太郎急忙说道:“不要笑!蒂娜。”蒂娜流着汗但是满脸笑容的说道:“哥哥居然会安慰我,哥哥居然会安慰我。我好开心!”随后把*河蟹*枪收拾好,用手指着下面说道:“在Gastrea还活着的时候。市民的利益确实受到了损害。”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下面欢呼的声音,莲太郎和蒂娜一同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有点眼熟的人和警察聚集在铁塔下边,仔细一看,穿着皮夹克的民警是参加过“第三次关东会战”的片桐玉树和片桐弓月,而地上的Gastrea已经彻底不动了,这样的话——莲太郎和蒂娜异口同声的说道:“酬劳被抢走了!”

已经八月中旬了。如今的人们已经充分意识到全球气候变暖的问题,最近,甚至极地的冻土地带也有变暖的趋势。冻土下的动物尸体腐败后喷出的沼气使温室效应进一步加剧。现在尽管人类排放的二氧化碳的数量减少很多,但是过去的使得地球变暖毫无减缓的趋势,,也要与外界气温高达三十九度的酷暑对抗,呜呜的悲鸣声环绕在耳边。事务所静悄悄的充满了严肃的气氛。夕阳照射下的天童民间警备局里的一角,蒂娜,延珠还有莲太郎都挠了挠头一脸无奈的表情,他们面前的玻璃桌上摆着原本用来招待来宾的很少使用的餐具。穿着围裙的的天童木更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四个瓷碟。将其中一碗放在莲太郎的面前。闻到食物散发出来的甘甜的味道,莲太郎肚子不禁呜呜的叫了起来。木更拿着自己的碟子最后一个坐到位
子上,然后闭上眼双手并拢说道。

“现在大家,我开动啦。”

莲太郎和延珠双手并拢说着“我开动啦”的时候,蒂娜惶惶张张的也说了“我开动了”。

蒂娜困惑的看向左右并用手指着说:“那个,这个。。。是什么?”莲太郎和蒂娜的视线看向放在碟子上的物体。纺锤形紫色的植物块茎。

“这。。。。是番薯吧?红薯。旋花科藤系的多年生草本植物的块根。“

“这,这样也太随便了吧。这算什么?今天的饭就只是这样?”

蒂娜的意思木更知道,也理解把红薯当晚饭实在强人所难,但却只是“嗯”了一声。

蒂娜失望的抚摸着胸口。

“那个,天童社长请别开玩笑了。”
没办法的木更只好在蒂娜的位子上放了一杯泡面

“用自来水稍微泡一下就能吃了。”

蒂娜一瞬间严肃起来了。

“那,那个。。。社长,公司还有多少资金呢?

“说实话非常拮据呢。“

“明天的菜单呢?“

“大豆和豆芽菜湯。只有素的。面包店平常倒有面包皮卖。”

“后天的菜单呢?“

“豆芽炒面包皮。“

“明,明后天呢?“

“面包皮。”

知道菜单后,蒂娜瞬间感到了绝望。

“那么四天之后的菜单呢?”

木更在听了蒂娜的话后把手在胸前一拍微笑的说道,

“四天后会有油,就可以……”

“做油炸面包皮了哦!”

蒂娜不禁发出了悲鸣。

“我的家乡在美国,有点想回去看看了呢……”

蒂娜双目无神的起身离开了桌子

木更转了一圈,焦急的跑了上去。

“所以说我也没办法呀!这个月已经解决了好几个案件。本来今天应该有足够吃牛排的钱的,却让里见给搅黄了,最后只拿了一点点报酬。。。。”

莲太郎挠了挠后脑勺。今天白天天童民间警备局重伤了那只Gastrea,最后得手的却是片桐民间警备局,按照薪酬分配的规定,只拿到了微不足道的份额。

“但是,今天的案件为何不让妾身参与呢?“

喊着“我开动啦”的延珠问道。

思考完延珠话的蒂娜点了点头,岔开了话题:“喂木更。(第三次关东会战)的报酬呢?”

毕竟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可是解决过“蛭子影胤恐怖事件”,“圣天子狙击事件”,“第三次关东会战”这样的大事件啊。解决这些问题不可能报酬很少的。

木更脸上一红,眼睛向上,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里见君,不要不说话啊,那个……”

蛭子影胤恐怖事件“的报酬已经两个月前被用于事务所支付长期拖欠的房租了…..最后还问人借了点钱”

“从哪里?”

紧张的木更羞愧的用手指了指屋顶。她指的是四层的违法金融公司光风财政。

“那里的借款利息不是很高吗?”

木更继续正色的说道:“笨蛋里见不会不知道吧,借款就是(复利),不是说过了吗…….。比如我将100万日元借给,然后十天之后就有10万元的10%返还给我,最后得到的就有111万日元了……”

听到这个后,蒂娜双手捂脸哭了起来。

莲太郎看到之后心中默默地对她表示抱歉。对不起——蒂娜。我们的社长真是个笨蛋啊

“借了钱那担保是什么?”

“里见的器官。”

木更一时嘴快说漏了嘴。

“哈?”

“就是….里见君的器官啦。里见君的肺和角膜还有脾脏都以高价抵押给阿部君了。”

“哈?”

木更红着脸,双手叉腰,自抱自弃地说道。

“社员里见可是社长我的东西。能和这么可爱的社长一起工作贡献出角膜和脾脏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莲太郎注视着胡言乱语的木更。

我的内脏被喜欢的女孩拿去做了贷款担保……

延珠吃完自己的红薯后,视线往桌子的碟子上看去。

“那么这个番薯…….”

木更挠了挠黑色的头发正色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今天就先拿豆芽菜和面包皮凑活过吧!
七天之后一定会提高水平的,一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每个人都看着自己碟子里的番薯,事务所内静悄悄的。

延珠静静的举手问道:“妾身有个番薯分配的提案。木更的番薯分成三等分由妾身和蒂娜和莲太郎吃。”

“为,为什么?”

“妾身和蒂娜和莲太郎吃这样的伙食只能坚持三天。木更啊,一年只吃一顿饭也没关系。”

“让我一年吃这么少。我可不是怪物啊!

这次轮到木更大声惨叫了了。

“那无论如何都不行的,延珠你在盯着哪里啊,大的胸真的那么好?肩酸而且一点也不可爱,也会有痱子。“

“盯——————“

突然歇斯底里的延珠跳上离木更近的桌子

“妾身才不要吃这个呢!妾身要吸干你的胸部!”

“疼疼疼疼疼!延珠不要拉了!”

不知所措的蒂娜,莲太郎只能摇摇头。

“一兴奋肚子又饿了”

莲太郎只能叹气。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木更。

“我大体也是(东京铁塔的救世主)吧………

逃离延珠猛攻的木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说起来,北美的东海岸上出现的大白鲨型Gastrea已经被人消灭。著名的美食家赞美其鸡肉味嘎嘣脆,据说消灭者是当地海洋学者和警察署长的笔头。”

“他很擅长水战,一定能成为优秀的公司成员。公司有多少钱雇用他呢?”

木更将固定电话横向放置后视线落在笔记本的账目上。

“上面记着(出发前迟到。没有理由)(莲太郎的决斗。与ZE约定真男人决斗)(天童社长因被看到什么颜色的内裤而跑的气喘吁吁)(强行消灭蟑螂)(杀了XXX)——的”

莲太郎感到了绝望。她的思维像民警一般。

“其他的筹款途径呢?”

“里见君在一楼的同性酒吧。据说每小时给八千日元。”

“木更在二楼的歌舞厅给的还要高。据说有每小时一万。”

“里见君要是在同性酒吧当脱衣舞娘就给二万日元每小时。”

“……………”

四楼的赌徒,二楼的歌舞厅的女掌柜,一楼同性酒吧的哥哥……

莲太郎很不擅长应付这些人。

在这之后延珠认真的说道:“妾身已经将事情都解决了,而且Gastrea出没事件是不是增加了?”

莲太郎听了延珠的疑问后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是感觉有点多了。”

在Gastrea被监视摄像机目击到之后周围的民警会自动的发出警报,之后狩猎Gastrea的争夺战就开始了。一般是最先杀死Gastrea的民警最终获得报酬——这就是通常消灭Gastrea的方式,但是最近出动次数有点不寻常。

不用说睡觉的时候会响起警报,就连暑假里电话也会不停的响起,结果是莲太郎变成一个出席数不足的不良学生。不幸中的万幸,已经习惯的居民往往在警察到达之前已经撤离,暴发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

嘛,对于天童民间警备社来说,节操什么的已经放弃了…….。

“嘛,整体出了点问题?”

“难道……”

木更一言就说到的莲太郎话语间的痛楚。上一回的(第三次关东会战)后,莲太郎坚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独石柱的端头在雾中隐隐若现。

“这个,真的好吃吗……。”

回过头一看,蒂娜正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番薯。

蒂娜饶有兴趣的咬了一口番薯,然后一脸郁闷的吐了吐舌头。

“没有烤熟哦,这个。”

“欸?欸?真的?”

看着狼狈的木更,延珠叹息道:“木更是第一次做饭吧,莲太郎还是认真教教她怎么做料理吧。”

真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木更又一次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的走到黑檀的书架旁将クリムト的复制画从封筒里拿了出来。
“这里还有点私房钱。就让延珠和蒂娜任性一回,今天去买点好吃的吧。”

接过一万的纸钞,延珠和蒂娜脸上充满光芒。

“该出手时不出手,就要被看不起了!”延珠和蒂娜把钱握在手上如是说道然后走出了事务所。

脚步声越来越远,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静寂只有叽叽吱吱的知了声。室内淡淡的染上了一层晚霞。

霞光消失后,窗外升起了月亮,柔和的光芒照耀着天空。

路灯发出昏暗的光芒,勾田街的夜市开始萌动。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两人。

“两人独处啊。”

“是呢……”

莲太郎看了一眼木更的脸庞,说道:“那么……”“是……”

“……话说回来,延珠她们买东西怎么还没回来?”

“是呢。”

木更一摆头发,两手一压裙子发出站了起来。

一阵平底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后,木更走到黑檀的办公桌前坐下,看着莲太郎说道:

“那个,里见君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木更顿了一顿,说“紫垣君已经来过了。他问我要不要相亲。”

紫垣君啊….。这个名字莲太郎很熟悉。

紫垣仙一。原来是天童的管家,今年刚过五十六岁。

他过去的职责就是照顾生活在天童家的尚且年幼的木更和莲太郎,退出天童之后就不知道生活的怎么样了。

但是她是天童民间警备局书面上的经营者,也是木更和莲太郎的幕后支持者,对他们有大恩。

“相亲?现在?”

木更和天童已经断绝关系了。天童家的女孩出生开始,就被当作扩大权力的活道具,在16岁就被强迫相亲或者结婚也并不稀奇。既然她已经不是天童的人了,应该就是因为没有在政治婚姻上发挥出原有的作用。

对方是抱有何种的意图让她去相亲的呢。

是已经猜揣测到了莲太郎的意图吗,木更不断地摇头。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对方是很里见很熟悉的人哦”

    “我也认识?”
木更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到了莲太郎手中。

看清内容之后不禁一怔。

    “柜间笃郎…吗?……为什么………………?”
像简历一样的棉纸上贴着证件照片直直地看着这里。

细长的面部上戴着银框眼镜,散发着知性的气息。

“我们最后一次见柜间先生,记得是十一岁的时候吧”

视线接着往下,还写着国家Ⅰ种通过加入警视厅的警察家族出身。现阶段是警视。父亲是警长,警视总监等等的牛逼经历用漂亮的楷体书写在简历上。

将高个子,高收入,高学历的高富帅完美诠释的男人---最主要的是,他还是木更的未婚夫。

“还以为木更同学离开天童的时候,婚约就取消了…”

总觉得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讨厌的感觉在一点一点扩散。

不想再听她的话--莲太郎有一种一秒也好都想早点离开的冲动。

但是,莲太郎默默地把简历还给木更,装作没事人一样地问道。

“那么,什么时候去相亲”

“……明天”

“明天?”

这就意味着,这件事已经被告知了很久了。

“那么你已经了解了吧?”

木更一边用食指卷着头发,一边移开视线。

“其实并不是特意瞒着你,但是总觉得很难开口,就这么拖延到了今天……”

莲太郎终于察觉到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握紧的拳头。

木更低下的头慢慢抬了起来。

“其实我希望里见君能够陪同我一起去相亲”

“……为什么”

“对方的父母会作为陪同一起来,我这里虽然有紫垣作为负责人兼陪同人员,但还是差了一个人,除了里见君之外我也没有可以拜托的人了,拜托你了,虽然是工作外的事情,但能和我一起去么?”

“…………。我是随便啦”

“是吗,太好了”

身着黑衣的美女轻叹一口气,可能是依然还有不安,轻轻瞥了这里一眼。

“元芳,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里见君对这次的相亲,反对吗?”

必须的,妥妥的反对啊,光是想象一下木更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的样子就累感不爱了

但是莲太郎很清楚。天童木更是真正的名家之后。

就算在身份证代替身份已经很久的现代日本,超上流阶级的天童家也是少数的特例之一。

     以天童家的女子身份降生,自然就要通过相亲来寻找可以继承家业的对象,绝对不允许和来历不明的卢瑟在一起,打破身份的界限的恋爱之类的狗血戏码,在天童家一次也没有发生过。

其实如果不是木更对身为养子的自己搭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产生交点。在被领到天童家之后,立马就被担任家庭教师的那位阿姨不断进行洗脑似的教导。

“记好了,天童和一般的屁民是不一样的,与人交流接触的时候绝对不能站在平等的立场上。”

“……我觉得会是不错的相亲,如果木更能这样顺利获得幸福,延珠和蒂娜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里见君也会吗?”

房间一下子被车前灯点亮,莲太郎和木更的侧脸散发晃眼的光明。

莲太郎抬起头,注视着木更的脸。

“当(hui)然(ni)了(mei)”

听了这个回答。木更带着哀伤的表情低下了头,仿佛强忍着痛楚一般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是…这样啊。也对呢。而且我们又没有在交往,我说了那么奇怪的话,真像个笨蛋”

木更强挤着笑容,吐着舌头用手敲了一下脑袋。

已经是极限。

“我果然还是很担心延珠和蒂娜、过去看一下情况”

     莲太郎这么说着就向外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穿过了事务所的大门。

快速地下了楼梯,想要尽快离开公司的时候,右肩好像撞到了什么。脑海中全是木更的影子,连撞到别人都没有注意到。

“喂,这不是莲太郎吗”

惊讶之余抬头一看,站在那里的是现在正打算踏上天童民间警备公司楼梯的男人,男人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

年纪和自己差不多,额头很宽,似曾相识的长脸加上难以分辨是茶色还是橘色的头发。眼神让人看起来觉得像是小混混,可一笑起来就让人觉得是一个不错的人这点真是不可思议。

好像哪里见过,在记忆之中不断搜索的时候,眼前男人的脸庞和远方的少年重叠在了一起。

“啊”地叫了一声。

“难道你是水原?四年五班,学号十号,水原鬼八?”

看来是猜对了,男人笑得更加灿烂。将手插进了裤子的口袋里。

“没错哟。四年五班,学号九号,里见莲太郎”

说完后熟门熟路地勾上了肩膀,男人发出愉快的声音。

“好怀念啊!还好嘛你这个混蛋”

“你自己呢”

没想到老朋友粗暴的欢迎让脖子晃来晃去,但是莲太郎在享受旧友重逢的喜悦前已经被别的感情占据了大脑。

莲太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建筑。

“话说水原,你刚才是准备去这个大楼吧吧……难道是准备去1楼的夜总会和GAY吧卖菊花么”

莲太郎看着水原的劳力士手表继续说

“……看来也不是被高利贷追到走投无路的样子”

水原半闭着眼睛惊讶地说

“那不是废话嘛”

“那是——”

水原对着自己举起了大拇指

“没错,我要找的是天童民间警备公司。我是委托人哟莲太郎”

——依赖人?多年不见毫无音讯的老朋友是委托人?

今天柜间说有一件,原来是和以前的老朋友有关系。

莲太郎有点摸不到头绪,对方却耸了耸肩。

“总之别站在这里说啦,带我进去你们公司啦”

“嗯……”

莲太郎有些欲言又止,就在刚刚才强制结束了和木更的对话而冲出事务所,马上回去情况有些不妙吧。

莲太郎摇了摇头。

不 不是的,只是带着依赖人回去,为什么自己要觉得内疚不安啊。

带着水原上了楼梯,站在了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门前。明明天已经完全黑了,却也没有感到室内的灯光。

没有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木更坐在社长椅子上带着忧郁的表情望着窗外。看到有人进来后,慌忙站了起来跑向这边。

“太好了里见君,我刚才就一直在想了——”

焦急地说着,直到注意到了莲太郎身后的水原,就忽然呆立住了。

莲太郎十分尴尬,却努力保持面瘫,说道。

“这位是委托人”

木更高兴的表情瞬间凝固,难过地低下了头。

“这样啊……”

     毛态度啊,莲太郎在心里默默抱怨。就在几小时之前不是还叫唤着要委托人嘛。

水原急忙打圆场。

“怎么回事。难道我当了电灯泡?”

在莲太郎开口之前,木更抢先说道。

“没有那种事,初次见面,我是社长木更”

木更微笑着伸出手,水原露出紧张的神情,不安地和木更握手。

“初次见面,我是水原鬼八”

“虽然房间脏乱不堪,还请进来一坐”

木更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了按钮,顶棚的灯发出耀眼的光芒,让人不禁眯起双眼。

延珠和蒂娜随手乱画的纸张散落遍地,吃完的番薯的盘子也就那么放着,和她口中完全一样的杂乱房间被光明照亮。

“抱歉,刚正准备收拾”

“啊,没什么,怎么说呢…”

水原带着一丝惊恐继续道

“关于委托内容,我想只告诉莲太郎一个人,虽然失礼…”

莲太郎和木更对视一眼,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希望木更能够回避一下。虽然很在意,但是也不好问到底。莲太郎露出一个”交给我”的眼神,木更也点头示意。

“那么我就去看一下延珠和蒂娜的情况吧”

“……啊,麻烦你了”

    看着木更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莲太郎随便收拾了一下谈话的桌子和水原隔桌而坐。




随着木更离开,水原张开双臂显出放松的样子。

“那就是你从小到大的女神天童木更吗。真是个大美人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莲太郎无言地很定了他的话。

以木更为首,司马未织、圣天子,莲太郎身边都是些倾国倾城,10分不能再低了的美女。

也许是相处时间久了令他容易忘记,但是每当木更与未织同时相伴于旁,或者木更和圣天子并肩时,如此的美女构成的画面总会令莲太郎感到窒息。

但这样的木更明天也要去与柜间笃郎相亲了……。

莲太郎摇摇头甩开脑中的思绪。

“然后呢?你找我有什么事?”

水原满脸好奇地环顾着事务所内说道。

“我说你呀,还记得我们相遇时的事吗?”

“嗯?啊啊,记得啊……”

闭上双眼,思绪立刻就飞到了小学四年级的时光。

那时莲太郎失去了右手右脚以及左眼,为了配合身体的成长频繁地更换着义肢。因为这日复一日的痛苦莲太郎甚至想过去死。

能够像现在这样在金属皮肤上覆盖人造皮肤其实并不是太久远的事。也就是说,年少时的莲太郎一天24小时,包括在学校的时候,过的都是黑色的义肢暴露在外的生活。

“大家都不知道我真正的情况而因为我黑色的手脚远离我。但是只有你不同。你也是因为被家里人称作‘被诅咒的孩子’赶出门,所以被大家疏远的吧”

“啊啊,你说妹妹啊”

水原和他妹妹的故事,最终在悲剧的末路上落幕。

被家里人称作“被诅咒的孩子”甚至赶出门外,这件事为众人所知之后,自然也有居心叵测的人出现。

附近居民扔出的石头,在墙壁上留下的污言秽语。最先遭受这些的就是他们的母亲。“要是没有那个孩子的话”从母亲口中听到这句神经质台词的时候也变多了——然后水原的父亲在遭受种种不幸之后,在家中的柜子里放上了自卫用的手枪。

制造悲剧的条件全都齐备了。

“我们两个同病相怜。所以开始一起出去玩了啊。

莲太郎随着深深感慨而如此轻声说道,而水原则开心得拍起手来。

“没错没错,你对鱼虫什么的特别了解,所以和你去山上去野外总是会了解到许多新的知识,真的很开心啊。像是怎么用丝线钓虾,怎么做昆虫标本之类的”

莲太郎的话就像是凿开了泉眼,那些收纳在玩具箱里的回忆都喷涌而出了。在他没有朋友,也不能自由地出门去玩时,日复一日地躲在天童家内部的图书室翻看着全彩的昆虫图鉴和植物图鉴。不知不觉中,在这方面的知识上便无人能出其右了。

“而作为交换,我就学到了你那种粗鲁的说话口气”

水原听了笑得似乎很开心。

“我记得你在遇到我的时候还是自称‘在下’的呢”

莲太郎感到脸颊红热,啪地扭过头。

“你很烦诶。就是因为说话的腔调变了,木更才会说‘里见君变成不良少年了’,还消沉了好一阵子呢”

“是你擅自学我说话的口气的吧,去死啦。”

“你才去死”

莲太郎和水原面面相觑,却又同时变了颜色。

“莲太郎”

水原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目光落在了交叉的双手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不把那东西先给我看看可不太公平吧”

说着,他伸手从腋下拿出了什么,莲太郎看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东西置于玻璃的桌面发出了坚硬的声响,那是一个黑色的物块。

没有光泽的底座黑色框架和扳机,为了减轻重量在滑膛里运用了玻璃纤维,以强化聚合物成型的第六代格洛克手枪。

为什么,脑中涌现出这个疑问。一般人是不允许将自卫用的手枪带出家门的。在2031年的日本,被允许携带枪支出行的只有警察或者自卫队员——

水原又从腰间抽出一个皮质卡套置于格洛克之上。

当莲太郎看到卡套中印有照片的警员证的时候,他惊愕了。

“水原,原来你是警察吗?”

水原一脸开心的表情,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几下点击找出了照片给莲太郎看。

不知是不是因为照片上的少女讨厌拍照还是因为害羞,短发齐肩的少女的视线总是撇开不看镜头。

“喂,你……”

水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注意到莲太郎的惊讶,满脸得意地继续说道。

“我的起始者叫做红露火垂,那真是超级可爱的,可爱到放进眼里也不会痛——”

“等一下啊”

莲太郎脑中一片混乱,这能说出这句话。

水原的家庭因为“被诅咒的孩子们”而曾一度破灭。而他这个“被诅咒的孩子”竟然和别人组队做起了警察,这实在让莲太郎难以置信。

同时,如果他的生活不得不每日与对起始者的依赖作斗争的话,那实在是太过可悲了。

“……那家伙是,你死去的妹妹的替代品吗?”

面对这句冷声质问,水原面露纠结扭向了一边。

“也没有那种事啊。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更重要的是”,水原又提起了原来的话题,他将双肘撑在桌子上,双手顶住下巴。

“你愿意听听我的委托吗”

这才是他考虑的事情。

警察去委托警察,这种事也就是所谓的外包。大部分的情况都是负责案件的民警手头的案子太多转而委托他人,当然抽到烂签的可能性很高。

“说吧”

“就要这样才对嘛”水原回答道。但是下次一瞬间从他口中说出的字眼,却将之前的轻松一扫而空。

“莲太郎,陆自提出的强化士兵计划,你就是最后的实验对象吧”

这次莲太郎惊讶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因为莲太郎的义肢是黑色的所以能推断出用的材料是バラニウム吗,但是从这点无论如何也无法和“新人类创造计划”联系到一起去的。

莲太郎移开视线闭口不言,水原斜眼看着他小声嘀咕道“猜对了吗”。但是水原的表情如同是不想猜中却偏偏猜中了一样,一脸难以抹去的不快。

“莲太郎,我又不好的消息。‘新世界创造计划’或者‘黑天鹅计划’——这两个东西你有听说过吗?”

“‘新世界创造计划’?‘黑天鹅计划’?…………没有”

‘新世界创造计划’——那是什么……和‘新人类创造计划’名字那么相似。莲太郎心中一片焦躁,感到后背爬上了不好的预感。

水原听了莲太郎的回答小声道“这样啊”,望着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陷入了沉默。
莲太郎则辛苦地等待着水原开口。

“莲太郎,虽然我不知道你自己感觉到了多少,在我们民警之间,关于你正反面的流言都不少。你是在天童一族身边长大的,也听说你和圣天子大人也有私人的联系。”

水原停顿了一下,抬起头。

“我拜托你的是很简单,我想和天童家,或者圣天子大人搭上线。我有些话一定要和圣天子大人的辅佐天童菊之丞阁下面对面说。事关东京地区的危机”

“这和你刚才说的‘新世界创造计划’还有‘黑天鹅计划’有关系吗?”

“没错”

“除了我之外,让其他人替你牵线不行吗?”

“不行。不清楚什么时候会传入‘那些人’的耳中”

“这么说你是有事情要告发吗?那样的话你把证据交给我,我可以替你转交过去”

“抱歉,证据被盗了”

“被盗了?”

水原沉沉地点了点头。

“最近我家留下了还几次入侵的痕迹,也有几件东西被偷了。其中也有那份证据在。所以只能由我这个认证亲口去说了。我能够相信的已经只剩下你了。”

这并不是什麽平静的话题。

莲太郎抬起手抚摸着下巴。

当然,他对水原并不抱有恶意,可以的话也希望能实现他的愿望。

问题在于怎么处理。他与菊之丞原本就毫不相关,加上‘蛭子影胤恐怖袭击事件’时就分道扬镳,再说对方也根本就不想看见他吧。不过,既然对方和圣天子相关——恐怕能做到。

“我有一个条件。你要对圣天子大人说些什么,要事先告诉我”

“什么啊,你不相信我吗?”

“对方可是国家元首。必须慎重”

“……好吧,这是当然”

水原虽然表现出让步的样子,心中却开始不安扫视着事务所内部。

“这个房间,应该没有被监听之类的吧?”

“诶?”

“我说监听啦。楼上或者楼下的人都可以信任吗?”

“谁知道呢”

被水原一说,莲太郎也开始扫视起事务所来。天花板和地板都很薄,恐怕声音都听得到,墙壁是水泥的。和相邻的大楼也很靠近,别说隔音了,大楼本身就破破烂烂的。

只要携带专业的窃听器材和麦克风,委托人的隐私权完全就是一纸空文。
“这边不太好。你知道建设中的勾田市区政府新大楼吧。明晚那里见。不过,听过之后你就没有退路了啊”

水原的眼眸中露出正色,莲太郎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水原似乎想就此打住,在提出了破天荒的报酬之后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莲太郎也起身想要送他离开,两人说着闲话走下楼去。

外面已经完全入了夜,混杂着满是风尘味的女人和想要去和一位的白领。

吹在皮肤上的风包含着八月微凉的温度。

正巧遇见延珠,蒂娜,木更两手提着满满的购物袋回来。三名女子似乎是因为购物而心情大好,三人打闹说笑着走来,路灯从她们的身后为她们打着光。

水原一瞬间像是在遥望什么耀眼的东西一样眯起了眼睛,然后重重地拍了一下莲太郎的肩膀。

“莲太郎,你已经被‘那些人’当做和我有关的人了。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不过,你要小心”

“‘那些人’?”

水原双手插进口袋,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莲太郎才发现,面对数年不见得旧友,至今尚不清楚该如何处理这份心情。

从他背影中看到的忧郁之色,如果是因为那个秘密的关系,就算是胡搅蛮缠也要问出来,替他分担一分重担。

曾经的水原,一直都想要早日忘记亡故的妹妹,这样的他竟然会接有关‘被诅咒的孩子们’的工作实在是叫莲太郎震惊。

虽然不知道他的心境有什么变化,但是被他当做妹妹代替品的起始者又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不管怎么说,水原的话中有莲太郎不能漏过的词。到明天晚上还有时间,要主动调查一下才是。

“嗯,委托人回去了吗?”

延珠高高地提起购物袋,满面笑容地看着他。

“你看,我们买了很多限时特卖的蔬菜和肉,今天就在木更那里开烤肉会吧!”

莲太郎把目光移向木更,她且正好在看着自己。两人几乎同时移开了视线。

莲太郎收起难为情的神色,微笑着望向延珠。

“抱歉啦延珠,我还不饿。你们三个人去吃吧”

“诶?”

延珠的表情瞬间凝固,渐渐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这是……为什么呢?”

“没什么,也会有想要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吧?”

仅仅留下这句话,莲太郎不再去看木更的表情,转身迈步离去。

 楼主| 发表于 2013-9-4 23: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二次元の萝莉控 于 2013-11-23 22:51 编辑


在重力作用下,水滴沿着低垂的竹筒滑下,击打在岩石上。

哒——清澈的滴答声从走廊对面传来。听起来十分动人。

然而,现在正坐在客厅中的木更却觉得难以忍耐一旁的噪音。

「——是啊,这孩子也是,反抗期那阵子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最终还是自己决定了走上和父亲一样的道路。不仅如此,在警察学校的理论和实技两方面都名列前茅。」

「——喂,别说些让人害羞的话啊」

「——哈哈,真是不错的孩子,越来越觉得配我家的木更太浪费了」

老大叔在上座张开口哈哈大笑着,隔着他的桌子对面,是脸上带着小混混一般的伤痕的柜间正警视总监,坐在他身旁的是带着厚框眼镜的总监夫人,她高雅地掩住嘴,呵呵地笑着。

「没有这么回事。天童小姐也是像洋娃娃一样可爱,我家的笃郎第一眼就被天童小姐夺了心呢」

虽然没有女性会因为被称赞美丽而讨厌,但要木更完全接受眼前的闹剧也是非常艰难的。

木更现在所处的地方是高级饭馆「鵜登吕亭」。相亲现场包括木更在内共有六人,大家围着桌子坐着。

虽说有六人,其实参与交谈的只有一半而已,老样子穿着制服的莲太郎坐在一旁,露出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一样的脸。

告诉他关于相亲的事情时,还以为他会发怒的说不要去。

所以,当他轻易的说OK的时候,很有些失望,以及愤怒——不止一点点。(谜之音:请欣赏背景音乐“你离开我的时候,一次次还在回眸,而简单的一句挽留,我没有开口……”撒旦:你到底多想推销徐良的歌啊!)

不知为何,木更期待着莲太郎破坏掉这场相亲。不过,为什么呢?

想着想着不由开始扫视起房间里面,注意到挂轴一旁装的那面雕工精致的镜子,木更伸长脑袋,看着镜中自己的样子。

镜中映出的是精心化了妆,涂过口红,带着发饰,和服姿态的木更。

因为认识的司马重工社长家的大小姐喜欢和服,虽然自己不是很中意和服,但是却不知为何显得非常可爱。

果然还是斜四十五度角看起来最可爱了,想着,木更微微调整了脸对着镜子的角度。突然,她感到有一道视线正注视着她,连忙往那边看去。

一位带着眼镜的男性正坐在对面,微笑着看向这边。注意到他的目光,木更脸上发热起来,慌忙调正了坐姿。

在场众人中最后一个,是一位基本上一直不说话的漂亮男性,拥有着比照片上还要纤细的腰身。

柜间笃郎。从刚才开始就一身和服打扮正襟而坐。和五年前相比长高了一些,看起来变得精悍了不少。

「那么,我们这些老头子就退场吧,就让年轻人自己交流好了」

过了一会儿,太太结束了喋喋不休,这么说完后连回答都没听就站了起来。

「怎,怎么了。我也必须得走了吗?」

「这是当然的了,蠢货,快到这边来」

紫垣仙一拉起莲太郎,柜间夫妻也随之站了起来,拉开纸门出去了。

屋子里只留下一片寂静。

听到木更微微的叹息,柜间连忙彬彬有礼的低下头。

「对不起。我的父母有些过分的热心了。」

「好久不见了呢,柜间」

「嗯,已经五年了吧」

木更仍然困扰着,难以决定针对眼前坐着的男子该用的态度。

「那个……已经,升为警视了呢」

「哈哈,五年前刚入厅的时候我可是标准的菜鸟呢。那个时候可镇是……要这么说的话,你才是,和五年前比起来,简直变成另一个人了。以前还只是可爱的女孩子,不过现在已经是毫无疑问的美人了」

「真是的,柜间真是过奖了」

这下不是演技了,木更红着脸低下头。

「……不过柜间,为什么突然」

「想说什么?」

看着柜间毫不怯场的笑容,木更感到由衷的罪恶感,只是继续说道。

「我觉得很对不起柜间,因为我任性的从天童家出走的缘故,和你家的婚约也破灭了。但正因为这样我才要让你知道,就算和我结婚,也不能建立和天童家的联系。我现在离开了天童家,在本家也遭受了和家族断绝关系一样的对待。虽然名字中带有天童二字,但我完全不认为自己是天童家人。」

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将体内流着的天童之血全部取出来,换成其他的血液——这后半句话被她咽了下去。

「没关系的,我并非是想和天童一族建立联系才接受了紫垣的邀请」

「那为什么?柜间的父亲是警视总监,自己也肯定会成为警视,肯定很受欢迎吧」

「理由很简单——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为你的美丽夺取了心神」

突如其来的发言,木更不禁染红了双颊,忙背过脸去。

「玩笑话就到这」

「我可不是开玩笑」

「这样更害羞了……」

木更听着柜间在她耳边的窃窃私语,心中某处响起隐约的声音。

即便是木更,也是有过天真的相信着灰姑娘的时代的。

但是,王子对自己一见钟情,随后将自己从困境中解救出来这类美梦,自从双亲被杀死的那天起她就已经再也不做了。如果存在王子殿下,或者魔法使的话,现在就让她的双亲活过来啊。

木更清醒过来,重新坐直了身体。

「我是,为了对天童家复仇而生的」

她改变了作战方式。本来她就对这种拼命展示着自己同时虎视眈眈的窥探着对方的相亲感到厌恶,趁机说出这番话来,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知道」

「诶?」

竹筒中的水滴垂落下来,击打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天童小姐的事情。」

「知道了,还要和我相亲?」

「没错。实际上,在这件事上,我想我能帮到天童小姐的忙」

「这,这是什么意思?」

柜间一下子把身体从桌子上探过来,他收敛起知性的脸上微笑,指着外面道

「边走边说吧」

木更只能点头了。

从走廊出去后,两人相伴走在铺满白色碎石的庭院中。庭院里面有处小池塘,一条涂上红漆的拱桥架于其上,栏杆上雕着宝珠。

木更从柜间手中接过诱饵,从拱桥的栏杆上扔下去,眼看着锦鲤聚集起来,五颜六色的舞动着。

「然后呢?」

木更不想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于是装出似乎不感兴趣的样子说道。

「天童小姐,详细的先不细说,不过我们柜间一族实际上对于天童家并没有好感。」

木更的眉毛跳动了以下。一边洒着鱼饵,头也不回的说道。

「真是无谋。天童一族可是从幼儿时期就实行彻底的精英教育,大人物辈出的财政界巨人。冒犯这样的天童家和冒犯国家是同等的行为,你们一族也会像曾经挑战过天童家的那些敌对者一样,被无声的埋葬在黑暗之中」

「正面进攻的话确实会这样。只是从敌人的弱点进攻的话,就能够击溃铁壁之城堡,也有这种可能吧。比如说暗杀天童一派的首领天童菊之丞,就像你做的那样」

哗——一条锦鲤跳出水面

「你知道到了什么地步?」

「只是一些风言风语而已了」

木更回过头,看向柜间。

「你能提出协助我,我感到很开心,但是这是我的战斗,被人利用之类的,恕难从命。」

「并非是我利用你,而是请你利用我」

木更皱起眉头。

「还真是令人不快的话题。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呢?请说明白一点」

柜间手抵额头,露出考虑的样子。

「也是呢。那么修正一下。我有想从你那儿得到的东西」

柜间突然用手环过她的腰,握住她的手掌。感受到柜间英俊容颜的贴近,木更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

「你感到我很奇怪。这一切全都是由于你的美貌的缘故。如果你不爱我的话,就请拿起剑来。否则……」

随着柜间的脸迫近,木更脸上红云飞散的背过脸去。

「你这家伙,莎士比亚剧看多了。」

「我是认真的」

被男性强硬的抱住,木更为传达过来的灼热体温而惊讶着。她心中想道,里见是不会对我做这种事的。

柜间摸了摸口袋,把什么东西塞到木更的掌中。

感受到掌中冰冷的金属触感,木更惊讶的打开手掌,手掌中是一个圆形物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辉。

「这个是?」

「是怀表。打开看看吧」

木更按他所说的操作着,纯金制的表盖打开了,随后她惊讶的张开嘴,表的长针和短针也是金制的,似乎很高档构造的表盘周围镶嵌着很

多宝石,反射出的光之洪水晃着木更的眼睛。

「好开心,这是给我的?」

「你愿意收下的话,我的一番苦心就不会白费了」

木更想说谢谢,但还是叹息一声收回这番话,接着道「但是」

「我们,已经不是未婚夫妇了」

「这完全不是问题。我喜欢你就好」

「……被你这样的男性在耳边轻轻诉说着爱意,简直像是穿上了玻璃鞋一样呢」

「试试看吧」

看着柜间迫近的双唇,木更慢慢闭上了眼睛。

右手边铺满美丽日本庭院的白沙也好,能让人的心灵升华的假山假水也好,此时已经无法让莲太郎心情畅快了。
莲太郎走在走廊的地板上找着厕所,焦急不安的四处乱跑。

什么啊,木更小姐竟然为了那家伙化了妆,还打扮的那么可爱。随便打扮一下不就行了吗?在我面前就是三百六十五天一直一身黑色水手服。

莲太郎之所以如此心神不宁,不仅仅是因为柜间比起五年前看起来更加精悍了。

天童木更的初恋对象就是好像隐瞒着什么一样的柜间。

恐怕就连木更本人也没有意识到这份恋情吧。

本以为那时候的淡淡的情思会就这样自然消失,但是,当看到木更盛装打扮的去参加和那个人的相亲,莲太郎就失去了自信。

「好吗?天童和普通的人不一样。以为自己能和她平等交往是绝对不行的」

——我到底,想要天童小姐怎样?我到底……

无意的眺望着庭院,莲太郎突然在走廊的拐角处停了下来。

朱红的拱桥上,木更和柜间正在交谈着。

虽然从这边听不到对话的内容,但是总觉得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难道是他眼睛出错了吗?

柜间将木更抱入怀中,嘴唇向着她的颜面靠近着。两道身影重合起来。

身体像遭到电击一样僵硬起来,汗水从全身流出来。

莲太郎看着这个场景,转过身,快步的走向饭馆。

看着视野中柜间的脸变大,木更闭上了双目。

然而,眼看二人就要双唇相合的时候,木更将手掌插入两人嘴唇之间,分隔开来。就这样抵住柜间的胸口。

「——现在请放开我」

得到她的答复,柜间不再勉强,放开了她。

木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低下头整理着衣襟。

「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吗?我可以尽情使用你能动用的一切。而作为代价,你想要得到我。」

「嗯,这样理解也没有问题了」

木更一边假装在整理着装一边默默考虑着,反正,自己这条命和路旁的石头没什么两样,不过是为了葬送剩下的四名天童家才残存下来的身体。

与生俱来的美丽容颜和身体,能够用来做为交换材料的话不是求之不得的吗?

利用,被利用。只是这种单纯的关系吧。自己也许也能喜欢上柜间呢。

有什么东西刺中了木更的胸口。

诶?恋爱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就是说,你看的木更和别的男人接吻,然后一生气就从木更那逃走了?」

法医学教室的室长室戸堇露出无比愉悦的神情,看向莲太郎。

「才不是,这么回事」

「就算你用那种姿势说,也一点说服力没有啊。」

莲太郎趴在桌子上,回头看看自己的样子。然后惫懒的抬起上半身,随意的看着地下室中发着暗光的电灯泡。
莲太郎正在堇的法医学教室里。

他在困扰的时侯没有求神保佑,而是来找堇,

在这种时候,能有和他接近又值得依赖的年长者实在让他心神安宁一些。莲太郎昨天一天都没有睡。其中有水原的事情的缘故,但是说真的,最在意的还是木更的相亲。堇的话,肯定会建议莲太郎对于目前的状况快刀斩乱麻的解决,这么想的话就和她好好谈谈。

「不可能的,放弃吧。木更这么优秀的孩子,现在还没有被人买下已经近乎于奇迹了。好不容易才有了合适的买家」

莲太郎撅起嘴。

「什么啊,老师不是来支援我和木更的吗?」

「怎么会。不过要是放着你和木更不管,就算变成了老爷爷老奶奶也只会这个样子吧,所以只是推波助澜下而已。反过来,要是你和木更进展顺利的话,这边反而会全力阻碍你们呢。」

「太差劲了……你这家伙太差劲了」

「不如说,你因为过于充沛的性欲,把木更推到了,然后被警察逮捕,最后成为新闻话题——我可期待着你在这种方面的活跃呢」

「为什么会变成犯罪啊」

「不通过犯罪,你有可能让木更成为你的东西吗?」

莲太郎一惊,堇在他对面坐下来,视线抬至和莲太郎平齐,然会挥挥手。

「放弃吧莲太郎。假如你和木更H过的话还可能考虑下结婚什么的,但结婚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哦。就给你做个关于男人和女人来的演说吧。男人啊,要忍受着女性的歇斯底里和不休的毛病,要放弃自己的梦想,要忍住不去看其他可爱的大胸部女孩回家去。女人也是,要忍受男性令人不快的癖好,要按男人的喜好打扮为男人做他喜欢的料理,为男人献出身体。互相之间不断忍耐着。男人本质上是非常讨厌女性的,而女性本质上也是非常讨厌男人的」

「那么为什么要结婚呢?」

「伍迪艾伦说,是为了产卵」

「这算什么啊」

「嘿嘿。自己稍微好好想想吧。古代的人类似乎觉得大脑只是制造鼻涕的器官而已,但是,你的脑袋应该有着鼻涕制造装置以外的任务吧。你的存在真是悲剧啊。我是虚无主义者对吧?从我的见解中减掉虚无主义就行了」

「还留着什么?」

「男人本质上是最喜欢女性的,女性在本质上是最喜欢男性的。这一点也不明白吗?」

莲太郎露出茫然的表情。

这个人哪些地方是在开玩笑,哪些地方是认真的啊?

堇站起身来,背对着他。看起来是和平时一样去泡咖啡。莲太郎注视着那件过大白色的背面,开始说起藏在心中的那个话题。

「老师听说过「黑天鹅计划]吗?」

「不,没听过」

堇在水壶中加入适量的谁,按下电磁炉的按钮,然后就保持这个姿势说道「只是」
「我在某处见过类似的单词,可能和黑天鹅理论有关」

「黑天鹅理论?」

堇背对着他从咖啡罐中倒入适量的速溶咖啡,开始说道。

「swan,即天鹅原本全都都是白色的,但是在澳大利亚发现了黑色天鹅,这在鸟类学家间引发了激烈的震荡。在以为天鹅原本就是白色的世界,谁也没有预料到有黑天鹅的存在」

「那之后,经过在常识的束缚下进行了长期的预测,然后发生了无法预测的状况,以至于一时无力应对,遭到意外的损失的状况,就被称为黑天鹅理论。原本世界上没有一个确定的实物,因为不确定性而出现了,这个简直把为了得到既知而花费在长期预测的财产浪费了。不过,这个也算是对人类的沉重警钟吧。假如十年连续丰收的话,也不会想到明天会有洪水。理论上数万年只发生一次的大恐慌在数十年单位内频频发生,规格外的地震,平原地带被融化,或者是——」

「——突然出现病毒性的寄生生物,将人类驱逐?」

「正是如此,理解的不错呢,助手君」

莲太郎的视线落到自己的手上

「黑天鹅计划」——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莲太郎后悔着,也许水原陷入的麻烦,比预想中还要糟糕得多。果然那个时候就算是强来也要把事情问清楚。
确认了一下时间,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一阵子。

「老师,还有一件事。「新世界创造计划」,对这个单词你有头绪吗?

堇惊讶的回过头来。从他的反应中,莲太郎确定自己撞正大板了、

「新世界创造计划」和[新人类创造计划」——其中的相似之处,从水原那里听到的时候就是无法忽视的问题

水壶里的热水沸腾了,发出高亢的鸣叫。盖子当当当的响着。

「你在哪儿听说的这个名字?」

「是我的委托人泄露的情报」

「知道到了什么地步呢?」

「几乎一无所知,所以才过来询问老师」

水原警惕着窃听器,提出改变说话地点,显得超乎异常的神经质。考虑到「新世界创造计划」和「黑天鹅计划」二者之间包含非如此不可的危险性,这样倒是很恰当。

堇把手抵在额头上,考虑了一会。

「我以前跟你说过「新人类创造计划」解散的原因对吧。」

「嗯——确实呢,是因为钱的缘故终止了吧」

「对呢,自然出生的「孩子们」是免费的。但是你们每一个人平均都要花费巨大的成本。」

堇将咖啡倒满两个耐热烧杯,然后从莲太郎的头顶看到他的脚下。

「你是百亿元的少年啊,莲太郎君」

原来如此,确实不可能做到的。只是一个人平均就要这么巨大的花费的话,想要量产配备什么的完全是做梦吧。
堇继续道。

「不过,如果「孩子们」不出现,「新人类创造计划」就预定进入下个阶段。即是「新世界创造计划」。没错,用一句话来说的话,「新世界创造计划」就是「新人类创造计划」的完全版。

「完全版……?」

「没错,你,蛭子影胤还有缇娜的身体一部分是用高级纤维,替代脏器以及金属皮肤之类构成的工艺模块。然而「新世界创造计划」是要更进一步,将身体的一半以上置换为机械。最终拓展到除大脑外的全身。

「等一下」

莲太郎慌忙插话。

「老师以前就说过,机械化手术原本成功率就很低,如果扩大其适用范围的话……」

堇露出似乎很愧疚的脸坐到椅子上,好像被晃眼一样的仰视着电灯泡。

「因为理论上成功率不是零。而且就算几率是零也不乏想要挑战的——科学家就是这种生物」

「……老师在身为科学家之前首先是医生吧」

「我是这样,但是,名为好奇心的毒药对于科学家来说是立竿见影的,可不只是杀死猫」

堇递过一个耐热烧杯。

莲太郎双手握住烧杯,注视着杯中黑乎乎的液体。温热感逐渐在掌中扩散开来。

「怎么回事呢?「新世界创造计划」是无法实现的计划对吧?但是我的委托人口中,却出现了这个名词」

「这也是我想问的。我是「新人类创造计划」的最高负责人,但是完全没有听说过「新世界创造计划」开始的消息。不过,嗯……难道和那个事件有关?」

「那个事件?」

堇再次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后继续道。

「实际上,之前在新国立剧场有一名男子被杀害了。芳原健二,三十五岁,在观看喜爱的歌剧时被刺中胸口,当场身亡。同日同时刻,二十八岁高村英,在去接待访客时被散弹枪一样的武器给杀害了。同样也是同日同时刻,五十三岁的海老原义一在乘坐高速新干线时遭到狙击而死」

「一日发生三次案件……」

「不,问题不在这里。而是,被杀的三个人有共通点。」

堇先喝了一口咖啡,才再次开口道

「芳原健二和高村英都是原来「新人类创造计划」存活下来的强化士兵。」

「你说什么?」

侧目看向目瞪口呆的莲太郎,堇翘起二郎腿,慢慢的晃荡着烧杯。

「这两位都是我的患者。老实说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我对他们是知根知底的。要是可以的话真的不想告诉你,其实「新人类创造计划」的两名原士兵都在被搜捕……他们是被有计划的杀死了。他们和你不一样,曾直接参加了gastrea大战,在战争后因为变得厌恶战争本身而选择了隐居」

以前从堇那儿听说过,其他失去去处的强化士兵很多选择就职为民警,但没有选择这条道路的也是有的。

堇按住额头,眼神飘向远方。

「如果他们选择安稳的生活的话,我是打算祝福他们的。但是看起来还是有诱惑他们的蛇啊。这就是那个男子」

堇从桌上散乱的文件堆中取出一份扔了过去。

似乎是验尸报告。一份上打印着“海老原义一”的名字还有他的侧面像。

「这家伙是谁」

「似乎是公安的大人物」

公安就是公安警察吧。负责从检举激进派以及保守派中的过激派,到揭露国际恐怖主义,致力于守护「国家」,无事不为。其搜查方法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听说是包含了了过去的宪兵和间谍的组织。

「为什么公安会?」

「似乎是海老原和隐居的二人秘密的接触过了,好像是让他们进行工作员的事情。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他一死他和两个退役士兵的关系就无法证明。知道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这些话是海老原的秘书说的,他曾看到过海老原和芳原在密会。他偷听到对话中似乎有「新世界创造计划」这样的单词,不过秘书也不知道那时到底在说些什么」

「也就是说,这三人被杀害是……」

「我也不清楚,但肯定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吧」

地下室陷入一片静寂。潮湿的地下室空气拂过后颈。

堇伸出能看到静脉的苍白的手,拿起另一份文件。

「说起了,里见君。没有警察去找过缇娜吗?」

「没有……为什么会?」

「实际上我也很关注事件,从未织那收到了些情报。芳原健二在歌剧剧场的杀人事件中没有目击证人,用来杀人的小刀上也查不出指纹,刀上好像微微残留着芬芳的香气。杀害高村使用的散弹枪装载的是12号口径的对人装弹。同样没有任何情报。但是在最后的新干线狙击事件中,杀死海老原的子弹是被叫做拉普阿-马格努姆弹的强力狙击弹。我对枪械什么的不太了解,但是,案发时新干线似乎正以时速二百公里的高速运行。狙击弹精确的穿过列车的窗子中射中他的头部。很难以置信吧?」

都说到这个份上,莲太郎总算明白为什么会出现缇娜的名字了。

「等等,老师,缇娜不是犯人」

「我也不想相信这个。只是,从至今为止拥有超人的特殊能力者逆向推算的话,缇娜迟早会被列入可疑者名单的」

真是胡扯。缇娜她,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缇娜是受到圣天子大人的特殊照顾才得到保护观察处分,但是别忘了,她原本就是暗杀国家元首未遂的重犯。再犯下其他罪行的话肯定免不了枪毙的」

「话说,假如,有暗杀团体的话,他们犯下的肯定不只是「新世界创造计划」的罪行吧,假如是这样,老样子的我能赢吗?」

莲太郎过去曾战胜过影胤、缇娜和毕宿五,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力量超过了他们。倒不如说每次都是勉强取胜。

堇似乎明白了莲太郎想说的话,愕然的叹了一口气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其实你还有进化的余地呢」

莲太郎一瞬间没有领会堇话语中的意思,呆呆的问道

「真,真的吗?」

看到莲太郎像是逼问一样的靠过来,堇落落大方的展开双手。

「当然是真的。你即使在我制造的士兵中也是最顶级的,不过,这个指的是你的潜力。你似乎已经能很好的运用这双手脚还有眼睛,只是,很难说发挥出了我预想规格的性能。比如说这个眼睛。」

随着堇的手指,莲太郎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镶嵌入义眼的左目。

「你的眼睛搭载了limiter回路,所以不能达到一定以上的思考回转速」

「为,为什么要?」

「因为看的太快了。现在是能够预测演算敌人的目标位置,计算距离,还有能让时间流动的感觉变得迟缓对吧,实际上还能更厉害。在临床试验阶段和你移植了同样的眼睛但去掉了limiter回路的患者也有几个,但他们都没回来」

「没回来是指……」

「解放义眼的瞬间,脑电图激烈的增幅,最终归为0。到最后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就无法使用,所以我们最后只能选择装上limiter回路。明明不能清楚观测到却可以使用的东西还有很多的,比如车子引擎内部的爆炸反应和磁盘的读写之类的,一涉及到生命伦理的领域,上级就变得暧昧不清了。」

「这是当然的吧。在这里疏忽的话,可是会滋养犯罪的花朵」

「犯罪之花吗……这样啊,那我不就是坏人了?」

「无限接近黑的灰色,大概是这种感觉」

堇似乎有些生气的哼了一声。

「还有想说的吧。算了,关于limiter可能是正解。由于回转数的下降,能力者脑部的负担也大大降低了。你也应该记住「两千分之一秒的相对」这个词」

「相对两千分之一秒?」

「是的。你的义眼是以你的愤怒和悲伤等感情为食粮对能力进行增幅。当你发动义眼之时,会感知到时间流速变缓,但是,那并非是时间转速变缓,而是因为你的义眼内置的超级计算机以及计算机连接的大脑思考回转速加快,所以感知中相对显得缓慢。而两千分之一秒也就是指现实的一秒,却能感知到周围的时间经过了两千秒,但这是一道壁垒。所有超过了这个限度的患者都没有回来」

莲太郎大吃一惊。

即使是在义眼的回转数上最自负的蛭子影胤一战中,充其量不过五十分之一的程度。

即便是瞬间的数值,也不知是否超过了百分之一秒。

两千倍?竟然还能到达这种地步吗?

然而莲太郎完全懂了,这其中也有好消息,不想要落后于蓝原延珠,缇娜·斯普朗特,天童木更这些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强力成员的话,

只要努力接近「相对两千分之一秒」,肯定会起到作用的。

比如说没有操纵好狙击枪的时候的时候,不就能有余地的应对吗?

堇把翘着的两条腿反过来,继续道

「回到原来的话题吧。你有义务为委托人保密,我也就不想问对方的名字了。不过,总之只要有可能请优先将对方藏到安全的地方,假如对方得到了和被杀三人同样的材料的话,他的性命就危险了」

得马上到和水原约好的地方去。莲太郎这么想着站了起来。

「最后说一句——」

堇锐利的视线射过来。

「还有个话题没得出结论。关于木更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莲太郎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我才没打算做什么呢」

「就算木更被别的男人抢走了,你也只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吗?」

莲太郎从凳子上站起来,笔直的看着堇。

「老师……我跟老师说过之前和光义兄和木更之间的事情吧」

「是呢……」

『第三次关东会战』的时候,天童木更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天童和光杀害了——以无比残酷的方式

「我啊……喜欢木更。所以只要为了木更我什么都会去做的。但是在之前的事件中我知道了,木更她正为对天童一家的仇恨所支配着。」

自从双亲在她的眼前被捕食以来,木更就丧失了生存的意义,曾一度患上失语症。但是,某天她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天童助喜与的帮助下疯狂的开始了剑术练习。

让她的心脏跳动并且为生存而努力的,是把将自己的人生搅得乱七八糟的那些家伙全部送入地狱,这样的念头而已。

「在开办了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后一年间,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的快乐时光,我还以为她把这些都忘了,但我错了」

『不懂吗?正义是毫无意义的。能和恶对抗的并非正义,而是超出其上的恶。绝对的恶。而我就有这样的力量』

莲太郎咬牙切齿地低下头。

「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

喋喋不休的同时整理着自己的思考,考虑该怎么对待柜间和木更的相亲。

「自从十年前被天童家收养后就从天童小姐那受到了一生也还不清的恩情。只要能让那个人幸福,我什么都会去做的。老师,我决定了。我要让天童小姐知道除了复仇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她活下去。所以为了这个,我要……」

莲太郎深吸一口气。因为他此刻下的决定意味着向他这十年里对木更积累的心意的告别。

堇露出讶异的表情。

「打算以木更的幸福为第一考虑退出吗?你真的明白吗莲太郎君?要是真的只为木更的幸福考虑的话,你就非得抹杀掉自己的感情不可,半途而废是不被允许的。你能发誓吗?」

莲太郎闭上眼睛。闭合的双目中,浮现出木更掩住嘴边优雅的微笑着的样子。

「我发誓,老师」

「就算这次相亲发展顺利,木更结婚了,生了孩子,变得幸福了,但即使如此她仍然可能不会忘记复仇。身体腐烂了还可以再生,但心腐烂了就没救了。假如木更为时已晚的话,就由你来收尾,能做到吗?」

莲太郎站起来,背对向堇。

「老师,我先走了,和委托人还有约呢」

像是逃走一样走了出去,但莲太郎踏在台阶上的脚步分外沉重。

——为了木更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

发觉自己紊乱的呼吸,莲太郎几乎下意识的把手模向腰后。

他打算紧握住手枪的把手,祈祷一样的拿着手枪来调整自己慌乱的呼吸。

但是,伸出的手只抓到了空气。发觉到平时在腰间那份可靠的沉重感不见了,莲太郎慌慌忙忙的用双手在身后来回摸索着。没有。莲太郎的XD手枪不见了。

想着这怎么可能,但可惜找遍了所有口袋都没发现手枪。难道掉到别处去了吗?

今天从早上开始就是匆匆忙忙的所以也没有特别注意,不过……

突然,和水原的谈话重现在脑海中。

『抱歉,证据被偷走了』

「被偷了?」

「最近,家里发现了好几次被入侵的痕迹,也有些东西被偷了,其中就有那些证据。所以只能让我这个活的证人直接上诉了。现在我能相信的只有你」

似乎确实是这么说的。

「莲太郎,我想你已经被“那些家伙”当作相关者了,很抱歉把你给卷进来。但是,小心啊」

真傻,莲太郎摇摇头。才过了区区一天,敌人不可能这么巧的伸过手来。而且,假如确实存在水原所说的「敌人」,那他偷走莲太郎的手枪又是打算做什么呢?

会面的时刻迫近了。

摇摇头甩掉心中涌现的不快感,快步向约定的大楼赶去。

尚在建设的勾田市政厅已经打好了混凝土粗培,被银白的月光照耀着。

映照出建筑物内部的月光被建筑用的脚手架阻挡,在地面投上了伴随着复杂阴影的影画。

那里有一个人双手插在口袋里,正百无聊赖的踢着地板,正是水原。

他比约好的时间早到了一个小时,因为他之前在家里和自己的起始者吵了一架。

还是该约在繁华街比较好啊,这么想着又马上摇摇头。在那种可能被偷听到的场所是无法安心的谈话的。

再等一阵子,水原拼命的对自己说道。

只要能通过莲太郎告发那个计划的话一切就结束了。这样一来自己才算是可以高枕无忧的安眠了。一切都在顺利进行,再过不久——

这时他听到嗒嗒的响声,回头看去,黑暗的对面传来脚步声。

最先出现的是一双鞋子,在月光的斜射下将一道正向这边走过来的人影从脚下映照出来。

看看手机,离约定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什么啊,已经来了,真是急性子的家伙。长时间没找到人交谈的水原一面苦笑,一面露出开心的表情打算迎上去。

「喂,莲太——」

巨大轰鸣声伴随着枪口闪出的火花,同时自己的腹部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刚取出的手机在冲击下不知飞到哪去了。

「诶?」

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当——听到空弹壳在地面弹起的声音,随后如同被按上烙铁一般的灼热袭上脇腹。

惊恐的看向自己的侧腹,小腹已经透过衬衫染成了鲜红。

「啊……」

领悟到被袭击的瞬间,剧烈的疼痛涌上脑海。

不对,这个人不是莲太郎。

那个人影边走着再次开了两枪,将水原的腿和胸部贯穿。水原忍不住向前倾倒。

不能呼吸了。好痛苦,这么想的同时,胃里面有什么涌了上了,大量的血被吐了出来。

恶寒向全身袭来。这样下去就会被莫名其妙的杀掉的,蝼蚁尚且贪生,他胡乱的屈曲,拉伸着身体,就算一毫米也好,也要离袭击者远点。

但是一切都不由他了,这一幕逃亡剧很快就宣告了终结。

后脑勺被什么顶住了,通过直接的感觉知道了那就是枪口。

水原的脑中闪过一段段美好的回忆,泪水汹涌的流出来。他断断续续的呼吸着,向虚空伸出手虚抓着。在所有回忆中最快乐的那一段——

与某个少女的回忆

「火垂……」

枪声响起,大楼内部一瞬间充满了光芒。空弹壳跳动的声音和枪声的余音悠长的残留在袭击者的耳际。

近处的树林在风儿温和的吹拂下摇晃着身子。

到达勾田市政厅新大楼建设地的一瞬间,莲太郎心中涌出不好的感觉,他停下脚步抬起头仰望着大楼。

混凝土粗培的建筑物上空,分外澄澈的八月之月正在放着光辉。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想着是不是太早了,就这样走上了台阶。

发觉脑中只想着离开时堇的话语,莲太郎摇摇头。

到了约定的四楼,但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以防万一的打开智能手机的背光,向虚空中喊道。

「喂,水——」

——原,正打算这么喊的时候,莲太郎的鼻孔中飘来血的气味,他猛地吸了一口气。

莲太郎一瞬间停止了思考,站立不动了,但是他很快就把智能手机举过头顶,照着黑暗的四周。

不久,他就发现了大量的血迹,还有倒在柱子阴影中的男性的脚。

「水原!」

莲太郎忍不住的往那边跑去,但是他绝望了。

水原的侧腹,大腿,右胸还有后脑共计受到了四颗子弹,以卧趴的姿势倒在地上。后脑的子弹明显让水原死的不能再死。

水原死了。昨天还在呼吸着,在微笑着,甚至还能说些俏皮话的水原就这么死了。

但是,更加让莲太郎感到心惊胆寒的事物映入他的眼中。

「什么啊,这个是……?」

趴着的水原背上放着一把像是是用来犯罪的手枪。

莲太郎战战兢兢的伸出手。

住手——心中某个声音示警道。这里已经成为了「事件现场」,你现在可是在打算破坏现场啊。

温暖的夜风轻抚着肌肤,冷汗从脸颊滑落。莲太郎不顾理性的警告拿起了手枪。

枪身长四英尺,左侧面刻着四十口径的文字,实在太眼熟了。

斯普林菲尔德公司制作的XD手枪,和莲太郎使用的枪的枪栓同一尺寸,同一口径。毫无疑问这就是用来犯罪的手枪。

细细凝视,手枪的框架和枪栓上有着经历严酷的使用后的细小划痕。毫无疑问这把就是经历过对蛭子影胤戦战,对缇娜战和对毕宿五战的,莲太郎的手枪。

发现不见了的手枪在杀害水原的现场出现了,这是为什么?

这一瞬间突然两道光线照来,他的脸被强光覆盖了。

「我们是警察,不许动」

半睁着眼睛看向强光里面,警察的制服。一股恶寒涌上他的背部。

「不对!等等!」

「把枪扔掉!」

枪声响起,一颗警告弹射到他的脚间。

这时莲太郎才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握着杀死了水原的手枪,慌慌张张的放下了手枪。

一条光线直射过来,突然身体被强力的冲击扑倒在地。同时手腕被用力往上拧,阵阵生痛。

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扑倒在水泥地面上,脸重重的撞到地面上,莲太郎不由发出呻吟。

金属摩擦的声音,还有手腕上的违和感。

莲太郎咬紧牙关奋力的回过头,一对手铐将他的手腕拷了起来,放射出暗淡的光辉。

「抓捕成功」

莲太郎紧紧地闭上眼睛。

——他被陷害了

莲太郎拼尽全力的敲着钢铁桌子。

「我没有胡扯。真的不是我干的」

「别撒谎了,除你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我被陷害了」

「杀死受害者用的是你的手枪。在数据库中登陆的手枪上的指纹和你的是一致的。已经有了证据了,否认的话就要罪加一等哦」

莲太郎无言以对。他绷着脸盘腿坐到椅子上。在莲太郎被带过来的这个调查室中充满了危险的气氛。

被涂成阴沉的深灰色的墙壁还有小凳子。狭窄的小房间内无比整洁,几乎没有放什么东西。

从刚才开始的两小时内,进行了好几次毫无意义的争论,实在是厌烦了。延珠肯定早就发现莲太郎没回来吧。希望不要太过于担心才好。

为什么自己非得遭到这种事不可啊?好想早点回去。因为根本没有做过的事却遭到这种罪积累下的不满,让他简直忍不住要给警官一拳。

调查室的门打开了,正在审问的刑事挺直腰杆。

从门口看到那张四四方方的脸,莲太郎的心情像是被拯救之手从地狱中拉出来一般。

「多田岛警部」

多田岛茂德。杀人课的刑事,职位是警部。

已经有几次跟他在现场见过面了,他对自己的人品有一定的了解。

他的话,应该能证明自己不会犯下这种罪行吧。

但是,下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天真。

「你就是里见莲太郎吧」

「什么?」

方形的脸上的一双眼睛像是凿子刻出来一样细窄,有着即使并非罪犯被这双眼睛瞪着也瑟瑟发抖的迫力。

这时莲太郎明白了。多田岛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和「民间警备公司的里见莲太郎」对话,而是为审讯「杀人事件的嫌疑犯里见莲太郎」而来。

期待现在的他有温情,就像是在断头台前祈求恩赦一般无用的尝试吧。

多田岛让年轻的刑事站起来,在莲太郎的对面坐下了。刚才审讯的刑事背对着这边站着,开始像是在给这边增加压力般来回走起来。

多田岛把身体探过钢铁桌子,桌子开始吱吱嘎嘎的响起来。

「请从头开始说明在事件当夜你的行动」

「我已经说过几次了」

「我还没听过」

听到这番蛮横的话语,莲太郎下意识的就要顶回去,但他拼命的克制住了。

让嫌犯反复的说明当日的情况,在前后的说明中寻找是否有矛盾的地方,这是警察常用的伎俩。

莲太郎努力保持平静地简述当日的事件。

「杀人用的手枪是你的吧」

「所以不是说了吗。是被谁偷走了,在我没有发觉的情况下」

「明明没有发觉,为什么知道被偷走了呢?会不会掉到哪去了,没有这样想吗?」

糟了!汗水不由喷薄而出。

「这个是……因为最后发现我的枪被用来犯罪,所以才说被偷了。当时还没想到被偷了」

「手枪的丢失可是重大的问题。为什么不立刻向警察署报备?」

「所以说了,因为不知道被偷了,想着去事务所和家里找找看的」

「什么时候发现丢失的?」

「这……是在和水原见面稍微之前一点」

「嘿,和被害者见面之前吗,发觉的时机还真是巧啊」

多田岛用明显怀疑的眼神看着莲太郎。

可恶!要是有时光机的话,好想忠告过去的自己立刻去向警察报告。

「多田岛警部,水原来委托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时候,他很怕被杀掉。这样的我有什么理由非得去杀掉水原呢?」

「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什么意思?」

多田岛突然摊开一本笔记本,用舌头舔舔大拇指开始翻起页。

「我在来这里之前从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人那里简单的了解下事件情况」

莲太郎感到呼吸似乎停止了。这么说,自己被逮捕的事情已经被木更,缇娜和延珠她们知道了。

「被害者水原鬼八到你那提出委托的事情,你们的社长已经证实了。但是,最重要的委托内容却没有听到」

「因为那家伙只能够相信我,只想和我交谈」

「所以呢,知道这件事的人是?」

「那时候,在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只有我们两个。水原把其他人都清退了」

「——也就是说除你以外谁都没听过委托内容吗?」

「……你想说什么?」

多田岛将眼神落到笔记本上,开始翻开本子。

「这儿也有这样的证言。从你的起始者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你的样子明显很奇怪,拒绝了一起吃饭的邀请然后不知道到哪去了,似乎是这样吧」

「那是……」

莲太郎猛地喊道,然后,这种事情说出来好吗,想着他沉默了下来。

「什么,说说看」

「那是,有其他事情」

「打算保持沉默吗?」

「不是的。因为社长的相亲。所以不觉感到和她处在同一空间中十分痛苦……」

多田岛露出不得要领的表情。

「也就是说,你爱上那位女社长了?」

莲太郎低下头,脸上发烫。

从他身后传来嘲笑之声。

「别再试图搪塞过去了!」

「什么意思?」

莲太郎转过头,狠狠怒视着背后的刑事。听到「看前面」的威严声音后,他转过来。多田岛正将两手搭在桌子上,双手交叉的看向这边。

「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如此断言,水原鬼八的委托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什么?」

「你被死者水原勒索钱财。用什么胁迫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和被害者好像是青梅竹马呢,找点东西也不难吧。因为你是在「第三次关东会战」和「蛭子影胤恐怖事件」中两次解救了东京区的救世主,水原以为能敲到钱财,你似乎在被水原威胁后动摇了,所以才没有打算和事务所的人一起吃饭。不对吗?然后你决定杀死水原,将他引诱到指定的场所进行枪杀,随之被听到枪声通报的警察逮捕。对你来说还真是浅薄的犯罪手法啊」

「别,别瞎扯了」

这算什么啊。这个和事实完全没有半点相符之处啊。

但是,听到水原委托内容的只有自己一个,之后自己难以面对木更逃跑一样的到了犯罪场所也是事实。

他连做梦也没想到这些东西绕来绕去竟然演变为误会的种子。

莲太郎的脸上冒出冷汗来。

「……警部。我参与了「蛭子影胤恐怖事件」和「第三次关东会战」。你真的认为这样的我会成为杀人犯吗?」

莲太郎的心中如同祈祷一般。要是连多田岛这么根救命稻草都失去的话,几乎就等同于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但是,多田岛冷冷的摇摇头。

「正是因为不知道才这样的询问你的。坏人就是坏的。所以才会被逮捕。在我看来鬼迷心窍下犯下罪行的「自称善人」已经烂透了。」

莲太郎微弱的摇摇头。

「我没有做」

「也就是说,你否认自己的罪行?」

「当然了,怎么可能承认没做过的事情啊。我要叫律师。是有当值的律师对吧」

多田岛微微叹息一声,冰冷的目光射过来。

「里见莲太郎,你被拘留了。法院那边也申请了拘留期限的延长,所以你得暂时留在拘留所了。」

「真是大灾难啊,莲太郎君」

强化塑料玻璃的对面,室戸堇阴沉的抓着自己的刘海,发着牢骚

「只要跟你一扯上关系,我被从地下室拉出来的次数就变多了。像今天,我到这来的途中直接暴露在阳光下,差点烧成灰了」

脸上的谄笑都微微僵硬了起来

「有点憔悴了呢?」

莲太郎耸耸肩。

「不如说变得健康了。不管怎么说这边可是包三餐还能午睡的生活啊」

堇露出措不及防的表情,然后吊起了嘴角。

「就是这个气势,少年。就保持这个气势,从这里逃出去就能快点得救了」

突然间响起咳咳的声音,回过头来,是坐在椅子上的看护人员干咳了一声。

堇毫无胆怯之色的耸耸肩。

莲太郎和堇在会面室的见面距离莲太郎被拘留已经过了一星期了。

「我还以为你被捕的话肯定是因为多余的性欲而下流的抚摸幼女的屁股的原因,没想到会是因为杀人啊。你还真是各种意义上偏离了我的预期的男人」

「所以说,我没有杀人」

「和律师也交流过了吧。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肯定要被起诉的,还说胜诉的希望很低」

「很受打击吧?」

「没什么」

莲太郎说谎了。

莲太郎在心中某处相信着。自己没有杀人,肯定会有人理解的。正义是一定会胜利的。

然而,没多久,希望就变成了失望。

激烈的调查,还有法院判定延长拘留手续。被带上手铐,挂上腰绳,像是犯人一样的被带着,在刑事和副检事的面前连续几十次的反复说明事件当夜的行动。每次凄凉的喊道「我没做」的时候只是被「请只回答问题」这种不近人情的态度阻止了。冤枉的喊声也嘶哑了。

某个暗杀组织杀掉了水原,这样的话,也只被付之一笑。

已经憔悴的脑袋某处,浮现出不如就认罪更加舒服点这样绝望的想法,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来做辩护的话胜率就会改变了,但是不巧要变成法律屋是要很多麻烦的手续和许可证的」

「你是医生吧」

「可没有法律规定医生不能做护士啊。」

「虽然是这样没错」

「而且六法全书我读过了。虽然厚的无聊,只花了三十分钟就记下来了」

「感想是」

「书写着人类的欲望之数。了不得的数字啊」

然后,她转变话题,看着莲太郎的胸口,说道「似乎和延珠定期的见面了呢」

随着她的视线,莲太郎穿着的宽大衬衫胸口处,缝着拙劣的布衣兔子。摸上去有种烫金材质的触感,这是延珠送的衬衫。

莲太郎被逮捕时穿的制服,为了防止用皮带上吊自杀以及吞纽扣自杀,把这些留在了拘留所。

本来义手和义足也应该没收,但是因为用人工皮肤伪装了,只要这边不去报告就不用担心暴露。

现在只有延珠和我见过面。缇娜还有木更,一次都没见到。

「老师,缇娜她?」

堇摇摇头。

「还没从警察那儿回来」

莲太郎被逮捕不久,缇娜的身份就被确定了。

像堇所担心的一样,能够做到从时速二百公里的新干线窗口聚集目标这种特技的犯人,警察们似乎也只能发现缇娜了。

按延珠的话,虽然没有关键的证据,缇娜却被警察当做了重要参考人对待。

后来没有回事务所。不巧当天缇娜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也是她被怀疑的原因之一。

「这样一来,海老原义狙击事件可能就以你为主犯,缇娜为杀害实行犯的结论结束了」

「真是蠢透了」

堇斜视着愤愤不平的莲太郎,冷静的在桌子上支起双肘,两手交叉,托住下巴。

「没错。傻透了。但是,人类在不合理的事情发生时,只会按最合理的理由来理解。你就在杀人现场,还拿着杀了人的枪。同样的,常人几乎不可能做到的狙击事件发生了,而现实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只能找到一个人。该怎么做判决「只有神才知道」,很容易想象在法庭被问到情形的裁判员会做出的苦脸」

「……」

「再说些更糟糕的事吧。你被确定为有罪的瞬间,按照规定就被剥夺了民警执照。因为犯罪者是不能拿执照的。最严重的是,你被剥夺执照,不再是民警的瞬间,延珠也将失去在国际起始者监督机关的身份。

「这……」

「你之所以能收养没有血缘关系的十岁少女一起生活,是因为借助了民警执照的力量。要是失去了民警执照,理所当然的,连和延珠一起生活都困难了」

「这样的话,让延珠退出起始者就好了」

东京区的起始者是由招募成员和志愿者组成的,所以应该也能按自己的意思辞退。然而,堇摇摇头。

「还是不要才好,延珠一旦不再是民警,由IISO配给的侵食抑制剂就会突然停止。对于现在的延珠来说这是致命的。」

「混蛋。八方封锁吗?」

莲太郎敲打着桌子,看守人员往这边注视过来。

堇就这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好想想吧,莲太郎,现在可是紧要关头」

这么说着,她离开了房间。

我该怎么办才好?我在心中如此问着,然而,根本得不到明确的答案。

只要被关在这里,我连做些什么行动都不容易。

因为证据不足而不予起诉,这是对于莲太郎而言最后的希望了。

莲太郎平静着自己慌乱的呼吸,像是祈祷一样双手相合。

不会被起诉什么的。因为,我根本没有杀人。

虽然被看护人员催促着,莲太郎仍然一动不动

两天后,里见莲太郎从副检事那里受到了正式的起诉,由嫌疑犯成为了被告人。

自从起诉的决定之后,阴暗的日子继续着。

一开始在无理的怒火下暴走了,然后被护送官按倒。之后袭来的是深深的虚脱感。

自从被逮捕拘留后一次也没见过缇娜,按照听到的,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原本,仅有十岁的缇娜应该是受到少年法的保护,不会被问罪。但是似乎检事无论如何都想把缇娜送上绞架一样,以她并非严密的人类,不适用于少年法的理由强行把她带上了证言台。

莲太郎感到深深的失望。

法律不是为了守护弱者的最后屏障吗?魔女裁判盛行的文明不是早就荒废了吗?不,正在荒废的是人心吗。
延珠几乎每天都要来见他。

只是隔着会面室贴着脸连续说着「绝对没问题的」「莲太郎什么坏事都没做啊」「只要平安的出来就给你摸妾身的胸部哦」各种各样拙劣的安慰。

莲太郎则是「谢谢」「当然了」「不要客气了」这样随意的回答着,对她抱着深深的感谢之情。

要是没有延珠的安慰的话,恐怕莲太郎很快就被绝望击溃了,精神上会承受不可逆转的伤害。

如果没有碍事的玻璃的话,莲太郎肯定会紧紧抱住她,像是雨点一样的亲吻她。

感到自己对十岁少女的热情,莲太郎不知怎么办才好。

然后,今天,莲太郎再次坐到会面室的椅子上。

但是坐在他正面的既不是堇也不是延珠。

莲太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作为开场白,只是保持着沉默。穿着黑色水手服的少女也是一言不发。

墙上挂的时钟的秒针发出嗒嗒的无机质声音,宝贵的会面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少女终于开口道。

「对不起,我其实打算早点过来的……」

「没什么,你不用在意的,木更」

因为事前从延珠那听说过,所以莲太郎总算能够保持平静的接受这件事。

虽然在拘留所的莲太郎不知道,但是因为莲太郎被逮捕和缇娜被带去协助调查的事情,很多媒体都涌到公司,好像连木更都被卷进去了。

尽管从内心中尊敬着木更聪慧与大胆并重的性格,但莲太郎同时知道她也是多愁善感的少女。

而且,缇娜和莲太郎不在,就意味着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工作成员一个不剩了。

原本就稀少的委托因为这边的情况中断了,这也从延珠那听过了。后来,木更到相亲时再会的,作为陷入窘境的她的心灵归所的柜间那里去交谈过几次的事情也知道。

「木更才是,相亲怎么样了?」

听到莲太郎委婉的询问,木更微微露出开朗的笑容。

「啊,柜间很不错呢。因为是警察,所以也谈了里见你们的事情」

说到这儿,木更低下头。

「里见君,其实你还有更想问我的事情吧?」

「比如说?」

「为什么一次都不来见你,之类的?」

「没关系的……。肯定是因为忙吧?」

生硬的回答中,其实心中已经狂跳不止了。

其实非常的在意。在意到焦虑不安的地步。

不管多么忙会连过来一次的时间都没有吗?这和柜间有关系吗?——这种不像话的问题,以莲太郎作为男子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是不会允许问出来的。

「里见君,我想了很多呢。我不想在好好的得出答案之前,用敷衍了事的感情来面对里见君。但是,我终于得出答案了」
木更抬起头来,看着正在调整坐姿的莲太郎。

「我为了里见君的话什么都会做的。帮你雇佣最好的律师。不需要考虑钱的问题。也绝对会让缇娜无罪释放,然后四个人又一起经营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吧。虽然花了一点时间,但这就是我的回答」

汹涌而上的感情使胸口阻塞起来。莲太郎一言不发的看着木更。

已经到了不得不以马铃薯为食的窘境的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哪里有这些钱呢?木更的决断意味着把她所上的私立美和女校的学费储备金,还有她所保有的股票和期货全部化为现金吧——不,即使这样资金仍然不够

万一败诉的话,所有的损失加起来会把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压垮的,甚至可能变成让公司无法再起的巨大金额。即使这样她仍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莲太郎为那个只是因为柜间和木更的关系就无法思考的自己感到了深深的羞耻。

同时心中那丑恶的嫉妒之情像是溶于水中一样消失了。心中涌出股股怜意,想要把面前的屏障打破紧紧的抱住木更。

然而,脑海中某处响起的警告声制止了他的行动。

『你真的明白吗,莲太郎君?要是真的只为木更的幸福考虑的话,你就非得抹杀掉自己的感情不可,半途而废是不被允许的。你能发誓吗?』

那是在勾田大学的地下室里,法医学教室室长对自己的问题。对于那个问题,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木更将自己视为最重要的存在,这一点从她刚才的话语中已经明明白白的传达过来了。

莲太郎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的张开了。

——不能再奢望更多了

「木更,虽然我很开心了,不过没必要担心我的」

「为,为什么?」

斜视着惊讶的木更,莲太郎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淡然的宣告着,

「你这家伙才是稳重点好吗?从刚才开始我一直默默地听着,只有你随便就一个人沉浸于个人英雄主义之中。我才不想接受你的帮助啊」

「这算什么……」

木更瞪圆了双眼,哑然无语。

「说了不需要的。而且你的相亲不是进展的很顺利吗?」

莲太郎放缓了语气,教导一般继续道。

「这不是正好吗。这样一来我就再看不到木更的麻烦样了。以后就让柜间来守护你吧」

天童木更在里见莲太郎的身边是得不到幸福的,这一点已经是不可动摇的定论。

因为每当木更看到莲太郎的义眼,义手和义足,就会回想起十年前的那场惨剧,重新涌起复仇的念头。

也就是说,对于木更来说莲太郎这个存在只是让她回想起双亲被活生生捕食的痛苦记忆的一部分而已。

想让自己的存在不再成为障碍,除了让天童木更和里见莲太郎物理隔离开来外别无他法。要让她能够忘记仇恨活下去,这是最后的唯一方法。

可以的话,自己想要成为让木更幸福的存在。然而告诉她女性喜爱的一切,将她送入幸福的顶端的人不是自己,这也是没办法的。

木更看到莲太郎旁若无人般的态度露出窝火的表情,然后她傲然的抬起下巴。

「这算什么?算了,柜间是很好的人呢。和里见君不同,很重视我。和里见君不同很有钱,和里见君不同个子也很高。我被柜间求婚了。虽然里见君大概不知道,我可是很受欢迎呢」

「这样啊。不是很好吗?」

「这样啊是什么啊」

木更不知为何,对于莲太郎平淡的态度露出从心底里讨厌的样子。

「那,里见君,就这样下去被判成有罪也没关系吗?里见君没有杀人对吧?这样被判刑不是很奇怪吗?」

木更突然语气一转,红着脸低下头,扭扭捏捏的摩擦起大腿。

「你也知道我因为有糖尿病这个老毛病不能长时间战斗对吧,所以,来保护我吧。即使我,也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莲太郎无言的摇摇头。

「木更,拜托不要再到这里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讨厌我了吗?」

莲太郎笔直的注视着木更。

——木更,谢谢你。自从十年前被天童家收养以来,我一直感谢着你呢。木更的双亲被gastrea吞食的时候我也丢掉了手脚,但是唯有成功的保护了你这件事,是我心中微不足道的骄傲。

我喜欢你,木更,超喜欢你呢。

「不要再到这里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的脸,只是这样而已。」

「这是什么啊……什么啊」

当的一声,木更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盖在嘴上,泪水从双眼中流出来

她擦了又擦,但是从她眼中流出来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哭出来,一边说着「阿勒」,一边露出十分不知所措的样子,然后飞快的转身跑出了会面室。

这样就好——莲太郎对自己说道。

柜间的话肯定会让木更幸福的。

他只是目送着木更拉开门把离去的背影,默默承受着这份理所当然的惩罚。

当木更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门对面之时,他的脑中出现了缇娜、延珠、莲太郎和木更四人围着餐桌欢笑的场景,这样的场景再也不会回来了,领悟到这点,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木更,不要走

「救救我」

莲太郎双手掩住口,闭上眼睛,发疯般拼命把接下来的话语收了回去。

幸好没有人听到这番话语,只有冰冷的锁门声,还有骤然变冷的的沉默留在这里。

低下头,泪水从鼻尖滴滴答答的落下,点点泪迹在裤子上扩散开来。

莲太郎尽力克制的呜咽着,仿佛永远的失去了无法替代的东西一般。

天童民间警备公司轰然倒塌的场面在莲太郎的脑中静静的浮现出来。

「为什么……」

莲太郎微微张开嘴,发出不知今天第几次的「为什么」看向前方耸立的东京区第一区,圣居。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呢?

想想从今天早上被指示不能穿送过来的衬衫而必须穿制服的时候就该觉得奇怪的。


“为什么……”

莲太郎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张嘴小声嘟哝说出“为什么”,然后向耸立在东京地区第一区的圣居眺望过去。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呢。


回想起来今天早上送来的指示不是穿运动服而是穿制服的时候,就已经相当值得怀疑了。要说为什么的话,被送进拘留所的时候,皮带是不行的按键(ポタン)是不行的这样苛刻地找茬的人,正是负责拘留的人员。


发觉到护送官两人跟驾驶员还有莲太郎所乘坐的面包车(ワゴン車)在脱离往常前往检察厅的路上奔驰的时候也是,一边想着哪里很可疑,莲太郎也没什么感慨,只是淡淡的接受了事实。


面包车的窗外看到的景色是失去了色彩,黑暗降临的样子。


跟木更的那件事以来,莲太郎变得对外面的刺激迟钝,沉浸于忧思的时间变长了。


虽然想要把快乐的记忆、喜悦的记忆一件一件的仔细拾起,沉浸在回想之中,但是莲太郎想要拼命回顾的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记忆,实在是太短了。


“喂,面向前面。圣天子来见你了”


意识一旦回归到现实,就不停地重复着集中不了的思考。注意到那个的意义的时候,莲太郎恍然大悟。


“圣天子大人吗?”就像护送官所说的那样,用钥匙  莲太郎的双手自由了。


就像领着狗一样系在腰上的绳子也解开了,前后夹着像三文治一样前进。


是已经联络过了吗,圣居里像仁王一样站着阻挡在门前的守卫简单的敬礼之后就让我们通过了。


放置着昂贵的装饰品跟众多的奖杯(?)的接待室里稍微等了一会之后,通过了集会的时候使用的大厅。


高高的天花板上描绘着拱桥、精雕细刻的床上施加的马赛克画。大理石的石柱并排伫立着。那不管是哪个都是以超越了人智的规模展开的,会怀疑是不是在巨人的家里迷路了的程度。


圣居里面的光景不过是哪里都是纯白而且华美的。绝不是审讯室跟拘留所那样的铅灰色的墙。


那种事情,稍微让莲太郎的心情开朗了一些。


“喂,拿着这个。”


这样说着的护送官递给莲太郎的是因为奇怪的事情而被逮捕的同时被拿走的民警的许可证。


“怎么回事?从现在开始,要发生什么?”


护送官没有回答。


只是稍微挺直背部,在大门前站着,伴随着沉重的声音,门从另一侧打开,打开门突如其来的光线射了过来。


继续往里面走,曲折的阶梯的最上层,玉座上坐着的圣天子站了起来,慢慢的向着这边走下来。


两侧夹着的护送官的背挺直到了极限。


圣天子做出把手水平一挥的动作后,把莲太郎像三文治一样夹着的护送官慌张地大喊起来。


“单独两人相处太危险了,圣天子大人!”


“没关系,退下吧。”


护送官们对上彼此一筹莫展的脸,从门的另一侧消失了。


在宽阔的空间里只剩下莲太郎跟圣天子留了下来。


“好久不见了呢”


这样说着的圣天子的微笑,总觉得带着一些悲伤。


“确实是这样呢。因为你是国家元首而我是民警嘛。没有特别的要紧事的话没有见面的情理。”


“那么这是好事呢。民警有空闲的话,就代表世界是和平的。”


“没错”


莲太郎轻轻地耸了下肩,圣天子用手遮住嘴角高雅的笑了。两人之间流动着松了一口气的气氛。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


圣天子双手在礼服裙子前合拢,恢复原来的姿势。


“里见先生知道现在舆论正向着什么方向形成吗?”


“不巧的是,拘留所里报纸跟电视都没有啊。”


“对在上次的‘第三次关东会战’里赌上性命守护了东京地区的民间警备公司,虽然世间出现了重新审视的行动出现了,把里见先生在杀人现场作为现行犯逮捕,也是一直在等待那股潮流。”


“你也觉得是我杀的吗?”


圣天子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而且也没有能够判断那个的立场。”


“你是国家元首吧。”


“我虽然是行政上的最高负责人,但是不是司法上的负责人。但是我也有任命你要承担的责任。我重用了里见先生,帮助了您三次大幅提高序列。在这个意义上,选择了里见先生的我也是同罪的。”


莲太郎注意到话题的走向变得奇怪,流着冷汗。为什么今天特地把自己招入圣居里来呢,再次对此感到不能理解。


“今天对里见先生,有不得不让您知道的让人痛苦的事情。”


圣天子暂时中断了说话,抬起脸。


“里见先生,你的民间警备公司许可证失效了。”


“什……!”


许可证失效?如果出现这样的事的话——


没有顾虑莲太郎的内心的惊愕,圣天子淡淡的继续着。


"莲太郎先生,你还记得吗?里见先生在狙击事件中保护了我的时候,我说过了‘你从今往后也将继续工作。
为了我,为了国家。那个话语,在怎么短的时间里就被推翻了,我觉得相当的遗憾。”


“等一下!现在把许可证夺走的话延珠就会被IISO带走了。不要连延珠也从我这里夺走!”


圣天子像是感到痛苦一样垂下眼帘从莲太郎那里背过脸去。


“这是决定了的事情。”


握着的拳头咔咔地震动着。


莲太郎从车票夹里取出许可证后,用颤抖着的手让圣天子握住许可证。


对只说了这些的圣天子,莲太郎背过身小跑着,把圣居甩在身后。


走廊里装饰着的现价五千万日元的绘画和有着阿拉伯花纹图案的雕刻的花瓶都已经不是能让圣天子的心激动的东西了。

打算回到私人房间而从活动的大厅出来,在走廊上啪拖啪拖地走着的时候,在正面见到了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男性。


白发白须的男人的体格,让人不会联想到是垂暮之年的雄壮体格。


是负责辅佐圣天子的政界的枭雄天童菊之丞。


“辛苦您了。”


“菊之丞先生……那样,真的就好了吗?”


“当然。‘里见莲太郎在事件的当下提出辞去民警的打算,返还了许可证。’这个剧本的话,民间警备公司全体的面子保住的同时,对于任命了那家伙的圣天子大人的损害也能抑制到最低程度。”


“但是……为无辜人士诉冤的声音也会销声匿迹。”


“不管做什么都要保护您,这是我的道路。”


“那不是我的道路。”


“圣天子大人……您不得不做出选择。如果救生小艇不能乘坐比这更多的人,您必须要有杀死残留下来的求救者的觉悟。这就是为了挽救小艇这样的生态系统整体所必要的行为。”


“我从小船上下去的话就能再救一个人。”


“您是打算让饥饿的人吃自己的肉吗?那即使是‘圣人’也不是‘‘政治’。您不得不司掌的应该是政治才对。”


“菊之丞先生您才是,对里见先生是怎么想的的呢?过去把里见先生作为养子迎入家门,你在选出人类国宝的时候,不是血脉相连的天童的人而是里见先生决定为那个弟子。菊之丞先生一定很恨里见先生才对。但是,为什么您那么的冷淡呢?”


“从那家伙跟着木更离开天童的时候开始,我跟那家伙既不是亲戚也不是别的什么关系。在这里被击溃的话,那大概也是那家伙的命运吧。”


“怎么这样……”


圣天子悲伤地低下头,咬紧了嘴唇。


没能忍住,撞进菊之丞的胸膛里,保持抱着他不放的样子低声啜泣。


“我意识到了视线一直追着里见先生的自己。和里见先生交谈的时候心砰砰跳动的自己存在着。我——爱慕着里见先生。”


菊之丞的内心震惊地颤抖着。


“怎么会……!”


“太痛苦了。明明作为公职人员的我不得不严厉地对待他,但是作为个人的我却就是现在也想用自己拥有的全部权力去帮助他。心跟身体被撕裂,我好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


“太痛苦了。菊之丞先生,我要怎么做才好呢……怎么做……”


菊之丞沉默着,把手放到圣天子的背后,轻抚她的背部。


10

锦笠东治把手放在君爵的方向盘上,脚踩在油门踏板上,注视着挡风玻璃的对面,内心却注意着那陷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静寂之中的背后。


时间已经到了夜晚。前车灯照亮的未铺修的私人道路上行驶的心情相当的恶劣,轧到延伸出来的树根,有时车体会大幅的摇晃。两侧竞相伸出的高耸的树木枝繁叶茂,开始后悔起想走没有把握的近道的事情了。


把作为被押送者的里见莲太郎从拘留所带出来送到圣居之后,现在用接送的车把他送回到拘留所就是冬治的工作。


护送官的工作开始之后,如果不是进入圣居的话,就连送人什么的事情,也是第一次。


因为冬治在作为运输手段的车上待机,所有圣居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理由知道,但是看到比去的时候更加沉重的空气正占据着车内,就能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冬治通过反射镜看了背后。


被两名护送官夹着,深深的低着头的莲太郎的身姿,就像是把生命力都抽走了一样。


他被带出来的时候也是一副惨样,但是现在更是变得比之前凄惨上一轮的的样子,变成就算只是看着都觉得悲惨的气氛。


冬治对于作为原肠动物病毒的携带者,却在街上昂首阔步的“被诅咒的孩子们”的生理上的厌恶虽然无法消去,但是也深深明白托他们民警奋斗的福自己现在才能像这样生存着呼吸着。真是复杂的心情。


“第三次关东会战”的时候,冬治没能拿到避难所的当选券,仅仅跟家人一起为自己的不幸叹息着。

毕宿五被击杀的时候的喜悦简直想用笔尖全都表达出来,现在的狼狈不堪的他的身姿看了之后,想要做些什么的心情也是有的,一考虑具体来说做些要什么好的话,思考就像是触上了暗礁一样。


作为帮助他逃亡的行为所获得的满足感跟那之后会被给予的严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自己有着要抚养的家人在。
冬治自嘲着。果然自己没有成为英雄的器量。结果自己就只能保护自己周围的狭小的范围。那就够了。有时不得不屈服于自己心中胆小鬼的声音呢。


就连曾竭尽所拥有的勇气为东京地区效力的英雄,现在也是被舍弃的一方。这个世界的规则常常会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就被改写了。

因为考虑着事情的缘故,注意力散漫了,晚了一些才注意到从树林里面往车的正面跳出了什么东西。


虽然最初不明白那是什么,车头灯的光芒撕裂黑暗的时候,栗色齐颈短发的少女跃入了光的照耀下。


女孩子在道路的正中央为了阻挡车辆而张开双手——理解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在一瞬之间,保险杠把矮小的身躯撞飞出去的场面不难想象。


脊髓被恶寒所贯穿,比起思考更快地,猛的踩下刹车,全力横打方向盘。


方向盘发出如同被锁上那样的悲鸣的擦过的声音,车偏向了树林的一侧。


在少女的侧面以毫厘之差掠过,从车道上离开的车胎从段差上落下如同被受了扫堂腿一击一般的车体因为惯性而大大的翻了过来。


注意到自己的判断是错的的时候,鸡皮疙瘩竖了起来,一阵浮游感侵蚀来,视线便倾斜了。数秒之前还毫无怀疑的确信着能够平安事的回到拘留所的冬治,对于一瞬间之后袭来的剧痛,也完全没有能事先预料到。


灾厄也袭击了坐在后座上的莲太郎。

是屁股浮了起来,跟视线旋转,撞上了车体的这里那里的剧痛。


被悲鸣跟破坏音所笼罩,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就这样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状况下,注意到是时候莲太郎已经是身体伏倒,把脸埋进柔软的的物体里了。
一直发出刺耳的鸣叫声的汽车喇叭,好不容易让莲太郎维持住了意识。


只听见啪啦啪啦的声音跟闻到刺鼻的异味。眼皮的里面嘁咔嘁咔着。是喉咙被撞到了吗,连发出呻吟声都很辛苦。总之又窄又难以呼吸。


变得朦胧的意识中,把沉重的眼皮微微的打开,就看到了在眼前有着头部流着血的护送官们。是脸颊满色皱纹的刚步入老年的护送官。


注意到了上下翻转的面包车的天花板变成了地板的事情。这是什么回事?


虽然昏暗的车内的状况要确认是很可能的,但是自己以外的同乘的护送官两人都沉默了。对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感到了不安。


——总之,不得不到外面去的话。


可是他注意到了手铐还绑着,咋了声舌,于是用脚踢侧面的门。


用力踢了三次之后,门向着外侧被敞开了,爬着出到外面之后,看到了悬挂着分外清澈的夏季的月亮的夜空。

果然面包车是翻滚成底朝天的样子,虽然路面上留着明显的车胎痕迹,但是面包车因为什么原因而底朝天的样子却并不知道。

可是注意到了黑色的液体从车体里流出来,然后知道了异味的真身是汽油。引擎部放电产生了火花。有点着火的危险。


用着因为手铐的原因而不能自由活动的手,把在后座席上的护送官两人从车上拉到了安全的地方,正面撞上方向盘伏倒着失去意识的驾驶员带了出来。


就像是算准了这个时间一样,放电产生的火花的一部分引燃了汽油,爆裂的火焰跟热风一起涌来,莲太郎没有思考就闭上了眼睛。真是千钧一发的时刻。


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幸运的是没有撞伤跟擦伤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常。


莲太郎再次看着翻成底朝天,在火中熊熊燃烧的面包车。


说真的,为什么——


“你就是里见莲太郎吗?”


莲太郎吓了一跳,往声音的方向看去,注意到了在摇曳着的火的帷幕的另一边跃动的少女的身躯。


个子不高,小孩子一般的娇小身躯。虽然容貌看得不清楚,从热裤里伸出来的纤细的脚知道了对方是少女。到现在为止都一直在沉默着看着这边的救援行动吗?


“为什么要救他们?”


“你是谁?”


“这跟你没关系。”


“是你让车翻转了吗?”


“杀了鬼八先生的是你对吧?”


“鬼八?水原吗?不是。我没有杀他。”


否定的瞬间,从人影上发出的怒气变得更盛,踏着土,朝这边迈出了一步。


“那为什么你会被逮捕呢?”


“那是因为……”


一瞬间,拿着用于行凶的XD手枪呆站在现场的自己的身姿在脑海里再次回想起来。


莲太郎没能马上回答出来,而看到这个反应的少女的身影,朝着这边水平的伸了出来。那只手上握着的是转轮手枪。

“不要想的太坏。不这样的话,我的心情没办法平静下来。”


少女的食指没有迟疑的动着,跟着扳机联动的击铁也动着,旋转弹仓伴随着金属音慢慢的旋转着。莲太郎因为即将袭来的冲击而全身僵硬。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冲击没有马上袭来。对方大概也因为杀了水原的杀人犯把护送官三人从车上救出来的矛盾而感到困惑了吧。


眼看着扳机就要被松开的时候,鸣响的警笛的声音闯进了两人之间。


毫无疑问的警车的警笛。


少女啧了一声舌之后,迅速转过身,投身进入到树林之中。转眼间,越过树冠的少女的身姿大幅跳跃着。这明显是超越了普通人类的跳跃能力。


一边目送着逐渐远去的少女的身影,一边“是起始者吗”地自言自语着。


虽然是没有听过的声音,关键的脸也没见过,但说到会想着给水原报仇的人,而且还称呼他为“鬼八先生”的始动者的话,恐怕是……


莲太郎环视了一下周围。侧翻着,熊熊燃烧中的面包车跟昏倒的护卫官三人。


说明似乎会很困难,不过也只能老实说出来了。


这个时候,小心的钥匙像要被发现一样的,从护送官的胸口口袋里进入了眼帘。


是手铐的钥匙。


心脏突然像急槌儿打鼓似的砰砰直跳,而相对的,逐渐逼近的警笛的声音逐渐变小。


现在的话,能逃掉。


但是,逃掉的话,在最坏的情况下,翻转事故也会被当成是莲太郎的责任。


只会再次被起诉而已。在法庭审判的斗争实在是太费时间了,如果最后不能被判无罪的话,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忍耐到这种程度的。


但是,内心里问着“真的是这样吗”的声音也是有的。法庭审判是在摆出来的证据的基础上,判断有罪还是无罪的竞技场。到现在为止,对莲太郎无罪的证据哪怕是一件,有发现过吗?


从至今为止的刑警跟检察官的接近于强词夺理的审讯来看,无罪推定的原则没有发挥超越口号的效力,这是不容置疑的。


莲太郎被绑上腰绳,在法庭跟拘留所之间往返着。


在那期间,蒂娜的有罪已经先一步决定了。蒂娜因“圣天子狙击事件”并罚,被宣告立刻判决死刑。


起始者就算被处以绞刑,因为天生的再生能力而无谓地延长了痛苦这点是明白的。话虽这么说,但是把巴比妥剂和肌肉松弛剂等混合起来的药剂,会因为原肠细胞把进入体内的毒给无效化而无法起效。


用排除法得到的,便是蒂娜将被枪杀这一决定。拖着颤抖的脚被带去刑场,头被头陀袋罩住,身体被绑在柱子上。十岁少女的脆弱的精神不可能承受的住处刑的恐怖。虽然蒂娜哭诉着不想死,但是把这没有被人听进去。
使用的弹药是錵弹。枪毙队平行站成一列,听队长的信号一起射击。枪毙队的来复枪里面按惯例有一发是空枪。谁拿着空枪的来复枪谁也不知道。枪毙队一边在心中想着“杀了人的不是我”把自己的行为正当化,一边一如往常地回到自家享用美味的饮食。蒂娜却死了。


因为其他的事务员全员都不在了,木更除了关闭天童民间警备公司以外没有别的道路可选。跟柜间结婚,背负着糖尿病这个不利条件,却连生子的痛苦都要忍受。


记忆开始慢慢地风化,像妹妹一样接触的蒂娜的事情、太有精神了应付不过来的延珠的事情、以及莲太郎的事情都忘掉,再也不会回顾。


延珠因为失去了搭档而被IISO带走,,跟下一个搭档组成队伍。但是下次组队的促进者是最差劲的。


促进者的男人不仅不给延珠让她满足的食物,还对她使用暴力。由于她们的再生能力是由常人数倍的代谢能力所支撑的,没有吃饭的话侵蚀抑制剂没有被给予,延珠的体内侵蚀率超过50%的情况下,延珠将在内脏翻滚一般的痛苦中,悲惨地原肠动物化。


像延珠一般拥有着破格的强大的起始者原肠动物化的时候,那样产生的破坏对于人类来说大概是噩梦的体现吧。


然后为了讨伐延珠集合而来的是,讽刺的是,就是过去延珠有着那种程度的归属意识,以自己是其中的一员而自豪的民警们——


意识被现实拉了回来。莲太郎的呼吸变得浅而急促了。


刚才自己看到的病态的未来预测,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妄想而已吗?


自己在被下达有罪判决之前,


双掌举到头上,手腕上因为手铐而满是丑陋的青斑一跳一跳地疼。


握紧的拳头颤抖着。


——我没有杀水原。然而为什么,要受到这样不讲理的对待不可呢?明明陷害我的人什么罪过也没有赎,现在正为计划的顺利而大笑着吧。


不经意间眼角热起来,视线模糊了。


懊悔的不得了。


想要取回来。将被夺走的日常的一切。有蒂娜和木更和延珠在的,无可取代的天童民间警备公司。


比什么都重要的是,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引以为豪的,被夺走的、被蹂躏的名誉,想用自己的双手找出真正的犯人,用愤恨的火焰将他燃烧殆尽。警笛声逐渐变大,震动着耳朵,没有多久警官就会蜂拥而至的事情是再明显不过的了。剩下来的时间,不容分说地逼迫着莲太郎作出决断。


一段时候后,莲太郎身体的颤抖突然停止了。


莲太郎抬起了头,在逃入树林之前,冷冷的盯着因光彩夺目的霓虹灯街道。


数分钟后,警官赶到现场的时候,在场的只有翻转在地,熊熊燃烧着的君爵跟昏倒在地的护送官三人,还有被抛弃在地的打开的手铐。


莲太郎的身影,哪里都没有了。


11

“什么……”

圣天子不由得发出了声音。


“里见先生……逃走了……?”


“是,我认为是从圣居回去的路上,袭击护送车,有计划的逃走了。虽然现在坐在车上的三名护送官的意识都还没有苏醒过来的缘故,详细的状况还不知道……”


一边行着礼一边报告的圣居职员的话语,一半从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明白了自己的脸上失去了血色。


这是怎么回事呢。自己为了明哲保身而吊销他的许可证的事情,不是兜着圈子把他逼急了吗?


但是,怎么做才好呢。

作为东京地区的国家元首的公职人员的圣天子,对谁都平等的爱着,因此对谁都不能特别对待。


注意到的时候,手放在肩上,激烈的颤抖着。


“圣天子大人,请振作一点。”


是菊之丞。


“恕我冒昧,那家伙逃了出去是因为那家伙的软弱导致的。请您做您应该做的事情。”


圣天子呆了一下,闭上了眼,将内心冷静下来。


“警察已经出动了吗?”


总算是装出了平静的样子,仅仅挤出这句话,职员伸直了腰板,从腹部发出声音。


“是,为了尽快将他逮捕而行动了。”


“那么……”


“——那件事,请问能够交给我们吗?”


“是谁?”


因为对突然插入的声音感到惊讶而抬起头,坚硬的鞋底嘎孜嘎孜的敲击着圣居的地板,走廊的另一侧的黑暗中一个男性正在走过来。


年纪比六十稍微年轻一些。梳成五分头的头上因为


斜着的伤痕而一部分秃了,眼睛周围厚厚的垂着,三白眼放出的目光是危险的光芒。
是见过的脸。


“这是柜间总监。”


回答的是,守候在一旁的菊之丞。


警视总监的柜间正来到了圣天子的前方,恭敬地行了一礼。


“不好意思,因为听到了对话的缘故。久疏问候了,圣天子大人。”


“好久不见了,柜间总监。但是,为什么您会在这里?”


“是我叫他来的。”


菊之丞答道。圣天子瞥了一眼后,继续道。


“本来应该护卫您的护卫官发生了不幸的事件而解散了之后,对于只有我一个人守护您这样的状况而感到困扰的缘故。我询问了是否能从警察的警护课那里借来护卫官。”


柜间接过话题继续道。


“听您说的话,这不全都是我们警察组织的失态了吗?但是请安心吧圣天子大人,有能将卑劣的逃亡犯尽可能快的逮捕的恰当的人在。”


“恰当的人是?”


“是犬子。虽然是不肖子,但却是很有能力的家伙,那样的逃亡犯什么的,立刻就逮捕给您看。”


猛的关上车门后,微热的夜风混杂着一点土壤的气味,传到了鼻孔里。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面包车侧翻的现场因为蜂拥而至的报道阵容而骚动着,像是要焚烧黑夜的照相机的闪光灯非常的晃眼。


这一带因为警车跟救护车的旋转灯而骚动起来,封锁带已经围起来了。


多田岛茂德把更混杂的记者挤开,弯下腰钻过封锁带的时候,听到了“主任”这样的听惯的声音。


看向声音的方向,脸上还残留着一些幼稚的刑警一脸“糟糕了”的表情,用双手按住嘴,小声说着“啊,已经是系长了呢。”是部下的吉川。

“喂,现场怎么样?”


无视那些,多田岛询问后,被吉川说着“请到这边”,引导到刚才为止还在熊熊燃烧的面包车那里。


反转过来的,天花板被破坏了的面包车内部瞥了一眼,看到了土壤上面残留的轮胎的痕迹。


”这是什么状况?”


“押送的归路上,被告所乘坐的面包车前跳出了一个小女孩,然后因驾驶员大幅转动方向盘的缘故,面包车侧翻了。”两人因为骨折了所以被搬运走了,现在受了轻伤的驾驶员刚刚醒了过来,现在正在听取状况。


“女孩子?那个民警的起始者来帮他了吗?”


“不,看来并不是那样。押送中的里见莲太郎今天拜访了圣居,好像在那个时候自行辞去了民警的身份,在那里退还了许可证。差不多同一时刻,IISO的职员访问了天童民警警备公司,以没有搭档为由将身为始动者的女孩子……记得名字是蓝原、呃……”


“——延珠。”


“对、对,蓝原延珠被半强制的带走了的样子,她有着不在场证明。”


“那那家伙是谁啊?”


多田岛叹了一口气。“胜天之内狙击事件”的时候,听到延珠被敌人抓住了的莲太郎的脸变得苍白,一副让人同情的模样。


对始动者投入相当的感情的那类促进者,被夺走许可证,被宣告以后再也不能再见到起始者的话,会变得自暴自弃也说不定。


“系长又在说了吗?系长认为那家伙是无罪的吗?”


“不,姑且那家伙是“第三次关东会战”的英雄,因此我想会不会是上面的人们拼命地想要将他除掉什么的。”
“圣天子大人有洁癖,所以最讨厌那样的做法吧。那位大人不也一定是抱着挥泪斩马谡的心境吗?”


突然两人不约而同地中断了对话,多田岛把从胸口拿出的烟盒地敲开,拿出了一根,点着了火。突然转过来对吉川说道:


“那家伙,真的是犯人吗?”


多田岛吸入大量的紫烟,向着空中吐出。


“谁知道呢。”


斜眼看着慌张地在现场来回走动的警官,从倒下的树上站起来,为了给出之时而在肺部吸入空气。这个时候“这里的负责人是谁?”这样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无意间听到了。


和辨识的封锁带、记者团的闪光灯


是个背部挺直,戴着银框的眼镜的西装男性。没有见过的脸。


男性直直地往多田岛的跟前走来并敬礼。


“柜间笃郎,是本厅的警视。现场的负责人是你吗?”


多田岛明白到对方是阶级更高的人之后,慌张的将烟丢掉,用脚后跟踩了踩,还了一礼。


“我是勾田署的多田岛德茂警部。我确实是负责人……”


不注意健康导致身体横向扩张的水桶一般的多田岛,和修长高挺的男性对着互相敬礼就像是恶趣味的讽刺画一样,没来由的感到了自卑感。


“上级考试合格者吗?”这样在后面嘲讽般嘟囔着的缘故,多田岛顶了下他的腋下,让他沉默了。


“警部,虽然不好意思,不过搜素权限由我们接收了。”


“这是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发生的事件啊。说到底为什么警视您要特意来到满色泥味的现场呢?搜索能够交给我们吗?”


虽然在阶级高的人面前使用了敬语,但是话语中的各处都是想要抑制住的烦躁混杂其中。

但是白皙的男性一边用中指扶了下眼镜的镜架,一边泰然的拒绝了。


“多田岛警部,很遗憾不能让您这样做。事态比您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设立特别搜查本部的事情已经被决定了。本部将不是在勾田警察署而是在警视厅设置,指挥将由总监来担任。以后你们勾田署的人将要听从我们的指示来行动。”


多田岛大吃一惊。


“总监等级的人都行动了吗?”


柜间耸了耸肩。


“嘛,这是我们警察的不幸事件呢。想要尽可能早的平息下来吧。”


“可恶……”


发生了什么,内心不由得这么喊着。


能让警视厅建立特搜的,一定是有相当大的事件的时候。


绝对不是为了抓捕一个逃亡犯而动员也没关系的东西。


“警部,从被告逃亡的时候开始,已经经过了多少时间了?”


“是大概一小时之前的事情。”


“那么还没有去到很远的东西呢。”


柜间的眼镜镜框闪着光。


“警部,关于里见莲太郎,能跟我说一下吗?来的途中,读了一些文件。身高174厘米,体重62千克。擅长的武术好像是叫天童流的拳法的初段。但是我想听的不是这样的东西。警部跟被告似乎有过来往,在警部眼中,他是怎么样的人物呢?那个叫里见莲太郎的人。”


看起来像是轻率浮躁的家伙,但是很厉害。话先说在前头,像你这样的绝对抓不到他的。


呈现出意外的表情的柜间,嘴角稍稍上扬。


“哦,警部对他对他还真是高评价呢。”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恶寒一直在背部游走着。


柜间砰砰地拍手吸引周围的搜查员的注意。


“撒,大家,为了不让逃亡犯逃出去在周围25千米设置检查点。逃亡犯的名字叫里见莲太郎。中等体型中等身高的男性,职业是学生兼民警警备公司的前促进者。等下将给大家发放图片。


重复一次,逃亡犯,里见莲太郎。”


开始吧,柜间再一次击掌这样表达着之后,他的部下跟像是搜查员的人机敏的散开了。


多田岛对着柜间的背,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么,柜间警视。这之后打算要怎么做呢?”


“里见莲太郎的交友关系并不是那么广泛。他会最先依赖的人会是谁是很容易想象得到的。没什么,那个人刚好是我认识的人。我来跟对方对话吧。请安心吧警部,你的预测将会失效。事件将会在今晚里解决。”


12

HAPPYBUILDING的三楼的出租屋,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办公室沉浸在沉重的静寂之中。

黑檀材质的宽大的社长桌旁,黑色水手服的少女天童木更沉默地坐着。


时钟上秒针记录时间的声音,在就如同病了一般空虚的木更的耳边回响着。


木更的脑里,秒针咯吱咯吱地刺着充满了的气球的想象浮现了出来。秒针刺着膨胀到临界点的气球的样子一看就觉得危险,破裂的话一切都完了,不知道为什么凭直觉理解了这种事。


自称IISO职员的人出现,把不情愿的延珠强行带走了。这还是不久前的事情。


好像是因为莲太郎自行将民警许可证退还给圣天子了,延珠作为IISO的所有物被回收了。


不可能会有那样愚蠢的事情。


莲太郎对于延珠的执着就算是在身旁的木更看来也认为是有点过了的。


那个莲太郎,不可能在知道会跟延珠分离的情况下,贸然地将民警许可证放手的。


一定在圣居里发生了什么。


但是,发出“真的是这样吗”的疑问的声音也是有的。


“不要再来到这里了。不想再次看到你的脸了。就这样。”


为什么突然之间摆出了那样冷淡的态度呢,到现在木更也还不明白。但是,莲太郎从那个时候开始改变了的话,不理会延珠的事情,顺从地将许可证退还也是可能的不是吗?


胸口一阵一阵地疼着,心情很恶劣。


延珠也不在,蒂娜也不在,莲太郎也不在。在这种状态下继续经营公司也……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来电铃音是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第三乐章。


木更迟疑了一下后,敲击了智能手机。


“木更小姐,是我。来帮一下我。”


“里见同学?”


不由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下来电者的名字,显示着"公共电话".


"等一下,这个,到底是怎么了啊?”


话语虽然含糊犹豫,还是能从智能手机的小型麦克风的另一侧听到。


“现在没有说明的时间了。状况以及改变了。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

“状况改变了什么的……‘


勾田广场饭店的一楼咖啡厅。八点半在那里碰头怎么样?在那里,我会把一起告诉你。”


木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只剩下三十分钟了。


通话中混杂着微弱的警车的呼啸声,莲太郎轻轻地咋了下舌。


“那么木更小姐,我会等你的。”


“等、等一下——”


“这样说着的时候,通信中断的声音长久地虚无地回响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思考完全根本跟不上。


因为有消灭证据的可能,对他的拘留处理被延长了,不可能被保释了。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能跟外界取得联络这样的时候,就是说他是自行出来的。


在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做到这种事的方法,木更孤陋寡闻,并不知道。


“怎么会……”


“很遗憾,我不会让你去的哦。”


被突然叫住自己的声音惊讶地回过头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戴眼镜的美男子正背靠在事务所的入口的墙壁上。


“柜间先生。为什么在这里?”


“里见同学打来的电话吗?”


“不、不是。”


看到立刻否认的木更,柜间很沉痛地左右摇着头。


“也许你听到也说不定,他跟把护送车翻转过来的大概是同伴的少女的共犯一起逃走了。”


“同伴的少女?……是谁?”


“不知道。那也在搜查中。”


柜间把两手张开向着这边走来,发蜡的气味随之扑鼻而来。


“初期搜查有多么的重要,以原肠动物的歼灭处理为工作的天童小姐也是明白的才对。遗憾的是他越过了底线。能告诉我他的所在之处吗?现在还能在我的权力范围内稳妥地处理。”


“但是……因为……”


柜间的手为了将因为不安而摇晃颤抖着的木更抱住而伸出来。木更退后了一步,猛地将柜间的胸口推开。


柜间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恶劣,而是有些疑惑。


“你喜欢他吗?”

“那种事情……是没有的。里见同学什么的,又笨又没有能力又是穷人,对着未织什么的色眯眯的,我的事情都不在意,电话也总是我打过去而已……”


木更停下了说话,为了避开柜间投来的视线而低下头。柜间将手温柔的放到了她的肩上。


“如果他是被冤枉的,那呼喊正义的话,那在法庭上证明就好了吧。他说不定是被冤枉的,这是我们警察的失误导致的误认逮捕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但是,将卡车翻转过来,导致出现伤员的他的行为,是不能够被认同的。天童小姐,你是真的为里见同学着想的话,应该怎么做你明白的吧?就这样作为犯罪者在狭小的东京区域永远逃窜下去是不可能的。他迟早会被逮捕的。能够做到让他不要犯下更重的罪这种事的,就只有你了。“


“不要再来到这里了。不想再次看到你的脸了。就这样。”


木更猛的摇摇头。


”我不知道。里见同学在想着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之前明明是知道的,但是现在不知道。“


不知何时,木更的下巴被手托住,她的眼前,柜间的温柔的微笑着。


那么,接下来就全都交给我吧。不会对里见同学做不好的事情的。他在哪里呢?”


对着还在犹豫的木更,柜间加上了致命一击。


“迎来他被警官射杀那样的结局也没关系吗?”


“不,不行。”


木更猛地低下了头。


“那么,要怎么做你明白的吧?天童小姐,什么是最为里见先生着想的,好好的考虑之后决定吧。”

柜间快步走出天童民间警备公司,走下阶梯,在大楼前伫立着。


保持装模作样的脸已经到了极限了。空罐也好小动物也好,现在马上就想把最先看到的东西尽情地踢飞出去——已经是那样恼火的心情了。


柜间取出手机,重拨了历史记录中的号码后,没多久对方就接了。


“放进天童木更的手机里的窃听器的灵敏度怎么样?”


“良好。但是里见莲太郎已经从打电话的地方移动了吧。因为和她有着在勾田广场饭店一楼的咖啡厅碰头的约定,我们就埋伏在那里吧。“


”嗯。”


“有让您不高兴的事?”


“天童木更她……最后也没有开口呢。”


好像理解不了话筒的声音的样子说道:


“不相信我们的技术吗?就是不直接询问她,这样也能不费力地得到情报——”


“——不对。我在考验她。天童木更是否会背叛里见莲太郎。但是她直道最后也没有开口。”


“计划(的实行)在误差的氛围内。”


“是,这样呢……”


柜间摇了摇头,切换了思考。


“‘记忆卡’的所在之处知道了吗?红露火垂的消息呢?”


“哪一边都还没有消息。”


“变成了麻烦了状况了呢。”


虽然问题堆积如山,但是也只能一一解决了。首先是里见莲太郎。


“让警察晚点知道消息。晚三十分钟吧。”


“对上面要怎么说呢?”


“呼,经由父亲大人传来了圣天子大人希望不要杀害他的通报。圣天子大人对里见莲太郎有着特别的感情那样的传言说不定是真的呢。"


"真是羡慕死了。那,该怎么办好呢?不会说了不要伤到他什么的吧?“


柜间耸了耸肩笑道。

“不要说蠢话了,‘奈斯特’。水原对里见莲太郎说了多少东西还是不明的。没关系,切实地杀了他。要使用‘漆黑追踪者’了哦。”


13


勾田广场饭店内是超过事前预料的金碧辉煌的建筑物。

天花板很高,咖啡厅是通风的构造,描绘着几何学的模样组合在一起的一连串强化玻璃,将外界和饭店内分隔开来。


筒灯和枝形吊灯编织而成的橙色的光向着室内射出暖色,在那之间流淌着祥和的古典乐旋律。


铺着纯白桌布的桌子间,服务员来回走动着,身着高价西装的男性和牛津风格的企业家一般的绅士,跟淑女盛大地讨论着关于錵产业的十年后的预测挥洒着热情。


虽然本来对一般人也是开放的,但是除了住宿客以为看不到其他人。可能是时间带不巧的原因吧。

在那之中,穿着粘着泥污的制服,一个人坐立不安地呆在桌边的自己不明显是很醒目的吗,莲太郎为自己没有根据的将碰头的场所确定为广场饭店而开始感到后悔。


神经亢奋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喝了久违的不知道多少杯咖啡。


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时钟,离碰头的时候还有十分钟。


虽然不认为今天之内警察就把这个饭店作为目标进行监视了,(将场所决定为)饭店连自己都觉得太轻率了的。
被孤立无援的莲太郎彻夜不眠待到天明的场所,假设警察进行了逆向推算。一天两天还可以露宿,在那期间就会怀念有床的地方。到了那个时候,首先逮捕令会送达的地方就是这类饭店之类的地方。


过了约定的事件五分钟的话,就想成木更有什么事情(来不了),从这个地方离开吧,莲太郎下了这样的决心。
“是一个人吗?”


“被出乎意料的声音搭话,莲太郎惊讶的抬起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的、笑嘻嘻的少年偷看着这边。跟自己身形差不多,年龄上估计也没什么差距吧。


深蓝是立领制服有着标志。是莲太郎住的第九区的额狩高中的东西。惹人喜爱的笑脸。对于相当不适合笑脸的莲太郎来说,羡慕到甚至连感受到的阳性之气都散发开来。


迷之少年保持着微笑,在眼前咔嗒咔嗒地挥动着纸牌盒。


“BLACK JACK什么的可以吗?”


“啊,不……”


想着该怎么拒绝好的时候,少年在莲太郎的正面坐下,不理会回答的期间从套牌里面发了两张。翻开的纸牌中的一张是梅花的KING。JACK以上的花牌全都被作为数字十来计算。


看来好像已经失去了拒绝的时机了,


A是合计不超过二十一的极限的十一的牌来对待的话,以收集合计二十一为目标而行动的BLACK JACK里最强的手牌也不费力的完成了。


以少年的信号打开纸牌,对方合计是十六所以是自己的胜利。


少年微微一笑,将双手打开来给他看。


“恭喜您。不愧是有名的里见莲太郎,上天眷顾着你呢。”


莲太郎的肩膀惊讶地动了下。


“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少年把游戏结束了的纸牌推到旁边,边发着第二场游戏的手牌,边像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地说着。
“天童木更不会来的。”


(莲太郎)不由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你是……?”


现在现在还是边将视线放在自己的手牌上边指着桌子。好像是说着再来一盘对决一般。


虽然感到焦躁,但也不能突然殴打对方,迫于无奈入席之后,桌上盖着的牌不让对方知道地偷偷看了下,合计是十八。没有必要冒更多风险的手牌。


翻开之后,对方也是十八。平手。


少年用两肘撑在桌上合拢双手后,眯起眼睛看向这边。


“明明好不容易将水原和公安处理掉,让你们蒙受罪名,却因为你在往生之际可恨地逃走了的缘故,我们描绘的蓝图眼看就要崩坏了。这是重大的事态。你被水原抓住弱点,被他威胁,为此感到痛苦而将他杀害了——决定了要照着这样的剧本走下去的。现在才来改写的话我们会困扰的。”


“难道,你是——”


“——‘新世界创造计划’。初次见面,前辈。我是为了超越你而被制作出来的。”


侧头部就好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一样。


“怎么可能……”


既然决定了追查水原和公安警察被杀的事件,莲太郎就在警察以外又有了一个下定决心要面对的组织。


看不清实际状况,虽然身姿隐藏在朦胧之中,但它的威胁程度估计是警察什么的无法比拟的高。


但是从那个暗杀组织在逃亡还不到两小时就能发现自己来看,莲太郎就只能付之一笑了。


如果不是这样将难以相信的事实摆在眼前就话……


保持从容不迫的态度的少年一瞬间呆住了之后,他将双手展开再次继续道。


“我是代码名‘漆黑追踪者’。叫巳继悠河。不管哪个,选你喜欢的叫就行。决定了由我来负责对你的处刑。以后希望你能记住我。”


“别开玩笑了。‘新世界创造计划’应该已经中止了。”


“那么应该中止了的我是亡灵吗?”


悠河显露恶意打诨道。


“里见同学,我们渴望着你这样的活祭品。蒂娜·斯普莱特被处刑。天童木更被饲养。蓝原延珠的下一个组队的促进者也决定了。‘同伴杀手’。出乎你想象的最差的促进者哦,再加上你的有罪判决的话就完美了。”

也就是说,事情就一开始就……

无视因怒火而紧咬牙关的莲太郎,悠河继续泰然地重复着话语。


“被说了听着就要听哦。从水原那里拿到的记忆卡在哪里?”

莲太郎险些从口中跑出”那是什么啊?”,总算是闭上了嘴。


没有从水原那里拿到那种的东西的印象。但是,直觉告诉自己顺着对方的误解比较好。


“这个舞台就能最稳妥地落幕。能给你闭上嘴回到栅栏中的权利。不会夺走你的小命。”


“不要开玩笑了混蛋。”


悠河浮现了将自己当成小笨蛋的嘲笑。


“交涉决裂的意思是吧?”


“我和你之间,不要说决裂,就连交涉都没有。”


“那么就不得不在杀了你之后再抢过来了呢。真是个愚蠢的人呢。难得给了你活下来的机会。”


两人之间散落着看不见的火花,一触即发的空气。


莲太郎将感情暂时压抑下来,冷静地分析着敌方的战力。


桌子对面泰然地坐着的悠河是中等身材,体格也跟自己没有多大差别。


实力不明。他真的是同样是机械化士兵计划的人的话,当然在哪里是被机械化了才对。


如果堇说的是真的的话,相当于莲太郎的前辈的芳原健二和高村荚,就是被这些家伙们杀了。直接在
原肠动物大战中战斗的他们。


自己要是在这里输了的话,“新人类创造计划”就会变成向“新世界创造计划”全面投降的状况了。就算是为了死去的他们也好,绝对不能在这里败下阵来。


(莲太郎)在桌下紧紧握住拳头。


“那么开始吧。在哪里——”


采用先下手为强的手法,从坐着的状态下,脚跳起来将座子踢飞。


周围的客人大喊起来。悠河错愕的脸很快消失在了跳起又横倒下的圆桌后面。他狼狈地站起来,用左脚踏着地支起腰来,用右脚朝着桌子中心踢去。


站在悠河的角度上看,翻倒了的整张桌子朝他飞了过来,挡住了他的全部视线。因此他是没道理能躲开的。
——正因为自己的脑中有这种想法,所以当发现悠河毫不费力地飞跨过桌子并且正朝自己逼近过来的时候,没办法瞬间进行反应。


看见悠河一记飞踢踢了过来之后,莲太郎立刻用脚尖挑起了脚下的桌布,然后顺势踢出一脚把桌布卷到了半空中。


在半空中摊了开来的雪白桌布裹住了悠河,就在莲太郎借助全身的弹性把身体偏开的瞬间,悠河的踢击擦过了他的耳边。


冷汗瞬间冒出,以被桌布缠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悠河为目标,交换了脚的位置。


天童式战斗术二之型式——


“这样——如何!”


——“隐禅·黑天风”!


使出全身之力放出的回旋踢,在挣扎的悠河的侧头部的附近传出清脆的砰的声音,成功命中了。他跟被吹飞的旁边的桌子华丽地冲撞了。桌上的料理都翻倒了,陶器传来破裂的高亢的声音。住宿客的骚动扩大到了恐慌的边缘。


对应的手段是有的。


但是下个瞬间,发出惊愕的声音的是莲太郎这边。


悠河没有被打倒。明明受到莲太郎的踢击,靴子在绒毯上留下了激烈摩擦的痕迹,却没有倒下。


被挡住了。在视线被全部遮挡住的状态下,把莲太郎的踢击裆下了。


那种事情,要不是窥视了莲太郎的头脑里面的话是不可能的。


悠河把缠着的桌布取下来。


看到桌布下面出现的悠河的脸的瞬间,莲太郎的眼睛睁开到眼角几乎要裂开的程度。


悠河的两眼出现几何学的图案,黑色瞳孔内部在高速地回旋着。


“怎么,可能……”


两眼里都植入了义眼?那不就像是——


“呼,注意到了吗。说过了吧?我是为了超越你而被制作出来的。”


悠河用充满余裕的态度指着自己的右眼继续道。


“这是‘二一式黑膂石(varanium)义眼’改良后的‘二一改’。跟你的东西相比,是追求基本性能大幅度提升的试作品。”


“二一式改……”


到底是谁做的。


被讴歌为“四贤人”的堇研究开发的“二一式黑膂石(varanium)义眼”,听说一般人就算是基础理论都理解不了。


在莲太郎因为绝望的心情而一直站着的时候,“客人,十分抱歉”这样的声音从悠河的背后搭话道。正是武戏专门那样的满身肌肉的饭店警卫,是觉得自己介入仲裁晚了吗,将手放到悠河的肩上。


“饭店内的争执会给其他的客人带来麻……”


砰!这样清脆的声音回响着,男人吐着鲜血浮向空中后昏倒在地。是悠河看也不看那个方向放出的里拳在下颚上打出了clean hit。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撕裂丝绸般的悲鸣响起,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被不寻常的事态所束缚住的住宿客应该争先恐后地如同雪崩了一般地朝着饭店的回旋们拥挤着。


在响彻地表的悲鸣和怒号之中,只有保持着距离对峙着的莲太郎和悠河静静地窥视着彼此。


悠河向着腰间伸出手,将自己擅长的武器取出。不可思议的,那里跟莲太郎插着手枪的差不多是同一地方。


他拔出的是勃郎宁公司制造的自动手枪——Hi-Power。


悠河抬起手,扣住扳机,将枪口对准这边。


要将自己射穿切碎的视线。杀意的放射。尖锐的鸣叫着的警钟也像是没入精神里一般随之的变小了。
吞了口唾沫,心脏像鼓一般跳动着。


将为什么他的眼中埋入了义眼的疑问暂时放到一边,开始思考。


本来的话,莲太郎的义眼是能从枪使的枪口预测弹道,像是王牌一般的东西。


但是在对方也确实拥有着相同的能力的状态下,本来该如此的情形在这种状况下能适用到什么程度呢?
不足十米的敌我距离,感觉变得无比的遥远。


莲太郎静静地闭上眼。


——不要恐慌啊,我。


在注视着对方的同时开始了将义眼加速到极限的超运算。有着热量的义眼在眼皮下嘁哩哩地烧着般疼痛。


思考的回转数如同超频了一般,视野里神奇地如同变成了慢动作一般,悠河的食指扣在扳机上,慢慢地扣下。作为单发手枪来说有着

Hi-Power手枪特有的一击。将注意力集中到极限的莲太郎的耳朵听着扳机簧被挤压的声音。


不久会以跟扳机联动的扳机拉杠为起点,经由阻铁击铁如同摆一般摆动,枪管尾部内收容的击针打击火药荚底部。


然后——有着三三九英磅的初动力的必杀的子弹,与开枪的火焰一同旋转回转着被吐了出来,向着这边开始突进。莲太郎一边计算着回避位置,一边冲了出去。


住宿客悲鸣着飞奔乱窜出来的样子,把饭店围的密密实实的多田岛这些警官也清晰地看在眼里。然后饭店全体都响起了叽哩哩哩的嘈杂的警报声。


“柜间警视!”


在指挥车里接了直通电话的柜间对对方点头,说了句“明白了”,然后面向这边。


“多田岛警部。从总监那里发出了让特殊急袭部队(SAT)突入的命令。”


柜间把穿着青色机动服的特殊部队队长叫出来,互相行了一礼。


“队长,请进行突入。逃亡犯的生死不要顾虑。请迅速结束事态。”


“但,但是柜间警视,圣天子大人说了对逃亡犯尽可能不要进行加害……”


“情报错综复杂啊队长。希望能确实地射杀逃亡犯。责任由我来承担。”


这个时候,从饭店传来一声轰鸣般的枪声。


“系长!”


部下的吉川一脸焦躁的表情递来了双筒望远镜。


窥视着光学上放大了的饭店内,看到在咖啡厅中央,里见莲太郎跟没见过的少年突入了战斗状态。


“什么啊……那是?”


多田岛呻吟道。战斗正演变成异常的状态。


谜之少年的手枪连发,莲太郎用后撤步和侧跳闪躲来以毫厘之差躲过。不仅如此,看着缝隙以眼睛跟不上的速度逼近到肉搏的距离。


在第五发的时候终于到达了极近的距离,突入用拳头决定胜负的世界。


莲太郎从左右打出三拳。哪一下都是打中的地方不好的话就会化为致命的一击的技能。少年将其弹开,猛地使出上段踢,莲太郎把下颚向后仰进行回避,水平放出手刀想打击对方喉咙。一边不断使出惊人数量的技能一边回避,然后再次重复的演武般的攻防。仅仅一秒间双方交手的次数就让人发狂的多。


因为由于他们正互相看着对方,看起来比实际上要远。注意到那是在提前看准十步而构筑战术的眼睛的时候,多田岛由衷感到毛骨悚然。


这已经不是人类展开的精彩的战斗的程度了。


——到底发生着什么?


多田岛为了继续突入而将手伸进西装的侧面,从枪套里拿出左轮手枪,紧紧握着。


多田岛无从知道的是,以百分之一秒的惊人的速度完成观察、把握事态、行动这样的思考过程,甚至超越人类反射的极限的0.20秒驱动着持续着的战斗,没有道理在常识的范围内结束。


义眼装载的纳米核心处理器在两人互相进攻中以接近极限的速度演算着。
  
然而战斗慢慢的向一边倒去。
  

【呕——】
   
莲太郎吃了一脚,胃里的东西差点逆流出来,他被踢飞出去华丽的撞翻了近处的桌子然后倒在了地上。桌上玻璃杯中的冰水从他头顶浇了他一身。
  

【性能完全不一样啊,性能】模糊的视野中看到悠河游刃有余的摊着双手。
  

莲太郎咬紧牙关站起来,晃晃荡荡的摆出架势。

悠河仔细的观察着他的样子,然后嗤笑一声。
  

【我可是看出来了哦,莲太郎君你的左膝屈曲肌,大腿二头肌还有左手的尺侧手根伸筋以及尺侧手根屈筋都充满了力量。你的下一击应该是要假装出左拳用右腿发动中段回旋踢吧。不过这可是败招呢。这样在三十七回合对攻之后我就会把你的头盖骨给踢裂,将军!】
   
莲太郎一个激灵,忙将战术分析扔进垃圾箱,重新考虑新的战略。
  

【哦呀,改变了战术啊。不过这更是败招了。如果打算借助冲撞来压服我的话,连十回合都不需要我就会把你的颚骨打折哦】【怎么这样……】

莲太郎的大脑短路了,他甚至无法再制定下个策略,身体因为恐怖而不禁向后退去。
  
悠河露出必胜的笑容弯下腰,此时从悠河背面的旅馆的正面和窗子突然出现了很多穿着青色机动服的人,向这边突进着。
  
——SAT?为什么。
  
前锋太快了。从警报铃声响起到现在根本没经过多久。
  
失事态完全超出了莲太郎的理解范围,但是他明白这些人不是来救他的。
  
必须得快点逃走。
  
这一瞬间,起死回生的妙招从脑中闪过。
  
——既然这样,就这么做好了。
  
他立刻撕裂右足的人工皮肤,露出里面放出金属光泽的黑铬义足。
  
右足内部的弹药筒猛烈冲击着,空弹壳弹了出来。
  
莲太郎随着惯性踢出右腿。目标是毛毯下面的地板。超varanium金属制成的右足轻易撕裂了毛毯,连同下面的大理石和板材一起踢成粉碎,向前方席卷而去。
  
目标是碎片伤害,连躲闪都不能的如同指向性对人地雷般的一击。
  
瞬间变成千百块碎片的板材不偏不倚的瞄准机动队和悠河飞过去。只要脑袋被碎片打中少不了脑震荡,就算没打到头,身上没有穿装甲的悠河的话,即使变成全身粉碎性骨折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然而悠河却难以置信的一面防御着脸部一面向碎片群的侧边冲去。大量的碎片立刻击打在他的全身,鲜血喷出,衣服被割裂了,就这样冲出了碎片的风暴。
  
发现对方扑到自己面前一掌击中自己胸部之时一切一击太迟了。
  
看着悠河充满喜悦的凄惨面容,莲太郎顿时面无血色。
  

【里见君,我衷心敬佩你的战斗精神。永别了】悠河的手掌就这样扭动,莲太郎立刻感到内脏仿佛被翻转过来一样的剧痛。
  
脑中闪过死神的冰冷大手攥住心脏的印象,他连忙一拧身子,猛的一蹬地板,身体向后飞退躲开了致命伤。背部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从肺里面勉力挤出呼吸。
  
一看之下,莲太郎冲进了电梯,正在那喘着粗气。
  
悠河立刻摆出追击的架势。莲太郎反射性的按下电梯的最上层键并且连续的按动着【关闭】键。
  
在他几乎要哭喊出来的时候门终于慢慢的关上,悠河飞快的往这边冲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厚厚的电梯门终于关上了,莲太郎想着那家伙已经消失在他视野中的瞬间,迟来的踢击狠狠地撞上了电梯。在金属被扭曲击破的可怕声音中,电梯门向内侧凸去。
  
整个电梯都在摇晃,壁材被这一击打破,粉尘哗哗的往电梯里面掉。莲太郎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那家伙的踢击引起的灾难。
  

尽管如此,电梯最上端设置的电缆起吊机却已经按照想法开始拉动电缆,电梯缓慢却带着微微上升感的向上爬升。
  

莲太郎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烈的疼痛,谨慎的把自己的衬衫卷起来。他的胸口上留下了悠河的掌印,已经开始不正常的泛青了。
  
怎样的技巧才能把人体破坏到这种地步呢?
  
唯一知道的是,最后的那个毋庸置疑是绝招。如果被正面击中肯定就没命了。
  
这就是【新世界创造计划】
  
【混蛋……】莲太郎用力从腹中吐出一口气,然后心不在焉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悠河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表示着莲太郎所乘电梯上升层数的刻度表,明明让猎物逃跑了,他的心情却是无比的畅快。
  
悠河吊起嘴角。
  
【接下来就是游戏时间了哦,里见君,拼命地从宾馆里逃走吧】
  
【不许动,把枪扔掉,两手举过头顶!】


背后突然传来了不懂风趣的声音。


因为难得的气氛被破坏而不快地眯起眼睛回过头,不出所料,大量的人的视线跟枪口对准着这边。


青色的机动服外面包裹着黑色的防弹背心,头上戴着带帽檐的头盔.


前卫是手枪和单手持防弹盾牌后面的人则用短机关枪武装着。是SAT。

悠河慢慢地将左手放到头上,右手指着上衣的口袋,在取得许可之后慢慢将手伸进去将卡片夹(PASSCASE)取出并放下。


小心注意地将那个捡起来的SAT队员,远远地凝视着那个。卡片夹里面放着民警的许可证。


悠河不是促进者的话,那么相应的起始者也就不存在。虽然是为了能拿着手枪公然地行走而从“组织”那里拿到的伪造品,但是他们永远不会发现这一点的。


“什么啊你,是民警啊?为什么在这里?”


“从新闻里知道了他的逃亡。偶然在这里看到了他,虽然想要洗去作为同业者的耻辱,但是还是让他逃了。”

SAT队员将卡片夹扔了回去,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总之,现在开始交给我们。你退下。”


悠河耸耸肩从入口出去的时候,两名刑警从正面的旋转门通过进到里面。虽然一个就算是从远处看也是身材高挺,长相英俊的人是柜间,但旁边的中年一脸倦容的刑警是什么人呢?


柜间击掌吸引SAT的注意。


“迅速切断电梯的主电源和后备电源,将莲太郎孤立。剩下的就是从楼梯上去。现在正让别动队从楼顶进入,准备进行夹击。绝对不要让逃犯逃了!”


柜间一下达命令,SAT就分成二班从一侧的紧急楼梯发出吵杂的声音往上奔去。


悠河跟柜间擦肩而过时,用只有他听得到的时候嘟哝道。


“在别的地点埋伏里见莲太郎。”


“不要给我添麻烦啊,漆黑追踪者。就算是我也包庇不了你哦。”


“明白了哦,柜间先生。”


连视线都没有交错对视就结束了交错的悠河通过旋转门出到外面,看到大量的警车和旋转灯将饭店的外围包围起来。


变得潮湿的风吹着脸。不知为什么感到清爽,仰望着夜里耸立着的勾田广场饭店。


不会让他轻易地逃走的。要是让莲太郎轻易地逃跑的话,警察会名声扫地的。警察会发了疯一般去抓他。


从现在开始,他的对手就是SAT了。


莲太郎啪地打了自己的脸一下,给自己提神。


不能总是在电梯吊舱里面磨磨蹭蹭的。


不久之后电梯也会变得不能使用。也考虑到了饭店那一侧操作总开关精确地仅仅把这个电梯停下来的事情。
那样的话,电梯吊舱就会变成铁的棺材,接下来就只能等着被逮捕了。


但是,到底怎么从饭店里掏出去……


看了看楼层数显示板,饭店到三十二楼似乎还要一段时间。按下最近的二十层后,门伴随着轻声立刻打开了。
随后电梯的室内灯灭了,视线变暗,正在关闭的门永远停止在那个动作上了。


仅仅吃惊了一下,马上就察觉到了是警察那边操作了总开关导致的。后背感到寒意而冷汗直流。


走出来的走廊那边的电灯是亮着的,米色的壁纸和让人安心的筒灯。但是脚下散落着毛毯啊长袍啊各种各样的东西。


是被警报吓到了吗,走出来的楼层的客房大部分都开着门,给人顾不上要拿的东西总之先逃走的印象。住宿客基本上都像是云化雾散一般逃走了。没有人的气息。


小心地接近二十层的窗户,战战兢兢地往下看去,


警车没有发出声音而是闪动着旋转灯,构筑着厚厚的包围网,在那外面是封锁带。在那外面还有着报道阵容还有看热闹的人围着。让蚂蚁逃出的缝隙都没有。


突然,从远处传来转子的声音,眼睛望过去后,探照灯不慌不忙地移动着,边缘正向着这边。
光环正追着这边,莲太郎悄悄地从窗边离开。


总之,不能长时间地停留在这一层,警察应该已经知道了电梯在二十层停下了。


但是往下走是不在考虑范围内的。虽然必然地除了向上走以外没有其他办法,但不管哪个都是不合道理的这一点,莲太郎深切地明白。


依靠示意着非常出口的绿灯打开铁门之后,寒冷的空气吹拂着皮肤。从豪奢的饭店的气氛一变,安设管道什么的,还有露出表面的简陋的非常楼梯呈螺旋状地上下延伸着。


楼下突然传来谨慎的足音,莲太郎从扶手处往下窥伺过去,大概在七楼左右可以看到穿着机动服,带着头盔的SAT。
  
此时他和一人的目光相合了。慌慌张张的从扶手处把脸拉了回来,与此同时那名队员朝着这边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被消音器削弱过的枪声,子弹连续的打在扶手的钢筋上,莲太郎不由缩起了脑袋。
  
他一面擦拭着冷汗一面低下身子俯冲着。总之只能往上面跑了。
  
然而很快他就听到上方也传来谨慎的脚步声,他不由感到背脊发凉。
  
这些恐怕就是直升飞机空降的部队了。
  
莲太郎绝望的发觉自己遭到了围攻。他看看背后的显示板,上面写着二十五层的字样。
  
铁门打开,已经到了二十五层。
  
微微延伸开的走廊中贴着淡茶色的壁纸。放眼望去是数之不尽的门还有天花板灯。
  
形状和二十层一样,因为听到警报慌张逃走的缘故有些房间的门还打开着,鞋子和钱包什么的翻倒在地上的惨象和二十层也是酷似。
  
他立刻就想冲到房间里面,但是理智的声音制止了他。
  
敌方可是对抗固守防御和反恐专家。这样真的好吗?
  
莲太郎冲进近处的屋子里,找到梳妆台后立刻用手肘猛地敲下去。随着瓦片碎裂般干涩的破碎音,镜子变成了碎片,莲太郎找出一片大的,然后跑出房间,在T字形的走廊里面冲进左手侧,后背贴紧墙壁。随后他便将镜片插在刚才跑过来的走廊侧面,用手调整角度,监视着走廊。
  
不久,他就听到若有若无的铁门吱嘎响声,没有人影的旅馆中空气开始紊乱起来。
  
来了。
  
通过左右反转的镜面世界看到一名持盾的SAT在前面打头。
  
令人惊讶的是,这位根本没带头盔、胸甲、战靴这些坚固的重装备,连移动的声音都听不到。步伐中似乎已经确定了莲太郎就在这层。
  
莲太郎悄悄的在裤子上擦着掌心的汗水。
  
对方所戴的头盔是防闪遮盖式。手中拿的短机关枪一半是命中精度高的黑克勒和科赫公司的,一半是司马重工的。
  
幸运的是对方还没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样子。
  
就穿着身上那一身脱逃过来的莲太郎没有带钱包和笨重的手枪,所以他不得不赤手空拳的对抗这些家伙。
  
就算是自暴自弃的冲向他们最多也就打倒一两人就被击杀了。但是即使留在这里迟早也会暴露,到时就要迎接特殊的音乐闪光弹的洗礼了。那可是混合了声,光和压力冲击波,威力惊人的家伙,用在室内战正好能发挥其真正价值。
  
特别是最后的压力冲击波可以让手机和手表之类的精密仪器发生故障,在近处爆炸的话甚至会造成骨折和鼓膜破裂。单纯的闭上眼睛塞住耳朵是没用的。
  
他的脉搏加速,脖子的纤毛颤抖着,怎么办?该怎么办?
  
就在这段时间,SAT们两人一组按照手册不放过一处死角的扫荡着可疑的房间。莲太郎丝毫不敢发出惊扰到他们的声音。
  
莲太郎微微移动,感到脚尖踢到了什么。往脚下一看,一个印着勾田广场酒店字样的火柴盒正翻倒在地上。
  
大概是某位慌忙逃走的客人掉下的吧。
  
这时,莲太郎的脑中闪过一道电光他抬起头看向天花板,那里果然有莲太郎想象中的【那个】就这么办,正想着,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走廊侧面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从中跑出一个步履蹒跚的妇人。
  
莲太郎想大概是没来得及跑出去的客人,但他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从妇人空洞的眼神中,他联想到她是得病了。
  
一位SAT吃了一惊,将枪口对着她。
  
【喂——住手!】莲太郎的制止只是徒劳。枪声已经响起,妇人不幸被误射中,再也站立不稳的倒在地板上。
  
莲太郎一探出身体,猛烈的枪击立刻迎了上来,把他逼了回去。随着枪声,壁材啪啪啪的被打的粉碎,漫天的粉尘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边的位置也暴露了。没有考虑的时间了。
  
他迅速的冲进近旁的房间里拿起一把椅子,然后踩上椅子,拿起火柴在火柴盒边缘一擦,随后立刻把手中那团温热的火焰举到天花板的一端。
  
莲太郎将火柴举到的位置——那里是一个火灾感知器。
  
热感知传感器把火柴的火焰误认为火灾,立即向安装在侧面的洒水器发起了灭火指令。
  
随后楼层内降下了倾盆大雨。
  
听到SAT的大叫,确认枪声已经停止后,莲太郎偷偷的看向走廊侧边,那里的事态完全和他预料的一样。
  
在大雨下失去视野的SAT一队陷入了恐慌状态,正在挣扎着要取下头盔。
  
——好机会。
  
莲太郎从墙边冲了过去,驱动火箭击发式的义足,瞬间击发。足中的喷射器喷发出火焰来。
  
【哈啊啊啊啊啊——】身体像是散架一样超高加速度在走廊中冲刺着,直直的冲入迫入视野的SAT之中。
  
突然被人闯入队列中央,SAT的惊讶透过钢盔一览无余。
  
莲太郎毫不收住推进加速的势头,以脚为轴借助回转的力量发动回旋踢,一踢之下,对方所持的聚碳酸酯护盾连同对方的头盔一起被踢碎了,本人则被踢的飞起来,向后方倒去。
  

担心误伤同伴的先头侦察兵以及正在拼命脱着头盔的两人被莲太郎左右手出拳打在脸上。莲太郎一刻不停地去寻找下个目标,他一掌击打在对方的下颚,晃动着对方帽沿下的脑袋,随后他看都不看,一招贯手击中对方喉头。
  
看到自己的同伴在零点几秒内就被秒杀,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在想些什么呢?
  
他瞬间做出判断,当机立断的扔掉短机枪,然后试图拔出腰间的支援手枪,但是,这个战术不得不说实在太天真了。
  
在拳脚可及的近距离战斗中根本没有手枪什么的舞台,这之后的战斗唯有经过千锤百炼的拳法才是最好的武器。
  
莲太郎冲到他的面前,两人扭打成一团。在皮套上按住手枪的手根本没办法抽出枪来,而莲太郎已经单手成掌,按在了防弹板上。
  
天童式战斗术一型12番——


男子眼中露出恐惧之色,但一切已经太迟了。
  
——【闪空激龙】!
   
咚——楼层的空气震荡着。队员的身体一抖,翻起了白眼。两人紧贴的状态下发出的全力一击威力绝伦。不管多么厚的金属板在这种技巧面前都是毫无意义的。
  

在接近战上的绝对威力。这才是天童式战斗术赖以立足的不变真理。
  
在洒水器的磅礴大雨中,莲太郎静静的摆出【百载无窍式】,缓缓调整着心境,此时SAT的五人才同时倒下,而最开始被回旋踢踢飞的那人正好撞到地面上。


确认了结局。淋到身上的雨让人感觉暖暖的,被雨打湿的制服则变得重了起来。

感受着头发、下巴前端、鼻尖上滴下来的水滴,莲太郎暂时松开架势稍微休息一下。


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向着被误射的妇人的位置走去,弯下身。


“喂,你振作点!”


检查了下伤口,发现腹部中了一发九毫米子弹,子弹没有贯穿而是留在了体内。


妇人用无力的眼瞳望着这边。


“……我、睡不着……吃……安眠药”


听说吃了强效的安眠药之后被叫醒的话,会感到强烈的不舒服感,身体也会站不稳。她依靠强效的安眠药来克服某种睡眠障碍,没能及时对警报铃声作出反应,陷入了逃跑晚了的窘境吧。


莲太郎从附近的房间里取来毛巾,用力地绑住伤口来止血。毛巾马上就被染红,而在这样做的期间,被雨润湿的身体也冷到了极点。无论如何都不是能用应急处置能撑过去的状态。也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


莲太郎点了下头,在倒下的SAT的一人,作出误射的本人的位置上站着。


将短机关枪踢飞到远处,匕首和手枪连同枪套一起拿走了。


在确认了完全地将武装解除了之后,弯下身敲他的脸。


他发出呻吟声醒了过来,无力的视线向着莲太郎这边聚焦着。不愧是专业的,马上把握了状况之后不是叫出来而是盯着莲太郎。


“逃跑的地方哪里都没有哦。不要再加重自己的罪孽了。”


莲太郎将夺来的枪举起,瞄准对方,特意用冷冷的声音威压道。


“闭嘴。你们射出来的子弹伤了人。子弹的摘除手术需要马上进行。能把她背下去吗?YES的话闭上嘴点点头。”


男人一瞬间露出被压倒的表情,马上用严肃的表情点头。


莲太郎保持警惕用手枪指着对方,让队员将妇人背起,送她到阶梯为止。莲太郎握了握妇人的手。


“喂,你,一定会救你的,所以安心吧。”


妇人用无力的眼瞳望向这边,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是……逃跑了的……杀人犯,可是……为什么……要救我……?”
“……”


出乎意料的,妇人的手向自己的脸伸了过来。


“谢……谢……谢谢……”


“不要说话。只去考虑救自己的事情。”

莲太郎用手枪轻轻戳着,男人途中几次像是想问什么一样向这边回过头,走下了楼梯。虽然从二十五层把人背到地上算是相当的重劳动,但SAT的队员的话能顺利办到。


莲太郎一边目送对方到看不到他为止,一边想着。


仅仅是跟本部的联络断绝了的SAT的举止变得慌乱的话,对大形势没有影响的话,马上都能再次进行突入。到了那个时候,没有能够再次取胜的保证。


说不定还有妇人以外的逃跑晚了的住宿客也说不定。干脆把就近的门打破,把颤抖的住宿客扣押着作为人质的话,不就能封锁住警察的先攻了吗?


“怎么可能。”


莲太郎离开摇了摇头。


自己会做到逃跑这种程度,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冤情,将真正的犯人揭露出来。在这途中使出了超越自卫的力量的话使罪行加重的话,就是本末倒置了。


莲太郎仰望楼梯上方。一边用肌肤感受着感受着短短的逃跑剧的终结,一边决心挣扎到最后一刻。


看都不看最上层一眼,就继续沿着楼梯往上跑。越过“相关人员以外禁止进入”的告示牌,跳到了屋顶的门前。
咔嚓咔嚓地扭动门把手,门动都不动一下。被锁上了。


驱动义手举过头顶的拳头伴随着炸裂的声音全力挥下后,门的合叶发出清脆的声音脱落,门向着外侧被吹飞了。
走到屋顶,看到云在夜里也高速地流动着。天空真近。


对于像是湿了的老鼠一样的莲太郎来说,因为吹来的大楼风,体感温度变得更低了。


来到大楼的边缘,远远地俯瞰着,警车的旋转灯一闪一闪地亮着,幸好在某处的直升机的螺旋桨的声音很远。

发现在正面的比广场饭店还要高的大楼,莲太郎感觉到了不可思议的即视感。因此突然注意到了。

是“圣天子狙击事件”。发生事件的时候,虽然和暗杀实行犯人的蒂娜·斯普莱特在外周区的废墟街进行了战斗,但为了接近她的脚下,依靠了连续发射义足的推进喷射在大楼之间跳跃移动这样的绝招。


那个不是能这样使用吗?


莲太郎再一次俯瞰着下面。被包围的理所当然的只有这个大楼,旁边的大楼是自由出入的。从饭店到大楼的距离目测是20米左右。两栋大楼之间横躺着一条很宽的河。


蒂娜战的时候进行过遥远的长距离突击,使用同样的要领的话,就能更简单的做到。


——要做吗?我?


莲太郎将自己的手掌举到脸前面。手掌轻轻的颤抖着。


虽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一度从生死关头逃出的自负最后推了莲太郎一把。


从扶手处离开,来到另一侧的扶手处,由此来为获取助跑的距离。


在脑内进行想象练习。弄错时机的话就会变成马上掉下去死亡的状况。记得饭店是147米的超高层建筑。如果失败了,在装上地面之前,就只有后悔的时间有的是。


手掌一开一合来舒缓紧张使得手掌上马上满是汗水。


吸气,吐出。


盯着前方跑出去。最开始是慢慢的,用比走路快一点的速度。慢慢的提高速度,脚就像是断开了一样跑着。


扶手在视野里逐渐逼近。靠着气势迈过扶手,高高的跳起。仅仅在滑翔的一瞬之后,就感觉到风呼地将全身托起的奇妙的浮游感。


同时击发义足内部的炸药筒。被随着炸裂声,强烈的加速感冲击着全身。


总算半睁开眼睛时,眼前,已经是在天空中疾驰了。


角度、还有推进喷射的时机都是最恰当的。接下来只要为了不失速而连续的击发炸药筒就——

突然,侧腹被破灭的冲击所贯穿,视线摇晃了。

“——呃?”


会成功——正因为片刻之前还这样想着,从自己腹部流出来的,在空中盛开的血液之花意味着什么也未能马上理解到。


从那开始世界仿佛是奇妙的慢动作般流动着。


莲太郎的姿势轻易的崩坏了,变成头朝下的姿势。那个时候看到了。莲太郎的腹部出现了一处枪伤。被狙击了。在空中,高速移动中时。


差不多是反射性的运作的义眼的距离计,捕捉到了远在200米前方的大楼的屋顶上,被照亮的巨大广告看板的侧面的人影。


“怎么……会……”


感觉到身体被拉向重力方向,莲太郎莲太郎被吸进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鼻孔被灼热的硝烟味烧灼着。枪口处升起白烟。


“将军。”


在大楼屋顶上采取着蹲姿的射击姿势的悠河,从DRS狙击枪的上部上架起的夜视镜上抬起脸。将把手转过来拉到眼前。空弹夹在地面上跳动着。


悠河站起后,一段时间里,眺望着莲太郎落下的前方。(然后)将手机取出进行操作。


“漆黑追踪者呼叫巢穴。任务结束。目标沉默了。等待下一个指示。”


“切实地杀掉他了吗?”


“掉到河里了,所以状况不明。全身的骨头都变得破破烂烂了吧。关系者请节哀。”


14

“怎么会……”

因为过于惊愕而从玉座上站起的圣天子,用双手捂住嘴角。


梳成五分头的警示总监在身后合拢双手,感到很遗憾一般摇了摇头。


“据说是遭到了激烈的抵抗,不得已只能进行射杀。实在是没办法。”


同一时刻,天童民间警备公司。


“这是骗人的,骗人的……”


往后退的木更,马上就碰到了桌子。


下肢流失力气而弯曲,柜间的手腕立刻抱住了她。


“实在很抱歉,天童小姐。我也多次说要尽可能的不要伤害里见同学,到头来看来是指令的实行出错了。”


木更颤抖着抱住了柜间。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小延珠也好蒂娜也好莲太郎也好,大家都不在了。”


坚强的女人变得娇弱,还不住颤抖着的样子,相当的诱人。


柜间让黑艳的长发下隐藏的可爱的小耳朵露出来,吹了一口气。木更的身体吃惊地跳起。

柜间用甜美的声音轻声说道。


“这样的话你就变成孤单一人了呢。让我来填满你的寂寞吧——和我结婚吧,木更。”


因为是彼此的下巴都搭在对方的肩上的状态,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过了一会,伴随着一下震动传来了点头的动作。


——这样这个女人就是我的东西了。


抑制住想要大喊快哉的心情,移动着视线。


濡润的鸦羽色的头发。病态般的白色肌肤和小小的脑袋。锁骨因感情情绪激动而呈现浅浅的粉红色。隔着黑色的水手服大幅压上来的果实摇摇欲坠,娇嫩欲滴的甜美感觉贴在身上。艺术品一般的身体。


嘿,想着稍微试下味道而朝着木更的乳房伸出手的时候,怀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险些露出咋舌的样子,柜间告别了木更,到事务所外接了电话。


“这边是巢穴。漆黑追踪者说关于里见莲太郎的事情,有要紧的话要说。”


时间到了凌晨一时。


莲太郎落下的河边聚集着大量的警官,在那之中也有着巳继悠河的身姿。悠河将双手伸进口袋,眼睛一刻不停地眺望着黑色的水面。


脑海里问着自己“这是那样的东西吗?”


里见莲太郎——回想起他的种种经历。东京地区的救世主。全世界最受瞩目的民警组合。击败序列一百三十四位的蛭子影胤组合。击败黄道十二宮·天蝎座。击败序列九十八位的蒂娜·斯普莱特。击败不死的原肠动物·毕宿五。


这个状况,一般的民警的话会百分之百判断为死亡。但是……


这个时候,眼镜的美男子的身姿突然出现,并排站在旁边。


“有什么事?”


“柜间先生,能马上让潜水员出动吗?”


边看着黑色的水面边问道,柜间没能明白提问的意图,一脸疑惑的表情。


“在天亮之前潜进水里也什么都做不了。”


“至少能让人安心。而且等到天亮了就晚了哦。”


柜间皱起眉头。


“难道你想说里见莲太郎还活着吗?你可是说了打倒他了啊。”


“因为对方是不能用常识来推测的对手,为了万一的情况而准备的哦。”


“对他的评价还真是高呢。”


“柜间先生没有和他交手过所以才不明白啊。对我的要求的规格是'能够封杀里见莲太郎的等级’才对。根据事前的计算,里见同学能够打中我一下的概率是0.02%。但是虽说是隔着防御,首先采取先制攻击成功取得一下踢击,然后在同是义眼持有者的战斗里也有三下运算跟不上的拳头掠过。到了最后甚至没办法回避,直接承受了碎片。明显的,莲太郎习惯了我的动作。”


“……”


“发现了碎裂飞散的手腕啊头啊之类的眼睛能看出来的痕迹的话,柜间先生也能高枕无忧了不是吗?”


“你这家伙,是在威胁我吗?”


悠河耸耸肩,为了表示投降而举起手。


“完全没有。我说的是提案。总之,潜水员的安排就拜托了。在没有发现他的尸体之前,我觉得认为他还活着来行动是明智的。”

 楼主| 发表于 2013-9-5 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二次元の萝莉控 于 2013-12-16 06:03 编辑


新世界计划

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了。

最初看见的是水色的瓷砖,自己好像也是坐在水色的瓷砖上的,但是两手还是不能自由的移动,手腕被吊在空中。

一边忍受疼痛一边无数次的试着睁开眼睛,终于,稍微睁开了一点眼睛,从昏暗中一点点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莲太郎艰难的转动头部,看向自己的手腕,然后发现手被和赤色的管道线连接在一起的手铐铐住。

从天花板上滴下的水滴滴答答的响着。远处蝉在鸣叫。生锈了的铁臭味可以闻见。肌肤接触潮湿的空气只能感觉到好闷热。自己坐在那呢,只能感觉到屁股和后背有非常坚硬的东西。

到底睡了多久呢。这个时候再不起来的话就要晚了。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试着想站起来,按后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能自由的活动,试着动了一下手腕,但是只能听见嘎吱嘎吱的金属质的声音,手好疼啊。

在哪里被人囚禁了吗。

——这里是哪里啊!

脑袋依然像是笼罩着薄雾一样蒙昧不清。但是,有两个事情理解了,一个是自己还活着,一个是自己还没有被警察抓住。如果被警察抓住了的话应该是在某家医院的病床上的。

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衬衫下边有好多层纱布包裹着,被简单地治疗了啊。

浴室很暗,玻璃门关着,布满水雾的玻璃窗户只能看到模糊的外边。

试了试强行站起来,但是痛楚从肚子传达到全身。有没有人在?

叫了好多遍,然后听到有脚步声从浴室的玻璃门传过来,随后可以看到玻璃门后的影子。

起来了啊。最初看到的,是非常漂亮柔美的脚。然后把视线往上看,是纤细得风一吹就要折断的脚踝,

棉布料的短裤,粉色的女孩子的背心,上边穿了美国风的短外套。波波头摇动着,眼睛是浓厚的栗色。

小小的瞳孔深处散发出非常安静的怨恨。如同冰一般的少女。

“知道我是谁吗?”

莲太郎缓缓的点了下头。短路了的大脑用要死了一般的努力想着,“水原的起始者,红露火垂?”火垂点了下头。

“为什么要囚禁我?”

在狭小的浴室里,莲太郎抬起了头。

“没什么。”

自己的记忆,停止在了被狙击枪击中在水面上的那一刻。自己没有变成土左御门,也就是说在哪里被人从水中带到岸上了。

然后救了自己——火垂的意思恐怕是……

枪口在眼睛里放大,眼前被黑色的自动手枪所占据着。

“有什么想说的?”

“你就是把四轮货车推倒的犯人!”

“没错哦。”

少女用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孔回答着。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除了为鬼八报仇以外还会有什么。”

“现在可以冷静下来看着你了。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三天啊。经过了三天我才冷静下来。"

“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我?”

“想听听你忏悔的话语。”

眉毛一根也没动的火垂,盯着莲太郎。

“我,杀了水原?”

——别开玩笑了!

很沉静的话语,但是火垂的眼睛变得鲜红。枪把被握住的手攥得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

她被怨恨的情感所包围。

“那么珍惜生命?”

“真的。我真的没杀水原了。”

受到了仿佛击碎了下颚的一拳,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倒在浴室的瓷砖上。能感觉到嘈牙仿佛被粉碎了。口中弥漫着铁臭味的血。火垂的脚尖从下方踢了过来,莲太郎花了一点时间才理解了这一点。

可恶,好疼。

盯着火垂,把嘈牙吐掉,混合着唾液的血像坠子一样伸长落下。

这个样子,火垂低下头,像处刑人一样抬下眼。

清楚的声音听不见。

所以我说了,我没杀——

这次是踢到肚子上的伤口。

真郁闷。

毫不在意的用脚踏在伤口上,脑子像被切掉一般的疼痛在全身巡回。

火垂再一次,把枪口对准了莲太郎的头部。

“够了。因为我没有向别人施虐的兴趣,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真的意识到自己的罪孽然后忏悔的话不会杀你把你送给警察,如果说谎的话就会在你眉间开一个洞让你倒下。好好考虑下决定吧。是决定要死还是要活。”

莲太郎沉默着直视着火垂点了点头。

“那,我要听听。你杀了鬼八之后稍微记着自责吗?鬼八说你是他的挚友。这样的鬼八用卑劣的手段杀害了,难道没有想到有一点自责的想法吗?回答我!”

恶意满满的魔女裁判啊。但是莲太郎不觉得火垂是在开玩笑。

因为火垂的话没有一点虚伪。如果莲太郎大叫不对的话肯定手枪的保险要解除把。

心中响起了理性的声音,为了维持生命暂时要把所有罪名都承担下来。这家伙和警察也没啥区别啊。

对这一伙家伙欺骗的话干嘛要有犹豫?

结束犹豫,下定决心之后看向火垂的眼睛,一言一语的说了出来。

“相信我,不是我干的。”

枪声在浴室里轰响,莲太郎吓得跳了起来。当的声音在浴室里回响,只能空弹壳掉落在瓷砖上声音,随后一片寂静。

冒着热气的枪口处涌出一阵阵白烟。

颤抖着向脑袋旁边看去,莲太郎眼睛的旁边,有着很深的弹痕。

火垂背过身子,从口袋里把电话掏了出来然后拨打了电话。

短暂的过了一会。「啊,是警察吗?」说出这句话的火垂在一瞬间转向了莲太郎,然后一直仰视屋顶。

「通缉布告上的犯人里见莲太郎被我偶然间发现之后之后出于市民的义务把他逮捕了。是的,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

非常快速的把住址和姓名说出来之后,火垂把视线转向了莲太郎。

「虽然有疑问,但是快来了。靠近这里最近的警察署五分钟都不要就会到的。」

火垂咬紧嘴唇,和莲太郎的视线连在一起。

「你的解释,我会听的。但是是在警察来的这段时间里。如果你的回答没有用的话你就跟警察走吧。」

「为什么没有杀我」

「根本没有杀你的价值。请尽情在所有人面前出丑之后死去吧」

「你这家伙,在警察那里听到了什么?」

「你把鬼八先生叫出来后为了得到钱财而杀掉了鬼八先生」

无法遏制狂笑之后因为咳骚而停止了。吐掉了带着血的痰,莲太郎沉着的凝视着火垂。

「你为了钱而杀了水原封口。」

「扯淡,我没有理由为了恐吓而杀掉水原。」

「我既没有恐吓水原,也没有威胁水原。怎么样,仅仅我和你有关系,这些话就不一致了。好多的警察之中存在着敌人,这次的事件难道没感觉到什么不正常吗。难道没感觉到和以前不一样的违和感吗?」

「…………………还剩下四分钟」

「我在这之前有不向你道歉不行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是关于没能保护好水原的事情的。水原来我这儿是为了与我分享不得了的秘密。听了他的话之后我居然连帮那家伙承受一半的负担这种事都做不到。对于那个时候没能保护他的事情,真的非常非常的抱歉啊」

火垂,垂下了的眼睛的上方,眉毛苦闷的歪着。

「别说了」

「那可不行啊,法官不是要把双方的证言都听完,然后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审判的吗?你这家伙已经听过了警察的解释了吧,那样这次请认真的听我说的话,但是,这不是五分钟就能结束的话题,我想要机会。」

「机会?」

火垂好像发呆一样看着前方的弹痕。莲太郎则是慎重的编制着话语。

「欺骗我的家伙们。那帮家伙总是把罪名推卸到我身上,而且,天童民间警备会社也被作为目标了。这已经不是我以外别人的事了,我想把欺骗我的那帮家伙抓住。不能帮帮我吗。」

「你是想逃掉对吧」

「如果你真那么想的话,现在直接把我交给警察就好了,但是,如果觉得我说的话多少有点道理的话,把我交给警察的之前能否等等呢,你应该有知道真实情况的权利的。接受我的委托吧。水原有某些秘密在我这,他告诉我想经过我向圣天子殿下告发,但是被不知道是谁的家伙杀害了,这个事件,绝对有什么内幕。」

「……………………还剩下两分」

「如果没有那个人物的话,把我杀掉也无所谓了,不管是烧死我还是把我五马分尸然后在所有人面前出丑都不介意。」

「你是真心的?」

莲太郎盯着火垂的眼睛,猛的点了点头。

「请相信水原相信的我吧,请求你了。」

在短暂的时间里,两人的眼睛互相的直视,互相的沉默着。能听到在水龙头里滴出的水滴一滴滴落在瓷砖上的啪啪啪的声音……

在火垂想说什么的时候,无情的门铃声响了起来。是警察!

莲太郎闭上眼睛抑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到时间了!

火垂用着冰冷的眼睛站了起来,走出了浴室。

因为浴室的玻璃门没有完全关死,莲太郎可以看到一点外边的动静。

好像浴室的门和客厅的门很接近,火垂出了门之后很快就到了客厅的门口,然后开了门迎接客人。

从莲太郎的位置可以看到火垂,但是看不到外边的警察。

「你就是报告的人?」

听到警察声音的莲太郎感觉到一阵恶寒。

「是的」

「啊,那么我就单刀直入了,真的把里见莲太郎拘捕了吗?」

带着觉得可疑的声音的警官到来了。好像是两人组把。

「请进来,被关在那边的浴室里。」——一瞬间之后对于听到的话语预期了的莲太郎闭上了眼睛。万事皆休了。
「对不起,那个。。是恶作剧的电话,真的没有想到真正的警察居然会来」

看到火垂用值得称赞的样子深深地底下了头,不自觉的发出了「诶」的声音。

并没有看到两人组的警察发怒的样子,还是继续用温柔的声音。

「诶,不知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了——因为里见莲太郎在新闻里据说死了的传闻传到了我们这,所以啊,不可以再对大人开玩笑了啊。」

还在重复着道歉的火垂和对于宽容小孩子恶作剧两人组的警官,在重复了几次道歉后,离去了。

火垂改变了非常抱歉的表情,又变回了三无少女一般飞快的来到了里见的身旁。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插入了里见手铐的钥匙孔的深处,然后开始转动。。。

「为什么?」

在手铐摩擦的金属声中,感觉到手铐打开的里见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你不是犯人吧。」

莲太郎接下来的话语被堵住了。

当然是哪个道理了。但是到现在好多次的大声高喊,但是谁能倾听我的话语啊。不经意的眼泪快要出来了,但是已经自由了的胳膊可以擦拭眼泪。

之后,手铐掉落了地面发出了金属音。

莲太郎在确认了脖子和手臂没有异常之后试着站起来,但是膝盖好像出了问题,站不起来。

火垂无言的把肩膀靠了过来,没有意气用事的抓住了妹子的肩膀站了起来。

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了蝉那刺耳的叫声。

从布满水汽的玻璃门后,是一居室的狭小的屋子。

因为在浴室被监禁,所以不知道外边的天气,现在怎么看外边都是大白天,没有太阳光的室内和室外的对比不知道为什么和里见家相互重叠。

细细的看一下,屋子里堆积的都是莲太郎杀了水原的新闻。

「堕落的英雄」,「里见莲太郎,逮捕!」一些的煽动人心的标题,每一个都不明觉厉的感觉。

「第三次关东会战」后关于会战的一举一动都会详细记录的现在,没想到还没过一个月就提供了这么一个新鲜的话题。

非常奇妙的声音响了起来。听着非常老旧的空调运转的声音,一边听着咯吱咯吱的关门声钻进睡袋。毛布有点粗糙还有点硬……

能感受到屋顶会漏水,周围的壁纸被剥掉了,墙壁都是发黄的颜色。

看到自己有了个疑问。不管怎么看这个公寓也是一个人住的,床也只有一张。

把疑问放下的里见躺在了床上,脱掉衬衫然后把包带去掉检查腹部。

没有忍住发出了呻吟声,没想到会是这么凄惨的伤痕。虽然血被止住了,但是伤口被烤焦了……

『你这家伙,到底用什么方法帮我止血的?』

『把伤口按在滚烫的平底锅上』

『你知道我现在伤口散发出什么味道?烤肉!!』

火垂稍微睁大了眼睛,叹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你居然还能说俏皮话。你到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对我来说是很幸福。』

『那么对我来说是不幸。』

火垂眯起了眼,斜视着里见,然后傲娇的抬起下巴,用毫不客气的方式把上边的话语讲出来了。

『你的身体变得非常有趣啊』

追寻着火垂的视线,发现妹子在盯着莲太郎的手足。在宾馆包围战中解放之后,被抓破的人工皮肤下漏出了黑色的手足。

『这是什么玩意』

「你没从水原那里听过吗,这是『新人类创造计划』的个人武装」

与刚才相比,因为吃惊而睁大了眼睛。

「我一直以为是都市传说的」

莲太郎对于妹子的反应觉得不可思议。

「那么,『新世界创造计划』和『黑天鹅项目』都不知道喽?」

火垂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水原害怕把火垂卷入这场阴谋之中没有告诉他这些事情。

火垂没有像水原一样被暗杀,这不就是证据吗。

如果火垂和水原有着一样的知识的话,肯定也会被算到杀人名单里的,只有火垂活下来的道理是没有的。

把水原杀了的那帮家伙,也认为就这么放着火垂也没有什么危害吧。

这个时候,便利的急救箱出现了。多次拯救了莲太郎的带有细胞活性剂的药水正好在里边。

是对于伤口有很好的治愈效果的民警专用药中的一种。

虽然没有到达延珠喜欢的rpg游戏中魔法回复道路的程度,但是对于自然治愈相比,用了之后伤口会愈合得不可思议的顺利。

滑滑的,而且把受伤的腹部清理之后把邪恶药水涂了上去然后换上新的绷带。

虽然我走出了困境,但是现实是残酷的……肚子好饿…

火垂非常专心的,为了里见肠胃的健康,先是小口的喂了点米汤,然后朝嘴里喂粥。

虽然三天没吃饭,但是还是没想自己的胃居然这么饿,把面包和勺子都要拖下去一般狼吞虎咽。只是烤了面包没有加任何果酱,但是吃下一口后,小麦的香味在口中传播,不知为何居然快要流眼泪了…注意到之后从狂热中沉静了下来。

不是说看守所里头的食物不好吃,可能是很长时间没有舒服的吃饭的缘故吧。

感觉到肚子饱了之后满足的躺在了床上。

非常坚硬的粗糙的毛巾和发出很大响声的睡袋像神用的东西一般的感觉到。不经意的陷入了睡魔的爪牙之中,但是,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事情可是一点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前几天『勾田酒店』上演的剧情好像是好久以前的感觉,但是在哪里尝试的耻辱和心酸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火大。

印象最深刻的是,被IISO拘束了的延珠和身份被羁押了的蒂娜。

在饭店遇到的黑色跟踪狂的少年,名叫已继悠河把延珠找了新的同伴叫做『搭档杀手』,蒂娜也被他盯上了。

十分的在意这三天事情的发展。

「还不能信任你,好了,告诉我事情的因果」

在床的边缘插着腰直视着里见的火垂这么说到。
「也对啊,从哪里开始合适呢……」

莲太郎盯着天花板,从如何接受了水原的委托,到为何从被捕的宾馆逃出来都说了出来。所有的会话结束的时候,火垂陷入了一脸正经的思考中。

「也就是说鬼八先生对『新世界创造计划』,『黑天鹅计划』知道的非常详细,所以被暗杀了」

「相信我说的话?」

「即使是假话我也已经陷进去了。而且我也注意到鬼八先生也有事情瞒着我。没想到居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警察那荒诞无稽的意见相信了话非常高兴的,但是火垂用带有敌视心里的眼睛看向莲太郎。

「从现在开始你要干什么」

「你想怎么干?」

「柜间也是犯人的一员吗。」

「大概吧」

宾馆里头悠河这么说过

「里见君,我们想让你做人质。这样就能让蒂娜被处刑。然后利用木更煽动天童一族。蓝原延珠的新同伴也已经决定了,『搭档杀手』。你想象不到的可怕人物。只要你有罪了,一切就完美了」

让木更煽动天童一族。这是一个问题。木更没有傻到可以被无条件利用。但是,木更就交给对她有一定精神影响力的家伙搞定就行了,最近和木更的接触,能够满足条件的,当然只有柜间了。

柜间变成了敌组织的成员的话,只能让莲太郎来自救吧。

柜间从向警察投降的悠河那里得知了莲太郎的下落。为了以防万一还布置了警官队。总之把能派的都派了出来。
木更不可能把莲太郎的位置告诉别人的。然后木更已经到了柜间的手里………。

莲太郎闭上双眼,握紧了拳头。

——我他妹的准备做基佬把木更让给你的,木更也信任你,你他妹的居然是幕后黑手的小弟!!

咬紧了牙齿。

——那么恶心的无聊的利用木更的话,不会放过你的菊花的!

思考完过后,与可爱的火垂妹妹直视。

「我,要把那个有犯罪嫌疑的黑色跟踪狂还有柜间给杀死!」

「为什么?」

火垂很明亮的摆出了不解的表情。

「能让我听听你的理由吗」

「不那样的话就解决不了了。根据首尾,你是推翻了车子杀了两人的重罪犯呀」

「用不正当手段的是对方先开始的呀。为什么我们这边不能用不正当的手段?」

莲太郎认为火垂和谁比较像,终于找到了答案。

『里见君,我注意到了。里见君在侄子影胤绑架事件,没能吧天童菊花丞相给制裁,在圣天子狙击事件中也没能制裁坏人,第三次关东会战的坏人天童和光被我制裁了,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正义是行不通的。与恶对抗的话,正义是不行的,要超越恶成为超级恶人。我可是有这种力量的』

「不对,那样不对,不用正义的力量是不行的。让我用犯罪者的脸去见水原我可做不到的」

「漂亮事不用说了,那该怎么办?」

「『黑天鹅计划』相关的全部人逮捕,这样做的话不止檀间他们,其他成员也能逮捕。」

然后,把幕后黑手逮捕到了,自己也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当然了,不可能那么简单做到的。对于黑天鹅计划的告发人水原被暗杀,愚蠢的里见连累了天童民间警备队。

敌人在哪里行动着,还不能把握。发现了河里的尸体不是里见后,追击早晚要开始的。

那个时候追击里见的不止柜间的警备队,新人类创造计划的家伙们和新世界创造计划的家伙们可能也一起追来了。

直说了的话,几条命也不够用的(猪脚光环无敌了,你还需要命?)

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状况已经是最坏的了。

「希望你别误解」

火垂面无表情的用可爱的栗色的波波头下冰一样的瞳孔在转动。

「我肯定要帮鬼八先生报仇的,你只是诱饵。」

「诱饵?」

「没错,我知道你还活着,你暴露在敌人面前的那一刻是我复仇的最好机会。我只是利用你吸引敌人罢了。」

用夹克袖子里两手从腰后一个来回,一瞬间火垂手上握住了两把抢。

「这样就可以举行为了祭奠鬼八先生的合战了」

忍不住叹息了。手枪没有打开保险,但是,这可是看不清的瞬间的拔枪攻击……

最初看见的话不用说当然知道火垂用枪的能力,这也是她的战斗能力呀…

火垂枪的名字叫ゴールドカップナショナルマッチ「这个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查下」柯尔特公司制作的政府用的手枪的一种。虽然这两管手枪不是普通的枪,但是少女的小手也能轻松握住,在收藏家中也是很有名的模型。在屁股后边两把手枪的套子可以看到。

火垂保持着持枪的姿势看向里见。

「那么有效率的开始吧。我可是在利用你。你也在利用我。不用弄得太过麻烦,我会用即使把你杀掉也没事的方式战斗,反过来你也可以抛弃我走掉」

「帮助?」

「没有」

莲太郎惊了一下,从警察那保护了自己得时候一瞬间心仿佛和在一起的幻觉一样的震惊。

「你这家伙为了什么战斗?黑色跟踪狂的家伙出现了的话交给我。穿着学生制服的人就应该去当学生」

「很强?」

「非常强大,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别小看我呀」

突然之间向里见那边扔了枪过去。在掉到地上至少巧妙的接住,原来是尼龙制作的放在臀部的小包。手枪和找到放了进去。

那是在宾馆保卫战中莲太郎从sat队员手中夺来的。

找到是从カ―バ社生产的生存小刀,手枪是……「贝雷塔吗?」

虽然是队员个人配备的装备,但是停产很久了,所以很珍贵。

所以木更喜欢的手枪是90two的贝雷塔的一种。贝雷塔社生产的手枪既漂亮而且强大,和高贵的木更(没错,一晚上几百?谜之音:你是不黑木更不舒服星人吗?)互相照应,果然是适合自己的东西。

「这不是你的手枪吗」

「途中抢到的,我的xd被警察放在证据保管库里」

「xd不是很便宜的枪吗,贝雷塔可是比他好多了」

「每个人不是有自己标准的系统吗,我对于xd可是相当的熟练啊」

「便宜的男人呀」(没错,果然男的便宜。)

「别照你想的说呀」

注意到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对了,你这家伙是混入了原肠生物的起始者?」

火垂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里见。

「没有告诉你的义务」

让人感觉怒火的小孩……

莲太郎生气,然后确认了下装枪得口袋,然后说「还没有结束呀」。

「怎么你这家伙还是这样啊」

非常简单的说完后,火垂用手指着莲太郎。

「别用你这家伙叫我了,我也是有名字的」

「…我知道了,火垂」

「怎么称呼你才好?」

「莲太郎就好了」

「那么,请多多照顾了莲太郎」

之后,两人就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同盟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对于莲太郎,在这个东京区里头只有火垂这一个妹子,恐怕她也是这样的。

「从这开始要干什么?」

莲太郎一边看着屋子一边说。

「先在这把,水原的屋子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什么的我想查查。」

「这里,不是鬼八先生的房子」

「啊?」

「所以说了吗,这儿不是鬼八先生的房子」

「那么他的房子在哪?」

「莲太郎,你没注意到?我的同伴不在了之后,我的iiso身份难道不会被收回?」

咽了口唾液后,莲太郎终于知道了违和感的来源。

延珠,在莲太郎失去身份后被取消了iiso的身份,当然了,水原死了后,火垂的身份卡当然也会被扣留了。
「那该如何办」

听到了后,火垂无表情的指了指外边。

「我们出去吧,出去的话就应该能知道了吧」

到外边的一瞬间,眼睛里迎来了射入的强烈的太阳光。被空调吸收的热气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从楼梯上边下来,走远一点后,向建筑物看去看去。

屋顶是三角倾斜,屋顶和墙壁都十分剑谱的公寓。和周围的建筑系也都十分相似。可能这地方只有垃圾回收车会来,但是没有回收废品和废材在地上堆积的到处都是。

垃圾的臭味好大,好难闻。

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于是回头一看,是一个眼睛十分尖锐的男人,忽然从家中翻身起来看我。从脸就可以知道他不是日本人。

从声音听出这地方有人住,但是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还要住在这种快要崩溃的房子里,看样子住的人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一瞬间认为这儿是外区,但是用头部三百六十度巡视后,不是外地,也就是大家经常说的内路。

「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啊」

「既没有保证人,也没有监护人的状态下能住宿的只有这种不合法的地方了,我可是逃出来的人呀,在知道iiso的警察马上会来之后,在身份被扣押前逃课出来。」

重新认识到这妹子的行动力有多高了。在火垂知道水原被杀了后,连悲伤的时间都节约了直接行动。

延珠在这个年龄的时候也干过许多大人的事了,但是是因为10岁的延珠有过面对过寒冷,饥饿威胁,迫害,蔑视的经验。所以总是能很轻易的察觉不幸和逆境,但是没有延珠被注意到的威胁被火垂注意到然后逃走,那么火垂受到的逆境的总量……

「我们原来住的地方现在警察在搜查。}

「是的嘛」

莲太郎在思考中

「然而难道知道危险还要去吗?」

「不了吧,有一个想先去看看的地方」

「哪里」

莲太郎看着火垂的脸。

「水原被杀的现场」


第二节

多田岛茂德站着把笔记本打开,内心在适度的思考着。

「但是,那个人没有把我抛弃,反而帮助我,但是上边叫我干掉他,我呀,无论怎么想都不认为他是凶恶犯人,你听到了吗」

「啊」

「额,说到哪了,啊,我吃了安眠药后睡得非常熟,于是警报响起来后从宾馆逃走的迟了的时候开始的吧」

「不,已经够了」

对于多田岛束手无测的警官把笔记关上了。

体形丰满的夫人,从病床上半躺着摆出一副残念的表情。

「要说的还有好多没说呢,连三分之一都没到」

「非常感谢您,非常重要的参考得到了,其他的事情还有的话会再来,那么今天就到这了」
多田岛行了一礼,离开了。

「怎么样啊组长」

在外边等待的吉川,迫不及待的接话了。

用郁闷的表情挥了挥手。

「哪里都是,夫人因为命被救了十分偏袒那家伙,对于那家伙称赞不觉,与其说是参考人不如说是那家伙的粉丝。这又是在宾馆中被这家伙救得人呀」

吉川苦笑着。

「我现在要回一趟警署,组长也一起去?」

「不了,柜间在召唤我。看来是要我方搜查员和他一起行动」

「为了守护职位可真辛苦呀」

多田岛打了下吉川的头。

「你这家伙一直在人背后说无聊的话,干嘛不去本人面前说呀。那个人可是优秀的警察呀,对于他我有点佩服」

多田抚摸着被殴打的头部的吉川告别,走出了病院,叫了一辆出租车,去檀间指定的地点,到了以后,那是一栋跟周围相比高出许多的大楼,门口有拿着手枪的全身漆黑制服的警卫。

大楼前写着『中央装备开发机构』,里头在干什么大家谁也不知道,于是就叫他黑楼。

从檀间的邮件来看,就是这里了。

告诉门外来意然后检查完警察证后,被带到了里头。

让人意想不到的速度,电梯仿佛只用一瞬间就到了65层。

在哪里导航的白衣妹子,带着多田刷了好多次卡,身体认证了好几次。

多田岛聊聊不安了起来,自己的衣服,还是在搜查本部寄宿期间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之后到哪还不知道,但是祈求服装规定没有的说……

『控制中心』的字写着的地方,透过防弹玻璃门,一声干脆的响声,在一阵噪音中可听到鞋子发出的声音很大的人过来了。

多田岛被惊吓住了。

巨大的半圆形屋子,里头昏暗,液晶显示器跳动着数字。就像航空机的管制塔一样的构造,但是根本性的不一样,中间有巨大的显示东京地区的地图,电力消费的多少都显示出来了,这不就好像未来的高端科技吗……

『这里是什么?』

「方便的构想你没听过吗?」

震惊的转了头,啪啪啪啪,柜间两手放在背后,走了过来。

多田最近使用过度的头脑在飞速运转这。

「确实,这是初代圣天子倡导的电力效率化的计划吧」

「没错,电力这种东西,用电压然后同所电线传播的,但是到一般家庭的路上浪费的好多,这样子不管会有好多的浪费比如大型的机器运转,突然间运转的时候数据变多为了防备而准备了好多备用电力,但是有的时候只用百分之六,多的也就百分之十二,残留的全部都浪费了,方便构想是能量的使用一边监视防止停电,必要的电力有效率的分配的系统。原肠生物的战斗后,东京电力不足的事情还在脑袋里记忆犹新吧」
多田岛点了点头,再一次从方便系统之中眺望。

「完成了,可是很长时间没有报道」

「这边害怕被人盯上会很麻烦的,所以用了个难明白的名字让大家误会」

多田岛活动了下脖子。

「这有什么用?让我这个只写报告书和电脑没关系的老古董过来干什么?是在自满吗?」

柜间即使听到这句话,也没有改变温和的笑容。

「当然了,实际上中央控制室中这样东西也有哦。」

柜间插了下电脑屏幕,中央的液晶画面分割成了无数小块,那些都是繁华的街道,超市的映像。

基本上都是从高往下看。

职业的感觉来了。

“这都是教室摄像头吗?”

“是的。车站和空港的话不用说,这可是为了监视原肠生物而在东京区设立的。”

多田岛吃惊了。

“你认为在东京区有多少监视摄像头?可不是只有一两千哦。人力的话是不可能的。但是让机器下载了脸识别软件后,这样的事也可以做到哦。"

巨大分割的机器的一角的画面放大。

多田岛不由自主啊的叫了起来,警服的背影吃着拉面的新人警察从画面显示出来。

在一起三年但是还没有脱去新人面貌的家伙,从刚才分别行动的。

吉川。

就是这个道理。

柜间邪恶的点了点头。

"已经把里见莲太郎的脸登陆了,剩下的就是等待猎物上钩。"

"原来如此。这确实非常厉害。但是你搞得这么屌,本部知道吗?”

“不知道,知道的只有我和我的父亲,也就是警示总监和我以外,就只有你了。”
多田岛疑惑了。这不是背着搜查本部的独断独行吗。

警察是非常严格的组织,不管你是谁的儿子,这样干出来的这东西好吗?

多田岛,非常疑惑。

柜间父子以逮捕犯人为借口,用了比这以上的感情在追捕莲太郎。

“这么说,犯人审讯的如何了?多田岛警官。”

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多田岛打断了思路。

一直以来都在那啊,从昏暗的小屋内,看到了一个少年。

确实你是

“我是已继悠河。在宾馆偶然遇到里见的民警。那时候给你添麻烦了”

为什么这个少年在这里

“你..  你 你...”

对于非常慌张的柜间,悠河送去了冰冷的视线。

没什么大不了的柜间警官

一直以来稳重的柜间突然变得慌张了。看起来非常恐惧少年。难道是认识的人?

“对了警部,调查的如何了?”

对了突然提问的少年,多田岛生气了:

“对于搜查以外的人没有告诉你的义务。”

多田岛警官,不能告诉他吗?他也作为民警对于这一回的调查有很多帮助。

没有原肠生物犯罪居然要民警的帮助,一边想着,一边翻开了笔记。

与现场相合的sat的战斗卷入的妇人和病院的sat队员见面。

惊人的是妇人被里见帮助,队员也骨折了,里见笑着对他说希望手快点好。

哈哈哈,不可思议的民警。身为逃亡犯居然增加了粉丝。

瞄了一眼悠河非常高兴的脸,多田岛看向柜间。

“对了这件事,不管怎样都不能不冷静,他是杀人者,如果想提高活下去几率至少该把那个妇人作为人质啊。”

“因为受了伤,所以认为做不了人质把。”

柜间非常不爽快的说了出来。

“那么,没什么不把sat队员作为人质?只把队员打倒在地上,让全员都没有力气,身为逃亡犯,居然一路救人,他真的是逃亡犯吗?如果是的那么应该没有忧郁的就可以杀第二人把。”

他被称为东京地区的英雄,这称号肯定没有忘记,这些都是巧合。他想杀了全员,但是碰巧全部倒了,所以队员们活了下来。
这不能解释他有罪。

“多田岛,你认为他没有真实吧?不想自己调查吗?”

多田岛摸了摸头

“对于这方面我比较薄弱。我只能在取调室对于犯人严密的声讯,对于跟犯人面对面的调查是不可能的。”

柜间摇了摇头笑了,

“里见君如果没有失去能力,肯定会回来的,在河边等下去什么也不会出来的。还活着。可以确定。里见君,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多田岛看到深不见底的少年冷笑着,擦了擦拳头。

信号灯变绿了,和着提示灯一起,大家动了起来。炙热的大地,辐射热能的照射下,人们无精打采。

在普通几何学的图形的人群中,看到了里见莲太郎。

那里看得到来不容易的手表好几回得背影,互相挽着手的情侣,家庭主妇,看着电话一边走的少年。

如果他们看向这边,会感觉非常紧张。

“莲太郎,看着前边,别做出不正常的举动。”

在隔壁,栗色头发的少女用着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开心事的表情。

"用平时的感觉来的话太难了。”

“有一条真理。但是你别认为别人在考虑你就可以了。”

“你不能别用怨恨的声音说话啊。”

“难道你认为我不紧张?”

少女冷漠的说着。莲太郎闭口了。

也对,她说的也很有道理,根据时间的变化,我已经死了三天了。

想起来了,以前,人间的话,伟大的歌手和政治家的死相比,剪手指甲的事情才是大事。

街中交错的人们有着各自的生活,和莲太郎一样行动的人没有一个,这样多次告诉自己。

但是,如果有一个人认出了莲太郎,叫了他的名字,然后包围住他。那样可怕的事情不自觉的在脑子里回想。

不知不觉走进了商店街。

莲太郎摇了摇头。

这样子陷入了孤立无援,感觉十分低落。幸好的是有一直在支撑着自己的伙伴。

如果能感受到一直在身边的少女的体温,可能会什么也不想坚强的前进。

但是对于同伴的少女没有感觉不好,莲太郎是新世界创造计划的强化士兵,活着的实验体,想到这个不能不生气。
到了。

莲太郎到了市议所。

停止了的工地,踏进了外围。

今天没事施工,凄惨的杀人现场,逝者往生的地方,工地现场没有一人,让人感觉非常前卫的建筑陷入了静止之中。
火辣辣的太阳,让人无法忍耐的高温,全身仿佛喷出了汗一样,火垂和莲太郎进去了阴凉之处。让人感觉死气沉沉的街道,无法用物理现象说明的第六感的警钟在敲响。

“没事吗?”

“没事的,别管我。”

说完后走开了。莲太郎忍住了怒火。火垂看起来是为了帮水原报仇而活着的。

叹了口气,跟着火垂走了过去。

现场调查结束了,跟想象的不一样,白线和血浆都没了,莲太郎只是站着就能体会到那天的光景。

闭着眼睛祈祷。

“水原,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看了下隔壁,火垂没有感情的站着。

祈祷做了吗?

“在他死的时候我已经把一生的悲哀用尽了,已经没有眼泪了。”

“那样啊…”

“怎么了?”

摇着栗色的头发,火垂抬起双眼向里见的方向。

“来到这里,准备干什么?”

莲太郎抓了抓头。

“也没有什么大事,但是不是有俗语吗,现场百遍,来到这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莲太郎回想那个黑夜的状况。

尸体还很温暖,肯定被杀后不久。正好警官到来的时机也太巧合了。肯定是看到我到了约定的地点后,报警的。
这么说,犯人在那个时候离我很近。至少能看见我。
疑问浮上心头,先放下繁琐的心情,问问身旁的同伴。
“火垂,你说过水原的样子好奇怪吧,具体怎么奇怪?”
“和我一起行动的日子变短了,出去得时间变长了,说一些很容易看穿的假话,说男人有很多原因,别问的太深。”
”他说过很想和圣太子见面,好像想告发重大的阴谋,那是新世界创造计划和黑天鹅计划。新世界创造计划是新人类创造计划的升级版吧,那么黑天鹅计划?”
里见摇了摇头。
“我也完全不知道,但是阻止了这个事件一切不就结束了吗。”
突然,从和火垂的对话中,想到了水原的话——
“想要告发的话,把证据给我吧,我帮你去搞定。"
“对不起,东西被偷盗了。”
对了,我在接受委托时水原说过证据是有的但是被偷走了,所以想直接和辅佐官或者圣天子见面。
那个时候的记忆回想了起来。
“想说的话我会听的。水原交给你的储存卡在那?”
“啊…”
“莲太郎,你不是在宾馆被敌人说交出存储卡吗”
莲太郎拼命思考:好奇怪啊,普通的考虑的话,那个存储卡是水原被盗走的东西啊。等等,这样说的话,鬼八先生说过存储卡被敌人偷走了,但是敌人认为莲太郎拿着存储卡,那么,是谁拿着存储卡?
杂音在扩大,建筑物的人影变得模糊。
从热的出汗,莲太郎感到发冷。
火垂用疑惑的眼光看过来。
"莲太郎,你真的没收到?从他那收到的是?"
莲太郎无奈的瑶瑶头。
什么也没有,
"原来。"
“你呢?你没有从水原那拿到什么吗?”
当然没有,
思考回到了原点。
但是,水原的存储卡一定存在,这是这次时间的原因。莲太郎清理了脑子,换了下思考方式。
火垂,我想到了一个方法,你把水原的电话带着了吗?
火垂把靠近自己的柱子,然后看过来。
不如说我还想问你呢
莲太郎被警察调查的时候,问了好多回水原的电话在那。这也表明警察也没有拿到水原的电话。智能手机普及已经好几十年了,电话的性能比起原来有了好大的提升。
如果得到了水原的电话,水原的邮件和通话记录都可以作为通话的重要证据。警察也很想得到。
那样的话敌人在杀了水原后把电话拿走了吧。可恶。
这样子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火垂取出自己的电话,拨了水原的号码。
突然从不知道的地方传来了铃声,太震惊了。
从哪传来的?!
“嘘!”
火垂把手指放到嘴唇上。接近于安静,婵的叫声,通过的货车的声音,就叫蚊子的叫声也能听到了。
当走到建筑物的顶端之时,不自觉让人觉得晕眩。从下边传来的声音!
莲太郎和火垂互相点了下头,从楼梯向下走去。大楼的工地中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声音。是一首不太流行的曲子。
铃声用一种特定的节奏在草丛里跳动,发现一个黑色的智能手机在微微震动。
捡了起来,停止了震动。长按电源也没有反应。
震动模式呢,千钧一发呀。
“说的对啊。”
水原在被袭击的时候把手机扔了出去。可能是判断自己可能会死吧。
水原。
感伤的里见看了下屏幕,果然液晶画面都碎了。
不过除了画面外,其他都还很好。待机画面的电池就剩下一格,莲太郎有一种命运的感觉。
总之充电去吧。
去了最近的网络咖啡店,确保包厢。坐上硬硬的座位然后把电脑旁边的插头插入充电。
祈祷着然后等待。
手机响了一下,残留电量还剩百分之一。
两人露出笑脸相视。
还是跟前边一张屏幕受损,不过不影响阅读。
但是,莲太郎准备操作手机的手指在空中停住了。
虽然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但是为了洗刷冤屈真的可以侵犯别人的隐私吗…这可以被原谅吗。
不会是这样吧,这里会不会出现我不知道的鬼八的一面?莲太郎这样看了不会深深地后悔吗。驱散了这些妄想。
就这样吧,滑动了手指。
从这里开始莲太郎和火垂为了找到重要的信息而花费时间搜索。
最期待的邮件没有找到,照片也都是火垂。
壁纸使用的也是火垂的照片。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有多溺爱她。看着相簿,突然看到了一张照片。
圣诞节拍的照片。水原和火垂的照片。从斜面两人的自拍。
火垂笑了。虽然不是大笑,但是温柔的看着画面笑了出来。
非常卑劣的感觉到火垂没有动摇的把照片发了出去。
照片检查完了后最后该通话记录了。
骏见医生的电话在被杀的日子打了两回,前天一会,感觉到可疑后查了下,一个月得记录足足有二十五回。
“火垂,知道他是谁吗。”
“骏见彩牙医生,原唱生物的解体师,应为工作的关系去了好多回。”
“老师的同业着吗。”
“老师?”
“我这边的人啦。那么,为什么这么频繁的打电话知道原因吗?”
火垂思考过后摇了摇头,
没看到诶。骏见医生和鬼八先生之间的对话根本没有公开。
那样子这个女人很可疑,可能知道关于水原的事情,
她在第六区大学病院工作
听着这么说的火垂,莲太郎忍不住发问。
“那个女人……”
“什么?”
“那个女人皮肤很薄可以看到血管,不脱白衣走路,在解体室里深呼吸,在一般温度32度的地下室和死体一起生活。”
火垂感觉到恶心。
“那是什么?”
——不是的话就算了。

“为什么缺勤?”
“这可是我这边想问的。”
“应对的医生摇着大肚子,露出了疲劳的表情。可能是研修医,但是给人一种年轻的形象。”
"不打电话,脱了你的福我陷入了危机之中。搞得我都不能跳舞了。"
医生给人种眼皮下烦的感觉,肯定是疲劳和压力过度导致的。
齿枭尾大学的诊疗室里。正好结束了工作,一个人,刚好抓到了。医生叫角城。
“怎么会这样,最近的原肠生物变多了?”
莲太郎问到时角城两手靠后,有点犹豫。
“也不是太多。就是有点奇怪。果然有传闻是第三次关东会战后重建的第32号建筑物有问题。”
那没有理由,第三十2号建筑物是人为的混合了导致钡的纯度下降。
替换的钡的纯度是百分之百。天童警备会社确认过了。
这么说的话延珠也说了最近原肠生物出现的比较多了。
果然,这是在莲太郎以及天童警备会社值得思考的的问题。这么多的原肠生物到底是从哪来的。
“那么,你呀,我再确认下,原肠生物入侵东京地区的方法有多少种?”
“这也是正确的问题。该从哪里开始说明呢?”
医生摇了下大肚子,看向屋顶,
“首先,有三种方法,天空和陆地和地下。海里也有原肠生物突破过来,但是在地上不能呼吸威胁不是太大,地下两百米以上,空中5000米以上钡的磁力减弱,但是但是这以下的原肠生物可以飞到高空或者从深层地下侵入。看,执念非常深的原肠生物组成团体,抓住上升气流的机会从高空入侵造成了大扰乱,不知道吗?就是那个。”
茅庐佛蝴蝶事件,一边想着莲太郎点了点头。如果回答的太快了会被人怀疑是民警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火垂插话了。
“那么地上的原肠生物从哪来?”
巨大建筑物的缝隙。
“不容迟缓的角城回答道。”
“缝隙?”
“对了,巨大建筑物是每隔十千米建设的,所以磁场最弱的是中间的五千米处。大概从那侵入的吧。”
“难道就那么简单?”
“不对,十只有九只得死。在被外围警备的自卫队发现后,那一只也得死。尝试入侵的地上原肠生物一百只可能有一只能通过。但是地上原肠生物数量多,然后喜欢袭击人类,不管被打败多少次都会卷土重来。所以经过统计,地上原肠生物入侵的最多。”
“原来如此。明白了。”
角城医生放松了。
“你看,第三次关东会战自卫队遭受毁灭打击,东京地区的民警也死了一半,剩下的只有关东会战没有参加的和逃跑的不可靠的家伙。还剩下点人,但是在这时候爆发感染危机,我们现场的家伙可是很害怕的,不是吗?东京地区的英雄不是也在新闻里死了啊吗,诶,那么说起来你的脸……”
莲太郎非常慌张的想说点借口时,旁边传来了冷静的声音。
“能不能稍微听听姐姐的话呢。休息了多久了?”
医生听了后,看起来把火垂当成了她的妹妹了。角城也忘了提问回答了起来。
“四天吧。如果这工作这样子缺勤的话,会被自然消灭的。虽然很残忍,但是就是这么个工作。”
“还没联络警察?”
“警察?不对呀不对呀。”
角城笑着回答问题。
“这件工作的失职率……对于小姐来说是很困难的,简单来说被解雇的人好多。骏见君被保留了,这样子不变的定职了吧——虽然是这么想。”
由于拥有非常异形的外观,所以解剖原肠生物需要神经比较好的,神经细的是不可能干下去的。
对于是天职的堇医生来说是例外的。
“没有失踪和卷入事故的可能吗?”
“虽然想过可是也没看过。”
角城医生无精打采的抓了抓身子,然后注意到什么打了下大肚子。
“对了,骏见君的妹妹,现在要去她的住所吗?”
火垂肩膀下落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厉害的演技。。
“但是,姐姐没有告诉亲戚他的住所。”
“好的好的。告诉你哦确实大学送东西的时候有他的地址的。”
非常信用火垂的医生调查了起来,
尽管想到个人情报已经不会太严密的保管,但是也震惊了。
“告诉你们的代价,答应我一个条件。”
“是什么?”
“不知为什么骏见一个月前解剖的原肠生物的电子版没了,前边骏见留下了记录,她有复印也说不定,不好意思,不管她辞不辞职,解剖诊断书能请送过来吗?不管怎么说我们这边也有管理的责任。
莲太郎和火垂互相对视了下。一个月前,正好是骏见医生和水原通话频繁的时候。
“了解。”
莲太郎说完点了点头。
再从角城医生那收到的骏见医生住址的笔记的时候,角城医生从背后说话了: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知道黑天鹅?”
莲太郎和火垂同时转过身子。"从哪听到这个名字的?"
对于莲太郎气势汹汹的提问,角城医生没座稳从座位上痿了下来。
“不,不,不是的……现在才想到的,骏见君在没休息的不久前不是也这么嘟嘟囔囔的让我听到了。想不通诶,该怎么说呢,有种可怕的气氛诶。”
角城医生持续着困惑。

难道是烧烤五姨牙盖饭?
齿尕尾大学的设施完备,人工假山和人工池塘也有。平时学习劳累的学生们来到这可能得到治愈但是莲太郎看着池子非常忧郁。
隔壁火垂走路也有点沉重。虽然骏见医生和水原是一条线上的人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新问题也来了。
五姨牙盖饭,是什么啊?
看起来火垂也在为这件事烦恼呢。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使用3d高科技让莲太郎也能看见。空中的投影,开始了检索。
出现的是英语的vineyard淫荡的发音让人会误会为法语但是日语是葡萄园。
“葡萄园烧烤。什么玩意?”
“不是很清楚了吗。”
“骏见医生变得奇怪也是一个月前对吧。”
和刚才在医院看到的她不一样,火垂嘟囔到。
“如果仔细想想鬼八先生有事瞒着我的样子也是一个月前”
又是一个月前。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冷静的整理下关系。
私人性质的交流是不可能的,骏见医生和水原一个月超过了25回通话,同时样子也变得有点奇怪。
水原是民警。民警和原肠生物解剖师的关系,出了原肠生物外其他是没有的。
火垂,最近一个月关于原肠生物的工作有接吗?
“确实,一个月前和鬼八先生与原肠生物接触过。”
“什么原肠生物?”
趁势追问,但是火垂反应迟钝,露出暧昧的表情。
没什么……普通的飞行原肠生物。阶段II的。胸部透明,骨头像篮球般膨胀的玩意。鼻子长,好恶心。
“打倒了?”
鬼八先生开着车子在高速上疾驰,我从助手席的窗户那用散弹抢击落了。
“然后?”
“就只有这些。”
”绝对不是这些吧?”
“但是,还有一件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打到的原肠生物,外观很奇怪。不过这么说来超过二级后的原肠生物外观都很奇怪。但是,把现场交给警察回家后的不久,不知道从哪打来了电话,鬼八先生慌张的出门了。现在想想,那是骏见医生打来的电话。
没有异常外观的原肠生物发现了异常,也就是说,肯定是解剖的时候发现的异常。
还是没有变化,五里雾中。虽然像在拼接拼图一样,但是如何能拼到正确的位置,依然不能判断。
但是,我们,已经踏进了敌人不想我们踏进的地方。在这前边,可以预测到在敌人捕捉我们的时候会有激烈的反击。
非常可惜的是火垂和骏见医生没有太多联系,但是如果仔细考虑下如果火垂知道骏见医生的场合,被抹杀的可能性很大。真是让人烦恼的进退两难啊。
齿尕尾大学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在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楼房的缝隙之间,看到了正门。
莲太郎发现了监视用的摄像头了。
莲太郎小心翼翼的有着,突然,被摄像头注意到了。
注意到,发出邪恶光芒的摄像头,如同被人强奸一般恶寒。
“莲太郎如同失足少女一般捂着脸跑了。”
“抓到了!!”
突然间的叫唤声,紧张的走了过来。
“在哪里?”
柜间抑制不住兴奋的神色询问到,画面上的大门将真相告诉了大家。
“这是在哪?”
第六区齿尕尾大学正门的摄像头。
多田岛张大了嘴巴。
那个笨蛋。那个家伙没有跑到外围还是在内地乱跑。
操作员在操作的同时,将问题所在的地方放大了。
和原来的渣图相比,从摄像头那边传送过来的图像非常鲜艳靓丽,看起来一点不费力。
一看就知道,黑服的少年从大门走出去的时候,被一瞬间看到的图片。
经过图片方法处理,脸部识别,确认是里见莲太郎。
柜间在控制室里左右巡视,在找基友。终于找到了。于是便问向在一旁两手插在口袋里,哼着歌曲的悠河。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的狙击弹不是打中他了?居然能恢复到能行走的程度。”
用悠河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责备着他。悠河怂了怂肩膀。
“看起来是损失。但是不是很好吗?增加了快感。”
“快感?没错,确实增加了。这家伙还活着,大笑着总算知道警察的无能。好不容易如同小狗一般听话的天童木更可能也要多了不需要的希望。”
柜间怒气冲冲的时候,悠河指了指屏幕。
“柜间先生,那个孩子,不是水原鬼八的起始者吗?”
他指的那一点,莲太郎旁边跟着一个看起来非常可爱的无口少女。因为看过多次所以不会有错。
——红露火垂。
水原鬼八的搭档,躲了起来,但是居然会和莲太郎走在一起。
多田岛在一旁敬礼。
“我回本部请求帮手。柜间先生在这边用无线告诉我们他的行踪。”
说完后就走了了控制室。
看到他走出去后,去掉表情,取出电话,打起电话。在震动的这段时间,思考了起来。
不能把莲太郎交给警察。虽然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但是他是不会轻易罢手的家伙。用寻常的方法是不能到结尾的,不能再次失败了。
打通了。
“是内四套吗?堵车是人为的?用警车吧。还有,那家伙还活着。把蜂鸟叫出来。把那小子揍扁。”
听到那句话悠河变色了。
“等下柜间先生,为什么叫蜂鸟?那家伙是我的猎物!”
"你被看到了。”
“我是可以把里见莲太郎封杀的等级。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
“蜂鸟也可以。”
“但是……”
“别说了!”
悠河闭上嘴咬了咬牙走出了控制室。
柜间哼了一声,盯着扩大一倍了的画面中的黑衣少年,
想要隔着画面把他杀死一般的咬着牙——从古到今有一个不变的道理,那就是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让我们在你身上验证下吧。
就是这个房间。返还钥匙的时候来到管理室就可以了。
这么说着把非常瘦的手把钥匙放在火垂的手心,公寓的管理人整了下老花眼睛的位置,然后走了。
难道不是为了防止契约者本人以外的人进入房中诈骗时,管理人应当一起做吗?
莲太郎看一眼旁边的假妹妹。
看不到管理人后,可爱的笑脸也变成了原来的无表情。
转过来的无感情的视线好像在说你有什么问题?
马上就到晚上了。今天来解放一切欲望吧。!
打来着的窗户外看到的黄色夕阳让背后变得金黄然后变得不热了。终于从白天的炎暑中解放出来了。
莲太郎他们现在在高层公寓的走廊。
飞快的巡视周围的情况。平假名写着エ的走廊,在非常台阶和内台阶各有一个电梯,带着特别通道的外楼梯。
普拉咋酒店的包围战,让莲太郎变得无论到哪都要确认逃跑道路。
看到了门牌,风化了的文字1203 骏见彩牙。
在访问管理人之前,无论怎么案门铃都不开门。最后带着希望再试一次吧。
乒乓的门铃声响起,不过里头还是没有反应,
看了看下边,有死了的奇怪的禅。
看来是跑了或者是蒸发吧。总之没被黑天鹅他们抓住真是不错。
“跑了?蒸发?你真认为这样就完了?”
“火垂你看过死体没?”
火垂吓了一跳。
“啊。。”
我先进去。
莲太郎开了门进去了。
室内突然泄露出冷气。莲太郎吓了一跳。里头带着腐烂的味道。
把腰间的枪的保险开开,无声无息的潜入。
进去后左边是厨房,半月状的桌子摆设着,厨房哪的蔬菜都腐烂了,吃到一半的饭菜也留着。盘子里的野菜虽然是腌制的,但是表面发黑。
据说这是两个房间的屋子。
不放松一点,拿着枪,用手慢慢打开了里头的房子的门。
窗帘有点碍事,没看到全部。
只有空调还在开着房子里没人,这不是很奇怪?
虽说是女孩子的房间,不过很朴素。
寝室和电脑办公在一起的没有海报的房间。
终于要到最里头了,莲太郎下了下决心,打开了。
哪里都没有腐臭的味道。反而减弱了。
那么,腐臭的发生源……
吞了口气,莲太郎走出厨房。
火垂变成了雕像。她的视线前方是浴室的门。黑色的血流了出来,
退后。
咬了下牙,莲太郎压制着恐惧说了出来,然后打开了门。
非常普通的浴缸里,水浸透着脸,一句死体。
没穿衣服,肌肤没有血色非常白,长头发普通海藻一般漂浮在水面。
水面很黑,排水沟哪的血凝固了,被人剥掉的手指甲有三枚。
她肯定就是家主骏见彩牙了。
看起来被拷问了。才三枚就结束看来她很早就把拷问者想说的说了出来。
莲太郎检查了下她的裸体后,回到卧室,拿出了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在现场也不要紧吧。借了钥匙的身影被人目击到过,检尸的话就能知道死体死了多久,根据死亡时刻逆算的话很清楚的明白莲太郎他们不是犯人的。
“真是残念。活着的话还想问好多问题呢。先走了诶。”
莲太郎愕然了。
“残念?先走了?就这些?他不是你的朋友?”
“所以?”
火垂不愉快的眯着眼握着拳看了过来。
“不能理解,你这家伙。”
“你没有必要理解。”
转过身看了看,过了半分中转了回来。
“如果不管怎么都想说的话,先走吧。”
“别说玩笑了。”
“是吗。”
说完后,进去浴室检查。
虽然有空调制冷但是腐败的好晚。
莲太郎镇定的深呼吸。
她是重要的关系人,有了她行动起来效率更高。
不是按照喜好挑选的时候。
不管同伴再怎么不尊敬人格。
这么说,敌人正在消灭接近真相的人们。
还没有脱离虎口。
“把水原牵制住的东西可能存在,分头去找找。”
火垂了解后独自前往。莲太郎目送她离去。进去洋室。
—想到这里死了人,自然会想到墓,躲避感油然而生。
从桌子上的液晶画面能看到用着大学校舍的背景的年轻人玩乐的照片。非常的快乐,那一张都在笑。和男朋友的照片好多。
突然,角城医生的话响了起来。
骏见君一个月前担当的原肠生物解剖诊断书得电子版,资料全部去除了。好像书类的资料还留着,能不能复印然后带过来?
水原和骏见医生的接点是原肠生物。所以,那个书里有什么也不奇怪。
去了隔壁屋,看了她被杀害的场景,抽屉的钥匙被弄坏了,看来是被人强制搜查了。
莲太郎在思考是谁杀了骏见医生。犯人肯定是为了从她那打听诊断书的下落。手在后边不停地动着,思考者那帮不放手的家伙们。
但是,敌人也不是完美的。不像机器那么完美,总有破绽的。
边带着祈祷的思考边从书架上一本本书中翻阅起来。
慎重的抽出一本书去掉尘埃,翻到了带上照片的纸张。
看到后,莲太郎皱起眉毛。
那是原肠生物的解剖腹部照片。像乌贼一样半透明的器官。看到后,这就是五芒星,也就是星星的形状。把五个顶点内的复杂情况描写了出来,
“火垂,来看看。”
叫来火垂来看看成果,
“成果是?"
这里写的是原肠生物的爪子,这个和一个月前说过的东西比较像。星星形状的第一次发现。
“原来如此,那么,确实是角城医生说的对。”
这么开玩笑的照片,这么重视的理由是没有的。
原肠生物发生的过程本来就很奇特,这东西不是不可能的。
思考中的莲太郎,突然间响起了铃声。
原来是电话。不是携带电话和卫星电话,而是老式电话。
莲太郎和火垂对视后接了电话。
“里见君?”
“你是谁?”
“现在要去你哪的敌人,代号蜂鸟。新世界创造计划的战士。”
“什么?敌人?蜂鸟?”
“不管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那么这么说,原新人类创造计划的芳原建二就是他杀的。”
“啊?”
完全理解的话是不可能的,但是通过这些就知道了。看起来是真的。
现在告诉你他的能力。和火垂一起研究对策就好了。
“好了,我要说了,他的能力是……”
突然间电话断了。
“怎么了?喂!”
“借我下。”
火垂接了过去
火垂和电话战斗了一会。
—电话线被切了。
发出冷汗。来的时候是可以打电话的。
来了,看来敌人入侵了。
突然间撕裂空气的声音响起。
打开窗户,全身被狂风冲击。带着的帽子都快要被吹走的节奏。
西边的太阳,让人眩晕。
在一千米的高空有着运输机。清澈的眼睛看着天空。
“蜂鸟,出动!”
往前塌了一步,直接掉了下来。
头向下,非常速度的飞了过来。
里卡算起了时间。
五百米后空中回旋,切掉了开伞网。
全身可以感受到空中的减速,而且非常疼痛
睁开眼后靴子如同太空漫步一般。
打开了伞。
目标的名字的投影在一个建筑物上射了出来。
战斗前的现实扩张技能在网膜上显示,
谨慎操作起来,然后调整下落方向。
终于降落了。然后被降落伞覆盖。
从降落伞出来,连衣裙间夹着麦帽子,抱起了喜欢的小熊,
拍掉短裙的灰尘,取出电话。
“这里是蜂鸟,已经安全到达目标地点。”
“了解。这边开始传送敌人的脸。”
送信来了。年上的男孩和年下的女孩。里见莲太郎和红露火垂。
“等等,内斯特,最近缺人?前边刚杀了变态大叔,这时间也太短了吧?”
里卡非常不满的说。
任务!别说不满。现在在三十分内将这栋公寓的电子设施隔离。现在让他们现在逃了!
“悠河没有杀了那家伙吧?真是没用。”
“那个悠河说了,别轻视里见莲太郎,吃亏的可能是你。”
里卡笑了。
笨蛋?失败了的理由?好了,快速解决他们然后回去。
有两个东西跟在她后边。一个是轮胎一样的东西,当然,不是玩具。里卡有只用意念就能让东西移动的能力。
这个轮胎,就是久留米里卡的意念武器。也就是轮胎妖怪吧。后边会出现。
宛如死灭都市的徘徊者。我可爱的使魔。
拍了一巴掌后,轮胎犹如人一般活动了起来。
里卡走了起来,用意念控制了地下一层的配电设施,找到了电话线,并且让报警无力化。
对了,为了不让人来打扰。攻势附加。茨!
噗嗤哗啦,轮胎动了起来。一瞬间变成了凶器。一边破碎地面一边活动。里卡缓缓的解放了徘徊者。
“搞!”
这是暗号,一说出来后徘徊者搭配的音波攻击,茨的部分活动,把门的缝隙打开了。。火花和声音传到耳朵里,终于到大门了。
徘徊者持续着音波攻击。为了快速移动到底下去杀人。
在把里见莲太郎和红露火垂杀死前徘徊者们是不会停止的。,她活动后能活着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死灭都市是第二个名字。
在一号机把目标切断后,二号机也搞定了。
一边听着歌曲,一边下降。
通信切断的里见和火垂。
“好麻烦。从电话的样子来看你也被敌人发现了。”
火垂装着冷静。没错,复仇的机会来了!没想到,真快。
拿起两只手枪,解除保险。
鬼八,借给我力量吧。
“还是真心逃出这个建筑物把。”
“不。战斗!为鬼八报仇!”
“没道理呀,敌人的能力什么的都不知道,这简直是送死。”
火垂冷酷的看着莲太郎。
“说过了吧。你只是诱饵罢了。很可惜,看起来我认为你是同伴是幻想。我讨厌你。”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样子肯定会被抹杀的。在这里战斗正好中了敌人的圈套。绝对不可能胜利的。”
“帮助我吧火垂。敌人为了不让我们寻求帮助可能把公寓所有人都杀了。先让公寓的人们跑吧!”
“啪啪啪。"火垂打开了莲太郎的手。
“救助他人?为什么没救鬼八先生?”
莲太郎心头一沉。
“莲太郎,你真的在第三次关东会战为了使士气奔溃的民警们振作起来而杀了闪光飞鱼?我看不出来。”
“请原谅我把。我是高校生,然后天童警备会社的社员,延珠的监护人,救世主和英雄和我没关系。”
莲太郎继续直视。
“死者不会想着报仇的。”
“你这么说我也要杀掉敌人。不需要你的帮助。再见。”
“火垂!”
转过身走了出去。在走廊大口呼吸。没事的,一个人也可以的,我会把敌人杀了给你看的。
看着走廊,有异常的电过来了。打开十三楼,里头血腥味好浓。
十三楼全部死了。先检查了最近的死体。被粗刀刃杀死的。五体全部被切开。简直如同地狱一般,公寓的人们一个接一个死了。死体的堆积导致电梯的门也打不开了。
敌人就如同莲太郎所说的一般灭绝人性。我真的可以打倒吗?
尸体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最初像肉食豹子。然后发现是小型轮胎样的东西。如同活着一般的轮胎在切割着肉体。原来是那个机器在杀人。
看了过来。不对,它不是人。
确切的说,是改变了方向,往火垂者袭击来。速度好快,没办法用两只手枪防御。然后开枪,
火垂惊呆了,机器躲开了四五抢,从头上袭击来,虽然知道行不通但是还是用脚踢了。敌人也不是这么简单的。敌人加大力度往火垂袭来。
火垂用没受伤的腿跳着,空中停留的时间治好了右边的脚,从凸起的侧面两脚踏上并且射击,弹夹快空了。这是发动了音波攻击,切断了四五发子弹。终于没有子弹了。
一瞬间寂静了。能闻到硝烟味。感觉好吵。原来是自己在喘息。
擦了汗,敌人不动了,祈祷着敌人就这样死亡而自己胜利了。
”救我。“
听到少女的呼救后火垂过去了。虽然在莲太郎那说了不会救人的,但是还是过去了。
“!”
少女突然抱住了火垂,然后响起了刀子插入的声音。
“诶!?”
火垂看了下自己的胸部。
拿着小熊的少女取出刀子。在火垂耳边说到。
“笨蛋。”
“啊啊啊啊啊。”
凶器透过背心并贯通了左肺。刺进身体的大部分刀身是黑色的,一定是用阻止再生效果的錵做成的。“怎么样?有什么感想?看到了吗?自己快死了有什么感想?”
“怎,怎么会…….”

“再见了美丽的公主大人。”
将小刀拔出来后又一次刺进了心脏。全身向遭受了电击一样震颤并吐了一口血。少女见状往后退了一步。
视线模糊,膝盖着地。手脚冰凉。视线模糊地仰头看着她,连衣裙少女也一脸微笑的俯视着她。靠近地面。躺在油布床前火垂的意识渐渐远去,死了。她拿起脚下火垂的手腕确认已经停止脉搏。看不见瞳孔了。心脏也—并停止了跳动。就这么无聊的死了。真可笑,梨花踩着火垂的脸并用靴底蹂躏着。
梨花跳着离开了,下楼梯追赶剩下的一个敌人。

莲太郎按下门铃后,看到开门的一瞬间棍棒伸了出来就立马掏出了手枪。
“出来。快点”但是枪口里出现的是穿着浴衣的老头,感觉时机不对说了声失礼就走了。
“你,你到底怎么了?”
莲太郎无视背后穿着浴衣老头的质问跑进了电梯里。其中和莲太郎一样去12层的人有十人。
“金?金的目的是?”“刚才的声音是?枪声?那是什么引起的?”
“说明时间啊。在这之前先去送到一楼,出房子时记得呼叫”刚才楼上有枪声和战斗声。敌人在楼上。往楼下逃的话估计会遭遇到敌方的埋伏。思考完后按下一楼的按钮就离开了,她看着他离开低头产生了疑问。敌人将通信切断同时也将电话线切断。配电盘的各种电线有地上一层和地下一层。地上十三层以上的没有考虑到。所以除了和火垂交战的地方之外任务袭击者有多名。
在门将要关上的时候莲太郎突然伸手拉住电梯的门说:“等下我也要乘。”十二层的居民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可恶,一定要守护住啊!
现在他们门窗都紧闭,在听到“等着救援”后慌忙的把门打开。年龄是十三四岁。戴着麦色帽子的长发少女抱着玩具熊走了过来。
“上层的人都タイヤ化死了”“ タイヤ化?——对,对了刚才那个女的呢?”莲太郎将手放在胸前比划着她的身高。抱着玩具熊的少女歪着头说道:“这样…..”枪声和战斗声都停止了。火垂和敌人的胜负未知。重要的事都不知道。电子板显示出公寓十五层以上和地下两层以下。两人都一言不发。流出汗来,口中咽下苦唾沫。沉重的气氛使电梯的时间很漫长。突然电梯停止了天井灯落下——昏暗的妄想在脑内膨胀,提箱子的手掌心都是汗。
莲太郎的预想幸运的实现了,他安全无事的到达了第一层的门铃旁。身体感到突如其来的一阵不明理由的寒冷。空隙间插入了巨大的刀刃。刀刃回旋火花四散。“关”按下开关将开的门关闭。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已经没时间思考了。预计刀刃会将铁门打开,莲太郎挽起右手袖子露出假肢摸向腰部准备射击。
估计门开的一瞬间,假肢启动。发射的同时空弹夹弹射回去在空中飞舞。
“——虎搏天成”
猛烈的推进力集中在手腕然后右臂猛地推出。迷之回转体在无双的硬度下刺入刀身通过假肢将电流导入身体。
但是有着平衡的长度。被吹飞的莲太郎扔出面包车,敌人的回旋像电锯一般将其斩断。
迷之敌人被吹飞到床上反弹后激烈的撞向对面的墙壁。
“那是什么…..?”
莲太郎的视线捕捉到最初的敌人。胎型怪物,无法描述般的兵器发出发电机般的声音。
无人攻击机吗….还是——
俊見医生屋内的的迷之电话的声音在脑内再生。——现在遇到的敌人,代号为蜂鸟。“新世界创造计划”的战士,听电话主人说的蜂鸟的能力莲太郎好像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缇娜·斯普朗特.她被称为平原机械端口化作脑信号机械行动的能力者.那是安兰德的同时期的天才科学家所拥有的技术。
最初所遭遇已继悠河掩饰的黑暗潜行者就是室户堇凭借执著之念用超技术所完成的“二一式膂石假眼”相同能力的保持者。
将这种技术拷贝并加以改进的人。和“新世界创造计划”的背后人物肯定是一伙的........
莲太郎把贝雷塔拔出枪套快速的进行二连射,令人吃惊,敌人只走了之字形就躲过了二连发。
莲太郎把瞄准器从BMI终端上移开再次进行枪击。瞄准的是敌人的侧面,在墙上内嵌着的灭火器。
以高强度著称的錵弹击碎玻璃,让灭火器的铝外壳凹陷下去。
就这样继续连射。第四发的时候,灭火器终于屈服于超音速击出的九厘米錵弹的威力,瓶身开了个洞。
瞬间,加压式灭火器爆炸,将里面的灭火剂洒出。从侧面直接承受了爆风而没能回避的タイヤお化け被吹飞了。
莲太郎没有从那里逃开。
“哈啊啊啊啊!”
一瞬间缩短距离,对タイヤ的中心部分,与毂一体化的引擎部分挥出拳头。
“天童式战斗术一之型第十二式——”
义手内的弹药夹爆炸了。硝烟烧灼着鼻孔。端末恐惧地挣扎着,但为时已晚。
“——‘闪空潋灔’”
整个楼层都激烈的震动着。タイヤ的引擎部分,伴随着轰鸣声一起让床塌陷了。
在近距离打出的拳头的劲力让敌人沉默了。
将暗淡地闪烁着的机械的信号断绝,无力地倒下。
莲太郎确认了它不会动了之后,解除了绷紧的紧张感,吐了口气。
BMI终端放着不管的话,会招来不得了的麻烦。一看到敌人的终端就应该立刻摧毁。这是经历对蒂娜战的莲太郎得到的惨痛的教训。
莲太郎看向呛人的灭火剂的浓雾散去了的地上一层的地板,皱了皱眉。
好像是最先注意到异常事态试图逃出的住户,成为了埋伏的BMI终端的铒食,变成了惨不忍睹的尸块,散落在墙壁、床各处。
没想到“新世界创造计划”的家伙们竟然那么的鲁莽……
回想起自己的任务,向着在灭火剂的白浊的雾中的电梯的另一侧回过头,挥了挥手。
“已经没事了。”
里面的人战战兢兢地从电梯吊舱里面出来。作为代表提出疑问的是穿着浴袍的老人。
“这、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
莲太郎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样正面玄关就是自由的了。趁现在逃到外面把警察叫来。”
“你呢?”
“在警察来之前,能多逃一个算一个。”
就算是被说是无谋也是没办法的,就连警笛都被撤销了的现在,除了在警察都来之前反复用电梯来回运送住户外,也没什么好办法。
自己也是被追捕之身,警察大举聚集到这里之后,能否让自己全身而退还是个疑问,但也不能无视这样凄惨的虐杀现场。况且这里被选为战场,也仅仅是因为莲太郎偶然拜访骏见医师这个原因。
目送十二层的人全员从正面玄关出去,莲太郎转过身。
这时,注意到了电梯里还有人留着。
是刚才那个(拿着)熊布偶的少女。
莲太郎焦躁地挥手。
“你也快点逃出去。想被杀吗?”
少女带着可爱的笑脸看着这边。
“让我也来帮忙吧。比起一个人,两个人在效率上更好不是吗?”
意想不到的发言让莲太郎不知所措。
要不是日常接受训练的人,又或者是有着相当强的使命感的人的话,突然间暴露在生命的危机的状态下,应该是不会想着去帮助其他人的才对。
跟被狮子追着的人,没有闲工夫去理会一起逃跑的人是一样的道理。
然而,面临这样的情况的这个女孩子却……?
莲太郎比起感动,更先感到了疑惑。
少女一边可爱地歪着小小的头,向着这边微笑。
“快点走吧,大哥哥。就在我们这样(停留)的时候,那个タイヤお化け也在横冲直撞不是吗?两个人的话效率就是两倍哦。”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
莲太郎闭上眼睛,深呼吸之后睁开。
“明白了。那么来帮我吧。我下到十一层去,你到十层。”
一边说着,一边乘上电梯吊舱,按下“关”按钮。
突然间,鼻孔闻到了香甜的气味。是香水。电梯里挤成一团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似乎是她喷在身上的东西。
脑海里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对了。那个是在到堇的地下室,听被杀的芳原健二、高村荚、海老原义一的话题的时候提及的。
“实际上我也对事件很在意,从未织那里取得了情报。虽然既没有芳原健二在歌剧剧场被杀时的目击证词、从杀人所用的匕首上也没有检查出指纹,但匕首上好像残留着些微的香甜的气味。”
——香甜的气味?
背脊因恐惧而挺直。
如果お化けタイヤ是和蒂娜的“仙费尔德”一样的BMI终端的话,那么理所当然的,它的操纵者也在某处才对。公寓里如果有蜂鸟潜入了的话,那家伙现在在哪里?
发出“铿”的微弱的声音,电梯的门逐渐关上。
心跳加快,胸口沉闷。仿佛要呕吐一般。
确认腰上悬挂的枪套的位置而伸出的手沾满了汗水。
窥视站在电梯吊舱里自己侧面的少女,因为大大的草帽的缘故而看不到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少女左手抱着布偶,右手伸到布偶的腹部里。
仔细看的话,布偶的腹部异常地膨胀着,明显装着棉花以外的什么。
脑子里鸣响着红色警报。
电梯的门完全关上了。少女动了。莲太郎也同时动了。
用电闪雷鸣般的速度拔出枪,瞄准。
『实际上我对事件也有点在意,从未织哪里流出了一点情报。虽然芳原健二那起歌剧剧场发生的杀人事件没有目击证言,从用来杀害的匕首上也没有检查出指纹,但匕首上似乎残留着些许甜甜的香味的样子』
——甜甜的香味?
背后突然噌的一凉。
如果 【妖怪轮胎 お化けタイヤ】 是和【缇娜 ティナ】的『仙费尔德 シェンフィールド』同样的BMI终端的话,那么当然操纵它的术者一定就在某处。既然【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已经侵入了公寓,那这家伙现在在哪?
咯噔,伴随着微弱的声音,电梯的门缓缓关上了。
心跳加快,胸口一阵恶心。好想吐。
确认吊在腰上的枪套位置的手,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偷偷看着站在电梯一侧的少女,因为戴着大大的草帽所以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少女左手抱着熊宝宝,右手伸进了它的腹部里面。
仔细一看熊宝宝的肚子异常的膨胀着,显然除了棉絮以外还塞了别的什么东西进去。
脑内红色警报不停的鸣响着。
电梯的完全关上了。少女动了。莲太郎也同时动了起来。
以电击般的速度握紧手枪,瞄准。
然而,回过神来,视野从漆黑的枪口大大扩展开来,才注意到自己的头部也同时被手枪瞄准着。
看向这边的少女脸上带着凶猛的笑容。
『啊哈~?怎么注意到的呢大哥哥?第一击被打断这应该是第一次呢。超新鲜』
『你就是【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
『是哦。我是第二个刺客』
后悔的咬紧了牙关。我是笨蛋。为什么暗杀者都靠这么近了还没有注意到?
『我呢,对大哥哥说了个谎话』
装模作样的拍了下手,【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脸上浮起邪恶的笑容。
『【紅露火垂】的话早就已经是冰冷的尸体了哦』
一瞬间,怒气从脚尖直冲到头顶。
食指扣下扳机,头部不假思索的往旁边一扭避开敌人的枪口。像映照在镜中的人像一般,敌人也做出了同样的行为。
震耳欲聋的破裂音有两声。眼前枪口火舌炸裂开来,直冲颜面而来的热浪让人不禁眯起眼睛,耳边超音速的子弹擦过产生的音爆同时袭来。
第一发变成跳弹在电梯外周来回反弹,出于恶魔般的巧合吗,双方都平安无事。
无论如何都要先把敌人的枪无力化,拨开少女纤细的手腕,以右义手的肘击毫不留情的将其手甲击溃。少女发出苦闷的叫声,手枪脱手掉落,然而下一瞬间,其叫声却化作了疯狂的笑声。
这家伙怎么回事。
【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身体一沉,瞄准胯下放出踢技。莲太郎吃了这么一招,正在摇晃无力的时候,拿着手枪的右义手立刻被对方以腋下制住了关节,人工肌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虽然一瞬之后立马切断了痛觉神经,但还是晚了一步,自己的手枪也脱手掉落在地。
身体被对手紧紧压着,背靠着电梯内壁,肺部的氧气不断被挤出。
冷汗流了下来。明明都用上全身力气了,却仍然无法缓解少女那让人难以想像的恐怖刚力。
拼死向对手腹部来了三发膝盖踢,盯准其松懈的瞬间,好不容易从对手的背后挣脱出来。
脑内立刻传来危险信号。凭直觉下巴往后一缩,蜂鸟瞄准双眼而来的一爪在眼前横切而过。连松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左小腿便传来一阵剧痛,让人不禁叫出声来。
上段盯准眼睛的爪击巧妙的化为了下段攻击。
【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从掉在地上的熊宝宝里面掏出了短刀,将其架在胸前,向这边直冲而来。空间太狭小了,完全没有躲闪之处。
伴随着叮的电子音,背后的门打开了。不知不觉电梯已经到了五楼。
脑中突然浮现出起死回生的一手。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莲太郎抓着对手双肩,把握着短刀冲撞而来的少女的突进力引至身后,身体顺势往后躺倒,将对手往后方摔了出去——那是被称为巴投的柔道中的舍身技巧。
脸上带着惊愕表情的少女来不及受身,在空中划出大大的轨迹。看样子无疑是一下子没能理解到发生了什么。
被人利用自己的突进运动量摔出去的少女矮小的身躯,重重的撞在五楼电梯间的墙面上。
虽然是个绝佳的追击机会,然而被下段踢击中的脚传来剧痛,一下错过了时机。
刚才被摔飞的【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跳起身来,从缠在大腿上的枪套中掏出备用手枪开枪。莲太郎连忙躲在电梯后面,后方立即传来激烈的轰音和火花,让人不禁缩起脑袋。
不停连按『关闭』按钮。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莲太郎按下了地面一楼的按钮。电梯开始下降了。
把背靠在千疮百孔的电梯墙上,努力防止自己倒下。
全身各处似乎都在发出悲鸣,缠着绷带的伤口又裂开了。
虽然一时拉开了距离,但依然没有摆脱威胁。
大脑全速运转着。要怎么做?要怎么做?
一刹那,天花板的灯光不停闪烁,电梯像遭遇直下型地震一般摇晃着,莲太郎急忙抓住墙才免于翻倒。
有什么东西掉到电梯上面了。是什么?那还用说。肯定是【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从五楼追击而来了。莲太郎立马扑到地上,把掉在地上的自己那把贝雷塔(*意大利贝雷塔M92FS制式手枪,9mm口径。),和敌人掉在那的手枪一起抓起来,向天花板连开了几枪。
对手也凭着感觉开枪了。跳弹打碎了楼层面板,粉碎了天花板的灯,头顶上玻璃碎片如雨水般倾泻而下。莲太郎拼死应战。四处飞舞的子弹奏响战场的音乐,空弹壳四处散落。脸被割伤,传来阵阵疼痛。一发跳弹直接击中了莲太郎的膝盖,子弹深埋入骨,传来阵阵热痛。
一瞬间,让人耳朵感到刺痛一般的寂静笼罩四周,莲太郎的鼻孔前漂着硝烟的气味。
剧烈的心跳稍微和缓下来,莲太郎一边喘气一边思考着。
怎样了?
过了一会,天花板上传来咚的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不知何时,电梯停止了运动。看样子由于跳弹破坏了楼层面板导致其停下来了的样子。天花板只剩下一盏灯明灭闪烁着。
四周被灰暗笼罩。
莲太郎用手抓着墙壁,慎重的爬了上去,把千疮百孔半垂下来的天花板的隔板拆了下来。
把倒在电梯顶上的【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抱了下来,放到电梯的地上,对方立刻发出了呻吟。
腹部两发,胸口一发九毫米子弹将连衣裙染成深红色,胸廓剧烈的上下震动着。已经不可能继续战斗了。
少女看着天花板,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低语着。
『怎么可能……骗人。为了,超越『新人类创造计划』……而被制造出来的,我,居然会输……』
一时间,莲太郎只是默默的低头看着少女。
『……想向你,打听的事情还有很多。只要你不抵抗我就帮你治疗』
【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自嘲般扭曲了脸,由于胸口的剧痛而咳了起来。血沫立刻飞了出来,从嘴边流出了鲜血。
『像傻瓜一样。别开玩笑了』
蜂鸟用虚弱的声音说着,以颤抖的手敲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我的心跳声……被监视着,要是知道,我被你,救了,的话……不管怎样,我都会被抹杀的。你也……不会有安息之地。我,就算,死了……也只是,换个脑袋,罢了。伙伴,一定会把你……杀了。结果,是一样的』
仰躺着望着天花板,少女以自暴自弃一般的口气继续说着。
『结果……就和【黑暗追踪者 ダークストーカー】说的,一模……一样……啊』
『你指什么事』
『组织里,只有……【黑暗追踪者 ダークストーカー】,对你的威胁,给予了正当的……评价。说你是战斗的……天才。而且还,对于是否和你再战,和上头,起了争执……的样子』
『………………』
莲太郎在心中,对那个轻飘飘的悠河对于自己的评价感到十分惊讶。
巳继悠河,果然目前最大的敌人是他吗……。
就在这时,莲太郎注意到了【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翻开的连衣裙裙下露出的雪白的大腿。
莲太郎不禁睁大了眼睛。少女的腿上刻着『☆』型的刺青,五个顶点中的两个还描绘着复杂的羽毛。是一样的。和照片中刻在【ガストレア】内脏的是一样的。
『喂,这是什么?这个五芒星到底是什么?』
对于莲太郎急切的逼问,【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只是露出狡滑的笑容。
『看看……我的,熊宝宝的,里面吧』
虽然感到有些讶异,莲太郎还是默默的照做了。围着围巾的白熊腹部胀得满满的,里面似乎还放着武器一类的东西。
手伸进去探了一下,发现内容物太大了根本掏不出来。虽然白熊肚子里毛茸茸的触感很好,但塞在肚子里的东西,却是又大又硬,凹凸不平的。
这是啥玩意儿?
莲太郎焦躁的撕破了熊的上半身。棉絮飞散,内容物露了出来。连太郎不禁咽了口气。
藏在熊肚子里的,是缠绕的电线和粘土块。察觉到是定时式的成型炸弹的瞬间,一股将血液凝固一般的恶寒向全身袭来。
【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一脸痛苦的笑了。
『那个被设置成,我的……心跳声,一旦变弱,就会自动启动。电梯停了,脚又受了伤的你,是不可能逃离的……对吧。这样一来……胜负……就定下了』
『可恶』
莲太郎向电梯门飞扑而去,试图把门打开,结果门只是纹丝不动。
一边保护着脚,一边试着跳上天花板,结果中枪的左脚锐痛疾走着。
做了一番无用功的期间内,倒计时已经过了20秒。
就在这时,伴随着轰音,视野再次上下摇晃,双脚跟着乱抖起来。电梯上又一次落下了什么东西,这次莲太郎比刚才更快理解了状况。
从被打破的天花板缝隙之间,看到了那个。
莲太郎和【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同时睁大了眼睛。特别是【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甚至狼狈的喊出声来。
『你明明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回应她的是子弹。伴随着干涩的枪声,【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的头部啪的溅起血沫,无力的往背后的墙上倒去。
『永别了可爱的公主大人』
冰冷的声音从天花板上降落而下。
『火垂』
天花板上的人影十分单薄,那是拥有寒冰一般眼瞳的红露火垂的身影。
『火垂!是炸弹』
『把手给我!』
伸出手臂,被以肩膀脱臼一般的势头拉着,硬是拉到了天花板上的电梯井上。
视野一口气暗了下来,不知哪里传来的电缆即将断裂的悲鸣在耳边反复敲响着。
『抓住钢索』
唯唯诺诺的照做了,还剩下四秒。
火垂用手枪连续开火,把固定在导轨上的紧急制动装置全部破坏。
——三秒。
紧接着拔出匕首,把除莲太郎抓着的那根以外的三根钢索,以initiator的怪力一瞬间切断。
————两秒。
左手抓着剩下的唯一一根钢索保命,双脚高高抬起,对着脚下的电梯用力往下一踢。
——————一秒。
受到严重超过负荷的压力的电梯从残存的最后一根钢索上脱离,以流星般的速度沿着电梯井往下掉落。与之相对的,莲太郎两人被钢索带着,伴随着急遽的上升感飞了起来。
莲太郎和火垂拼命的抓着四散的钢索。
莲太郎眼看着眼下导轨擦出激烈的火花坠落,对重(*用以平衡电梯轿厢重量的玩意儿,通过位于轿厢的另一边,通过曳引钢丝绳连接到轿顶上,详见百科)也发出咻咻的摩擦声直坠而下的光景。
然后——炸弹终于爆炸了。
让人睁不开眼的灼热冲击波由下方直扑上来,视野剧烈的摇晃着。
在半空中抓着钢索的莲太郎和火垂,宛若受惊涛骇浪蹂躏的小船一般。紧随着冲击波而来的,是灼热的火焰伴着燃烧的爆音沿着电梯井往上冲来。
赤红的火舌直直逼近到莲太郎和火垂,却在眼看就要烧到的时候刚好停了下来。
火柱做出像是咂舌似的生物般的举动,渐渐的退回到了楼下。
安心的叹息,从莲太郎和火垂的口中同时漏了出来。
不经意间靠至极近距离的火垂的眼瞳,因为吃惊而睁得大大的,看上去非常可爱。
不知为何,火垂像是因为表情被偷看到而感到害羞一般把视线移到一旁,说着“上去吧”,一边拉着莲太郎的手拉着钢索缓缓的往上移动。
两人在十五层的电梯间降落下来。
刺眼的照进室内的红色夕阳让人不禁伸手遮住脸,时刻已然迎来日落时分。
莲太郎和火垂都被夕阳的残照映照着,火垂的背心变得破破烂烂,莲太郎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沾满了赤红的鲜血。
『被刺了吗?』
『已经堵上了』
『居然说堵上……』
不管怎么看,都有一处是直击心脏的伤,是伤口比较浅吗。
不对,莲太郎对自己摇着头。【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在临死前应该说过才对,『你明明应该,已经死了才对——』……。莲太郎不认为像她那般一流的杀手应该会上这种装死的当。
『火垂,你是混合了什么gastrea因子的initiator?』
火垂沉默的看了莲太郎一会。是想通了不能像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吗,像是没辙似的轻轻摇了摇头,开始说道。
『是被称为涡虫的扁形动物啊』
『涡虫……』


当然莲太郎也知道。统称为Planaria的生物是有再生能力极强,且拥有对饥饿耐性的小型动物。以把身体切成两半放着的话,会各自再生为独立的完全体的说法而闻名,经常用来进行再生实验等。
『这么说你的能力是——』
『一言以蔽之的话,就是『再生能力』了。就算受到会令普通的initiator立刻死亡的伤害,把伤口堵上就能重生过来。是能够抵消varanium的再生阻碍这般程度的强大再生能力哦。』
莲太郎心中又一次树立起对于生命的敬畏,从口中漏出了感叹之声。
过去莲太郎曾经两次目睹可以被称为超再生的现象。第一次不是他人,正是自己,在对蛭子影胤之战中注射了堇给的『AGV试验药』,跨越了即死的伤害的那次。但那药有着超过20%的超高几率让使用者gastrea化的俄罗斯轮盘般危险至极的副作用。一口气承受了五瓶携带注射器药量的莲太郎没有gastrea化只能说是一种奇迹,所以绝不能称得上是实用的东西。
第二次,是回忆起来还让人毛骨悚然的『第三次关东会战』的敌方大将『毕宿五』,其拥有与之同样的能力。
虽然最后使用司马重工开发的以超火力而自傲的EP爆弹将其连一丝尘埃也不剩的消灭了,但那确实是惊险万分的一场激战。
『为什么要隐瞒着这么强大的能力呢?』
火垂像是很受不了似的摇了摇头。
『其实并不是像你想的那般万能的强大能力啊。人类的构造比涡虫要复杂得多,因此再生能力也有其极限呢。如果在快死的时候被泼上汽油烧了,或者头和身体被砍成两半的话,那就不可能再生了呢。在快死的时候无论对方做什么我都无法抵抗,所以必须以对手不知道我的能力为前提才能获救,其实是个很难使用的能力呢。之所以把我的能力对你保密,就是怕万一你被拷问而把我的能力供出来的话,我就危险了。』
原来如此,莲太郎恍然大悟。Initiator之间发生遭遇战的情况下,依能力不同可能会造成一击必杀的效果。如果能力被泄露给敌人的话,对手就会事先拟定对策了,因此initiator的能力原则上是秘密中的秘密,随便泄露更是禁忌中的禁忌。
『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被讨厌了呢』
『那当然也是原因之一』
『…………』
『怎么?』
莲太郎骚着脑袋,硬是转换了心情,把制服外套脱下来,向着火垂扔了过去。
『接着,把这穿上吧。你的衣服到处是血,就这样走出去会吓到人的』
火垂把鼻子凑近莲太郎的衣服,然后皱起了眉头。
『味道好重。男人的汗味真是有够臭的……』
『还来』
『不过没办法,我就勉强用着吧』
莲太郎不禁咂舌,转回身来。真是麻烦的家伙。
『谢、谢谢』
『啊?』
『没什么啦。走吧莲太郎』
是因为夕照吗,说着刻薄话语的少女的脸上透着通红的颜色。看着一个人啪嗒啪嗒往前走的火垂,莲太郎从后面喊了声『等一下啊』把她叫住了。
莲太郎无言的指着自己被击中的左脚。
『肩膀借我』
火垂沉默的向这边看了好一会,然后走回来默默的探出了肩膀。虽然内心感到很窝囊,还是向少女借了肩膀。明明态度和眼神都冰冷刺骨,但碰触到的少女的体温却还是像火烧一般灼热万分。
刚才那司机的表情,那是恍惚的记忆和现实之间的焦点重合上时露出的神情。然后就在那一瞬间,司机像是感觉到自身危险一般迅速移开了视线。
他想到了什么?——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新闻报道的逃犯的脸和乘客的脸对上了。
若非如此,就没必要看着这边露出一副提心吊胆的表情了。
火垂坐上的士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把他们的秘密住处所在的公寓位置说了出来。
司机在他们下车以后,不打电话报警以尽市民义务,这种想法未免太过乐观。
车子遇到红灯,静静的停了下来。觉察到紧张的气氛,火垂也静静的旁观着事态的动静。
很快司机也感觉到了自己这边的感觉。紧张感已经达到饱和点,仿佛稍微碰一下就会爆发一般。
然后信号灯再次变绿,司机踩下了油门。受惯性牵引,有种身体被压在座位上的感觉。
『客人……』
莲太郎身体“咯噔”的抖了一下,像是接到死刑判决一般全身僵硬。司机仍然继续说着。
『接下来能稍微听听我的自言自语吗?虽然我现在做着这么不起眼的工作,但已经这年纪了,一个月前还是有过想要加入自卫队的想法呢。额,就是那个,『第三次关东会战』的时候,自卫队的募集条件那时不是设得非常宽松吗?那时候有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拿起枪,去从事守卫东京区域这样的工作呢……』
之后司机就不说话了,看他保持沉默,莲太郎静静问道“然后呢,怎么样了?”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攥得紧紧的。他沉痛的继续说着。
『结果还是不行。太可怕了。我在十年前的大战失去了妻儿,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了,但不知出于何种机运,我和有着同样境遇的寡妇再婚了。虽然过得小心翼翼但每天还是感到十分幸福。……。因为再次有了不愿失去之物而变得无法下决断了。想着就算要死,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这是自然的反应。没有什么错』
的士进入了隧道,隧道内等间距设置着的橘色路灯从视野滑过,一次又一次淡淡的照着他的侧脸。
『民警先生,有家人吗?』
用着已经毫不怀疑莲太郎是民警的口气,司机问道。莲太郎思量着用什么话回答才不会辜负对方的期待,然后很快摇了摇头。在这时说些谄媚的话,只会给对方留下不快的印象。
『大家都死了』
『你不害怕『毕宿五』吗』
『当然怕了』
火垂微微张着嘴巴看向这边。
『那种东西,没经历过就再好不过了。不管怎么说,收获与自己的努力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除了感谢什么都没得到』
『那,究竟是为什么?』
莲太郎想了一会,再次摇头。
『不知道。但是,当时在那能做到的,除了我没别人了。所以……』
『是这样吗……』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一边为是否让对方感到失望而不安,一边把不舒服的陷在座位里的身体重新撑直,终于传来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忧虑色彩。
『意外的,被称为英雄的人都是这样的也说不定呢』
司机对着后视镜露出了笑容。
『请放心吧,最近记性越来越差了,把你们送到目的地以后,肯定就会把刚才谁下车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的吧』
『是吗……那个,谢谢。帮大忙了』
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又是沉默。对方也没有在此之上进行追问。车内流淌着平稳的空气。
莲太郎闭上了眼睛。
自己既不是英雄也不是救世主。这份认识现在依然没有改变,但是,如果自己的行动,能对他人的笑脸和幸福哪怕有一丝的贡献,那么这一路走来也就不算毫无意义了吧。
状况没有丝毫好转。
延珠依然被IISO拘禁着,缇娜也应该还被关在拘留所。木更更被柜间欺骗并且利用着。
想到柜间背叛了木更的信赖就不禁怒气上涌,但也不可能就这样凭着怒气冲进警视厅给他一枪。那只会让自己的罪状再添一条而已。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逆向追溯水原追踪的事件,抓住那家伙的尾巴来个一发逆转了。
如今已经击退了【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那家伙杀了芳原健二应该是没错了。从【广场大酒店 プラザホテル】包围战中看到的那番狙击技巧来看,杀了海老原义一的应该是【黑暗追踪者 ダークストーカー】。
这么一来,用消去法,剩下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就是杀害高村荚的犯人了。
刺客还剩下两人。实际上最让莲太郎感到大意不得的还是【黑暗追踪者 ダークストーカー】。
与【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的战斗已经结束,她虽然是个强敌,但还不是会让人抱有无法战胜的绝望感的敌人。然而那家伙……
巳继悠河。总有一天,与那家伙一决胜负的时候一定会到来的。
从腹底燃起的熊熊怒火让全身都发热起来。莲太郎转向墙壁,直直瞪着隐藏在这广阔东京区域某处的敌人。

6
啪铛,的声音在控制室里回响着,操作员吓得肩头一抖。
连拳头的疼痛都毫不介意的重重敲打控制台,柜间笃郎端正的脸扭曲着,柳眉倒竖。把握着的手机捏的咯兹作响。
『我明白了。还有什么情况马上报告』
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单方面挂掉电话,飞快的离开了控制室。
出拳把走廊上的自动贩卖机打得晃动起来。
『可恶……可恶!怎么可能。【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居然被干掉了?』
『啊—啊,柜间先生,这可是责任问题呢?』
柜间睁大眼睛往声音的方向转身瞪了过去,在那里的悠河一点胆怯模样都没有,以幸灾乐祸的表情缩了缩肩膀。
『所以说乖乖的让我去就好了啊。靠【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明显力量不够嘛。』
『就算这么说,你能料想到【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居然输了吗?那家伙的任务达成率可是百分百啊。』
『只是杀些小货色的任务达成率百分百只是惹人笑话罢了。这表示那家伙的器量说到底也就这点程度不是吗?』
明明是同僚被杀害了,他的反应却比淡泊更加淡泊,可以说十分冷淡了。
『里见莲太郎……多么可怕的家伙』
『柜间先生也明白了吧?那下次让我——』
『——不,还没!哈有【剑尾鱼 ソードテール】在!下次就来真的了。不必留情!确实的将那群家伙全部消灭!』
悠河一副败兴的表情从鼻子里吐了口气。
『也罢,你请随意。比起这个,多田岛警部刚才没有叫你吗?』
柜间一副惊觉的表情站了起来,看着手表确认了一下。
在当前【蜂鸟 ハミングバード】被击退的情况下,要重拾冷静去面对他着实是件非常让人提不起劲的作业,然而再拖延下去的话,可能会招致不必要的误解。
『这里就交给你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悠河与平时不同的认真语调落在耳边。
『柜间先生,那个警部,相当敏锐哦。还是不要放松警戒比较好』
『多田岛?』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柜间不禁摇了摇头。
『没问题。他也快到领退休金的年纪了。不会想引起什么风波的。他是不可能找到真相的。所以我才选他做我的搭档的』
『是这样就好。当心别被拖后腿就好了』
风中弥散着败北的气息。
开着爱车破风而行的柜间,双手握着方向盘攥得紧紧的,把自身的职责忘得一干二净,将油门一踩到底,车速甚至超过了高速公路的限制速度。
连按喇叭,超过一辆又一辆车。靠在刹车位置的左脚烦躁的踩踏着。
连在自己之下的【黑暗追踪者 ダークストーカー】都以居高临下的态度面对自己了。如果不能靠【剑尾鱼 ソードテール】把事态平息下来的话,自己也许会被组织追究责任也说不定。
『该死的里见莲太郎……』
柜间心中充满了难以平复的激动情绪。以这状态去见多田岛的话,会被嗅出什么异常也说不定。
就在这时,柜间突然想到了一条绕个道就能消除压力的地方。
换算一下需要的时间,确定还在容许范围之内,柜间不假思索的打起方向盘从高速路上开了下来。
转过无数条狭隘的道路,开进酒吧一条街,在脏脏的大楼前下了车。
走上台阶,正对着柜间的,是写着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招牌。
用事先打好的钥匙无声的打开门,从窗户照进来的夕阳将事务所照得像火烧一般通红。
在事务所最深处,黑檀木制的巨大的社长桌后面,天童木更背对着自己坐着。
柜间无声的走到她身后,像要从背后抱着她一样伸手环住她的头。
『木更,我来看你了哦』
似乎等出声才注意到这边的存在,漆黑的少女慢吞吞的抬起头看向柜间。
其眼瞳内玻璃珠一般的光芒消失了,虽然看上去像在看这边,实际上没有任何东西映入眼中。
『啊啊……柜间先生』
与平常的快活语调有180度的不同,木更以呆滞的声音回应道。
『你在看什么呢?』
追着木更的视线看去,柜间笑容又加深了。
『啊啊,看样子是送到了呢』
柔软的雪纺质地的垂饰十分美丽,带着和缓层褶的裙部膨胀着。从胸口到裙部一气呵成的设计,颜色是讴歌少女之纯洁的白色,透明的头纱从女性用人体模型的头上直垂到肩部。
毫无疑问,正是柜间不计血本赠送的婚纱。
木更从听到莲太郎在广场大酒店死亡的消息以后,就一直是这副样子。
虽然与婚前忧郁症的症状相似,但对柜间来说更容易控制了,倒是帮了大忙。
里见莲太郎思慕着她,这点已经调查清楚了。
如果是其他女人,手指头勾勾就可以了。但正是这个女人才有意义。
把他送进地狱,再娶了这女人的时候,柜间额度复仇就完成了。
『加紧办仪式吧,木更。』
带着扭曲的笑容贴在木更身后,柜间肆意的摆弄着那黑丝一般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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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5 00:0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二次元の萝莉控 于 2014-2-2 20:50 编辑

后记
故事的情节是经过原稿的改动才有的。
我的话,先是“好像要这样的场景!”在此基础上….“为,为什么事情会变成那个这样呢?”和使用向前滚动的作法(归纳法和语言)不像以前那样用了演绎法的写作手法,想要说关于演绎的话题,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会半途而废。要是这些都是我作为作家的缺陷的话,嘛要说没有优点也不是没有,归纳法还是十分符合逻辑的,有了干脆的决定后就能使故事合理且漂亮得体
坏处是设定的复杂化会使不需要的东西无止尽的溢出,像是:(我的话,希望 “各位读者在看到文字都能读懂”虽然会导致写的速度比较慢)这本书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堆积起来的剧情多到想丢到垃圾箱里了,没办法时间也许不够……..
由于本作写的困难刚好赶在发刊时写出来让各位等了这么就真是十分抱歉。各位读者能感到开心的话,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了。
帮忙这卷的资深编辑黑骑君对过去的歌剧作家可谓相当了解,曾经在签售会两个人“被认为是同一个人”引起笑话的插画鹈饲沙树老师,还有帮助过本书的编辑部各位真是十分感谢!
在最后,献给各位读者。用“有loliloli~”“有胸有胸”香甜的鱼饵引诱读者(鱼)在首页砰的一声用着有走光嫌疑的这几年少有的营销策略史上最垃圾的作家神崎紫电今天也元气满满地在更新着这部史上最垃圾的作品。下卷会稍微考虑早点发售。具体的发售时间我们会在电击文库的主页依次发表,也有可能是推特最先放出情报。能入手这卷真的是十分感谢!希望我的书能带给读者神明的祝福。
神崎紫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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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轻币 +233 收起 理由
傀儡之炎 + 233 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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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5 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没回复是啥情况,话说翻译中居然有妹子,这难道不是骗新人的传统手段吗?还真有?
发表于 2013-9-5 04:38 | 显示全部楼层
沙发,小夫君说许多大神对这个坑颇为关注,我估计这次连h带我都要被喷出翔了,对此我只有一句话想说:圣天子万岁!圣天子賽高!
发表于 2013-9-5 05:08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LZ的翻译,还以为第5卷坑了。
发表于 2013-9-5 06:1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翻譯,貌似4好像棄坑(?),現在坐等台版出來~~
发表于 2013-9-5 07:29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楼主开第五卷的坑,有自信爆坑的人,翻译速度应该很快啊,期待
发表于 2013-9-5 07:5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謝開坑!!!等待樓主的完坑阿.這卷聽說各種訊息的說:
发表于 2013-9-5 08:07 | 显示全部楼层
表示很是喜欢这部这部的啊,支持一下子的说,紫电风格依旧啊
发表于 2013-9-5 08:0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求强强子的女仆照啊!
发表于 2013-9-5 08: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tp6u04u04 于 2013-9-5 08:37 编辑

風格依舊呢這次上演逃亡劇情?!
可惜木更沒啾成功(不然延珠就有機會了)
感謝樓主的翻譯
发表于 2013-9-5 08:52 | 显示全部楼层
序章更了 = =,翻译菌加油,话说爆女仆装什么的。。。
发表于 2013-9-5 09: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机伤我在追,居然没发现强袭是女的??消息可靠?
发表于 2013-9-5 09:07 | 显示全部楼层
這及難道會有傳說中的NXX...嗎?
不是吧= =  這樣我會果斷棄書而去了.....
发表于 2013-9-5 09:21 | 显示全部楼层
恭喜开坑拉~期待翻译的说~
发表于 2013-9-5 10: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笑尿 论打广告的严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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