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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天使轻小说日翻组][鸭志田一]樱花庄的宠物女孩7.5 埋坑 1L放个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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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12 22: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复苏之翼 于 2012-12-8 22:10 编辑

樱花庄的宠物女孩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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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鸭志田一
插画:沟口ケージ
翻译:lolihunter,复苏之翼,命运(chengbohan)
校对/润色:lolihunter,小轩,哈利
发布地址:天使轻小说:bbs.7wenku.com
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下载后请在24小时内删除,7wenku不负担任何责任
转载时,请注明以上信息,尊重翻译者的辛勤劳动
本文特别严禁转载至SF轻小说频道以及轻小说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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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把第8卷的坑去开了呢。。其实8卷就差校对润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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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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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bitsfan + 100 快填坑~
冰枫の幻化 + 1 把这三张彩图给我发一下然后我调色过滤镜把.
乌鹊之约 + 10 七海终于上封面的了,我萌七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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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12 22:35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近天使轻小说日翻组好活跃啊,绯弹,中二病,巴洛克。。。
。。。现在连樱花庄都接了。。。
。。。实力不容小觑。。。
发表于 2012-11-12 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次搶前排
櫻花莊超好看的!
发表于 2012-11-12 22:47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大这是要NTR台版呀!
看完7卷有些伤感、但是8卷的航空邮件不给力、迟迟不到、急死我了!
虽然7.5算了番外、不过也挺让人期待的。(我这算是插楼吗?)
发表于 2012-11-12 22:4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凌风微语 于 2012-11-12 22:50 编辑

前排……怎么我有时候去的论坛都被禁止转载了?不过我无所谓了……伸手党没有人权可言我还是知道的……话说我这是插楼吗?算了,只要有爱就没有问题了对吧!
发表于 2012-11-12 22:51 | 显示全部楼层
7.5也能在轻国看到了么~~~昨天还有人跟咱炫耀自己看完的说……这下表等啦~
发表于 2012-11-12 22:56 | 显示全部楼层
目测前排?最近正好在补樱花庄,感谢LZ
发表于 2012-11-12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呃   LZ可能第一次占坑吧    不多占几个位子大丈夫?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2 22: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复苏之翼 于 2012-11-28 18:33 编辑

学生会长的皓皓女友  上


现在想起来,那就叫做一见钟情吧。  

就读于水明艺术大学附属高中后迎来的第一个文化祭。  

被站在大学音乐厅舞台之上的她勾走了魂。   


1


一到下课,贴在走廊告示板上的期末考试排名公告前就挤满了从教室里出来的学生。

到处都能听到「头一次被载入前五十名」,「排名掉得好厉害」,「这和常年补考的我没关系」之类不断的谈话声。

学生会长馆林总一郎稍微与这群人保持着距离,然后带着一脸苦相看着写在排名表上的自己的名字。

第九名。  

这名次绝对不算差。在一个年级有三百多人的水高里,这无疑是作为名列前茅者而值得自豪的成绩。  

即使是这样的成绩,表情还是舒缓不下来的原因是因为这对总一郎来说是至今最低的名次。从入学到现在……直到高二下期的期中考试都一直常居第二名的……。到了期末的名次却大幅降档了。  

与这样的总一郎形成对比,第一名依旧理所当然的是由相同的名字坐镇。  

上井草美咲。  

总入学到现在,一次都没把那个宝座让出来过。简直就像是这个学年的绝对王者。  

「第九名么,这可又是惨败啊。」  

来到靠窗而立的总一郎身旁的是瘦高的男生。颜面俊俏,与透着知性的眼镜很相配。是二年来一直同班的三鹰仁。  

「这次只是状态有点不好而已」  

「学生会长你知道状态不好的原因吗?」  

仁轻佻地把手搭上了总一郎的肩。  

「是因为太执着于胜过上井草了。毕竟努力学习这种事本不该是想着要和谁拼个胜负,而应该是为了自己而努力!」  

「真是符合学生会长风格的模范答案啊。」  

仁对于总一郎的回答哑然地叹了口气。  

总之总一郎先把搭在肩上的手挥了下去。  

「真是薄情呢?」  

就算说着这样的话,仁也保持着微笑。  

说实话,总一郎不喜欢三鹰这个同班同学。早上经常迟到,有的时候中午才来。而且有时脑门上居然还带着吻痕……。  

仁有着和时刻牢记提前五分钟行动,在走廊上也是不慌不跑的总一郎价值完全不同,是个有闲心的人。而且明明就算到了临近考试都没有点努力学校的样子,却每次都深得被载入排名前列的要领所以感觉性质非常恶劣。  

这次也是名字挂在三十九名上。  

包含那份聪明在内,加上那种自来熟的态度总感觉有点不爽。现在也完全是那种感觉。  

「模范答案有什么问题么?」  

「这世上不也有靠教科书的套路没法解决的问题吗?」  

「为什么三鹰你说的跟什么都明白似的!」  

「那是因为我比学生会长自己更了解学生会长的内心吧。」  

「那你说来看看」  

「不后悔?」  

「我就因为是看不惯你那说话绕弯弯的态度才叫你快点说出来的」

「那可真是失敬了」  

笑容依旧没有从仁的脸上消失。仁就保持着这样的态度,以闲聊的感觉说道  

「学生会长你啊,最近都尽是想着某个人的事不是吗?」  

「什?!」  

正想反驳的总一郎因为正中了这一记突袭而一时语塞。浮现在脑中的是一个女生的面容。一个总是在轻飘飘的短发上挂着一副大大的耳机的音乐科学生……。  

仁对着作此反应的总一郎,像是在说着「看吧」一样扬起一边的眉毛。  

「我、我才没怎么去想姬宫的事!」  

「我还没说是谁来着?」  

总一郎察觉到这是自掘坟墓,同时也明白自己脸上泛起了潮红。  

「啊、不、不对,不是那样的!」  

现在否定也是为时已晚。就算明白这一点也条件反射的说出那样的话。  

「嘛,为了不成为学习的障碍还是早点结束单恋比较好」  

「……我,我知道。我配不上她这点还是……」  

「诶?我刚才说的可是早点去告白开始交往的意思来着?」  

「你就那么热衷与耍我么!」  

「学生会长你的话,兼顾学业与恋爱这种程度还是做得到的吧?」  

「所以你到底指的是什么」  

「我是在说,你这也单恋一年多了,是不是差不多也该把这份感情传达给对方了」  

「你、你怎么会?!」  

真没想到自己的一见钟情竟然会被人发现。  

「那个嘛,是因为去年文化季在交响乐大厅目击了某人对舞台上的女孩子倾心的瞬间咯」

「……」  

已经连借口都找不出来了。直接跨越了羞耻心,到了愕然的地步。  

「还记得那时我坐在学生会长旁边的吧?」  

「啊啊」  

「我向你搭过好几次话就记不得了吧?」  

「……啊啊」  

「嘛、就是这么回事」  

「……」  

那一天的事,总一郎清楚地记得。不过,深深印在脑海里的只有在舞台上演奏着钢琴的那一个女孩子的身姿。  

那是距今大约一年前……总一郎还是一年生的时候的事。   

2

就读水高后的第一个文化祭就在忙忙碌碌的感觉中迎来了最终日的第七天。  

总一郎作为文化祭的执行委员而忙于事前准备,在文化祭开展中也被委员会的工作和做班上小店店员的工作占满了时间。  

拜其所赐,虽然因此而没有了自由活动的闲暇,却有着比任何人都沉浸在成就感中的实感。  

得到的像样的自由活动时间是从最终日的下午开始。总一郎从学校的屋顶眺望着文化祭的盛况。  

「水高的文化祭,果然很厉害啊」  

水高的文化祭由于是与水明艺术大学协办,再加上还有站前赤炼瓦街商铺们的协力而变成了地域性的节日。这个节日会持续整整一周。  

到场者的人数逐年增加,不仅有学校相关人员和当地居民,还有远道而来参加的客人,也因此显得十分热闹。  

从屋顶看到的景象中,有拿着揽客看板绕校舍一周的行列,也有脸上画着油彩挑战着踩球的扮演小丑的学生。学校的场地内,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对于因去年目睹了这一盛况而决定考进水高的总一郎来说,置身其中的感觉令人甚是感慨。所以表情自然的缓和下来。  

这时有谁从总一郎身后搭话了。  

「哟,副会长」  

就算不回头脑中也浮现出了那张脸。是同班同学三鹰仁。  

「我可还没有正式当选副会长」  

转过身的同时作出这样的回应。  

水高的学生会选举是作为一大活动的文化祭的一环。投票结果当日开票,作为最终日的节日项目发表。在文化祭结束后进行交接,新学生会成员诞生,这样的流程。  

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到下午三点,总一郎作为副会长候补的学生会选举投票的结果就会出来了。总一郎因此才从中午开始就静不下心来,为了换个心情一个人来到了屋顶。  

但现在仁却在旁边。一脸无所事事的表情靠在栅栏上。  

「三鹰,把领带系好」

总一郎看着仁敞开的领口指摘道。  

「副会长的脑子还是那么顽固呢。真不愧是被美赠予了钻石脑这个异名的男人啊」  

仁像是想起了那天的事似的从喉头发出笑声。  

「那个奇怪的名字过了三天不就撤销了么。别让我想起讨厌的回忆啊!」  

「对象是美咲还能被纠缠三天已经值得赞赏了啊。不愧是副会长」  

「刚才也说过了吧,我还不是副会长」  

「好吧,那就像往常一样叫你总一郎君好了?」  

「我和三鹰什么时候要好到以名字相称了?」  

「别说那么伤人的话嘛~」  

就算嘴里这么说着,也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样子。  

「说到底,三鹰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缠着我」  

「那句话的意思是我这样轻薄的人本该与认真的副会长合不来么?」  

仁的这种地方也是总一郎应付不来的。就算不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仁也会把语言中蕴含的感情给挖出来。这种内心被看透似的感觉让人舒服不起来。  

仁像是察觉到了总一郎心中的不快感似的,站在屋顶的栅栏旁把视线投向正因文化祭而沸腾的操场。  

「还隐约残留着啊」  

仁边苦笑边看着的是使用画线器在操场上画下的地上画。那是文化祭第一天美咲在未经任何申请独自完成的作品。纵长五十米、横宽八十米左右,巨大的熊。  

美咲在没有画任何草稿的情况下甩开追来的老师和实行委员学生们素手画成了这样一幅画。本来总一郎也作为实行委员的一员想要阻止美咲的暴行,但在中途察觉那是在画画后最终在一旁见证了全过程。  

花了一小时画出来的画的效果可以用压轴大作来概括,因此聚集了很多观众,美咲沐浴在掌声和喝彩中。轻松突破道理和常识的的地方抓住了观众的心。美咲有着这样的能力。  「你那青梅竹马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直到中学毕业都没见过美咲这样的人。完全听不进人话,行动力超常,本以为会以艺术特殊生被录取,却又因为上课总是在制作动画而被剥夺了那个资格……。在哪之上,学习能力比总一郎还要强。  

简直就是未知生物。  

「说是外星人的话,你能接受么?」  

「比相信她同样是人类来得要容易些」  

「哈哈,同感」仁干笑了两声。  

仁沉默下来,对话一时中断了。  

两人并肩站在栅栏旁望着地上画的残骸时,仁突然说道  

「我觉得我和副会长挺合得来的」  

虽然一瞬不知是在说什么,不过总一郎立刻注意到这是在回答刚才自己提出的疑问。  

「在什么方面?」  

总一郎兴趣缺缺地反问过去。反正仁也不会认真回答这种认真的问题。带有这样的成见……

仁像是对这样想着的总一郎轻松打招呼似的回答了  

「心里都对同班男生抱有『真是小孩啊?』这样的想法之类的吧」  

本以为绝对安全的内心深处被突然插入,心脏大大的跳了一下。一股阵痛游走全身。  

「……」  

身体很坦率的做出了反应,总一郎紧盯住了仁。  

「别作出那么恐怖的表情嘛」  

「为什么会这么想?」  

「啊啦,不否定呢」  

「我现在是在问你话」  

「没什么,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理由。光看就明白了。副会长是那种俯瞰事物的人不是么?嘛,也可以说成是只得俯瞰吧。正因此,看自己也是第三人称视角」  

「……」  

「然后,也就是说,就是抱着这样客观价值观生存着,所以才只会说出像教科书一样的模范答案。就是周围所期待的优等生的样子。不过,正因如此,不管怎么交流都不能深入,因为不能深入,所以知道最后都察觉不到对方的真心,副会长的情况就是这样」  

「不会察觉到真心这点我可是要原封不动的还给三鹰你哦。」  

「所以才说我和副会长很合得来嘛!」  

仁像是在炫耀胜利一样,刻意似的做出笑容。  

「别叫副会长了」  

像要改变话题似的,总一郎对这一点做出了第三次指摘。  

「还有一个半小时结果就出来了所以无所谓了嘛」  

「这是什么歪理。还有落选的可能性呢」  

「难的我都去投票了,还选不上可不行」  

「你投了我?」  

说实话,感到很意外。并非对仁投了自己一票,而是他会去好好投票这一点……。  

「那当然,作为友人代表肯定会去投的嘛」  

「我可不记得三鹰你是友人代表啊!」  

「别说那么寂寞的话嘛」  

仁干笑着说着反话。在那里是找不到真心话的。  

「不过,嘛,当选了后能利用副会长的权限废除宿舍的门禁作为对投你一票的回礼吗?」  

「都已经因为总是无故外宿而被流放到樱花庄了,现在说这些也为时已晚了吧」  

「说的也是」  

「三鹰你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而特意过来的么?」  

「不,另有目的」  

「说来看看」  

「是来邀请副会长去约会的」  

总一郎无言的向如预想一样说出胡话的仁头去锐利的目光。  

跟着仁来到的是大学校内的交响乐大厅。  

最大容量约六百人。貌似以就算在全国也是屈指可数的音响设备为傲,常出租给一般的音乐公演,有着很广的使用范围。是水明艺术大学引以为傲的设施之一。  

总一郎踏进会场时就已经有八成的位置被占满了。说话声和呼吸声使得场面有些嘈杂。  

「喂,三鹰」  

开口时仁正像是寻找着谁似的扫视着全场。  

「哦,找到了」  

「到底谁在?」  

「美咲啊」  

仁理所当然似的一边如此答道一边径直前行。  

「哪里有上井草的影子啊……」  

这并不是看一眼就能找到特定某人的环境,毕竟有五百人左右。  

无可奈何地跟着仁走。走到很前面的部分时,总一郎终于发现了美咲的身影。  

坐在前面第三排的座位上。  

「美咲」  

听到仁呼声的美咲很有活力的转了过来。呼呼的挥着手。  

「这边!这边!」  

看来是占了座的样子。  

美咲,仁,总一郎依次并排坐下。  

说起来,真亏仁能在这种情况下一眼就发现美咲。向仁投去不解的目光。  

「怎么?」  

被反问了。  

「没什么」  

「啊,是么」  

「比起这个,先给我说明下带我来这种地方的理由」  

「是皓皓啊,副会长!」  

回答的是美咲。  

「上井草你也是啊。刚才也跟三鹰说过了,我还不是副会长」  

「打起精神来!副会长!」  

完全听不进人话。  

「绝对会当选的嘛?!」  

「根据何在……」  

「因为我可是投了副会长啊」  

美咲出言充满了自信。  

「之后,当选的时候就利用副会长的权限把学校改造成机器人咯?!」  

「我是再问你根据?还有,机器人是啥……」  

时下就算是小学生也不会这么说。拜此所赐,总一郎只得浑身脱力。  

美咲的思考回路完全是不可解的。任何角度都太自由了。既不在意周围人的评价,也不管周遭气氛的美咲这种生物与总一郎完全是对立物种,理解起来实在太难。  

「综上所述,就是皓皓啊,副会长!」  

副会长的问题就先放在一边吧。虽说也不认为自己会落选,不过也拿美咲没有办法。  

比起那个,现在更在意的是『皓皓』这个谜之单词。自己是那种有不知道的东西就冷静不下来的性格。  

「三鹰,把刚才上井草说的话翻译成日语。那个『皓皓』是什么玩意?」  

「嘛,你马上就会明白了」  

仁还是老样子,觉得被美咲搞得一头雾水的总一郎很有趣似的,完全靠不住。  

不过,诚如仁所言,答案立刻就揭晓了。  

——现在即将开始的是于前月举行的全日本音乐大赛学生钢琴比赛中荣获第三名的水明艺术大学附属高中音乐科一年级的姬宫纱织同学的凯旋演奏  

「是皓皓啊!」

美咲朝前探出身子。  

拍手声自然的沸腾起来。不过,十秒左右就很有默契的停了下来,会场再次回到完全的安静中。  

寂静。  

一下括散开来的紧张感笼罩着会场。  

这片寂静中,听得到一个人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踏上舞台的声音。  

从舞台旁侧走上来的是一个穿着漆黑礼服的女生。轻飘飘的短发有些像是睡乱了的翘起。不过,背挺得笔直,脸上也是一幅凛然的成熟表情。还以为比自己年长。不过,据刚才的广播说是高一的。也就是说和总一郎同年级,于仁和美咲也一样。  

感觉无法坦率地相信。同年级的学生对于礼服着身毫不紧张还能堂堂大方的走上舞台这种事对于总一郎来说完全没有现实感。  

站在钢琴边的她对着观众席优雅地行了一礼。  

之后边确认着椅子的高度边在钢琴面前就座。  

正当她把手指放上键盘,就既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准备动作地奏起了优美的音乐。  

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总一郎为这开始演奏的方式吃了一惊。  

是一首连对古典音乐知之甚少的总一郎也知道的曲子。虽然想不起曲名了,不过应该的确是肖邦的作品。  

每一个音符在强调着各自的存在感的同时也和谐的刻成一条旋律。  

脑子的运转就到此为止了。  

将意识集中于听力,把心寄托在了她所演奏的音色上。  

她像是歌唱般感情丰富地奏完了最初的一曲。  

掌声称赞着她的演奏。  

总一郎也自然地送上了掌声。旁边的仁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没能传到总一郎的脑中。  

在这时候,总一郎全部的意识都已经被她所吸引了。  

以三曲结束了演奏。在结束时,总一郎得知了这些曲子全都是在大赛中作为比赛曲目而演奏的。  

就算演奏结束了,总一郎也还有些恍惚失神。脑中残留着乐曲。视网膜上深深地烙下了她穿着礼服弹奏钢琴的身姿。  

「怎么样,副会长!皓皓很厉害吧!」  

美咲像是在说自己的事一样自豪着。  

「为什么上井草你会这么自豪啊」  

「因为皓皓是我朋友啊!」  

美咲满面笑容地如此断言。对于这毫无恶意的感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却被那个发言却勾起了兴趣。单纯地对于能和美咲做朋友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抱有兴趣。  

「那么,走吧」  

仁无视掉开始准备的下一场演出率先站了起来。  

「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化妆室啊!」  

美咲强势地答道。   

总一郎跟着仁和美咲慢慢地走向舞台里面。沿着舞台形状划出曲线的走廊中有着数个单间,那些就是演出者的准备室。  

纱织的准备室在最里面。门上贴着名字和演出的时间表。美咲也不带敲门就很直接的。

「打扰了?!」  

带着像要踢馆似的气势打开了门。而且还二话不说地一个人冲了进去。  

「呜哇,美咲?!现,现在不行!别抱上来!」  

不知为何从准备室里传来了大声的惨叫。  

站在门口的总一郎由于在意而向门里望去,于是一幅很不得了的光景映入了视线。  

纱织貌似正在换衣服,上下都只穿着内衣。被美咲以毫不矜持的体位压倒在地,双脚在不断扑腾。  

「黑的么」  

旁边的仁目不转睛地看向室内。  

「穿黑的是因为和礼服颜色不同的话会透!」  

听到了这样像是借口似的说明。  

「你还打算看到多久!」  

总一郎突然拉起仁的手腕离开了门口。同时也没有忘记顺手带上门。  

稍后就传来了上锁的声音。  

「在听完美妙的演奏后又看到了不错的风景,真是不错呢」  

「你在说什么」  



把寻求同感的仁晾到一边。心脏由于刚才所看到的刺激景象久不消失而砰砰的猛跳着。  

「没看到么?真是浪费啊。那可是稀世难见的美少女的裸体啊」  

「穿、穿着内衣的啊!」  

仁坏笑着看着条件反射般如此答道的总一郎。  

总一郎的视线自然的变得锐利起来。  

「别那么生气嘛」  

「只是对你的态度不爽而已」  

这时,准备室的门打开了。  

从礼服换成校服的纱织带着一脸不悦的表情向美咲和仁投去不满的眼神。纱织头上带着大大的耳机。耳机的logo处写着『HAUHAU』。看来这就是那个别名的由来了。  

纱织像是注意到了视线似的初次和总一郎对上了视线。于是  

「诶?,咳咳」  

像是刻意的干咳了两声之后  

「和你是初次见面吧。我是音乐科的姬宫纱织」  

纱织边这么说着边伸出手要求握手。  

「啊、啊啊」  

「要叫她皓皓哦!」  

这时美咲乱入了进来,与纱织的握手也被她打断了。纱织抱怨地看着美咲,同时发出了这样的警告  

「如果叫了那个名字的话,今后就绝对不会和你说话了噢。会全力无视的。全力」  

看来不怎么喜欢那个外号的样子。不过,总一郎在想的确实别的东西。脑子全速运转地想着「总之是不是还是先为看到了那种不像样的场面而道歉比较好呢……」之类的,「不不不,还是别把这作为话题对她比较好……」之类的问题。  

「记、记住了。我是馆林总一郎,三鹰的同班同学」  

「嗯,你的事我有所耳闻」  

「是这样么?」  

反问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在考试的排名表上见过名字,而且还是下一任副会长」  

「还没正式当选就是了……」  

这个话题今天是第几次了呢。  

「话说回来,初次见面就让你看到了见不得人的场面。能忘掉的话就帮大忙了」  

「啊,不……」  

总一郎不知道在看到了女孩子的内衣姿态后该说些什么好。虽然试着考虑了很多,但终究没得出结论,没能作出像样的回答而只得语塞。  

「忘掉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嘛。皓皓你以为健全男子高中生的脑子是什么啊?对吧,副会长」  

「别把我当成和你一样」  

「嘴上虽然这么说,脸可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而变得通红了哦」  

「红了的话那也是出自对于三鹰的愤怒而来的感情!」  

「原来我是被副会长这么看待的啊。好羞羞」  

「想挨揍么你!」  

仁与握紧拳头的总一郎大大地拉开了距离。  

「两个人关系真不错呢」  

「算是吧」  

「哪里好了」  

仁和总一郎同时说出了相反的言论。  

「喂喂,和我的那些事就只是玩玩而已么?」  

「别说那么恶心的话,都起鸡皮疙瘩了」  

「真是冷淡啊。嘛,就当我现在是单相思好了」  

「也别给我那样」  

「果然关系很好不是么」  

被哧哧地取笑了。  

「这不是因问你的错而被取消了么」  

「能博得一笑深感荣幸」  

「我和皓皓关系很好哦!」  

美咲用力抱住了纱织。两手在胸部处游走着。  

「呀啊……别!美咲,别让我发出奇怪的声音啊」  

纱织再次竭尽全力挣脱了美咲。  

「我今天还没得到皓皓养分的补给啊!」  

「别造出奇怪的营养素。真是的……」  

对于女孩子们的互动感觉插不上话。  

「那么,我想吃鲷鱼烧了!」  

完全搞不懂是哪里「那么」了,美咲边如此宣言边拉起了纱织的手。之后  

「等、等等,美咲!这样跑很危险啊!」  

将纱织的意见当作耳旁风就这样猛冲着飞奔了出去。很快就看不到二人的身影了,纱织的惨叫声也离后台深处远去。  

「好了,那么,我么也走吧」  

「去哪?」  

「去吃鲷鱼烧啊」  

「为什么我也要去」  

「总比一个人傻站在屋顶上来的好吧」  

「……」  

突然想到。  

「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才把我叫出来的?」  

不过仁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不快点走的话美咲可是要把鲷鱼烧店吃空了哦」  

仁一边说着一边先行迈开了步子。  

总一郎到了这里也不好说不去,于是只得追上了仁的背影。  

横切开大学校园的林荫道上填满了人。道路两旁像是缘日一样并着各种带屋檐的移动小店,章鱼烧,鲷鱼烧,喜好烧,苹果糖,棉花糖,有模有样的各种食品应有尽有,聚集了大量的来客。  

因为是连直线前进都很困难的状况,买到鲷鱼烧就更是件苦差事了。  

拿着总算买到的鲷鱼烧暂走出开了林荫道。  

「皓皓的是什么味?」  

「我的是普通的豆沙味」  

总一郎也一样。美咲是奶油味,仁则是尝试了抹茶味的。  

「皓皓,让我来一口」  

「倒是没关系……不过美咲,一口哦?只许一口哦?」  

话音未落美咲就开始对纱织的鲷鱼烧大嚼特嚼起来。  

「啊,等等,美咲!」  

美咲离开时,纱织手上已经只剩鲷鱼烧的尾部了。由于豆沙也被连根吃尽而变成了吃完的炸鱼的残骸状。  

「我的鲷鱼烧被……」  

纱织悔恨的看着完全变了样的鲷鱼烧。那个样子和在舞台上大大方方弹着钢琴的纱织完全是不同的人,完全就是一幅同龄人的样子,总一郎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视线。  

「不介意的话要吃我的么?还没动过口」  

总一郎一边说着一边递出了鲷鱼烧。  

「真的么!」  

纱织的表情瞬间变得明朗了。不过立刻又支支吾吾地说着  

「不,不过如果接受了的话你的那份就……」  

「那样的话就一半好了」  

总一郎用手吧鲷鱼烧掰成两半,然后把填满了豆沙的头部那一半塞一样地递给了纱织。  

「谢谢」  

「不,不,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纱织一边小声地说着「好吃」一边很幸福似的把鲷鱼烧塞满了嘴。不知为何,总一郎好像也变得幸福起来了似的。  

「馆林君是个好人」  

「虽然有企图就是了」  

走在后面的仁一脸不知趣的表情这么说道。  

「企图?」  

纱织疑惑地歪起头来。

「三鹰,别把我说得跟你一样」

转过头用责备的目光看着仁。  

「原来还没有自觉啊」  

仁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什么意思?」  

「自说自话而已」  

「接下来去吃章鱼烧吧!要把摊位从头到尾吃个遍咯?!」  

美咲一个人先冲了出去。由于仁也紧跟着追了过去,没有来得及追问那句话的含义。

总一郎旁边,纱织在津津有味的吃着鲷鱼烧。  

不知是不是因为目不转睛看着的缘故,二人视线交汇了。  

「啊,不,没什么」  

露出了什么都没被问及就开始奇怪地招起借口来的丑态。不知为何身体很紧张。明明又不是在担心学生会选举的结果……那么这种感觉究竟是……。  

总一郎偷偷看着似的斜过眼看向纱织。于是,再次视线相会。  

「啊,不……」  

察觉到像是要说出同样借口的总一郎慌忙闭上了嘴。  

总一郎为了打破奇怪的气氛而再次把话题延续下去。  

「今,今天的演奏……很厉害啊」  

看得出把鲷鱼烧往嘴里塞着的纱织表情一下放松了。  

「谢谢」  

「虽说对于音乐不甚了解,但还是被你的演奏所折服了」  

「是多亏了交响乐大厅吧。那里的传音效果很好」  

纱织边这么说着边把被美咲残害的鲷鱼烧剩下的尾部送入口中。  

「我认为感受到的是姬宫的实力就是了……。在大赛中不也进入了前三名么?」  

「这,谁知道呢」  

「不是吗?」  

「能弹到我这种程度的人,世界上多了去了」  

「……」  

没能立刻想到如何回应。  

因为纱织就那么简单地,像日常的意识一样……轻松的说出了那个单词。  

世界。  

对于总一郎来说,那感觉是只存在于电视机屏幕对面的东。  

不过,说不定是正因如此。  

纱织在近乎满员的交响乐大厅的舞台上也能从容的弹奏着自己的音乐。今天的演奏对于纱织来说或许并不是那么特别的东西。  

「……」  

「……」

对话中断剩下的是使人有些不适的沉默。并不是对刚才的互动后悔之类的,只是类似于不知道和女孩子二人独处时该说些什么好的感觉。  

意识到了这点后,脑子里反而因为充满了不说些什么不行的感觉而变得空白。  

「啊,那个……那啥。姬宫你和上井草关系不错的样子啊」  

好不容易挤出的是关于共同认识的人的话题。  

「你看起来关系也不错来着?」  

「我不擅长应付上井草」  

直白的说出来后,纱织毫无顾虑地笑了笑。  

「我认为没有谁能善于应付那个的」  

而且还说出了有些残酷的台词。  

「因为美咲对自己的『喜欢』太明确了」  

纱织像是寻找着消失在林荫道里的美咲似的,一边把视线投向人流一边如此说道。  

「她一直都追寻着自己的『喜欢』。所以比谁都活得像自己,一直都直线突破,所以才那么的眩目」  

「眩目?」  

「我是听到谁说『好』就会也跟着认为『好』的人。不过,美咲不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把自己放在中心,以这样的视点在看着世界。简直就像故事的主人公一样呢」  

总一郎听到纱织所言,又想起了仁在屋顶上说的那些话。被仁说是以俯瞰的视角看着世界。也只能俯瞰。  

「正是因为美咲从不看周围,也不在意周围的人怎么看自己,所以才显得与众不同,才会显得脱群吧!」  

「我认为能够熟练的迎合周遭对于在社会上生存也是必要的。学会避免磨擦的方法也是必要的。如若不然,只会不断磨损自己而已。所谓学校,并不只是学业,还有着要学习这方面的一面不是么」  

「我也这么想。并非逢迎他人之意,重要的是观人,识人,度人的心态。我现在也对自己就算这样想,看着美咲还是会不由地觉得羡慕而抱有罪恶感」  

「听起来就是就像是在说想变得像上井草那样似的」  

「你难道没有么?想着想要变成主人公的瞬间」  

稍稍考虑了一下,总一郎的除了结论。  

「……至今没有。当个旁观者就足够了」  

「我时不时地会有呢。因为按照他人所望弹奏很憋屈啊」  

「……」  

总一郎从遥望着天空,显得有些忧愁的纱织的侧脸察觉到自己涉入一个非常深入的问题。气氛稍显沉重。  

「嗯。钢琴老师听到刚才的话会生气的吧。替我保密啊」  

纱织像是为了缓和气氛似的露出了笑容。  

这时,买来章鱼烧的美咲和仁回来了。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美咲」  

很识趣地买了总一郎和纱织的份。  

「给,副会长」  

仁递出了章鱼烧。  

「啊、啊啊」  

有点发着呆地接下了。  

「嗯?被皓皓欺负了?」  

「为什么我会欺负他啊。馆林君刚刚夸了我今天的演奏哦」  

「啊啊,的确,那穿着礼服身姿真不错?」  

「三鹰,好好听人话。我说的是演奏。你到底在看什么」  

纱织盯着仁。  

「当然是在看皓皓啊?从背后开始被礼服包裹着的身体曲线很性感,真的很有美丽……啊痛!副会长,干嘛踩我脚」  

「抱歉。没注意到」  

「哼?嘛,算了」  

嘴上这么说着却露骨地表现着脚痛。  

「太做作了,三鹰」  

纱织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不知为何一脸满足的样子。  

「呵呵,和三鹰也很有好啊。真让人安心」  

「皓皓你当我是谁?」  

「女性公敌」  

「我倒觉得我是女性之友来着?」  

「你这发言就是公敌的表现」  

纱织斩钉截铁地说道。  

「真是没办法,好严苛啊。啊,话说回来,皓皓,下次的大赛也临近了吧?」  

仁像是做出了很难逆转形势的判断似的,边把章鱼烧送入口中边露骨地改变了话题。  

「这个月月末就要要开始了啊。连续两周一周一次预选赛,通过了预选的话就进入再过两周的正式比赛」  

「我绝对会去加油的」  

美咲的腮帮子被章鱼烧赛得鼓了起来。简直就像嘴里塞着坚果的松似的。  

「能来我是很高兴,不过不要太闹啊」  

大概之前有过吵闹的前科把。纱织的表情略带些愁色。  

「考试也临近了这可真是辛苦呢」  

总一郎无意地接了一句话,纱织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大赛那边还好说……期末考试可确实是恼火……」  

带着忧郁的表情消沉了下去。  

「皓皓意外的是个笨蛋呢。上学期也漂亮地取得了各种不及格」  

「别、别这么说啊,三鹰!我只是稍微有点不擅长理科科目而已!」  

「原来只是稍微而已」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五分的答卷啊!」  

「啊啊,真是的!连美咲都在说些啥啊!」  

大概是不大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吧,纱织羞涩地低下了头。  

「确实,看起来稍微点有不擅长」  

「连你都说坏心眼的话么」  

纱织有些闹别扭似的仰头盯过来。总一郎这样的举戳中萌点,害羞地移开了视线。  

「简直不能理解你们为什么能理解那种东西。就算想让同班同学角,音乐科的学生又总体水平低下」  

小声的发着牢骚。  

「让上井草教你不就好了?」  

毕竟美咲的成绩位列年纪之首。总一郎都比不过。  

「那个在之前的期中考试之前试过了……听了美咲的讲解反而变得更一头雾水了。就算这么说,三鹰也不是可以拜托的对象」  

「那么,让副会长来教如何?」  

仁像谈论天气似的轻松说出了这样的话。  

「哈?」  

对此完全在意料之外的总一郎发出了普通的惊讶。  

「成绩年级第二,性格也很认真,正好不是么。呐?」  

仁边说着边把手搭到了总一郎肩上。  

「不,不过那样会给馆林君添麻烦的吧」  

「倒是不会觉得麻烦……毕竟教人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学习」  

嘴上说着这种话,脑子里想象着在放学后的教师教纱织功课的场景。在黄昏时分的图书馆,保持着快碰到肩的距离并肩坐着解着问题,纱织提问,总一郎回答……想到这里,总一郎回过神来,用力摇着头试图甩开妄想。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副会长答应了哦?」  

「嗯?……那么,可以拜托你么?」  

「诶?啊、啊啊」  

因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而没能掩饰住动摇。不过也注意到了因为比那更大的感情而在脑中摆出小小的胜利Pose。总一郎因不明白那感情的正体而产生了不必要的动摇。虽然试着对自己说淡定下来,但离冷静很远。  

「那,不交换个手机号码么?」  

仁很自然地诱导着总一郎和纱织。  

「也是呢。来交换吧」  

纱织毫不犹豫地取出了手机。可爱的猫咪挂件垂了下来。感觉作为成熟风格的纱织的随身物件有些违和感。  

「这只叫『恶鬼亚玛玛雅』,是受我亲昵的『恶鬼熊』的好朋友!」  

亚玛玛雅的话,是说西表岛上的一种猫科动物吧。的确,作为猫的话设计得野性化了点。  「这是美咲擅自给我挂上的玩意,并不是我自己买的」  

纱织像是在意着总一郎的视线一样做出了这样的解释。总一郎想着自己大概也没法好好的圆场,于是也拿出手机来准备好红外线通讯。   

「我先发送可以么?」  

「嗯」  

通过红外线通讯交换了彼此的电话号码。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想起来,登录女孩子的电话号码还是第一次啊。  

总一郎在想是要说什么似的仁面前拼命装出平静的样子。  登录好了后立刻就收到了眼前纱织发来的短信。  

——请多关照  

文末还附上了可爱的猫咪表情。  

对此,总一郎作出了朴素的回复  

——我才是请多关照了  

「真是死板啊,副会长」  

横过头看向手机屏幕的仁讽刺似的说道。  

「别偷窥他人的手机」  

「看到了真是抱歉」  

在说着这种话时,广播里传来了公告。  

——现在即将公布水明艺术大学附属高中学生互选举投票结果。请相关人员到水高操场集合。  

「去操场集合啦!」  

美咲大口把全员剩下的章鱼烧塞进嘴里然后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啊,我的章鱼烧!」  

「皓皓,快点快点!」  

「事不关己……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啊」  

「这也是美咲的优点嘛」  

连章鱼烧都被夺走的纱织带着一脸失落迈开了步子。不过,立刻又停下来转向总一郎。  

「话说,肯定没问题。你会当选的」  

「你是哪来的那份自信?」  

「因为我投了票嘛」  

纱织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带些戏谑的表情。  

这样的对话,今天也是第三次了。不过,到了这第三次,总一郎变得想要相信这句话试试看了。  

「托姬宫的一票之福当选了的话,要我做些什么好呢?」  

「嗯?……啊,对了。希望能在放学后也能去屋顶」

「姬宫喜欢高的地方么?」

「一般般,可不是因为是笨蛋哦」(烟雾和笨蛋喜欢往高处走)  

纱织眯起眼睛盯了过来。  

「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就好……因为感觉很舒服所以喜欢啦。在那里总会想着能和被练习煎熬的时间说再见就好了」  

「是么」

总一郎和纱织边进行着这样的对话边向操场走去。  

在那之后十多分钟,这样的广播公告响彻了全校  

——光荣当选下任学生会副会长的是,高一一班,馆林总一郎同学


3


到了那一年后的现在能够清楚的明白。一年前的文化祭……在那一天,姬宫纱织这个存在已经在总一郎心里深深扎根了。  

那天之后,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  

第一学年结束,第二学年也和仁在一个班。经历了第二次文化祭,挑战了第二个学年的学生会选举。漂亮地当选后,现在担任着学生会会长之职。  

在那期间,在心中埋下的种子终于发芽,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成长着。  

一旦有像是开学典礼散学典礼之类全校学生聚集在体育馆的机会,总一郎就会下意识地望向音乐科的行列,寻觅着纱织的身影。  

午休去学校食堂时也会不自觉的去确认纱织是不是也来了。  

遵照那天的约定,到了期中,期末的时候在图书馆开学习会时,也常常会为坐在邻座的她的侧脸而恍惚失神。  

最初小小的芽,现在已经开出了华丽的感情之花。  

已然不能视而不见。就算不愿意也会认识到自己对纱织的感情。  

拜此所赐,这次这样浮躁的心绪以排名下降这种愚笨的形式浮现了出来。只能谓之滑稽。明明纱织的成绩通过学习会大大的提高了,在上次期中考试时还勉强挤进了前五十名……。  

再次看向贴在走廊告示板上的排名表。  

无论看多少次总一郎的名字也还是在第九名。  

本以为在意的女孩子在身边会静不下心学习这种事只存在于故事中。

却没想到自己也会是这样……。  丢脸,不堪入目……心中五味陈杂。  总一郎陷入这样的自我嫌恶时,从背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这次成绩如何?」  

一瞬间回过神来。刚才那是铭记于鼓膜的声音。只是听到就会变得幸福一些的的那个声音属于纱织。  

「姬、姬宫么」  

「只是搭个话,不至于那么惊讶吧」  

「不,有些心事而已」  

「心事?」  

纱织小小的歪了歪头。看到这很有女孩子味道的小动作,表情自然地舒缓了下来。为了不让这件事暴露,总一郎绷紧了表情。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肯定不可能说是在回想与纱织相遇的事吧。自己一个人擅自沉浸在回忆中什么的,总觉得不好,有种自责的感觉,于是总一郎从纱织身上移开了视线。

这却招致纱织像是说着「真的么?」似的诘问的视线。

想要转移话题却也想不到自然的话题。  

在这时,旁边的仁向纱织搭话了  

「皓皓都不问问我的成绩么?」  

「我对三鹰没有兴趣」  

被纱织断然否定了。  

「明明对学生会长那么有兴趣呢?」  

仁投来了意味深长的视线。总一郎当作没听到那句话,就让它那么过去了。纱织在人群后踮起脚确认着排名表,然后立刻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啊咧……」  

恐怕是对总一郎的名字没有记载在往常的排名上感到惊讶吧。  

「这回是第九名」  

总一郎先开口笑声的解释道。  

「是身体出问题了么?」  

纱织的瞳孔流露着担心似的摇曳着。  

「不,不是那么回事……」  

真正的理由把嘴撕开了也说不出口。  

「是因为刚才所说的心事么?」  

而纱织却渐渐逼近核心。  

「啊,不,不是那样。只是那个……稍微有点缺少集中力而已」  

奇怪的冷汗渗了出来。  

「缺少集中力是因为刚才说的心事么?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找我谈谈哦」  

纱织认真的眼神使得总一郎产生了不必要的动摇。  

只有这个绝对不能谈。这是唯有纱织不能作为相谈对象的烦恼。毕竟她正是单恋的对象啊。回答因为在意纱织而无法集中学习的话那就跟告白没啥两样了。  

「机会难得,就和她谈谈如何?毕竟和皓皓也有关系」  

「嗯?是这样么?」  

「三鹰,别多嘴!」  

不过,仁没有就这样闭嘴的意思。  

「学生会长成绩下滑的原因就是皓皓你啊」  

而且还说出了更可怕的炸弹发言。  

「我是原因?」  

是没有预计到吧。纱织吃了一惊。  

「不,不是的,姬宫!姬宫一点错都没有!没错的!」  

虽说立刻否定了,不过纱织已经陷入了思考。然后,立刻就像到了什么似的斟酌着语句对总一郎说道。  

「是这样啊……也是呢。都是因为在考试前都在教我」  

「所以说不是那样啊」  

「抱歉,馆林君。因为教我学习而耽误了你的时间真是抱歉」  

「别道歉。真的不是那样。学习的时间是够了的。真的不是姬宫的错」  

就算这样纱织也不像是接受了的样子。因为不管怎样否定总一郎都无法把真正的原因说出口。  

「……这样的话,那是什么原因?」  

纱织把涌到喉头的疑问说了出来。  

「那是……」  

「难道我的地位在三鹰之下么」  

「皓皓,你这无意中对我很失礼来着?」  

「是这样么?」  

纱织无视仁继续紧逼道。  

「谁都不听我说话么」  

「三鹰先闭嘴一会」  

「好好好,那么,我先去厕所了」  

仁这么说着真的就要离开现场。  

「喂,喂,三鹰,别逃!」  

现在和纱织二人独处可不是闹着玩的。得让仁负起做出炸弹发言的责任。  

不过仁也不听制止的话语,留下一句话就像厕所的方向走去了  

「我没说假话吧?」  

并没有说谎。诚如其所言。当然,虽说只是文字游戏,但「纱织是不能集中于考试的原因」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是不能对我说的事么?」  

「……是的」  总一郎连适当的掩饰也不做,就那样认真地回答了。  

「你都不怎么跟我说你自己的事呢」  

「……」  

这时,宣告休息时间结束的铃声鸣响了。  

「我要先走了」  

「啊啊」  

纱织的背影渐渐向走廊深处远去。  

有想过要叫住她。但是,正当伸出手准备开口时,身体却发不出声音。没有可说的。虽然想要挽留,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想这样做的心情和不能做到这样的现实正相反。  

授课就快开始了。不回去不行。所以这次总一郎以没有办法为自己做借口向右转去。然后,朝着与纱织相反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日后,总一郎为这一天的事烦恼到想死的地步。


4



短信没有来。  

在毕业典礼结束,还有三天就到第三学期期末考试的三月某一天放学后,总一郎呆在学生会办公室。  

作为学生会长,在期末考试前有几件不得不做的工作。  

最大的课题便是为来年被录取的新生的欢迎会作准备。要精细审核各个社团的表演然后在期末考试前给出通过与否的答复。包含着点在内,还有各个委员会的说明和介绍……当然,学生会的事务也要向新生公示。这个时期重要的工作有很多。  

不过,说实话。总一郎并没有那么认真。  

「呼?」地叹息似的吐出一口气。  

总一郎的视线再次瞥向手机。  

果然,短信还是没有来。检查收件箱也没有新来的短信。  

往常的话,到了考试的一周前左右,纱织必然会发来这样的短信  

——学习会拜托了  

只有这次到了临考三天前都没个音信。  

对那个原因有着正确的理解。  

上次的考试……是在第二学期的期末考试中成绩下滑了的缘故。  

纱织认为两人进行的学习会拖了总一郎的后腿。因此,这次因不想添麻烦而没有发来学习会的短信。  

而且在这两周左右期间既没有像样地打过照面,也没怎么说过话。  

守望着短信的总一郎的心绪日复一日地不安定起来。  

第三次看手机。没有任何反应。  

貌似离上次确认不到一分钟。  

总一郎注意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有意识的将手机放远到桌子的另一端。边想着从现在开始进行学生会的工作边打开了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  

开机后,和往常一样打开了一个文件夹。  

在那之后,在斜前方座位上边发出「嗯嗯」的声音边整理着资料的副会长突然一下趴倒在了桌子上。  

「会长?!」  

带着一副很有亲和力的表情发出拖着长音的撒娇声音。说实话被男生这样叫感觉很恶心。  副会长把半边脸贴在桌子上,完全是一副脱力的样子。  

「会长?,请不要无视我啊?」  

「什么事,副会长」  

因为不回应的话貌似会一直持续下去,所以无可奈何的应道。  

「有事想和你商量」  

「你那是找人商量的姿势吗?」  

「拜托了请听我说」  

「好吧,说来听听」  

总一郎感觉重复指摘也很麻烦,于是催促着副会长。不过,视线依旧落在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上。  

「想要个女朋友」  

「你找错商量对象了」  

「退一步的话,想聊些女孩子相关的话题」  

「目标降得有够低的啊」  

副会长「哈」地叹了口气直起了身子。然后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开始了奇怪的演说  

「明明以为进入学生会的话也会有女孩子,能够通过一起进行活动的准备搞好关系发展成恋爱的,但会长会计书记杂务却全都是男的这不是欺诈么?!我进的可不是男校啊!」  

「和班上的女生搞好关系不就好了」  

总一郎嫌烦地应付了一下副会长。  

「怎么做关系才能变好啊!」  

副会长却不懂气氛地接着追问。  

「我怎么会知道。有说废话的闲心的话就快去整理各个社团的申请书」  

「那个的话已经做完了!」  

副会长交出了分成两摞的纸叠。绿封皮的那本上写着GO的标记,红色的那本则写着NG。大概各占一半。  

「做完了的话就赶紧回家复习期末考试。虽说没有规定,但学生会成员必须进入年纪前五十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你知道的吧」  

「所以我们才不回家留在这里学习啊」  

插话进来的是坐在副会长对面的学生会会计。  

虽然直到去年夏天都是胖球部所属,不过由于受伤难于继续而念头一转加入了学生会。

作为棒球部时代的纪念,发型到现在都还是和尚头。体型也很庞大,说他是会计大概也会让人表示出觉得与印象不符的感想吧。他和总一郎一样是二年生。这一届的学生会是有三个一年生的编制,所以二年生就只有总一郎和会计二人了。  

「在这里的话不懂的地方请教会长超方便」  

担任书记和杂务的两个一年生像是同意会计的意见似的「嗯嗯」地点着头。  

「我可没打算成为你们的家庭教师」  

「会长真是幸福啊?。不仅成绩好,还有关系好的女孩子」  

「你在说谁?」  

「不是经常跟上井草前辈说话么」  

说到底,那能叫「谈话」么。那个外星人只是把自己想说的一股脑说出来,总一郎的话一句也不听就走了。  

前些天也在休息时间跑来教室说出了谜之发言。  

「我要猪排咖喱不加猪排」  

那时候总之先回应道  

「那最开始就要普通的咖哩不就好了」  

美咲却听也不听地奔出了教室。  

「啊?,那个人,可爱得一塌糊涂不是么。是我的菜啊」  

至今为止默默工作,担任杂务的一年生加入了对话。与副会长同样肩负着调节气氛的作用。  接着相较之下性格较为成熟的书记也加了进来。  

「我初见时也是心动了一下呢」  

那张脸怎么看都觉得很年幼。说他是初中生应该也会很普通地被相信吧。  

「那个可不推荐,不是一般的烦人呢」  

最后补上一句的是会计。  

「不过,毫无疑问是校内第一美少女对吧!」  

副会长很兴奋。  

「我投游泳部的朝霞前辈一票。那胸器,好可怕!好工口!」  

杂务说道。  

「不不不,你们真没眼光啊。怎么看都应该是小春老师吧」  

会计说道。  

「出现了!前辈个年上控!」  

不知什么时候学生会室里展开了Boys'Talk。  

「我觉得音乐科的姬宫前辈比较好」

最后连书记都说出了这种话。  

「啊?,那个,我懂,我懂的」  

「怎么说呢,酷酷的感觉?真是不错呢!」  

一年生三人同时点着头。看着关系非常好的样子。  

「你们真够胆啊。那样的美人样散发出的压迫感导致我都不敢和她对视呢」  

会计自嘲地笑了笑。  

「我也一样这么想。虽然有和她进行新生欢迎会演奏的交涉,不过,根本就不怎么说话嘛。从头到尾就像金鱼似的」  

副会长边说着边捂嘴嗤笑起来。  

「还好当时有会长在就是了……话说,会长貌似和姬宫前辈关系不错?」  

「没什么……一般吧」  

现在的话是不是说不好会比较准确点呢。到了短信都懒得发的程度。  

「比起这个,你们在这说废话的话就快点回去」  

发出有些严厉的声音后,会计,书记,杂务三人立刻就回到了原来的学习上。只有副会长一脸不满的鼓起脸颊。男的这么做一点都不可爱。  

总一郎在心中大大地叹了口气。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刚才那完全就是在迁怒。纱织的事一成为话题就冷静不下来了。  

视线像被吸过去似的看向手机。  

说到底,问题并不是短信没有来,不是成绩下降,也不是因为和纱织之间的气氛变得糟糕。  其实根本就不是问题也说不定。  

总一郎只是单纯而纯粹地喜欢上了纱织而被那种感情反噬了而已。  

这才是本质。  

到底心中的这份焦躁要如何解决是好。  

世界上貌似有告白这种解决方式,那么,总一郎也那么做就好了么。不,跟纱织面对面说出「喜欢你」这种话有点不现实。  

就算是说出来了那一定也是事故一样的东西。  

「哈?」  

「会长怎么老谈起,从刚才开始在做什么?」

副会长保持着一副河豚似的表情朝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看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某个文件夹。  

标题写着『关于放学后开放屋顶』。这是学生会收集全校学生的要求上报校方要求修订校规的申请书。  

「啊?是开放屋顶的事啊」  

书记发出这种声音抬起头。  

最切实的就是运动社团希望屋顶作为活动场所之一开放。其他的话,美术科的学生申请为了画风景画而开放比较多。还有像想尽情吹圆号,向在屋顶告白之类充满个人色彩的申请。  

「去年的学生会也向校方提出过那个,不过被否决了吧?」  

总一郎对于提问小小地点了点头。数日前从这所学校毕业了的前任学生会长很缠人地和教务主任交涉过,不过结果还是没有实现。  

「校方的主张是在安全管理并非完全的情况下在放学后开放屋顶伴随着危险。在我入学前……大概四年前左右还是自由开放的,那时候由于有学生在屋顶打排球或棒球所以球飞出去的事情貌似很多」  

「在屋顶打棒球啊?开放了的话确实可以那么干呢」  

很开心地如此断言的是原棒球部的会计。

「就是因为有会计这种不自重的学生才不可能的」  

「怪我咯?」  

「不过,这也就是说发生了什么的话会出现谁都不想承担责任的情况对吧?」  

把背靠在椅子靠背上向后仰着的杂务嘴里叼着笔说道。  

「说白了就是这样」  

「这种就是大人们觉得最麻烦的事情吧」  

副会长说出了和表情不符的明白话。  

「学生会长有要递交提案书的意思么?」  

书记稍稍收紧表情这么问道。  

「书记是反对意见的样子呢」  

「虽说不是绝对的反对……不过有听说前任学生会长因为开放屋顶的事跟教务主任闹得有些不愉快。这方面有点……」  

「原来如此,时说这个啊」  

不要故意引起不必要的摩擦。能够这样的见解。  

总一郎觉得这正好是个好机会,于是向全员投去征求意见的目光。  

于是,副会长首先给出了答复。  

「我也是反对呢。明明有很多想要通过的提案,却因为提出了去年就NG掉的提案导致其他提案也被NG的话那可就超麻烦了。那样的话就什么都做不到,进入学生会的意义也不就没有了嘛」  
「我和副会长意见相同」  

杂务也举起手表示了主张。  

剩下没表态的就只有会计了。  

「我无所谓,不过说实话,到时面临毕业的我和会长先不说,如果还剩下一年的你们来年还要继续做学生会的话,没有必要在这时惹出争端吧。毕竟教务主任那边的话应该是认为上届学生会解散后就不会再谈到开放屋顶这回事了,再提出这件事的话恐怕会变得很麻烦」  

「是么,我了解大家的意见了。我也不是为了立刻要提出而准备的」  

「那么,为什么还在写提案书?」  

「你们也知道在全校学生提出的申请中这是最多的吧。所以至少还是要准备好的」  

「嘛,也是呢?。也正因为这样才会觉得如果实现的话会很帅气呢」  

虽然副会长看起来是接受了,但总一郎自己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话。  

作出提案书是因为某句话的引导。  

——希望放学后也能到屋顶上去  是纱织曾说的话。  

没有这份记忆的话,应该不会想到要做提案书的吧。一定会作出就算要和校方交涉也得等到任期将要结束之前一点的判断吧。  

在那之前与教师阵营保持良好关系才是明智的。因为这样能圆滑的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现在教务主任对成绩优异生活作风良好的总一郎非常信任。在确立学生会会长候补之前就得到了数位老师「你来当会长的话就让人安心了」的认可。自认为直到现在有好好的回应那份期待。  

并且,关于开放屋顶的问题对于校方的解释也能够理解。毕竟如果发生坠楼事故的话没谁负得起那个责任。总一郎也认为从这个方面慎重考虑是非常必要的。  

虽然估计会被仁说脑子太顽固,太认真,太无聊之类的话,不过为了度过安全且健全的高中生活也需要一定的规则。而那个规则就是要被遵守才有意义。  

「这份提案书不会提交」  

总一郎再次宣言道。  

在那之后,各做各的功课或学生会工作过了半小时左右就解散了。   



留到最后的总一郎给学生会室上好锁后出来到了走廊。  

向楼梯口走去时遇到了下楼来的仁。   

「在这种地方都能遇到让人感觉真是命中注定啊」  

「出门右拐医院不送」  

「学生会长待人真是冷淡啊」  

「仅限三鹰」  

「真感谢把我当作特别的存在」  

「……」  

「……总感觉今天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呢」  

「没有那回事」  

「那么,是和皓皓吵架了么?」  

「……」  

仁淡然的接受了总一郎默默投去的锐利目光。  

「刚才去图书室看了看发现皓皓在一个人寂寞的学习噢?我都觉得不安想上去安慰两句了」  
「你觉得这是谁的错」  

「听起来就像在说是我的错一样呢」  

「不需要就像。原因不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些多余的话么」  

「是说你成绩下滑的原因是皓皓的事么?」  

「是啊」  

「那个的的话,我也感觉有责任呢?。虽然抱歉,不过能麻烦学生会长去和皓皓好好说明一下那句话的意思呢?皓皓绝对是误解了」  

「自己去谢罪消除误会」  

「我没有信用度啊。皓皓不会相信我的。还有,说出来真的可以么?学生会长成绩下降是因为老在想着皓皓的事」  

「再说我揍你了啊」  

仁夸张地摆出了投降的姿势。  

不过那也只是态度上的,并没有就此住口的打算。  

「虽然不说你也清楚,不过我想不管我去不去和皓皓说她都会觉得自己是原因啊」  

「……所以你想说自己没错么?」  

「说句卖人情的话,归咎于我的话还能心情好点吧?」  

「……」  

「综上所述,皓皓的事就拜托学生会长了」  

「为什么我非得给你善后不可」  

「真是的,脑子顽固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啊。这是肯定的吧。因为想和皓皓开学习会的不是我而是学生会长啊」  

「……!我,我才没!」  

突入核心的一语使得总一郎一时语塞。  

「再说一点,皓皓在等的的可不是我,而是副会长你哦?你很擅长回应他人的期待的吧?优等生学生会长」  

「……」  

明明是很轻浮的语调,却用力地切入着总一郎的内心。  

「以俯瞰的视角来看世界,决定成为旁观者是无所谓,不过如果因此伤到身边的人那就和学生会长讨厌的我一样了啊」  

仁的目光再说着「不希望那样的话就自己去说」。  

「偶尔也像个主人公似的对皓皓说『在这次期末考试中会拿第一名的,你别担心』如何?我想她会很高兴的」  

「别说得很简单似的」  

「事不关己当然说得很轻松啊」

「对于逃避着上井草的三鹰来说也不尽是事不关己吧」  

总一郎为了一扫被数落的忧郁而全力讽刺了回去。  

「真是互相太了解对方的事了。果然我和学生会长很合得来」  

仁留下这样的话挥着手走远了。  

看不到仁的身影后,愤怒一样的感情涌了上来,燥热充满了全身。总一郎被这种感情驱使着把双手像重击一样按在墙壁上。手掌很刺痛,但这并不能排解不爽的感觉。  

「尽说些自顾自的话……」  

仁的话贴在鼓膜上久久不去。虽然很不甘不过正如仁所言。最终也只能是总一郎的问题。  「不过,就算这样,叫我怎么做才好啊!」  

将按在墙上的手紧握成拳。其实已经明白了。答案已经出来了。只是勇气不足而已。

「可恶」  

就算这样,总一郎还是靠着毅力行动了。  

沿着来路走回去,目的地是图书室。



来到图书室的总一郎毫不犹豫的走向了某个地方。  

离门最远,最里面的书桌。那是直到今天都用来和纱织在考前开学习会的中意的地方。  

走出书架的阴影,在和所想一样的座位上看到了纱织的身影。带着脑袋快要冒烟程度的险恶表情和教科书上的问题搏斗着。  

纱织没有注意到总一郎的样子。  

是边听着音乐边学习的关系吧。  

虽然没带平常那副耳机,不过从轻飘飘的短发中垂下耳塞的线连着放在桌上的便携音乐播放器上。  

总一郎踏着紧张的脚步移动到了纱织的旁边。  

就算来到正旁边纱织也没注意到。  

是将意识集中在数学难题上了吧。  

看了看笔记本就能明白是微积分的问题。  

「改变一下列式然后按照和这道例题一样的方法来作」  

总一郎边指着教科书上的例题边指摘道,吃了一惊的纱织猛然抬起头来。大睁的双目看着总一郎。  

不过,纱织立刻又害羞似的移开了视线。  

「你……」  

「用最初的算式不好解的话就先展开整理之后变形再解就好了」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做到纱织的邻座。  

纱织按照总一郎教的在笔记本上写下算式默默地计算着。过了一会就导出了答案。  

「做出来了」  

这么说着以开朗的表情面向总一郎。  

但是,这次也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早早收起笑容背过脸去。  

然后无视总一郎的存在接着开始攻略下一道题。  

「那个是在听什么呢?」  

指着耳朵示意。  

横目看过来的纱织露出稍显烦恼的表情后取下一边的耳塞递向总一郎。  

接过耳塞戴在耳朵里。  

播放着的是古典音乐。纱织的音乐爱好很广泛,不局限于pop,摇滚,爵士,连动画音乐和游戏音乐也听。因此,说实话要在音乐方面搭上话是很不容易的。  

无言地继续听了一会音乐。  

纱织在这段时间中解出了两道题。  

在她对好答案后,总一郎问道  

「这是莫扎特的吗?」  

纱织一脸意外。是没想到总一郎居然会知道吧。  

「真亏你能听出来呢。明明并不是那么有名的曲子的」  

「学习了」  

「诶?」  

「那个……为了能更好的和姬宫交流」  

「……是,这样啊」  

「啊,啊啊」  

「那个是,那个……是什么意思?」  

低下头的纱织脸上染上了茜色。  

不过,总一郎没有去享受那个表情的余裕。大概总一郎的脸还要更红。  

「也就是、那个……」  

「也就是说?」  

「我,我……」  

「……」  

能知道纱织大大的吸了一口气。  

心脏猛跳到疼痛的程度。声音都快传到外面来了。

「我想说的是我没问题的!」  

「诶?」  

中途,纱织露出诧异的表情。  

「姬宫不用在意我成绩下滑的事。所以我想像至今为止一样开学习会。没问题的」  

在此断了下句,然后强力断言道  

「下次考试绝对会取得第二名」  

「约好了。要拉钩都可以」  

最后快速补上了这么一句。  

「……」  

纱织什么也没说……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却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为,为什么要笑?」  

「因为想着刚才的走向绝对会说出『取得第一名』啊」  

纱织的笑声依旧没有停止。虽说从仁那里得到了那么说的建议,但不能完全照着做。而且总一郎不是会作出不确定能否做到的约定的性格。  

「话先说在前头,要胜过上井草可不敢想象的」  

「也是呢。你赢不了的吧」  

纱织依旧笑着,同时用手指擦掉眼角挤出的眼泪。  

「没那么好笑的吧」  

「抱歉」  

结果,纱织收住笑声已经是那五分钟之后了。

那之后,两人听着同样的音乐一起学习了大概一小时后准备回家了。  

在要一起离开图书室之际,总一郎注意到了纱织带的东西中有乐器盒子一样的东西。  

里面大概是小提琴。虽然纱织的本职是钢琴,不过当音乐科学生全体演奏管弦乐时纱织拉的是小提琴。虽然本人说是趣味程度的渣技术,不过就从文化祭和毕业典礼听到的演奏来看,总一郎是完全不知道渣在哪里了。优雅地弹奏着小提琴的身姿如画一般。  

「回家也要练习么?」  

「嗯?啊啊,你说这个啊」  

纱织拿起装小提琴的盒子。  

「这是用来换个心情一样的吧。虽然喜欢音乐,不过钢琴不怎么能快乐的弹奏呢。因为会认真起来。不过小提琴拉着就比较愉悦……也挺喜欢这音色的」  

兩人聊着这样的话题并肩走在走廊上。  

来到楼梯前的时候,踏出半步的总一郎的目光捕捉到了什么而急忙收回踏出的脚,把身子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怎么了?」  

拉住了发出疑问并准备下楼梯的纱织的手腕。  

「突然干什么啊」  

总一郎对含着不满的纱织作出「嘘?」的手势。  

「嗯?」  

纱织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不过当她看到总一郎无言指向的楼梯平台阴影方向的场景时,就边嘴大张呈「啊」字形惊讶状一边接受了。  

在楼梯平台上的是同年级的一对男女。从装束来看是棒球部的二年生和部团经理。遭遇到了这两人的接吻场面。  

贴在走廊墙壁上的总一郎做了个深呼吸。同样背靠着墙的纱织满脸通红地发出「呜哇?」的声音。  

「真是的?不是说了接吻是赢了比赛才可以的吗」  

从平台那边传来了声音。  

「总之再来一次」  

「不行。感觉呼吸很乱一副要袭击我的样子了嘛」  

二人的声音随着下楼的脚步声而远去。  

「那么赢了下次的比赛呢」  

「嘛?也不是不能考虑」  

「诶,真的?」  

「话说在前,只有接吻哦」  

「什么嘛?」  

「是那种态度的话就算咯」  

「玩笑玩笑,刚才说笑的!」  

在那之后的对话已经远到听不见了。  

总一郎和纱织像是因此而解放了似的两人同时「哈?」地舒了一口气。  

「看到了不得了的场面呢」  

「是啊」  

「……」  

「……」  

「那,那个,回去吧」  

「也,也是呢」  

迈着生硬的步伐向楼下走去。  

「……」  

「……」  

不知是不是刚才那光景留下的后遗症,两人既不互相说话也想不出什么有营养的话题。  在这时,纱织开始自掘坟墓似的如此问道  

「那、那个……馆林君有接过吻么」  

估计是想要改变下尴尬的气氛,不过却反而更加深入了。  

「当、当然没有过啊!又不是三鹰!」  

「虽然和三鹰完全不同,不过觉得有过也不奇怪。毕竟我们都已经是高中生了……」  

「这,这么说的话姬宫你呢?」  

「我,我?!我才是不、不、不、不可能会有过的吧。那、那个……毕竟又没有交往过……」  

「这可真是意外。明明在男生之间很有人气呢。今天学生会那帮家伙也说了想和姬宫这样的美人交往之类的话题」  

「还在想每天聚集在学生会在讨论些什么话题,原来内容是这个?」  

用轻蔑的眼神刺向总一郎。  

「不,我可没有参与!」  

「推卸责任可不好呢」  

「……呜,确实,也是呢。我反省。不过我确实是没参与就是了」  

纱织对此轻轻的笑了笑。看来是被耍了的样子。  

下了楼梯在鞋柜前换好鞋子。  

美丽的夕阳在迎接着走出来的总一郎和纱织。  

「夕阳真美」  

「是啊」  

就算表示同意,总一郎主要在看的还是夕阳照着的纱织的侧脸。光线使得纱织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成熟。  

「从屋顶上看的话,一定会更美丽吧」  

纱织无意地小声说到。近乎是自言自语。  

不过那句话却微妙的抓住了总一郎的心。  

「楼顶么……」  

所以总一郎嘴里自然的也跟着划出这个词。  

「回去吧」  纱织先迈开了步子。  

不过总一郎却没有动,纱织不解地停下来回过头。  

「馆林君?」  

「抱歉,想起还有点事」  

「诶?」  

「姬宫你先回去吧」  

「啊,嗯。好吧,那么,明天见」  

「啊啊,明天见」  

对挥着手的她轻轻地举手回应,目送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  

「好了,开干吧」  这个时间的话,教务主任应该还留在办公室吧。  

替换了室内鞋后快速奔向了学生会室。途中与一个老师擦肩而过,有生以来头一次被提醒了『别在走廊里奔跑!』。就算这样也没有停下脚步。  

在那数分钟之后,总一郎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办公室。  

「教务主任」  

「嗯?啊啊,是你啊,什么事?」  

「学生会有个提案」  

边这么说着边递出的是写着『关于放学后开放屋顶』的提案书。


5


二年级最后的期末考试中,总一郎遵守与纱织的约定漂亮的回升到了第二名。  

「明明说第一名也无所谓的」  

纱织在贴在走廊告示板上的排名表前如此说道。  

对此,总一郎如此回应  

「说第一名的话就打破约定了」  

「该说严谨呢还是该说顽固呢」  

于是被这样笑话了。  

这第三学期的期末考试结束后经过短短的春假,马上就迎来新的学年。  

总一郎和纱织、仁、美咲都成为了只剩最后一年高中生活的三年生。与此同时,新的一年生也会入学,在水高吹起一阵新季节的风。  

一年生是理所当然,二年和三年生也在四月之际还没有适应新的班机和新的环境,全校沉浸在一种浮躁的气氛中。  

在这一年,有个特别的话题。编入美术科二年级的一位女学生。貌似是作为画家实力受到世界肯定的人物,在那之上还是个有着神秘魅力的美少女,各种之类的传闻传遍了全校。

而且住所还是问题儿童巢穴的樱花庄。步成为话题才比较奇怪。  

有着这种事,气氛浮躁不安的开学伊始的水高也在过了一两周后慢慢地消停了下来,到了黄金周结束,谁都像习惯了似的重复着每天的日常。  

到了五月总一郎也不例外地过着平凡的日常。  

在这个五月下旬的星期日。  

总一郎为了处理学生会的事务而在下午来到了学校。天气很不巧地下着雨。因为下雨,来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很少,校内一片寂静。  

就算这样,学生会室也还是全员在座了。  

历年到了这个时期都会开始为秋季的文化祭做准备。  

在之前决定好了分工,现在是在查阅过去的资料各自把握自己该干些什么的时候。  

时不时的从看着资料的成员传来「呜哇,有这么多要做的事啊」、「这也是学生会要做的工作么?」、「总算明白会长为什么说要从现在开始准备了……」之类悲鸣似的感想。  

冷静着的只有总一郎一人。由于作为副会长有去年参与的经验,所以知道顺当的进行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问题在于不能得过且过的另一件事。  

视线落向桌上的资料。那个资料上写着『关于放学后开房屋顶』。  

顺势向教务主任提交是在两个月前。  

在刚刚提交之后,学生会室和办公室之间流动着一股险恶的气氛。  

不过过了不到一周,那种气氛就像什么都没有似的消失了。  

理由是总一郎的态度。  

去年,前任学生会长为了说服以教务主任为中心的教师阵容而以管理体制强化和制定屋顶使用规则等安全确保措施为武器战斗。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总一郎制定了试着不提到安全相关事项的作战。  

只是热心的不断拜托  

「由于这是很多学生提出的要求,所以能请老师们支持一下么」  

就这样从提交提案书的那天开始,总一郎一日不漏地每日在办公室露脸请求协力。  

这样做换来了两周前左右的到「会在下次职员会议上讨论」这样答复的成效。  

不过,总一郎认为这才是问题的开始。  

只是讨论是不行的。走个过场就了事的可能性很高。话虽这么说,现在除了等待职员会议的结果也别无他法……。  

「会长?」  

趴在桌上的副会长发出拖沓的声音。  

「什么事,副会长」  

「想试试接吻」  

「啊,我也是」  

顺着副会长说下去的是杂务。  

「正好呢,副会长。你找到接吻的对象了」

随着总一郎随口这么一说,两人面对面紧盯着对方。  

「别那样看着我啊」  

「你才是」  

看起来进入了微妙的气氛。  

「哦诶?」  

「咳?」  

之后两人同时发出了嫌弃的声音。大概是想象了接吻的场景吧。  

本以为这样就能稍微安分一下了,副会长却立刻再起了。

「会长?」  

「这次又有什么事?」  

「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提交开放屋顶的提案书啊?」  

总一郎翻着文件的手停了下来。  

「关于这件事我不都说了好几次抱歉了么……」  

「反正都要提交的话我也想去的说」  

「我也是我也是」  

「我也一样。会长太冷淡了」  

紧接副会长之后,书记和杂务也跟着追究起了这一点。  

「抱歉了。以后有什么事的时候一定会一起去」  

明明两个月前征求意见的时候全员都提出了类似反对的意见,比起决定提交这件事本身,学生会成员更加追究的是为何总一郎一个人去提交。  

当然,对于总一郎来说是觉得和校方争执的只有自己就好而行动,不过他们不能接受这样。  这时候却意外地察觉到自己深受学生会成员的信赖。  

「会长请多信赖我们一点嘛?」  

反而被这样指摘,吃了一惊。  

「虽然知道会长很优秀,不过一个人扛完全部了的话还要我们来干啥啊」  

平时大大咧咧的会计也是都过了两个月还时不时回在这种话题时发发牢骚。  

「真心抱歉」  总一郎像往常一样到前后,副会长终于接受了的样子坐到座位上回到文化祭的资料整理工作中。  

在心中舒了口气。由于对话中断安静下来,听到了从半开的窗外传来的小提琴声。不知是谁在拉。是纱织在练习也说不定。心中想着「是这样就好了」的时候,学生会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回应后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总一郎的班主任,高津老师。是目前结婚三周年的三十岁男性教师。貌似最近和太太的关系亮红灯的样子。  

「哦,总算找到了」  

「有什么事么,高津老师」  

「是来传达职员会议结果的」  

包含总一郎在内,学社会全员的目光集中在了站在门口的高津身上。  

「通过了。下个月……六月一日开始放学后也会开放屋顶」  

学生会成员面面相觑,过了眨眼一两次的功夫。  

下一个瞬间。  

「成了?!」  

副会长作出万岁的姿势跳了起来,杂务也跟着这么做了。书记拍着手,会计则是比出豪快的胜利pose。  

最关心的总一郎这是却不是欢呼。  

「是真的么?」  

「这种事不可能乱说的吧。嘛,怎么说呢,也就是说馆林君的热忱得到了职员的一致认可吧。啊啊,这个,屋顶的钥匙。学生会也管理一把」  

走进室内的高津把银色的钥匙递到了总一郎手中。  

「关于这个的详情……」  

盖过了正准备开始说明的高津的语言

「会长,来庆祝吧!我去买果汁回来!」  

杂务这样说着冲向了走廊。  

「那我去小卖部!开Party的话也要有零食吧!」  

副会长也追了出去。  

「啊,喂!今天星期天小卖部不营业的!」  

「那我就去附近的便利店!」  

「稍微听下老师的话也无伤大雅吧,你们……」  

高津看起来很寂寞的样子。  

在那之中,总一郎还有点恍惚。  

「喂,会长,振作点」  

会计投出揉成团的资料打中了总一郎的头。  

处于严谨将落在地上的纸团建起来丢尽垃圾箱。  

「不,怎么说呢,稍微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这是会长天天跑办公室的成果啊,老老实实高兴吧」  

「不是这个,我是没想到你们会为此这么高兴」  

一瞬,会计双目圆睁。不过立刻破顔笑道  

「大概我们比会长想象中更喜欢认真做着学生会工作的会长吧」  

「是么。那可真是感激不尽啊」  

总一郎脸上也自然地浮出笑容。  

购物归来的副会长和杂务手上拿满了买回的零食和果汁。在会计送走留在学生会室的高津后好好地尽兴了一番。  

结束是在两小时之后。到了下午五点。  

打扫弄乱的学生会室,把大量残余的果汁放进冰箱,剩下的零食分摊各自带回家。  

回家之际,总一郎一个人来到办公室  

「衷心感谢」  

对各位支持开放屋顶的老师致以谢意。

走出办公室向鞋柜去。  在寂静的校舍内走着的时候,总一郎感到与这份寂静不符的高昂感支配着身体。  

有在走廊里奔跑的冲动。  

不过,实际上是不会去跑的。就算现在谁都不会看到,但总一郎也不想去破坏规则。  走向楼梯,这时从背后传来了呼声。  

「馆林君」  转过身去看到纱织追了上来。  

在楼梯平台汇合了。  

「学生会的工作?」  

「是啊」  

纱织是来练习的吧。手上拿着小提琴的盒子。  

刚才所听到的演奏说不定就是纱织的吧。  

「……」  不知为何纱织一脸疑惑地看过来。

「什、什么?」  

「发生什么好事了?」  

「诶?」  

「看你表情很舒缓」  

急忙绷紧表情。  

「真浪费,难得的好表情呢」  

纱织好像很遗憾似的。  

「姬宫,现在有时间么?」  

在思考之前就从嘴里冒出了这句话。  

「啊啊,练习也结束了,剩下的就只有回家,没什么急事」  

「那么,能稍微陪我一会么?又想让你看的东西」  

「想让我看的?」  

「跟我来」  

总一郎暧昧地回应了纱织的问题后默默地走上楼梯。  

回到二楼,上到三楼。不过还没有停。  

「这上面可是屋顶啊?」  

「我知道」  

「现在应该没有开放的吧」  

来到了通往屋顶的门前。  

「每年都有很多学生申请开放屋顶,今年的学生会也就此和校方交涉了」  

「是这样么?完全没跟我说过不是么」  

「因为可以的话想给你个惊喜……于是今天许可下来了。从下个月……六月一日开始放学后屋顶也会开放了」  

「就算这样,今天也还只是五月二十三日」  

「有这玩意」  总一郎从兜里取出银色的钥匙以示纱织。  

「认真的学生会长违反校规么?着可以说是滥用权力哦」  

纱织这样指摘着,脸上却是一脸喜悦。  

「休息日也来学校处理学生会的事物,要这点报酬还是没人会说什么的吧」  

「就算这样馆林君也不适合违反规则」  

「也是啊。至今都没干过这种事,手现在还在抖呢」  

用真的颤抖着的手把钥匙插进固定着门把手的南京锁。正当要转动时  

「且慢」  

被纱织叫住了。  

在开口发问之前,纱织把手放在了握着钥匙的总一郎的手上。  

「我也是共犯」

一起转动钥匙。  

沉重的实感切实的传到了指尖。  

与纱织相视颔首。  

慢慢地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通往屋顶的门。

本以为这个时候的话应该能够看到眼前真红的夕阳……不过现实是不同的。  

「啊」  

总一郎下意识地发出了呆滞的声音。  

天空被灰色的云覆盖着,雨滴在眼前撒落。  

「……今天是雨天啊」  

总一郎因失落的感觉而低下头的瞬间,眼中看到了纱织跨出步子。一抬头就看到了不在意淋湿冲出到屋顶的纱织的背影。  

「好棒,好厉害」  

因喜悦而高扬的声音。  

转过身来的纱织愉快地笑着。  

「馆林君不来么?」  

回应邀请的声音,总一郎跨出一步。边走着变从包里拿出了折叠伞撑开。  

来到纱织身旁、为了让她不淋湿而将她置于伞底。拜此所赐,总一郎一半的身体露在了外面。

纱织看着总一郎淋湿的肩头。  

「馆林君真是温柔呢」  

「突然说什么呢?」  

横目看到纱织的侧脸带着些欢欣。  

「初识的时候也有给我一半鲷鱼烧」  

「那时是……是因为看到姬宫被上井草干掉了自己的那份而明显的陷入了失落。看起来很可怜啊」  

「没有那么消沉的吧」  

「当时一副被抢走了玩具的小朋友的表情」  

「我、我觉得没到那种程度来着……」  

纱织带着有些闹别扭的表情转向一旁。  

「不过,还有别的,考试前也陪我复习了」  

「嗯?」  一瞬没反应过来,不过立刻察觉到是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有帮忙过搬运乐器。也有帮我找过总谱」  

「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吧」  

「刚才也是,为了不让我淋湿而把伞倾过来」  

纱织像在夸耀胜利似的仰望着总一郎的侧脸。  

「而且,说不定是还记得吧?屋顶的事」  

从伞的左半边露到外面的总一郎的肩头已经湿透了。  

——希望放学后也能去屋顶  当然记得。  

「所以馆林君毫无疑义是温柔的」  

不可思议地被纱织的话揪住了心。  

感到了一阵阵气闷。  

那一定是纱织误会了。是因为没注意到吧。这样的想法与无地自容的感情一同涌上,自然地开了口。  

「姬宫你误会了」  

「我?」

「我一点都不温柔」  

「你有听我说的么?」  

「我不是对谁都会这样的」  

「……」  

「鲷鱼烧的事也好,搬运乐器也好,当然,伞也是一样。屋顶的开放也是……说是全校学生的愿望,那也只不过是借口作基础!」  

「馆、馆林君?」  

动摇的纱织声音颤抖着。稍稍有点注意到要说的说什么了吧。不过,就算这样现在也没有退路了。  

「因为是姬宫」  

「……」  

「因为是姬宫才会这么做」

「……」  

「全部都因为是为了姬宫……所以不要误认为我很温柔!」  

「呜,嗯」  

「我喜欢姬宫」  

「……」  

说了。说出来了。途中脑里变得一片空白而浑浊。什么都思考不了。总一郎既不知道说了后该怎么办,也没决定好要怎么做。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告白……。说出口的总一郎本人是最惊讶的。  

「……」  

「……」  

无言呆立了一分钟左右。  

不过马上忍耐也到极限了  

「回,回去吧」  

纱织这样催促道。  

「呜,嗯……」  

从屋顶回到校舍中。  

之后一言不发地下楼走向鞋柜。  

换好鞋子等待着没带伞的纱织时听到了  

「我也喜欢你」  

「诶?」  

伴着惊愕转过身去,纱织害羞地低着头站在那。身体紧绷,抬头看着总一郎。她的脸颊已被染得通红。  

「那个……」  

这种场合该做些什么好呢。这是道成绩优异的总一郎也解不开的题。  

「刚才,说了什么?」  

「你不先再说一遍的话我可不会说哦」  

羞耻心与刚刚萌芽的幸福感使得脑子完全短路了。  

「啊,我,我……喜欢姬宫」  

「我也喜欢你」  

越是思考该怎么做就越发的焦躁起来,汗水一点点地渗了出来。  

总一郎这样挤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明……」  

「明?」  

「明天学校见!」  

总一郎边说着边把手上的伞塞给纱织,之后朝雨中奔去。  

「啊,等等!」  

明明没打算停下身体却因纱织的声音产生了硬直。  

「明天见」

回过头去,纱织小小地挥着手。  

总一郎被那样可爱的动作目送着猛冲了出去。  

回过神来发出了莫名其妙地吼叫着。看到水洼飞跃似的跳了进去。飞溅起的水花让人感觉很舒服。  

身体很轻盈。就算想要普通地走,身体也不自觉地跃起。在跳着。  

觉得眼中看惯了的景色显得无比艳丽。  

与下着雨没有关系。  

现在的世界在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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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2 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复苏之翼 于 2012-12-2 21:54 编辑

学生会长的皓皓女友  下


1



这个世界上,会发生着奇迹一样的事情

向她传达了『喜欢』的感情,而她也恰好对自己说了『喜欢』

『相比于奇迹,这种事情实在微不足道』这样想的人也不是没有吧。

但是,他却还不知道如何将这种溢满的感情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方法。

在早上清新的空气中,在水明艺术大学高等附属学校(通称「水高」)担任学生会长职务的馆林总一郎,半眯着还没睡醒的眼睛,踱在去学校的路上。

在已经走惯了的通勤路上,还没有发现其他同校的学生的身影,不过半个小时后,这条路上将会挤满水高的学生。

虽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早去学校处理的事情,但是每天早上提前去学校是总一郎自从上任学生会长以来养成的习惯。

「呼啊!」

有点迟钝的脸突然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如果是平常的话,就算是起得早一点都不会有哈欠的。

这是因为昨晚压根都没睡着,原因想都不用想。

昨天,在屋顶上那股气势的驱使之下,总一郎向他暗恋了很久的女生----姬宫沙织告白了。
并且得到的答案是:「我也喜欢你哦」

这样的话,没有道理不觉得兴奋的。穿过学校正门,走在一直延伸到鞋柜的走道上,旁边的
操场映入了眼帘,那是正在晨练的足球社,他们还在全神贯注进行着红白战。

背后承受着啦啦队的加油助威,总一郎一直走道了自己的鞋箱旁,拿出了自己的拖鞋。这时,鞋柜旁的阴影中,有什么人走了出来。

「啊....」

总一郎反射性的对声音的源头抬起了目光。在那里站着的人,是认识的人,并且还是自己昨天告白过的对象。对方用有点惊讶的表情看着总一郎。比起一般女孩子要高一点的身高,成
熟的脸上,端庄正气的眼睛。与其说「可爱」还不如说比较符合「美人」这个概念。这种组
合是怎样构成的也不可思议的柔软的短发上,今天也带着一个大耳机。和总一郎一样是三年级,与「普通科」的总一郎不同的是,她是只有少少10人的「音乐科」的学生。

「......」

「......」

总一郎和沙织就这么僵硬的面面相觑着。

告白顺利进行,双方也互相确认了对方的感情的第二天,到底应该怎样面对对方,到底应该
说什么好呢?就算是至今为止任何课都很认真地在听,但也没有谁教他这种东西吧。

与这个相比,难考的大学的试题简直就是压倒性的简单啊。

「啊......呃......」

总之先想办法挤出声音。

「早、早上好啊......姬宫」

「嗯....早上好,馆林君」

「......」

「......」

就算是勉强能成功挤出对话,那也不过是打个招呼的程度。就这样思考着应对方法的总一郎
的大脑很快陷入了发热暴走状态,视野也变得渐渐不开阔,不合时宜的汗液也从额头上往下滴。另一方面,沙织也陷入了相似的状态,好像要说什么似的张开了嘴,但是关键的话却说
不出,双手也在不经意地上下搓着(这句真的不懂怎么表达了)

「今、今天可真早呢....」

「啊......想练习一下钢琴来着....」

「......」

「......」

总想着要怎样把话题给连起来,但是,果然,不论怎样都会中途断了话茬。

像这样的两人,突然有一个意外的人物前来搭话了。

「从早上开始两人就含情脉脉地对视么?」

总一郎身旁出现的是三年来都在一个班级的三鹰仁。

「三、三鹰!」

「什、什么都没有啦!」

两人相继提出了辩解。

「那么,学生会长可以让一下么,我的拖鞋取不了了哦」

「啊,嗯,抱歉」

总一郎让开了,他的鞋箱往下数一个,就是三鹰的鞋箱。

「三鹰,今天你来得很早嘛」

为了不让感觉敏锐的三鹰发现自己和沙织之间的事,总一郎随意抛出了一个话题。

「因为工作上有点什么事,留美说已经要去公司了什么的,所以就一起出来了而已哟」

留美,就是和仁交往的一个年上的女性的名字,虽然现在也不会感到什么好吃惊的。不过好像直接从外宿的地点提早过来的样子。

「三鹰今天也是一样的混帐呢」

沙织用鄙视的目光毫不留情地瞟着三鹰。

无视了这样的目光,三鹰一边拿校内拖鞋替换鞋子,一边说

「那么,终于和学生会长恩爱地交往起来了么?」

用毫不在意的语调将一个重磅炸弹投了下来。

「在、在说什么呢?!」

尽力地保持冷静,总一郎回话了。

「嘛,想像这样先装傻也没事啊,反正我是没关系哦,以后会假装不知道并用温柔的视线来守望你们的哟」

「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就不要这样啊喂!」

与其在心中焦躁不安得忍着还不如面对面地挑明了更好受一些,不,无论是哪边都是地狱一样的感觉也说不定呢......

总之,好像不论被说什么都没事一样,总一郎的心中作好了准备。

但是,仁却

「嘛,恭喜了啊」

只说了这样的话,就转身走向了教室。

「啊...喂! 三鹰!」

想都没想,就喊出来叫住了他。

「嗯?」

「就只有这样么?」

都已经要准备被说各式各样的嘲讽的话了,结果却只有这么一句,这人到底有多不合拍啊,

沙织也是一副意外的表情看着仁。

「什么嘛,至少也给个饯别礼什么的?学生会长也意外的厚脸皮嘛」

「谁这样说了啊!我是在问你平时的贫嘴怎么不发挥一下啦?」

「更加俏皮的话也有哦,如果你允许我说的话......」

「不、不!什么都别说了!」

「祝你们永远幸福,两人很相配哦~」用平常那样随意的口气说完以后,转身向教室走去......应该是这样的,刚走开三步的距离又停了下来

「啊!对了!」

这样说着,很快回到了总一郎的身边。

「来,给」

回来的仁把像什么票一样的东西交到了总一郎手上

「这什么啊?」

一边发问,总一郎一边把目光转向票上读起票上的文字----蛋糕自助免费券

车站旁的商店街上最近新开的一家人气店。

「如你所见,可以吃蛋糕吃到饱的票啦」

「这个看了就知道,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把这张票让给我」

「算是,饯别礼哦」

「刚才不是说了不需要这种东西了么!」

「不过,皓皓貌似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呢~」

「我、我才没有做出那种好想吃啊的表情哦!三鹰是你错觉啦!」

「那真是失敬了......就这样吧,这个星期天你们两个人去一趟呗?」沙织两手叉腰,鄙夷地看着用吊儿郎当的态度说话的仁。

「你们都开始交往了,约会什么的,不也是很正常的么?」

听了这句话,沙织和总一郎两人相视了一秒,随即两人的脸都红了起来,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告白成功了,最后也交往了起来,昨天因为太得意,所以交往之后的事情都没有考虑过。人是一种会在周末和恋人一起去看个电影,吃个饭什么的生物,而这种活动就称之为『约会』。

「那,就这样了哦~」

这次,仁终于一边甩甩手,一边登上了楼梯。很快,他的身影就不见了。

然而,站在鞋柜旁边的总一郎和沙织在溢满奇妙的紧张感的空间中被丢下了。

「......」

「......」

两人连正视对方的脸都很难做到

「呃,那个......」

「那个......」

好不容易拼劲了全身的勇气来挑起话题,感觉空气都变得更加沉重了。

「怎、怎么了?」

「馆林君才是......」

「姬宫先说吧......」

「我就算了啦,还是......」

随后,又好像感到害羞一样沉默了。

「......」

「......」

但是,最后还是感觉越是沉默,那种害羞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那、那个......」

总一郎下定了决心,再次开口了。

「什、什么?」

「你、你看啊,我们不是在交往么,去约会一次也没、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确、确实呢,不,绝对是这样」

「那、那么,下次周末和我一起出去一趟吧?」

「去、去吧!把免费劵浪费了也不好呢......」

就这样,总一郎和沙织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定了下来。



2


六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便服打扮的总一郎在艺大前车站的进站口附近,等待沙织的到来。

虽然这个是在仁的引导下做出的约会的决定,但是,因为钢琴的练习日程,所以时间不是很对得上,从那以后过了一个月,才终于有时间可以一起出来了。

听说貌似今天上午也有钢琴的练习,到了下午才有自由时间的样子。

他看着手表,离约定的下午两点还差十分钟了。好像要挥开全身上下的紧张感一样,总一郎
向周围望去。车站前的落地玻璃映出了总一郎的全身,上身是绣着漂亮花纹的立领衬衫,下半身是简单的牛仔裤,总算还是没有穿什么奇怪的衣服来。毕竟可是和沙织一起穿着便服出门,衣服被怎么想(评论)都不知道呢。把落地玻璃当做镜子看了后发现,稍微摆正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平时照镜子的时候根本都不会注意这种问题的。

一边对着这样的自己苦笑,一边叹了口气,就像要甩开镜中的自己一样,他抬头仰望着天空。
天上的云一重重的压在头顶,这可不是一个好迹象,不过,在梅雨季节,晴天是多么的宝贵啊。阴沉的天气好像给约会的成功率减分了一样,把自己的恋情赌在了第一次约会上的总一郎的自信心也受到了打击。

这一个月以来,他们一起在食堂吃了午饭,一起到楼顶去谈天,放学以后一起回家,光是这些小事,就非常的快乐,不过,难得交往了,就想做一些特别的事情。于是,一个月以后,总一郎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就这样想着这种事的时候,在旋转巴士的后面,沙织的身影出现了,白色的开襟衬衫,配上黑色的短裙和同样是黑色的裤袜,连脚踝都清晰可见的焦糖色的靴子。全身的配色和布局,很像大人的成熟装扮,衬托出一种大小姐的气质。

沙织察觉到了总一郎的存在,就一路小跑地过来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啊」

「不,还差五分钟才到约定的下午两点呢」

是不是在意着什么呢,沙织越来越扭捏了起来。

「那个.......不知道该穿什么好了,这样穿会不会很奇怪呢?」

「很合适哦」

「谢、谢谢......」

将目光放到脸颊渐渐红起来的沙织的衣服上,仔细一看发现,裙子的下端分成了两股,构造就像裤子一样,这就是所谓的裙裤么。

「馆林君和穿制服的时候印象有些不同呢......」

「是、是么?」

「稍微有点偏离学生会长这种设定的印象呢」

「这也算是在夸我么?」

「能够看到馆林君稀有的一面,我已经满足了」

「真是奇妙的意见啊」

「谁说的,很合适啊」

就好像是要跳过进站口一样,沙织朝站口跑去,总觉得,今天的沙织情绪特别的高昂啊。

「咦,馆林君不来么?」

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的馆林,沙织开始催促起来。

「啊啊,来了来了」

与沙织一起通过了车站的进站口。

「怎么了?果然是因为......我很奇怪么?」

「并不是这样呢,只是觉得今天的沙织好像情绪特别高涨的样子而已」

「果然是....这样么?......嗯,不过自己还是有自觉的,因为一直在期待着今天的到来呢」

「可以吃蛋糕吃到饱?」

「是和馆林君的约会哟」

拗起脸来订正了,不过感觉怎么都说不清了。

「是、是这样么?那真是荣幸呢.......」

只能就这样回答掩饰着害羞。

乘上电车站旁边的公共汽车,过了大概三分钟,终于到达临站的沙织和总一郎,马上就赶到
了蛋糕店所在的商店街。确认了导游板上的信息,并了解了餐厅区的位置以后。两人就一边瞧着四周繁华的商店,一边向目的地的自助餐馆推进。

在节假日的时候,全家老小出来的组合很多,在他人的眼里,沙织和总一郎是不是这群人之中的一部分呢?

「我们是不是、看起来像一对恋人呢?」

「我是这样觉得的呢......」

沙织貌似也在想着相似的事情,只因为这样的事情,表情就轻松了下来,不过,不想让她看到不争气的自己,所以尽力地绷着脸。

就在这时,目的地的店家到了。店的外面贴着自助蛋糕券的广告,在入口处将从仁那里得到的蛋糕券交给店员以后,店员便笑吟吟地把他们带到店中,里面的所有员工纷纷向他们鞠躬,剩下的动作,就只是将自己喜欢吃的蛋糕放到盘中吃而已了。

「那么,我们就上吧?」

「嗯」

便和沙织一起,朝计时器那边走去。一大排的空间从这头到那头都摆满了蛋糕:巧克力的蛋糕、奶酪蛋糕、烤饼(ガトーツヨコラ)、蒙布朗式的塔罗特(一种法国料理)各种样式蛋糕摆在橱窗中,在计时器上贴着的传单上貌似写着有80种以上,能看见这么多种类的蛋糕,有种不枉此生的感觉。

「有这么多种的蛋糕看得我眼都花了啊,真是太好了!」

沙织的眼睛闪闪发光,而总一郎则是看着她的侧脸沉醉了。

这时,四目相交了。

「怎、怎么?」

「只是想着姬宫碰上甜品就会连眼神都恍惚了呢~」

「很奇怪吗......」

沙织抬起头来以略微有点嫌弃的目光看着他

「不、一点都不奇怪......就像普通的女高中生一样」

「我就是普通的女高中生哟,不然馆林君认为我是什么啊」

「比起平常的女高中生更有大人味,所以.......」

「我可没有谎报年龄呐」

「啊...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啦......」

「不过,总感觉有馆林君在误解我呢」

脸颊鼓起的沙织,将抱怨和不满抛给总一郎,不过,这个样子并不觉得可怕,反倒是除了『可爱』以外没有别的印象了。因为对上了目光而怎么都冷静不下来的总一郎慌忙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到了蛋糕上。

「关于这件事不能一边吃蛋糕一边说么?不论如何,还是有90分钟限制这个规则在呢」就这样蒙混了过去。

「是呢......就这样办吧!不过,这么多蛋糕不知道选哪个好啊......怎么办呢?」拿着盘子的沙织小声地嘟哝起来。

「如果是美咲的话一定会采取『全品制霸』这种措施呢......」

「那个家伙已经是超越人类的存在了呢」

说着说着,也不由得苦笑起来。上井草美咲,一言以概之:宇宙人。是和总一郎与沙织一起
在水高上学的同级女学生,听说和仁是同乡,并且还是青梅竹马。

「嗯......到底要选哪个呢?」

「真的这么烦恼的话,姬宫也尝试挑战一下『全品制霸』如何?」

「这样上体重计的话不会很可怕呢?」

「......」

因为出人意料的回答,总一郎直勾勾地盯着沙织。

「我可先说明哦,我也是会在意体重的哦,才不想被馆林君认为最近胖了呢」说着说着,她便将手伸向肚皮,貌似没有看到赘肉什么呢。

「啊,不,先不说体重的事情,有想要全部吃下去的想法就很让人吃惊了」

虽然像viking(这里指一种餐饮文化-大杂烩)那样一个一个蛋糕都做的比较小,但是总类
有八十多种啊,这样来看数量就相当多了。身为大男人的总一郎都没有信心说能吃完这之中的一半。

「那,那是因为......怎么感觉今天的馆林君意外的坏心眼呢」

闹别扭的表情呈现在脸上显得特别可爱,也变得想要捉弄起她来。

「抱歉,别生气了,我也觉得我也有点得意过头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用说你也懂吧」

面对面的把答案直接告诉对方实在是太令人害羞了。

「是因为和我约会?」
不过,好像沙织不论怎样都想把这件事说出来。

「就、就是这样」

「既、既然这样的话......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呢」

「如果是这样那就帮大忙啦啊」沙织随即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但总一郎的心脏也没有强大到能正面承受下她的笑容。

「差、差不多该吃一口了吧」这样说着,用手去拿装蛋糕的盘子。

「我想拜托馆林君一件事」不知怎么的,沙织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怎、怎么了?」

「这、这个......有点难以启齿啊」

「别介意快说吧~」

「那、那我就说了......」沙织稍稍欠身,微微抬起头对总一郎说

「能不能将这些蛋糕分成两半,我们一起吃呢」用认真的语气说出了这种话。

貌似真的想把店里面所有的蛋糕都吃完的样子。

总一郎想都没想就笑出了声

「嘲笑别人的请求真是过分啊!」

「抱歉」

「虽是这样说,你不是还在笑么?」

「真的抱歉!我们分半来吃吧!原谅我!」就算是这样,总一郎的笑声也没有停下来。

「真是的,就算原谅你了......你也会马上发笑吧」

「那么,我们选哪一边来吃呢?」

将笑出来的眼角上逗留的泪花抚开,总觉得今天,又看到了沙织的意外的一面呢。这些全都是在学校生活中,不能见到的她的「珍贵」的一面,而这些「珍贵」东西都自己一个人独享了。想到了这些,总一郎不禁高兴得全身发抖。

「馆林君」沙织的眼睛露出了凶光。感觉如果再笑下去的话真的会生气了,总一郎只好背着圆周率,尽全力将笑意压下去。

「那么,你决定从哪边吃起了么?」

「在那之前,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我可以叫你......总、总一郎君么」

「呃?」

这么说着的沙织,眼睛正盯着坐在附近的一对很恩爱的情侣,他们正在用名字深情呼唤着对方。

「啊!如、如果不行也就算了!像平时那样喊也完、完全没有问题哦!」脸颊已经通红了的沙织,正在身旁望着自己,平常隐藏在大耳麦下面的耳朵这时也变得通红。
「......我、我也能叫你的名字么?」

「呃?」

「......」

对总一郎自己来说太过大胆的发言让他的心跳迅速飙升,听到了心脏正在激烈的跳动。

「可以哟」

「那、那、那个......沙织?」

「总一郎君」

仅仅是因为害羞得受不了,沙织和总一郎都低下了头。

「......」

「......」

周围的人是不是能看到他们释放出来的粉红色的气场呢?

这样下去,身体也会吃不消的,总一郎深呼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今天来这里的本来的目的上。

「好、好了!我们来吃蛋糕吧!」

「唔、嗯!」

在这之后,总一郎就按照沙织的指示,一个一个的将蛋糕放到了盘子上,盘子上的蛋糕一吃完,就再去取。这样的动作不知重复了几次。

九十分钟时间到了,他们确实做到了「全品制霸」,但遗憾的是,吃到后面,总一郎已经不怎么能感觉得出蛋糕的味道了。不过就算如此,与沙织的第一次的约会,不用说,也在总一郎的心中镌刻下了无比甜蜜的一页。


3



开心第一次约会过后,天气也慢慢从梅雨天气移步到了夏天,在高而湛蓝的天空中漂浮的白云也取代了重重的乌云。

不变的是,沙织依然忙于每天的钢琴练习日程,不是很抽得出时间。不过在那之间,总一郎和沙织一起进行的高考的复习,也在一起吃午饭,只要时间能对得上的话,也一定会放学两个人一起回家,度过并珍惜着能够在一起的每一天。

当然,不可能没有人注意到这样的两人的关系。在暑假前最后一次集会上,学生会的成员进行了很多的说教

「会长这个叛徒!」

突然口出狂言的,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作为补偿,也教我交女朋友的方法吧!」

「副会长是生气呢,还是不擅长对付女生呢?到底是哪边?」

「当然是两边都是啊!啊不!果然刚才都是乱说的,无论如何,也请赐我一个女朋友吧!!」
于是,就这样被膜拜了。

「话说回来,居然和那个姬宫同学凑到一起了呢」

正在发出这样的感叹的,是学生会中唯一同是三年级的会计,作为原棒球部成员而留下的超短头现在也依然清爽。

「虽然之前也听说了,但是你们到底走到哪一步了啊?」

探出身子很好奇地问着的是庶务。

「哎!哎!我也很有兴趣(我也很在意!)」

平常都很拘谨的书记也参加了讨论。

「我可没有报告给你们这帮人听的义务!」

「这可不行呢~」

不知道这是什么强盗逻辑,看来副会长打算刨根究底了。

「这也太见外了吧!我们和会长可是无话不谈的哦!」

「就是说啊!」

「就是、就是!」

副会长、书记、庶务,这些二年级的三人组现在统一口径了。

「牵、牵手了吗?」

「K....Kiss了么?!」

「纠、纠缠在了一起?!」

「无可奉告!」

总一郎面不改色地斩断了话题。

「这也太残忍了!」

「副会长你是知道『残忍』这个词才这样用的?」

「额......大致的意思还是知道的哦?」

任凭这对话的发展,总一郎将目光投向了关于文化祭的预算方面的文件上,经过确认之后,再将其交到了会计的手中,就在这时会计趁机说道

「我也调查了一下哦~才进展到了互相叫对方名字的阶段吧?」

就这样,将与工作完全无关的情报就这样暴露给了其他学生会成员,会计也是三年级,所以情报得知的比较早吧。

「这是真的么?」

副会长激动的抬高了声音。

「会计,你别说多余的事啊」

「就说这点也没什么吧,最近大家都在忙着文化祭的事,太辛苦了,放松一下呗」

「别把人家的恋情当做解压的道具啊!这样我的压力不就山大了么?」

「那就找你的漂亮女友来治愈一下呗?」

居然被这种理由顶了回来。

「是啊是啊!顺便把进展到什么程度也一起给说了吧!」

副会长用手撑着桌子,将脸凑近了总一郎,而总一郎则将整合起来的文件砸到了他头上

「咕呃...」

副会长发出了像青蛙一样的惨叫

「今天之内把这些给我搞定了!现在就开工,否则连家都回不了哦」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就是就是!」

「就是说啊!」

书记和庶务都来一起援护副会长,而总一郎

「刚好呢,我也想给书记和庶务都安排一些任务呢」就这样完成了牵制。

「唔呃!这、这一点都不强人所难哦!对吧,书记。」

「呃......就是说啊,会长可是一个非常伟大的领袖呢」

「你、你们也太狡猾了!就我一个受压迫什么的!」副会长慌慌忙忙地提出了抗议,而剩下两人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撇开了视线,看到这样的场景总一郎不禁轻轻一笑,他们真的构建了一个良好的关系呢~

「书记和庶务都去帮忙副会长的工作吧」

「好~」

「真是没办法呢~」

「你们这两个啊啊啊~」

直到最后,副会长都在对书记和庶务发着牢骚,这个场景又惹得总一郎笑了起来。

当初结成学生会的时候,总想着要一些品行正直的优秀学生,而现在,如果没有这些成员,根本就很难想象。在这之中,总一郎很庆幸自己能够当上学生会长。

担任着学生会长这份特别有意义的工作,身旁又有这么漂亮的令人羡慕的女朋友,充实地过着每一天,就这样,第一学期就结束了。

暑假就在眼前,对总一郎来说,这是他高中生涯最后一个暑假了,对面临着高考的高三学生来说,这个暑假可以说是成败的关键。不过,总一郎在第一学期结束的同时也拿到了水明艺术大学保送名额。

「平安地拿到了大学新闻学部的推荐名额了哟」

在暑假的第一天,他就这样向沙织报告了,如果可以的话,将来希望从事新闻报道的工作,于是就报考了新闻学部。

「凭年级第二的成绩保送考试还不合格那就是大问题了哦」沙织用认真的语气这样说道。

「不过,这也不好说呢,如果和上井草的学科相冲的话搞不好会因为人员限定的问题落榜哦」
学校会优先保送年级第一的学生这也是当然的事。

「美咲去的是映像学部哦」

「啊...这个我知道哦,所以我认为绝对没问题的,不过果然得到了录取通知后还是会松一口气呢」

「我可一点都没有担心过总一郎君呢,不过,恭喜合格了」

「谢了,沙织也是,恭喜了啊」

「音乐学部的推荐,当然是接受了吧?」

钢琴上的实力加上总一郎在学习方面上给她的知道,她的成绩在音乐科的学生中也鹤立鸡群,这样的沙织是不可能不合格的。再说了,水明艺术高中音乐科和美术科的学生在入学之时就接受了严格的审查,可以说是站到最后的精英中的精英。如果没有很强的实力的话,连音乐学部的推荐资格都没有。

「啊、啊......关于这个事呢......」

「沙织?」

这种支支吾吾的话语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已经到了谈论毕业啊、大学啊什么的时期了就觉得有些......」

「确实呢......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种静不下来的感觉呢」

「这种时候就应该谈论点高兴的话题呢~」

「比如说『暑假去哪里玩好呢?』这样的?」

「嗯......这个好,就谈这个吧!」

之后,两人将关于考试的心情扔在一旁,开始一起制定起各种各样的暑假出行计划了。
但是,这些计划大多都没有实现,在长长的假期之中,沙织却被排满的钢琴练习日程表所束缚,大半的予定都成了泡影,处于了一种一刻都不能放松的状态之中。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参加了曾说过「绝对要去!」的附近举办的烟花大会。
穿浴衣的沙织非常漂亮,比起看烟花的时间,看沙织的浴衣姿态的时间要更长吧。

「怎么了?」

「没、没什么!」

「看出神了.......什么的?」形成           

「作、作战?」

「用浴衣姿态将总一郎君的视线牢牢抓住的作战」

「什么啊这是?」

「想作战名的不是我,而是我弟弟哟」

「沙织还有弟弟么?」

「啊啊......我好像跟你说过的来着」

「或许是没有听到吧」

「比我小三岁的一个狂妄小鬼罢了,昨天在和他通电话的时候就顺便把今天约会的事告诉他
了......」

这个对话到底是怎么进行的才会和弟弟说到约会的事啊,没有兄弟姐妹的总一郎表示无法理解

「一开始我是打算穿便服来的,不过弟弟硬是吵着不能穿浴衣以外的任何衣服,所以......」

「是这样吗?那么,要感谢一下这位弟弟君呢」

「感谢?为什么啊」

「托他的福,看到了沙织穿浴衣的样子呢」

「总感觉,今天的说话口气有点像三鹰呢」

听到了这样的感想,总一郎发自内心的觉得不爽,脸上的不爽也流露了出来,不过,身旁的沙织非常高兴的笑着,嘛,算了吧。



在八月到来后,两人一起去了与夏天相符的场所----游泳池。初次见到的沙织的泳衣姿态散发出令人不敢直视的炫目的魅力,身上的比基尼也显得像是高档货一样,这都是因为穿的人是沙织吧。

「果然、我、很奇怪?」

对着避开视线的总一郎感到一点不安,沙织把一半的手藏在身体后问向总一郎。

「......才、才没有那种事哦,不是的。能够清楚看到沙织的身体感觉有点害羞啊」

「是、是这样吗......我如果总被盯着看的话也会觉得害羞呢,平常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在室内练钢琴上了,那个......不怎么有机会和女性朋友一起去泳池什么的.......穿、穿这样的泳衣也是第一次哦......」

「嗯、嗯!」

想着回应沙织的心意,总一郎却完全面向了旁边。

「不、不过就算是这样,总是看其他的女孩子可不行哦,与其看其他的女孩子,还不如只看我一个......啊、不......我老是被盯着看也很困扰的说、那、那个......」

「不、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这样想!也并不是想往旁边看!我对纱织以外的女孩没兴趣!」

「那、那就好......那、那个,总一郎君?」

「嗯?」

「怎、怎么样啊?」

背对着他转头过来的沙织,两手背在背后的泳装打扮,总一郎很清楚地看到了。

「很合适沙织哦!」

「是、是这样吗?那太好了,这件泳衣是和美咲一起去买的,虽然店里的人也说穿上去会很可爱,不过还是一直抱有不安呢」

感觉沙织的眼睛貌似在说「这样的赞美还想再听一次」这样的话。

「真的非常合适哦!合适到我都不想让别的人看了!」

这样说着,沙织脸上紧张的神色消散了。

「那我们......回去么?」

用少许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这还真是个困难的抉择呐」

现在回去的话,当然能避免其他的男人看到她的泳装打扮,不过回去的话,总一郎也会看不到的。

认真考虑这种问题的总一郎的脸上浮现的沉思的表情,沙织活泼地用游泳池的水向这样的总一郎拨去。

于是这一天,蠢蠢地考虑着这种事的总一郎,就和沙织在游泳池玩了个筋疲力尽才回去。
除了烟花大会和一起去泳池以外,与沙织的关系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展了。要说有的话,也就只是在学生会的返校集会中,总一郎和正好要去钢琴练习的沙织碰上,进行了打招呼程度的对话而已,不然就是在互发短信的时候决定一起回家之类的小事罢了。


4



暑假结束以后,第二学期就开始了,季节的转换也变得越来越快,风每周每周都变得更加寒冷,暴热的暑假的影子现在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总一郎强烈的感觉到了深秋的来到,这可能是因为作为水高的大活动的文化节的日期也一天一天逼近了吧。为了正式活动做准备,准备规格也日渐提高,学生会的工作已经被逼到不仅仅是要在放学后集合,连午休的时候都不得不集合的地步。

一直都是第一个开始抱怨的副会长

「我、已经不行了!在这样下去我要过劳死了!」

这样在9月中旬吐出了示弱的声音。不过就算嘴上这样说,他还是比身为学生会长的总一郎更加辛勤的东奔西走去完成任务,已经变成了不抱怨就无法继续工作的,有点悲剧的男人。
就像这样,每天都忙碌着文化节的准备,九月和十月的日历也一页一页的被撕下了。

而就在正式开始文化祭的前一天的十一月二日,一件让总一郎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在文化节文化祭前一天,总一郎一直在忙着准备。马上就要临近期限了,因为班上活动所需要的物资不足什么的,过来商谈与更改体育馆的使用时间什么的人也在学生会室里聚集了起来。

「真是的、怎么这帮人非得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说这些啊!」
在祭典准备开始的前一天,总一郎在嘈杂的长廊上大步前进,纸箱啊,塑胶板啊什么的已经挂到了墙上,颜料和油漆的味道早空气中弥漫着。今天一天都用了准备文化祭,所以到处都满是东奔西走的学生。

「这些本该都是很容易处理的文件啊」
一边将手中的文件申请一项一项的进行确认,一边吐出嫌恶的抱怨,实在是太忙了,根本就没有余裕啊。

就算如此,他还是尽量回应着这些请求,做到尽可能让大家满意,并坚信着水高的文化祭,能成为所有水高人美好的回忆,能成为高中生活美丽的一页,他坚信着水高文化祭有这样的力量,当总一郎还是国中生,抱着凑热闹的心情过来参加文化祭的时候,仅仅一天,他就决定要考这所学校了。

所以,文化祭对总一郎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想把自己能干的事都干好,不留任何的遗憾......因为这也是今年,作为学生会长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工作了。
途中,他路过了自己的班级,因为忙于学生会的事物,班级的准备工作大部分都交给了班里的执行委员,透过门缝偷窥一下里面的情况,那位执行委员就将门打开了,嘴角便浮起了微笑。

「这边没问题的啦」

「都交给你负责真是抱歉呐」

一边这样回答着,一边搜索着某个人物的身影,那个人物从教室后门出来了。

「喂!三鹰!」

追着在走廊中向前走的仁。

「哟,学生会长,好久不见~」

「今早的班会中不是见过了么!」

回头的三鹰的脸上满是困倦的表情,是不是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呢?

如果那个是因为为了准备班级活动而忙碌造成的话就好了,不过总一郎知道,并不是这种原因。

仁所居住的问题儿童的巢穴----樱花庄,今年一共有六个人,好像在计划着在文化祭中搞什么活动的样子。

一开始,樱花庄上交了正式的申请文件,后来,在与执行委员和大学学生会的协调之下,同意听取活动的内容说明,也定好了时间地点的,就在当日,本该是由二年级的神田空太作为樱花庄的代表进行活动说明的,而他确实也到场了,正想要听取活动的详细说明的时候,好像发生了什么意外。为了代替而叫来的仁也在中途很急切的冲出了学生会室。

于是,樱花庄的活动申请,并没有被正式认可。

不过,从仁的疲劳的状态就可以一目了然,他们确实在准备着什么,只要明白了这点,就不能对樱花庄任意妄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嗯?怎么了?我现在很忙的说......」

「不过怎么看你都是想拿着书包走人啊」

「我在这里应该做的准备都做了,抢别人的任务来做也不好吧,每个人都想为自己最后的文
化祭创造点回忆呐......」

「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

「这样说还不明白?樱花庄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前年,美咲在学校操场上进行了大规模的绘画引起了大骚动,去年,又很「自觉」的占了一块场地演起了相声,导致大范围的人流堵塞。滑稽的是,还好评如潮,盛况空前。真是的,想要搞活动的话,老实地提出申请便会得到通过的,毕竟在「做出让客人高兴的活动」这一点上美咲的能力不是一般的高啊......

「创造出了美丽的回忆哦」

「别开玩笑了!」

「我当然是认真的,因为这也是美咲的梦想之一啊」

「......」

毕竟是仁,会出现美咲的名字,总一郎也小小的吃了一惊。

「所以,就算是学生会长大人,我也不会让你妨碍我们的哦,对不住了~」

当然,和说出来的话相反,仁可是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只是说要遵守规则而已哦,谁说这是宣战布告了?」

「想知道的话,问皓皓如何?她全都知道哦~」

真是给出了个可恶的回答呢。

九月即将结束的时候,总一郎得知了沙织作为音乐制作参加樱花庄的神秘计划的事。现在沙织通过钢琴来钻研音乐,将来想当的不是演奏家,而是以作曲家为目标在努力。

她早已开始了乐曲的创作,在此之前的美咲的自制动画的音乐全都是由沙织负责的。
这样的沙织,在这次的文化祭前夕,拿着亲手书写的乐谱和美咲讨论着什么的身影总一郎已经不止见到一次了,在和沙织一起学习的时候,偶尔也会有用桌子代替键盘,手指在桌子上
起舞的时候。总一郎每次注意到这个,都会用

「沙织?」

这样带着疑问的口气唤着她的名字。而沙织每次都回答

「呃,这个、是......没什么啦!」

都是这种暧昧的答案。

于是,总一郎根本没有从纱织的口中被告知她具体协助樱花庄计划的内容,或许是因为关于文化祭的项目讨论的事使得樱花庄和学生会的关系搞得不怎么好,总一郎也很谨慎的没有选取樱花庄作为话题与沙织谈论吧。

对总一郎来说,他当然是想直接从沙织的口中听出樱花庄的计划,不过说实话,总有一种沙织被樱花庄抢走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点都不有趣。

就这样,沙织察觉到了总一郎的心情,这次轮到沙织好像想主动告诉他什么,每次碰面便

「那个、总一郎君!」

「......怎么了?」

「啊、不......果然还是没什么」

这种一点都不干脆的对话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就因为这样,一个月以来,两人之间一直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氛围,这也成为了忙着学生会工作的总一郎操多余的心,变得更加焦躁的理由。

虽然也有仁比平常更加敏锐这个原因,但是这次他已经完全切中要害了。

「这不需要去问沙织,只要仁在这里说了不就解决了么?」

「你最近这么焦躁全是因为我?不对吧?如果有什么在意的事情的话,直接找本人问个清楚
不就行了?」

在这种情况下,仁比总一郎能更好认清事实。换句话说,他看透了总一郎。

「我、并不是......」

能够坚决的否定的话说不出口,这也是因为自己已经察觉到了,把仁叫住问他这个并不是出于学会会长要组织樱花庄暴走的这种使命感。最近与沙织之间总有一种不自在的空气,这个作为原因来说这个方面比较大吧。沙织对总一郎来说已经成为了如此重要的存在。

「嘛,不论如何,我觉得还是好好和皓皓谈谈比较好哦~」

「......你这什么意思?」

不论如何这种表达方式,在这个场合使用让人感觉有点不自然。

「文化祭结束以后,晃眼一下就会毕业了哦~」

「到底想说什么啊你?」

「所以说了,这件事和皓皓说会更好啦」

「......」

确实是一个回他话很麻烦的人,不过只是这次,总一郎完全没有搞懂他在说什么。是不是总一郎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那么,就这样了~」

扔下陷入沉思的总一郎,仁从向楼梯的下端走去。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就算是从口中自言自语地问出来果然也还是不会弄明白的。

只要提到了沙织的事情,脑海中就会浮现沙织的身影,在一段时间内都很难将之挥去,不可思议的是,现在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要思念沙织,胸中有一种奇怪的躁动。

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已经通过了连接别栋的连廊,到达了音乐科的钢琴练习室门前。这是一间在小小的空间里并排地放了几台钢琴的少见的房间,总一郎从房外的小窗朝里面窥视,寻找着沙织的身影,就在这时

「总一郎君?」

背后传来了沙织的声音

「沙织」

「在这干什么呢?」

确实普通科的学生不怎么来这个地方呢

「......有想要问沙织的事情」

「什、什么」

明明应该泰然自若的沙织,总一郎看出她好像在摆着什么架势。

「那个......是不能跟我说的事情么?」

说着说着,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什么意思?」

不过不知怎的,沙织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有什么隐瞒着我的事吗?」

至少没有从她口中听说过要帮忙樱花庄的事,只需听到关于樱花庄的事情,总一郎就满足了
但是,从沙织口中听到的回答实在是太出乎总一郎意料了

「你、你知道了么......我要去奥地利留学的事」

「......」

一瞬间,总一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哈?」

延迟了一下之后,口中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留...学?

刚才,沙织是这样说的吗?

奥地利

是说毕业了以后马上就去留学吗?

太过沉重的现实使总一郎眼前一黑

「......不对么?」

对总一郎的反应,这次轮到沙织惊讶了

「我只是、想问你在樱花庄帮忙的事而已......」

「......」

沙织脸上的血色渐渐的褪去了,大概自己的脸色现在也是惨白的吧,总一郎有这样的自觉。

这样就可以和先前仁说的话与态度对上了。

「......是这样的么?」

仁是知道这件事的。

「对不起!我、一直、想要说的!」

就好像要把沙织拼命的辩解声给掩盖掉一样,总一郎的手机响起了。

沉默。

「喂!会长!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电话一接通,副会长焦急的声音就从手机中爆出。

「不是说好了三十分钟回来的么!现在都已经三十五分钟了哦!待处理的工作都已经堆积如山了!请快点回来吧!」

沉默地听着电话的总一郎,现在还沉浸在悲壮感中一直盯着沙织看,手机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大,想必沙织也听到了电话中的抱怨了吧。那个表情是在说:不要走。沙织是多么想让总一
郎留下来,好好的和他说话。

不过,总一郎这次不能回应她的愿望了。

「抱歉呐,副会长。我马上回去」

仅仅是说了一句话,他便把电话挂了,对沙织一句话不说,转头就往回走通过了连廊

「等一下!总一郎君!」

听到这悲伤的呐喊,总一郎却并没有回头。


5



文化祭平安结束了,总一郎的学生会长任期也终于结束,终于到了新旧学生会的交接的时候。在新一任的学生会中,看惯了的庶务、书记、副会长三人的面孔都留了下来,副会长成为了会长,庶务依然保持原职,而书记当选了会计,于是,总一郎也安心地从学生会长的职务上退下了。

在学生会的职务交接以后,便马上是期末考试了,不过这也在一点一点的休整的过程中,很快地过去了。

----当人喜欢上别人的时候,就会开始讨厌自己
第三学期基本上都是自由登校,所以,着实际上算是最后的考试了。数学试卷答题卡上堂堂地绽放着象征着满分的小花。

不过,总一郎的心情却一点都没有好转

现在,考试成绩什么的,怎样都好。

知道沙织要去留学的事情已经过了一个月以上了。

想着这个,总一郎开始无意识地折起了考试卷。

从那以来,基本上没有和沙织说过什么话,见面的时候也就是早上会打个招呼,放学以后如果时间对得上,两个人便一起回家,不过,都不太敢谈及留学的事情。

不,是总一郎不太想讨论这个问题,有好几次沙织都想和他说,但不是被总一郎蒙混过去,
就是被扯开话题,一直保持着这种避开的态度。

但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又对自己不争气的表现后悔到想死。终于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听她说,却又觉得自己的决心无论如何都会在正面对话中软下来。

他的心中明白这些,也理解沙织。

对沙织来说,音乐是特别的,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每天不分昼夜地练习才有了现在的沙织。
之前,在从学校回来的路上,曾有过这样的对话

「沙织真是很喜欢钢琴呢」

「喜欢......吧」

只是,本以为她会点头承认的,沙织却好像在寻找自己的真心一样向远空望去

「不是吗?每天这么练习,我一直认为你是喜欢才这样练的呢」

「......我认为我是喜欢的吧」

「这样说,好像信心不足呢」

「总觉得有点内疚的感觉呢」

「内疚?」

「因为、我已经不记得与钢琴相遇的事了」

「......」

总觉得好像听到了一些意外的事情

「父母的说法是三岁的时候,不过好像是四岁的时候第一次接触琴键的,但是我能追寻到的
最早的记忆都已经是可以弹曲子的时候了,我不记得还不会弹钢琴的自己,所以,我觉得音乐这条路并不是我自己选择的」

「因为这个,内疚了?」

「说是『不安』可能更加合适呢」这样嘟哝到的沙织,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

「这是沙织选择的哦,嗯、这个毫无疑问是沙织选择的」

「是这样吗?」

「沙织能继续自己一直以来练习的钢琴就表示沙织......是喜欢钢琴的」

「既然总一郎君这样说了,那就当是这样呗」

这次,沙织露出了好像非常开心的笑容。

当时,虽然没从空中说出来,自己可能正是喜欢着能够持之以恒地继续努力的沙织。现在也这样觉得,现在也这样想着。

对于将来想要成为作曲家的沙织来说,能够去那个音乐圣地去留学肯定能使她离梦想更近一步。绝对是去了比较好,嗯、这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一想到沙织要出国留学,自己的心就会阵阵绞痛。

这样就不能每天在一起谈天,连听到对方的声音都变得困难起来。总之,已经到了考虑是否将这段恋情继续下去的时候了。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胸中有股黑暗而浑浊的什么东西存在。
这两种心情都是真心的,所以,感觉自己就像被夹板夹在了中间而不断挣扎着。

「喂!馆林!」

「......」

「喂~快回答啊~」

「......」

「不要无视老师啊喂!」

「......」

「喂!拜托了,应一声吧!我的存在感就这么稀薄么!」

「啊、高津老师」

抬起头来,发现班主任高津老师站在桌子旁,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俯视总一郎。

「还「啊、高津老师」什么的,你、真的没问题么?」

「是的,没问题的」

「就刚才的对话来看,还是我的心灵受到的创伤更大一点啊」

「那真是失礼了」

「啊,不不、我的事怎样都好了,关键是你哦,你这个状态怎么看都不正常吧。这个、你打
算干什么?」

高津老师指向的是总一郎的手心,数学考试的答题卡已经被漂亮的折成了纸鹤

「对不起......」

「嘛,反正你的数学也得了满分,也没有订正的必要,我只是问问而已啦~」

「嗯」

做出了一个暧昧的回答,或者说,根本就无心回答这个问题。

「你有什么烦恼吗?」

「不,没什么」

察觉到上课中断,班里突然开始变得嘈杂起来,邻座之间也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

「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啊,向我倾诉倾诉呗」

「真的没什么啦」

「让我也稍微做点想老师一样的工作吧,你也太优等生了,说什么都不答腔,多没意思啊」

「我都说啦,我没有什么想向老师倾诉的」

「什么嘛,和女朋友吵架了么?」

「是啊」

「真的?!」

「为何,这么吃惊?」

嘛,大体上的理由也是能猜到的。

「你表面上看起来还蛮正经的,不过还是会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嗯,我放心了」

老师「啪啪」地拍着总一郎的背。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象着什么,不过,我这个只不过是正常的交往哦。别把我和三鹰相提并论啊!」

而他口中的仁,从今天早上就没来学校的样子,肯定是在他那六个女朋友之中的某人的家里外宿,而爽快的旷课了吧。

「嗯?说起来,三鹰今天怎么了?」

「到现在还没来呢,肯定是在哪里外宿,搞晚了吧」

「真是、拿那个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啊~这是羡慕呢」

「高津老师,虽然你怎么想是你的自由,不过有点当老师的自觉吧,注意一下发言影响」

「啊、抱歉、抱歉了~那么,你和女朋友到底怎么了?」

「呃不,结束这个话题吧......」

好不容易利用仁的事来撇开话题,看来今天高津老师是不打算放过总一郎了。

这时或许应该率直地依靠一下老师比较好,确实,只是自己一个人闷着思考已经够疲倦的了。

「其实,交往的对象决定毕业以后去海外留学了......」

「噢」

「这件事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听说了......老实说,虽然没有这个打算,但可能是因为受到
冲击、太过震惊了吧,所以下意识地就采取了好像要反对她去留学一样的态度......虽然现在也是这样啊......」

「于是,两人的关系就僵起来了么?」

「是的」

「那么,你要做的事就简单了」

「呃?」

高津如此干脆地断言,使总一郎来不及藏起自己的惊讶。

「那么馆林先正视自已阴沉的、不争气的、娘娘腔的一面吧」

「...... 没想过要反驳?别开玩笑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就根本就没有喜欢上她,
没有珍惜她,什么都没有哦!」

「这个......」

「先认清自己吧,在这之后在见个面,好好自己的真心说清楚,不要逞强去讲什么违心的话,这样你觉得对方会理解你的真心么?别总想着知道对方的心思。如果你自己不裸体,她也是不会脱的哦」

「......」

本来并不抱什么期待的,不过高津的话意外的很中肯,以前,他的老婆好像是回过一趟老家,他是不是在说那时候的经验呢?

「说『脱』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意思哦,我是指将心比心哦」

「我知道了啦,难得说一些正经的话,这下不是全都白费了么」

与他的抱怨相反,高津非常豪迈地大笑起来

「嘛、怎么说来着,对了,比起逞强,自己的真心更重要哦,就这么撒谎下去,就传达不出自己真实的心意了哦。特别是像馆林这种擅长忍耐的人呢,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并不是不争气的表现,那也是一种相信对方的强大哦,所以,你也时不时向她撒撒娇吧。什么都想要自己解决这既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越是认真的人,遇到馆林你这种人压力就越大呢。不会依靠别人,也不会让人依靠这样可是不行的。人与人之间多多少少都会互相影响,而人就是这样生存下去的,这一点可千万别忘了」

「嗯」

就在回答的时候,总一郎听到窗外响起了小提琴的声音,已经听了很多遍的旋律,差不多也该记住了,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确信,这个小提琴大概是沙织拉的。

于是,他冲动的心情无法克制。

「高津老师,真的很谢谢你,多亏了你的一番话,我终于清醒了」

「噢、噢,是吗?」

「于是,我有一件事要拜托老师」

「哦、什么?你说吧」

「我要早退,突然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

「哈?呃?喂!馆林君?!用这么传统的方法逃课大丈夫吗?」

不理会大吃一惊的老师总一郎向走廊飞奔而去。

狂奔上楼梯,目标是屋顶。

以要将厚重的门一脚踹开的气势打开了门。

她在。

果然,是沙织。不知为何,仁也在。

「总一郎君?怎么......」

对突然出现的总一郎,沙织发出了吃惊的声音。

「听到了小提琴的声音,就在想是不是沙织你」

在回话的同时,总一郎调整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呼吸

「现在是上课时间哦」

「我告诉老师身体不舒服就出来了」

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总一郎一边挠头一边用害羞和坚定交织的表情看着沙织

「呀咧呀咧,这也算学生会长干得出的事么?」

对着开玩笑的仁,他回以锐利的视线。

「这是啰唆啊、三鹰!还有,我是原学生会长哦」

听到这话,仁大笑起来,难道就这么戳中笑点么?

「为、为什么、要笑!」

「『真是相配的一对呢』只是这样想而已啦」

「什...!我先说清楚,我们这只不过是正常的交往关系哦!」

「知道哦~连手都没有牵过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总一郎君,抱歉,那个、和他聊天的时候、一不小心......」

就在沙织坦白并道歉的时候,仁从长椅上起身,准备回到校舍,走近了站在门旁边的总一郎身旁,对那样的仁,总一郎用不屑的视线瞥着他。本来翘了课是想来和沙织说话的......

「三鹰,既然来了学校,就到班上上课去!」

「这句话,我要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哦」
确实是这样呢,心中不禁苦笑起来。仁走过总一郎的身旁,打开门,正准备进的时候,又停下回过头来

「啊、对了」

「怎么了?」

总一郎扫出了像威胁一样的锐利的视线,而仁却很随意的没有去理会。

「皓皓说她非常有兴趣哦~」

这种使人摸不着头脑的发言

「你是笨蛋么!」

沙织红着脸朝仁大喊道

「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我只不过是说有一点兴趣而已啦......啊...结果还是变得很有兴趣...呃...也就是
说...唔......那个......」

动摇的沙织与还是一样摸不着头脑的总一郎

「嘛、二位慢慢享受~」

这样说着,三鹰走下了屋顶。

「啊!你给我站住!三鹰!你就这样不管了么!」

遗憾的是,仁并没有理会总一郎的悲鸣。

「沙织?」

「不、不是的!真的......」

「跟三鹰说就可以,跟我说就不行么?」

「让我...说什么的......只、只是......我们还是连手都没有牵过呢」

「呃?」

「与其说这种事都没干过呐......在那之前......哎呀!真是的,你在让我说些什么啊!」
沙织通红的脸上冒着热气,两手也啪嗒啪嗒的甩着,看上去有点可怜。不过这样的沙织很可
爱,而知道沙织的这一面的估计也只有总一郎一人了,明明平常都是一副成熟大人的态度,总有一种酷酷的感觉......

觉得这样有点奇怪的总一郎笑出了声

「为什么总一郎君、要嘲笑别人的困扰!这一点和三鹰很像,真是讨厌!」

沙织红着脸,赶紧转过背去

「实在是不想做三鹰的同类啊,嗯、我尽力改正吧」

「请务必这样做!」

总一郎朝栏杆的方向移动,将可以从屋顶看到的景色净收眼底,然后,面向沙织

「沙织」

只是这样叫了一声

「嗯?」

「我啊、觉得留学的事要是早点说就好了呐」

「......」

连沙织屏住气息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嘛、我觉得不论是什么时机下听到这件事我都会一样吃惊的吧......」

「......唔嗯」

「老实说,我之前一直以为能和沙织在一直一起,大学就算是专业不同,但也在同一个大学,
所以安心了」

「......嗯」

「所以,听到留学的事非常震惊,然后就在想「不要啊」,我不想和沙织你分开啊!」

「总一郎君」

抓着栏杆的手这时候攥得更紧了。

「就算现在,我也觉得我不想让你走」

「......」

「但是,相反的,我又觉得你非常有必要去」

「......」

「所以、所以......去吧,沙织!」

背对着的沙织屏住了呼吸,她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不得而知。

想说的话已经说了,已经说完了。沙织会怎么想,会下怎么样的结论,总一郎为了将这一切接受总一郎无言地杵着。

慢慢的,确切地感觉到了后背重合着的温暖。

「我、真的非常的害怕」

在发出声音的同时,沙织用自己的体重将背靠在了总一郎的背上,背对背地站着。

「我一直在想,如果说了留学的事,总一郎君就会离我而去......」

「嘛、对我来说这样评价比较合理吧」

一个月以来,沙织留学的事情一直使他烦恼,明白地来说,自己是一个气量小的男人。真是非常痛苦呢。

「嗯、不对哦,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使我感到非常的幸福,我是害怕失去它」

「......沙织」

「一开始是想马上告诉你的,因为留学是在告白之前就已经定下来了的......不过,告白的事、一起约会的事...每天都很快乐......就在我这样避开不愿想的事情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传达这件事了......真是非常对不起!」

「我并没有责备沙织的意思啊。倒不如说、相反......我才是,对不起,我是个连这种事都注意不到的没用男人」

大概,如果是仁的话,早就会注意到了吧,如果是那个刚才还在这里的男人的话,真是个可恨的家伙啊。

「总一郎君」

「怎么了?」

从思考中跳出,发现沙织已经已经从他的背上离开了,察觉到这点的他赶快转头,沙织也在同时把向右头转了过来,四目相对,两人直面着对方。

沙织眼中,确切地能感觉到某种决意,不用问就知道接下来她要说什么了。

「我、要去留学」

「啊、啊,这样就好」

「嗯......谢谢」

在这之后,总一郎和沙织两人排在一起,从屋顶上眺望着远方的景色。像这样,从水高的屋顶眺望街上的景色的机会,还能有多少次呢?剩下的高中生活也只有几个月了。

「说起来啊,总一郎君」

「怎么了?」

「不回去上课这样好么?」

「沙织呢?」

「音乐科已经是实习时间了所以......」

「这也是上课吧」

「嘛,非要这样说的话,确实呢」

「就算这样说、现在还回去教室就有点那啥呢」

「都这样说了,要不我们来做点更「不好」的事情吧?」

「比如说?」

在打着什么注意的沙织微笑起来

「约会、什么的?」

「......」

「那、那个,为纪念我们和好......什么的」

「那真是个......好主意啊」

「太好了~我还在想如果总一郎生气了该怎么办呢」

「我还没有死板到这种程度啦,三年之间我也变了哦」

「因为三鹰呢」

「确实吧」

「老实承认是好事,不过像三鹰一样交复数的女朋友可不行哦!」

「我才没有那么八面玲珑呢,光是应付沙织一个我就够忙的了」

说着这样的话,便想从屋顶上离开。

在要通过门的时候,身旁的沙织伸手握了过来

「嘶!」

感受到从右手传来的沙织的体温,他不禁双肩一震

「沙织的手很大呢」

「这个、一般来说是由我说的话吧」

「抱、抱歉」

「不、没什么,就因为有了这双手,我才能继续学习音乐,也才能在这里与总一郎君相遇吧」

「是这样呢」

一边这样回答,总一郎将自己的手反握了回去。

在那天,屋顶上的约会过后,总一郎很少见的在睡前和沙织发了上百封邮件,最后两条这样写道

——圣诞节有时间么?就算是一下也好,想两个人一起过啊~

为了总一郎君,空出来了


6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散学典礼完了,第二学期最后的班会也收场了,三年一班的教室被一种忧伤的气氛占据了。

明天开始就是寒假了,高中生活已经所剩无几。并且这个短短的休假的大部分时间还要被考试的复习所埋没。对已经录取了水明艺术大学新闻学部的总一郎来说,这个考试简直是没压力。不过已经到了离别的季节,这样想的总一郎不由得有一种特殊的感伤。

也许是因为这样也说不定,在一群不舍得离校的同班同学之中,总一郎寻找着仁的身影。教室里面没有他的影子,或许,今天也在进行着高考的复习吧,他朝图书馆的方向迈进......

于是,说一些多管闲事的话。

——你就没有老实地把水明艺术大学文学部的入学申请交上去的想法么?
只是对仁来说,这是他最不想被他人触及的话题吧。谈论以后的升学问题,就和今后与美咲的关系直接挂钩。

如果是以前的总一郎的话,会认为这是美咲和仁自己的问题,而绝对不会插嘴的吧,不只是这样,可能连关心的必要都没有。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总一郎开始在意起这两人的关系......

想要回想起来,却怎么都想不起。

不过,与仁在图书馆分开,走在走廊上的总一郎觉得,契机什么的怎样都好。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能够满足现况,就没什么需要考虑的必要了。

在笔直延伸下去的走廊中,总一郎仅仅是回了一次头,将图书馆的门收入眼中,并说了一句

「给我好好加油啊」

这样不可能听得见的声援向仁传达出去。

在三年与仁做同班同学的时光里,他一次都没觉得自己和仁性格上有什么对得上的地方,和他说话总是会搞得自己心里不爽。不过,在总一郎在水高结识的朋友之中,不知怎么的总一郎最理解的却是仁,这点是不得不承认的。

「啊不,最该加油的是我吧......」

在这之后还有和沙织约会的预定。从开始交往到现在过了七个月,两个人的关系终于到了牵手这个阶段——虽然这不过是像小学生一样的进展罢了。

在图书室的时候仁也说了

——在平安夜的时候,KISS也很容易的哦

光是想着这些,心脏就要爆炸了,在沙织的面前,自己能做出这么大胆的行为么?

「如果要这样的话,那还真想听三鹰讲讲正确的初吻方法呐......」

总一郎发自内心的嘟哝,在一个人都没有的走廊上渐渐飘散。

已经离校的总一郎要在四个小时之后再次回到学校来,是因为有和沙织约会的约定。

首先,去听了每年水明艺术大学音乐课都会举办的平安夜音乐会。

作为会场的是,两年前,沙织弹钢琴的地方——大学的礼堂。

演奏的曲目多种多样,从古典乐到爵士乐、流行乐。为了让小孩也能乐在其中,连最近的人气动画片和特摄英雄的主题曲都由华贵的交响乐团演奏了出来。

指挥者和演奏者的着装都很切合圣诞这个主题,全员都穿着圣诞老人或驯鹿的衣服,并且还有雪人混在其中。不过与服装不同,演奏者理所当然地很正式的进行着表演。

也有几名水高音乐科的学生上台表演。

「沙织不上台表演这样好么?」

在曲目与曲目间空隙中,总一郎这样问道,沙织很奇怪的笑了出来。

「在晚上丢下总一郎君一个人怪可怜的」

这样有点嬉皮笑脸的说道

「那就感谢你这份好心了」

当然的,总一郎也回以笑容。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音乐会也结束了。从会场出来,天色变得暗了很多。因为被云挡住,到处都看不见星星。

「说起来,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雪呢」

「能下就好了呐」

之后,为了吃晚饭,总一郎和沙织来到电车站,一起乘上电车向邻站移动。

终于到达了邻站的商店区。烦恼着到底要去哪家店的总一郎,调查了很久,最终选定的是初次约会时去过的举办吃蛋糕活动的咖啡店。这家店现在退出了平安夜特别菜单,所以想试吃
一下。
品尝着符合圣诞节风格以鸡肉为主菜料理,享受完最后的甜点之后,他们出了店,时钟指针也稍微转过了八点。

「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好呢?」

「我想去看圣诞树」

照着沙织的建议,两人走向了三楼是吹き抜け(一种把天花板打通一部分的建筑形式)的活动区......开阔的广场正中就是挂着彩灯闪闪发光的巨大的圣诞树。总一郎和沙织在三楼向下眺望着街上的景色。

「真漂亮」

「嗯、是呢」

只是单纯的这样想着。

直到去年为止都还没有这样的感觉,倒不如说,他一直认为这只是浪费电而已。

有沙织在身旁自己的想法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真是讽刺,单纯也要有个限度啊。

这样的心情表现在脸上,总一郎苦笑了起来

「总一郎君?」

「没什么啦」

「真的么?不是在笑因为看到了圣诞树而变得激动的我么?」

「不、倒不如说,你这样很可爱哦」

对总一郎抛来的赞美,沙织不知所措地别开了视线

「你、你突然说什么呢!」

「只是在比较去年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而已啦」

「......比较」

「以前,对圣诞节什么的没抱有什么好感啦......现在,发现自己觉得「这样也不错啊」什么的」

「......」

「并不是去年的圣诞节和今年的圣诞节气氛上有什么不同,改变的是我自己,这个景色也是,和沙织一起看才会觉得......嘛、与其说是这样的感觉......」

「确实就如总一郎所说呢,一起看的人不同,景色也会不一样呢」

沙织就像要把两人之间细微的间隙给填满一样,靠上了总一郎的肩,将手与他的手紧紧握住。

将理由什么的抛在一边,总一郎深切地感觉到沙织的存在,用身体感受着自己最珍视的人。

感觉好像是用超越二人对话过的数量和一起度过的时间的力量一样,两人互相紧握着对方的手

短暂的沉默,两人一起眺望着街上的灯彩。

「美咲、没问题吧?」

再次开口的沙织,口中说出了在水高结识的挚友的名字

「真希望他和三鹰的关系能更上一层楼啊」

「是呢」

这个真心表示同意呢,越是了解,就越忍不住会去关注三鹰和美咲

之后过了约二十分钟,总一郎和沙织路过圣诞树,往艺术大学站的方向坐上电车回去了。

到达艺术大学站的时候,已经是差几分钟到晚上十点了。

总一郎和沙织肩并肩,走在用红砖铺成的商店街上,途中沙织好像搭了什么话,不过,这些话没怎么进总一郎的脑子里。

马上,约会就要结束了,沙织住的宿舍,从车站的方向来看,位于水高的旁边,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不过对今晚目标是KISS的总一郎来说,这个时间也不能说是十分充裕。

「总一郎君?」

「......」

剩下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总一郎君!」

有点生气的沙织的脸突然映入眼帘。

「呜啊!」

「看着我的脸却这么惊讶,不觉得很过分么?」

「抱、抱歉」

「怎么了,这么慌张?」

「不、不!什么事都没有!」

「好奇怪呐」

沙织毫不留情的放出追问的视线

「真、真的」

发出想要辩解的声音的总一郎眼前,好像有什么白色的东西飘过

「嗯?」

抱有疑问的同时,沙织抬头望向天空,雪花一片接一片地飘舞落下。

「天气预报说中了呐」

「嗯」

沙织的心被着梦幻般的夜景夺去了,总之,沙织的注意力已经被雪分散了,这样想着的总一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后来

「走吧?」

这样催促着沙织,理所当然的朝目的地的一般学生宿舍前进,总一郎住的地方离学生宿舍大概有十分钟路程。是就这样借用了的在水明艺术大学上学的亲戚的房子。

侧目看着因为一点点堆积起来的雪而感到兴奋的沙织,总一郎开始想着「今天就这样吧」,现在也不是那种能勉强自己亲下去的氛围,而自己也没有这么精明(器用)。并且,现在一起度过的时光非常的快乐,幸福的感觉已经在胸中溢满,在此之上的渴求,总感觉有点奢侈了。

就算是这样想,还是在下意识地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样,一定会在假期结束的时候被仁嘲笑的吧。

从车站出来三十分钟后,总一郎和沙织终于到达了一般学生宿舍的门口,就在这时,雪也变得大了起来,把周围都渐渐染成了纯白色,气温也降低,吐息时也出现了白色的雾。

「今天,玩得很尽兴呢」

「我才是」

「嗯」

有点害羞的沙织低下了头

「那么......我要走了哦」

「啊,等一下!」

在总一郎即将转身回去的时候,沙织出声叫住了他

「这个......那个......」

「嗯?」

「总一郎君、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在那出现的是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总一郎,眼中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沙织

「重要的事?」

「圣诞礼物啊」

「啊、啊啊」

这是多么迟钝的回答啊

「是、是这样啊...是这样呢!一般来说本应该事先准备好礼物的啊,我到底在干什么
啊......」

与沙织定下约会的约定,对圣诞音乐会的考察和餐厅的预约,因为要处理这么多事,结果把礼物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真、真的很抱歉!」

「总一郎君,给你......」

对着慌忙的总一郎,沙织送出了一个小包,她还真的准备了啊。呃不,一般来说没人会忘记这种事的吧......想到这里,真的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交换礼物还是另找一个时间吧——总一郎可说不出这种话,他赶快收下了礼物。

「可以打开么」

「嗯」

小包里面的是一条手机挂饰,而且这个款式以前还见过,记得好像是个叫『恶鬼亚玛玛雅』的角色,沙织的手机上现在也挂着同样的。

「因为总一郎君的手机上什么都没有啦」

「是这样呢、多谢......」

机会难得,便在沙织的面前将这个戴到了手机上。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那你可要好好补偿哦~」

「沙织?」

说完,沙织将身子便靠到总一郎身上抬头深情注视着总一郎

「呃、难道说!」

不知怎么的,好像明白了她的意图。

「我、也不是没有兴趣啦......」

柔声细气地说着的沙织,两手在胸前合起,轻轻闭上了眼睛

这一瞬间,总一郎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思考机能都停止了。「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总
一郎的大脑中不由得这样跳出这样的想法。

一将双手放到沙织的肩上,她便全身起了反应(擦,这个怎么翻啊!!)(校对君表示理解•••)

「抱、抱歉」

「唔、唔,没事,只是吓了一跳而已......来吧......」
「嗯、嗯......」

慢慢的,越是靠近沙织的脸,心脏跳动的就越激烈,就好像全身都变成了心脏一样。
就算是如此,都还是不能吧目光从沙织的嘴唇上移开,屏起呼吸,闭上眼睛,鼻子相碰了。

「啊......」

慌忙的撤开了身子,真是低级的失误啊。大脑突然沸腾了,明明是寒冷的冬日,总一郎却汗如雨下。

因为刚刚的失败而焦躁起来的总一郎,这次乘着这个气势,终于碰到了沙织的嘴唇。

不小心碰到了一点牙齿,二人的呼吸碰到对方的脸上,有点痒痒的。这种心跳感无法平复。

就在这不明不白之中,总一郎和沙织分开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很擅长......」

首先说出的便是这句话

「我、我才是......」

「啊、嗯...」

感觉不能直视沙织的脸

「不、不过......我想接下来只要坚持练习的话就会好起来也说不定......」

「呃?」

「总一郎君、会和我多多练习的吧?」

动摇的沙织好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大概是不知道吧......
总一郎也不再别过头去。

又一次地,总一郎将双手搭到了沙织的双肩上,「这次一定要来个真正的KISS」,他脑子中这样反省道

「嗯......」

先前,没有意识到的柔软的嘴唇的触感,沙织的热情随着嘴唇直逼总一郎。

双唇相离以后,两人退后一步,迅速别过脸去。

「心跳的好厉害啊」

「我也是啊」

「好厉害呢」

「厉害?」

「能喜欢上一个人真是一件厉害的事啊,比起参加钢琴比赛更加紧张,听别人说会紧张到心
脏都跳出去的地步......看来是真的呐」

「是...吧,不过、从今以后,会更加心跳加速的吧?」侧目看着的沙织,也偷偷瞥了过来

「......H的事情?」这样问了。

「不、不是!啊、啊,虽然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样子......也包括这层意思吧。今后两人一起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吧......当然不是只就这一个层面来说......」

「呼呼、知道了啦」

看来,完全是在逗着玩啊,不过,多亏这样,可能是放下心了吧,沙织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那么、我先告辞了」

「嗯、今天真的很高兴啊」

「这个挂饰、我一定会珍惜的哦」

就这样目送着微笑着的沙织,总一郎一个人转身回去,回家的路上,觉得心中充满了温暖,身体也不这么冷了。

在回家的路上,自己「yahoo!」地大叫了三次,不过还是把这个当做秘密带到坟墓里去吧......


7


元旦的时候,两人一起去了附近的神社进行新年参拜。如果不是已经决定了升学方向的话,自己也会在这个神社求一个祝自己考试合格的签吧。总一郎和沙织都决定好了毕业以后的去向,所以总一郎直到刚才还在烦恼到底该许什么愿好。

参拜结束后

「总一郎君许了什么愿呢?」沙织这样问道。

「沙织呢?」

「大概、和总一郎君的愿望一样」

「是、是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总一郎会多么高兴啊。

总一郎许下的愿望是「不论何时都希望与沙织在一起」

短短的寒假一下子就结束了,第三学期开始,总一郎感觉时间变得更快了。

一到二月份,因为大学入学考试的原因,学校开始实行「自由登校」。就算不愿,毕业的日子也一天天的迫近了,周围的气氛这样暗示着。

到了这个时候,总一郎才真正接受了「自己要从水高毕业的时候到了」这个事实。

到了三月,就毕业了。这个事实谁都知道,但是大家对『还有一个月,就再也不用身披水高
的校服了』这件事都没什么实感。

对于成为了大学生的自己,也不能很好地想象出来。

「能穿水高校服的次数也只剩几次了呢」

二月过了一半的时候,沙织也说出了这样的话。现在回想起来,这话其中包含了对过去每一天的追忆,也包含了对尚是未知数的未来的渺茫感和不安吧。

总一郎和这样的沙织,在第三学期尽可能的一起放学回家,虽然这不是沙织的原话,不过与沙织一起放学回家的机会,也不剩多少次了吧。

二月下旬的某一天,总一郎为了准备在毕业典礼上宣读的毕业生答词而来到了学校

三年级的教室都并排在三楼,总一郎的教室现在是一个人都没有,他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一个人默默地一字一句地准备着发言稿。

一旦停笔,回头看看自己写下的文字,大脑中就会浮现上台打的招呼,对后辈致辞的感谢,对至今为止支持着自己的老师和双亲的感谢这些流程,就想把在水高度过的每一天的经历说出来。留有特殊印象的当然就是文化祭了。

高一的时候,作为执行委员参加,第二第三年都是作为学生会成员,以组织者的身份参加了这个水高一年一度最大的节日,总一郎可以很自豪的说:三年来过得很充实。

国中三年级的时候,来水高参加文化祭,马上决定报考这个学校的决定,总一郎一点都没有错,自己也丝毫不觉得后悔。不过在正要在演讲稿的草稿上写下「没有后悔」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又觉得心里躁动不安。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就在思索原因的时候,教室外传来了听惯了的声音。

「总一郎君、你来了啊」

一抬头,发现拿着小提琴盒的沙织,一直戴着的耳麦也挂在脖子上,朝着总一郎小跑过来。

「嗯,为了准备毕业生答词来打草稿了,沙织呢,小提琴的练习么?」

毕业典礼的校歌齐唱环节,音乐科的全体学生要给大家伴奏

「下午开始有集中练习」

「是么」

沙织的目光自然地转向了答词的草稿上。

「虽然才写到一半,不过、你要读么?」

「可以吗?」

「到了毕业典礼的时候可能就感动不起来了哦」

「那么、就算了吧」

沙织这样说完,总一郎手机就响起来了

一边想着是谁打来的一边将手伸向口袋,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名字是「三鹰仁」

「是三鹰打来的」

就这样一句话向沙织说明了以后,就接通了电话

「有什么事么?」

「突然、变得想听原•学生会长的声音了」

「挂了哦」

「别这么冷淡嘛」

「那么、你到底有什么事?」

「有点想和你商量的事」

「商量?」

仁说出的话,让总一郎真的吃了一惊,与其说明明平常都是那么闪烁其辞,是根本摸不透的男人......

倒不如说,从来没见过仁诚心去拜托某人。

沙织也显得有点惊讶,认真地关注着对话的走向

「有事的话,就来教室吧」

「啊、你在学校啊,那真是巧啊」

听那个语气,仁好像也在学校的样子,理由的话想想就能明白,是来搞签名活动的。仁他们
住的宿舍——樱花庄决定要废弃了,为了阻止这一件事,樱花庄的成员在到处奔走。

「我马上过去,等我哦」

「了解了」

回话后,便挂掉了电话。

「三鹰、说了什么?」

「内容还不知道,不过貌似要找我商量什么」

「商量啊......」

到底什么呢,沙织这样想着

这时,走廊的那边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啊、这个脚步声......」

沙织转身看向门的同时,美咲从门外闯了进来

「我来啦~(たのも~)啊!是皓皓啊!皓皓出现啦!」

刚进门,美咲就朝沙织身上扑了过去。

「唔、喂,美咲,别老抱着我啊」

「皓皓来抱我也可以哦~」

「我并没有这样说!喂!总一郎君也别傻站在那儿,快过来解围啊!」

这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你们还是像原来一样很要好呢」

迟到了的仁,出现在了教室

「我可没有听说上井草会一起来哦?」

「我也是、没有听说你会和皓皓在一起哦?」

真是一个贫嘴的男人。

「那么、你到底想找我谈什么?」

「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原•学生会长」

「我拒绝」

有种不妙的感觉,总一郎一瞬间就拒绝了。

「至少,先听一下拜托的内容吧?」

仁一边苦笑,一边用轻浮的语气紧咬不放。

「反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只有这次算是比较正式的哦~」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更不想听了」

在樱花庄正要被拆除的这个时间点,这次的请求不难想象,肯定又是超级麻烦的事不会错的。

「肯定、是关于樱花庄的事吧」

「真是明断~果不愧是原•学生会长,这样说起来就方便了,真是帮了大忙啦」

「我可还没说要听取你的请求哦」

「那么、没办法啦~」

看起来,仁好像做出了放弃的表态,不过下一秒

「毕业典礼的毕业生答词,可以让美咲来负责么」

突然作出了这种荒唐的发言

「哈?」

目视着仁和总一郎的对话的沙织率先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

远远超出意料的发言,让总一郎不知说什么好

「嗯?没听清楚?毕业典礼的毕业生答词,可以让美咲来负责么?」

「你这是要让全美哭给你看么!」

「......」

「喂~~你没事么?」

「我当然听见了......你把这么不得了的事情用像『橡皮擦借我~』这样轻浮的语调说出来,
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啊!」

「你可以放心哦~总酱的耳朵很灵呢」

「美咲、不要用那种名字叫总一郎君,听起来好像比我还亲近他的样子」

一直默默围观的沙织也加入了讨论

「那么,そーろう(总一郎的简称,同时有早泄的意思)(校对君:喂!节操呢?!)?」

「这样的话不就有别的意思了吗?」

「皓皓好像意外的懂得很多呐,一直拼命学着音乐,还以为是个更天真的女孩呢」

「三、三鹰给我闭嘴!」

察觉到的时候状况以及变得一团乱了。

「抱歉......」

先用干咳来稳定一下事态吧。

「总之先说明一下理由吧」

「你知道现在樱花庄面临的状况了吧」

「嗯」

理事会宣布今年之内要废除樱花庄,于是遭到了樱花庄成员的反对,他们为了让理事会撤销决定,按照校规上的要求,正式的开展了全校范围的联名抗议活动,如果能得到全校三分之二的同学的认可,就可以让理事会撤销这个决定。不过这可是难上加难啊,本身要凑齐三分之二以上的学生人数就很困难,在加上樱花庄是问题儿童的巢穴,一般的学生都会敬而远之,总一郎想这种情况下能行得通是不可能的吧。

「只是在收集不到足够的签名的情况下,拜托了」

「难道你认为能收集得齐?」

「我们可是有这个决心的哦」

这个不是逞强,也不是在开玩笑,仁的目光中透出坚定,身旁的美咲也是自信满满的样子,
丝毫没有犹豫,丝毫没有困惑

「不过,也需要考虑没有收集够的情况」

「为什么会想到答辞?」

「给我提示的是你哦~」

「什么?」

「春天的时候,在屋顶上发生的事别跟我说忘记了哦」

「......」

「每天都走进老师办公室,最终把老师们给说动了。如果是说道理不行的话,就用感情的传达来创造突破口呗」

「在毕业典礼上,在全校学生的面前通过答辞来说出樱花庄的想法吗?」

「就是这样哦」

「就、是这样哦~!」

仁和美咲异口同声地回答了

「发言稿由我来写,当然了,会事先反复检查的(给总一郎检查的意思也有)」

「......」

「这个可是收集不到签名的情况下最后的赌注了,拜托了」

陷入思考的总一郎看着好像想要说着什么的沙织,不用问都知道沙织想说什么。

在心中「哈」地叹了一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至少在刚进入水高的时候,总一郎对这种事肯定是断然拒绝的。不过现在他却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他心中的天平倾斜了

终于弄懂了。

先前在写演讲稿的时候的违和感从何而来,「无悔」二字总感觉有点不对,这是因为还是有些许后悔的地方。虽说是被称为问题儿童,但是樱花庄的人肯定比其他任何人都享受着在水高的生活,对此总一郎在心中的某处羡慕着他们,这也就是总一郎讨厌仁的原因

「我觉得这个是我和美咲能够帮空太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说着,仁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

「为了学弟君他们,樱花庄绝对要死守住!」

「......我知道了」

在仁和美咲的面前,总一郎这样平静的回答道

仁喜出望外。

「太好了~」

美咲马上做出了「万岁」的手势,并迅速飞扑向沙织抱住了她,沙织维持不住平衡,摔了个
屁墩儿。

「谢啦~原•学生会长~」

对着答谢的仁,总一郎说着「交出来」,一边把手伸向仁

「这是干什么~?」

「草稿啦,快交出来,你已经写好了吧」

「......」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仁少见的呆住了

「反正你就是拥有那种雷厉风行的讨厌性格的男人吧」

「很荣幸你能夸我呢」

仁从内口袋中掏出草稿交给了总一郎

「真是的、你就这一点最令人讨厌啦」

和预想的一样,他早就先把草稿准备好了

「是么?我倒是很喜欢原•学生会长这样的明白人呢」

「如果你是在开玩笑的话我就不帮你了哦」

收下了草稿

「你觉得如果是在开玩笑的话,会这样拜托你么?」

「确实是不会呢」

收下的草稿总一郎并没有读,而是直接放到了书包里

「不读一下好么?」

「如果是你认真写出来的话,就不必读了。总感觉如果读了我就会变卦了呢」

这时,仁看向了沙织

「皓皓的男朋友好帅啊~」

又是这种轻浮的口气,不过沙织露出自豪的微笑这样回应道

「这是当然哦~」


8



三月八日,这天晴空万里。
在波澜壮阔的毕业典礼过后,总一郎和班上的同学道了别,一个人上到了水高的屋顶。

一个人都没有,就好像是总一郎包场了一样

把书包和花束放在长凳上,手中就这么拿着装着毕业证书的纸筒,总一郎全力仰望着天空。
将清爽的空气大口吸入肺中,再将之转化为叹息吐出来

「哈......真是活受罪啊......真是的」

因为让美咲宣读了毕业生答辞,毕业典礼都中断了一阵子,过了一个小时后,毕业典礼才从答辞那里重新开始,重来的答辞交给了总一郎来做,大家的躁动也平息了。导致典礼陷入混乱的樱花庄成员们被罚站在体育馆门外。

这样的毕业典礼真是前无古人啊。

不过,当听到樱花庄将会继续存在下去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这么辛苦地努力终于有回报这真是太好了,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去想这种符合原•学生会长思考模式的事情,总一郎靠近了栏杆,在栏杆边走了一周,这是为了将这里的景色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从升降口到校门口的路上聚集了许多学生,有笑着的学生,也有哭泣的学生,有的在合影留念,有的在「再在何处相见吧」这样伤感的告别。在这热闹的气氛中,却又着一股特殊的忧伤。这种再次相见的约定到底要过多久才能兑现呢?总一郎只是知道,这些不会全都能实现,这实在是太煎熬而可悲了。

在屋顶绕了半圈的时候,有人开门进来了

「果然、在这里啊」

沙织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总一郎,手中抱着巨大的花束

「好厉害啊、这个」

「这个是音乐科的后辈送的啦......这样说的总一郎君才是,那个是什么?」

刚才,总一郎放在长椅上的东西中,沙织发现了一束花,虽然大小上没有她的大,不过确实
很漂亮

「前学生会成员的后辈送的」

五个人的学生会,有三个人是后辈,当时的副会长......现在应该说是会长了吧,摔着鼻涕
拖着眼泪将这束花交到总一郎手中

「我、会加油的!绝对不会输给会长的!」

「原•会长哦」

「对我来说,会长永远都是会长!」

就在毕业典礼结束后,返回教室的途中,遇到了他们。被这样说不可能会不高兴。在感动的同时,总一郎快要流出眼泪,不过在后辈的面前不能丢面子,所以拼命忍住了。

「我不过是进了水明艺术大学而已,偶尔会来这里串串门的啦」

「是!会长!」

自己真是组建了一个优秀的学生会啊,对于他们,总一郎有满腔的感谢之情却说不出口。

到了身旁的沙织,向长椅弯下了腰

「毕业典礼时候的总一郎君,很帅哟」

「主要是哪个方面的事呢?」

被突然而来的沙织的赞美吓了一跳,总一郎反射性的把话回了过去,回想起来,有两个方面,
一个是在重新进行毕业典礼的时候上台演讲的总一郎,另一个则是在美咲的演讲引起骚动的时候,直到最后的最后都还支持着她的总一郎。

感觉,不问都明白答案。

「这两方面都有哦,作为女朋友,我感到骄傲~」

沙织有点恶作剧地笑笑。

「听到你这样的话,作为男朋友,我感到非常的高兴哦」

「美咲的答辞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没有感到后悔么?」

「当然了,高中最后的回忆就这样化为灰烬了,真是令人胃疼呢」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事先看看美咲的演讲稿啊?」

正如沙织所说,总一郎确实有这个机会

「关于这个啊,是因为我认为不读是正确的选择」

「为什么?」

「因为是美咲啊,觉得一定会讲到一半来个超展开的即兴表演什么的、并且......」

「而且?」

「如果知道了演讲稿的内容的话,肯定不会有台上这么落落大方的自己了」

「......是呢,那真是个好答辞呐」

就像紧闭着牙关在说话一样,沙织小声嗫嚅到。

「不过因为这样,搞得重开的典礼气氛变得非常棘手呢」

「没事、还是有很多学生感动地哭了哦」

「沙织呢?」

「我?我吗?我......这个......那个......」

从她那个老实的反应来看,答案已经不需要追问了

「结果,在最后的最后我也还是没赢过上井草美咲啊」

现在就算是这样,心里也觉得很爽快。如果没有和上井草美咲这个人相遇的话,也不会拥有这样的感情吧。根本就没有去考虑美咲总是年级第一这个方面。在学习棋逢对手也使总一郎觉得三年来过的特别的充实而有意义。

就在考虑着这种事情的时候,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

来了一条短信

「谁的短信?」

手机上显示的是仁的名字。

「是三鹰」

一边回答沙织,一边查看。

——祝贺你毕业,今后也请多指教了呐。

就这么淡然地写着几个字。

「校长的说教就结束了么?」

沙织和总一郎抱有同样的疑问。因为美咲在答辞上,公然反对了学校要废除樱花庄的规定,把毕业典礼搞了个乱七八糟,作为处罚,现在全体樱花庄成员应该正在校长室接受说教才对。

——说教结束了么

这样回了一条短信

马上就收到了回复

——现在正在绝赞说教中哦

真是个荒唐的回复啊

——那你就认真的接受教导啊!

——那这样的话,你来代替我受说教?

总觉得不回话会更好,发过去了仁肯定是会接着回过来的,就算这样,总一郎还是发出了作
为最后一条短信

——恭喜毕业,就算去了大阪,也要偶尔捎个信哦。

屏幕上显示出发送成功的信号,就算是等了一会儿,仁也没有再回话。

与升到水明艺术大学的总一郎不同,仁选择了四月份去大阪的艺术大学读书。已经在同一个班级度过三年时光的友人,现在即将分隔异地。不过就算这样,应该和仁的关系还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吧,这种关系,将来一定也会继续下去吧。

正要把手机收起来,本以为不会再来的短信又来了,这次是美咲发来的。

「那个家伙......」

一边听着校长的说教,一边发短信给总一郎什么的,她到底是长了什么样的神经啊,这一点直到最后都无法理解。

——多谢啦~多亏了总酱,樱花庄守住了哦!

就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一样,迅速地来了第二条短信

——啊,不要因为皓皓不在就花心哦!

「谁会这样啊......」

「怎么了么?」

「上井草发来的啦」

发来的两条短信给沙织看了。

看到第一条的时候,沙织从喉咙深处发出了笑声,而第二条,好像反复看了几遍的样子。

总一郎有点疑问地朝沙织望去。

「我也担心这一点呢」

「别把我和三鹰相提并论!」

「真的吗?」

「真的!」

「那、给我看看证据吧」

「证据什么的......」

「......」

沉默的沙织脸变得通红起来,总一郎好像明白了沙织在索求着什么

「我从之前就在想啊......」

「什么?」

「这样的对话,沙织好像意外的很大胆啊」

「呃?是、是这样么?」

「多亏这样,我今后也会继续迷恋沙织哦」

因为这样的话很害羞,后半句说得语速很快。现在,沙织会说什么呢?大脑已经开始沸腾了。

于是,总一郎倾过上半身,对着坐在长椅上的沙织温柔地亲了过去。

本月中旬,沙织就将踏上前往奥地利留学的旅程。一起呆在日本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说不觉得寂寥的话一定是谎言。割舍不下的感情仍然在心中挥之不去。没有天各一方的二人之间的关系还能继续维持下去的确证。不过,这是决定了的事。两人共同决定的事。

离开沙织身边后,看见了飞机横穿过天空的景象。站起身来的沙织也在总一郎旁边仰望着飞机。飞机的影子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在飞机完全消失踪迹之前,总一郎握住了沙织的手。沙织目光仍然投向天空的彼端,只是肩头稍有反应而已。只是温柔地回握了总一郎而已。因此,总一郎也就这样无言地觅着远去飞机的轨迹。

因为这天紧握的双手的温暖比什么语言都值得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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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2 23: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复苏之翼 于 2012-11-28 19:10 编辑

  感冒的宠物女孩


  春假中的某天早晨。


  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发现赤裸的她睡在旁边。

  ——呐,空太

  ——什么事

  ——我就委身于你了

1

  到底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神田空太一边感受着背上椎名真白的体温,一边一阶一阶地走上楼梯。每一步踩在地板上都发出听起来很危险的呻吟声。


  地点是樱花庄,是水明艺术大学附属高中集中着问题儿童,稍微有些不同寻常的学生宿舍。木制结构二层破烂公寓式的建筑。空太住在这里的101室,而背上的真白则是住在202室。二人都将在这个春天成为三年生。

  真的,为啥会变成这样啊。再次浮现出相同的疑问

  「呼……」

  真白吐出的热气吹过头顶。这也正常,因为真白感冒了而且发了烧。这件事的原因,空太是非常明白的,所以本来没有必要去考虑理由。但是想着将要正面面对的困难,空太无法不多虑。

  就算没病都是需要每天喊她起床,准备好衣服,准备好内裤,洗完澡还要给她吹头发的生活不能自理者……这就是真白。一出门就会迷路,买个东西都没法一个人搞定。

  这位从记事前就光是埋首于画画的天才画家,作为得到世界级水平认可的才能的代价,把一般常识遗忘在了某处。正因如此,自一年前真白搬进樱花庄开始,空太就作为『真白饲主』每天负责照顾她。

  理所当然,照顾感冒的真白的任务也只能是落到空太头上。很清楚的一点是,今天这一天应该没法安稳的度过了……。所以稍微有点忧伤,不断重复无意义的思考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空太也有不能陷入失落不拔的理由。进入春假,先感冒了的是空太。真白尽心尽力的照顾了那样的空太。当然,是很符合生活不能自理者身份,不着要领的看护就是了……。为了温暖貌似说了发冷之类梦话的空太,做到了光着身子潜入空太被窝的地步。

  话虽这么说,但真白想要尽己所能帮助空太的心情是确实传达到了的。总体上是万分感谢。实际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白的看护有效,但到了今早空太的身体状况就好完了。不过也导致了这回是真白身体垮掉的状况。这就是现在的情况。

  不管怎么想真白感冒都是空太的责任。无法推卸。也没法抱怨真白。完全是自作自受。正因如此才会不断自问自答似的想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之类的。

  「呐,空太」真白从背后紧紧抱过来。

  「什么事?」

  「我就委身于你了」

  「那个刚才在我的房间就听过了」准确来说是在空太的床上。

  「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

  「想要明确的答复的话就给我用普通点的方式问。你那好像是要出嫁一样的说法是啥啊!」

  「那就嫁了吧」

  「嫁你妹!」

  「好过分」

  「说那种不负责任的话来玩我的你才是过分好么!」

  上到二楼的空太把真白搬运进了并排的三个房间正中的202室。径直朝床边走去,让真白平躺在床上。

  「空太」

  真白再次吐着热气喊道。稍微有点迷离的眼神显得有些煽情,就算知道不合适但还是不由的心动。就算这样还是稳定住动摇的心,好好的给真白把被子盖到肩头。之后俯下身的空太,耳边传来了

  「今天要温柔点哦」真白如此低语道。

  「哈?!」慌乱的拉开距离。

  「笨蛋,你,你说啥呢!听到你躺在床上说那种话会变成奇怪的气氛啊!」

  「我也是」

  「诶?」

  「心跳加速,脑里很混乱……身体在发热」

  「你那是典型的感冒症状!」一瞬间心动的感觉就冷却了。「总之先量个体温」

  把拿来的体温计递到真白手上。确认真白把体温计夹到腋下然后等了五分钟。

  「量好了」

  确认了下从睡衣里拿出来的体温计。被人体加热过的体温计显示着三十七度八。

  「好了,今天给我老实点呆着啊」这样说着离开床边时,

  「空太,要走么?」

  真白用有些不安的视线看过来。两手抓着被子的边缘盯着这边看。

  「有我在你冷静不了的吧」

  「能冷静」

  「你这样说我反倒淡定不能了啊!」

  「安分不下来来的孩子呢」

  「确实小学时候有被这么在成绩单上写过……我的事怎么都好啦。拿去,手机给你放在枕头旁边」

  「嗯」

  「有事就Call」

  「马上就会来么?」

  总感觉今天的真白稍微有点弱气的感觉。平时寄宿在眼中从不动摇的意志也显得有些模糊。感冒了谁都会没了脾气。真白也是一样。

  「会立刻来的」空太投入了最大限度的温柔这样答道。刚说出口就害羞地把脸转向门口了。

  然后为了掩饰,赶紧说了「那么,晚安」这样的话。

  「不想睡」

  「就算这样也请睡下」

  「我尽力而为」

  虽然很想吐槽那么重的决心,但空太还是忍住什么都没说。回应的话对话就会持续,真白的休息时间会因此减少。

  再一次给真白盖好被子后空太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直到最后都感觉到真白的视线,不过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好了,今天要干些什么好呢」

 正想回一楼,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的是真白。

  切掉电话打开了202室的门。

  「这么快就有什么事了?」

  「真的来了」

  「只是测试啊!」

  「这个挺方便呢」

  「别给我玩了快睡觉!」用力关上门走出去。

  「真是的」


  空太带着半分哑然半分无奈的心情下了楼。不管是什么形式,被人依靠的感觉总还是不坏。

  准备通过餐厅前面时,从里面出来了人影。是住在203室的青山七海。青山在尽是怪人的樱花庄里空太唯一的救赎,唯一有常识的,良心一样的东西。

  从穿着便装来看,是准备出门的样子。手上还提着两个纸袋。

  「青山,这是要去哪啊?」

  「给茧和弥生送土产呢。因为是新鲜的不早点送去可不行」

  看来纸袋里装的就是那个。


  「樱花庄大家的份放在桌子上了」

  看向圆桌,上面放着写着生八桥和外郎的包裹。


  「……那个啊,青山」

  「不接受提问」

  空太毫不顾忌的继续说下去。

  「为啥你回大阪老家带回来的土产会是这些玩意?」


  生八桥是京都的,而外郎则是名古屋的特产。

  「没办法啊。问茧和弥生买什么好,得到的结果就是这两个」

  「嘛,这倒是无所谓」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我先走了啊」七海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哦,路上小心」

  目送她到玄关,七海在穿鞋子的时候转过头来。不知为何目不转睛的盯着空太。

  「什,什么事?」

  「可别因为和真白独处就做奇怪的事哦」

  「做什么啊!还有,赤坂也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根本就不是二人独处好么!」

  作为樱花庄监督教师,千石千寻从早上开始就去学校出勤了。就算是春假作为教师也有各种各样的工作要处理的样子。另一个住民赤坂龙之介则是没有必要就足不出户的怪异体质。去年整整修学了一学期。

  「也注意不要乱想哦」

  「所以说我不是说过不会做么!」

  七海笑嘻嘻地走出了玄关。看样子是被摆了一道。

  「那么,我要做什么好呢」

  这么想着手机又响了,打来的自然是真白。总之先接起来。

  「怎么了?」

  「没有事」

  「别打骚扰电话啊!」

  「想听空太的声音了」

  「哦,哦,这样啊……不对,这样我会很容易被攻陷,所以也不要说这种话啊!」

  迅速挂掉电话的空太,总之先去准备午饭了。

   2



  放在炉子上的小土锅不断发出咕呲咕呲的声响。空太模糊的看见喷出来的水蒸气。

  白猫小光在蹭着脚边并发出「喵~」的叫声。其他的有两只在厨房台子上,有两只在餐厅圆桌上,椅子上也有两只在。黑的,三色的,茶色和浓茶色的,还有顺毛猫和欧美品种的。

  空太被当作问题儿童对待的原因就是这七只猫。

  在一般宿舍饲养捡到的猫,发现然后被流放到了樱花庄。在那之后从最初的一只猫变成了现在的七只。

  离开灶台前把猫粮放在圆桌下面后,七只猫争先恐后的成群而至。狼吞虎咽的咀着猫粮。

  「要吃得有点风度哦」

  猫们没有回答。虽然在吃饵却钓不起来的感觉。

  「好了,给另一只大猫送吃的去吧」

  关掉炉子的火,把土锅放到盘子里。在旁边放上装着药的小钵后端着走出了餐厅。之后要上去本应该是男子禁入的二楼。通过已经成为空屋的201室,来到旁边的202室门前。另一只大猫当然是指的真白。

  估且还是敲下门。

  「喂?锥名」

  和预想的一样没有反应。打开没锁的房门。

  不知为何,床上没有真白的身影。

  「喂……」

  房间的主人正坐在桌子前面,表情认真的盯着显示屏,手熟练的操纵着绘图板。

  「你干啥呢?」

  感冒还在发烧,原以为会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睡着的。

  转过头来的真白的目光捕捉到了空太。有着透明感的肌肤染上了一点微红。

  「谁?」

  「烧到记忆丧失了?!」

  「从这个吐槽来看是空太呢」

  「拜托你能看脸就认出来么」

  「这有点困难」

  「哪点困难了?」

  「吐槽是空太的本体」

  「这么说好像是这么回事的感觉,但还请你住口好么!算是一半吧。类似头痛药一样的东西!」

  像是对空太的意见毫无兴趣似的,话说到一半真白就转向了显示屏。

  「话才刚说到一半啊!」

  「我已经满足了」

  「你是任性的女王大人么!」

  「……」

  看来说什么都没用了。

  「回到最初的质问,你这是在干啥?」

  「在画漫画」

  「这个一看就知道。你还在发烧,不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不行的吧」

  「……」

  把盘子放在桌旁的架子上。把手放在无言作业的真白的额头上。

  好热。完全没好的样子。

  「空太,好冷淡」

  「是说手吧!」

  「空太,手也很冷」

  「还有别的?!不是在说心吧?!」

  「脚?」

  「你当我是冰山OL么?」

  「……」

  「不,那个无所谓了。你身体状态恶劣的情况下作画没问题么?」

  「状态不错」


  从后面看向显示屏,真白和往常一样顺畅的一页一页勾着角色的线条,但并不是平时那栩栩如生的人物线条,角色的脸基本都是崩的。

  「怎样?」

  「怎么看都是不行吧!最下面的格子那边女主的脸可是崩得很厉害哦?是被大猩猩揍了么?」

  「那就这样干吧」

  「刚才的想法不要采用啊!……喂,别边说着便在旁边画起大猩猩来啊!」

  不愧是受到世界肯定的天才画家,就算不在状态,一只活灵活现的大猩猩也在短短数十秒间诞生于笔下。

  「喂,这次因为大猩猩,世界观完全崩坏了啊」

  真白的漫画是连载在少女漫画杂志上的。故事内容描写的是生活在和租房子里的男女六人之间的生活和恋爱之类的……。没有在不去动物园的情况下凭空冒出大猩猩的余地。就算有也不需要这么认真去画。

  「从哪来的啊,这只大猩猩」

  「打开玄关就在那里了」

  「这剧情有没有太随便了点啊?!」

  「吼呜」

  连台词都写进去了。

  「别给我吼呜!话说现在真的别画漫画了!」

  「为什么?」

  「读者会哭的!期刊会哭的啊!」

  「大成功呢」

  「可不是在说感激涕零啊!」

  「明明画得不错」

  「确实画得好!但是要不得的玩意就是要不得!担任编辑的饭田小姐必然会发毛的好么。你要被说教的」

  「这可不行」

  「对吧?所以今天就老老实实的休息吧」

  「知道了」

  真白企图缩到桌子下面去。平时真白都是直到睡着前都在画漫画,一般都在桌子下面做巢睡了。

  「今天这种情况就在床上睡吧」

  「……」真白的双颊微微鼓起来了。

  「为啥一副不满的样子啊?」

  「空太把我运过去」

  「小孩么……」

  「是大人,你明明知道的」

  「那感觉意味深长的说法是怎么回事」

  「我成熟的地方」

  这气氛是什么情况……。

  「哪里像大人了呢!」

  「明明看到了」

  「能别下意识地转变到奇怪的情绪么!」

  感觉房间里的气氛轻飘飘的,染上了粉红色。无可奈何得背向真白蹲了下来。

  「来吧,背你」

  「不要」

  「叫我搬运的是椎名吧?!」

  「抱我」

  「啥?」

  「抱我上床」红着脸的真白从桌子下伸出双手。

  「真的?」

  「鯵」(近音)

  「那玩意是鱼!」

  话都说不清楚了的样子,还是让她早早睡下比较好。这样自我催眠道的空太将羞耻心揣到一边把真白抱了起来。所谓公主抱的状态。

  整个上半身都在发热的真白的体温传了过来。女孩子那种柔软的感觉贴在了身上。现在估计比真白发热得还厉害。空太全身渗出汗来。

  就算这样,毕竟距离很短,好歹是搬运成功了。把真白放在床上,给伸在外面的脚盖上被子。

  「给你做了粥,要吃么?」

  拿起放在桌旁的盘子。

  「没有饿」

  真白话音刚落肚子就发出了「咕~」这样可爱的声音。

  「貌似肚子在宣告它饿了来着」

  「稍等。我去和它谈谈」

  「别坐这种无意义的交涉了,总之吃吧」


  「不想吃」

  「嘛,虽然没有食欲是可以理解。但是不吃的话体力跟不上可好不了啊」

  「那么,空太吃吧」

  「就算我吃了椎名的体力也不会恢复」

  「是这样么?」

  「你当我和你的身体是什么关系啊?!」

  「感觉很好的关系」

  眼角湿润的双眸看向空太。

  「好吧,事到如今也就不顾忌什么直说了,总感觉今天的你有够情色的!连我都要兴奋到发热得感觉了啊!」

  「你是这样看我的么?」

  「有,有问题?」

  「可以哦」

  「诶?」

  真白目不转睛投来热烈的视线。

  「想和我做什么呢?」

  「那,那啥」

  「想怎么做?」

  从真白嘴里吐出的叹息般的吐息,感觉更加色气了。

  空太下意识的发出喉鸣。

  「怎,怎么做是」

  不知算不算是坐起来,真白横过身来。一半脸都撑在床上的姿势。睡衣凌乱了,能看到从锁骨到肩部的肌肤。这样的真白横目仰视着空太。像是在考验动摇的心一样,包含着色香的眼神。

  「我想让空太那样做」

  心咚的开始乱跳。

  「你,你知,知道你在说啥么?」

  「空太可以的哦」

  感觉口干舌燥了。

  「但,但是,那,那个也是要分阶段来的啊!」

  「因为空太是什么都会为我做的不是吗?」

  「……诶?」

  感觉好像理解错了什么。

  「我是把一切交给空太来做的人」

  「……」

  瞬间热就退下去了。嘴张开到塞不住的程度。看来空太是产生了巨大的误会的样子。

  「看吧,我和空太是感觉很好的关系呢」

  「感觉是我单方面的被榨取难道是错觉么?!」

  「是错觉」

  「啊,是么,那就好……你认为我会这么说么!虽然一直因为那种状态切换没注意到,你还真是有女王气质啊!」

  「是呢」

  「居然承认了?!」

  「我决定了」

  「跟着现在对话的走向到底突然作出了什么决定啊?!」

  「空太喂我我就吃」

  「作出这种决定前请务必和我商量好么!」

  保持横躺的真白「啊~」地张开口。

  「不不不,再怎么说这个体位也要不得。保持现在这个体位吃的话状况会变得很惨烈所以总之你还是先坐起来吧」

  「扶我起来」

  「果然会变成这样么……」

  好歹还是把叹息吞回肚子里,空太拉起真白的双手让她坐在床上。也没有忘记在倒下去之前在背后垫上枕头支撑着。

  这段时间,真白一直保持着「啊?」的口型。

  「真是的,只限今天啊」

  从盛到碗里的粥中用勺子舀出一口的份量,吹冷后送到了真白嘴边。

  「来」

  果然是有点没食欲的样子,真白虽然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还是张口吃了下去。

  「怎样,好吃么?」

  「不,一般般」

  「你那样的直率真让人觉得需要见一次膜拜一次啊!」

  「空太也尝尝就明白了」

  「我姑且还是有试过味的好么」

  边说着变把勺子送进嘴里。吃了一口。的确是很普通。并不美味但也不糟糕。

  「怎样?」

  「跟椎名说的一样,很普通」

  「我是说和我的间接“啾”」

  「噗!!」

  粥狠狠的呛到了喉咙里,空太猛咳着咽了下去。

  「你,你说了些什么啊!」


  「道谢就免了」

  「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道谢来着。啊,还是说那个?刚才的意思是对我的道谢?」

  真白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再次张开嘴要粥。


  「边说着普通边吃的上好啊!」

  「因为被空太做这种事感觉很好」

  「能别省略掉具体内容么?」

  「被往嘴里塞进热的东西」

  「我错了!你还是别说具体的好了!」



  结果,真白吃完了准备的粥后,鼓着肚子彻底忘了空太的存在进入了梦乡。当然也没在意填满了空太大脑的那句『间接接吻』。

  看着这样的真白的睡脸,

  「是鲣鱼和昆布的味道吧……」

  空太想起了间接接吻的味道

  「啊!!!我在想些啥呢!」

  一个人只得郁闷了,感觉累了,不能再爱。

  「哈…。我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么……」

   3


  空太闷不作声地看了真白的睡脸一小会后,因为肚子咕咕叫着诉说着饥饿而走出房间觅食去了。

  菜单是白菜和胡萝卜、再加上猪肉做出来的烧荞麦。(我TM能吐槽一句该死的资本主义么???校对的命运: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

  空太数分钟解决战斗后为了处理积下来的待洗衣物而来到了洗漱间。

  有一半是空太的T恤和袜子还有内裤之类的。另一半是真白的衣物,所以各种睡衣衬衫加上散乱的小背心中间混杂着色彩鲜艳的各种胸罩和内裤。需要手洗的东西就这样,其他的就交给洗衣机了。

  洗完了就早早的拿去晾干。

  空太一边把真白的水色内裤晾在晒衣处

  「明明一年前只是看到都会觉得害羞呢」

  一边自言自语道。

  碰到内裤啥的的话更是会全身冒汗心跳激增。

  现在的话怎么样呢。

  拿在手上、手洗、晾干、叠好,到了今天就算是说着「拿去穿上」递给真白也毫无压力了。

  我认为这是成长了。

  不、也许只是简单的习惯了吧。或者说可能只是感觉麻痹了也说不定……。

空太把洗好的东西都晾起来后拿着扫除用的吸尘器再次来到了二楼。

并非真白所在的202室,而是踏进了那旁边现在已成空屋的201室。

什么都没有放置的六坪房间。

虽然和空太的房间面积一样,看起来却非常宽广。

打开窗子春日的暖风就吹进来了。周围成排的樱树纷纷扬扬的洒落的花瓣飞舞在空中。

「春天了啊」


大信心底里这么觉得的同时、空太把吸尘器放到地板上,每个角落一丝不苟的清扫起来。

  ——为了让人随时都可以搬进来,要把空屋打理得漂漂亮亮。

  那是空太从直到今年三月还住在这个房间的某位前辈那里继承的,重要的思念。

  201室扫除完毕后,接下来要扫除的是另一间空屋的103室。一样是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小心的把垃圾都扫起来。

  一旦开始扫除就感觉上瘾停不下来了,空太之后又用抹布清洁了餐厅和走廊。紧接着又拿着扫帚拖了玄关。

  于是当扫除结束,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

  把已经晾干了的衣物收进房间堆在床上。把空太和真白的一件一件细细分开小心地叠好。

  留到最后是真白的纯白的内裤。

  正当要叠起那个的时候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显示着真白的名字。

  「怎么了?」

  「我起来了」

  「睡眠中还能打电话的话那就可怕了」

  「我等你」

  丢下这句话真白就挂了电话。

  「啊,喂」

  回答的只有滴、滴的电子音。

  空台把最后叠好的内裤放在了最上面,拿着真白的衣物朝202室走去。

  「近来了哦」

  敲了下门后打开了真白房间的门。

  虽然有担心是不是又在画漫画,不过真白好好的呆在床上。打开灯进入屋内。

  真白大概是出了不少汗,刘海都沾在了额头上。就算这样脸还是泛红,呼吸也还带着热气。

  摸了摸额头,果然还是烧着的。

  「出汗了的话换下衣服吧?这里刚好有睡衣和内裤」

  总之先把衣物放在床边。

  「去泡澡」

  「在烧退下来之前都不行」

  「想洗澡」

  「不行」

  「那空太也来一起洗」

  「那还不是一样是泡了澡么!」

  「讨厌吗?」

  「诶?」

  「和我一起泡澡」

  「并、并不是说讨厌啊!这是那啥!我是说从椎名在发烧的情况出发考虑现在不能洗澡」

  因为做了奇怪的想象措辞都变得奇怪了。

  「我不愿意」

  「那你最开始就别勾引我啊!跟着这个发展说不定真的有可能会一起入浴也说不定之类的稍微想象了一下啊!能别玩弄我的纯情么?」

  「想象了?」

  「不用抓住那一点」

  「我的身体」

  「更不要具体到那种程度!」

  「没想像?」

  「你希望我想么?」

  「不要」

  「那就……」

  正想说那别问不就好了,真白却先开了口。

  「不过也不要不想」

  「结果到底是哪边啊?」

  「真是微妙的符合我们现在的年龄呢」

  是虽然被想象觉得很害羞却又不想对方完全没有兴趣的感觉吧。的确是微妙的符合年龄。

  「某种意义上确实算是回答啊!」

  「所以要泡澡」

  「完全没有接上话,否决。总之先用毛巾擦擦身子换套衣服」

  从衣物中拿出毛巾和替换衣物放在枕边。

  「……」

  不过真白没有要起来的样子。

  只是用意义不明的视线看向空太。

  「那个,椎名同学」

  「什么?」

  「替换衣物我就放在那了,要好好穿上哦?我会到外面去的」

  「呐,空太」

  「嗯?」

  真白用像是发着热的视线仰望过来,事实上也是在发热就是了。

  「空太帮我脱」

  「哈?」

  刚才真白说了什么来着。

  「空太脱」

  「诶?我?!」

  说出了和刚才不同的台词。

  「果然还是空太帮我脱」

  「你、你明白你自己在说什么么?」

  「因为」

  「因为什么?」

  「……」

  真白呼的突出一口热气。说话都嫌麻烦的感觉。

  「椎名?」

  催促回答时,真白像是觉得现在的体位不舒服一样,在床上翻了一面变成趴着的体位。把颚支在枕头上撑起肩膀。

  「晕晕的」

  「感冒了嘛、那当然」

  「不想动」

  「我懂」

  「好麻烦」

  「这个我也懂」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算是很小的事也不想去做。

  「所以空太来帮我脱」

  「这个我可不明白啊!理由说明简洁过头了!」

  「解开睡衣的扣子」

  「谁叫你说具体内容了!」

  「一颗一颗的解开哦」

  「有点开始想象那场面了,求点到为止!」

  「用空太的手指」

  「所以说住口啊!」

  「裤子拉下去就好」

  「你能听听我说话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内裤也一样」

  「做得到个毛啊!那样不就看光了么!」

  「一起来吧」

  「我还是再次无事那些意味深长的话吧!」

  「呜姆」

  真白抱住枕头发出闹别扭的声音。

  「空太欺负人」

  「我可是出于关心才这么说的啊!好好考虑一下吧?假设我脱掉了椎名的睡衣。你觉得是不是会被看到很多不得了的东西呢?」

  「空太H」

  「这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不过没问题,我有个计划」

  「哦?姑且让我听听吧」

  真白以鸟振翅的姿势朝向这边,保持半边脸都埋在枕头里断断续续的向空太投去视线。感觉有点害羞的样子。

  「空太」

  「什、什么事?」

  面对真白的仰视,空太的心大大地动摇了。

  「我有个请求」

  「也要分能做和不能做的事啊」

  移开视线张开预防线。

  不过就算这么做,在真白的发言面前也是毫无疑义的。

  「关灯」

  「这气氛越来越歪了好么!」

  「关掉」

  心脏对像是在挠痒的声音产生了很大的反映。当然知道真白是没有那个意思的。刚才也光是被耍。是真的因为感冒身体倦怠不想自己换衣服而已吧。但就算这么说,空太还是没有足够到能冷静应付这种状况的经验。

  「我也不想保持明亮那样做」

  真白把脸完全埋进枕头里补上了这么一句

  「很害羞啊」

  「每天都让我准备内裤的家伙在说啥呢!」

  这一句是为了转变气氛隐藏害羞而说的。但这并不是这种程度就能让气氛好转的环境。

  「……」

  真白保持趴在床上等着空太关灯。

  已经没有退路了。进退都是地狱。空太耐不住现场的气氛,冲动的选择了后者的地狱。

  「知、知道了!我关,我关行了吧!」

  站起来把手放在灯的开关上。

  「要、要关了啊」

  空太用上扬的声调告知了真白。

  「嗯」

  听到回答后啪的一声关掉了开关。

  因为谈话间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失去了照明的屋内瞬间暗下来了。

  不过就算这样也能勉强辨认出屋内布置的轮廓。

  回到床边上,先把真白扶起来坐在床缘。

  在她背后空太采取了跪坐的姿势摆好架势。再怎么说也没有面对面脱掉真白睡衣的勇气。

  「那、那么,要脱了哦」

  「按空太喜欢的来做就好」

  「你在这节骨眼上说了什么话啊喂!」

  空太做了个深呼吸,把手绕道真白的前面。越过真白的肩膀确认了第一颗纽扣的位置。呼吸吹到指尖上感觉有点痒。

  「空太」

  「怎、怎么了」

  「呼吸弄的很痒」

  看来空太的吐息也传到了真白的耳边。被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的呼吸造就乱得一团糟了。中途不由得脸上发烫。

  「报、抱歉」

  「感觉不坏」

  「所、所以说能稍微忍一下么?现在光是说话都觉得心脏受不了啊!」

  总算是解开了第一颗扣子。紧接着第二颗也攻略结束。但把手伸向第三颗的时候,空太的目光落向了解开扣子的真白的胸前。在穿过窗帘射进来的微光中也能清楚明白那是白玉无暇的肌肤。描绘着男性躯体绝对办不到的身体曲线。

  虽然不是该对感冒的真白寄予情欲的时候,但这可不是让人能简单移开视线的诱惑。

  「空太?」

  转过头来的真白的脸就在眼前。

  「这、这是误会!」

  而且随着动作,真白的睡衣从肩膀上滑了下来。从脑后到背上,一片肌肤的颜色。脑里一片空白的空太完全失语了。

  「还有没解开的扣子」

  小声地这样说着,真白的视线落向地板。同时也把滑下来的睡衣拉回原处。

  「……」

  也许是在害羞把。

  「……快点」

  弱气的小声音。

  「啊,知道了」

  空太左右使劲摇了摇脑袋甩开烦恼。然后解开了剩下的扣子。

  做了个深呼吸。

  「那个……那么,要脱下来了哦」

  「……嗯」

  像从后面扒下来一样拉下睡衣。但是,在脱两肩的时候,真白小声地

  「……不行」

  这样说道。空太随之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果然还是不行……」

  再次重复的真白保持着两手缠着袖子隐藏起露出的上半身。被挤压着的胸部的膨胀感凸显了出来。从空隙间能看见的柔软质感的肌肤变本加厉的刺激着空太的眼球。

  真白像普通女孩一样的反应使得空太血压上升。一瞬间冲上脑门。

  「抱、抱歉!」

  条件反射地冒出这么一句。明明又没做什么坏事……。

  「嗯」

  不知是不是因为埋着头。真白的回应显得很模糊。

  「……」

  「……」

  双方都无法采取行动的沉默无底的深。

  「那、那个、那啥」



  应憋出语句来。可是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

  心脏咚咚的跳着。只听得见这个声音。呼吸变得紊乱,视线变得狭窄,空太眼中已经只剩下真白。

  感觉理性什么的早就飞到不知哪去了。但是真白抱住自己身体似的柔软反应又克制着空太的欲望。

打破在这样的胶着状态的是敲门的声音。

  「神田君,在么?」

  是七海的声音。

  「在、我在!」

  欠缺冷静判断力的空太条件反射般的回应。说出来立马就后悔了也是没用的。

  「近来了哦」

  「等、等下!」

  发出制止声音的同时门打开了。

  「真白的状况怎……?!」

  握着门把手的七海短路了。

  「……」

  「……」

  瞬间交互看了空太和真白数次。嘴巴保持呈「啊」字形张开。之后立刻开始全身发抖。

  「不、不是那样的!」

   「不……」

  「不?」

  「不好意思打扰了!」

  七海不听任何说明就咚的关上了门。

  「擦!给我等下!真的等下啊!这是误解啊!」

  拼命向门喊道。

  但是七海一去不复返。这也是当然的吧。空太也不认为自己的说辞有说服力。

  这状况的故事剧情很明了。

  在关了灯昏暗的房间里。空太和真白在床上。而且真白还是睡衣半脱的状态。貌似看起来衣服还是空太脱掉的。

  无论是谁怎么看都是那种情况。

  「果、果然还是不行!」(关西腔)

  七海再次打开门进来了。

  「神、神田君!」

  用力指向空太。

  「是、在!」

  条件反射般作出回应的空太在开口前就正坐在床上。

  「就算再怎么气氛高涨也不行!真白还在感冒啊!那种行为给我等到痊愈了再说!」

  「等下等下!才没有那样的行为!」

  「别找借口了」

  「不,你听我说!这是误会!只是椎名出了汗我帮她换衣服而已!她说的身体倦怠不想自己换的!你看,一直穿着浸透汗的衣服很不好对吧?对身体不好对吧?」

  拼命地作出解释。

  然后七海口中

  「……诶?」

  冒出了这样没反应过来的声音。

  「呐,椎名。是这样对吧?」

  「是的」

  「真、真的?」

  七海再度向真白确认道。

  「真的」

  真白学着七海的腔调回答道。

  「连、连灯都关了……」

  「那、哪个,嘛……怎么说好呢,只是椎名说开着灯会很害羞,没、没有其他奇怪的意思啊!绝对没有他意的!」

  「确实真白的话是有这样的可能……那个…」

  理解了状况的七海视线游走中。是在为自己的误解害羞吧。

  「也就是说,是我先入为主了?」

  「对」

  「七海想成什么了?」

  「那、那是……」

  脸红透了的七海语塞了。

  「那是?」

  真白毫不留情的追击。

  「什、什么都没有!真白还在换衣途中吧,接下来交给我!神田君快点给我出去」

  七海强行把空太拖起来然后从背后推着。

  「为什么中枪的是我?」

  「还、还不是因为你做了那种让人误会的的事。吓翔了好么」

  「我也吓尿了就是了……」

  这是毫不掺假的真心话……。

  「哈……被搞得够惨的」

  先一个人下楼到餐厅的空太坐在椅子上放松了身体。把身体完全靠在椅子上大大的伸展了一下。肩和颈都发出咯吱的声音。

  「难道不是在回想美味的记忆着么?」

  七海应声而到。看来是换完衣服了。

  七海坐到空太对面,以手撑着脸颊的姿势看过来。那视线好像在说「估且还是听你解释下吧」。

  「刚、刚才那该说是不可抗力,被拜托了没办法啦」

  「真白的肌肤白净漂亮对吧」

  「嘛、那倒是……」

  「哼~?果然是用那种眼光看的啊」

  目不转睛盯过来的七海的视线中浮现着轻蔑。

  「擦!不对!抗议诱导询问!」

  「神田君这个大色坯」

  「不不不、这可是健全男子高中生该有的样子啊」

  试着把话导向一般论。

  「作为健全男子高中生一直都在考虑下流的事啊」

  「可不是一直都啊」

  「虽然不是一直在想却会对感冒中的女孩子产生情欲啊」

  「那、那是本能所致」

  「感觉做为人这有点问题啊」

  「话说道这个份上各种百口莫辩了……」

  坦率的表示反省后,七海小小的叹了口气。

  「我倒是无所谓」

  「那就别带着看起来很不满的表情看着这边可以么?」

  现在也还用责备的目光盯着空太。

  「我本来就是这张脸」

  「不,不是那样。本来的话要更加……」

  「更加?」

  「那个……不错的感觉?」

  慎重选择语言的结果就是变成了模棱两可的措辞。

  「一开始就没期待就是了」

  七海大大地叹了口气。

  在那之后,放在圆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是今天不知第几通的、真白打来的电话。

  无言的拿起手机站起来。

  「随叫随到啊」

  七海有点带刺的这么说道。

  「虽然觉得反正也不会是什么要紧事就是了」

  「我要不要也感冒一下呢」

  「嗯?」

  「没什么」

  在不知为何显得很不满的七海的目送下,空太走出了餐厅。

  来到真白房间里,空太坐到了床边上。

  「睡不着」

  「这貌似跟我商量也没什么用啊」

  「今晚不让空太睡」

  「求别加上「今晚」好么!会妄想到很激情的夜晚啊!」

  「空太好激烈」

  「还什么都没做好么!」

  「要现在开始做么?」

  「做你妹啊!话说这到底是在说啥啊……」

  刚进房间不到一分钟就感觉呼吸加速了。

  「空太」

  「什么事?」

  回应了呼唤。

  「说点什么吧」

  「『什么』是指什么?」

  「比如说……我想想,无聊的话吧」

  「是打算听着听着睡过去么?」

  「对你抱着期待」

  「被期待这方面也高兴不起来啊!而且我可不是脱口秀艺人,没多少像样的捏他能说出来啊」

  「真没用」

  「我可以发飙的吧?可以的吧?」

  「那就说些害羞的话吧」

  「更加不要啊!」

  「那么,就说说初恋吧」

  「诶?」

  对于意料之外的提案发出了直白的惊讶。一时语塞。但是好好考虑下发现这话题的走向果然是各种奇怪。

  「你这不就是把害羞的事具体化了而已么!」

  「听不到我就睡不着哦」(果然是天然黑的节奏…校对的命运:嗯、你也是呢)

  「你能留给我点选择的余地么?」

  「……」

  话音刚落真白就开始无言的等待空太开始说。这样貌似说什么都没用了。生活在自己的节奏和自己的规则中的真白是不会理会空太的感受的。

  下定决心……应该说是有点自暴自弃的空太开口了。

  「那是我还在上幼儿园时候的事情,对象是新来的保姆……」

  「嘶……嘶…」

  「……」

  是错觉么?刚才好像听到了安稳的寝息……。

  「无聊到立刻就睡着的地步么?!」

  「……姆呜,空太好吵」

  「啊,糟了」

  好不容易睡着了的真白又被空太气势汹汹的吐槽弄醒了。

  「空太,换一个」

  是什么意思呢?意义不明。

  「突然说换我很困惑啊,到底是什么要换一个说清楚可以么?」

  「幼儿园时候的初恋什么的不过是过家家的程度,绫乃这么说过」

  「饭田小姐还真是尽说些多余的话啊!」

  「要求更加真实的初恋」

  「小学高年级左右的?」

  「就那个吧」

  「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啊你」

  「说吧」

  「可不要又立马睡着了啊。不对,可以睡着!」

  倒不如说快点睡着好些。虽然说这样有些无法释然的感觉……。

  「我可是对空太的初恋兴趣满满呢」

  真白从被子里伸出手。

  用视线问这是什么意思后

  「握住」

  得到了这样的答覆。

  「在让我困扰这方面你可真是天才啊……」

  「握住」

  再次重复,空太没能拒绝只得握住真白伸出的手。

  「然后,说吧」(天然黑女王气质你好)

  「好好好……那是我在读五年级的时候的事。某天回家时从通路的西谷同学那里听来了来路不明的情报。一班的星川好像,那,那个有点喜欢我的样子。班级不 同,话也没说过几句,所以当时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来着……。自从听到那个消息就奇妙的有些在意了。最初可是完全认为反正都是乱说的哦。不过
在走廊偶遇时会特意朝这边看过来,那时候我在踢足球,比赛的时候她也有来看……。这种事重复的时候我也变得非常在意……注意到的时候,嘛,那个,就是喜欢上了吧,哈哈」

  最后的干笑完全是在隐藏害羞。

  「结果星川去了私立中学,并没有发生什么,我到现在都快忘了的……」

  脸像是要烧起来了。  

  虽然不是太羞,但也没有去偷偷关注真白状况的余裕。

  「那、那个,椎名的初恋是什么时候?」  

  感觉现在的话应该能问出来,所以下定决心反问过去。  
回答的是  

  「呼……」  

  这样无忧无虑的寝息。  

  「……」  

  拼命忍住想发牢骚的冲动。这时再把真白弄醒的话就太不吸取教训了。  

  「我干啥像个蠢蛋似的认真谈起初恋来啊……」

  「空太……」

  「唔哦」

  还以为醒了,结果真白保持着睡眠状态。是在说梦话吧。

  「那个……不可以……」  

  「那个是说啥啊……」

  空太边回应着梦话边把手放在了真白的额头上。和今早比起来,感觉大概是温度低了些。只是微热的程度了吧。照这样的话大概明早就能恢复了。  

  总而言之看来空太这一天的辛苦没有白费。这样想着,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把握着的真白的手放回被子里。

  但想松开却抽不出来。因为真白紧紧的握着。硬抽出来把真白弄醒就麻烦了。

  「……啊咧?要我就保持这样么?」  

  提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人回答。

  那就没办法了。  

  「那就保持这样吧……」

  空太自己做出了结论。   

  第二天早上,空太被某人摇醒了。

  立刻明白了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貌似保持坐在地板上,就那样趴在着白的床上睡着了的样子。因为背一直蜷着腰间很痛。  

  撑起身来,立刻就和坐在床上的真白目光交汇了。

  「早」

  「早啊……感冒好了?」

「不,还是晕乎乎的」

「我看看」  

把手放上真白的的额头。烫的。确实还在烧。感觉比昨天还要烫。脸颊也依旧在发红。

  「给,体温计」

  真白把从空太手中接过的温度计从领口插进腋下。空太为了不让视线瞟到从领口透出的那片白皙而把头转向一边。

  等了五分钟。

  「测好了」

  仔细看了看递回来的体温计。

  三十八度二。  

  「不是比昨天还高了么!」

  「昨天?」   

  那好像很么都没发生似的说法是啥。

  「就是你无自觉地玩弄我理性的那个昨天啊!」

  「昨天我老老实实的睡着呢」

  「我倒是认为那些发言大部分很可怕啊!」

  「昨天什么都没发生」

  这样断言的真白的表情看着不像是说谎。

  「......你真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了?」

  被扛到房间里的事。间接KISS的事。关掉灯帮她换衣服导致变成那种气氛的事......。这些全部都因为发烧脑子模糊而忘掉了么。

  「昨天是.....」

  「好~好的想想吧?你看,回想到那么多次让我蛋疼的场面了么?」

  「说起来......」

  「哦!想起来了么!」

  「空太,明明整晚都在一起却什么都没做」

  「难道犯下什么年轻时的过错比较好么?!昨天就是用这种发言玩弄我的!」

  这时插进了敲门声。

  接着门被从外面打开,七海进来了。

  「真白,怎样了?」

  「我的看护都白费了,比昨天还恶化了.....」

  「是这样么?......啊啾!」

  是错觉么。刚才貌似七海打了个喷嚏的感觉。

  「......」

  「......」

  「喂喂,青山同学?」

  「不是的.....啊啾!」

  看来并不是错觉。

  「一点说服力都没啊,这怎么办啊!」

  从早上开始就乏力了。

  「啊啾!」

  这次就是百口莫辩的喷嚏了。

  「怎么觉得我反倒头疼了.....」

  「空太」

  被真白叫到,转头面向床。

  「怎么了....」

  「再次委身于你了」

  「别把自己的事完全推给我啊!」

  「不行吗?」

  「请考虑下不得不照顾你的我的辛劳!」

  「没问题的,空太」

  「让我听听没问题的根据吧」

  「因为,平常不就这样么」

  真白正色的说道。

  「可恶,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在这样的空太旁边,七海嘶嘶的吸着鼻子

  「啊啾!」

  然后,打了第四个喷嚏。

  「这状况比昨天还要恶化了啊,接受不能了好么!」


  这周的樱花庄会议议事录这样写道。

  ——就这样,空太大人的春假就这样伴着感冒过去了。书记•妹抖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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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5轻币 +32 收起 理由
arthas5014 + 1 中间吐槽资本主义那地方的人参你确定不是胡.
dmstc1117 + 10 楼主加油,慢慢来~
shen0123456 + 10 支持楼主开坑!期待真白的福利
吖Lan + 1 喂喂……这章结尾的某句话里那个 “ 艹 ”字.
Buster_X + 10 居然没人评分太不科学了!LZ我支持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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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12 23:01 | 显示全部楼层
翻译组好给力!!
7.5最期待春假期间空太和真白这两只萌货的故事了(>﹏<)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2 23: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复苏之翼 于 2012-11-28 19:21 编辑

青山七海,更加少女的春天


只是在同一个班级里而已,但是为什么却快要哭出来了。
只是在隔壁了而已,却忍不住去微笑……
想要在一起,但是真的在一起会变得呼吸困难……
到底是怎么了?
……一定,那个,是因为喜欢他吧。

1

樱花的花瓣,飘舞散落着的春天。

四月八日,是水明艺术大学附属高等学校……通称水高的新学期第一天。

在开学仪式上听着「今年是三年级高中生活最后的一年……」校长重复的这些话,而青山七海只是稍微有了些变成为三年级的这样的真实感。

是的,从今天开始是三年级生了。

剩下的高中生活,像校长老师们热情地说着的一样,只剩一年了。

绝对,不认为是很短,不过,这个时间大概也不是很长。

明年的三月要从水高毕业了啊。

迎来那天的自己的样子,虽然现在还不能很好的想象出来,不过每天都一点点的在靠近毕业的那天。

正因为如此,七海想着这一年一定要是没有后悔的一年。

以声优作为目标也好,毕业去向的事情也好……还有,恋爱也是,全部(都不要后悔)!

在那样的开学式结束之后,回到今天早上才发表的三年一组的教室。

「真好啊,七海。」高崎茧用手勾了过来。

短发和栗色的瞳孔。用恶作剧一般的眼神看着因为听到声音而被稍微被吓到的七海。

「什么事?」

虽然知道是在说和某个男生同一个班级的事,但是故意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又来了,表现出那样的态度。」

把手放在嘴边的茧,用欺负人一样的表情窃笑不已。

在班里最矮,并拥有着作为高三来说有着相当夸张着的童颜的茧,和那一样夸张的动作十分的相配。

那个茧的视线,面向着一个正在讲台上抽调换着座位用的抽签的男生的背面。

身长不是很高,但是也不是很矮。

体格也是,嘛,平均的。

既不是棒球部的尖子,也不是足球小组的队长。

看上去非常平凡的高中三年级生里的一个,名字叫做神田空太。

空太一边打着一个又一个哈欠,一边核对着抽的签和在黑板上写着的座位表。

「嗯……真好啊。」

「哦呀哦呀,七海也成长了啊~」

「什么啊!」

「但是,去年是『只,只不过是班级而已,就算不是一个也没关系……』之类的,忘记说了这种不坦率的话了?」

「那,那个是,嘛……说不定说过了而已」

「但是啊,三年都分成了一个班什么的,说不定被命运的红线所连着的啊!」

茧用戏弄般的口气说着。

「这么说的话,茧和弥生也是一起被红线牵着的是吧?」

七海这么回敬着。

三年连续在一个班级里,也不只是空太而已。

到现在还用手勾着的茧,从刚才开始站在二人后面的本庄弥生也是那样。

七海如果与空太被红线连着的话,茧和与弥生也被连着。

「没问题,神田不是我的菜。」

「毕业仪式结束不久之后,『可能有啊……』什么的,在那边自言自语什么?」

默默听着对话的弥生闭上了口。

干脆的态度就像大人一样,如果没有身高的提示,也没穿着制服的话就会被以为是大学生吧。

在垒球部锻炼的身体,苗条紧凑。

而且三围非常令周围人人羡慕。

「那,那个是气场的迷惑啊!说起来,和你说了别和七海说啊!」

茧向弥生的肚子打了一拳。

但是,身材娇小的茧的柔弱的一击,弥生满不在乎。

反过来,茧被弹飞了。

「茧一点没变还是爱追时髦的孩子啊。」

「我恋爱是因为到了恋爱的年纪,所以没问题的。」

「非常孩子气这点,我觉得弥生说过是这么想的吧!」

「是啊是啊!」

「啊~好好听我说话啊!啊,看吧,神田的座位,决定了!」

被催促着,给空太送去的视线看到的是,从窗边后面正要坐在第二个的座位。

巧合的是,现在,前面后面和隔壁的位置都是空的。

「七海绝对会抽到三号的签哟。」

那是空太隔壁的座位。

「就,就算不是隔壁的座位也不要紧。」

「真的?」

踮起脚的茧,贴近的盯着七海的脸看。

「如果真的是旁边的位置就好了。」

没有办法,只能小声的,毫不隐瞒的说出真话了。

「是吧!那么,不努力的话就不行啊!」

「抽签怎样才能努力?」

惊讶的向弥生问到。

「那个啊,喏,那个哟。」

茧的眼神,向后方游离着。

「哪个」?

没有任何宽恕的向弥生追问了。

「气,气势哟!」

「还不是没有计划么。」

「那么,那么,弥生就是有什么办法咯?」

「虽然不是一定成功的方法,不过,如果是我抽到离茧附近的座位,悄悄换掉不就行了?这样概率也稍微可以提高的吧」

「是啊!」

毫无自尊的,茧很简单的同意了弥生的方案。

「好,好吧,那样的。违反规则了啊!」

「违反就违反!七海不更考虑与对手的战力差不行啊」

「战力差……」

「椎名什么的,存在本身就是犯规,那样的可爱,你要明白即使神也有必须一些缺点的啊!」

「……那个嘛,和真白比起来我的人生价值基本也没有了,不过……」

「七海十分可爱,所以茧说的话别介意。」

那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讲台前的弥生,从箱子中抽出了换座位用的签。

「啊!我先去抽了,我觉得七海要欠我一个人情。」

然后茧马上也去抽了。

「那种真心话,别说出来啊,茧」

娇小的背影,七海也去了。

到旁边去之后,立刻打开了弥生抽的签。

「抱歉。是走廊那边的最后面」

「那不是好地方吗!……嗯那么,下面是我的」

茧定睛看着箱子中的签。

「看见了!这个!」

茧一边浮出因胜利而骄傲自满的笑容一边打开了签。

「……」
但是,看到数字的瞬间,茧哑口无言了。

七海和弥生互相看了一下对方的脸之后,一起看了下茧的签。

写着的号码是十号。

最前面一排……而且,是讲台的正前方这个用来做活祭般的座位。

「何等悲剧」

「弥生,和我换!」

「对于茧来说,身材那么小坐最后面怎么可能看见黑板?」

啪的一下弥生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茧的头上。

因为二人有一个头的身高差,这样站在一起的话,怎么都不觉得是同级生。

「能看见的——啊!」

「要是茧在讲台前的座位的话,也不会影响大家不是挺好的吗」

「啊,是啊,不亏是弥生!什……么的,是不是觉得我会这么说?」

「你不是说了吗?」
二人还是那么要好。

七海不得不在意自己抽的签。

回头看了次窗边的座位。

从后面数第二个。

空太用一个手撑着头凝视着天空流动的云在发呆。

目标是那个座位的隔壁。

再次,看向装有签的箱子。

总觉得自己开始紧张了。

心脏也在咚咚的跳。

不能镇定的感觉由下而上的穿过了全身。

希望自己能抽到3号签,而不是别人,这样许愿之后,七海从减少了相当数量的签中,选出了觉得应该是3号的这张签。

深呼吸之后,用颤动的指尖慢慢地打开了签。

然后,在认识到看见的数字的瞬间,「啊」的一下自然的发出了声音。

「怎样?」

茧把身体贴上来想要看。

「啊!」

于是,茧和七海一样也张大了嘴。

无言的确认着签的弥生,也「啊」的一下发出惊讶的声音。

说到原因的话,在七海抽的签上写着……3号。

那个,是期望着的,空太隔壁的座位。

「做到了啊,七海!厉害啊!说起来,是不是有点恶心!真的是被红线连着什么的?」

被茧啪啪的拍着背。

「嚯啦嚯啦,不去打个招呼吗?」

「等,等等茧,别推我!」

被茧在后面推着,踩着‘吧嗒’‘吧嗒’的脚步声,接近了座位。

藏住非常高兴的表情是很重要的。

是就算想要忍住,但是嘴角也忍不住微笑的样子。

「嗯?旁边是,青山吗?」

七海在座位上坐下,空太马上注意到然后打了招呼。

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想抽中这个座位的七海的心情是什么,当然是完全没有察觉到。

虽然被察觉到了会因此困扰……不过完全没被察觉到也总觉得很令人生气。

「为什么,这种事总是在很顺利的进行呢?」

明明想要发火,却忍不住叹息。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

「或许,我意外的被神照顾着吗?」
很多事都是在不顺利之中,顺利实现的也有,比如与空太在同一个班级……以及,坐在空太旁边的座位。

全部都和空太有关系。

「……从刚才开始在说什么?」

「神田君啊,说不定意外的被神照顾啊!」

在心中再一次深深的叹了口气。

「对我的评价能不能说的让我能够明白些?」

「讨厌!」

坏心眼的的说着,而空太完全却因此不明白意思的皱起了眉头。

觉得有趣的七海,偷偷的笑了。

于是,因为空太更加感到困扰的脸,又引七海笑了。

因为这样细微的事而觉得有些幸福,说不定是太高兴了的原因。

不,和空太能成为同桌,就已经相当高兴了吧。

考虑着那样的事的时候,七海感到了某人的视线。

环视教室。

马上与茧和弥生的视线重合了。

在讲台前面的座位,茧招手说「来这边」。

班主任白山小春来好像还没有来的样子。

因为好像还有时间,七海离开了座位走向茧的那边。在搬运课桌里的东西的弥生也马上做完了就过来了这边。

「什么?」

「看起来是要告白的气势啊!」

干脆的,说了不得了的话。

「在,在说什么啊!」

「可是,七海只是这样就行了?」

「那个,嘛……」

「不说清楚吗」

「唔,一点都不好」

是啊,一点都不好。

确实觉得一点都不好。

因此,有过一次告白的决心。

是在那个圣诞夜的约会中,与空太约定的那个。

二月的选拔会结束之后,有想说的话什么的……。

但是,七海被重要的选拔会的结果打击到了,三年级的毕业的事,宿舍的拆毁的事都冲在一起了,想告诉空太的心情也没有了。

之后时间流失,四月再……。

「想交往的吧?」

「……」

「现在……不是很清楚。」

「那算什么啊?」

「怎么说,那个……」

「那个?」

「虽然有想要独占神田君的想法。」

感觉像是在强求一些所没有的东西。

只是觉得单单在羡慕什么都要空太来照顾的真白而已。

「……」

「……」

听到七海那么的说的茧和弥生,无言的互相的看了看。

「哇,七海好重!」

「哎?是,是那样吗?」

「那么程度只是一般的吧。」

弥生干脆的跟腔了。

「嘛,对弥生来说,还是干脆的去做吧,男生接受不接受嘛。嗯,这个嘛,拼劲全力前进就行了」

之类的,茧一个人在那边理解着……应该是这样的。

「不管怎样! 七海想和神田成为男女朋友,那种在一起甜~甜的关系是吧?」

像这样,兴奋的问了过来。

「是想成为甜蜜的关系吧,茧想说的是和这个意思一样吗?」

「弥生别话里挑刺!」

茧严厉的用手指着弥生。

「不管怎么说,嘛,我也赞成茧的意见,不过」

无视了茧,弥生这么说了。然后看着七海,直直的看着。

「稍,稍微,不要连弥生也这样啊」

「如果不好好的传达感情,然后神田和别人交往了的话,七海绝对会后悔的哦。」

「那个,虽然是那样……,不过后悔什么的,一直在后悔啊!」

是啊,一直是那样。

「反正,在真白之前,能先告白的话就好了。」

「……」

抬起头,看见在那里一副忍受不住的表情的茧和弥生。

「抱,抱歉,忘记了!说了那么消极的话」

「啊?真是的!七海太可爱了!我是男人的话绝对会着迷的。于是就让我们来确立告白大作战吧!」  

「别,别用那么大的声音说告白什么的啊」

周围的数人做出了很露骨的反应。

大家都对这类话题比较敏感。

「作战是想要怎么做?」

「反正又是什么派不上用场的作战吧!」

「呼呼呼?你们俩不会是忘了吧?我等三年生可是有着修学旅行这个大事件啊!」 「那不是五月的期中考结束后的时么?还早吧……」

「没办法!那就让七海现在就去告白好了!」

「不可能」

拒绝的回答仅仅只有一秒。

「做不到对吧?所以说要从现在开始为那一天做准备才对!」

「准备?」

歪着脑袋反问道。

「要让两人之间的感情逐渐升温!」

「具体来说是要做什么?」

这是回弥生提出了质问。

「那是,毕竟住在一起,可以采取各种各样的行动哟。」

「各种各样?」

并不抱多大期望,总之先听听。

「梦游到神田君床上之类的。」

「以七海的角色属性来说没可能的吧」

弥生「哈?」的深深叹了口气。

「出浴时只裹着一条浴巾在神田君面前晃来晃去之类的!」

「这,这种事没可能做到的吧!」

「所以说只是七海才不行!」

「我不行么……」

「你那乳量是为了什么才发育的啊!」

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了七海的胸。

「呀啊啊!」

「你把我甩下自顾自地长大了这一点我可是知道的!」

「这,这是因为从三月开始打工减少运动量不足而体重增加的副产物而已……」



「果然大了不是吗!」

弥生说着「住手」对把脸埋在七海胸里的茧头顶降下手刀。

「好痛!」

茧夸张的喊痛。不,意外的是真的很疼也说不定。

「总之需要多诱惑!反正雄性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不先放饵钓他们可是不行的!」

「这话茧说出来就没说服力了呢」

弥生带着讽刺的视线从上到下扫视了茧一遍。

全身都是统一小号的茧显得非常瘦小。

「我是靠内涵来较量的!」

「七海更加能靠内涵取胜吧!」

「弥生,你那是什么意思?」

弥生无视茧带着笑的反问进一步挑衅道。

「茧你知道凹凸是什么意思么?」

「知道啊,毕竟那是我憧憬的语言嘛!擦,你在开什么恶劣的玩笑!」

「果然玩弄茧很愉悦啊!」

「我可是一点愉悦感都没有!」

「关于七海告白的事已经说完了?」

「才没完!」

茧像仓鼠似的鼓起脸颊。

果然对于七海来说干脆就这样把换题转移掉还比较好……

「反正就是要七海日复一日的诱惑神田君!然后,就这样在修学旅行中作出最后一击。」

「就算你说就这样……」

「懂?」
「额,嗯……会努力试试的。」

因为貌似已经到了不作出答复就没完的气氛,七海无可奈何地如此应道。

「这才对嘛!」

就算这么说,诱惑什么的还是很困扰啊。

虽说因为同住在樱花庄这一同一屋檐下,有时难免会有点突发事件就是了。

虽说有是有,但像茧说的那样睡迷糊了跑到空太床上,洗完澡只围着一条浴巾在空太面前晃什么的,不是七海,那是真白才干得出来的事……

七海认为自己到了现在才来做这种事也不会有多大效果。

就像刚才茧说的,真白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到了让人喊出「犯规啊!」的程度,就是有着这样超脱现实的魅力。

在这一点上,同样生活在樱花庄的七海比起茧和弥生都要清楚得多,深感这是和自己抢空太的劲敌。

这样的话干脆直接放弃空太会比较好也说不定。

但感情可没有这么简单,和道理什么的是没关系的。

喷涌而出的思念早已不停七海的使唤,到了现在自己怎么也无法控制了。

「先把茧的笑话放在一边,关于怎么传达感情还是认真考虑一下会比较好。」

铃响之际,弥生留下这句话就迳自回座位了。

「谁是笑话啊!」

七海听着茧的叫唤声时也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回到座位后,和邻座的空太目光交汇了。

胸中扑通的响了一下。都怪茧说了告白之类的话。

不过,因为自己也确实认为找这样下去不行,七海一边偷偷看着空太的侧脸一边在心中试着说出「我喜欢你」。

而空太却对着黑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怎么也不像是会作出「我也是」这样答复的样子。

七海心中对这样空太说着「八嘎」。

「刚才那是单相思啊……」

「青山,说了什么吗?」

「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这时七海想着「离告白应该还差得很远吧。」

但告白的机会与七海的预计相反,要来的早得多。

那天吃过晚饭后在樱花庄的餐厅里,七海和空太在令人害羞的气氛中对峙着。

「突然说有话要讲……是要说什么呢?」

空太的声音由于紧张而含糊不清。

「嗯,是很重要的话吧……大概」

七海的声音也在颤动。

「有些话一直想对你说」

「是么……」

「嗯,我啊」

心跳声在高鸣。

「一直,一直」

心音像警钟一样高鸣着。

「……呜」

「一直喜欢着你。最喜欢了」

想对空太说,一直想对空太说……却因此一直没说出口的话语。

「……」

「……」

「我也一样。我也是同样的感受」

然后,这也是想从空太那里得到的回答。

这如果不是为了甄选而做的演技练习那该有多好。

不由自主的这么想着。

不由自主的这么祈愿着。

七海在练习结束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也止不住加速的心跳。

就算上床也久久难眠。

一个人在床上跟老虎抱枕抱成一团。

「那个,虎次郎」

『什么事』

稍稍改变自己的音调给虎次郎配音。

「我啊」

『啊啊』

「很喜欢神田君的。」

『在这跟我谈不如去跟本人说。』

「能做得到的话也不会来跟虎次郎说这些了。」

『说起来也是啊!』

胸中的鼓动依旧在高鸣着。

果然「喜欢」就算是在演戏也是特别的话语,而且还是对空太说出来就更是无法保持平静。

仅仅是想起来都变得满脸通红了。

并且,就算是演戏,从空太那里得到「我也是同样的感受」这样的答复的话,脸颊的肌肉都会不由自主的松弛下来。

注意到自己在一个人在傻笑而想要恢复认真的表情,却发现这稍微有点困难。

转而思考别的事也进行得不顺利了。

结果七海还是再次想起了练习演技时表白的羞怯,独自把头闷进被子里。

「啊?真是的?这叫人怎么睡得着啊……」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将近天明……。

2

为了选拔会的表演,而练习的前三天,与空太一样感到害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但是,这是演技」

一这么想的话心情就会有点失落,七海就这以这样上上下下的心情过着每一天。

想一直这么继续下去,但是好像也不是那样……和空太就是那样复杂的关系。

「但是,现在这样,好……吗?」

正当这么想的时候。

以预料外的形式,七海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理由就是……椎名真白。

这周结束之后,开始上课的星期二。

尽管是上课中,真白突然到普通科的教室来,拉着空太的手直接出去这样的事件。

班里关于二人的谣言到处散播,住在同一宿舍的七海,「那两个人怎么回事?」「果然,在交往?」「意外的CP啊,不过,可能吗?」「不配?」之类不妙的听到了很多。

虽然知道同学们没有恶意,但是不停的被人问道那两人的事的那些话,「那种事不要问我!」这样闹情绪的话也说出来了。

但是,这个的问题的根本不在那里。

真白把空太拉出去的理由,对七海来说很重要。

为空太画画所代表的含义,不只是这样。

如果不是专门画画的真白,也不用特别在意。

但是,正因为是真白,为空太画画有很大的意义,七海马上注意到了。

在明白人情世故之前就拿起画笔的真白。

不是用言辞或者表情,而是用画画来表现自己的天才画家。

那样的真白在这种时候给空太画画的理由,七海大概是心里有底的。

七海和空太表演练习的时候,真白看起来总觉得是在对哪里有些不满……

画完成的时候一定会有什么发生变化。七海有那样的预感。不,可能说是实感更加好些。这种程度的感觉确实能感觉到,而且,真白的画表现出的她的感情有说服力的这点七海也知道。

代表着放学前班会结束的铃声响起了。

值日的弥生用淡淡的语调,发出「起立,敬礼」这样的声音。

从一天课程内解放出来的教室里开始变的吵吵闹闹。

看见隔壁座位的空太,一个人很专心在笔记本上写着是什么。

记的是最近开始制作的游戏的想法吧。

课业也是扔在一边了,大概在游戏制作里入了迷吧。

临近考试之前的话,大概,会被拜托借笔记的吧。

虽然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不过,七海尽可能谨慎认真地作着笔记。

只稍微期待……来自空太的「谢谢」。

七海那样踏实的努力虽然应该还没有传达到空太那里,而空太放学后为了做真白的绘画模特而到美术室去。

从真白开始画已经过去十天了的现在,依然没有休息的继续着。

那个,总觉得没有意思。

对变成那样想的自己而感到讨厌了。

「哈……」叹了口气把浑浊的心情吐出来。

「怎样了,青山?发生了讨厌的事了,额?」

想着想法的汇总是不是要先告一段落,把笔记本放回包里的时候,被空太漫不经心的听到了。

被注意到了很高兴,不过,叹气的原因是空太,锁没办法简单的高兴起来……

「只是稍微陷入到自我厌恶里了。」

「诶~」

像是明白了一样,又像不明白一样的暧昧的反应。

不,大概,应该是不明白吧。

「之后要打工吗?」

「不,今天没有。之后有和小春老师的毕业去向的面谈。」

「啊啊,那个啊……当心点哦。听到了些奇怪的事」

那个语调非常不舒服。

空太的面谈先结束了,可能是发生了些什么。

「奇怪的事?」

被问到了之后,空太稍微有些踌躇般的把视线移开了。

「怎么说……是私事」

「嗯……神田,今天也要做真白的模特?」

一不注意的用了比较严厉的问法。

「嗯?啊啊。演技的练习回去之后再陪你。」

「不是因为担心那样的事才问的……」

知道这很不讲理。

但是,一碰上空太,态度就会变成不满了。

说着那样的的话,人声嘈杂的教室的空气一刹那安静下来了。

然后。

「空太」

真白这样的声音深入到教室内。

剩下的学生的视线,都集中到真白身上。

但是真白对此毫不介意,飞快的走到了教室深处七海和空太的旁边。

「去做吧。」

「喂。」

毫不犹豫的,真白拉住了空太的手肘。

「二人的共同作业」

「不要像是在说切蛋糕一样!只是你单方面的在画画吧!」

留下像是辩解一样的言词在周围,空太被真白从教室带了出去。

于是,教室像是回忆起了一般变回了嘈杂。

「等下,七海,那个借口?」

说话的是目送二人消失在门口的茧。

「就算有好借口,我也不会出口的」

「不懂啊……」

从心底觉得吃惊一样茧无力地放下了肩膀。

「七海要到能赖着脸皮的黏着男人的程度,还真是压到性的不够格啊!」

「那样令人为难的要素,必要吗?」

「绝对必要!令人讨厌的女生是不受欢迎的!」

「那种说法,好像茧是有男朋友的样子一样」

弥生冷静的强力吐槽了强调自己观点的茧。

「你管!」

「那……个,茧?就算在背地被说是讨厌的女人也不需要生气吧。」

「弥生,过会再好好的互相谈谈。」

受到邀请的弥生,没听完茧的话,就背上了大大的运动背包准备去社团活动了。

今天垒球部的练习也会流汗吧。

「哎,喂。站住,弥生」

茧用阴历三月的脸。

「如果要去的话,那就给七海一些建议把」

「好,好吧,那样的」

「那么,七海准备怎么办?如果被椎名这么穷追猛打的话,神田会被夺走的哟?」

「还是,先努力一下吧」

「具体来说呢?」

「因为这次,接受了美咲先辈制作的动画片的选拔会……」

「那个我知道」

「那个练习,为了有演技的参考,让神田帮忙了然后……」

「然后?」

「……引诱了神田来约会。」

即使在迷茫,像是为了只让茧和弥生听到一样的说了。

「这样啊,约会这种程度还是能邀请的啊……等下,是约会吗!?」

「等,等下茧,声音太大了!」

被对约会这个单词作出了反应的同学的视线刺痛了。

但是,一和七海对视了,大家的视线都偏开了。

洋溢着说不出的糟糕的感觉。

「那个,也不要太期待了,其实是用了为了选拔会用的演技的参考……的名义,所以,也不能说是正式的约会。」

声音一边变小一边说着。

空太接受了七海的邀请,是因为真心支持着七海成为声优的梦想。

因此,把这叫做约会也有点过分了,其实心里是很内疚的。

「你是认真的吗!厚着脸皮说出去就好了啊。理由之类的这种无论什么都行!」

「这个虽然说总觉得不大好……还是想怎么也要努力一下。」

「要怎样努力?」

很稀奇的弥生插嘴了。

「那个——牵手,怎么样?」

「你是小学生啊!」

茧露骨的表现出了失望。

「那么,那么,在鬼屋抱住他,怎么样?」

「不够!」

「更,更进一步的是什么?」

「接吻什么的」

立即回答了的是弥生。表情一点都没变十分淡定。

「接,接吻,是那个接吻!?,那样的做不到啊!!」

「然后我就攻略了他。」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发言。

「诶!?」

「呼~呼~……等一下,喂!」

七海和茧作出了夸张的反应。

「被吓到了?」

「制造了爆炸般发言的是,弥生!」

茧严肃的用手指着弥生。

弥生像是说吵死了一般的移开了那个手指。

「……果然,有男朋友了啊。」

稍微之前开始就从弥生身上感到了那种气氛。

时常,热情打着手机短信,「谁?」就算这么问了,也大多数被「嗯,嘛」这样混过去了。

然后,今天也是,和那个时候一样的。

「嗯,嘛……」

就像这样,弥生有些难为情地把视线移向窗外。

「作为到现在都闭口不谈的惩罚,告诉我对方是谁」

茧毫不退让的紧逼着弥生

「水高的人?」

七海也在旁边问道。

「那个的话……是秘密。因为和他约定过了」

「三年级的?」

但是,茧不想简单的放弃。

「不是」

「那么,是晚辈?二年级的?」

七海的问题也跟着飞来了。

「不是」

「总不是一年级的吧……等下,是毕业了的?」

「哪一个都不是」

「哪一个都不是吗?」

和茧歪着脑袋和脸对视了。

不是三年级的。

也不是二年生的。

也不是一年级的,也不是毕业了的。

但是,水高的人……这样的话,剩下的就是……。

茧终于得出了一个答案,嘴巴也变成了「啊」的口型。

「那个,难道是,老师不用说了吧?」

战战兢兢地茧小声的向弥生私语。

「……」

一刹那,弥生的动作停下了。

之后,像是故意的一样,「那么,该去社团活动了吧」这么说着,准备从教室出去。

「站住……请等一下!」

「社团活动已经开始了」

不听茧的阻拦,弥生就慌慌张张地从教室出去了。

「逃的倒挺快啊」

「那么,我差不多也要……」

虽然七海虽然想趁着这个间隙逃跑,不过被茧一把抓住了肩膀。

「中心思想是厚脸皮。懂了吗?」

「记、记住了」

「青山,现在开始可以吗?」

回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班主任白山小春站在那。

今天下课后有约定着的关于毕业出路的个人面谈。

「是,没问题」

这样的话就算是茧也只好离开了。

马上让到旁边的茧,「这样的话是不是要去追弥生呢」之类的在嘟囔着。

「那么,去别的楼的空教室去谈吧」

小春先迈开了步子。

七海在茧说了「那就那样」之后,也马上也追了上去。

进入别的楼的空教室,正对着的前方的桌子相当显眼。

在空空的教室中心孤零零的伫立着。

「那,坐吧」

被小春催促,在座位上坐下了。

「那么,青山的个人面谈开始了」

「请多关照」

「虽然这么说,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不过对于青山」

「哈」

「毕业调查表上看,从第一志愿到第三志愿全部是我们的大学的『演剧系』,不同的只是专业」

「是」

「因为成绩也要在附属推荐的合格范围内,所以偷懒不学习没问题吗」

「我会注意的」

「这样啊。知道关于演剧系有实际技巧的考试吗?」

「是」

就像小春说的那样,学校的成绩并不差,如果有什么不安的话也就那点而已。

「嘛,青山,因为是通过声优养成所培训的所以这种程度的还不用担心。」

因为没有和小春说过那个,所以对突然抛出的话题稍微感到吃惊。

同时,没有成功成为事务所所属的旧伤,让胸口感到一跳一跳的痛……

「……养成所的事,听千寻老师说了吗?」

「嗯」

千寻用怎么样的感觉来说了自己呢?

虽然想要想象一下这个场面,不过没能想出一个比较可能的样子。

「二年来,虽然是打算学习演技的,结果却没有成功成为事务所所属,实际演技考试老实说有点担心」

「所以想听听演剧系的前辈说说必须要有什么程度的演技吗?可以和大学那边的互相交谈哦」

「……」

听到了这意外的建议眼睛扑腾扑腾的眨了几下。

不如说,今天的小春与平时的小春的样子有点不同。

「『啊嘞嘞?总觉得小春老师,意外的能依靠啊?』是这么想的吧」

「……稍微有点」

「真冷淡啊!、真是的。与神田一样的反应」

「和神田?」

「啊啊,先不说这个,青山」

小春摆出了严肃了表情。

是关于实际技巧有没有好好的掌握的事情啊,原来是在说这个啊。

「怎么了?」

以老老实实的态度问了。

「算是非常重要问话」

「是」

「在和神田交往吗?」

「……」

一刹那,不能理解说了什么。

重复眨了两下眼。

「那个?没听见?在和神田交往吗?听得见的吧」

「在、在说什么啊?」

「可是,上课时候关系很好的在笔谈啊」

「那个,那个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承认关系和睦地笔谈。关系和睦啊」

「呜」
小春指出了重点,七海发现是自掘坟墓。

如果要否定,应该要从笔谈的地方开始否定。

「好吧,另外。最重要的是,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已经不怎么发火了,最近一直微笑的样子」

就好像以前一直发火一样。

「虽然觉得年轻真好啊,但是总是令人不爽啊」

一点想要微笑的感觉都没有啊。

「小春,在吗?」

代替吃惊得发不出声音的七海,突然千寻开门进来了。

「啊,千寻。干什么了?」

「不是干什么了。你不来的话职员会议没办法开始哦」

与悠闲的小春形成鲜明对比,千寻的表情明显的有些紧张。

「诶~我现在,正在和重要的学生进行个人面谈啊」

「我想面谈已经结束了」

这不能作为自己翘掉职员会议的理由。

「现在还在纠结恋爱问题」

「这种问题不需要谈」

很干脆的就把这否定了。

「好了,快来吧」

千寻拉着小春的手。

「真是的,千寻干什么,怎么会拿出干劲。啊,果然有约会的预订是吧?所以,想早点回去?」

勉勉强强地,小春把桌子上的书整理起来了。

「那么,抱歉。青山,个人面谈就到这里了」

「啊,千寻老师」

刚要出教室之前,七海喊住了千寻。

「干什么?要是恋爱咨询的话不受理的哟」

「我也是会选择商量的对象的」

「那样的话,真是意外冷淡的言词哟?」

「虽然从以前开始一直搁置着那件事……」

毫不介意的,七海提出了主题。

「那个、啊」

千寻以冷淡的感觉看着窗外。

「我,决定从樱花庄搬出去」

「啊,这样啊。明白了。我会告诉校长的,一般宿舍那边我也会说的」

「请多关照」

这样的话谈话应该结束了。

但是,千寻,在考虑了一刹那之后,

「……和神田他们说过了?」

就这样问了。

「不,还没」

「这样啊」

「这个我之后会自己说的,请老师先别说」

「那样做的话,会被神田用『为什么!?』之类的一直很吵地逼问的啊」

确实,空太会这么干。

想象一下那个身姿的话,总会觉得好笑。

这次是真的,我觉得谈话应该会结束。

千寻尊重学生的自主性,如果不是太胡来的事就不会插嘴……。

但是,这个时候不一样。

千寻一只脚跨过门槛了却停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把视线从门框转向了天花板。

「反正,因为是你的事情……你是觉得在樱花庄依靠别人会变得软弱是吧,不过依靠别人的并不全是弱者哦」

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语调。

「在承认了自己的软弱之后,依靠别人就会代表着强大,你如果依靠了别人,别人也会来依靠你。彼此彼此的事」

「……」

「如果『谁啊』『别人啊』的话不能一下子变成可以依靠的话,神田的话只要这么想就行了」

因为从最初就一直听着,事到如今才出现空太的名字,七海的心也不会动摇。

千寻说的东西,恰当的传达到了。

「在老师的眼里,我一定看起来好像在做着愚蠢的事啊」

「即使愚蠢的事也其实也是有自觉的,结果,感觉选出那个愚蠢的选项的你稍微有点耀眼。而且……」

「而且?」

说到一半停下的千寻,脸上是一副明显说漏嘴的表情。

因此,非常在意他到底打算说什么。

之前说的那些内容。

感觉如果是平时的千寻肯定不会说的。

「没什么」

「都说到这里了不能说没什么吧」

不肯罢休一般,千寻咬住下嘴唇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说吧」

「……哈」

千寻像死心了一样的呼了口气。

「那个啊……现在的神田,感觉没办法分清楚憧憬和恋爱感情之间的区别」

「……」

之前没有对出现空太的名字很在意,这次心脏却很厉害的跳动了。

「和那个一样,很容易误解恋爱和友情的吧,特别是你们这样的年龄。」

说完了的千寻,用明显是失败了的脸一边在挠头。

发型很快变得很乱

「所以,我才不想说。我不是神田,你也不是神田。而实际的情况就是,谁都不明白对对方的感情。即使是神田自己也不明白」

「……老师也是那样吗?」

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回答就只是这样。

和空太的事比起来,对于会对自己说这些事的千寻,七海更加有兴趣。

「谁知道,是什么样的呢。再过10年的话,你也会明白的啊」

因此,没有马上给出答案的千寻这么说到。
那样的答案没有意义。

只有自己注意到了那个答案的话才有意义。

想这么说的。

「谢谢」

「我可没说什么值得被道谢的事啊」

这时候,小春快步往回走了。

「稍微等一下千寻。有职员会议的吧」

「别管我的事了,已经开始了你先去吧」

「那个,这是把我叫过去的千寻该说的?」

「啊~,好好。去就行了。真是的,好麻烦啊~」

以那样的感觉,向小春抱怨的千寻的声音渐渐远离了。

被独自丢下的七海,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看向了什么都没写的黑板。

都怪千寻和小春,脑子里全是空太的事。

「约会……要穿什么衣服去好呢」

然后,个人面谈已经结束的事,就完全地忘记了。

3


与空太的第一次说话,从现在算来大概在两年前……七海刚进入水高四个半月的时候。

被班主任老师拜托把每天的值日日记交给空太的时候打的招呼。

「神田君」

虽然用这样普通的叫法来叫了他,但是空太抬起头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就像是碰到了不可思议的动物一样的反应。
所以,以为是搞错了名字,心里稍微有些焦虑。

「怎么了?」

空太的惊讶的理由,应该是听到了不熟悉的关西腔,那个时候是这么觉得的,并没有特别更深层地考虑过别的理由。

对七海来说空太不过是偶然在同一个班级的男生而已,老实说,脸和名字也没有对起来……

说实话,空太的反应是怎么样也都无所谓的。

同时,自己是被怎么看的也完全不在意。

之后的一次说话是在春夏交替之时。

某日下课后,当七海打算返回普通宿舍的时候,看见校门前站着很多人。

想着『什么事啊』然后也去看了,发现一只小猫被放在纸箱子里,被别人丢弃在那里。

路过的水高的学生,有的觉得非常可爱然后摸摸猫的头,有的则把带着的点心喂给小猫。

然后,就很满足地离去了。

并没有打算把小猫带回去的学生。

水高的学生大多都是住宿的所以也没办法。

一般宿舍禁止养宠物。

那些人中,有一个学生在纸箱子旁一直盯着。

在旁边想看看他准备怎么做,那个学生并没有去抚摸小猫的头,也没有给小猫喂食,而是在小猫面前蹲下了,然后一下子把纸箱子拿起来了。

简直像是在拣起自己的的东西一样自然。

那个学生就是空太。

空太稍微瞥了周围一眼,然后似乎在和箱子里的小猫说些什么。

应该是这样,毫无迷茫的,就马上开始向一般宿舍的方向走去。

还没来得及考虑,七海的身体就动起来了。
追上了空太,

「神田君」

这样打了招呼。

「那个……青森同学?」

回头的空太脸上有一些困惑。

「那是本州的最北边。我是同班的青山七海」

「对,是青山啊」

「我觉得应该还没被记住的样子」

「不,虽然人记住了,但是名字没记起来」

「我觉得你的意思是说你没记住?」

「这次,真的记住了」

为了混过去,空太笑了笑。

「那只猫,你准备带回宿舍?」

「是那样,不过」

「是那样啊……但是,宿舍是严禁养宠物的啊」

「那个啊,那个倒是个问题啊」

虽然在那么说,但却没看到一点烦恼的样子。

「女舍监会发火的哟」

「如果那样就行了的话,嘛,也好」

「不,一点都不好啊……」

总觉得对话没有在向想象中的方向进行。

本来以为是一般的同班同学而已,却瞬间感到了违和感。

他和班上别的男生有什么不一样。

只有他一个人有的特别的颜色。

感觉和最初的印象有了变化。

是一见钟情吗,完全没有那种躁动的感情,硬要用语言形容对空太的印象的话,那大概用「奇怪的人」这种话比较正确。

如果对空太这么说的话,一定会被

「才没有!我很普通的啊!」

这样有力地反驳的吧。

但是,普通的人如果发现了弃猫,看到了也会假装没看见。

如果只有「很可爱的样子」这种态度,却被他转化成了负起责任的态度

其实也不坏。

实际做起来有些事怎么都办不到,哪怕七海用「在宿舍不能养宠物」这个免罪符来给自己辩解,结果打算就这么路过算了。

谁都不能被责备。

所以,做那件事并不会有罪恶感。

直到空太把猫捡走……。

大概,和拿着纸箱子的空太搭话,是为了消除自己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的消极态度的罪恶感。

拣猫的空太。

没捡的自己。

仅仅想设法填埋在心里萌发的罪恶感而已吧。

想找一些借口。

就像『空太不是普通人,自己是个普通人』这种,然后就安心了。

这个时候看着空太的眼神,应该是和恋爱之心完全不一样的吧。
空太拣的小猫,被命名为小光。

没什么理由的,好像是根据新干线的名字命名的。

空太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工作才决定下来的是个谜,不过,和纯白毛色的小猫,好像感觉非常的适合。

饲养小光,是空太和七海,以及和空太同寝室的宫原大地的三个人的秘密。
随着对猫的照料,和空太变得很容易就说得上话了。

然后,听说了空太原来就是在这城镇长大的。

紧接水高的合格通知发布之后父亲的工作调动也决定了,家人留下了空太,剩下的好象都搬迁到了福冈。

所以,对当地的叫做红砖大街的商店街也非常熟悉。

桥本面包店的究极菠萝包的事,空太也在交流中说了。

其他的,学校作业的事。

有趣的漫画的事。

昨天看的电视的事。

传言中说的水高的文化节,其实是地域性的祭典,似乎非常非常热闹的事……

聊了很多这种有的没的的事。

不知不觉,做梦的话,也会梦到空太。

「我去养成所培训的事,和谁都没说吧?」

「为什么?」

「有着目标,和一直为之努力的事,现在已经不流行了吧」

「是吗?我挺羡慕的啊。我放弃了的足球,本来是好好的很认真地练的……目标什么的,其实还是想要找一个的啊」

那样说着的空太的侧脸,看起来有些苦闷,看起来好像在忍受着什么一样。

至今没有见过的难过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害羞,七海决定避开视线。

正因为如此,空太说的不只是表面上的那些东西,感觉应该是他平时没有表现出来的真心话。

并且,空太那些认同自己的话,对被父亲反对,只身从大阪出来的七海来说,虽然很微薄,不过确实得到了支持。

「……谢谢」

「什么?」

「如果不明白,那就算了」

「就算我会不爽?」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注意到的时候,就一直注视着空太的身姿了……

每天,斜眼偷偷确认着差一点点就要迟到来校的身姿。

上体育课的时候,从穿运动服的男生集体中寻找着空太。

马上找到的话,今天就像会变成一个好日子般的感觉。

注意到的时候,变得不管在哪里,都能很容易就找到空太。

有时候,发现一个空太的癖好,就在笔记本上做下记录。

午饭吃面包的那天一定会去买可乐饼面包。

自从养猫的事在学校败露之后,在空太被流放到樱花庄之后,总觉得忽然像是距离变远了般得心情不安。

像是为了填埋那个不安一般,对空太的存在也更加注意了。

玩笑般的,像「要去樱花庄吗」之类的也考虑过。

没想到,在二年级的夏天那个竟然真的变成现实了……

但是,现在回头看的话,一年级的时候的事,觉得不过是注意到空太的一个契机而已。
二年级的时候周围的什么环境都变了。

真白转入水高,心情开始有很大的变动……

空太的视线,声音,笑容……发觉那些都是对着真白的时候,胸口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痛。

那个疼痛,又过了一年,直到成为三年级的现在也没消失。

倒不如说,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更严重了。

四月二十九日,

黄金周的第一天。

二人在离港口很近的游乐场里。

在为了五月的三日确定的选拔会的演技做参考的约会的当中。

——这个疼痛怎样做才能消去?

对着坐在圆桌的对面的空太,在心中偷偷地问道。

但是,空太不会回答。

现在正在入迷地大口吃着汉堡。

在去鬼屋的路上,空太的肚子「咕」的发出了声响,于是决定先吃些什么。

附带薯条和饮料的汉堡套餐分别放在两人面前。

「神田,那么大口吃的话会噎到的哦?」

「又不是漫画……呜」

刚说完,空太就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慌张的把手伸向果汁,把吸管放到嘴里。

但是,马上就发出了滋滋滋这种已经喝完了的声音。

「真是的,我就说嘛」

七海马上拿出了自己的果汁。

拿到果汁的空太咕嘟咕嘟的就喝起了七海的果汁。

「……」

看见这个样子,事到如今七海也察觉到了现在的情况。

刚才,七海刚刚也用了那个吸管……

「呼~,得救了」

「当、当心点啊」

「啊。thank you」

一边这么说着,空太漫不经心的把果汁放回七海的托盘里。

反射性的看向了那个吸管。

「……」

「……」

奇妙的沉默降临到二人之间。

向上翻着看着空太,看见了一张好像有点羞涩有点难为情的表情。

看见了七海的反应之后,注意到了那件事的吧。

「啊,我没问题的,你可以全部喝掉哟?」

在互相都意识到了的状态下,没有勇气把手伸向果汁。

「不、不用了,我也吃饱了」

「那、那样啊……」

「哦、哦……差、差不多要去鬼屋了吧」

「嗯、嗯,就这么办」

追上先离开座位的空太,七海也把汉堡的包装扔进垃圾箱,归还了塑料的托盘。
——接吻之类的?

这个时候,七海的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了之前弥生说过的话。

从鬼屋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被照明灯照亮的游乐场里显出了与白天不同的样子。

一家人来的基本都渐渐的踏上了回家的路,孩子们的声音也几乎没有了。

相反的,周围的情侣很显眼。

——我们看起来也是那样吗?

没有说出来的勇气。

所以,七海对着走在旁边的空太的侧脸这么问了。

以肩膀互相碰到的距离。

还有那个应该也是,二人的手互相牵着。

手指和手指互相交错的两个手。

也就是所谓的恋人的联系。

在鬼屋就就开始牵着,出来以后也一直这样。

如果一直就这样子就好了……

一方面那样想着,另外一方面也注意着自己出汗的问题,一度想要放开手。

但是,如果就这么放开的话,感觉就再也不会回到这样的状态,七海的心中很大幅度的在摇摆不定。

七海那样的心境应该没被传达出去,却想聊聊一年级的时候担心空太在四月的时候立刻被流放到樱花庄的事情。

「……」

好不容易只有二人在一起,为什么会在想那个话题。

「嗯?怎么生气了?」

看来,不满的样子好像表现出来了。

「我没生气」

「是吗?那就好……接下来干什么?」

把本来打算在十字路口往前走的空太的手往右拉。

然后,

「坐那个」

这么说着,七海就这么牵着手指向前方。

笔直延伸的主干道。

在那前面是,被很多彩灯装饰着的巨大的摩天轮,上面坐了很多情侣,慢慢的,慢慢的在旋转着。

四月二十九日。

在这天的青山七海的日记里,写上了「KISS」又胡乱地涂掉,又写上「KISS」再胡乱地涂掉,这样的痕迹留下了好几处。

并且,那页的最后,用很小的字,写上了「喜欢」两个字。



4


五月二日。黄金周间断的星期一。

代表着长时间的上午课程结束的铃声,总算响了。

七海,确认了坐在隔壁的空太慌慌张张地出了教室之后,

「哈~」

这样叹了很大一口气之后趴在了桌子上。

然后,继续在烦恼地叹着气。

「呐呐,那个,怎样了?」

抬起头,看见拿着便当盒的茧坐到了前面的那个位置。

用困惑和好奇对半开的目光看向了七海。

通过茧的腋下,看到弥生也不声不响的过来了。

右手拿着小卖部卖的面包的袋子。

左手拿着装有便当盒的包。

运动部的好像肚子很容易饿的样子。

「怎、怎样,发生什么了?」

「你们两个,样子明显很奇怪啊」

「两,两人?」

「七海和神田」

茧眯起了眼睛看着,

「一一即使不说也明白」

这么说到。

因为是当事者,所以,七海当然很清楚。

想要好好的瞒过去什么的,却没有想到。

「约会过了吧」

弥生大口吃着炒面面包,一下子正中红心。

「诶、诶,那个是……」

在摩天轮中的回忆闪现而过,把七海的脸染得通红。

因为无意识用手指触碰着嘴唇的那个反应,所以茧和弥生互相对视着。

「能请详细地说说吗」

茧把勺子像麦克风一样向前伸出。

「黄金周的第一天,我和神田在游乐场约会了」

「知道那个。想听听那个的详细内容,发生什么了?」

「坐了……过山车」
「坐了?」

「给转的头晕眼花的空太做了膝枕……」

因为说出来很害羞,声音自然的变小了。

说是为了演技的参考,竟然做出了那么大胆的事……

「哇,七海真是热情」

「才、才不是!那、那个是为了演技的练习!是那样的情况!」

「好的好的,然后呢?」

「在鬼屋牵了手」

手上还有牵手的触感残留着。

手指和手指互相交错的感觉……

「然后呢?」

「就、就这样了」

「别说谎!」

茧用勺子用力的对着章鱼香肠一下子刺了下去。

「你们两个人的态度来看,肯定还发生了什么」

连弥生也一起在这么说。

「那、那个……最后,在坐摩天轮的时候……」

「嚯,然后呢然后呢?」

兴奋的茧挨近了脸。

「……做过了」

「什么?」

「KISS」

「诶!?」

茧举起双手夸张的向后倒去。

「等、等下,别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啊」

在教室吃午饭的同学的视线集中到七海身上。

「告白了?」

「那个还有么……」

「先KISS的!?七海,厉害啊~!」

「诶~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平时一直冷静的弥生,也稀奇地兴奋起来了。

「啊~真是的!提起这话题的是茧和弥生吧」

本来是想逃避责任的,结果却变成了发脾气的口气。

「抱歉。没想到你真的做了……,不过,很有效果啊!」

「啊啊。这也太有效果了吧?因为看起来现在神田的意识都在七海身上啊」

对弥生的话,茧抱着胳膊在那边大幅度地点着头。

「那个完全是沉浸在意识之中啊。脑子里,全是七海的事哦,绝对」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发觉自己不假思索地说出了真心话,立刻抬起了头。

等着七海的是茧和弥生满足的目光。

「那么,怎样?」

「怎样是指?」

「必须是接吻的感想啊」

茧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笑嘻嘻的。

「那、那个感觉很好的吧」

噗的一下脸红了然后看向了旁边。

「怎么可能会好啊!」

但是,被茧的双手捏住了脸,头被迫转回原来的位置。

「那么,老实地坦白!」

「那、那个……怎么说……」

「怎么说?」

「神田君啊,觉得身板意外的大啊」

「不对,谁都没想听你做完的感想」

「才、才没有做过!」

因为接吻而靠近身体,感觉到了身板的大小。

「真、真是的,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因为有很多很多感想,所以没有好好地记住!」

一半是真的,还有一半是假的。

空太的嘴唇的感触到现在也好好地烙印在了七海的身体上。

空太呼吸的热度也是,也把空太周围浓重地染上了挥之不去的色彩。

当然,也不希望这些感觉消失。

「诶~至少说一点点感想吧」

固执的茧不肯放弃。

弥生也是斜眼看着,等待着七海坦白。

「如果硬要说感想……」

「实际,试着做做看怎样?」

「哪一点都行……就说一点感想,说清楚」

「是啊,说清楚。」

「嚯嚯,心里怎么想的?」

「我……其实、真的喜欢神田啊」

「……」

「…………」

对七海的发言,茧和弥生呆住了,张大了嘴。

发觉了那两个人到现在,用眼睛在交流的是什么。

「所、所以才不想说的啊……」

发着脾气地大口吃着便当。

就像鱼在咬饵一样。

「哇~,七海,恋爱了啊」

理解了自己说的话的茧总算把章鱼香肠放进了嘴里。

「承蒙款待」

弥生这么说着。

因为还有面包留着,刚刚的承蒙款待应该是对于七海的说的东西的感想。

「啊~啊,我也想、找到喜欢的人啊」

用吸管喝着茶的茧,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认真的。

「首先茧要先长高些啊」

弥生把手放在了茧的头上。

「对于恋爱来说,身高不影响什么的啊!啊,是吧,七海!」

「什、什么?」

「看吧,被那个流放到樱花庄的一年级生!把他介绍给我吧。

明明平时一直是那种猥琐的样子,上次看他弹钢琴的样子,真的是,相当好啊」

「伊织啊,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因为他说对胸小的女生没有兴趣……」

不仅仅是身高,全身都小的茧应该在伊织的恋爱对象的范围外面。

「啊~,这个那个结果都是要有胸啊!」

「别介意」

啪的一下子弥生又把手放到了茧的头上。

看着那样的动作,很自然的就笑了。

烦恼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空太,忽然觉得有点蠢啊。

胸口的疼痛感的感情的本体已经知道了。

高兴也好,悲伤也好,难过也好,害羞也好,无聊也好,生气也好……一遇到空太就会萌发各种各样的感情,那是因为喜欢他。

被空太鼓励了一句,变得高兴了也好,失落了也好,这些全部都是因为喜欢他。

因为非常喜欢……

只是,只是因为这样。虽然,会变成这样。

但是,这绝对不是渺小的感情。

而是酝酿到今天的重要的感情。

因此,想要直接地传达给他。

心中的感情的全部……

想要告诉空太,喜欢空太的感情……一丝不落地传达给空太

——人家、乱喜欢神田同学的啊。




后记

第二次的短篇集。

我是鸭志田一。

据说附近有果子狸出没。

是有点像黄鼠狼一样的生物。

好像会把房子墙壁打个洞作为屋顶然后住在下面,那个样子的。

经常在麻烦的动物特集这种电视节目里大活跃的那种,虽然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不过因为没想到就在身边所以还是有点被吓到。

不过还是很少看到果子狸的。

话归正题,短篇集惯例的……差不多总算把四回给处理掉了,还是给各篇做一下小型解说。

『学生会长的皓皓女友  上』

最初这个只是临时用的标题,不过担当编辑的荒木先生

「这个标题好」这么说了,那就趁机这么用下去了吧。

『学生会长的皓皓女友  下』

因为是「学生会长的皓皓女友  上』的续编,所以是「下』。

以上,解说结束。

对不起。

玩笑的。

最初也没打算写成上下篇,估计是会写成六十页左右的轻短篇这种,不过,考虑到学生会长和皓皓开始发生恋爱情感开始时候的真相的话,就提高了三倍的长度了。

「写成上下篇也没问题吗」

这样和荒木先生商量过

「没问题啊!」

得到了这样的答复,结果就又趁机写下去了。

顺带一提,把姬宫沙织称为皓皓的,是担当插图的沟ロケージ先生因为他比较喜欢这样的设定,擅自决定下来的。

『感冒的宠物女孩』

在第六卷和第七卷之间,春假中发生的事情的一幕。

这个故事说的是真白得了感冒,不过那个感冒是被空太传染的。

那个故事在Drama CD里有过描写,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听听看。

『青山七海更加少女的春天』

这次也是,如果可以干净的忘记这是一个奔四都已经奔了一半的大叔在写的话,那还真是很幸福啊。

就是这样感觉的四篇短篇。

这次也承蒙有关人员的大家的关照了。

今后尚祈不吝指教。

下一回,第八卷将会在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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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

参与人数 1轻币 +20 收起 理由
evan19900716 + 20 为了羞涩的七海!

查看全部评分

发表于 2012-11-12 23:06 | 显示全部楼层
先把前面弄好那段放出来吧

顺带这楼X的

8卷貌似哈利也接了- -?
发表于 2012-11-12 23:0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chengbohan 于 2012-11-23 23:03 编辑

好吧,我承认我把这里当留言板了。。。
顺带一提 第八卷的第三章搞定了~
发表于 2012-11-12 23:09 | 显示全部楼层
…留名,期待短篇集。
说起来这个讲的是春假时发生的事么?
发表于 2012-11-12 23:09 | 显示全部楼层
占好了?谢谢楼主开坑,又是一部短篇集,不知道时间对应什么时候,期待啊
ps.要是没占完请通知,会删帖的
ps2.占坑还是设一下权限吧
发表于 2012-11-12 23: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tomyjuju 于 2012-11-14 01:29 编辑

就請板主幫你砍掉吧~~
不然這樣感覺怪怪的...
支持翻譯君大大~期待7.5章
发表于 2012-11-12 23:12 | 显示全部楼层
7.5番外。2人都告白了,8卷会完结吗?
发表于 2012-11-12 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轻小说的乐趣比新番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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