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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梦丶遗 于 2012-10-23 18:13 编辑
“表”
“喂,哥哥么?我是邹紫。”
“是我,有什么事情么?”
卢仁佳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和邹紫已经很多年没有了联系,有的只是面上的泛泛之交而已。
邹紫是卢仁佳的远房妹妹,她的学校和他的工作是在同一个城市,关于更多,他也不甚知晓。
“我可以去你那待两天么?”
“可以,八点钟,政府广场见。”说完,卢仁佳便挂上了电话,对于那个妹妹,他没有任何的期待,任何人,也不会在他的心里泛出更多的涟漪。
八点一刻,漆黑的广场上已经没有了人潮涌动,流动的小贩也已经收摊,卢仁佳还是没有等到邹紫的出现,他看了看手表,回拨了电话。
“马上就到了,稍等一下会死啊。”彼端传来了有些稚嫩的声音,可以感觉的到,她的心情十分不好。
十分钟后,卢仁佳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她穿着低胸的背心,超短的褶裙,在夜晚的风中看起来会有些冷,不过卢仁佳没有这么感觉,从她的浓妆艳抹和绕首弄姿看来,夜场才是她的天堂。
“你是在读高三么?”卢仁佳首先打开了彼此的沉默,边走边说。
“是啊,怎么了?”邹紫满不在乎的问道:“有火么哥?”
“吸烟对身体不好。”
“切,会死啊?”邹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卢仁佳,仿佛他是落伍的古董。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么?”卢仁佳客套的问了邹紫一句。
“我和爸妈吵了一架,想找一个他们找不到地方呆一阵子。”
“因为什么?”
“该死的学习和生活作风出现了严重的问题,需要家长给予正确的引导。老师都尼玛该死。”邹紫瓮声瓮气的学着某人的说话。
“耶耶耶耶耶……”个性而夸张的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对于邹紫,卢仁佳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
“哥,你就和他说我死了。”邹紫从胸罩内拿出手机,随意瞥了一眼号码,这个女孩,从骨子里显出了一种无药可救。
“不想接就挂掉,还有,不要随随便便谈论生死。”
平凡的卢仁佳在一霎那间显出了高深莫测的气息。邹紫揉了揉眼睛,狠狠的鄙视了卢仁佳。
“说说会死啊?”
“死是很可怕的。”
“我才不怕。”
“轰……”邹紫轻盈的身体从流畅的车身翻滚而过,重重的摔在了路上,又被后车碾了过去。
她还没死。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卢仁佳,伸出手臂想要抓住什么,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表达些什么,她向前蹭了蹭身体又想要逃离什么。
她失败了。
手臂无助的摔在了地上,口中流出了内脏的碎片,身体如同做旧的布偶,破碎,僵硬,唯有眼神还不甘的看着卢仁佳。
她想要活着。
哪怕自甘堕落,哪怕造化弄人,哪怕无数次的寻死觅活,她,想要活着。在临死之际她才发现,原来活着才是一切,才能拥有一切。
“耶耶耶耶耶……”她那个性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仿佛鬼怪的嘴脸嘲笑着她。
“你找邹紫啊,她死了。”卢仁佳看着她讶异的表情笑了起来,仿佛指点众生的神佛。
“你的愿望实现了。”说完,卢仁佳头也不回的走了。
“里”
我叫卢仁佳,是一个可以看到鬼魂、妖怪以及虚幻的所有存在,并且吸引它们的人。
它们的种类不同,形态不同,存在的条件也不同,只有一点相同,它们不会伤害我,或者不能伤害我,同样的,我也无法干涉它们,我叫它们为“灵”。
“灵”的强弱与否源于生前执念的轻重,所以妖怪类和一些变异的事物形成的“灵”往往更强,也相对稀少。
此时,我的身边围绕着许多的“灵”,因为是夜晚的缘故,所以恶意的“灵”会更多一些,而造成邹紫死亡的是一种叫做“戏死”的“灵”。
“戏死”通常成群结队的出现,它们生前都是普通的人类、无妄之灾而死的普通人类!它们生前无比炙热的渴望着生命,所以,死后无比憎恨着不珍惜生命的人类,所有关于死亡的字眼,都是它们趋之若鹜的对象,直到那人真的死亡。
“马上就到了,稍等一下会死啊。”电话彼端的邹紫说道。
我无动于衷,因为邹紫离我还有一段的距离,“灵”并不会感受到遥远距离之外的死亡味道。
“切,会死啊?”邹紫玩世不恭的说,完全没有保持对生命该有的敬畏。
我已经感觉到了“戏死”律动,它们伸出了特有的触须,寻找那令人憎恨的味道的发源地,他们彼此的触动、摩擦,交流着自己得到的信息,直到将猎物俘获。
“该死的学习和生活作风出现了严重的问题,需要家长给予正确的引导。老师都尼玛该死。”邹紫恶意的说道,宣泄着她的情绪,这只是情感的披露,但是对于“戏死”,这叫做诅咒。
“戏死”们已经找到了目标,争前恐后的向邹紫飘去,并且释放着大量的恶意,这让夜场皇后的邹紫也觉得一丝寒冷,不过她从不在意,一丝不挂的寒冷之后,是释放寂寞的激情和火热。
“哥,你就和他说我死了。”邹紫对于生死谈笑风生,或许,这只是玩笑。
这是玩笑么?“戏死”从来不管这些,所有的对于死的漠视都是他们的食粮,“戏死”已经将邹紫围得水泄不通,当然,这是从我的视线来看,邹紫不会知觉到自己已经陷入了生死的边缘。
“不想接就挂掉,还有,不要随随便便谈论生死。”我在试图挽救这条无知的生命,但我不会做的更多,向她说出“灵”的存在?说她正在生死的边缘?谁会信?这样的女孩反正不信的吧。
“说说会死啊?”邹紫放弃了最后的机会。
“死是很可怕的。”我向她陈述事实,她真的无可救药。
“我才不怕。”
所以她死了。因为对于生的不尊重和对于死的淡漠,虽然她在最后的最后已经醒悟,不过没用的,“戏死”从不会放弃自己的猎物。
“你的愿望实现了”我对着已经死掉的邹紫说道,对着变为新的“戏死”的邹紫说道。
关于邹紫的死,我无话可说,也可以叫做无力去说,从开始到现在,我已经看到了无数人的死亡,在自己眼前,与自己的意志无关,只是因为自己过于特殊的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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