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系]节奏崩坏（不许说咱中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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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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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回家的路上。

“看新闻了吗？”木原问我。

“你是说那个杀人魔？我倒是听说了一些——”

前天晚上，一户人家三口人在熟睡之中被杀害。邻居早上看到从门缝流出的鲜血，破门而入，发现房中是满地散落的残肢和大片如玫瑰般绽开的血迹。

本来着会被怀疑仇杀或者入室抢劫，但是今早的新闻给出了这件事的后续报道。

该算是后续报道吗？又有一家人被杀了。

同样惨烈的死法，同样的满室鲜血。新闻终于开始大肆宣扬起来，说这是三十年来最残酷的杀人案。

“报道的已经很详细了。”我说。

“不，”木原摇头，“他们漏掉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么？”

木原拿出一张纸，我接过来，上面印着一张洒满鲜血和尸块的房间。

“这是……前天的现场？”

“嗯。”

“……照片很厉害，不过这又怎么样？”

“笨蛋。”木原指着照片，用手指描画着一面墙上的血迹。

“啊……这是……”

抽象地，难以辨识地描绘着一个图形。

“看出来了？是‘七’字。”

繁体的“柒”字，被潦草地涂在墙壁上。我想起了早上看过的新闻。

“该不会今天早上的也是吧？”

我问道。木原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今早发现的现场，写的是‘陆’。”

“倒计时？有什么特别意义吗？比如宗教信仰之类的？”

“什么啊。”她“噗”地笑出了声。“诛杀异教徒？又不是中世纪的欧洲。”

“别忘了十多年前这里还有自焚的殉道者——算了你不知道。”

一时忘记了，木原是留学生。和她说法轮功什么的，不会知道的吧。

“你说什么？”——她果然不知道——“算了我最近在搜集这事件的资料，有空的话来帮我。”

再见——木原挥挥手离开了。

我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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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家门，走入玄关。

“我回来了。”

向屋内喊道。

“哥哥，哥哥！”妹妹急忙跑过来。

“帮我看一下杰诺士，它今天一直很没精神。”

杰诺士是只狗。两个月前妹妹把它带回家，问我可不可以养。“那么你基本上要自己养了。”我这么说，因为我从来都懒得做这些麻烦的事情，而且那条狗似乎非常不喜欢我。本来以为她会放弃，谁知竟然一直养到现在，洗澡啦排泄物啦都处理的井井有条。顺便说一句，我妹妹今年十二岁。

“让我看看……”我在狗窝旁蹲下，窥探里面的动静。

狗眯着眼睛，即使见到我也没有想以往一样狂吠，而是无力的趴着，几乎一动不动。

“它今天吃什么了？”

“什么也没吃。”

“那就是病了，要不要带它去医院？”

“不要。”妹妹猛摇头。她向来讨厌各种医院。

“随便你。对了今天该你做饭吧？”

我说。

“我今天不做了。”她把手伸进狗窝，抚摸杰诺士的头，“哥你去做吧。”

“好吧。”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问妹妹。

“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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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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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第二起案件又出现了哦——话说你怎么这么没精神啊？”

我和木原走在上学路上，木原看着毫无干劲疲倦不堪的我，关切地问。

我抓挠着头发，忍住不断涌上的困倦感觉。

“昨天晚上陪妹妹来着，熬了一夜。”我回答。

“没睡觉？”

“嗯。”

“怎么了？”

家里的狗状况恶化，之前好不容易吃下去的东西又吐了出来，有时还会吐血。妹妹放心不下，拉着我守了一晚——就是这样的状况。

我这么告诉木原，她沉默了好一会。

然后，“喂。”她无比严肃地看着我。

“什么事？”

“那条狗就快死了。我以前养的狗，也是这样。”

认识她好久了，这是头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认真，又有些痛苦。她意外的是个纤细的人呢，我想。

“有什么建议吗？”我问木原。

“要说建议的话……杀了它。”

“什么！？”

我有些惊讶于她脱离常规的主意了。

“狗在临死前是很痛苦的。与其受折磨而死，还不如死掉更好一点。”

……

她不是在说笑，而是很认真的说出了这个提议。我不由得认真地考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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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烦……

我凝视着自家的狗窝，低语道。



回家时也和木原惯例的同行，走到门口时——

“——早上是我失言，不过你家的狗究竟是苟延残喘下去还是痛快的死掉，请你好好想一想。”

她这么说了，在离开之前。

然后我打开家门，妹妹就站在玄关。

“拿着的是什么？”

她问我。当时我手里的是档案袋。杀人鬼事件资料集，木原制造。

于是我只能含混地搪塞过去。毕竟这不是可以让她看到的东西。

妹妹的眼睛有些红肿。“一直在照顾狗？”我问。她点点头。

“你去休息吧。”我对她说。“我来替你。”

她点头，躺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还真是辛苦啊……看着她的睡姿，我想。

接下来——我凑近狗窝，想起了木原的话。

我……该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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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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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看上去无精打采的。背着简单的布包，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狗死了……杰诺士死掉了……

昨天晚上，哥哥让她休息，自己替她照顾杰诺士。结果当她醒来时，只看到盖着块白布的冰冷狗尸。

哥哥在厨房，站在炉灶前。

“想吃点什么吗？”

看见了醒来的少女，他问道。

想到那边就躺着杰诺士的尸体，哥哥平常看起来十分亲切的笑容就变得无比残酷。少女觉得毛骨悚然。

——为什么他能这么轻松，杰诺士明明死掉了啊！

她想大声责问哥哥。但是突然，如同天启一般，她想起了一些事。

记忆的片段串连成线。看见真相了，心中有声音在呐喊。

“怎么，有别的事？”

哥哥问她。

少女转身，咻的跑上了楼。





她走进了哥哥的房间。

哥哥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那东西现在就在桌子上。

一步，再一步，少女悄声靠近桌子。

拿起袋子，缓缓拉开拉链。

——里面装着无数照片，上面满是残肢、内脏与大团的血迹。

她想起了之前在玄关隐约听到的话。

“——是苟延残喘还是痛快的死掉——”

那个女人，是那个木原的声音。少女回忆起那个人，心中泛起一股厌恶感。残忍、冷酷、趾高气扬。第一次看见她，少女就觉得这是她的本性。无论谁死掉，她都只会因为近距离见证凶案而兴奋不已。那个木原娜娜，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这女人把哥哥夺走了。

哥哥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哥哥了，他被木原同化了，变得冷血、嗜杀——杰诺士也因此死掉了，对，就是这样。

哥哥杀死了杰诺士——这就是少女直觉中的答案。



哥哥……还有，木原……

少女在迷茫，像具坏掉的木偶一样瘫坐在长椅上。

可恨……这两个人……

少女的长发随风飘动。浏海挡住了眼睛，她缓缓地伸手拨开。

“……这两个人，死掉就好。“

她低语起来。

“首先是哥哥……不可原谅……”

一字一顿地吐出话语。丝毫不觉得自己想出了更加残酷的方法，长椅上的木偶重新得到了动力，她站了起来。

“好啦，呵呵……”

坏掉的少女笑了起来。

“好啦，要怎么——杀死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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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不回家吃饭，于是我也没有了回家的理由。

和木原在快餐店解决了晚饭，然后聊了两个小时。说起杀人鬼，“昨晚发生了第四起。”她说。

“说起来那些照片是哪里弄的？”我问。

木原说了一个名字。我认识那个人，他的父母都在警方任职。

“这样啊……”我沉吟道。“怪不得里面什么碍眼的东西都没有。”

照片里完全是现场的原样。苍白的灯光从窗口射入，看起来有如地狱。

“那个是珍贵资料，明天早上我去拿回来。”

木原说。

“但是我妹妹……没问题吧？”木原和我妹妹关系一直不太好。

“放心，绝对没问题。”

木原自信满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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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等，躲了起来，眺望着自家门口。

真是的……她想。

“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一定又是去找木原了……那个女人……“

她咬牙切齿地低语。

“……算了，会杀了她的……等到哥哥死掉之后……“

少女如恶魔一般，细碎的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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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木原回宿舍，然后才漫步回家。

拜此所赐到家时已然十点。她着急了呢——我想到了妹妹。

我站在门口，向屋内看去。

客厅的灯关着，大概是回房去了吧。

这么想着，我换好鞋子，向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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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的……“

她依然等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吹着口哨。

突然曲调一下子停止了。看见有人在开门，她开始兴奋起来。

回来了——她想。手伸进背着的布包。

包里只放着一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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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的房间都在二楼。

登上楼梯，一级一级的踏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记得有人说楼梯是通往异空间的道路，每次上楼时，都觉得世界像是变换了一样。

登上二层。我的房间在楼梯口后面，于是我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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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跑向门口，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自家的门要关好——于是又回身把门轻声带上。

她捕捉到了上楼的身影。接着轻手轻脚地跟在那身影之后。

拔出小刀，瞄准那人的后腰。

“哥哥？”

她轻声低语，随即卯足全力，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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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就站在后面。

“怎么了？”

我问道。但是她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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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立刻倒下了。

刀留在了身体里，她没有把它拔出来。

暗红的血液不断涌出，被刺中的人痛楚难当，无声地抽搐着。

他在地上翻滚着，脸转了过来，正面向她。那脸因抽搐而僵硬变形，只能模糊辨认本来面目。

哥哥就要死了呢——等等。

借着从窗口射入的光线，她终于看清了那张脸。于是，她慌乱起来，手足无措。

“——不认识那个人。”

她意识到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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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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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走廊异常干净。

地板一尘不染，丝毫看不出昨晚上面曾积满鲜血。当然，也没有尸体。

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都是一场梦境了。

哥哥应该会坐在餐桌前向我问好吧。哥哥怎么会杀掉杰诺士呢，我也不可能向哥哥挥刀的……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走向客厅。

“——早上好。”

哥哥的问候传了过来。不过，是在我预料之外的位置。

他拎着铁铲站在后院，填埋一个大坑。

昨天我用过的小刀，就摆在旁边的地面上。

——好了这都不是梦境。我认识到了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