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司不笨 于 2011-9-20 20:48 编辑
呃...大家久等了 因为开学事情比较多所以这次迟了很多
而且这章文字量也比较大>.<
还有就是翻完后忘记发了....
总之抱歉T_T
由比滨结衣总是东张西望的 「你在料理实习时受到过精神创伤吗?」 作为我逃掉料理实习的代价,我被叫到教师办公室去补写家庭科的小论文。 好强烈的既视感,为什么我又要被你说教了啊,平塚老师 「老师,不是应该是现代国文课的老师吗…」 「我也担当生活指导老师哦,鹤见老师已经把你完全交给我了」 向办公室的角落看去,之前提到的鹤见老师在给赏叶植物浇水。平塚老师把向那边看的我转了过来。 「首先我想听听你逃掉料理实习课的理由,回答简洁些」 「那个…是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和班里的家伙一起做料理实习」 「你这个回答我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比企谷。和班里的人一起就那么痛苦吗?还是说你就根本不能融入这个班里」 平塚老师意外的在用关心着我的表情看着我。 「没有没有,你在说什么呢老师,这是料理实习对吧?也就是说如果不亲身体验的话就没有意义了,我的母亲就是一个人做料理的,也就是说,料理一个人做才是正确的,也就是说和班上的人一起做料理实习是错误的!」 「这些话和刚才说的没关系吧」 「老师!你是在说我的母亲是错误的吗!不可原谅!你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回去了!」 说完这些话后我就往回走去。 「别想吓唬我蒙混过去!」 ……暴露了吗,平塚老师伸出手拉住了我的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把我抓了回来。「欸嘿♪失败了☆」大概只有这么吐着舌头说才能饶过我吧。 平塚老师叹了口气用手指敲着那份论文。 「好吃的咖喱制作方法,到这里还是对的。问题是之后的,1、葱要切成半月形,要切的很薄用来入味。就像软弱的家伙容易被人影响一样,切薄了才能入味……是谁让你把讽刺混进去的,给我把牛肉混进去啊」 「老师,不要一副觉得自己的笑话很有趣的表情……我看着都感觉很羞耻的」 「我也不想读这种东西啊,看来并不要我说你也明白必须重写」 老师一副彻底放弃的表情将烟送到嘴边。 「你会做饭吗?」 快速翻阅小论文的平塚老师脸上出现了意外的表情,真是的,咖喱之类的东西现在的高中生都会做吧。 「嗯,为了将来考虑的话当然要会做的」 「因为要一个人生活吗?」 「不,不是这样的」 「嗯?」 那么为什么?平塚老师在用视线向我提问。 「因为做饭是居家男人必备的技能」 听完我的答案后平塚老师眨了两三下用睫毛膏勾勒出轮廓的大眼睛。 「你想当职业家庭主男吗?」 「这也是将来的一条选择路线」 「别一脸死气沉沉地谈梦想,至少也要给我阳光一点啊……作为参考问一下,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这才不是说你担心自己将来吧的氛围呢,老实地有条有理地认真回答吧。 「当然是上大学啊」 平塚老师点头继续追问我。 「嗯。那之后就职呢?」 「和优秀漂亮的妹子结婚,最后再养个孩子」 「我再说就职,让你说打算从事的职业!」 「都说了,家庭主男」 「你说的那是吃软饭的小白脸,这是令人恐惧的废柴一样的人生啊。他们会以结婚为借口,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家里不但配了备用钥匙还把家具往我家里搬,等到分手的时候连我的家具也一起搬走的人渣」 平塚老师细致入微的描述起来,她好像讲得太过激动,呼吸都变得急促眼眶里也浮现出泪水。 太悲剧了,这么可怜的话还是给她打打气吧。 「老师,没关系的,我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我会好好做家务成为超越小白脸的小白脸的」 「超越你个毛线啊」 未来的梦想被人否定后,我现在站在了人生道路的分岔口处,在这梦想被人断送的危急关头,我要尝试用理论来武装自己。 「小白脸虽然听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当专业主男的话并不是什么不好的选项哦」 「嗯?」 平塚老师转过椅子来睥睨着我,一副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的架势。 「现在社会男女平等,女性去工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平塚老师您在当教师这个职业不就是证据吗」 「嗯,是这样没错」 理解的话就能继续说下去了。 「女性工作人数多了,显然男性失业的人数就会增加,本来自古以来,工作的数量就是有限的不是吗」 「唔…」 「比如说,五十年前的社会劳动人口每一百人中男性工作者占百分之百,而现在女性工作者占百分之五十的话当然有百分之五十的男性会失业,这是最简单单纯的计算题,如果再算上如今金融危机影响的话男性工作者人数还会更少」 听完我说的话后,平塚老师把手扶在下巴上作出了思考的姿势。 「接着说」 「因为公司的存在现在面向个人的工作比起以前来说越来越没有必要存在了。电脑与网络的普及增加了工作效率,每个人的生产效率都发生了飞跃,不如说,现在的社会是‘工作劲头十足的人反而让人困扰…’之类的情况,工作分享制度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的确是这个样子啊」 「并且,随着家用电器的普及现在不管是谁都能出色地完成家务,所以男人也可以在家里做家务」 「不对等一下」 老师打断了我热情洋溢的讲话。小声的咳嗽了一下,并且看了我一眼。 「那个操作起来还是比较难的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很好的使用的吧?」 「只有老师不会吧?」 「啊?」 椅子突然转了过来,老师冲着我的膝盖踢了一脚,疼死我了。然后还在看着我,于是我忽悠着继续说道。 「总,总之就是说!好不容易创造出了这样一个不需要拼命工作的社会,还总是满嘴快去工作,抱怨找不到工作之类的非常莫名其妙!」 完美的结论,工作的话就输了,工作的话就输了。 「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扭曲啊」 老师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但是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冷笑了起来。 「女孩子亲手做菜给你估计你就动摇了吧…」 说完后老师站了起来在压着我的肩膀,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 「等下,你在干什么,疼,疼死我了」 「你需要去侍奉部学习勤劳与尊重他人」 就像万力钳一样紧紧地锁住我的肩膀,然后用尽全力推了出去。 想抱怨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地回过头去,门已经被无情地关上了,和以前一样的不允许任何异议反对提问。 想要逃跑的瞬间,刚才还被用力抓着的肩膀就传来阵痛感。如果逃跑的话一定又被扁吧。她想要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培养出我的条件反射么? 没办法我是最近入部后才在侍奉部出面的,部的正式名字啦活动内容之类的我全都不知道,甚至作为部长的那个人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个人到底算什么呢? 和以前一样,部室内雪之下雪乃在看着书。 互相轻声问候后我在离雪乃很远的地方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然后从包里面拿出来了几本书。 现在的侍奉部完全成了学生们的读书俱乐部。 所以到底这里是什么样的社团啊,还有那个比赛还在进行着吗? 作为回答,突然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 「请进」 雪之下放下手中的书将书签整整齐齐的夹好后,门外有声音传了过来。 「打 打扰了」 也许是因为紧张,声音稍微有点尖。 轻轻地拉开了一点门,从缝隙中滑了进来。简直像害怕别人发现她到这来一样。 长度及肩的茶色头发有微微烫过的痕迹,走动时会轻轻摇起。好像在寻找什么一样视线不停地游走,和我的目光相对时,轻轻地惊叫了出来。 ……我难道是什么可疑生物么。 「为,为什么小企会在这里呀?!」 「……呃,我好歹也是这里的部员」 话说,小企是指我么? 不对,在产生这个疑问之前,你是谁啊? 说实话好像完全没有印象。 话说回来,她给人的印象正是所谓当今的女高中生,这种女生经常能看到。也就是说,讴歌青春的会打扮的女生。改短的裙子,上衣的扣子有三个左右没扣上,可以偷看到胸前闪亮的项链,心形的小饰物,脱色后显得更靓丽的茶色头发,无论哪个都是完全无视校规的。 我完全没有和这种女生交流过。不如说我压根就没和女生交流过。 但是,对方好像知道我是谁,这种情况下不能问「对不起,请问您是哪位?」 察觉到她胸前缎带的颜色。这所学校三个年级缎带颜色是各自不同的,可以通过这个来区分年级。红色是和我相同的二年生。 ……上来就注意到缎带才不是因为在看她的胸部,只是偶然看到而已哟。顺便说真是不小呢……。 「嘛,总之先请坐」 我若无其事地拉出椅子请她坐下。不是为了掩盖我因为假装绅士而觉得亏心,要强调那只是纯粹出于我的温柔。 我真是个超级绅士啊哈哈。证据之一是我经常身着绅士服装。 「谢,谢谢……」 她虽然稍有犹豫,但也在我的邀请下轻轻地坐下了。在她正面坐着的雪之下和她视线相对。 「你是由比滨结衣,对吧」 「你认识我呀」 她听到别人叫得出自己的名字表情变得明快了许多。能被雪之下知道似乎在她心中一种身份的象征。 「你知道的还真清楚呢…。是不是全校学生都认识啊?」 「没那回事。你我就不认识的。」 「这样啊……」 「没有什么好失落的。倒不如说这是我的错。错在,因为你过于矮小所以才没有对你投以一瞥,并且无论如何不经意就想对你的存在本身错开视线的,我内心的软弱」 「喂,你这是打算安慰我么?安慰人的方法太差了吧? 最后不是变成全都是我的错了吗?」 「没有安慰你啦。只是讽刺而已」 雪之下正是如此才没有对我投以视线,轻轻地用手抚着及肩的长发。 「觉得……好像很有意思呢,这社团活动」 由比滨好像双眼闪闪发光地看着我和雪之下。……这家伙,脑袋里面是花田吧。 「并没有什么愉快的……。反而是你那错觉让人很不愉快」 雪之下也投以冰冷的视线。被这样看着的由比滨连忙挥舞起双手。 「啊,不是的,只是觉得非常自然。你看,那个,比企也和在班里时完全不一样。能够正常说话了」 「不,我在班里也是说话的……」 我看起来就这么不擅长与人交流么……。 「说来是呢。由比滨也是F班的呢」 「啊,不会吧」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姑且疑一问,你该不会是不知道吧?」 雪之下的话让由比滨吃了一惊。 不妙。 身为同班同学对方却完全不认识自己的痛苦,这个我比谁都清楚的。所以,为了不给她留下这么悲伤的回忆,我决定糊弄过去。 「知,我知道的哦」 「……为什么要错开视线呀」 由比滨盯着我。 「就是因为这样,比企在班上才没有朋友不是吗?形迹可疑的样子又让人觉得很恶心」 啊啊,我对这个把人看做垃圾一样的视线有所印象。貌似班上的女生有时会用这种看到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我。她是那些什么足球部的经常结伴而行的人之一吧。 什么嘛,那么不就是我的敌人了吗。关心她真是亏了。 「……你这比取」 (bitch直译出来总觉得结衣太可怜…所以就用比取了…大家明白就行) 不经意小声说了她的坏话,由比滨顶了回来。 「哈?什么叫比取啊!我还是处——呜,呜哇!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由比滨满脸通红,呼啦呼啦地摇着手,想要抹消掉刚才自己说漏嘴的话。她只不过是个笨蛋。大概是打算帮助慌张的她吧,雪之下开口了。 「并没有什么觉得可耻的吧。这个年龄还是处——」 「哇—哇—哇——! 你在说什么啊?! 到了高二还没经验是很可耻的! 雪之下小姐,作为女性的魅力不足不是吗?」 「…………真是无聊的价值观」 哦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雪之下的冷淡程度增加了。 「话说回来,作为女生的魅力什么的,这个说法更加让人觉得有比取的感觉呢」 「你你你又说了! 竟然管别人叫比取叫来叫去的真是无法想象!小企你真是恶心死了!」 由比滨一边后悔地呜地呻吟着,一边含着泪看着我。 「你被叫比取和我很恶心有什么关系?还有别叫我小企」 感觉好像我是个家里蹲一样不是么。……啊,这算是被人说坏话了吧。大概是班上对我的蔑称吧。 (由比滨喊的是ヒッキー,和家里蹲谐音) ……那算什么呀太过分了,我都有些想哭了我。 背地说人坏话是不好的。 所以我才当着你面直截了当地说的。因为不直接让你听到就无法对你造成伤害。 「你这比取」 「你这个…! 真是烦死了。 而且还恶心死了! 去死不好么你?」 面对这句话就连平时温文尔雅毫不显锋芒的剃刀一样的我也突然陷入沉默了。世上存在许多该说和不该说的话。特别是关乎人姓名的话更是有很强的能动性。如果没有背负他人性命的觉悟是绝不应说出口的。 为了告诫由比滨,我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用确实饱含怒气的语气重重地说 「什么去死杀了你之类的不许那么轻易就随口说出来! 我宰了你」 「——啊…,对,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意……诶?!你刚刚说了! 狠狠地说了的!」 虽然已经察觉到了由比滨是个笨蛋。但是,似乎意外地肯低头认错。 和从外表得到的印象有些不同。我一直觉得她一定是和她所属的那一群人,足球部和周围的人一样,脑袋里装的都是玩耍,sex和嗑药。这是村上龙的小说么。(村上龙,日本小说家,曾描写因性和毒品堕落的年轻人) 由比滨是闹腾累了吧,忽地长吁了口气。 「……我说啊,从平塚老师那里听来的,这里能帮助学生实现愿望吧?」 短暂的沉默后,由比滨开始谈正事。 「是这样吗?」 我一直认定为读读书无所事事休闲轻松的部呢。 雪之下无视一切我的提问对由比滨的问题给予了回答。 「稍微有些不同吧。侍奉部不过是帮忙而已。能否实现愿望取决于你自己」 她的话听起来多少有些冷冰冰的拒绝对方的感觉。 「怎么不同呢?」 一脸诧异的由比滨问到。那也正是我的疑问。 「授人以鱼,或是授人以渔之间不同。志愿活动本来就是要教会人方法,并非是给予别人结果。督促人自立,这么说最接近答案吧」 真是感觉能在思想品德教科书里出现的话了。 无论哪所学校里都会出的题目,实践自立和协作的社团活动,给予这样的定为大概应该比较合适吧。嘛,老师也含含糊糊地说勤劳什么的,重要的是为了学生的社团活动吧。 「好,好像很厉害!」 由比滨衣呜哦哦地恍然大悟的表情。感觉她将来会被忽悠进什么邪教里稍微有些担心。 虽然是毫无科学依据的一番话,但是巨乳的女生往往会……世上存在着这种说法,把由比滨当做其中的一例好像很合适。 拥有像墙壁一样的胸部,富有知性头脑灵活至极的雪之下。和往常一样,脸上浮现出冰冷的笑容。 「虽然并非一定能实现你的愿望,我们会尽可能帮助你」 是因为这句话想起她本来的目的了吗,由比滨啊地叫了出来。 「那个那个,那个啊,我想……曲奇……」 刚一开口就就瞥了我一眼。 我又不是曲奇。虽然在班上我被当成空气,在语感上和曲奇很相似但是是不一样的。(cookie和空气kuuki读音很相似) 「比企谷君」 雪之下用下巴示意我去走廊的方向。这是让我迅速消失的信号。不用这种这种暗号,直接温柔地说「你在这很碍事,能不能别坐着,如果不再回来的话我会更高兴的」也行嘛。 因为是女生之间的话题所以没有办法的。世上也有这种情况的。提示是「生理健康」「排除男生」「女生单独去别的教室上课」。就是说你懂的。 ……她们到底上课是去作什么呢?到现在还很让人在意。 「我去买点Sportop(饮料)来」 察觉到现场气氛就自然而然地行动起来的我真是太温柔了。如果我是女生的话一定会迷上我的。 说着,大概是连雪之下也想是这么想的吧,对着手扶门要出去的我的后背抛来一句话。 「我要『蔬菜生活100草莓酸奶MIX』就行了」 很自然地就使唤别人的雪之下真是不得了啊。 从特殊楼三层到一层大概不需要10分钟。我慢慢地随便晃悠晃悠,她们的话就会能说完了吧。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她都是第一个委托人。也就是说,这是我和雪之下的那个什么比赛的开始。嘛,因为没可能赢的了她所以剩下只要考虑如何把伤害减小到最小就好了。 在小卖部前可疑的自动售货机里,有在便利店里见不到的纸包装的谜之饮品。 那里面也说不定有和某些很相像的非常好喝的品种,所以不能大意。 特别是sportop的粗点心味的,敢于向最近的ccalorie off, non-sugar风潮挑战的反抗精神,我特别赞赏。 味道大概就那样。 向轰轰作响的空中要塞一样的自动售货机中投入百元硬币。买了Sportop,蔬菜生活之后,又放了一百元进去。 三人中只有两人有喝的会让人心情不好。想着也买由比滨的份吧,于是按了「男生的牛奶咖啡」按钮。 总共三百元。用掉了我所有金钱的五成。我也太穷了吧。 「太慢了」 开口第一句话就这么说,雪之下从我手里抢过蔬菜生活,插上吸管喝了起来。 我手上剩下的是sportop和男生的牛奶咖啡。由比滨好像察觉到了这牛奶咖啡是为她买的。 「……好」 由比滨说着,从装饰口袋一样的零钱包里拿出了百元硬币。 「啊,不用给了」 雪之下又没有付钱,更何况还是我擅自买来的。就算雪之下理所应当给我钱,从由比滨收钱也不 合情理。 我没有接过她递来的百元硬币而是将牛奶咖啡放在了她的手上。 「这,这可不行!」 她固执地想把钱塞给我,到底付不付钱争来争去的很麻烦,于是我朝雪之下那边走去。 「……谢谢」 小声道谢后,笑嘻嘻地双手拿着牛奶咖啡害羞地躲到一边去了。这不是我有史以来听过最棒的感谢的话了么。 这笑容和区区百圆的价值相对可能太过奢侈了。 心满意足,将话题转向雪之下。 「你们的话说完了吗?」 「嗯,托你不在的福非常顺利地交谈过了。谢谢你」 这是我有史以来听过最糟糕的感谢的话了吧。 「……那真是太好了。那么,要做什么?」 「去家庭生活课活动室。比企谷君也要一起去。」 「家庭生活课活动室?」 就是说,是那个吗。用来和喜欢的人们一起分组进行烹调实习的铁处女(刑具iron maiden)一样的教室吗?还有菜刀和煤气灶什么的,太危险了给我限制使用啊限制。 「去那做什么?」 这和体育以及远足并称三大精神创伤胜地之一的地方,我认为没有人会自愿去。我踏进这种关系好的小组一起快乐交谈的领域的一瞬间就变得沉默这让人怎么受得了。 「曲奇……。去做曲奇」 「哈,做曲奇」 完全不懂她想表达什么,只能以“哈”来回应。 「由比滨同学想亲手做曲奇给某个人吃哦。但是她没有做好的自信,就希望我们帮忙。这就是她的请求」 雪之下通过说明解除了我的疑问。 「为什么我们要做那种……,这种事才应该拜托朋友啊」 「唔……那,那个是因为……,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被人知道了的话大概还会被笑话……。这种比较认真的气氛,不太适合我的朋友吧」 由比滨视线飘忽不定地回答道。 呼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老实说没有比这种别人的恋爱故事更无所谓的事了。去知道谁喜欢谁还不如多背一个英语单词来得有意义多了。何况要帮忙更是讨论范围之外。 这么说也罢,我对恋爱话题没兴趣,没兴趣到让我说出以上这些。 说要两个人单独谈我以为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呢,原来就这点事……。不,也可以说我是松了一口气。老实说,面对恋爱烦恼只要说“加油~一定行的~”之类的不就行了。如果进展的不顺利的话就说“那个男的真是差劲透了”就好了吧。 「哈」 没过脑子就从鼻子嗤笑出来,和由比滨视线相交。 「啊,啊呜……」 由比滨无言地低下了头。啾地抓紧裙子的下摆,肩膀有点小小颤抖。 「啊,啊哈哈,呵,很奇怪呢是吧。像我这样的人做曲奇什么的,会让人不禁想吐槽你少女个什么劲呀的吧。……对不起,雪之下同学,果然还是算了」 「你如果说算了我倒是无所谓……。——啊啊,你大可不必在意这个男的。他没有人权,可以强制他帮忙。」 看来日本宪法似乎对我并不适用。你这是什么黑道企业啊。 「啊不,算了算了!因为,我不适合做曲奇,会让人笑话的……。我也问了由美子和真理她们,都说做曲奇已经不流行了」 这么说着由比滨忽然看了我一眼。像是对沮丧的她追加最后一击一样雪之下开口了。 「……是呢。确实做曲奇不像是你这种花哨的女孩做的事呢」 「就,就是哪。很奇怪呢。」 由比滨窥伺别人的脸色啊哈哈地笑了起来。有些消沉的视线不经意地和我对上了。被 她那样的眼神看到感觉到好像是在向我寻求着答案一样。 「……不我并不是感到你这么做很奇怪,或是你不适合这种角色,还是跟你不配啦,不合身份呀之类的,只是我单纯没兴趣罢了」 「这更过分了!」 由比滨生气得“乓”一声敲起桌子 「小企,真是无法想象!啊!气死我了。人家可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哼!」 「那不是自己说的台词。应该是妈妈她们用湿润的双眼边看着你边说“我本来觉得你也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孩子的……”这样的感觉。」 「你妈妈她,这不是已经放弃你了嘛!」 「很合理的判断呢」 由比滨眼中泛起了泪花,雪之下嗯嗯地大幅度点着头说着什么。 要你们管我。 但是确实被妈妈放弃了很难过呢。给提起干劲的由比滨泼冷水感觉有些不好,另外也能当做是决 胜负。我就勉勉强强来帮忙吧。 「嘛,虽然我只会做咖喱。不过我也来帮忙吧」 「谢……谢谢」 由比滨呼地松了一口气。 「并不是期待你料理的手艺。只要帮忙尝尝味道说出感想就可以了。」 如果像雪之下说的那样只要陈述作为男生的意见就可以了的话,那么我也应该能有帮上忙的地方了。不喜欢吃甜食的男生也很多,是让我帮忙调出适合男生口的味道,在这点上派上用场吧。 但我是那种对大多数东西都觉得可口的直率的人呢。 ……能派上用场吗? 家庭生活课活动室充满了香草精的甜味。 雪之下一副很熟悉的样子打开了冰箱,拿了鸡蛋牛奶什么的过来。还拿来了秤和碗,汤勺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谜一样的厨具,忙碌地准备了起来。 看来这个完美超人,料理的手艺不是盖的。 麻利地完成了准备阶段,好像预示着接下来就是正戏的了一样系上了围裙。 由比滨也同样系上了但是,是因为穿不习惯的关系么,扣子系的乱七八糟的。 「你系错位了。围裙都系不好吗?」 「对不起,谢谢。……诶?我自己会穿围裙的!」 「是吗,那就好好系好。如果这么随便的话会像那个男的一样无可救药的。」 「不要把人当成说教的道具啊。你当我是迎神节上披蓑戴笠的人么」 「生来第一次派上用场你给我更加高兴一点。……啊,虽说是披蓑戴笠的人(地中海),但是并不是对比企谷君你的头皮有什么引申义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注:なまはげ是日本的迎神节。读音听起来很像秃子。 「我本来就没担心……。住手,不要温柔地看着我的头发微笑……」 好像要逃避雪之下那平常绝不会露出的笑容一样,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发际线。 由比滨看着我们发出偷笑声。她还是系着乱糟糟的围裙,在稍微远离我和雪之下的地方观察这里。 「还没系好?还是说果然是不会系?……哈,来我给你系吧,过来。」 雪之下一脸吃惊的表情向由比滨招起手。 「……可以,吗?」 由比滨交替看向我和雪之下,稍稍有一点踌躇地小声说道。看起来好像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的孩子一样。 「快来」 打破她犹豫的是雪之下冰冷的声音。她在生气?有些可怕啊。 「对对对对不起!」 由比滨嗖地超雪之下跑了过来。你是小狗么你。 雪之下站到她后面,一口气重新系好了。 「雪之下好像姐姐一样呢」 「但是我的妹妹不可能这么笨呢」 虽然雪之下叹息中夹杂着失望,但是感觉由比滨的比喻意外地很得当。散发着大人气息的雪之下和童颜的由比滨的组合比较有姐妹的感觉。 并且,非常有家庭感。 另外,喜欢裸体围裙的只有大叔,制服加围裙才是至高的存在。 感觉到自己内心被温暖了,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那个,我说啊,小企……」 「怎,怎么了?」 完蛋了。我可能是做出令人恶心的笑容了。不经思考的回答声音还因兴奋而走音使自己的恶心程度更上一个台阶。坏上加坏变得更坏了。 「你觉得,居,居家型女生怎么样?」 「并不讨厌。男生的话可能反而会很憧憬那种女生吧」 「这,这样啊……」 听到我这么说由比滨好像安心了一样露出微笑。 「好!开始动手」 挽起袖子,打蛋,搅拌,放进面粉,还加了白糖,黄油,香草精等调料。 就连不懂料理的我也能看出来,由比滨的手艺很不寻常。可能你会觉得只是做个曲奇也太夸张了吧,不过越简单的东西才越容易看出实力的差距。能看出无法掩饰的真实实力。 首先蛋液里面混进了蛋壳。 接下来面粉产生了没和开的疙瘩。 还有黄油就那么原封不动的是固体。 白糖好像理所当然一样和盐弄混了,香草哗啦啦地放了好多,牛奶放得满满当当。 无意中看向雪之下,她一脸铁青手扶额头。就连料理技能很低的我都感到毛骨悚然。在很擅长料理的雪之下看来,一定是不寒而栗吧。 「接下来,……」 说着由比滨把速溶咖啡拿了出来。 「咖啡吗。嘛,有东西喝的话吃起来更容易入口呢。想得很周到嘛」 「哈?不是的。这是只放入少量的秘密调料。男生不是有很多都不喜欢甜味。」 由比滨一边操作一边转向我。于是肯定视线会离开手边,发现的时候勺子里已经堆起了黑色的小山。 「根本就不是秘密了啊!」 「诶?啊。那么再放点糖来调整」 说着,黑色的小山旁边多了一座白色的小山。把这些放进蛋液中被大海啸吞了进去,这样地狱就炼成了。 从结论来讲吧。由比滨没有做料理的能力。并不是能力足不足的问题,从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 由比滨笨手笨脚还上大大咧咧,并且毫无在料理上创新的才能。唯独不想和这家伙一起做化学实验。属于一不小心就会死人的等级。 之前在做的东西烤好了不知为何是一个黑色的烤饼。闻起来就很痛苦了。 「怎,怎么会这样?」 由比滨一脸惊愕地盯着物体X。 「无法理解……。到底怎么做才能同时犯这么多错误呢……」 雪之下小声说到。大概放低声音是考虑到为了不让由比滨听到吧。尽管想这么做却实在忍不住说出声了的感觉。 由比滨把物体X盛到盘子里。 「虽然看起来有点那个……不吃的话无法知道味道如何呢」 「是呀。正好也有来尝味道的人」 「唔哈哈哈!雪之下。对你而言这可是很少见的口误呢……这个叫做试毒。」 「哪有毒了!……毒,嗯果然是有毒吗?」 与很有活力的吐槽相反,由比滨看起来有些不安地稍稍歪着头,将视线投过来问道「觉得怎样?」 根本不用回答就应该明白吧。我甩开由比滨小狗狗一样的视线将难题交给雪之下。 「喂,你这个真是给人吃的吗。整个就是在joyful本田卖的木炭啊这。」 「没有用到不能吃的食材啦所以没问题的,大概。而且」 雪之下无话可说于是便低声私语道。 「我自己也会吃的没问题的」 「真的?你难道其实是个好人?还是说你其实喜欢我?」 「……果然还是你一个人全部都吃掉然后去死吧」 「抱歉,我吓坏了所以不小心说了奇怪的话」 这只不过是些点心而已。……不,眼前的物体到底算不算点心真的很微妙。 「并不是我因为拜托你试吃就叫你一个人都处理掉。而且,答应帮她忙的是我。责任我还是会负的」 说着雪之下把盘子拉到自己面前。 「如果不把我问题所在就无法采取对应的措施,为了知道得到答案以身犯险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就算说是铁矿石也会有人信的黑色物体,雪之下把它拿起来看向我。是因为心里没底吧眼睛都湿润了。 「……不会死吧?」 「我还想问呢……」 边说边向由比滨看去,由比滨用好像也想加入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们。……正好。你也来吃这个。吃掉了就知道我们的苦了。 勉强吃掉了由比滨做的曲奇。 没有像漫画一样吃下去一瞬间就吐出来。如果真的晕过去就幸福了←难吃得让人会产生这种想法。还不如一吃就晕倒就可以不用再吃了。 真的没有往里放秋刀鱼的肠子什么的么?←做得好的让人心中不禁涌现出这种想法。大概就是难吃到这种程度,至少没有让人吃了就立刻死掉。但是从长远角度来看,因为摄入过多导致癌变率提高几年后身患癌症正也不奇怪。 「呜呜~好苦好难吃」 一边流着眼泪一遍嘎吱嘎吱地咬着曲奇。雪之下马上就把茶杯递给了她。 「尽可能不要嚼顺水咽下去会比较好。小心不要让舌头碰到。因为和烈性药差不多啦」 这家伙真是很爽快地就说了过分的话呢。 雪之下从咕噜咕噜烧开的水壶里倒出水来泡了红茶。 完成分配各各自的工作,用红茶清了清口。终于缓过气来便发出叹息声。 雪之下为了让涣散的气氛紧绷起来开口说道。 「接下来,让我们想想怎么做能有所改善吧」 「让由比滨不要再做料理」 「被完全否定了?!」 「比企谷君,那是最后的解决方法」 「这也算是解决方法?!」 由比滨吃惊过后是沮丧。失望地垂下肩膀深深地叹了口气。 「果然我不适合做料理吧……。那是叫料理的才能吧?我没有那种东西」 听她这么说,雪之下呼地发出短暂的叹息。 「……原来如此。我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怎么做?」 听到我这么问,雪之下平静地回答道。 「唯有通过努力」 「那算是解决方法吗?」 在我的认知范围内所谓努力是最差的解决方法了。 只有努力了,无法加入其他要素,换言之意思就是已经没有行得通的方法了。说白了就和毫无策略没差。不如干脆告诉她没有希望所以罢手吧要来的轻松多了。没有什么能比白白努力更加让人觉得空虚了。不如为她指条明路让她把时间和精力用到其他事情上才更有效率。 「努力是非常好的解决方法哦。如果按照正确的方法」 雪之下好像读取了我的想法一样这样说。你是超能力者么你。 「由比滨同学。你刚才说你没有料理才能吧」 「诶。啊。嗯」 「你的那个想法要改正。连最低限度的努力都没有做的人没有资格羡慕有才能的人。无法成功的人是因为无法想象成功者不懈的努力才成功不了的」 雪之下的话很尖刻。并且,正确得毫无反驳余地。 由比滨语塞。大概是没有被如此被正确言论驳斥过的经历吧。脸上浮现出恐惧和疑惑的表情。 为了将其糊弄过去由比滨嘿嘿地摆出笑脸。 「但,但是啊,大家都说最近不流行这个。……肯定是这么做不太合适吧,一定是这样」 由比滨腼腆的笑声要消失的时候传来了咣当的放下茶杯的声音。虽然那只是沉稳的非常小的声音,但却像是晶莹剔透的冰一般的音色。不由分说将视线转向发出声音的人。看到了放出皎洁而犀利的气氛的雪之下。 「……能不能放弃你那想配合周围人的想法。令人非常不愉快的。忽视你自己的笨拙,一败涂地以及愚蠢去追究他人的间接原因,不觉得可耻吗?」 雪之下的语气很强硬。话中渗透着很明显的厌恶,现实得连我都不禁小声发出「呜,呜哇」的声音。 「……」 由比滨被气势压倒陷入沉默。低下头无法读出她的表情,但是抓紧裙子边的手表现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的交流能力肯定很强吧。在班里也属于很受欢迎的那方。所以不单是容貌,还对协调性很有要求吧。但是,相反那也意味着她很擅长迎合别人,也就是,缺乏 即使承担孤独的风险也要贯彻自己的做法的精神。 一方面,雪之下觉得那样才是所谓走自己的路的人。她那魄力是肯定的。好像以孤独为骄傲一样为人处事。 她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生。 比较实力的话明显是雪之下比较强。她的理论又是正确的。 由比滨眼睛湿润了。 「哈……」 她是要说「回去了」吧。传出要哭出来的细小声音。肩膀在微微地颤抖,声音也飘乎乎地听起来很不可靠。 「好帅气……」 「「哈?」」 我和雪之下的声音重叠了。这家伙她,说了什么?不由地两人面面相觑。 「我不是在说奉承话……。怎么说呢,你这么说真是太帅气了……」 由比滨用湿热的表情盯着雪之下看。雪之下表情僵硬,后退了两步。 「她,她这是在说什么呀……。听到我说的了没?我,本来觉得自己的确是说了相当尖刻的」 「没有!没有那回事!啊,虽然确实说的很过分,说明白了确实稍稍有些受不了了……」 嗯,嘛是呢。说实话没想到雪之下以女生为对象也会说得那么过分。哪是稍稍啊,连我觉得相当受不了了。但是,由比滨好像是不光觉得难受了。 「但是,我觉得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和小企说话的时候也是,一直都说些很过分的话……但是都是在认真地说。我呢,一直是配合别人说话,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由比滨没有逃避。 「对不起。下次我会认真做」 道歉之后率直地向雪之下看了过去。 面对预料之外的视线反而是雪之下陷入无声之中。 「……」 大概这对雪之下来说也是头一次遇到吧。以正确的理论驳斥对方,迎来的确实对方诚恳的道歉,这种人非常少。大多数人都会气得红了脸吧。 雪之下视线转向两边,用手缕着头发。一副在想应该说什么却没能找到的样子……这家伙,还真不擅长突发情况呢。 「……教她正确的方法吧。由比滨也要好好按照雪之下说的做」 我的话打破了二人的沉默,雪之下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来给你做一次示范,试着照着我做」 说着雪之下站了起来麻利地开始做准备工作。 挽起衣服袖子,打蛋,搅拌。把重量称得正好的面粉搅拌匀防止形成疙瘩。然后加上白糖,晃悠,香草精等调料。 她的技巧是由比滨无法比拟的。 很快就做好了材料,用心形和星形还有圆形的模子开始做。 烤箱的铁盘上已经点好了垫子。在上面小心地放上材料,再把它放进已经预热过的烤箱。 过了一会,就闻到了让人无话可说的香味。 一切准备都做好了的话,结果可想而知。 结果,烤出来的曲奇看起来很有情调。 烤成暗橙色的曲奇确实一看就让人觉得是曲奇,名副其实。好得像诗特莉的点心一样。 心存感激地吃一块。 用手拿起一个放进嘴里,表情非常自然地绽放开来。 「好吃!你是那什么色糕点师啊!」 (少女向美食动画----梦色糕点师) 不小心说出内心的想法了。 手也停不下来。再吃一个吧。当然很好吃。女生亲手做的饼干大概这辈子吃不到第二次了所以抓紧再来一口。由比滨那个根本就不是饼干所以不算。 「真的很好吃……。雪之下同学好厉害」 「谢谢」 雪之下露出了一个纯净无比的笑容。 「但是呢,这只是完全按照食谱做的。所以说,由比滨同学也一定能做出同样的味道。不如说做不出才奇怪呢」 「直接把这个送出去不就行了吗」 「那不就毫无意义了吗。来吧,由比滨同学。好好加油」 「嗯…嗯。真的能做出来吗?我也能做出雪之下同学这么好吃的饼干?」 「嗯。只要按食谱做的话」 雪之下最后还不忘记重复一下。 于是由比滨开始再次挑战了。 仿佛是将雪之下拷贝一遍一样的完全相同的步骤,同样的做法。因为是饼干所以是烤焙这个说法不错呢。 烤焙出来的饼干也一定很好吃吧。这个说法真的不错呢。 然而……。 「由比滨同学,不是这样的。拌面粉的时候要像这样画圆的动作。是圆哟。明白吗?你有好好在小学里学过吗?」 「搅拌的时候要用力按住碗。你的碗也跟着手一起转根本就没搅拌进去呢。并不是打转而是像要切下去一样地用力」 「不对,不对哟。不需要什么特殊调料,桃子罐头下次再放吧。放那么多水分进去生地就死了,变成死地了」(运用了 生地 这个词的冷笑话,生地的意思是原材料,这里应该指面粉) 雪之下,那个雪之下雪乃居然开始混乱了。居然疲乏了。 终于将材料送进了烤箱喘了一口气。平时的扑克脸终于被撕了下来,额头上冒出不少汗珠。 Open the oven.和之前非常类似的香气扑面而来。但是… 「总觉得哪不一样」 由比滨失望地垂下肩。比较地尝了一下果然和之前雪之下做的明显不一样。 但是已经充分达到了能够被称为饼干的等级了。和之前跟木炭差不多的东西比起来已经很不错了。老实说吃起来已经说不出什么怨言了。 可是,由比滨和雪之下却都似乎不能接受。 「……到底要怎么教才能懂呢」 雪之下一边嘀咕着一边歪了歪脑袋。 看着她的样子我突然想到,这家伙是那个吧。不会教人的类型。 说得极端一点,正因为雪之下是天才所以她丝毫不能理解做不到的人的心情。无法理解别人为什么会受挫折。 按照食谱做,换作数学的说法就是套着公式做,其实是一样的。 但是,在不擅长数学的人眼里就连公式存在的理由都搞不懂。要用这公式去解出答案就更无法理解了。 对雪之下来说,她理解不了由比滨为什么理解不了。 虽然这样就仿佛说错都在雪之下。 然而也不对。雪之下已经很努力了。 问题是她。 「为什么就做不好呢……。明明都按你说的做了」 打从心底觉得不可思议的由比滨将手伸向了饼干。 真正聪明的人也同样擅长教育他人之类的,无论怎样的笨蛋都能听懂简单说明之类的,全部都是骗人的。 要说为什么的话,悲剧的家伙无论跟她说些什么,悲剧的她因为是个悲剧所以无法理解。 无论尝试几遍那条鸿沟都是无法逾越的的。 「嗯~,果然和雪之下同学的不一样」 由比滨消沉了,雪之下则抱着头。 我看着两人的样子,又抓起一块饼干吃。 「我说啊,刚才我就想到了,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做出美味的饼干?」 「哈?」 由比滨一副「这处男在说什么啊?」的表情望着我。这过于看不起人的表情让我有点生气了。 「你明明是个比取却什么都不懂啊?笨蛋吗?」 「所以叫你别喊我比取」 「你完全不了解男人的心理啊」 「又,有没有办法。我又没有交往过。虽然,朋友里有好多人都是交往中的……但是如果和她们商量的话就会变成那样啊……」 由比滨的声音不断地变小,最后已经完全听不清了。给我说清楚点啊喂。你是上课时候被点名回答问题的我么? 「我对由比滨你下半身的事情没什么兴趣,所以,比企谷君到底想说什么?」 什么叫下半身的事情。连最近的电车广告上都几乎看不到的单词。你到底多大了。 充分做好铺垫的我展露出充满自信的胜利的微笑。 「哼~,看来你们都没有尝过所谓的手制饼干。十分钟后,重新回到这里。我让你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手制饼干」 「你说什么。……很敢说啊。我会好好期待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饼干被否定而生气,这么说完由比滨拉着雪之下消失在走廊上。 那么。这一局就是我的胜利了。也就是,究极的烦恼商谈与至高的烦恼商谈的终极决战。 过了一会儿之后,家庭科教室里被危险的气氛包围着。 「这就是“真正的手制饼干”?形状也很奇怪,完全不一样。而且还有些地方烤焦了。——这个是……」 雪之下以讶异的表情注视着桌上的物体。在她身边的由比滨也凑了过来。 「噗哈哈,口气这么大结果完全不像样还真是搞笑!连尝都不用尝了」 由比滨立刻就嘲笑起来……不如说是爆笑起来。你等下给我记住了……。 用手压住不断抽动的嘴角不让笑容崩坏。准备完全之后,使出逆转的一招。在已经确信的胜利面前,我用这笑容说道。 「如果你硬要这么说的话……」 由比滨半信半疑地将饼干放入口中。雪之下也无言地拿了一个。 咔嚓地传出了开始品尝的声音,一瞬间的沉默。 那仿佛是暴风雨的宁静。 「呃!这,这个是!」 由比滨瞪大了双眼。似乎是味觉传达到了脑部,正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 「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嘛,还有些地方完全咬不动。说穿了就是一点都不好吃」 从惊讶瞬间转变为愤怒的感情。这波动幅度似乎太大让由比滨死死盯着这边。 雪之下则是什么都没说以惊讶的视线看着我。看来这家伙已经察觉到了。 接受着两个人份的视线,我低下了头。 「是吗,不好吃吗。……我已经很努力了」 「——啊……抱歉」 当我低下头后,由比滨也有些无奈地将视线落向地面。 「抱歉,我去扔了」 说完我迅速将盘子抽过来并转过身去。 「等,等一下嘛」 「……什么事啊」 由比滨抓住我的手让我停下。并没有回答我的提问,而是直接将饼干抓起来放进嘴里。 咔嚓咔嚓地作响,像咬石头一样地拼命咀嚼着。 「也,也不是一定要扔掉啊。……也没有那么难吃啦」 「……这样啊,你这样就能满足了吗?」 面对我的微笑,由比滨无言地点了点头并转向旁边。窗外射来的夕阳让她的脸看上去有些红晕。 「嘛,虽然这是由比滨刚才做的饼干」 「……哈?」 平淡地,突然地宣布了事实。我从来没说过这是我做的所以也不算是说谎。 由比滨发出了非常笨的叫声,双眼变成了圆点张大了嘴,嗯,非常笨。 「哎?哎哎?」 不断地眨巴着双眼来回看着我和雪之下。仿佛仍然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比企谷君,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这出闹剧到底有什么意义?」 雪之下一脸不愉快地看着我。 「有这么一句古话……『只要有爱的话。Love is okey!!』」 我露出标准的微笑并竖起拇指。 「好老…」 由比滨小声地吐槽。嘛,是我小学时候的电视节目里的台词。雪之下似乎是不知道这捏他,稍稍歪了歪脑袋。 「是你们把障碍设定得太高了」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回事,这种优越感。这感觉仿佛只有我知道正确答案。太爽了。不由得开始饶舌起来。 「哼……所谓的障碍赛跑不是比谁跳得更高。而是比谁能最快到达终点。规则里也没有写一定要跨越过障碍。哈——」 「我已经充分理解你想说什么了所以你可以打住了」 ——无论是甩开跨栏撞飞跨栏还是从下面钻过去都不是问题。当我还想继续这么说下去的时候却被雪之下打断了。 「至今为止我都搞错了手段与目的」 ……让人有点难受。但是的确正如雪之下说得一样,我只能点头继续。 「好不容用亲手做出来的饼干。不好好体现亲手做的这点就没有意义了。就算拿出和店里卖的一模一样的东西也不会让人高兴的。不如说味道稍差一点才更好」 说完雪之下似乎一脸无法接受地提问。 「差一点反而更好?」 「嗯,没错。虽然没有做好但是是全心全意做出来的!只要表达出这份心意,『为了我努力到这份上……』就是要让对方这么误解,虽然有点过分」 「才不是这么单纯的事吧」 由比滨困惑地望着我。在说什么啊你这处男?好像这样的视线。 哼,没办法了。再举些更有说服力的例子吧。 「……这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故事,他在刚升上中学二年级时候的事。新学期的第一次晨会要先选出班长。但是,不愧是一群中二。男生没有一个人想当班长的。理所当然地靠抽签决定。那位同学因为一直很不幸理所当然地抽中了。然后老师继续议题,要选出女生的班长。但是对一个内向又容易害羞的shy boy来说压力太大了」 「全都是一个意思呢,而且前戏太长了」 「别说话听我说完。就在这时,一个女生自告奋勇了。是个很可爱的女生。于是可喜可贺地选出了男女班长。那个女生有些脸红地说『接下来的一年请多多关照』。在那之后那位女生就会经常找些话题与他聊天。『奇怪,难道说她喜欢上我了?说起来她在看到我成为班长的时候立刻自告奋勇了,还经常来找我说话,绝对是喜欢我的』他没有花多久就确信了这个事实。差不多一周的时间」 「好快!」 嗯嗯地点着头的由比滨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你是笨蛋吗,爱是没有年龄的界限不分时间差距的。于是,某天放学后,被老师要求回收作业的时候,他下定决心向女孩表白」 「那个,我说啊,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唉—没有哟—」 「唉,一般这么回答的一定是有了。是谁?」 「……你觉得,是谁?」 「不,不知道啊。提示,给点提示吧」 「提示什么的也……」 「那,首字母?告诉我首字母吧?姓或者名的首字母都好,拜托了!」 「嗯,那应该可以吧……」 「真的吗?!太好了!那么首字母是?」 「……H」 「唉?难道说……是我?」 「唉,你说什么丫怎么可能。唉?不会吧?好恶心,拜托你别这样」 「啊,哈哈。说的也是啊,我只是开个玩笑啦」 「不,我觉得有点过分了……。——已经收完了,我先回去了」 「呃,哦……」 然后被独自留下的我,面朝夕阳,泪流满面。而且,第二天来到学校之后发现全班都在讨论这件事。 「原来是小企的故事啊」 由比滨有些不知所措地闪躲着眼神。 「喂,给我等等。我从来没说过这是我啊。这是那个啊,类似修辞手法一样的」 丝毫不接受我的辩解,雪之下非常嫌麻烦地叹了口气。 「说什么朋友的朋友的时候,已经无解了啊。你根本就没朋友嘛」 「什么!你这家伙!」 「比企谷君的心理阴影怎样都好啦,结果你到底想说什么?」 什么叫怎样都好啊。我可是因为那件事更进一步被女生们讨厌了啊。还被男生们各种讽刺,还起了个做梦谷的绰号算了这种事怎样都好。 我调整好心情重拾话题。 「也就是这么回事。男生是单纯到悲剧的生物。只要被搭个话就会误会,只要是亲手做的饼干就超级开心了。所以」 我突然中断了发言,看着由比滨。 「其实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东西就算是你那部分硬得跟石头一样的,说白了就是一点都不好吃的饼干也是没关系的」 「~呜!烦死了!」 由比滨的愤怒染红了双颊,将手边的塑料袋保鲜袋全部扔了过来。净选些砸中也不会疼的东西这家伙其实挺温柔的呢。等等?难道说她喜欢我吗?开玩笑的吧?那种回忆再来第二次鬼受得了啊! 「小企,气死人了!我回去了!」 恨恨地瞪着我的由比滨抓起书包站了起来。哼地转过身去向着门外走去。她的肩膀还在不停颤抖。 糟糕了,我好像说过头了……。想到接下来我的恶评再次在班中展开就不禁打冷颤。安慰她一下吧。 「其实,那个……。只要将你那努力的态度传达出去是男人都会心动的吧」 「……小企也会心动吗?」 「啊?啊,那是当然,超心动的。不如说只要你稍微对我温柔一下我就喜欢上你了。还有我说别再叫我小企了」 「呼,哼!」 面对我随便的回应,由比滨也随口地应了一声后转开了脸打开门就打算这么直接回去了。面对她的背影雪之下出声了。 「由比滨同学,委托的事怎么办呢?」 「那个已经没关系了!下次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试试看的。谢谢你,雪之下同学」 由比滨转过身露出了笑容。 「明天见啦!拜拜」 挥着手的由比滨这次真的回去了,还穿着围裙。 「……真的这样就好了吗」 雪之下望着门的方向轻声说道。 「我的话只要还有提高的空间就应该不断挑战自身的极限。最终也是为了由比滨同学好不是吗?」 「嘛,的确是真理。努力是不会背叛自己的。虽然梦想一直在背叛」 「有什么区别?」 「即使努力也不一定能实现梦想。不如说实现不了的还比较多。但是曾经努力过的事实却足以安慰自己」 「这不只是自我满足么」 「反正又不是背叛自己」 「太天真了……。好恶心」 「包括你在内,整个社会对我都很苛刻。所以至少让我自己宽容一下我自己吧。如果大家都对自己更宽容一点的话。大家都变成废柴就没有废柴了」 「消极观点的理想论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如果你的想法开始流行的话地球都毁灭了吧」 雪之下一脸不屑,我却相当喜欢自己的论点。总有一天要建立一个由尼特掌权的为了尼特而建立的尼特王国。好想建立Neetoria。……果然3天就亡国了吧。 我总算开始明白了侍奉部的活动内容。 简单来说就是接受学生们的委托,帮助他们解决问题的社团。但是,它的存在却并没有公之于众。因为,我之前都不知道。不,并不是因为我在学校里没有一个朋友的关系才不知道的。考虑到连由比滨也不是很了解的话,要来到这里委托一定要先通过什么必要的联络手段。那个联络人大概就是平塚老师。 老师她,不时地会将抱有问题或者烦恼的学生带到这里来。 也就是隔离病房。 在这座sanatorium(长期隔离病栋)里,我今天也在读着书。 说起来找人商谈这件事本身就是向他人暴露自己内心的弱点。要将这种话题披露给同在一所高中的同学难度果然还是太高了点吧。那个由比滨也是因为平塚老师的牵引才到这来的,其他学生怕是不会轻易接近这里吧。 今天也是没有一位顾客,保持着关门的状态。 我和雪之下都是不会介意沉默的体质,像这样两人自顾自读书的时间非常平静。 所以,当门被咚咚敲响的时候那硬质的声音就会特别响亮。 「丫哈喽!」 伴随着非常无脑的招呼推门而入的正是由比滨结衣。 我尽力将视线从仿佛要把整条腿露出来的短裙上移开,结果却对上了张开大口的衬衣的胸部。还是老样子比取力很高的女生啊。 看到了她的身影雪之下盛大地叹了口气。 「……什么事?」 「哎?怎么?好像不怎么受欢迎……?难道雪之下同学其实很……讨厌我?」 听到了雪之下发言的由比滨晃动着肩膀。然后雪之下摆出了仿佛深入思考一般的动作。然后以与平时完全相同的语调开口。 「也不是讨厌了……应该说是应付不来?吧?」 「那在女生词典里就是讨厌的同义词啦!」 由比滨开始扑腾起来。被人讨厌还真是不好受呢。她看上去虽然只是个普通的比取但是各种反应来看只是个普通的女生呢。 「那么,你有什么事?」 「丫,你看我最近不是迷上料理吗?」 「不是什么啊……第一次听说」 「所以丫,作为回礼,烤饼干给你怎么样呢」 唰~地雪之下血色全无。说起由比滨的料理,那个漆黑的像铁块一样的饼干依然历历在目。我也因为只是回想了起来而感到喉心灼烧。 「现在没什么食欲就不用麻烦了。谢谢你的好意」 大概,食欲就是刚才那个瞬间丧失的,当听到由比滨的饼干时,没有坦白说出来也算是出于雪之下的温柔吧。 但是,面对断然拒绝的雪之下,由比滨哼着歌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纸包。虽然用了可爱的小包装但是果然是漆黑的。 「一旦做起来还真是愉快呢。下次试试看做便当吧。啊,对了,下次和小雪一起吃午饭吧」 「不,我还是比较喜欢一个人吃东西。还有什么小雪稍微有点恶心别叫了」 「骗人,不会觉得寂寞吗?小雪,在哪里吃的?」 「在活动室里……我说啊,你有认真听我说话吗?」 「啊,那样的话,我放学后也很闲,来社团帮忙吧。嘛,就当做是那个?……回礼?恩,就是回礼,所以不用介意的哟」 「有在听我说吗?」 由比滨怒涛般的强大攻势显然让雪之下开始困惑,开始朝我这里送来的视线。大概是想说给我想想办法。 怎么可能帮你! 平时就只会对我恶言相向,还让我帮你垫野菜生活的钱,……而且那是你的朋友。 老实说的话,因为雪之下面对由比滨的烦恼有好好出力帮忙,所以由比滨她才会想要来回礼的吧。那么接受她既是你的权利,也是义务。我出来妨碍不太好吧。 我合上文库本,从座位上站起来。用几乎听不到地小声说了句告辞于是打算离开活动室。 「啊,小企」 被叫到名字而回过头,眼前黑色的物体飞了过来。反射性地抓住了。 「这也算是回礼的,小企也帮过我的忙嘛」 我看了看那黑色的心形的物质,太可怕了吧喂。虽然外形非常的不吉利,但既然是回礼还是欣然接受了吧。 还有别叫我小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