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JOKER许多鱼

田央萌萌

第一话 许多鱼在努力（上）  

今天早上，做了一场经年不遇的好梦。  
梦里温暖而湿润的触觉，那是大雨在用口水叫人起床：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依偎在怀中，半睡半醒的小雪。  
小雪那懒洋洋的，半眯缝着的，可以解释为被眼屎糊住了的眼睛，令人记忆起一种久违的气味——那是在妈妈做早餐的时候，会传过来的甜味。  
永远不醒过来就好了，这样的美梦。  

“弊！真的迟到了！”  
尽管已经死命地蹬自行车冲刺了，也没能赶上“倒数三秒”，还很不幸的在校门关闭的瞬间，瞄到了门卫貌似淡定其实暗爽到内伤的脸。  
周小柔不得不恨恨的叫一声：搞什么嘛，我要厌世了！  
仅仅这样也就罢了。令人更加厌世的事情，发生在五钟后。  
被独自关在校门外的周小柔，远远的就看见了大小姐的豪华坐骑。虽然“做私车上学的大小姐也迟到”这种事情在这之前闻所未闻，然而在这样的危机时刻，还如此不急不缓风度翩翩，就令人相当不爽了。  
反正即使坐着超高档的轿车上学，“迟到的学生统统要集中到操场上，被值班老师公开训话”的规矩，总该是对所有的学生都生效。  
——在这个阳光明媚，无论怎么想都不应该发生迟到这种事的早晨，“校规面前人人平等”的美好想法，事沮丧的周小柔唯一的慰藉了。  
“不好意思啊，麻烦给开一下门好吗？”  
开着超高档轿车的司机笑眯眯的来交涉，没怎么和大打过交道的中学门卫立刻愣头愣脑的答应，“哦，好！”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期待一个倒霉同伴的急切心情，就这样被势利眼的门卫辜负了……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沦落到一个人站在操场上接受训话的可悲下场，向来得过且过的周小柔也急了起来。  
“喂，你怎么可以在上课铃响了之后还放人进去呢？”话倒是说得正义凛然。  
门卫摸了摸头，“可是，这个，那个，为机动车开门是我的责任啊。”  
周小柔立刻气炸了，“上面坐的可是本校学生，你这种做法，就是公然给迟到的学生开绿灯！”  
门卫望向天空，深刻的思考起来。延时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迟缓的说，“对哦。”  
大小姐的坐骑这时候已经顺利的通过了结界，进入了安全领域。周小柔急得抓手挠腮，“不行，我也要进去！”  
慢吞吞的门卫，一边望天思考一边关上校门，“对哦，上课铃响了以后，就不可以放人进去了。”  
就这样，校门在眼前无声无息的关闭了。  
目瞪口呆好半天的周小柔，回过神来之后，只能欲哭无泪的默默捶着铁门，“……太、暗、黑、了……”  
不出所料，小宇宙有清晰的感受到“被全校师生隐忍的嘲笑了”。  
“……那么下次绝对不能再迟到了”等到值班老师说出这个结束语后，一直按捺着的周小柔立刻向老师鞠躬告别，恶狠狠的冲出操场，冲向教学楼冲进了初二二班。  
“周——小——信！”  
乌云压城城欲催的惊人气势。尽管早有准备，目标生物周小信也身不由己的打了个寒战。  
周小柔以龙三太子的行姿一脸狰狞的走过去，拧起了弟弟的耳朵，“你怎么敢不叫我起床，怎么敢一个人蹑手蹑脚就走掉了？”  
搞到最后，尽管借了妈妈的自行车，也还是迟到了。  
蹑手蹑脚？连洒水壶都已经祭出了，可你就是死睡我有什么办法——周小信先不去阐述这个事实，反而联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啊，那么昨天晚上你到底几点睡的？我午夜梦回感觉到肚子有点饿了的时候，依稀还听到你嘴里喃喃有词的，不知道在背哪国的公式呐。”  
“那个哦……”周小柔怔了怔，语调一下就低沉了下来，“蓝速龙很难打诶……”所以需要嘴巴来一起用力。  
“啊，搞半天你是在打游戏哦！”周小信“啪”一声拍掉还拧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搞什么啊，我和妈还以为你在用功读书很欣慰……”  
“……哈！”  
保持着“怎么转开话题才好呢”的矜持微笑，停顿了几秒后，周小柔大嚷起来，“饿死啦，我饿死啦！周小信去给我买面包。”  
感受到周小信幽怨的电波，周小柔更加得寸进尺，照他的屁股踢了一脚，“快去！要四块五的不要两块的！说起来这半年我这么努力用功都是为了谁啊，都不知道心存感激吗？”  “是在努力的追杀蓝速龙吧。”周小信低声抱怨，不过最终还是认命的起身下楼去了。  
离上课大概还有五分钟左右。在等待面包自动长脚跑过来的时间里，周小柔坐在周小信的位置上，百无聊赖的左看右看。  
最后，终于忍不住，拿铅笔戳了坐在前方的人。  
黑头发的少女回过头来，一副明显没回过神的表情。  
“啊，大小姐！”周小柔一边打招呼，一边转起了手中的铅笔。  
这是一个过气相当久，现在还玩就会觉得是冒傻气的耍帅动作，“离期末考试只剩下一个月了，你准备好了？”与其带着挑衅。  
挑衅是因为很在乎，冒傻气就证明了气势有输。所以每当周小柔面对着这个女孩，都伴随着又气又急的情绪。  
被称为大小姐的黑头发少女，并没有做好回答的准备，就这样保持着放空的状态，沉默地和许多鱼对持着。  
正好赶回的周小信目睹到这出哑剧，立刻将手中的面包塞给周小柔，“好啦好啦，拿上面包回自己班上去……快上课了。”  
语气是少见的强硬，就像是要在周小柔的面前，维护别的谁一样。  
就是因为这样。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一直又气又急的，从前门离开，要想回到位于二班后方的自己班的教室，一定会再次经过二班那几面明晃晃的大玻璃窗——周小柔的视线始终没能心平气和的移开。  
周小信说了句什么，大小姐笑了笑，然后转过了头。  
在那之后周小信就维持着向前的视线，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气死人了！那个目光令人起鸡皮的，真的是我那没用的弟吗？”周小柔咬起了下唇，手中的面包早已被搓成了面疙瘩。  
第一节课是数学，公式浅显的打哈欠。   
而周小柔还在想着和隔壁再隔壁的那个班有关的事。   
大概是在半年前，下午放学的时候。   
什么都还不知道的自己，因为一直等不到按惯例会过来找自己回家的小信，于是就跑去了他的教室找人。   
然后就正好看到了那个笨蛋向人告白。一脸欠扁的可怜相倒还是其次，最令人火大的是，这毫无气势的告白还被迅速的拒绝了。   
“突然被你这样告知我还没有准备”也好，“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也好，至少都能给告白的人一个自欺欺人，全身而退的机会。   
然而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丝毫不明白人心是肉长的这个道理，用了一种最直接的说法。“我没有那个时间。没有了解小信的那个时间。”   
——这样的回应，大概是最无情了吧。   
人称大小姐的少女，长的美，家里有钱。而且对于学生来说，最令人在意的事情是：这名少女，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包揽了所有的学年第一名。   
无论是哪个学校也好，总之是：所有的学年第一名。   
这是一桩让人压力很大的事实。   
当时那笨蛋脸上落寞而默默接受的表情，直到现在，还是一想起就会令自己愤怒。   
即使当天的情况再来一次，周小柔依然会想也不想的冲了进去。   
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不就是长得好看吗？不就是家里有钱吗？不就是成绩好可以拿第一吗？仅仅是这样就可以对我最重要的弟弟不屑一顾？仅仅是这样……   
那么多无法吞咽的怨气，最终也没能认输般地说出口。   
用看似冷静的语气说出来的，是这样一句：   
——“今年期末的学年第一，我会从你的手中抢走。”   
趁周小信还没从茫然的状态中摆脱，周小柔拉着他快速离开了伤心地。   
于是那笨蛋直到现在也没能体会到悲从中来的滋味，只是想到一次就困惑一次：啥？小柔要挑战学年第一？为什么？   
周小柔当然明白，以自己往日的成绩……不提也罢！   
她所有的自信在于：自己的脑子实在是很聪明的。   
以这个很聪明的头脑，成绩不好只是因为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如果稍微一努力，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大话已经说出口了，就不能被人小看。   
于是在战斗宣言发出之后一个月的期中考试中，有稍微努力以下的周小柔，从年级一百名以外的成绩，空降到了第二名……   
上小学以前，和旅游到此搞艺术的印度人玩了几天，就可以用双语——英语和梵文——跟对方随意交谈；

只是被交给学钢琴的邻居姐姐照顾了几次，突然就能弹奏出复杂的交响曲;    六年级的时候因为觉得有趣，试着解了一下那道关于不等边三角形的难题，结果老爸因为不希望女儿被人拖去剖脑，死活不同意发表结果……    从小到大一直面对着这些奇迹的周小信，对双胞胎姐姐空降学年第二这轰动的事件，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惊奇。    他更在意的是：小柔为什么这样做。    “喜欢她又不是因为成绩好……”只有那么一次，周小信稍微想要沟通一下，却被周小柔哀伤的眼神惊得忘记了说下去。    对。    在这场周小柔与大小姐之战中，周小信充当的，并不是被人帮忙复仇的角色。而是——战利品。    仿佛是谁赢了，就又成为周小信心中最重要的人的权利。    ——虽然那位大小姐肯定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奖品，而周小柔也未必曾经失去过那个地位。    怎么说呢？被人分去的关注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也丝毫没有办法接受。    毕竟是打出生开始，眼中只有彼此的双胞胎。    “这还真是一个有伤而禁忌的故事呢。”周小柔自言自语，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然后察觉到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    “诶周小柔，你有直尺吗借我用一下~”坐在隔壁的男生这时候伸手敲了敲桌沿。    “哦，有的。”周小柔随口答应了，打开文具盒找出了直尺，“喏，给。”    “噢，谢啦~”在平常不过的对话，却在突然之间让周小柔感觉到了异样。    眼前这个很随意的来借直尺，似乎和自己很熟的男同学，看在眼里居然是出乎意料的，超级不靠谱的，简直是荒谬的……俊美。    “你谁啊？”周小柔被惊得嗷嗷叫了起来。    伴随着这个动作而做出的一个猛烈起身的动作，造成了身后课桌的倾倒。    中心不稳而向后跌倒的同学又撞倒了在他之后的。    多米诺骨牌一半，周小柔身后的课桌以及同学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翻仰了下去。    超级大骚动。   “你是谁？”   “你在说什么啊，他不就是奈渺吗？”   美到吓死人的陌生同学来不及开口，离他较近的一名女同学——周小柔记得她是叫做刘小梅的——已经抢先替他发言了。   奈渺？我们班上有过这么一号光彩夺目的人物吗？有的话我没可能不认识啊？难道我走错了走到了三班？但刘小梅的确是我们班的啊？难道今天是愚人节大家串通整我来着但是我人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而且这个美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愚人节限定小时工啊？这张脸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叫人心痒难奈啊……   这些纷乱念头的产生只在很短的一瞬间。   在周小柔那聪明的脑袋还没能理出头绪之际又一个令人混乱的目标源出现了。   那个人只是在教室门口探了探了头，用不同于同龄人的沉静语调说了一句，“喂，出来一下。”   仿佛被柔光包围的奈渺同学，“嗯”了一声起身走了过去。然后两个随身携带光环的人，就这样肩并肩离开了。   初二班集体屏声静气地三分钟。周小柔的脸开始抽搐。   就在周小柔情绪调节完毕，想到提出自己的疑问之际，男生突然集体一声叹息，随后女生同时发出了呻吟，“嘉文仔……”   ——啊啊啊啊啊！！！   终于，失去理智了。   ——“什么是‘嘉文仔’啊完全没见过那个人啊这是谁啊他是姓李吗还有奈渺这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啊谁来告诉我我好害怕啊啊啊啊啊啊！！！”   只不过是迟到了十分钟，就不仅认不得同班同学，也不认得所有同学都应该认得的什么鬼“嘉文仔”。   周小柔觉得自己仿佛在某个时间的坐标上走错了，或者是误入了一个危险的陷井。   抓狂的她只有拼命地摇着离她最近的刘小梅的脖子，借此自己惊惧的心情，至于刘小梅是不是已经口吐白沫生命垂危，她才没有功夫理会这个呢！   当然，坐以待毙不是周小柔的作风。在她稍微冷静了一点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找周小信。   即使学校里有什么破坏脑细胞的传染病，应该也还没扩散到她家去吧。   ——“嗯，你是说乔嘉文和奈渺吗？他们的确很优秀没错啦，不过我认为他们不会对小柔你这样普通的人有意思哦。”周小信摸着下巴，一脸白痴地揣测着。   狠狠给了周小信一拐肘的同时，周小柔也感受到另一类型的失望：原来嘉文仔姓乔不姓李啊。   “啊，说人人到。”周小信抬起下巴指了指。   周小柔调过头去，看到了那俩个带柔光的，自走廊的一头，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用“大摇大摆”的说法是心机过重了，毕竟这两个人的行姿都相当斯文又低调。   然而对于长成这样的两个人来说，在怎样努力低调，都很难不给人一种“招摇过市”的错觉。   路过周小柔身边的时候，那个叫乔嘉文居然有“微微颔首”的举动，而同班的奈渺更是刻意地停下来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周小柔～”   依稀仿佛大概是不怀好意的语气，让被问候了的人，打心底里涌起了一阵恶寒。   “啊，小信你有没有感受到‘回头收拾你’的电波啊，有没有？”硬挺着待两人走过之后，周小柔立刻瘫软，死命的拧着周小信的衣角，惊恐万状。   “没有。我只感受到周围有无数‘那死女人是谁’的电波。”周小信的语气半挖苦半吃醋。   经提醒周小柔终于留意到了周围。很明显，伴随着女同学们凌厉的眼神，空气中有恨意用喷的冲出来了。周小柔一向不关心这些有的没的，它现在只注意到了一个人：瘦削而清醒，正抱着和她身体不成比例摞得非常高的一堆书，朝这边走了过来。   与那两个瞩目的陌生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一向对周遭事物漠不关心的她，居然也被吸引着回了一下头。   “咦？”很明显的有讶异的情绪。周小柔没有错过这个细节。就像在茫茫的戈壁当中，好不容易碰到了活人一样，突然的安下了心来。   “大~小~姐~呀！”周小柔提高了音调。大小姐一脸恍惚的走了过来。   “你认识那两个人吗？就刚刚走过去的。”周小柔目光炯炯。   对于即将听到的答案，她显然有着相当的把握。   “不认识。”回答的同时很肯定地摇了摇头。果然，大小姐也不认识这两个人。   联想到“这个人早上也迟到了”的事实，周小柔立刻就确定了事情的一小部分——也就是说，并不是自己的脑袋又哪里出毛病了。而根本就是那两个人有可疑！   “难道他们向这个学校的人施下了改变记忆的魔法？”虽然一向以智商为傲，结果面对这种离奇情况的时候，也只能往最烂俗的方向思考。   一旁的周小信拍了拍她脑袋，“你嘀嘀咕咕在念什么啊？”   当然，所谓大小姐，就是对周围漠不关心的那种人——在周小柔出神的第一时间，对方就打算离开了，却在迈步的同时被拉住。   “这么多参考书，你也很拼嘛。”周小柔笑嘻嘻的，脸上挂着“被人重视好爽”的满足表情。   “学年第一，你喜欢，拿去好了。”从未预料过的回答，被大小姐从口中说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直到目睹她走进教室，刚才所说的，依然令听见的两个人感到不解。   “是哪里搞错了吧。这人一向非常用功不会随便就搞自我放弃。”周小信皱起了眉头，不肯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   “一定和这东西有关。”周小柔若有所思。   “什么东西？”   周小柔举起手中的一本书。那是一本看上去和教科书很相像的书籍：“大小姐手中拿着的书，记载的根本就不是我们课本上的内容——这太奇怪了。”   “这书是你刚才顺的？你什么时候下手的？你复姓司空吗？”周小信大叫起来。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一大半．　还记得之前有提到”周小柔从小就可以用英语和梵语的印度人交谈”这件事吗    “是一本咒语书呢。”从下午第三节课起就躲进了老仓库的周小柔，现在正高高的趴在棕垫堆上，潜心研究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得出了初步结论。 “这一句，会有什么作用呢？”认全了其中的一句，然后也在不知不觉间念出了声：——“阿不拉夏里卡山砰！”---------一只粉蝶在不幸的时间，路过了不幸的地点。在经历了这句轻声的咒语之后，连通常会有的“砰”的一声也没有，就变成了一条披着白磷的鱼。然后它就那样在周小柔的眼前坠了下去，砸到了地面上。    曾经是粉蝶的这条白鱼，一边扭动身体徒劳的挣扎着，一边和周小柔以同样惊恐的眼神对望着。“啊……”怎么办呢?不快点想办法的话,即将发生的事实,就是周小柔使用高科技谋杀了一只粉蝶.    手无足措的情况没有维持很久.    1,2,3,4,5,6,7,8,9,10……对,大概只维持了差不多十秒,蹩脚的魔法就失去了作用.    同样的,连一声”砰”都没有,小白鱼变回了小粉蝶.死里逃生的小东西大概是吓傻了,趴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虽然最后总算是想起了要飞离是非之地,但是从那摇摇晃晃的飞行路线来看,很明显的有吓破了苦胆 ?英语就算了,那时侯有稍微打下的梵语基础,现在可算是帮大忙了 .    目睹那小东西顺利脱险，周小柔很想露出个欣慰的微笑。    然而一阵晕眩突如其来，刹那间她只感觉到累极了，再没有办法支撑身体。    然后她就无生无息地陷入了棕垫。    这种咒语有效，不过会很伤元气——在不多久之后，周小柔自昏迷中醒过来的同时这样确定。    通过对面墙壁阴影变化，她计算出自己昏迷的时间：大概是半个小时。    要不是棕垫下方传来了清晰的交谈声，可能自己还要再迟个十分钟左右才回清醒。    但是谁会在这种时候到这个废置的仓库来呢，是变态吗？（←她倒是很有自觉呢。）    “我不想让那个人通过初级考试~”    这是周小柔醒过来之后，听清楚的第一句话。    懒惰的语调非常有特点，根本用不着探头去看就知道是谁在说话——当然就是那个突然出现，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搞得所有人记忆混乱的，超正点男同学。    那么和他谈话的对象也再明确不过了——是那个大家口中所谓的“嘉文仔“啦。    周小柔一边判断着，一边仅靠双臂静静地挪到了棕垫边缘。    稍微一探头，就看见了那个什么嘉文——乔嘉文是吧？---正以一种非常端庄的姿态，将外套脱了下来。    我的妈呀，是看到什么要得针眼的东西吧！    不好责怪周小柔的大惊小怪。任何一个对流行漫画有一定了解的女中学生，猛然间看到脱着上衣生色活香的乔嘉文，再看到旁边依着墙，以不约定的眼神注释着对方的奈渺，都会下意识的产生一些不妙（或者是“很妙”）的联想吧。    而奈渺接下来所说的话，更家重了氛围的尴尬，“别弄啦，反正待会也会搞得乱七八糟的~”    周小柔感觉到自己有带内脸红了。    好在这个时候，混乱的终结者乔嘉文开口了：“我并非想限制你，但是——违逆‘彩色上庭’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当然很清楚。”    一边说着给人以威胁错觉的话，一边将脱下来的外套仔细叠了起来。    冷静的语气，倒不像是接下来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呢……..恩，“彩色上庭”是啥玩意儿？    “不会笨到去惹毛那些老家伙啦~”奈渺一脸游离，视线与其说是对着乔嘉文倒不如说他什么都没看在眼里。    “只是不要长时间变身成这种恶不拉叽的观赏动物，我可是不爽得浑身痒痒~”    这种观赏动物……..是指什么？    疑问迅速地被奈渺接下来的举动解答了：低声念了一句咒文，照例是连“砰“的一声都没有，活生生的美少年就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喵喵叫的长猫。    校服散落一地，长毛猫看也不看一眼….“快一点吧，那个许多鱼在十分钟之前就离开学校了~“说完这一句，头也不回的约了出去。    将叠好的外套端正的摆到了置物架上，乔嘉文对着散落一地的衣物，露出了忍无可忍的表情。    ——然而最终也只是念出了又一句咒文。    看着留下了衬衣以及其它令人羞涩的衣物，潇洒而去的那条金毛猎犬，周小柔感受到了一种清醒脱俗的喜感：不如就别单单只叠外套了，那样场面还好看一点啦。    然而现在不是关心这种是的时候。    刚才奈渺所提到的一个名字，让周小柔严肃的介意起来。    相当非常以及十分的介意。    然而现在不是关心这种是的时候。    刚才奈渺所提到的一个名字，让周小柔严肃的介意起来。    相当非常以及十分的介意。    那个“在十分钟之前就离开学校”的“许多鱼”…….有着冷漠的漆黑长发的女生，永远心无旁骛的表情，仿佛一次也没有遭遇过人生挫折的人。    ———一直以来想要打败的，大小姐许多鱼    “不认识。”——对于关于奈渺和乔嘉文的问题，很肯定的给出了这个答案的大小姐，    周小柔找不到任何怀疑的理由。    然而那两个突然冒出来的男生，究竟什么来头？    为什么非要在她离开校之后匆忙变身呢？    被奈渺说不希望其通过什么初级考试的那个人，也同样是指她吗？    还有他们口中的“彩色上庭”，又是个什么性质的词组？    啃着大拇指，周小柔愁肠百结的困惑了一小会儿。几分钟后她“嗷”的一声，松懈下来“果然还是太离奇啦，放弃吧~”    “哇我等了五分钟之久，终于等到你说泄气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周小柔一惊，回过头来，见到了一个不太清晰的影子。    “既然觉得辛苦，那就忘记吧。”那影子开口说话了，语气中透出一种奇怪的宠溺—— 就像是面对不懂事女儿的父亲那样。    周小柔想要辨识这似曾相识的语气。就在那答案呼之欲出之际，她却将这个连同相关事件一并遗失了。    “…….你可以再赖皮一点没关系。”那影子蹲了下来，伸出食指，在周小柔的脸颊上轻轻一戳，”我绝对允许你的一切惰性。“    停了停，再次自言自语起来，“那么，接下来，该是小鱼的博命时间了吧。”    是啊，就要开始博命了呢。    “别离开….”这台词大概是来自于七年前。    “不会放弃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发表于即将到来的三天后。    “我梦到了幸福的形状它跟我现在所见很相象。”…….这是，憧憬中是未来。    虽然是无人知晓，但会为了定在心底的规则而默默坚持。那样一往无前的冲撞，以及多舛的命途，当然…..比魔法还要令人兴奋。    --第一回(完)--

Smileyxz

哦，《漫友 可爱100》上的转载啊，正好缺一部分，谢谢啦

kelemao

这个，感觉还不错呀，继续下面的吧！！

癫仔

支持国产吧....
这个是在漫友上有载的吧..

wuzhenwz

短片啊，故事还不错，毕竟是国货，支持一下。

龙落川

怎么说？
感觉卡莲的文字比以前温暖了好多啊。
恩，支持国产。

ggwen11

第一回吗?后面还有吗?期待下文啊

blackjadi

这个！漫友的连载啊？登出来没问题吧？虽然非常感激，但有点感到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