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轻之文学 于 2010-9-27 16:02 编辑
对于真嗣来说,宛如拷问一般的上课时间。 对问题,实际上能回答得很好。 但真嗣却站着,保持沉默。 于是, “怎么了?这些问题,平时不是回答的很好吗?” 美里老师毫不手下留情地问。 但是,真嗣平时能够回答问题,全是靠明日香偷偷递来的笔记。 怎么能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让学习能力一般的少年,马上回答出故意出的难题呢? 真嗣孤立无援。 他只能回答一句万能语句。 “我不知道。” 无视着真嗣的苦恼, 对于丽来说,上课时间是充满幸福的时间。 每当看着真嗣的脸,他的话语就在脑海里盘旋。 可爱。 很适合。 这个时候,丽就会很幸福。 对于班上的男生来讲,上课时间是用来惊讶,然后做出新决定的时间。 对于班上的女生来讲,上课时间只是在惊讶之后,白白流去的时间。 终于到了休息的时间。 真嗣马上就要离席。 准备去保健室。 这个时候,班级委员洞木光叫他。 “碇君,今天,明日香,怎么了?” “嗯,肚子稍微有点痛。所以,现在在保健室。” “她没事吧……” 光有些担心。 真嗣稍微笑笑地说。 “只是有些腹泻,我想没问题的。我现在去看看。” “我也去。” 两个人,一齐出了教室。 丽看到他们的这个样子。 完全没有回过头来看自己。真嗣后面的人是,明日香...物流同学......... 平时总是和碇君在一起。 两个人都想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物流同学比较漂亮? 因为物流同学很开朗感到很开心? 但是,那个人,我害怕。 总觉得,在讨厌我。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漂亮吗? 因为我很黑暗吗? 因为我不好说话吗? 丽静静地站在自己的座位上。 她,也从教室跑了出去。 追着那个蓝色头发上扎着红色发带的纤细身体看的眼睛,有好几对。 丽还没有察觉。 保健室里,没有赤木老师的身影。 只是,在床上,明日香正睡着。 那张熟睡的脸,非常的安宁。 真嗣和光都放心了。 细细听来,有微微鼾声。 完全感觉不到气势汹汹和活泼,就像温柔的天使般熟睡的脸。 平时看不到的这张脸,有些意外,也有些好看,有些喜欢。 真嗣,看着这样的明日香。 光看着真嗣在看明日香的脸。 感觉是很温柔的脸。 但是,却不是单纯的温柔。 话说回来,真嗣对谁都很温柔。 脸也让人觉得很温柔。、 但是,在这里看着明日香的眼神,这里面有比温柔更深刻的东西。 将所有优点和缺点全部包容的温柔。 那种温柔里面,有种献出自己无私的爱的纯洁。 那种既不是青梅竹马的感情,也不是恋人的感觉。 那里有种不和谐感。 那种温柔,究竟是什么? 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去描述那种温柔。 “叫醒她实在是不忍心啊,让她再睡一会儿吧。” “嗯。那么,下一节课的松本老师,我去跟他说吧。” “拜托了。” 光离开了保健室。 然后,就直奔教室办公室。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词。 ……爸爸……
光出了保健室后,真嗣就搬了把椅子,坐在明日香的床边。 到第二节课的铃声响起,再回教室也行。 跑起来的话会赶得及的。 真嗣这样认为。 明日香翻了个身。 从领口看得见白皙的颈脖。 真嗣一边有点脸红,一边整理乱放的毛巾。 身后,传来嘎啦嘎啦,像是开门的声音。 以为是赤木老师回来了,真嗣突然回过头。 看见丽站在那里。 真嗣没想到,绫波会出现。 实际上,丽也不知道该怎样做。 不知道怎么做,才来了这里。 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沉默了。 只听见明日香微弱的安宁的熟睡声。 丽拼命地想。 保健室……床……病人…… “……探病……” 看得见的无表情的脸,丽终于小声地说出了这个。 “唉,明日香的?” 真嗣有点吃惊。 丽的脸变得有点悲伤。 “那、那个,谢谢。” “...为什么碇君要向我道谢呢?” “唉,说到为什么……” 真嗣自己也不清楚。 丽毫不介意地偷窥明日香的脸。 天使般熟睡的脸。 现在没有敌意。 所以,只是看起来非常的可爱和漂亮。 “没事的,只是肚子吃坏了而已。” “...这样啊...”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一直看着明日香的脸。 保健室的赤木律子老师在办公室和美里老师说了一会儿话后,因为对方去上课,就回到保健室。 在保健室的床上,明日香还在睡。 “睡的好沉啊,这孩子。熬夜了吗?”
第一节课结束了。 真嗣又准备去保健室而站起来。 这时,在老师刚走的教室门口,红发少女来了。 “明日香,已经没事了吗?” 向这样询问的真嗣和光,明日香充满活力地笑了。 “嗯,已经没事了!睡得好好。” 和早晨惨白的脸色不同,现在的血色很好,已经是充满欢快的脸。 放下心来的真嗣,递给她缺课的重点。 “这个是英语和数学的重点。笔记待会儿再给你。” “谢谢...已经讲了好多。” “因为马上就要期中测试了。受不了,我完全不知道在讲什么。” “怎么样,今天点中你了?” “嗯。美里老师不知道怎的,集中点我。” “那个不见老的剩女,到底在想什么。然后呢,都答对了?” “不,不是的,完全没有。” “真没用~~这样好了,回去之后我好好教你吧。知道了吗!” 畏缩于明日香吼叫下的真嗣。 “但是,明日香的课很严厉的!” “什么嘛,有比美里漂亮十倍的温柔又聪明的我教你,平常的话早就感激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明日香有些生气。 但是,看起来有些高兴。 真是的真嗣,一没有我就不行! 明日香和真嗣那样的交流,在周围的人看起来有些羡慕,看起来有些甜腻的味道。 光也是一半笑着,一半有些羡慕地看着。 丽,看起来有些悲伤。 为什么,感到悲伤呢? 为什么,感到难受呢? 为什么,感到痛苦呢? 这样想着。
上课的时候,丽看着窗户。 并不是看着窗户外面,而是看着窗户丽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自己的影子和,明日香的影子。 比较了很多次,然后叹息。 明日香和真嗣悄悄地说话。 突然,真嗣感觉到绫波在看他们。 转向绫波的方向。 明日香也随着真嗣看向丽。 丽慌张地埋下脸。 感觉到视线。 一直都埋得很深。 脸,怎么都抬不起来。这样的话,希望宣告四目相对的时间结束的铃声快点响起。
“啊,吃饭!吃饭!” 铃原东治发出发自肺腑的笑声。 他的同学们都咯吱咯吱地取出便当,准备走出教室。 真嗣也在饿的边缘。 感觉就像快饿死了一样。 因为早上没有吃东西,也难怪会这么饿。 真嗣为了找寻食物,回头看看明日香。 明日香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对不起,今天的便当没有做。” 那个瞬间,两个人的肚子都呱呱叫起来了。 两个人都炸开了地笑。 “因为今天早晨很赶急嘛。对了,你的肚子没事吧?” “嗯,完全没事。” 明日香快活地说。 “那,就到小卖部去买些面包来吧。” “嗯。” 这样说的两人准备走出教室的时候,被光叫住了。 “一起去吃便当吧。” “因为今天没有做便当,所以准备吃面包。现在就打算去买面包,在老地方等我们吧。” “嗯,知道了。”
白天的小卖部还是一如往常地热闹。 一边推来挤去拥挤不堪后,一边好不容易到达小卖部的收银台的系统,必然将那些去买面包的人淘汰。 也就是说,白天的小卖部只有身强力壮的男生而已。 虽然不能说是柔弱,但是身为女孩子的明日香,也不能往那个地方钻。 真嗣问了明日香要什么后,就一个人挤进了那个人群中去。 在人群中,用手肘击退他们、用肩膀分开他们,就这样前进。 被年轻的热气所包围,真嗣脸上流出了汗水。 头上还有明日香的声援。 “加油,真嗣~菜肉蛋卷三明治和奶酪羊角面包哟!” 被那声吼叫所推进的脚,在忍耐的惊人的人的压力之后,更加将真嗣往前推进。 然后最终,真嗣像被人群吐出来一样,辛苦地到达了收银台。 后背,突然撞上了一样被人群吐出来的学生。 被挤在收银台上的真嗣。 撞过来的学生,身材矮小,触感比较柔软。 “绫波?!” “碇君....” 回过头来,那里站着的是白皙的脸上滴淌着汗水的,杂乱的头发贴在脸上的绫波。 “什么?” 催促着买东西的小卖部的阿姨询问着真嗣和丽各自要的东西。 “菜肉蛋卷三明治和奶酪羊角面包,还有乡村三明治和鸡蛋卷,还有乌龙茶和咖啡牛奶!” “蔬菜三明治和橘子汁。” 阿姨很快地从后面的橱柜里拿出东西来。 付了钱后,两个人抱着午饭拼命地挤出人群。 因为那个方向正对压力,所以很快就出来了。
在明日香的眼前,从人群中,真嗣被吐出来。 “辛苦你了——嗯,那个,不是转校生吗?” 一起出现的还有绫波。 纤细的身体,满身是汗。 “你,还真敢去那个地方啊-” “......” 丽什么都没有说。 明日香毫不介意。 “呐,真嗣,去屋顶吧。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从真嗣手里接过食物后,明日香已经开始要上楼。 真嗣也开始跟着她上楼,但是停下了。 看着旁边的蓝色头发的少女。 头发也弄乱了、身上也汗湿了、制服也皱皱巴巴的。 看起来有些无所事事。 就像没有去处,柔弱的女生。 等待的也是,一个人的午餐。 那是,非常寂寞的。 真嗣这样觉得。 所以,试着邀请她。 “绫波也过来吧。一起吃吧。” 明日香回过头,看向真嗣的后面。 干爽的红色长发随风飘扬。 眼睛一定是盯着丽的。 为什么真嗣邀请她呢? 说到底,为什么她在这儿呢? 丽感觉到明日香的敌意。 可以感觉得到是非常强烈的抗拒的意思。 自己被那个漂亮的女生很明确地抗拒着。 拒绝吧。 推辞的话语在嘴边就要讲出来。 嘴唇在蠕动着。 但是, 眼前,真嗣正温柔地笑着。 无法拒绝。 脱口而出的言语是,承诺的话语。 “...嗯...” 点了点头。 被汗淋湿的头发,稍微有些摇动。 丽,看着明日香。 用希望被原谅的祈求的眼光。 明日香突然转过身去,什么都没说地开始上楼。 打开被红色油漆涂过的铁门。 那里有蓝色的天空,和像光鲜的丝绸一样的云朵。 在天空的下面,屋顶的地板上,光铺好塑料桌布正等着。 规规矩矩的等着,午饭还没有动手。 “小光~~~就等了-” 明日香从门口跳出来。 接着是真嗣。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没事,不要紧的。那我们开始吃饭吧。” 光正想转身拿自己的便当。忽然,注意到。 真嗣后面,还有谁跟着来。 感觉有点畏畏缩缩跟在真嗣后的是,蓝色头发的女生。 “哎呀,绫波同学...” 对于有以外人物登场,光有些吃惊。 “我邀请了绫波一起吃午饭,可以的吧。” 真嗣明确的说。 但是,侧目看看明日香,又是一张复杂的脸。 但是,很明显的不欢迎丽。 但是,光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 倒不如说,丽能够融入进班级里,作为班长,个人应该是欢迎的。 所以,她笑了。 “当然,可以的呀。请坐,绫波同学。” 劝绫波坐下。 丽还是用往常看不见表情的脸,拘束地坐在光的旁边。 真嗣和明日香也纷纷入座。 光尽量开朗地说。 “开始吃饭吧!”
但是,吃饭却热闹不起来。 光尽量明确地提出各种各样的话题。 但是,回应的只有真嗣一人。 丽,依然无表情地,干干巴巴地啃着蔬菜三明治。 然后,平时总是开朗地活跃场内气氛的明日香,今天却很少说话,而且阴沉着脸。 突然,大家都沉默了。 蓝色的天空上云慢慢地飘动着。 远远就能听见从院子里传来的嬉笑声。 变得有些憋气的午饭,光和真嗣慌张地找寻话题。 停留在光眼中的东西。 那是,丽头上飘动的发带。 “这么说起来,绫波同学,那个发带,很适合你呢。” 丽用手摸摸头上的发带,不可思议地看着光。 为了不让话题中断,真嗣继续发问。 “今天,怎么了?” 丽,看着真嗣。 因为你昨天告诉我很可爱。 我想变得更可爱。 然后,希望你更喜欢我... 就这样,在心中碎碎地念。 在明日香的面前,依然沉默的丽。 明日香突然笑了。 然后,和真嗣注视着,问丽。 “呐,今天怎么了,那个发带?”用响亮的声音。 非常快乐的笑脸。 但是,那双眼睛却没有在笑。 是很尖锐的追问的眼。 就好像责问一般地看着丽。 “呐,为什么?” 明日香又问了一遍。 丽承受不了明日香视线的重压,低下头去。 看着蔬菜三明治被咬过的横断面。 红色的西红柿的薄片、黄瓜、莴苣、放入了芥末的蛋黄酱、白色的面包。 “呐,我在问你,你回答呀!” 明日香更加地盘问。 丽依然低着头。 那种不寻常的样子,不仅是光,连真嗣都注意到了。 “明日香,算了吧。有什么不好,是女孩子嘛。” “是啊,就算是绫波,偶尔也可以打扮啊。” 两个人,慌张地调解。 脸上流出了汗。 “什么嘛,我只是问问!况且,我做什么了我?!” “没,没什么。” 明日香的心情,眼睛都可以看得到变坏了许多。 什么嘛,连真嗣也! 那个女人有那么重要吗! 的确,明日香只是问问。 只是问问无聊的事。 尽管如此,真嗣还是知道。 明日香在追问绫波。 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明日香要追问绫波,理由是什么。 虽然不明白,但是也不想确认。 总而言之,真嗣和光打算先安慰明日香。 “嘛,算了吧,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明日香站起来。 指着丽, “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又有什么不能回答的!” “明日香,没有这样问话的,会给绫波同学,造成困扰的。” 丽依然低着头。 从低下的脸旁流出一滴眼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沾湿了白皙的手。 同时看见这一幕的三个人的世界,一下子就停止了。 下一个瞬间,这激怒了明日香。 “为什么你会哭呀!我做什么了?” “明日香!” 真嗣加重了语气阻止明日香。 真嗣就像挡住明日香的路一样,站在丽的前面。 真嗣在责备明日香。 为了包庇其他的女生。 这个事实让明日香的心忍耐到了极限。 “什么嘛,大家都包庇转校生!真嗣,她的事情很重要吗?” “你在说什么呀,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吧。”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真嗣所说的话,真嗣认为对的事! 但是,我讨厌的,我生气的,并不是这件事。 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 明日香把手里的面包扔了出去。 看着真嗣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笨蛋!我讨厌你!” 然后打了真嗣一巴掌。 就这样跑到屋顶的入口的门的地方。 一下子拉开门,进去了。 突然被拉开的门,撞击的背面的混凝土的墙,发出巨大的金属声。 在那个声音的前方,听得见下楼的声音。 用手摸摸被打红的脸颊,真嗣依然些发呆。丽依然低着头哭着。 想要忍住,但是眼泪还是会出来。 光温柔地安慰丽。 “已经没事了。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事。不用勉强回答的。” 的确,那怎么看都是明日香不对。 虽然是明日香的不对...... 光一边安慰着丽,但是却对丽、对丽哭的这件事,不自禁地觉得有些稍稍的讨厌。 然后, “用这个把脸擦擦吧。” 温柔地给丽和真嗣递了块手帕。 宣告长长的午休时间结束的上课铃声响起了。
回到教室的真嗣,得知明日香并没有回到教室。 课已经开始了。 悄悄的向周围的同学打听到, 被告知“好像是一边哭一边跑着离开学校了。又是夫妇吵架?” 听到这句话的真嗣,突然站了起来。 说了句“老师,我有急事!” 在有些吃惊的老师说出“喂,等一等,碇!”的时候, 真嗣已经拿着书包跑出了教室。 丽虽然已经不哭了,但还是悲伤地看着那样的真嗣。
明日香跑着。 一边跑一边哭。 在这期间,生气的情绪渐渐消失。 只剩悲伤的感觉。 脚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啪嗒啪嗒地走着。 讨厌、讨厌、讨厌。 一口气穿过热闹的市街。 在眼前的,有一个小山丘。 是包围城市的七大山丘之一的。 登上那个山丘。 在山丘顶上,有个展望台。 是个只有栏杆和长椅的展望台。 是个能够一眼望穿城市的地方。 明明是个往上看天空就变得很宽阔的地方。 但是,平时来的时候,都没有人,是个很寂寞的地方。 明日香对着被风雨弄脏的长椅,就那么的坐了下去。 讨厌、讨厌...... 骗人...很喜欢...真嗣 真嗣一定会来找我的。 不管我怎么藏,都会把我找出来的。 所以,我就这样等他......
真嗣,最先去了明日香家。 门上锁了。 对着门上的电话喊话。 “明日香,在听吗?回答我,明日香!” 试着敲了敲门。 “明日香,明日香...” 没有人应答。 从隔壁的自己家里试着打电话。 “喂,这里是物流家。我现在不在家.....” 也不接电话。 门又上着锁。 至今为止,明日香还没有把真嗣这样关在门外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在别的地方? 如果明日香去了其他的地方? 在学校屋顶以外的地方?
丽在课结束的时候,跟谁都没有说地拿着书包早退了。 有好几个人都看到了,但谁都没有说什么。
真嗣在城市里,到处找寻明日香。 丽啪嗒啪嗒得通过街中。 真嗣和丽就这么错过了。
丽回到山丘旁边穿过山丘隧道的铁路旁边的高层公寓里的自己的家。 连糊墙纸都没有贴的,只有灰色的混凝土铁丝墙壁的房间。 准备好的塑料的碗筷。 灰色的事物用机。 铁制的书柜和床。 白色的床单。无花纹的绿色的毛巾。 昨天刚买的镜子。 站在镜子前面。 解开发带。 想说扔了的,但又没有。 就那样丢在地板上。 然后,躺在床上。 为什么会在意那些事呢? 为什么回答不上来呢? 为什么。 因为害怕。 明日香同学吗? 不对,是碇君。 害怕被碇君知道的事情。 是什么? 自己的心情。 现在已经不想去学校了。 就这样消失掉,完全不在吧。
明日香没有任何感觉,没有在想任何事,只是,在等真嗣。 天空渐渐变红了。
“喂,京子阿姨吗?是我,碇真嗣!” “...碇?...啊,隔壁的。有什么事吗?” “那个,明日香跑不见了,所以” “她不在我这里,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那我还在实验中,就挂了啊。” “那个,请等一下!阿姨...”
丽看着窗户。 看见自己的影子。 影子悄悄地说。 回到人偶,如何? 感觉到影子的一部分在动。 下一个瞬间就察觉到了。 回到我了。 动的,是窗户的对面。 山丘顶上,展望台的地方。 聚精凝神,能看到有人影。 站起来,开开窗户就看得更清楚了。 看得见红色的头发。 看上去好像穿着蓝色的制服。 有些挂心。
太阳开始下山了。 明日香感觉到有些寒意。 明明一直在等着, 为什么真嗣还不来呢?
真嗣一直在找明日香,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城市尽头的山丘的脚底。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能够清楚地听到附近列车的声音。
明日香听见有谁登上山坡。 终于,来了! 内心里充满了喜悦。 但却决定不露出来。 让我等了这么久,我一定要狠狠地闹一次脾气。 尽管如此,真嗣还是应该在意我的。 为了讨我的欢心,做出一些又是分寸的事来,说一些好听的话... 明日香想想真嗣那种样子,扑哧一下就笑了。 听见在附近有踩着草的声音。 明日香心里充满了期待。 总想着把内心的喜悦不表现出来。 还是如论如何都办不到。 尽管如此,还是装作生气的样子,回过头。
站在那里的不是真嗣,而是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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