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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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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 原创长篇——七美人(连载中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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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5 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引子
我……是谁?
在河水中显现出的倒影,就是个脏乱不堪的孩子。我使劲地看了看,蓬乱的头发遮住了脸,怎么也看不清。只好蹲下来,把沾满黑泥的双手在水中洗了洗,然后再弄了点水把乱得跟鸟巢似的黑发往后理了理。眼睛的倒影也看得清了,它正在水中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
而后,我一点一点地把脸都清理出来。最后水滴从白皙透红的脸颊滑下来。我盯着她看。
所以呢。
呐……我到底是谁?

二、初入宫闱
一觉醒来突然觉得有点头昏,待脑袋有点清醒的时候就已经莫名其妙地走到这里!哪里呢?上游水流下来的地方看不到尽头,往下也是,偶尔有过高的植物挡住视线以外基本上是满眼的水,对岸有几间小茅屋,零星地点缀着。我敲了敲头,一点印象也没有。

“喂!”有人在身后的堤上喊,我回过头。只见一位叉着腰满脸怒气的婆婆瞪着眼看我,“还不快点,要赶不上了!”不耐烦的语气。
赶不上什么?

看我没什么反应,“走了。”她命令着说到。然后快步地往路的另一边走了。咦?她认识我吗?我奋力地往堤上跑,期间脚滑了两次,等追上她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
“你认识我吗?我是谁呢?”问这样的问题肯定是很奇怪,那婆婆转头看了看我,面无表情。“快走。”
……我说你除了说走还能说点什么吗?我是急得气不打一处来。走!去哪里呢?

走到都城差不多用了一个半小时,后来雇了辆马车又走了半天,也不知到了哪里。
前面的婆婆脚力很是不错,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却还像个没事人领着我在满街的人群里游走。我也顾不得身旁的这些身着奇怪装束的人们,眼前稍微一转,那婆婆拐进巷道里,看不见了。
这可不行,我想知道自己是谁,现在只能靠她了。待我追上那巷口,只见婆婆领着几个人又拐了出来,我仔细一看,都是和我一样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有的甚至更小,只有八九岁模样。
“往这边。”不容商量的口气,我也只好加紧脚步跟上去。“先跟你们说。”难得她会开口说话,“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到这里来,现在事实就是如此。能进宫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气。不要老苦着张脸,给谁看!!里面的大人们可都得罪不得,更别说皇帝了。你们给我小心着点,别给我丢脸。”
什么?进宫??
“是。”其他的人答应着,看样子不清楚情况的只有我一个了,正想开口问个明白话就被堵在嘴里。
“到了。”那冰冷的声音停在了皇宫门口。我抬头看了看,巨大的石门上雕着精致的图案。双龙在云里遨游,那气势震撼人心!
“过来!”我们还没看够,那边的人等得不耐烦了。满脸爬满皱纹的人指着大宫门的一侧冷冷地说到:“到那边登记。”这时我才注意到这门的两侧还有几道小门,由大到小。在右侧最小的门边上摆着张石桌,桌边两个头戴黄色圆帽的人懒懒的看着我们。
突然想起不知什么时候我也是像现在这样,排着队耐心的等待。雀跃的心情却是无法制止。
“什么名字?”那人的声音有点沙哑。
……
“什么名字?”
“……我记不得了。”听到我的回答,他有点怒气地看着我。一直站在我身后的把我领来的婆婆忙上前来,“小七。他是小七。”我的心猛然一动,这是我的名字?但是当我看到笔在纸上记下的时候兴奋的心情陡然消失无踪。
“第七位,小七。年龄15,家住定安。”
看来关于后面的那些资料他是懒得问我,自己编着写还快些。由此可见我那小七的名字也是来历不明。我心底一凉,敢情是让这老太婆给诓到这里卖了。
当黄色圆帽将我们这些登记了的人分成两拨,喊着男孩这边,女孩那边走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围在前后左右的都是男孩。“我是女的!”我高声抗议,所有人都惊讶得看着我,原本领了钱已走出老远的那老太婆也瞪大了眼睛。
我确信,被骗了。

进了皇宫,我们被安排在他们称为外偏殿的地方,学习宫中的一些基本常识和礼仪。
教授礼仪的是比我们早一期的宫女,皇宫一般是五年换一批新人,现在站在前台上的那个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左右,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看来是个和气的人。而另一边站着的老人家看来是今年准备退休了,满脸皱纹搭耸着,比起把我诓来的那婆婆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冷眼一扫,所有的人都冻僵在那里。
向来所有的速成培训都是枯燥无味的。听李宫长……就是那冷眼婆婆授课,简直是不人道,她快速地口诉宫廷的官阶结构要求我们跟着记下,记不住的就抄在纸上,一天下来手差点废掉,不顾众人的怨声载道,扔下一句三天内背熟,走人了。
礼仪课也是乱七八糟,经常是无缘无故的倒着一大批人。刚进宫的这些孩子大多都是贫苦农民的孩子,三餐都顾不上了那里还能讲究什么礼仪。教授的大姐无奈,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嘴角的微笑依在……

宫里分配新进人员也是依照潜规则,有点关系的想上哪就上哪去,一般都是呆在那达官贵人身边,虽然也是下人却也比别的下人更高一等,我不知道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反正事实就是如此。再来就是在内殿的宫女,虽然也同样是打杂的,可是看起来就比在外殿的高贵,我到现在也是不明白这个结论那来的,做为最底层宫女的我是没资格研究这些的。我被分配到了外殿的洗衣房。
解释一下,内殿的洗衣房是负责公主王子,各殿妃子大人们的衣裳的,而我们外殿就是得处理内殿除了公主王子,各殿妃子大人们的衣裳以外的衣裳。总而言之在这宫中是低得不能在低的身份了。莫宫是负责外殿洗衣房的头,她总是喜欢摸摸我凌乱的发丝,像是自言自语:“要是你再长得好一点说不定就不用呆在外殿受苦了,可怜的孩子。”然后不管后来又说了什么,最后一定会以“和我的小弟很像啊”收场。所以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怀疑整个洗衣房的人都不知道我是个女孩,这也是当然,没有人有多余的精力用在研究他人的事情上。
想到自己也将和他们一样在此劳作直至死去,心里就不禁地焦躁起来,不能呆在这里,我得离开。

三、称为霖的少年
外殿和内殿隔着道石门,称为中门。中门边上有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必须凭宫中特有的令牌才可通行。内殿每个人个有一块这样的腰牌,外殿听说以前也是每人都有分配的,后来发生了件类似鱼目混珠的事搞得人心惶惶之后干脆把外殿的牌子全收了。现在莫宫手上的那块还是里面的一位皇妃给的,怕有些事不方便。当然也是看在她一把年纪的份上,搞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像我这样的在别人眼里连男女都分不清的小屁孩还是乖乖的呆着。说真的,我到洗衣房快三个月了连内外殿之间的隔墙都没摸过,更不用说进门了。想想也知道肯定会被当可疑分子给拿了。
日子慢慢流逝,在洗衣房的工作一成不变,所有的人似乎觉得这样的事理所当然,可是唯独我焦躁不安,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闷气憋在胸口快要炸了一样。我失眠了。
夜晚的宫廷异常的冷清,偶尔有巡夜的士兵走过也是来去匆匆。我走在碎石铺筑的小路上,月光如明水一般洒落下来,在近处远处散发着白光,夏天特有的清风从树缝中穿透出来,清凉的夹杂着树叶的味道与泥土的芬芳。总感觉这里的气息异常的陌生却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相反的有种想永远融入其中的欲望。
轻轻的传来一阵阵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每天,在我晚上散步的时候总能听到这样的声音。应该是武殿的像我一样晚上无法入眠的人在努力修行吧。
内殿与外殿是比较笼统的区分。再细的分的话,内殿可分为三部分,文殿、武殿及里殿。里殿是皇帝及其家属的住所,一般人不允许自由进出。文殿的文官办公处理事务的地方,武殿的官员则司武,武殿配有大大小小的较场,跟我隔着一道墙的那里应该就是个小较场。但是大规模的练兵还是在城外的御用练兵场。当然这些是刚进宫的时候“冷兵器”李宫长那听来的,我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搞清各殿的官员结构的。
其实我的好奇心并不强,以前听到这样的声音也是轻轻的走过,但是今天有点奇怪,里面的那个人似呼在发泄着什么不满。兵刃碰触着空气,发出沉重的叹息,余音穿过耳膜,在脑里回荡着不知名的哀伤。
环顾四周,苍翠的大树沿着墙角由深褐色往上冲在绿得发亮的月下开了花。我踩着墙角边扶着裂开的树皮爬上,站在城墙上身子隐在绿阴中,用手把挡住视线的发丝往头顶定了定,这才看清墙的那一面的情景。
身穿白衣的少年手执一把长剑时快时慢,有点杂乱却又不脱离一种莫名的轨道,我是外行人,不过看他的剑术也知道此人并非等闲之辈。黑色的长发不时的泛着点点的白光伴着有节奏的呼吸声,沐浴着银白的月光,如天神一般的优雅,我呆在那里。
“谁?”少年停下,声音到我耳边的时候银色的小飞刀也顺着我的脸颊牢牢的插在老树的皱纹里。我蹲了下来,因为腿软。
少年背着月光,俊朗的脸却看得清楚,未脱稚气的眼睛正盯着我,白皙的肤色蒙上一层淡淡的红色,怒气让眉间微微皱起,这些都被我装在眼睛里了。
好漂亮的人啊。
看他身子一晃,我马上从呆滞的状态下情形过来,在他把第二把飞刀扔过来之前连忙摆摆手,“我叫小七。”然后很诚意的鞠了个躬,“你……好厉害。”白衣少年楞了一下,侧侧头,一句话也不说,转身消失在朱红色的漆雕木门里。
“你很烦,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在我第二十七个夜晚造访他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很不爽的语气。
“想跟你学剑术可以吗?”我问。
“为什么学?”白衣少年依旧没有停下他的动作。
“想离开这里!”
他头也不回:“你是外殿的人吧?”看这着装也知道啊,褐的发黑的粗麻布将全身裹得严谨,没有一丝装饰。在这宫中最寒碜的就是我们这堆人了。
“想到什么地方去,宫中的人是没有自由决定出路的。”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从哪来。但是这里不是我该呆的地方。有了一技之长想要离开总是容易些。”
他停下动作狐疑的看着我。
“那个……就是……”我的脸刷的红了, “我没有不良企图!”白衣少年不搭话。我低下头说道:“对不起。”老实说,不知道为什么道歉。
看着我的窘样,白衣少年侧过脸,似乎在笑。
咦?
“下来吧。”
从那天开始,我成了白衣少年的徒弟。那少年看起来只比我大两三岁,不知道怎么称呼所以干脆就要喊他师父,结果被他当场堵在嘴里。
“我的名字是……霖。”
霖不仅剑术厉害,空手搏斗技也很了得,那飞刀绝技就更不用说的。之前我的小命就差点交代在那上了。我对这些异常的感兴趣,不管霖的要求怎么严厉我总是能支撑下来。后来听他说那是故意要整我的好让我知难而退,我却反进了。过了两个月,霖肯让我当他的对手,虽然每次都是我惨败。
霖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呢!有天我们休息的时候我这样感叹,为什么这么说,他问。
“霖为什么肯教我这样的人呢?我只是外殿的一个小人物。”
“因为你很烦。忘记了吗?”哈哈,我干笑。霖站起身,突然表情严肃:“你能忠于我是吗!”他用肯定的语气。
我笑了笑,“这是当然!”
霖背对着月光轻轻的微笑,对于这个人我只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认定这个人,愿意跟随他,不管有什么样的后果。很奇妙的感觉。

四、遇刺
十一月,天气还不是很凉。微微的清风燎起前额的发丝,阳光很是柔和,似乎让人眯着眼就能睡着一样。
可是在这悠闲的天气里,事情却如牛毛一般多得要压过头顶了。好不容易把最后一桶衣服洗完了,正趴在木桶的边上歇息。莫宫老婆婆又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工作,指挥着两个小厮扛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啊~~过来了!
“怎么回事啊。最近工作好像突然多了起来。”在我隔壁埋头苦干的萍大姐也开始抱怨了。莫宫找了张凳子做下,她年纪大了,一般是不会动手做活,在这里的工作就是监督我们这些底下的人。不过莫宫没什么脾气,说是监督却总是悠闲的和我们聊天。
“下个月,皇帝要满十八岁了。”她说话的语气千年一般的慢。“在我们抚华,男子要到十八岁才能娶妻。皇帝也不例外。现在其他各国的皇家基本上都派人来庆贺,有的连公主也送来了。啊,我见过其烙国的小公主,那脸蛋啊,粉粉白白的,真是好看,我们这些个粗人真是没法子比。”
“还不是生在帝王家才有这样的好运。”萍姐总是认为人的运气大于一切,所以看到出身比自己好的人总是愤愤不平。我看再这样下去她有要发表长篇大论了,赶紧截住她的话。
“皇帝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是有点好奇,在这住了半年多了,还没遇到可以引起这个话题的问题。
哎!莫宫叹了口气:“这样说有点大逆不道,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看来所有的孩子在她眼里都是不该来这世上受苦的。
从莫宫口中得知的皇帝,从出生开始就病弱的躯体。不离身的药水,听说最近还喋血了。不知道她的话有没有夸张。这样的皇帝应该也不成什么气候,将自己儿女送来的皇帝大臣们就是在赌,赌在皇帝还没咽气之前自己的孩子能在宫中占得一席之地。
被当成工具了呢,那女人真是可悲。
“那皇帝不可悲吗?”听到我感叹。霖说,“那些女人说不定巴不得皇帝能看上她们呢。”
“说的也是,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同。”
“价值观?你的词都好有趣。”霖静静的看着我,“真的忘了自己从哪里来的吗?地嵌国?露国?千利国?”我使劲地摇头,连小七这个名都是别人给的。“给我说说这个世界的情况吗?”
霖拣了根小树枝,在有泥土的地方画张图。“我们抚华国在这里。”他边解释,“往东分别是地嵌、千利、微呐,往南依次是其烙、露和米拉力尔。一共七国围成一个圈。”
“那中间这一块呢?”在围成的圈里还有一片土地。“那是离岛。神仙的住所。”
“咦?神仙。”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存在吗?
霖用树枝重复地画着离岛的轮廓,“这是千年之前流传下来的,没有人真正见过所谓的神仙,关于离岛的记录也完全没有。很有可能是前人所创造的信仰。”
我手撑着头,难道没有好奇心强一点的人去看过吗?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那个地方没人去得了。”
为什么?刚想问出口,突然一阵急风从头顶直劈下来,我一侧身打了个滚。回过头拔出腰间的小刀,那是霖送给我防身用的。眼前来人却停止了动作,“身手还不错嘛。”似乎是在夸我。我仔细看了看他,和霖相似的轮廓,不过年纪要小些,可能和我差不多。浓眉下的黑色眼珠正瞪着我,满是杀气。
“别闹了,岚。你怎么来了。”霖依然安稳的坐在石阶上,看着称为岚的少年。“看看哥哥收的徒弟长什么样,试试他而已嘛!哈,哥哥。不要那么认真。”岚见他哥哥开口了也不再为难我,收起长剑,站在霖的身边。两人在一起的气氛竟是如此的柔和。
“这人就是你说的每天都缠着你的小七吧。”他的眼神狠狠的杀过来,这个弟弟的脾气比起哥哥来好像要暴躁些,“可信吗?可不要坏了我们的大事。”霖这时也看着我,不过月亮被乌云遮了点,看不清楚表情。
“听你的口气,好像要谋反似的。”和霖说话随便惯了,什么话都脱口而出。要收回去是不可能的,“别,开玩笑的。”岚正好还没找到理由砍了我。
“如果我要谋反,你怎么办?”霖直直看着我,还带着点笑意。
“霖要怎么做我就帮你怎么做。”我不加思考的回答。
“为什么?”
“因为做为你的朋友。”

十二月初始,天有点转凉了,但皇宫里的温度一天比一天升高,今天来了个公主,明天来个使臣,后天再来个郡主之类的。整个皇宫热闹非凡。到了夜晚依旧笙歌四起,要到较场去难度加了不少。那些单是皇宫里的守卫就比平常都了两三倍。等我到较场,霖和岚早一比试开了。霖的路数较为温和,却能在人意想不到之处直击对手痛处。岚用的刀路粗狂,却在细微之处处理得恰到好处。真是互补的一对兄弟。
“刷——”岚那家伙在我认真看他们比武的时候放出一小飞刀,我急忙捉住,跟霖使用的小银刀是一样的。
“真是危险诶。”我说。最近几天霖的小弟总会跟着过来,按他的话说是怕我对霖不利。我几根毛啊,还能对霖怎么样。
说起来我对于这两个兄弟也不理解,除了他们的名字以外一无所知。看他们的穿着虽不华丽却也不俗,不论何时都透露着贵气。看来是某家大臣的公子。可是这两个大少爷的年龄不在自己府邸享清福却得每天勤练武艺搞什么谋反。可能是家族与皇族的恩怨吧。这些事我问过霖,换来的确实霖的冷眼和岚的杀气。看来与皇家的这梁子结的深了,可怜的皇帝,根本不是这两个人和他们家族的对手,要算的话还有我一个。

再过一周便是皇帝满十八岁的日子。到这时各国的公主,祝贺的使臣都到齐了,连本国的大臣们也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都住在里殿的偏殿。等着皇帝选妃。按惯例,在当月选妃之前,皇帝要在大殿之外的礼应台宴请各国使臣以示对各国的尊重。
里殿人手不足。莫宫把腰牌给我,让一个年长的宫女带我进去。一踏入中门,应眼的是宏伟的宫殿。头顶上的琉璃瓦反射着日光,发出耀眼的光芒。宫人们匆匆走过,还没等我细看就被那大姐给催着走了,一转角,正面遇上岚带着军队浩浩荡荡地过来了,因为被警告过除了在那小较场以外的地方都要装做不认识,我低着头撞了正对着行礼的宫人大姐。感觉被瞪了一眼。他是负责守卫的,什么时候要反都方便得多。
我在里殿的厨房帮忙,忙了大上午。外场的人通知开宴了,做好的菜依续被端了出去。我是上不了台面的,但是此时又无事可做。负责厨房的御膳长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悠悠的点了根自卷的烟领着我们出去,远远的看着礼应台。四周笙歌,身段姣好的一群舞者歌者不断交替的出现在台中。坐间觥畴交错,谈笑声四起。我望着最远处高台上的白帐,那皇帝就在白帐之中,看来身体确实羸弱,受不得一丝风寒。难得生在帝王之家,命运却是如此不堪。真是为他感叹。
酒过半旬,宴间嘈杂起来。原本谈笑声转为沉重的闷声。然后,躁动起来了,围着的一群人混乱起来,叫喊声,厮杀声不绝于耳。我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人流一下子冲要眼前。我往反向中挤,难道是霖和岚动手了?
事情却不是如此!人群中有人在煽动,我抬头看离自己不远的白帐之处,岚手握长剑正于一蒙面的人对峙。刀光剑影,两人不分上下。又有另一人提刀闯入白帐之中。岚焦急地想脱身前去相助,却又无可奈何。我拔出霖给的短刀直奔上前,不管这皇帝与霖的恩怨如何,眼前要做的是救人啊。冲进白帐的人突的被摔出帐外。看来里面也有高人在。
我挡在白纱帐门外,前方冒出一人又是以蒙面示人。我接了他两剑,心里一惊呼,这人的武艺说不定已超过霖。“当”的一声虎口生疼,短剑拿不住手了,我做了个翻滚,蹲着身子看他。露出的双眼似乎充满着笑意。利剑一下子劈开白纱帐,挡住视线的白色慢慢退去。霖用他的银色长剑挡住了蒙面人的攻击。
我发现他也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在他的对手砍下第二剑的时候,身体不经思考的抢在他之前。鲜艳的红色在眼前开了花,最后一瞥,正对着我的双眼似乎透露着惊奇,耳边霖喊我名字的声音渐渐远去。

评分

参与人数 1轻币 +22 +10 收起 理由
可可豆 + 22 + 10 不错哦~~ 但不要挖了坑就想走哦~~ 要是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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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5 23:4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不错~~
那个~~~
他是失去记忆的吗?
发表于 2007-9-26 08:07 | 显示全部楼层
进来看看,这是属于言情小说吧!
 楼主| 发表于 2007-9-26 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接~~

五、问神
“沐美……”
“谁?”
“……沐美啊。”
“沐美?是我的名字吗?”
“……回来吧。”
我能回去哪里呢?我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缥缈的声音。眼睛一睁开,手停在了半空之中。

“沐美是谁呢?”霖坐在床头问我。
……
“可能是我真正的名字吧。”
“果然是女孩的名字呢?”
好像想到了什么,我连忙起身,身上的伤口不和适宜地扯了一下。我浑身无力地摔回床上。霖慌忙的扶住我,看着渗出白布的鲜血,眉头皱着解不开。“不要动,我叫御医长过来。”我忙拉住他,“没事。不是很疼。”
……沉默。以前的霖也是不喜欢说话,但是现在的气氛确是明显的不同,眼睛里透出的忧郁好深。
“为什么你是女孩?”
“为什么你是皇帝?”
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我是不是该伤心。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不知道吗?”我用力把前额的头发扫光,“这样呢?”霖很意味深长的摇摇头。看来他是没仔细的瞧过我,我叹了口气,“算了,男孩也好女孩也好,我是小七就好。”
“沐美呢?”
“不知道。”现在头脑混乱得很。好像有很多事要理清。“吓了一跳呢,看到霖出现在那里。”
啊!
“你没受伤吧。”我抓住他的肩膀,跳了起来。霖单手就把我按下去了,“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状况,现在受伤的事你诶。”
“那你没事了?”
“恩。”肯定的回答,心里安心了很多。“本来还以为,霖是造反一方的人呢,担心死我了。”
“为什么担心?”男孩不解的问。
“为什么不担心?”我看着他俯下的秀气的脸庞。
是啊,为什么不担心。
他不说话,一副猜不透心理的表情。“为什么要装得病弱不堪的样子呢?”
“小的时候被下过毒……。”霖有些犹豫,重新在床头坐好,说起小时候曾被下毒的事,没有半点铺垫。我哀伤的看着眼前这个超出年龄成熟的男子,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讲他自己的事,却是悲伤的故事。我下意识的拉下他,“不想听了吗?”我摇了摇头,轻轻的往他身边挪了挪,“继续说,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事。”

霖满十八岁的那天,风和日丽,柔软的阳光普照大地,一丝微风轻轻地托着插在半山腰上的旗子。地面上站满了人,有点拥挤。霖半卧在青竹椅上,头顶与四周支起了白纱帐。上次他只与那黑衣人过了两招,除了我以为没人看见,所以他现在仍是病弱的可怜皇帝。霖曾被下过毒,所以不拂某些人的期望是现在羽翼未满的霖可以使用的方法。我的伤也好了很多,托救驾有功的缘故,被霖安排在同一纱帐之内,透过掀起的一小角,看着外面的人。
按霖的说法,在整个围成圈的七个国家都各自设有祭台,面向中间的神仙岛。凡是国内有什么重大的事在大臣们商量讨论之后,还要来到此处告知神明,让神明裁决。皇帝选妃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可能是前几任的皇帝嫌这事太烦,干脆全交给神明决定了。自己不用伤脑筋,反正皇帝的妃子多了去了就算挑了几个不顺眼的也无所谓,凉着又不会占太大地方。而这样又不会得罪远道而来却没被选上的公主们,可谓一举两得。现在听说全世界都使用这种选妃制度。不过这其实也是做做样子的罢了,我是不信这世上有什么神仙来着。。
不知道神仙大人会不会觉得烦呢。霖只是微微的笑了下,跟我问他希望谁当他妃子的时候一样的表情。岚进帐来说是时辰到了,我往外挪了下身子。只见祭台边上站满了人,前排稀疏一点,都是满身华服的大臣们。往后的官员品次递减。大家都必恭必敬的站着,没有一丝骚动。
一身穿清白相间的微带紫色的长袍的人脚步郑重的往祭台上的另一个高台上走去。“那是神听台,在那个地方说话神才能听见。”霖在一旁解释着,“现在在台上的是我皇三叔,兼任神官一职。”
神官走到台上,转过身。这时我才看清楚他:面容饱满,乌黑的胡须垂落在胸前,与之相对的如墨一般的黑眉衬着细小的眼睛,发出凌厉的寒光。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他的整个脸涨的通红。总之感觉很不协调的一个人。
“愚蠢的人们啊,照着我安排的路走吧,你们都是我的棋子。让你们看看我如何掌控这个国家,这个世界。我说的话就是神所说,我就是神!”
怎么回事?即使是神官又是皇帝的叔叔,说话也不能这么猖狂吧。我不安地回头看了看霖,没半点表情,岚也一样。“我说,霖是还好能控制自己,岚你为什么听了这样的话也无动于衷?”难道他们是习以为常了?
“什么话?”岚问我。
我指了指神听台上的那个人,“他刚才不是说……”
“没有啊,不是还没开始吗?”岚狐疑的看着我,霖的表情也一样。难道是我幻听?
“我于此仅代表我抚华国诚挚地告神,请赐我抚华予明智明德之圣妃。”他张嘴大声宣告。“这个……听到了?”
“这么大声谁听不道,你发神经啊。”岚白了我一眼。真是奇怪!
乐音奏响,待选的公主小姐们缓缓走上台。
“哼!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我转身盯着岚,“这句也听见了?”
岚被我看得莫名其妙,“你傻啦,没人说话。”我使劲揉了揉耳朵,确实是听见了啊。霖看出了我的异常,“你听见什么了?”我刚想重复刚才听到的话,那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又响起了:“你们这些庸俗的女人,妄想登上王妃的宝座吗?我是神,只有我的女儿才配站在高台上受万人膜拜。等时机一到,我要让整个抚华国听于我,哈,皇帝算什么东西啊。”我把我听到的一字不漏的说出来,没有注意到他们两兄弟脸色的变化。“啊,霖的毒是他下的吗?”即使现在霖装病已经是十分成功,但听说膳食里依旧夹杂着少量的毒物,看来下毒的人目的就是慢慢地杀死他又不留一丝痕迹。
“你为什么知道?”岚用力抓着我的手,霖也坐起身像陌生人一般看着我。“是他说的,你们没听见吗?”我皱着眉头,岚这小子下手也太重了吧。霖把岚的手移开我,“你还听到什么?”我看出他表情不是很好。
“现在请露国玛其公主上台来接受神的挑选。”我看他口大张着,是大家都听得见的话。
“神啊,请一定要选上我。我的母妃在露已经没有地位了,如果我再选不上一定会被父皇逐出宫的。”我重复着这位公主说的话,“真是可怜呢。”
“不用管她!神官还说了什么。”霖一脸严肃看着我。“他接下来要叫上金名大将军的女儿蜜儿。”没多久蜜儿上台了,这个人有点搞笑,一个劲祈祷不要被选上,什么不想年纪轻轻的当上寡妇之类,皇帝长的什么样都没见过,可能很可怕之类的。“霖,她对你很不放心哦。”我笑着对霖说,霖一掌下来劈了我的头,怒气冲冲:“不是叫你别管那些女人了吗?皇叔说了什么?”看来霖是相信我了。“他说……等凤儿上台的时候……凤儿是谁?”霖的脸上罩着一层冰霜,“继续!”他没理会我的问题,“腾鹰?他说等凤儿上台的时候礼直就会放飞关在山崖下的腾鹰……”
“为什么是腾鹰呢?”我问。“腾鹰是神的使者,当他们出现时就是神做决定的时候。”岚愤愤地盯着神听台,“为什么你听的见?”他问我。两眼的寒气。
“岚!”霖站起身,附在他的耳边嘀咕。岚脸色一转,点了点头。拉着我往帐后走,现在所有的人都盯着神听台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离开。虽然我现在诧异得要命,却也不敢大声喊出口,“这是去哪啊?”我尽量让自己平静压低了声音。岚似乎听不见,完全不理我啊。
把霖一个人放那里没事吧。我不安的回头,正好被岚带着转了个角,什么也看不见了。

岚还未成年所以依然住在里殿,上次我受伤也是被带到这里疗伤,毕竟去霖那里太过招摇。即使是岚千百个不愿意也不敢违抗他大哥的命令。现在他径直的把我拖进来,扔给上前来行礼的两个宫女。“这家伙整理一下,等一下要用。”说完急匆匆的消失在眼前,好象有什么事急着去办。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宫女们七手八脚地开始扒我的衣服。可能是刚才听岚的口气不是很好,这些人也不太顾虑什么,不等我反抗顺手把我扔到水桶里。反抗也没用吧。我撑着头,乖乖人其摆布,不过让人伺候的感觉真是不舒服。
很快刷洗完了,我在宫女姐姐要动手的时候自己将布抢过来檫干身子,套上衣服。看来这衣裳的质地很好,滑滑的有点冰凉。外层还得套上绣花彩衣,彩衣的衣角直垂下来拖着地面。头发本来是有点乱,她们几个费些力气整理好,然后在上面插了些说不上名的发饰。头摇起来叮叮当当的响。
岚的事似乎办完了,我转过身刚好看到他走进来。“时间刚好。”他瞪大眼睛看我,过了两秒中才挤出一句,“原来你真的是女的啊。”
……
“现在还能听到声音吗?”岚又拉起我的手,疾步走。“嗯,到现在还没一个被选上。”这轻飘飘的衣服果然不适合我,已经小心翼翼的走了还总是会踩到衣角。岚没好气地吼我,“快点啦,蘑菇。”
“……我是不太像女人没错,但我不是蘑菇!”抗议无效,就这样我被半拉半拽地带到一石室内。岚指着正对面高大的石门说:“等一下门开了从这走出去,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我哥会帮你的。”要离开之前还不忘提醒我,“至少只有今天,给我装的端庄贤淑点,不要给我哥丢人。”
这臭小子,我狠很的白了他一眼。等他走后,心里不免紧张起来。霖到底在想什么,什么也没跟我说,到时候要怎么做呢?
正想着,尖锐的咒骂声透过头皮传进脑中。又是神官的声音。“礼直在搞什么鬼,腾鹰怎么还不放出来!”另一个细小的声音夹杂进来:“看父亲的样子好象有变故,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怎么办?”看来刚才岚匆忙办的就这事了。
“没办法,下次再想法子。反正现在一个妃子还没选上,还有机会。”他清了清嗓子,“看来神要将此事交与我们自己处理,我们择日再聚,由皇帝陛下亲自挑选。”
声音消失了,看来是散会了。我等得不耐烦,找了块地坐下来,不知道霖和岚要我办什么事。
“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小七。”是霖再问我,我四周看了看,没人。想来是霖上了神听台了。我听见了但无法回答。“听到的话就按我说的做。”我一个人点点头,有点白痴。
“等等,皇叔。还有一人未选。”这是说给大家听的,气息微弱,霖将这个得重病的皇帝演绎得不错。石门缓缓开了,刺眼的光线将我照个通明。“走出来。”霖在心中说着。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心迈着步子走。台下的人齐刷刷的把眼睛向着我,唧唧喳喳的声音在底下杂乱起来,虽然好象有听到称赞的声音但我现在可不敢分心去管那些,小心不要摔倒之外还得记着岚说的端庄贤淑。好不容易才走上了台,这时霖从白纱帐中走出来,看来刚才是让人抬上来的。
霖一出现,底下的候选小姐们和没见过皇帝本人的人都不禁惊呼起来,我虽然是做了很详细的打扮比起霖来还是逊色了。
这时我才能安心看着霖,霖也正惊奇的看着我。“很漂亮。”他心里说着,我脸猛地一红。霖也似乎想起了我听得见,别过脸去有点慌忙,我看到他耳根有点红。
“这是我皇长叔的义女,沐美。我们开祭台选妃,落下哪个人都不好。是吧,皇三叔。”霖轻轻地扯了下嘴角。神听台下的人脸更通红了些,看来是极度不满又不敢发作。“放心,岚会把腾鹰放出来的,刚好山下有人准备了很多。”我扑哧一笑,紧蹦的神经放松了许多。他话音刚落,背面声音躁动。无数的腾鹰从我头顶飞过,一拨接一拨。黑压压的要把天遮住了。“怎么这么多?”我问霖,他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我无暇顾及台下的人惊讶称奇的表情,腾鹰们在我头上盘旋着,不时有新的加入,围着我转圈,发丝,长衣被风卷着兴起,我展开双手,揉进这美妙的世界里,一切都静止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9-27 0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楼 的帖子

嘿~~就是失忆失忆来着
 楼主| 发表于 2007-9-28 01:45 | 显示全部楼层
六、惊变
“不知道。”我不知道第几次诚心的否定,岚依然是用很怀疑的眼光看着我:“谁信啊?为什么能听见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为什么腾鹰会过来,我明明就没把关在笼子里的放出来!”我依然摇头。
“说不定真的是神选择她当我的王妃呢。”一直沉默的霖终于说了句公道话。
“什么啊,哥哥。这种不男不女的家伙你真的要啊。”岚说话是不会留情的。霖问我:“你愿意吗?”
“好啊。”
看来是我回答的干脆利落,霖很是不满。我赶紧拍拍他的肩膀:“知道啦,都是演戏的,我会加油配合的。”霖的心情却没变好,反倒是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岚在他哥哥走后很郑重的警告我:“要是敢对我哥哥出手的话就砍了你。”
这皇妃是当定了,不过我怎么一直冒冷汗……

我一身女装,端坐在水榭之中,四周的水泛着银白的光,出水的莲花底下衬着平铺的绿如水的叶子。偶尔有鱼从中穿过,激起一片片的涟漪。
“喜欢这里吗?”霖的皇长叔问我,我点点头。再过几天就是大婚之日,我名义上是他的义女,从一个星期前就搬到这来住了。就是和霖最后谈话的那天,之后也没再见过面,不知道他还生气没有。不过为什么生气呢?想不明白。
“在想我那皇帝侄子吗?”老人抚着花白的胡须问我,我又点点头。听霖说他的这位皇叔生性温和,不喜争斗,本来当年在位的当朝皇帝要将皇位留给他,没想到还没开口,这人就自动请求离开都城,一个人在这偏远的山村建了府邸,过起了独居的生活,到现在仍未娶妻,真乃奇人啊。
“很喜欢他吗?”他继续问我。“恩,霖是我第一个朋友。”我很肯定的说的。
老人家微笑的摸摸我的头,“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吗?”
咦?这问题我可没想过,可能霖也没想。“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感情?”我问到。
“我也不懂啊。”老人轻轻的说着,我看着透过他白色的浓密的眉毛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一定要幸福啊,你们这些孩子。”

皇长叔的府邸距离都城有些远,来回也要坐上三天的马车,好像还有很多事要准备怕来不及,所以在皇长叔的莲花池边上呆了两个星期不到就有宫里的人来迎接了。
慈眉善目的皇长叔直送我到郊外,他的那种善意没有丝毫的伪装,轻柔的神情上却带着一股无奈与哀伤。像我这样刚入世的还未能被称为大人的人来说,那是完全理解不到的阴暗角落。
这个人,我很喜欢,远离浑浊的世界,在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里,干净清爽的活着。

天一直是灰蒙蒙的,路上雾气很重,我身处在花轿之中,心中越来越不安,像是有什么野兽躲在密林之处,随时等候时机进攻。
轿外突然一阵骚动,一震颠簸,轿子直直摔在地上。我拉开轿帘,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一阵红雾罩在头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寒气透过石砖直逼进骨髓,我挣扎地睁开眼睛,灰暗的四周有火把在跳动,照着些发黄的脸。
“醒了吗?醒了吧。”冷艳的声音从我前方响起,我抬头。视线越过几级石阶,落在了正倚在一把红木椅上那苍白的面容上。不算是漂亮的人,眼角高挑,傲慢的态度外露无遗,看起来像个被宠坏的大小姐。“怎么?见到姐姐我连招呼都不会打了吗?”那凉意从瞳孔直刺进心底。
姐姐?
“看来真的是失忆了呢?”她嘟着嘴,指着我向身旁的那人撒娇。
我这时才注意到又另一个人的存在,他蒙着脸,看不真切,但那莫名的熟悉透过定在我身上的视线传递过来。“啊!”我跳了起来,“刺客!”他眼神里流露出了笑意。没错,当日在为各国使臣摆的接风宴上,刺杀霖的蒙面客就是他。“不错啊,还记得我。”他的笑声中有些戏谑。
“你们是什么人?”我现在是完全清醒了,环顾下四周,两排站满了蒙面黑客,唯一的出口上也有人在守卫。无路可逃!!
我狠恨盯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好伤心啊,要当皇妃了。连姐姐我也不认了吗?”
她又自称是我的姐姐,我失忆了这么久。也没人来找我。现在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又是想刺杀霖的人,怎么可能!
蒙面的男子看出了我的怀疑,转身对那女子说:“她好象不想当你妹妹呢。”那女子笑了起来,花枝招展的。
她笑的什么?该不会真的是我的家人吧?
她笑得累了,稍稍喘了下气,“不管你信不信,你就是我红奁堡的人。当初是我让你进宫就是为了能里应外合,一举扳道抚华王朝,没想到你竟然傻到闹失忆,现在还要当什么皇妃。可是当皇妃也是不错,靠近皇帝好下手。我带你过来是想提醒你,别陷入太深,到时候坏了我们的大事。”
这女人,说什么呀。
“她好象听不懂。不行哦,红果。”那自称是我姐姐的人叫红果。“你要详细的帮她解释嘛。”
“讨厌,怎么这么笨!”她正了正身子,以命令的口吻:“反正你只要到时候配合我们杀了皇帝就可以了。”
“不要!”这两个人从刚才开始就自顾的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我是失忆了没错,但就算他们是我的家人我决不允许他们伤害霖。
“啧啧。”红果走了下来,冰凉的手指头碰着我的下巴,“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半死不活的皇帝了吧。还是认为有了皇家做后盾我们这些卑贱的人就可以一脚踢开了?贱人!”她咬牙切齿,抡下的巴掌被我挡在了半空。“我不认识你!”我很肯定的说,对于不认识的所谓家人,霖才是最重要的存在,我已经决定此生追随他,任何事都不能改变。
“一然!一然!!”她愤怒大叫起来,叫着黑衣人的名字。“把她给我杀了。”黑衣人缓缓走下来:“她可是你的妹妹呦!”刻意加重妹妹这个词,有提醒也有警告。红果愤愤然把手从我掌心中甩开。委屈的看着一然
“想怎么样?”我冷眼看他,这样家人我不承认。现在只想回到霖的身边。
一然扯下蒙脸的黑布,一副雕琢得精细的轮廓呈现在我的眼前,比起霖的纤细,这人的粗犷美也恰倒好处,红果痴痴地望着他。“看着我的眼睛。”他慢悠悠的说,微笑爬上嘴角。我的目光不自觉得随他移动,眼前一黑。又失去了知觉。

轿外的乐声奏得响亮,看是到了都城要进皇宫了。我猛然一醒,撩开帘子,两旁满是宫女小厮,用惊喜的眼神看我。我一瞥,看到莫宫和洗衣房的同事们顶着个笑脸,他们现在是认不出我的。
我回到皇宫了?
刚才那一然、红果……是一场梦吗?
我跌回轿中,如果是梦的话却为何如此真实。
不是梦啊。

还未成婚的夫妻是不能随便见面的,没办法找霖商量了。不过要是我真的是那什么堡的人,目的就是为了刺杀霖而来。就算我说我无心背叛,他能相信吗?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有点莫名其妙。头疼得厉害,像要炸开了一样。

门轻微地动了一下,“谁?”我手握腰间的小刀。守卫和宫女刚才就被我打发走了。在这宫廷之中以我现在准皇妃的身份也只认识霖和岚。霖现在不能见我,难道是岚又要来警告我什么?
“小七。”我一听声音马上从黑暗中走出来。
“霖?你怎么来了?不是说……”
霖不顾我的疑问,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来。几天不见,他似乎又成熟了许多,第一次见他是的稚气早以消失无踪了。“怎么了?”我轻手把他微皱的眉头揉开。
“没什么,你不在的期间宫中不太太平,刚才听说你不让守卫呆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没事啦。我只是不习惯那么多人盯着我。我可是霖的高徒能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我在霖面前可以大声的笑,自然的很舒服。
霖无奈的看着我,“真的可以吗?我留下来好了。”

第一次和霖同塌而眠,我钻近他的臂膀里,笑着:“霖真好,不过以前对小七总是凶巴巴的。”
“以前你是男孩子,现在是女孩了。”
“有区别吗?”
霖似是发怒的看我一眼,自顾睡觉去了。
什么时候在霖的眼里,我成了真正的女孩呢?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霖早就不知哪去了。一堆的宫女蜂拥而入,不管我反不反对,拉着我开始扯我那可怜的单衣,然后被塞进在我看来很是夸张的几十件雕着精致花纹的华丽衣裳里,七七八八地在身上又挂满了无数闪这白光的不知名的宝石,更要命的事那头冠。我满脸铁青本能的往后退,却被几十个人按住,硬生生的把那不知道几十公斤重的东西压在我头上。我的脖子啊。
看我窘迫的样子,被负责领队的岚看到。他狂笑之余还会装严肃的纠正我的仪态。这小子,我快成他皇嫂了还敢拿来开唰。

霖站在高台上等我,比起我的狼狈样,一身鲜红华丽的装饰在他身上竟是如此的完美,俊美又不失威严。
他对我伸出手。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微笑,脸被婚衣衬得有点红,有点看呆了。

声乐奏得通天响,和选妃那日一样。祭台底下站满了人,我没心思去揣摩他们现在的心情。身为神官的皇三叔正站在神听台上等我们。霖拉着我的手,“不要担心。”他知道在心里说的话我能听见。
神官开始洋洋洒洒的念起了告神文,有时停下来会不经意的看我们一眼,眼神里充满杀气,他自己可能不曾察觉。告神文念完,神官嘴角闪过一丝……笑?我慌忙抓紧霖的手,惊恐的看着他,我想现在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
“听到什么了吗?”他想,随即对我说:“不要慌,什么事等仪式完了再说,不要让人看出来。“
我深深吸了口气,镇定下来,眼前方山峦在雾气中时隐时现。

烦琐的仪式到晚上上了灯才结束。此间我没半点机会和霖说话。一回到霖的寝室,我一边脱下繁重的外衣,一边对霖说在神听台上听到的阴谋:皇三叔的反旗现在说不定已经举起来了。霖唤岚入内,交代了声,我还没来得及问,便走了出去。岚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回头看了看我。
“你能帮我哥哥,永远在他身边帮助他吗?”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岚还在怀疑我什么吗?他看出了我的疑问。苦笑到:“在七岁的时候哥哥来找我,他对我说如果能帮他稳固抚华国的政权。到时候就把王位让给我。所以我现在不管做什么事都像是带有目的性的,虽然我根本没想过取代他的位置。……你能,以最让他安心的方式呆在他的身边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最安心的方式,但是不会是背叛。我点点头,这个一心一意为他的哥哥着想的人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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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28 10:23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过路过的各位大人留点什么话啊,求赐教中~
 楼主| 发表于 2007-9-28 14: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七、别离
“沐美……”
“是我的名字吗?”
“……是的。不要忘了哦。”

“你是谁?”

“回来吧。”
“回哪里呢?”
“你要遵守和我的约定啊。”
“……什么……约定?”

“要回来啊。”

按神官的计划,再过不久反叛大军就要攻进大殿了,趁着皇帝成婚的时机。……我还在这里做什么?

刚才的声音消失了,眼前出现一点亮光,我往前走。霖那双特有的清澈有带着点哀伤的眼神出现了,一抹不舒服的红色在我的眼前慢慢晕开来。
跨坐在霖的身上,我猛然惊醒。霖抓住我下划的手,两股力量相当,四只手微微的颤抖。我的心骤凉。
“这是怎么……一回事?”霖皱着眉直盯着我,不做回答。是啊,应该问我自己啊。我居然想杀霖?难道正如一然和红果所说我是为了对付霖才进宫的?我真的是与霖敌对的人的妹妹?还是……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混乱不堪。
狂喊一声,我发足往外跑。
“快回来!外面危险。”霖在背后喊我,我回不了头。才跟岚保证过了我就破坏了约定。我已无颜面对他。

中门之外厮杀声四起。叫喊声连成一片,我眼睛模糊看不清,满眼是白色与黑色人影晃动。“当”的一声响。霖为我挡下一刀,那可疑的红色又映入我的眼眸。我提起被人遗忘在脚边的刀,“砍白色还是黑色?”“黑色!”霖见阻止不了我,转身和我背靠背,这是我们的默契。
现在没空管我的心情。
“霖你不要在这边。”他是一国之君,得待在更安全的地方。“不要分心。”他不理会我,一剑向叛军将领——神官的女婿李力将军刺去。
我彻底将另一个自己隐藏起来,用霖教会我的剑术一个一个将那黑暗刺破,鲜红的颜色在黑色的掩护下显得不那么狰狞。
眼睛在黑暗中搜索,一抹奇怪的绿从眼前一闪而过,很快,我却看清那特有的让我憎恨的眼睛。……和一然相似的感觉。闯出人墙,我追了上去。

那人身形一闪,躲过我的一刺。她回过头,惊恐之余嘴角仍挂着微笑,我记起了,是刚进宫时教授礼仪的前一界宫女。“所有的宫人们应该都接到暂时躲避的消息了吧。”我的刀正对着她,散发着寒光。
清秀的美人摆出招牌式的笑容,轻轻地拨开正对着她的危险物。“都是自己人何必呢?”
“谁跟你自己人!”我的语气冰冷。
“真的是忘了很多事呢?”宫女姐姐笑的花枝乱颤,“想到你会是这样的表情,所以一然哥哥才这样做,看来是对了。”
她说……一然?
我血气上升,“说,一然对我做了什么。”
“在你身上下了点东西,只要你待在皇帝的身边,即使你不愿意,在你不知情的时候依然可以取皇帝的性命!”在我无意识的时候控制我的心志!我要疯了,这群自称是我家人的人竟然这样对我!
自称是一然妹妹的人看出我眼里的愤怒,不等她开口,我发起全身的力气一剑刺进她的躯体。剑随着她的躯体落下,泪水模糊了眼睛。

神官预谋了十七年,霖准备了十年的对抗在一夜之间碰得粉碎。我不知道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想其他的事,呆呆的只是站着。在收拾残局的时候霖找到我。我无神看着他,泪无声的滑落。
我已经不能待在他的身边了。

翌日,各殿宫女侍者们仍对昨夜发生的事心有余悸,热烈的讨论的。善后工作是做得差不多了,神官的叛军基本上全军覆没,剩下的都被招安了。他的女婿也被一剑刺进心脏身亡。唯独……神官,抚华皇帝的皇三叔不见了,抛下他的整个家族消失在空气里。这成了最大的隐患。直到上灯的时候,岚依然在外指挥着,搜寻神官的下落,处置他的家属。
霖和我并肩躺着。
“睡吧,霖。”他已经两天没睡好觉了。霖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气息平和。我挣扎的爬起来,在霖的身边已不能安睡。看着他的睡脸,平静而温和。昨晚的事他没有质问我,对我伤他的事只字不提。我轻轻碰触他眼角那不协调的伤痕,泪眼模糊。

“要走吗?”动作已是十分小心,不想还是惊醒了梦中人,或许他根本就没能睡着。
“……对不起。”我无法正视他,如果那宫女说的没错的话,我随时会将霖带入危险之中。“我听到了她跟你说的话。”霖平静的说着,握着我即将离开的手,“不要走,我们一起想办法,我是皇帝,不信解不了你身上的……”显然他也想不出什么恰当的词语来表达。我这个人本身就是个无法用言语能解释的人。没有名字,没有家人。也无处可去。
但是,我知道,我得离开。

“如果他们真是我家人的话,或许会帮我解……”我尽量平静的说。
“……让岚陪你去,我出不了宫……”痛苦使他眉头深锁。我摇了摇头,“岚是真心对你的,知道吗?”
“……知道。”
“他要保护你。”
止不住的泪在眼眶里打滚,霖用手环过我的脖子,往他脸靠近,轻轻的一吻。“要保重啊。”他知道我的心思!
泪,一滴、两滴,落在他无比俊美的脸上,开了花。
“会回来吧!”
我俯在他的身上痛哭,头埋进那洁白的颈窝里,口齿不清。但是霖一定听见了。
今晚的月色惨淡,照着我们无声的哭泣。

从未试过如此的别离,令人心碎。
发表于 2007-9-29 03:43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的吗?大概说什么的
 楼主| 发表于 2007-9-29 20:25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初识玉龙家族
当了两天的皇妃,我重新做回小七。没能去外殿打声招呼,不知道莫宫她们会不会想念我,对她们而言我是失踪挺久的,从接风宴的那天开始就“下落不明”。

跟霖要了件侍者的粗麻衣,头发不去理它自然会乱。和第一次有记忆时一样,我站在岸边看着河里的倒影,过了快一年了,这瘦小的身躯似乎没怎么成长。我叹了口气,收拾好行装,回头看着都城,好像不用走几步路就可以回去,可是却是如此的遥远。我要离开了,离开有霖在的地方。

凭这记忆在前天被红奁堡的人掳去的地方徘徊,四周青山高耸。没半点标志性的东西。我本身是个随性的人,反正现在人也找不着再着急也没用。有可能哪天会在街上晃着晃者就遇到了也说不定。想清了以后开始动身,刚才在路边蹲着冥思太久,脚有些软。想到当了我几天的义父那去看看,随即有觉得现在的情况很难解释,还是下次有机会吧。
就这样我一路走出树林,凭着第六感乱走竟也在天降黄昏的时候到达一个可以找到住宿的小镇。还真的是“小”镇,一眼望过去就到头了。看起来十几户人家的样子,难得还有间客栈,前台的看到我还略带惊讶,可能太久没人投宿了。不过奇怪的很,等我要求留宿的时候,空余的房间只剩下两间了,看来生意是好的不像话。本能让我蹦紧了神经。
霖给的腰牌贴身放着,有了这张牌在抚华应该可以畅行无阻,不过见不到光的地方就难说。也是霖给的一堆钱币。我把它们分成五份在身上的各个地方都有藏着,现在可靠它们才能生活。霖似乎不满意这种做法,硬要让武士跟着我。可是如果我真的是红奁堡的人怎么都不合适吧。随后想想这样真是做对了,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夜已过半,依然清醒。自从听到那样的事就开始害怕夜晚。害怕自己睡着以后会回去伤害霖,虽然我可能没见到他人就会被门卫给砍了,这样我也不太喜欢。揉了揉皱着的眉心。盯着发黑的梁柱发呆。

有预谋一般,窗前响起不合时宜的声响。我握住手中的短剑躲在黑暗中,摸了摸贵重物品所在的部位,还很安全。
来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想起刚才才锁的门不知何时竟被打开了,心中渗出一丝冷汗。他过来了,探着身子看床上,刚发现上面没人,我便一刀抵到他的喉管上。“谁?”我压低声音,感觉这样比较有震撼力。那人举起双手,我转过正面看他剑尖依旧顶着他的喉咙。浓眉下的大眼瞪圆了看我,惊恐的神情表露了他的稚气。看起来还不到十四五岁的孩子为什么会做这种事,虽然他长得很是高大。
万丈光芒似从平地起,门外的灯齐亮。已打开的房门外挤满了人,不怀好意的笑。看这样子,我是进入贼窟了。
“失败了哦,十斤!这下你可真的被我们驱逐处境了。”说话的人轻蔑的笑,和应的笑声不绝于耳。那个叫十斤的人脸色铁青,显然不是因为我的剑。
“那边的小兄弟身手不错,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啊。刚好有人不干了。”他指了指十斤又看了看我。
“是……做贼吗?”我问。
门外那群人大笑起来,“作贼可轮不到我们。”
“那他……?”我问身边的这个人。
“只不过是给他个试验做做而已,没想到他连贼也做不好。这蠢货已经被踢出去了。”一番话说得十斤尽失血色。
我就好奇了,“那你们是做什么的?”
“光明正大的事啊。”
“光明正大?”
“在白天打劫。”
我晕!并不是在白天做的事就是光明正大的啊,谁来纠正他们。正闹的哄,门外走进一人,嬉笑声骤停。众人恭敬得看着他。看来是老大出场了。我还没看清他的面貌,他便开口:“小兄弟多有得罪,我们无恶意,先放了十斤可以吗?”那十斤一听来人为他求情,扭曲的脸落下两行清泪。我是不相信他们的无恶意,但看到他这样也不得不动容。收起短剑警惕的看着他们。
“谢谢。”那人走到灯下,五官分明,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模样,与众不同的是顶着一头银白的发丝。透露着无可抗拒的威严。
“我们走!小兄弟睡个好觉。”随即带领众人出去,最后一个走的还帮我关了门。
这是……我走到什么地方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安心,把自己摔到床上后就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一出房门就遇上了昨夜率先开口的人,“早啊,小兄弟。”竟然无事般的和我打招呼,脸上那阳光的笑脸也不象是装出来的。
“我叫小七。”我回应。然后沿路有很多人都叫我小七。客栈老板很客气的请我吃早餐和午饭,这窝贼看起来有点特别,也不因为我是外人而有所防备。不过重点应该是他们认为只要我有什么小动作随便一举手就可以把我掐死了。
从我住进来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外人来过,看来没什么眼神的只有我一个。不过在这边吃了半个多月的白食,房租也没人催着交。想像中的那刀光血影的场面没有发生过,大家嘻嘻哈哈的打闹,好像浑然忘了自己是靠打劫为生的一伙人。有天我忍不住,问他们什么时候该去开工了。嘻哈领头的那叫昌炎的人哈哈大笑,然后才很严肃的告诉我,今天天气不好。哦!原来他们工作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
大家混熟了,说话也随便起来。我试试运气向他们打听红奁堡的事,他们连皇帝也敢杀,肯定会有人注意到的。
“问这做什么?”呈将问我,他脸上有条刀巴,从左额横跨左眼一直延伸到颈部右边,锁骨上也有痕迹,他说话又中气十足,虽然没有质问的意思,听的人依然会深感恐惧。看昌炎他们也是饱含疑问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心虚,有点结巴的表示不想说也没关系。那红奁堡的人也不知道是做什么行当的,不知道有没有得罪过这伙人。
最后还是昌炎把他知道的跟我说了。红奁堡是民间的一个地下组织,没有分国界,也什么事都干,小到鸡毛蒜皮大了说不定神仙也敢碰。对他们的理解现在还是个迷。没人知道这组织的目的为何。昌炎还好心提醒我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我无奈的叹气,我是为了找到一然才离宫的,不管怎么样只要能解我身上的咒什么关系都得搭。

该离开了,虽然在这里很快乐。我这么和昌炎那群人说的时候他爽快的点头,还慷慨的要送我下山。我摆手说不用。那只见过一次的银发的人突然出现在对面的走道上,他走到我跟前,拿了件饰物挂在我颈上,我低头一看。是块玉,上面雕着精美的龙戏珠,透明得能映出肌肤。我不懂玉,但也知道这物品不简单,真是受宠若惊。我们只是见过一面怎么能受如此贵重的礼物。刚想脱下来却被他按住了手,“带着。”他好像不愿意多说一句话,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走在路上,看昌炎他们一脸铁青,摸摸额头又没发烧。“你知道吗?”昌炎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着,害我惊出一身冷汗。大家狂叫:“没见他笑过,好可怕啊——。”汗!要是银发的帅哥听到手下的人这样会是什么感觉。

玉面!好奇特的名字。

“不瞒你说,我们一族是神的守护者。”昌炎随意的说没半点忌讳。
“神?真的有神的存在吗?”我的兴致一下被提起来了。“守护者?那你见过真正的神了?”真是好奇。
昌炎马上一脸的陶醉,“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是凡人及不上的高贵与美丽。”
“怎么样?长得怎么样呢?”
“头发银蓝色。”
“然后?”
“很漂亮。”
“恩,还有呢?”
“……很漂亮。”昌炎憋了很久没再挤出一个字,看来不是那天神美得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就是他脑袋里的词汇实在是少的可怜。
不过霖不是也说过任何人都无法靠近神仙岛的。
“所以说我们是神的守护者吗?”他们得意的笑,竟是如此的天真无邪。
“那玉面呢?”
“我们的老大呗。”
“厉害!那么年轻就当上老大了。”我感叹,看他手下的人小的七八岁,大的腿颤得快走不动了也有。我的疑问一发出,众人又是一齐绿脸。吓了一跳。“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我十岁那年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二十四岁。”昌炎说。
咦!
“我七岁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二十四岁。”又一个人飘过,他叫欧地,看起来已过中年的伯伯。
咦咦!?
牙齿掉光的阿早最后出来垫底:“想我十七岁那年……”
不是吧。
……
“他是什么……”除了震惊我还是震惊。

大家就着一块大石做下来说。“知道腾鹰吗?”“是的,是神的使者。”我曾经见过很大的一群,他们让我当了霖的新娘,虽然只有两天。
“没错!”昌炎接着说,“其实每个国家都有一种动物被神钦点为使者,像我们抚华的腾鹰。千利的大角鹿、露的白狼、地嵌的官利鸟……都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我们守护者也一样,各国都有分布,但是普通人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也只接受神的指示。而玉面就是直接从神那里接受指示的人。所以是我们所有守护者的老大!”众人虽说怕他,可是说出口的尊敬在那些微笑的脸上表露无遗。

“为什么告诉我?”
他们的笑毫不虚伪:“因为你可以信赖,要加入我们吗?事情办完之后?”
我笑笑,“考虑看看了。”随即是他们特有的笑,震荡山谷。

这就是玉龙家族的人,永远为了独一无二的神而存在。我那时无法想像得到,这样随意碰到的一群人在此后的人生里竟与我有如此深的牵绊!
在一切开始之前,我们一起开怀大笑。
发表于 2007-9-29 22: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点十二国记的感觉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 00:09 | 显示全部楼层
九、三大家族
一群人在我们旁边的小道上出现了,依稀可以见到几辆大马车驮着重物而来。我身边的人警惕起来,把我也一起拉到长满茅草的地方躲起来。“想不到送人也能送到生意上门了,小七,看来你带的运气不错。”昌炎轻声在我耳边说。“不是要打劫吧?”我这时才想起这伙人的正业,“如果人家是好人也抢吗?”我怀疑的盯着他。
昌炎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先看看。
领头的人满脸胡渣似刚睡醒,体态有些臃肿,此时悠闲得压在有点颓废的黑马上,哼着小曲。他身边的大旗印着个“黄”,不知是哪个黄家的大人。身后并排着两辆马车,各有两人驾驶,四人随从,再往后就是令昌炎他们瞪大眼的目标了,十几口大大小小的铁箱用绳索捆了个结实。从参加押送的军队就可以看出它们的价值。我身旁的这伙人在看到箱子到现在的短时间内已经制定好了行动计划。
昌炎看我还想阻止,对我说:“知道这是往哪送的物资吗?我们抚华与地嵌一向不合,现在地嵌看到抚华刚平定内乱气息还没调节过来,准备趁人之危搞小动作了。”我诧异,那这物资不就是送往前线供给的吗?看来是霖下的命令,这样的东西你们也抢,我顿时鄙视的看着昌炎。他没在意我,继续说着:“不过有点小问题,那老黄家和地嵌早就搭上了。”
咦?“你怎么确定?”我问。
“看着大黄旗就是成州州长黄节的车队没错,整个抚华国就黄节的黄家,亿晴子生的亿晴家,金名将军的金家有权使用镶着腾鹰的旗帜。我是早有耳闻,难得被我们给碰上了!”他满脸兴奋。我仔细看了看,确有腾鹰在黄字两旁张牙舞爪。
“可是这样的人应该是国家的支柱,怎么会与地嵌有染。”我现在心乱如麻,只想搞个明白。
“听说过前几日的内乱吗?神官皇帝的三叔带兵杀进宫城的事。”我点点头,记忆犹新。
“这黄节本是当地的一地皮无赖,除了搞点小偷小摸,恐吓当地老百姓没什么多大的本事。突然有一天,不知哪搞来的一大笔钱,突然神气起来,夜夜不是在大酒馆就是在那嫣红柳绿的地方流连忘返。那人本来心中就没半点墨,斗大的字不识得一个,但却及其自负。有天喝醉了酒,遇到当时州长的公子,那公子可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黄节不服,硬要和人家公子比试,比试不过就把公子打了个半死不活。州长下令严查,把他儿子的事给清了不算,还查出这黄节竟也干盗墓的勾当,前几任州长的安息处都给刨了。顺出的东西都给换了酒钱。这可不得了。官家的威严还何在!当场给判了个斩立决。可偏偏天不灭他,皇帝的叔叔三王爷穆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刑场,保下了他,还给州长加了个罪名撤了。没过两年黄节被提到了现在这位置。当时先皇正出征在外,后又传来在战场上驾崩的消息,随即才三岁的新皇登基,谁还能管这事。那黄节从此以后就是那穆通的干儿子,干孙子。他说一从不敢改做二。而那地嵌是穆通母妃的祖国,现在他虽然外逃了,但是势力尤在。”他停下看我,“很简单的道理吧。不过这确实也是事实,我们玉龙家族的情报网从不出错。”
我心里五味杂沉。这样的事霖也知道吗?内乱已经让他头疼了那么多年,外患看来又不远了。
“不出我所料的话,这些个东西在边界就会让地嵌的人给‘劫’了。怎么说也是成州十三县四十二乡劳苦大众辛苦所得,与其拱手让人不如留下来自己享用啊。”昌炎说完,领头俯身冲下,尾音消失在空气里。

突然窜出的这一群人不知哪来的长刀,见人就砍。等对方反应过来已是满地横尸。混乱特有的嘈杂声不绝于耳,本来在后方护送的军队已赶到前方的战场。看来不行了,我的武功虽然不是很好,但或许能帮上一点忙。那罪魁祸首看我跟着下来,嘴角抹过一丝笑。我是第一次做山贼总觉得这样不好,但是没办法,硬着头皮就上了。
昌炎转到我身后,两人互相保护又可全力制敌。突然想起在宫中的那场战争。我和霖也是如此配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稍不留神,对方一剑刺来,我的脸划了一道伤口。昌炎提刀,那人没来得及吭声,摔倒在马车上。马车的车夫不知什么时候已溜得无众了。车子微微一震。我留意到车中那微小的声音,昌炎提醒我小心,两人一前一后将那车子给卸了,黑木应声倒地。
一个女孩看起来十三四岁,四肢被捆绑得动弹不得,嘴上还绑了块红布条。我顿时火冒三丈,这黄家人干的什么勾当。用小刀利落地割开捆绑的绳索。那女孩急得扯下口中的布条,“别想逃。”她随手捡起手边掉落的军刀,冲了出去。领头的满肚肥肠的人更是惊慌地拍马,想在混乱中冲出条路。
那女孩的身手却是不错。踏着马车车顶一跃,军刀闪着寒光劈中那人的左肩,一带,一块肉被刮了下来。他还没来得及喊疼,另一刀补进了心脏。我目瞪口呆,这是哪来的女子,竟有此胆魄!众军人见他们的带领人已陨,溃败而逃。我看了四周,满地狼籍。
玉龙家的山贼们迫不及待地整理,要将车上的东西运回山上。他们是神的守护者,我相信这些物资能被很好的处理也不再去管他们。看那女子完全没有被眼前的情景吓倒,对我们抱拳表示感谢。“我是金名的女儿金李儿,一时大意误入贼手,多亏各位仗义相久,在下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需要我金家帮助的地方必当全力相助。”原来是大将之后,连说话的气势也不一样,不过一点也不让人讨厌。看她的样子,有一股另类的单纯,我怀疑她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只是在打劫的时候很顺便的把她救下来。

帮昌炎他们把东西收拾好,我和金李儿结伴下山。意外的是她很健谈,我从她那知道她在成州是如何惹上黄家人,如何与之周旋又将被带往地嵌。到找到落脚的地方刚好把她长长的一篇故事听完。
我跟掌柜的要了两间房,今天发生的事极大耗费我的精神,梳洗一番后把自己摔在床上,快入眠时又觉得不妥,找了跟粗绳把腿绑在床沿上才安心。虽然得说服自己睡着的我会比现在的笨,不会自己解绳子。还好到天亮都没事。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黑云压顶,看样子不多久就会下雨了。我坐在靠门的桌上等着早点上桌。
等食物上桌,金李儿手抓着馒头往嘴里塞,一点也不在乎她大家闺秀的形象。还不时抬头催促我快点,说是要带我去个地方。
天越来越黑,密密的风抚得人心撩乱。但我眼前的这位大小姐并不在意这些,领着我在无人的街道上行走。转了几个弯,就到目的地了。
金李儿大步走进县衙,我犹豫了一下见没人阻拦跟了进去。没来得及看看这个地方就有一堆人一拥而上,“二小姐回来了。”
“我父亲在这吗?”她问一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老妇人,那老妇人似呼没能听见,还一直的念叨着小姐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老爷还在回州呢。是大少爷来了,不过刚才又出去了。”旁边的一位较年长的人赶紧说道。金李儿点点头,带我进了内厢。
“这个县的县长是我父亲的学生,是我们家族的人,可以安心的待在这里。”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案前坐下,“我前几天被抓住的时候曾想法子通知我家族的人,看来他们是收到信息了。等一下我大哥回来介绍你们相识,让他也帮我谢谢你这救命恩人。”我急忙要说不用。不过看她现在正忙着看案上的文件,我也不好打扰她,自己挑了块凳子正要坐下来,门砰的一声直接从我头顶飞过。还没时间给我反应,来人不知何时已将金李儿搂在怀里了,金李儿像早已习惯这样的事默默地看着这个抱着他痛哭的男人。
“好了啦,大哥。你又把平累叔家的门给弄坏了,被父亲知道要被骂了。”金李儿的大哥依旧不依不饶,泪水飞撒,口中夹杂不清的哭喊声:“还好你没事,刚接到你落入那狗贼的手里我们都吓死了,以为你会被带到地嵌去,现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他又大哭了一会情绪才渐渐平静,突然又想起什么,猛地拍了下桌案抄起大钢刀就要杀出门去,“我要砍了那黄老狗!”金李儿拉着他的衣角没放手,“我说大哥,你有什么证据说是那黄家绑的我,现在我们和他们是势不两立,但也没到撕破脸的地步。现在我们两家要是起了冲突不是给地嵌有机可乘吗?这你也是知道的,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金李儿年纪虽轻,对她大哥说的话却一点也不含糊,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平静下来的金大哥这时才看到我。“这小子是谁?”
金李儿把我以恩人的身份介绍给他的时候,他很感激的向我道谢。可在那短短的一瞬间我看到他的眼神,是怀疑和敌意。不知道是我天生太惹人厌还是这人的敏感神经太强。总之,还是不要随便和他扯上关系为妙。出口要离开,金李儿却死活不依,非得要我和他们一道回回州。那金大哥对金李儿百般顺从,虽然对我极是不满也无可奈何。我被这两兄妹半拉半拽的压到了回州——他们金家的天下。
接待的人很多,都激动地围在金李儿的周围,拉着手表达担心之情。她的母亲更是顶着哭肿的双眼将李儿搂在怀里,许久。
突然很羡慕这样的感情,似乎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一样。心里莫名的惆怅,转过脸,才发现有股视线一直在我身上,视线的主人一笑,无尽的温柔袭上心头。
他就是三大家族之一,亿州亿晴子生的长孙亿晴云希。
 楼主| 发表于 2007-10-4 01:3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真相的一隅
金李儿让我安心的在金府安心的住下。金家的人听说我是他们二小姐的救命恩人更是对我礼遇有加,给找了间视野很好的房间,往外看便是满池的荷花,和我那挂名义父的府邸有相似的味道,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好。
悠闲的过了几日,金李儿回到家就是个大忙人,来找过我几次都是待一会就走了,我一个人无聊到处晃用了几天才把这金府的院子给逛完。初步估计下应该有都城皇宫的四分一。别院还不算。由此看来其他两大家族的情况也是一样。这三大家族的势力,已经庞大到可疑的地步了。本来想待几日便走,现在看来还是得稍微调查一下,说不定对霖会有所帮助。
“在想什么呢?”亿晴云希总是不经意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比如我现在正倚着雕花红木窗发呆。金家和亿晴家世代交好,亿晴云希更是金府的常客。最近地嵌蠢蠢欲动,亿晴家族奉皇帝的命令正与金名大将军研讨制敌良策,这亿晴云希干脆就在金家住下了。听说金名大将还有意将他的大女儿许配给他。他大女儿我见过,就是当日霖选妃时一个劲祈祷不要被选上的金蜜儿。现在,可有点麻烦。
“父亲——”又是特有的含着浓重娇气的喊声。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亿晴云希,声音就被金蜜儿给盖过去了。亿晴云希苦笑地摇了摇头,“又来了。”
那金蜜儿追着金名从书房出来,“父亲,求求您了。”她似呼满腹委屈,撅着嘴,在眼眶打转的泪就要落下来了。
“什么事呢?真是好奇。”我趴在窗台上看着,亿晴云希也坐过来,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看着窗外,“我也好奇。”亿晴云希比我大两岁,和霖同年龄。这时却和我一样像个小孩,发现了好玩的事有点幸灾乐祸地笑。
金蜜儿拉住金名的衣袖,金名这才无可奈何地停下脚步。“我说没办法就是没办法。”他语气坚定,可金蜜儿不依,仍是缠着金名不放,“我们是金家的人啊,父亲您又是抚华的第一大将军。我只是想进宫,想待在那个人的身边而已为什么不可以,况且上次的内乱全靠父亲带兵……”她没能说完就被金名狠狠的一瞪住了口。金名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我已跟皇帝提过了,可他说只要有一个皇妃就够了,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我心里喀噔一响,原来金蜜儿想的事是进宫当霖的妃子。也是,刚到金家的时候就听说皇帝的病在内乱之后就突然痊愈了,加上那天在神听台上见到如天神一般美丽的霖,不管是哪家的女子都会为之倾倒吧。突然感到有些失落,问亿晴云希也像再问自己,“不知道现在皇妃怎么样了?”
亿晴没察觉我话中的情感,他笑着说:“听说皇帝很宝贝他的皇妃,现在在里殿专门为她设了间宫殿,除了皇帝和岚亲王谁也不允许入内。希望可不要因此而沉迷就好了。”
“不会的。”我知道霖的一切,肯定的回答。我在那宫殿里还以皇妃的身份活着,霖为我留了位置,想到这就忍不住笑意。没理会亿晴云希的疑惑。

在我居住的这靠荷花池的房间里有个专门的浴室,大理石铺地,恍惚泛着绿光。晚上梳洗的时候,泡在冒着白气的池水里,浑身舒畅。想到自己这样像老头子有点好笑。胸前带着的是玉面送的龙玉,以前我都没能好好的看它。现在我把它解下来,就着月光。醉人的绿随着月光泄下来,隐隐约约的玉中跑出条龙来。我没能仔细看真切。眼皮越来越重,一经盖上,睁不开了。
过了许久,听见有人在叫我。睁眼一看,发觉有些不对劲。四周真是吵闹。金名大将军很是威严的站在池畔旁,他的周围满是举着火把的士兵家奴,金家大哥金简拔刀怒视的我,他身后的金李满眼焦虑。想抽出手,发现动弹不得。背后一大汉,一个反手制住了我。
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少装蒜了。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金间带着刀就要杀过来了,大将军伸手制止了他。
“你真的不知道怎么了吗,小七。刚才你气势汹汹的提刀就往外走,我们的人想拦住你却被你砍伤了好几人呢。”金李儿乘机说着。我知道她现在很担心我。但是我没办法回答,看来是一然在我身上下的咒又复发了。现在想回去回去都城杀霖吗?这样的想法抽干了我浑身的气力,要不是被人抓着早已瘫软在地了。金名看我不答话,叹了口气,下令把我从到官府审查。
“慢着,伯父。”亿晴云希很适时的阻止。走到我跟前,“有什么事不能说吗?”他这个人像是能看穿人的内心,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就这么想,所以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可是我退一步他就前进一步,我问他为什么,他总是笑着说我这人可能有点特别。这吸引他的有点特别让他今晚救了我。我无可奈何,只好说起了和一然相遇的事。然后刻意隐去了我可能是红奁堡的人的事,还有被暗示要刺杀的人的身份。他们可能没听过红奁堡,个个面带狐疑。只有亿晴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像是自言自语,为什么在这里这么久了只有今天才出状况呢?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今天有没有什么事与以往不同?”他问。我不用多想,刚才似乎还在洗澡,只有那龙玉被拿下来了。亿晴吩咐身边的人去房里把玉拿了过来,拿在手中端详了半刻,然后大呼一声,“这是龙抱龙含玉啊!”
龙抱龙含玉?
他把玉举过头顶,让月光穿透。众人围了上去,听他讲解。“看这玉的里层。外面雕着龙含珠,里面一层也雕着条龙,却是胸前怀珠。”众人听他一说,均称奇。“民间根本无法做出这样的工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听说只有离岛才有可能拥有这样的神物。”既然是神物,那它就能镇邪了,这样似乎是最好的解释。所以我一解下它,一然施在我身上的摄魂术才又发作起来。看来当初在玉龙家族所在的客栈的时候我有发作过,不过是被压制下来了,可是谁也不说。为什么待我这么好,我只是个过路人而已。而且玉面为什么给我这样贵重的东西?真是想不明白!
亿晴云希问我这玉的来历。我动了动嘴唇没能回答。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把玉龙家族的事说出去不好,也不明白哪不好就是了,可是就是觉得不能说。亿晴云希也不逼我,把玉重新挂在我颈上。
“我觉得她是可信任的。”他对众人说。
“凭什么!?”金间本来就对我有点意见,我当初被留下来他就不喜欢。
“凭这神物还不够吗!”亿晴云希指了指我的脖子,“况且我本来就觉得这女孩不是那种攻于心计的人。”
如一枚重磅投下却悄然无声了。好半天那惊讶特有的叫喊声划破夜晚的黑暗。虽然我已经有点习惯这样的反应却还是觉得失落。现在我有玉面给的玉就能回到霖的身边去了,可是这样的我要以什么身份站在霖的身边呢?侍卫?还是皇妃?还是洗衣工?哪样的身份适合我,我不知道。
 楼主| 发表于 2007-10-5 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内忧外患
金名将军派了人去调查红奁堡的事了,在真相查明之前让我先住在这里。
收到地嵌进军的消息我正和金简练剑,金家这大哥完全不会因为我是女孩而手下留情,而且在知道我真正性别以后变本加厉,每次他很闲的时候也不管人家有没有空,刀剑就扔过来了。每次都得练到我趴下才罢休。按他的说法是,没人陪着练很无聊,现在在人家屋檐下,又发生了那件事,没被扔进地牢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况且我对这活动身骨的运动也很有兴趣,捡起被甩出的长剑回复在他面前。
亿晴云希站在练武场上首的高台上,像是说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语气。虽然地嵌攻打进来是早以预见的事,但这时确实的听到还是没什么心理准备。亿晴云希接下来的话更让我震惊。
“皇帝要亲征哦。”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冲到战场上去。亿晴云希拉住我,笑着说:“虽然身为本国人都有志于为过效力,不过还轮不到女流之辈上场。还有,晚上开饭的时间要到了哦。”这家伙才是特别的吧,明明是三大家族之一的继承人,在这个国家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说话却像个局外人。好像从以前开始在我的面前他就是这样一副德行吧。
但是,我知道他并不是像表面表现的那样。
“皇帝自己有五万左右的军队,连同内乱时接受牧通的残兵差不多有七万。其中固定军队一万人左右。哦,固定军队就是常年驻守在某个固定地方的军队。”亿晴解释,我点点头,以前在皇宫里待过,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剩下的六万人有一半是禁军,你也知道牧通现在行踪不明,随时都有可能乘虚而入,所以禁军也不能动。”我想我算术还可以,霖只带了三万多人千人出征!这只是地嵌的先锋部队的人数。
“你们三大家族不是也各自握有兵权吗?”除去黄节参战的可能性,至少还有金家和亿晴家族。
“我们三家族是有各自的军队没错,不过黄节那家伙是绝对不会出兵的。为了防止他作乱,金将军还得留下一部分士兵来。能带出去的就更少了。”
有点不对劲,“那你们亿晴家呢?”
“祖父他是不会出兵的。”亿晴笑着说,“不然也不会象征性的只把我一个人推过来啊。”
我狠狠地抓了抓头,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此的混乱。“你的祖父也想当皇帝吗?”亿晴云希站起来,拉着我走。依然笑着:“这种问题在这边讨论不好吧。不过我们亿晴家是只效忠值得效忠的人,要看现在皇帝的表现了。”也就是说如果霖这皇帝当得不好的话,亿晴家族就会取代他吗?这和牧通那样的人有什么区别。
还有什么事我可以做的吗?要怎么才能帮到霖?我冥思苦想,对地嵌的战争我是没办法,但是如果能消除内乱的话是不是会简单一点呢?正头疼。正好亿晴这个闲人又晃过来了。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他用很是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像是觉得他眼前的人脑袋坏了还是怎样。“你为什么怎么积极呢?”终于他看够了,在我对面坐下来。
“不回答可以吗?”我不想说。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欺骗他。
亿晴云希又是很有深度的一笑,“你知道为什么牧通已经溃败,在他庇佑下的黄节还能生存的原因吗?这几年他在地方横行霸道,难道就没人管吗?这是因为大家都忌惮他的军队,现在三大家族就他的势力最强。国家已是动荡不安,即使现在没有与地嵌的战争皇帝也抽不出精力对付他。”
我咬着下唇,沉默。
隔天,我收拾好行装,现在可不是能沉得住气的时候,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不过试一试总是要的。
因为不想再横生枝节,没有向金家的人辞行,结果翻了墙出来还撞了脸,疼得我眼泪直流。亿晴云希却在旁边没心没肺的笑。
“我说你干嘛跟过来啊,很危险的。”
“因为危险所以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啊。”他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也有些任性。
……还是有别的目的呢?
亿晴云希不知从那找来两匹马,我挑了匹看起来比较温顺的枣红马就爬上去。在马上望着远处,才想起这样的视野很是陌生。亿晴云希看我不动,还回过头来。
“呐——,我好像不会骑马。”亿晴接过我的马绳,笑得趴在马背上起不来。很失礼诶!我用刀鞘捅了捅他的腰。他终于回过气来,“你这样子……怎么对付黄节啊。”我也很懊恼啊,不过会不会骑马和那没关系吧。
“我昨天问你的事现在可以回答了吧。”我赌气抢过绳子,这种事学不就会了,有什么了不起。
亿晴云希缓了缓气,忍住不再笑。“恩,那我说了。黄节手下有四员大将:黄宁厚是他的侄子,此人也是个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可以说和黄节是臭味相投。他平时在成州也是作威作福,不过遇上黄节大屁是不敢放一个;费客极是他的家臣,听说是有年大旱,从边界逃难而来的。也不知什么原因被黄节收留了,此人性情古怪,不会轻易说一个字。可是却有军事方面的才能,黄节很是重用他;米各是外族人,有传闻说他是地嵌的人,看样子是牧通安放在黄节身边的人,此人性情豪爽。虽然性情完全不一样,却和费客极合得来;最后一个是黄节的远房表妹,叫邻依。虽说是女子,其武艺,治理军队一点也不比男儿差。不过黄节却是不看好他这个表妹,认为女子无法成大气。他那表妹性格甚是刚烈,心中不服,所以与黄节打赌,只身一人上了百逆山杀光一窝山贼,黄节碍于脸面不得不把其牌军给了她。……就这样,你觉得突破口在哪里呢?”亿晴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真是没想到黄节就一地痞流氓,却能招到这些个能人为他卖命。这也是他能如此嚣张的原因吧。可是他的四大将军都与他同流合污,一样可恶,难道没有人不服的,甘心一心一意的对他?
我扬起嘴角,虽然我心中早有计较,但到成州还有一周左右的路程,慢慢与亿晴研讨也就可以了。当然我得先学会骑马才行。
 楼主| 发表于 2007-10-6 11:1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无字强盗
成州版图比我想像的更加辽阔,进入成州地界又走了四天才到成州的免县,听这的人说离都府还要一整天的路程。一路的颠簸让我疲惫不堪,两腿隐隐作痛。亿晴云希那妖怪,此时捻着把小扇子依旧神采奕奕。
我们找了间此县最豪华的客栈住下,全是那大少爷的要求,是他付的钱,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让人在房间里置了个桶,彻底地清洗了一番。许久没有的舒适涌上心头,突然又想睡觉了,我看了看胸前的玉,隐隐的发着白光,越看越喜欢,不自觉的浮起笑意,安心了许多。
刚穿戴好,亿晴云希托着棋盘就晃了进来。这人真是一点也不累的哦,勉勉强强和他下了两盘,我也是到金府才学的棋,被杀得体无完肤纯属正常。现在眼皮直打架,最后屈服,“我累死了,你也应该回去休息了。”亿晴云希又是笑而不答,自顾自的摆弄着棋子。
“那我不管你了。”爬上床就摔在被子上,“你真是个怪人。”说完以后的事就不知道了。亿晴云希确实是怪人一个,好好的大少爷不当偏偏跟我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到处晃。不过以前我见到霖和岚的时候也这样想过,可事实确是与我想像中的大不相同。可能亿晴也一样吧,我懒得去猜他的意图,反正又不关我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一投宿,就有事发生。刚听到声响睁眼,发现亿晴云希坐在椅上也刚好醒来,来不及多说什么门外响声四起。不一会连门带栓被踢了个粉碎,来人气势汹汹的说了声:“下楼,打劫!”然后走出门,往另一间去了。
在玉龙家族客栈碰到的只是虚惊一场,现在看来碰上正货了。亿晴云希握了握我的手,让我不要害怕,我挤出一丝笑,点头回应。亿晴云希早就听说这里强盗猖獗,没想到运气这么差一来就遇上了。我听了他的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样的事应该早说的啊。不过想起他晚上不离我房间一步,看来是想保护我。顿时气消了一半。
被两个小弟用刀抵着腰间,我手中的没带兵器,亿晴云希只有那把小破扇。没辙,乖乖的跟下楼。楼下已是黑压压的一片人,个个脸色惨白,有的不停的抽泣,不敢大声的哭出来。身后住我隔壁房的两夫妇大声的嚷叫,被押送的人一刀给劈了个鲜血淋漓。全场鸦雀无声。
这种时候领头的人要站出来说话了,印象中,虽然我不太确定这“印象中”是哪来的依据,反正就是所有的强盗头子长得都一个样,体格壮硕,留着杂乱的胡扎子,惨一点的多几条巴,眼前这人完全符合我的“印象中”,不过体态臃肿,看起来头脑不是很好。
“那个,我们行走江湖讲究的是正义,各位有钱的出钱,给我们哥儿买些小酒。我张大三保证,只要各位愿意配合,决不伤各位分毫,要是……啊、啊!”如我所料,连话都说的乱七八糟的。他转头看后面的人,那人看起来三十几岁,皮肤黝黑,看也是历尽沧桑只人,意外的却有双清澈的眸子。
众人发着抖,在这群提着钢刀,满脸凶相的人面前无奈的把贵重的东西放在托盘上,被落在房间的东西早有人搜了,就是想偷偷留下个什么也是不可能的了。
托着金盘的人走到我们面前,给个“识相点”的表情。亿晴云希挡在我面前,“全在行李上了。”他从容不迫,“哦!还有这扇子我忘了,给你!”他那小扇子做工是不错,不过也小得可怜,分明是侮辱人嘛!不过那人好像不是很在意,狐疑的盯了亿晴一会儿就走了。我捏了把冷汗,亿晴云希还有情致,回头朝我挤了挤眼。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做什么啦,没钱就没钱。”这种情况下这叫声不适宜的搅动这片颤动的湖面。我转头,一白发苍苍的老人被人从人群中托了出来。已经受够惊吓的众人此时不约而同的不安,把焦点放在他身上。
可能是正在睡梦中让人吵起来的缘故,心情不是很好,头发也乱的可以,不过面色通红,眯着的双眼透出不易察觉的寒光。被用刀架着脖子的他没有改善他臃懒的神情,又说了一遍:“没钱。”这世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这老大伯如果不是觉得自己活过久就是完全不怕死,虽然两个是一样的意思。刀柄上的主人青筋直冒,但他无法做主,回头看着正在剃牙的老大。他不耐烦的挥挥手,手下的人领会,把老头押到一旁,继续忙碌去了。那老人家还不满的哼了一声,突然觉得他有点可爱,但是想笑又不敢笑出声了。
终于他们的事办完了,本以为破财消灾的众人终于松了口气却被对面这群人接下来的话心底凉透:“好看点的女人留下,剩下的都砍了。哦!那边的小子长得不错也留下。”我看了看亿晴云希,见他闪过一丝苦笑,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让人讽刺的吧。
哀号声四起,惊慌与恐惧散落一地,鲜血四溅的声音夹杂其中,我不敢回头,
不能坐以待毙!
亿晴云希把我拉过,刚好躲过冰冷的刀尖。我未站稳看第二到已经劈了下来。亿晴身后也闪出一人,情急之下,我身子一低,仰面接住那手腕。来人顿了顿。我回手,刀柄一握,顺势将那惊异的脸劈成两半。回手又是一刀,亿晴云希反应也不错,闪过身躲过。顺势捡起失去主人的刀。该反击了!
看起来凶悍的大块头其实不堪一击,处处都是漏洞。不过即使是乌合之众,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多,我不一会就觉体力不支,满身鲜血的腥臭也熏得有点头昏。看亿晴云希,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对方被我们杀红了眼,不再理会其他人,将我们围了个严实。刚才还悠闲剔牙的某人丝毫不掩饰他的愤怒,“抓活的,我要慢慢整死他们!”
这下死定了!
他们不用费多大力气,我的手被反剪在身后,“防开我!”我吼到。胸前闪过一道白光,玉面给我东西滑落出来。
“看来是个好玩艺呢!”令人厌恶的笑浮现在我的面前,“有这样的好东西竟然藏着!”混着大蒜的口气,我皱紧了眉头!
“不准碰。”我吼到。
“命令我吗!”这老大将我的玉扯下来,放在手里把玩。“杀了他!”他的眼睛没离开过透过玉的光泽。
“小七!”亿晴云希声音低沉,我看到了他此前从未出现的慌乱的表情。我苦笑:“真是抱歉呢,把你牵扯进来。”
我的事还没做就要把命留在这里了。

闭上眼,等着刀将我的体温夺走,然后骚动起来了。
喊杀声一片,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人拉着走了。人流冲得我分不清方向,亿晴拉着我就往外跑,我双眼搜寻的我的玉,声音却淹没在嘈杂之中。
不知跑了多久,我们停下喘气。刚脱离虎口我的不安接踵而至,什么东西都可以丢,就那玉不行。
看我要转身回去亿晴牢牢的抓住我的手腕,指了指我身后。刚才救了我们一条命的那群人把玉面给的玉抛过来,我接住,仔细看了看,没什么缺横,安心了许多。
刚想问什么,对面的人先开口:“我们受主人所托,遇上这玉现在的主人定全力相救。但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自己好自为之。”不等我回答,酷酷的走了。看来我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修来的福气,想起那快冰冻的脸和与之协调的银发轻轻的笑开来。
亿晴很不顾形象的搭着我的肩膀,“现在问你什么都不会回答吧。”我犹豫的点点头,他也不在意。“去找个神庙谢神吧。”这次我又点点头,和他一起勾肩搭背的往回走。。

一直盯着我的那人躲在黑暗之中,“想办法活捉那个人,有很大用处。”
“是。提亚大人。”
名唤提亚的人翘起冰冷的嘴角,不过这些我都没发觉。

日近中午,我和亿晴云希摸回客栈。现场已经被控制住了,官府的人正在里面调查和清理。我们翻墙入窗,很快找到前晚寄宿的房间。
一摸床底,霖送我的刀还在,没被那群强盗搜走。亿晴云希也看了他的行李也没少,看来唯一的损失是他那把做工精细的小扇子。
“你不觉的奇怪吗?”在往成州都府的路上,我问。
“恩!他们的目的好像不是在财物。在那种官府很可能随时会到情况下还要集合全客栈的人,那会浪费很多时间。要不是早与和官府勾结就是有什么原因非得让他们这么做不可。”
“无字强盗?你听说过吗?”这个名称我也是刚才无意间听官府的人说的。
亿晴云希摇了摇头。“听说这群强盗在很多地方都出现过,作案手法也一样,可能不是单纯的强盗。”
“目标不是钱财,难道在找什么人吗?”
亿晴拍拍我的肩膀,“别想了,我们得在日落之前赶到都府,不然再遇上个什么东西的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了。”
我看了看周围崎岖不平的荒山,咽了口唾沫,策马飞驰。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1 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关于七美人的传说
城门刚好关上,我趴在马上喘气,差一点点就要露宿了。
现在这个时候酒店还满是人,我们找了张桌子坐下,要了东西让小二准备去了。
坐下都还没喘口气“啪”的一声,只听桌子咯噔一声,没倒下不过里面怕是裂了。我说怎么这么倒霉,到哪就能遇上个事。抬头看了看来人,国字脸,鼻头通红,眼睛因为眯起来了只剩一条缝。正正常常的大众脸一个,要非得说什么特色的话就那眼角处有点不搭配的大红痔。“小哥,这位置我们占了。”他斜笑着说,后面跟着几个小弟嘿嘿的起哄。
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这里靠窗风景不错才挑这,在靠里面还有几张桌子。到哪吃饭不是饭,刚到人家地盘上情况都不清楚。跟亿晴云希使了下眼色。亿晴云希笑了笑,挪了张桌子。
那群五大三粗的大汉一坐上桌大声嚷嚷地把小二找来,指着菜单说:“从头到脚各来一份!烧酒来五瓶!等下要什么再说。”随即哄堂大笑。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什么人,口气这么大。”
“还不是黄家的大爷的人。”刚把菜送上来的小二压底声音,愤愤不平的说,“他们每次都吃白食,我们是敢怒不敢言啊。”
“是黄节的人?”
“不是黄州长就是他的侄子黄大人,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小二把桌子整好。
“那在这里哪位大人是可以得罪的主。”我知道我的表达能力不强,小二也不在意,“看您说的,是个大人谁还敢得罪。不过真要说的话米各大人和邻依大人,他们的脾气好多了。对待下人也好。还从来不赊帐,不过他们很少到我们这来就是了。”
“那费客极呢?”
小二没什么表情,“听说这大人脾气怪得很,只要他心情不好,谁惹上谁倒霉。前天北村那边还埋了两个。”
我吃惊!“埋了?”
“是埋了!”
小二忙他的去了,我默默的吃饭。亿晴云希帮我夹了会菜也慢慢吃着,然后问我:“准备怎么做?”
“明天调查一下吧。不过我不想事情没做成也被埋了。”看我说的认真,亿晴云希扑哧一声笑了。
隔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我在街上逛了逛,到处是吆喝声,商品也是琳琅满目各色具全,看样子黄节把他家门口治理得不错,这的赋税是比别的地方重点,不过如果老实点生活还是可以过得下去的,特别是在这全世界都动荡不安的年代。
我找到米各的住所,看大门气派非凡,两旁各四名护卫站岗,看样子连只蚊子也跑不进去。绕到后门,前几天刚买通的家奴站在巷口等我。

这里的洗衣房没有宫廷那样分工明确,没有特别的负责范围。总之就是勤者多劳。我是新进的菜鸟,前辈们很不客气的把工作扔给我。还好以前有练过,不然早就趴下了。
日进黄昏,终于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抬头看了看天空,金色的晚霞在云层上划下明亮的痕迹,天被晕染得很柔和。只是不知道在同一片天空下的霖怎么样了。
说到霖,我突然泄了气。我不是来帮人家洗衣服的啊!来了怎么多天,连米各长什么样都没见到。亿晴云希在外面调查和收集情报也没什么进展。除了叹气之外能怎么办呢?

突然空气中出现一股很不寻常的气息,那是骚动的开始。我寻着这气味往内院走去,进入一个偏僻的侧门。巨大的铁笼使这古香古色的院落显得很不协调。转到正面,铁笼里一团硕大的白色物体一动也不动,看起来是某种生物,只是头被它缩进毛里看不清楚。眼前的巨兽似乎察觉到我的到来,稍微动了一下,火红的眼球与那雪白成鲜明的对比,我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巨兽的头全部看得清了,像狗,可是狗没这么大的吧。可能是狼吧,它眼里有野兽特有的威震力。
看它浑身颤抖着,努力的爬起来,四肢却受不住身体的重量,一歪,又重重的摔在地上,眼神里满是哀怨。我失了神,顿时竟不觉得害怕,蹲下身,轻轻地触摸它的毛发。这野兽也异常的温顺,侧过头舔着我的手。
“谁?”不知谁大吼了一声,我反射性的把手抽回来,对上的是一双惊异的双眼。
“你是谁?”他又一次问我。
“我是小七,洗衣房的。抱歉,我不知道这有人。”废话,哪个地方没人。看来人也不像是很凶恶之人,装点可怜可能有用。正准备退出去,那人却又喊住我:“你以前训练过白狼吗?”
“白狼?”好像曾在哪里听过……哦!以前昌炎曾说过的,露国的使神是白狼。“这就是白狼吗?”我又回头看了一眼。
“你不知道?”
“恩!第一次看到。好大。”
那人摇摇头说到:“不是每只白狼都这么大,这是一只狼王。不然早就死了。”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使神只要一离开神所规定的区域就会死去,因为绝食而死。传说是与神的约定。”
我更加好奇了,“与神的约定?神怎么会做如此的决定呢?既然他是神,那么普天之下都是他的领地,应该恩泽之地。”
“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也知道只要是这里的人都应该知道些什么传说,什么神明之类的,我是失忆了能有什么办法。
“传说这个世界本来有七个神仙,他们每人制造了一片土地,所以就形成了七个国家。在他们之间有赌约,各人治理自己创造的土地,依他们的想法为各个国家付上独特的色彩。然后每百年一次比试。公认的自理得最好的神在此后的一百年可以成为众神之首。”
“听起来有点孩子气呢。”我说
“是啊。经过几千年几万年。七美人之间的争斗越来越激烈,七个国家也越来越敌对。”
“七美人?不是七个神仙吗?”我又发问。
“因为那七个神仙都美得不像样,所以被称为七美人。可惜啊。神之间的争斗损失惨重。有人说现在七美人都不在了。所以战乱四起。”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我看着白狼王,“只可怜了这些使神了,离了故土就无法生存。不过为什么会被带到这边来呢?”
那人眼里流露出些许的犹豫。“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你看白狼对我都毫无防备了。”攻心为上。他可能也觉得有道理就说道:“是露国送给地嵌的,地嵌又转送给我们黄大人。他们压根就不相信神的存在所以不认为它会死。现在黄大人把它寄在米各大人这养着,出了事就糟了。怕他问米各将军的罪。可是这狼王当真不吃不喝,我只是在露有训过白狼,在这也无能为力啊。”
看来黄节是存心跟米各过不去了,拿个白狼来,要养不活就是个很好的借口了。
“我看狼王很亲近你,你试试看,怎么样?“他问我,我点头。
阿宽很快把东西拿过来了,一些鲜肉和一根粗羊腿。我把羊腿放在白狼的口边上,我一直看着我,就这样看着我一动也不动。
“吃啊。”我焦急的与它对视,“不吃会死的。”它似乎能听懂我的话,挣扎的爬起来,因为饥饿使它耗尽气力,但它还是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然后很稳的,朝我跪拜下来,头伏地。
怎么回事?我手抖了一下。阿宽在身后惊呼。
“吃吧。”它又看着我,嗅了嗅食物,然后慢慢咬开来。眼角的泪也随即落下。

我的心情无法平静,回到寝室依然为刚才发生的事所震撼。然后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直击心头。
白狼是露的使神,为什么要将它送给地嵌。糟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次的战争怕是有预谋的。与地嵌打响的同时,露国会从另一方进行夹击的吧。
兵力不足,国家满目疮痍。最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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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4 19:2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四、米格
答应了阿宽每天去喂白狼的,看着它一天天的强壮起来,在这心烦意乱的时候能稍微轻松些。
阿宽来报,有人要见我。
我深深吸了口气,振作起精神。来了!

米各做在大堂上,我进去的时候他正端着茶杯,闲逸的看我。“你就是能驯服白狼的人?”
“我能和您单独谈谈吗?”我问。随即他一挥手。两旁的家奴丫鬟也退得干净。
我正色道:“敢问将军一个问题。将军是地嵌国的人吗?”一问,马上就能察觉到空气变得凝重。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
“那我换个问法。现在地嵌侵犯我抚华领土。如果将军参战会帮谁呢?”
“你是谁?”他早已放下茶杯,那眯着的眼睛透出不易察觉的寒光。
“我是小七。您府上洗衣房的人。”
“洗衣房的人有资格问这种问题吗?”他语气冰冷,再迟钝也能感觉到杀气。“将军不敢回答吗?”
他突然纵声长笑:“有趣的孩子。我中了你的激将法了,我说我谁也不帮你相信吗?”
“现在是国家生死存亡之计,身为普通老百姓尚有为国效力、为国牺牲的勇气。何况以此为业的军人,将军不觉得惭愧吗?”
他站起身,踱步到我跟前,盯着我说道:“不错!我喜欢你的眼神。就如外面的传言,我本是地嵌的人,地嵌才是我的国家。”
“将军不要忘了,您现在是抚华的将军,吃的是抚华的饭,喝的也是抚华的水。如果将军实在为难的话,不攻打地嵌也行。您跟露应该没什么交情吧。”
沉默。
“你到底是谁?”他又一次问我。
“我是小七!您府上的洗衣工。”
“哼!”他狠狠拍了下桌子,“我可没能耐能请到你这样的洗衣工,你不说的话也没关系。我一刀就能让你永远闭上嘴。”
“将军,”我又说道:“小七今天敢这样和将军说话自然是不怕死了。但现在小七还有事要做,不能死。”我拍拍手,门被撞了个粉碎,白狼硕大的体型堵住了门口。
米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来的路上我把守卫都敲晕了,我自知不是将军的对手,但我的朋友就不一定了。”
看他不语我接着说道:“将军也是个明白人,我知道出了这门之后就奈何不了将军了。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只有得罪了。”
他见我这样说却好像突然放松下来,做上红木椅,重新眯上了眼。“杀了我也一样,我的军队不会放过你的哦。”
“没有人领导,再强的军队也不起作用。”
“你不要忘了,除了我以为还有三个将军。”
“我能杀得了你,他们也一样。”我指了指白狼,它正冽着牙,重重的呼吸声在这安静的地方显得特别突兀。牙缝流出的液体滴落,流了一地。
“哈哈,有趣有趣!好啊,我可以帮你。”对面的人态度突然一个拐弯。
“我凭什么相信你呢?你上面还有黄州长不是吗?”
米各止住了笑,将它挂在嘴角,“你似乎没得选择,你的目的不就是要我参战吗?现在达到了,至于黄大人那里,如果我们不帮他,他一个人加上那笨侄子能做什么。”
“为什么肯帮忙了,不是因为怕死吧!”
“你说呢?”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在这里呆腻了,刚好来了个有趣的小猫咪。”他从腰间摸出令牌给我:“我的军队由你指挥,不过你能带军吗?呵呵。”
事情太顺利了反而觉得不安,不过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令牌我收下了,怎么样做是以后的事。
三天后,军队出发。我让他们每几个人一组,乔装进发。到边界的福明县集合。而我和亿晴云希还有米格一路,连同他的侍卫一道。
我自己骑着白狼,亿晴云希的白马跟在我身旁。他此时一脸严肃,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两眼很是用力过度地朝我瞪着。“你这家伙真是厉害了,不过要这么做之前不能和我商量下吗?”
“反正结果是好的就没事啦,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傻笑的打哈哈,亿晴云希回瞪我一眼,“可能到时候这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说你不要跟来。”生死难料,他一个大少爷没必要陪我冒险。亿晴云希却不说话,依然和我并排的走。
接连下了几天的雨,不过行军也没耽误,除了土石塌方挡了道路费了几天清理意外其他的都还是顺利。米格雇了辆大马车,我偶尔也待在那里,看地形图。
抚华与露交接的地方除了几处悬崖以外其他的地方都被密林所覆盖,大规模的交战是不太可能,不过突袭的话就很方便了,对于双方都是如此。按探子回报,露的军队已经在边界驻扎,还几次过边界扰民,目前由驻守在该地区的一名叫黑回的县官暂时抵挡。我到了以后马上给皇都城发信,不让霖再分散兵力。
该县不大,不属于三大家族的管辖范围,纯属三不管地带。兵力不足不要紧,粮草严重不足才要命。从米格那带来的军队人数众多,随军带的粮食也快用完了。米格优哉游哉的一点也不担心,看来是真的把事都扔给我了。
“这里!露的粮仓。我们抢!”门口有粮,不拿可惜。米格和亿晴云希同时看着我,“太天真了吧。”
米格指着图上的粗黑线,“探子回报,露的粮仓是在这里没错吧。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陡峭的悬崖,除非长了翅膀,不然十个去死十一个回来。你总不能说从正面进攻吧。还没开打我们的人就饿死了。”
“当然不能从正面!我有秘密武器啊。”随手指着白狼,它现在正给我当垫背,这里的气候较为寒冷,正合适。
“想得太美了吧,白狼是露的使神这么可能做出对露不利的事。而且就凭你们两个能做什么事。”亿晴云希也很不客气地打击我。
我咧嘴一笑:“当然是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啊。露有多少白狼知道吗,而且基本上都聚集在这一带,因为是狼王的命令所以都愿意帮忙。”我身后的狼王动了下身子,火红的眼睛从白毛里露出来,舔了舔我伸过去的手。
亿晴云希站起身,来回踱步,说道:“可是只有你能亲近白狼,难道就你一个人去吗?”
“是的。不过你们要帮忙。”我说,“你说过的吧,此次敌军的将军是皇家的二王子,此人善于用兵不错,不过他心高气傲,实战经验也缺乏,我想应该不是很难对付。而且他们认定霖……皇帝无暇顾及到此也没有动用太多兵力。”我看了他们俩,没人说话,我只好再接着说:“他们已经在前方叫阵了好几天了,不过硬碰硬可能损失会较大,我们把他们引到密林里,事先先布置好一切。我再后面追赶的时候你们这里要放宽,想办法引敌人进来,再来个关门打狗!”
“你的意思是一次就把他们给解决了,抢粮食根本就不是重点。”米格敲了敲桌子,“为什么这么急?”我能不急么我,霖在另一边的战场上不知道这么样了,我虽然让人带了信要包下这边的事,可是一直都没收到他的回信,心中楞是不安。
“这家伙就是这样,有些理由她是不会说的。我看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就这么办吧!”亿晴云希看来气还没消,话里都像带着刺,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我除了羞愧地饶头还能做什么。
过了三天,一切准备就绪。东风也到了,今夜天空灰蒙蒙一片,正是做贼的好时机。我领着四十几只的白狼,悄无声息地绕过悬崖。我示意让它们停下,躲在暗处。自己带着刀一路往前摸。
突然隔壁帐篷里传来一阵笑声,“看样子那些个龟孙子是没胆跟我们打了。”
“算他们实相,就那点兵力赛牙缝都不够。”
“不过黄节的米格将军不是来了吗?”一个人接着说道。
开头说话的那个声音大笑,“不知道黄老头再想什么,不过谁都知道他们是地嵌的人,做做样子而已。不成大事的。”
我笑,轻敌?你们死定了!
转身找我的“军队”,此时它们一个个咧嘴,呼吸声渐渐沉重起来。
“一、二、三。”命令一下,几十道白光冲出。等对方反应过来,帐篷已经推倒了几十张。顿时人声鼎沸,众人怒气冲冲地出来,看是山中之王白狼顿时三魂飞去,七魄尽散。恐惧迅速弥漫。事情朝我所想的发展。在那片密林里有全体军民做的陷阱,军队也在不远处接应。所以这群人逃脱的机会不会很大,三面环山易守没错,不过缺点也是这个,遇上个什么事也难以逃脱。
战争并未持续太久,以露二皇子被虏而告终。
听说这二皇子是当今皇帝最钟爱的皇子,把他留着露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吧。
安顿好一切,我们带着军队往另一个方向前进,白狼被留在它们的土地上,不过等米格的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至少也应该把狼王留下,我们还满合得来的不是?不过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对你这人很感兴趣,不过你失忆了不是,没关系,我们慢慢想。”米格笑着说。
我看了看四周,亿晴云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看来是……完蛋了。
发表于 2007-10-14 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排版太密了看着眼花,编辑下多分几行吧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6 20:03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五、红色精灵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一慌乱就把这些都忘了,看来我是嫩得可以。


为自己的无能垂头丧气,米格依然笑得开心,一路上听他废话耳朵都有点疼了。


“你带我去哪里啊?”我挣了挣,手上的绳索依然丝毫不动。他飘过来一眼神,“你说如果我们就这样堵住皇帝的屁股,会这么样呢。”


什么!


看我咬牙切齿,米格愣是一笑。“开玩笑的,听说我们抚华的皇帝还是个用兵天才,那么少的兵力竟然也和地嵌的老将军打得平起平坐。我倒想会会他。”



他话是这么说却径直的把我带到地嵌的腹地——都城维和!


这里的建筑与抚华完全不同,从外貌看四四方方的其貌不扬。可进到里面一看,有点呆了眼。头顶是微呐的七彩琉璃,脚踩的是米拉利尔的白云石。其烙的珍珠,千利的琥珀与陶瓷,露的真丝,错落其间……各国的宝物应有尽有,奢华到极致了。


当然只有在皇宫里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我现在在八王子殿——米格王子的寝宫里。我这人运气算是不错了,遇上的人都是些高官贵族。不过米格算是特别的一个,贵为王子却被派到黃节底下,虽说是监视人的,但还是有点当人质的味道。


米格去向他的父王报备完回来了,我拿着眼盯着他看。我说:“王子殿下,你把我抓来做什么啊?”


“你管我,我想怎样就怎样!还有不要叫我王子!”他看起来已经二十七八岁了,生起气来还像个小孩。似乎在他父亲那里碰了钉子,火药味极浓。


我蜷缩在椅子上,手撑着头看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他轻笑一声:“你能帮我什么忙啊?我的洗衣工!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啊?你现在没有白狼,亿晴云希也不在身边了,你还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是谁说这人脾气好的!我默不作声,现在他正在气头上,不惹为妙。

勉强来说我现在是俘虏,不过享受的待遇还是不错的,除了大门不许出以外,其它的也没人管。米格这王子当得也很悠闲,偶尔下下棋,练练书法,基本上是无事可做。后来向宫女们打听了才知道,这米格王子原是一地位低下的宫女所出。虽说父亲是皇帝,不过母亲的身份却使他抬不起头来,前几年抚华的皇三叔穆通提出要派人跟在黃节身边的时候米格自愿请命,到了他人的领地上。看来他在这混得不是很好,不过现在却回来了,绝对不是因为我要求对露防御战争的事。


说到穆通才想起这里是他的老本营,想要调查一下,不过身为阶下囚的我很难得到想要的情报,可以说话的宫人们对这样的事完全不清楚。寸步难行啊。


“有什么想说的?”米格见我立在门前,说着。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来,我认为我没什么利用价值。”第三次提起这个问题。


随手把正在看的书合起来,“谁说你有利用价值了,身为朋友的我只不过请你来家里做客,何必胡思乱想。”


信你才有鬼,我愤然道:“您打算让我在这待多久。”


“看我心情,可能再过一天,可能一辈子。”一辈子?还不如干脆杀了我!


我拉过椅子,发出很大的声响,代表我的不满:“那问你个事,穆通在哪里?”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还是这么单刀直入啊。老实说,不知道。”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语气,不过现在我才是砧板上的鱼肉。狠狠地抓了抓头,瞪着他。他又重新把书展开,是一本民间的诗词。


“很无聊是吗?马上就有好戏要上演了,随时做好准备。”说完他还朝我眨了下眼。随时做好准备的意思就是,这“好戏”的主角与我或是他脱不了干系了。

过了两天,皇命就下来了。地嵌南回出现百年不遇大水灾,米格被派往治灾。这小子像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接命令便把我连同行李往车上一摔,哼着小曲自己驾车就走。“我说不用带点人吗?”我揉着被摔疼的尾椎不满的问。他现在地位尴尬,就我们两个人恐怕有点问题。


“我的人不在这里。”他含着笑说,也不多做解释。口中喊了一声,马车狂飙,我的头啊~


南回区远地偏,地势崎岖不平,可以用做耕地的土地很少,但土地还是比较肥沃的,要养活本地不多的居民是没什么问题,给朝廷的赋税也能支付得起。可是连日的大雨冲得山体滑坡,无处可去的污泥直冲居民居住的盆地,随即而来的大水将房屋盖个严实。除了建在高处的行政离馆没受到什么伤害外,基本是一片狼藉。幸存下来的灾民被安排在靠近离馆的临时搭盖的住宅上。我们横穿过衣裳褴褛的人群,受过被热烈注视的待遇,终于被上来迎接的满脸横笑的离馆主人迎进馆内。


梳洗过后,米格来拉我吃饭。大堂上已经坐满了人,都是这地方上官员,大大小小的将预先开的四张桌子都占满了,只在正桌上留了个位置,正对着大门。


米格被一个热情的大叔拉置坐下。我尴尬的挠头,或许在这样的场合有点不卫生,身旁的人看到的都皱紧了眉头。


“小七,过来。”看着米格,他早将右首位置的一官员踢了,指着位置跟我眨眼。看我坐好,被扔在地上的人脸都青了。馆主见了连忙上前说到:“八王子,这位是我们徐目州的州长基大人,这右首的位置是除了您以外的最尊贵的人才能……您让一小侍从…,这,这可…”


“你的意思是我的人比不上你们尊贵了。”毫不在乎的语气说得馆主头皮发凉,“还是如果你认为我这失宠的八王子可以怠慢的话,那没关系。小七!看要吃什么,我们带回房,省得看这些批着人皮的东西。”话说得不留一点余地,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现在惹怒这些人有什么好处?


馆主依然笑脸相迎,扶住米格的手,急切说道:“依您的意思,依您的意思。是我们怠慢了。”随即给基大人使了个眼色,那州长拍拍屁股。将左首的人赶下,愤愤然坐下,很沉重的哼了一声。米格似是没看见,望着眼前的佳肴早就吃开来了。


回房的路上我不禁抱怨起来,米格笑着答说好玩。我斜瞪了他一眼。他说道:“这些都是我那几个哥哥的人,没必要太客气。就算客气结果也一样,这次的赈灾其实是借口,是我三哥向我父王举荐的我。想也知道回不去了。”


“我不认为你有这样的价值。”


米格轻轻的笑:“你说话能不这么直白就好了。不过信不信由你。”


“你的军队呢?”


褐色的瞳仁闪过一丝寒光,“这种事情不想告诉你。”我只能点头。


觉是不会睡得安稳了,隔天我顶了大黑眼圈跟着米格上山。没有其他随行的人。米格故意挑了几条不容易走的路,一个劲的绕圈。我知道他这是不想让那几条尾巴跟踪得逞。


在我担心自己会不会迷路的时候米格停下脚步。眼前是一小片开阔地,头顶被树木封得只剩个小洞,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在这里睡饱再下山吧。”他边说着,已经躺下了。“我说我们不是上来查看发洪水的原因吗?”这附近没有大的水坝,雨也没下太多,可是整个南回都被淹了,绝对是有问题的。


“你操个什么心啊。他们又不是真心让我治水,说不定我们土都还没动就身首异处了。现在只要想着这么逃命就可以了。”这么严肃的话题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我反驳:“是你!不是我们。”


他不理我,睡他的觉去了。我裹紧大衣,这山上还不是一般的冷。


“唰——”的一声,在这幽静的地方更显得刺耳,我提高警觉,米格也拉开眼皮。


……这是什么?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团火红的物体,啊,应该是生物,还会移动。小小的尖嘴,小小的眼睛加上小小的尾巴,不相称的是圆滚滚的身体。我噗哧一声笑出来,这长得也太滑稽了吧。


对面的小家伙似乎是被我激怒了,左晃右晃地过来了。“小心!”米格喊了一声,我本能的在那火焰到达我眉毛的时候闪了过去。


这东西会喷火!更糟的是,一只两只……从灌木丛挤出一团一团的火球,我们被包围了。


“你个白痴啊。”米格这是在说我,“这是官利鸟啊!你干嘛惹怒它们!”


“我哪知道它们这么容易就生气了。”我冤枉!


“官利鸟脾气很暴躁你不知道吗?”


我哪知道!话还没说出口,头发被烤黄了一截。这里灌木长得很茂密,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地方没有其他的出口了。米格躲过一只官利鸟的撞击冲着我说:“对白狼你不是有办法吗?祸是你惹的自己想办法搞定!”


经他提醒,我将玉面给的玉拿出来。按性质来说都是给神办差的,会给点面子吧。“噗”我前额的头发又黄了一片。


“完全不行啊。”我一边跑一边喊,米格也随我跑出来。森林中的官利鸟全被惊动。


“你怎么没说有这种东西?”我气喘吁吁的抱怨。


米格看起来心情也不大好,臭着脸说不知道。


慌不择路。只记得躲避官利鸟,路绕到哪都不知道。想着要往山下跑,可是路全被堵死了。心中百般咒骂,可是等到山顶一看,才发现官利鸟的意图,明白它们的愤怒!


米格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刺眼的白雪上,一群失去自由的官利鸟用身体的能量欲将尘封千年的白雪融化。雪水顺着树缝沿着凹陷的泥土冲下山崖,支流汇聚,将南回的一切化为虚无!


突然忘了官利鸟的火焰,将它们从绳索上解下,放到地上却已经动弹不得了。米格也动手帮忙。可是数量之多超出我的想象,等全解下已经过了一个通宵又半天。我累得喘不过气,米格也筋疲力尽。尽管如此,大多数官利鸟油尽灯枯已无力回天,幸存下来的寥寥无几。米格大出一口气,拍着我的头说道:“我为什么陪你做这种蠢事。”


无法抑制的莫名的悲伤崩裂出来,随着泪水滴入雪地,与之容为一体。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6 20: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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