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花鱼

阴影收割者

花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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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之国度自录组录入
作者：土屏赋之
翻译：笨蛋殿
图源：雪名残
录入：阴影收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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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收割者

在村里所有人都已入睡的深夜，五郎一个人起来开始做从家里溜出来的准备。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只要经过就会嘎吱嘎吱作响的走廊，将放在土房的草鞋抱在怀中，然后悄悄的打开房门并探出头去确认四周有没有人。虽说是初春，不过夜晚还是有着浓厚的冬天的气息，含着潮水湿气的冷风抚摸着因为日晒而变得浅黑的少年的脸颊。
   虽然这种时间应该不会有人在外面，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五郎为防被人察觉而十分的凝神注意着漆黑夜晚的四周。将视线转向天空的话，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能够看到天空的一面被微微发白的云所覆盖。云的稀薄的部分时而会透露出模糊的光芒，因此可以判断出月亮被云遮住了。如果是晴天的话村子附近的海会因为月光的照射而多少有些明亮，今天正好是阴天，真是令人感动。
   五郎心想真是太好了，不禁暗自窃笑，然后缓缓的跨过门槛关上房门穿上草鞋往村子外面跑去了。要去的是村子无论是谁都知道的传说中的地方，但是今夜应该能将那假面具给剥下来。
    少年不介意黑暗和冰冷的空气，用被大人们“只有这方面还算不错”这样称赞的骏足跑过田间小道。
    这个故事听到过好多次了，而且只要是这个村子的人无论是谁都能说给你听。那是关于孤单单地树立在村子的尽头对面的俯视大海的黑木的故事。
    那棵树不要说名字了，就连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村里的人都不清楚。有说是旅行的僧侣种植的，也有说是在天女坠落的地方生长出来的，是棵不可思议的树。黑色的树枝经过一年开了很多白花，那样子虽然很奇怪但是却非常美丽，在那黑白交错的树下喝上那么一杯的人也不在少数。结果的季节会生出鲜红透明的果实，被当作人和动物的食粮的补充而被珍视
    然而那棵美丽的树却有着不好的传言。不知道是谁开始说的，盛开着可爱的花朵的树之间栖息着食人鱼。在晴天的白天和阴天的夜晚，树引来一两个村子里的人给鱼吃。据说被吃的人会变成鱼的样子，并在树枝间等待和自己一样被吃掉的人。而且有时就像传说所描绘的那样，村子里会出现失踪了的人，村里的大人们就说那是被树鱼吃掉了，举行了葬礼。
    但是五郎却认为那不过是荒谬的流言。大人们会因为个骗小孩的故事而发抖真是滑稽可笑，按常理思考的话树木里栖息着鱼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连平时发怒一般皱眉用拳头敲打五郎的父亲也会带着虔诚的表情说鱼栖息在树里，对此少年好多次都是说着“明明没去确认过”而付之一笑。不过如果说出要去确认这故事是真是假这样的话。父亲会脸色发青的说“不要去”，那态度骤变的样子让五郎觉得异常可笑。
    一开始只是觉得只要让父亲无话可说就可以了。但是却渐渐的膨胀起来，最后变成了想争口气给周围的大人们看看的想法，于是就想出了今晚的计划。
   “反正失踪了的家伙们肯定也都只是因为厌倦了村子的生活而跑出去了罢了。无聊、无聊透顶！我总有一天也会离开这种村子的！”
    是因为情绪高涨的原因吗，五郎一不留神就笑出声来了。将自己的事抛诸脑后，已经不考虑在这样的深夜有没有人在外面了。
   “等一下，小男孩。在如此深夜究竟要到哪去呢？”
    突然仿佛从黑暗中偷偷的慢慢靠近一般，传来低沉的女人的声音。因为觉得肯定不会有人在而疏忽大意的五郎差点被吓破胆，马上东张西望看向四周。但不巧天空被厚厚的云笼罩着，连一丝月光都没有。
    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凝神看去也什么都看不到，这时突然浮现出白色的影子。五郎差点发出惨叫，不过在发现这位穿白衣的是女性后就松了口气。
   “吓到你了吗？抱歉。”
    就在她用温文尔雅的口吻说话的时候，月亮从云的缝隙间照射下来。因微弱的月光而显现出来的和服带着虹色的色泽。
    未曾见过的女人。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啊。”
    对于想要掩盖自己差点被吓瘫而粗鲁地说话的五郎，女人用好像带着笑意一般的声音说道。
  “我和小男孩你一样是在熬夜啊。”
    女人摇摇晃晃的走着，缩短了和五郎之间的距离。和那恍惚的表情不符的柔和的低声和鼻尖模模糊糊的问到的甜美香味，让少年不觉喘不上气来。女人那没有扎起来而垂下来的黑发湿漉漉的，风吹过时沉甸甸的摇晃着。
    该怎样打破五郎的沉默呢？女人歪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笑着。
   “是村子外面的花树那儿吗？不要去了，今晚很暗的。”
    察觉女人想表达的意思，五郎哼了一下看着她的脸。
   “哼，会被栖息在树里的鱼吃掉？”
   “没错。要测试胆量去别的地方试。”
    女人用出乎意料的平静的声音说道，不过脸上还是那样淡定的笑容。五郎认为自己被戏弄了，为了表现自己的不满而握起了拳头。女人是没有注意到吗，笑嘻嘻地将粘在脸上的头发梳了上去。
  “树里也是会有鱼栖息的啊。大海的鱼是栖息在珊瑚枝上的吧。和那个是一样的道理哦。”
  “别说傻话。鱼没有水是没法活的。”
  “啊啊，所以才会吃人的吧。这个嘛，小男孩你的脸颊水嫩嫩的，正好可以解渴啊。”
    女人的脸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他眼前，用柔软的指尖抚摸着少年稍微突出的颊骨。方才应该是拼命忍住心里的不快的，但是现在却突然感到类似羞耻心的莫名的感觉和好像要让血液冻结一般的恶寒袭来。这时恢复自我的五郎慌忙撞向女人的肩膀。出乎意料地，女人毫不抵抗就被撞开了。
    将视线从嘴角微翘的笑容和鲜红嘴唇上一开，五郎重新开始向前走去，和刚才的不快所不同的芥蒂让他内心觉得很不舒服。
  “吓、吓唬我也是没用的。要证明那样的故事是编造的话，今天正是个好天气，我去折条树枝回来的话大家就会相信的。”
    他不由自主的说话变得快速起来，但是女人并没有嘲笑他，而只是回了句“是吗”，然后隔开一段距离跟在五郎后面，对于吃了一惊而回过头的少年，女人带着恍惚的笑容看着他。
    她那摇摇晃晃的脚步就好像是醉鬼一般，但是他没听说村里今晚有酒会。不像是迷路的客人。与产生的不好的感觉相反，他因为对方是女人而放松了警惕，而且头脑的思考也好像变得松懈了。虽然身高是对方比较高，但是没有警戒的必要吧。如此判断的五郎决定随便按女人怎么做了。胡乱驱赶她的话，如果跑到别人那去的话会对自己产生困扰的。
   “呐，你无论如何都要去吗？”
     五郎打算用沉默将女人的提问混过去。他认为只要不理她的话到时候就会感到厌倦而闭嘴的，但是与五郎的预想相反，女人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那么，你知道这个故事吗？吃了珍奇的鱼的尼姑的故事？”
  “突然间说什么啊？”
    因为女人出乎意料的话不觉回应了，五郎慌忙看向旁边。
  “只是沉默不语的走路很无聊的吧？”
  “不会的。”
  “是吗？那我就随意说了，如果有兴趣就听一下吧，是某个村子的故事。”
    不管五郎的态度有多么冷淡女人都毫不在意，用轻飘飘的声音开始说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怎么怎么样。
  “有一天，有条奇妙的鱼被冲到村子附近的沙滩上，那是不论是谁都没有见过的，鳞片像珍珠一般闪闪发亮，白的仿佛连影子都没有一般耀眼。这真是非常美丽啊，于是渔夫们将鱼带回了村里。是想把鳞片刮下来做成工艺品的吧。正好那个时候在村子附近的山丘住着在旅行中的比丘尼，于是将鱼的身体给她吃了。”
  “给客人吃了？什么嘛，那渔夫相当性急啊……”
    五郎一开口发现自己又失败了。差点要被说的好像是亲眼所见的女人的语气所吸引，所以他用完全不相干的抱怨来抵抗，女人则对此毫不在意，反过来问少年。
  “为什么呢？”
  “明明是我在问的啊，真是的……”
    沉默了一段时间的五郎最终仿佛认命一般摇了摇头，女人看着她的背影微笑着。
  “没见过的鱼是无法判断能不能吃的吧？所以就马上给那比丘尼试吃了。”
    女人仿佛觉得很可笑一般看着突然停下来转过头来的五郎的脸说道。
  “结果很正确，鱼确实是有毒的。比丘尼虽然没有死，但心脏却得病了。”
    女人和停下脚步来不动的五郎并排，搂着他的肩膀开始往前走。那催促一般的举动虽然是缓慢的，但是感觉上像是不允许少年停下来的样子。围着肩膀的手臂也不是让小孩安心的大人所做的举动，简直好像是在让系着绳索的家畜走动一般。
      女人继续往下说。
    “令人吃惊的，鱼居然在比丘尼的腹中活着。然而被剥了鳞片的身体是支离破碎的，而且还被试吃了，所以不甘心的死不瞑目。至少要让肚子里的卵活下来，所以一个接一个的生在比丘尼的肚子里，那真是多到要把肚子给填满了！”
    女人把头朝后仰笑了起来。虽然是能传到附近的声音，但是五郎却无法制止她。他被严重的寒气覆盖，全身瑟瑟的颤抖，只使用在催促中走动的脚一边支撑着一边动着。女人没有对在旁边走着的少年的样子露出伤脑筋的表情，而是毫不简短地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渔夫们被吓瘫了，因为比丘尼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啊。由于觉得那个样子令人作呕，于是决定将她杀掉，渔夫中的一人用柴刀将比丘尼得头砍了下来，但是肚子还是在膨胀。放着不管就好了，但是他们却决定把那在膨胀的地方劈开。”  
  “别，别说了……”
  “于是怎么样，比丘尼的肚子里不是密密麻麻的产满了非常非常漂亮的红色的卵吗？渔夫们吓破了胆，但是已经迟了。卵接二连三的孵化出来，碰到渔夫就把他们吃了。吃完渔夫后这些鱼到村子里去吃男人，并将新的卵产在女人，孩子……”
  “别说了！已经够了，我不想听啊！”
    五郎竭尽全力挣脱开女人的手向后退去，但是马上被一个冰冷的东西绊住而屁股着地摔倒了。地面是潮湿寒冷、湿滑的。
  “哦呀哦呀。吓到你了吗？那个，山丘就在那边哦。”
    女人指向黑暗的前方，另外一只手向五郎伸出。但是五郎浑身一哆嗦，脑袋摇得都快让人担心会不会掉下来了。脸色完全变得铁青了，嘴唇也干了。
  “我我，我还是……”
  “想回去吗？已经晚了。”
    突然变得沉重冰冷的，但是还是在某处有着柔和的女人的声音让五郎猛然抬起头来。于是女人的白色身影和从背后覆盖过来伸展树枝的树影鲜明的印入眼中。被吓了一跳的五郎因为觉得离山丘应该还有一段距离而一瞬间对此感到惊讶，但是马上就察觉到并非如此而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了。
    被认为是树的东西其实是女人的头发。又湿又粘的湿了的扭着互相缠绕，像树枝一般伸展着。五郎的脚会被绊倒也是因为在地上爬行的头发把脚缠住的原因。
  “呐，我很高兴的啊。小男孩你明明没有卵，却像这样过来了啊。”
  “什么，卵、卵……？”
  “没错。有卵的家伙的话会因为害怕我们，不到孵化的时候就不会回来。即使是这样的夜晚也一样。”
    女人如此这般嘟囔着眯起了眼睛，这时周围的草木突然发出嘈杂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和波浪相似的声音一点点的刺激着五郎的脑袋。连砰砰直跳的心脏的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吵得脑袋都快要裂开了。在变得无法忍受而打算合上眼皮的瞬间，五郎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女人的肩膀上有白色的什么东西在摇晃着。紧接着飘荡出粘粘的甜味，然后以此为开端，无数白影一个接一个的出现，迅速的回转之后缓缓的绽放开来。那个花五郎也是有印象的。那是应该在山丘的黑木上绽放的白色的可爱的花，那好象是在给女人的身体镶边一般开放着，而且还沿着伸向空中的头发开放。最终花朵们将女人和五郎包围，对感到害怕的少年喘息做出反应。沙沙地摇晃着。发生了什么，察觉到这点的五郎不知不觉的发出了几乎不成声音的惨叫。
    所有的花都在看着五郎，用那在黑发的枝条的缝隙间得如同充血一般的红色的滚圆的眼睛。有着珍珠色的鳞片的鱼摇动着花一般的尾巴，在空中好像在水中一般游着，和女人一样俯视着五郎。
  “可爱吧，一般是我生的……不过是借用比丘尼的肚子的。另一半是村里的人生下来的孩子哦。”
    女人，或者说是有着女人样子的什么东西用指尖抚摸着贴近她脸颊的鱼儿们。红的一样的嘴唇弯成弓形翘了起来。不过她是怎么看待口吐白沫嘴巴一张一合的五郎的样子的呢，女人露出茫然若失的表情歪着脑袋。
  “我刚才不是说了的吗？把新的卵产在村子的女人和孩子里。到了要孵化的时候就会晃荡晃荡的回来的哦。不过啊，会从放了卵的女人流到她的孩子身上去的，不好弄啊。人和海是不同的，这也是没办法的。”
    困扰的微笑的女人。如果状况不同的话会觉得她很美丽吧。但是对现在的五郎来说，没有比这美丽的女人还要让人害怕、毛骨悚然的东西了。
  （这家伙是花木的原形……！）
    耳旁感受着鱼儿游动着的气息，五郎在快要错乱的脑海里打算拼命的叫喊。你、你，好几次想这样叫出来，但是却好像在水里呼吸一般一样地呼吸困难，肺部沉重，终于能够做出的呼吸最多让喉咙感到麻痹，只有脑袋里的一小部分还保持着可怜的神志清醒着。
  “我一直在等着卵孵化出来啊。虽然到现在为止回来了很对，但似乎还差一点。现在在活蹦乱跳的是你的父亲那代的吧。啊啊，能快点回来吗，真是的，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他想少女一般天真的抱怨着。正这样想着，她一瞬就恢复到女人的表情，笑嘻嘻的将笑脸朝向少年。
  “晴天的白天和阴天的晚上是不能接近花木的。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晴天让我们想起风平浪静的海面，阴天让我们想起淤泥的海底。即使明白不是同一个东西，但还是感觉不做点什么就不行。卵也是明白的。如果小男孩也住在海里的话，就会明白真的是一模一样的。”
    女人转了一圈脑袋，将眼睛朝向现在黑的看不见的海的方向。
    白天的话应该能够看到闪烁着翠绿的光芒的大海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吧。
    或者说不定女人的眼里是显现出了这景象的。
  “丛山丘能够清楚地看到海，但是我们却无法够到。你们是不明白的吧。这是非常悲哀的、寂寞的不得了的事。”使劲发出来的声音似乎掺杂着醒悟和向往，但是重新转过头来的女人浮现出了不变的笑容。
  “在这样的陆地上和善的就只有这比丘尼的身体。很温暖……简直好像真正的大海一般。我虽然吃了很多村里的人，但是里面没有比这身体更好的东西。”
    露出幸福的眼神的女人抱住自己的身体——比丘尼的身体。
    是心情的兴奋传达到了吗，缠绕着手足的女人的头发勒紧到极限。
    那个故事果然是错误的。吃人的不是鱼，倒不如说是像这女人一样的东西才吃人的。遇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这个想法在五郎的脑海里窜来窜去。明明不能去接近这样的忠告都听到要厌烦了的。
    但是无法动弹的五郎对于这恐怖的情景既不能叫喊也不能闭上眼睛，只能一直看着女人。
    面对他的视线，女人露出更加妖艳的笑容慢慢的跨过五郎的腹部，将嘴唇贴近少年的耳边。
    仿佛将秘密开诚布公说出来一般，女人的声音低声私语道。
  “小男孩你也来这边吧。”
    那能把人呛到的浓厚的香甜的味道将五郎的呼吸和思考一点点的夺走。
    女人用舌头从五郎的耳朵舔到喉咙，咬住好不容易找到的气管。五郎的身体一下子猛地跳起来了。
    吧唧，尖锐的东西破开肉进入的感触。和飞沫一起急速丧失的体温，还有流入沉重的肺部的痛苦。被女人推倒，气喘吁吁的在地面上乱翻乱滚的五郎的样子很像被冲上沙滩的死命挣扎的鱼。
    再往黑暗冰冷的水底下沉的感觉中，最后五郎叫喊着什么。
    但是实际上只能弄出水的拍打声，不一会连那声音都没了。
    再过了一会香甜的味道掺杂着腥臭的潮水味充满了周围后，像花一样的鱼儿们仿佛等得不耐烦一般翻转身体，好像包围女人一样向着新鲜的肉涌去。
    数日之后，村里举行了一场葬礼。扛着空棺材的忧郁的一行人走过平静晴朗的初春的田间小道的那天，村子外面的黑木也像平时一样开着白花，不过那样子比平时要艳丽得多，树枝对着大海吹上来的海风摇晃着。

beersun

教训是好奇害死猫……
这作者的名字很经典……

Kagonoai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好了~

a960364

原来是鬼怪故事啊
晚上还是乖乖呆在家里的好

苍白的正义

啊啊啊……最近几天我可是吃了大量的鱼啊……

叶羽

不用这么恐怖吧- -
我以为是什么清新风格的爱情故事呢...
orz..

strangerkk22

我被完全的欺骗了，竟然是鬼故事。。。。。。

无糖

小孩子还是要听大人的话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