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繁体中文

轻之国度

 找回密码
 注册(右键在新窗口打开)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楼主: otok
收起左侧

[电击文库] 逃离学校 第2卷 [谷川流][完结]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7-8-24 20:55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不错.....
发表于 2007-8-24 21:2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么快就有第二卷了!赞!
 楼主| 发表于 2007-8-24 22:4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yoyo2222 于 2007-8-24 19:15 发表
LZ真的是手打的吗……这么快……

纯手打!!!
所以说很累啊。。。
发表于 2007-8-25 06:2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还有第2卷呢,可以继续看
发表于 2007-8-25 12:14 | 显示全部楼层
LZ好快啊,大力支持支持,话说这个有没有扫图的阿,我想看看图片的说。。。。
发表于 2007-8-25 14:11 | 显示全部楼层
神速,不过那本 神盾5少女 什么时候才有啊~~~~~~~~~~
发表于 2007-8-25 14:34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第一卷还以为完结的说~~
楼主加油啊,我支持你啊
发表于 2007-8-25 15:2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来这卷离结束不远了,加油
头像被屏蔽
发表于 2007-8-25 19:05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头像被屏蔽
发表于 2007-8-25 22:42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楼主| 发表于 2007-8-25 23:43 | 显示全部楼层
Interceptor·6
   人往往太过探索、追求、希冀结果,每每忽略过程。过程并非意味时间的经过,而是指在有限的时间当中做了什么。可是结果不一定与过程和时间具有行为连续性。因此,人类拥有寻求结果的同时,忽略过程的习性。既然过程不会导向结果的话,那有什么意义?自然是没有意义的。不过,不管你希不希望,结果依然会在时间到达之时到访,连门都不敲地把门打开,没有人可以例外。人无法自己选择开门来访的会是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它一定会来访这件事。而要如何判断来访者的意义性、有效性、有用性,端看个人的价值观与资质来变化,因为世界上有着跟自己分毫不差的价值观与判断标准的旁人,那该人物也可以说就等于自己。
   两个神田键一郎跟自己相遇,并且产生了变化。

第六章
   早上六点起床,不可思议地张开眼睛的瞬间,睡魔就此退散,神田A、B的意识清晰,是这几年很少有的神清气爽的早晨,昨晚神田N的电话应该就是清醒的原因吧,不过早上最先见到的脸,不是镜中左右相反的自己的脸这点仍是无法习惯。到什么时候才会习惯呢?想到此处,神田A、BA就感到些许寒意,也没有了道早安的心情。
今天会是怎样的一天呢?神田N终于表示要加入我们之间,看来今天会跟第三个自己碰面。但光是两个就已经很头大了,再增加一个是要怎样?
   算了。
   神田A、B静静想着,如果一定要倒下的话,那至少就向前积极地倒下吧!
   两人争先恐后走到洗手台,早苗以刷着牙的睡衣姿态回过头,手一边刷着,一边点了点头。
   “早。”X2。
   早苗漱完口后,展开令人感到适合早上的淡淡娇美微笑。
   “早安。早餐我已经准白好了,请随即移架到餐厅。”
   “好。”X2。
   两人差不多开始习惯这样的共同生活,说不定暂时继续这种生活也不错,左右并排着刷牙的神田A、B脑袋里,像这样的未来想象图正成形中,不过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的危机感也很坚固地蟠踞着,实际上,如果自己只有一个人的话,也就不会像这样待在这里吧,不过想到自己是否造成早苗的麻烦同时,脑中浮现出由希的脸,两人同时甩甩头。
   睡觉的时候是T恤跟一条四角裤,所以神田A、B换衣服很快,同样穿着不同颜色的彩色衬衫跟棉质长裤坐到餐桌。
   餐桌上拥挤地排列着有如高级饭店早餐组合的早点,让从没吃过高级饭店早餐组合的神田A、B深深感动,这种感动已经是第三天了。
   然后对神田A而言,今天·六月十三日,是他比神田B有更深刻意义的日子,今天是最先来到这个时空时,手表显示的日期。因为这天发生了什么事,才让神田A跳跃到三天前——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对神田A而言的那个“十三日”跟现在的“十三日”是否能画上等号,但光从昨天神田N的电话内容来看,也能想像得到今天应该会发生什么事,时间移动之类的事,今天会发生吗?
   神田A停下在土司上吐着早苗自制奶油的手,陷入沉思。
   神田N的举动全是些无法理解的事,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跟音透湖的事件扯上关系的?是我的话还可以理解。因为那孩子的脸跟名字残留在我模糊不明的记忆一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正式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想象这样调查,报导音透湖行踪不明时间的新闻最先开始播出是大前天·十日,而神田N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九日开始失踪?如果是在十日之前的话,就表示N因为某种原因跟事件有所关联,我跟神田B都有到七日放学后为止的记忆,所以如果有发生什么事,就是在那之后,八或九吧!?不过,如果是跟我一样,在十日的新闻报导才首次知道的话又怎么样呢?N也跟我一样有着像是快要散落出来的异常记忆吗?说不定他拥有比我还多的记忆,也有那栋幽灵公寓的记忆?
   搞不懂。
   可能是受到专心思索所害,他伸出的手没抓准距离,没拿好的咖啡杯就此翻倒。香浓的牛奶咖啡染上桌巾,从餐桌边缘滴落。
   “唔哇!”
   神田A突然大叫,害得旁边神田B的手也不稳起来。简单来说就是吓一跳,正想喝咖啡欧蕾的神田B,壮观地将咖啡整个倒出。
   “好烫烫烫烫烫烫烫!”
   衬衫跟长裤蔓延着茶色痕迹,神田B跳起。
   “好烫好烫好烫啦,你这个笨蛋!”
   “对不起。”
   神田A道歉道。
   “桌巾脏掉了。对不起,星名。”
   幸好厨房是木质地板。一想到如果客厅的波斯风毛皮地毯也沾上污渍,就让他全身打起冷颤。不知道赔偿要花多少钱,虽说如果是早苗的话,应该会对我说“没关系”,但神田A的小小心灵还是会在意。
   “跟我道歉!”
   神田B像仁王般威猛站着,早苗单手拿着毛巾靠了过去。
   “你没事吧?”
   让她擦着身体的期间,神田B突然安静下来。以一脸好像很痒的表情,俯视膝盖着地用毛巾擦拭衣服的早苗卷发。仔细擦着衬衫跟裤子的早苗突然仰头看神田B。
   “我想洗衣服不洗不行。换的衣服……这个嘛。制服的话已经干了。”
   “不用了。这样就行。怎样都行。”
   说着腰往后缩。这也难怪,神田A心想着,对上神田A视线的神田B一脸尴尬,闪离早苗身边。那种心情很能体会。
   “请稍等一下。”
   早苗从衣橱拿来的夏季制服焕然一新,直挺挺到认不出来。甚至让人感觉是不是时光倒流回到了刚出货的状态,早苗将折得很漂亮的衬衫跟长裤交给他说道:
   “脱下来的衣服请直接放进洗衣机。我会洗。然后,我重新泡过咖啡吧。”
   “不,不用了。差不多该出发了,不然会赶不上九点吧?”
   “说得也是。既然特地连时间都指定了,迟到的话不太好。”
   早苗说话前,似乎稍微有些犹豫地止住了唇。但那也只是一瞬间。
   “我知道了。”
   神田B换上三天没穿的制服,回到厨房。
   “穿上这个就真的很有跷课的气氛。”
   神田B仔细瞧着上过浆的白色衬衫,神田A对他道:
   “这样比穿不同颜色的衣服更容易区分,不错吧。”
   “可是好像会跟神田N分不出来……而且,这种情况,你想要被谁区分啊?”
   “说得也是。”
   神田A同意道,这么说来……他突然想到…这几天,早苗有没有吧我跟另一个人搞混过呢?还是说因为我们两个人不要说很像,根本就是同一人,所以无需要一一分开来确认吧,因为她看起来就很聪明的样子嘛。
   这个时候他正如此想着。不过没多久他就连有想过这件事都忘了。
   “不用带什么东西去吗?”
   对于提出疑问的神田A、B说道:
   “你想要带什么?”
   “唔……好像有种忘了带什么的感觉。”
   “说道闯入虎穴的话,应该需要武器吧,但是昨天神田N说不要突然冲过去。”
   “就算这样,什么都不做好吗?那神田N为什么叫我们去?不是因为要去助阵吗?”
   “天晓得。不知道。”
   考虑从车站到目的地的距离,一个小时之内应该可以到达。三人预留一些时间,七点半便离开早苗家。菜色衬衫加上墨镜的神田A是廉价的混混风,而改变感觉的神田B身着制服露出本来面目,正大光明穿过人行道。穿着七分袖针织衫与及膝百褶裙的早苗跟在他后面。早苗今天似乎决定跷课一整天。
   “不好意思,星名。”
   神田B慢下步来,转头向后。
   “你是硬被我们拉来的,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去就好。”
   “不。”
   早苗以能让观音沉浸在安心感的一贯微笑道:
   “到了这个地步,没有道理把我排挤到一旁吧!?我希望能欣赏到你们三人齐聚一堂的场面,见到神田N同学的你们两人在想些什么?见到你们两人的神田N同学说出什么感想?我很有兴趣。”
   神田A插口道:
   “不过。如果看起来会有危险的话,你可以中途就回来,看来对方——不是指神田N,是那些影子的家伙——好像是某种犯罪者。”
   “到那时,你就挺身而出保护星名,如果那些家伙拿武器挥过来的话,你就当盾牌,这是回报一宿一饭恩情的好机会。”
   “你来当,而且不是一宿一饭吧。到今天至少是四天三夜。”
   “不要——挑我的语病。一点都不好笑。”
   “少啰唆。在这种地方搞笑要干嘛,笨蛋。你才应该要高度装傻。”
   “为什么我非要以你为搭档来搞笑啊。反正你也做不出什么好反应。”
   “你说什么!你以为自己是个很棒的搞笑艺人吗?那你又能有多华丽的吐槽?你要的话,我现在就装傻给你吐槽吧?”
   “喔,装啊,装傻给我瞧瞧啊!”
   拉着正要以自己为对象,开始说起相声的神田A、B衣袖的,当然只有早苗。
   “那个。”
   早苗依旧微笑着。
   “车站到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像垃圾一样多的人群以在看笨小孩的那种眼神看着他们,从旁流过。
   “喂!没什么好看的!快散开!”
   ……神田A、B没有像这样开始对周围找碴,只是尴尬地撇开视线,摆出“呵呵呵”的温和笑容和路人交会眼神,然后跟在快步走向售票机的早苗后面。
   剪票口和月台都因为通勤通学的人潮显得相当热闹,虽然可以说是因为刚好是尖峰时间而未引人注目,但客满的通勤快速列车,不管何时搭都不会习惯,夹在神田A、B之间,早苗变得很娇小,不过她似乎很愉快,一面靠着神田健一郎的身体,一面静静地微笑。若冷车厢几乎没有冷气效果,相当闷热。因为这样抓着吊环的掌心才湿漉漉的吧,神田A、B心想。
   三十分钟后,他们终于可以下车脱离苦海。那里是邻海的中心市镇,各条路线汇集的转运站。规模庞大的商业地区。
   来此之前已先在地图确认过,仰头看北边的话群山就在眼前,南边面海,泡个五分钟就会让身体变色的海水悠闲荡漾,颜色看起来保证只要喝上一点点,三十秒后就会肚子痛,大群不在乎污染的海鸥飞舞在这工业地区特有的港口。
   跟海面相反,六月半的阳光洒落着刺激人体黑色素的温度与光度降到地面。夏天快到了。耳边传来沁人的细浪声,神田A、B仰望天际想起每年两家惯例同游的海水浴,今年似乎又可以从旁观察由希跟光希的发育状况。
   那会是哪个神田健一郎的工作呢?
   他们毫不费力就找到目标的仓库,在租凭仓库群中,吧大大写上作为标志的号码“T-2”。干涸的油漆让人感受到一股陈旧感,那是一栋似乎在依序等待货柜运来的长方形建筑。
   “现在几点?”
   对于神田A的问题,早苗举起手表回答道:
   “八点四十七分三十五秒。六月十三日星期四。天气晴。今天的降雨机率是0%。”
   三人紧靠在隔一段距离的仓库墙边,注意着神田N指定的地方。神田A、B同样少话,早苗也像是屏住呼吸般闭唇不语,她也会觉得紧张吗?不过表情就跟平常一样微微笑着。
   神田A悄悄斜眼偷瞧着早苗的小脸。确实是一如往常的平和白皙面孔。不过稍微有些不协调感。就在找不出那份不协调感之间,时间不停流逝,已经等了有十五分钟了吧。此时有车声接近。
   “……”
   神田B用手肘顶了顶神田A腹侧。A也顶了回去。无声表示着“我知道”。
   那东西到达了。
   “……是他们。”X2
   像影子般朦胧的车,轮廓不清、无法辨识的不透明汽车形状。不管看几次都还是很不可思议。明明确实在那里,却看不清楚有什么。
   像人的东西从停在码头、像车子的东西走下。神田A、B数过后,A觉得是六人+大型行李箱,B是八人+大型行李箱组合。早苗说她看起来像是六、七人加上他们拿的行李,神田A、B采纳早苗的意见。两人早已深信比起自己们,早苗的眼力、脑力都比较优秀。
   “这倒无所谓……”
神田B视线一边飞向远方,一边道:
   “N那家伙怎么了?已经九点了吧?叫我们来为什么只有他没来?躲到哪去了?那个白痴。”
“迟到不是常有的事吗?还因此常被由希揍一顿。”
“我的话,自己说出的时间一定会准是到唷。”
“我也是……不,等一下,好像来了唷。”
神田A捕捉着在阳光下接近的人影,B跟早苗探出头,视线投向同一处。
穿着夏季制服拿着书包的神田健一郎从堤防慢慢走来,距离还太远看不出他的表情。
“怎么办?”神田A道。
神田B手指抵着下巴,歪过头道:
   “要出去问个清楚吗……?还是等他到我们这边来?昨天电话中,他有提到他确实还保有记忆,这么说来,他应该知道我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会出声叫人吧?”
早苗在两人的背后小声说道:
   “神田N同学如果是依据B同学的记忆为准则在行动的话,我像我们不会有不必要的举动,N同学知道接下来所有会发生的事,应该会安排朝好的方向发展吧,如果N同学在B同学的时候遇到不好的结果回到过去的话,应该会试图改善局势,朝好结果的未来改变。相反的,如果是知道好的结果回去的话,就会照那样行动吧,不管哪一种,我们只能在一旁守护着。”
   神田A、B不假思索的接纳这个意见,继续采取度神田N的无接触监视,因此,他们没有发现在两人背后,一层阴影蒙上了早苗脸上的微笑。
   朝T-2走的神田N,不知为何在它的前三个仓库停下,环视四周后,像现在三人一样,躲入仓库间的狭小通道。
   他在等着什么吗?就那样没出来。
   只有时间不断流逝,T-2里开始在做什么?神田N打算做什么?都还完全不清楚,只有手表的指针跟电子显示在变化。
   远处的船响起汽笛声。因月球引力涨起的海水拍打堤防之声周期性地传来。
   神田B咬牙道:
   “真令人心急耶。那家伙,到底有何打算?”
   “干脆就只有我们冲进去吧。说到海边的码头,接下来想到的就是船吧。那些绑匪们打算用船将音透湖载到哪里去吧!?”
   “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了,不是吗?既然这样,就去那个我那边,揪起他的后领——”
   “不,他来了。”
   如同早苗所说的,神田N终于再度展开行动。从仓库之间现出身影。随着距离拉近,目光焦距变得能对准第三个自己的脸。神田A、B意外心想。神田N的脸上挂着从未见过的认真表情。原来我也能露出那种表情啊……神田A、B深受感动,过了一会身子突然一震。
   神田N的左手拎着书包就算了,来到这种地方为什么要拿书包这是微不足道的疑问,问题是右手拿着的小工具,神田A、B对那样物体有印象。
   小型的锐器,像水果刀般未套刀套的白刃。
   那看起来跟神田A拿着跑进家中那时的那把刀完全一样。
   在T-2好仓库前,神田N突然停住,头转向这边,转向三人的方向。
   神田A、B到这个时空连续带后,首次,三个神田健一郎视线相会。
   然后神田N无声地笑了。像是看透一切、又像是想到有趣玩笑般的笑容。
   举起拿着刀子的手,像是要他们过去一样挥着,然后——
   冲进铁门只打开一半的T-2仓库之中。
   随即出现复数的声音,盘问、怒喝、惨叫——
   几乎同时神田A、B也跑了出去。穿过仓库的窄道,跟在N的后面,经过被施加意识迷彩的车,进入T-2之中——
   神田A、B看到了。
   不透明的复数人影、昏暗的灯光摇曳照射着的空旷仓库内部、在中央的是像能装进人类小孩的巨大行李箱之行李影子。
   唯一清晰可见的,只有第三个,也就是现在的自己身影。神田N倒在地上……才这么想着,瞬间神田N跟谁开始搏斗起来。
   打成一团的神田N跟模糊的影子在地上翻滚,紧握刀子的神田N手腕被不明确的手臂回握住,互相拉扯。
   现场没有人不惊讶。也没有人搞得清楚状况吧,神田N说不定搞得清楚,但已经无法询问他的真正用以,所以最后仍是不明白。
   “什……”神田B说不出话来。
   “……么?”神田A也茫然自失。
   有人比这两人更早恢复思考功能,因为突然的闯入者而僵住的其他影子蓦地动起,是想去援助受到神田N袭击的同伴吧,然后,肯定也想对迟一些闯进的神田A、B做些什么对应。
   “嗤!”
   像是要包围住两人般,复数的影子靠拢过来,还是一样除了是人以外什么都看不清,即使近看也宛如透明化的人影。
   耳鸣声响起,杀气如果可以化为声音的话,大概就带有这样的音效吧,神田A、B感受到肉眼看不见的力量正朝自己逼近,神田A清晰回想起来,在那栋幽灵公寓感到的原始恐惧倾巢而出。
   就在此时。
   像乒乓球的萤火穿过眼前。
   
   “——”
   以为是错觉但却不是。青白色的小火球忽然掠过神田A、B鼻头,毫无声响地飞过。那颗光球缓缓画着弧线,像是被其中一个影子吸入般击进。
   那以瞬间,一阵让人以为是否空气在震动的无声的波动传来。神田A感觉到不可视的波纹正以被弹飞出去的人影喂中心逐渐扩散。而这也不是错觉。
   “啊!”
   撞到墙壁掉下的是差不多跟神田们同样年纪的少年,软绵绵地闭上眼睛滚落在地上的那张面孔,是就像高中隔壁教室大概就有一人长得像那样普通的十多岁面孔。
   空间归于正常化。
   数名朦胧人影完全恢复本来姿态。迅速掠过一遍的神田A相当震惊,神田B也露出惊讶表情,张大了口。
   绑架集团的全员是像学生的少男少女。包括昏过去的家伙在内,一共是五名男生,二名女生。他们的外表看来非常平凡,完全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要说可疑的话,戴着不适合墨镜的神田A还可疑多了。
   “这些家伙是绑架音透湖的人?”
   神田B哑口无言,神田A也无言以对,早苗的话在脑中苏醒,影像干扰、EMP能力、十几岁的小孩身上发现的特殊能力。
   是昏过去的家伙结成这个奇怪领域的吧,昏倒后,IS领域的效力也因此消失。
   神田A察觉到这点,是更久之后的事了,现在他只是惊愕地愣在那里,神田A很惊讶,神田B也一样。身形变得能被看见的绑匪们似乎也很惊讶。不过唯有神田N不惊讶,甚至还能对两个自己提出忠告。
   “小心一点!这些人可不是普通家伙!”
   所有人几乎同时回神,讽刺的是,因为这个声音恢复判断能力的不只神田A、B,连犯罪集团也是。
   他们瞬间看出三个神田健一郎比外表更唔战斗能力,施放光球的不是神田A、B、N的任何一人,因此视线全集中看向仓库半开的铁门。
   就在阳光中,逆光下并排着两个黑影。一个很高,另一个跟他比起来矮了三个头,一方是身披长衣的男性身影,另一方是留着长直发的女性姿态。
   两个人影踩着大大的脚步声朝仓库中走近,全身被灯光所照亮。
   像是有什么好笑的事般,粗犷的脸上咧开嘴笑的高个子转身环视仓库内一圈,飘起白衣,以破锣嗓子对着身旁的长发少女说道:
   “终于该我们出场了!茉衣子!在这里的话,就不必在意众人视线,可以尽情大脑一场了!不过实在好窄呢!而且好暗!为什么我们老是在这种肮脏狭小的地方出任务!茉衣子!你的前世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的前世如何应该跟班长毫无关系吧。”
   愠怒的黑衣少女一脸不悦地说。
   “可以轻易想见前世行为比较有可能会有问题的绝对是班长没错,若非如此,就无法说明班长为何会变成如此麻烦的人物,还有我说过很多次了,请叫我光明寺。”
   如黑珍珠般的眼瞳射向神田A、B,少女轻轻叹口气道:
   “好了,班长。虽然不怎么情愿,还是开始进行指派下来的工作吧,我们什么时候沦落到开起便利屋来了?明明光是驱除思念体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你在说什么啊!这不是很有趣吗!嗯,我因为对享乐的期待涌起,胸口都快炸裂了!我万分祈祷,这些家伙比低等的思念体更强大更有力!”
   被叫做班长的白衣男子转过身来挺起胸膛叫道:
   “我等到不耐烦啰,神田什么的同学!赶快开始不是比较好吗?这样不是非得穿着舞台装等待着不习惯的开场吗?”
   高大身躯晃动叫喊着,脸上给人的印象就像是正在进行让水事态恶化的麻烦发明的天才坏博士、或其助手一样。
   “好了,那边的犯罪者们!你们的行为明显是犯罪!要我翻六法全书将违反的法律一条条念出来也行,不过那么做太浪费时间!那名少女是应该到我们这边的人,应该不用我来对你们发出★米兰达警告吧,你们几个全都到‘研究所‘去吧!”(译注;美国警察在审问刑事案件嫌犯前必须先行告知:你有权保持缄默……等语)
   感觉空气忽然蠢动起来。
   不平静的不可视力量持续充斥在仓库中,像在压迫精神般,看不见的压力也对神田A、B的意识造成负荷,那是中难以形容的感觉,简直像是氧气从周遭的空气消失一样,喘不过气来。
   集合在仓库的集团散开。看来他们对白、黑两人抱着毋庸置疑的明显敌意。最好的证明就是,那份敌意可以说也明白朝向神田A、B、N三人。
   “……臭保安部!”
   其中一人叫着,举起双手,不知为何神田A、B察觉到他手中生出看不见的凶器,像是在脑海深处听到声音般如此觉得。
   ‘危险度增加,切盼处理。’
   “知道了。”
   作出回答的是白衣男子。
   “这里就那么做吧。等一下可要跟我解释清楚唷。<年表干涉者(Interceptor)>!”
   像是黑色长春藤般的影子急速掠过,留下轨迹残像,一闪、二闪、三闪。
   从他人处得来能遮掩身躯的不可视隐形蓑衣被剥下的少年们,像是被弹开般飞起倒下。
   现在仓库中飞舞着数条既像漆黑长春藤又像动物触角又像鞭子般的东西,它猛烈剜打这个地板、墙壁。感觉上只像是毫无秩序地乱舞,但那确实打倒了绑架集团的成员们。
   “呵呵呵哈哈哈!再多抵抗一下!”
   在开怀大小的白衣男子旁,拥有暗夜般黑发且身穿黑衣的少女,将一只手伸到身前,立起手指,才觉得她指尖附着淡白的光芒,光随即变为球体,接连不断地飞起。
   这就是朝绑架犯们飞翔、产生爆破萤火的真面貌。
   不经意朝下看,不知何时地板已经被画上奇怪的图样,出现了由黑暗光线构成的九个同心圆与双重五芒星之魔法阵,像是经过去光处理般有着不可见光的效果,黑色触角群似乎就是从这边生出延伸的,对于歪来扭去的黑色鞭子动作,神田A本能地抱持厌恶感,像这样令人恶心的东西不可能不邪恶。
   但是,没有厚度的触角或萤火攻击的只限于绑架集团。并没有对着自己或其他的神田健一郎、音透湖。
   是敌是友等一下再想。
   神田A、B跑向行李箱。在行李旁边的两名少女。毫无特别之处,像是普通的高中少女。
   “……!”
   其中一人立即眯起眼睛,危险信号亮起。
   ‘请求支援。’
   “自己来不就好了,Interceptor!我就帮了忙吧!不过我可不是你的傀儡唷!”
   白衣朝着意外的方向叫着。
   ‘开始强制加入。个体名宫野秀策的EMP法术部分中断——终了。’
   黑鞭从旁将少女打飞出去,随即回转划破行李箱的上方。第四个人的身体呈字形弯曲,打飞好几公尺重重撞上墙壁,像是坏掉的人偶般动也不动。
   神田A、B什么也没想,要想以后再想就行,现在是行动的时候。
   行李箱是很俗的卡其色。迷彩被剥下,物品确实存在于那里。
   “快点打开!”
   “我知道!”
   神田A扯开扣环,打开盖子。
   “……果然如此。”
   跟出现在电视上的照片一摸一样的少女,烙印在神田A脑海里,像是幽灵般主张自己存在的名字,音透湖。
   小女生双手双脚被捆绑,口中被东西塞住,凝视着两个神田健一郎,点缀在眼瞳里的颜色,除了恐惧外还是恐惧。
   神田N真的是为了救这个孩子而行动的吗?
   “唔啊!”
   与人扭打的神田N吃了一记抛摔,背部着地。抛出此技之人马上站起,如闪电般奔驰。跑向奋力想将行李箱救出的神田A、B,那家伙扭转身子躲过萤火的攻击,似乎有格斗技的经验,动作看起来很像由希。
   他们无声且瞬间就决定好角色分配。
   神田B站起阻挡,神田A保护透湖,少女张着眼睛凝视着神田A,说不定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没有时间说明,神田A将行李箱翻倒,以求将手脚被束缚住的音透湖拉出。
   眼光余角看到神田A跟少年嫌犯激战中,不到一秒,神田B便得到一记过肩摔。
   “唔哇!”
   拜被由希施加过许多投技之赐,神田他只有受身这个技巧最厉害,那是每个神田健一郎都有的共同特技,而神田N也不例外,就在B滚倒在地的期间,从抛摔很快起身的神田N如脱兔般突然扑了过来,右手上的白刃闪耀着,是跟记忆中相同的水果刀。
   敌人轻松躲过他的攻击,双方再次扭打成一团,那家伙的左手握住神田N挥舞的右手,右手手刀往下劈去,神田N也有空暇的手阻挡,就在身体似要挂在一起、快将对方压倒的状态下遭到了反击,膝踢结实地踢进腹部,N的面孔扭曲。
   虽然对苦战的神田N不好意思,不过神田A比起支援,他先对少女低声道:
   “已经没事了。”
   小女生混杂着不安与憔悴的视线投向神田A,神田A决定等一会再解开束缚,先前去援助神田N比较要紧。
   想尽办法抢夺刀子的对手,跟不愿刀子被夺去的神田N正比着力气,然后神田A一鼓作气用肩膀向少年犯的背撞去。
   重心不稳的神田A跟那家伙缠在一起,神田N的手意外获得自由,神田N右手落下,刀光闪烁。
   “——!”
   刀子的刀锋划过神田A的左手臂。鲜血四溅。红色液体如雾般在空气飞舞。
   “喂!”
   神田B叫道。
   神田A压着左手,衬衫吸进涌出的热液贴在皮肤上。吸不完的份便沿着手臂滴在透湖眼前。
   “……”
   感觉像是发出无法成声的尖叫,神田A俯视发青的小脸。稚嫩的脸蛋上有着混乱与害怕。为了让她安心,他蹲下身去,而她睁大了眼睛,并未停止无声的尖叫,此时,神田B用手撑在地上,想要使力站起来,身体向前弯时,钥匙从衬衫胸前的口袋滑落。
   喀啷。
   掉在坚硬水泥地上的钥匙弹起、落下。
   “……唔?”
   那个声音像是信号一般,让神田B感到强烈的晕眩,有如全身血液一起倒流的飘浮感,神田B想了起来,我知道这种感觉,是七日放学后,我曾在学校教室体会过的那个,好像贫血前兆般,眼前一片朦胧的感……
   神田B迅速看向神田A,A一脸像是什么都没感受到的看着这边,一瞬间,视线交会。
   神田A看到了——
   想说些什么正张开嘴巴的神田B。我的话,我没事不用担心,想这么说的神田A失去言语。
   “我……”
   突然间,神田B的身影消失了。
   同时,神田N的身影也消失了。就那样白色衬衫沾上斑驳血迹、紧握染血的刀子、一脸茫然地消失。
   完全没有任何前兆、预兆、预告、道别的话,完全消灭,像是在证明几瞬间前两人的存在般,空下两人份的空间流入空气,吹动神田A的头发。
   现在变成一个人的神田健一郎张着口,呆呆站着。
   听到含糊不清的呻吟声,无意识朝下看后,三个神田健一郎应该救出的少女,无力的闭上眼睛横倒,痛苦的表情固定在毫无血色的白皙稚脸上。
   透湖失去了意识。
发表于 2007-8-25 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期待出TXT完整版
发表于 2007-8-26 00:5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会吧!!竟然换主角了...不要呀,那个妹妹难不成就这样成为一个怨念了吧
头像被屏蔽
发表于 2007-8-26 0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发表于 2007-8-26 08:59 | 显示全部楼层
弱弱的问一句。。。第1本里的主角类人物还会出现么?。。。还是说一本一个故事?
发表于 2007-8-26 09:26 | 显示全部楼层
加油啊LZ~~~加速~
 楼主| 发表于 2007-8-26 18:04 | 显示全部楼层
Interceptor·7
   这个世上的所有现象有始也有终。直到结束后人们才能确认结果。可是,能否接受那个结果因人而异。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结果降临到自己身上时,能否承认这个结果,端视那个人的需要。比方说,假设某个人希望进入特定的学校,为此很努力勤奋念书。但结果那个人却期待落空,收到学校的落榜通知。这种情况下,就算无法相信那个结果也是那个人的自由。即使那个他或她不相信摆在眼前的现实、心存怀疑,也不应受到任何人的谴责,如果仅限于心存怀疑的话。只有当这个人将那份怀疑化为行动时,他或她的言行才会成为别人评价之俎上肉。
   认为自己一人的评价等于全人类的评价是自由,也是错的,个人的主观不可能成为客观,因为每个人都不同,那里有着人类的极限,不可能完全、十足十、完美无缺地得知别人的想法,就这个意思层面上,人必须了解用语言沟通的不完备。不管用尽什么言语,人在真正的意义上不可能互相理解。
   因为,概念无法完全以言语来说明,有多少人就存在多少概念。
   结束的时候来访了。


第七章
   “什么,已经结束了吧?我还想继续玩下去呢!没有增援吗?最终魔头呢?大逆转呢?真无聊,真无聊啊,茉衣子!”
   一边听着白衣男子震动鼓膜的声音,神田A呆呆看着从手臂滴落下来的血将衬衫染成赤黑色,并不会很痛,痛觉被惊讶所麻痹,可以感到交感神经不停催促肾上腺素的分泌。
   眼前上演的闹剧似乎算是落幕了,他的意识再度看向周围后,那些模糊的影子们已经完全消失,站在昏暗仓库的只有自己、白衣男子跟黑衣少女。没有音透湖的身影。
   “你不用担心那孩子!”
   长相很有个性的白衣身影从一段距离外,一边大力挥舞双手一边大声说道:
   “没事的,我们的同伴保护着她!毫发无伤。因为在此之前,我们就这样登场了!不过由我看来是很令人不耐烦的发展唷!闯入时机竟然被别人决定,对于生存意义是不被任何人束缚的我而言,是在绕远路,如同愚蠢的游戏!”
   梳理着黑发,一身黑装的少女嘟起唇来。
   “既然如此,就委由他人来做如何呢?我也是,跟其他的人一组,心中不知会安定多少呢?真是非常没道理,我既不是班长的护身符也不是保护者,我怨恨着想出这种组合的人,到底是哪一位的主意啊?”
   白衣男子完全无视搭档的话,大刺刺走过来问神田A道:
   “嗯~你就是被害者啊?然后‘年表干涉者’在哪?”
   对白衣稻草头的问题,神田A感到一头雾水,脑袋好不容易开始活性化,意识终于朝向奇妙的二人组、白与黑的对比,手臂阵阵抽痛,逐渐能感受到滴落地面的红色液体是从自己体内流出的真实感,伤口有着如麻痹般的冷意。
   神田A迟疑地喃喃道:
   “Interceptor?那是什么?我是被害者?怎么回事?”
   “她在你面前没用这个名字吧,就是引导你们到这个最终局面的来历不明少女,我们称她喂‘年表干涉者’。”
   “你该不会是在说星名吧?”
   就神田A看来,这两个人要来的更来历不明多了。
   “我对你记得的固有名词没有兴趣,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人所尽的职责,对我们而言,你认识的星名什么的少女,正是‘年表干涉者’!”
   莫名其妙很跩的高大白衣嚷嚷着,神田A无法理解,‘年表干涉者’这名词,绝不夸张是首次听见。
   眉头皱起的黑衣少女跑了过来,她是个能从指尖放出火球的长发美少女。
   “班长,请不要单方面对一般人轻易说些毫无头绪的话,这个世界里,我们的常识是行不通的,即使听到了那种随便的话,你瞧瞧,这位先生不是一脸非常困惑的样子吗?”
   语气虽然很有礼貌,但言语中处处带刺,这个黑衣少女十分讨厌白衣男子吧,神田的脑海一角这么想着。
   那名少女目光像是在看没电的手机一般,瞥了一眼神田A,递出拿着的东西。
   “请收下。这个书包是你的吧?”
   是消失的神田N所留下的高中书包,那同时也是神田A的东西,从进高中之后,一直拿着那个书包上下学,用完好的右手接过,握到把手的触感,告知了那是谁的所有物,是我的。
   白衣男子独自嚷嚷着;
   “消失无踪啦,我知道!你没有意思与我争执,我方才就已预料到了!下次不会再让你逃走啰!Interceptor,我会抓住你,让你好好解释清楚,对吧,茉衣子!”
   “我虽然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不过我有兴趣。她是基于什么目的出现在现世的是个谜团,是哪个组织的人吗?不过我认为她应该不是敌人。”
   “怎么样呢!切勿太早下定论唷,茉衣子!嗯,依据我的推理——”
   “班长的名推理请之后再跟我以外的人发表,现在不是应该先跟这位光荣负伤的先生说明原委吗?还有,请不要那么亲昵地直呼我的名字。”
   “需要解密吗?好吧,我宫野秀策就帮你将全部一切都解释清楚吧!你好好记着我的名字,我是拥有成为太阳系最优秀魔术师的命运之男人!看透一切的化身,那就是我!没错吧?光明寺!”
   名字不是不重要吗?比神田A回嘴还快,旁边的光明寺茉衣子少女开口道:
   “一想到班长看透一切,我就有种领口被丢只蟋蟀在里面的感觉。”
   然后她转向神田A,冷静地说着:
   “你并没有EMP能力,行使时间移动能力的并不是你,是音透湖小姐。”
   “啊,那是我想说的话耶!你太狡猾啰!茉衣子!”
   黑衣少女无视抗议接着继续说:
   “透湖小姐是时间移动能力者,但是,她的能力并非是能移动自己而已,她拥有能强制让任何其他物体或人移动的力量,这种非常少见的能力,真的很稀有,所以才会被坏人盯上。”
   神田A花了十秒才完全消化那些话,音透湖是时间移动能力者,被绑架的是她,让别人时间移动的能力,时间移动的是……我们。
   神田A张口结舌地道:
   “那么我会跳跃时间是——”
   “没错,是透湖小姐做的,就算不是你也没关系吧,只要是可能救出自己的人,不管是谁都无所谓,你只是刚好偶然被透湖小姐的能力选中而已,啊啊,不过我拜托你别责备她。因为她是在无意识下启动EMP能力的。”
   这个又黑又白的少女,说话方式跟早苗一样有礼貌,但语气却完全不同,一字一句充满着讽刺与厌倦。
   “对你而言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你没有EMP能力,因此你不需要到我们住得像是全景画的学园来。”
   “这很难说唷。EMP能力的发现全是呈乱数状分布,这名少女说不定也会有能力觉醒之时,到那时你就来第三EMP吧,我竭诚欢迎你,我们有一个意气消沉的舍长在,希望你能当他的朋友,你们应该可以合得来吧?”
   “你是以什么基准说这种话的呢?那位先生也有他自己的主张吧。”
   “我的主观无论何时都是半永久性的正确,过去我说的自动贩卖机,有不正确的吗?没有吧。”
   “我答都不想答。”
   这两人的黑白组合,似乎将神田A看成跟帖着故障中的自动贩卖机一样,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神田A叫道:
   “喂,你们是谁啊!为什么会闯入这里!那些家伙是什么人!”
   “第一个问题我就这么回答吧,我们是守护秩序之人,回答第两个问题,没有我们的话,就无法从那群坏蛋手中救出那名少女,第三个问题也回答你吧,他们是坏蛋。”
   简直不算回答,但也不想深入追究,比起这个,有件事从刚刚就一直很在意。
   “应该还有两个我。他们消失到哪里了?”
   “这还用说,跳跃时间了,对你而言已经是很熟悉的行为了吧?”
   “……星名呢?没错,她在哪里?”
   “嗯——嗯——”
   被称为班长的白衣男子手指抵着下巴。
   “对你而言,那并不重要、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吧!?我可以向你保证,今后,你不会再跟那个充满神秘的‘年表干涉者’有所牵扯了,在这个意思上,确实值得同情,无法像我们每天过着充满乐趣,值得喜爱的学园生活,可惜呀可惜。”
   “那也有好的地方,希望你可以不要以自己的主观来说,并不是大家都将在EMP的生活视为乐趣的一部分,我没那么……不,虽然不算愉快,但作为人生经验的一部分,我希望能在往后的人生中活用这个体验,因为那里有许多重要的朋友跟值得尊敬的学长姐,不过也有像高崎先生那样的人,请不要忘了,还有,这说不定是画蛇添足,但我尊敬的学长中,并不包含班长。”
   “在我看来,那对兄妹只是单纯迷失自己的定位罢了,舍长大人应该要更老实一点。”
   “她会生气唷,即使外表看不太出来,但我很清楚若菜小姐如果生气的话,便一发不可收拾,就因为她很少生气,所以显得更为恐怖,不愧是双胞胎,具有同样的倾向。”
   这两人以神田A不知道的知识喂背景,说些只有彼此能通的话,他像是被撇在一旁一样,感到不太高兴。
   白衣身影浮现着怪异的笑容,以认真的语气说道:
   “侦探角色……茉衣子,我就让给你吧,赶快说明给他听吧,我会彻底扮演好华生的角色。”
   “你只是嫌说明麻烦而已吧?至少真琴小姐那边希望你能负责报告。”
   “那个女的,就算我们没说明,也会擅自读取思想吧,好了,茉衣子,赶快用笨蛋也能理解的说明开始解谜吧。”
   “这位先生也早就已经明白了不是吗?那样的话,说明只是白费时间罢了。”
   “说明给我听。”
   神田A说道。
   “我完全不明白。”
   一身黑色的少女仰起像是等身大娃娃般硬梆梆的脸。
   “试着回想最初一开始的状态,我想你就会懂了。你还记得最先发现被卷入异常事态时的情况吗?据我所闻,你是跟吸有血的刀子一起回到十日的吧,这个提示够充分了吧!?”
   你说刀子怎么了?这哪算是提示啊?
   有着黑衣长发似乎是叫茉衣子的少女,以知道答案者对不知道的人特有的轻蔑表情道:
   “是谁拿着划伤你的刀子?是你们所说的神田N先生吧?N先生怎么了?突然消失了,神田B先生也是,他们去了哪里呢?会去的地方当然只有一个,神田B跟N两人时光倒流,跳跃到距今三天前的时间去了,正确来讲,是透湖小姐让他们去的,三天前、血、刀子,这样差不多该理解了吧?”
   神田A思考着,在大雨中紧握沾满血迹的刀子的是谁?
   是我。
   刀上沾的血是谁的?
   是我。
   我划伤了我自己,然后出现在雨中……
   “你好像明白了呢。你称为神田N的你的分身,在刚刚时间跳跃变成你自己,也就是被称为神田A的你。造成这个情况的人是音透湖小姐,不过因为她没自觉,所以请不要向透湖小姐追究责任。”
   “为什么……是我?在此之前我明明从没见过她。”
   “你没听见吗?我说了吧,透湖小姐只要是能救出自己的人谁都行,只是那个人刚好是你而已。”
   “我什么都没做,来救她的不是你们吗?”
   “她在启动时间移动能力时,映入眼帘的是拥有救自己的意念,闯进来的你们。”
   “……可是就算我跳跃时间,也不一定会去救她吧。”
   “不对,你一定会去她的身边。实际上,你不就来到这里吗?”
   “那是……我跟在神田N的后面……”
   “没错,透湖小姐知道你才会成为救世主,因为知道,而让你时间移动,明白了吗?透湖小姐使用能力就在刚刚,你们正打成一团时,神田B先生跟神田N先生就那样回到过去。”
   “……等一下,这很奇怪,那样的话最初从七日到十日来的神田B呢?是她在七日的时候那么做的吗?”
   唤做茉衣子,有如暗夜的少女,用明显是装出来的微笑对着神田A,以让人容易理解的语气道:
   “听好了,请仔细想想,首先,释放音透湖小姐的是你,也就是必须要由神田A,也就是你,你来到这里必须要有神田N先生引导,而神田N先生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就必须要先成为神田B,他必须要就那样保留着十三日这天的记忆回到十日,为此神田B先生必须先移动到三日后一次再倒流回去,所以她就这么做了,为了没有矛盾,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知道透湖监禁地点的是神田N,神田N会知道是由于之前是神田B时的记忆,那个神田B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神田N告诉神田B叫他来这里。
   也就是说,原因跟结果形成回圈。
   “这不是很奇怪吗?或许是没有矛盾,但这样的话就搞不清楚最先知道那个地点的是B还是N啰。”
   “没错,就像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一样的问题。因为你们三人所陷入的时间移动过程勾勒出时间的环状构造。然后你到了现在这个时间点,终于能够跳脱出那个循环。”
   神田健一郎明白了,神田N照着他所知道的一切行动的理由,事实上,他知道,他之所以知道那栋幽灵公寓是由于昨天以神田B的身份,与我、早苗一起跟在N后面,神田N知道十一日我在车站刚好看到N的身影,跟在他后面,因为我有跟B说,神田B是带着那份记忆移动到十日的,神田B必须照那样行动,因为,不那样的话,我不会那样跟神田B说,她知道那样事情就不会解决。
   茉衣子浮现出讥讽的微笑,看着神田健一郎。
   “之后你的未来属于你自己的,你已经不是B不是N也不是A,硬要说的话,应该要称为神田,A先生吧。”
   “……”
   神田健一郎摇头,绝对拒绝用记号称呼,太麻烦了。
   “……我接下来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这样,你之后身为一个普通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生活就好,太好了呢。”
   “回原来的时间……”
   打断说到一半的神田A,叫做茉衣子的黑衣少女,似乎觉得很麻烦般噘起红唇插话道:
   “已经回来了不是吗?你回想一下,你到十日时,你所戴的手表显示几点?”
   在最初跟神田B相遇的三天前的自己房间里,让神田A的现实感无处凭藉的数字排列在脑里复苏。
   6-13(Thur)9:46AM。
   在雨中回神,因为血迹跟刀子吓得跑起,大约是十五分钟前的事吧。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茉衣子将环绕在右手腕的小巧指针表的表盘亮给摇头的神田A看。在白到可以透视青色静脉的纤细手背上,手表的长针和短针固定在九点四十五分的角度。
   “欢迎回来,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已经确实回到原来的时间了。这个时间是你本来所处的时间。没有任何问题吧?”
   “可是……但是……”
   “你还有什么意见吗?说得容易理解一点,向未来的移动其实很轻易就能做到,就算没有特殊能力,也是谁都做得到,不对,就算不是人,蟑螂啦、蟋蟀啦、甚至那边的石块也做得到,因为我们生活在时间之中,既然时间只朝未来单方向流逝,我们就朝着未来一直持续移动,就算不愿意,也会被强制卷动,在现实活下去这件事,也就是在朝未来持续移动。”
   看着一脸困惑的神田A,茉衣子似乎很烦躁地说:
   “你时光倒流回三天前那时,如果立即以近似光的速度飞出外太空的话就好了,隔断适当时间再回来之后,在地球上一瞬间就过了三天,那就能轻松回到你最初的起点,十三日的时间点。”
   茉衣子斜眼瞥了一眼在旁边装做没事人的宫野秀策道:
   “从这个世界的时间外的观测者看来的你的移动过程是这三日,接下来移动到十日。在此之前是B的神田先生,在那瞬间变成N,N从十日到十三日平常渡过,再次时间移动回到十日,N变成A,也就是十日时间点的你,然后A再次过到十三日,就回到原来的时空就像你在这里一样。”
   二重回圈,神田A——我——重复三次从十日到十三日,二次十三日到十日的时间移动。最初是神田B,然后是神田N,没有六天份记忆也是因为这样,十日到十三日是因为量子化,未来的历史变得不确定的理由,然后完全没有七日放学后到九日为止的记忆,是因为本来那个时间带就不存在神田健一郎这个个体,神田B从七日跳到十日,神田N从十三日跳到十日变成神田A,也就是我。那时想要外宿也不可能,因为当时世界根本没有我,早苗说对了。
   “神田N先生……直到刚才为止的B先生虽然回到过去也仍保有未来的记忆的理由,你应该已经听‘年表干涉者’说明过,因为他是从三天前来到现在,又回到三天前,她是怎么说的?对了,正负零,你失去记忆是因为从未来来看,有负三天的误差,明白吗?”
   “……那么小光,她跟这件事有关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根据我的直觉所言,我认为应该一点关系都没有吧,应该是完全在别的地方进行的故事,那点事你自己确认就行了。”
   有礼却又冷淡的茉衣子随口说道。搞错方向的宫野出现在茉衣子跟神田健一郎之间。
   “说完了吧?”
   “嗯,大致上,但这位先生明不明白就不知道了。”
   “那回去吧,我肚子差不多饿了,现在赶快回去的话,还来得及吃午饭。”
   “我无法理解你那么执着于学校餐厅的理由,机会难得,你就不想在出色的店里吃顿美妙的早午餐吗?当然是班长请客。”
   “我拒绝,你没有对我们第三EMP的爱校精神吗?”
   “没有,不过对班长的反抗精神倒是有的。”
   “真是相当不错的回答呢!嗯,我喜欢!这个笑话可以让我在别处使用吗?”
   “请便,我往后永远都不会再用了吧,而且我也没有说笑的意思。给你一个忠告,若不想场面空气变冷,不要滥用比较好。”
   “好了!”
   白衣下摆飘扬起的宫野班长对神田健一郎露出恶心的微笑道:
   “我原本应该要解除施加在你身上的精神控制,但我对这种暗中施予的能力并不擅长,茉衣子,你来吧。”
   “我也对感应系的能力不拿手,真琴小姐如果在的话,一下子就能解开了吧。”
   “放着不管应该也没什么危害,影响所及的元凶已经消失的话,没过多久就会自然解除吧。”
   神田健一郎放开压着伤口的右手,温热的液体沿着左腕从指尖滴落,茉衣子眯起眼睛道:
   “左手举到比肩膀高的地方比较好唷,可以止血。”
   但他不加理会地问道:
   “你们为什么对我们的事这么清楚?”
   “因为我们比起下界的各位具有更好用的能力,我老实说吧, 我陈述的解说不是我原创的,我只是将我所听到的话忠实传达给你。”
   茉衣子抓起自己的长发,凝视着发尾,这是她无聊时的习惯,但神田A当然不会知道。
   “音透湖小姐的绑架事件跟EMP能力有关是肯定的。只要是具有EMP相关知识的人就能了解,IS领域,犯人集团当中存在影像干扰的力量,可是为什么他们会盯上她?幸好我们有针对这点调查,结果发现她发动了非常罕见的能力,对方是这么对我说的。”
   所以说,是谁说的?神田在想要反问之前……
   “也就是说,你就这样从舞台退场了,再会了!神田英文字母先生!要是再卷入什么有趣的事件就叫我吧,经我判断过它的价值后,如有兴趣我便会即可赶来!”
   “最后,再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吧,说这事很有趣的是类似像我们学生自治会长的人,是关于划开你的刀子的事。”
   那个哪里会有趣了?神田健一郎盯着有着像魔女红唇的少女。
   “神田N先生划伤了你,回到过去,然后成为神田A先生出现在十日,那把刀就那样被丢置在你家壁橱吧,然后,神田B先生又时间跳跃到十日,变成了神田N先生,他刚刚拿来的刀子也是同一把。他是将遗落在自家壁橱里的刀子拿来这里,然后划伤了你。”
   懂了,神田健一郎愕然着,这么说来……
   “没错,这跟你不一样,只有刀是从十日到十三日之间永远不断绕着圈,到底那把刀是从哪里来的呢?真是不可思议。”
   茉衣子瞥了一眼只能愣在那里的神田健一郎,优雅地弯腰,长长的黑直发轻轻飘扬。
   “祝你好运,再见。”
   二人组跨步离去,像是他已经没有回头看的价值般,白与黑的背影逐渐远离,对那两人而言,神田健一郎是连记忆的必要都没有的存在也说不定,直到两人再度回来的可能性无限接近零为止,神田健一郎一直站在那里等着,等谁?
   谁都没回来,两个自己也是,星名早苗也是,“音透湖”也是。
   只有神田B落下的钥匙躺在那。
   
   他独自一人去了医院。
   神田健一郎受到的刀伤并不深。但缝了五针。比起伤势本身的痛楚,用针缝合还痛多了,他毫不顾忌地向医生抱怨。
   “好痛啊!”
   “那当然,因为没有打麻醉,我判断这种程度不需要麻醉,你怀疑我的见解吗?”
   痛到没办法怀疑。
   “这是活着的证据,死人什么都感觉不到,人生总免不了痛楚,就像是代表活着这个行为所跟随的伴侣,什么?就是叫什么修辞学的,没有意义,啊啊,你在像为什么我不打麻醉吧?这是为了让你记得这种痛苦,那样的话,我不认为你会再引起这种被刀划伤的事件,被你欺负的朋友气不过拿出刀子是吧?差不多是这种情况吧?”
   这是意外,那时候挥舞刀子的是我自己,不过是另一个自己,这是所谓的光荣负伤……像这样说明似乎也很蠢,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因为蒙古大夫的缝合技巧而痛到哭出来。
   “马上就会痊愈的,这并不是表面看来那么严重的伤,你该感谢自己年轻体壮,应该很快就会复原吧,不过这也是因为我的医术高明啦,一个星期就会恢复原状,可能会留下一点痕迹,每次看到伤口时就顺便想起这种疼痛吧。”
   左腕缠绕绷带走出医院的神田健一郎,抬头看着写有这家医院名称的招牌,将名称深深刻在脑海里,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地不要再看这个医生,不过大概还会再来这里一趟出示健保卡和拆线。
   神田健一郎一边保护现在才开始阵阵抽痛的伤口一边行走,终于抵达了车站,搭上回程电车。
   来的时候是三人,现在是一人,本来自己这个人就只存在一人,回至原状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就当做是这样好了,不好的是,这里没有星名早苗。
   电车摇晃间,他的眼睛左顾右盼,但到处都没有满脸是笑容的少女。
   到达车站的神田健一郎马上走向早苗的公寓,在建筑物的玄关按入记下的密码,到507号室,摸索口袋,拿出捡起的神田B的钥匙跟自己的,两支同样的钥匙,插入门把旋转,门理所当然开启了。
   “……”
   屋子里面很暗,而且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代替床的沙发、豪华毛皮地毯、巨大的电视组、茶几、餐具、洗碗机,一样也不剩,连早苗的幽香与自己们应该在这里渡过的生活气息都没存在。
   这里只是一间空房。
   心中某处早有预感,大概人去楼空了吧,不知为何就是有这种感觉,约莫跟这程度相同,早苗浮现静谧微笑,欢迎自己的期待也残留在心头角落,就像买了彩券等着开奖的那种心情。
   一切都变得空荡荡。
   脱下鞋子进屋的神田健一郎,像动物园的熊一样,在无机质的室内到处晃来晃去,从窗户眺望楼下风景、没意义地打开梳理台的水洗手、开开关关厨房的橱柜后,终于跑进从没踏进过的早苗卧室瞧。
   什么都没有,说不定,从一开始这里就什么都没有,空到让人不禁觉得我跟神田B就像被狐狸欺骗的村民般,吃着用树叶做成的饭、泡在认为是浴室的粪坑中也说不定。
   如果没有这个的话,或许真的会这么想。
   房子的正中央放着装在便利商店的袋子里不太干净的运动鞋,然后,在它旁边的是用熨斗烫过的高中夏季制服,只有这两样东西孤独地强调它们的存在。
   神田B随手拿回的由希篮球鞋,神田A穿的被雨淋湿的衬衫跟裤子,只有那些存在证明。
   盘腿坐在这前面,环抱双手,神田健一郎动也不动地盯着鞋子的脏污跟衬衫的摺痕瞧,直到太阳西下,一直如此,虽然他很清楚就算等待也不会有任何人出现。
   直至天色变紫,他才终于带着东西回自己家。
   不在家应该只有三天,感觉却好像三年没回来过,隔壁的海老原家依旧照样在那,而这世间差不多由希也回家了。
   他拿出用封箱胶带藏在排两管排水口下的备份钥匙进入家门,里面没有任何人在,即使打开自己的房门,依旧没有人等在那里。
   窥视未紧密关上的壁橱后,一双金色的眼睛迎接神田健一郎。
   “嗨,克劳夫,好久不见了呢。”
   黑猫以可疑的眼神看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喵?地叫了声。
   他试着找了一下,里面没有刀子,只有猫。棉被上凝固的赤黑色污渍,是过去的那把刀唯一留下的痕迹。
   神田健一郎抱起克劳夫放在肩上。猫像是要抓牢般一面伸出爪子,一面温顺地待在那,暂时维持这样一会儿后,将克劳夫放到书桌上,忽然心念一动,打开抽屉看。
   不可能会有时光机在抽屉待机。
   “……当然了。”
   他低语出声,又不是小孩子,对于觉得说不定会有的自己感到丢脸,就算壁橱里有猫,也不是机器猫,克劳夫的肚子上也没有不可思议的口袋,世界上没有那么不可思议的事,然而神田健一郎才经历过那种不可思议的体验回来。
   他一边反刍着这三天的过去,一边搔着在桌上打盹的克劳夫后颈,看着它那像是很舒服,闭上眼睛伸展脖子的胡须脸时,电话突然响起。
   神田健一郎冲出房间,跑下楼梯,以像是跳水般的气势,跃入厨房角落的电话架拿起听筒。
   “喂喂!”
   ‘啊,你在啊。是我啦。’
   是由希没劲的声音,连这边也跟着没劲起来。
   “……什么嘛,是你啊。”
   ‘什么嘛是什么意思?现在到我家来一下,马上唷,可以吧?’
   挂断了。
   一边放回听筒,神田健一郎一边自问自答,到底在期待谁打电话来?
   天晓得。不知道。
   胸中怀抱些许失落,他一手拿起装了鞋子的便利商店袋子,另一手抱着克劳夫到海老原家打扰,出来开门的是光希,娇弱的小脸,像是在看神田健一郎的脚一样低垂着眼,不是睡衣姿态,穿着印有LOGO的T恤与及膝牛仔裙,他知道那是由希之前的旧衣服。
   “已经没事了吗?”
   “……嗯。”
   光希怯生生地小声回答。
   “那太好了。”
   “……嗯。”
   “大家都很担心。我也是。”
   “……嗯。”
   比起我,比较担心的说不定是神田B,神田键一郎心想着,并将带来的黑猫递给光希。
   “陪克劳夫玩一下吧,它最近运动不足,胖了有一公斤。”
   光希终于抬起眼睛,望着神田健一郎,又马上别开眼睛,抱起摇着尾巴的克劳夫,鼻尖埋在猫头的毛中,克拉夫的胡须发出咕噜噜的叫声,露出像是知道只要这么做,人就会满足的表情。
   光希脸颊凑近黑毛旁说道:
   “……姐姐说有话跟你说。”
   “好像是呢。”
   “她说在房间等你。”
   “我知道了。”
   “走吧,克劳夫。”
   光希抱着慵懒窝在臂弯里的猫跑上楼梯,神田健一郎也跟在她的后面,慢慢用力踏上阶梯,关门的声音响起,没多久可以听到猫跑来跑去的细微脚步声,光希的房里有许多克劳夫喜欢的猫用玩具,像是附有绳子的老鼠玩偶、木天参棒等。
   耳边听着微小的笑声,神田健一郎打开对面的房门,他们互相都没有敲门的习惯。
   由希坐在书桌前,身体靠在旋转椅上,扫过目光。
   “那个伤是怎么回事?跷课跑去哪里了?”
   “嗯,发生了很多事。”
   坐在床上的神田健一郎敷衍回答道,很多事,真是个方便的词,可以一语带过。
   抛出拎着的便利商店袋子。单手接住的由希看向里面后皱起眉头,像是用鼻子发笑般哼了一声,道:
   “算了。以后再让你慢慢告诉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由希似乎心情不好,所以就那样心情不好地开口,发出心情不好的声音。
   “就算你没有受伤,我今天也什么都不会做。”
   神田健一郎接过她递出的像是万用手册般的日记。
   “是光希的。”
   打开一看,以秀气的笔致排列着软弱的字迹。
   “有贴便利贴的地方。”
   是六月十日的叙述。
   那里详尽记载着光希对神田健一郎的所有心意,半页都还没看完,神田健一郎就阖其日记,已经够了。
   “……其他天也是,有许多像这种感觉的文章。”
   不知道何时开始,光希跟姐姐一样,变得没有将隔壁的男生单纯视为邻居,他并不想往前看到那边,也不想知道他为了不被由希或神田健一郎察觉自己的心意,是如何隐藏内心的。
   十日那天,跟神田N一起撑伞回家的光希有什么感觉、是怎么想的无从得知,自己那时候,或许说了什么话切断了紧绷的弦,能想起来的,只有那时那日的神田N,而现在的神田健一郎并没有那端记忆,呐,神田B,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说?
   “我真是笨蛋。”
   对于神田健一郎的低语,由希也赞同。
   “就是啊,真是笨蛋,你也是、我也是。”
   由希叹了口气,椅子溜溜地旋转起,自己也跟着转。转了五圈之后停下道:
   “对了,昨天在超市前遇到的是你吧?那时候好像一个不留神就被骗了。”
   “嗯。”
   “那是谁?”
   “星名早苗。在我班上的啊,是同班同学啦。因为有点事而受她的照顾……”
   然后由希一脸像是怀疑神田健一郎是否脑袋有问题的表情,以严肃认真的声音道:
   “你说是谁?星名早苗?跟你同班?”
   很久没看到由希真心担心的模样,幼稚园时,神田健一郎被秋千直接打到后脑勺,在昏倒之前,曾经看过一次。
   由希手放到神田健一郎的额头上,确认没有发烧之后,铁青着脸、用濒临抓狂的声音说道:
   “我话说在前头,我知道你们班上所有的女生唷,因为我调查过,脸跟名字也对得起来唷,有星名这个姓的,连男生都没有喔!”
   “你骗人的吧?”
   由希以完全抓狂的表情再度问道:
   “那个人到底是谁?”
   哪有办法回答。
   
   距离那个有很多事的“十日三”过了一个星期,今天是六月二十日,平静无事的七天,因为太平静甚至还感到失望,要说这段期间神田键一郎做了什么,大概只有再度造访音透湖所居住的城镇。
   他按图索骥,既未迷惘也未迷路地直接到达音家,发现那个地址已经无人居住。
   音家已经完全成了空屋,只有不动产商的招牌立在那里,住户招募中,售屋。
   问过附近的人后……
   “女儿平安回来的那个事件后,马上就搬家了,是不想住在这么危险的镇上吧,这也难怪了。”
   他们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搬到哪里去。
   顺带一提,结果光希的拒绝上学三天就告完结,现在已经像原来一样,每天早上跟由希一起来接神田健一郎,由希的忧郁也是维持不到三天,又完全恢复到原来的古武术狂,沉迷于练关节技。
   然后,现在神田健一郎正凝视着映在电车窗户上的自己身影,是到上次那位医生在的医院拆线的回程。由于在码头附近的医院接受治疗的关系,必须特地搭电车来回是有些麻烦,不过他似乎是位医术高明的医生,伤口漂亮地消失,虽然有点出血,但好像真的没什么大碍。
   手腕绕在摇晃着的电车吊环上,神田健一郎悄悄移动视线到一旁的车厢。想说哪里会不会有戴着不适合的帽子、眼镜或墨镜,体型跟自己完全相同的家伙在看着这里。
   当然没有发现,神田B或N都已经是过去的人,只存在于过去,事情已经结束,‘现在‘只存在于这个时间,不是未来也不是过去的现在的时间,在这里的只有自己一人。
   早苗也消失了。
   由希不知道星名早苗这个名字,斩钉截铁地断言没听过有这个名字的女学生,不管问班上哪个人,都说没有那样的同班同学,像雏娃娃的头发、绑着辫子、肤色白皙、仔细一看长得很可爱的娇小女生,不管神田健一郎再怎么说明,都只有得来歪头的答复,去问导师后还被认为很奇怪,请他让自己看点名薄,甚至确认过班级名册,他才终于知道整间学校都没有叫那个名字的人,学校也没有超自然现象研究会这样的社团。
   那么,让我借宿在她家、还做料理给我吃、总是平静微笑着的那个星名早苗到底是怎么回事?残留在我的记忆里,这个班上的怪女生的这份记忆是什么?
   我有问题吗?还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有问题?是哪一个?
   ‘是前者。’
   脑袋之中响起像是充满日光的声音。
   
   ‘非常抱歉。我操纵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你的记忆。关于这件事,说道歉也没有用。我想你应该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只能抱歉。对不起。’
   
   是早苗的声音,直接在脑里响起,不过我知道,会发出这种声音的只有她。
   在哪里?
   神田键一郎立即环视左右,追寻着那个窈窕的沉稳少女身影,她不在这个车厢,在旁边的车厢吗?你在 哪里?
   
   ‘哪里都不在,我并未搭乘这班电车,而是从远方看着你。’
   
   神田健一郎紧贴电车的门。右边吗?左边吗?感觉到早苗的模糊意念正以他记忆中那种似乎很抱歉的表情诉说着。
   
   ‘自称星名早苗的我,六月十日是第一次跟你见面。’
   
   还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早苗就继续说道:
   
   ‘我解除了施加在你身上的精神控制,我真的是很任性,不过唯有关于我的回忆留下应该没有关系吧?我无法消去自己想要你记得我的愿望,在那里的事被人遗忘的话,是非常令人难过的。’
   “喂!”
   情不自禁发出声来,他知道这会马上引来周围乘客的侧目不过管他的。
   “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哪里?我想当面跟你说话。”
   
   ‘为了抱持这个时空连续带,我刻意操纵了你们……神田B同学、N同学、A同学,还有你的心,不然的话,不知道你们是否会朝核心移动。’
   
   “你在哪里?星名。”
   
   ‘不那样的话,说不定会有别的未来造访。关闭你所陷入的时间回圈是我的任务。’
   
   神田健一郎闭上眼睛,在黑暗的眼皮中充斥着各种感情的颜色,形成漩涡图案。
   我的任务。关闭时间回圈。
   如果她真的是扮演这样的角色,那他现在仍持续怀抱的几个谜团就能解开了。只要将这两句话代入残留在脑里的问号就行。从那里导出的解答,得到神田健一郎的认可,眼皮里的漩涡图案被单一色彩所占据。
   仔细想想的话,可疑的事一箩筐。
   那么刚好只想起的“音透湖”的脸与名字。在每个重要关键给予线索的总是星名早苗,像是偶然般在车站遇到神田N ,拒绝入侵的幽灵公寓,为什么我跟神田B最初会想起星名早苗的名字,到她那里去呢?是何时得知她连班级名册都没记载的地址?还那么自然走向那栋豪华房屋?为什么会觉得如果是她应该就能理解?
   对于突然的拜访也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欢迎,亲切到过分的星名早苗。
   为什么轻易接受自己们是时间移动这种荒谬的假设?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相信早苗所说的假说?
   如果那是从一开始就安排好了的话。
   精神控制,那对黑白组合是这么说的。
   
   ‘我一直都在骗你。’
   
   那种事无所谓。你不必在意。
   
   ‘不。你一定会在意的,你以“星名早苗”来认识的这个人并不存在,即使你再度见到我,应该也不会察觉到那是我吧。’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影像干扰吗?我也具有那种能力,从见到你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行使着那个能力,你所看到的我的脸,并不是我本来的脸,我强制让你认识假的容貌。’
   
   神田健一郎在心中描绘着,细致、绑辫子、总是浅浅微笑的白皙脸蛋。
   ……为什么?为什么必须做这种事?就算我看到早苗的真面孔,那有什么不方便吗?这没有意义吧?
   脑中的早苗感觉浓厚起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但我正在接近她。
   
   ‘不只是要将她从时间回圈解放,我还有另一个任务。那就是救我自己,因为那时候的我,还只拥有不完全的时间移动能力,无法让我自己移动。’
   
   静静倾听着,以电车行驶的声音为BGM,早苗沉着的声音说道:
   
   ‘我真正的名字叫做音透湖。’
   神田健一郎咀嚼着在脑袋内部回响的那个声音。
   早苗真正的名字是音透湖,音透湖是被绑架的十岁少女,在行李箱中,用像是小动物般的眼睛抬头看窥视里面的两个神田健一郎的小女孩,她有时间移动能力,因此被绑架,招来我,招来那对怪怪二人组——
   
   ‘我操纵你们的精神资讯,更换成别人的脸,因为我从那之后并没有成长多少,所以当你在电视上看到新闻的那一瞬间,马上就会被你发现那是以前的我吧。’
   
   理解若波涛般汹涌而至。
   星名早苗是未来的音透湖,为了不被发现,以假面目出现在我跟神田B面前,为什么——?那是为了保持时间的整合性,为了引导神田A、B、N照着决定的一切行动。
   早苗——透湖——在过去与现在都操纵着神田健一郎,过去的她以时间移动的方式,然后为了引导他到该去的地方。
   特地来到未来。
   非常照顾人,以为那是她与生俱来的天性,不过,那是因为她知道,会救自己的、救出自己的是谁。
   
   ‘我随意摆弄着你的心,真的非常抱歉,你是我的恩人,因为有你,才有现在的我,虽然道歉也没用,不过,我还是要说,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如果我说不原谅呢?你会出现在我眼前,直接跟我道歉吗?
   
   呵呵呵。
   只在喉咙深处笑着,像是毛线球在滚动般的笑声反射到脑海深处。
   
   ‘差不多该道别了。我必须回去才行。’
   
   你要去哪?告诉我,我要到那里去。
   
   ‘那么,哪天,在哪个时间线上再见吧,如果可以的话。’
   
   像蜘蛛丝般的意念,仿佛被位在又高又远位置的纺车卷走般滑离消失。
   窗外的风景有如被撕裂般流向后方,这辆移动的电车是现在,经过的风景已经是过去的事物,不能回头,流过的景色无法追上电车,就只是停留在那。
   电车驶进街道,像是在通知快到站似的减速,这里是神田健一郎该下的车站,那个车站附近,有栋特别高的公寓,他在那里的507号室住了三晚。
   洁白豪华的高级公寓,在它顶楼,有个小小的身影独自伫立。
   神田健一郎加紧贴近车门凝视着,看了之后,那个身影慢慢举起一只手,缓缓挥着。
   然后在他还没想到什么时,就仿佛溶入空气般消失了。
   
   神田健一郎那时候终于想起,班上从一开始就没有星名早苗这名学生。

最终章
   之后的某一天。
   在学校教室准备回家时,神田健一郎突然有那种心情。
   大概……他这么想着,这种时候最好是到学校顶楼的水塔最顶端,一边横躺在那,一边看云发呆吧,然后“……”,像这样让删节号持续约三张稿纸。
  穿过走廊,走上楼梯,经过形同废弃物堆积场的楼梯间到最顶楼,正想踏到蓝天之下,伸手至通往顶楼的门时。
  门上了锁,现实总是无法如愿。
   “……”
  神田健一郎背靠着门拿出钱包。从早苗那借来的钱几乎都没减少。只有用在电车费跟在便利商店里买东西吃而已以为她早晚都有做饭给我吃——一想到这里,海鲜料理、寿喜烧、中华料理的滋味在口中复苏,那么美味的菜肴以后大概再也没机会迟到了,不管在哪家三星级餐厅吃什么,都无法再迟到凌驾那种滋味的东西吧,只存在于我记忆中的味道,真可惜,是早苗还是透湖?我不知道那名少女的真面目,是谁都无所谓,我只想再吃一次那家伙做的料理,至少希望能告诉我食谱,这样就好,不,不好。
总有一天,我必须要偿还这些前跟四天三夜各餐的恩情,必须让她摸摸克劳夫,必须赶到早苗所处的困境去,已经说好了,无法用钱偿还的,就用我们的力量来还,早苗的个性就算自己有什么麻烦,也不会去寻求援助依赖别人吧,即使她遇到困难时一定也还是一样,用那张总是笑着的脸温柔微笑着,能够明白这点的只有我们,所以她才会引导我们,应该是这样没有错。
   “可以的话……吗?”
   神田健一郎喃喃道。
   “不,一定……吧。”
   怎样才能再跟自称姓星名早苗的“那个”音透湖再见面呢?那个白衣男子跟黑衣少女说他们是从哪来的?对了,第三EMP如何?问他们的话或许会知道什么。听那个二人组的语气好像还没察觉“音透湖”就是‘年表干涉者’,现在还不知道吗?接下来会察觉吗?知道这件事的说不定只有我。
   不过……神田健一郎想着,就算见到‘现在’的她,她也不会是神田健一郎所记得的“星名早苗”吧。
   ‘现在’的透湖,是星名早苗几年前的样子?这几年间,她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父母真的去了天国吗?绑架透湖的奇怪集团怎么了?去追查他们的话,能在那隐隐叫道星名的身影吗?
   现在还什么都想不到。不过总有一天、不管怎样,一定要想出个好法子,我无法接受就这样分别,要跟她说的、听她说明的事情应该还有许多,她并没有全都对我说明,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再跟她见一次面,如果能跳跃到未来的话那就试试吧,真想问问看在那个未来的我,你跟早苗见到面了吗?
   神田健一郎仰望着天花板想着。
   我想应该不会再发生跳跃时间见到另一个我的事了吧,所以也无法确认,不过,不管是神田B也好,N也好,A也好,应该都跟我想着同一件事,当他们的时间流过,到了跟现在的我一样,存在于‘现在这里’之时,也就是他们变成我的时候。
   这是肯定没错的事。

Interceptor·8
   
   许愿是自由的。但许愿这个行为跟愿望打达成没有直接关系。跟主流不同,只有非常少量的贫瘠之流,才能衍生出更多之流。尽管如此,只要那个活动范围仅限于脑中,人就可以自由行动。纯粹许愿的自由并未附带任何权利或义务。真正的自由存在于人的精神活动中,也只存在于此。
   不过,之流取代主流的事,同样也是非常少。
   我许下心愿。
   在未来某个时代,能否再与神田健一郎这名个体重逢,连我也不知道。
   不过,许愿的自由是平等地赋予给每个人的。
   即便是我亦同。

后记
   这几个月来我有好几次机会乘坐新干线,每到那时总会心想这单程三个多小时的移动时间,能否拿来做些有效利用?虽然我想最好是用来睡觉,但我平常就已经非常难以入眠,再加上我有如果没躺在被窝,就怎样也睡不着的这种像是廉价玻璃般的精神,所以要在车上陷入梦境状态,正是所谓的梦上加梦。第两个提案就是看书,但同样只拥有等同故障回转仪的半规管的我,可能很容易就会晕车,因为太过担心这种可能,所以从没尝试过,或许试过之后,意外地没问题也不一定。
   因为如此,移动中全用来思考事情,比如说“阿伏加德罗常数是一定的吗”,但虽然思考着像这样的事,我也不可能得到结论,最重要的是,我连什么是阿伏加德罗常数都不太清楚,理所当然,也不可能有思考不太清楚的事情之方法,在咬着唇感到空虚之中有了大发现,既然如此,就想些比较无关紧要的事不就好了吗?“这么说来,二千元的钞票大概只进过我的钱包三次左右,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被当成纪念纸币了吗?”试着思考这样的事,但因为实在太过无关紧要而没有继续思考下去,再度咬着唇,胸中怀抱空虚感,同时试着数起窗外掠过的风景中的稻田数量,如果是从新大阪出发的,这时候大约经过京都附近。
   在觉得脑筋很不错的这种情况之下,要再开始思考在某种程度无关紧要的事相当困难,可是又想用这很闲的时间来做些什么,所以不屈不饶地冥想着,但只是胡思乱想这种行为到此已经相当疲惫。最好是将最近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内容从头到尾讲给某个人听,不过感觉突然对隔壁一心一意在吃便当、像营业课长的人说话似乎也不太好。因此我便在脑袋了随便设定个会回应我说话的假想人格,思考着该怎么有条理地对他说明那本书或电影是如何有趣。
   不断这么思考的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名古屋了。
   可是到这阶段,思考渐渐开始产生回圈,想起“对喔,这个话题之前也想过吧”,寻找着比较新鲜的事,但如果有那种事的话,刚一开始就会想了,这也同样无法轻易找到,终于变得没事可想,接下来还很长的说。
明明邻座像是营业课长的人老早就吃完便当开始打起瞌睡来,为什么自己必须一直想着并不想做的事呢?一时之间感叹起这个世界的无常,当对感叹开始觉得疲惫时,终于到横滨了吗?
   我告诉自己,必须想些比较快乐的事,但自己究竟要怎么样才会快乐呢?用手指数的话,大概三根就已足够了吧,在感到愕然之时,终于接近东京,差不多到终点了。
   对了,光是挤出这样的文章,就花上搭希望号在东京、新大阪间移动的时间,下次搭新干线的时候,就来思考根本还未下笔,也还未预定要写的小说后记内容吧,我现在深深这么想着。
   I Wish You Luck。

[ 本帖最后由 otok 于 2007-8-26 18:11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8-26 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wangleiwyl 于 2007-8-25 14:11 发表
神速,不过那本 神盾5少女 什么时候才有啊~~~~~~~~~~

我也有考虑过要打啊,但是我手上还有《逃离学园第三卷》准备开打,要等它结束再说啊,
万一有人先打咯就么办法啦。
已经有同志开始录入啦,请等待吧

[ 本帖最后由 otok 于 2007-8-26 23:22 编辑 ]
发表于 2007-8-26 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太有爱了
发表于 2007-8-26 18:35 | 显示全部楼层
完结了啦……恭喜下……期待第三卷……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Archiver|轻之国度

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

  

GMT+8, 2024-5-19 19:10

Powered by Discuz! X3.4 Licensed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