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个故事,纨绔,陆欣城 架着我的人一个叫莫笙笑,一个叫花灭。 从花田上救下我之后,就把我带向大概是周熠林的地盘走过去;看上去虽然我的做法很危险,但那把伞全部都由塑料制成,并不导电。 我本以为,他们在带走我的时候至少应该把我击昏,才不会让太多的人注意到我们;但当我依然装出张牙舞爪的样子试图提醒其他人时,花灭开口道,“难道安守的孩子如今已经蠢到她是怎么同意进行记忆交换的了吗?” “他们都知道你疯了,就算你真的能跳出去,也只是一道指令的事情。”笙笑还是像平时见到的一样温和,只是言辞依旧不近人情。 真不愧是我妈设定的程序。 所以我只能默然,为了之后和邵阡等人的争斗保存体力;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完成我跟乔诺“约定”好的大业,恢复我的权力,赶走邵阡几人。 看似漫长的路很快走完,毕竟从一层的花海绕到行政楼十层的办公室怎么悠悠的走,也只要五分钟。 我被带到邵阡面前,花灭和莫笙笑自动转身离开,“看上去很不巧,刚好思涟不在就让我处理这种事情。看来怎么审问怎么惩罚都可以我自己来决定了。” 说话的时候邵阡的眼睛仍盯着笔记本电脑,口气却如同在戏弄宠物一样,让人十分不舒服。 “我是莫依诚。”我知道他知道,但我只想告诉他,我已经恢复了我自己的记忆,虽然我仍居于这具躯体内,但我已经有意识,想要把躯体换回来。 “依诚啊。”他放下电脑,看过来的样子像是在思考,狭长的眼睛打量着我,“但是你看你长着欣城的长相拥有欣城的身材,走出这个门,又有谁会相信你。” “你不就相信了吗?”我反问他。 “笑话,我只是知道,并不是相信,当年你们记忆交换的担保人之一就是我,更何况记忆交换这个项目本来就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承认了。 “你叫我邵大少爷,是吗?”邵阡说。 “尽管我不认同我是你表哥的这个说法,但如果你能帮我,我们依然可以亲如一家。” “不不不,我又帮不到你什么。”我说,“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就算你不知道谁是你的生父生母,安守抚养你长大这么多年,单凭这养育之恩,我们也本应该亲如一家。” “你在跟我套近乎吗?”邵阡的脸色一沉,笑容浮现在脸上,“你看安守召回你之后这么多年,我跟你的那个替身人格亲近过吗,我跟安守亲近过吗,我是会为‘养育之恩’所困的人吗?” “你怎么说是你的事情,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换回我的躯体。没有安守的同意,你不敢杀我。只要能恢复身份,自然能真正恢复我的权力。想必你也知道屿殇有五成的资金在我手里,成功之后我可以把一半转让给你。” “转股份,你不怕安守知道你敢动自己的根基把你一巴掌拍死。” “这就是我向你发起这场豪赌的勇气,看我们谁能赢得盆满钵满,谁会输得人财尽散。” 赶走邵阡和范一思涟二人只是我一时的借口,因为我透过他装着水的玻璃杯,看到他桌面上并未收起、被放大的文件,知道他在追查邵阡等人,才为了获得帮助临时起意。 至于我的目的,不管是哪个借口,倒都是能得到的。 “人财尽散吗?”邵阡笑了,“哪怕是屿殇一成的资金也足够我在上海这辈子吃穿不愁吧。” “这是给你留的后路。” “但我一个人可操作不了,周熠林没这个时间,所以至少我需要思涟的帮忙,但我想她若不是像你一样疯掉应该不会帮你,也没理由帮你。” “真正的你回来掌权的话,对我,对思涟,甚至对安守和枫林烨而言无疑是个灾难;因为我们的领导人将会从一个无意识的傀儡变为一个难以管理的人,甚至因为你必须经常在荧幕上出现而无法从各个方向对你下手。” 邵阡跟我举例,我只能沉默以对。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我们的实验已经足够反人道了,与其说是在追逐信仰更好的明天,我们更像是在按自己的心意随机迫害我们认识的人。” 邵阡愣了一下,笑容转瞬消失,旋即开始反驳,“可是再次交换的话,时间节点又要再被打乱一次,会有更多的悖论产生,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完整地经历了这一次交换的……” 邵阡被思涟强行扼住了喉咙,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所以我并没有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 “依诚,没事。我会帮你。你就当我改邪归正,迷途归真。” 思涟的笑容依旧是冷的,却给我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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