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懒慢更 可能会坑（求批评建议呀，无论什么样的都可以，自己一个人写很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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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的世界
回到神殿之后，我告知了神父他们艾尔莎明天就可以回来，但是自己被国王征用去参加一项行动。而由于牵涉到黑帮，艾尔莎会一起出发被带往其它地方接受专门的保护。
很明显大家都误认为我的离开和伊莲的获救具有因果联系。他们为我的付出所感动，他们以各种神和名人的名义起誓，向我立下各种奇怪的誓言。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夜晚就寝为止。艾尔莎倒是很安静，大概是还没有缓过来吧。不过我也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
在白天种种经历之后，又发生了这样的闹剧，实在是精疲力竭。我没过多久就陷入了梦乡。然而我却未能睡个好觉。半夜的时候，我被艾尔莎以有问题想问为由给摇醒了。房间里明明不只我一个人在睡，敢这么做也是挺有胆量的。
我也不想拒绝对方，于是，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二人深夜坐在庭院里的状况。
我抬头欣赏起星空。月亮不在空中，也没有云彩的遮挡，夜空繁星满天。可以看见银河于夜空中划出一条明亮的光带。
虽然理论上若是同一个宇宙，就有判断所处位置的可能，然而实际上能做到这一点的寥寥无几。而且星星的名字多是我在原来世界里未曾听闻的，这让我觉得这里或许就不是那个银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根本没人能知道位置了吧。
说到底，我现在会倾向于认为这里位于同一个宇宙，也仅仅是由于没有发现物理规律有所改变而已。
星空虽然美丽，然而现在看着它，也只是徒增寂寞。我收起思绪，向身旁的艾尔莎问道：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呢？”
“您说要前往一个遥远的地方，是要寻找您灵魂的故乡吗？”
我看向艾尔莎，不过由于实在太暗，我无法看清她的脸庞。
对于这个世界的多数人而言，会这么理解我的境遇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的确是试图返回自己的故乡。不过，我不觉得世界上有灵魂这样的东西存在。实际上，在那里，多数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认为没有灵魂吗？那样的社会，一定和这里很不一样呢。”
这样的反应，比我预想的要小很多呢。
“你似乎意外地能接受这个观点。”
“我曾经遇到一个被人当做疯子的家伙，他躲避着教会的追捕，四处宣扬自身的观点。他宣称就引发的现象而言，人类与其它生灵并无本质的区别，所以一切生物应该都具有灵魂。然而有的生物又是如此的简单，以致于我们无法判断这些活物和那些不具备生命的事物是否存在确定的分界。应此，他主张世上的万物都具有灵魂。”
“他成功说服了我。但是我又想到，我们会认为自己具有灵魂，不就是为了区分自身与外界吗？如果万物都有灵魂，那又和没有灵魂有多少区别呢？所以我就觉得有没有灵魂，似乎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笑了，说道：
“你还真是个异端，活该被教会烧死的那种。”
“我们的社会的确是有很大的不同。在那里，我们评判一个事物，更多地依据于它于我们人类自身的利弊。几乎不再有人相信神的存在。没有神灵在统治人类，人类或者人类的整体则取代了那个位置。”
艾尔莎回应道：
“真令人惊奇，明明同样是人类，我们的社会却又如此的不同。”
“不，我们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一切只不过是生存压力所导致的。灵魂与神灵，不过是一种简单直观的解释罢了。正如你所察觉到的那样，它对我们所看到的现象的解释存在缺陷。一开始，它只是对我们技术的进步造成了阻碍，一些人抛弃了它，一些人则试图改造它，更多的与技术进步无关的人们则依旧相信它。”
我顿了一下，抬头望向天空，又继续说道：
“这样的状况大概维持了数百年吧，然而衰老问题解决手段的发现改变了一切。所有人都害怕死亡，更没有人会允许自己外的部分人独享这项技术，没有人敢与这股力量相抗。虽然知道会引发很多问题，这项技术依然得到了飞速的推广。在它的影响下，我们的社会几乎被推向毁灭的边缘。”
“过度增长的人口，永远掌权的执政者，果然是爆发了战争吗？”
能立马想到这一点，教育她的人，一定对社会有着深刻的思考。一般来说，这个人会是她的父亲吧。真是可惜。
“不，战争并没有发生。我们拥有的武器过于强大，一旦战争爆发，无论哪一方获胜，失败的那一方都可以拉上对方陪葬。虽然不同社会层次的人常常不屑于与对方沟通，然而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正面临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争时，他们终于还是放下了自己的傲慢。那些不愿意与对方和解的人最终都被人们所抛弃。”
“最终，作为和解的结果，为了应对资源的压力与解决社会矛盾，一切的价值都被重估了，旧有的一切被有选择的扬弃，社会的结构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作为对人口压力的应对手段，自杀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受到鼓励，家庭也不再承担生育抚养婴儿的职能。结为夫妻的人把自己的精子与卵子送至特定的机构将它们储存起来，联合政府依据计算的结果，每年从中抽取一定的数量进行体外培养，而顺利成长的个体也会由政府施以统一的教育。而他们的价值观自然就被塑造成了适合社会的模样。”
明明是自身的遭遇，说出来的时候却好像是在讲述他人的故事一样。我咽下口唾沫，总结道：
“这就是我们会普遍不相信灵魂与神灵的原因。”
即使尽可能简单地讲述了，我也不知道对方能理解多少。
沉默了半晌，艾尔莎问道：
“那您知道您以阿普尔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一些简单的猜测。”
“那您想要回去，是想回到您熟悉的环境里吗？”
我想了想，回答道：
“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然而，在确认了莱恩·卢卡斯是我的熟人后，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么这样的可能已经不存在了，即使能够回去，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也会使环境变得陌生。”
“不过，即便如此我依然想要回去，毕竟那里是我的家，我的故乡。我会处于这样的状况，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吧。哪怕那里只剩下一片废墟，我也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尔莎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对着我说道：
“人都会如此的呀，对于自己投入了感情的事物，总是无法保持理性的。我希望可以呆在您的身边，正如您希望可以回到故乡一样。人们不是单纯地在观察事物，观察的结果因为自己和从他人那里学来的经验而改变。相比我们更像是生活在未来的您，眼中的世界一定与我们大不相同吧。我也想看到那样的世界，而不是被局限于自己的时代之中。所以，请让我跟着您吧。
“这和你下午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吧。况且，我不是已经被命令那么做了吗？”
我随口回了一句。大半夜被从床上拉起，又折腾了这么一番，我现在整个人都有一种脱力感，感觉理智也不怎么在线了。
“我只是希望您可以衷心的接受而已。而且就像你下午说的那样，人的想法总是会发生改变的。然而即使想法改变，作出的选择也未必就会不同。与其考虑将来会不会后悔，不如考虑现在会不会后悔。与您的相遇是一生绝无二次的奇遇，如果就这么放弃的话，我一定会为此而感到后悔。”
“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好，那就随你吧，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对待自己。明天还有事呢，我要回去睡了。”
我已经不想再争论这些了，现在我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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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行动（上）
第二天上午，我和神父及艾尔莎一道，用伯爵提供的身份证明，伪装为去城里收购商品的一行商人。教堂原本就有马车用以运送药材到城中贩卖，只需把上面教会的标志取下看起来就和商人使用的没有什么区别了。换上旅行用的便装，神父在前面驾车，艾尔莎坐在他旁边，而我则装作他们的学徒坐在马车后面，我们一行人就这么出发了。
为了避免被认出，我们特意绕了远路前往城市。沃菲尔德市外侧没有城墙，但是在道路上依然设有关卡。在那值守的士兵，除了检查人们的身份证明，另一个重要职责就是检查商人的货品并据此征税。我们也得在这里接受检查。
现在正是火抗药水产出的节气，等待检查的马车在这里排起了长龙。然而里面却没有几个是没有组织的，几乎所有的马车上都挂有贵族或者商会的标志。教会的车辆则是在另一列较短的队伍等待。
由于现在所使用的身份，我们只好在长队的最后等待。除了无事可做，等待并不令人难熬。昨日一场雨过后，天气已有所转凉。这预示着短暂的夏天即将过去，再过不久这片大陆将迎来它漫长的冬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待了许久的我们终于来到了队伍的前列。可以看到一名士兵身着有王室徽记的金属胸甲，正对着其他人发号施令。他的身份应该是在这里担任临时工的骑士。
虽然这并非骑士的工作，然而他们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除了能在教会那里领钱之外，在王国骑士们还能从王室那里收到可观的工资，不过依然有不足以维持骑士日常的开销。装备的养护和药水的消耗所需要的金钱，更多的还是只能靠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有钱的贵族自然不担心这些，穷一点的就只好以“修炼”的名义打工赚各种外快，就像今天的这一位。在我的印象之中，甚至还有为了赚钱给人糊墙的呢。
轮到我们的时候，艾尔莎自告奋勇代表我们来进行交涉。在把身份证明交给检查的士兵后，艾尔莎走到了骑士的跟前，递给了对方一枚银币。
原本板着一张脸的骑士顿时喜笑颜开，我原以为骑士们会更加矜持一些的。他开口问道：
“你们从哪里来的？到这里是要做什么买卖？”
“我们是从布莱克西斯市来的，计划来这里采购一些药水。”
布莱克西斯市是北方的一座要塞都市。在寒冷的冬季海冰会将两片大陆相连，于是便有了季节性的陆路交通，这座要塞便控制着那条道路。在那里除了正规的军队之外，还有不少佣兵长期驻扎。
对方微微地点了点头，态度温和地说道：
“我没见过你们，之前应该很少来这里做买卖吧。”
骑士左右环视了一下，压低了说话的声音。由于临时提升了自己的五感，我依然可以清楚地听到。
“你们可能不知道，在这里的话，如果是买东西的话还好，要卖东西的话，这里是很危险的。就在去年春季，眠草收成得很好。很多得到这个消息的商人带来了助溶剂希望赚上一笔，结果市面上的黄铁矿突然都消失了。那玩意儿做药水不是还需要硫吗？结果助溶剂根本就卖不出去，价格直接就崩盘了。很多人就这么破产了。”
骑士看起来还挺热情的，不过也可能是某种不成文的规矩吧。商人给管理者一些好处费，相应的对方以情报作为回馈。
由于我们的车上没有携带货物，检查很快就完毕了。艾尔莎道谢后，便与我们一道离开了关卡。
进入城市之后，我们便直奔监狱而去。巡视已经开始，有一部分街道已经封闭，幸运的是这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路线，很快我们就接出了伊莲·霍莱。在路上，我发现艾尔莎状态不大对，就让她和神父修女他们一起先回去了。
离约定的时间大约还有一个半小时，但是我也没有其它地方可去。在吃完随身携带的午餐后，我提前前往伯爵所说的哨塔。
原本担心时间对不上会带来麻烦，不过并没有遇到这样的问题。对上暗号之后，我被带进了里面的房间。已经有其他人在里面等待了。
接近正午，阳光透过上方的小窗户，在空中留下了一条由灰尘点缀的轨迹。借助着这不算良好的光源，那名先我到达的人正在对着一张图纸研究着什么。
见我进来，他立即起身向我表示欢迎。他正是我所参与的行动的负责人，名叫福尔松。那张图纸是行动地点附近的房屋和下水道位置的示意图，他正在对行动安排做最后的确认。由于我提前到来，他便对着地图向我说明起行动的具体内容。
行动地点位于河边的码头附近，情报显示有一条密道会从黯日的总部通往此处的下水道。虽然不知道出口具体位置，不过考虑到这里位于河岸附近通道无法离地面太远，他们必须绕开房屋的地基来进行作业，应此出口可能的位置不会太多。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对总部的袭击开始前对这些地点进行排查并及时封锁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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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中）
听完说明以后，我感觉有些疲惫，打算在椅子上小憩一会儿。结果没躺下多久，其他人进来的脚步声就把我吵得无法入睡。最后我只好放弃睡觉，转而去洗了把脸来给自己提神。
时间很快就到了0点有半，其他三人也已经到齐了。我们一行人就在福尔松的带领下出发前往了目标码头。
在开始搜寻之前，福尔松将印有地图的小册子发给我们，然后开始了行动的说明。由于事先听过，我趁着这段时间先展开了搜寻。由于附近植被和野生动物的减少，与自然之灵沟通的能力效果受到了削弱。若不是事先有让神父对我使用了智慧之神一系的提升知觉的能力，恐怕稍远一点我就完全分不清地下的空洞到底是什么了吧。我开始由近至远排查地图上的那几个可能有地道经过的地点。
幸运的是，在超出我有效的感知范围之前，我便发现了一个疑似地道的空间。正当我打算将这一消息告知福尔松时，我还未开口，他便先向我喊道：
“别蹲着了快起来吧，我们要出发了！”
我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对他说道：
“地道我应该已经找到了。”
“是的，我们现在就要去找地道……你说什么？你已经找到了？”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我掏出小册子，指着感知到的地点，用手指比划着说道：
“我刚才发现了疑似地道的空间，位置大概是在这里，方向应该是这样的。”
从地图上看，那里位于一处广场。
“如果到那里去的话，我应该就能知道它出口的位置了。”
对方陷入了沉默，其他人也大眼瞪小眼。似乎我做到的事情有点超出他们的想象。于是我补充道：
“我出发前有让人用神术提升了自己的知觉。”
福尔松尴尬地笑了笑，对其他人说道：
“也不是不可能嘛，毕竟能放五环的德鲁伊就那么几个，他们能力怎么样我也没有亲眼见过。那里又不是很远，过去确认一下不就知道了？”
其他人大概也认同了这一说法，达成一致后，我们便朝着我指出的地点前进。
抵达广场之后，我再次使用了能力，其他人也在用自己的能力进行探查的样子。我很快找到了出口的位置，见我起身，福尔松便朝我的位置走来。
“怎么样，找到出口了吗？”
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应该是在西北方一百米左右。”
过了不久，其他人也朝我们走来。他们也确认了地道的存在，并且找到的通道方向与我一致。
我们前往了目标地点的下水道，在那里我们找到了隐藏的出口。
我向福尔松问道：
“所以呢，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要进去吗，还是在外面等待？”
福尔松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怀表，确认了时间后朝我们说道：
“现在离攻击开始还有几分钟，进入地道的话可能会提前惊动他们。只要在出口外面等待就好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如果只是堵路的话我们的战力有点过剩了。原本计划若是不在几个邻近地点就让大家分开进行搜寻，不过既然已经找到出口便不需要这么多人了。”
他巡视了我们一遍，又继续说道：
“我们的任务最难的部分已经顺利完成了。你们愿意在这里待着也可以，如果想要积极行动的话，你们可以加入主攻的部队，或者帮他们在外面维持秩序。不过，即使付出额外的努力，我也不保证你们就会得到更多的奖赏。”
我回应道：
“我愿意去帮忙维持秩序。而且，如果有人受伤的话，我也能在医疗上提供帮助。”
积极一点行动可以给伯爵留下个好印象，省得他日后去找神殿的麻烦。而且，虽然闻久之后已经麻木了，下水道里的水的确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怪味。
“很好，还有人要一起去吗？”
“我也一起过去吧。”举手回应的人是一名年轻男子。他身着长袍，应该是一名法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统，很多法师都喜欢这么穿就是了。
“那就这样吧，剩下的人跟我待在这里。出于安全考虑，也不能过去更多了。阿普尔，你跟着霍兰过去就可以了，他知道位置。”
于是，我转而跟随那名叫做霍兰的法师行动。他似乎对我的能力很好奇，一路上问了我各种关于我能力具体效果的问题。
在回答了几个问题后，我向对方问道：
“我们去那里维持秩序，具体来说是要做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驱赶那些那些前来闹事的民众。当然，如果有黯日在外部的成员试图回来救援的话，我们也会负责阻止他们。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们行动得足够迅速，他们的主力是赶不及回来的。”
我发出感慨：“面对军队却有民众敢来闹事，看来蒙斯克伯爵在这一带是不怎么受欢迎啊。”
对方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
“那只不过是一群顽固不化的暴民而已。他们认为伯爵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所以聚集在一起反对政府。”
他停顿了一下，随即发表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他们也不想想，自己的能力跟普通人比起来没什么差别，手里也没有什么权力，凭什么过得比别人好？不过是因为他们的先辈替他们在城市里占了个位置而已。现在那个位置要没了，自己又没有能力，沦落到此地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明明自己没有能力，却要去怨恨别人。等到他们这群人都没落光了，我们这些有能力的人才能分得我们应得的蛋糕。”
没有什么评价比被时代抛弃更伤人了，这就像把一个人的全部都否定掉了一样。我讨厌这样的说法。
“这样的说法对我而言过于刺耳。”
对方耸了耸肩，说道：
“喜不喜欢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对于你这样被神所宠爱的人而言，自然不用在意这些事对你有没有好处。反正天资异禀的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会吃香，我们这些平庸一点的就不一样了。”
之后对方便不再开口，总感觉自己好像和对方聊崩了一样。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自己的死去的童年好友就是被世人这么评价的。虽然自己偶尔也会有类似的想法，但是当别人说出这样的话时，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表示反对。
在拐过一处街角后，我听到巷子里传来了谩骂、斥责和金属碰撞的声音。我知道目的地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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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下）
巷子两侧的房屋门窗紧闭，道路上则一片狼籍，被抛弃在地上无人看管的盆盆罐罐暗示着不久前发生的骚动。霍兰跑了起来，我也抓紧跟上。
躲避着路上的障碍，我们二人在巷子以前一后地奔跑，很快我就看到了巷道的尽头。就在这时，天上突然有液体泼下。霍兰手疾眼快地将其拦下。液体如同撞上空气墙一般四散开来。由于跟得较紧，我幸运地未被波及。散落于一旁的液体散发出一股尿臭。我连忙跑向霍兰的身侧以确认他的情况。
鼻子微微抽动了两下，闻到气味的霍兰顿时睁圆了眼。眼见对方要发怒，我抓住他的肩膀大声喊道：“不要冲动！不要忘了我们是来这里干嘛的！”
霍兰转头瞪向我。意识到自己要被对方的怒火所波及，我不假思索地收回手臂闪到一旁。原以为自己要看到一场火山喷发，没想到对方竟而冷静了下来。霍兰做了几次深呼吸，似乎从失控的边缘找回了理智。他把脚边的箩筐一踢，冷冷地对我说道：
“走吧。”
压抑的怒火也很恐怖，我刻意和对方保持了距离。
重新回到大道，就看见在坡道的下方有一队军士封锁了道路，在他们的面前一群是试图冲破封锁的平民，还有稀稀朗朗的几个人拿着烧火棍之类的物品朝人堆里赶去。
试图驱赶人群的士兵们挥舞着他们的武器，似乎还有使用非致命的毒气。然而愤怒叫喊着的人们依然不见退缩。在一片嘈杂中隐约还有哭声传出，恐怕伤亡已然发生。
我们朝着人群的后方赶去。霍兰过于显眼的穿着暴露了身份，少数注意到我们的人朝我们围了过来。
霍兰冷笑了一声，直接在自己的头顶上搓起了火球。在场的人都为这一举动所惊吓，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在犹豫了一会后，感受到死亡压迫的人们最终鸟作兽散。我被他的举动吓出了冷汗，要是有不怕死的人朝他冲来，恐怕会变成一场对普通人的屠杀吧。难以想象这会产生多恐怖的社会影响。
不过我也没有时间来为此后怕。惊慌中撤离的人们没有将所有伤员带走。那些被留下的人躺在地上，原本就已受伤的他们有不少更是在刚才的混乱中被踩得血肉模糊。他们有的已经死亡或者昏迷，剩下则发出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我抓紧时间确认他们是否气息犹存，并对那些还活着的人进行了简单的治疗保住了他们的生命。
霍兰没有理我径自进入了封锁的区域，而一些士兵则出来协助我。他们将那些还活着的人带走，还有一批人则在清理尸体。
处理完毕后，我发现道路另一边的人们也已散去。在士兵的带领下，我来到一栋建筑的门口，里面临时关押着被俘获的黯日成员，那些还活着的闹事者大概也关在里面。我的任务就是在外面站岗。进攻应该很顺利，他们似乎不需要我去前线提供援助。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应该是他们并不相信我会积极地为他们出力，毕竟刚刚似乎有人被调走了。
要与我一同站岗的是一名穿着皮甲的士兵。他应该服役了有些年纪了。同记忆中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一样，他的眼角有着深深的皱纹，脸颊两侧的肌肉也显得松弛。
我向对方打招呼道：
“您好，我是阿普尔，本人还是第一次承担这样的工作，请多指教。”
对方眯起了眼睛，笑着说道：
“别这样嘛，我可担待不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糟老头而已。”
我回应道：“在自己没有经验的时候，向别人请教是应该的。”
把手里的长枪往墙上一靠，对方一边靠着墙壁往下坐一边说道：
“那你就先帮我站一会儿吧。我先休息一下，顺便跟你讲讲工作要怎么做。”
坐下之后，对方长舒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
“看守这项工作，只要跟着别人做就可以达到基本要求了。但是，要把这项工作做好，也不是容易的事。这需要你从言行的细节中判断哪些人是可疑的，而没有长期观察的经验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也就是说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听从那些有经验的人的命令。”
他从腰间摘下了水壶，喝了一口水后接着说道：
“你会问我这个问题也只是出于礼貌吧。你最近做了什么我都听说了，我自认为还是有些人生阅历的，然而我却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可以告诉我你的动机吗？”
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当作危险分子来审问一样。不过你当然无法理解我的行为，毕竟社会的道德观念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许多在你眼中算是善行的，不过是我们那个时代里写在法律里的基本要求罢了。而伯爵的行为也许在你的眼中算作恶行，但是他并没有做出违法行为，也就是说在我们的眼中这顶多算是一种灰色地带的行为。
不过我也不能这么跟他解释，于是我笑着说道：
“人又不是只为一个目的而行动。行为会相互矛盾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对方摇了摇头，明显是无法接受我的说法。按他的角度去思考的话，一定会认为我是别有目的的吧。
之后对方开始跟我聊起了他早年当海军的经历。据他的说法，由于军方默许了海盗的存在，所以一般不会有海盗袭击王国的商船。然而，依然有少数不识趣的海盗，比如“星际号”上的海盗，为了钱什么都敢做。在他十年的海上服役生涯里，他一共经历过三次与对方的战斗。
我问起了在海上生活的一些细节，毕竟依据传说来看寻找失落之地是免不了要出海的。到了大约一点的时候，房子的俘虏开始陆续被关在牢笼里带走。对黯日的攻击应该是结束了，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告知我这一消息。
我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事情总算是顺利结束了。寻找失落之地虽然听起来辛苦，不过有埃莉诺这样的大腿抱说不定会是个意外轻松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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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补充

圣者：
圣者是对实力强大的人的称呼，对应施法者的话就是能施放六环法术的水平。他们被认为是神的宠儿，代表了神的意志。
曾经有为数众多的圣者活跃在世上，他们中的许多人组成跨国联盟积极干涉各种事务，而最常看见他们联盟身影的就是战争。
虽然偶尔他们内部也会发生分裂各自加入战争的一方进行争斗，然而多数时候他们会保持中立不参与战争或者调停战争，或者加入他们所认为的正义的一方参与战斗。在当时，最能左右政局的，除了教会就是圣者间的联盟了。
他们的辉煌似乎将永远延续下去，然而在大灾变后，他们几乎全部销声匿迹了。之后的一百多年里，除了现任的教皇外也没有新的圣者出现。


德鲁伊：
在过去旧大陆人类与精灵的争斗之中，一部分受到传统精灵社会迫害的法师带着他们的魔法技术与信仰加入了人类的阵营。而精灵信仰的女性妖精神明被重新包装为大地母神后进入了人类社会，由于在农业生产上的帮助信仰迅速传播开来。
信仰大地母神的牧师被称作德鲁伊，德鲁伊们在习得每一环的神术时自动习得同环的至高神系的神术，这一点其他牧师也是一样的。
大地母神系的神术：
丰饶、缠绕、树皮、猫之优雅／熊之坚韧／牛之力量、树人守卫、光彩夺目之美（使施术拥有无法直视的美丽，注视他的人将会目盲。其实就是变成精灵最初信仰的那个形象。）
下一环法术位＝6＋上一环的法术位－上一环的环数

失落之地：
传说中的大陆，据说曾经有着无比辉煌的文明，然而在巨大的灾难中毁灭沉没海底。据说那里是所有精灵的故乡。曾经精灵们相信那场巨大的灾难源于魔法的滥用，因此虽然有着优秀的魔法天赋，但是在过去他们却极度厌恶魔法。不过现在已没有多少精灵相信这样的说法。

埃莉诺：
女性精灵圣者。在遇到莱恩·卢卡斯之前是一名游荡者。投奔人类的精灵法师从教会那里获得了供他们居住的土地，他们将那里命名为他们失落之地传说中黄金之都的名称艾萨拉。精灵很少会离开他们的土地，而那些少数选择出来冒险的被称为游荡者。
最初似乎只是一名普通的法师，不过在追随莱恩的漫长生涯里实力获得了提升成为了圣者。几乎在莱恩所有事迹中都可以看见她的名字。（不过也基本只能在这里看到，这也是为什么主角称呼她为挂件。）在大灾变后便销声匿迹，以至于有人相信她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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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补充

圣者：
圣者是对实力强大的人的称呼，对应施法者的话就是能施放六环法术的水平。他们被认为是神的宠儿，代表了神的意志。
曾经有为数众多的圣者活跃在世上，他们中的许多人组成跨国联盟积极干涉各种事务，而最常看见他们联盟身影的就是战争。
虽然偶尔他们内部也会发生分裂各自加入战争的一方进行争斗，然而多数时候他们会保持中立不参与战争或者调停战争，或者加入他们所认为的正义的一方参与战斗。在当时，最能左右政局的，除了教会就是圣者间的联盟了。
他们的辉煌似乎将永远延续下去，然而在大灾变后，他们几乎全部销声匿迹了。之后的一百多年里，除了现任的教皇外也没有新的圣者出现。


德鲁伊：
在过去旧大陆人类与精灵的争斗之中，一部分受到传统精灵社会迫害的法师带着他们的魔法技术与信仰加入了人类的阵营。而精灵信仰的女性妖精神明被重新包装为大地母神后进入了人类社会，由于在农业生产上的帮助信仰迅速传播开来。
信仰大地母神的牧师被称作德鲁伊，德鲁伊们在习得每一环的神术时自动习得同环的至高神系的神术，这一点其他牧师也是一样的。
大地母神系的神术：
丰饶、缠绕、树皮、猫之优雅／熊之坚韧／牛之力量、树人守卫、光彩夺目之美（使施术拥有无法直视的美丽，注视他的人将会目盲。其实就是变成精灵最初信仰的那个形象。）
下一环法术位＝6＋上一环的法术位－上一环的环数

失落之地：
传说中的大陆，据说曾经有着无比辉煌的文明，然而在巨大的灾难中毁灭沉没海底。据说那里是所有精灵的故乡。曾经精灵们相信那场巨大的灾难源于魔法的滥用，因此虽然有着优秀的魔法天赋，但是在过去他们却极度厌恶魔法。不过现在已没有多少精灵相信这样的说法。

埃莉诺：
女性精灵圣者。在遇到莱恩·卢卡斯之前是一名游荡者。投奔人类的精灵法师从教会那里获得了供他们居住的土地，他们将那里命名为他们失落之地传说中黄金之都的名称艾萨拉。精灵很少会离开他们的土地，而那些少数选择出来冒险的被称为游荡者。
最初似乎只是一名普通的法师，不过在追随莱恩的漫长生涯里实力获得了提升成为了圣者。几乎在莱恩所有事迹中都可以看见她的名字。（不过也基本只能在这里看到，这也是为什么主角称呼她为挂件。）在大灾变后便销声匿迹，以至于有人相信她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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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实在不会取名，就拉了个历史人物来顶，希望大家不要在意。
番外1    再遇埃莉诺
在回神殿的路上，埃莉诺不出意外地出现了——以解除隐身的方式。一见面，她便向我打招呼道：
“你好啊，林檎先生。”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怎么神出鬼没啊，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出场方式吗？而且我一想到这几天她不知道藏在哪里跟着我就有一种隐私被侵犯的感觉。虽然她可能根本就没有隐私这种概念，我依然为此感到隐隐的不快。
“你好，埃莉诺女士。在昨天分离之后，我我已经积压了许多想要问你的问题，请问现在可以向你请教吗？”
“可以啊，反正现在有空，随便你问。”
虽然觉得自己态度不大礼貌，然而这已经是我对一个偷窥狂所能做到的极限了。不过对方似乎也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像我这种身份的人向神祈祷是否存在危险？”
这可以说是最紧要的问题了，神术不停在消耗，我可不想最后变成一个白板牧师。对方似乎有些疑惑，反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看对方的反应的话我想大概是没有危险的吧。
“也没什么啦，就是我觉得如果穿越跟神明有关的话向神明祈祷搞不好其实很危险。”
对于这样突然找上门来就要拉你去干活的人我也不打算全部摊牌，至少对方的动机就要先打个问号。。
埃莉诺不再看向我这里，而是转过头双手别在背后自顾自走了起来。她一边走一边说道：
“你这个人很多疑诶，居然会担心这种事，莱恩他就不会这样。要知道，他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来自己来一发痊愈术来提神，要是祈祷会出事的话他早就完蛋了。”
好了，这个世界肯定没有神明了，至少它没有人类的思考方式。要是我是神明的话，我就算躺尸了也能被他这种使用方式给气醒。
我继续问道：
“我只是问一下以防万一而已。还有，恕我冒昧，为什么会特意挑选这个时间去寻找失落之地，而且还要带上我呢？”
贵为一国元老，却还特意来找我去寻找那精灵传说中的故土，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
对方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她从魔法口袋里取出了一把剑，剑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蓝光，让我想起了我从魔兽身上得到的剑。
她缓缓地开口道：
“你还认得这把剑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从魔兽那里得到的那把吧。”
“没错，就是它。它其实是莱恩国王生前的爱剑，里面贮藏有他的力量。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他最后的遗物。失落之地似乎藏有前往你们回到故乡的方法，而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将它送回你们的故乡。这不光是对你的命令，更是我对你的请求。”
既然你们知道它的来历，那它会出现在那里就显得非常奇怪了。不过我却未能问出口。我觉得我可能没有资格知道问题的答案
对方看出了我的疑惑，向我解释道：
“这把剑会出现在那里的原因……怎么说呢，这一切得从莱恩，不，莱恩一世的牺牲说起。他的牺牲停止了大灾变，而相对的，大灾变之中产生的魔兽在陷入沉睡之后，若是带有莱恩国王力量的事物出现在它们的周围，就会重新陷入狂暴。”
她换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知道王都不久前的政变吧？这把剑会出现那里，便和政变的阴谋有关。它原本被存放宝库之中，而二王子派系的人将它调包出来带去封印魔兽的地点，目的就是引起魔兽的暴动，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将近卫骑士团调走。
而在魔兽死去的时候，骑士们会出现异常的原因，其实是公主发动的魔法，他们想要要秘密回收这把宝剑。若是意外没有发生，她大概会宣称那是魔兽死亡后封印里残存的力量泄漏所导致的吧。”
魔兽的暴乱可是一个多月前就发生了啊，这水真的是比我想象的要深多了。
“你似乎对事件的内幕很清楚。”
对方露出了悲伤的笑容，在把剑重新收回后说道：
“那可是莱恩的遗物啊，我怎么可能不留个心眼关心它的去向呢？若非曾经立誓不再参与王国上层的内斗，我早就出手把那些人都收拾一顿了。”
我继续向她追问：“既然你这么在意，那为什么要等到我出现之后才开始行动呢？难道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现，还是说那条关于失落之地的情报是最近才获得的？”
对方否定了我的猜测。
“都不是，那条线索在很久之前就已获得，我也无法预知你的出现。会到现在才开始行动，一方面是失落之地可能潜伏着危险，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在过去我无法携带那把剑。在莱恩国王死去之后，这把剑就一直处于被封印的状态。虽然我知道如何使用它，但如果不是像魔兽那样拥有怪力的话，这把剑便只有他的后裔才能携带。而大概是由于你们共有的那种特殊，当你出现在剑附近时封印便自动解开了。在这件事上我也算是先欠你一个人情了。”
倒也还说得过去。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当时应该有寻找像我一样的人吧，结果怎样？”
“我们的确有一段时间致力于寻找你这样的人，不过当时并没有收获。而在他离去以后，我独自一人又重新开始了搜寻。最后我找到一个可疑的人物，帝国莱斯波斯市的忧伤大剧院创立者萨芙。她疑似为缪斯·罗德斯。你认识她吗？”
我回应道：“我认识，她是我们的心理医生，就是负责监视我们心理状况的人。”
她是很后面才进来的人。在那场由好友领头的事变发生之后，她便被派过来担任这一职位，算是一种亡羊补牢的举措吧。在这种单身男性扎堆的环境里应该算是个香饽饽，然而她本人却是个百合。
“之所以一开始会没有发现，是因为那个人的存在被教会刻意抹去了。尽管在许多领域似乎有着先驱的地位，然而由于生活作风的问题被教会厌恶。如果你没在那座城市待过，你根本就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我也是在前往当地调查后才得以知晓她的存在。不过，她也只是可疑而已，由于可靠记录的缺失我也无法肯定。”
“那她的结局呢？”
“根据传闻来看，她应该是殉情了，为她喜欢的一名女学生。”
那些先我到来的，怎么个个都是这种死法，就没有懂得珍惜生命的人吗？
“还有其他发现吗？”
对方摇摇头，说道：
“没有其他发现了。虽然只有你们几个看起来实在是太少。你知道的，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也许有很多人什么都无法留下就默默死去了。”
虽然是可以预想的状况，然而实际确认之后难免还是有些悲伤。
不过，比起里世界人员的死活，我更担心外面的普通人。如果这一切真是由宇宙意识引发的异变，希望那些无辜者们能一切安好。

Jason.D

我建議樓主(´・ω・｀)

每段空一行，這樣比較方便閱讀

雖然可能是我個人感覺

我覺得擠在一起的字不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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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异端教派

离开切斯特郡已过了5天，我们一行终于抵达了里加尔港。

在前往里加尔港的旅途之中，虽然刚开始几天里艾尔莎有些畏惧埃莉诺，然而没过多久竟而和埃莉诺一唱一和地追问起我的过去。她们最初只是问我方毅平与我之间的往事，后来居然连我的感情史都询问了起来

虽然一开始拒绝回答这方面的问题，然而埃莉诺竟爆起了我的黑料，连我有俄狄浦斯情结这种话都说了出来。方毅平他还是那个老样子百无禁忌。我只得把自己的过去都讲清楚以自证清白。

不过，相对地我也知道了埃莉诺的不少过去。艾萨拉的精灵虽然算是融入了人类社会，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会为人类所忌讳。精灵若想拥有权力，那么他必须先与人类组建家庭。在漫长的时光过后，纯血精灵已经十分少见，而他们也大都失去自己的身份认同。作为少数仅存的纯血精灵，表现出魔法天赋的她自然被那些意图复兴精灵社会的少数分子寄予厚望。而不想承担这一责任的她便趁着那著名的天空城坠落事故离开了艾萨拉。

不知道在经历了这么长的时光之后她再回看当年的自己又是什么感觉呢？

在抵达里加尔港前，我向埃莉诺询问了我们前往此地的目的。根据她的说法，我们要乘坐船只出海，在局势彻底恶化前前往帝国与那里的查理斯等圣者会和。

里加尔港是繁荣的贸易港口，也是王国海军的主要基地。王都的政变已过多日，然而它的余波仍在持续。四处都在流传着王子被开除教籍的传闻，而王子却在准备他的加冕。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出入城的马车排起了长队，城里的人们想要离开，而城外的人们想要进去。

战争的阴影笼罩了城市里的人们。在街道上人们聚集在一起，交流着各种或真或假的传言。那些贩卖必需品的商店被抢购一空，港口则是人满为患。不过这一切似乎都与我们无关。

由查理斯派来的船只已停泊在港口等待我们的到来。在我们登船后，船只很快便出发了。

船长为我们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向所有船员们介绍了我和埃莉诺。有意思的是，他把我称呼为传播另一个世界知识的使者。在欢迎仪式结束之后，船长便与埃莉诺前往了船长室。过了一会儿，我也被叫了进去。

船长向我展示了一幅画，画面由三部分组成，画面的开始描绘了一群相互争斗的人类，接着看到的是神明降临争斗中一片混乱的大地，最后的部分则是少数人在神的庇护下幸存，而其他人在灾难中毁灭。

埃莉诺向我问道：“看了这个之后你有什么想法？”

不过就是个宗教故事而已，我能有什么想法。硬要我说点什么的话，它让我想到了最终审判，不过我对那些宗教故事也不是很了解。

“它似乎和我那个世界里的一个宗教故事很像。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船长开口道：“你知道救主再临吗？”

“我不知道，没听说过。”教典从来就没有神明离去的说法，何谈它的再临。

“那是一个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活跃的教派的主张。他们主张神明已经离去，而当一切陷入混乱之际，神明将重现大地，为人们带来审判。最近他们开始宣传战争将会来临，而这是神明降临的先兆。”

埃莉诺插话进来：“说是很久以前也不是很久，至少我年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船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才懒得管那些人说什么，反正一切宗教说法我都不会信的。这个世界的人我是管不了，要是有我那个世界的人信教的话，那他就是我的敌人。

“有许多人都预见了战争的到来，那些人只是借此宣传邪教而已。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们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们最近从上上个世纪的遗迹中发现了一幅壁画，这幅画就是复刻了壁画的内容。它的内容似乎印证了那些人的说法。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这又能说明什么？我说道：“这只是巧合罢了。顶多只能说明那些编故事的人想象力匮乏而已，编来编去最后都长一个样儿。”

埃莉诺叫道：“你看，我就说嘛，肯定就是这样。 ”

船长耸了耸肩，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希望如此吧。”

离开船长室之后，我来到了甲板上。周围都是茫茫的海水。向船尾的方向望去，海岸线已然远去。我大概再也不会回到这片土地之上吧。
……

于安纳海姆港内，金鹿号上。

一名男子焦急地在舰桥内来回徘徊。似乎终于无法忍受这样的等待，他向一旁悠闲看书的男子说道：“您所要求的人员都已抵达，里加尔勋爵希望您尽快兑现您的允诺。”

看书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悠然自得地开口道：
“猎物已经无处可逃了，何必这么着急呢？就连用竹筛捕鸟的儿童都知道，耐心等待才会有更大的收获。我会向勋爵兑现我的承诺的，只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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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海上奇遇（上）
不知不觉中，在海上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于海上生活最初的新鲜感消失之后，我便开始着手兑现对艾尔莎的承诺。事实证明她没有神术上的天赋，表现得要比神殿里的孩子们差。当然这也不意味着她就不如一般人，毕竟神殿收养的孤儿都是经过挑选的。

既然她不会很强，能力也不能形成互补，我便放弃了这方面的想法。不过闲着也是闲着，我发现船长收有不少数学书籍，于是就借来教艾尔莎数学。虽然缺少入门的书籍，不过艾尔莎已有一定的数学基础，所以她还算学得比较顺利。实际上，考虑到我并没有教数学的经验，她应该算是学得很快了吧。搞不好她还有些数学天赋呢。

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上午，距离离开陆地已过了一周有余，我们的船只穿越了亚兰海正于东大洋上航行。得益于魔法的帮助，虽然无法保证航速，过去的一周里即使有风浪船只也一直行驶得很平稳。

从地图上看，这一带南方的海域散布有群岛。跟据听来的说法，这些岛屿虽然名义上属于王国，实际上却是海盗的根据地。虽然海盗出现在这条航线上的频率很低，这几天里船员依然加强了警惕。

而我则继续着对艾尔莎的教学。在给了几个定理让艾尔莎自己试着证明之后，我悠闲地看起了历史书籍。历史讲述的详略常常会带有政治目的，就像我们的历史课程有近半内容在讲那场夺去地球上亿人生命的生态灾难一样。比对不同政治背景下的历史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正当我看到艾萨拉城的建立时，船上突然开始了骚动。在船舱里休息的水手离开了他们的房间，似乎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了。

我向过路的一个水手问道：
“发生了什么？”

“海面上出现了可疑的船只，有可能会是海盗。”
对方一边回答问题一边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根据之前老兵的说法，海战中的炮火只能消耗对方法师的魔力，要取胜最后还是得靠登船肉搏，可谓是相当血腥。虽然我们几乎不可能会输，还是希望不要看到这种场面。

我带着艾尔莎前往了舰桥，船长正使用着他的望远镜观察远处。过了一会儿，他向身旁的大副命令道：“立刻做好战前准备，是星际号！”

这时，埃莉诺也走了进来。她大声嚷嚷着：
“什么星际号不星际号的，大清早的吵吵嚷嚷的干嘛呢？”

定睛一看，她只穿着一件作为内搭的衬衫，袖口也没有收紧。她不会刚才还在睡吧。这起床气还挺大的。

船长放下望远镜向她赔笑道：“是海盗，有海盗船出现。”

埃莉诺语气缓和了一些：“在哪里啊，我看看。”

船长把手指向了他刚才所观察的方向。结合桌上的罗盘来看那里是西南方。现在看过去的话，的确可以发现那里有一个棕黑色的小点。

埃莉诺从船长手中拿过望远镜看向船长手指的方向，在微微调整之后似乎便找到了海盗船的位置。观察了一会儿后，她说道：
“所以呢，需要我做什么吗？要我放个炮仗把他们吓跑还是考虑把他们抓了拿去换钱？”

船长制止了她的行动，说道：
“先看看吧，他们似乎也不是奔我们来的。要是他们继续靠近的话你再出手也不迟。”

有气没地方的撒的埃莉诺没好气地坐到身旁的椅子上敲起了桌子。船长则继续观察起海盗的动向。有船员拿早餐进来递给了埃莉诺。

出于好奇，我拿起了大副留下的望远镜想看看那海盗船具体长什么样。调着望远镜的时候，我想起艾尔莎可能没用过这玩意儿，于是就决定先给她尝尝鲜。

艾尔莎兴致勃勃地使用起了望远镜，我则在一旁教她使用的技巧。这时突然响起了埃莉诺的声音：“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能不能好好管管你的手下啊，居然深更半夜的在那里搅基。”

我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吧。在费了一番功夫后，艾尔莎似乎终于找到了目标。在观察了一会儿后，她突然问道：“为什么明明叫星际号，船身上却画着一个鹿头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一旁船长挨批的船长突然就过来一把抢走艾尔莎手中的望远镜。他焦急地问道：“你没看错吗？是在哪里？”

艾尔莎有点被吓到了，不过还是颤抖地指向了她刚才所观察的方向。什么东西让船长这么激动？

看着看着，船长突然咒骂了一句：“该死，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啊，为什么金鹿号也会出现在这里啊？”

看来那大概是另一艘海盗船，难怪他会有这种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正当我在想象今天会以何种结尾收场时，他突然转身看向了我们，露出了不知道是惊讶还是疑惑的神情，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它们好像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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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讲一个比较无关紧要的设定吧，受风向和洋流的影响从帝国到王国里加尔港一般只要两周左右反向从里加尔港出发到帝国则要先向南走一段再往西故而要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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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设定的时候回看了第一卷第一章的内容结果发现自己要表达的意思与写出来的不一致，于是就在改动那一部分的时候顺便重写了第一章。内容上除了错误的地方没有变化。错误为
虽然除了直接信仰至高神的牧师之外，牧师一般不会向其他神明和至高神祈求，但是只要他们愿意也可以请求其它神明赐予神术。
改为
虽然除了直接信仰至高神的牧师之外，牧师一般只会向所信仰的神明和至高神祈求，但是只要他们愿意也可以请求其它神明赐予神术。
主角是德鲁伊但一直擅长治疗法术，希望大家没有理解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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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奇遇（中）

打起来了？那就是说它们的目标不是我们喽，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被发现。在我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船长又继续说道：

“星际号在向金鹿号开炮，而金鹿号仍在向对方驶去，双方接下来肯定会有一场恶战。”

埃莉诺放下了手里的烤土豆片，问道：
“海盗是没有发现我们吗？”

没等船长回答，背后就传来了别人的声音：
“的确有未被发现的可能，毕竟太阳的方向对我们有利。”

我转头望去，原来，大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回来了。他又继续说道：
“要不要保持这个态势来旁观事态的发展？”

船长回答道：
“嗯，就先按你说的做。告诉下面的约瑟夫把舵向左打半圈。”

看来两船海盗的赏金让我们的船长心动了。对金钱的渴望让他蠢蠢欲动，就像我按耐不住我的好奇心一样。我拿起了望远镜向西南方向望去。在找了一会儿后，我确认了两艘帆船的存在。相对于金鹿号，星际号要离我们近一些，而且它的朝向大致与我的视线垂直。我先将望远镜对准了星际号，随着调整的进行，星际号变得愈发的清晰。原以为只能看到星际号的上面部分，结果我不仅看到了整艘星际号，还发现远方的海平面都高到星际号船身上那排炮口的位置了。这意味着我们棕色的船身也完全进入了对方的视野，若非日光的干扰，我们只怕早已被海盗发现。

相比对面，我们原本应具有视野上的优势——我们船尾的指挥中心有两层，其中舰桥位于船长室的上方，而星际号没有采取这种设计；同时，我们米色的船帆也比对方黑色的船帆更不容易被发现。然而现在这种优势却被完全浪费了。放哨的家伙也是有够摸鱼的，这船上的水手的确是要加强一下作风建设。

在进行了一些细微的调整之后，虽然依旧有点模糊，不过可以看到远离我们一侧的甲板上散发出一阵阵的硝烟，这大概就是开炮的痕迹。海风将星际号黑色的船帆鼓起，那里的风力应该要比我们这里大得多，也不知道这是天然的还是人造的。由于望远镜的视角放大率有限，我已无法看清船只上更多的细节。

我将望远镜转向了金鹿号，重新调整起了望远镜。就在这时，一旁的船长突然高声说道：“大卫呢，他怎么还没过来？你不是说他十分钟内到吗？”

我刚才在专心观察没有留意别人交谈的内容，只是模糊记得大卫似乎负责准备智慧之神的神术。他大概是在准备提升感知吧。会花这么长时间准备这一神术，他大概不是信仰智慧之神的牧师吧。牧师们可以通过媒介举行仪式来减少自己准备神术时由不熟悉所带来的影响，不过好的媒介相当稀少，仪式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我说的是大概，大概！我马上再去催他！”被责怪的大副连忙为自己辩解。他匆匆跑下楼奔了出去。

如果对方在专心仪式的话，你催他也只会花上更多时间而已。我将自己的注意力收回，继续调整起望远镜。

突然，我有了一种金鹿号在向上升起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正当我在疑惑是对方真的在升起还是我的视角发生变化时，船长高喊道：
“传令下去，把前桅上的船帆降下！”

是我们出了什么事吗？可是感觉也不像啊。我继续观察金鹿号，没过多久，这种升起的感觉就消失了。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我注意到对方的速度有了明显的提升。原来如此，这真是个不错的方法，就是不知道需要多少魔力去维持就是了。

正当我在心里感叹人们的创造力的时候，大副带着一名男子来到了房间。那名男子正是大卫。他为船长、大副、埃莉诺、还有我施放了提升感知。望远镜中船只的细节顿时就清晰了起来，我甚至觉得我能辨认出甲板上海盗们衣服的扣子。不过，接下来应该就是重头戏了，船长一个人也不可能同时观察两艘船。虽然没有人提出要求，我还是自觉地把望远镜交给了大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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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奇遇（下）

对航海只能说是个外行的我没有呆在舰桥的必要，而且刚接受这一神术也有些不舒服的感觉，还是外面开阔的环境会更让人舒适。我离开舰桥前往了甲板，艾尔莎也跟在我后面出来了。

在适应期过后，我继续朝海盗船的方向望去。即使离开了望远镜，我依然能看出两艘船的轮廓。不过由于距离太远，即使知道它们在相互靠近，我也无法感受到它们的移动。

试图对星际号多久后会被金鹿号追上有一个判断，我闭上一只眼睛用手分别指向它们的位置，再记录下两根手指间的距离从而反映出它们的角度差。过一阵子再重做一遍就可以有个估计了，不过这样得到的结果大概也不会有多少可信度吧。

正当我在那里对着空气比划，艾尔莎向我问道：
“你现在还能看到金鹿号？”

我点点头说道：“嗯，是的。”

“提升感知有这么神奇吗？它似乎可以持续很久的样子，那为什么不每天都使用它呢？”

我看了看四周，水手们正忙着按照船长的命令降下船帆，而剩下的人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于是我压低了声音，对艾尔莎说道：
“因为长期使用它会有不好的影响。”

本堂神父曾经师从于至高神的牧师，据他所说，这样的滥用会带来神的惩罚。不过，我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解释。在我看来，所谓神的惩罚应该是指神术的副作用。

“为什么会有不好的影响？”艾尔莎微微睁大了眼睛，我鬼鬼祟祟的行径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奇。我追悔莫及，早知道直接说不知道就好了。我只得先解释道：

“长期使用应该会给视觉带来损害。具体的机理，现在讲了你应该也听不懂吧。”

个人对视觉系统比较了解所以可以想到其坏处，而副作用恐怕还不只这个。天知道这种挑战人类生理极限的提升用久了会带来什么影响。在我们那里类似的玩意儿都是禁止长期使用的。

艾尔莎没有继续向我追问。如果她揪着我不放一定要我解释清楚我倒是觉得这样的行为挺可爱的呢。

我继续专心观察起海盗，不过没有了望远镜能做的也就仅仅只是看着而已。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盯着屏幕上不显示下载速度的下载进度条的时光。

海风渐渐大了起来，海面上的波浪翻起了白花。我看了一眼船上的时钟，转眼间十分钟已经过去。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在不知不觉间我的生活节奏也慢了下来。

我再次重复起之前的流程。按照这个角度减小的速度，再过20分钟左右金鹿号就可以追上星际号了吧。

对时间有了个大概的估计，我也不想站在这里枯等了。由于之前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整理，我决定回去收拾一下房间。

就在我刚走下楼梯的时候，我听到埃莉诺在背后在叫我。她碎步走下楼梯赶到我身边。

“你说的那个给视力带来损害的机理是什么呀？”

……我怎么会忘了船上还有这么一个耳尖还被加了buff的家伙啊。

跟你讲你也听不懂啦。我本想这么说的，不过还是给对方一个面子吧。让我想想这该怎么讲。我停下了脚步，摩挲着走廊上的扶手，说道：
“你知道成像系统吗？”

见对方点头肯定，我继续说道：
“人眼其实就是个受大脑神经调节的成像系统，神术在视觉上的提升其实就是帮你调整这个系统，更好地解决成像中焦距、相差这类问题。而这么做的问题就是，神经调节中的负反馈通路会无法得到正确的反馈，长期处于这一状态就会使得反馈系统无法正常工作。”

对方自嘲般笑了笑，说道：“果然会听不懂呢，当你们讲这种知识的时候。听起来就像是在堆砌名词一样。要是教会对这方面的研究更宽容一些就好了呢。”

我转头看向窗外，这种话听了真是令人有点小伤感呢。这个世界生物学的知识贫瘠得可怜，敢不给教会背书的家伙都被抓去监狱了。既然一发痊愈术就可以解决所有疾病，哪里有权贵愿意庇护研究药理和人体的学者呢？最后还是只有付不起钱的穷人在受苦。

不过要是痊愈术是按我知道的那种方式起效的话，那些人知道原理后还愿不愿意用它就是另一回事了。

想到这里，我说道：“埃莉诺，你知道在我们那里像痊愈术一样的东西是怎么生效的吗？”

没等对方回答，我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首先我们要获得一个身体包括大脑在内的各项数据，然后再以这些数据为基础去推算这个人健康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的，最后我们再根据推算的结果造出一个新的身体将原来的身体替换掉。这就是我们那里的痊愈术。”

对方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惊讶：“那这新的身体还能和原来的身体一样吗？你们不是否认灵魂的存在吗？”

“就是因为否定灵魂的存在我们才会这么做啊。新的身体当然不会和原来的身体完全一样，但是那些差异是无关紧要的。”我转头看向埃莉诺，说道：“除了健康状况外任何人以任何手段都找不出两者间的区别，那么我们只要不让这两个个体同时存在不就好了吗？”

虽然看对方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不过价值观什么的还是完全摧毁比较好。我继续说道：“当时这项技术的研发我和方毅平他都有参与。我们那里的多数人至少在表面上都是接受这一想法的。”

埃莉诺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们的想法有时候有时候听起来就跟疯子一样。对了，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我低头向她表达自己的歉意：“就是突然想说而已。也许是想要嘲讽教会吧。请原谅我的任性，让你听到这种对你们而言过于奇怪的东西。”

对方拍了拍我的手臂，说道：“这没什么的，如果那就是真相的话无论有糟糕我也会试着去接受。比起考虑我的感受，也许你更应该考虑一下那个女孩的，毕竟……”

见埃莉诺突然闭上嘴竖起了耳朵，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道：“走，跟我过去，我听到有人呼吸的声音，那应该不属于我们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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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速之客（上）

有什么人躲在我们船上？难道是海盗？我紧跟上埃莉诺的脚步。随着一扇门被推开，眼前出现前往了下层的货舱的通道。

没有光源的存在，货舱内一片黑暗。埃莉诺启动了手边的装置，货舱的前后两侧便有灯亮了起来。我跟在埃莉诺的后面走下了楼梯。

刚走完楼梯，埃莉诺便停下了脚步。她转头对我说道：
“小心一点，呼吸的声音消失了，对面应该有点实力。”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起四周。货舱里没有看到任何货物，只有一排排空荡荡的货架和堆放在角落里的应该是用于测量水深的绳索。查理斯并没有使用这艘船进行贸易，它的本职是一年一度前往南半球的海域，在那里寻找海底的遗迹并对其进行考察。

大概是所谓的感知力在起作用，虽然没有发现什么，我依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里潜伏着。老实说我一直对埃莉诺那几天里到底是如何躲过我的感知抱有疑惑，就是不敢问对方而已。是使用的魔法较为高级还是什么装备的效果？

看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人影，埃莉诺吟唱起了法术。那大概是真实视域或者侦测隐形这类的吧。就在这时，我突然有一种自己被盯上了的感觉。我转头看去，那里竟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

“右手边有人！”我高喊道。正当我在犹豫是否要向前冲去，发现自己已经暴露的人影便朝着货架的另一端跑去。说时迟那时快，埃莉诺完成了她的法术，模糊的身影顿时变得清晰。是侦测隐形。

“不用再跑了，你跑不掉的，我劝你最好现在投降。”埃莉诺对着那奔跑的人影说道：“我给你十秒钟的考虑时间，10，9……”

“我投降，我投降。”是女性的声音。对方倒是很识趣，是感受到实力的差距了吗？“我不是什么海盗，也没有怀有恶意，我只是一名偷渡者而已。”

自称偷渡者的女性举起了双手，在埃莉诺的命令下朝我们走来。从身上潮湿的衣服推断，对方应该是在不久前才从海里离开。这样的话，她很可能是搭乘星际号的偷渡者。对方发现了我们的船只，在被攻击后见势不妙便转移到了我们船上。

对方从货架的中间走出。潮湿的衣物紧贴着身体，将对方身体曲线勾勒了出来。没有了货架的遮挡，这一切便在我眼前一览无余。恍惚之间有一种对方四目相交的感觉，我尴尬地别开了眼睛。

“哟，我似乎以前见过你呢，这不是竖琴手拉娜吗？与其说是偷渡者，还是政治犯这个称呼更适合你吧。”

看来埃莉诺好像认识她的样子。对方干咳了两声，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政治犯。我并不认识你，但是，会认识我的话，你肯定也不是王国的一般人物。”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艘船应该是查理斯的寻宝船吧。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的船上，但是既然同为逃难者，我们之间应该也没有相互为难的必要吧？”

埃莉诺回应道：“跟你不一样，我可不是什么逃难者。如果要求情的话，这些话你应该跟船长说去。你看，他已经来了。”

原来你也知道这船长不是你最大啊。我转头看去，船长正带着几名船员从楼梯上走下，大副没有过来，大概是留在了舰桥指挥船只。不知道他是如何这么快快察觉到这里的动静的。

船长开口问道：“金鹿号为什么要攻击星际号？”

对方叹了一口气，说道：“根据我的推测，这应该和军方有关。星际号和王国海军结怨已久，更何况这次星际号上除了我之外还有不少偷渡者，他们大概想要借这次机会一网打尽吧。”

沉默了一会儿后，船长说道：“既然你的行迹有暴露的可能，那我们为什么要冒着与王国结仇的风险来帮你？”

对方试图为自己辩解：“你们的领导者查理斯的商会就位于彩虹城，那里虽然是自由城市，好歹也是帝国的一部分。再过不久帝国皇帝必然会向王国宣战，你们难道还想帮助王国不成？”

船长以冰冷的语气回应道：“那也并不代表我们就不会把你丢回海里。”

对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回应，她立马接话道：“没错，你们是可以这么做。但是，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组织，即使是在帝国我们也有可以自由使用的资产和宝物。如果你们将我带往帝国的话，那里的同胞们应该愿意拿出财宝中的部分作为交换。相信我，以那些宝物的珍稀程度，即使是以收藏丰富著称的查理斯也会迫切地想要得到。”

船长向埃莉诺问道：
“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不是高层的成员，一个实力强劲的打手而已。不过那是5年前的事了，现在怎么样我不知道。”

船长作出了他的决断：
“我们可以把你带往帝国，前提是你不要耍什么小动作。约翰，你去把禁魔手铐给她戴上。”见对方顺从地戴上了手铐，他转头对身边的船员说道：“既然这件事有王国军方的参与，我们就不要想着什么海盗的赏金了。吉姆，你先跑上去告诉大副放弃伏击，我们要绕开它们。剩下的所有人带上她和我一起上去。
”
他又看向埃莉诺，说道：“麻烦你和阿普尔了。你可以一起上去再帮个忙吗，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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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中）

在离开货舱之后，船长与埃莉诺在船长的房间里对偷渡者进行进一步的审问，而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则没有被允许进入。他们所问的大概是一些需要保密的内容吧。

我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那些容易跑动位置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便。忙完之后，我从玻璃窗往外望去，正好能看到那两艘海盗船的位置。它们已经相当接近了，大概已进入了对方一般攻击法术的有效射程。

一般在这种距离的时候，帆船都会将船帆收起以免在战斗中受到破坏。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金鹿号却没有收起它的船帆。我疑惑了好一会儿后，才猛然发现我将两艘船搞反了。收起船帆的实际上是星际号，大概是上面的海盗们不愿意放弃逃走的可能吧。不过要是船帆受到了破坏又没有备用品的话，他们就只能随波逐流了。

在观察的时候，人们常常就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而陷入错觉之中，而我也犯了这样的错误。我默认了两艘船的相对方位不变，而实际上发生了逆转，这才导致我忽略了它们之间的差异将两艘船认反。

就在这时，一个想法于我脑中浮现。这个世界的魔法与我们所研究的技术似乎有着某种对应关系。
而在过去，曾经有人提出过可以使用心理暗示来达到伪装的效果。虽然不知道最后有没有成功，不过的确有人在进行这方面的尝试。
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存在这种魔法也不奇怪，而由于原理的不同侦测隐形恐怕无法识破这种伪装。
进一步的，在刚才与那名叫做拉娜的偷渡者的接触中，对方在被发现后没有使用过任何魔法，这可能就是因为对方在维持这种伪装。
虽然也能用对方在转移过程中魔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来解释，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找埃莉诺去确认一下我的担忧是否是多余的。

我正准备动身离开房间，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在敲门。我走上前打开了房门，是艾尔莎。
我问道：“有什么事吗？”

艾尔莎抬头看向我，说道：“我建议你找船长他们再去货舱做一次确认，除了那个叫拉娜的竖琴手外那里很可能还藏有别人。”

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记得她当时并不在场吧，是听其他人说的吗？而且她居然和我想一块儿去了，这让我有点惊讶。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艾尔莎回答道：“在我看来，存在有可以欺骗他们的魔法要比一个竖琴之手的打手前往帝国只为了逃脱追捕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我曾听说有人在做贩卖新魔法的交易，他们未必会知道所有的魔法。我担心他们对自己对于魔法的了解过于自信了。”

看来我的担忧未必没有道理，不过解释里也有个我不大理解的地方。我对艾尔莎说道：“你觉得以自己的立场不方便说这种话，所以找我来帮忙吗？向他们建议再去搜寻一遍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我有件事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认为竖琴之手的打手不会为了逃脱追捕而前往帝国呢？我想听具体一点的解释，我们进来聊吧。”

双方都坐下来后，艾尔莎向我问道：“你对竖琴之手有多少了解？”

“我只知道它在不久前的政变中支持罗伯特王子，以及它的成员里似乎有不少人类和精灵的混血后裔。”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还是我不久前从怀特男爵那里知道的呢。我拥有的这类知识真的是只能用贫瘠来形容，要不是眼前似乎就有回去的机会，我大概得考虑在这方面恶补一下。

艾尔莎皱起了眉头，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一无所知吧。等了一会儿后，她终于开口道：“其实竖琴之手比起秘密组织更像是个政党，它的成员有着一贯而明确的政治主张，也就是人类和精灵之间的平等。”
“在莱恩一世废除奴隶制以前，精灵的后裔在南方被作为奴隶而使用着，竖琴之手则致力于奴隶的解放。在废除奴隶制的时候，竖琴手应该有着向阳光下转型的机会，不过他们却没有走上前台。大概是出于对莱恩一世的感激，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就经常替王室做一些不可告人的工作。”

然后在这个时代，他们就由于在王室的内斗中站队错误，成为了被全国通缉的罪犯吗？就在我暗自感叹的时候，艾尔莎又继续说道：
“不过，虽然奴隶制被废除了，对精灵的歧视问题并没有真正地解决。近半个世纪以来，帝国与王国因为殖民地的问题关系恶化导致魔法材料变得昂贵，进而导致魔法相关的部分产业增长减缓甚至于衰退，由此引发部分中低水平法师生活水平的下降，而他们也需要一个出口去宣泄自己的不满。而有精灵血脉的人一般拥有更优秀的魔法天赋，在融入社会之后他们的这种优势便逐渐显现。于是在部分人眼里看来，就是那些精灵的后裔抢走了他们的饭碗。在一些别有用心者的推波助澜下，这种观点与古老的对精灵的歧视相结合，便加强了南部地区排斥精灵后裔的氛围。”

“你知道的可真多啊。”我不由感慨道。

对方连忙否认：“我只是听到过别人在讨论这个话题而已。知道这些的人应该还是有不少的。”

用不着这么谦虚吧，这不是变相地说我知道得太少吗？不过，我倒是有点理解竖琴手在这次政治斗争中为什么会这么选择了。我假咳了两声以缓解自己的尴尬，然后把话题强行拉了回来：
“听了这么多，我倒是有点明白竖琴手为什么会支持罗伯特王子和他背后的教会了。他们是希望借助于教会反对歧视精灵的主张来争取精灵和人类的平等吧。”

艾尔莎也把话接了下去：“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总之，竖琴之手的成员对追求人类与精灵的平等无比狂热，就像在这次政变中那样，谁支持他们的主张他们便会全力去支持对方，以至于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们中的多数，尤其那些打手，相信为他们的共同事业献身是无比光荣的，逃跑什么的实在不像是他们的作风。那个叫做拉娜的家伙应该负有某种使命，最合理也最容易想象的就是护送某位要员。”

埃莉诺他们应该也知道这一点的。不过他们没有作出相同的判断，原因大概就像艾尔莎所说的那样是他们对自己的魔法知识很有自信吧。我也不清楚他们的这种自信到底有多少根据。

这时我突然想到，埃莉诺会认识那个竖琴之手的成员，难道是她在暗地里和这个组织有所牵扯吗？这让我有点好奇。艾尔莎和埃莉诺在路上聊天了聊了不少，说不定她会知道点什么。于是我问道：“话说回来，你知道埃莉诺她对现在这种歧视精灵的氛围持有什么看法吗？”

“我有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虽然对此有一定意见不过也没有为此去做些什么。据她所说，人们一般不会歧视旧大陆来的精灵，而且过去新旧大陆精灵之间的隔阂要比现在人类和精灵之间的歧视严重多了。”

我吐了吐舌头，歧视链这种东西还真是复杂。我觉得我该问的问题也问得差不多了，于是我就让艾尔莎先回去，独自动身前往船长的房间。

IIIIlIIII

不速之客（下）

趁着前往船长房间的路上的时间，我思考着那名竖琴手采取这种行动的理由。即使认识到对方欺骗了我们的可能，我也希望可以知道她这么做的动机。

考虑到教会在帝国的巨大影响力，帝国皇帝应该会向王国宣战。不过只要查理斯不想参与战争，那里的统治者应该也不敢违背他的意见，彩虹城作为一个自由城市应该不会为这场战争出力，王国自然也不会主动侵犯彩虹城。

因此，只是运送一个打手倒是无所谓，要是那个竖琴手携带了某位重要角色的话，搞不好就会引发严重的外交问题。如果我是船长的话，大概会把他们再丢回海里吧。不过这样他们也就失去了获救的可能。

然而，如果他们的目的真的只有这样的话，那我似乎就没有去揭发他们的必要了。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我没有任何立场，而保持中立也是一种立场。问题在于，在刚才讨论的时候，以埃莉诺的听力，只要她有留意的话，她应该是能听清楚我们谈话的内容的。而如果她有听到的话，若是我突然中途停止行动，至少也会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陷入了犹豫，不知不觉中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就在这时，前面有人推门走出。是埃莉诺，大概问询已经结束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不，没什么。”慌乱中谎言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意识到对方似乎不知道我的来意，我继续说道：“我只是有点好奇你们问什么问了这么久而已。”

“只是些无聊的问题而已。船长试图搞清楚她为组织具体做了些什么，在竖琴手中又处于什么样的地位。然而她又不可能全部说出来，即使是说出来的部分，我们也没有办法确保她说的就是真的。我对她的了解也就仅限于在王宫里偶然见过几面而已。”

埃莉诺打了个哈欠，又继续说道：“我件事情想问你一下。在你发现那个竖琴手的时候，她的隐形还没有被解除。你是怎么发现她的？”

我稍微回想了一下，说道：“我感觉那里有人，转头过去，就看见有一道模糊的人影。”

“当年莱恩对这个现象很感兴趣，为此做了不少实验。当时这一实验的结果似乎给了他不小的冲击。根据他的说法，你并非真的看见了什么，而是直接获得了对方对自己所在的感觉，如果对方对自己所在位置的认识出错，那你也会得到错误的信息。”

又是精神层面上的交流吗？在经历了被那把剑影响了精神的意外之后，我也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然而无论我怎么解释都绕不开一些难以接受的情况，以至于我决定将它暂时搁置。

我决定转移话题：“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对了，你说你是在王宫里见到那个竖琴之手的成员的，可以告诉我你当时为什么会去王宫吗？”

“我出入王宫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就不能是我想去那里随便逛逛？不过我当时的确是去那里有些事情就是了。”
见对面说一半就停下，我问道：“是需要保密的事情吗？”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啦，只是四处乱讲对当事人不太尊重而已。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虽然当时那件事情或许双方都有错，然而公主会倒向二王子那方，只能说是教会自作自受了。”

对方说这些的时候还叹了口气，大概当时公主和教会之间闹得还挺厉害的吧。

一提到教会我就想起了战争，进而联想到了一个算是积压得比较久了的问题：

“你觉得王国的海军打得过帝国的海军吗？”

“这就得看那几个选帝侯国愿意出多少力了。如果它们愿意全力协作的话，王国海军恐怕没有什么获胜的希望。”

“可是王国在设计并建造新式战船应该不是受到高度保护的秘密吧。这样的消息若是让敌人知道的话，这不是给了它们合作的理由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那些高层到底是什么想法我也不清楚。这么做的确是有点奇怪。”

“搞不好这其实是个陷阱呢。”我随口说道。考虑到他们之前那种周密的行事风格，如果让我去为帝国军队做判断的话我会更倾向于这是个陷阱吧。不过，这和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是个陷阱吗？挺有意思的想法呢。不过先不讲这个了，我刚才的话还没讲完呢。你知道吗，你不仅感知很优秀，而且存在感似乎也过强了。在提升了感知之后，尤其是在这次遇见你的不久之前，我便时不时地感觉到自己被你所关注了。我想，那大概是你在谈论或者考虑与我有关的事情吧。”
稍微顿了一下，对方又继续说道：
“不管怎么样，虽然牧师应该很需要这种能力，但是过强了就会使敌人容易注意到自己，也更容易成为对方法术的目标。所以呢，我有一个东西要借给你。”
这么说着，对方摘下了自己的脖子上的项链：
“这是神器背叛者之盾的碎片，当年连同莱恩的那把剑一同被发现的。虽然号称是盾牌，实际上却是个面具。当时发现的时候已经碎掉了，因为没有办法修复，就把那些大的碎片做成了三条项链～对不起，不小心扯远了。总之它的作用就是降低你的存在感，虽然这东西肯定不如它完整的时候厉害，不过大概也够用了。之后的日子里，出于安全考虑，在不需要祈求神术的时候你就一直挂着它吧。”

项链上有个形状不规则的白色小片，那大概就是所谓的碎片吧。我接过了项链，说道：“非常感谢。所以需要什么时候还你？”

“你什么时候觉得它没有用了就可以还我，反正记得还我就行了。”

对方说完这些就离开了。我看着手中的项链，这居然就是背叛者之盾啊，连那无比粗略的史书中都会提及的物品。背叛者之盾以它的主人，“剑圣”卡尔达利斯背叛了教会而得名，而卡尔达利斯又以在战斗中斩杀了末代的无名勇者而闻名于世。要知道在那个时代，勇者可是号称神的化身，真正近乎于无敌的存在。而他所从属的佣兵团北方之狼的起义，更是一场长达百年有余的战乱的序幕。直到圣歌队，也就是圣者联盟前身的出现才结束了这场动乱。

会同背叛者之盾之盾一起发现的话，搞不好那把剑原本就是卡尔达利斯的呢。这样的传奇剑圣的剑，名字都没有资格得到记载，反而是面具的名字被流传了下来。不知道面具完整的时候该有多厉害，是能把一个人的存在感降低到了即使看见了也无法注意到对方吗？

不过正常来看我似乎不大需要它的样子。如果连埃莉诺都只有在提升了感知后才会注意到我的话，我实在不知道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才会用得到。我摇了摇头，戴上了项链。算了，就当作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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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艾萨拉的一位法师与他的友人

今天相当难得的，以前的朋友来拜访我了。

就如同在这个时代生活的多数人一样，我也度过了一段曲曲折折的人生。我在魔法学院里有着耀眼的表现，不擅长与人交流的我却被同龄人所疏远。缺乏朋友的我全心投入于魔法理论的学习，然而了解得愈深便愈惊叹于前人成就的伟大，进而也愈发感到自身能力的有限。

那可以说是一段事事不顺的时光吧。而正是有了对方的帮助，我才从能那低谷中走出。每一想到那段过去，我便觉得不好好感谢对方不行。

虽说是想好好招待一番，不过现在毕竟是工作的时间。虽说承担的只是吉祥物的职责，不过这个时候不呆在这里也不行。我好好将办公室整理了一番，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吱呀地一声门被推开了，友人走入了房间，耳边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

“哟，下午好呀，卷毛。”

“你来了啊，电线杆。”

这家伙喜欢用外貌特征来称呼别人，结果自己也得到了“电线杆”的绰号。

友人将身上的毛皮大衣脱下，啜饮着我刚刚泡好的茶水，原本略显苍白的脸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就没有蛋糕之类的点心吗？”

“办公室里怎么会有蛋糕啊。你专程大老远赶回这里，就是为了这种东西吗？坚果之类的倒是有的，如果你想要的话。”

这么说着，我从桌子下拿出了一袋核桃摆到了桌子上。虽然现在同样是魔法研究会的成员，然而由于他不与人计较的性格，他总是在承担在外地奔波这种没什么人愿意接受的任务。

对方拿起了核桃，愉快地剥了起来。

“的确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一下啦。你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对方指的应该是我不久前刚刚完成的那项作业。我说道：
“那个已经完成了哦。在交上去之前，我粗略地先看了一遍。就跟之前发现的那部分一样，里面有不少有意思的内容。”

“有什么有趣的内容，说来给我听听？”

感觉对方的眼睛在闪闪发光呢。我笑了，说道：
“我觉得里面最有趣的，就是戈贝尔提到，卡罗尔大师告诉他人是神的拟仿这句话或许要倒过来理解比较合适。现在很多人在讨论这该怎么理解。”

“是那个卡罗尔吗？你过去讲莱恩一世是生错了地方，而卡罗尔大师是生错了时代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呢。”

“不，现在在回头看的话，我还是把卡罗尔大师给看扁了呢。原本觉得他只是拥有惊人的直感而缺乏理论上的成就，结果连贝兰特大师都承认了他的不少工作其实偷偷参照了他手里戈贝尔的笔记呢。如果把这个事实公开的话，卡罗尔大师一定会成为公认的最伟大的法师吧。”

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因为最初发现的戈贝尔的笔记就是卡罗尔藏起来的，那里面还有他的忏悔信呢。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不过贝兰特大师都被捧得这么高了，现在再说他的工作有抄袭的嫌疑简直就是自毁招牌呢。都已经作古这么久的人了就放过他吧。”

“现在想想，搞不好莱恩一世的成就也很可疑呢。他的身边不是有那个埃莉诺吗？搞不好她其实知道我们这么多代人秘密研究得到的理论成果呢。”

“嗯哼，没有证据的话随便怀疑别人的成就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对了，那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正健康地成长着呢。现在她在费恩老师那里学习，他很中意艾琳的天赋，还特意采取了一些保护措施。对了，艾琳到底是什么来历啊，就连作她养父的我都不能被告知吗？”

当初刚毕业的时候，他突然动身前往了王国。我知道那里的局势很紧张，因而十分当心他的安全，不过幸而一年后对方安全无恙地回来了，还带回了那个女孩。

刚见到她的时候，我便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存在感所震惊，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不过按照从古老年代流传下来的说法，这是接近神的存在才会有的特质。

“这并非是不能相信你，而是有的东西必须保持秘密呢。对了，听说查理斯在召集联盟成员，他要过去吗？”

我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不过他似乎有自己渠道的样子。我回答道：
“老师似乎不打算过去呢。听说他们似乎是要再次探索那个失落之地，那里实在过于危险了，会不想去也是正常的吧。”

“真遗憾呀，我正巧要去那里一趟呢，上面的人希望我去找查理斯打探他是否有其它戈贝尔笔记的情报。”

“是这样吗？你又要走了啊，都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是不是应该考虑安定下来了呢？”

这次见面之后，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要隔上多久了。看着周围的人逐渐老去，愈发感到与他们共有的时光的有限。

“保持年轻的秘诀是有一颗不老的心啊。你才是应该多到外面走一走才对。时间有限，我也得走了。”
对方这么说着，挥着手走出了房间。

“外面要打仗了，注意安全啊！”

我朝着对方的背影大喊道。看着他从眼前消失不见，我突然感觉有点难过。也许就像对方说的那样，我应该多去外面逛一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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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混乱与掌握

序章

“所以说，艾萨拉那群法师对案件的调查结论是什么？”

发问的人是爱德华大主教，前来新月港视察军队的他正艰难地在仆人的搀扶下于大教堂的走廊上行走着。即使用身上宽敞的华袍隐藏了他因为年迈而瘦削的身形，也无法掩盖他已年老体衰的事实。

他已经40多岁了。在他这个年纪，许多像他这个地位的权贵都秘密接受了由艾萨拉所提供的延命术以回到更为年轻的状态——然而那也是有代价的。爱德华大主教拒绝了这样的交易。

“回大人，据艾萨拉传来的报告，即使他们使用了改进版本的回溯视觉，也只能确定这几起案件的发生时间，以及地点，而无法找出犯罪者的信息。也就是说在找出犯人这件事上他们也无法提供更多有效的信息了。”

爱德华大主教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哦，居然会这样？所以这真的是那东西做的吗？”

“主教大人，您忘了吗？之前五芒星已经跟我们提过，那东西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成分，使用法术无法探查它的存在是很有可能的。”

“哦哦，是这样的啊。真是老糊涂了啊。”大主教转头看向对方，“如果真的是那东西的话，它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你觉得他们能解决问题的把握有多大？”

“这我就不知道了。实在不行这里不是还有那个吗？不过应该用不着吧。”

大主教点点头，又问道：
“所以，我该怎么做？先把这件事情瞒着，就说由于受到了不明因素的干扰，所以调查没有结果吗？”

对方微笑着回应道：
“是的，五芒星那里的意见也是这样的。就有劳您协助了，主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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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路易·柯西（一）

“……考虑到木炭价格的提高，我们需要重新分配现在的资金。所以，就有劳您帮我重新合计了，劳伦斯先生。”

在新月港的一间会计事务所内，一老一少正坐在私人房间左侧的沙发上讨论着委托的事宜。其中年轻的那位就是路易·柯西，也是这次新月港贵族自发救济南下灾民活动的发起人和组织者。而戴维·劳伦斯也是这一带较为有名的人物，他曾担任过许多贵族家庭的私人教师。事情商量完后，两人便开始闲聊了起来：

“最近有不少必需品的价格开始上涨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没听说吗？隔壁加洛公国派出的海军在与王国海军交战中损失大半，现在他们的残军正在这里集结呢。”

劳伦斯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发生这样的事吗？我还以为是之前彩虹城发生的事情带来的影响呢。加洛公国的海军居然输了，真是意料之外的结果啊，本以为至少能打个平手的。”

路易·柯西则发表着自己的评论：

“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吃惊，不过冷静下来后就不觉得有那么意外了。仗着自己海军的强大没等联军集结就擅自出击，这不就是古人所说的骄兵必败吗？”

“你想得太简单了。”劳伦斯纠正道，“他们会那么急于行动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泰兰达、加洛、王国还有我国背后的教会一直都是南半球殖民地的主要争夺者，如果他们能率先击败王国海军就能在殖民地势力的再划分占据主动。”

劳伦斯的一番分析让路易·柯西有如醍醐灌顶。见路易·柯西一脸佩服的模样，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不管怎么样，加洛公国的决策层确实是错估了对手的实力，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你说的骄兵必败也是正确的。”

“不论如何您的确都想得比我更多。”路易·柯西的语气不自觉的变得尊敬了起来。

“过奖了，过奖了。”劳伦斯决定转移话题，“说起来战争的扩大也有带来好处的一面呢。战争扩大带来劳动力的需求，这样那些灾民们说不定就能有工作了呢。”

这反而戳到了路易·柯西的痛处：

“我们也有想到这点啊。这几天我一直在游说政府和教会去雇佣灾民去从事体力劳动来换取救助，结果前者一个个表面上对我的建议表示赞许背后就当作没听见的样子，后者则是把之前难民出现的邪教问题拿出来当作自己无法行动的理由。唉，真的是。”

“那一定是那些本地的行会在从中作梗了，那些家伙一定是不希望别人去动他们的蛋糕。那些政客也都是一些只会喊口号的家伙，真要他们去做些什么的时候就成了群缩头乌龟了……”

说着说着，劳伦斯突然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后，他才继续说道：“不好意思，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好了，因为我也只是个坐在这里侃侃而谈的家伙罢了……这方面我真是跟你差远了。不管怎么样，要是以后在我事务相关方面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来找我好了，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在双方又交谈了一会后，路易·柯西便离开了。在送走了对方后，劳伦斯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旁。在新一辈的年轻人之中，不，是在现如今的文化氛围之中，路易·柯西无疑是特别的，他会为我们的世界带来改变吗？还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最终泯然众人？想着这些东西，劳伦斯凭着本能熟练地在眼前的白纸上写下今天的日期，开始了他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