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まだまだまだ 于 2019-9-26 11:14 编辑
89◇無論是誰説傳達不到
「馬爾科。」
「啊。」
二人跑了起來。 不是並行,而是馬爾科跟在菲利浦先生身後。
從魔力的流向來看,只有菲利浦先生身上附加有白魔法。 通過减少受術者人數,集中强化部分以提高效力。
恐怕是攻擊力。 啣尾相隨,不僅避免被分割,而且還確保了突破貝利特攔截的攻防能力。
他是【金剛的勇者】。是防禦力出色的劍士。 他也知道其妹的魔法。是將之判斷為可突破嗎?
「貝利特。」
「嗯。」
我們也開始行動。 分成兩路,我沿弧綫向馬爾科先生接近。
按築墻的要領,從地面斜插出數枚圓錐。
菲利浦先生沒有停下。 他用劍橫掃,將圓錐一分爲二飛躍而過。
馬爾科先生在我即將進入其死角之時轉換方向。【清白騎士】朝我這邊跑來。 菲利浦先生則毫不猶豫地衝向貝利特。
「既然配合出色,那就不要讓其合作。」
沒錯。 單純的回答。只是不易做到。 既然配合會很麻煩,妨礙就行了。
我們的合作,存在漏洞或條件。 一旦我進行戰鬥,就會削弱對魔法的思考力。
假如貝利特支持我,同時發動的牆壁的耐久力和拳頭的攻擊力便會下降,發動時間也會變長。
所謂互助,就是把自己能力的一部分用於他人。 在此期間,就會比以前更為疏忽己身。
並無好壞之分,單純的事實。 倘若有人通過互助而獲得勝利,那麼妨礙他們即爲有效手段。
特別是,我是【黑魔導士】。至今所展現出的魔法並不足以使他們退場。即使把到目前爲止表現出的戰鬥能力和魔法結合起來,也敵不過戰鬥職業。
他們想先打破貝利特與我的配合,再擊敗我,最後打倒失去支援的貝利特。 可以說是理想而現實的作戰方案。
正因如此,我們做出了決斷。
「!?」
我知道他們會有一瞬間的動搖。 馬爾科先生和菲利浦先生各自接近我和貝利特,我們卻——完全沒把對手放在心上。
「……你瘋了嗎?」
馬爾科用滲滿憤怒的聲音喃喃道。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雖然有對白魔法的適性,但仍被認爲是【聖騎士】劣化版的【清白騎士】。
這决非軟弱。魔法使並非是要用劍迎戰的對手。 但是我現在,卻拔出法杖與他對峙。 沒有來自貝利特的支援。
這就等同於,要無視【天職】的不利戰勝閣下的宣言。
越是認真努力的人,越會感到氣惱。 “你是覺得能贏嗎?” “自己看起來只有那種程度嗎?”
我也知道他會生氣。或者説,我是有意而爲之。
「這難道不是勢均力敵的戰鬥嗎?」
故意用煽動的語氣。
我明白僅憑劍術贏不了他。 戰鬥相關才能的壁壘很厚,努力的成果也是對方更勝一籌。
即使那樣也有必須要贏的場合。 這種時候,光是不屈是無濟於事的。
所以,要利用一切用得上的東西。 即使那些話語,不足以前進半步。 只要能夠接近勝利。
「……好吧。既然閣下這麼想的話,那我將全力以赴以斬殺你。」
馬爾科先生,恐怕早就注意到了,卻依然赴會。 在全盤承受我的策略的基礎上,仍打算取勝嗎。 戰鬥開始了。
◇
「您是貝利特閣下吧。以前,我有見過和您非常相似的戰鬥方式的【勇者】喲。」
「……」
我握緊巨人之拳——哥哥的拳頭已然迫近。
——好快!
我將瞬間能調動的部分展開至手臂,保護其拳頭瞄準的腹部。
衝擊。
纏繞於手腕的白銀破裂,破碎散落,我的身體浮在後方,大幅後退。
「那個勇者,因為小時候的夢想被哥哥肯定,而立志成為冒險者,選擇了不符合時代和當事人的風格,故此陷入挫折。」
從地面將盾牌升——……!
猛然向後跳。 瞬間之後,生長途中的牆壁被切裂開,哥哥從對面走過來。
——『我、想要成為勇者。不管對手有多麽巨大,多麼恐怖,無論有多少,無論多强大,即使變得傷痕纍纍,最後也會勝利。帥爆了對吧。』
——『啊,一定會的。』
瞬間浮現出的,是兒時的記憶。
「愚蠢的哥哥不懂得現實。即使自己失敗了,想到既然是妹妹也就未加干涉。終於再會,已經是她的失敗顯而易見的階段。那位愚蠢的哥哥,真的是非常愚蠢,明明自己什麽也做不到,卻還想要鼓勵她。」
他用小到只有我能聼到,似微風吹拂般的嘶啞聲音繼續說道。
「被同伴拋弃的【勇者】是悲慘的。爲何,因爲如果沒有【勇者】就無法組成隊伍。本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卻不被需要,被下了無法成爲隊伍中心的判斷,這無疑是對其存在價值的否定。」
『那是不會流行的,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啊?』『因為要配合你戰鬥,所以大家總是破破爛爛的啊。魔力體的修理費也不容小覷。況且播放量也沒有增長』『最後獲勝就行了吧,【勇者】可是得先有錢才能實現華麗的攻略喲』
以前的同伴說的沒錯。 由此他才會因沒能阻止我,而在心裏充滿歉意。
最初大家都贊成我的做法。“不是挺好的嘛,就讓我們成爲帥氣的隊伍吧。”
然而,要在現實存活就需要各種各樣的東西。 雖説知道自己的做法不能使他們滿足,不能使他們理解,果然還是會感到不滿。
沒辦法。 只是對我想成為的勇者,沒有任何人感興趣而已。
也有孩子選擇留下。【盜賊】的蕾拉。只有她無論是在我改變做法之前還是之後,都一直與我在一起。
不過她似乎很喜歡『白銀王子』,僅在這點上意見稍有不同。
「眼前的妹妹雖然憔悴,卻在看到哥哥時仍要露出笑容,那個男人下定了决心。再也不會充當那種混賬角色,説些除溫柔外一無是處的廢話。並且必定,要讓世間知曉她的存在。因為和愚蠢的哥哥不同,妹妹具備美貌、才智、以及不屈的精神。把這個做為誰也不能忽視的東西。這便是男人的目的。」
我將他脚下的地面掘開,四周的地面卷起。
看到其姿勢隨之崩潰,我用中段拳攻向他。
在他用眼睛將其捕捉,反應的瞬間,我雙脚跳起。 不是用拳頭,而是從一開始就打算用迴旋踢給他重重一擊。
「——」
雖説他略微瞪大了眼睛,但馬上用胳膊防住了瞄準其側頭部的踢擊。 他的身體後退,距離稍稍拉開。
「雖然不太明白。可假設我是那個孩子的話,哥哥對我說『一定會的』,此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一生都會留下美好的回憶。即便後悔自己所做的事,也不可能怨恨推了自己一把的人。」
「我討厭那樣。」
哥哥看上去非常痛苦地說。那個表情轉瞬即逝。
「我本不應該讓你做夢。」
敬語消失了。對貝利特說的話,現在則正朝向妹妹。
「夢是按照本人意願做的。任何人也無法干涉,也不該這麽做。」
我一邊提煉巨人之拳用的魔力,一邊另行形成白銀的手臂,向他發起進攻。
「就應該這麼做。如果全部都是她自己的責任,那麼支持她的責任呢?溫柔地鼓勵她,慫恿她,放手讓她去挑戰,這樣失敗了佯裝不知道嗎?這樣的事情,我絕對做不到。」
「那個孩子已經做出决定了吧。那個孩子、將全部。」
「啊,然後我只是做由我自己决定的事情。」
他斬斷了這一切,再次接近。
「那不是成功了嗎?」
「不,我的妹妹……好像還在做夢啊。」
心的距離再次遠離。
「那又有什麼不好?」
被破壞的白銀液化,像史萊姆一樣蠢動著聚集。
「我原以為總有一天會找到夢想和現實的妥協點,但事實並非如此。好不容易構築起來的如今,卻被偶然遇見的男人唆使,打算將之化爲泡影。」
——啊。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我直到這時方才意識到。
對哥哥來說,雷蒙先生也正是過去的自己。
對妹妹無謀的夢想未加否定,而是不負責任地予以肯定。
那麽做後,看到的就只有妹妹痛苦的雙眼。 所以,縱然米拉小姐也在,卻做出那樣的言行。他怒不可遏,甚至於忘記戴上平常接觸普通人時的面具。
「哼哼。」
「……我說了什麼有意思的事嗎?」
「我想你妹妹會很感謝你。但是,有些東西是無法放棄的,只是想讓你知道這點罷了。」
實際上,一開始僅是打算説説話。
從前哥哥說要一起組建隊伍,同意的是自己。 出演『白銀王子』的也是自己。倒也並不是討厭。
只是,感到與理想中的自己的背離。隨著時間的流逝,呼吸愈發困難。
我曾被說服過,為了有朝一日能成為期望的自己,首先需要有人氣。 也聚集了許多人氣,我想再次將期望的自己作為目標也不錯。
這便是最後的結局。
「我知道,但卻不打算承認。你也差不多,該從無聊的夢中醒過來了。」
「絕對不會醒的。我想要使之實現。」
被破壞的白銀聚集在一起,形成巨大的手臂。 手臂,從他的正面揮擊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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