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siteyuehen 发表于 2016-6-8 23:04

【架空幻想系】黄昏大地传奇 ~无爱者之歌~ (7月1日更新:第一卷 第四章)

本帖最后由 basiteyuehen 于 2016-7-1 17:56 编辑

第一卷无爱的异常感触者






“当‘恩惠’降临之时”
“伸手即投身于深渊”
“此逝去之物远贵于‘神赐’”
“实是——被称为‘神’之存在同‘恶魔’”
——阿萨德·莫里亚茨语——



basiteyuehen 发表于 2016-6-8 23:06

本帖最后由 basiteyuehen 于 2016-6-8 23:18 编辑

序章:窥见光明的时刻          我名阿萨德·莫里亚茨,16岁,现今就读阿塞拉斯王国赫里亚洛提学园。——这是一个设立了政级直升班的王立学所,班级固有一个规则:编入班级的学士,经两年无劝退学习即可直升政级担任官职。进入政级直升班是王立学所任何一个学士的终极目标,我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即使我不做任何努力也能理所当然地成为其中一员。但原由并不在于我是贵族的爵子,而是因为——我的诞生伴随着与众不同。 界时历2403年   阿塞拉斯王国境内      海尔布斯城ß--------------------------------------------------------------------------------------------------------------------------à         阿塞拉斯王国位于卡洛利亚中南部。         这是一个有着长久历程的王国,建国至今已有二百多年,几经荣衰之后,如今的国力已十分强大。且在最近十年里,因优秀的王子——迪诺·兰多海勒在国内实行全面改革的结果,其国力已跃居卡法兰域联众二十三国第一位。         其西面临海,北面连接着一片广阔的原野,东面通往格布隆众国,南面再越过一片原野就是与其缔结联盟的王国卡斯本。         阿塞拉斯王国国都“海尔布斯城”位于王国偏南部位。在这里有着不同于其他城市的繁华,城墙内的建筑街道都排得整齐有序,城的中央还有一道高大围墙——其内部坐落着一座雄伟的宫殿,在宫殿的顶部,象征着“迅猛与威势”的国徽——展翅银鹰——高立于此,仿佛在对地面的一切发出威吓。ß--------------------------------------------------------------------------------------------------------------------------à         赫里亚洛提学园位于王城的西南城区,9岁时的阿萨德就读于靠近西门的初阶学部。          阿萨德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他拥有贵族的身份,且天生拥有感测事物形态的特殊能力,在外人看来,他就如同被神所眷顾着。         然而,这一切却不能改变他不幸的事实:虽身为贵族,却降生在这个制度革除的时代;虽拥有万人渴望的特殊能力,却失去了观赏世界的天资。         他的眼睛是无法睁开的,经过检查,他的眼睛本身没有问题,也没有收到其他间接的影响,却不知为何眼帘紧封。他接受过治疗,曾经尝试过切开眼帘,结果却是徒劳地感受到了痛楚,最终得到的却是另一份绝望——即使失去了遮挡也无法窥视光明。         仿佛有一股力量封住了他的视觉,注定他要终身不幸。         好在,凭着感测的能力可以知晓周身事物的形态,他的行动力也是因此才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他终究是不幸的,不管在别人看来他是多么蒙受神恩,他都只能感到空虚。这种不幸不是别人可以明白的——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他自己才能够体会。正因为他明白这种不幸,所以每当有人胆敢当面说出羡慕的话语时,都要承受来自他的愤怒……          王立赫里亚洛提学园有着完整的设施。在课间,多数学士都会躲在学楼内各自寻找娱乐,很少有人会愿意走出学楼。从外面看,整个初阶学部一片冷清,仿佛是空的。          这一天,一如往常的课间,教学楼里……         [你以为你知道什么!!!]阿萨德很唐突地给了旁座的“学伴”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这一突然地举动立刻引起了教厅内其他学士的注目,许多人纷纷围了过来……          趴倒在地的学士捂着脸,无辜的回过头来看阿萨德。只见,阿萨德一脸怒火未消的样子,紧紧地捏着拳头。他面对着倒地的学士大声抱怨:[你明明不知道,为什么要说“羡慕”?!]接着就转身推开人群:[闪开!]气势汹汹地走出了教厅。         阿萨德边走边想着(为什么说“羡慕”,明明就不知道,明明可以看得到。——你们以为这样很幸运吗?你们真的好蠢……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不让你们这些羡慕的人得到,我明明不想要的……)他越想越觉得火大(讨厌,讨厌,讨厌——这里的人都好讨厌,和这里的人在一起真的好难受。我不要,我不要再继续和你们在一起了,又不和我说话,玩的时候又不邀请我,我讨厌死你们了。我要回去了,再也不来这里了)          许久之后……         阿萨德拿着“退学申请”的表单走进了高阶学部的职员大楼。凭着感测能力,他明白了整座大楼的布置,熟识地往学园长室的所在走去。         在高阶学部里,阿萨德娇小的身影吸引了走廊上那些学士的注目,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大概会紧张得举步难行,但阿萨德却很沉着,甚至能够转过脸去面对他们——这样反倒让对方感到惊愕了。         阿萨德走近了学园长室却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察觉到里边还有另一个人——凭着特征,他立刻就知道那个人是谁,那是一个自己不善应却反而更加熟悉了的教员。为了避免尴尬的场面,也由于突生的一点胆怯,阿萨德转过了身……          这时,一阵争执的声音传进了正要离去的阿萨德耳里。——他仔细感测一下才发现学园长室的隔音门并没有完全关好,而注意到这件事的他又重新回过了身。         他一想到在与学园长争执的那个教员,就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他没有经过任何犹豫就把耳朵贴近了门缝。          学园长室内……         学园长:[你胆敢威胁我!——你以为托了谁的福才能活到现在的!]         教员:[哈!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就这么一件事就想让我一生听你的?!<大声吼>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随即举剑插进了学园长面前的桌子。         只见学园长被吓得惊恐万分,额间流出了冷汗。          门外的阿萨德也禁不住倒吮了一口气(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教员<凶狠>:[你要敢再提这件事,小心下次我的手滑了!说不定穿孔的就换成你了。]         学园长:[我……我知道了,你先冷静一下。]         教员一脸不屑的样子:[哼!]          学园长大大地喘了一口气:[不过,你以后做事还要更严谨一点,像这样每次闹出事来的话,我会不好办的。——像“爵士”莫里亚茨那个时候也是……]         (什么!?)阿萨德不由得一愣,因为学园长说的正好是自己的“渊”<相当于“姓”>         教员:[哈?那件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我最后不是都解决了嘛!]         学园长:[话是这么说,可那个时候要不是你擅自对波安多动手的话——而且,那个时候要是真的被那个女人跑了的话……]         教员:[啰嗦,就是因为你总是用那种磨蹭的做法才会到现在只找到13个,铃歌的那个时候也是,要是早早把那个女人杀了,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了!只是一个小鬼就把你吓成那样,没用的家伙!]         [!]学园长一听,恼怒得拍桌而起:[够啦!这件事到此为止。]         ………………         …………         ……          两人的争执还在继续,门外的阿萨德却已经彻底愣住了。他一副瞪大眼睛的表情,眼帘却紧紧粘合在一起——那个样子看起来很是惊悚。两个人的谈话至此再也没能传进他的意识里,当他听到学园长说出“波安多”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几乎停止了呼吸。          波安多·莫里亚茨,即阿萨德父亲的名字,此时此刻,他的一段回忆浮现了出来……          那是发生在阿萨德7岁诞生日夜晚的事情……         那一夜,阿萨德独自一个人坐在长桌的主位,在他面前摆满了丰盛的晚餐。诞生日的夜晚,原本应该早就回来为他庆祝的父母却迟迟未能出现。而阿萨德却只是漠然地坐着,表情显得格外的平静,那个样子既看不出喜庆的欢乐,也看不出孤单的忧伤,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在整个宅邸里,除了几个“侍女”外,就只剩下“理政长”<相当于“管家长”>的森麦尔。         直到深夜,父母也没有回来……         “请不要担心,我这就去把爵士尊上他们接回来”理政长森麦尔留下话后就出去寻找了。——留下来的阿萨德却仍显得懵懵懂懂,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直到一个“传音”<类似于“电话”>给他带来了噩耗:[您是莫里亚茨爵子尊上?请您静下心听我说……您的父亲波安多爵士,还有您的母亲碧辛雅女士……逝去了……]         ………………         …………         ……          在那之后,传音的“民卫”还特地上门拜访,为自己向一个尚幼的孩子传达噩耗的行为表示忏悔。然而阿萨德却从未对此有所实感,直到此刻,知晓了这一切的因果,他稳漠的内心才终于起了波动……          [!]突然,阿萨德感到眼睛受到一股强烈的刺痛:[啊!!!!!!][谁!?]突生的疼痛令他不觉喊出了声,结果被学园长他们听到了。         阿萨德用力地压住双眼,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他直接从廊道的边窗跳出了大楼:[唔!~~~]结果一阵更强烈的刺痛让他禁不住身子后仰,坐倒在了地上。他慌忙站起,接着就不自觉地一头扎进了旁边的花团里,这才感觉轻松了许多(这是什么?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炎魔法?……)他强忍着刺痛,没有多想就高速逃进了另一座大楼的一间教厅里,并关起了隔音门。         阿萨德本能地躲向没有光芒照射的墙角,然后缓缓地把手拿开,只双眼闭得极紧,似乎承受着剧烈的疼痛。——突然,他的一只眼睛睁了一下,但又立刻紧闭起来。疼痛让他再次用双手压住眼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不再强忍地放声痛喊起来。         仿如有着撕心之痛的喊声在空荡的教厅里面回响,几乎可以致使一切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阿萨德才平静下来……他慢慢地直起身来把手松开,只见他的眼睛轻微地眨动着,接着缓缓地睁开了。这一刻,他的世界被打开了……          阿萨德低下头,以睁开的双眼直视着自己的双手。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显得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只见他那仍未适应光芒的眼球在不停的微抖着。         [看……见了——]阿萨德呆呆地注视着,——缓缓把头抬起,刚窥见光亮之所,他的眼睛就又刺痛了一下,他不禁举手去遮挡。然后,他又一点点地把头抬起——呈现在眼前的是光线透过玻璃照亮了整间教厅的场景。对于仿如初生的阿萨德来说,这是再美不过的景观了,他睁大了眼睛,嘴微张着,显得一副入了迷得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阿萨德才回过神来:[啊!]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那随心而动的双手。这时,他站了起来,一边向前走,一边转头来看自己的全身,——他几乎要被自己惊呆了,这一时刻他已经忘记了其他所有的事情……          突然,阿萨德恍然抬起头,接着开门冲出了教厅并很快地跑进了最近的“漱洗间”。         阿萨德熟知镜子的所在,他高速移动过去,对着镜子,把自己的脸近靠了上去。只见,镜面为他呈现的了一个肤色粉白、金发披肩,双瞳泛射着浅橙光泽的男孩。         阿萨德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贴着镜面,看着镜中的那个男孩也伸出了手来,隔着镜面与他的手互贴在一起的情景,一股暖意从阿萨德心底涌了出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辛酸。         阿萨德不由得用手捂住嘴鼻,只见他眼眉皱起,浅橙色的双瞳已浸润在泪光之中。但他真正的内心里却是充满了喜悦(这,就是我……阿萨德·莫里亚茨)         ………………         …………         ……

basiteyuehen 发表于 2016-6-8 23:07

本帖最后由 basiteyuehen 于 2016-6-8 23:34 编辑

第一章:满是污痕的爱之记忆          深夜里,巨大的半透明光圈罩护着整座学园。在学园的地底,印刻有一个巨大魔法阵,范围广阔,圈着整座学园。         每到夜晚,在“控制中心”的操控下,魔法阵就会发出半透明的阵界来罩护整座学园,保护住其中的一切,相对的,其内部的一切动静也将通过它被控制中心所监察。         这个时候,在靠近学园西大门的一座大楼附近,一个小身影在暗夜里徘徊着……          在此之前……         阿萨德一如往常的返回自己的教厅,他合起双眼,不让人察觉到他的变化。由于先前发生在教厅里的骚动,每个人都不好与他接触,这反而帮了他一个大忙。         阿萨德暗自有了决意,他决定动用家族的力量来报复学园长他们。由于意识到先前在学园长室外的举动可能被察觉,在夜晚到来之前,他一直很谨慎地扮演着平日里的自己。          直到深夜……         阿萨德从“宿间大楼”走出,很自然地朝西大门的一座教学大楼走去。尽管他的这些行动都呈现在控制中心的一个“全影台”里,也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动摇。比起这个要第三者参与观察的监控“组体”,阿萨德的空间感测能力更加地没有死角。他清晰地感测着控制中心内的情况,并把自己的行动控制在不会被察觉和起疑的范围之内……          这时候,阿萨德转过头去面朝西大门,——黑夜的暗影下,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早已习惯了黑暗的他在黑夜里看得比任何人都来得清楚。他已经事前联系了宅邸,此时,他估计着迎接的人已经在学园外的不远处等待了,现在他考虑的是要如何逃过门卫的眼睛。他知道魔法阵所发出的监控“组体”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停下来补充能量,这一过程仅有10“辛基”,但足够让他逃出去了,而他只需集中精力就能准确感测出监控组体的停止时刻…… <“全影台”:一种可以把监控空间内的事物“半透明影像化”呈现其上的东西;“组体”相当于“系统”><“辛基”为卡洛利亚的一种时间单位1辛基≈1.001601149秒,此外,1分钟=100辛基,1小时=100分钟,1日=48小时。为了阅读方便,分钟、小时及以上的年、月、日、岁等都不作新定义>          过了一段时间,控制中心内的一个巨大台座升了起来,监控组体随之停止……         阿萨德瞬间睁眼,朝着学园门口高速移动,此时的两个门卫正在一旁的屋中谈笑着,丝毫没有在意会不会有异常,冲过大门的瞬间,阿萨德侧过脸去嘲笑了他们:[嘻~~~]          阿萨德接连高速移动,很快就逃出了学园的管辖范围。然而事态却不容许他松懈下来,反而使他的神经紧绷——在其身后有人紧随着他跟了上来……         阿萨德回想着在学园长室外的事情,心中感到阵阵不安。他偷偷拔出挂在腰间的短弩,稍微地放慢了速度……待到那个人接近时,他立刻转身跳起,朝后方接连甩射两支“光矢”。         只见,其中一支光矢穿过那个人的大腿,——[唔啊!]伴随着一声疼痛的叫唤,那个人窜倒在地上,前翻了一阵后趴在了地上。阿萨德不由得感到得意一下(射中了!)他刚一安心就立即高速移动到那个人跟前,将短弩的射口对准他……          靠近一看,阿萨德才发现这是一个与自己同龄段的男孩。——男孩一脸痛苦地缓缓抬起头来,霎时,存在于他脸上的痛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吃惊:[你……眼睛……]         [!]阿萨德凭着声音认出了他:[你是铃歌!]随即他就皱起眉头,瞪着他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铃歌愣了一下,随后把头低了下去。         阿萨德虽然知道了铃歌是和自己一样的受害者,但仍存在顾虑,因为铃歌现在的身份是学园长的养子。同时,他又联想到可能已经被学园长他们所察觉,于是大声质问:[我知道了,是学园长他们让你来抓我的!对不对?!]         [不是的。]铃歌急忙辩解:[我只是担心你才……]         [担心我?]听到铃歌这么说,阿萨德很是惊讶。          铃歌说:[今天感觉你样子有一点奇怪,我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所以……][你住口!]话只听到一半,阿萨德就感到有一股无名的怒火袭来,当即大声喝止了他:[我和你几乎没有说过话,你凭什么来担心我!?]         铃歌解释地说:[我没有骗你,可能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你的。]说着他手压着伤口、艰难地站了起来。          对于铃歌的话,阿萨德与其说怀疑,更多的却是心寒,因为他才是一直在暗自关注着铃歌。他知道铃歌是一个智力评测超过了300知力的高智天才,打从入学起就一直备受周围的人所关注。自然,阿萨德也不例外,他既对铃歌有所憧憬,又仿佛有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特别的同伴而感到宽心。所以,一直以来就常用自己的感测能力关注着他,并因此知道了他许多事情,还意外地得知了他喜欢的女孩是谁。         现在听到铃歌说出这种对他来说很显然的谎言,他就不禁恼怒,他将短弩的射口对准铃歌的前胸:[住口啊你这个可恶的骗子!!!]         但是铃歌却很坚决地回了一句:[我没有骗你!]         这一坚决的回复倒让阿萨德愣了一下。          铃歌抬起头来,看着阿萨德的眼睛,问:[你的眼睛,已经可以看见了吗?]         阿萨德大声说:[是!我可以看见了,这一定是我的父亲和母亲帮助我的,为了让我可以复仇!!!]         只见,铃歌本就因疼痛而皱着的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果然,你已经知道了。]         阿萨德毫不犹豫得告诉他:[对,我都知道了,就是你那个可恨的养父害死我的父亲和母亲的……]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铃歌的事情:[——倒是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地被欺骗着。]         [没有那种事情,我也是早就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了。]但铃歌却说:[而且肯定知道的比你还要多。]         [你知道?]阿萨德不由得一愣,随即他又大声地质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们?他们可是害死了你的母亲啊!Huh!…<吃惊>…难道你是为了富裕连母亲都不要了的可恶的人!!!]         铃歌显得很镇定,他说:[虽然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但是你好像误会了,我的母亲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呢。]         [什么?]阿萨德不禁讶然。          铃歌接着说:[还有,既然要复仇的话,你打算怎么做呢?]         阿萨德说:[和你没有关系!]         铃歌说:[是吗!确实,就个人来说,和我没有关系,那么我就把问题换一下……]铃歌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说:[你的双亲真的希望你去复仇吗?……]         这句话一下子激怒了阿萨德,他似乎从话中明白了什么(果然你和那两个恶徒是一起的,想迷惑我,让我放弃吗?我不会听你的)         突然铃歌又补充了一句:[要是那样,你可真是可悲啊。]         阿萨德瞪大了眼,随即就更加恼怒地朝铃歌吼道:[你住口啊!!!]只见他的短弩上聚起了一支光矢。          铃歌只是移下视线看了一下,依然显得很镇定,他继续问道:[那么我问你,你的双亲是爱你的吗?]         [……]阿萨德无法反驳,但怒火却在上升:[我都已经叫你住口了啊!!!]他的心中显得很复杂,虽然非常想驳倒铃歌的话,但却十分的无奈。          在阿萨德的记忆里……无法见物的他毕竟仍是贵族,自小就接受严格的教育是自然的,但因看不见,学起来东西要更加的艰难,这令他感到煎熬。不仅如此,他还时不时地会被带到一些奇怪的地方被要求用天授的能力去感测一些怪形的事物,这样的事情持续到了他的父母去世,他一直都感觉不到来自父母的爱,反倒觉得自己如同工具一般被他们所利用……          对阿萨德来说,关于父母,他所能想起的就是一段如此不堪的回忆。虽然说着要复仇,但他心里非常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对父母的怎样一种感情而说出那种话的,更有疑惑——他的父母是不是值得他去为他们复仇。         但是他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因此放弃,因为对他来说,那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有意义的生存动力,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舍弃掉。          此时,尽管阿萨德看起来近乎丧失理智,铃歌却还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如果你的双亲爱你的话,怎么会希望你去复呢?不过,如果他们……]         [住口!!住口啊!!!]阿萨德大声地打断了铃歌的话。他猜得到,并且畏惧铃歌下面会说的话。他更加地近前,将射口抵在了铃歌胸前,威胁道:[你要是再敢继续说下去的话……你要是再敢继续说下去的话!!!]         [你会杀了我吗?]铃歌很直接地问道,这令阿萨德不禁惊愕。         铃歌又移下视线看了一下那把短弩,然后很严肃的对阿萨德说:[住手吧!你是不会杀我的。]          阿萨德听后感到心虚。虽然之前他的光矢射中铃歌时,他有一瞬间的得意,但当走近看到铃歌腿上的伤口后,他就一直感到很不自在,就好像自己的大腿上也有一个伤口一样,感到阵阵的隐痛。         阿萨德咬紧牙关,强忍下动摇:[你以为你知道什么……]         铃歌则很坚决地接过话说:[我就是知道啊,因为我一直都关注着你……]         这次阿萨德犹豫了起来。         铃歌接着说了下去:[——尽管你是一个西方人,但实际内在就如同东方人一样善良。所以我知道,你即不会杀我,也…<严肃>…没有胆量来杀我。]         铃歌的话极深地刺激到了阿萨德,他的理智因此彻底丧失:[住口啊!!!!!!!!!]下一瞬间——[噗嚯……]光矢穿过了铃歌的胸口,鲜血溅了阿萨德一身,温热的触感使他的心凉得透了底,理智却因此恢复了过来。         只见,原本就要向后倒下的铃歌却站住了。阿萨德吃惊地看着他。         铃歌口里溢出了血滴,他用另一支手按住被穿破的胸口,然后抬起头来对阿萨德微笑了一下,问:[……杀人……是什么感觉……?]说完他的眼睛抖动着向上翻起……          阿萨德无意识地就放开了短弩去扶住铃歌,眼看着他昏厥过去,阿萨德顿时感到全身发冷:[喂,醒一醒!你醒一醒啊!]但是铃歌没有回应,只见他眼眉合皱,样子显得痛苦万分,呼吸看起来异常的艰难;他的左手狠命地压着自己的胸口,右手则用力地抓在阿萨德的学服披肩上。         [喂……]阿萨德心中一阵惶恐,看着铃歌痛苦的样子,他一瞬间知晓了悲剧和残酷的滋味。他接过抓在自己披肩上的铃歌那支手,冰凉的手掌一下子无力地软在了他的手上,此时,原本还在痛苦着的铃歌的脸上也没有了动静……         [骗人……的吧!喂……]阿萨德瞪大了眼睛,只见他面容扭曲着显露出一副要痛哭出来的样子:[不要……不要啊……我不要这样啊!!!!!!]大喊着他终于还是哭了起来:[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啊呃~~~……]他大声哭喊着,口中重复着同样的话。内心空洞的他仿佛迎来了一生的终结……          [咳……咳咳……]这时候,怀里的铃歌又有了动静,阿萨德瞬间止住了哭声,猛地低下头看铃歌,只见他艰难地喘息着,脸上又出现了痛苦挣扎般的表情。         阿萨德又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铃歌那支手,感觉到他在用力地握着自己。         阿萨德愣了一下后,立刻用力擦起自己的眼泪,然后抱着铃歌站了起来:[你要坚持住了,我现在就救你。]然后朝着原本的方向快速地奔跑起来……          赫里亚洛提学园的西南方……         穿过“大道中途向南方延伸而出的一条林道”可以看到空旷的草野。深夜中,凭着星月的光亮,整片草野一览无遗,虽然美观却不是正常人所能观赏的,因为如此深夜下的广阔草野——幽暗得给人一种会被吞没般的不安。          在距离林道出口很近的地方,一只奇异的白兽卧坐在地上。它的身体雪白,看不见任何纹迹;它的四肢健强,大嘴宽平、厚实,尖锐的眼眶里闪耀着琥珀的光辉,即使在暗夜中也还是那么闪亮。它的额顶长着一只金色的尖角,这即是它存在价值的证明,可令每个见到它的人都能识别出它即是奔翔于空的象征——“独角兽”。         一个仆从装扮的女性随手牵着驾驭的筋绳,背靠在独角兽身上默默地等待着…… <强调一下,这里的独角兽并不是“马形”>          过了一会儿,阿萨德抱着铃歌从林道中跑了出来,他一见到星夜下空旷的草野就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再看到不远处的雪白独角兽更是为之入迷而呆立在了原地。         [爵子尊上!]这时候,那个女性朝这边喊了一声,阿萨德这才回过神来。女性骑到独角兽的背上、拉起筋绳……只见,独角兽快速站起,随后向空中跃起,转瞬间,它在空中划过了一条弯曲的行动轨迹就来到了阿萨德跟前,这一过程几乎不到1辛基,若是眨了一下眼,大概会误以为是空间转移吧。          琥珀色的大眼离阿萨德很近,一般人可能会因此惊得后退,但阿萨德却是心生出一种想更近地靠上去的冲动。         这时,兽背上的女性看着阿萨德、吃了一惊:倒吮气息的声音>……爵子……尊上?]阿萨德再次从沉醉中回神,他急忙把铃歌推给那个女性:[救救他,快救救他。]女性见状,表情转瞬间就严肃了起来,她双手接过铃歌,很快地试了试他的呼吸又按着他的脖子检测了一下脉动,接着就见她解下自己腰间的布围带,在铃歌的胸背上缠绕了一圈后用力地紧绑起来。         阿萨德焦急地问道:[会死吗?他会死吗!?]         女性答道:[他需要治疗。]说着就向阿萨德伸出了手:[来,爵子尊上,请快一点。]         阿萨德抓住她的手后被她快速地拉到了独角兽背上,——这一瞬间,阿萨德忽然感觉全身轻盈,仿佛进了另一个空间里,他在女性后面用双手抱住了她。         [爵子尊上,请您抓紧了。]女性说着就单手拉起了筋绳,之后,独角兽前脚踏出,在还未落地前就像踩踏到了什么,转眼间就奔向了空中,以超越了一切的速度在空中奔翔起来。         身下的场景飞速地转变着令人无法看清,但坐在独角兽背上的阿萨德却并没有因此感觉到任何阻力,也没有听到呼啸的风声……          阿萨德担心着铃歌,他几次想再确认一下铃歌是否还活着,但对着跟前这个本应该很熟悉的人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地问了一句:[你是欧菲吗?]         女性回答说:[非常不好意思,爵子尊上,我不是欧菲,我是莎兰。]         阿萨德不由得尴尬起来:[是吗。——对不起。]         莎兰说:[请您千万不要在意那种事情,爵子尊上。]         阿萨德听后应了一声:[是吗。]然后问道:[这个人……能得救吗?能活过来吗?]         莎兰说:[请您不要担心,到了宅邸,他一定能够得救的。]         阿萨德忽然紧紧地抱住莎兰哀求道:[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不然的话,我会……]         莎兰说:[请您放心,爵子尊上。]          之后,阿萨德犹豫了许久后又问:[你不问吗?我的眼睛的事情。]         莎兰则惊叹地说:[怎可?!对主上的事情不多过问,这可是我们“受用人”的义务。]         听到她这么说,阿萨德只得又淡淡地应了一声:[是吗。]         ………………         …………         ……          大约5分钟之后,独角兽在一座宅邸的大门前停了下来,并伏在地上。此时,周围的景象都清晰了,不知不觉间,阿萨德他们已经置身于城市之中。         阿萨德只顾着看周围的景象,差一点又把铃歌的事情给忘了,他用力的甩了甩头(现在不是这个,现在不是这个……)然后就把眼睛闭了起来。         待到莎兰去门前确定完身份后,阿萨德立刻抱起兽背上的铃歌从刚打开的门缝间跑了进去。[请等一等,爵子尊上!]莎兰着急地想要叫住他,但阿萨德很快就从她眼前消失了。         阿萨德展放出自己的空间感测能力,直朝着宅邸的方向接连高速移动(很快,很快就到了,一定会救活你的)被他抱在手上的铃歌表情显得很痛苦,被贯穿的伤口虽然经过处理,但在染血的衣布上仍可见到血迹在扩散。          很快阿萨德就到了宅邸前,他直接冲向宅门用脚踢门喊道:[开门!开门!把门打开!!!]         只见,门上的一个小光屏上显示出一个男子的影像、他显得很生气:[什么事情如此……啊!爵子尊上!]但当他看到是阿萨德时就变得有些惊恐了。         阿萨德把脸贴近光屏喊道:[把门打开!]男子惊惶地答道:[是,现在就……]只见光屏上的影像消失了,然后大门就自动朝内部敞开来。         阿萨德直接冲进宅邸,他的眼睛闭着,没有在乎其他东西就熟悉地爬上宅内左侧的环梯,当他爬到顶上的回廊时,正好有一个人从一间房里走出来,那个人见到阿萨德不禁惊呼:[阿萨德尊上!]         阿萨德立刻转身跑到他的跟前把铃歌推给他:[麦尔叔,救救他,救救这个人。]          这个人就是整座宅邸的“理政长”——森麦尔,虽然他的面容看起来还很清秀,身体也很健实,但披肩的长发中已经出现了许多的白丝,凭此就可以判断他的年龄超过了40岁。         森麦尔看着阿萨德全身沾着血的样子,他虽然有很多想问的事情,但还是先大声喊道:[哈斯丁!哈斯丁!!]         很快,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一个男子、高速地移动了过来:[理政长,您有呼唤我吗?]森麦尔看向铃歌说:[快把这孩子带去“光疗间”。][是。——失礼了,爵子尊上]哈斯丁半跪蹲下,小心地从阿萨德手上接过铃歌,然后立刻沿着回廊跑了回去。他一遍喊道:[休米拉!霍隆!赶快到光疗间来!]然后进入到挂有“光疗间”标牌的房间里去了,紧接着,“廊下”的另外两个人也匆匆地跑上了环梯,向阿萨德他们行礼后也快速地进了光疗间。         直到这个时候,阿萨德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缓缓地把眼睛睁开。当森麦尔转过头来看到时,他惊讶道:[阿萨德!你的眼睛!?]阿萨德抬起头来、看着森麦尔,然后点着头告诉他:[嗯,已经可以看见了。]         ………………         …………         ……          之后,在没有做任何说明之前,森麦尔就安排了阿萨德先到浴室清洗……         阿萨德脱下染血的学服放在浴室外的漱洗间里。进入浴室后,他先冲洗掉身上的血,然后走向中间的大浴池,整个人泡了下去……          阿萨德的情绪很快地缓和了下来。他抬着头,看着这个宽敞的浴室,由于中心光源发出的柔光,室内到处都泛着黄金的光芒,这给人一种温暖、舒畅的感觉。         才刚安心下来的阿萨德就想起了铃歌问过他的问题“你的双亲是爱你的吗?”,对此,阿萨德无言以对,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听过来自父母的爱语,也想不出有哪件事情表现了父母是爱他的,越是回想,他就越是难受,他甚至想要责怪父母为何如此对待他,但又因为他们已经死去而不忍心那样想,纠结之下,他直感觉到内心很是空洞。          等到阿萨德出了浴室时,三个青年侍女已经事先捧着衣服和浴巾在漱洗间里候待了,阿萨德一见到这种场景,忽感心跳加速,忍不住想要退回浴室里去。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而原本对他来说,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至今为止也没有过什么想法。只是,他现在可以看见了,面对眼前的一切,忽然感到羞耻了。         三个侍女走了上来,阿萨德忽然感到脑中一片空白,他几乎要缩起身来了。不过,最后他还是闭上眼睛,压住羞耻心,努力表现得像往日一样,从容地走到漱洗间的中央、展开双手,让侍女为他擦身、着装。         着装完后,阿萨德努力地表现得很平常,并很快地走出了漱洗间。阿萨德不知道的是,他整张脸都热得发红,在他离开之后,侍女们都小声地窃笑了起来。          阿萨德一边沿着回廊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边忍不住用手去确认自己的心跳、回想着刚才侍女为他擦拭胸口时,他就一直在担心自己的心跳会被察觉而紧张不已,现在回想起来,他就忍不住加快脚步,然后跑了起来,快速地逃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之后,过了一段时间……         森麦尔来到了阿萨德的房间。房间内,阿萨德静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朝外望着夜空。察觉到森麦尔的到来,他回过了头。         森麦尔一进门就给阿萨德带来了消息:[阿萨德尊上,与您同行的那个男孩已经没事了,大概明晨就会醒来。]         [!]阿萨德听了之后忍着激动,终于是安下了心:[是吗。]          森麦尔在一旁站了一会儿,见阿萨德什么也没有说,就打算先离开:[如果没有吩咐的话,我先退下了。]         阿萨德急忙叫住他:[等一下,麦尔叔。]         听到阿萨德对自己的称呼,森麦尔若有所思地呆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把门锁了起来,——他走上前去改变了态度问道:[阿萨德,发生了什么事?和你一起的那个孩子究竟是……]          阿萨德犹豫了,原本打算将所有事情告诉森麦尔的,但一想到铃歌的事情,他又感到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阿萨德开口说道:[麦尔叔,我可以问一件奇怪的事情吗?]         [嗯……]森麦尔点了头:[可以,你试说一下。]         阿萨德低下了头、眉头皱紧,双手也紧捏起了拳头,他艰难地开口问道:[父亲和母亲……他们有爱过我吗?]刚一说完,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而对于阿萨德的这个疑问,森麦尔表现出了震惊:[阿萨德……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因为!他们连一次都没说过爱我啊!]阿萨德很想要大声说出来,但声音却被内心的煎熬压得沙哑了,只见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森麦尔一脸无奈地看着阿萨德,接着,他蹲下身来,拉着阿萨德的双手,用无比温和的口吻说道:[没有那样的事,无论是波安多爵士还是碧辛雅夫人都深爱着你啊。]         阿萨德眼含泪花地看着森麦尔:[真的吗?……]他倍感期待地看着森麦尔,但心里却认为这是森麦尔为了安慰他的谎言,可又不忍心去否定它。          森麦尔点着头,对阿萨德展露出笑颜:[虽然他们两位都比较…<犹豫了一下>…他们两位都比较笨拙,又不善表达,但他们的心里一直都爱着你。]         阿萨德听了这些话,心中反而更空虚了,他越加觉得这是森麦尔用来安慰他的谎言:[那种事情,毫无根据……]         只见森麦尔的神情突然静了下来,他看着阿萨德,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然后很坚定地对阿萨德说:[不对哦,这是有根据的。]         [!]阿萨德不禁感到惊奇。          只听,森麦尔说:[就如学字的时候,对于看不见的你,每个人质疑你、议论你的时候,碧辛雅夫人却坚持陪伴你、教育你,就是为了让你哪一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不会被人看不起,——即使不能恢复,也希望你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不被他人排斥。为此两人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也耗尽了所有的耐心,只是希望你能健康地成长……]         [唉?!]阿萨德睁圆了眼睛,他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森麦尔。          森麦尔的话还在继续:[同样,也是因为你看不见,为了让你能够熟用那恩赐的能力生存,一有时间波安多爵士就会带你去训练,为了这一件事,我几乎没有看过他休息过,这样的他怎么会不愛你呢。就连参加交流会的时候,他们也毫不拘束地维护你、夸赞你,任何一个侮辱过你的人,两人都会果断地断绝与他们的来往。这一切,都是我在东方的时候也没有机会见到的。]          阿萨德惊呆了(怎么会?……这些事情……)其实这些事情他都记得,只是在他看来这些都是父母为了虚荣和为了让他作为贵族不至于侮辱家族的荣誉而强加于他的丑恶行为。而在森麦尔看来,却是如此充满了温馨的景象。         他顿时感到一股暖意传遍全身,仿佛有什么融化了,但同时又感到很羞愧,随之而来的还有对自己的强烈憎恶感:……]各种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他再也无法自抑地扑进了森麦尔的怀里:[唔……呃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声地哭了出来……         ………………         …………         ……          深夜里,月光明亮,透过窗户,照耀着哭泣的少年与那慈祥的安慰者,情景如此温和,以至于驱散了幽夜的恐惧……          过了一段时间……直到阿萨德哭累了、睡着了,森麦尔把他抱上床、盖上被子、将房间的“灯光”调成“常夜亮”之后才离开。 <注:在这个故事的世界观里没有“灯”这种东西,但有类似的存在物,为了阅读方便,不造新词,之后继续用“灯”来代替。>          房间里,柔光浓浓,像一支充满慈爱的手,驱走了黑暗、轻抚熟睡之人的脸颊……          第二天清晨,阿萨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呆呆地看着床边的桌子、书架。         昨日发生的一切让现在的他缺少现实感,但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光明,他的心中充满了温暖,也因此意识到昨夜的一切都是确实发生过的。         这时他想到了铃歌,然后就无法再享受此刻的充实感而急急忙忙地翻开了被子、走出房间。         阿萨德出到回廊,从高处俯视着宅门内的大厅,这时他意识到地面上的图案和铺在上面的长毯都有着用语言难以表达的豪美,在光芒的照射下,图案上的人物和兽形更是显得栩栩如生。阿萨德又一次入了迷,回想着昨夜所见,又将那时见到的大厅和现在所见的做了对比,忽然感到整个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光彩……          过了一会儿,阿萨德才回过神来,他转身向着回廊深处走去。在经过一个房间时,他停了下来、抬头看着那个房间的门发起了呆。——那个房间就是阿萨德的父母生前所住的,他呆立在门前,心中一片复杂,虽然凭着能力早已知道内部的一切,但他至今为止一次也未曾踏进过这个房门。         不知何时起,森麦尔站在了阿萨德的身后,他开口问道:[您想要看一看里面吗阿萨德尊上?]         阿萨德回过头来、犹豫地看着森麦尔。         没等阿萨德回答,森麦尔就自己上前去开了门。阿萨德虽然对此感到不安,但又无法开口阻止。         房门打开,只见里面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面镜子和许许多多的饰品,阿萨德一看到这些,就仿佛看到了往日里母亲在此梳妆打扮的景象,在他的想象中,这个时候,父亲会静静地走过来恶作剧似地吻一下母亲的脸,母亲一开始会生气,但立刻又会与父亲笑脸相对,之后两人会恩爱地把脸贴在一起、看着镜中的彼此……          阿萨德一边想象着,一边跟着森麦尔走进了房间。透过窗户,白日的光芒照亮了房里的一切。         森麦尔走到了一旁将视野让给阿萨德:[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您的双亲逝去之前的模样,一直以来,除了我以外谁也无法进入,房内的清扫也是由我负责的。]         阿萨德转头看向房间的最里面,在那里摆着一张华贵的双人床,床的两边各配有一个小柜台。         阿萨德一眼就注意到靠近外边的柜台上扣放着一个相框,他没有多想就缓步走了过去,他拿起相框,只见,相框里,父亲和母亲各自站在两旁牵着当时还只有5岁的阿萨德,两人都满怀慈爱地微笑着,而相比之下,中间的阿萨德面无表情,因为闭着眼睛使其显得无比的傲慢。         阿萨德看着照片感到既懊悔,又心痛,心里疑惑着为何父亲与母亲要把这样一张不协调的照片放在床柜上,又自责为什么那时的自己要那么的不识趣,假如那时的自己也能够笑一笑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后悔了。          这时,森麦尔走过来说:[这张照片是波安多尊上生前最喜欢的,因为它展示了你最了不起的一面。]听到森麦尔这么说,阿萨德的眉头瞬间皱紧了,手一用力,险些就捏坏了相框。他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将其扣放了回去。         阿萨德转过身问道:[铃歌怎么样了?]         森麦尔说:[那个孩子已经没事了。]         阿萨德松了一口气:[是吗……我想去见他。]         森麦尔低头行礼道:[我明白了,请往这边走。]          之后,森麦尔让阿萨德走在前边,自己则走在后侧为其指向。         来到光疗间前,森麦尔上前打开门。只见房间里边:中央有一个刻有魔法阵的凸起圆板,左右各有三个疗养床位,铃歌就躺在左侧最里边的床上,阿萨德走近、发现他身上的伤已经愈合了。         [你来了啊。]这时,铃歌忽然睁开了眼睛,转过头来看着阿萨德。         这唐突得令阿萨德顿时屏住呼吸。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接着鼓起勇气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首先,他就低下了头、轻声地道歉:[对不起……]          铃歌直看着阿萨德,没有说话,只见他移过视线去看了一下森麦尔,森麦尔与他对视之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退出房间、关起了门。         然后,铃歌才对阿萨德说:[已经没关系了,把头抬起来吧……你肯定有很多事情想问我吧。]         阿萨德慢慢把头抬起,但仍然不敢正视铃歌,只是侧着头看旁边。         铃歌说:[如果还没有想好问什么就先听一听我的事情吧。那么,就以童话风来讲好了……]          铃歌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这是一个被人抛弃的,不幸的孩子的故事。]         [唉?!]阿萨德听了不由得转过头来。          铃歌:[故事发生在一个缺少人迹的村野里,有一天,这里出现了一个被弃置的婴孩,没有人知道他的双亲是谁、他来自哪里,他的出现不伴随任何东西。         人们都默默地同情着婴孩,感叹着他的不幸,然而却没有谁愿意给他一个空间。最后收养他的是一个孤单的女人。         女人没有双亲,也未曾有过伴侣。在收养婴孩之前,她还没有机会知道如何做一个母亲。因此她遭人质疑,独自承受着他人的议论。尽管如此她还是给了这个婴孩全部的爱。         在女人的关爱下,婴孩倔壮地成长了,刚从学就展示出了比周围所有人都要高的智慧,超越了周围所有的人。他为女人赢得了尊严,令那些嘲笑过他们的人都低下了头,也使那些没能给他留出空间的人都后悔了。         婴孩有一个目标,就是让女人过上幸福的一生,而且他很确定自己可以做得到。对于他们来说,未来是充满着希望的……然而,就在婴孩才只有6岁的时候,这个故事就被强行中断了……]          只见,铃歌皱起眉头,面容间透着一股恨意,他接着讲:[那时候来了一个男人,想要领养这个婴孩,但女人拒绝了!结果他就用各种手段来逼迫女人,令她失去了维生的手段,被周围的人排斥。然后还想夺走女人的房屋,不过这被婴孩识破了,他没能得逞。         然而女人还是被他设计了,欠下了无法偿还的“仑克”。但婴孩却只能看着所有事情发生,看着女人备受折磨,却帮不了她。当他看见女人吐了血,他暗地里下了一个决心,于是他对女人说了“让我离开你吧!”……] <“仑克”为卡洛利亚的一种货币>          听到这里,阿萨德惊异得瞪大了眼睛。只听铃歌继续讲道:[之后,婴孩被男人收养了,他帮男人做了很多事情,男人对此表示很满意,然而他不会知道:婴孩暗地里收集着可用的力量,并谨记着他对女人所做的一切,最终,他要为此付出千万倍的代价!!!]          说完,铃歌转过了头来。看着阿萨德吃惊地样子,铃歌却露出了微笑:[怎么了吗?是不是结尾太过严肃了。]         阿萨德表现得很震惊:[我很吃惊,没有想到你的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呵~~~]铃歌笑着说:[比起你来,我可以算是万幸了,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对我表示同情了。]听到这句话,阿萨德不免有些来气,但一想到自己伤害了他,就只好忍住了。          阿萨德沉思了一会儿后,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铃歌:[请说。]         阿萨德问:[学园……那个混账东西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可恶的事?]         只见铃歌静静地注视着他,然后用严肃的语气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我劝你最好不要知道,因为理由非常无聊,知道了会让你很不好受的。]         阿萨德很坚决:[就算是这样!我也想知道,所以……告诉我。]         [你一定会后悔的……]铃歌小声地这样说了之后移开了视线说:[……赏金,这就是他的目的。]          阿萨德不由得膛目,他追问道:[什么……意思?]         铃歌说:[这所学院设置了政级直升班,凡是初级学阶修完的学士能在这个班里待上两年的时间,就能获得机会直接升入政级。相应的,培养出这类人才的学所就能获得巨额赏金。那个男人就是为了这个,才到处强制招收特异的学士的。]         阿萨德眼睛睁得滚圆,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是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理由而受害,他顿时感到怒火难耐,心中更是鄙视、痛恨起那个学园长:[可恶!!!]他一下子站起、将脚边的椅子踢飞了出去:[竟然为了这种……就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父亲和母亲……可恶啊!!!]他捏起拳头狠命地捶在床边的柜台上。          铃歌却很镇定,他说:[所以我劝你不要听的。]         阿萨德牙关紧咬:[那个可恶的家伙,现在就等着吧!]说着转身朝门口走去。结果铃歌喊住了他:[等等,你想要干什么?]         阿萨德转过头,愤怒地说:[还用问吗?就算用上家族的全部力量我也要弄死那个混账东西。]         [没用的,放弃吧!]铃歌却劝道:[赫里亚洛提是政级直立学园,和他作对就等于对抗政级,赢不了的。而且,别忘了你还是贵族,现在整个王国都在全力革除贵族制度,无谋擅动的话,只能是自寻死路。]         铃歌的话犀利地戳中了阿萨德的痛处,令他感到异常的难受。          铃歌又说道:[冷静下来,听听我的想法。]         阿萨德急忙转身问:[“想法”?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把那个可恶的家伙击垮的想法吗?]         铃歌说:[其实单只是料理掉他一个并不困难的,但你想过没有,在这个王国里,政级直立的学所可不止一处,像这样的事情可不止一件,光只是解决掉他也只是一时泄愤,之后只会感到空虚,而且也不能保证接替来的学园长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阿萨德听着铃歌的话,心中感到阵阵的刺痛:[那要怎么办?难道要我就这么闭上嘴吗?我做不到啊!!!]         铃歌说:[所以说,你先冷静下来。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从根源上把它挖除掉,归根究底,这种事情发生的原因在于政级直立的学园无端有了太多的权利,如果不把这些权利收掉,做得再多也没有意义。]         阿萨德听得心都凉了,尽管年纪还小,但他还是明白对于他来说,这简直不存在可能性。他越想越感到怒火难耐:[那种事情无所谓!只要可以杀了那个可恶的家伙,只要可以为父亲和母亲报仇的话……告诉我,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把那个可恶的家伙!……]         但铃歌却很果断地回绝了他:[我不会告诉你的。要是告诉你的话,我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阿萨德重复了一遍铃歌的话,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刚才说过你要千万倍奉还的,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铃歌说:[我在收集力量,召集同伴,哪怕只有一个,也要尽量使更多的学士进入直升班,然后升入政级。]         [什么?]阿萨德感到震惊:[那样的话不就顺了……]         [我知道!]铃歌接过话来继续说:[只是现在的话让他尽情去得意好了,而一旦进入政级,就有机会接触问题的根源,到时候再回过头来解决掉他。]只听,他态度很坚决地说:[我要成为“內议大臣”,改变这个王国,让这样的不幸再也不会出现!]         阿萨德惊呆了,听着铃歌的陈述,他霎时感觉到自己非常的渺小,看着铃歌,他不禁感到惭愧,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妒恨……          突然,铃歌向阿萨德伸出了手:[所以,跟我一起来吧!]         [!]阿萨德吃了一惊,虽然仔细一想,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但直接听到铃歌如此对他说,着实地令他感到惊奇。         铃歌表情更加地严肃,眼里显露着真诚,他说:[和我协力吧!阿萨德·莫里亚茨。]          然后……虽然还带着很大的犹豫,阿萨德还是不自觉地伸出了手……         ………………         …………         ……          在那之后,两人闲聊,当谈起铃歌的伤口时,阿萨德正感叹他的特别,就连心脏也长偏了位置,结果反被铃歌指出他自己才是真正长偏了心脏,这也令铃歌为之感到后惊,说是假如“教员”在课堂上讲得更明确一点的话,也许他现在已经死了……          过了许久……在铃歌的坚持下,两人决定立刻返回学园……结果他们刚回到学园,就立刻被叫去训话,但由于铃歌的巧辩,两人只是被口头训斥了一番。过后,阿萨德告诉铃歌,自己在学园长室外听到的话,并告诉他那时候可能已经被学园长他们察觉。结果铃歌表情严肃地离开了一会儿……待他再次回来时,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阿萨德、告诉他:[已经没事了。]         阿萨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明白铃歌可能做了什么,但却怎么也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         …………         ……

basiteyuehen 发表于 2016-6-8 23:47

本帖最后由 basiteyuehen 于 2016-8-3 17:45 编辑

间章:绝望的刻印
         那时的我们信心满满,只因为“铃歌是万能的,一切皆会顺利的”,未曾想象失败的后果。         盲目的愤怒支撑着我们,我们自认是正义的,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理想,为此,我们付出努力,无论多么辛苦、多么疲惫,最终完成的目标将会是最美丽的。我们妄想、渴求,不断地美化着自己……         直到——漆黑的那个人把绝望展示给我们,才使我们领会到自身的天真……现在回想起来,也许那个时候——就是一个警示……
界时历2403年   阿塞拉斯王国境内      海尔布斯城
         阿萨德与铃歌达成协议之后了解到:现今,与他们同样被召入学园的人还有11个,在此之前铃歌已经与他们中的5个人达成了协定。同时,他还了解到了学园的黑暗面——整个学园的大部分“教管职员”都参与了学园长所做的事情。         原本阿萨德对学园长他们只是憎恨,但从铃歌那里了解了更多之后,他开始贱视起他们,把他们看成了不堪入目的卑贱品,现在,他只要一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就会感到反胃。
         在回到学园后的第一个“环末”,即那之后的第三天,阿萨德与铃歌约好了一同外出……
<卡洛利亚每年12个月,每月30天,每个月为3“环”,“环末”为1环的最后3天,一般都为休息日。>ß--------------------------------------------------------------------------------------------------------------------------à         从赫里亚洛提学园的北大门出来,沿着大道经过一段距离就是西南城区的商业大街。         商业大街的中央是一个圆状的大广场,中间有一个水池;其南北连接着通往其他街区的大道;东西则延伸出几条小道路通往各处小街,最终又连接着其它的小道归回中央广场。         这里到处排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店和食馆,有几条小街都能看见食材广场,各类的娱乐商馆也是随处可见。除此之外,许多小巷里还隐藏着各类小店和暗馆。ß--------------------------------------------------------------------------------------------------------------------------à         大街上,许多行人来来往往,大道上空常常会闪过“独角兽”与“轮座”留下的光轨。在这里,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少人迹,环末更是聚满了人群,很难能够找到几处僻静的地方。
<“独角兽”和“轮座”都是卡洛利亚的一种交通工具,其中轮座可以理解成“飞机”,但本质上更像“车”>
         中央广场……         混在来往的人群中,铃歌独自坐在水池前的长椅上看着《凯歌》这本书,他身上穿着缘角有蓝色条纹的白色袍服,显得很有文艺气质……
         数分钟后,阿萨德从大道的南面过来了。只见,他眼睛睁得雪亮,微抬着头将路空之间的一切尽收入其中。他沉迷其中,时不时还会停下脚步。         这时,铃歌偶然抬起头来发现了他,但他却在看着别的地方,似乎还没有发现铃歌。铃歌看到他这个样子,感觉不好打扰,就笑着低头继续看起了书,等着他自己过来。         结果,过了许久阿萨德还是没有过来向铃歌搭话,铃歌正感到奇怪,抬起头来却发现阿萨德不见了,他急忙站起、看了看四周,只见阿萨德就站在一旁的水池前,抬着头,一脸享受地看着那华丽的水花。
         铃歌走过去略带讽刺地打了一声招呼:[让你久等了。]         [!?]阿萨德猛然回神:[啊,没有,我也是刚刚才来的。]         听了阿萨德的回应,铃歌有些懊恼地皱了一下眉头,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转过身去带路了:[那么走吧!别再失神了哦,大家都在看着呢。]         经铃歌这么提醒,阿萨德才突然感到有一点的害臊,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再缓缓低下头去,跟在铃歌后面,因他的这些举动都太过于平稳,使得铃歌感到很无趣……
         两人来到东街的一处“饮馆”,这个饮馆的外壁透着幽褐色的瓷泽,面对街道的墙壁是由玻璃做成的,从外往内可以看到一个幽色的空间,使人觉得十分优雅、舒适。         铃歌刚打开饮馆,一个站在柜台里的人就主动向他打了招呼:[铃歌!好久不见。]         铃歌走上前去说:[好久不见,馆主,我今天和朋友一起来了。]原本看着别处的阿萨德一下子回过头来看铃歌。         馆主看着阿萨德,露出年长者的和蔼微笑:[初次见面,我是莱松·格鲁尔,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啊~他……][阿萨德·莫里亚茨,请多关照。]铃歌正打算替阿萨德做介绍,但他已经自己开口了,这种毫不认生的态度,令铃歌感到很是惊奇。
         预订餐点之后,两个人在靠近玻璃墙的一个空座处坐了下来。只见,铃歌按了一下桌底的一个发光圆球,随即,脚下的魔法阵发出了光芒,一个半透明的阵界把他们圈在了里面。         对此,阿萨德感到甚是新鲜,忍不住就伸手去摸了一下阵界。因为耳边的细碎声也一下子中断了,这使他立刻意识到这个阵界是用来隔音的,所以饮馆内才会如此的安静。
         阿萨德看着饮馆内各个被阵界包围的座位,发起了呆。         铃歌一副苦恼的样子,他亲昵地叫道:[阿萨!喂!阿萨!]         阿萨德回过神来,好奇地问:[“阿萨”?你是在叫我吗?]         铃歌说:[只有你而已吧!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怎么了?讨厌吗?]         [诶……]只见阿萨德显得有些犹豫,他小声地说:[不讨厌。]         铃歌说:[是么,那样就好。]
         阿萨德心生出一种迷茫的犹豫(第一次被人决定了“昵号”,这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吗?)         [呀~~~]这时,铃歌笑着对阿萨德说:[不过我真的很吃惊啊刚才,你出人意料的不认生呢,其他人的时候,大多都是紧张地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嗯……]阿萨德想了一下,然后解释说:[大概,是因为我对那种事情不是很明白吧!一直都——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我不是很明白。]         铃歌听后坦然了,他说:[是呢,听你这么说,你似乎连什么是处境都不知道的样子。]         [“处境”……]阿萨德发起了呆,当然,字面上的意义他是明白的,但往深处去想,他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真的是不明白其中的涵义。现在被铃歌这样说着,他只是感到很茫然。
         [那个……]阿萨德刚要开口问什么,却在微妙的地方停顿了一下:[……我的眼睛,还要像以前一样闭着吗?]         [嗯?]铃歌反问道:[怎么了?莫非你有想立刻告知的对象在吗?]         [诶?]阿萨德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说:[不是,也不是那样的。]         只见铃歌露出一脸微妙的笑容接着问:[对方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阿萨德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阿萨德其实并不明白铃歌的笑容代表着什么,所以没能从表情上直接明白铃歌是在趣弄他。但从语气上,他还是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厌恶感。这种情况如果是其他人的话他已经捏起了拳头,因为面对的是铃歌,所以他才没有那么生气。
         这时,一个服务员穿过阵界为阿萨德他们送来了饮品和甜点:[请品尝。]         待服务员走后,铃歌将附送来的配料倒进了饮品中搅拌着,这时他还看着阿萨德笑了一下,这一下,让阿萨德似乎明白了什么,并头一次学会了观察别人的脸色,他不禁有些恼火。
         [那么呢?究竟对方是谁呢?]铃歌端起饮品笑着说:[不用担心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令阿萨德感到更加不愉快了,同时他也立刻就想到了反击的方法,他说:[你要是再乱说的话,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诉“梅耶尔学士”]         [唔~咳哧……咳咳、咳咳咳……]正喝着饮品的铃歌突然呛到了,他惊讶地看着阿萨德:[你、为什么会……]
         看着铃歌的样子,令阿萨德产生一种未曾有过的喜悦(这种感觉……好有趣啊)         一股冲动激使他继续说道:[梅耶尔学士肯定很美丽吧!毕竟连想要成为內议大臣的铃歌学士都迷上她了。话说回来,我还没有和她好好地说过话,下次要好好地向她打招呼才符合礼仪呢,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会不会不小心说漏嘴啊。]         说完,阿萨德就仔细地看着铃歌、期待着他的反应,然而,铃歌却很端正地坐着,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显得很沉着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铃歌,阿萨德一下子失去了兴致。
         突然,铃歌低下了头,他说:[抱歉,我为我先前的玩笑向你道歉,所以,关于梅耶尔的事情,请你不要再告诉别人了。我喜欢梅耶尔,但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拜托你了。]         阿萨德顿时感到心情复杂,他移开视线说:[已经可以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啦,把头抬起来啊。]
         铃歌抬起头来,用桌边的湿巾擦了擦桌上和衣服上的湿迹,然后看着阿萨德说道:[还有,说不定是我误会了……莫非你在介意如何称呼我吗?]         [!]阿萨德很惊讶,因为他没有想到铃歌连这种事情也能察觉到。         铃歌接着说:[对我的话,你只要直接叫铃歌就可以了。]         [……]阿萨德迟疑了一下后点了头:[嗯,我知道了。]
         铃歌对阿萨德说:[你的眼睛可以不用再闭着了,你就随心地去看你想看的东西入迷吧,之后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的。]         阿萨德道谢:[谢谢你。]         铃歌则说:[你不用感谢我的,这并不算什么的。]
         虽然铃歌这么说,但对于阿萨德来说,这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初睁眼的他正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遍世界上的一切、观赏所有美丽的事物并为止入迷,这股冲动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去抗拒,两天以来,他的忍耐可以说已经到了极限。         他一直都不安于铃歌会叫他闭上眼睛,而当听到铃歌的回答,着实地令他感到有种说不出的解放感。
         铃歌将擦过的湿巾放在一旁,回过头看着阿萨德:[那么,进入正题吧。你看一看这个。]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白色盘座——“数据坛”——放在桌子上。         他转动盘座中间的圆球,圆球随着转动渐渐发出蓝光,接着盘座顶上浮现出几个半透明的光屏来。
<“数据坛”为卡洛利亚的一种数据操作器物,就意义上来说相当于“电脑”>
         阿萨德用奇异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事物,虽然之前他也知道并且使用过数据坛,但以前都是闭着眼睛的,使用起来都非常费神。在他看来,这个器物显得非常不可思议。
         数据坛是依靠魔力来控制的,铃歌把手贴放在发光的圆球上,控制魔力来操作起数据坛,接着,盘座上的光屏就有了变化。几个光屏变换着其中的信息……         最后,铃歌把一个显示着许多数字的光屏放大、正面转向阿萨德那边。
         铃歌:[这是你上几次测试的学绩,你看看吧。]         阿萨德不禁尴尬起来。
         光屏上,一组组的数字基本都在600和700左右,对于满分1000的测试,而且又是在一个王立学园里,这实在不是什么出色的分数。
         阿萨德看着光屏,按捺不住羞耻心,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铃歌问阿萨德:[看到这些分数,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萨德红着脸说:[没办法吧?我的眼睛又看不到。]         听到阿萨德这么说,铃歌严厉地斥责道:[不要狡辩!你不是用“音声测试”的吗?跟你的眼睛有什么关系。]         阿萨德开始慌张起来,他不经意的就说:[那种事情只是在考试的时候这样啊!你学习的时候又没有。]         [呵……]对此,铃歌则不屑地笑了一声:[你还真敢说得出口,你以为我不知道学园有特意为你提供“音声资料”?都在你的数据坛里,你不会还想说“因为看不到所以找不到资料吧”。]         [唔~~~]阿萨德这下愣住了。
         铃歌把光屏收了回去,倒转光球、关掉了数据坛。         他对阿萨德说:[算了,过去的事情没有追究的必要,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双亲,没有理由追究那种事情,况且你有那样的能力在肯定会进入直升班的。]         阿萨德松了一口气。[但是!]铃歌突然又改变态度,吓得阿萨德愣了一下。他说:[从今天开始就不可以再让你这样了!虽然特殊能力可以让你进入政级,但作为同伴,我不希望、也不会允许你去依赖那种东西的,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会给你补课,你可别想偷懒。]         [诶!]阿萨德变得满面愁容:[那个……]         [明白了吗?!]铃歌大声吼道。         [……是。]说着,阿萨德低下了头,他虽然很不情愿,但却无法违逆铃歌的意思。
         铃歌收回数据坛:[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定下来了,接下来是关于罗真他们的事情。]         铃歌指的是其他6个未达成协定的人。         对于这个话题,阿萨德其实很在意:[对啊,你要什么时候让他们加入我们?]         铃歌露出为难的表情:[是呢……]接着叹了一口气说:[……我干脆直接跟你说好了,我没打算去拉拢他们。]         [!?]阿萨德不由得心中一凉,他慌忙问:[什么意思?为什么啊?]         铃歌:[直白地说,他们6个太过无知了,除此之外还包括他们没有遭到太大的迫害,拉拢他们……只会徒增不必要的不安,那份不成熟可能会把我们暴露出来,所以现在不行。]
         阿萨德一副不安的样子,他感到既为难又担忧。         阿萨德:[你、要放着他们不管吗?]         铃歌:[不用担心,我早就计划好了,再等3年吧,在这期间我会让他们……]         [什么?!]阿萨德猛然站起,一下打断了铃歌的话:[你说“3年”?!]这对他而言是一个难以置信的时间预定。
         铃歌不慌不忙,他问阿萨德:[怎么了?觉得太久了吗?]         [别说蠢话了!!!]阿萨德忍不住大声吼道:[只是拉拢6个人就要3年时间,那学园…<改口>…那些混账呢?他们的事情要等到什么时候?!]         铃歌很冷静:[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忍住吧!仔细的想一想,我们现在几岁,再想想那些有成就的人都是几岁。]
         阿萨德明白铃歌想向他表达什么,因此更加感到有一股难以承受的压力。         阿萨德:[不要开玩笑啊!!!你想要让我等上几十年吗?!我受不了啊!!!]         知道阿萨德的情绪如此无法压制,铃歌只好转变态度,认真地对阿萨德说:[对不起,我之前没有对你说清楚。进入政级的最低龄限为17岁,从现在算起,至少要再等8年,在此之前,我们都很无力,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学习。]
         铃歌的话给了阿萨德很大的打击,他几乎感到绝望:[你说“8年”……]         铃歌急忙接着说下去:[我知道这是一段很煎熬的时间,但是我承诺,在这期间不会让你们太过难受的。没关系的,你不会寂寞,我们都是你的同伴。而且,你也可以尽管去偷懒,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当做是休息,必要的时候,我会帮助你的。]         听到铃歌这么说,阿萨德顿时愣住了。此时,他深刻地意识到,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龄幼许多的人竟是如此耐心,如此坚强。相较之下,自己却是这种状态,这令他感到万分惭愧。
         阿萨德坐了下来,低头苦笑。他的心里非常复杂,虽然他仍然困扰于接下来要等待的漫长时间,但更多的——则是感叹自己与铃歌之间的差距。
         铃歌看着阿萨德的样子,担心地问:[你还好吗?]见阿萨德一时无法做出回答的样子,铃歌只好一边喝着剩下的饮品一边等待着他的回应。
         一会儿后,阿萨德开口道歉:[对不起,说了让你为难的话。]         铃歌笑着:[不,你不需要道歉,我能够明白你的心情。]         阿萨德仍然惭愧地低着头:[真的很对不起。]         [……]铃歌眉头微皱了一下,他直直地看了阿萨德好一会儿,接着就开朗地笑起来:[别把头低成那样嘛,你应该更加高兴才是吧,和你比起来,我可是只能羡慕了哦。]
         霎时,阿萨德感到心头一紧,眼睛瞪大,一脸受到打击的表情。         [啊!]同时,铃歌也像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刚才的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萨德愣了一下,他问道:[为什么要道歉呢?]         铃歌解释:[因为……你不是很讨厌听到羡慕的话么,我明明知道,却说什么“只能羡慕”。]说完他又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犯了蠢,真的很对不起!]
         阿萨德有些惊讶,他回想起铃歌说过很关注自己,他一直都不是很相信。但听了铃歌现在的这些话,他终于是确信了。         阿萨德忽然感觉全身温暖,他对铃歌展现了笑容:[没关系,我没有生气。]         铃歌追问:[真的吗?]         阿萨德点头:[嗯。]         [是么~~~]铃歌长长了喘出一口气来:[太好了,我还以为会被打呢。]         [!]阿萨德不由得楞了一下,他回想起了几天前在学园里与人发生的争执。然后他就笑着摆手说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做的。]
         [谢谢。]铃歌笑着说:[你果然很善良啊!真是让人难以想象是西方人。]         [!?]但听到铃歌这么说,阿萨德的心情再一次不快起来了,他抗议:[你可不可以不要那样说,我很讨厌“西方人就是恶人”的看法。]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铃歌微笑着说道:[你能这么想真的很不错啊,我也是同意见的,说到底西方人只不过是认识与东方人不同而已,明明是同类却要被邪恶的,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只不过……]铃歌合起眼来以感慨的语气说道:[……犯下的罪责不可被忘却,也无法得到原谅啊。]         [唔……]铃歌的话狠狠地将阿萨德的话压了回去,只见他很不甘心的握紧拳头抱怨道:[可恶,先代犯下的罪竟然要我们也跟着受惩。]
         铃歌:[其实那种事情不必去在意,时代会变迁,时间也会洗去一切,当人们淡忘了“天袭之夜”,人类……不,现在该说是“原族”了,最终还会再重归一体的。]         [“原族”?]阿萨德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好奇。         铃歌解释:[就是原本的“人类”啦!因为两个月前“中心至威国”发布了“类族定规”,把“人类”改称作“原族”了。]         阿萨德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那算什么啊?真是的,政级上的人都在想些什么呢?做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不!]铃歌当即否定了阿萨德的看法:[我觉得这是一种很了不起的决定哦。]         阿萨德不解:[唉?]
         铃歌:[我觉得“人类”这个词原本就是根据外形产生出的定义,但是你想,除了我们之外,翼精、魔人不也是有着“人”的形态吗。         所以才把他们也归在人类里面,我们则改称原族,这样,在互相对立、彼此憎恨的同时还不得不意识到彼此都有一个共通之处,在精神上也可以缓解种族间的争斗。         而且,这样还能让“东方善人”和“西方恶人”的偏见逐渐消失。所以我认为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决定。]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虽然认同了铃歌的观点,但同时又产生了疑惑:[这样真的能够顺利吗?我们姑且不说,翼精和魔人会认同吗?特别是魔人,他们可是入侵者啊,怎么可能接收我们的“定规”啊。]
         [当然会接受,应该说不敢不接受。]铃歌忽然一副很得意的样子:[面对中心至威国的威势之下,没有谁不会屈服的,即使入侵者也不例外。]         与铃歌不同,阿萨德则是显得很不解:[呐!我以前就一直很在意,中心至威国真的是那么不可以反抗的么,虽然我听说过以两百人的力量覆灭了一个王国的事情,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实感。]
         [这个……]铃歌突然犹豫起来,他移开视线像在思考着什么,同时端起最后一点饮品将其喝完,接着,他就语气凝重地问了阿萨德一句:[你知道“智慧者”吗?]         阿萨德:[哦!前一天听“菲格”学士说过一些,——好像是说无需用脑来思考,智能极高之类的……噗呼……]话说到一半,他不禁笑了出来:[不用脑还怎么思考呢,前提立刻就搞错了,这种说法反而让人觉得很蠢……哇~~~啊~~~]铃歌突然把刚喝下饮品喷到了阿萨德的脸上,阿萨德气得捶桌质问:[你做什么啊!?]然后拿起桌上的湿巾来擦脸。
         [嗯?]但令阿萨德意外的是,铃歌并没有向他道歉,而只是睁圆了眼、呆呆地看着他。         铃歌的表现使阿萨德感到困惑,他犹豫地问:[怎、怎么了吗?]
         只见,铃歌没有急着去擦嘴也没有去管弄脏的地方,而是集中精神似乎在感知着什么,他缓缓地伸手去拿湿巾,快到碰到时又犹豫了一下抬起头去继续感知……
         看着铃歌的这些举动,阿萨德皱起了眉头:[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阿萨德说话,铃歌不由得全身一颤,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哈~~~看来是没事。]然后就放心地拿起湿巾来擦拭。         看着铃歌的反应,阿萨德感到更加地困惑了:[嗯?]
         铃歌长长地喘出一口气来,阿萨德正打算问他这些怪异举动的缘由,他却突然凑上前来,猛力抓住了阿萨德的双肩:[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不要乱说话,说出那种话可是会……]刚说到一半他又咽住了,然后放开手坐了回去:[唉……算了。]。         但阿萨德却恼火地抗议道:[什么啊!?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不就好了!]         只见铃歌犹豫了一下,然后极力压低声音把头凑上前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智慧者这种…<改口>…他们可不是那么单纯,得罪他们可是会发生很严重的事情的。]
         阿萨德终于明白了这是铃歌胆怯的表现,对此,他不知为何心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快感,他脱口而出:[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怕那种不知道是谁编出来的东西啊?!]         听到阿萨德的话,一股寒意传遍铃歌全身,他不由得耸肩颤抖,他比之前更加集中精力起来像要感知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又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种程度的事情是不要紧的。]         铃歌看着阿萨德说:[关于智慧者的事情我实在不想说得太多,但有一件事不得不告诉你!]         见到铃歌严肃地样子,阿萨德也跟着绷起了精神:[什、什么事情啊?]         铃歌依旧压低声音,但还是尽量的想把语言表达清楚,他说:[我们现在说的每一句话,还有脑中想的每一件事,智慧者在很久以前——就都知道了,而且比我们自己知道得还要清晰。]
         阿萨德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他的第一反应是吃惊,但很快他就感觉铃歌以及他说的话都愚蠢至极,这令他心生出一种难以表达的失望感:[你,难道是要让我相信这种不现实的蠢话吗?]         但铃歌的回答超出了阿萨德的猜想:[不,你不要去想什么相不相信,应该尽全力忘掉关于他们的所有事情,否则你就会像我一样,永远感觉到来自他们的压力。]
         听到最后,阿萨德感到更加失望了:[说到底还是要让我相信啊!哼!——想要让我相信那种……]突然间,脚下的地板忽然传来阵阵颤动……
         刹那间,饮馆内所有的阵界都被解开了,许多声音开始传遍馆内各处……         这时,地上一个更大的、覆盖着整个饮馆的魔法阵浮现了出来,馆内被蓝色的光芒所照亮,所有易碎的物品都浮了起来;接着,地板开始晃动,但每个人都安坐在原位上。
         街道上……         地面抖动着,很多建筑都接连从内部射出魔法阵的蓝光。人们并没有惊慌,从容地使用“间地魔法”浮了起来,在半空中等待着这一切停止……
         没过多久,地面的颤动渐渐地平稳了下来。然后,一切都回归原本的样子继续运作……         饮馆内……         物品落回原处,各个座位又重新发出隔音的阵界,很快,馆内又寂静了下来,人们也继续着各自的谈话。
         铃歌睁开眼睛说:辛基,很短暂的“核动”嘛!]整个“核动”的过程他都闭着眼在数时间。         [!]这时他才发现眼前的阿萨德正摆着一副夸张的表情。
<“核动”相当于“地震”。>
         只见阿萨德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微抖着,嘴巴微张、眉头皱起,他的这种表情除了吃惊以外似乎还含带着某种不容易看出的东西。
         铃歌立刻猜到了原由而惊地流出冷汗:[你,刚才该不会就是在想这种事情吧!]         阿萨德左手一拳锤打在桌上大声否认:[不是!!!]心里想着(我想的事情是“天地崩溃”,这只是“核动”而已,不是天地崩溃!只是偶然!只是偶然在我想的时候发生的核动,发生的是核动,不是天地崩溃啊!和我想的不一样啊!我的想法没被看穿,所以我不用去信那种不现实的东西……)但实际上,他异常的动摇。
         阿萨德过激的反应使铃歌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你怎么……]他本想责备阿萨德,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没有理由,是啊,突然之间就要人相信有那种“掌控命运式”的存在,谁会去相信?而且愿意去相信呢?
         铃歌见阿萨德依旧摆着那副难解的表情,拳头也捏的很紧,整支手臂微微地抖动着,那副样子看起来使人感觉很诧异。         铃歌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对阿萨德说:[自作自受,这下,你也和我一样了。]         阿萨德猛地移过实现否定:[你在说什么?!我没有相信那种事情!]         铃歌却很坚决地告诉他:[没用的,你已经给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了。]         阿萨德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又锤了一下桌子:[我说了我没有相信啊!!!]         铃歌说:[所以我才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啊。听好了,智慧者几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他们才不会去在乎你相不相信这种事情呢。但是他们唯独喜欢一种东西——就是你现在表现出的“绝望”。]
         听了铃歌的话,阿萨德急忙用手去摸自己的脸,他感到既冰凉又僵硬,就像凝固了一般,同时,他又意识到了另一件事,急忙转头,四处探索……         铃歌看出了阿萨德的意图:[不用找了,对于智慧者来说,一件知道会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用去确认,只是知晓就等同于亲眼看到了,没有必要特地跑来这里看你。]         阿萨德听后,感觉心中像是开了一个洞,随之而来的是阵阵的不安和恐惧。         铃歌又继续说:[不过你放心吧!虽然不是十分确信,但他们似乎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犯下恶行,而且做出来的事情都能准确计算到让特定的人受伤,伤到特定的程度,所以也不会波及到其他人。因为不会无差别去伤害别人,所以最多也只是玩乐式地打击你而已,除此之外应该不会损害你什么……]
         (恶魔啊!)听着铃歌的叙述,阿萨德当即在心里为“智慧者”下了定义,但尽管如此他仍感觉这个词还不够形容,但又找不到其他更加适合的词来称呼。他感觉全身发麻,一阵阵的寒意不停地从后背传来,饮馆内原本舒适幽静,这个时候却使他感到极其不舒服,紧接着而来的还有一股莫名的怒火……
         阿萨德全身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只听,铃歌的话还在继续:[……所以他们是无害的,就算不去在意也……]         [不要扯笑啦!!!!!!]阿萨德按耐不住地站了起来,双拳猛锤在了桌子上,把全身的力量都压了下去。这一下发出了很大的响动,还在有阵界的隔音效果,这才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阿萨德双手没有了感觉,仿佛失去了触感;全身又被寒气缠绕着,脑中一片空白,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如同解开了一切束缚一般不在乎任何事情,就好像,有谁稍微刺激他一下,他就会杀了对方,而且不会有任何不安和罪恶感。
         铃歌看着阿萨德,听到他还说出了“扯笑”这种粗俗的话来,知道他已经完全陷入混乱了,就只好轻声地说道:[今天就先回去吧!]
         之后铃歌付过仑克,向馆主莱尔道别,然后就带着阿萨德回学园的舍间去了……         在那之后的一连几天里,阿萨德仍然处在混乱之中,同时又感到不安、恐惧以及强烈的不甘,这使他犹豫起自己生存的意义。好在有铃歌一直在一旁开导,最终才使他恢复了正常……         ………………         …………         ……

莱格雷特 发表于 2016-6-8 23:58

basiteyuehen 发表于 2016-6-8 23:07
第一章:满是污痕的爱之记忆          深夜里,巨大的半透明光圈罩护着整座学园。在学园的地底,印刻有一个 ...

一口气把序章和第一章看完了,还不错的样子(。◕∀◕。)
楼主对版面很用心啊,人物形象也很深刻,有种AVD的感觉呢。
每章的标题都很有感觉呢(ノ゚∀゚)ノ很用心~
对白和心理方面还可以,就是感觉战斗平淡了一点= =
继续默默地关注吧~| ω・´)

basiteyuehen 发表于 2016-6-9 00:08

第二章:美丽的苍青之瞳          我曾以为人的容颜不值得观赏,只因他人所见的美貌在我看来毫无感触。         在我的眼里,他人所认识的丑陋与美貌仅有微小的差距,以至于我欣赏不到他人所认识的美者。我无法理解的是——仅仅一张脸,狭小的范围之内,有着近乎相同的形状——要如何才能区别出美与丑的。与其说是失去了兴趣,倒不如说是不明白,无法产生兴趣,以至于厌倦了。         直至那个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凝视到那深邃的双瞳,我的世界才终于诞生了这一片天空…… 界时历2410年   阿塞拉斯王国境内      海尔布斯城          自从阿萨德与铃歌携手之后已经过了7年,那之后,又有5个迁入学园的学士被选入了直升班,在铃歌的努力下,所有相关的人组成了18人团队。之后铃歌监督,帮助每一个人,使他们的学绩都达到了政级直升班的选取水平,而不只是依赖于自身的特异性。除此之外,也有3个不相关的学士考进了直升班,其中一个就是铃歌喜欢的梅耶尔。         所有事情都进展得很顺利,接下来就只剩下等待了……         然而不久前,学园长设计吞并了另一所学园,将原本属于那边的14个学士都编入了政级直升班,这一结果虽说不至于打乱铃歌的计划,但无疑增添了许多不安因素。          与此同时,王国北方出现了庞大的魔物军团,致使大量的人往南方迁入,这也给阿萨德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他们开始担忧起王国的安危,也担心着他们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可能会因此从根本上瓦解。         突如其来的事态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许多人一下子陷入了迷茫,只有铃歌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冷静……          10月的一天,阿萨德向学园提交了离园申请,此时,海尔布斯城南区正在举行三月一度的竞技大赛。此时的阿萨德已经16岁,达到了参赛龄限,现在的他已握有“四级圣弓士”资格,在学园里还获得“最强的演武者”这样的荣称,论战斗能力,他有着绝不输给学园里任何一个学士的自信。         离园申请立刻就得到了批准,在拒绝了教员陪同之后,阿萨德独自来到了邻区的斗技场……ß--------------------------------------------------------------------------------------------------------------------------à         在海尔布斯城南区有一座占地巨大的圆柱型的开顶建筑,在其内部……中央是一个圆柱状的凹场,这里即是正赛的对战场地。周围的观众席设在高处,并且向外逐层增高,保证着每一个坐席都能够完整地看到场地内的战斗。         在凹场围墙的顶边安置着数十个微小的蓝晶球,正赛开始时,会发出透明度极高的护罩来隔开观众席,以防受到战斗的波及。         凹场的围墙设有十个铁门,门的内部是预赛内场……         每个内场都备有10个预赛台,只有在一个台上胜利到最后才有资格进入正赛。ß--------------------------------------------------------------------------------------------------------------------------à         这一天,竞技场外挤满了人,到处都是一片嘈杂,来到这里,只见“观众购票窗”的一边排着令人生畏的长队,而在“报名参赛窗”却只有几个人。         此时还比较早,预赛开始还要再等上3小时,因此参赛的人都会晚一点来。阿萨德能够明白这一点。但让他不解的是,正赛要在午后才开始,而为什么这么早就有如此多的人来购票。          阿萨德避开长队,走到另一个窗口前报名,他简单的填写了资料就领到了一个编号章,随后从一旁的入口进入预赛内场。         在这种时间里,内场基本都不会有人,阿萨德寻着编号章上所指的场地,来到了2号内场,他走下阶梯,进入内场……         内场里非常宽阔,但又十分阴暗,没有一丝光芒照得进来。刚走入内场的阿萨德霎时感到心中一片空荡荡,与夜空不同,这令他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就转身退了出去。          阿萨德刚走出竞技场,立刻抬头仰望天空来化解一下心中的空虚。之后,他决定上观众席去看一看。凭着手中的参赛编号章,在比赛开始前他可以进入竞技场的任何地方,当然,前提是不影响现场的守卫和其它作业。          此时观众席上的人还很少,只有几个人无力地倒在座位上,除此之外,就是和阿萨德一样上来查看场地的参赛者了。          阿萨德一边看着中间的场地,一边走过观众席……         这个时候,有一个金发的小女孩朝着阿萨德的方向走过来,只见她低着头,不安地左右观望着,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如今的阿萨德成了一个很看不惯他人软弱的人,即便对方是女性和小孩,看在眼里他也会感到来气。         阿萨德皱着眉头,看到小女孩走近了,他就忍不住故意上前撞了她一下……          [呀!]小女孩吃了一惊,还没确认是怎么回事就立刻躬下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阿萨德冷漠地回了一句:[哦,没什么。]小女孩头也没抬就慌慌张张地从阿萨德身边绕开了。阿萨德很不屑地斜视了她一眼,随后准备走开,——这时他忽然闻到一股很清香的味道,他立刻回过头去又看了小女孩一眼,霎时间,他突然心生出一丝怜爱。         只见,小女孩小小的身影显得非常无助,阿萨德看在眼里,一瞬间,心中生出了内疚。但立刻他又想(这种年龄就已经开始使用香水、香粉这种东西了,长大以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然后就直接扭过头走开了。         如今的阿萨德既古朴又严肃,所以非常排斥那些追赶时代打扮自己、在过分安详的环境里成长的人。          [琳娜!这里!这里!]这个时候,有人朝着这边呼唤。阿萨德停下来、转过头去看,只见一个金发橙眼的少女正在向小女孩招手,小女孩转过头去看时,阿萨德才注意到——她有着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眸,阿萨德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         那有如新芽一般碧绿的双瞳非常清澈,使人看了都会有纯洁无垢的印象。小女孩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她很快朝着少女那边跑过去。看到这里,阿萨德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个孩子,难道会是东方人?)         看着少女用温柔地笑容迎接小女孩,然后牵着手绕着另一个方向走开,阿萨德很欣慰地流露出一丝笑意,然后也走开了。          阿萨德绕着观众席转了一圈……         可能是因为没有参赛经验吧,他并不是很关心场地的情况,所以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跳进凹场里去观察。而且场地很大,他只是绕行了一圈就用了很多时间了,场内的景象他也看够了,于是就直接离开了。         当阿萨德回到场外时,购票的观众人数已经明显少了很多。相对的,来报名参赛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他再次走进预赛内场,此时内部的光源都被打开了,内场很明亮,场内来了许多人,之前那股空虚压抑的感觉也随之消散了。         阿萨德寻着编号章上的台号走到了2号赛台前,坐在台下的长椅上。只见这里的人——有的两三个凑在一起像在谈论着什么,偶尔还会大声笑出来;有的人则是没意义的拿着预赛用的安全武器挥舞着。阿萨德当即下了判断(我和这群人没有共通语言)然后转身躺在了长椅上(到这种地方来到底有什么意义……铃歌,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数天前……         铃歌找到阿萨德,告诉他这次竞技大赛是由迪诺王子主办的,其中,可能有通过竞技表现来挑选人才的内幕,于是建议他来参加这次的竞技大赛,趁机调查一下情报。         阿萨德刚开始很不情愿,但最终在铃歌的坚持下,他没能拒绝掉……          回想起来,阿萨德仍旧觉得很不甘心(与其到这种地方来,还不如去练习弓术)          [哦~~~]         [快看,那个……]         [嗯?什么……]         ……          这个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内场里一阵骚动。正觉得无聊的阿萨德感到好奇地侧过头去看了一下,只见那些人的视线都集中向了入口那边,见他们一脸惊奇的样子,阿萨德更加地感兴趣了,他坐了起来。当他顺着其他人的视线去看时,猛然间眼前一亮……          在阿萨德眼前,一个人正快速地朝他这边走过来。只见,那个人披着一件宽大的蓝色披风;肩膀、胸口、手腕、膝盖……身上各处都戴着银色的轻装甲——像这种装束的人一般都不多见。但仅是如此的话并不足以吸引这么多人的目光,实际,在场内就有几个人穿着类似的装束。         阿萨德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中逐渐显露出他最初睁眼见物时的那份沉迷……          首先是披肩的蓝色长发,柔顺、飘逸,水亮得如同附有荧光,随着那个人的步调轻轻摆动;然后是那白皙、纤细的脖颈,仿佛会被轻易折断,令人心生怜惜;在那额前发下——一对宛如苍空一样深邃、又彷如深渊一般幽虚的眼瞳正以它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苍青……之瞳”)对颜色有着极深认知能力的阿萨德立刻就明白了那对瞳孔应该怎样称呼。         眼见那个人正快速地朝自己走过来,阿萨德不由得心跳加速,脸红了起来(这是什么?这种感觉……我在害羞吗?为什么?我穿着衣服,没有被看见裸体啊,但是为什么?……怎么回事?好害怕视线与她对上,为什么?要是和她对上视线的话又会发生什么?……)一大堆未曾有过又回答不出的问题顿时填满了他的头脑,不知不觉他已经站了起来。          当那个人走近时,阿萨德不由得呼吸倒吮:!]他发现那个人身上还有一个奇特的地方——在摆动的额前发遮掩下,一个赤红的弯月正印在那个人的额心,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原本,阿萨德见到带有这种装扮物的人都会忍不住去贬低对方,但此时,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却不敢、也不忍心去生出一丝玷污这个人的想法。          那个人眉头紧皱,似乎在生气。但尽管如此,在阿萨德看来,那个人仍是美丽得难以置信,他的耳朵也红了起来,视线游走着不敢直视,却又没有让那个人脱离自己的视野。         那个人正面走来,阿萨德的心跳得更快了,就在那个人从它身侧走过的一瞬间,他的心跳仿佛止了一下,他转过身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看着那个人逐渐远离自己,他的心头不觉传来一阵阵的苦痛。          只见,那个人走到1号台前的长椅边,转身,拨开披风坐下了,这一小小的动作在其他人看来都充满了魅力,但可能是因为嫉妒,几个女性参赛者已经开始出言贬低了……          [那算什么啊?感觉好造作。]         [披风不合尺寸的话就不要穿了,明明是一个小孩子。]         [看到了吧!刚才那个动作,好嚣张的样子。]         ……          只见那个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应该是听到那些牢骚而生气了。而虽然与自己无关,阿萨德还是禁不住向那些女性投去蔑视的斜眼。         这个时候,阿萨德在不明的力量支使下,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他靠近时,那个人也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霎时,阿萨德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但仍继续走过去,最后在那个人身旁停了下来。         还没等阿萨德开口,那个人就直起了腰,转过头,一脸不耐烦地样子仰视着阿萨德问:[什么啊你?有事吗?!]那种声音仿佛从喉间摩擦出来的、轻丝丝的犹如细语,给人一种幽静的感觉,使得心中平静、舒坦,只可惜语气不够文雅。          阿萨德慌张得忍不住避开了视线,——他右手按着胸口,做了一个深呼吸后鼓起勇气,回头正视着那个人:[那个,我……]他顿时语塞,只见眼前的那个人正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这时,那个人语气深狠地问了阿萨德一声:[你,为什么脸红?!][唉?]没等阿萨德反应过来,那个人就站起来大声地对所有人吼道:[你们这些家伙,别给我脸红!!!我是“男”的!不·准·对·着·我·发·情!!!!!!]         霎时间,场内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阿萨德脑中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那个人死瞪着自己,眼见周边的人都纷纷移开视线,那些女性转而开始发出嘲笑似的争论来,阿萨德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他”,一下子就口无遮拦:[骗人……男性!不会吧~~~]听到阿萨德这么说,那个人举起了紧捏的拳头:[你这家伙……]阿萨德见状,慌忙转身跑开,他回想着刚刚自己的所有举动和想法,他顿时羞耻得想缩成一团(……好想去死……)          然而,只过了一会儿,阿萨德就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的他又觉得诧异了(真的是男性吗?怎么可能呢?面容可是比梅耶尔还要美丽啊……说不定,只是不想太过引人注目,不想让同性嫉妒、贬低,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         只见,那个人双手抱臂地坐着,一脸的不耐烦,因为包括阿萨德在内的其他人还是会时不时地投去注目的眼光。          之后过了一段时间,场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预赛就要开始了,那个人也不再那么受关注了,这似乎令其松了一口气。但阿萨德仍然纠结着那个人的性别,还是会时不时地朝其所在的方向看。         很快,第一场预赛就开始了,在1号台的中央浮起了两个编号,整个场内响起声音:[参赛者,211号、257号,请上1号台。重复,参赛者……]         这时,那个人站了起来,许多人也都回过头去看了一下。那个人大步地走上赛台。许多人用间地魔法浮起来观看。阿萨德高速移动到1号台下抢到了站位,其后,更多的人围挤了过来。          那个人的对手是一个同样戴着轻装甲但没有披风的金发男青年,两个人一走上台,台周围展开了方形的隔音阵界。         台下许多人都在欢呼着,用带着取笑式的语气称呼那个人为“美少年”为其加油,还有一些人则在赌谁会赢,但这些声音都无法传进阵界里了。          阿萨德估计着那个人会直接输掉,因为对手很高大,看起来估计要比那个人多出十岁左右。他很平常地认为没人可以在这样的年龄差距下取胜,这样想着,阿萨德心中感到很复杂,因为他很不愿意看到那个人被欺负的样子,只期望对手是一个懂得怜惜的人。         比赛开始了,只见台上两人各自拿出预赛用的剑,那个金发男青年挂着笑容向那个人搭话,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使得那个人一下被激怒了,用剑指着他大声地吼喊着什么,随即冲上去挥剑斩向男青年……          之后,在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如下一幕:男青年高速避到了那个人的身侧,正打算挥剑还击时,那个人在他眼前消失了,下一瞬间,他的侧脑边传来一阵压力——高速移向一旁的那个人跃身一脚重重地踢在青年的脑边——青年整个人穿过阵界撞倒了台下的一群人。         所有围观的人当即愕然,其中,包括阿萨德在内的很多人都没能看清刚刚那一幕的细节。          预赛的规则是,不准使用战技和实武器;连续倒地两次或者被击出赛台的一方就宣告败场。          方形的阵界逐渐消失,台中央浮起了胜利者的编号,场内声音响起:号台,胜者,211号。]大概,在台下围观的人群里,没有谁会料到是这种结果。         那个人把剑放回原位后从台上走了下来,其脸上挂着愤怒的表情,眼睛扫视着那些围在台下挡住他的人……         台下——站在前面的人都使劲地往后挤,所有的人都纷纷散开了……          阿萨德连头都不敢回地就走开了,台上的结果让他认识到了自己与那个人的差距是那么的遥远,这令他感到忏愧、羞愧、自愧不如。但更多的还是遗憾自己伸手也无法触及那个人的身影,他只能回忆着那个人的言谈举止,尽力地去想自己的学绩很高、举止很文雅,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紧接着,第二,第三场比赛开始了,但是接下来的十场都没有进展得像第一场那么快,虽然不能排除那个男青年轻敌,但也足以让很多人重新意识到那个人有多么强大了。         10个赛台都处在僵持的比赛之中,等待的人也开始出现不耐烦的情绪了……         ………………         …………         ……          过了一段时间……         2号台的第二场比赛就轮到了阿萨德,这个时候,他突然紧张起来了。走到台上,看着下边观战的人——这令他感到手足无措。         这时他才意识到实际站在台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与那个人比较起来,他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他努力使自己拍出杂念(冷静下来,先前那个人的情况可是比我还要艰巨,只不过这种程度的事情也忍受不住就太没出息了!)          对手是一个发胖的金色短发男中年,阿萨德仔细地观察对方,男中年穿着毫无防护意义的华丽服装,脖子上还带着金、银两条项链,微微袒露出来的手腕虽然肥大,但却一点也不健实,明显没有什么肢力。         阿萨德赫然松了一口气(哈!那算什么啊?那个样子竟然也敢来参赛,如果对付这样的对手也输掉的话,我就真的完了。)          阿萨德走到台柱边,从四种预赛武器里选择了弓,而对方选择的则是剑。阿萨德犹豫了一下,把弓放了回去(不,对付这样的对手根本不需要……)然后拿起了剑来。         随着台中心的编号消失,比赛开始了,阿萨德双手握剑,摆好了剑姿准备迎击。[哈~哈哈哈~~~]男中年一脸狂笑——举剑冲了上来,阿萨德将他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去死吧小东西!]男中年迎面砍向阿萨德,阿萨德看准时机高速避向一侧,随即挥剑斩在男中年的腹部上,——男中年一脸难受地后退了几步——蹲下了,他左手压住腹部,抬起头来瞪着阿萨德:[你这个小东西,竟然敢……]此时阿萨德已经重新摆好剑姿了。          [!]突然,男中年挥剑发出了“战技·切痕斩”,阿萨德慌忙避开迎面的飞刃,只见飞刃切开了阵界,从台下的观战者头顶扫过。         随后,阵界消失,台上传出声音:号台,胜者,236号。]紧接着,台下传来了抱怨声……          [你这家伙都干了些什么!]         [给我下来,你这个犯规败场!!]         [滚下来,混账东西!]         ……          阿萨德看着男中年问道:[真是的,竟然使用战技,你在想什么呢?这位大叔。]但男中年没有理会他,而是面带笑容地向着台下的人说:[呀啊~~~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是第一次参加的,所以还不是很适应,请原谅。]          [你以为道歉就可以啦!哏!]         [你骗谁啊!我前几次就见到你了!]         [去叫守卫来把这混账抓起来!]         ……          台下的指责声非常激烈,这时,男中年露出了凶相,拔出腰间的实剑对台下的人发出了“切痕斩”,台下的人慌忙跳开,男中年态度傲慢地挺着胸:[不好意思,我是一不小心就会发出战技的,真是很抱歉。]         阿萨德看着男中年,心想着(这个人死定了,真是愚蠢。)然而,却没有一个人上台理论,连抱怨声也随之停止了。阿萨德正感到奇怪,这时男中年叫了他一声:[喂!小东西,把你的编号章给我。]          [!]阿萨德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侧过脸斜视着男中年:[你明显是故意的。]         男中年却说:[你可不要乱说,我可是高贵的贵族爵士,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阿萨德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如此,所以才没有人敢上来阻止你。]         男中年笑道:[哈哈!小东西,你蛮聪明的嘛,让我稍微表扬你一下,你可要感到荣幸啊。]          阿萨德眉头紧皱,心想着(这个人的脑子绝对有问题,编号章是我的,外边资料登记着呢,他拿去有什么用呢)然后用鄙视的眼神看着男中年:[你……是贵族的败类呢!如此没有气度,同为贵族真令我感到羞耻。]         男中年听后表情就变严肃了:!你也是贵族?!难怪我觉得你这小东西怎么那么傲慢。]         阿萨德:[傲慢的是你。你这种败类也敢拿贵族的名号来炫耀,你的家族荣誉已经被你败光了。可笑你还是一个爵士,真是讽刺。]         男中年被激怒了:[臭小东西,虽然不知道你是哪个家族的,不过我劝你不要惹我比较好,明白的话就把编号章交出来,滚下台去。]          [……]阿萨德只是无言地斜视着男中年。         男中年见了更加生气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喂!你这家伙,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快点下来!]这时,台下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什么?!]男中年面带凶相地看向台下。         [!]阿萨德还未转过头,就已经知道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只见,那个蓝发苍眼的人正从1号台那边往这边看,可能是之前那场比赛还震撼着其他人,在其周围很大的范围都空着,没人靠近。         男中年一见是那个人,态度瞬间变得柔和:[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怎么了?这么快就被我的威风迷住,来向我献媚啦!]         那个人一听,气得切齿皱眉:[你这家伙!耳朵烂掉了吗?!刚才就说我是男的了吧!!!]          此时,阿萨德和其他人都呆呆地看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          [哈哈哈哈……]男中年大声地笑了出来:[你是男的?太好笑了,谁会信啊那种事情。哈哈哈……]         那个人听了,气得青筋迸出:……你这家·伙!!!]只见其右手握住了剑把。很多人都看出了那是要使用战技的姿势因此纷纷退开。         而男中年却还意识不到危机,还在用轻浮地语气挑逗着:[怎么怎么?你想和我打吗?还是不要吧,要是你那美丽的身体留下伤痕的话,做的时候会降低我的兴致的。]         一旁的阿萨德霎时对男中年感到恶心(这个蠢货没有看到那场比赛吗?!)他忍不住开口说:[你这个笨蛋,你没有见到……][闭嘴!没看到我在跟丽人说话吗。小鬼给我滚一边去。]结果男中年大声喝住了他。         [你!……]阿萨德感到无比的耻辱和痛恨,他真想破口大骂,然而却不知道要怎么骂而哽住了,直气得他捏紧拳头          [!]         [!]         [!]         ……          这个时候,1号台下的那个人已经无法再控制怒火了,其气息力量也随着怒火释放了出来,周围的人很快就察觉到了……         [这是……光明之力!]阿萨德禁不住脱口而出,虽然看过之前的那场战斗让他自然的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但还是很震撼。同时,他心中涌出很多复杂的心情(那个人,看起来应该和我处在同一龄段吧。这种年龄竟然就已经突破了第二阶段力量了……我明明连达到一半资格的自信都还……可恶~~~)这样想着,他开始痛恨起了自己的不争气,回想自己在学园里的傲慢,他不禁为之感到羞耻。          终于,男中年也意识到了危机而露出畏惧的神情,他一边后退一边勉强地面挂笑容说着:[等、等一等,刚才的是玩笑,是玩笑。]         [事到如今已经太晚啦!!!!!!]那个人怒吼着挥出了剑……         只听“嗙”的一声,一个人出现在其身旁用剑挡下了斩击,战技因此中断。那个人立刻抬头大吼:[闪开,别来妨碍我!!!]但对方却很轻地笑了一下:[冷静下来,少年。]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青年,比较一下身长,一旁的那个人只到达他的胸口位置。他有着一双常见的浅橙之眼,棕色的长发扎在身后直垂至腰间;身上的轻装甲都印着“鹰首”的标志,明显,他是一个军士。          [让开,让开。]这时候,六个全身重装、提着长枪的守卫推开了人群:[怎么回事?是谁在这里闹事?]但台下的人都一个个避开视线,不敢做出回应。          阿萨德看着这种懦弱的景象正感到来气,那个中年人却抢先指着他说:[是这个小鬼,他犯规了,还抢了……]         [什么!][是台上那个臭胖子。]阿萨德刚反应过来正恼怒时,那个青年军士忽然大声地打断了男中年。          [什么!]男中年转过头去瞪着青年军士,并大声地质问:[你刚才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对着兰亚休爵士的我,你竟然敢……]         青年军士把剑收了回去:[“兰亚休”?哦!是那个尽是些丑陋传闻的贵族啊。]         兰亚休爵士:[住口!侮辱贵族的下场你知道吗!]         阿萨德听了他的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慨,他知道兰亚休家族是如今的贵族里还有着很高权利和威望的一个,几乎没有受到革新的危害,在贵族里,早就被看作是复兴的主要力量之一了,在此之前,阿萨德也是对其怀抱期望的。然而,见到现任的爵士是这样一个人,他心中有种说不出得失落感。          [你!]青年军士表情变得极其严肃,他眼神尖锐地盯着兰亚休爵士:[给我闭嘴!]霎时,周围的气氛变得非常沉重,每个人几乎都屏息了一下,兰亚休爵士更是胆怯得全身一颤。此时,其他赛台里的参赛者都跟着停了下来,看着这边。          青年军士:[在这个神圣的战斗舞台上,不存在王亲和贵族,你的行为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条下贱的臭虫,我没有斩了你是不想把这里弄脏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10辛基内从我眼前消失,这里可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容纳你的臭气。]         (说得可真好,就是应该这样说才够泄愤)听着青年军士的话,阿萨德不禁觉得怅然,但接着也不由得担心起他的安危。          兰亚休爵士被气得脸都红了:[你竟然敢对我……你是不想活了!!!]青年军士用更加锋利的眼神看着他:[你最好考虑清楚。]         这时,兰亚休爵士犹豫地向那六个守卫那边撇了一眼,但最后还是指着青年军士大声喊道:[杀了他!!!]只见好多个人影从人群中窜出——扑向青年军士与蓝发的那个人。那个人俯下身,正要冲上前去,青年军士却伸手将其挡住了。瞬间,六个守卫出现在了两个人跟前,只听青年军士说了一声:[不准见血!]六个守卫一下子消失了身影,下一瞬间,那些扑上去的人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有的飞撞在墙上落下、有的倒在了赛台下,还有几个最后被守卫踩在了脚下……          阿萨德正惊奇于守卫的强大时,其中一个守卫出现在了眼前,只见他抓起兰亚休爵士扔了出去,随后又一个守卫出现在上空,朝爵士后背踢了一脚,令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正好倒在青年军士脚前。         只见,兰亚休爵士一脸痛苦,张口吐出了血,看起来已经很惨了,但立刻又有一个守卫朝他走了过去——一脚踩住他的后背,用手扯起了他的头发。          青年军士看了他一眼后对守卫抱怨:[真是的,我说了“不准见血”了。][非常抱歉,请您原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弱。]守卫听了急忙把手放开,使得兰亚休爵士一脸栽在了自己吐出的血上。青年军士转过头去笑着对蓝发的那个人说:[怎么样?阿塞拉斯的军士还算出色吧。]但那个人没有回答就转身坐回了长椅上。几个守卫则低着头说:[很荣幸能够得到您的夸奖。]          兰亚休爵士艰难地抬起头:[你究竟是……]         [哼~~~]青年军士:[你不是很厉害吗,刚才不是还很狂地问我在跟谁说话吗。]         兰亚休爵士很难堪:[……]         青年军士:[我是迪诺王子直属卫队剑卫队长格列·修斯米亚,你记清楚了!]         霎时,兰亚休爵士整张脸都僵住了,随后逐渐流露出了恐惧。          [!]阿萨德当即愣了一下(王子的……)此时他虽然看不到,但也已经猜到了兰亚休爵士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了。即时,他默然了(可悲的家伙,偏偏惹上了王子,这下子兰亚休家族也完了)他很明白,贵族制度革除的发起者就是迪诺王子本人,在他的剑卫队长面前暴露自己的丑行就等于自寻死路。          [现在你知道在跟谁说话了?]这样说着,格列对守卫下了命令:[把这条臭虫给我扔出去。]         [是。]守卫单手抓起兰亚休爵士,然后拖着他出了内场:[散开,散开。]         [好了,都散开,回自己的赛台……]其他守卫也四处去疏散人群,告知比赛继续进行。          阿萨德从台上走下,他见格列正在和蓝发的那个人说着什么,心中有种难以表达的复杂感情,他坐回长椅上,努力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阿萨德之后,格列走上了2号台,对此,阿萨德自然是很震惊,根据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来判断,他很确信格列绝不会输给任何人,这意味即使他赢了第二轮的比赛也肯定会在第三轮输给格列。         数分钟之后,由于对手没有上台,格列直接胜出了。对于这一结果,所有的人都很清楚绝不是对手没有到场,而是不敢上台。          只见格列叹息着走下了台,台下的人纷纷移开视线不敢直视。         但有两个人流露出了不屑,一个是蓝发的那个人,而另一个就是阿萨德。他看着格列,心想着(到底是哪个没用的废物,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你也是一样,与其那样叹气还不如别插手刚才的事,像那种可恶的人让他被斩掉就行了,为什么要阻止……其实是想借机显示威风吧,故意要给那个人看,之后还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到底都说了什么?不用说,肯定是想博得好感……)他这样一边猜想着,一边已经开始贬低格列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开始厌恶起了格列……          后来的第二轮比赛,阿萨德直接选用了弓作武器,他的对手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金发少年,可能也是第一次参赛,上台的时候就显得很紧张,之所以能赢下第一轮的比赛是因为对方没有到场……         阿萨德丝毫没有留情,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对方身上,接连发射光矢攻击……         少年很快倒在台上宣告败场,看着倒在台上一脸痛苦的少年,阿萨德这才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头了,一个中年人上台扶走了少年,同时还瞪了阿萨德一眼,这使他产生了罪恶感……          之后,战败的人纷纷离开了内场,第二轮比赛结束,进入1小时中场休息时间,这个时候,内场里的人已经很少了,除了战败后仍留下来观战的人外,每个赛台的参赛者只剩下4个了。         此时,很多人懒散地倒在地上和长椅上休息,有几个参赛者则坐在自画的魔法阵里“休静”来恢复魔力……          内场的边墙有一排桌子,桌上放着许多个大水罐,是提供饮水的地方。正感到口渴的阿萨德走向边墙,他刚走近就看见一次性杯子被扔了一地,桌子上也残留着很多没喝干净的杯子,光是看着就很令他反胃。         阿萨德很快盛了一杯温水正打算走开,只见,蓝发的那个人正打着哈欠朝这边走过来,他忙退到一边去。         那个人很干脆地拿起杯子盛水。         阿萨德站在一旁直直地看着那个人,一时间连反胃的感觉也没了。          [干什么?]似乎意识到了阿萨德的视线,那个人一边盛水一边问道。         [啊!那个……]阿萨德不假思索地问道:[你,真的是男的吗?]         只见,那个人猛的一下把手上盛水的杯子捏成了一团——转身瞪着阿萨德:[你这个家伙,是故意的对吧!]说着扔掉杯子,用湿了的手去抓起了阿萨德的领口:[想死的准备已经做好了是吧?!]         [诶……]阿萨德的脸被拉得很近,虽然依旧不能判断对方是男是女,但还是禁不住红起了脸。          那个人一见阿萨德脸红,额上的青筋迸了出来,随后举起了左拳:[不准对着我脸红!!!!!!]         阿萨德正感到茫然时,沉重的一拳落在了他右脸上,霎时间,他只感觉整个世界快速地晃动起来——他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         剧烈的疼痛分别从脸上和后背袭来,阿萨德只觉眼前一片朦胧,看不清事物,然后视野又开始翻动,当他看清眼前是地板时,已经重重地摔趴在了地上。          (好痛!怎么会这么痛!……)前所未有的疼痛正令阿萨德的意识混乱(我会死吗?)突然,那个人高速移动过来,再次抓起阿萨德的领口——把他举了起来,这时,阿萨德的视野开始恢复清晰,只见那个人正愤怒地瞪着自己。         那个人凶狠地对阿萨德说:[你要再敢有一次,我绝对杀了你!知道不知道?!]         阿萨德哽咽着说了一句:[我又不是……想脸红才脸红。]         那个人用力地晃起阿萨德:[我问你知不知道啊?!!!]         阿萨德无奈,只得答道:[知……知道了。]         那个人听后放开了阿萨德,结果阿萨德的脚刚一落地就软了下去——坐在了地上。他手捂着脸,呻吟着:[呃~~~好痛……]          [知道就好。]撇下这样一句话,那个人就转身走开了。         阿萨德顿时感到懊恼,他担心着伤痛会影响下一场比赛。这时,他发现许多人正看着这边,于是抬头瞪了回去,逼着那些人移开视线。          阿萨德站起来,想再去取一杯水,结果他刚走出几步就发现那个人也在水罐那边,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放慢了脚步。         果然,——阿萨德刚走近,那个人就皱起了眉头,回头说道:[你这家伙,不懂得成长是吗?!]         阿萨德急忙摇头带晃手地解释:[不……不是,我只是想再要一杯水,刚才的打翻了。]         那个人盯着阿萨德看了一会儿才回过头去,盛满水后退到一旁喝了起来。         阿萨德看着那个人,犹豫着不敢去拿其身旁的杯子。         那个人似乎意识在了阿萨德的犹豫,于是主动又退向了一旁。[……]而意识到这一小小动作的阿萨德顿感欣喜地松了一口气。他拿过杯子一边盛水一边问那个人:[那个,虽然我没有什么奇怪的意思……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渊名呢?]          那个人反问:[你知道那个要干什么?]         [那个……]阿萨德勉强地面带微笑说道:[难得的机会,让我们成为朋友怎么样?]         [啧~]只见那个人咂了一下嘴,说道:[“朋友”?抱歉了,那种事情去找别人吧!我没有心情陪你。]         这样的回答让阿萨德感到自尊心受损,他至今为止还从未这样勉强自己挂上难受的假笑去邀请过别人,结果第一次这么做就得到这么冷漠地回绝,他感到心中很是纠葛。          阿萨德生气地说:[那就算了,我也没有义务非要和你做朋友不可。]正准备走开,那个人却说:[名字的话告诉你也无所谓哦。]阿萨德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那个人,只听那个人说:[巴斯特·斯卡利……你的名字呢?]         阿萨德即时就想(呜~~~连名字也取成这种男女共用的……这个人意外的有一点任性,如果就这么不回答的话,大概又会大声吵闹吧!……这样说不定印象更深刻……)犹豫之下,阿萨德说道:[我可没有可以告诉你的名字……]结果话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糟糕!说得太过分了。)脸上的隐痛令他不自觉地绷紧精神准备防御。          [哼~~~是么。]结果斯卡利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句:[那就算了,反正也记不了多久。]         [诶!]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令阿萨德一时呆然,看着斯卡利放下杯子走开,他心想着要不要快点把名字说出来,但又感觉那样会显得自己很蠢,犹豫到最后也没能开口,就这样看着斯卡利走开了……          之后,第三轮比赛开始了……         阿萨德正懊恼于右脸的疼痛还没消失,格列却朝他走了过来:[少年。]         阿萨德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做什么?该不会来劝我自主退出吧!差劲的家伙,就算知道比不上你,我也不会以那种丑态结束的)         然而格列对他露出了微笑:[让我们彼此演绎一场精彩的武剧吧。]         阿萨德一下子呆住了。格列转身走向赛台的姿态,在他看来显得十分英武。          阿萨德当即就懊悔地低下了头(可恶,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贬低别人不就和那些愚蠢的女人一样了。)这样想着他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好~~~](振作起来)尽管脸上还很痛,他仍站起来走向了赛台。          很快,场内响起了声音:[参赛者,236号、277号,请上2号台。重复,参赛者……]          阿萨德走到台角果断地拿起了弓,并很快回头看着格列,只见,格列选择了剑作武器。         阿萨德心想着(说来,他的第二个对手也没有上台……实力完全是未知数,不过,毕竟是王子直属的剑卫队长,应该很有实力才对,而且……)他想起之前格列挡下那个人发放战技的那一击。          [!!!]比赛一开始,阿萨德就惊呆了,因为他清晰的感受到来自格列的“裁决之力”(……第三阶段力量!!!怎么可能……)光是得知这件事就吓得他全身汗毛倒竖(看起来他只比我大了几岁,竟然就已经……)          格列的态度变得很严肃:[来吧少年,竭尽你的全力。战神只会赠礼于不屈者!]         然而阿萨德已经泄气了(哈~~~这已经是必败无疑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没必要再保留力气了!!!)这样想着,阿萨德拉满了弓弦对准格列,——格列侧身摆出剑姿。          蓄满力量的光矢显现在弓上,阿萨德松手的瞬间,脱弓的光矢直趋格列,阿萨德随后高速紧追了上去……         格列把剑尖对准迎来的光矢刺了上去,击散光矢的同时从剑上放出了无数的光刺……         [糟……]阿萨德急忙移向一旁躲避,但左肩部位还是被击中了,护肩脱落了下来。          (好痛!!!!!!……)阿萨德忍受不住疼痛,松开了握弓的手。但格列没有给他留任何调整的机会转身斩出一阵气波,阿萨德急忙高速移动到一旁,但还是被吹翻——倒在了地上。          [站起来!少年。]格列重新摆正剑姿等待着。         阿萨德撑起身来。这时,他透过阵界发现台下的人正挂着微妙的笑意在讨论着什么,他不用听就已经猜到内容(可恶!凭你们这群废物也有资格来嘲笑我……)他高速移动过去捡起弓来——拉弦对准格列连射出了三支光矢……         格列接连挥剑斩消了光矢,阿萨德却只能看到闪动的剑影,当他回过神时,格列已经把剑尖对准了他。阿萨德一慌,向一旁跳了起来,——瞬间,格列露出了笑意:[太天真了!]随即对准还未落地的阿萨德刺出了剑——光刺冲向无法闪避的阿萨德,直击他的整个侧身……         [啊啊啊!~~~]几声骨碎声后,阿萨德倒在了地上。他张大了口,眼睛颤抖地瞪大着,双手互抱住胸腹部位,身子缩了起来,强烈的痛楚令他再也无法站起,右边的护肩也被击落在了一旁,他一身狼狈,装束出现许多的破口。          这时声音响起:号台,胜者,277号。]          格列朝阿萨德走了过来,对着倒地的他说:[你已经足够努力了,好好休息吧!]说着蹲下身把手伸到阿萨德面前。         [等等!……]看出格列要对他使用“催眠咒”,阿萨德忙喊住他。         格列问:[还有什么事吗?]         阿萨德忍着疼痛问道:[我……能变得像你一样……强大……吗?]         格列顿时愣了一下,随后面带微笑地说:[倔壮成长吧少年,等你达到了与我相同的高度,那个时候再让我们站在众神的舞台上耀武……]          随后阿萨德的意识变得模糊,强烈的睡意袭来,朦胧的视野最后所见到的是格列那柔和的笑容……         ………………         …………         ……          不知过了多久……         阿萨德在一间很静的房屋内醒来,他发现自己穿着白色的内装躺在一张靠窗的纯白床铺上,周围是隔离的白帘。此时已是黄昏,屋内白色的布都染上了一层黄金色。         阿萨德直起身来,发现断掉的肋骨已经恢复,身上的疼痛都已经消失。他转头看着窗外自言自语地问道:[现在……几时了?]         [午后11时27分。]这时,白帘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萨德转过头,只见走进来的人是铃歌。          如今的铃歌留长了头发,他的额前发的左半边被梳向了后方定型,连同那俊俏的面容一起给人知性、成熟印象的同时又给人以“恶毒”感觉,如果是一般人见了,多少有些忌讳而不敢接近。          阿萨德:[铃歌!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铃歌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真是的,怎么在预赛就输掉了,还落得这么狼狈,接到麦尔叔的传音时真是令我很吃惊,原本还以为至少能进入正赛的。]         阿萨德:[抱歉。]         [真是的~~~]铃歌一副叹气的样子:[然后呢……你的对手是谁?要是对方很强的话我就姑且接受了。]         阿萨德反问:[你没有调查过吗?]          铃歌却气馁地说:[调查过了……不过没想到竟然接上了王国的数据坛,要不是及时发现就被反接了,真是好险。这个竞技场的所有数据都归王国直接管理,保密程度很高。]         阿萨德笑了:[哈哈哈~~~原来你也有为难的时候啊。]         铃歌:[别说蠢话,这次是太突然了,早知道是王国数据坛的话我肯定会先做好准备的。]然后他转回话题:[那么,到底是谁呢?你的对手。]         阿萨德:[嗯~~~是迪诺王子的剑卫队长,名为格列,渊的话……我没有记住。]         [哦~~~]铃歌听后笑了:[原来如此,那你的运气可真够差的,偏偏遇上了他。]         阿萨德:[你知道他吗?]          [当然……]铃歌拿出数据坛:[虽然王国数据坛的防护很强,但我姑且还是得到了一些资料。]一个光屏浮显出来,铃歌操作光屏转给阿萨德看,只见上面清楚地写着格列的数据。         铃歌:[他的渊名是格列·修斯米亚,20岁的年轻军官……]         [“20岁”!]阿萨德感到十分吃惊:[你说他只有20岁?!]         铃歌:[哼哼~~~很惊讶吧!才20岁就达到了裁决之力,还做上了王子直属卫队的剑卫队长,虽然这都是他19岁时候的成就了。]         [啊!]阿萨德听后更加震惊了。          铃歌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他是公认的王国第二号天才,而且与王子是从小就认识的,与“某个爱偷懒的人”不同,他还是那种竭尽一切去努力的人,这些成就是理所当然的。]         听出铃歌话中带着对自己的讽刺,阿萨德羞愧地转开了头:[呃……]然后他又在意的问:[你说他是第二号天才,那第一是谁?]         铃歌:[这无需问的吧,当然是迪诺王子尊上了。要知道他才24岁就已经有“圣辉之力”了。]         [圣……圣辉……]阿萨德惊得说不出话来(第五阶段力量!!!)         铃歌:[你没有听错,是圣辉之力。不止如此,他可以说是一个彻底完美的人,在行政方面,单从现在的革新就可以看出他的能力强大……虽然对贵族的你很不好意思,革新大幅增强了王国的实力却是事实,除此之外他的很多作为、举动都载入了“时政事项书”,就拿我们的学园来说,要不是有他在的话,那些人的猖狂程度可就不止现在这样了。]         有那么厉害啊……]阿萨德笑着对铃歌说:[贵族的事你就不用在意了,实际上,我自己也不怎么在意。]          这时,铃歌显得有些犹豫:[还有,姑且还是告诉你吧!其实他是一个智慧者。]         [什么!]听到“智慧者”这个词的阿萨德明显受了刺激:[他是智慧者,那么那时候的核动该不会是……]         铃歌叹了一口气:[你果然还很在意那件事啊。]         阿萨德:[怎么可能会忘记!那可是……]他似乎想表达什么,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铃歌:[那种事情还是早一点忘记吧,记住了也没用,早就跟你说过智慧者不是什么恶神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只能当作是你运气不好。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王子,但我敢肯定那时候整过你的智慧者,现在已经不知道把你忘到哪里去了,经历过了就要立刻忘记,对待他们,这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阿萨德发现铃歌很镇定,就说:[哦,你现在已经能那么从容地说关于他们的事情啦。]          [哼哼~~~]铃歌轻笑道:[我也不是永远不会成长的,我早就想过了,既然对方那么无所不知,就算我嘴上不说,内心大概也早就被掏空了,与其没有意义的束缚自己还不如直说,反正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铃歌的话令阿萨德很有领悟:[是这样啊。]          铃歌:[比起这个,关于那个剑卫队长的事情……]         阿萨德抬起头问:[嗯?他怎么了?该不会也有特殊能力吧。]         铃歌点头:[嗯……确实他天生拥有“绝对观帘”,也因此被称作“魔眼的格列”,不过这算不算特殊能力还稍有一点争议。]         [呃!](不会吧!我完全是随便说一下的)阿萨德惊奇得睁大了眼。         铃歌一眼就看穿了阿萨德的内心,他笑着说道:[虽然常说“不知道就别说”,但意外的也有像你这样胡乱说中的例子呢。]         [唔……]阿萨德很尴尬,他急忙转移话题问:[话说,魔眼和绝对观帘有什么关联吗?]         [哼~~~]铃歌笑了一声,然后解释道:[绝对观帘的原名是“貂王魔眼”。]         阿萨德:[哦!原来是这样。]          铃歌:[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诶!!!还有别的吗?]阿萨德这时才回想起格列最后那句如同约战的话,开始有些胆寒了。         铃歌操作着数据坛,只见,光屏上显现出了另一个人,阿萨德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直盯着图片看:[这、这个人……]只见光屏上清楚地写着“巴斯特·斯卡利”。         [嗯?]铃歌察觉到了什么,问道:[你认识他吗?]         阿萨德看着性别那一栏确实圈选住了“男”,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嗯,姑且算是认识吧,我和他在同一个预赛内场里,他是1号赛台的参赛者,我是2号……话说,他怎么了吗?]         铃歌语气凝重地说:[这家伙,在正场赛的决赛中打败了格列。]         [什!]阿萨德感到无比吃惊:[怎么可能……啊,不……确实预赛的时候他表现出了很强大的实力,但是他还只是光明之力而已,而且他的年龄也……]说到这里,阿萨德看了一下光屏上的资料后继续说道:[看,他和我一样只有16岁啊。]          [是啊,确实他只有16岁而已,与我们同龄,不过你看……]铃歌说着,将光屏里的内容拉长,他指着其中资料中的一栏说:[这家伙是山丘魔法学院的学士。]         [山……山丘!……]阿萨德震惊:[“山丘魔法学院”?你是说那个山丘魔法学院吗?!世界第三的……]         铃歌:[除此之外还有哪个山丘魔法学院吗?]         阿萨德眼睛直直地看着光屏上的资料,只见上面写着“山丘学院”,他忙说:[不对啊!你看,上面写的是山丘学院。]         铃歌:[“魔法”是赠名,是卡斯本王国赠予它的荣称,它的本名就是“山丘学院”]         阿萨德瞬间感觉斯卡利的身影更加的遥远了,虽然已经知道斯卡利是男性,但还是为自己与他之间的那份遥不可及感到无比遗憾。          铃歌继续说:[看来即便是你也明白它的名声有多响亮呢。不过这家伙并不是“先驰”]         [……]阿萨德听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说道:[也是啊,先驰是迪诺王子吧。] <注:“先驰”相当于“冠军”>          [不,王子没有参赛,关于这次的先驰嘛……]铃歌说着又开始操作起了数据坛。         [诶!]但阿萨德却惊呆了(王子没有参赛,那么先驰会是谁?连那个格列都能打败的他,究竟还有谁能赢得了他……该不会是因为与格列的战斗消耗太大,结果输给了其他人吧)         这时,铃歌将一个光屏呈现给阿萨德看,只见渊名一栏写着“列克兰·里欧斯”,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嗯?这是什么啊?]         铃歌叹息地说:[这次大赛的先驰啊,运气不好,在获取数据的时候出现了错误,所以只知道他的渊名,其他资料全都坏掉了,修复起来得很久,不过,从这个人的名字上看估计是一个男性吧。]          [嗯!]突然间,阿萨德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不假思索地问:[铃歌,我怎么觉得你对那个巴斯特·斯卡利很反感的样子,只有在叫他的时候用“这家伙”,该不会……你也认识他吧。]         [诶!啊……那个……]出乎意料的发问令铃歌有些失措,他说:[虽然不认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令人不愉快。]         [呵呵~~~毕竟是那样的性格……诶!等一下……]阿萨德似乎又察觉到了什么(话说铃歌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他的性格)想到这里,阿萨德直直地看着铃歌(他刚才的那个样子,总感觉好像在哪里……)          阿萨德很快想了起来,——那是在他眼睛还未能睁开时候的事,一直很关注铃歌的他发现铃歌是那种会对喜欢的对象表现出不正常的冷淡的人,他也是据此才判断出铃歌喜欢梅耶尔的……          [啊!铃歌,你……]明白过来的阿萨德不禁惊讶。         阿萨德的表现令铃歌感到诧异:[诶?什么?]         只见,阿萨德嘴角扬起,面带微妙的笑意说:[不行哦,铃歌,你不是喜欢梅耶尔嘛,而且对方可是男性啊。]         [!]即时,铃歌脸上泛起了红晕,他慌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什什……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呵~~~别开这种玩笑了。]只见他很勉强地笑出来,但脸上的红晕并没有消失。         阿萨德提醒道:[脸,很红哦。](好有趣……)         铃歌慌忙用手摸了一下脸,只见,他放弃了狡辩,转而抱怨道:[可恶,明明是男性,为什么会长成那样。]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态一下子恢复了冷静,只见他以同样的笑意回应了阿萨德:[阿萨,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阿萨德不由得全身一颤,他勉强地笑着问道:[为、为什么要问那种事情呢?]         铃歌继续笑着说:[啊~~~没什么,我只是很在意你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反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像还令你对他产生了很深的印象呢。]         [呃……那个嘛……]阿萨德尴尬了,心想着要是让铃歌知道自己的情况,自己肯定会羞愧致死的。最后他低下了头:[抱……抱歉。]         [哼~~~]铃歌笑着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这次就饶过你好了。不过,我真是意外啊,至今为止不知道拒绝了多少女学士的你原来也会以这种方式喜欢上别人呢,原本还以为你对女性不感兴趣,现在看来是品味太高了呢,这个人是男性真是可惜了。]         阿萨德羞红了脸:[已经够了吧!]          铃歌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好吧,回归正题,从他的身上,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阿萨德犹豫了一下:[很厉害。]         铃歌:[除此之外呢?]         阿萨德:[其他的嘛~~~性格有一点……糟糕……]         铃歌懊恼:[我不是让你发表对他的看法,难道你看着他就没有一点落败感吗?]         铃歌的话直击中阿萨德的心头,但他感觉到的并不止落败感这样的程度,而是更加的、惭愧得无地自容的程度。          铃歌:[听好了,阿萨,你真的很有天赋,但是你总是一副“已经没人比得上我了”的态度而不去努力,所以才一直止步不前……我承认,学园里除了教员以外已经没有谁能赢得了你了,所以才让你来参加竞技大赛,为的就是让你认识到并不是只要这样就足够了,世界这么庞大,强大的人到处都是,从今以后要踏上政级就得不断面对这样的人,要是你不早做觉悟的话,到时肯定会后悔的,想必今天的经历已经让你深有感受了吧。]         铃歌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看透了阿萨德,直接刺中了他的痛处。         他对铃歌说:[你是对的,我有一点……不,是太过傲慢了。]          [嗯。]铃歌点着头:[很好,那你应该知道以后要怎么做了吧。]         [嗯。]阿萨德也点了一下头:[我以后会更加努力训练自己……]         [不对!!!]铃歌忽然大声打断了阿萨德。         [诶?]阿萨德不由得吃了一惊。         铃歌则竖着手指说道:[第一,不准再自以为是,擅自做主;第二,不准无视我为你定好的训练单目;第三,不准总是把别人当成废物来看待;第四,不准总是一个人独自练习,要多和奥斯果里他们交流;最后,回去之后立刻去向艾玛学士道歉!]         听到最后,阿萨德不禁瞪着眼、呆住了。结果铃歌双手拍在了他脸上:[看,才刚说你又无视我了。]          [抱歉……]阿萨德苦笑着:[不过最后那个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铃歌:[不,大有关系了,如果不快去道歉,还不知道之后她会用什么方式报复你呢。]         阿萨德显得很无奈:[说什么“报复”,只不过是拒绝了告白而已,有什么……]         [不·准·打·断·我!]铃歌再次大喊起来。         阿萨德看到铃歌这样,只得无奈地选择了沉默(呜哇,已经完全不明所以了)         铃歌:[听好了,阿萨,女孩子的心思是很特别的,像你那样完全不去考虑她们的感受,开口就是“我不喜欢你”、“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你还是找别人吧”,其实光是听着我就已经很想收拾你了……]         阿萨德愕然(你……一直藏起来偷听的吗?)         铃歌继续说着:[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女孩子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找上你,向你提出……]         铃歌开始不停地发表着他的长篇大论,但阿萨德很快就适应的把那当成了无意义的杂音无视掉了……         ………………         …………         ……

basiteyuehen 发表于 2016-6-9 00:43

第三章:暴露的根之罪
         最初,我们对他的到来几乎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平常的,只觉得那是不起眼到很快就会忘记的接触。         然而,他个言语刺痛了我们麻痹的神经,曾以为被强加的罪责——经他解释而成了我们每个人终生的痛……
界时历2410年   阿塞拉斯王国境内      海尔布斯城
         自从竞技场的事情之后又过了3天……         这一天,早间第一堂课前,在阶梯式教厅里,每个人都在议论着一件事——有一个“零级教员”会到班里进行1天的教学。         一般来说,政级直升班的学习都是自习性质的,能达到录取线的学士,基本不用再接受教学。         因此,突然接到通知的阿萨德他们感到的只有疑惑。其实在此之前,他们就曾有过气走教员的前例,再加上班里还有铃歌与奥斯果里这两个高知力的人物在,普通教员都忌讳得不敢靠近,只有几个比较强硬的教员会偶尔来通知一些事情……ß--------------------------------------------------------------------------------------------------------------------------à         教厅的前端是教台,上边设置着一个教桌,桌后边的墙壁上嵌着一个巨大的屏幕。         教台的正前方是两组阶梯式的桌椅,外组靠向门的一边,内组则靠着装在内墙上的巨大透明窗户,可以看见教学大楼外的全景,两组的中间和两边都各有一条宽阔的梯道。ß--------------------------------------------------------------------------------------------------------------------------à         坐在内组第一排的阿萨德趴在桌子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零级教员?这可真又是一个了不起的称呼呢。]         一旁的奥斯果里边看着手中的书边说道:[你脸上写着“完全无所谓”这几个字哦。]
         与阿萨德对话的是一个棕发橙眼的少年,他的棕色长发在颈后绑成一束,轻贴在其背上,他两腿互叠,身子反向坐在长桌上,正好坐在阿萨德的脸旁。         奥斯果里低着头,眼睛直看着手里的书本,只用余光来看阿萨德。他有着与铃歌很近似的气质,看起来充满了知性,但与铃歌相比,他要显得有点缺少灵活性。
         阿萨德抬起头:[因为就是这样嘛!虽然不知道零级教员有什么不同,事到如今教员对这个班有什么意义吗?]         奥斯果里默默地翻着书,停了一会儿才回答:[也是,对呆脑子的你们,就算多来几个教员也不会有什么意义的。]         [喂!]阿萨德气得一下直起身来——怒瞪着奥斯果里。
         [怎么了吗?]这时,铃歌走了过来。         奥斯果里合起了书,他微笑着:[没什么?稍微谈了一下关于传闻的零级教员而已。]         阿萨德皱起了眉,铃歌见了转头问奥斯果里:[是不是有什么争执?]         奥斯果里很干脆地答道:[不,没有。]         铃歌微笑着说:[是吗?这样就好。]         [给我等一下你们。]看着这种情形,阿萨德忍不住打断了他们。
         铃歌:[怎么了?]         阿萨德瞪着奥斯果里:[这个人啊!一直都只会说一些伤人自尊的话。我是听你的话才和他交流的,可他要总是这样,我实在没有自信可以坚持下去啊。]         ……]铃歌看向奥斯果里问:[你说了什么伤害他的话了吗?]         奥斯果里说:[不,也没什么,只是稍微开了一个玩笑……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玩笑的对象太过缺少幽默感了。]         铃歌对阿萨德笑道:[他是这么说呢。]         这令阿萨德很憋屈:[你们……]
         奥斯果里问铃歌:[第一堂课就要开始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铃歌笑着回答:[也没怎么样,交给他们自由发挥好了。]
         一旁听得很迷糊的阿萨德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铃歌说:[只是稍微测试一下这个零级教员的能力而已。]         [你、你想干什么呢?]阿萨德听后似乎就猜到了铃歌的意图了。         铃歌:[我什么也不干哦,只是让你们如果有什么想抗议的就随便行动,要是对方都能应付下来,那就姑且算是合格了。]
         阿萨德一脸懊恼的样子,他叹着气说:[随便你们,我不参加。我最近很累,记得让他们不要吵到我。]说着他打起哈欠、继续趴在了桌上。         [辛苦了。]这样调侃一句后,铃歌转过头去对奥斯果里微笑了一下,然后绕到阿萨德另一旁的座位坐了下来,奥斯果里则继续翻开书来看……
         很快,早间第一堂课的音声响起,每个人都习惯性地选择就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但奥斯果里却特地坐到后方去了。
         一会儿后,教厅前面的门被拉开了,一个全身被黑色斗篷包裹的人走了进来,这副形象令阿萨德他们惊奇不已。         那个人脚步沉稳地走向中间的教台,这期间,每个人都一致向其投去了好奇的视线。         只见,那个人略低着头,同时有了斗篷的遮掩,其脸部只能大概的看清鼻下的部分。其一身的漆黑——黑色的斗篷、黑色的长靴、黑色的内装,以及耳鬓间垂下的黑色发丝,除了微露出的粉白肌色,连同他身上微微发出的“黑暗之力”气息都给人一种不适的感觉。
         阿萨德暗想着(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这种装束……就像是隐藏身份的罪犯一样)
         那个人走到教桌后面,转过身来:[大家好,我是今天一天担任你们全科教员的瓦格·提亚可玛,请多关照。]其声音浑厚有力,语调显得低沉,由此可以判断大概是一个40多岁的男中年。         瓦格:[在此之前,还要为大家介绍一个新学伴,进来吧。]
         [什么?]即时,趴在桌上的阿萨德直起了身(究竟怎么回事,事到如今竟然还有人被编入直升班!)想到这里他转过头去看身边的铃歌,但铃歌也是皱着眉,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
         只听教厅外传来脚步声,随后出现的人令阿萨德和铃歌都不禁睁圆了眼,其他人也一下子投去了注目的眼光——只见,脱去了铠甲,换上学园统一的蓝纹白色学服的斯卡利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皱着眉头一副生气的样子,就跟阿萨德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但换上学服的他却显得更加美丽动人了,不知道他性别的男性肯定会不觉入迷的。         斯卡利走到瓦格的身旁,转身面向台下。
         阿萨德不由得小声地脱口:[为什么他会……]         铃歌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过后再去问一下奥斯果里。]
         瓦格把头转向斯卡利:[好啦!做自我介绍吧。]         只见,斯卡利从最开始就用很微妙的神情在斜视着瓦格,那表情好像在厌恶着什么。这个时候,他移过视线来漠视着所有人说:[我是巴斯特·斯卡利,今天开始迁学到这里。——顺便说一下,我实际很不想和你们扯上任何关系,所以拜托了,尽可能的离我远一点。]         爆炸性的发言惊呆了很多人,阿萨德一副懊恼地样子,铃歌的眉头则皱得更紧了。
         斯卡利继续说:[还有……]         [稍微等等……]这时候,坐在外组后排的菲格打断了斯卡利:[好像没有人表示过要和你搞好关系哦,你的自我意识太过剩了。]         接着,坐在菲格前面的索斯也以深沉地语气接了一句:[我承认你长得很可爱,不过……虽然不知道你至今为止遇到过什么样的人,但是拜托了,不要把我们和他们混作一谈,很恶心的。]听到这里,许多人都苦笑着回过头来看他。
         索斯的话总是会钩起别人的不愉快,但仔细倾听又着实有种切中要害的感觉,令人难以辩驳。
         最后,后边的罗真又补了一句:[索斯你太善良了,像她这种人肯定是自以为长得很美才会那么嚣张的,哪里有那种悲惨过去的回味啊……<看向斯卡利>你不要太自恋了,比起你,梅耶尔不知道美丽多少,我看你是终生找不到“搭档”的那种人啊,大家说是吧。]         随后就听到一阵小声的嬉笑传了开来……
<该世界观中,一部分地区里“搭档”等同于“恋人”的意思。>
         阿萨德虽然明白罗真是在为所有人争取尊严,但还是不经意地产生了疑问(梅耶尔更美?)然后,他转头看向台上,结果如他所料——斯卡利已经咬牙切齿地捏起了拳头,且面相凶狠地瞪向了罗真他们。
         斯卡利抬脚朝地上猛踏出了一声巨响,台下的笑声瞬即止住了,许多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被那一脚的震响吓到了,还是因为察觉到他的“光明之力”而吃惊。
         斯卡利指着所有人大声骂了起来:[住口!!!你们在说什么自以为是的话呢,听清楚了!我是男的!!!!!!]
         “不会吧!”——除去阿萨德与铃歌,这是每个人的第一反应——在那一张张震惊的表情上仿佛都写着这三个字。
         斯卡利伸手指向罗真:[话说梅耶尔是谁啊!我不认识啊!是你的梦中情人吗?!想发情的话就去找她啊,你这只发情的“公菐”!]         罗真听了不由得红起了脸:[你、你……]
<“菐”相当于“猪”,另外为了阅读方便“公、母、雄、雌”不作新词>
         “Pi”——突然,外组的前排传出一声笔根折断的声音,所有的人瞬即把视线移了过去。         只见那里坐着一个有着棕红色长发的少女,她的眼睛浅橙,额前发被从两边分导向了耳后并用发夹固定住了,她的面容柔美,但却显得很严肃,从中透出一股冰冷。         少女手里捏着断掉的画笔,笔下是一张画到一半的图景——从画上看,正是教厅的教台,虽然还未完成,但也逼真的把教台上的物品都画在了上面。         这个全身散发着艺术气息的少女就是“梅耶尔·萨拉米斯勒”,既是铃歌喜欢的人,也是学园公认的第一美人。
         ……]阿萨德突然听到一旁传来不愉快的低叹。他转过头去,只见铃歌眉头皱得极紧。         铃歌紧咬着牙关,嘴角翘起,眼睛直瞪着台上的斯卡利不放。阿萨德看着他这样,情绪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这时,梅耶尔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瞪向斯卡利。         看到这一情景的斯卡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对梅耶尔说:[原来你就是梅耶尔啊!不好意思了,我没打算说你的,只是刚才那个发情的家伙太讨厌了我才……][明明是男人为什么长着一张女人的脸……真是恶心!]斯卡利正要低头道歉,却被梅耶尔用一声辱骂打断了。
         只见,斯卡利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他缓缓地把头抬起,面无表情地看着梅耶尔:[你……说什么?]         教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了起来,其他人都只能呆呆地看着两人。         梅耶尔微仰起头,以居高临下的神情来看着斯卡利,笑道:[啊啦~你没有听清楚吗?我说“很恶心”,这次听清楚了吧!还要我再说一次?]         斯卡利的眼眶缓缓睁大,随后又缓缓地恢复了,他盯着梅耶尔,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下一瞬间,梅耶尔脸上的从容消失了——只见,斯卡利高速移动到她桌前抓住了她的领口,并把她从桌后半扯了出来。
         梅耶尔吃惊之余甚至来不及叫出声,她想不到斯卡利会有这种举动。斯卡利冷冷地对她说:[我可不是喜欢才长成这样的,什么都不懂的话,就给我闭嘴!]
         斯卡利的举动明显刺激了其他的学士,铃歌更是果断站起喊道:[放开梅耶尔你这家伙!]跟着就从桌后翻出,走上去抓住了斯卡利的右手。         [噗呼……]霎时,斯卡利回瞪了铃歌一眼,随之一脚将其踢了出去——撞在了窗台下。
         见到这一情景的阿萨德终于也忍不住站了出去:[你这家伙竟然敢对铃歌……]         !]这个时候,教台上的瓦格开口斥责:[还不住手!巴斯特学士,你做得太过火了!]         斯卡利瞥了瓦格一眼,然后咂了一下嘴把梅耶尔推了回去。看到他这一举动的阿萨德更觉反感:而平时都很冷傲的梅耶尔这时却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阿萨德走过去扶起铃歌:[你没事吧铃歌?]         铃歌抬头就是瞪向斯卡利:[那个混账……]
         教台上的瓦格看着斯卡利:[你坐到右边的最后排去,不准再闹出事来了。]         [是,是……]斯卡利有气无力地走上了梯道,朝最后一排的最里边位置走去。这期间,几乎已经全被激怒的学士们都朝他投去了鄙视的眼光。
         然后瓦格把头转向阿萨德和铃歌说:[你们也快一点坐回去吧。]         阿萨德扶着铃歌坐回自己的位置,让铃歌坐在自己的右边。         [嗯~]瓦格问:[你们坐的位置是不固定的吗?]         阿萨德正感到不耐烦,于是大声地说:[无所谓吧!这么多座位坐哪里都一样。]         瓦格说:[原来如此,这样我倒是省事了,好了,要开课了。]说着就开始操作起教桌上的数据坛……
         阿萨德关心铃歌,小声地问:[你怎么样?铃歌。]         铃歌回过头来说:[背上有点痛,但不要紧。]         阿萨德追问:[被踢到的地方呢?被踢到的地方怎么样了?]         铃歌说:[不要紧,这个倒是没什么事。]         [!]阿萨德愣了:[“没什么事”?]他回想起之前被斯卡利打伤时的痛楚不禁疑惑起来。         见到阿萨德纠结的样子,铃歌反问:[怎么了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啊!不,没什么。]阿萨德心想着(大概是幸运的没有被“实击”到,而只是被肢力推出去而已)
         瓦格操作着数据坛,只见台上的巨大墙屏显示出了大量的文字和几张人物头像图。         瓦格:[那么,我也不知道你们的进度如何,就从“渊承改新”讲起吧,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话你们可以直接问。首先,要记住这个时期最重要的三个影响人物,修斯·博来,隆列·梅罗梭,还有“无渊名”的鸠斯班,这三人是改新的领袖人物……]
<“无渊名”就是没有姓的继承,只有名的意思。>
         瓦格开始讲起“远历”,铃歌只听了开始的几句就不屑地笑了一下,接着拿出自己的数据坛自学起来了……         没过多久,已经没有人在听瓦格讲了,有的人自学、有的人发呆,后方的斯卡利则是早在瓦格开讲之前就设下了隔音的阵界——直接趴在了桌上。渐渐的,每个人都开始犯困……
         阿萨德小声的抱怨:[这种无聊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铃歌一边看光屏上的数据,一边笑着告诉他:[他从一开始就只是原原本本的照着资料读,这种人要是零级教员的话世界就完了。]         [什么!]阿萨德震惊。
         阿萨德的惊叫扰动了所有的人,教厅内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瓦格问:[怎么了吗?莫里亚茨学士,有什么问题吗?]         [啊!]阿萨德有些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一脸的怀疑,并很直接地转过头去问瓦格:[你,真的是零级教员吗?!]
         只听瓦格反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疑问呢?]         [你刚才……]阿萨德正要说明原因,结果铃歌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暗示他收口,并快速地接过阿萨德的话微笑着说:[不好意思,尊敬的教员,他可能是睡迷糊了,请原谅。]         瓦格听后说:[嗯!睡着了可不行啊,现在还在上课呢…<面朝所有人>…好了,都起来,不准再睡了,不想听课也要给我自习。]         这时,铃歌笑容消失了,转而出现在他脸上的是满满的不屑。
         瓦格开始拍打教桌:[都起来,别再睡了,别再做梦了,现在还在上课,快点起来。]他的这一行为令很多人都感到不耐烦,很多抬头的人都用鄙视地眼光瞪着他看,索斯则果断设起了隔音的阵界。
         这时,瓦格拿起教桌上的笔壳朝阿萨德他们后方扔了过去:[还不快起来!]只见后方的莱库罗趴在桌上,笔壳正好砸中他的额头。
         阿萨德见状,一咬牙,气得站起来责骂:[你在干什么?!是你太没用,讲出那种催眠的课才让我们犯困啊!]         莱库罗捂着额头站了起来,他的样子倒显得比阿萨德镇定多了,只听他开口就说:[你根本不配做教员,快滚吧!]         不知何时解除了阵界的索斯也跟着说道:[我们不管你的干劲有多大,如果太无能的话就一点意义也没有,如你所见,这个班里本就不需要教员,你不该来这里的。]
         接着,很多人也跟着一起责骂起来,都是指责瓦格无能,没资格教学之类的话……
         但令他们意外地是,瓦格却一点也不动摇,一直都是无言地站着,直到指责声慢慢消停了,他才终于开口说:[不要乱想,对你们这群废物,我没必要太辛苦自己,要让我认真讲,你们还没有资格。]
         原本还一脸嬉笑着准备看瓦格为难的铃歌一下子愣住了,继而显出扭曲面容的怒意:[你这个混账,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么丑陋,看来你跟那家伙…<瞥向斯卡利>…是同类。]
         瓦格:[把我和那样的作比较还真是伤人啊……哼~~~不过无所谓,再怎么样也比你们这群废物好多了。]         铃歌气得脸皮抽动:[你这个混账……]这样说着铃歌把手举过了肩膀。         阿萨德明白那是铃歌在暗示团队里的人准备攻击瓦格,于是他也做好了翻过桌子的准备。         铃歌故意保持着姿势让瓦格看:[把你刚才说的话全部收回去。]         [呵~~~]但瓦格却又说出了更加恶劣的话来:[别想了,废物只要承认废物,有废物的样子就足够了。]         [啧……]铃歌愤怒地咂了一下嘴,挥下了手。
         然后,教台上就浮起了“三角魔法阵”,两个人影从中间的梯道冲了下来……         这时,在短瞬间里,可以看到瓦格嘴角诡异地咧开……突然一声震响——在瓦格踩踏之下,刚刚耀显的魔法阵之光消失了……         看清这一幕的阿萨德和铃歌都不禁愣住,使得刚想翻桌出去的他们一下停住了。而冲下去的菲格和罗真两人都分别被瓦格的拳、脚直击面部,身体撞在一起——飞了回去,又正好把刚走出梯道的另外两个人一同撞倒了。
         阿萨德惊呆了(何等惊人的反应速度!)         铃歌回头瞪向瓦格,却见他引了一阵水在洗手,口里还说着:[啊~~真糟糕,废物的气味都沾在身上了。]这样说完之后用“驱散魔法”清干了手,接着又从斗篷里拿出一双黑色的手套戴上了。
         [你那算什么啊!!!]一向沉着的奥斯果里终于也被激怒了:[你这样也算教员吗?!]         铃歌也咬牙切齿地说:[你太过分了!]         [我当然是教员……]瓦格却说:[……不过,我只教想学的学士,没有义务去培养没用的渣子。]         铃歌瞪大了眼:[你说“渣子”?!]
         瓦格:[难道不是吗?孤立成班和排斥教员就姑且不说了,仅凭在这样的龄段就结团这一件事,就看得出你们的内在有多混沌了,更别说还有气走教员的先例,这可都是残渣的一贯表现。]         铃歌:[你……]         瓦格:[不服吗?那你就证明给我看看好了,试着向我证明你不是废物。]
         [好!]铃歌大声应接下了瓦格的挑衅:[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无论是证明你的无能,还是证明你是废物!!!]         只见瓦格的嘴角扬起,似乎很得意的样子,又显得有些不屑,这更加激怒了铃歌他们。
         [啊!对了,忘记告诉你……]突然,瓦格说道:[我在来之前已经请莎尼教员切断这里所有的外接功能了,所以你录起来的声音和影像都发表不出去的哦。]         [!]铃歌瞪大了眼。         这个时候,阿萨德才发现铃歌的左手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数据坛,根据铃歌的反应,他看得出铃歌确实在录制,由此他不得不震惊于瓦格竟然连这也能察觉到。         瓦格又说:[虽然让你录得那么辛苦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还是消除掉吧,你也该明白这种拙技对我是不起作用的了。]
         [哼~~~]这时,铃歌的表情突然恢复了平静,只见他面带微笑地说:[好吧!多余的事情我就不做了,我会正面让你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愚蠢的。]说着他操作着数据坛,只见,一个界面浮出后又迅速被关闭了。         瓦格听了笑道:[哈~~~说什么“正面”,如果我要和你战斗,你可就直接输了。]         铃歌回以笑容说道:[是呢!不过那样你就是自认脑子不怎么样了。]         瓦格说:[你还挺能说的嘛……好吧!难得如此,让你选择吧,让我看看你怎么证明。]         铃歌笑着说:[但愿你不要后悔。]
         阿萨德愣住了:[铃歌,你……]看到这里,他才意识到原来铃歌之前表现出的激动和愤怒都是故意做出来的,实际上一直都很冷静。因此他笑了,他很坚信铃歌接下来会狠狠地把瓦格羞辱一番,让他抬不起头(真是愚蠢,来之前也不先调查一下自己要面对的是谁)
         铃歌想了一下后说:[这堂课是“远历”,就以远历的问题来讨论吧,如果我提出的问题您答对了,还提出了我回答不了的问题,就算您赢了,反过来就输了,您觉得怎么样?]         瓦格双肘撑在教台上,显得一副很从容的样子:[行哦,出题吧!让你先。]         此时,奥斯果里走过来坐在了阿萨德他们身后。
         铃歌操作数据坛,然后把一个光屏放大,只见上面显示着一张地图,地图的中央有一块红色显示的巨大土地,在其周围还有多个其他色彩表示的小块土地,其各自之间都有隔着标粗的疆界线。         铃歌:[这是创元时期,现阿塞拉斯王国境内的一种局势,当时强大的“伦德古国”扫灭了周边的十七国完成了统一……那么,我现在要问的是,假如将“历实”无视,再次建立出这种格局,把所有可以影响战局的因素都考虑进来的话,伦德古国能够统一的概率是多少?]         问题一出,一些坐得比较近的学士都开始小声地谈论了起来。         阿萨德听得很纠结(这个……完全是军事会议吧,跟远历没有太大关系,硬要说的话更像“数算”题。)
         [呵~~~]瓦格手抵着下巴说:[这样吧,原本的话我应该回答你是“绝对概率”的,因为远历已经证实了伦德王国的胜利。然而呢……你说过无视历实,所以这个以历实为基准的答案当然是错的。那么就分析各国的占地范围吧,这样的伦德王国胜率大约63%,不过这样想的话就单纯是数算学的问题了,你事先就明示问题是远历的,所以我不会犯这种蠢的,更深层一点理解的话你说的是概率而不是胜率,当然也不成立了。]
<“绝对概率”就是指不可动摇的100%,没有200%的说法,也没有原本100%但被反面抵消而不足的说法。>
         铃歌摆着手催促道:[好啦,无聊的话就别说了,给出答案吧。]         但瓦格还是不慌不忙:[嘛~嘛~别那么着急,先听我说完,你也没强调不可以逐步推解。]         铃歌:[……随便你。]         看到铃歌这样,阿萨德明白瓦格说的那些话肯定与答案完全沾不上边,因而更加安心了。
         然后瓦格继续说:[你刚才说了要考虑所有影响战局的因素,这样的话人才因素自然少不了,当时的战争也是持续了十年,现在无视了历实,各国都有诞生优秀人才的可能,如果周边国家运气好的话最终就不一定是伦德古国的统一了,可能被颠覆,也可能形成僵局,答案是多数的,我应该反驳你,无论我说出哪个答案,你都可以用其他的答案来否定我。]         阿萨德听完不禁心中一凉,因为就他的印象铃歌的确可能出这种模棱两可的问题,但当他抬头去看时,铃歌脸上却已经挂着胜利的笑意了……         [哼~这就是您的答案吗?]铃歌轻笑着:[那可真是遗憾了……]         铃歌正要宣布瓦格的错误,却又被他阻止了:[嘛~等一等嘛,我还没说完呢。]然后他又继续说:[像这种类型的问题一点也不少见哦,只不过出题的人都一个特点,就是对自己的脑力没自信才故意出这种找不到答案的题目来嘲笑别人,像这种家伙无疑是自以为是的废物,无能的同时还很无知……不过就出题上可以知道,你是一个高知力的人,不会犯这种蠢的,其实所谓的多种答案是可以用一句话作范畴的……呵呵,我的回答就是“无答案”。]         听到这里阿萨德忽然懵了(这样说有意义吗?和刚才的没有太大差别啊)
         只见铃歌依然挂着笑脸,阿萨德正因此感到心安,但铃歌却说道:[好吧!这次就算你对了。]         (什么?!)阿萨德感到很困惑,他小声地问铃歌:[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算他对了,你在让着他吗?]         没等铃歌回答阿萨德,就听到瓦格说:[真是了不起的诱导,要是一般的教员,现在应该已经成了废物中的废物了,不过这样还不足以让我表扬你哦。那么,接下来到我了。]说着他开始操作起数据坛……
         看到瓦格得意的样子令阿萨德更加不甘心了:[你在干什么啊?像那种家伙就算是舍弃尊严也要编个答案让他屈服!]         铃歌苦笑了一声:[笨蛋,你没有听到他说那是什么一种人的作为吗?被他说成那样,我要还是没脑子的承认下来可就真的成了废物了。]         [呃……]阿萨德不禁愕然。
         [你这次是完全败北了呢。]突然,身后的奥斯果里说道:[你会不会太大意了。]         [哈!]阿萨德听了之后很是不服气:[哪里完全败北了?只是运气不好而已,难道不是那家伙曾经见过类似的问题才答的上来的吗。]         奥斯果里却说:[不见得吧!在我看来那个答案本身根本无所谓的,如果他没有事前察觉铃歌的意图就随便回答,铃歌完全可以给出另一个答案来否定,之后不管是会被骂废物还是会被说狡猾,都可以反驳他“连一个废物的意图都察觉不到,真是连废物都不如”。]说着他看向铃歌:[估计这才是你原本的意图吧!想要把他贬得尽可能的低贱,否则你不甘心吧。]         阿萨德震惊地看着铃歌:[是……这样吗?]         但铃歌只是默默地微笑着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们。         阿萨德不禁心生不安,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瓦格的最后一句话可以说明他看透了铃歌的内心,本来这在阿萨德看来就是不可能的、难以置信的,而现在他才重新意识起瓦格那“零级教员”的资格,也由此担心铃歌会比不上眼前的那个人。
         阿萨德用力地甩了甩头(不,不,不,铃歌怎么可能输掉,他的知力可是高达300啊!这可能是世界第一了,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输呢。一定是还没出全力……对,肯定是这样,再说了,每个人都是一开始没办法用上全力的,这是常识,而且铃歌可能还小看了他,所以出了比较简单的题……没错,肯定是这样,毕竟连“奥斯”都能答得上来啊。)
         奥斯果里对铃歌说:[专心一点哦,你也该意识到这个人的知力有多高了,最好把他当成你来对付比较好哦。]         铃歌笑着回应:[我知道。]         对于奥斯果里的话,铃歌显得不是很在意,但却让阿萨德感到很不安,进而使他感到恼火(你为什么就不能说一些宽慰的话,像这样给铃歌施压有意义吗?还是说你想让铃歌输?!)
         这时,瓦格停止了操作,只见大屏幕上显示的并不是有关远历的资料,而是铃歌的个人资料,许多人正感到困惑,只听瓦格说:[这就是你的资料吗?哦!梦想是成为“內议大臣”呢。]         [是的。]铃歌面带微笑地问了一声:[请问这有什么奇怪吗?]
         瓦格:[不,很不错的目标哦。既然这样的话,我这里就有一个很适合你的问题了。]         铃歌:[哦?请您赐教。]         瓦格:[在渊承改新时期,有一个思想进步,行政和诡辩能力卓越的学者名为“叶鹄”,在他“游礼”于各地时途经过某一座城,那时他曾三次未能辩胜于那里的城主,反而被指出了自身言论的多处缺漏,经过多日的思索,他终于在第四次驳倒了城主。在此之后,当城主再次召见他时,他却早已离开了。你就以这个事例来说出叶鹄的一个品行,如果你说出来正好是我所想的,那就算你赢了。]
         [喂!你这样太狡猾了。]阿萨德忍不住大声说道:[就算答对了你也可以否认啊!](可恶,想不出问题就学铃歌)         [呵呵~~~]瓦格笑道:[不用担心,我和你们这群废物不同,不需要做那种蠢事,答案就在题目里面,要是你们认输的话,我可以解释给你们听哦。]         [……]阿萨德顿时语塞,他感到很尴尬,此刻,他清楚的认识到面对“高知”的领域,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铃歌问道:[您是打算这样毫无提示的让我去猜吗?]         瓦格反问:[怎么了?没有自信吗?]         铃歌说:[不……也不是,我只是确认一下。]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笑脸上,眉头已经微微皱起了。
         [呵呵……]这时,瓦格笑了起来:[确实,这个问题如果只能答一次就太欺负你了,这样吧!降低一下难度,到课间为止,你答几次都可以哦,不过这样的话,你就必须答得一字不差,光是意思接近了可不行哦。]         听了瓦格这么说,许多人不由得有些窃喜,他们坚信如果是这样的话,铃歌绝对能答出来,但同时也感觉到了一股说不出的屈辱,因而心中非常纠结。
         铃歌笑着说道:[是吗……但愿您不要后悔。]         瓦格说:[这句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铃歌说:[真是了不起的自信啊,我想我该谢谢你的好意。]         听到铃歌这么说,阿萨德不禁感到心寒,他的脑中浮现出铃歌接连几次作答都被瓦格否定的场景,一想到会变成那样,即使最后答对了也会令他们感到很尴尬,并失去信心。         不止阿萨德,其他人,包括奥斯果里都面带愁容地看着铃歌。
         这时,铃歌说:[不过遗憾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所以,我觉得您还是把好意收回去,多用脑子想一想下一个题目要怎么出吧。]         听到铃歌这么说,其他人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阿萨德则是又喜又气地在心里抱怨(你这家伙,竟在这种时候给我开玩笑。)         [哦!]台上的瓦格发出一声很造作的惊叹,然后说:[是这样啊!那么就让我听听吧。]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躬下身来,手肘撑在教桌上,下巴抵在两手背上,表现得一副很从容的样子。
         铃歌皱起了眉头:[叶鹄作为一个富有革新思想的学者,一直都是被视作圣者一样的存在,在评价其品行时,几乎都是单方面的认可。原本这种事例只要讲到他驳倒了城主就行了,可您却有意在最后加上他逃走的情节,很明显,您所想的答案是贬低他的,这样想的话,也暴露出了——您还真是一个有够自大的人呢!]说着,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转而显露出不愉快的神情,瞪着瓦格。         瓦格:,不错嘛,很敏锐,作为表扬,我就姑且承认是这么回事好了,——不过说到暴露,我劝你不要把眉头锁得那么紧比较好哦,让支持你的人看到了,会感到不安的。那么,说答案吧。]         只见,铃歌不仅眉头皱得更紧,连表情也变得极其严肃了,他眼睛直直地瞪着瓦格,没有再说话。其他人看着他开始困惑起来,进而又感觉不安。
         突然,铃歌摊着手说道:[我不玩了。]听到这句话的阿萨德他们都猛睁起了大眼……
         [哦!就是说你认输了。]瓦格一边说着一边直起了身:[那还真是遗憾……]         [请等等,您别误会了。]铃歌伸出手掌:[我的意思是说不想再学“你”做那种无谓的推解了。]         ……]听完这话的阿萨德咬紧了牙关(你想要吓死我们啊混账!!!)         仿佛听到了阿萨德的心声,铃歌转过头给了他一个带有恶作剧韵味的微笑,然后回过头去说:[既然是描述他逃走,那么只需联系一下作为他逃走的原因——城主,就可以知道答案肯定是“胆怯”了,原本我打算直接回答的,不过看了你的态度,我放弃了。]         瓦格依然不改他从容的态度:[哦!真是有趣,能不能跟我说明一下怎么回事呢?]         铃歌微笑着:[你好像很有自信的样子嘛!但是我怎么感觉你很急呢,我的推解明明已经清楚地提示了答案,你却不辩解,甚至直接承认了,这样倒让我觉得——你什么都没有想,你只是希望我快一点回答,然后再随便编理由来否定我。虽然你事先把自己说得很了不起,很不屑于这么做,但实际是怎么想的又有谁知道呢。所以我只能这么回答:这个问题是无答案的,若是真有那种答案的话,麻烦您拿出一个实际的证明来证实一下好了。]         之后……瓦格没有再说话,只见他又开始操作起数据坛,翻阅着铃歌的资料。
         看到这样的瓦格,阿萨德他们终于是得意了。         [哼哼~~~]铃歌又笑道:[你真是愚蠢,竟然出这种题目,表面上看起来很狡猾,其实存在巨大的漏洞,只要对方要求你给出证明,即使你心里真有那么一个答案,你又怎么证明呢,那种东西,估计一开始就不存在吧。哈呵……]         听完铃歌的话,阿萨德才猛然顿悟。         [哼~]奥斯果里却在后边挖苦铃歌说:[你这个人真是够恶毒的。]         听到这种平日常有的挖苦,阿萨德总算是确定铃歌赢了。
         随后,整个教厅里就响起了一阵阵小声的、嘲笑式的议论……         [好啦!]铃歌拍着手:[大家先静一静,让我们听一听瓦格教员有什么想说的。]         阿萨德明白铃歌是故意要形成这种冷场来给瓦格施压,于是看着他,心里有了和奥斯果里一样的看法(你可真是恶毒)
         只听,瓦格说:[真是的,不得了的孩子,竟然以这种方式回答,说实话,你的知力着实的令人畏恐。]         铃歌笑着说:[多谢了,我会当做是褒奖的话语,诚心收下的。]然后又催道:[那么呢?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瓦格说:[很遗憾,你回答错误了,我心里想的答案是“怯懦”。]         阿萨德听了觉得很可笑(事到如今还想挣扎吗)         铃歌果断地说:[那就请给出证明吧,我也很想听听您是怎么说的。]
         [哼~]瓦格轻笑了一声:[“说”吗?不,我已经厌倦了麻烦的说明,所以我就这样来证明。]只见,屏幕上的资料正好翻阅到评价的那一页,而在教员评价处则写着“怯懦”两个大字盖住了后边的大片文字,瓦格故意把它放大了让所有人都能看见,铃歌一下子愣住了:[那是什么时候……]         [不止是你的哦。]接着,瓦格接连调出班里其他学士的资料,而在他们的评价上都同样有着“怯懦”两个大字。
         看到这些,其他人都各种心情复杂,但没等他们开口,瓦格就说:[我敢肯定你们现在都认定这是我刚刚修改的,认为我用了你们不知道的方法修改的,所以我让你们上来检查修改日期。]说着他退到了教台的边角转过头来继续说:[不过我断定你们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因为没有谁承担得了把你们全体都变成废物这样的重担。…<转向铃歌>…而你则是在想如果是真的,那要怎样才能当着我的面把它变成假的。看吧,你们就是如此的脆弱,这就是我为什么在你们每个人的评价上写了“怯懦”。]
         瓦格的言语犀利,在阿萨德他们刚产生出相应想法的瞬间,他就说破了。         结果,真的如他所说,没有人敢移动一下,几乎都低下了头来回避其他人的视线,连铃歌也只是站着不动、朝瓦格瞪眼。
         瓦格又走回教桌,他说:[我知道即使说到这种程度你们也绝不会承认这是真的,所以我让你们看一下这个。]说着他抛出了一样东西,铃歌正面接了下来,当他看了一下那个东西之后就睁大了眼:[哈啊~]
         只见那是一个翡翠色的晶体挂坠,在其正面雕刻着“坚强”二字,而反面则刻着“怯懦”二字,霎时间阿萨德也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台上的瓦格继续说道:[那是我来之前向你们的梅哈教员借来的,我觉得上面的刻纹已经可以证明了……不过,如果这样你们还是不满的话……]说着他又拿出了一个发光的东西,这次是一个“调音晶阵”。         经瓦格操控,晶阵发出了瓦格的声音:[梅哈女士,可以把你的挂坠借给我吗?我在第一堂课里要用它来做一个证明。]然后又发出一个青年女性的声音:[是这样吗?那么……]声音到此结束,接着瓦格又操控——让声音重放了两遍……
         [什……么?!!]铃歌惊得眼框直抖。         此时,除了依旧处在阵界里的斯卡利,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同样的表情来看瓦格,从他们那惊恐的面容上可以看出震惊与茫然。
         铃歌忽然指着瓦格:[就,就算是这样,你也要说出叶鹄的哪里体现了怯懦,要是你说不出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认同的。]         [呵……]瓦格嗤笑着:[你疯了吗?问我这种问题是想给我机会欺负你吗?]         阿萨德惊呆了,因为铃歌刚才已经自己解释了叶鹄“胆怯”,使得那个听起来很难的问题变得很明显了。         阿萨德看到铃歌指出的手在微微发抖,虽然他咬紧了牙关,但眼眶仍瞪得很大,看到这样的表情。阿萨德突然心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又似曾相识的恐慌,虽然他还不明白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感,但他却清楚的认识到了一件事:铃歌输了。
         [嘛,这次我就不欺负你了。]只见瓦格把头转开了,然后又开始操作数据坛,他再次调出了铃歌的资料:[还有,虽然我对你没有恶意,但內议大臣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你……什么意思?]铃歌的声音沙哑了,似乎很艰难才发出的。         瓦格:[不明白吗?就是说,你没有成为內议大臣的资格。]         [!]铃歌一听,一拳锤在了桌子上,吓得阿萨德全身一颤,他朝瓦格大吼:[你这个家伙,不要以为赢了我就能决定我的一切,我的能力不需要你来判断!!!]
         [呵~~~]瓦格长叹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呢,那我再说得明白一点吧。你……已经握有了內议大臣的能力,但却没有资格成为內议大臣,这样说的话,你该明白了吧,总之先冷静下来,不然我和你说话会很辛苦的。]         对于瓦格的话,阿萨德感到费解(有能力却没资格?这是什么意思啊?能力和资格本来就是对等的。)         铃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是凭什么来为我下这种定论的。]
         [“凭什么”?]瓦格说:[原本这个问题就是为了测试你资格而出的,这个我一开始就强调了,你总不会说忘记了吧。而测试的结果是你完全不合格。]         铃歌气得牙关咬紧,脸皮跳动:[……究竟哪里不合格了?!]         瓦格:[首先,我好心地承认了你对我的评价,间接地也承认了你的推解,而且你也明显知道了答案,但在最后却放弃了,为什么呢?不确定?呵呵~~~当然不是了。         不用说,明显是因为怀疑我,尽管我表现得那么真诚。——另外,你之所以选用那样的方式作答,是因为你并不满于只是回答正确,而且比起胜利,你更想在身心上摧残我,毫不留情的。         凭以上两点,我断定你的内心太过肮脏了,你这种东西要是作了內议大臣,指不定会害死多少人呢,所以我才说你没有资格。]
         这话让阿萨德听了极其不服气:[你给我闭嘴啊!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铃歌他可是……]         [你以为你就干净了吗?]瓦格忽然厉声喝止了他。         阿萨德一愣:[呜……]
         这时,可以看见瓦格嘴角扬起,仿佛是在嘲笑他们:[忘记了吗?你们可是罪恶的西方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         听完瓦格的话,铃歌愤怒得面容扭曲了起来:[你这个混账……]         [闭上你的臭嘴啊混账!!!]后方的罗真更是大声激喊了起来。         阿萨德也大吼道:[你以为你明白我们的什么?!就是有你这种可恶的家伙在,才会让我们承担这种可恨的污名的!!!]         铃歌也厉声斥责道:[你要是想来传播偏见的话就滚出去!去做你那干净的东方人去吧!]
         [“偏见”?Ho~Ho~~~]瓦格突然发出了嘲笑一般的感叹:[原来如此,你们是用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的啊。]         铃歌恼火地质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瓦格轻声说:[好吧,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不过在这之前……]他忽然正面转向所有人:[你们知道嘛?这个学园里有一半“教职人员”都是杀人的罪徒……]         [!]         [!]         [!]         ……
         瓦格的话刚出口,铃歌和阿萨德以及团队里所有的人都震惊了,紧接着其他的学士也露出了惊讶得表情……
         只听瓦格继续说了下去:[……他们全都是经由你们的学园长混进这个学园,在暗地里替他执行不可明面于世的事务,其中一件就是替他搜寻能力特异的孩童,然后采取强制手段将其迁入这个学园,待其成长之后编入政级直升班,再最后进入政级。如此,你们的学园长就推举了能力特异的人才,换算成奖金,每20人就价值一座贵族豪宅,这个估计你们很多人都知道了吧……]         阿萨德有一点的惊讶,虽然这件事本身可以说很名目,因为是一项制度,所以连城街上的人也能知道个大概,但是每20个人就价值一座贵族豪宅的事情他还是首次得知,虽然他不屑,但也为王国会出如此巨额的奖金而感到悲愤。
         瓦格的话还在继续:[在这里,有一件事我想你们很多人都不知道吧。要是普通人的话,就算学绩再高,拨下来的奖金也达不到这个数额的十分之一,重点是要有特异性……比如说知力高、天赋高、在一部分领域有超群的天赋,特别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一个人就有几百个人的价值,比如说,在你们之中的“阿萨德·莫里亚茨”和“桑弗尔·提格里路”。]
         阿萨德震惊了,他顿时明白了一件事: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学园长吞并另一座学园是为了扩充直升班的人数,现在看来,他的目的完全就是为了得到桑弗尔。         意识到此的阿萨德转过头去看外组中排坐着的那个人。         只见,那里坐着一个同是金发橙眼的人,不同的是,他的头发在脑后的高位束成了长尾,他就是桑弗尔·提格里路。虽然没有像铃歌和奥斯果里那样的知性气氛,但他的学绩仅次于两人排在第三。         另外他的特殊能力是“读心术”,正式名称为“连知之识”,靠着肌体与人接触就能读取他人的内心。由于这个原因,几乎没有人敢靠近他,理所当然他的交友情况很差,背地里常被人议论,而他本人似乎也很抗拒这个能力,所以平时都带着手套……
         由于同时被叫到,阿萨德回头去看时,桑弗尔也正好朝他投来视线,两人对视的瞬间,各自都尴尬地把头转了回去。
         阿萨德抬头看了一下铃歌,只见他依然只是皱眉瞪眼的看着瓦格,明显早已知道了这件事。突然,铃歌对瓦格说:[已经够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但是……不要拿那种人来和我们作对比,我们和他不一样!]         [嗯!]瓦格却说:[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拿你那没用的养父来当代表。我想说的是,在这种制度之下,你们很多人肯定都遇到了不少麻烦吧,严重的话,亲人都会被杀死。]         阿萨德刚听完,不由得面露愁容。
         瓦格对着铃歌说:[然后你……只看你的知力和养子的身份就知道你肯定是其中之一了,这样,你想成为內议大臣的理由也就明显了,估计就是妄想靠自己毁掉这个制度了。]         虽然事到如今,但阿萨德还是惊讶瓦格连铃歌的目的都能推知到这种程度。         铃歌果断地反问道:[没错,那又怎么样?!……但我不同意你说那只是妄想的!]
         [哼!]瓦格笑了,显得是那么的不屑,他说:[说得好像很了不起,说到底只是你个人的泄愤行为而已。]突然,他大声地对所有人说:[好啦!你们都听到了没有,铃歌学士有着很了不起的想法呢,很伟大呢…<严肃>…那么,支持他的人都站起来,让我看看能有几个。]         阿萨德瞪了瓦格一眼,果断站了起来:[我!]         原本就在后边站着的罗真也大声喊道:[还有我!]         紧接着,团队里其他人也接连站了起来……
         瓦格左右观看了一下,每个站着的人态度都很坚决,但最后他却面朝铃歌说道:[看吧,一个人也没有。]         [!]阿萨德一愣。         铃歌则是忍不住骂道:[你的眼睛瞎了吗?!]         瓦格伸出手示停说:[想骗我可不行哦,你倒是说,你们站着的这18个人里有哪一个不是你们的同伴,有哪一个不是和你有共同目的的。同样为了泄愤的人可不能作为支持者的哦。]
         阿萨德心中各种纠结,他很不甘心地回头看奥斯果里(为什么这家伙不站起来,亏得铃歌还那样与他交好,为什么他不站起来……)         这时候奥斯果里也回视了阿萨德一眼,过了一会儿后,他似乎知道了阿萨德的意思,只听他小声说:[这与我们无关。]         阿萨德不由得心寒(竟然说“无关”……)他顿时对奥斯果里感到极度的厌恶,他转回了头,不想再见他一眼(这些家伙,知道了学园的罪恶……知道了铃歌的觉悟……为什么还能那么安然地坐着,难道对这个学园的罪恶,他们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台上的瓦格又对铃歌说道:[这样你应该比较明白了吧!“对他人的真心回以全力的怀疑”,“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即使是最惨的悲剧也不会插手”,这就是你们西方人一致的特点。]         阿萨德愣住了,瓦格的话令他感同身受,如今回想,他感到自己也不例外。
         [那又怎么样?!]铃歌眼中透着憎恶,他大声对瓦格吼道:[没错,我们就是这样的西方人,那又怎么样?!东方人的你给我滚出去啊!!!]         后边的卡隆也跟着喊了起来:[铃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支持你!…<瞪向瓦格>…你,滚出去,滚回去做你的东方人!!!]         罗真也朝瓦格吼了起来:[你自以为是地说些什么呢?!滚出去啊!!!]         受到气氛的带动,阿萨德也大声地骂道:[你以为你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住口去死啊!!!]         瓦格沉着地推着手示意:[嘛~嘛~总之你们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完。]         阿萨德果断回绝:[住口啊你,没人想听你说啊!]
         之后,其他人也跟着喊了起来……         [滚出去!!!]         [没错,你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滚出去!!!!!!]         ……
         教厅里一片杂乱的喊声,但奥斯果里他们依然没有一个人站起,他们只是四处探头,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
         [安静!!!!!!]突然,瓦格的吼声伴随着一阵强烈的音波盖去了所有的声音……         [呜啊啊啊!!!……]只见,阿萨德他们一个个都用手紧紧压住双耳,跪了下去,看起来很难受,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躲进了桌子底下,连斯卡利设下的阵界也被震破了,但音波却刚好就此消散,没有影响到他本人,他仍旧安静地趴在桌上睡着……
         铃歌捂着耳朵,艰难地抬起头来:[源泉……魔法!]         只见,瓦格的面前有显现着一个正在消失的魔法阵。
         铃歌刚扶着桌椅坐起来,瓦格就面朝他问:[你们知道“根引之冲动”吗?]         铃歌仍感到耳痛未消,一脸难受的样子,他问:[什么啊那是……]         瓦格一改严肃的态度,转用柔和的口吻:[“根引之冲动”是由人的躯体数据里诞生的,寄托于流动的血液,引导着一个人的一切,使人产生对事物的厌恶与衷求,遇事时引导人往特定的方向去想,使人产生想要做出某一件事的冲动。这个理论你们大概还没有接触到吧!]
         铃歌忽然显得一脸动摇,他似乎已经知道瓦格想要表达什么了,但还是硬挤出了一句:[你想说什么?]         瓦格看了铃歌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应该很清楚,只要有你在,那个男人就不敢对你的母亲怎么样,他所做的也只是间接给你母亲施压而已,——你甚至有能力卸去这些压力,可你怎么会选择屈服呢?         因为,你顺从了冲动做出的抉择,你要的不是忍受,你要的是毁灭,你要的是让那些伤害了你母亲的人都彻底崩溃,你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杀了他们这么简单,你想要的,是看到他们痛苦,看到他们在绝望的深渊里挣扎,看到他们都来跪倒在你脚下,哀求你,向你求恕“我受够了”,你才会释怀。]         很多人听完之后都显得很惊恐地看向了铃歌。         阿萨德一开始还惊讶瓦格怎么会知道铃歌母亲的事情,但听到后面,他想象了学园长在泥沼里挣扎的样子,不禁怀疑起铃歌是否想得太过分了,但在想到父母的仇后,他又认定这才是那个混账应得的。
         瓦格继续说:[你们肯定都以为:“西方人代表罪恶”是你们先祖一代犯了错误,引来的仇恨延至现今,所以才会诞生这种说法。哼…<嗤笑>…愚蠢,仅仅如此的话东西双方就不会分裂得这么完整了,睁眼看清现实吧!<大声>你们先祖的罪恶之血全都在你们身体里流着呢!!!]         瓦格最后的喊声令阿萨德他们不禁心生出一阵深深的寒意。
         瓦格说:[还有,刚才站起来的那些人,你们可不要以为这样你们就可以嘲笑旁观的人了,你们以为你们很团结吗?]         [!]铃歌一下子回过了神,他瞪着瓦格:[你想借此动摇我们吗?没用的!不管你说什么冲动,什么罪恶之血,我们的目标也不会改变的,别妄想可以阻止我们。]
         [呵呵~~~我可没打算阻止你们,我只不过是想让你们这群愚蠢的东西认清现实。]瓦格忽然从教桌下拿起了透明的方形大缸放在教桌上。         那个东西名叫“演像缸”,与“演像晶阵”配合使用可以在缸内将晶阵录下的情景重演。         [来,我让你们看一段有趣的东西。]瓦格拿出演像晶阵,放进了缸里。
         只见缸中发出光芒,各种事物以半透明的姿态显示在了其中……
         阿萨德瞬间愣了一下(那是……)         缸中的景象是学园长室,只见学园长和那个杀害阿萨德父母的教员身处其中。         [哈啊!……那是……]突然,一旁的铃歌显出一脸慌张,他大声喊道:[住手!停下来!]         此时只见斗篷下,瓦格诡异地咧开了嘴。
         [!]阿萨德吃了一惊,他正不解铃歌怎么会如此惊慌,却见铃歌一下子翻出了桌子,冲向教台:[住手啊!!!]然而瓦格高速移到教桌前,一脚把他踩压在了地上。         这时,只见铃歌表现出的并不是愤怒,而是面带恐惧地哀求道:[求求你住手,只有这个……只有这个……]但瓦格却抬脚踩住了他的侧脸致使他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         此时,比起被踩在脚下的铃歌,他们更加好奇演像的内容。只有阿萨德大声喊道:[放开铃歌!]然而他也没能做出任何动作,因为他清楚那是没有意义的,同时,他也一样在意着演像的内容。
         瓦格说:[嘛~别急,等看完了这个,我自然会放开他的……]这样说着他又用深沉的语气补充了一句:[……只不过到时你们可能就不希望我那么做了。]
         演像里……         学园长和那个教员都坐在椅子上,好像在等谁,这时,门被大力地推开了——声音响亮,每个人都能够听见。         只见两个人冲了进来,他们一进来就冲向那个教员,踢倒了他,并联手制服住了他。         [怎么回事?你们在做什么?]学园长惊讶地站了起来,质问道。
         那也是两个教员装扮的人,阿萨德也很熟悉他们。         这时,门外又走进了一个人,学园长朝他看去,开口叫道:[铃歌。]         只见,幼年时的铃歌走了进来……
         看到这里,阿萨德吃了一惊(铃歌!……怎么回事?这究竟是……)         只见,瓦格脚下的铃歌伸手抓住了瓦格的腿,竭力想要挣脱,但却被瓦格牢牢踩压着。
         演像还在继续……         铃歌一进来就快速朝那个教员那边走过去,朝跪着的他的脸上踢了一脚,并大声骂道:[你这个蠢货!!!]         ……
         看到这里,很多人都倒吮了一口气。
         演像里……         那个教员抬起头狠狠地瞪着铃歌:[你这个小鬼,竟然敢……]         学园长上前劝阻:[等一等,铃歌,这究竟是……]         铃歌回头侧视着学园长,对他说:[你们的谈话被阿萨德·莫里亚茨听到了。]         ……
         [什!……]阿萨德瞪大了眼,不由得撑桌站起。
         演像里,铃歌继续说道:[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双亲死亡的真相。]说着他又踢了那个教员一脚:[都怪你这个蠢货做了多余的事情!]         那个教员感到耻辱地想要挣脱,但被另外两个教员用力制住了。         学园长一副思考的样子说:[是吗,原来那个时候是他……]
         铃歌告诉学园长:[惊险的是,因为你们对话的刺激,他的眼睛睁开了,昨夜他逃回去想要动用家族的力量来对付你们。]         [什么?]学园长多少有些慌了:[这下不妙了,得想办法处理……]         铃歌对他说:[别担心,我已经成功劝阻了他。]         学园长松了一口气:[是这样啊……]然后他按着铃歌的肩膀褒奖道:[做的很好,铃歌。]
         但铃歌没有多说,只见他蹲下去面对着那个教员。         教员死死地盯着铃歌:[你这个小鬼,过后……]只听“啪”的一声,没等他说完,铃歌就猛扇了他一巴掌:[闭上你的臭嘴!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铃歌站起,并扯起了那个教员的头发:[你以为你能没事地呆在这里是托了谁的福。]         [啊~痛~~~]只见教员一脸痛苦,头发好像就要被铃歌的小手扯下了,最后他终于开口哀求:[不、不要!住手啊!]
         铃歌放开了那个教员的头发,再次蹲下去,双手拍在了教员脸上,把他的头端正了来正视自己:[听好了,只要我想,我就随时可以弄死你,从现在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认清你的立场!!!]这样吼喊着的铃歌露出了异常凶狠地神情,直让人全身打颤……
         这时,演像停住了,只见瓦格手伸进了缸中在操控晶阵,他把演像倒退了一下,并局部放大,转向到可以看见铃歌表情地部位,之后只听缸中再次传来铃歌的声音:[……给我认清你的立场!!!]         所有人看着演像里铃歌狰狞的样子,都呆住了……
         阿萨德摊的一下——坐下了。         演像里铃歌的声音直令他的心颤抖,那副狰狞的面容给了他巨大的冲击。他的脑中浮现出那时候铃歌微笑着告诉他“已经没事了”的场景,现在他终于知道在那之前发生什么了。         阿萨德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向铃歌,——此时铃歌也在看着他,与演像上对比,他的样子是那么狼狈,面色显得很苍白,接着只见他视线上移去瞪瓦格。
         [喔唔……]瓦格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他低下头对铃歌说:[你可不要怪我哦,录下的人可不是我,——是你那慈爱的养父,因为你替他赢取了威严,所以他很衷意这段演像,还特意截取下来保存呢。我只是趁他不注意借来用一下而已。]说完之后把脚抬开了。
         [骗人的!!!]这时,后方传来吼声,只见罗真一脸激动的样子站在那里,他大声吼道:[骗人的!骗人的!我不相信!!!]         瓦格却轻笑着说:[你对我说有什么用?你应该对那边已经伤透了心的阿萨德学士说才对啊。]
         每个人的视线一下子都投向了阿萨德,只见他低着头,神情恍惚,脸上已经失去了生气。
         [杀了我……]这时,依旧趴在地上的铃歌向瓦格哀求道。         [嗯?]瓦格说:[你在求我吗?为什么呢?而且,这样好嘛?你还这么年轻,仇也没有报,母亲还在等你呢。]         铃歌眼睛紧闭,泪水流了出来:[求求你杀了我吧……]
         这时,后方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请等一下,这很奇怪,刚才您说过他想要残酷地报复学园长的,为什么现在却还要说他们是同伴。]阿萨德不由得惊醒了一下,但很快就确认了声音的源头再次感到失望……         只见,一个金色长发披肩的少年站在内组的倒数第三排,他的名字叫做罗沙·米迪亚,平时在班里并不怎么起眼,很少与人交流,与人交谈时,总是会中途提出一些摸不到话题边际的话来,他的成绩很一般,勉强才达到了班级录取线,所有的人对他的印象都是“无能”。         因为是由罗沙口中说出来的话,罗真他们最多只是瞥了一眼就无视他了,他们此时共同想到的一句话都是“你懂什么”。
         瓦格没有做出回答,他来回地看着所有人,最后笑了一声说道:[好啦!我也不是这么过分的!告诉你们吧……]他低头看着铃歌:[……这个人其实还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演像上的,只不过是他帮助你们的一种方式罢了。]
         阿萨德和团队的其他人都一下子抬起了头,趴在地上的铃歌也猛然睁开了眼,他侧过头看瓦格,只见他的斗篷下被阴影笼罩,依旧看不清他的面孔。         瓦格单手抓起了铃歌,对他说:[看吧,这样就又恢复精神了,看来比起你,他们更愿意相信我的话呢,你们的团结力——终究不怎么样。]说着把铃歌扔了回去——正好落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
         此时,阿萨德与铃歌都尴尬得尽量避开彼此的视线……         尽管瓦格那么说了,但阿萨德仍存在疑惑(说是“一种方式”,可是……)演像上铃歌的狰狞面孔却是他至今为止都未曾见过的,这使他不禁怀疑那才是铃歌的真实模样。
         瓦格走回台上,收起了晶阵,把演像缸放回了桌下,他面朝铃歌:[让我们回到最初的话题吧。我还是要劝你,放弃吧!要做内议大臣可不简单哦,在下位时会受到压迫,想要往上爬就要附和,贪求荣誉的王者甚至会秘令你去作恶。         如此玷污自己,最终爬到了內议大臣的位置上,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回来怜悯万民吗?别小看政级了!可悲的小鬼,那可不是你这种渺小的蠢货可以自如的地方。]         [……]此时,再没有人敢开口打断瓦格的话,所有的人只能默默地听着。
         瓦格继续说道:[你们的先祖把罪恶的冲动传承了下来,造就的就是如此一个个丑恶的国群,只要罪恶的冲动仍在,你们就永远也无法澄清,再天真的想法最终也会被玷污的…<面朝铃歌>…你做不了“贤臣”,也救不了万民,你只会伤害他人,就像他人曾经伤害你的母亲一样!]         如此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直让铃歌感到心痛,他极力地回避视线,不敢去看瓦格。         但瓦格的话还在继续:[少年,你可悲的地方还不止如此,你还是一个不懂努力的人,即使你看起来学识丰富,还以成为內议大臣为目标,但这些都不是证明。虽然这些在一般人看来都极难做到,但在你看来就如同提笔写字一样简单,真正努力之后才能感觉到的那种煎熬你至今一次也未曾体验过。所以,也只需一次,就足够把你整个人击垮,这才是你最可悲的地方。]
         铃歌即悔恨又难受,带着流泪的面孔,低头退缩,面对瓦格的一句句指责,他已经无法再反驳出一句话了。         这一切,阿萨德都看在眼里,尽管疑惑还未解开,但他也不想再看到铃歌继续这么难受了,他抬起头用哀求的眼光看着瓦格,因为也不敢开口,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求着,希望瓦格能够察觉并作出回应(停下来,快停下来,求求你了,再继续下去的话,铃歌他……铃歌他会坏掉的,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但这一切都无法传达给瓦格,他还在继续说着:[不过不要紧,这个王国的王子可是很贤明,即便是如此可悲的你,他也会……][提、提亚可玛教员!]这个时候,一个颤抖的声音打断了瓦格的话。         阿萨德似乎因此松了一口气,当他转过头去看时,只见梅耶尔全身颤抖着把手指向后方:[那……那个人……在睡觉……]         阿萨德猛然倒吮了一口气,他担心着瓦格不知会怎么对待打断他说话的梅耶尔,同时更加担心起铃歌会因此受到更大的刺激,却见铃歌一直微低着头,没有回头去看,但他肯定知道说话的是梅耶尔。
         此时,教厅内气氛一片沉重,几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梅耶尔手指向的前方,还有一个不被气氛所吞没的身影悠哉地趴在桌上——那就是斯卡利。         瓦格把头转向了梅耶尔,这一瞬间里,阿萨德和铃歌同时看清了他微微咧开的嘴,没等他开口,铃歌就忍不住大声喊道:[不要啊!]         只见瓦格的嘴型上出现笑意,他没有理会铃歌,就直接对梅耶尔说:[那个人的话就无所谓了,因为他——就算睡着了,也能听清楚课堂上所讲的。]         [诶?]阿萨德他们正惊奇于瓦格没有为难梅耶尔。         瓦格就说道:[怎么?不信吗?那我们来做一个实验……]说着他咳嗽了几声:[咳~咳咳~~~]
         [巴斯特·斯卡利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并不是因为话的内容令人惊奇,而是——说着这些话的瓦格的声音就如同少年一样的清脆。         话音刚落,后方就传来一声捶桌的震响,只见斯卡利醒来:[你~这个家伙!!!]他一脚踏上了桌子,向前蹬了出去:[谁是女孩子啊!!!!!!]
         一瞬间斯卡利就到了瓦格面前,眼看沉重的一拳就要落在那个——给人“不可击破”印象的身影上,却见,那个身影向一旁挪了一下,斯卡利就一脸栽在了巨大的屏幕上——这使原本还对斯卡利抱有一点期待的阿萨德不由得暗自嘲笑起自己的天真。
         [你这……]斯卡利正要破口大骂,但转过脸,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施放“催眠咒”的瓦格的手掌……
         斯卡利软的一下趴在了地上,瓦格转身对着已经睡着的他,继续以清脆的声音说:[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里的建筑和山丘学院不同,到处都有气息附着,很坚硬的,撞上的话,可是会很痛的。]         瓦格带着微笑抬起头来,见到每个人的表情都那么的惊讶,他问道:[怎么了各位?]
         [……声……声音……]一个声音从后边传来,但都没有人回头去确认声音的源头是谁。
         [哦!]只听瓦格嬉笑了一声:[嘻……]这一声嬉笑非常的清澈,使人觉得“无邪”。瓦格对所有人说:[……说来,我还没有对你们说过呢!其实三天前我才刚过16岁诞生日,比你们很多人都要来得龄幼呢。]         难以置信的事态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什·么?!]
         阿萨德脑中一下子生出了一大堆的不解和疑惑(诶?!16岁?怎么会?他刚才明明一副中年大叔的样子,中年大叔的声音……还说着那么深沉的道理……诶???)
         就在这个时候,课间的音声响了,所有的人都呆得回不过神来。只有瓦格侧过脸去听铃响……         音声停止之后,瓦格转头朝向了铃歌,——这一瞬间,教厅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只见,瓦格翘起嘴角笑了,用他那清脆得令人骨寒的声音说:[将这份绝望“铭心印骨”,不管你怎么挣扎、怎么逃避,罪恶的冲动也会终生伴你的。]         瓦格刚一开口,铃歌就再次低下了头……         之后,瓦格拖着睡着的斯卡利走向了门口:[那个挂坠就麻烦你们交给梅哈教员了。]
         [……找上我……]突然,一个不清楚的声音从铃歌口中传出,阿萨德正想靠过去听时,他突然抬头朝瓦格大喊:[为什么找上我?!回答我!智慧者!!!]
         当其他人听到铃歌对瓦格的称呼时,全身都一下子僵住了……         (智·慧·者……)阿萨德麻木地转过头去看瓦格,只见他停在了门口。此时,在所有人眼里,一身黑装的瓦格俨然就如一个恶魔。         瓦格缓缓回过头来,霎时,阿萨德仿佛再一次看见了他咧开的宽嘴,这一幻象着实如同恐怖的恶魔一般……
         只听,铃歌又急促地问道:[就因为我不畏惧你吗?就因为我无视你的存在吗?那你倒是告诉我,要是不那样,我到底要怎样活下去?!]
         然而,瓦格只是轻笑了一声,并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会是为了什么呢?]         这话在阿萨德听来已经不再是人的声音了,他仿佛从中听出了另外一句话“我要的是你的绝望”。
         (智慧者!他就是智慧者!他就是那种可怕的恶魔!……怎么办?……杀了他……对,杀了他,不能让他活着!)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阿萨德拿出了桌下的长弓——拉满弦对准瓦格的后脑……
         [阿萨?你要干什么?快住手!]外组那边传来一声焦急的劝阻,但阿萨德却丝毫没有理会,他毅然发出了“长弓战技·长袭”——光矢穿过弓前浮现的魔法阵变成了一支急速的螺旋光刺——突向了瓦格……         然而,光刺即将射中之时却被一个半透明的屏障阻止了,眨眼间,光刺反袭向了阿萨德……好在他靠感测能力躲开了光刺。最终,击在窗墙上的光刺一下子就化作了光点——消散了……         阿萨德愣住了(这个角度……他是真的想杀了我……)最后只能呆呆地看着瓦格离开教厅……
         门关上之后,一个女学士朝阿萨德走了过来,她指责阿萨德:[你都做了什么……我不是喊你住手了吗?对方可是智慧者,得罪了他可就什么都完了,你知道吗?!]         阿萨德眼前这个头发扎在脸的右侧的金发少女名叫“米修·美亚”,她是除了梅耶尔与罗沙外,另一个与团队无关又考进直升班的人。
         阿萨德茫然地看着美亚,他的心里空空的,眼前的光景几乎都是一个样子,一时间他几乎没有了美亚是异性的认识。         阿萨德担心地看了一下铃歌,只见他面色苍白,面无表情地低着头。
         原本喧闹的课间,此时却一片寂静,气氛也十分尴尬,每个人对彼此就如同是考虑着要不要向对方开口的陌生人一般。         [铃……]美亚正要向铃歌搭话,阿萨德急忙拉住她的手,劝阻了她:[现在让他冷静一下。]说着,他走出了桌位,朝门口走去……
         阿萨德很明白自己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他闭上眼睛,释放出了感测的空间(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无法容下一个人,那个恶魔,黑色的恶魔,如果他还在,我就无法安宁,我不管失败了会怎么样,也许真的会“什么都完了”,但我无法停下……)他的脑中不断浮现出杀死瓦格的场景,他感觉自己就如同要坏掉了一样,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事要做。
         阿萨德全力释放出感测的空间,奇怪的是:他感测到了在地上拖行的斯卡利,却感测不到瓦格的存在。         阿萨德追了上去,在拐过弯后看到了二人。         阿萨德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因为瓦格明明就站在他的眼前,但他的感测空间里却没有瓦格的存在。他瞪大着眼睛(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感测不到他?)他不甘心,闭上眼睛更加集中地去感测,但不管他怎么努力,还是感测不出瓦格的存在。         [你找我有事吗?]突然,身后传来清澈的声音,阿萨德猛然睁眼,只见,原本在眼前的瓦格已经不见了,只有斯卡利被用魔力浮在了空中。阿萨德的额边流出了冷汗,他知道瓦格就在他身后,但他却感测不到,此时他身处在通往学园长室的走廊上,这条走廊平时都很少人会靠近,因此都很冷清,这更使得阿萨德感到恐慌。
         瓦格绕到了阿萨德身前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呢?我很可怕吗?]然后又说:[别担心,就算你期望我的死,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阿萨德艰难地挤出一句话问:[你是什么意思?]         瓦格露出微笑:[世界上想要我死的人到处都是,你也不过是他们中渺小的一部分,我没有必要一点一点去计较。而且……我对你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哦!愚蠢的……“无爱异常感触者”。]说完之后,瓦格就转身,背向着阿萨德走开了。
         留在原地的阿萨德感到心中开了一个大洞,特别是在听到瓦格对他不感兴趣时,更是有种整个人跌入了深渊的感觉。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么失望?难道我想要他认同我吗?……不,我是要杀他的,为什么要在乎他的看法……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心酸?为什么会这么不甘心……)         ………………         …………         ……

basiteyuehen 发表于 2016-7-1 17:57

本帖最后由 basiteyuehen 于 2016-7-1 18:00 编辑


第四章:“恶魔”的教学(上篇)          那时候的我们已经被逼到了深渊的边缘,已无法再承受住任何的刺激,我们担忧的是“他究竟想要把我们怎么样”,我们恐惧的是“他是一个吞噬绝望的智慧者”。然而,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却是令我们感到那么的茫然…… 界时历2410年   阿塞拉斯王国境内      海尔布斯城          课间时间,教厅里的气氛异常凝重,所有人都低着头在思索着什么。         阿萨德回来后,抗拒地站在了门口,教厅里传来的不快使他反感得想立刻远离,但却又担心着铃歌的情况。          整堂课下来,受到打击最大的无疑是铃歌。         只见,他面色苍白地低着头,眼睛发红,泪迹仍留在他的眼眶周围,脸上似乎还留着些许被瓦格踩过的鞋印,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泡球”,给人轻触即散的感觉。          看着如此虚弱的铃歌,阿萨德的心中充满了怜愁。而瓦格的话语如同回放的录音在他脑中响起,令他感到屈辱、茫然,同时,他的内心里也在谴责着怀疑铃歌的自己……          阿萨德迷茫着走出了教学楼……         他来到后庭——这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场所。         这里安静、幽凉、人迹鲜少,而且到处都是他最喜欢的“源境”之景。 <“源境”相当于“大自然”的意思>          阿萨德躺在了一个石座上,睁开眼睛看着天空,想在这里寻求安慰……然而,他却怎么也感受不到平日里的那份静谧和沉迷。相反,正因为处在了如此安静的环境下,使得他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了瓦格那些话语的含义。         阿萨德虽极力想去抗拒瓦格的那些话,却又无法对此作出否定,他几乎要认同了,但心里对瓦格的各种痛恨又硬是把他的想法拽了回来……         心里的矛盾使阿萨德感到烦闷,进而又愤怒得想要砸毁楼窗。附近几个学士的谈笑声更是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这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地朝那几个学士发火:[你们好吵!给我安静!!!]          [!]阿萨德在学园里是公认的第一演武者,那几个学士惊恐着,不敢做任何抱怨就默默地离开了……         看着那几个学士离去的背影,阿萨德立刻就感到了懊悔,反思自己的行为,他不禁想起了瓦格说的“罪恶冲动”,因而感到更加难受了:[可恶!该死!……]他忍不住就骂出声来发泄这一切……          一小时的课间时间仿佛有一整天那么久……         因受不了教厅里的沉重气氛,其他人也接连走出了教厅,——这种时候,他们遇见彼此都觉得很尴尬,以至于只能撇开头来,彼此擦身而过……          当第二堂课的音声响起时……         每个人都不由得心头一紧,从迷茫中惊醒过来,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奔回教厅——没有一个人敢在音响结束之后还留在教厅外的。          音声结束之后,沉重的氛围很快又充满了整个教厅。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们的感官变得极灵,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的心跳。他们细心聆听,等待着教厅外即将传来的脚步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教厅门口。          很快,教厅外就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听到声音瞬间,很多人都不由得全身一颤,冷汗随之流了出来……         [哇!怎么回事这种令人恶心的气氛?]刚走进门的瓦格就像受到了惊吓一样——做出一副身体后倾的样子。只听,他用轻巧的,又显得很为难一般的口吻说:[你们都在干什么呢你们?不懂得课间要好好休息吗?]          很多人都惊异得睁大了眼,却又没有人敢开口说一句话。         此时在他们眼里,瓦格的态度显得异样的轻快,并不像第一堂课那般严肃,这使他们感到极其诧异。         然而,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绷紧了神经。因为,他们都很清楚,现在这堂课是“心术培育”。对于在前一堂课就受了那么大刺激的他们,只要一想到——究竟瓦格会怎样教授“心术培育”——就感到无比惊恐。 <“心术培育”是卡洛利亚的大部分学所都会有的课程,类似于“思想教育”一样的东西>          [呜哇~~好难受。]只见,瓦格做出一副排斥得退步的样子:[什么呢?你们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们不觉得难受吗这种气氛?!]         (不能被骗了)阿萨德精神紧着,他直直地盯着瓦格(松懈下来的话会再被击垮的)          [嗯?]突然,瓦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问:[斯卡利呢?巴斯特·斯卡利到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阿萨德他们才发现斯卡利并不在教厅里。         [那家伙……]只听,瓦格低声地发了一句牢骚,然后问道:[有没有谁知道他去哪里了?]          [……]然而,谁也没敢出声。         [……]见此,瓦格嘴角微翘,一副不愉快的样子。          [你们都给我说话!!!!!!]突然,瓦格朝所有人大吼了一声。         这一唐突的举止吓得很多人都手脚颤抖,阿萨德也瞪大了眼眶没能缩回去。         [真是的,到底在干什么呢你们……]只听瓦格抱怨着:[前一堂课明明那么会喊的,怎么才过了一个课间就都哑了。]          很多人都还惊魂未定,但听了瓦格轻快的抱怨声,突然感到心中畅快了许多。         [那个……]这时候,后边的罗沙说:[巴斯特学士的话,我看到他进了光疗间。]         [哦,这不是会说话么。]只见瓦格叹了一口气:[呼~~~]然后又自言自语地说着:[真是的,那家伙也真是个令人头疼,在山丘学院的时候就总是逃课,难道我的课就那么无聊吗?]说着,他抬起头来面朝向阿萨德他们,似乎是在等待他们的回应。          所有人都对瓦格的态度感到奇怪和不解,虽然心中仍有所防备,但精神已不再那么紧绷了。          [喂,我说……]过了一会儿也没有人回应,瓦格再次抱怨道:[你们就不能帮我否定一下么!]          与第一堂课时的瓦格作了对比——眼前的他还是那样一身的漆黑,但却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压迫感,反倒是那清脆的声音,确实地证实了他的年龄,而给了阿萨德他们一丝微妙的亲近感。       阿萨德不禁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假装?造作?智慧者也会做这种恶心的事情吗?)          [哈~~~算了……]瓦格又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边走向台上一边说:[那种不像男人的家伙就不要去管他了,我们开始上课。]         他一边开启数据坛一边说着:[这堂课是“远历”,所有人都拿出数据坛,把远历资料调出来。]          [!]         [嗯!]         [诶?]         ……          很多人同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嗯?]瓦格抬起头来面朝他们,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只听,底下有人在小声议论:[不是“心术培育”吗?]         虽然他们刻意把声音压低,但瓦格还是听到了,他对所有人说:[哦~~~那个啊?那不是第一堂课上过了吗?]          [你说什么?!]更多的人一致发出了惊疑。         瓦格说:[所以说啊,上一堂课的“远历”换成了“心术培育”,这一堂课改成“远历”,你们在发什么呆呢,连上过什么课都不记得了吗?]         听完瓦格的话,阿萨德他们都一脸的茫然。          这个时候,索斯问了一句:[不好意思……您是瓦格教员吗?]         只见,瓦格翘起了嘴:[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止是上过的课,就连给你们上课的人也忘记了吗你们?]         阿萨德吃惊(这究竟是……)他朝铃歌投去求解的目光,却见铃歌也睁圆了眼睛,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疑惑。          瓦格以非常不愉快的口吻抱怨道:[什么嘛你们!亏我那么努力教你们怎么认清现实、怎么思考人生……你们就连句感谢的话也不会说吗?还是说,什么来着,果然我教的课很无聊吗?你们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阿萨德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         听到声音的瓦格转过头来,他发出了不快的逼问:[你是什么意思呢?你那种反应是什么意思呢?]          [呃!诶?]阿萨德不由得愣了一下,之后才问道:[你是想说那些都是为了教学吗?]          [嗯……]只见瓦格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这样吧,我反过来问你,如果不那样的话你们听得进我的话吗?]         [唔。]阿萨德不禁语塞。         瓦格微笑着继续说:[怎么样?课间的时候想了很多吧,认清了很多吧,然后……成长了很多吧。]          [别扯笑了!!!]突然,后边的罗真大声地吼了起来:[那么尽情地摧残别人的身心之后,就想用一句——“为了教学”带过一切吗?!!!]         瓦格发出一声嘲弄似的笑声,他咧开了嘴,改用严肃、深沉的语气说:[也就是说,你希望我继续保持原先的形象对吧。]         [什……]罗真顿时哑然:[……]         瓦格继续显露着阴邪的笑意:[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如你所愿。]         一瞬间,所有人都不由得全身发冷……          [哼~~]最后,瓦格轻轻笑了一声,对所有人说:[我开玩笑的呢。]         听了瓦格的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突然,美亚举起了手:[请问,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哦!]只听,瓦格说:[不好意思,其实我真的是智慧者。]         瓦格的一句话令刚刚放松了警惕的阿萨德他们立刻又绷紧了神经,从这简单的回答中,每个人都立刻明白,瓦格是答出了美亚还未问出口的问题。          这时瓦格继续对美亚说:[所以,我不只会做你担心的事情,而且我也不介意告诉你,关于他的事情已经是既定事项了。不过别担心,我不会弄死他的。]       虽然瓦格这番话听不出全意,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是瓦格在针对美亚的某件不安的事做出回答,并且这个回答还带着一种危险的韵味。         看着美亚茫然的样子,每个人都不由得担心起瓦格口中的那个“他”会是美亚的哪个亲友。          [你该不会想对阿萨德……]突然,后边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只见莱库罗面带愁容,与回过头的阿萨德对上了眼。         (?为什么会提到我?)阿萨德不解地看着莱库罗(难道他在说的人是我吗?诶?为什么?)阿萨德想到之前朝瓦格射出光矢的时候,美亚曾劝阻过自己,因而意识到美亚确实可能因此担心自己,而瓦格说的那个“他”确实可能就是在指自己。         想到这里,阿萨德就开始害怕起来,他向一旁转过头去的时候,只见铃歌皱着眉头在看自己,只因阿萨德回头去看他,使他不由得又把脸撇开了,这不由得让阿萨德心中的恐惧又上了一个层次(果然是说我吗?)          这时,瓦格回过头对阿萨德说:[我不会做你担心的事情的,安心吧。]         阿萨德先是吃了一惊,接着陷入了迷惑(这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地朝美亚那边看,但美亚并没有回头来看他,仍是一副迷茫的样子,这使他意识到——美亚担心的事情与自己担心的不一样。          瓦格在台上拍着桌子说:[好了,有什么问题过后再问吧,现在开始上课了……不过……]话刚说到一半他忽然又改口:[……这种状态下估计讲什么你们也听不进去。这样吧!资料上的东西就不讲了,就来讨论我上一堂课提到过的一个人物吧。]         阿萨德现在实在没有心去听,但还是不经意地想了一下(他要讲叶鹄。)          瓦格说:[上一堂课我提到叶鹄曾经三次都未能驳倒的一位城主,我觉得比起没用的叶鹄,你们应该更加在意他会是谁吧。]         这话听着令人感到讽刺,曾经那样被尊崇为“圣人”的叶鹄经由瓦格的解释已变得那么的渺小,相对的,那样一个连渊名都还不知道的城主却显得了不起很多。          瓦格:[说到这个人他可是很有趣的哦,不仅体武万能、学识丰富,执政治国的能力更是优秀,只在青年时期就成为了一国的王者,而且我透露一下,他还长得很英俊。相比相貌平常、体术脆弱、空有志向和一堆理论却终生没有什么实际大成就的叶鹄,他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圣人”。]         事到如今,不管瓦格再怎么颠覆叶鹄的形象,阿萨德他们也都无话可说了。          瓦格:[这里我给你们一个思考题,当时他所治理的那座城的本名是什么?他的身份又是远历上的谁?]         一听完问题,阿萨德就习惯性看向一旁的铃歌,想向他求助,但铃歌似乎已经提前预料到而再次撇开了头。见此,阿萨德才又意识到各自处境的尴尬,同时又立刻警觉起瓦格的“智慧者”身份。          瓦格补充道:[对了,考虑到有三个人已经知道了答案,你们各自都不能向他者求助,也不能讨论,只能自己查找。别担心,数据坛的外接功能已经恢复了。         我之前已经给出够多的提示了,虽然类似的人物不少,但是努力吧,到课间之前知道答案的人,我会给他奖励。但要是有谁违反了规定,可是会有惩罚的哦。]         听完瓦格的话,有几个人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很明显,已经知道答案的那三个人只能是铃歌、奥斯果里和桑弗尔这三个排名前三的人。          这时瓦格从台上走下,他一边走向门口一边说:[那么,身为教员的我之后还很忙,就先失礼了。]说着走出教厅,关上了门。          瓦格走后,教厅里一片寂静,很多人都立刻拿起桌下的数据坛来开始操作……         尽管瓦格已经不在了,但也没有人敢讨论,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没有事情可以瞒得了智慧者。加之有了那样的恐吓,害得他们连开口都要犹豫一下。          这个时候,铃歌站了起来,他走出座位——神情恍惚地走向了门口。阿萨德看着他,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当铃歌把门拉开时,却见瓦格正面站在他的跟前……         铃歌惊得连退了几步,后脚碰到教台,阿萨德他们也都不由得倒吮了一口气。         虽然许多人只能看见铃歌的后侧面,但他们都能够猜想此时铃歌的神情。          瓦格轻声问:[你要去哪里呢?]         铃歌没有回答。         [……]只听瓦格对他说:[嘛~好吧,你要去哪里都无所谓,不过今天的最后两堂课一定要回来哦,否则,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的哦。]         铃歌很艰难地开口答道:[我……知道了。]          只见瓦格笑着转过头对所有人说:[刚才忘了告诉你们了,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可不要靠近这个门哦!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哦。]         (“生命危险”?!)阿萨德不由得全身一凉(什么意思?这是要禁锢我们吗?)         [注意了哦,——那么,打扰了。]说着瓦格转身离开了……          只见,铃歌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敢走出教厅。阿萨德虽然想跟上去关心他,但却畏惧着瓦格的警告,同时,他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要如何面对铃歌。          教厅很快又回归平静……         很多人各自探头看了看彼此,然后继续操控起数据坛……         阿萨德刚开始还很心不在焉,但渐渐地也被气氛所感染,他忍不住也拿出数据坛来——查找着与“叶鹄”、“贤王”这两个词相关的资料。找了一会儿,他发现大多数资料都是讲述后世某位伟大的君王怎么应用叶鹄的理论来壮大国所。联想着瓦格口中的叶鹄,这些都令他感到哭笑不得。          再更加深入地查找……阿萨德发现——贴近条件的人在阿塞拉斯王国的远历上就有几十个。看着光瓶上的那些资料,他立刻感觉不耐烦了(去死吧!谁要陪你玩这种无脑子的游戏啊!)这样想着,他关掉了数据坛。         看到其他人还在很认真的搜查,他感到既不解又来气……          阿萨德开始发起呆,一不注意就开始统计起班里有多少人在认真搜查,又有多少人在偷懒,然后有多少人在中途显出已经知道答案的状态。之后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当阿萨德再次回神时,就不禁后悔起自己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阿萨德把头转向窗外,期盼着平时看美景的那种入迷觉,但此时他的内心却异常的纠结,无法像以往那样进入状态……          这时,门口那边传来了一声巨响,所有人即刻抬头去看……         只见,教厅的大门被切开了,连同教台上的教桌也被完美地斜切成了两段,最里边的墙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条状痕迹——这些明显是由一个威力巨大的飞刃造成的。          (发生什么事了?!)阿萨德正感到困惑,只见,斯卡利从门外走了进来……         此时他身上散发着不管什么人都能感觉到的杀气,他的头发十分凌乱,再看他身上那穿得很不整齐的学服,那个样子就如同:刚起床却发现上课迟到,未及整理好着装,就慌慌张张赶来上课的冒失的人。         只不过,现在站在门口那个人不仅不冒失,而且还怒容满面,右手拿着实剑,左手则捏着一张皱纸,身上散发着杀气,显得极其骇人。          斯卡利走进教厅,目光扫视了所有的人,在找不到目标后,就大声问:[那家伙在哪里?!]         每个人都愣得不知要做怎样的反应。         斯卡利大声喊了出来:[那家伙在哪里?!!!!!!]         美亚回答了他:[提、提亚可玛教员的话刚才出去了。]         [啧!]斯卡利咂着嘴,冲出了教厅……          阿萨德愣了好一会儿才领悟道(啊!这就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事啊!)其他人也紧接着露出了明白过来的表情。         至于那些坏掉的门、桌,每个人都看着碍眼,但都不想多去在意。         ………………         …………         ……          之后,在临近课间时……         瓦格拖着狼狈不堪,且已昏迷过去的斯卡利回来了……         只见,斯卡利左手的长袖被什么东西扯断了一半,身上的学服到处是破口,裸露出的手臂和肌体让人看着仍会怀疑起他的性别。         与之相对,瓦格却一身完好。         阿萨德不禁好奇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弄成那样的。          瓦格站在门口叹息:[啊~~~毁得可真是出色,该怎么办呢这个……]         [嗯……]瓦格转过头对阿萨德他们说:[哦!不好意思,麻烦你们等一等,我先去把这个问题人物处理了再说。]说着就拖着斯卡利离开了。         结果,阿萨德他们都只能茫然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瓦格独自回来了,他走到坏掉的教桌前面,面对着众人说:[那么,把你们的答案写在纸上吧。]         许多人听了,都开始拿出纸笔来写下答案。这个时候,阿萨德开始心里发虚,他极力地伏下了肩膀。         很快,瓦格又说:[那么,都把笔放下了,现在公布答案,答案是“苏勒果城的赛伦·特勒修斯卡”,即是你们的邻国“卡斯本王国”的开创者。]         [!]很多人不由得看着自己手上的纸感到茫然,心想着(这还有写下来的意义吗)结果瓦格又说了一句:[那么,回答正确的人把纸交上来。]这一下子,每个人瞬间明白了瓦格是在用一种简洁、干脆的检查方法。因为要把纸收上去,也就容不得有谁造假了。虽然每个人都明白,即使不这样也没人敢造假的。          上前提交答案的人一共有7个,分别是奥斯果里、桑弗尔、辛德尔、莱库罗、索斯、海卡、梅耶尔,而他们在班里的学绩排名正好是无间断的2到8位,这样的结果,给人一种很实在的感觉。          瓦格收过纸张的同时给了奥斯果里他们每人一颗糖果:[这是我特制的糖果,味道很好的哦。]         奥斯果里他们拿过糖果后,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对此,他们都显得有些微妙的失望。         底下的阿萨德庆幸着(太好了,没有为了那种无所谓的东西浪费时间……嗯?)这时,奥斯果里走过来把糖果放在了阿萨德桌上:[给你吧,我不喜欢吃甜的东西。]这令阿萨德想起了之前奥斯果里的冷漠,他气得眼瞳瞪大,猛抓起了糖果……         当他正要朝奥斯果里脑后扔去时,又心情复杂的犹豫了起来(不……这家伙说得对,事实上他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是我擅自抱着无聊的期待才会……)          [好甜……]这时候,含着糖果的梅耶尔说道:[这个糖果……真的……]这样说着的梅耶尔露出一脸满足、沉醉的表情。         瓦格说:[是吧!这可是我特制的,美味可是一般人品尝不到的哦。]          每个人都呆呆地看着梅耶尔,看着她那完全不拘束的样子,每个人有些尴尬和难以置信。         接着,桑弗尔他们也好奇地解开糖果,含入口中。只见,他们的脸上都呈现出了惊奇,然后也逐渐露出了满足的神情来,一时间,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要回到座位了。         (这种可疑的境况是怎么回事?有那么美味吗?)这样想着的阿萨德首先就是回头看了一下奥斯果里,只见,奥斯果里在梯道上回过头来看着桑弗尔他们,然后又移过视线与阿萨德对上了眼。          阿萨德故意阴笑着对他说:[别想让我还给你。]         奥斯果里则一下子回过了头去:[我并无所谓的。]然后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尽管奥斯果里的反应很平淡,但阿萨德仍感到很满足。         然后,他解开糖果,放进了嘴里……顿时,阿萨德就感到一阵清爽感传遍全身,入口的糖果仿佛一瞬间全化成了汁,甜味一开始夹带着一股特别的酸味刺激着神经,随后酸味又逐渐消失,留下了如甜奶一样柔软汁味,一时间,阿萨德就感觉好像一切都在熔化似的,不由得失了神。          “啪”突然,一个掌声惊醒了阿萨德他们,只见瓦格拍着手说:[好了,好了,都回到座位咯。]         梅耶尔他们都羞耻得一下子低下了头,并急急忙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阿萨德再次庆幸着(幸好我还坐着)          瓦格说:[在这里有两个学士得批评一下,其中一个偷懒,没有好好查资料……]阿萨德愣了一下,因为这明显是在指他。瓦格继续说了下去:[……另外一个是明明已经找出了答案,却故意写成了错的。]         ?……]很多人听了都很惊奇。         阿萨德则是第一时间想到了铃歌,在他的印象里只有铃歌会做这种怪异的事情,然而此时铃歌并不在这里,他感到好奇(究竟是谁?)          [哼~~~]瓦格轻轻地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在此我就不说出他们的名字了,各自反省吧。]          阿萨德回过头去看了看每一个人,他发现其他人也都是在四处观望着,他心想着(究竟会是谁还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他不怕智慧者吗?还是说根本就不知道智慧者是什么样的存在?班级里还有这样无知的人存在吗?)这样想着的他首先就去看一下罗真,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说到无知的话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罗真了。         但罗真也是在四处探头。阿萨德想着,自己偷懒的事情应该很明显的,所以罗真应该不是在找自己,既然罗真在找的话那这个人应该就不是他了。          很快,课间的音声响了……         [那么,下一堂课再见……]这样说着的瓦格躬下身行礼,显得很有气质。然后就转身走出了教厅。         阿萨德见状,顾不得多想事情就跟着瓦格走出了教厅……          第二堂课的课间,庭院里人开始多了起来……         此时,许多谈话的学士都涉及到了一个话题——一个相貌英俊的美少年迁学士。许多女学士都在谈笑着说着一些赞叹的话语……         一般情况下,与此相对的男学士都会露出厌恶的表情来斜视那些情绪高涨的女学士。然而,其他男学士也似乎很热衷于这个话题,而且谈话中还能够面带笑容,并没有显露出男性的嫉妒。          阿萨德跟在瓦格身后,听着这些谈话,他首先想到的是斯卡利(究竟什么时候传言已经散布开了,而且,为什么都知道是美少年的?)这样想着他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男学士能够那么平静的讨论了。         接着,阿萨德回头看向了前方,只见瓦格正以开朗得令其全身发痒的口吻在和一个女学士谈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女学士就挥手致意地跑开了。然后,又有一个女学士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凑上前来和瓦格交谈,只见瓦格接过女学士手中的笔,一边在文件上写着什么一边又似乎说着什么有趣的话题,逗得那个女学士发笑……         由于站得比较远,所以阿萨德听不见他们的谈话。虽然他知道没有隐蔽的意义,但还是不大敢靠的太近。          此时,阿萨德的眉头已经皱得不能再紧了,因为自从他跟着瓦格走出教学楼后,就见到不断有学士走来与瓦格搭话,刚走进庭院也是,许多个聚在一起的学士一见到他就大声地打起了招呼,原本他还在想——“为什么每个人都对瓦格这么熟识”,却见瓦格面对不同的学士接连表现出了完全不同的举止。         看着这一切的阿萨德在心中暗自痛恨着(可恶!这个该死的恶魔究竟还想玩弄多少人心!可恶!可恶!可恶!!!)这样想着阿萨德鼓起勇气走近前去……          [……的话,下次和我约会怎么样?]刚走近的阿萨德听到瓦格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只见那个女学士也是吃了一惊的样子:[诶?]         [呵~~~我开玩笑的呢。]只听瓦格接着说道:[虽说同龄,但对学士出手的话,我的教员资格就危险了。]然后他将写完的文件交还给了女学士:[好了,之后把这些交给梅哈教员就行了,作为回报……过后帮我泡一杯热“辛达”,放在我的公桌上就可以了,位置你去了就知道了,这样如何?] <“辛达”为卡洛利亚的一种饮品的名称。>          女学士呆愣地接过文件,她问道:[真的这样就可以吗?]瓦格则笑着说:[怎么了?果然还是想和我约会吗?]女学士眉头微皱,做出生气的样子说:[请不要捉弄我啦,而且……]只见女学士脸上泛起红晕、小声地说了什么。         结果瓦格笑了出来:[哈哈~~~那可真是遗憾,其实见你长得这么可爱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攻陷你呢,实在是遗憾。]         只见女学士的脸更加红了,她一副更加生气的样子说:[都说了不要捉弄我了啦,说这种话的教员……作为教员失格啦……]         [哈~]瓦格笑着向女学士道歉:[抱歉,抱歉。]         只见女学士翘着嘴,一副娇羞样子说:[教员你真是的。]          站在后边的阿萨德全身早就痒得难以忍耐了,两个人的对话让他尴尬得真想转身走开……          瓦格对女学士说:[那么,我接下来还有事,“热辛达”……拜托了。]         女学士还显得有些生气的样子,她说:[我知道啦,放在教员室的公桌上就可以了吧!]         接着瓦格摆手致意了一下后就走开了,只见女学士微笑回礼之后也走开了……          看着这一切的阿萨德感到浑身不自在,他一脸憋屈的样子说了一句:[还是离远一点好了。]          阿萨德跟着瓦格走到了学园北门……         阿萨德看着他要走出大门正感到为难时,一个声音喊住了瓦格:[站住!]只见,五个男学士快步地走向瓦格,其中一个最矮的学士手指着瓦格对其他人说:[就是他!]         阿萨德正疑惑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瓦格低下头俯视着那个学士说:[哦!原来是你这个渣子啊!怎么了,还想让我多踩你几脚吗?!]         阿萨德听了瓦格的话,就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只见,那个矮个子的学士捏紧拳头要砸向瓦格,但瓦格已经先一拳落在了他脸上,把他打翻了出去,他倒在地上就没有再起来了。         本来,这种情况下,为了帮同伴出气,其他人应该拥上前去的,但也许是瓦格的一拳已经向他们展示了实力的差距,使得他们犹豫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学士强作凶悍地问瓦格:[你是哪个班的?!]         瓦格只是笑了一声:[呵呵……]         男学士:[你在笑什么?!]         瓦格说:[我要是告诉你的话,你下次打算带多少人来送死啊?嗯?]         那个男学士听后茫然得只能转头去看他的同伴。          [哼~]只听瓦格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对他们说:[看清楚我的样子了,我不是学士,是教员。]         那几个人听了之后脸上立刻显露出了动摇……         [教、教员……你会是……教员。]         [这怎么可能?!]          瓦格对着其中一个学士说:[来,报上你的渊名和班号。]对方慌张得说不出话来,另外三个人见状转身就跑……         结果,他们刚告诉移动出一段距离就保持着姿势定在了那里,只见,瓦格右手掌呈爪状伸直了对向他们,这样他的手正好举在剩下那个学士的耳边,那个学士惊得向后半屈着身体。          瓦格以严肃的口吻说:[这次我姑且就放过你们,就当你们是被那边趴着的蠢货唆使的可怜虫,我不追究,但愿你们下次脑子灵光一点,做事之前先想一想风险,记住了,其他的教员可不像我这么温和哦,要是明白的话,赶紧带上那边的渣子回你们的教厅。]         瓦格说着把手收回,而那三个逃跑的学士因束缚的力量突然消失而差一点摔倒。         这时,瓦格转过身去,并微微地侧过头喊了一声:[该走了哦!阿萨!]         [!]阿萨德不由得愣了一下,瓦格突然就叫出他的昵号,令他感到不知所措。之后,他跟了上去,他一边看着那几个男学士,一边心里担心着(糟了,他们会不会把我当做这家伙的同伴来迁怒我啊)          只见被留下来的那四个男学士等到瓦格他们都走出了学园的大门才默默地走过去扶起倒地的那个学士离开……          之后,瓦格刚走出大门不远就停下了脚步,阿萨德也急忙停了下来,此时,他才意识到北门外除了一条通往商业大街的大道外什么也没有,显得格外安静和冷清。         意识到这一切,阿萨德紧张得几乎屏住呼吸,他看着前方的瓦格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突然转过了身朝他走来,他惊畏得右脚往后退了一步,瓦格越是走进,他的心就跳得越快,但全身上下却一片冰冷。         最后,尽管瓦格从他身旁走过的瞬间他几乎停止了心跳,但瓦格却什么也没说地就走回了学园的大门。         阿萨德刚一放松,双腿就几乎要软下去了,他转过身时才发现瞪起的后脚正在抽抖,顿时,他恼火地朝地上猛踏了几脚,这才缓解了下来(可恶!只不过这种程度!只不过这种程度!!!……真没用……)他转身挺起胸,再次跟上了瓦格……          之后,阿萨德跟着瓦格走遍了学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协社”他每到一处都能受到欢迎,就算到了陌生的协社,他也能靠几句话就解除学士们的戒心,虽然在每个地方都没有多待,但最后都能留下极好的印象才离开。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阿萨德并不惊奇,首先,他已经能够明白智慧者是怎样的存在了;同时,他也知道学园内的现状,对于为数不多的协社,单只是教员这一身份就足够成为受欢迎的理由了……         仅仅1小时的课间时间,阿萨德仿佛看到瓦格周身在上演着许多场演剧的片段,在他眼里,瓦格漆黑的身影竟在闪耀,但也因此,使他对自己的一切迷茫起来了……         ………………         …………         ……

浅夏★筱维~ 发表于 2016-7-1 21:26

莱格雷特 发表于 2016-6-8 23:58
一口气把序章和第一章看完了,还不错的样子(。◕∀◕。)
楼主对版面很用心啊,人物形象也很深刻,有种AVD ...

我和你说,楼主今天一天更了N章。

浅夏★筱维~ 发表于 2016-7-1 21:31

楼主我先吐槽一句,你一天更新这么多你打算干嘛?
码字的水平很高,四章赶上我的六章了。
最后,楼主你太积极了,一次弄这么多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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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架空幻想系】黄昏大地传奇 ~无爱者之歌~ (7月1日更新:第一卷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