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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9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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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话 逃不掉，躲不了，不存在的存在
身穿皮毛大衣顶着冬夜寒气的塔利亚正从公共浴场走回来。
「呼……最近冷了很多呢」
就算这里被称为太阳之都，塔洛斯海姆的冬天也比她以前居住的密林魔境要冷得多。绝不是因为塔利亚这几年变得畏寒。
尽管如此，塔利亚一边看着路上享受着娱乐和食物的GHOUL和UNDEAD们，一边在想。
变得充裕起来了呢。
如果人们听到塔利亚的感想必定会有很多人提出异议。实际上，乍看他们的生活很难联想到充裕。
只有极少数的衣服用到布料，大多数都是用魔物的皮毛制作的，就像蛮族一样。由于是非常原始的物物交换的经济环境，所以也没有商店之类的。
华丽的剧场、售卖书籍的书店、提供美食的饮食店，这些都一概没有。
然而班达鲁制作出来的各种东西颠覆了一切。
班达鲁免费派发他自己制造的单纯而有趣的翻转棋，在人类的城市里这类棋盘游戏可是属于富裕层的娱乐。
还有比以上更加贵重的各式各样的调味料。
在密林魔境的时候他所制作的胡桃酱料和橡实曲奇除了在魔境里没有外，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
但是来到塔洛斯海姆后,他所制作的……发明的鱼酱和味噌实在是太具冲击性了。再加上用至今都只是用作药物的生姜，以及从未见过的名叫山萮菜的植物来制作调味料。
然后把做好的各种调味料按必要的分量分配给大家。如果有人想要更多的话，还可以到原冒险者公会那里通过交换获得。
班达鲁自身并不明白这是多么厉害的事情。塔利亚自己也没有正确理解的自信。
但是，能尽情使用调味料的就只有可以享受奢侈的富裕层。
贫困的庶民就连盐也要节约使用，砂糖就更是极少能吃到。最近好像好了很多，不过塔利亚还是人类的两百年前的都市内就是那样的情况。
调味料在这里则是被设为谁都可以获得的交换率。
如果把味噌和鱼酱拿到人类的城市的话必定会大卖特卖，而且还是以非常高的价格。最近班达鲁还制作出海带高汤，以及尚未完成的鲣节。
当然，还有不能把班达鲁解决GHOUL少子化的问题的事给忘掉。
对塔利亚个人来说令她最高兴的事是班达鲁把塔洛斯海姆的全部公共浴场都修好了。对庶民来说泡过肩的入浴就和享用加入大量调味料的菜式一样，是非常奢侈的行为。
「只要有班大人在，我们GHOUL未来千年的繁荣就获得了保证」
班达鲁所做到的事让她如此确信。
但是，正因如此而产生担忧。
「该如何缩短与班大人的距离呢」
塔利亚并不是战斗人员，而是将魔物材料制作成武具的武具工匠。因此在班达鲁专注于DUNGEON攻略和武术的修行的时候，与她接触的时间必然会减少。
班达鲁的体形细小，穿在身上的防具就只有用皮夹或皮毛做成的服装，武器也是用自带的钩爪，所以塔利亚现在还没有机会为他制作武具。
现在由于要等帕碧娜长大到一定程度，还有等巴斯蒂亚顺利度过怀孕最初的三个月而避免出远门，不过在春季到来之前他应该就会再度去攻略DUNGEON。
「有距离啊，我与班大人之间的距离」
在塔利亚留在城里的那段期间，巴斯蒂亚她们与班达鲁度过了出生入死的浓密的时间。最近叫卡奇亚的原冒险者的GHOUL的行动也很可疑，而下次去攻略DUNGEON时，萨蒂莉斯也会同行。
不妙，这是非常不妙的发展。
「我也有女儿就好了，但是生出来的都是儿子……不如现在再生一个？我也是刚过二百六而已，还有这一手……啊不行，怎么能在班大人面前给其他男人生孩子呢！」
现在班达鲁顺势成为了妇产科医生。所以如果塔利亚要以生女儿来接近班达鲁的话，一下子就会穿帮。
那是无法忍耐的羞耻。巴斯蒂亚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真是完全搞不懂。
去问巴斯蒂亚，当事人则一脸平常的回答「也不是让人直接看到办事的场景，根本无需在意」
这就是纯粹的GHOUL和原人类的GHOUL的不同吗。
「果然是由我自己来？但是反过来被班大人迷住了就没有意义……哎呀？」
咚，咚隆。在建筑物和建筑物之间走过时，有块小石头滚到塔利亚的脚边。然后，转头看向小巷，看到那里有个女人。
就算在只有月光的黑暗中也能清晰的看清事物的GHOUL的视觉很不幸的让她看到那个女人的红色眼睛。
「那个，能跟我谈一下班大人的事吗？」
红眼红发，拥有洁白肌肤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这个塔洛斯海姆的居民，但是塔利亚心中产生的并非警戒或恐惧，而是亲爱之情。
「当然可以啦……」
「谢谢，那么过来这边谈吧？」
一脸迷糊的塔利亚在那个女人……爱莲的诱导下走进了小巷。
在路上行走的众多GHOUL之中，爱莲选了一个把班大人挂在嘴边的女GHOUL。看上去不是很厉害，而且还说了班「大人」，应该就是指那个DHAMPIR，果不其然全中了。
她毫无抵抗的中了魅惑的视线，成功的被诱导过来。
然后也问出了DHAMPIR的情报。
「班大人就在城堡里。他在原本是大臣或将军所使用的房间里。应该在那睡觉」
这样就搞清楚DHAMPIR的所在了。住在王城，然而又不是住在国王的房间里，也就是说这里果然还有让UNDEAD服从的更上位的存在吗。
「是这样啊。那么这个城市里有受到女神维达加护的人吗？」
「加护……？」
听到爱莲的问题塔利亚侧头思考。由于魅惑的视线的效果而让塔利亚把爱莲当成关系很好的家人，但是不知道的事是无法回答的。
然而，这是「关系很好」的人的提问。尽可能回答的心理在此发挥作用。
「那就一定是班大人了」
所以她这样回答也是理所当然的。在两百多年前仅在十多岁就放弃了人类之身的塔利亚并不知道UNDEAD无法被驯服的这个常识，而且对她来说班达鲁能驯服UNDEAD是理所当然的事。在相遇的时候就带着UNDEAD的同伴，因此并没有质疑的理由。
在此之上她还想起努阿扎等巨人种UNDEAD们将班达鲁称为神谕或预言的「御子」，所以得出的结论就是眼前的女人问的果然就是班达鲁。
「什！那个DHAMPIR是……！？」
这句话为爱莲等吸血鬼们带来极大的冲击。
他们要收拾掉的DHAMPIR已经获得了女神维达的加护。如果是那样的话，不止存在于塔洛斯海姆的GHOUL，就连UNDEAD也在DHAMPIR的控制之下。
「不妙……这样下去非常不妙。无论如何都要赶紧收拾掉……」
邪神派吸血鬼最畏惧的事情之一，让DHAMPIR建立起自己的组织，已经完全成为现实了。
GHOUL再加上无数的UNDEAD，DHAMPIR支配下的势力已经轻松过千。
如此巨大的战力正以坚固的城寨都市作为据点。现在的警备还很松散，不过只要增加UNDEAD，就能构筑其就连吸血鬼也无法简单潜入的警戒网。
赛路库林多的失误让DHAMPIR得到了建立起组织和据点的时间，这件事让比尔凯恩知道的话，就算他完成使命也依然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这个失误太大，就算是那个对部下毫不关心的谷巴蒙也必定会将他肃清。
因此不由得发出声音也不是不能理解的，而爱莲则是举手示意让他闭嘴。
「收拾？要收拾什么？」
塔利亚听到了赛路库林多的声音而作出反应。爱莲的【魅惑的魔眼】并没有强力到能让对方立即进入永久的洗脑状态。
想要的情报都问出来了，但是现在让这个女人吵起来会非常不妙。
「不用在意，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你告诉我这么多的事真是谢谢了，多亏了你，真是帮大忙了」
「呵呵呵，能帮上忙我也觉得很高兴」
幸运的是，爱莲成功的重新把塔利亚分散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你也累了吧？今天就在我的房间休息吧。来，快躺下」
「听你这么说……就觉得眼皮很重呢。那么，打搅了……」
在石造的空房里，塔利亚大了个哈欠然后躺下就那样闭眼睡着了。
接着从属种吸血鬼中的一人拔出剑，向着毫无防备的塔利亚砍下。
啪呖！
「呜哇！爱，爱莲大人，为什么！？」
但是在剑刃碰到塔利亚之前，那个从属种吸血鬼的手腕就被爱莲的纤细的手给折断了。
「你丫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只GHOUL已经没用了，收拾掉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啦，赛路库林多。你到底都听了些什么啊？」
「关于灵的话，杀死后马上浇上圣水就好！」
面对激怒的赛路库林多，爱莲用手扶着额头的叹了口气。尽管她在变成吸血鬼后就很少与疾病以及身体不适沾边，然而赛路库林多却让她头疼不绝。
「听好啦，现在和你的手下死掉的那个时候不同。这个GHOUL对那个DHAMPIR非常痴迷，死掉的话必定会跑到DHAMPIR的身边。虽然在那之前浇上圣水能把GHOUL的灵净化，防止她向DHAMPIR通风报信，但是那个DHAMPIR能够驯服UNDEAD。
你就能断言不会有随机的灵占据这个GHOUL的尸体，使其UNDEAD化动起来吗？这里可是有几百的……搞不好有上千的UNDEAD」
就算用圣水净化了灵也不代表尸体不会UNDEAD化，不好好的吊唁或彻底的破坏掉的话，尸体就会被魔素侵蚀然后被随机的灵依附变成UNDEAD。
而且当周围有其他的UNDEAD时，UNDEAD化更容易发生。
「就算UNDEAD化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最多就是成为LIVING DEAD，连话都说不出的木偶能做些什么」
只要不是塔利亚本人的灵，就不会泄漏爱莲和赛路库林多的事，向其他人发出警告。不过，那样的事爱莲也当然明白。
「那个LIVING DEAD被其他的GHOUL或UNDEAD发现的话你觉得会怎么样？根据观察，在这里就算是GOBLIN也能说话，可是相当的聪明」
在对话的过程中明白到这个名叫塔利亚的GHOUL在这个社群中拥有相当的地位。这样的人物变成UNDEAD四处晃，被人发现了必定会引起大骚动。
也许能趁乱把DHAMPIR杀掉。但是，那之后能否活着逃出这座城市就很难说了。
当然，也可以将尸体烧毁或浇上大量的圣水进行净化，阻止其UNDEAD化，但是她们有着没办法做到的理由。
赛路库林多和爱莲都不懂无声且无烟的将尸体烧毁的魔术。燃烧尸体却因为烟雾被人发现，引起骚动就本末倒置了。
圣水的话就是单纯的所剩无几。反正等到这个女GHOUL醒来的时候自己一行人已经逃离。在杀DHAMPIR的时候，又或者在之后的逃亡也许还会有用，因此剩余的圣水要温存。
「……切，赶紧把手腕治好」
终于明白到这点的赛路库林多咂舌的给手臂被折断的从属种丢下这样的话。
特意把手腕折断是因为手能治好而剑不能，爱莲还想让他道谢，不过还是不说了。反正是无法期待的。
「走吧」
留下睡得死死的塔利亚，爱莲一行人向着目标的王城前进。确信着塔利亚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自己一行人必定已经逃离。
潜入王城实在非常简单。几乎没有像样的看守。
是因为DHAMPIR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自信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毫无警戒。
「要怎么将他收拾掉」
「发出声音会被外面的UNDEAD发现。而且既然到了这里，就必须去确认一下谷巴蒙想要的【剑王】沃尔克斯的尸体。
就由我用魔眼来迷惑住他，你们就趁机取下首级」
在使用魅惑的魔眼的期间要一直看着对方的双眼。出现什么意外让视线移开的话就会失去效果。要确实的收拾掉的话，借他人之手就最好了。
而且赛路库林多的父母的原种吸血鬼的谷巴蒙有着收集英雄的尸体将他们制作成UNDEAD的收藏品的兴趣。
在两百年前毁灭塔洛斯海姆的战争中他也乘机收集了几具英雄的尸体。但是负责回收【剑王】沃尔克斯的吸血鬼很不幸的碰上【冰神枪】的米亥尔，失败了。
爱莲并没有去取悦谷巴蒙的理由，但谷巴蒙也不是她能够得罪的人。所以姑且要顾虑一下。
「我认为他很可能已经UNDEAD化了」
「也是呢。但是，也必须去进行确认。
就算被米亥尔击败了也是英雄的UNDEAD，所以UNDEAD化之后的阶位也应该相当高。那么剑王再怎么说也不会成为区区DHAMPIR的部下，不过那个DHAMPIR应该知道剑王的所在」
「我知道了，把DHAMPIR引出来的时候我会顺便问出来的」
如果能拿到沃尔克斯的骨头的碎片的话，也许能免遭谷巴蒙的肃清。是由于把希望都赌在这上面了吗，赛路库林多的眼中闪耀出走投无路的人所特有的危险的光芒。
如果他自暴自弃的话，自己就会被拉进去陪葬。因此或多或少的给他点协助会比较好。
爱莲毫无声色的独自进入到无人看守的房间里。
「！？」
然后就在那一瞬间与DHAMPIR对上眼了。
她惊讶的瞪大了眼，不过仔细一想这样正好。爱莲为了以防万一在进入房间前就发动了【魅惑的魔眼】，所以DHAMPIR马上就被她的魔眼控制住了。
证据就是他的眼瞳中已经没有意志的光芒，变成毫无生气的死鱼眼。
「你就是班达鲁吧？」
「对，我就是班达鲁」
问他名字，他很老实的回答了。白色的头发，作为混血儿证明的异色瞳。然后就是名字。绝对没错，这个小孩就是目标的DHAMPIR。
但爱莲在此时感到有种不协调的的感觉。【魅惑的魔眼】真的对这个DHAMPIR发挥作用了吗。
在【魅惑的魔眼】影响下的对象就像喝醉了的醉汉一样脸部变得松弛，而且语调也会变得缓慢。
但是这个DHAMPIR脸上毫无表情。而且语调也很平稳。
在此之上还觉得他那空虚的眼瞳中奇妙的充满力量。看着那双眼就像在窥视深渊般的感到一股寒意，还能感到什么神秘的东西。
（难道说我的魔眼被抵抗了吗？这样的事情，要不是精神耐性技能的等级非常高是不可能办到的。就算DHAMPIR拥有【状态异常耐性】以及DARK ELF的【魔术耐性】也……拥有【精神污染】技能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那样他会变成连对话都无法做到的狂人。也看不出这方面的迹象。
不过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爱莲虽然对自己的魔眼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是这个DHAMPIR拥有维达的加护。是必须警戒的对手。
「呐，你觉得我怎么样？」
「哈……我觉得你非常漂亮」
「是吗，我很高兴啊。能和我交朋友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非常乐意」
「那么你能赞颂我们所信奉的邪神西里酥卡卡吗？赞颂他是个伟大的神明」
「哈……」
DHAMPIR照着爱莲的吩咐合起双手赞颂「邪神西里酥卡卡是个伟大的神明」。
然后默默的看着爱莲。
看来那份不协调感只是自己的多虑，爱莲如此认为。
（如果DHAMPIR还清醒的话应该会察觉到我是吸血鬼而作出警戒。而且获得维达加护的人只要神志清醒都不会去赞颂邪神）
尤其是最后的要求，如果没有受到魔眼的影响是不可能去执行的吧。这个DHAMPIR虽然应该还是幼儿，但情报表明他的头脑很好，被部下称为KING或御子。自尊心也应该会很高。
最初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不过现在看来不是也很可爱吗，爱莲于是露出了微笑。之后就是，等问出情报之后就把他带到赛路库林多他们那里。
「你将UNDEAD驯服了吗？是怎么办到的？何时获得了女神的加护？」
「正是如此，不过就算你问怎么办到的……就是能办到。关于加护……是指神谕的事吗？」
太惊人了。不止加护，还从女神那得到了神谕吗。这个DHAMPIR被女神注视，现在女神也一定在守望着他。
将他杀死不会有危险吗？爱莲反射性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尽管如此也不能违反比尔凯恩的命令，于是她马上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
「这样啊……那么你知道【剑王】沃尔克斯的事吗？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吗？」
「沃尔克斯他应该待在谒见之间」
「待在……？他成为UNDEAD了吗？」
「对」
与预想的一样，【剑王】沃尔克斯UNDEAD化了。不过，现在他也待在原本尸体所在的谒见之间，也就是说这个DHAMPIR没有将他驯服。他果然是搞不定英雄的UNDEAD吗。
还是放弃回收比较好。赛路库林多想要尝试的话就让他擅自去试吧。
「还有……这个城壁和城市是用什么方法修好的？应该大部分都被破坏了才对，是你让UNDEAD们修好的吗？」
「不，是我制作GOLEM将这里修好的」
GOLEM？不止灵媒师，还持有炼金术师的职业吗？
要更详细的问出――
「喂，还要花多长时间啊」
不知什么时候赛路库林多也进到房内。在他的后面还跟着从属种们。
「要问的都问出来了，他已经没用了」
「……计划是应该由我把着孩子引出来才对啊」
「闭嘴，就是因为你丫的一直不来，我才会过来」
「真是性急呢」
爱莲能用眼角看到赛路库林多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躁，露出獠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难道说是打算威吓自己吗？
为了维持魅惑的魔眼的效果必须与DHAMPIR对眼，真希望他不要在旁边干这种扎眼的事啊。
「这孩子说不定是对我们有益的存在。问出驯服UNDEAD的方法以及用GOLEM修复废墟的方法对我们会很有用」
如果驯服UNDEAD的方法是源于女神的加护的话，那么杀死这个DHAMPIR将会触怒女神，那时潜藏于魔境深处的维达派的原种吸血鬼也许会倾巢而出。
而且问出使用GOLEM修复废墟的方法，必定能派上用场。这个DHAMPIR来到塔洛斯海姆还不到一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将整个城寨都市修复，那么建造一座小型要塞或城堡也许只需一个月。
其战略价值无法估量。这种程度的事这个男人也是明白的吧。
「……爱莲，你丫的疯掉了吗？我等接受的命令是杀死这个DHAMPIR。这是最优先的事情，其他都是其次。
不管这个DHAMPIR知道什么秘密，拥有多么稀少的技能都与我们毫无关系」
但是，赛路库林多给出的回答是原种的命令必须服从。
而且他说的非常正确。就正如赛路库林多所说，比尔凯恩和谷巴蒙最为重视的就是对命令的服从。除此以外的都是附属品，无法成为抵消违抗命令的评价。
「疯掉是指什么？」
「就是字面的意思。难道说你动情了吗？在我看来，你就是对杀死DHAMPIR产生犹豫，为了拖延时间而想要继续审问」
「才没有这样的事。你是打算愚弄我吗！」
爱莲不由得大声反驳，这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源于动摇。然后对自己被赛路库林多无的放矢的指责动摇而感到惊讶。
（怎么可能，事到如今才产生罪恶感吗？那样的感情在对比尔凯恩大人宣誓效忠之时就已经丢掉了才对！）
被家人抛弃，被比尔凯恩手下的组织抓住，被饲养。接受训练，成绩差的人就被活生生的榨取血液，那之中有不少与自己关系很好的孩子。
相同境遇的同伴相互厮杀，告密获得奖励，因为毫无道理的理由而遭受拷问，这样重复再重复好不容易的才成为了吸血鬼。
『爱莲，给我听好了。这个世上只有站在上位的支配者以及被践踏的弱者这两种存在。如果你想成为支配者的话就要将他人踩下去。因为支配者的下面要有人才能称得上是支配者。连一个平民都支配不了的国王是没有的吧？
所以，如果不想被欺压被榨取，你就要成为欺压榨取的一方』
比尔凯恩那段话现在也在耳边回响着。不想被抢就去抢，不想被折磨就去折磨，不想被杀就去杀。这是保护自己的唯一方法，那应该是真理才对。
所以应该能够毫不犹豫的杀死眼前的DHAMPIR。杀人这种事至今已经不知道干过多少次。被朋友和同伴背叛、自己也背叛朋友和同伴，差点被杀死，将对方反杀。这样的自己事到如今还在犹豫什么。
「既然这么说，你和你的手下下手不就行了吗。光让我一个人干活，你们是想袖手旁观吗？」
如此的进行挑衅，让从属种们颤抖了一下，他们相互对视然后移动了一步。是向后。
谁都不敢接近DHAMPIR。就像被什么压倒了。
「爱莲，由你来下手。要不然我就向比尔凯恩大人报告你拒绝杀死DHAMPIR的事」
「你这家伙……」
这个时候爱莲以极大的精神力控制住自己，阻止自己瞪向赛路库林多。把自己的失态都丢到一边，以为自己是老几啊。有种想要用钩爪把他的喉咙割断的冲动。
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把这个DHAMPIR收拾掉就好。
「能来这边吗？」
对，把一直对着眼的DHAMPIR叫到身边。他的眼瞳不管怎么看都是无比的空虚。
把这孩子杀死。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在接近的时候用剑刺、用钩爪、用爪尖踢破他柔软的腹部也没关系。爱莲拥有以单纯的蛮力将重装骑士杀死的力量。
杀死这样的小孩，就和踩死一只虫子般的简单。
DHAMPIR在一步一步的漫不经心的走过来。心跳加速根本无法抑制，呼吸变得紊乱。
进入踢击的攻击范围了。胸口附近感觉很痛。对了还是不要用踢击了。爪子，用爪子来收拾他吧。
进入爪子的攻击范围了。手在颤抖，还要近一点。但是再接近的话视线就会对不上。背后有碍事的赛路库林多等人站着，没办法后退。
没办法，爱莲于是把DHAMPIR拿了起来。粗暴的抓住他的头，只要把獠牙刺进他的脖子，将血液连同生命吸干就行。
然后爱莲在近距离窥视班达鲁的双眼。
瞳孔中没有任何光芒。空虚，被虚无所充满。
但是爱莲在虚无中感觉到有什么存在。
无论怎么逃都逃不掉，不管爱莲做什么都躲不过，不存在的存在。
（不行！不能忤逆这一位！）
本能的冲动让爱莲停住。气喘吁吁，没办法咬下去，就那样站着动不了。
就在这时赛路库林多大声号令。
「你们，给我上！把爱莲连同DHAMPIR一起收拾掉！就像那个时候把那个废物班伦收拾掉一样！」
「什！？」
从属种们拿剑刺向爱莲和DHAMPIR。再剑深深刺入爱莲的背部前，她以被向前拉的形式飞向前。
以前滚翻的方式扑到刚才DHAMPIR睡觉的床上。
「切，反射性的躲开了吗。就算再烂也不愧是比尔凯恩的亲卫队呢。不过，受了那样的伤就已经毫无胜算」
爱莲的背上有个能擦过心脏的深深的伤口。就算是只要心脏没被完全破坏或头颅没被砍下就不会简单死掉的贵种吸血鬼，也会因为受伤而变得动作迟钝。
「只要将你连同DHAMPIR一起杀掉，比尔凯恩和谷巴蒙就不会知道我的失态了！去死吧！」
赛路库林多之所以会说个不停，也许是因为他也感觉到DHAMPIR发出的异常的气息，为了让自己和从属种们摆脱动摇而特意这么做的。
然而，这个选择让他万劫不复。
「刚才，你说什么？」
啊，魔眼果然没有起效。
爱莲连伤口的痛楚都忘掉了，全身僵住以恐惧的神情注视着DHAMPIR，然而又不知为何感到安心。
因为那双眼现在看着的人并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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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6 00: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