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自由^邂逅 于 2013-2-4 18:20 编辑
第六章.一反常态的,由比滨结衣愤怒了。
就算工作工作再工作也得不到解放的是什么~? ——吾之朝夕 连那个石川啄木都这么说了,像我这样的凡人就更是如此了吧。一不留神就会停下干着活的双手,不自觉地盯着看。然后就会进一步停下工作心里面越来越难受。这算哪门子的通货紧缩螺旋啊。(石川啄木是日本的文学家,诗人,以短歌著名。通货紧缩螺旋,由于通货紧缩引起的经济恶性循环) 为什么自己会忙成这样啊——像是要探明这不可思议一边环视周围,首要原因就是人手不足。 执行部手忙脚乱的为处理各种事态东奔西走,作为外援的阳乃小姐今天也没有来。叶山一手接过有志关联方面的工作。只是,大概是连叶山大将也累的不行了吧,以往的笑容在微妙地抽搐着。 今天和以往不同的是雪之下不在。一直以来会比任何人都要早到会议室来,处理剩下的工作留到比谁都晚的那个雪之下。 那份身影今天并没有出现。 “雪之下同学,今天怎么了呢?” “不知道啊……” 就算被巡前辈问到也没法回答。不光是我,在这个文实之中的任何人都回答不上来吧。 伴随着“吱”的一声,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进来前不敲门是平塚老师的坏习惯。 “比企谷” “是?” 听到回应,平塚老师走近我,表情些许地不对劲。 “是雪之下的事,她今天身体垮了所以请假了。虽然姑且和学校联系过了,我在想应该还没有和文实这边联系过……” 还真是正如您所料啊。 会从那家伙那里得到联系的人说到底就不可能存在。 话说回来身体竟然垮了呢。大概是因为没什么体力吧,虽然我觉得在她是能做好自身健康管理的家伙,嘛,最近又这么忙,昨天也出现过不该有的失误。大概是相当累了吧。 ……那家伙没问题吗?毕竟是自己一个人住。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叶山像是突然注意到似的抬起头来。 “雪之下同学是一个人住的,还是让谁去看看比较好” “是嘛……那让谁去探望一下雪之下同学吧?这边交给我就好了” 巡前辈对着我和叶山说道。 “交给巡前辈一个人没问题吗?” 被叶山问到的巡前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只是在那之后有浮现出了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 “嗯、嗯……要是我了解的事情我可以处理的、大概。” 虽然连语气上都缺乏自信,但那副微笑值得信赖。 那么业务方面就交给前辈,我们就做我们这边的工作就好了。前辈比起记录杂务的我和有志的叶山留下来要更好一些了。 能够统领全局的人除了巡前辈别无其二。“拜托了哦”,留下这句话,巡前辈回到工作之中。 “会长!” 磅!会议室的门以不得了的气势打开了,学生会成员毫无顾虑地闯了进来。 “怎么了?” “实际上,询问有关标语事项的人来了” “呜哇!竟然在这种时候!”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问题,巡前辈为了应对匆匆忙忙地从会议室离开了。 因为一副慌张的样子我们连询问发生了什么都来不及就被留了下来。 “……那么,怎么办?” 叶山问我。 “是我去倒也无所谓” 后面附加的带着微妙挑衅感的话语让我心情有些不快。 好像是我去……不,如果我去的话就不合适似的。(这里有个日语上微妙的语气差别,“是我去”日语“俺は行く”有强调动作的发出者是“我”而不是别人的语气,而大老师改口之后的“我去”“俺が行く”则没有这种强调。叶山说的“是我去”用的是前者。) 如果叶山在这里说了要去,那我就自然只能目送他去了。反过来要是叶山说不去,恐怕我就得去。 “那当然是……你去比较好不是吗?细心又派的上用处的家伙去比较好吧” 听到我这么说,叶山的眼睛眯了起来。 “……真意外。你还会说这种话” “多谢夸奖。客套话而已。” 叶山一边苦笑着一边重新看向我。 “是嘛。不过要是因为这种理由,细心又派的上用处的人留在现场不是更好吗?” 确实如此。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可以处理更多事态的人留下来比较好是定律。要是队伍的成员数不够还是依赖等级比较高的勇者大人会好一些。 “啊,要这么说倒也是呐” 看到我挠着头附和,叶山从正面朝我投来了视线。 “我先说清楚,我从来不觉得你是无能的。谁都不能说身为杂务要涉及所有工作的你派不上用处。” ……我这边才是吓了一跳呢,你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啊。 “然后,现在怎么办?” 再一次的,叶山这样确认着。 比企谷八幡赢不了叶山隼人。谁都会这么认为的。而且我想这大概也是事实。实际上,我能赢这家伙的部分大概一处都没有。 真是令人诧异呢。有能力又温柔的家伙竟然会无法随心所欲的生活呢。总是被他人所依赖,总是能回应他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成了常态。最后竟然对我这样生活于边缘的家伙都会伸出手来。 “……我去吧。不管是谁不管怎么想都是你更加优秀,对大家来说你是必要的。” “被这么说的感觉还不坏呐——如果你是真心这么想的话” 叶山大概是无心地,露出了有些寂寞的笑容。叶山是个好人,但是因为这份温柔的缘故,无论是谁还是什么,他都无法选择。对他来说所有都是最重要的。这大概是件格外残酷的事情——我不经意的想到。 “……就是这样,我去一下” 听到我这么说,平塚老师微笑道。 “是嘛……。那你就去吧。虽然没办法告诉你学生的住处……” “啊啊,没问题” 虽然我不知道,不过有个知道的很清楚的家伙。估计一告诉她那孩子就会二话不说的冲出去吧。 我快速的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的时候,和叶山对上了视线。他眯起来的视线十分尖锐。 “那就拜托你了。我会向阳乃姐通知一声的” “……啊啊,帮大忙了。谢了啊” 简短的道谢,重新背好包包,我走出会议室。 在前往换鞋间的期间,我取出手机,一边走着一边拨通了电话。 一声、两声、三声——在正好响了七声,我差不多都打算挂断的时候接通了。 “怎、怎么了?这么突然打电话……” “你知道今天雪之下请假了吗?” “……诶、不、不知道” “听说是身体垮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屏息的气息。并不单单是因为身体垮了,将最近雪之下的状态以及她一个人生活的事情综合考虑的话,无论如何都会加倍不安的吧。 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短短吸了一口气。 “我现在,要去稍微看看” “我也去,在校门前集合就好吧” “嗯” 简短的通话结束后,我将手机塞进口袋里。 虽然外面天还很亮,但是日已西斜。到那边的时候应该正好是黄昏之时吧。 在移动期间,我和由比滨都近乎无言。 虽然见面的时候很着急的问我怎么样,但是我能回答出的事情也几乎没有。 雪之下住的公寓在附近也是因高级而出名的塔楼公寓。 因为高级所以戒备森严。没法简单进入。 从出口处呼叫了雪之下的房间,由比滨按响了门铃。 虽然事前由比滨打过电话发过短信,但是毫无反应,大概这里也不会有回应吧。 即便如此,由比滨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按着门铃。 还是不回应吗…… “假装不在吗” “要是那样还好,要是真的身体状态差到没法回应……” 这种联想还真极端啊——我想要这样一笑而过却感觉难以说出口。 稍微停顿一下,再次按响了门铃。 接着听筒传来了“沙”的杂音。 “……我在” 传来了近乎要消失一般的回应。好像就要扑上去似的由比滨赶紧回答道。 “小雪?!我是结衣!你还好吗?” “……诶诶,没事,所以” 所以?所以什么?这家伙难道想说所以你们赶紧回去吗? “赶紧开门” “……为什么,连你也在?” 可能是觉得来的只有由比滨吧。突然听到我的声音后貌似有些吃惊。 “我有话说” “……就十分钟,请你们稍微等一下” “知道了” 就照她说的那样,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在入口的沙发就坐。原来高级公寓的入口都是有沙发的啊…… 由比滨始终瞪着手机。因为手指完全没有动,肯定是在目不转睛看着时间吧。 在我身旁的由比滨突然站起身来。 按响了门铃,呼叫着雪之下。 “是……” “到十分钟了” “……请进” 随着雪之下的宣告,自动门打开了。 由比滨毫不犹豫的向前迈开了脚步,我跟在后面一起乘上了电梯,由比滨按下了十五楼。 电梯以比想象更快的速度上升着。显示的楼层数刷刷地变换着,很快就指向了十五层。 走下电梯出现了几个门,我和由比滨在其中的一间、连门牌都没有的房门前站住了。 由比滨像是确认什么一样的用力握紧了拳头,手指伸向了对讲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高品质设备的缘故,机械的门铃声响起了带着上等器乐感的声音。 响了一声之后我们稍待片刻,可能是因为公寓的隔音效果极佳,完全感觉不到门内的气息。只是在等待几秒后,门悄然的响起了咔嚓咔嚓的钥匙开门的硬质声响。在复数的钥匙完全将门打开之前又用了数秒钟的时间。 我们在门前等着。门完全没有声响的,带着若干顾虑的开了,从中雪之下稍稍探出头来。 “请进” 进到家中漂浮着点点的香波的气味。 雪之下也和平时的印象不同。 白的刺眼的针织毛衣相比纤细的雪之下显得大了一号,连手指尖都隐藏在袖口之中,领子附近可以窥见到锁骨。像是要遮挡深深领口一般的,集成一股的黑发从胸口垂下。及脚面的长裙直到脚踝。 在玄关口还可以看到有几个屋门。很明显至少有三个房间。除此之外在走廊一侧还有像是浴室和卫生间的屋门。沿着走廊前进,前方出现了靠不住的间接照明灯点亮的起居室兼餐厅。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3LDK吧。 在如此宽敞的家中,只有雪之下一人居住。 雪之下继续沿着走廊带路,来到了起居室。从起居室可以看到伸出去的阳台。窗外景色是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和新都心的夜景,西方的天边只有带着若干孤寂感的残阳。 在做工精细的玻璃桌上的是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一旁摆着整理好的文件。大概昨晚也在处理工作吧。
可能是没有预料到会有访客,房间的布置十分朴素,只有好似商务旅馆一样最低限的用品以及简单功能的家具。在此之中,让人心头产生暖意的只有奶油色的扶手沙发而已。在沙发前有小小的柜子。虽然对巨大的电视有少许意外,不过仔细一瞧在下面的抽屉里排列着以《熊猫潘先生》为首的迪士尼作品。这家伙不是光为了这个就买了这么好的电视吧…… “在那边坐吧” 被催促坐到沙发上,我和由比滨都老实地遵从了。 还奇怪雪之下要怎么办,结果她竟然靠到了墙上。“你也坐啊?”被由比滨这么问道她也只是安静的摇了摇头。 “那,要说的话是什么?” 虽然脸是朝向这边的,只是视线明显在看着地面。连本应压迫的视线如今也好像吹起微风的水面一样老实。 因为我没能回答前述的提问,由比滨在摸索着话语。 “啊,那个……今天,听说小雪休息了,在想是不是不要紧。” “诶诶。只是休息一天的程度你们太夸张了。我也联络过了。” “毕竟你一个人住。当然会让人担心的” “而且小雪不是已经很累了嘛?脸色现在也很差” 被这么说了的雪之下像是要隐藏自己的脸色一样,赶紧低下了头。 “只是多少有些累,不过如此而已。没什么问题的。” “……这不就是有问题吗?” 雪之下陷入了沉默。啊啊,看来是被戳到痛处了呐。要是真的没问题说到底根本就不会请假了。 低下头的雪之下,让人感到更进一步的弱气。 “小雪难道不是一个人蛮干了才这样的?又不是没有其他人在” “我知道的,所以会减少工作量的,为了减轻负担。” “明明根本做不到?” 雪之下语塞了。 虽然语气沉着而冷静,明明如此,由比滨的声音还是带着切实的紧迫感。似乎将周围的其他声音全部驱散,惟有这份话语在漂浮着一般。 “我呢,可是非常的生气呢” 听到这句话雪之下肩膀颤抖地动了一下。大概也明白由比滨的愤怒。因为自己一人蛮干,拒绝帮助,最后弄得身体垮掉。 我吐出小小的叹息,由比滨的视线这次则是跳到了这边。 “我对小企也,很生气。明明你都说过小雪遇到困难会帮忙的。” 过来的路上一直沉默原来是因为这个吗。哎,还真是无可辩驳。因为我完全没派上用场是事实所以只能无话可说的自然的塌下肩膀。 “……对于记录杂务,职责之外的工作是不能强求的。而且职务内的已经做得很充分了所以这就够了。” “可是” “没关系。还有时间,在家里也做了工作所以实质上并没有耽误,由比滨同学没必要担心的” “这很奇怪啊” “是,这样吗……” 雪之下的视线朝向木地板一动不动。 “……你怎么认为?” 花了少许的时间我才意识到这是在问我。因为雪之下背靠的墙壁朝向厨房,在没有照明的薄暮中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你的做法是错误的——我应该这样说的。 像叶山所说的那样并不是正论——就连我也没法这么说。 并非是因为由比滨那般的温柔,我并不持有这样的东西。 然而,我知道她是错的。 “依赖他人,大家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一般来说才是再正确不过的模范解答吧。” “是吗……” 好像再无任何兴趣一般的干巴巴的回应。只是交叉起的双臂无力的垂了下来。 “但那只是理想论。仅靠那样世界是运行不了的。必定会有谁抽中下下签,得有人被强行拽出来,必须有谁满身泥浆才行。这才是现实吧。所以我说不出让你依赖他人或是互相帮助之类的话。” 传来了雪之下悄声的叹息。叹息的意思也许是在表示赞同。 “不过,你的做法有问题。” “……那……难道你知道正确的做法吗?” 声音在颤抖着。 “我才不知道。只是,和你一直以来的做法相差很多不是吗?” “……” 至今为止雪之下都贯彻着自己的风格。对寻求帮助的人并不会无条件的随便救助。就连伸出援手,最后也一定要遵循本人的意志。 然而,这一次不同。从一到十都是雪之下在做,恐怕就如本人所说的,这家伙会一直这样直到最后吧。这么一来应该也能筹备好类似文化祭之类的玩意,虽然这最后会不会成为让众人欢庆愉悦之物先不管, 只是,这和雪之下想要达成的理想是不同的。 雪之下没有回答。 于是沉默降临。 “……” “……” 房间透着凉气。体感温度大概比实际温度还要更低吧。 由比滨“咕裘”的打了喷嚏。抽吸着鼻子看上去就像在哭泣一样。 雪之下大概也是注意到室内漂浮着寒气这件事,从靠着的墙壁起身离开。 “抱歉,连茶水也没准备……” “无、无所谓啦,那种事情……。我、我来做吧” “身体方面不用担心,休息了一天已经好了很多” “身体方面、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词语如今也令话题中断。 那个——由比滨像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张开了口,然而,在一口气的停顿之后接下来的话语却没能说出口。在隔了一拍后才开始慢慢说道。 “那个呢……我稍微考虑了一下。小雪,也要依靠一下我和小企啊。不是依赖别人或者大家……而是依赖我们哦?我的话,那个……虽然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小企的话” “……红茶就行了吧” 雪之下像是不想听到最后一样的转过身去,消失在了厨房之中。在薄暗之中声音已经无法传递过去了。 话语永远都是平行线。 这个高高的塔楼公寓就如同巴比伦塔一般,互相的话语无法传递。(注:传说上帝为了阻止人类建造巴比伦塔才使人类产生了不同的语言。) 雪之下端来了红茶套组。 没有任何对话的tea time。 双手捧着茶杯的由比滨“呼”地吹着凉。 雪之下只是继续站着,像是捧着一样拿着茶杯看着窗户外面。 完全没有交谈,只是嘴唇不断搭上茶杯,红茶很快喝干了。 接着依旧是没有任何对话。 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我要回去了” “诶,我、我也是……” 由比滨也跟着站起身,转向了玄关。雪之下毫无挽留的意思。 不过还是打算要送我们似的,迈着颤抖似的脚步跟我们到了玄关。 然后,对着正在穿鞋的由比滨的脖颈,雪之下轻轻的用手触摸着。 “由比滨同学” “是、是?” 突然被按住脖根的由比滨发出惊讶的声音。想要回头却被温柔地制止住了。 “那个……虽然现在马上的话,还有些困难。不过肯定总有一天,我会依赖你的。所以、谢谢……” “小雪……” 向由比滨投去的微笑虽然十分微弱,但脸颊上还是浮现出些微的红晕。 “不过,还是让我暂时先考虑一会……” “嗯……” 由比滨没有回头的,在扶着自己脖颈的手上将自己的手重合上去。 “由比滨,那接下来拜托了” “诶、等” 我打断话语,静静把门关上。 虽然很抱歉不过接下来就给你了。 由比滨做了她应该做的事情。用只有她才能做到的方式。 不过,这样还算不上解决。 那么解决问题就应该交给我了。 说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那不过是骗人的。那不过是被逼到只能将一切都忘却都断送,将问题本身放置直至风化而已。所谓改变自己世界就会改变是谎言,是欺瞒。世界无论何时都只会侵蚀自身,套上枷锁将突出的部分磨碎磨平。这种时候能够想到的只能是放弃而已。世界和周围让人会认为“改变自己世界就会改变”什么的不过只是强行的洗脑。 只靠着那种情感论也好毅力论也好精神论也好,世界、周围、集团都不会改变。 让我来告诉你,真正将世界改变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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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祭的标语,这种东西经常会被人找茬。 确实,总是会被哪里的谁说些什么的。(之前有提到巡前辈因为标语的事情被叫走了) <有趣!太有趣了!~可以听到潮风的声音。总武高中文化祭~> ……这个肯定不行吧。因为这个是十万石馒头,是琦玉的吧。对于千叶来说总有些不能接受。(neta自琦玉县的点心广告,“风在诉说着,好吃,太好吃了,琦玉名点心,十万石馒头”。) 嘛,即使先把千叶的因素放在一边,把其他地方的东西就这么拿过来用什么的要说怎么样,最终协议的结果肯定会是NG的。 因此为应对此事,会议紧急召开。 作为观察员,最近经常会参与工作的阳乃小姐和叶山也出席了。这份事实本身就是这个文实已经丧失了秩序的比什么都更加有力的证据了。 以学生会成员为主体的执行部,以及雪之下也都疲敝到了极限。之前只靠不断减少的人数运转着工作,而这件事情的追击,则成了画上终止的决定性的一击。 会议完全没有要开始的意思。 喧闹的闲谈声在会议室内回荡着。本来应该在这种场合主持的相模,正同任命为书记的朋友在白板前聊天。 看不下去的巡前辈搭话道。 “相模同学,雪之下同学,该招呼大家了。” 被叫道的相模中断了闲谈,向雪之下的方向看去。 于是,全员的视线都向雪之下集中过去。即使如此雪之下的视线也一直盯在议事录上。 “雪之下同学?” 被相模出声提醒,雪之下才猛然抬起脸来。 “诶……?” 一瞬间的停顿,很快理解了状况。 “那么现在开始委员会议。今天的议题就如城廻会长通知的一样,是关于文化祭的标语的事项。” 振作起来的雪之下井然的开始了议事会议。 虽然上来想要通过举手提议来寻求意见,不过对于缺乏积极性的团体来说这相当困难。谁都没有干劲。认真进行的会议,也只是变成了供下面闲聊的捏他这种程度的东西。 坐在我身边的叶山看不下去的举起了手。 “突然就发表意见也太困难了,让大家写在纸上吧?一会再进行说明。” “是呢……。那就稍微花些时间。” 大家互相传递着白纸,虽然每个人都确实地拿到了纸,但在写的人屈指可数。不过都是嗤嗤的笑着,互相交换着捏他乐一下的等级。 此外一旦真让他们公布又拿不出手来。 只不过在涣散的集团之中,认真的孩子——这种所谓的在表面上显不出来但实际踏实肯干的孩子也有一定的数量。排除掉需要抛头露面这层障碍后就能好好的做事的人还是有的。一直以来也是靠着这些人在支撑着。这次貌似也要受他们的照顾了。 再回收的纸之中,写有的标语被记在了白板上。 ·友情·努力·胜利 嗯,嘛大概这种感觉的标语一个接一个。(注:“友情努力胜利”是所谓的jump精神) 其中有一个带着异质感的——八纮一宇。呜哇、貌似写了这个的家伙自己还挺满意的……(八纮一宇大概的意思类似于天下一家= =。是当年日本宣传军国主义而采取的正面宣传语,带着某些进攻性的意味,雪之下写的这个相当的微妙= =。) 另外还有一个,吸引了大家注意。 《ONE FOR ALL》 看到板书,叶山响起了小小的“喔喔”的声音 “那种的,感觉挺不错呐” 貌似叶山非常中意这个的样子。啊啊,你的话貌似会喜欢这样的呢。又是外来语的。 是吗?——带着这样的意思我用鼻息回应道。 对此叶山耸了耸肩膀。 “一个人为了大家什么的,我相当喜欢呐,就像那样的” “什么嘛,就那种事吗?很简单的吧” “诶?” 哈哈,看来就连叶山对这样的事情也无法理解呢。甚善,就由老朽来为汝解说吧。 “让一个人背负所有伤痛再将那家伙排除掉。……一个人为了大家。这是常干的事情吧” ——就像现在,你们做的一样。 “比企谷……你这家伙” 叶山一副冷不防脸被打了的表情,但是紧接着视线变得尖锐起来。身体转过来摆出一副冲着这边的姿势。 从旁边看上去我们就像在互瞪一样吧, 周围的小声议论一下子停住了。 拜我们说话声很小所赐,反应只是止步于让周围稍稍议论的程度而已。 与叶山安静的对峙不过数秒就结束了,我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没,我可不是怕了。 因为并不光是我,全员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前方。 相模和担当书记的朋友在商量了一些什么后,站起了身。 “那么,最后我们这边的是《羁绊~互帮互助的文化祭~》。” 相模发表了她们自己的标语,开始往白板上写着。 “呜哇……” 因为这种标语竟然从相模口中说了出来,我情不自禁就出声了。这家伙,脑子里难道是花田牧场吗?做牛奶糖的吗?(花畑牧场的牛奶糖是北海道每年限量生产的高级牛奶糖,嗯,是非常高级的高级货。) 由于我的反应周围骚动起来。大概是这份嘲笑或是骚乱触动了相模的神经。这样一来,作为事情的源头、一直以来没什么立场的我会被矛头所指这件就不言自明了。 “……怎么了吗?有哪里奇怪吗?” 即便摆出一脸笑容,相模也似乎十分上火的,脸颊不停抽动着。 “没,也没啥……” 话就说到一半,却似乎仍有事情要抱怨一般。很明显这毫无疑问是最让人火大的反应。总是无意识的做着这样的事情而不断失去朋友的我这么说了肯定没错。 传达了语言无法传达的东西。 我知道的,即使靠语言传递不了却依旧可以将意志传递的方法。 毕竟我可没法和他人好好交谈呐。 在休息时间装作睡觉什么的,被交付工作就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什么的,工作中的叹气什么的。 即使不使用语言也可以表现出意志。 我知道这种方法。……嘛,虽然我只会在不可取的方向上用吧。 “你不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也没啥” 相模以不高兴的表情轻微地怒视我。 “哼——是吗。你要是不喜欢自己也提案一个” 那我可就说了啊! “‘人~仔细一瞧只有单方面在享乐的文化祭~’之类的如何” 我说了哦!
……我还以为全世界都停止了。 谁都没有说话。无论是相模还是巡前辈还是叶山,都在茫然着。大概这种状态就叫做哑口无言吧。 委员会一下子重回寂静。 连雪之下都呆呆的张着嘴。 那份寂静被笑声打破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笨蛋啊,有个笨蛋啊!哎呀太棒了!咿—!啊,不行了,肚子好疼。” 阳乃小姐剧烈的爆笑着,平塚老师则是用好像嚼着苦胆一样的表情瞪着我。好可怕。双倍的可怕啊。平塚老师不停用胳膊肘杵着身旁的阳乃小姐。 “……阳乃,笑过头了” “啊哈哈哈哈、哈……哎、嗯” 大概是注意到了周围冻结的空气,阳乃小姐稍微清了下嗓子收起了笑声。 “哎呀~我觉得不是挺不错的嘛。嗯,既然有趣就Ok!” “比企谷……说明一下……” 半是愕然的平塚老师向我寻求着说明。 “没,“人”这个字虽说看上去像人和人互相支持什么的,不过这不是在单方面的靠着吗?只有承认将什么人单方面的牺牲才有“人”这个概念吧。所以说,我的标语和这个文化祭,和这个文实不是挺般配的吗。” “所谓的牺牲,你具体指什么?” 老师不知不觉间已经不是呆瓜一样的表情了。 “我之类的不是被超牺牲了嘛,净干一些蠢蛋一样的工作,倒不如说是被硬塞了别人的工作。还是说这正是委员长所说的‘互帮互助’呢?有没互相帮到我是不知道啦。” 所有人的视线都向相模集中。 确认到在瑟瑟发着抖的相模,视线这次又分别向身旁传递。 议论声在游蹿。 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小小的语音传播开来。 议论声传到了我的附近,又再次如同回声一样的传回了中央。 然后,就在那里断绝了。 就坐于中央的文化祭实行委员执行部,以及副委员长,雪之下雪乃。 现在,这个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接下来,一直大刀阔斧贯彻着专制政治的冰之女王会对这样的扯淡下达怎样的惩罚呢?饱含着这种期待的视线向雪之下集中过去。 于是,雪之下刷地把手中的议事录立了起来,遮住了脸。 雪之下的肩膀不住地颤动。趴在桌上的俯着的后背上下摇晃着。 所有人都只能注视着这奇异的光景。暂时维持着这份刺耳的寂静。 这样的时间持续了一会儿,在“呼”的短短的叹息声之后,雪之下抬起头来。 “比企谷君” 我被投以了笔直的目光。 我察觉到,不论是被这样叫到名字,还是被这清澈透明的青色眼瞳注视都是如此久违的事情。 微微有些泛红的脸颊。 如花朵绽放似的展露微笑的嘴角。 形状优美的樱色嘴唇微微地动着。 接着,已经近乎盛大程度的,如热情怒放的鲜花一样的笑脸宣告道。 “驳回” 雪之下换回认真的表情,一下子挺直了腰杆,清了一下嗓子。 “相模同学,今天就解散吧。看来无论如何都得不出好的提案了。” “额,可是……” “都这样了还要花费一天时间是愚蠢的选择。实行委员会的全员都自己考虑一下,明天再决定吧。以后所有准备工作全员全天候参加的话,对弥补这次的拖延应该足够了。” 一边说着,雪之下用安静地,不由分说的视线环视着会议室。 “都没有异议吧” 在这份魄力下无法产生任何的不满。在一瞬之间全员就都被要求从明天开始强制出席了。 其中连相模也不例外。 “就这样吧。那么,明天也拜托大家了。各位辛苦了。” 号令之后,大家三三两两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叶山一眼也没有看向我的站起身来,就这么出了会议室。 接着大家陆续从我的身边经过,略带尖锐的视线十分刺痛。其中也有露骨的“那家伙要干嘛”的一边交头接耳一边路过的家伙。还真是,这个人到底要干嘛啊,我是说我自己。 文实的成员各自散去,剩下的只有一直都会留到最后的执行部的诸位。 在迟缓的空气中,只有一个人露出了不能接受的表情。 是巡前辈。 巡前辈慢慢地站起身来到我身边,并没有露出一直以来的温和笑容。 “真遗憾啊……我还以为你是个认真的孩子呢……” “……” 对这悲伤的低语我没有可以回应的话。 所以我才不想干活啊。努力地好好干了就会被人期待,然后暴露出本性,最后只会让人失望。 后悔和叹息一同流出。 我也嘿咻地说着,调整心情站起身。 正要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门前站着雪之下。 “这样好吗?” “什么” 我这么反问雪之下也没法回答。 “我觉得误解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误解是解不开的吧。既然‘解’已经得出了那么问题就到此为止了。再解下去也解不了了。” 正解也好误解也好,都是最终答案(Final Answer)。 失败无法重新来过,打上的烙印也无法消除。 雪之下眯起了眼睛轻微地怒瞪着我。 “……在无所谓的事情上全是借口,重要的事情却丝毫不找理由呢。我觉得这有点卑鄙呢。你这样对方不是也不能找借口了吗。” “借口什么的完全没意义。人对于重要的事情只会擅自做判断的。” “……也对呢。可能确实如此。借口,是毫无意义的。” 好像在咀嚼着话语一样雪之下说道。 得出的答案无法收回。覆水难收,破卵难完。君主大人的所有马匹和兵士也没法再回来。 不论用怎么样的言辞,恶劣的印象都无法拭去。 明明反过来却十分简单,只要谁随便说点什么,别人就会认为他是坏人;明明只要随便做点什么,别人就会认为他是坏人的。 所以,解释毫无意义。连那份解释本身也会给人留下坏印象。 雪之下像是抱紧自己身体一样的站立着。即便如此也完全没有靠在墙上。像平时一样的调整了姿势,慢慢地抬起头来。
“那么,惟有再一次重新问过了呢”
笔直的,以近乎包含着敌意一般的强烈意志,好像清澈明亮的星光一样的美丽的眼瞳。 我意识到那双眼瞳在宣告着什么。
不会说任何借口的,所以,好好看清楚。
认真的眼神稍微地带上了些暖意。 “话说回来,刚才的那个算什么” “什么” “说的是你那个无可救药的标语哦,连一点零星的品位都没有” “比你的好多了,你的那个算啥?成语字典?” 听到我这么说,雪之下像是故意似的吐出了长长的叹息。 “你还真是令人惊愕的完全没有变呢” “人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改变的吧?” “特别像你就格外的奇怪呢” “喂,这句多余了吧” 雪之下嗤嗤的笑了。 “看着你就让我觉得,想要强行的改变这件事好像笨蛋一样呢。” 还没有说完雪之下就转过身,小跑着取过桌子上的书包,指着外面好像在说“快出去”一样。 两个人走出会议室,锁上门。 “那,我要去还钥匙了” “啊啊,那回见” “嗯,告辞” 虽然已经打完了告别的招呼,但是雪之下手扶下巴像在犹豫着些什么,随后补充道。 “……明天见” 刚才还在考虑着的手,也在胸口附近有些顾虑抬了起来。像在烦恼应该张开还是握住的手掌,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小小地挥动着。 “……明天见啊” 彼此之间,开始背身离去。 走出数步,我虽然产生了想要回头的冲动,但是她的脚步声毫无停下的气息。那么我不回头应该也没关系吧。 因为没有必要回头的吧。 我有办法再重新问过一次吗? 人生永远不能重新来过。 错误的答案一定还是错的。 为了弥补,惟有导出新的答案。 所以,要再问一次。 为了得知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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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的委员会上决定了标语。 活性化的会议交织着激烈的争论,作为长时间商讨的结果,最后大家都不再动脑子,而是终于懒懒散散地集中到了一个提案上。(这种类似的话题,同属gagaga文库的《人类衰退之后》貌似也有提到过= =。) 今年文化祭的标语是这样一个东西。 《千叶的名物,跳舞和祭典!同样是笨蛋就来一起跳舞sing a song!!》 这个真的好吗…… 虽然倒不是一点不安都没有,不过毕竟这是委员会得出的结论。嘛,我本来也不讨厌来着,既是千叶的音头而且还是名曲的。(标语改自日本传统的祭典舞蹈阿波舞的词。) 会议的热度依旧没有冷却下来,委员会的成员们还在交谈着。 这份主动性估计也会转移到工作之中,雪之下和相模也在咬耳朵。 “相模同学,把标语全都换了比较好。” “啊,嗯……那、那就拜托你们将决定好的标语换了吧” 姑且按照相模的指示,文化祭实行委员会再次启动。 这次将标语决定的事件大概成为了某种富有意义的仪式,大家的满溢着干劲。 “小的们!要重新制作海报咯!” 宣传广报组在大声的吆喝着。 “等一下!预算现在还跟不上!” 会计监察组也赶紧附和。 “蠢货!算盘可以一会儿再打!我们着急着呢!” “比起那个,图钉也要好好回收哦!那个数量也是有限的!” 嘛,连物品管理组也开始插嘴了。 不论哪个部门都活跃地交换着意见,很难想象和前段时间是同一帮成员。 要说我的话则是一文不名地被说着闲话,在众人之中被睁眼瞎的无视着。不过我可不是被欺凌了哦,本校不存在欺凌现象。 做着活也没被搭话,唯独眼前的工作不经意之间越积越多。在这种状况下派给别人工作时也是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啊,我是指上司。 正在我急匆匆地将今天的议事录输入word中时,非常愉快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哎呀呀,有没有在努力干啊~?” 因为委员会都在好好工作的缘故所以很闲吗,似乎是趁着练习的空隙,阳乃小姐特地跑过来噗噗地拍我的脑袋。 “……如您所见” 阳乃小姐“嘿咻”一声从我的后面看向了PC。那个,靠的有些近啊。这什么啊香水吗?感觉有好好闻的味道飘过来所以希望快些住手。 “啊,……看来很努力地没有好好干呢” 为什么这么说啊,我超努力在干的。 被我的腐烂死鱼眼一瞧,阳乃小姐做出了有些特意的吃惊表情。 “啊拉,一脸不满。……因为嘛,这个议事录里面不是完全没有记入比企谷君的功绩嘛。” “……” 看着不由自主陷入沉默的我,阳乃小姐一脸坏笑。 “比企谷君,来猜个谜语!能使集团最为团结的存在是什么~~?” “是冷酷的领导者吗” “又来了又来了,你明明就知道正确答案的。嘛,不过这个答案我也不讨厌就是了。” 阳乃小姐保持着微笑,只有视线的温度在下降。 “正确答案呢……是明确敌人的存在哦” 在那副冷飕飕的微笑之下可以看破她的真意。 古人曾经说过:“能将民众绑在一起的最好的领导者,那就是敌人” 嘛,仅仅只靠拥有抱持敌对意识的目标,所有人就都能一瞬间改变态度,这倒并非如此。 不过,增加到四个、五个人之后,数字就会以几何倍数增长下去。随着数量的增加思想也会加速。人类是会产生“共感”的生物。这和看到打哈欠的人,哈欠就会传染十分类似。 狂热、狂信、憎恶等等格外容易传播。 就和传销以及宗教劝诱完全一样。 不论是谁,只要和他人一样就会觉得没关系。 如此一来,像教义和劝诱那样制造“拼命的努力会十分的帅气”的认识就可以了。 气氛就是数量。 大众就是数量。 战争就是数量。 同凑齐人数营造出可以搭便车的气氛基本上就能赢是一个道理。当今世界靠着气氛在运转着。不是靠拥有绝大感召力的独裁者,而是凭借绝对的大多数,或是说凭借大多数给予的保证才能够决定胜败。 那么,剩下的很简单。 只要有了“比取谷君@提不起劲”这绝对的败北者之流存在的话,舆论、大众,自然都会偏向相反的一侧。 努力的家伙很帅气,不努力的家伙是比取谷。 只要有了这么一个标杆,就算不愿意也会很努力。 阳乃小姐一边“呼呼”地笑着一边俯视着我。 “嘛,只不过敌人稍~微是个小角色呢。” 要你管。 “不过,能趁着祭典将气氛搞热不是很好嘛” “拜此所赐我这边的工作倒是增加不少” 所以请别再添乱了——我带着这样的含义说道,只是轻巧的就被无视了。 “好了啦,像你这样的坏人都在好好干活那所有人不就都会被勾出对抗意识了嘛。而且,如果没有明确的敌人,人也不会成长的哦。只有竞争本身才会让技术进步滴~” 阳乃小姐闭起眼睛挥了挥手指,开始解说起了什么。呜哇,有点烦人哎。 只是在胡闹一样的姿势之中睁开的眼睛,不经意的转向了雪之下的方向。 那双视线让不禁勾出了我没有根据的妄想。 “那个,难道说……” 说到一半我的嘴唇就被柔软的指尖抵住了。 “姐姐我呢,讨厌敏锐的小鬼哦?” 如果敌人的存在真的可以令人最快的成长起来的话。 难道说这个人是为了让敌人一直存在着而在努力的演戏吗——我考虑着这样毫无确证的事情。 阳乃小姐就这样一边轻柔地按着我的嘴唇,一边“说笑的”这么微笑道。 毫无破绽的完美笑容,不知不觉感觉自己又被骗了。 在我无法出声的僵在那里的时候,从后方传来了锐利的割裂一般的声音。 “杂务,干活” 哗啦哗啦哗啦,面前的文件又堆了起来。 抬头一看,雪之下正以一副超级冷淡的视线俯视着我。 “因标语更改而产生的废弃文件。还有议事录……这个倒是正在做呢。……” 雪之下手扶嘴角,“啊”的一声抬起头来。 “……那,就给各团体发送标语变更的邮件。” “喂等一下你刚才很明显在考虑工作内容吧?” 刚才都完全的说了“那”了,说了“那”什么的只会让人觉得这是现想出来的。 “只是突然灵光一现罢了。所谓的智慧都是有机地结合和发生的。啊啊,还有顺便也整理一下企划申请文件,再上传到服务器。” 喂这家伙刚才可是说了一些莫名奇妙的玩意哦。也太不擅长找借口了。而且是不是我的工作又增加了啊?“顺便”这个词不是应该在和当前的工作有关联的时候才用的吗?不是吗? 对我不满的视线,雪之下以瞪视封杀回来。 “总之,拜托你今天做完。” “不可能啦……” 我甚至觉得,以雪之下为对手莫不是让至今为止的劳动环境更加恶化了吗。如果这是打工的话,都到了要偷偷关掉手机的电源,对老妈说出“暂时不要从家给我打电话!”的等级了。 不过,既然是学校也不能不干呐……。在我绝望之时,阳乃小姐举起手跑到雪之下的视线内大大地挥着。 “我也要干” “姐姐很碍事所以快回去” 对毫不留情说了这些的雪之下,阳乃小姐的眼睛湿润起来。 “好过分!雪乃酱好过分!……,嘛因为很闲所以我就擅自做吧。比企谷君,给我一半~” 看到阳乃小姐对纸堆伸出手去,雪之下手扶太阳穴,吐出了深深的叹息。 “……哈。正在重新订正预算,要擅自做就去那边做吧。” “恩?呼呼……是~♪~” 阳乃小姐一瞬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不过很快又变回平时那股兴致,推着雪之下的后背走掉了。预算会议大概就要开始了吧。 阳乃小姐貌似也在做着工作。 按理说应该总是很忙的阳乃小姐时不时的频繁露脸完全是为了有志团体的事情,我倒不这么认为。毕竟她也没闲到这个程度。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虽然这根本想都不用想。 比起那个,想想要怎么处理眼前的工作还更有建设性。 呵呵,社畜之所以叫社畜,就是因为没法反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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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文化祭一天天临近,不断降低的气温反而升高了总武高中的热度。 从一大早开始二F的教室中就十分热闹。 今天一整天都要花在日前准备上。 将桌子摆齐,搭成舞台的形状。 在班长的指挥下,叫小田还是原田的将三合板还有硬纸板做成的背景立了起来。 户部、大和、童贞大冈三人也嘿咻嘿咻地将精心制作的飞机模型搬了进来。 川崎一边戴着耳机一边咔嚓咔嚓的裁剪着衣服,三浦和由比滨大呼小叫装饰着红色的绢花。 大概是数量还不够,女生们开始做起了绢花。就是那个,用面巾纸还是什么的五张叠在一起折一折中间用胶水一粘,一朵一朵做出来的那个玩意。那什么,这货经常会在文化祭见到呢。 户塚和叶山两人正在核对着台词。 要说我的话,因为没什么特意要做的事情,只是在舞台的一角坐着发呆。 “今晚……你不要来” “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 面对梦幻般的王子的话语,“我”像是回应一般的直白地传达着自己的心意。 虽然明白只是在演戏,但牙齿还是忍不住咬得嘎吱嘎吱作响……可恶,要知道会是这样我来演就好了。 咕,无法直视啊……。赶紧飘开视线,在那前方的是海老名超制作人,正一副满足得不得了的笑脸。 “You!想上也行哦!” 我说你是那个什么事务所的家伙么,拜托你别真搞一个海老名事务所出来。 “哎呀,我还有文实的……” 听到我这么回答海老名同学用卷起来的剧本扣了扣肩膀。 “是嘛。真遗憾呐。比取谷君的‘我’和隼人君的王子,我认为会是很好的一对呢。刚才从后台看到两个人排练的身姿而被嫉妒之炎所包裹着……哈!这就是传说中的NTR吗?!腐腐(这是笑声)!” 鼻血就好像吐血了一样的冒了出来,好恐怖啊我说真的……。 “额,又开始了吗海老名。来,快说‘锵’” 注意到骚动的三浦跑了过来,用本来应该用来做绢花的纸巾塞到了海老名同学的鼻子里。流鼻血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说锵比较好。(原文是チーン,网络用语,大概是贱贱的笑的感觉,这里是三浦用错了。) 姑且看了一下教室的样子后我起身离开了。 途中,不论是哪个教室之中都满溢着活力。 孤零零大概会很难熬吧。放学后虽然可以悄没声息的消失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或者说大家都装作没有注意到,但是现在从一大早就没处可去。 只能静静地等待指示,傻愣愣地站着。 虽然我的话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不过今年我是文化祭的实行委员。 走下楼梯,转过转角,沿着已经熟悉的道路通过。 热情高涨的不单单是班上,文实也是同样。 闲逛到会议室时,人们也是慌慌张张磕磕碰碰的进出着。平时一直关着的门今天也始终开放着。 里面的是轻车熟路地处理着工作的雪之下,身旁则是像木偶一样坐着的相模。阳乃小姐一边骨碌骨碌地转着椅子一边和巡前辈在商量着些什么。虽然怎样都无所谓,阳乃小姐,是不是闲过头了啊? 走进会议室,确认了一下明天和后天的记录杂务工作表,期间接连不断地有人进出着。 “副委员长,主页已经测试好了。” “了解。……相模同学,确认一下。” 即便是这么说,雪之下自己也确认了。 “嗯,ok” “接下来移到真实环境中运行一下。” 一个接着一个。 “雪之下同学、有志那边,器材不够了!” “统制部和有志代表交涉一下,根据管理侧的判断借给他们。跟这边报告就行了。” 不容置疑的发出指示,雪之下突然想起了身旁的存在。 “相模同学,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按这样做了” “啊,嗯,我觉得可以。” 哪怕工作顺利地推进着也还是会出现紧急的事故,即便如此,也一件一件确实地处理着。文化实行委员会出色地发挥着机能。 其中雪之下无疑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因为有志的排练延长了,开幕仪式的彩排就向后推,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做完指示之后,雪之下不经意地叹了一口气。 从身后悄悄靠近的阳乃小姐一下子将雪之下抱住。 “真不愧是我的雪乃酱” “放手别靠过来赶紧回去” 冷淡地应对之后,雪之下又转向了pc 阳乃小姐放开了雪之下,手轻轻地扶上了肩膀。 “雪乃酱真的做的很好哦,就好像我当时做实行委员长时一样” “恩,真的呢。全靠了雪之下同学呢” 巡前辈也称赞道。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雪之下大概是为了遮羞,敲击键盘的声音大了起来。 “才没这种事。有雪之下同学在真是帮了大忙呢” 对巡前辈的话执行部的各位也都嗯嗯嗯的同意着。在最辛苦的时期一齐努力过来的他们的话,这份实感应该更加强烈吧。 只是在这执行部中也有着强颜欢笑的人在。相模在没有声音的笑着。 “果然文实还是要这样啊!啊啊,现在真是充实啊!” 对阳乃小姐的话大家都在点着头。所有人都被充足感所填满,有着完成了作为文化祭实行委员职责的这份自觉。 所以,没有人读出背后的含义。 这是在否定前一段时间的文实,而且是在对前一段时间领导着文实的相模的指责。 能意识到的只有性格恶劣的家伙,以及心中有愧的家伙。 相模在桌子底下卷着材料。 身旁的阳乃小姐浮现出了笑容。 “真是期待着明天啊~……对吧?” 一瞬间朝向了我的阳乃小姐的视线。那双昏暗的瞳孔是已经预见到了未来吗?现在还难以得知。 距离混杂着狂热与青春与欺瞒与虚构的祭典的开幕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终于,从明天开始就是文化祭了。
(第六章·完)
小町
哥哥,你在用笔记本电脑干什么?
八幡
不,没什么。用它查了下文化祭的标语、商定之类的无聊玩意哦
小町
呼。……这样的话,不用『履历消除』把调查过的关键字的履历也抹消掉可不行哟。前些天母亲用『履历消除 复原』调查过的哦?
八幡
母亲做干嘛啊……话说别这么干啊……
小町
她发火说出现了些奇怪的东西
八幡
冤枉啊!不是我!说起来,只有父亲会去调查这种东西。过去有个不明就里的国际电话账单发过来,他被都被骂死了啊
小町
听说了不想听的事情呢……。话说,为什么能断定不是哥哥你?
八幡
我可以偷偷地调查不想被家人知道的事情……。没错,只要有智能手机!
小町
哇啊,最差的广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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