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dr550 发表于 2019-8-7 01:09

【試譯】忍者殺手第二部:殺伐都市京都1 Lonesome Pine and Two Ninjas

這是實體書籍版忍者殺手第二部《殺伐都市京都》第一卷的第一篇,僅收錄於實體書籍,但它原先其實是Web版《Rikisher Discent Algorithm》的第二節,所以推特上是找得到原文的(因此實體書籍的《Rikisher Discent Algorithm》比Web版少了一節)。當然,基於龐德先生喜歡再三修改作品的原因,實體書籍和Web版不盡相同。
在翻譯中,專有名詞基本沿用第一部的台版翻譯;第二部才出現的專有名詞(例如京都共和國首都的名字)出自譯者之手。另外,因為個人習慣,忍殺語沒有完全重現,如果各位讀者有任何意見,歡迎留言反應,比如說希望我可以翻得像日譯一樣生硬啊,或是什麼名詞的翻法可以改掉之類的,都歡迎提出。
還有,本篇只是試譯,其他的篇章有沒有空翻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自己的小說翻譯坑),所以沒有在最新區開坑。如果之後有其他的成品,一樣會發在LK。
最後,譯者僅發佈此篇譯文於LK、貼吧「忍者殺手吧」和譯者的博客(請看簽名檔),請勿轉載至他處。


Lonesome Pine and Two Ninjas(一棵松樹與兩名忍者)

丑時三刻。一名身著紅黑色忍者裝束的男人,全身瘡痍地走過下著重金屬酸雨的不毛荒野。天頂中的暗雲卷成漩渦,有時還會有使人想到燒焦尼龍的微弱雷光閃過。東北的方位上,不祥的新月好似能斬下首級的鐮刀,百無聊賴的高掛空中。

這裡是戰場‧關場原。橫亙於蓋恩市遙遠東方的廣大古戰場遺跡。自平安時代末期至江戶時代,這裡發生過悲慘的大戰,許多武士、忍者和大名戰死。即使是世界全面網路化的現代,人們依舊恐懼太古的怨念,完全不想定居於此。

寒冷的風颳過無人的荒野。北方方向,一扇因為腐蝕而近乎崩塌的大門,在月光下仍雄壯且庸俗地聳立著。在它的後方,有幾條在遙遠的過去便已廢棄的鐵路,和被遺棄的黑色礦車一起在重金屬酸雨中,等待鏽蝕殆盡的時刻。

有如古代動物乳齒象的巨大挖掘機械屍體和挖掘營地旁邊,他默默地走著。遠古時期垛口的殘骸、碎掉的瓦片、燒黑的投石器、沒有轉賣價值的鎧甲和折斷的武士刀、碎掉的人骨……幾個亂七八糟堆著這些東西的挖掘點上,因有如外皮的防水帳棚被風吹開而暴露出來,充滿了殺伐的氛圍。

這片荒涼的古戰場,簡直就像我經過一次又一次死鬥而頹廢至極的靈魂,這位忍者在尼龍之中呻吟道。沒有人回答他。若是從前,奈落‧忍者會嘲笑他吧。但是,身為靈魂同居人的奈落‧忍者因為與總會屋的最後決戰而失去力量,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他的名字是忍者殺手。復仇的戰士。孤獨的獵人。也是殺人之人。曾經捲入圍繞新埼玉的霸權爆發,總會集團與罪罰影業工會的丸之內抗爭……捲入他們的戰鬥而失去妻子,自己也受到瀕死重傷的不幸上班族藤木戶健二的最終下場。

解決掉總會屋的首腦老元‧寬後,藤木戶見到遭罪罰的尖兵們蹂躪的新埼玉,受到巨大的衝擊。後來,他從南希解讀的穿孔紙帶得知了丸之內抗爭的真相,連休息都沒有便搭乘新幹線殺害凱旋回歸的一眾罪罰忍者,潛入敵人的大本營京都。

一抵達蓋恩市,他就毫無慈悲地殺了不曉得多少名罪罰忍者。但是能聯繫到影業工會秘密的情報,卻一項也沒有。不只如此,罪罰派出的無影追蹤者開始尾隨忍者殺手。敵人的追蹤已經持續將近一個月。恐怕,現在也是……

BOOOM!一道雷突然落下,一棵立於荒野中的顯眼松樹被分成兩半並燃燒起來。渴求喘息的忍者殺手已經遠離平安時代的大門和挖掘營地,前往那棵松樹和低矮芒草稀疏生長的冷清荒原。

「……嘶──!哈──!嘶──!哈──!」忍者殺手背靠燒焦的那棵松樹,靜靜地正坐,開始施展茶道呼吸法。他已經快一個月沒好好睡過覺了。如果借用奈落的力量,甚至能睜著一隻眼睛睡覺,但現在連這件事也辦不到。

……另一邊,距離忍者殺手倚靠的松樹約五十碼的暗處……有一名男子身穿融入夜色的灰色忍者裝束!

以匍匐前進的姿勢隱身在簇生的芒草中,從正面緊盯忍者殺手的忍者名為……佛比亞【Phobia】。他是罪罰影業工會的斥侯忍者。忍者靈魂的附身讓他得到的東西,是超人般的隱密行動能力,和不會顯示在任何雷達上的異常隱形體質。

「呼──!呼──!」佛比亞一邊使眼睛充血,一邊以有如精密操縱裝置的俐落技巧,將裝有ZBR腎上腺素的迷你針筒往自己的頸根注射。完美的動作。連受到良好訓練的警犬也很難捕捉到他的氣息和動作產生的聲響吧。

「忍者殺手先生究竟是何等強敵……」佛比亞在附帶消音器的生化面罩裡小聲自言自語。被替換成生化義眼的右眼如望遠鏡般伸出,放大目標的身影。「……沒有ZBR和釋迦力也能持續活動將近一個月……恐怕不是人類……」

這同時代表佛比亞也將近一個月沒有進行類似睡眠的行為,持續跟蹤忍者殺手。如他的忍者名號所示,佛比亞的得意招數是持續跟蹤敵人,讓對方陷入狂亂。正常人最晚三天,即使是忍者,持續兩週也會發狂。

但是忍者殺手的意志強韌到超乎預料。再這樣下去,自己會先耗盡體力而過勞死。在他這般擔憂的時候,目標的動作終於出現變化。自言自語變多,動作也開始沒了精準……接著,忍者殺手突然離開蓋恩市,來到這片關場原。

佛比亞確信這一定是瘋狂的前兆。橫越一個月的忍耐即將開花結果。為了獨佔解決掉忍者殺手的大功,佛比亞沒有依賴其他忍者的協助,選擇隻身來到這座古戰場遺跡。

「現在就能殺了你……」佛比亞在生化面罩中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追蹤者的本能告訴他現在就是大好時機。人類的理性煙消雲散、即將陷入瘋狂的時候是最沒有防備的。完全陷入瘋狂,反而會提高凶暴程度,導致難以殺死。佛比亞無聲地繼續匍匐前進。

「呼──!呼──!」佛比亞接近到十碼的位置。以榻榻米來說大約五張。對忍者而言是足以瞬殺的距離。手掌滲出汗水。對手閉著眼睛正坐,還沒注意到他的接近。佛比亞下定決心。現在就殺了這個人,從首領那得到茶碗當作獎賞!

BOOOOM!北方再次落下雷擊。佛比亞抓住這道響聲開始行動!「咿呀!」從佛比亞的右手中,射出四支黑色的苦無飛鏢!同時,佛比亞也跳了起來!宛如撲向羚羊的美洲獅!他的雙手不是握著白刃戰用的大型苦無嗎!南無阿彌陀佛!

投擲出去的四支苦無飛鏢分別飛向忍者殺手的眉間、眼睛、喉嚨和心臟。危險!但在這剎那,忍者殺手一下子睜開雙眼,從正坐的狀態使出行雲流水的後腰橋,在千鈞一髮之際迴避了!高手!

「咿呀!」忍者殺手接二連三使出空手道飛踢,擊墜撲來的佛比亞!「咕哇!」佛比亞的身體如陀螺般一邊回轉一邊飛出去,命中寫著「關場原」的生鏽看板。

「呼──!呼──!」靈活地重整架勢的佛比亞反射性地想藏住身影,但忍者殺手已經轉換成行禮姿勢。「您好,我是忍者殺手。」「您好,忍者殺手先生,我是佛比亞。」

在這瞬間!忍者殺手隨著空手道吼聲,右手像鞭子一樣甩動,以眼睛跟不上的速度射出兩支手裡劍!「咿呀!」「咕哇!」手裡劍射進佛比亞的雙眼!右邊的生化義眼還顯示著「投擲時速超過200km」便冒出火花,左眼則是激烈地噴出鮮血!

「咿呀!」佛比亞反射性一記側翻,嘗試躲在簇生的芒草中!「……不可能!不可能!這傢伙沒有因為我的跟蹤攻擊而陷入瘋狂嗎!?」

但是新埼玉的死神早已預測出佛比亞的側翻撤退。忍者殺手的右手像鞭子一樣甩動,以眼睛跟不上的速度射出兩支手裡劍!「咿呀!」「咕哇!」手裡劍射進佛比亞的喉頭!喉嚨有如壞掉的噴水器,鮮血直流!

「咕哇!咕哇!」佛比亞邊吐血邊翻滾。「瘋狂一類,自始便存在我之中。」忍者殺手隨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嗓音走近。「你輸了。死心吧。乖乖招來你對罪罰影業工會的一切所知。」

然而接下來「再見啦!」佛比亞突然爆裂四散!忍者殺手的面前只剩下不會說話的焦黑屍體。強烈的既視感襲來,他偶然翻了翻佛比亞的胸前,沒找到卷軸一類的東西。罪罰的危機管理機制比總會屋高明多了。

「線索又再次中斷了嗎……」忍者殺手受無力感與焦躁感所苦,仰望天空。自潛入京都共和國以來,一切都不順遂。初來乍到的藤木戶健二不熟悉地理環境,在複雜如斯的多層都市要如何狩獵敵人,他還沒掌握要領。

精神層面上,藤木戶也失去了支柱。他遠離了冬子和櫔樹的墓碑,即丸之內超高大樓,活像失去故鄉土壤的吸血鬼般不知所措。身為盟友的南希因急性坐禪飲料中毒,無法離開新埼玉……然後,奈落‧忍者也正在休眠。

要是奈落‧忍者還健在,他根本無法容許佛比亞之流跟蹤他一個月。因為奈落躺在精神上的棉被裡休眠,所以感知忍者靈魂痕跡的能力,和堵住傷口、以血縫補忍者裝束的能力都明顯變弱。萬物都是直到失去才明白其重要性。

「因果報應……」忍者殺手在鋼鐵面罩中靜靜低語,一面向西折返。自蓋恩吹來的迎面風無比強勁,使纏在忍者殺手脖子上、狀似圍巾的破布拖曳得長長的,也使佛比亞的遺骸如黑霧般雲消霧散。

忍者殺手從懷中取出防水卷軸。南希托付給他的這副卷軸,以暗號的形式記載在京都很有用的情報。在完全排除追蹤者的現在,前往其中一個地方的準備終於齊全。目的地是甘多偵探事務所。高木‧甘多這名男人,是否為足以信賴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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