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10 09:19

【幻想系】【完结】乖僻魔女与古怪的华尔兹

本帖最后由 AliceChen 于 2018-8-21 23:05 编辑

新人第一次码字。。。文笔和结构就不要喷啦,兴趣使然的写作希望能有人喜欢。轻国链接:https://obsolete1.lightnovel.us/forum. ... &extra=#pid17637811sf链接:http://book.sfacg.com/Novel/106392/
轻萌链接:http://bbs.kaiqi.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1496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10 09:21

本帖最后由 AliceChen 于 2018-1-3 22:10 编辑

wacky witch with wacky waltz
                     
                        ——乖僻魔女与古怪的华尔兹
序:生与死的轮舞,怪物与人类交响的奏鸣,起舞吧起舞吧,随着塞壬的哀歌,魔女们跳起了古怪的舞踏步,直奔向黑夜里无穷的飨宴。

第一卷 《火剑之路 Path of the Flaming Sword》




“巴拉塔的后裔啊!灵魂寓居于躯体之中,永远不会被杀害。因此,你无需为任何生物而悲伤。”——《博伽梵歌》
   


楔子:第一夜『物质界』


首先感受到的是光,以及包裹在刺眼光芒里犹如浸泡着的漂浮感,还来不及思考那里便颤抖起来——冷,刺骨的寒冷仿佛呱呱坠地的新生儿首次品尝到的一般,大脑总算反应过来,全身的肢体,毛发,细胞都在尖叫着寒冷。意识却漂浮着,仿佛从空中注视着自己另外的什么人。
   似乎有什么声音一直挥之不去。象是骨骼互相摩擦的杂音,我在被什么东西噬啮着我的血肉一样的不快感中醒来,意识却好像裹在透明茧蛹里模糊混沌。嘎吱,嘎吱,嘎吱,声音一直没有停下来那是硬物之间互相摩擦的声音,恍然间我似乎有一瞬取回了感官,那是什么,是什么东西正将那包裹着我骨骼,内脏的血肉一片一片剥削下来的声音,是身体被吞噬的声音。那触感和声音化作恶寒从我的脊髓向上蔓延,静默之中只有那个可怕声音机械的回响着。
『如果那种声音是某个人类制造的话,那一定是个疯子』
就像与自己无关一般大脑竟然擅自的思考着这样的事情,那么,这样的我又能说是什么呢?
   即便是这样全身的冰冷之中,那感觉依旧独特的令我印象深刻,那冷彻的感觉是如此的狂暴以至于有些温柔,虽然只是一瞬间却摘下花瓣一样轻柔的将我贯穿,全身的意识都汇聚在那里,全身的血液和感触都流动向那里,象是整个人都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器官,当听到厚重肌腱被切割时喷涌的声音我甚至有些许的期待,甚至于产生了一种被人放在齿间缓缓吞噬的快感。那声音真是美妙,连四周那嘈杂的摩擦声都相形见绌,是如同风吹过叶笛一样的声音,有如电流涌过全身一般,我仿佛又是一个整体了,有什么甜蜜的东西正在身体深处缓缓地绽开,而我是如此的期待,如此饥渴的想要将其触碰.......
这是一个血肉与骨骼摩擦出声响的宁静夜晚,花朵绽放,正如最初的夜晚一般美丽,妖娆。
第一章:人鱼之馆『形成界』


穿过整个瑞典一路向西北进发,不久便是“通往北方的航路”挪威冬季无人的旷野里,不同于司空见惯的乏味夜空,极光扭曲着在天空中婀娜成型,如火焰般摇曳的刺骨寒气和着缤纷的穹顶,无边的荒原在冷冽的光辉下墨汁一般漆黑,直漫向天际。“寒冷的海岸”——斯瓦尔巴群岛或许是最接近于北极点的人类聚居地,而在这人烟罕至的冰冷世界中被称为“末日穹顶”的建筑物只露出了狭长倾斜的入口横亘在丘陵上。   北冰洋的冬风吹过时有一种仿佛将皮肤剥落的刺痛感,而那正站在建筑物充满艺术气息入口顶端的少女则毫不在意般的尽情呼吸着凛冽的冻土寒风,少女濡湿般的黑发在风中不时摆动,若不是如此,几乎会让人以为是一尊雕塑,一尊附属于她脚下建筑,附属于这片寒冬牢狱的雕塑。【首先我是一个人,和你一样的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   随着少女的话语发出的那远古生物般的太息,久久的回荡在北极空寂的天穹。【易卜生?】回话人的的声音被朔风拉得细长只能隐约的听到片段。【那么你是作为一个人偶。。。。抑或是。。。一个人。。。】【。。。】少女用只有自己能够听闻的声音细语着。不久后,随着两道声音的沉寂,这本就毫无生气的土地就又回归了万古不变的漫漫长夜。

『十分抱歉打扰了你的思考,我这位住在贝克街的亲爱小姐,但是能请你告诉我们这件案子的真相么,当然,如果你知道的话。』【当然,既然我说了我要解决这个案子我就一定能,只是。。。还缺了些什么】『省省吧我的小姐,这又不是荷马的书本,你也不是什么特洛伊的大英雄,人鱼的尾巴才不会被你这种小角色抓住,现在我们应该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怎么从这见鬼的人鱼之馆里毫发无损的出去』【荷马?特洛伊?哦哦没错当然了《奥德赛》当然是它,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人鱼之馆?】『这鬼地方到处都是人鱼,还真是没有对不起这个名字,我估计寄给我们邀请函的日本人也是随便起的名字吧,但究竟是不是叫这个名字,想来这个躺在地上的家伙是不会告诉我们了』穿着一身猎装的小胡子男人一边把玩着和插在日本人胸口一样的有着漂亮人鱼花纹浮雕装饰的银质餐刀揶揄着。这事还要从这封邀请函说起,如果不是这份邀请函我也不会在这个鬼地方对着一具尸体和一个玩世不恭的蠢蛋了,当然这并不是一封寄给我这个初来乍到大一新生的请柬,光看那信封就知道了,带着漂亮花纹的波希米亚纸,还烫着纤细精致的金色植物花纹金边,没错就和你想的一样。要是我没有把它从Alice的信箱里拿给她看就好了
叮当,随着一阵并不算清脆的声音,挂着和它同样陈旧而显得不怎么悦耳铃铛的大门被草率的推开。【嗨!Alice你在么,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如果你在忙就不要管我,我先找个地方坐下了】像一阵突风席卷而来的海伦,转瞬间已经半躺在了屋主最爱的椅子上,就是背着阳光那把,又伸长着手臂去拿一边小立柜上放着的红茶罐,用长长的手指在铁罐周身浮雕出的名字上一个个划过,像一个采茶少女似的精心挑选着。【很快就会结束,请等一下,茶的话已经泡好了,加了薄荷也许你不喜欢,但我晚餐后还有工作】【薄荷,薄荷!很好啊薄荷,我爱薄荷!】海伦倏的收回身子,抓起小桌上有着漂亮玫瑰花纹的勿忘草色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捧着杯子,蜷进椅子里喝了起来。海伦隔着杯子看着随杯中液体而晃动Alice的身影,她正小心的拿起一张刚上好色的大理石纹染纸,轻巧的把它铺在吸水纸上晾干,然后跨过小楼梯走过来。【你应该离大厅再远一点工作,如果你还是坚持用牛血和草灰来做那什么蓝的话】【普鲁士蓝,我只是力求还原老的制作手法,况且我的客厅除了少数的几个人也不会有人来了】被称作Alice的少女带着几分自嘲说道。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脱去工作用的长袍,露出紫绀色细长竖条纹的衬衫,从领口那即使在自家也依旧一丝不苟系着的精致亮缎面细丝带和袖口处嵌着长方形蓝宝石的银色袖扣可以看出来是一个相当严谨的人,被人称为Alice的这位少女留着不算长的及肩黑发,梳理的十分整齐但却没有任何的首饰装点略显朴素,同样不施脂粉的面庞却毫不因此而有哪怕一点的逊色,准确来说五官的每一部分单独看来都并没什么不同甚至并不算得上赏心悦目,细长的眼睛,紧闭的薄唇再加上象是未曾见过阳光的白皙肤色看起来并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但当把它们巧妙的组合在这少女的脸上时却显示出了意外的和谐,仿佛是为了符合少女气质一般给人一种非这样不可的观感。Alice脱掉沾满了染色的工作手套,换上了平日里常用的轻薄皮手套走到唱片机前轻车熟路的选了一张唱片,当针头接触到唱片的一刻,轻快的凯尔特风乐曲悠扬的响起。伴随着口琴,风铃,和手风琴组成的悠悠曲调Alice坐到了朝着窗外夕阳的椅子上,金赤色的耀眼光芒照射进来,Alice不由得用手遮挡了一下,过了片刻才放下手臂,轻舒一口气托起了茶杯。【一整天没在学校看到你了,就跑过来找你】海伦嘟囔着,当然不是因为她对打扰Alice的工作抱有任何的歉意,而是因为她刚刚抓了一把三层点心盘上的小曲奇正一点点的啃着。【我也并没有必要每一天都出席】Alice简短的回应着,黑曜石般的眼睛却看向了桌上一封精致的信封,闪烁着无机质光泽的眸子望向海伦带上了几分询问的神色。海伦已经相当熟悉Alice这种不甚言语的对话,加紧几口吞下手中的曲奇,逐一舔了舔指上的残渣,答道【你门口信箱里找到的,就给你带进来了,啊啊,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信封呢,是不是什么新的委托啊,说起来你还是在校的学生呢,就这么受人欢迎,将来真是前途无量呢,真是的。。。】海伦连珠炮似的不停说了起来。【不象是,我这边的委托大多是当面的,如果只是约见面的信件也不会做的这么细致,看这个火漆的印章,里面甚至加了金粉,委托我工作的人应该不会如此追求形式上的炫耀】Alice放下茶杯接过信封,观察了一会后又反手递到海伦面前,指着印有复杂花纹的漆封给海伦看。【诶!这印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是哈比鸟么?】【这应该是人鱼的徽章】【人鱼?但是这个徽章上的分明是半人半鸟啊】【准确的的说是有着鳞片的女性身上生翼生隼爪,这依旧属于人鱼的范畴,十三世纪初皮耶著作的《动物故事寓言集》中也曾提到有着鸟类特点的人鱼,在《包德利七六四手抄卷》中的文字描述是“从头到肚脐为人,再下则为鸟”而它的细密画所呈现的却是不折不扣的半人半鱼】每次一提到这种话题Alice就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起来,与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形象判若两人,海伦叹了口气熟练的应付起了Alice【人鱼什么的就算了,快拆开来看看!】说着便抓起点心刀开起了信封,Alice见状忙拦下海伦,起身到小立柜上找了开信刀回来。随后Alice熟练的翘起蜡印裁开信封,一只手捏住信封两边将开口处稍稍鼓起,另一只手则放下开信刀,用两指利落的抽出了一张精致的卡片。【诶,写了些什么,都写了什么】海伦凑上前去看着信件,手上还不闲着顺势摸过Alice刚刚放下的开信刀,在手里摆弄起来。【中文啊,不是特别看得懂呢,不过应该是你认识的人寄来的吧?】【我应该并不认识这位日本的寄件人,但显然对方对我还算了解】【毕竟知道你本名的人我还没见过几个呢】海伦在手指间翻弄着那把小巧的银色开信刀,指尖感受着刀柄上简单漂亮的花纹,和上面镶嵌的贝母装饰。【。。。那是因为这里是伦敦,而叫我本名的人都在中国】【那这个给你写信的人你不认识他,他却知道你的名字?啊啊,至少这上面‘陈’这个字我还是认得的,对吧Alice啊不,陈小姐?】海伦的话里也不由得带了几分戏弄感,这使得Alice放下了手中的信,面向海伦正色道。【大致的状况应该和你说的没有错,而信件的具体内容是邀请我们去参加一场聚会】【我们?】【没错,这正是令我疑惑的部分,看上面的修辞似乎已经预料到我在读这份信。。。不,请柬的时候你一定会在场,而且。。。】说着Alice放下请柬又抖了抖信封向着右手的掌心倒出两张机票。【哇噢,很神奇,那么也有我的份?看起来还真是一位出手大方的主办人先生呢】【这件事很奇怪,我并不认为我们应该那么听话的贸然前往才对】Alice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杯中已经变凉的的茶水,不料海伦却仿佛没有听见又或是毫不在意一般突然一个起身抢过自己的那张机票攥在手里,一边小跑着奔向门口。【我现在马上回去准备行李!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机票上的时间你看到了吧明天希思罗见!】从窗户看着海伦逐渐跑远的身影,和大门被草草带上时发出的吱呀声,老旧铃铛的喘息声,Alice默默的站起身拾捡好桌面的杂物,走向了未完工的工作台,踱步中她不由得捋了捋并不杂乱的头发,右手则抚摸着左臂上暗银色的袖箍,喃喃的念到。【挪威。。。挪威。。。】等到海伦一边腋下夹着熏火腿三明治另一只手拿着costa 的咖啡跑过来的时候,Alice已经办好了自己的登记手续,站在约好的地点等待多时了。【我来晚了抱歉抱歉,我找到你花了不少的时间呢,大概晚了一个小时多吧】【应该说是一小时零四十分,不过按照你的一贯作风我已经算在预定的计划中了】说着向海伦轻晃了一下手中的登机牌,看着Alice的登机牌海伦几口把三明治塞进了嘴里。【我还以为你会需要去那边办理呢】海伦说着用手指向了一旁的华人接待处。【华人接待处是帮助语言不通的华人翻译的地方,又不是华人必须要去那里办理手续,况且我来到伦敦的时候就是在希思罗降落的,对这里还算熟悉】Alice叹了口气随即催促海伦喝完咖啡,办理登机手续去了。

【克朗ok,电话卡ok,旅游书ok,我已经准备好一切了】即将着陆的飞机上海伦兴奋的确认着自己的旅游备注,忽然的,海伦望向邻座正在带上长围巾的Alice身上的黑色毛呢长风衣以及里面的同色长袖薄毛衣。【所以为什么你要穿着这么多层的衣服,我觉得这样就好了啊】说着抖了抖身上看起来很厚的外套。【而且看起来也并不够厚。。。】【事实上保暖的原理在于空气的对流,层数多要远比你那个只有一层的外套好的多】【嘛,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行程估计也不会太冷吧】至于海伦在从奥斯陆开往偏远群岛的渔船上感到初冬海风的寒冷又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当两人登上岸的时候海伦就开始抱怨了起来【为什么不直接降落在这边啊,坐船真的是几乎要了我的命,如果不是我提前准备了保暖贴的话】【也许是为了避免招人耳目,让我们到达奥斯陆之后各自雇船来这个海岛,毕竟这种建筑物还是太过于显眼了】Alice手指着面前不远处一座“生长”在北欧冻土荒原小小丘陵上的,诡异建筑。【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一边走向建筑物,一边望着海岸边停靠着的其他数艘船只,Alice的目光有着几分的闪动,丝毫没有放过这点变化的海伦笑着和Alice搭着话。【对我们之外的客人感兴趣?有熟人?有没有什么中国的帅哥给我介绍一下】了解海伦那只为了活跃气氛而挑起话题的Alice并不作声,把头转回了前方盯着即将走到的那座门洞上布满了雕刻的建筑。【作为一座别墅的兴趣真是太差了】没有理解Alice话语意思的海伦似答非答的应了一声,便随着Alice敲响了别墅的大门。随着电铃的声响,不久便有人将大门拉开一道缝隙『请问您是哪位?』对于应门而出的老者Alice没有作声,而是默默的从风衣里怀摸出了那份精致的请柬,顺着门缝递了过去。老者接过请柬,从西装左侧胸兜中取出一枚边框满是金黄藤蔓镂空雕刻的单片眼镜,戴上后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即将请柬小心的还到了Alice的手里关上了门。【怎么回事这是闹什么?】海伦惊讶的反应让Alice轻蹙了一下眉头【不是他们邀请我们来的吗?】【等一下吧】Alice的话音刚落大门便再一次敞开,这次老者将大门完全推开并伸出一只手向门内作出请进的手势。Alice看了看有些语塞的海伦,做了个眼神示意她和自己一起走进了别墅。进门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几名衣着利落的男仆,麻利的接过了Alice递过去的长围巾和风衣,见状海伦也把自己的厚重外套脱下递了过去,看着男仆们一言不发的收好衣物,把自己硕大的旅行箱也拖走海伦不由得赞叹了几句。【还真是周到的服务 ,要是我的家里也能雇一些能干的仆人就好了】【恐怕比你想的还要周到一些】说着Alice从一个男仆手中接过了一个长方形的黑色箱子,四角还有着亮晶晶的金属保护垫。【请柬上还说了可以帮忙代为保管不方便携带的物品,直接邮寄到地址就好,邮费甚至也由对方支付】接过箱子的Alice,盯着送来的男仆看了一阵之后重新面向海伦说道。海伦听着,面色逐渐的起了变化,带着几分恼怒的说道。【代为保管?代为保管?我完全看不懂那份全是中文的请柬!我拖着这个巨大的旅行箱跑了整整一天!而你,我最好的朋友!Alice!完全没有告诉我这件事!】【谁让你跑的那么快,我甚至来不及告诉你完整的内容,至于电话我在工作完成之后有试着给你打过几通,不过没人接就是了】Alice边说边拎起箱子确认了箱口的锁头完好,并冲着海伦耸了耸肩,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微微的带上了一丝笑意海伦一阵语塞,只能和Alice一同随着白发的老管家向屋内走去。整栋建筑物里都弥漫着轻柔的香气,不知在哪里的音响一直播放着巴赫的小提琴,无论走到哪里都萦绕在耳边,灯光逐渐昏暗,几人来到一处狭长的走廊,前方不远的灯火通明似乎预示着主会场的临近,几人匆匆的穿过了走廊。【你说的恶趣味我现在有点感觉到了】看着墙壁上一幅接着一幅的油彩绘画,海伦压低的嗓音对Alice说道,昏暗灯光下本就层次分明的油彩画更显得诡异,光影间画中人物似乎一个个都注视着从廊道之中通行的几人。【似乎并不光是这样】Alice说着用手轻触了几下墙壁若有所思的环视了整个走廊,除了脚下厚厚的柔软地毯就连墙壁都是仿佛干燥后血液一样的深绯色,上面还遍布着爬满了暗金色的藤蔓花纹,整体哥特式的建筑风格中大量的线条无不体现着张力和压迫感,有普通建筑两层楼高的高耸墙壁配合着不时经过微微隆起的墙面仿佛预示着四周的墙壁还会继续向上生长一般,整个氛围仿佛令人置身于深邃的幽暗洞穴之中,平日里听起来悦耳的古典音乐到了这里也仿佛变成了恶魔的窃窃耳语。【你这么说了之后我感觉更诡异了,而且这些绘画好像都是以美人鱼为主题来着】海伦很是不喜欢这座建筑物的气氛,快步的随着管家奔向了会场【从刚进来就感觉这地方不适合我了,我都已经开始想回家了】相对的Alice则没再说话,默默的看了看管家挺得笔直的背影向前跟上了海伦的步伐。『欢迎来自伦敦阿塔伽提斯学院的Alice小姐,及其随行人员到场!』刚一进入房间,老管家便用嘹亮的声音大声的宣读了起来。先一步踏入房间的海伦猛地发现四周的视线都聚集了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周身一颤停下了脚步,过了一会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对着Alice说道。【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没有我的名字?我是随行人员?完全没有把当成客人嘛!】随后又看向房间四周,整个房间仿佛老式的剧院一样围着正中的一个台子散布着座位,其中距离舞台最近几个座位的桌面都立着名牌,坐在座位上的几人都带着同样从桌面上伸出线材的耳机,而每个主席位后都有另一副没有名牌和耳机的桌椅,想来便是自己这样的“随行人员”们的座席了。【Alice,Alice,那个耳机又是怎么回事,主宾们还有专属音乐?说起来刚刚发现自从进了屋就没有那个小提琴的声音了呢】【那个应该是同声传译的耳机吧,看来在场的主宾们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士】【蛤?你又不需要那个东西,我去坐你那里咯,我可是想听听这场废了好大力气才看到的聚会的内容哦】Alice叹着气对海伦点了点头,默许了她任性的要求,自从认识了这个略显呱噪的朋友Alice叹气的次数似乎要比原来成倍的增长了不少。但当两人落座之后,抬头四顾却一齐感到了一阵源自心底的恶寒,那是一种来自于本能的厌恶,试问谁又能在他人的兴趣的集合体中感到愉快?仿佛被他人的人生浸入连自我都被侵蚀的感觉几乎使海伦反胃起来。【这。。。简直就是脑浆。。】海伦苦着脸说着,整个房间仿佛都是布满了转动眼球的粘腻脑浆将她包围起来,周身都被触手拉扯着马上就要沉溺于其中。【镇定,保持自己,即使你是专攻魔术史的,也不要为这种连结界都称不上的单纯布置给造成精神影响】Alice的声音一瞬间击碎了海伦的深厚幻觉,清醒之后的海伦环屋四望,依旧还是感觉恶心却不再那般的反应剧烈了。至于是什么让人如此的恐惧和发自内心的厌恶,那是四周密密麻麻布满的各式各样人鱼的雕塑,塑像,画像,摆件,装饰品,地板图案,穹顶绘画。。。。一切可以想到的部分都充满了人鱼的要素,如此体现了屋主神经质式偏执的装饰无疑让室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感觉到了不快,每一个人都在板着脸,无声的互相打量着,整个聚会的气氛似乎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诡异。刚刚落座,临近海伦的另一位主宾便向她打起了招呼。『你就是那位Alice小姐?我只是听家父介绍过你,今晚能与你同席真是我的荣幸,啊,恕我失礼,我是加尔文家的长子路易』海伦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面前一身白色西服的年轻男子抓住了手,男子满脸灿烂的笑容让海伦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得将错就错的握了握手,刚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另外的声音打断。『至此全部嘉宾均已到场现在,有请主办者神木晴一郎先生!』随着管家洪亮的声音,四周的灯光渐暗,只剩下舞台上的灯光依旧,像是真的有什么节目要开始了似的,走出来的却是一位老人,听介绍应该就是那位名叫神木的主办人,但令嘉宾惊讶的不仅是他不像这间屋子给人的第一印象中那般神经质,而是这位来自日本的老者的衣着却像个年轻人一样穿着黑白拼色的牛津鞋,一身格子条纹的西装一丝不苟,胸兜甚至还塞着热气球叠法的口袋巾。『尊敬的各位来宾,其中有老朋友也有新面孔,不过承蒙厚爱能够出席本人不胜感激』说着弯腰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身,谦逊的态度不似刚刚的白衣青年仅仅流于外表,而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真正礼仪。『虽然如此在本次开幕之前仍然有几位来宾我希望能进行特别的介绍,还请各位多多海涵』老者一边向前走了几步一边用左手的手杖示意了一下站在门口待命的管家,随即一道追光降落在了海伦的身上。『请容许我郑重的介绍为了特别请来的伦敦阿塔伽提斯学院的天才古籍修复师Alice小姐,鉴于今晚聚会的性质我想在场的各位都会十分赞同我的这份邀请吧』随着一阵只带了表面尊敬的稀疏掌声之后还不等海伦辩解灯光就又照到了别处。【天才修复师,看看,你在外面的名气真的是大的可以啊,嘛,毕竟是能对几百上千年的魔术典籍修复的人,我这样的凡人怎么能比的了呢】海伦带着几分戏弄的转过头对Alice说【我可不知道什么天才之类的称呼,如果提前知道这份因为兴趣而做的工作会这么引人注目,我就不会去做了】谈话间,主办人已经将余下的几位一一介绍完毕,大多是和Alice一样,有关于魔术界物品的鉴定;调试;制作;修复相关的专业人员,其中几人声名在外甚至海伦也在魔术史的课程中多有耳闻。『接下来是本次要介绍的最为特别的一位来宾,也是最后一位见证人——很荣幸为各位介绍来自阿塔伽提斯学院政法部的副部长海尔赛兹小姐』听到这里海伦和Alice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聚光灯下的人。灯下的少女身影纤长后背挺得笔直,人偶般的面庞就如屋外挪威的海风般冰冷,精致的长款绯色老式猎装绣着金色的缝边和花纹,与四周的墙壁相合几乎像是要融进这片空间,却更加的凸显出这位少女那独特的存在感,乌木般漆黑的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修长脖颈上,最令人难忘的,是那个犹如盯上猎物的毒蛇一般爬行类动物的眼神。不仅海伦,就连四周的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少女的身上,随着少女微微颌首的致意,灯光暗了下去,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却愈加的大了起来。『海尔赛兹。。。。』『那就是鸦群的继承者?』等等的话语不绝于耳,海伦刚刚才反应过来,对着Alice问道。【海尔赛兹?这是什么名字?】还不等Alice回应,坐在海伦左手边的穿着白衣的路易便接过了话头。『看来Alice小姐对她并不怎么了解呢,也难怪,虽然身处同一所学院但还只有大一的Alice小姐没有耳闻也是情理之中的』一边听着耳机中传过来的年轻人滔滔不绝的讲解,海伦更关心的却是Alice的回答。【你看她桌面的名牌】海伦顺着Alice的话语看了过去,一边念着。【hell。。。Scythe?地狱的。。。大镰刀?】【正确的说法是地狱巨镰,那不是个名字而是个代号,阿塔伽提斯学院的政法部是做什么的你很清楚,而地狱巨镰便是每一任政法部首领的名字】【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以前经手的哪本书里的东西?】【你就当成是那样好了】Alice说完便用眼神示意海伦向着舞台看去,主办人正宣布着正式开始。『先生们,女士们,小姐们,劳烦各位来到这个挪威边境的极北之地不为其他,正是为了这一刻,那么本次魔术触媒的拍卖会于此正式开始』主办者神木说完后缓缓退下,男仆和管家走上前台,随着管家在男仆抬出的讲台后站定并拍了拍手,男仆们整齐的后退站成两排,其中两人出列抬出了一个箱子,想来便是等待拍卖的展品了。【搞了半天,结果是拍卖会啊,所以请你来是为了做技术监督?】【主要是这点,但那个精明的神木先生也是希望我这样的人们也能出钱哄抬价格吧】Alice指着海伦桌面上的出价按按钮,嘴角微微的翘起了一下,目光却完全没有放在舞台上那竞价激烈的魔术用品上,而是双眼微眯朝着稍微处于斜后方的——“海尔赛兹”。
拍卖会像是进行了数个小时却仿佛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黑暗中不知与谁竞价的神秘紧张感笼罩着整个房间,空气都仿佛跟着一起燥热了起来,海伦也跟着一起解开了领口的扣子松了松气。【Alice,你不感觉很热么?这个屋子里连空调也没有】【事实上我觉得正是因为有空调才会让你感觉热】【什么?你是说他们刻意提高了温度?】【只是比刚开始的时候热了一点点而已】Alice微微挽起衣袖,露出手腕上棕色皮带的手表送到海伦面前,氚管气灯夜明的深灰色表盘上温度计区域显示着室温。【比刚刚开始的时候高了4度左右,双金属材质线圈的机械温度计,准确度你可以放心的】【。。。本来我就没质疑过你的感觉,所以他们为什么要逐渐的提升室温?】Alice看了看海伦说道。【配合拍卖的进行而逐渐的提升温度,不用太多,控制在五度以内不会过于明显,但专注于拍卖的人们的精神早就已经被气氛“点燃”了】【所以说啊,目的呢,目的呢】海伦可不想听Alice的长篇大论,敦促起来。【金钱可以说是极为简单也极为古老的魔术概念之一,为本没有实际价值的纸张或是数字赋予名为“面值”的幻想,而这样的一般等价物间争斗的场所同样也相当于人类大量意识的争斗场所,自然而然的便产生紧张感甚至是,对拥有和使用力量的满足感充实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说这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结界,无论是室温的提高,还是这整个建筑设计上的诡异感都是为了更容易的对其中的人施加影响的辅助手段】【你辅修了结界课?】【要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的经常跑去你家么?】【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在我住的的地方布置结界,只是很多人都没有认真的找而已】【没有认真找,还用了破解结界用的定位魔术才找到你家的差生真是对不起了哈!】『这次拍卖的最后一件物品,很是稀奇想必就连在座的各位见证人也会对它产生兴趣』【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让人花更多的钱,在这里的人多少都懂些魔术吧,总不会所有人都上当吧】【对这方面不了解的人普遍不会在意,而在这种处于金钱洪流的场合就是真的注意到了恐怕也无能为力,想要的东西即使知道花了更多的钱也要拍到手不是吗】【越简单的魔术,就越难以真正破解,你经常说】海伦和Alice聊得起劲根本没有注意舞台,而Alice则在看到了舞台上的拍卖品后,停止了交谈,发觉谈话对象没了声音,海伦随着Alice的目光看向舞台。『1981年希拉里·普特南在他的《理性,真理与历史》之中阐释过这样的设想即——一个人,当然可以假设是你自己,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他自己正在听到这段有趣而荒唐的话语,也就是所谓的“缸中之脑”』神木环绕着舞台用富有戏剧性的动作和声音讲解着,然而在场的人们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注意他,因为随着管家解开盖布露出的恰恰是神木口中说的,如假包换的装着大脑的透明长方形容器,没错是人类的大脑,正如坐在座位上每一位来宾颅骨之中包裹的一样,1400克的沉甸甸的人体组织,人体的中枢,就那么赤裸裸的被放置在众人的面前,一沉一浮的困在缸中。神木停顿了一会儿,当他感受着四周的气氛逐渐改变并随着室温的逐渐降低而悄然冷静下来时,又环绕着容器走起来。『在遥远而古老的中国则更早的时候便有名为庄周的思想家提出了类似的理论,这样一件物品理所当然的成为本次拍卖会的压轴重头戏——一位魔术师的大脑,一位精通如尼文字和凯尔特系统魔术的魔术师的大脑,在座的各位恐怕有人就是为它而来』不得不说,神木是一位相当出色的演说家,语言包含着感情,丰富的肢体动作直击每个听者的心灵,不停的诉说着这件有违人道的拍卖品,正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话语时,神木却戛然而止,向着海伦抛出了一个问题。『很感谢Alice小姐在之前的几个展品的展示过程中为我们解答问题,虽然这件展品并不是书籍但是依旧想要询问一下您的意见,可以请您说几句吗?』震惊情绪中尚未恢复的海伦随着询问呆呆的起身,甚至于忘记了带上耳机询问Alice。【啊。。。呃也许可以用在制作触媒。。。或是听您说的好像和它生前的主人学习的魔术体系有关?】海伦喃喃的说着。『哦,十分感谢Alice小姐宝贵的见解,当然,这件物品完全可以使用在任何你能想到的方式和领域,另外我要些许的订正一点』神木顿了顿『——不是生前,而是现在,这个大脑并非死物它还活着,以前,现在每一分每一秒,甚至包括不远的未来它都活着,当然如果买下的哪一位将它摧毁的话除外,在那之前它都还活着,直到结束为止』虽然魔术师大多看轻人伦道德,献祭活人,使用脏器的禁忌黑魔术,来参加这种地下拍卖的人们恐怕亲身经历的不在少数,但即使这样,一个活在缸中,活在他人掌控之下的活生生大脑,这只有疯狂的科幻小说之中才会出现的怪诞场景真实的摆在面前,依旧让在座的魔术师们之间掀起了一轮新的竞价热潮,不过有别于之前的燥热的挥金如土,如今我们所能感受到仅仅是静寂的彻底冷静的疯狂,现在这间屋子也许才真正的化为了魔窟,仿佛回到了充斥着鲜血,痛苦与暴力中世纪蒙昧的巫术祭典,化为了,凝聚着人类最纯粹恶意的漆黑漩涡。塞壬的歌声在这人鱼之馆才刚刚响起。64万美元80万美元130万美元价格以倍数甚至是指数的速度飙升,转眼间起价50万的展品便已经飙升到千万的领域,不少竞价者逐渐开始放弃,也许这在医学上是个不朽的奇迹,但逐渐逼近上亿美元的价格开始让人望而却步,很少有人能接受这个价格,而且这也早就超出了一个区区人体器官的价值,这个数量级的金钱甚至可以武装一只小型军队,要用来买人性命更是绰绰有余,但在依旧竞拍这件物品的人眼中,看到的却是它在除了魔术触媒,降灵道具,甚至是关于魔术记忆的传承,而是另一个方面,无价的方面——永生的可能性!既然这个大脑可以离开人体而存活,既然神木口中说直到这个大脑被摧毁为止会一直活下去,那么是否代表了超越人类现存寿命极限的奥秘,也许无法真的到达那个彼岸,但哪怕终其一生也只能跨出一步,也无疑是这群人的毕生夙愿,魔术师们正是这种平日里无视人类社会的规则,无视道德法律,极度自私奉行合理主义,而在对无尽的力量;知识;生命的追逐上又极尽理想主义的可悲生物。1亿零650万数字终于突破亿元大关,还在加价的只有两人。【什么疯子还在出钱,这个价格都可以中好几次头彩了】Alice看着昏暗中晃动的人影【还在竞拍的人位置离舞台都很近,应该都是见证人,一个是离我们很近的,你右手边较胖的男人,另一个,我想是“海尔赛兹”】【学院原来这么有钱?】【政法部代表的可不是学院,学院说到底也只是个保存;学习机构,充其量可能算是一个管理机构,不可能出这么大的价钱来买一件不知道具体用处的物品,站在那个人背后的,是董事会】【董事不都是学院的领导们嘛,各个院系主任之类的?不是吗?】【的确他们都在学院任职但这只是他们的个人行为,准确来说他们只是受雇于董事会,整个学院也只能算是董事会的财产之一】海伦听着却并没什么实感,毕竟这个数量的金钱已经远远超越了她这样普通人的思考范围,只有Alice用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说道【虽然最初的学院并不是这样】终于,在对手不断加大的筹码前,右手边的肥胖男人终于放弃了,似乎有些恼怒的砸了下桌子,看起来最后获得胜利的应该就是有着学院董事会支持的海尔赛兹了。这件展品最后以将近两亿的天价成交,随着管家将拍卖会一锤定音,灯光逐渐亮起,整个拍卖过程中的狂热气氛也渐渐消退,竞拍者和随行人员有序的离场,就连神木的致辞也没人再听。最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五组来宾,都是依照主办者神木在拍卖结束时的要求,各位见证人留了下来,除了一位年迈的老人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去了以外这五对男女应该就是这场拍卖中最为重要的角色了。海伦不无趣味的打量着其余的几个人。刚刚那个和海尔赛兹竞价的胖男人,正从随从的矮个子男人手里拽过手帕擦汗,看来刚刚的竞价让他很是吃力,白色西装的路易和他随行的小胡子男子正一起在向海尔赛兹行礼致意,而海尔赛兹身后带着眼镜的和服女子则好像得到她的授意一般没有搭理路易一行,而是直奔由女仆推着轮椅的老妇人身边打起了招乎。每个组合的人似乎都有过一面之缘,只有自己和Alice这个组合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这让海伦很是不适。房间的大门关上,神木应该是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回到了舞台上『虽然繁琐但依旧请接受我对各位到来表示再一次的感谢,这次希望各位留下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请求,仅仅是期望能够招待各位一晚,如果不麻烦的话希望各位能够接受本人的好意。』说完神木深深的鞠了一躬,便退下了,似乎很忙于处理拍卖之后的事务。随着管家和男仆一一将钥匙发放给众人,各队人马也都离开了座席,在各自用晚餐和就寝前,应该就是这几组人的交际时间了。

『真是见鬼,怎么会有人这么执着的和我抢那个东西,考虑到我家族在这方面的影响力一般也没什么人敢无缘无故的挑衅吧,你说呢吉迪恩先生』胖男人擦完汗水,抖了抖手帕还给了那个被叫做吉迪恩的矮个子男人,一脸不满的说着。『要不是被前几个东西耗费了点钱,还能坚持一会儿,没准就到手了』这时刚从海尔赛兹那里走来的路易,一把推开诺诺不敢作声的吉迪恩,对粗着嗓门抱怨的胖男人说道『这位先生,你这样很影响我们的正常交流,刚刚与你竞价的是海尔赛兹小姐,无论你是什么地产暴发户还是石油土包子,都不可能得手还请你安静的抱着你的“战利品”回去吧』路易语气明显的带着嘲讽,和作为传统魔术家族的自豪感,显然对于女士的礼仪并没有同样体现在对其他人身上。『路易,我的侄子,对于无礼的家伙不要过多的理睬,这样只会败坏你自己的水平』小胡子掏出一个烟斗用直流电打火机点上火吸了一口,对着路易说着,显然也并没有把胖男人放在眼里,而这明显让他十分不满。『我岩氏的企业怎么也比你们这些迂腐的,只会败家的法国佬强!』『所以说现在的新兴魔术师家族都只会用那几个臭钱说话,完全不重视传统,你们根本都只是些唯利是图的家伙,简直有辱魔术师之名』路易飞快的驳斥着他『够了!』一直旁观的老妇人此时也示意女仆推自己过来。『你们这么不成样子的争吵才是真的给魔术世家丢脸,阿方思你也太纵容你的侄子了,将来他可是要接任加尔文的百年传统!这个样子给人看岂不叫人贻笑大方』老妇训斥着小胡子男人,又有意的瞥了一下海伦这边,言下之意无非是叫这两家在外人面前收敛几分。『既然吉拉迪诺的老夫人都这么讲,我也就不与这头山猪一般见识,路易你退下,这里就让我来,你多和那边的Alice小姐交流交流,你们都算是魔术界未来的新秀』路易意外的很听这位叔叔的话,乖乖的离开了岩姓男子桌前走向海伦。『Alice小姐。。。』【我不。。。】海伦的辩解又一次被打断『与其被外国人叫做山猪我倒不如和与Alice小姐同行的这位聊聊天,吉迪恩先生你先回房间等我吧』一边把钥匙递给了矮小的随从胖男人一边走过来『Alice小姐,我可以和你这位漂亮的同行者说几句话吗?她看起来像是个中国人』【我一直要说我不是Alice,我旁边的这个才是,你们根本就没有让我把话好好说完过!】海伦烦不胜烦只得大声的嚷了起来,转眼间目光就都聚在了Alice的身上。『这可真是失礼,一直没能看出你才是Alice小姐,把你和随从弄混真的是太过眼拙』最先说话的是路易,慌忙向Alice表达着歉意。【海伦是我朋友,并不是什么随从,我们本来就没见过更谈不上什么能不能认出,是随便交换了座位的我们不对,您不需要为此道歉】Alice对于路易满是和善的伪装却显得不是十分在意而是转过身对岩姓男子道了问候。【岩氏的总裁岩哲先生吧,对于您的家族多少还是有些耳闻,我虽然是中国人但不是什么魔术世家的人,还是和大家一样叫我Alice吧】岩哲好像找到知音一般乐得合不拢嘴『好好好,Alice小姐虽然不想透露姓名的样子,但是看在同胞的份上,若是什么时候愿意赏光来我这里吃吃饭我也是十分欢迎啊』岩哲依旧是大着嗓门嚷嚷着,看起来并不是刚刚竞拍失败导致的无礼行为而是这个人天生的大嗓门,真的交谈起来倒是反而有几分热情好客,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Alice后,理也不理其他人径直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路易对于自己被冷落显得十分尴尬,转身对叔叔说了几句后便一起离开了,至于吉拉迪诺的老妇人则和海尔赛兹一行,一道离开。整个房间孤零零的只剩下了海伦和Alice显得异常尴尬【Alice我们也走吧,这个房间气氛怪怪的,总感觉难受】【嗯,走吧】


[入夜后]漆黑狭小的房间内,神木慢慢的关上门,小心的环视着四周后。『海尔赛兹大人,我想我们可以见面了』『跑了这么久,一出现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办起了拍卖,而且还有这种难得一见的货色,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来的不是海尔赛兹,而是穿着和服的女子。『原来是秘书官小姐,我也是有苦衷的啊』『神木先生我想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可以不用四处看了,我可以和你保证海尔赛兹大人并不在这里,也并不关心你这个小角色』『那自然最好,谁也不会想被抹杀异己的垃圾处理机关一直盯着,当然秘书官小姐我并不是有意说你们的坏话』『没什么,外界怎么传我并不在意,实际上我们干的工作和你说的也没什么不同』神木见女子无意和他再说什么,便把手中提着的密码箱递了过去,女子推了推眼镜接下了箱子默不作声的离开了房间。神木注视着女子的远去,过了许久才一个人走出房间,慢慢的穿过阴森的走廊,却浑然没有看见阴暗处站着的黑色身影。等到神木被发现胸口插着餐刀躺着大厅舞台的正中央,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吉拉迪诺夫人的女仆在推着夫人散步时发现了他,胸口一刀致命,整个现场可以说是干净无比。事发后管家立刻封锁了整栋别墅,虽然岩哲和路易对此举颇有微词,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么一座偏僻荒岛的别墅里发生的命案,凶手无疑就在就在这在场的几人中间。『我们调取了监控录像,鉴于一楼的用处我们并未在一楼设置录像,所以我们只能知道昨晚有谁去过一楼,以此缩小嫌疑者的范围』『喂喂,非要开始搞这些东西嘛,杀人这事交给警察不好吗?』岩哲很是不满管家一幅要找出凶手的态度。『且不论这次拍卖和聚集在此各位的性质是否真的适合报警,但今天的天气很恶劣不适宜出海,至少要等到下午才能离开,而在那之前各位可是要与杀人凶手共处一室,我想这样做会更好一些』岩哲噎了一下,听完管家的话确实感觉很是不舒服。『那就快点把,都证明一下自己快点把犯人揪出来,但是事先声明一下啊,我可没离开过房间,对吧吉迪恩先生』岩哲回过头确认着。『很可惜的是吉迪恩先生并不能为您作证,因为他本人就是昨晚离开房间去到一楼的人之一,所幸的是监控录像证明了您的清白岩哲先生』『什么,吉迪恩先生你怎么可以擅自离开我的身边,你可是我的保镖!』伴随着岩哲的大喊吉迪恩默不作声,像是不善言辞,并不为自己辩解。『除了吉迪恩先生,另外还有Alice小姐,路易先生,以及海尔赛兹大人身边的这位穿着和服的小姐曾到过一楼』『我叫九条千惠理,请称呼我的姓氏即可』『那么嫌疑人目前共有上述四位;住在一楼的我自己,还有尸体的第一发现者吉拉迪诺夫人及其女仆一共7人了』【那些男仆不用算进去?】海伦插了一嘴,却无人理会她,Alice刚想开口却被推着轮椅的女仆抢先一句『那些都是机巧人偶,不能算作人类,它们的操纵权应该在主人神木手里所以不可能作案』海伦完全没有料到一直沉默的女仆会和自己说话,一时惊讶的望了过去,直到Alice点头同意才对女仆说了声谢谢回过身来。这时海尔赛兹第一次走出来,蹲下看了看神木的尸体对管家说道【从他后背淤积的尸斑看来应该是昨晚夜里死的,一个小时前才下楼的吉拉迪诺夫人和女仆没有嫌疑】她的声音很轻,发音像是没有经过喉头的震动,语速十分快,说出的话语倒像是蛇的吐信。管家听完 刚要说话,海尔赛兹却像补充什么似的说道【鉴于我看过的尸体数量我认为这个伤口十分干净利落,刀刃完美的穿过肋骨间的缝隙刺穿了心脏,应该是个相当理解人体构造的人】她沾了刀身上的一点血沫放在舌尖抿了一下。【很浓的腥味,略咸还有些浓稠,死前剧烈运动过,但不是很明显,显然没有搏斗,是在被杀之前进行了什么活动,看现场应该是死于内出血的休克,虽然刀没有拔出来一定程度延缓了出血,但估计被攻击后2分钟之内就死亡了,作案者无疑是一位精通此道的老手】众人听着都感受到了一阵寒意,那是见过无数死骸之人的经验之谈,而且分析的箭头无疑的指向了岩哲的护卫吉迪恩和自己的秘书官九条。对于海尔赛兹毫不避讳的分析,九条却显得没什么不满而是扶着眼镜像是等待着结果一般默不作声。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13 19:18

本帖最后由 AliceChen 于 2017-12-24 11:51 编辑

第二章:人魔之宴『创造界』


格雷斯的港口,世界上最重要的运输枢纽之一的天空中盘旋的不是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嘈杂,铅灰色的昏烟弥散在初冬的海空,显得愈发的沉重,生硬,冰冷。耀眼的红光映在烟灰的苍穹配合回响着的刺耳警笛声,现在却听着像是困兽垂死的嘶吼。
四散的瓦砾,崩坏的玻璃,扭曲的钢铁,无不为悲痛的呻吟所沁染,没有印象中的鲜血和残肢断臂,有的只是混乱和苦痛交织成的悲鸣。
『于今天下午2时,位于格雷斯港口的人们迎来了一次意外的巨大灾难,一架满载的民营客机在港口正中央失事坠落,据该公司相关负责人员声称,本次事故系空管人员的不当操作造成,具体情况现在仍在调查之中,下面让我们转接现场记者』
『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你们好,如各位所见现场十分混乱,因为本次事故是在港口发生且并没有任何预警,所以可以想见该地区受到的损害难以估量,警察和医护人员正在极力挽救局面,但显然人手和资源是本次救灾的最大难题,本台记者于事故现场报道』
『快快快!动作都麻利点!快去帮助那些受伤的人,先救青壮年让他们加入救援的队伍壮大人手!』
刚刚收到紧急通知从城中警署赶来,带着鸭舌帽的总督察抖着红色的大胡子大声吼着,周围的警员和医护人员来来往往,看着眼前的惨状总督察急于控制现场,但对于这种毫无预警的情况明显的危机便是人手致命性的不足。
『总督察先生,我能帮上你什么吗?』
突然间,一道平缓柔软的苍老声音传入总督察的耳中。
一个拄着龙头镀银,德比形手杖的细瘦小胡子老人走了过来,穿着巴洛克鞋的老人扶了下鼻梁上的玳瑁框眼镜礼貌的对总督察询问道。
『詹姆斯先生您怎么来了,如您所见我这里乱的可以,就连您们的记者也都被我们征用来帮忙了还是不够啊』
总督察十分尊敬的对着老人打起招呼,声音中透着无奈和疲惫。
【本来的日程是温莎的取材,结果接到通知就急着赶过来了,至于征调我们的人,那是应该的事,我这次来也给你们带来了医药补给,不过鉴于交通现状我想还要几个小时才能到达】
『真是帮大忙了,我觉得社会上就是需要您这样热心的人,如果您哪天再举办慈善晚宴请务必邀请我参加』
【一定,一定,但是对于现在的状况,我想一定能帮上您的忙,我有外科医生的博士学位,哪怕一点也好,我也希望为这些可怜的人们做些什么】
说着老人脱下身上的驼色大衣和手杖一并交到身边的秘书手中,只穿着棕色竖条纹的马甲急步走向现场同时对总督察说着
【请给我医药箱和基本的手术器械】
『你!过来!跟着这位先生,满足他的需求』
总督察叫来一位警员吩咐完,便又小跑着去医护组的帐篷主持局面去了。
一天前
海鲜商人约翰正在格雷斯港的仓库里清点着货物,看着几个大集装箱约翰嘟囔着。
『干完这笔生意,也该退休了』
临近结束,约翰赶走了其他的工人
『都回去吧,最后这一箱我自己解决,我有每年最后一次工作都亲手完成的习惯』
这是今年入冬前最后一批货物了,西风日渐也冷了起来,约翰知道今年的工作结束了,但他真正想的是结束自己的整个工作生涯,已经快五十岁的他准备退休了,不是从海鲜贸易商而是一个黑货走私商人,从一个帮人非法出入境的蛇头退休。
正当约翰准备检查最后的货物时,仓库大门外响起了汽车停靠的声音,从敞开的大门望去,一辆有着华丽金色腰线的高级轿车停在门口,
绸缎般的安达卢西亚白车身与车头标志性的欢庆女神,无不显示着这辆车出现在这种肮脏仓库的异样感。
马车式的车门悄无声息的流畅开启,后续车辆中的保镖似人员潮水似的拥了过来,车内的贵客却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一手从车门内侧装饰有独特波尔卡圆点花纹的储物袋中取出精致的玳瑁眼镜戴在鼻梁上,似乎刚刚是在车上小憩了一会。
约翰看见来人便急忙跑了上去。
『詹姆斯先生您怎么亲自来了』
老人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来看看货物】
『这点小事怎么用得到您亲自光临,今晚我就会给您送去了』
【我自己来取就好】
老人说着用眼神向冲身后的一辆货车示意了一下。
【但是在那之前我要先确认一下货物的完整】
约翰不敢怠慢急忙将老人请进仓库,一边脱下刚刚处理鱼货满是黏腻血腥的胶皮手套,一边套上无菌服和医用手套,一旁的老人自然有保镖帮忙穿好衣物,两人一同来到那个还未开启的大集装箱前。
约翰深吸一口气拿出钥匙打开挂锁。
『我以前可从没弄过这种货物,虽然人体器官什么的我见多了,但这种东西我可是第一次见,我一眼就觉得不妙啊,说实话詹姆斯先生我打算退休了,要不是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我一定不会接这个活的』
【喔,约翰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是打算退休?打算去什么地方养老啊?我在巴拉圭有个小农场如果你愿意的话。。。】
『那可真是太好了,要知道做我们这一行最好的就是能找个地方悠闲的退休』
说着操作机器打开了集装箱,其中意外的没有多少货物,除了一些看上去像是手术器械的东西乱堆的架子以及十分杂乱几张依稀还有着血迹的简易床。剩下的只有被固定在正中间的大铝合金箱子,詹姆斯走过去拿出一早已准备好的钥匙打开箱子,后退了几步看向其中。
借着将近傍晚的余光,可以看见的是数个,十数个沉浮在缸中的大脑!
『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很是诡异啊,那些大脑像是还活着一样,我知道不该多说什么,但如您所见我全力保证了货物的完整,但这件货物您尽快取走的话我会感到十分开心』


约翰说着便回头看向老人,这时却感到喉咙一紧,一条手臂从后颈伸出紧紧的箍住他的咽喉,正是老人那看似瘦弱但却意外有力的臂膀,他们离的是如此之近,约翰几乎嗅到老人身上雪松,广藿香和岩蔷薇调和的香氛。
感到窒息后他一阵慌乱刚要挣扎却只觉喉头一凉,一道痕迹流畅而精准的划过肌肉,喉管,动脉,紧接着像是水管破裂一般随着体内某个脏器鼓动的压力,鲜红的液体呈一股漂亮的抛物线泻出体外,平日里被称为生命象征的鼓动,此时却成了催促死亡的脚步,恍惚间约翰听到了叶笛一样的声响。
随着老人手臂一松,约翰踉跄几步却觉得浑身乏力身体一阵痉挛倒卧在地,大脑刚刚才反应过来,双手慌忙捂向喉咙,但这也只是徒劳,随着老人娴熟的手法,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那个伤痕就像是破了的水袋一样无法遏制的倾泻着人体仅剩的血液。


尽管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约翰依旧死死的瞪着老人。
詹姆斯将手中的手术刀轻轻的放回刚刚偷偷拿起的架子上,脱下染血的医用手套和无菌服,用保镖递过来的布仔细的擦拭着镜片上飞溅的小小血点。
【看来你这个退休的想法是没法实现了,巴拉圭,本来是一个值得你去养老的好地方,可惜你太贪心了】
老人把布还给保镖,又接过了一开始戴着的棕色皮手套慢慢戴上,
其余的保镖似乎早已被指示好一般将铝合金箱合上,几人合力将其运出了仓库。
看着约翰不解的目光老人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屋外一个黑衣保镖走了进来,推着轮椅,上面昏睡着一个约翰熟悉的面孔,看着那个人约翰终于放弃了挣扎,放开了脖子上的双手,意识渐渐模糊。

克伦威尔传媒集团的财务部主任。。。啊不,是前财务部主任鲍勃在一阵轻飘飘的眩晕感中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首先传入感官的是优雅的古典音乐,和阵阵食物的香气,眼前的虚影恍恍惚惚的渐渐重叠起来,才发觉自己坐在一张朴素别致的木椅上,他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但却毫无意义,小腹依旧有些许的疼痛,估计是被抓住时殴打的伤痕在作痛吧。
【鲍勃,晚上好,你还能认出我是谁么】
鲍勃的目光聚焦在了自己右手边的老人身上
『詹姆斯先生。。。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你真的觉得中国那个胖子的势力当真可以保护你?】
『看起来我什么都不用说了,今晚也就是我最后的晚餐了吧』
老人并不作答,而是仔细的切割着盘中的食物
【古代的人们觉得内脏属于肮脏的部分,是下等食材,但如今内脏料理已经是一种新的时尚了】
说着用叉子插起一块自己盘中的沾满了烤肝酱的肉排递到了鲍勃的嘴边。
鲍勃无力的张开下颌接下老者递来的食物,慢慢的咀嚼感受着鼠尾草和苹果糖的味道,浓郁的烤肝酱在口中扩散开来。
『我穿这一身的高级西装和您一起共进晚餐,真是一件幸事』
鲍勃稍稍自嘲了一下,但老人只是不作声的优雅进食着盘中的食物,偶尔起身从其他菜肴上切下一点递到鲍勃的盘里。
于是鲍勃也只得默默的享用起了盘中的美食,期间鲍勃抬起头环视四周放下刀叉。
『约翰呢,这是他的仓库吧,他出卖了我?还是。。。看这个样子他已经死了吧』
老人听到这句话慢慢的站起身,从一旁黑衣保镖的手中接过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转过身对鲍勃微笑了一下。
【没错,亲爱的约翰已经离我们而去了,但他依旧为我们做了很大的贡献】
『包括找回我这个财务主任对嘛』
【不不不,这方面约翰他可没出力,我们应该感谢他为我们提供了如此美妙的一顿晚餐,当然也要感谢你,我亲爱的鲍勃】
说着插起一块夏朗子黄油嫩煎的小肉条和一点配菜的刺山果送进鲍勃的嘴里。
鲍勃一边咀嚼着口中的美味一边思考着老者刚刚的话,豁然间他停下了双齿的摩擦,唾液的分泌也瞬间停歇,铜钟一般的声响回响在鲍勃的大脑内,从横膈膜深处涌上的强烈恶心感促使着鲍勃吐出口中的东西,鲍勃用力的咳嗽,干呕着,把手指尽力伸进喉咙深处催吐。
『你。。。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随着剧烈的动作,鲍勃下腹又开始阵阵剧痛,他慌忙撩起衣裳看着自己肚皮上豁然是一道缝合细致的蜿蜒刀口。
鲍勃瞳孔放大,额头渗出的冷汗一层又一层,嘴唇剧烈哆嗦着,随后从嗓子的里面颤抖着发出了不成人声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鲍勃,我觉得那位无礼的约翰,作为一头小牛来说还是十分可口的,另外今天的肝酱真是别样的美味啊,这也是得益于你日常的保养,我亲爱的鲍勃】
已经完全崩溃的鲍勃疯狂的扑向了老人,四周的黑衣保镖还没来得及阻止,老人就已经一把抓住鲍勃肩头,右手在极近的距离猛击在鲍勃的伤口之上,鲍勃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疼痛贯穿,瘫痪在椅子之上。
看着透过衣物 缓缓浸出的一大抹鲜红血花,老人抬手从保镖手里要来自己的手杖又吩咐道。
【这么丰盛的晚餐可不能浪费啊,虽然我也对自己的早早离席感到抱歉,但你们也要好好招待鲍勃先生,要让他多吃一些我的拿手菜肴啊】
说罢嘴角抽动笑了笑
【在内出血要了他的命之前】
詹姆斯伸出手,四周的保镖立刻会意,给他递来一个看起来十分廉价的一次性手机。
老人打着电话从房间走出,完全不理会鲍勃在身后的嘶吼
『你这个恶魔!食人魔!披着人皮的恶魔!』
【喂,你好,对没错格雷斯港,我的朋友约翰和我的财务主任鲍勃都会在那架飞机上。。。】
随着集装箱大门重重合上,詹姆斯通完了电话,将手中的手机用力掰断扔给保镖,走向了那辆车门已经为他打开的罗尔斯-罗伊斯白色轿车。
月色下,车辆远去,只剩下鲍勃的呻吟还在断断续续,而且还将会持续到死亡降临为止。
第二天的下午,一架民航客机于格雷斯港上空遇难,巧合的是,坠落的飞机刚刚好摧毁了一位机上乘客的海鲜仓库。当天晚间,由克伦威尔传媒集团主办的慈善赈灾,不仅对遇难者表达了惋惜,董事长詹姆斯-金-克伦威尔对自己朋友和员工的遇难以及本人在现场参与救灾的所见所闻所做的演讲也是让在场的嘉宾无不潸然泪下。
克伦威尔集团又一次站在了伦敦,乃至欧洲的风口浪尖,俨然成为了公众慈善界的又一个新标杆。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17 16:32

『好了小姐,你怎么想也不会得出结果的,倒是现在的状况似乎不容我们在这里思考犯人是谁了』
正在思考的海伦听到阿方思的话语一阵不解的抬起头,却发现除了他以外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以海尔赛兹为首的几人像是被什么吸引快步通过幽暗的走廊奔向进门的大厅。
阿方思瞟了一眼海伦叫上自己的侄子路易走出了房间,海伦感到几分好奇也跟了上去,却只见几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虽然表情各不相同但脸色却是一样的阴沉。
窗外黑云翻涌,层层叠叠的充斥着整片天空,倒影在同样层叠翻滚的海面上,让人感觉似是处在雷云之间,沉闷压抑的空气下时不时闪动的电光照亮了让众人恐惧的根源,让这些即使面对血腥的黑魔术,面对死尸面对可能存在的凶手也毫不为所动的人们间,开始弥漫出名为恐惧气氛之物,那是在无数的流行文学作品之中做过无比详尽的描写,不厌其烦的将其一次又一次的诉说,人类最原始的,生物最原始的恐惧——被捕食被吞噬的恐惧,以及死者的归还。
我将打碎门,粉碎门栓,
我将砸烂门柱,我将搬走门,
我将提升死者,让他们吃活着的人,
以便死者将在数量上超过活人。
Alice喃喃的说着什么,一旁的阿方思捻了捻胡须说道
『《伊南娜下阴间》的歌谣还真是应景,那么现在我们所窥见的便是那冥土的一角么』
像是低成本的b级影片,窗外被暴雨打湿软化的坚硬冻土下雨后春笋一般逐一的伸出了一只又一只手臂,一只又一只分明腐烂了的非是活人的臂膀从泥土中挣扎着伸出,疯狂扭动着要将身体从地狱拖出来似的缓缓站起。
『看来神木这家伙养了不少宠物啊,他死了之后失去主人就暴走了』
九条带着几分嘲讽的分析了现在的状况,看来这个叫做神木的老人不仅仅只是一个地下拍卖的主办人,更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上进行某种非人道魔术实验。
没一会,大门便响起了沉重的敲击声,而伴随大厅另一端玻璃破碎的脆响,几人迅速的行动了起来。
最为惊慌的是岩哲和路易,阿方思一把按住刚准备掏出触媒的路易
『不要自己乱了阵脚 ,这东西怎么解决还不知道呢你不需要冒险,更何况我们这里还有。。。』
望了一眼镇定自如的海尔赛兹路易逐渐取回了镇静,相对的岩哲则是激动的对吉迪恩吼着要他保护自己。
等到一群人慌乱的跑到走廊时,却发现几名本来不应该继续行动的男仆抽搐着晃动着撕扯着自己的身体,随着衣裳破碎露出的是同样腐败发灰的烂肉。
看到几人的一瞬间,腐尸们一齐剧烈震颤着头颅极力张开大口发出破旧风箱似的嘶吼扑了过来。
溃烂的手猛地抓住了海伦的肩头,一张满是发黄倒斜牙齿的大嘴距离她的脖子还没有5厘米,却只见一只裹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掌扣住了那颗头颅,向旁一扯另一只手也不停歇,一把掐住那只烂手顺势一拧又用刚刚抓住头颅的那只臂膀的手肘猛击对方尺骨末端,已经朽坏的手臂在这一阵击打下咯吱一声的断裂,随即又是对着男仆的胸口大力一掌,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断了手的男仆便顺着一股力量倒飞了一米倒在地上口中涌了几口黑血,该是有什么内脏被这一掌击碎了。
这样的伤势若是一般人定然是致命的了,可那男仆却挣扎着继续要站起,Alice收回架势一把拉过还在发愣的海伦闯进了会场,一旁的几人也同时闯了进来,断后的海尔赛兹则用腰间的刀,流畅的斩断几个扑过来的男仆然后用靴底擦了擦刀身的血迹才收刀入鞘,不慌不忙的走进屋内,身后大门则在管家和吉迪恩的推动下轰然关闭插好门闩,把那些疯狂扑来的异形怪物们阻挡在门外,对着门板刮挠撞击,徒劳的发出没有生命的嘶吼。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岩哲对着管家大声的嚷着
『难道这些怪物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你是这里的管家一定知道些什么!』
衣领被扯起的管家却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回答道。
『十分抱歉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被雇来处理这几天拍卖事务的,关于除了拍卖会以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啊』
被岩哲用怀疑的目光瞪了一阵子才放下衣领的管家,大口喘着粗气也顾不上几乎被扯烂的衣领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着额头上层层的汗水。
『没有证据岂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啊没准就是你杀了主办人,又想灭我们的口吧!你不也是昨夜命案的嫌疑人之一吗』
【那是不可能的,门外的那些东西可不是一个外行人能做出来的】
Alice一边披上刚刚出去大厅时留在屋内的风衣一边对着岩哲说道,还没等岩哲提出问题便又说。
【证据就是我们的请柬,上面应该有特有的记号来辨认真伪,而在我们进入这间宅子之前管家先生应该是会对那个魔术记号进行过确认的】
说罢走向神木的尸体从西装的里怀摸出了一个边框满是金色藤蔓的单片眼镜。
【这件物品想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进入大门前见过吧,不了解魔术的管家先生正是利用这件道具来进行真伪辨认的,而现在看来就连这件魔术道具都应该是神木主办人借给管家先生使用的,如此一来便可以知道管家先生和门外的那些人鱼没什么关系了】
『的确,如果连这么简单的魔术记号都要借助道具来分辨,那么确实没有能力杀死神木又或是制造那些怪物』
一旁的阿方思掏出烟斗并没有点燃而是含在口中同意着Alice的说法,突然间他伸向口袋里打火机的手抖了一下反应道。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你说门外的那些怪物是人鱼?』
【日本的传说中便有食人鱼肉而活了八百年的少女一说,而联系这坐宅子的主题便不难想出那些怪物的身份】
『八百比丘尼!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的,怪不得管这个地方叫什么人鱼之馆,神木这个家伙就是依照那个传说制作了这些人鱼的,该死那这些东西应该也如传说中一样具有一定不死性,光靠我们这些人可没法冲出去』
阿方思思忖着慢慢点燃了烟斗,然而额头微跳的青筋却毫无保留的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你们说什么哪,说点直接的让我们也能听懂啊』
岩哲又急了起来
『就是说外面的那群东西就像丧尸一样不是活人!而是仿照日本神话制造出的“人鱼”所以这些在传说中代表了不死性的人鱼可要比你在恐怖片里看到的丧尸要缠人的多,不切成碎片的话就算是折断手脚还是颈椎,它们都会蠕动着攻击你即使只剩下手指都会追着你抓挠懂了吗你这个蠢蛋!』
阿方思也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把手里的烟斗重重的摔在一边的桌面上,烟斗中飞溅出不少带着点点火星的烟草叶随着力道翻滚在棕色硬木的桌面上,些许的烫出几点炭黑。
阿方思伸手揉着眉头,倒在座椅上。
『屋子里应该有将近20名男仆,再加上房子外的那些我们根本出不去的』
路易连忙帮叔叔递过去一张手帕擦去汗水,低声的说道
『阿方思叔叔,您刚刚不还说有那位在这里应该没事的吗』
随即看了看角落里将刀出鞘默默摆弄着的海尔赛兹。
『那是在那些怪物不是那种难缠的不死者的情况下,至于那位大人,无论怎么样的敌人都是无所谓,但我担心的是你的安危啊,在那种情况下即使那一位自身可以脱险甚至杀光那群东西,但肯定不会顾及我们,我的性命倒是无所谓,可是你。。。只有你一定不能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啊!你可是加尔文的继承人加尔文的未来啊』
阿方思说道这里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路易望着情绪激动的叔叔无言以对,一回头却发现刚刚穿好风衣的Alice正提起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箱子向门口走去。
『Alice小姐你要做什么』
路易见Alice离门越来越近便出声询问,可这一下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是去结束这场闹剧而已】
Alice回身答道,一边打开了手提箱的密码锁
【说起来刚刚“人鱼”袭击那个叫海伦的小姑娘时你展现出来的身手着实令我惊讶】
此时一位意料之外的人加入了对话,海尔赛兹拎着太刀踱步到Alice面前一边说着一边玩味的打量着,这位一向都是兴致缺缺的执行者却好像对Alice表现出了别样的关心和瞩目。
【那种情况下迅速的反应能力和在人体上展现的惊人破坏力,这和我了解到所谓古籍修复师什么的并不一样啊】
随着逐渐走近,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说话间海尔赛兹居然手臂一抬便挥刀向着Alice的脖颈砍来。
只听着“铛”的一阵脆响,短短的一瞬之间Alice竟然轻松的向后一仰避开扫过的刀身,同时手里也一刻不闲轻车熟路的打开手中的箱子抽出箱中的东西反手一握正正架住了海尔赛兹刚刚一击落空调转刀刃回转斜下的一斩,那竟是一把刃长50公分左右的亚特坎弯刀,颇具古韵的刀刃散发着黯淡却丝毫不掩饰其锋利的寒冷光泽。
【吼?还真是有趣不是吗?17世纪左右的古兵器还很少见的是一对,看光泽似乎不仅仅只是收藏品而已】
海尔赛兹看着Alice左手抓住的另外一把一模一样的弯刀,颇有深意的一笑,细长的瞳孔看起来倒像是盯上了猎物的巨蛇。
【细直刃微反,小板目肌,锋两刃小乌丸造,世面上此类仿品不少但您手中的这把,恐怕就是本来应该由日本宫内厅收藏,东京国立博物馆代为保管的御物太刀“小乌丸”】
【不错的眼力,从一开始我就奇怪啊,整个阿塔伽提斯学院我并不知道有你这样的学生,更没有什么名叫Alice的古籍修复师,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话间比起对Alice身份的质询更多的是猎食者捕猎前的嗜血的兴奋。
『你的意思是说,根本就不存在Alice这么个人,一切都只是眼前这个人的伪装?』
岩哲坐立不安,一想到原本认为柔弱无力而排除掉嫌疑的Alice恰恰也是昨夜离开寝室前往一楼的嫌疑者,一切似乎也说的通。
【等等,为什么你们要怀疑Alice!她是和我一起接到的邀请函,又和我一道前来的,我认识她很长时间了。。。她。。。】
海伦刚想出声为Alice辩驳,说到一半声音却逐渐的微弱了下去,结果上,她发现自己根本未曾了解自己身边这个被称为Alice的少女,她的过去,她的爱好她的所作所为,甚至包括她带来的手提箱里装着什么都一点不知。
『邀请函恐怕是神木寄给她的没错,但是信上写的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完全有可能是她杀死了神木,现在又想一个人自己逃走』
阿方思站出来第一次支持岩哲的说法。
【如果你们依旧在苦恼于昨晚的命案的话我倒是有些许的头绪,不过当务之急我觉得是怎么活着离开而不是凶手是谁或是我的身份】
Alice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坦然的收回了刀示意着被封死的门口,这时众人才愈发的感觉门口那沉重的敲击声才是逐步逼向眼前的,死神的脚步声,只有海尔赛兹依旧毫不在意的仅仅对Alice兴致盎然。
『就算你这么说,外面那么多的怪物,我们也没法突破啊』
岩哲沉着声音望着海尔赛兹又看向Alice。
『就算你和那个什么海尔赛兹看起来确实有能力逃出去,但我们怎么办,打开了这扇门外面的可就是地狱了』
随着他话语带来的沉重气氛,空气中悬浮的巴赫的声调都仿佛降了下来竟是多了几分悲壮感。
【这幢宅邸的建筑风格仔细观察的话不难看出,具有明显的哥特式风格,而哥特式建筑普遍的便是高墙小窗,即使那些“人鱼”有着超出一般人的力量与敏捷也不可能全部进入室内,所以你们担心的事情并不会发生,我们的对手充其量不过是原本就在室内的“男仆”们,况且还有一件令我在意的事情】
Alice解释着,这时海尔赛兹也收刀入鞘,向前几步和Alice并肩而立。
【和我的见解倒是一致,这里缺少了一样关键的事物,而你在意的也就是那个吧】
海尔赛兹略微扬起头正面注视着要比她略高的Alice的双眼,用一贯毒蛇吐信般的声调说着,看来经过刚刚的一番试探,身手和器量都被其肯定的Alice终于也值得她正视一番了。
【没错,这幢建筑遍布高大的束柱,飞扶壁和尖肋拱顶简直就是教科书一般标准的哥特式建筑风格,可却在这宅子以内一次都没有见过一个甚至可以说是哥特式建筑的标志之一的东西】
【玫瑰窗】
按奈不住的海尔赛兹接上了话,不顾剩下几人的疑惑一味的和Alice兴奋的交谈着,像是发现了玩具的孩子一样。
【在这样一种采光不佳的建筑类型之中居然没有花窗玻璃的出现真是奇怪,简直像是在什么怪物的体内一样,昏暗而充满了压迫感】
『所以呢,这又怎么样,又代表了什么』
岩哲的询问却被若有所思的阿方思打断。
『你不要乱嚷,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那两个人的意思恐怕是。。。』
【如果是藏在什么地方了呢,一个有着超大玫瑰窗的中枢大厅,又如果像你说的是一个躯体的话,那个正符合心脏的象征吧】
【所以我才说这是一场闹剧,从一开始我们就被这幢房子的主人玩弄着,踩进他的谜题里了】
【就像一曲交响乐的进行?我们就是那排好队的人偶,在傀儡师的提线下亦步亦趋的前行,最后到了乐曲的终章,我们的音乐家就坐在那个有着华丽大彩绘窗的穹顶下等待着我们,等待着乐曲奏毕的万众欢呼?简直令我作呕!】
面对海尔赛兹的描绘众人无不铁青着脸,如果真的如同她所说一般,那么在场的所有人,便等同于被人戏耍在鼓掌之间。
『那。。。那仅仅不过是你们擅自的猜测而已!证据在哪里,这房子的主人不是神木吗,他现在就倒在一边啊,哪里有什么隐藏的房间啊,哪里又藏得下,就算找到了又。。。又能怎么样』
还没等海尔赛兹对路易一连串的发问回应什么,已经注意到她眼中轻蔑之色的阿方思就按住了侄子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的确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隐藏空间,就在一个我们都经过的地方,就在一个我们都不会注意的地方,的的确确的存在着,而且由此推论恐怕。。。那个杀了神木的凶手就在那里!』

零零小奇 发表于 2017-9-18 11:55

对话挺多的说emmmmm人物刻画很好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18 17:31

零零小奇 发表于 2017-9-18 11:55
对话挺多的说emmmmm人物刻画很好

谢谢~~有人愿意看就超开心的说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18 17:32

第三章:人心之所『神性界』


相互连接,相互连接,像线绳一般,解开分离,解开分离,
像生命一般,敲裂脊骨也好,糅合脑髓也好,流淌的是血液也罢,是眼泪也罢,无非不是笼中金丝雀为某人而鸣的歌。
有多久未曾感受过了,那种直奔心脏而来的冰冷寒意,又有多久未曾触摸过了,那沉重的刀柄,竟然难以遏制的有几分呕吐感,那是胃部因为剧烈感情的不断痉挛,那是久违的血液沸腾的灼烧感。
狭长的走廊里,海尔赛兹一脚踏烂一只抽搐着活动的怪手,阿方思望着四周被涂满了暗黑色血痕的墙壁,以及散落的肉片,不由得惊叹于从冲出大门之后便一直打头阵的两人的战斗力,虽然对阿塔伽提斯执行人的实力早有耳闻,但亲眼所见手持古刀的海尔赛兹仿佛起舞一样在怪物群中上下翻飞,颇有片叶不沾身的美感,但刀刃如同切开黄油一般巧妙的从原本是人体的怪物肢体缝隙处“刷啦”的切分开来,犹如庖丁解牛一般利落,尽管杀伐之意丝毫不减但依旧让人惊叹于其残酷的美。与之相比承担队伍侧翼的九条和吉迪恩看身手也是上乘高手却也相形见绌了。
但真正令他大吃一惊的却是Alice所展现出来的惊人之处,两柄没有护手与平常的弯刀不同形状怪异刀刃内曲的少见武器,在她的手里却像是肢体的延伸般挥动自如,本来用于骑马战的兵器在她手上展现出的杀伤力较马背之上也却丝毫不见逊色,灵活的在空中旋转身体利用顺势的力量也好,足蹬墙面几步向上腾地而起借用下坠的力量也好,完美的发挥了手中兵器切割劈砍的优势,那力量冷静而狂乱,冰冷的工业机械一般收割着怪物的生命,残肢断臂像是经过绞肉机似的被稳定的生产出来,加之行动间又格外注意保护那个名叫海伦的小姑娘,在他看来竟是惊人的与海尔赛兹不分伯仲。
『这个叫Alice的小姐,看来真的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阿方思深吸一口气,悄声对侄子说道。
『你眼前的两人恐怕将是你这一生见过的,将见到的人中也无人能出其左右的最强的人了』
『叔叔。。。那真的是仅仅凭人类的身体可以做到的动作么,如果人类的身体真的有这种力量的话,我们为了力量而追求的,魔术的极致又有什么意义呢』
路易年轻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一是对眼前赤裸裸暴力的恐惧敬畏,也是对一直以来坚信的事物产生的质疑他换成法语小声的问着叔叔。
『我亲爱的侄子啊,魔术的根源也许正是来自我们对强大的憧憬,对化不可能为可能的憧憬,所以说魔术的根源就是来自于我们的人体自身也不为过,像这两人万中无一的力量与身手,如果要说这正是我们加尔文所追求的力量魔术之极致的话,那我便是如此认为』
阿方思也换做法语对侄子的询问不是回以理论而是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说话间,充斥着走廊20余只“人鱼”便被杀戮一空,提着染血刀剑的两人相对而立,互相打量几眼后却开始仔细的观察起了走廊的墙壁。
『我们应该可以离开这里了吧,看起来这个什么。。。“人鱼”之流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就这么一路杀出去吧』
【若是你愿意在暴雨中与外面比这些多几倍的人鱼共舞,我也并不介意请自便吧】
海尔赛兹毫不在意的说着,眼神却一下也没有离开墙壁看向岩哲。
『那。。。怎么办,你们说有办法我才跟着你们出来的』
【如果这些“人鱼”的所有者并不是死去的神木,又或是根本不是因为所有者死去而暴走,反而是人为被放出来,甚至是被真正的神木放出来的话,那么找到真正的支配着才是让我们大家一齐安全走出去的办法】
Alice对岩哲解释的过程却引起了海尔赛兹的兴趣,细长的瞳孔蛇或是蜥蜴似的骤然一缩。
【哦?你是说死去的神木只是一个假身?这还真是有趣的看法啊】
但结果却似乎并未深究,只是意味深长的对着九条微笑了一下,像是在示意着什么。
解释过后Alice又转过身继续对着墙壁像是在找着什么似的,上下打量起来。
【Alice。。。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直默不作声的海伦终于发出了疑问,她似乎压抑着感情,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小姐,请听我一句,现在还是不要打搅她为好,无论她对你隐藏了什么,但我想至少她应该是这里唯一肯定不会伤害你的人,毕竟就算在与怪物的生死战斗中她可是一直处处保护着你啊』
这时好久都未曾说话的老管家却按住了海伦的肩头对她摇了摇头说道。
又过了一会,Alice终于摸着一处墙壁轻声对着海尔赛兹说道
【找到了】
还没等话音落下,海尔赛兹便走上前打量一番后手起刀落,竟是向墙面砍去,没有想象中的火花四溅,却是在一声闷响后随着震动剥落下了一层与墙面同色的涂料,而一扇木门也在这一刀之下被正中劈开,紧接着便又是几刀竟是将这扇厚达半臂的木门斩的分崩离析,让人对海尔赛兹惊人的破坏力大为结舌。
『居然真的有暗门!』
不知是哪几人发出了惊叹,却是因为声音重合在一起无法分辨。
【不仅仅是因为单纯的怀疑才来盲目的寻找,这个走廊的的构造太过于异常,而且。。。】
Alice伸手作势让众人噤声,一片寂静之后被人忽略已久的古典音乐又一次萦绕在四周。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阿方思凝视着木门后面黑洞洞的空间不一阵子惊诧道,一边说着一边将满是汗渍的手掌伸进了衣兜象是攥住什么似的缓解紧张,看了看众人注视的目光,咽了一口唾液慢慢的开口。
『这个走廊,你们不觉得和实际长度比起来显得太长了吗?你们仔细观察这个洞口与墙壁的切面,很容易发现实际上这里的墙壁是中间略微突出的弧形,但幅度较小又是昏暗的环境下我们很难注意到,加之充分利用建筑中出现也没什么奇怪的墙线加强了这种感觉,而且这种有差不多两层楼的高度无疑也是故意为之,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走廊看起来比实际上更长』
『也就是说利用了建筑形式的心理引导让我们产生了错觉,那么走廊两边的宽敞以及走廊内部的这种本就昏暗却又只在墙壁的边缘布置的的灯管也是同样用意刻意制造的光影效果』
吉拉迪诺夫人的女仆用冷静的态度分析着。
『只用建筑上的手法掩饰暗室的存在,所以我们用魔术探查才无法发现,看来我们过于在意魔术反而忽略了这种手法』
『不。。。我想就连我们会用魔术探查也在对方的意料之内,难怪我来的时候还特意在房子外面转了一圈查看,在外面目测的这段走廊的长度和实际经过时感觉上如此一致』
阿方思沉思着,一旁的路易却一幅大吃一惊的样子,象是刚刚明白叔叔奇怪的行为竟是有他所不知的纤细观察蕴含在其中。
『现在一看是如此刻意的行为,那么为什么一开始我们都没有注意到』
岩哲不解的问着,却是对着Alice,看来他现在比起身边的护卫吉迪恩,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位来历不明的少女。
【并不是没人注意到,一同在见证人席位上的一位老先生恐怕就是发现了些许不对之处才提出离开的】
『那个老狐狸!他是怎么发现的』
岩哲一听果然气愤不已,跺了跺脚又踢了一下散落到脚边的木门碎屑。
【其实我产生明确怀疑的时候是在拍卖进行时,不借助魔术而是环境与室温等等操作营造气氛时,我便觉得这个走廊的布置有些奇怪了,现在想来,恐怕那整个拍卖会都只是一个试探】
『试探我们能不能发现,不用魔术的单纯心理影响。。。』
阿方思惊恐的接话,海伦低下的头猛然抬起想起了拍卖时Alice不断观察四周的异常举动。
『所以你让我们听声音的意思是,对方也利用了声音让我们忽略这个走廊的奇怪?』
【没错这个走廊的声音并不是均匀的,如果你寻找音源,靠近其中一个扬声器你会感觉到声音的不同步,这也就是声学上称为哈斯效应的现象,我们几乎无法区分小于30ms的声音延迟。而这种现象通常被应用于声音成像的改善,所以即使被发现也没什么不妥,不过这个音乐的间隙里恐怕是混合了一些微小不易察觉的,使人产生厌恶感的声音片段进去】
『因为优先效果我们只能感觉到音乐,却忽略了其他声音,那恐怕是咳嗽之类让人不由自主产生厌恶情绪的声音,我们听到了却没法区分出来,只是想快一点离开,这个过厚的地毯也让我们忽略自己走路的声音和距离,等到我们匆匆穿过这里进到场内,注意力又被那里恶心的独特布置吸引,我们不是没有注意到异常,而是在建筑者刻意的安排下主动忽视了!』
阿方思解释着,这个看似狭长实则短小的走廊是如何掩饰藏在后面的巨大空间的,又惊恐的望向站在洞口的两个少女,在场的多位老练魔术师都被误导忽略的关键点,在这两个人的意识里却似乎清晰的成型一路连向终点,但他却浑然没有发现,在短短时间便理解了两人思路的自己在侄子路易心中的形象也逐渐变得格外高大起来。
『你叔叔虽然没有作为魔术师的天赋但平心而论,他比我更像一个魔术师,一个对于真理的探求者』
路易此时心中回响的便是父亲对于这位叔父看似过高却极为正确的评价。
『格式塔』
女仆简短的说着,把路易的回忆截断,他带着疑问的目光一望向叔父,阿方思便如同被学生提问的教师示意路易看向墙壁上的油画。
『你看到了什么?』
『一幅画』
『说的详细点』
『它除了一幅画还能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它是一幅画,但是我只是要求你严格的描述你看到的东西』
『一个暗金色布满雕刻的画框里有一幅用蓝色作为基调,笔触较为凌乱的美人鱼油画,对不起我看不出更多的东西』
路易对没能理解叔父的问题表示了歉意,而阿方思却摆了摆手。
『不,你做的足够了,刚刚的过程正是构造主义上的知觉原理,也就是一切物体都是由感觉元素组成的复合物,而格式塔的心理学恰恰相反,他们认为整体的感觉大于某些构成了整体的元素,整体决定了部分的性质,部分依存于整体』
阿方思解释完见路易依旧一脸疑惑正准备补充说明,这时Alice却接着说了下去。
【格式塔这个文字是德文“Gestalt”的音译,主要指完形,即具有不同部分分离特性的有机整体,恰恰说明了物体物质场与心理场的相互作用才最终决定了其性质的心理学,而联系这个建筑中的种种细节结合而成的心理场对其中来客的影响,所以女仆小姐称这是建筑学上的格式塔也是一种得当的形容。】
说话间海尔赛兹却已经走进了洞内,只对面向路易和海伦等人讲解的Alice留下一句。
【无聊,根本不用为愚者解惑,我本以为你会更有趣一些的,可别让我失望啊】
便消失在了黑漆漆的空间里。
『可真是个不进人情的家伙』
岩哲满腔的不满溢于言表,望着漆黑的洞口顿了顿缓缓心神才叫上吉迪恩一同跟上其他人走了进去。
穿过细长幽暗的甬道,仿佛里尔克诗篇中那魂魄的矿井,幽昧而怪诞,脚底下细小的路却棉条一般轻而长,像是隐秘的银脉,四周的墙壁布满了细密的花纹,在包裹着小径前后左右,无处不在的浩瀚黑暗中无法看清,规整的方形石块上似乎仔细的刻着一排又一排的文字,用手触摸除了石料的冰冷以外更多的,是一种奇怪的,仿佛前去朝圣一般压抑而庄严的触感。
『喂!』
好一阵子的沉寂中阿方思突然对着岩哲呼唤了一句。
『你刚刚说海尔赛兹大人不近人情对吧』
『没错啊,还有我有名字不要用各种奇怪的称呼叫我,小 胡 子!』
阿方思额头蹙了下,忍着怒气对岩哲说下去。
『好吧,岩哲先生,我只是觉得你的说法十分不妥而已,依我所见若是没有海尔赛兹大人,我们根本走不到这里』
阿方思顿了顿,蹲下身拾起了什么,一边递到岩哲面前一边说着。
『从进来开始我就感觉这里的空气隐隐的带着一丝血腥气,况且我们走了这么远依旧能呼吸说明这个甬道里一定有某种换气的装置,而在有换气的情况下依旧有着血腥味,你想想这里恐怕葬送过相当数量的人』
岩哲接过来阿方思手里的东西放在指尖捏了一下,却是有些许刺痛指尖潺潺的流了鲜血下来,那竟是一根极细的钢丝,上面应该还裹了锋利的金刚砂,想来如果在黑暗中迎面撞上,不亚于一把锋利刀刃的伤害。
『看到了吧,这个东西恐怕是横在半空大约我们脖颈这里,本身就容易成为盲区的地方在这种环境下,我们怕是身首异处都会尚且不自知吧』
岩哲看着流血的指尖,心中一阵后怕。
『你是说那个什么海尔赛兹,走在我们前面是为了排除这些陷阱?』
『你看上去明白了些,所以我想你最好管好你的嘴,要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话』
然而这段对话也仅仅是前行路中的一段小小的插曲,黑暗里时间的概念被极大的扭曲,在黑暗中不知前进了多久队伍的气氛也逐渐的烦躁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了光亮,众人许久不见光明恍然间一见却是无不惊喜万分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赶去,正当走在前面的海伦几步越过海尔赛兹要冲出去时,身旁的海尔赛兹却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向后一拽,快步向前拔刀斩断了在光暗交互间在人眼中隐于无形的钢线,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海尔赛兹那帮助她在亮度急剧变化中也能看清事物的细长蛇瞳却骤然一缩,身体急剧的后仰,脚下步伐紧凑的侧身,回转,后退,登墙而起,空中侧身,落地前空翻,再向前跨步挥刀向空中劈斩,竟是在几乎没有回旋余地的狭窄通道中,利用所有的空间避开.打落了所有射向她的暗器。
回想起来那个装置,恐怕一方面是利用光线变化和黑暗中人们看到光明时急躁的心理杀人于无形,另一方面却是针对破解了前面通道陷阱的人,利用他们的惯性心理在钢线被斩断的同时两边机关不再受力,进而激发屋内的暗器朝通道里面发射,若不是海尔赛兹这等高手怕是很难从容的通过,就是不死恐怕也要伤筋动骨。
【这还真不是什么友善的欢迎啊】
海尔赛兹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嘴唇,话语虽是不满但实际看起来却有几分享受的意味。
刚刚因为海尔赛兹而躲过一劫的海伦此时却是有几分的后怕,比起刚才更加安分的跟在Alice的身后默不作声。
随着视野的逐渐开阔,众人进入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房间,虽然说是宽敞但也只是相较于刚刚的甬道而言,整个屋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宽阔,然而,正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的衬托之下那面美丽的,精致的,甚至是恢宏的巨大玫瑰窗才显得如此引人注目,几乎占据了全部的视线和注意力,以至于过了有一段时间才去注意那个,坐在几乎占据了整个屋子巨大窗前的黑色人影,虽然与众不同的这扇窗子外面并非室外,仅仅是一个地下室内的装饰,整间屋子的光芒也是来自照明,但尽管如此那幅用美丽笔触描绘的图画依旧震人心魄,画面中无论男女老少都同样具有着流畅雄健的肌肉线条,无不彰显着米开朗基罗的独特风采,沉静而雄壮,细腻而磅礴,无数赤果果的人形在一股无形的旋风似的张力下上升,正像是肉于灵的斗争一般,像是生命本身的痛苦挣扎一般,原本存在于西斯廷天主堂的巨幅壁画此时在缤纷的彩绘玻璃上和曼妙的铁艺相结合,以另外的一种形式跨越千百年继续激荡着每一个看到它的人的心灵,形容它,无论何人,无论何时都只有一个脱口而出的词汇。
【最后的审判】
Alice久久的凝视着这幅无与伦比的画作,像是自言自语,像是对着身边的海尔赛兹诉说,更像是对着玫瑰窗前那个人影的某种质询,又甚至有几分彩绘正中心审判世人的神明对整个世间的定论。
时间像是被久久的凝结了,屋内的空气都仿佛出现了丁达尔效应一般化作了胶质,光线在空中绸絮似的被撕扯分割成一条一条,淋洒.坠落在满地,这一刻全部的一切都化作了画作的一部分,走过外面地狱一般的暴雨和怪物,穿过了仿佛炼狱的幽暗甬道,最终来到的——神的御前!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18 22:18

零零小奇 发表于 2017-9-18 11:55
对话挺多的说emmmmm人物刻画很好

QAQ没有加好友的权限。。。。岂可修啊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19 17:27

本帖最后由 AliceChen 于 2017-12-9 14:33 编辑

『欢迎,欢迎,各位能够莅临在下的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座椅上的黑色身影发出苍老的声音对众人表示欢迎,随着手扶的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个一眼看上去便感觉干枯萎缩的老人站了起来,尽管头顶雪白的头发干枯稀疏,满脸的堆垒皱纹层层叠叠车辙般纵横,但当他站起时腰身依旧笔直肩头仍然挺立,黑色的风衣黑色的手套都保养的犹如新品,就连身后披散有如翅翼一般的黑色长羽毛披风都黝黑锃亮,这老人士兵一般站得枪杆似笔直,宛若一只不甘衰老的乌鸦,精心打理着自己的羽毛等待着有朝一日的再度飞翔,而恐怕。。。那就是今日。
老人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怔怔的看着面前并肩而立的两位少女,眼珠仿佛要迸出眶来一般凝视着,嘴角微微的颤抖着咧开,唾液连成丝线从嘴中滴落,额角的青筋突突突的暴跳,下垂的双手颤巍巍的抬起,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向前方伸出手,又缓缓放下。
『啊。。啊。。啊。。赞美神。。赞美我的神,没想到居然还能再一次的得见尊荣,再一次的近在咫尺几乎能将您触碰,我将歌颂您,赞美您,我愿饮您的血,我愿唤您的名,请容许我再一次高呼那尊贵的名号吧,死亡之风,地狱的巨镰,我等永远的崇敬——海尔赛兹大人』
老人激动的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段话语,像是什么诡异的宗教信仰一般,又仿佛陷入了谗妄,用嘶哑的声音高呼着海尔赛兹之名一步一步的走上近前,用几近虔敬的炙热目光注视着少女的面庞。
【本来房子的趣味就令人作呕,看到本人更加的让我反胃,你的唾液都喷到我的脸上了 】
海尔赛兹却毫不在意似的反而对于老人满是厌恶,伸手冲着他便是一刀劈下。
老人却伶俐的向后滑步闪身,双手从身后抽出了两把弯刀,摆着诡异的姿势几步冲进了海尔赛兹的刀光之中,那身形,步伐,流畅的技巧哪里像是个衰颓的老人,只有在争斗中这个老人才焕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光彩,刀光剑影间,老人满面红光,仍旧扯着嗓子高呼。
『赞美我主,赞美我主,我永恒的支配者啊,我愿与您同在,我等待的这数十年间,就是为了这一刻,能再一次的啜饮您的血脉,能再一次得到“生”的祝福!为此我将以“人柱”的鲜血拉开献祭的序章!』
紧接着灯光唰的一下突然一齐暗灭,人眼还留有刚刚光线的瞬间老人却脚尖一点越过海尔赛兹像一个巨鸟,扑身进入了人群。
黑暗中只能听见金属相碰的清脆声响和偶尔一瞥到四溅的火花。
短短的数十秒却好像被延伸的无比漫长,等到灯光逐渐放亮,海伦不由得尖叫出声。
岩哲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一旁他的护卫吉迪恩捂着咽喉躺着地上,手指间还冒着血泡,看样子命不久矣,九条左手像是受了重伤和服下滴滴答答的淌下血滴,将和服上纯白的仙鹤染成一片猩红。
阿方思则喘着粗气一边扔掉手里那把一直藏在口袋里,现在却早已被斩得变了形状,刻着人鱼图案的银质餐刀,一边却丝毫不管自己肩膀上触目惊心的伤口而是抱着路易,像是确认完整似的摸上摸下,嘴里喊着海伦听不懂的法语。至于另一边老人却是仍旧和吉拉迪诺的女仆交着手,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女仆此时却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优秀身手,虽然轮椅上的老妇人早已身首异处,但女仆似乎依然毫不动摇,向前,踢腿.刺拳.肘击.掌掴.踢腿.勾拳.肘击.转身.肘击.后仰.侧身.刺拳和老人打得不相上下,乘老人的弯刀被斜侧身闪过之际,猛然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出拳出拳出拳,几下逼退老人,然后一撩长裙抬起穿着黑色乐福鞋裹着白色丝袜的修长下肢,向着老人的小腹猛地侧踢,然而老人不慌不忙不退反进身体前倾,双手撑地倒立,双臂一震倒悬着腾空而起避开女仆的攻击,又在空中侧身落下,着地后几个翻滚远离了战斗,重新站在了回过身的海尔赛兹面前。
【我还真是相当地被小看了啊】
海尔赛兹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老人,手中的刀向下一振撒下一抹血迹,看来老人强行越过她穿进后方并没能全身而退,然而老人却似乎完全无视了海尔赛兹的话语,再一次的正面冲了过去。
『盛宴已经准备完备,而今尚且缺少的,唯有圣杯,唯有那縞玛瑙的容器,唯有那盛放您鲜血的金杯!』
疯狂,老人那扭曲的面庞除了这两个单纯的字眼以外难以形容,正像是那扑向腐肉的黑色之鸟,五步,四步,三步。。。随着距离海尔赛兹的刀刃越来越近老人却似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像是一个无惧死亡的狂信者,像是暴雨里那些腐烂丑陋的人鱼,随着迅捷跃起的步伐在半空中旋转旋转,像一个边缘模糊的黑色陀螺,掠过了海尔赛兹的刀尖。
『来吧,请再一次向我等展示您的刀刃,请贯穿我的心脏,请让我贯穿您的心脏吧,海尔赛兹大人!』
就像摧枯拉朽的风暴折断一支枯草,老人的血肉毫无疑问的被钢铁的锋芒搅碎,一只断臂打着旋从空中落下,血液从断面洒水似的喷出,然而老人的身形却像刹车损毁的的失控车辆一样勇往直前的冲着,向着海尔赛兹身后。。。直向着从刚刚开始便有些低垂脖颈的Alice冲去,一往无前。
老者此时已经可以说是语无伦次,断臂的痛楚和血液流失带来的乏力感都被剧烈分泌的肾上腺素和大脑里的中枢神经产生的兴奋激素所掩盖,像是百年前吸食着大麻脂冲向敌人的神秘刺客。
扑哧,老人的刀刃正面插进Alice伸出的左手小臂之上,红石榴一般的肌肉组织被弯刀一挑破开黑色的风衣裸露出来,竟有几分像是破开了拂晓黑暗一轮明晃晃的红日,血沫散碎的宝石一样在空中飞舞.形变,老人的眼直直的盯着空中逐渐下坠的的血滴,像是注视着什么神圣的东西,喉管深处发出破旧风箱似的低沉呜咽声,竟是长长的伸出了舌头要去接住,像是久旱沙漠中渴水的旅人。
【Alice!】
海伦惊呼的声音还未落下,Alice的刀便迅急的由下至上掠出,精确的穿过骨骼之间的缝隙,像海尔赛兹一样轻而易举的将老人的另一只手臂切下,短短的一瞬间Alice便和老人用了同样的方法,牺牲自己肢体的一部分来达成目标,完全没有估计受伤的痛苦之类的琐事,眼里似乎只剩下为了达到目的最高效率的行动路线。
【没错就该这个样子,如果连这种程度的事都做不到,我恐怕也就没必要高看你了。。。Alice】
海尔赛兹对于眼前Alice迅速而有效的反击大为赞赏,她从一开始就仿佛旁若无人一般对其他人品头论足,但就她的实力而言也确实拥有这份足以闲庭信步的资格。
转眼间随着老人第二只手臂落地发出的声音,Alice的刀身一转顺势插进了老人的胸膛,向右一带两个人的方向瞬间调转,Alice蹬蹬蹬几步,推着老人向前直到房间尽头的巨大彩绘玻璃窗,然后咔嚓的一声,已经失去双臂的老人便被顶着胸膛双脚悬空钉在了玻璃窗上,Alice这一刀的力量之大竟是将刀尖深深的没入了玻璃窗后的墙面里,刀身卡在彩玻璃的铁格里以至于能将老人的身体支撑悬于半空之中,血液的径流从他身后潺潺的流下,到有几分像是什么受难图。
两道漆黑的身影意味深远的的雕塑似的久久交错,过了良久Alice才缓缓的松开刀把,任由老人被挂在半空。
『咳咳咳。。。不愧是海尔赛兹大人。。。看来我这等凡人想再一次舔舐您的血液,妄想触碰您的心脏,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此时的老人却反倒像是清醒了过来,音调和语速都慢了下来,对着Alice说着。
【不要再叫我那个名字,我现在叫Alice。。。仅仅只是Alice】
『Alice。。。。么。。。没想到您居然也会做梦啊。。。Alice大人。。。』
【为什么还要穿成这个样子,“乌鸦”的羽毛应该已经落尽了才对】
『尽管不再飞翔,不再能传达上天的旨意,但我们依旧渴望着天穹啊,渴望着那我们永不能再次触及的太阳。。。。咳呕呕。。』
老人艰难的说着,不时从胸腔翻涌上一口鲜血,尽管没有拔出刀来,内出血也在逐渐的让他的生命凋零,就和那个被刺穿了心脏的替死鬼一样,还真是滑稽。
『我等有赖于您的圣杯之恩赐让这衰腐的躯体残存至今,说着想要再次得到恩宠,但实际上作为一个也许都不会被您记住名字的“羽毛”能再一次目睹您的存在,能被您亲手终结这噩梦,我可以说是至福也不足为过』
【你们?我可不记得我曾经给予过你或者其他什么人血液,我的血也仅仅是血,平常的不能更加平常的血而已,你为何感觉我曾施恩于你,神木,我记得你,我记得我的每一片羽毛,然而我未曾特别钟爱其中任何一枚,你也无须对我有什么感恩的情谊】
老人突然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话对他产生了什么奇怪的触动,短短的两三秒却显得很长,整个房间都出奇的安静,只能听见老人衰老肺泡徒劳的喘息。
『是么,咳咳,原来是这样的啊。。。原来我的梦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咳咳咳那么差不多是时候了,我的梦境结束了Alice大人,对您那持续了千百年的漫漫长梦有朝一日的终结我将和其他的盗火者(Prometheus)们献上诚挚的祝福』
老人的双眼中逐渐的失去了光彩,这个被贯穿了的堪称整个人鱼之馆心脏的巨幅绘画上成为了他最后的十字架,图画正中央的神明那悲悯.坚定的目光垂下,仿佛正是注视着这位生前疯狂,残忍,充满了罪恶的老人,注视着这个在Alice脱下了手套用白皙纤细手掌抚摸下,天真孩童一般闭上了双眼的老人。
【你的祝福,我收下了,这永不完结的疯狂茶会终结的那一天我们在地狱的最底层再见】
说着Alice拔出刀收入鞘中,转过身不再看身后一眼,不再看那已经融入画中的老人一眼,坚定不移的走向人群中海伦的方向,灯光下拉长的背影像是什么十字形的古老刑架,也许最初在那个人为神木选择这幅画作来制作玫瑰窗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恰恰好是——最后的审判。
巨人!在你不朽的眼睛看来
人寰所受的苦痛
是种种可悲的实情,
并不该为诸神蔑视、不睬;
但你的悲悯得到什么报酬?
是默默的痛楚,凝聚心头;
是面对着岩石,饿鹰和枷锁,
是骄傲的人才感到的痛苦;
还有他不愿透露的心酸,
那郁积胸中的苦情一段,
它只能在孤寂时吐露,
而就在吐露时,也得提防万一
天上有谁听见,更不能叹息,
除非它没有回音答复。

END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19 17:28

本帖最后由 AliceChen 于 2017-10-29 15:14 编辑

wacky witch with wacky waltz
                     
                        ——乖僻魔女与古怪的华尔兹
第二卷:《三重圆环Three energy ring》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君掌盛无边,刹那含永劫。”——《天真的预言》

第一章:极东的八百比丘尼传说 『虚空 BVHV』



『果然,您就是Alice大人,之前未能确认出您的身份,多有冒犯请您恕罪』
九条对着逐渐接近的Alice低下头深深的躬身施礼。
海尔赛兹却径直走过来对着九条询问道
【千惠理,到了这个时候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个解释了,学院虽然说此行会见到一些“旧时代”的人但你作为传达天意的“鹤”居然会向除了我和校董以外的人有所尊敬。。。】
『海尔赛兹大人,恕我不敬,但眼前的这位曾经所处的位置,甚至可以说是在您之上,毫无疑问的Alice大人是阿塔伽提斯学院的众位校董之一,而且从学院的背叛者神木的口中所述想必您也能稍作了解,我等眼前的这位Alice大人正是阿塔伽提斯学院政法部部长,初代海尔赛兹,拥有冠冕(Kether)之名的伟大人物』
【如今的我只是一个名为Alice的普通人罢了】
Alice拉过海伦的手向着进入房间的黑暗入口走去。
【原来如此,这位让我如此有兴趣的人就是我们一直为其留下部长之位的伟大初代么】
海尔赛兹意味深长的盯着Alice的背影,话语里说着伟大却毫不见尊敬之意,手掌间晃动着太刀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刀影,紧张气氛下本以为她会像之前一样突然间暴起向Alice挥刀,然而把玩了一阵子的海尔赛兹却将手中的小乌丸稳稳的收刀入鞘,示意九条拿好右手上即使在刚刚和神木战斗中也没有放下的提箱,跟着Alice向着黑暗的甬道走去,嘴里小声的说着。
【还不能和学院决裂是么。。。至少现在是这样的吗。。】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再说话,加上神木死后整个别墅的机能就停止了一样,从昨日就一直萦绕耳边的音乐也随之消失,整个回到走廊的过程似乎比来的时候更为压抑和漫长。
黑暗中海伦不由得更加握紧了Alice的手刚刚想出声询问什么却发现,即使透过手套也能明显感觉到Alice顺着海伦也加大了几分力道牵着她一路向前,于是便又不在作声。
等到众人回到别墅穿过布满血腥的走廊,来到大门前时暴雨早已停歇,被软化的冻土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被雨后晴朗的太阳直射着,只是配合着四周那些随着神木死去而停止了活动,看起来就像是把人身上缝和了数种其他古怪生物的腐烂尸体,就连那本应明媚的阳光也变得铅一般沉重,带上了几分寒意。
年迈的管家和众人一起来到海岸边等待事先约好的船只,看来确实只是被顾来照看拍卖会,船只逐一到齐等到岩哲,老管家和被侄子搀扶着的阿方思等人都一一离去,海尔赛兹和九条也准备登船离开的时候Alice却放开了海伦的手,几步走到了提着手提箱的九条面前。
【学院究竟是什么用意,你们又要将这个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东西送到哪里去】
『Alice大人作为校董当然有权利知道我们要将这件拍得的藏品送到哪里。。。但至于这么做的目地,容我冒犯这是属于现任政法部内部的机密恕我难以告知,不过如果您还愿意回到政法部的话现任的政法部代理部长,威斯克主席先生应该会很愿意和您见上一面』
【威斯克是么,我会找时间和他见一面的,不过现在你只需要让我同行去看看你们要将这个“活着的大脑”送到哪里去】
说完又回过身来面向海伦。
【海伦你先回奥斯陆等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可是Alice,我还有好多话没有问你,还有你居然要和那么危险的人一起走我。。。】
【的确,当代的海尔赛兹看起来似乎格外的优秀呢,和这位秘书官小姐一起的话确实应该有可以取我首级的实力,但没有威斯克给的命令想来即使是政法部也不会容许轻易对我出手吧,至于你的问题。。。我会回答你的,当然是等我回来之后】
说着用左手抚摸了几下海伦的头发转过身刚刚要走,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一旁吉拉迪诺家的女仆说道。
【吉拉迪诺夫人,想来你也是要回去奥斯陆吧,为了以防万一能否请你帮我照顾一下海伦只要把她送回奥斯陆就好,返程的船是用我名字订的没有我的话海伦上不了那艘船】
『Alice小姐,您为何这么说』
女仆冷静而有礼的略微低头,一面向Alice表示敬意又一面发出了询问,在海伦看起来那询问有几分敌意,因为一个从未被告知的人突然说出自己的未来行程,换做谁也不会开心吧,海伦这么想着却突然想起什么。
【啊!女仆小姐我知道了,Alice是认出了你的船,我们在奥斯陆的港口见到过你的船,而我们到达岛上的时候你的船也刚刚准备离开】
没等Alice解释海伦便说起来,应该是回忆起刚来到岛上时Alice有特意关注岸边船只的举动。
『海伦小姐,很遗憾我想问的并非Alice小姐如何知道在下的行程,这种小事根本无所谓,而是为什么称呼在下为吉拉迪诺夫人』
女仆对着海伦摇了摇头又面向Alice正色问道。
『很遗憾夫人已经在刚刚的事故中去世了,在下只不过是一介女仆,您又是因何而如此称呼在下』
Alice对于女仆的质疑却不慌不忙的反问了回去。
【你家主人在事故中去世可你却表现的一点都不意外啊】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即使哀叹也无法挽回失去的生命,在下也只能有回到家族领罪一途』
【在我看来却是你根本没有保护那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夫人”呢】
『关于这一点,就全凭您想象吧,关于您的拜托在下完全可以照做,但是在下也终究只是一位未能保护好主人的女仆罢了,还请Alice小姐不要过于刁难』
女仆说着又向Alice低头致意表示自己接受了Alice的嘱托,又用人偶般完美.毫无表情的面孔对Alice的猜测断然否认,随后伸出手对着自己约好的船只向海伦做了个“请”的手势。
Alice见状似乎扯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一边解下自己的长围巾戴在海伦的颈上,然后走向九条和等的有几分不耐烦的海尔赛兹。
【会场内除了我和当代的海尔赛兹以及事先知情的管家先生之外只有你发现了那些男仆们的异常,当时在厘清嫌疑人数量时海伦提出了问题而你很快的回答了出来,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注意你了】
Alice一边走着却又突然说道,闻声刚刚带着海伦登船的女仆又转过身来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那是因为这与吉拉迪诺家的魔术直接相关』
【没错,意大利的魔术大家族,而且还不是偏向可以战斗或是防御的类型的创造类,即使有你这样身手的女仆跟着,也不会带着外界传闻中年纪已经过百岁的家主到这种不知道深浅的地方吧】
Alice说着顿了顿,不一会又开口说道。
【但是如果家主本人就是你这样身手了得。。。有着整个岛上的人中除了政法部的两位外最好身手的话就又另当别论,而如果这样想的话你又显得太过于年轻不像一个老人,不过联想到吉拉迪诺的专长是机巧人偶制作的话就又没什么意外,毕竟用炼金部件替换身体部分延长寿命的案例也不是没有,只要有吉拉迪诺家这等技术和财力的话不是做不到的事,至于给外界看得也有你这位“贴身女仆”随时监管和操控,毕竟贴身女仆出现在一些本应该只有当事人双方的一些私密情况下也不显得突兀,不是么】
Alice说完看了看女仆那瓷质人偶般毫无表情的面容,就不再停顿径直的跟着九条上了船,而女仆听了这番话,也不置可否的似乎笑了笑,铁壁一般的面孔上第一次有了些许的表情,远远的向着Alice鞠了一躬。
『Alice大人,您托付的事我一定完成』
回过身来对于满脸都是疑问的海伦也鞠一躬,随后一语不发的进到了船舱中,只剩下船只启动时发动机的哄响和暴雨刚刚退去尚且余下的冰冷海风吹荡在这个视野中逐渐变远的死亡之岛。
远远望去那个像是不断向上伸展的哥特式建筑如今却像是个腐败的死骸,那些美丽流畅的飞扶壁看起来反而像是腐烂胸腔中裸露出的肋骨,满是雕刻的墙壁和尖塔看来也像是蠕动的蛆虫和断裂骨茬,简直如同那些人鱼,如同创造了那些人鱼的神木一样,像是一个腐烂的巨大人鱼尸体,建筑中最为高大的那一幢仿佛一个干枯的尸体手臂,伸向太阳,伸向。。。那永远也触碰不到的太阳。
潮湿刺骨的海风吹乱了船板上望着小岛的海伦的满头金发,她不由得抱紧了Alice给她戴上的黑色长围巾,感受着似乎还留存着Alice温度羊绒制品的触感对着茫茫极北的冰冷海面小声的念道。
【Alice。。。】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21 19:33

本帖最后由 AliceChen 于 2018-6-26 23:11 编辑

日本,京都城内,远离繁华街道的幽静小巷子里,30多岁的尾田恭一正站在一个现在京都城中少见的昭和前老式和风宅子大门口旁踌躇不前,即使再过数年就可以继承现任组长位置,前途甚是被看好的他如今却也是战战兢兢。
等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他连忙对着迎面出来的人深鞠一躬。
『在下是尾田家的恭一,现任尾田组若头,奉尾田家3代目家主的命令前来送信』
从门里走出来的,是和想象中这种房子普通住家一模一样的和服老妇人却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这位黑道人士,反而用缓慢的腔调一本正经的询问着。
『哦。。。原来是尾田大人啊。。。这个月的房租已经交完了哦』
面对老妇人的故意装傻,早已有家主叮嘱的尾田则是毫不显得慌乱,反而更加恭敬。
『信件是从“学院”送来的,指名给本家的。。。菅原大人』
话音刚刚落下却仿佛打开了什么诡异的开关,原本慈祥和善的老妇人,突然挺直了腰板声音也变得利落起来。
『你可知在整个本家提到菅原大人则必定是那一位嘛?若是知道,那尾田家主为何不亲自来?你应该清楚你的级别根本不够见到那位大人,,你将信件交予我我会替你转交,至于你就回去吧』
『属下惶恐,虽然并非不知菅原大人何等高贵,但家主大人也绝非有一点不恭之意,乃是有重病在身实在难以亲自赶来,所以才令属下代为传达,至于信件家主在病榻前多次叮嘱,事关重大务必亲手交予那位大人阅览』
老妇人仔细的观察着深深低头的尾田,判断他没有说谎之后又道
『如此也的确可以理解,那么信件的寄件方署名是谁?你只需告诉我这点便可,至于有没有必要让你进去亲手交付我自会判断』
『是,属下明白,这封书信的寄件方是阿塔伽提斯学院政法部和董事会,寄件人仅仅署名为威斯克,不过恕属下冒昧,家主大人有几句密语也希望我来传达,密语与书信内容相关还希望您能多多通融』
『威斯克?。。。。我明白了,你携带那书信随我进来,我带你去见菅原大人』
『是,属下不胜感激』
待到老妇人转过身前头领路,尾田才抬起头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刚刚老妇人说话时他曾偷瞄了一眼,老妇交谈间那眼神黯淡却隐隐闪动着坚定的光辉,甚至比起他无比敬重的义父尾田家主还要令人胆寒,有一种他曾经见过最凶恶的黑道亡命凶徒的感觉,而用这种可怕之人当作门番的那位大人又将是何等的恐怖摄人,想想都令尾田这位在黑道社会摸爬滚打20多年的老手感到惶恐。
毕竟,他即将面对的这位菅原大人,正是可以说是整个京都,关西乃至整个日本都为之敬仰的一为存在——二战战后以迅雷之势统合了京都奈良等地的黑道行会势力,甚至将枝叶伸向了关东地区和海域上一些群岛,对外是涉足旅游,贸易,经济投资,医药,高新技术等多个产业的大型经济财团,在私下更是作为类似于尾田家等等地方势力的统领,关西地区的黑道大宗主整个日本的黑道产业巨头,正是这样一位有如此之多传说和头衔的传奇人物即将出现在面前,更别说是尾田这样一个从小被黑道收养听着这位从二战时期一直活到现如今依旧号令四方声望丝毫不减的大前辈故事长大的人,自然多了几分期待和憧憬。
就这样尾田便随着老妇人走进了这座古雅朴素的和式庭院,古老的大门则在身后轻轻关闭,两人沿着青石铺就的小路向院子深处走去。
行至正门主室刚欲进入,却见前方领路的老妇反倒是一步不停的继续行进,尾田见状急忙跟上脚步,随着渐渐深入庭院气氛也变得格外的幽深凝禅,脚下的青石板小路和道路两旁的石灯笼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油绿,显而易见此处是一难得有人到来寻访的幽静住所,走过因季节而略带秋黄的翠竹所环绕的小巧茶室听着小小水流的滴淌和逐鹿敲击着厚重石制水缽边有节奏的脆响,眼前竟是到了一处寂静的枯山水庭园,灰白的石子被细细的耙成不规则的同心圆,一道道线条水面上的波纹一般扩散开来宁静中又隐隐的带着几分动势,白色砂石环绕下的堆叠石块在苔藓和夜色的映衬下比起真实的山峰更是多带上了几分禅意,走过由雪松木铺就的縁侧的一半在那扇紧紧闭合的轻薄障子门前老妇人稳稳的停下了脚步对尾田说。
『菅原大人就在屋内我也没有足够的身份觐见,你直接进去便是你的到来已经有人通禀了』
『是,属下明白多谢前辈领路指点』
说完老妇人便原路返回渐渐走远了,而尾田看着这扇薄薄的纸门却更加的紧张了起来,自己竟是要到菅原大人居住的地方觐见,这等私密之处即使是尾田家主也未曾来过,家主对他的嘱咐是会在大屋的主室见到大人甚至连大人的面都无法见到只是相距远远的对话而已,一想到即将近距离接触那等身份的大人物尾田的迟疑亦并非无法理解。
『进来吧』
仅仅片刻屋内便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年迈但雄浑有力,虽然干枯却如洪钟般响亮。
尾田连忙抛弃一干想法连声称是恭敬的随着纸门拉开低头进入和室,刚一进入两旁拉开门的小厮便无声的将门轻轻合上仿佛未曾开启过一样,而尾田也随着苍老声音的指示抬起头来。
眼前半截铁塔一般矗立着一位黑色和服的老人,即使透过和服也依旧可以看出那苍松般笔挺的身躯下虬结的肌肉,刀锋似的双目闪烁着寒光,苍老的面孔岩石一样坚硬苍劲,两道剑眉直入额角。
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菅原大人?不愧是让无数黑道之人都闻风丧胆又无比崇敬的人,那肢体散发出的力量那以腰杆为中轴线笔挺的身姿,宛若剑豪再世宛若天狗临凡。
尾田心中一边感慨又一边不忘记礼数向老者再一次施礼。
『菅原大人』
『我并非家主大人』
不料老者居然声称自己并非菅原而是手掌五指并拢恭敬的指向着屋内深处叠席床上静坐的一道身影,那身影看起来相比眼前的老者要矮小许多不过床前挂着芦苇垂帘只能看个模糊。
尾田因为自己的失礼吓得一头冷汗又渗出不少,连忙转身对垂帘后的人行礼,这时却听身旁的老者恭敬的对着垂帘后的人影说道
『家主大人,道场那边有一小生前来踢馆,本来由属下将其击败即可不过属下见其着实有几分身手,一连击败了我道场的一位“目录“和一位“免许”师范属下认为若是能将其收下未来也可能多一名“免许”的人才,如此这般属下才携其面见大人,若是大人有意亲自过目我即刻唤其进入面见大人』
一旁的尾田听了却又是一惊,他是知道据说那位传闻中的菅原大人剑术了得,更是创立道场不过并未亲身去过道场,毕竟能成为道场弟子的人自然身份个个是要比他高的,但听这老者语气竟是要比那些道场的师范还要高上许多。
【忌村啊,汝若如若认定为逸才之人,咱亲自过目也并无不可,唤其入内吧】
垂帘后响起了一道听起来有些沙哑的女声,一口老气横秋的雅致京都腔颇具古风。
难道这位菅原大人竟是位老妇?正当尾田为自家义父未曾提过的事而惊讶之时,却见障子纸门外一道精炼壮硕的人影便进到了屋内。
『不必传唤了!我自己进来便是你便是传说中的剑术高手菅原家主?』
精壮的中年男子不等小厮拉门便自己走了进来,应该是原本在其他房间内等候,自听见尾田进来的声响之后就站在门外吧,而现在进到了屋内却对垂帘后那个看起来瘦小的身影感到了疑惑。
『不得无礼!』
老者一皱眉对着男子呵斥道。
而男子不仅未有收敛,反而大笑了几声继续说道
『哈哈哈,看起来这菅原一流也是名不符实,整个流派怕是也只有我身边这位老爷子算是高手,还是说菅原家主多年养尊处优也架不住时间的摧残了?』
『你!』
老者大怒刚要训斥男子,垂帘后菅原却是平淡的制止。
【无妨,有才韵之人有几分傲气也合乎情理,难得有此良机忌村汝退下吧,咱便来亲自考验一番不是亦可作为打发无聊的趣事么】
『女人?』
中年男子刚刚在门外听得不甚清楚而此刻听得菅原声音却也和尾田一样有了几分迟疑。
『女人的剑竟也能被称为高深,看来如今武术之境地也变得浅显了啊』
一旁的老者听闻明显很是不悦,但有菅原吩咐之下也是不再作声退到两侧和尾田一并站立为屋子正中留下足够的空间。
中年人见状终于认真起来,刚刚伸手去解腰间的剑却听菅原又道。
【无须解剑咱容许汝携刃具入内而不作声便是认可,汝之剑,使其便是】
『好大的口气啊,真剑胜负就是说我斩了你也可以咯?』
【如若那般,便是咱技艺不精自然不会怪罪于汝,速速开始吧】
男子听闻便也有了几分压力,对手声称要以真剑交手想来是对自身实力十分自信,而见对面人影没有任何站出来的动作相必是等自己主动进攻,对手位于垂帘之后自己也很难判断动作和武器长度,自然没什么优势,男子调整着呼吸抛弃脑中这些杂念,低下身子扶住刀柄眼神锐利的注视着菅原在垂帘后的一举一动。
时间似乎停滞,其实也只是一刹那,两三米的距离在男子脚下像是消失了一般只是瞬间便到了垂帘之前,男子的手臂上的肌肉在这一瞬螺旋似的绞在一起青筋暴突,只听得嚓浪一声流畅的声音寒光乍现,轻飘飘的垂帘便一份为二,刀剑的锋芒便像是一道陨落的流星直直的滑向菅原的脖颈。
垂帘坠落,露出其中人影的真实样貌,那人身着黑色为地,豪华绚丽的鲛小纹形友禅染付下和服,腰间缠着刺绣了繁复精美图案的西阵织袋带,上面还系着由多股丝线编成斜纹,有着织物感华丽高雅的啄木编绳,雪白萌黄玄紫三色交缠的绳下挂垂着朱红的小巧茶扇,仅仅从这身华美昂贵又古意盎然的装束足见此人地位之高贵,而即使此时柄那散着寒气的利刃正斩向右侧的脖颈,那人影也一丝不动稳如泰山,这时尾田那被服饰所吸引的目光才刚刚注意到菅原的面部,竟是覆着一个做工精致的能面,头生双角怒目间流露一丝悲伤的般若面,在扁柏的素材上由手工师傅的敲打下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突然刀光停住了,在菅原的颈上停下了,是攻击的男子也一样被这装束所震惊定下了刀么?尾田带着疑问又望向男子。
却见男子一脸惊恐双臂角力将刀向前挥动,却无法再向目的前进丝毫,尾田定睛仔细一看原来那满头及耳雪白短发的菅原竟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抬起左手用中指和拇指夹住了男子打刀尖端的刀身,手势如兰仅仅两指却使那男子究尽一身之力也无法撼动,就在尾田惊讶于其神力菅原又一次出手惊人,垂下的右手握拳对横着的刀身向上挥击和捏着刀尖的手形成直角,二力相绞一阵清脆的啪声下,那玉钢打就的剑刃应声而断,还未等男子惊愕收刀菅原左手夹住的断刃在手中刷刷一转,又变为食指和中指二指夹住尾部,尖端直指男子咽喉向前伸去,右手张开,捏住男子手中断刀的刀背向后一拉,虽然男子下盘稳定却也向前一倾,菅原左手的那断剑尖端正抵在他的喉结上,皮肤微微下陷慢慢的渗出了数颗细细密密的血珠。
待到此刻别说是那持剑的男子就连一旁的尾田都为之惊诧,空手对白刃毫发无损还折断铁剑的身手不说,仅这临危不乱还能手下留情的气度怕就是无人能及。
【不错,身手和气势均还尚可,汝如今败退而走亦可,若是有所感触愿拜入门下咱也无甚异议,随心而定罢】
菅原站起身扔下手中的刀尖,拍了拍手一边对吓得发怔的男子说道一边示意忌村送客之后又一次稳稳的坐下不再理会。
老者应了一声便带着男子退出了和室,和室内除了菅原和两个小厮外就只剩下尾田一人。
毫无疑问刚刚的一幕一下子打消了尾田对于随随便便就容许自己见面看起来对于自己毫不警戒的菅原家的疑惑——即使自己真的是刺客恐怕也没法暗杀此等高手,空手便有如此实力的菅原家主若是拔刀那些本来应该保护重要人物的保镖们估计反倒会碍手碍脚成为累赘。
【汝便是尾田家的小子吧,听闻尾田家主患病,他身体如今有无大碍?】
原本有些发呆的尾田听到菅原的问话连忙上前施礼。
『承蒙菅原大人厚爱,家主虽然难以远行但身体还是安好没有大碍,近期会为无法亲自前来面见大人之事登门谢罪,还望大人恕罪』
【无须谢罪,有疾在身无法亲自前来怎能算作罪过,不过即使如此也要遣汝来汇禀的又所谓何事?】
『是一封书信,内容我无权观看,还需大人亲自看过,不过家主曾经
看过书信后感觉与众不同便告诉属下一句密语让属下转述给大人』
尾田连忙将书信拿出递给菅原,那菅原倒也是随意,示意两个想要将书信呈上的小厮不要动之后,亲自起身取过书信读了起来。
【确实不同一般,通常信件即便是学院送寄也由尾田家主和其余几家一同管理,不过这封确实有些许异样,由咱亲自阅览也在情理】
菅原看了看书信又说道。
【此书信乃是学院期望遣送人员来此地学习考察之意,一般来说此类书信整年之间也有十余封之多,大多无须咱过目,不过那些皆是由学院的各个科系主任寄送,而此封乃是政法部部长和学院董事会主席的威斯克寄来的私人书信】
菅原毫不在意的说着书信内容相关的话题,尾田一惊心想不知为何大人要将这话题与他提起,而这自然瞒不过菅原,面具后菅原微微一笑对着尾田说道。
【汝无须惶恐,咱与汝所提之事自然并非要紧机密,而关于汝咱也略知一二,将来汝是要继承尾田家之人对吧,到那时汝自然会接触此类事务,早些习惯也并非坏事】
『属下不敢,继承之事属下怎敢妄想,家主待我有恩,此恩能报便是属下的夙愿,又怎么敢想其他』
对着尾田,菅原似乎感觉到了几分有趣,竟是走下了叠席床来到他的面前,刚要说什么又止住了话语反而问道。
【罢了,尾田家主传于汝之密语为何?讲来一听,无须顾忌此处之人皆无须避讳】
看着尾田似乎对还在场的两个小厮有所顾忌菅原便又添了一句让他解除了防备。
『是,菅原大人的命令属下怎么敢不遵守,那密语正是有关于信件内容里提到的学院来访的人中有一个名为海伦的大一学生和一位仅仅署名为Alice的人,而家主调查之后发现那大一学生没什么问题而另一个人却极为可疑,还希望菅原大人多多提防』
菅原听完却是愣了一下,随后挥了挥手。
【无妨,此乃是尾田家主为咱多费心了,若只有此事的话汝便可以退下了,可以传于尾田家主,那Alice乃是咱的熟人无须多虑】
随后菅原便将信件一折放进袖内,走到纸门前对小厮说。
【此屋现在杂乱了些,尽快收好,咱先去他处歇息了】
两小厮应声称是,又请得尾田离去,只剩下菅原独自走在长长的縁侧,望了望月光下栩栩如生的枯山水庭园,她伸手解下面具又抬头望向已经开始有几分残缺不再圆满的月轮,屋檐的阴影遮住了她的面部看不见表情,只能听见她小声的念着那个名字。
【Alice】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21 19:34

宽阔的大型阶梯教室里坐满了学生,说是坐满了也只是距离讲台很近的那部分,至于海伦现在坐着的后排就显得有些稀稀拉拉的了,讲台上那位穿着那件亚麻色老式西装的中年讲师,肩膀头落着的粉笔灰与衣服颜色形成的斑驳色调就和他已经开始有些秃顶的花白头发一样,尽管如此他也依旧伸长了手在黑板上奋力的写着。
This is true and remote from all cover of falsehood
Whatever is below is similar to that which is above. Through this the marvels of the work of one thing are procured and perfected.
Also, as all things are made from one, by the of one, so all things were made from this one, by conjunction.
The father of it is the sun, the mother the moon. The wind bore it in the womb. Its nurse is the earth, the mother of all perfection.
Its power is perfected. If it is turned into earth.
Separate the earth from the fire, the subtle and thin from the crude and , prudently, with modesty and wisdom.
This ascends from the earth into the sky and again descends from the sky to the earth, and receives the power and efficacy of things above and of things below.
By this means you will acquire the glory of the whole world,
And so you will drive away all shadows and blindness.
For this by its fortitude snatches the palm from all other fortitude and power. For it is able to penetrate and subdue everything subtle and everything crude and hard.
By this means the world was founded
And hence the marvelous conjunctions of it and admirable effects, since this is the way by which these marvels may be brought about.
And because of this they have called me Hermes Tristmegistus since I have the three parts of the wisdom and philosophy of the whole universe.
My speech is finished which I have spoken concerning the solar work
(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
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太一的奇迹。
万物本是太一,藉由分化从太一创造出来。
太阳为父,月亮为母,从风孕育,从地养护。
世间一切完美之源就在此处;其能力在地上最为完全。
分土于火,萃精于糙,谨慎行之。
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获得其上、其下之能力。
如此可得世界的荣耀、远离黑暗蒙昧。
此为万力之力,摧坚拔韧。
世界即如此创造,依此可达奇迹。
我被称为三位一体伟大的赫尔墨斯,因我拥有世界三重的智慧。
这就是我所说的伟大工作。)
刚刚写完,讲师便清了清嗓子大声的讲到
『我现在写的这段文字相信对于在座的大家并不陌生,翠玉录(Emerald Tablet)的文字从古时起便被传颂为炼金术的关键,其中提到的太一在魔术中也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而从地至天又从天降下以得上下之力我们往往也联系,公元1世纪亚历山大炼金学者们提出的原料—(黑化)→死物质—(转化)→产物也就是杀死现有物质在将其转换为新物质,毁灭和重生这一过程,也是我们如今所说的理解、分解、再构筑结构的思想原型这一点来进行理解,然而我们今天的课题并非关于炼金魔术而是魔术史,自然你们看到的这份译文也是有其历史含义的』
说着讲师绕着讲台走了半圈,又继续说道。
『如今我们所能见到的译本多半是剑桥大学国王学院图书馆所收藏的艾萨克牛顿译本,而我今天所写出来的则是公元1600年之后出版的一本有关炼金术的文集——《化学剧院》(Theatrum Chemicum)所刊载的,关于其和牛顿本以及拉丁文本的区别我课前给大家发下去的讲义里有些基本的对比分析,所以这也就是我们本周所要完成的论文项目,《论不同时代对同一密文文本翻译所产生的区别以及其为后世魔术研究及理念带来的影响》各位同学回去以后尽快完成,这关系到本学期的评分希望每个人都能给予足够的重视,那么下课』说完讲师便开始整理手中的教案走下了讲台,教室内的人有的还在完善笔记,有的打开笔记本电脑中的文字软件开始写论文的大纲,也有的人抱起书本走向了别的教室,而海伦则是心不在焉的把讲义整了整放进了电脑包里,目光却飘忽着看向身旁的Alice。
【Alice】
海伦叫了一声,引得Alice转过头看向她。
【你小臂上的伤。。。】
海伦说着用手指了指在挪威时神木用弯刀挑开的地方,那里无疑会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伤疤吧。
【没事的】
Alice很自然的答道,用右手抚摸了一下左臂处,伤口所在的位置,只是现在那里藏在衣袖之下没法看清,这更让海伦担心起Alice在逞强。
【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好好休息?不是没有必要上课的么。。。你又不是学生】
海伦的口气中不无担心。
【这点伤还没什么大碍,魔术史的课程我一直都有旁听的,我们第一次见面不也是在这个教室里么】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也是大一的学生,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尴尬】
【话说回来,你的论文准备怎么办,这位讲师出了名的严格吧,从以前开始他就是这样,最开始的时候甚至因为受不了他的高标准整个教室里都没什么学生呢】
Alice反而岔开了话题询问起海伦的课业来,海伦看了看黑板上自己基本上就没怎么认真听的内容挠了挠头不由得也烦恼起来,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Alice,那之后你和那两个政法部的人去哪里了?一开始天气还算好,晚上你还没回来就下起雪来我当时可是很担心啊】
【其实并没有多远,还在挪威境内,学院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再跑出多远的,你知道斯瓦尔巴群岛么?】
【啊知道知道,据说那里很美,不过这次没有看到就是了,学院把东西送到那里去干什么】
【的确斯瓦尔巴群岛作为一个旅游地点很美,但是那里真正重要的却是一个名为‘种子库’的设施】
【就是那个叫什么“末日穹顶”的?】
【没错就是那里,有极北冻土的保护又有可以抵抗各种天灾以及大规模战争等级的保全措施,更可贵的是那里并非是银行金库之类有着大笔财富所在随时可能被人盯上的地方,作为学院的临时保险箱最好不过】
Alice面无表情的说着听起来就像是什么机密的事,而海伦却疑惑着。
【但是说到底那里也不过就是个种子库啊,啊啊我知道的学院愿意的话存进去一些不是种子的物品也是可以做到的,但这又有什么用啊,花了大钱买到的东西不经过研究直接保存起来,保存的的地方也不是什么相关类别的研究机构】
【的确,听起来很奇怪,但如果认为学院从一开始就是以那件藏品为目标去拍卖的话,如果一开始就知道那件藏品的一切而不需要什么研究的的话,再如果学院根本就没有为这件藏品付钱的话,听起来就不是那么诡异了】
【不不不你说的这几个可能性才诡异好么】
海伦听着Alice的设想也是有些佩服起Alice想象力,然而没想到Alice却正色道。
【虽然只是推测,但人鱼和学院的关系怎么想都很可疑没错吧,毕竟学院的名字阿塔伽提斯便是叙利亚地区流行的人鱼形象女神,当然这点你在人鱼馆就考虑过了对吧,再想到神木的身份说这次拍卖和学院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
的确,但是在人鱼馆里受到阿方思提到奥德赛中大英雄形象的提示海伦也联想过各国神话传说来思考,但是当时只是为了找出被杀害的‘神木’和在场人员们可能存在的关联,而但她联想到学院之时甚至对身边的Alice都产生了几分怀疑,见Alice说到这里海伦难免的有些不适。
【我知道这件事在你心里会一直留存着,没关系的看到有人死在面前即使是作为一个魔术师而言感到恐慌不安也是正常的,如果你没有丝毫的触动才不正常】
Alice仿佛看穿了海伦的心思安慰道,然而反倒让她想起了Alice在整个事件中那异样的冷静,和海尔赛兹一样强大,观察分析的能力,内心中不由得升起了这样的一丝想法——果然我一点都不了解Alice。这样思考着的海伦望着Alice的侧影出神,一时间沉默起来。
Alice说完顿了顿见海伦没有说话,便又说。
【不过学院没有为那件东西付钱倒可能是真的,神木死了收钱的人消失了,而那样的非法拍卖自然也没有法律的保护,那场拍卖会的物品就相当于直接送给买主了,不过鉴于神木曾经的身份学院也有可能接手拍卖的收款,各方买家也不会有意见,但总之学院是不会为自己买的东西向自己付钱就是了】
海伦虽然对整个人鱼馆发生的事一直抱有兴趣,但此时听着这些比起魔术师更像是,恶意买断收购的垄断商人之流的肮脏做法本就有些心事的她却是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了。
【这件事威斯克也没有明说,只是有这种倾向而已,所以也仅仅只是猜测】
Alice的话语中反倒是这个名字激起了海伦的兴趣。
【威斯克?我听你和那政法部的人说起时好象是什么董事会主席来着?大人物?】
【要说的话的确在魔术界也是个知名的人物了,不过我这次去见他也只是因为人鱼馆的事要他对我有个说法而已,顺便让他帮我点小忙,毕竟我和他也算是有点渊源】
【说起来也是啊,我还说什么大人物不大人物,我身边坐着的这位Alice“大人”不就是位超级大人物嘛,呐呐,Alice你是校董吧其实只要你说说话是不是我就可以不用写这个论文了】
海伦也转换心情回到了平常的状态,开始试着调侃Alice,然后又好奇的问道。
【小忙又是什么?难道是让我学分全满?】
【我不会利用职权来帮助你偷懒的,而且说是管理层但我其实已经很久都没有经手学院事务,一直保持着半隐居的状态,至于那个小忙是让他用学院的飞机送我去日本】
Alice面对海伦的异想天开,叹了口气后说着。
【日本?是说你提到的那个八百比丘尼的传说发源的国家?】
【也有一部分的原因,但更多的是要去和一个熟人见面,有些事要办】
【和人鱼馆有关?】
海伦没等Alice说完就问起来,Alice见状默不作声并没有否认。
【带我去,我也要去!我也是亲身经历人鱼馆的人,也许你有什么忽略的东西而我注意到了也说不定,更重要的是,我不想你再冒险,和人用真刀搏斗什么的,作为你的朋友我怎么能让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这次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Alice我也想保护你,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
海伦说着似乎有些激动,声音显得有些大了起来,引得周围其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教室的学生们纷纷侧目注视。
Alice扬起头看着站起来的海伦,看着她坚定双瞳中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好一阵子竟是没来由的有几分欣慰似的感受,片刻,曜石般漆黑的双眸闪动着几绺光泽,伸出戴着黑色柔软羔羊皮手套的右手抚摸着海伦拄着桌面的手的手背说。
【我就知道你会想去,也知道我就算不要你去也会自己跟过去,反倒不如一直在我身边来的安全,所以飞机我一开始就让威斯克准备了你的位置】
意料之外的话语让海伦有些措手不及,她刚刚要重新坐下Alice却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向教室外一边走一边说。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你接下来没有课可我们也不能为下一堂在这里上课的学生添麻烦了,而且我说你可以一起去的前提是你在去之前就完成那篇论文,出发前还有3天你可要努力啊】
【诶?!】
还没反应过来的海伦却先是一阵胃痛。
【3天!我这不是完全闲不下来了吗!】
【我总不能耽误你的课业吧,况且那样我也对不起一直关照我的你们魔术史的讲师啊,要不是他一直没有把我旁听的事报告给上面,恐怕威斯克他们很早以前就找到我了,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再和他们扯上关系,但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就没办法了】
Alice无视海伦的抱怨一本正经的对她提出了要求,句尾却是少见的暴露一些个人情绪,这一点自然也没有被海伦看漏,但是对此海伦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又拿些其他的话题和Alice聊着向门外走去。
学院政法部的办公室内,身着利落黑色西装的的男子逆光而坐让人看不清面庞,而朴素办公桌一旁站立的和服女子九条却清楚的听见这位执掌学院大权的男子在反复的念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尽管并没有抬起头看向男子的面庞,但她知道那个男人一定是面带着一贯冰冷不屑的笑容念着那个令人欣喜令人敬畏令人忌讳,让人作呕让人狂热让人崇拜,所有人都熟悉所有人都一无所知,所有人都渴望,所有人都拒绝的那个名字。
【Alice。。。Alice。。。Alice!】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23 14:46

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的一角,一架和普通中型民航并无不同的波音客机正在跑道上前进随着机体逐渐离开地面,起落架也缓缓的收起,要说与一般客机的起飞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机身上喷绘的两个图标分别是一只美人鱼和一株奇怪的倒生树,不过每日吞吐量大的无比惊人的这个机场并不会因此而引起什么特别的注意,飞机就像普通的一架小型国际航空公司飞机一样穿过对流在层层云上平稳的飞行着,而尽管并没有多大也依旧能容纳百余人的机舱内却显得空空荡荡,仅有的两位乘客随意的坐在距离机头颇近的一处靠窗户的座位上,其中有着金色头发的乘客显得格外的激动。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包下整个飞机,你绝对不能想象这对我来说有多酷,如果我能把这告诉我的家人该有多好,可我居然不能这么做,你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煎熬嘛?Alice!】
海伦虽然连续努力了三天终于让那个难缠的教授认可了自己的论文,此刻满脸都是疲惫,但依旧整个人都兴奋异常,时而趴在窗前,时而环视着整个机舱,在这奇特的环境下平日里枯燥乏味的飞行都不同起来就连身下的座椅都似乎更加柔软了些。
而她身旁的黑衣少女却似乎兴致缺缺,将双手的两个提箱分别放进了过道两侧上方的两个储物箱内之后,解开大衣上整齐并列着两排有着精致雕花的角质纽扣,把脱下的手套交叠着搭在膝头,轻轻闭上眼睛,听着海伦的话语声少女闭着眼对她说道。
【我们会降落在关西国际机场,距离目的地还有将近20个小时的时间,我会先睡一阵子,我建议你也先好好休息一下】
海伦听着惊讶的发现Alice的话语里竟然不多见的有几分疲惫,回过头看去,她细长的眼睛四周也是有着淡淡的憔悴感。
【你怎么了?】
【这次出行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手头积攒的工作我就通宵赶工了】
Alice并不在意的回答道,然后便不再说什么,身子坐的依旧端正只是比起平时靠着椅背的肩头稍稍带着一点点的松弛感却无疑让细心的海伦明白了她的辛苦。
【你也真是不容易啊,我以为我已经够累了,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借给我的《化学剧场》(Theatrum Chemicum)的原本啊,说起来是因为工作原因么,还真是收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冷门东西啊。。。。】
说着说着海伦的声音也小了下来,听着身旁Alice传出的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海伦不再说下去,而是凝视着她端正的面庞,看着那在睡梦中反而有几分紧锁的眉头,海伦伸出手来将其轻轻的抚平,过了一阵子又望向窗外夜空里大海般乌黑翻滚的的云层,和平流层独有的碎银似倾倒在海浪般云层表面的干净月光。
接着她用平日里绝对难以想象的沉稳语气,几乎轻不可闻的说了声。
【谢谢你Alice,各种意义上,谢谢你】
随后仅仅保持着这份奇特的安静短短一会,就又仿佛之前的全部都是幻像一样高举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用平常欢乐的语气嘟囔着。
【那,这么看来我也得好好的睡上一觉了不是么】
这是无数划过欧洲大陆夜空的飞机中不起眼的那么一架,机舱里一片寂静,只有两道呼吸声隐隐的缠绕.微响,寂静的和飞机外的云层一样,寂静的和那孤独的月光一样,钢铁铸就的大鸟跨过了浩渺的汪洋飞向极东的“日出之地”。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23 14:47

本帖最后由 AliceChen 于 2018-4-21 19:31 编辑

第二章:大博物馆的机巧画师『无限 AYN SVPh』
萧伯纳说过:从来不抱有希望之人亦不会绝望(He who has never hope can never despair)
狭小的斗室内堆满了凌乱的机巧零件和光纤一般有频率闪动着光泽的丝线状魔术材料,这看起来杂乱无章的空间里女人却自如的生活着,而此时的她却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操作着魔导机械将一个晶莹的球体放置进一个少女空洞的眼眶中,那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偶头部,精细的仿佛刚刚从鲜活的肉体上割下,而当这菫蓝色的眼眸在眶中亮起时竟是有生命一般灵动.美丽,然而无论有多么的精妙无论有多么的夺目,这依旧只是个人偶,不管我们问谁只要他观察的足够仔细总会发现它和人类的不同之处,究其根本在于一句话“魔术终究只是用常规以外的方法达到人类极限可即之处的技巧,而魔法却是真真切切的以人类之身绝对无法完成的奇迹”
于无生命之物中诞生生命的技巧,无异于从尘埃中篡夺神明的权利,无论怎样伟大的魔术也不可能抵达它的彼岸,那是魔法是奇迹那是制作人偶的女人端详自己做出的每一具极近成功的人偶时感觉缺少的那一点点奇妙的什么东西,思考着思考着,想着告诉自己魔法存在的那个笼罩在黑色里的人所说的话,女人和人偶眼眶中一样菫蓝色的双瞳的下面似乎逐渐燃起了什么不可熄灭的火焰,那火焰如此妖艳以至于一眼便可知道,那一定会将燃起它的人也一并烧毁,那是希望与绝望交织的颜色,比祈愿更炙热比诅咒更深刻,那是人类所独有的一种强烈的无以复加的情感——“█”
机场上停着三辆漆黑的奔驰车旁,车门口处站着的西装男子每隔一阵子就看一看自己腕上的手表,精密准确的机械手表滴滴答答的走着,约定的时间即将到来,男子焦急的踱着步。
『尾田家的小子,不要那么着急,有时间看表不如乖乖站好才更不失体统』
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听得尾田是一惊,立刻站直了身子。
『忌村先生,请不要为难年轻人』
这时坐在车内的另一个人用常人难以想象的沙哑声音对老者说到,那人说完便走出车内对着天空中逐渐变大的黑影用仿佛吟唱咏叹调一样的口吻说着,那本就如同破旧风箱般沙哑的嗓音哼出的曲调和飞机降落的巨大噪音混在一起变得诡异模糊起来。
『你可看见那隐于黑夜与风中的身影,你可曾看见那魔王,你可曾看见那魔王带着冠冕拖沓着长裙,可曾听闻那魔王对我许下诺言』
『用魔王来形容真的好吗,那可是你们学院的的人,况且其中一个人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那个人绝非那种令人恐惧的形象』
忌村也手扶车门框站起身走了出来,天空中巨大的铁块带着滚滚的气流降下,忌村身边的那人却像是没有听见继续哼着自己改编出来的奇怪歌曲。
不过不像尾田一样对这个学院派遣过来的代表十分在意,等到机身稳定客梯放下后忌村直接迎向了从飞机上走下的两道身影。
【Alice,Alice我还是第一次来日本,这里习俗是会有人到停机坪附近来接机的嘛】
【普通来说并不会,只是我要找的这位熟人身份稍稍有些特别】
【这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什么重要人物一样~~】
海伦说着整理了一下本来也没有乱掉的衣领
【其实随便一点也可以的,不要失礼就好】
看着扭扭捏捏的海伦Alice又叹着气制止了她试图掏出香水再喷两下的举动。
转眼间两人便下到地面,刚刚距离很远还没有发现,但真到了近前才感觉到那个穿着黑色和服大步走过来迎接她们的老者是如此的高大,黑塔般高大笔挺的身躯颇具威慑感,就连平日里就已经觉得很高的Alice也要仰起头才能看到老者的全貌,身高恐怕要接近两米,而此时这位老者却是低下头十分和善的和Alice打着招呼。
『Alice大人,这还真是阔别已久啊』
【不必招呼了,离京都还要有车程不是么】
Alice说完先是把自己的行李递给在旁边等候的尾田,又从一旁海伦手中接过她的行李也一同递过去,接着径直朝着三辆车中车身侧面和她们刚刚走下的飞机一样印有纹章的那辆,只不过这车身印的虽然其中一个和飞机上一样是美人鱼的徽标,另一个却是一张奇怪的鬼面,那人鱼纹海伦十分熟悉,正是学院的校徽,而那倒生树和这个鬼面又是什么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向Alice发问只是老实的跟着Alice走向黑色奔驰。
也许是海伦今天出奇的安静让Alice感到奇怪,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正巧和忌村身边的学院代表目光相对,那人身穿简单朴素的灰色连帽罩袍仅仅从衣帽间垂落的几绺金色发丝可以看出来是一位西方人,而那一直藏匿于兜帽下的眼神也仅仅是和Alice对视了短短的一瞬就又一次垂下,在场的几人除了一直盯着Alice的海伦以外并没有发觉到Alice身上的气息几乎就是在对视的一刹那间整个凝重了下来。
【忌村先生,这位是。。。】
Alice在坐进车内之前用眼神示意着问了老者。
『那位是学院派来的代表,如果Alice大人不认识的话那可能是威斯克主席先生找来的人吧』
【不是你们的人就好,等到了京都之后请她尽快离开】
『明白,那一位终究也只是学院派来警示我们的,如果学院方的Alice大人都这么说了,也就没什么问题』
忌村简短的应答之后也把海伦请上车,和那个身着兜帽的人一起坐上第二辆车,尾田则是和行李一起上了最后一辆。
【呐。。。Alice你怎么了,那个人有什么不对的么】
车辆驶出机场之后过了好一阵子,海伦才小声的问向Alice,而Alice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了短短一句。
【学院派来监视我的】
【那个人很厉害?】
【我只是不想和她起什么事端而已,毕竟你还在我身边】
Alice不无关切的说着,伸手帮海伦理了理发梢,而海伦似乎也明白了Alice和那个威斯克主席关系似乎非常的微妙,预感到自己可能牵扯到学院内部某些派系斗争的海伦一方面有几分担心另外的却是和人鱼馆那时一样的好奇。
之后直到京都整个路上她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海伦倒是安静的读着自己带来的旅游指南度过了这段时间。

小巧的四叠半茶室门口忌村冲着室内低下头施礼一番而后慢慢退下,Alice看着茶室内端坐的人影顿了顿先是脱下手套领着海伦在门口的石钵里净了手,然后在茶室门前脱下那双因为时间洗礼而略微有些变深呈现着可可褐色的长靴,脚上只裹着黑色的丝袜踏上了茶室的榻榻米地板上,海伦也学有学样脱下自己的切尔西鞋跟着进去。
【呀!Alice说起来当真也是多年不见了,汝之样貌还是一点一毫的改变都没有呢】
室内那个穿着华美和服的人对着Alice用略有沙哑的声音打起招呼,似乎是开了什么只有两人能懂的玩笑使得Alice眉头略微的皱了一下但并没太大的反应只是在风炉前端端坐好,海伦也坐在旁边小声的问Alice。
【Alice。。。你认识的这个人看起来蛮奇怪的啊,先别说这个大的有点古怪的院子,说起来为什么要带着那个奇怪的面具啊】
海伦听那人有些沙哑的声音和那有些干枯的白色短发感觉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但却小孩子似的带着个面具,让她甚是感兴趣。
【那个是能面属于能剧的用品,看色泽该是个古物】
Alice解释了一句之后对着炉子对面的人说到。
【白,别玩了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那人听着Alice的话歪了歪头,先从色泽古朴的陶瓷茄子型茶入里取出少许筛过的抹茶放在茶碗里,然后用左膝支地伸出身子到风炉边,随手拿起长长的铜质火筷挑了挑火炉里燃着的樱木白炭,炉上描刻有鹤龟图纹的铸铁茶壶下半被火烧的微微发红,那人看了一阵大概是觉得火候刚好便放下火筷从和服大袖里伸出修长的手挽起铁壶的提梁,在自己面前的三个杯子里倒上温热的水,拿起面前放着茶杯的莳绘茶盘里横着的茶筅,劲竹制成的茶筅根根纤长挺立根本无法一眼数清的数量该是八十本立左右的制式,只见那人手持紫竹茶筅手腕稳重在茶杯上方晃动手轻筅重,指绕腕旋,转眼间便在杯中打出了丰厚浓稠的泡沫,飞雪般的茶沫在剑尖似飞舞的茶筅下愈加的惊艳在茶杯内壁粘着恰似云脚浪花。
海伦看着她熟练飘逸的点茶手法,和那凝光莹满碗面的碧绿茶汤还真是有几分茶室壁上挂着千利休的“和敬清寂”的样子,自然海伦是看不懂的,但依旧感叹的发出了小小的惊呼声,随即便捂紧了嘴看向那人。
不过对方似乎毫不在意,先是重复了之前的动作点好三杯浓茶,又熄灭了风炉里的炭火后站起身来将两个茶杯分别放到了Alice和海伦面前之后才又一次慢慢坐稳。
Alice见那人并没有严格的按照茶道行李奉茶,自然也就不拘于礼节简单的接过茶杯看了看,轻嗅茶香后品起了茶,
海伦了一口浓郁的抹茶,本来期待满满的她却是被苦的吐了吐舌头,忙着去面前莳绘的盘子里抓了茶点吃,目光刚刚被莳绘上金光闪闪的和风图案吸引,对面的人又对Alice说起了话。
【Alice,汝带来的小姑娘当真是挺有趣的不是么】
海伦听不懂那京都口音蛮重的日语但也大致感觉是在说自己,便侧过头看向Alice,只见她默默的品着茶,直到喝完了茶将杯子放下正视着对方,用日语说了一句海伦又是听不懂的话,说完后对面的人沉默片刻伸出手从头上解下了能面。
本来听着两个人满口日语完全无法理解而百无聊赖的看着四周摆饰的海伦却在这一刻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毫无疑问那是让她大为吃惊的一幕,那狰狞面具下露出的却是一个与她想象中的干枯老妇人一点都不同的
娇小少女,雪白的头发和同样颜色的眉毛.眼睫在屋外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那正是一个如同月光般皎洁的一个甚至美丽的不似为人的豆蔻少女。
【呀!咱名唤菅原白,称咱为白即可,咱们Alice多半是给汝添了不少麻烦吧】
少女轻轻的放下能面歪起头向海伦打起招呼,当然的海伦是听不懂只是看着她眯起眼笑了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和那本就不同于常人的相貌放在一起反而产生了负面效果让海伦惊了一下。
Alice看着两人叹了气将白的自我介绍翻译给海伦听,才让她反应过来习惯性的向白介绍了自己同时伸出手去握手,等到手伸出来悬在半空中而白却没有握住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不太符合礼节,正想问Alice怎么做日本式的礼节,白却是无声的笑了笑直接握住了海伦的手嘴里说着海伦听不懂的日语但也大概能理解是说没关系之类的话。
海伦本来准备轻轻握一下就放手,但当她感受到了手中少女娇小的手掌时却不由得没有放下,那手掌纤细轻巧美的像是一件工艺品,不仅因为那和发色一样白皙的近乎通透雪粉星屑似的肤色,更多的是少女手掌上被冰泉浸泡过的玉石一样冰凉的触感,海伦不由得一惊顺着少女的手臂一路看向她的面孔,无疑的那面孔也是同样满月般无暇,人偶一样的端正面孔让她忽然间想起了Alice,转念一想虽然都是具有东方特色的美人却又是没什么相同点,只是尽管白发少女与Alice相比面孔有着更加丰富的表情但又总感觉那表情带着虚假几乎和带着能面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总而言之海伦就是感觉这人和Alice有着某些共同感却又没什么证据而无法有个定论。
【白的身体有些奇特但也没那么罕见,只不过是白化病而已,你看她的眼睛颜色也和常人不同对吧那是虹膜病变导致的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所以你要是这么惊讶的话估计她会很受伤的】
Alice的解释之下海伦仔细审视才发现,确实白的毛发全是白色但细看也能看出有些干枯,发梢泛着淡淡的微黄,眼瞳的颜色虽然是蓝色但也与自己常见欧美人的湛蓝眼眸不同是那种很淡很淡的蓝色,像是极为干净的琉璃色,不是来自埃及的费昂斯那种浑浊感而是崭新中国古琉璃那种轻薄透亮的纯净淡蓝色,反射着月光的寒冰一样有着点点灵气。
【还真是不好意思呢,咱也是因此样貌而多为人所诟病,故此方才常以假面示人,Alice云汝乃可信之人咱才示以真相,汝可不要过于吃惊呢】
Alice翻译出白的自嘲给海伦听,才使得海伦眼中白的形象不再那么不近人形,而是一个久病在身柔弱的幼小少女,海伦想着放下了手里握着的手也不再去思考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的那种奇怪的想法。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24 20:02

本帖最后由 AliceChen 于 2017-12-9 14:45 编辑

炎炎晴日虽然并不炙热,但撑着红色巨大纸伞的和服少女却踩着丸型木屐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快步的跑进了一幢建筑物的门口玄关,伸出手向着身后的两人招手呼唤着,Alice看到害怕剧烈紫外线的白缩在阴暗处催促着也只得快走两步和海伦进了大楼。
三人进到了略显冷清的博物馆,长长的玻璃展柜前稀稀拉拉的有着几个人在观看,展柜里一个又一个素白的人形在其中伸展或蜷缩,本来是躯体的地方有的变为扭曲不堪,原是头颅之处也有的绽开花朵有的伸出触角,虽然多为诡异的形状但尽皆是有一些艺术的造型。
不过还没等海伦去看那些稀奇古怪的展品,白就直接带着走向了博物馆深处的办公区,完全无视掉“立入禁止”的标语打开紧闭的防火门向楼上走去,直到一个颇为宽阔的房间门口才停下脚步敲了敲门之后,不等里面有人回应就打开门走进去。
整个室内明显有些凌乱,每一个看到这房间的人都会想到一个同样的词汇——“工坊”未完成的人偶躯体,四散摆放的空洞头颅,和各种奇怪的小零件挤满了本来还算宽敞的空间,俨然是成了一个只够屋内的人以及进来的三人勉强不显得太挤的空间。
『菅原大人,我记得有请求过你不要直接进门,因为有可能会影响到我的工作』
屋内的人还没回头就已经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并用毫无抑扬顿挫的平缓语调说着,不过既然说的是英文显然不仅是说给白听而是没有回头就已经清楚了屋内其他人的身份。
说完这句那人不管笑嘻嘻的白,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将胡粉均匀的打在人偶部件上把已经完成的部分放在工作台上才回过身,同时低下头双手垂到身前将有些巴斯尔风格的长裙前摆压的下陷对着Alice恭敬的问候。
『Alice大人的到来菅原大人并未有通知,故此没有前去迎接还请原谅』
说着将白金色的麻花辫拨到脑后,抬起头用菫蓝色的美丽双眸正视着Alice,而她那原本应该覆着手套但因为工作而脱下的双手正闪动着灰黑色的无机金属光泽,棱角分明的肢体正和那些散落满屋的人偶一样修长美丽但却看着有些生硬显得几分不自然。
有些僵硬而有礼的少女向Alice说完接着也用流利的伦敦腔和海伦做了自我介绍,称自己为自由职业人偶技师,目前受雇于这家博物馆的所有人帮忙做艺术品鉴定和管理偶尔也像今天一样举办自己作品的展览会,至于名字则是由一个很长的俄文名字.父名.姓氏和组成,海伦只记住了她告诉自己称呼她“安娜斯塔西娅”就好,虽然是一个有着古希腊文渊源意为“复活.回归”的美丽名字但看着自己眼前这位虽然穿着古典优雅但有着明显并不正常的双手的美丽女子却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这感觉和第一看到Alice或是白的时候都不一样不是一种飘渺的异样感,而是明明却却的疏离感是一种仿佛目睹非人之物的本能抗拒之情。
『原来如此,说道人偶方面除了吉拉迪诺和中国内陆深处隐居根本难以寻找的那位以外就只能想到我了』
几人寒暄一阵子后尽量整理了杂乱的室内,勉强清理出一片还算整洁的小片地方,椅脚还沾着干涸开裂油彩的黑漆铁皮椅子上安娜坐在Alice正对面用球形关节明显的机械手掌捧着茶杯轻抿一口之后说道。
【没错,那个“人鱼”和普通的人形有着决定性的差异,虽然还不及你们三人的作品,但也绝对不是神木那种水平的技术可以制作出来的】
海伦在一旁听得聚精会神,一直没有插嘴此时见到话题告一段落便提出了问题。
【那个真的算是人形?我倒是觉得可以算作是一种丧尸什么的,感觉和伏都教(Voodoo)有点联系吧,你想那个神木不也说了什么盗火者(Prometheus)之类的话吗,Voodo这个词本身在当地不就有神灵的意思么,这样联系也说的通啊】
『也许是这样没错,但是伏都教(Voodoo)所制作出来的“还魂者”并不会拥有Alice大人所说的古怪力量和生命力,更不会具有那么剧烈的攻击倾向,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伏都的“还魂”是建立在被施术者死亡后的情况,而听描述你们见到的“人鱼”则是建立在活人身上的技术』
【你是说。。。神木或是其他的什么人把活人变成那个样子?】
身处魔术世界的海伦对尸体改造或是其他的残酷黑魔法并不是很感冒,但是听到那种像是腐烂多年的尸体一样的东西居然是活人,也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而更加让她感到恶寒的是安娜接下来的话。
『不仅如此恐怕被做成人偶的那个人的意识还是存在的,只是身体的控制权并不在他手里,所以身体腐烂溃败,做出超乎人类身体极限的动作或是承受致死以上的重伤却无法死亡的痛苦他还是感觉的到的,所以这种人偶可以说是极为不人道的做法』
【先不论人道与否,神木不可能拥有那种技术,保持人体活性而制作为人形,如果素体不是魔术师的话就没有意义,因为那种人偶能够超乎常人的力量和生命力是来源于作为人形基础的魔术师,然而这次挪威之行中见到的那个“缸中之脑”正是这种技术的基础原点】
Alice看了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惊恐的海伦,又一次将目光放回到安娜那双堇蓝色的眼瞳上接过了话头。
【那并不是什么太过于实用的人偶,作为基础的技术却难的异常,这么没有效率的人偶高手不会去制作而不是精通此道的人又绝对无法制作。。。】
『但是“缸中之脑”正是这种技术的实用化对吧,按照那种感觉恐怕是能达到一定量生产的程度,这将会于业界乃至整个魔术界都掀起巨大动荡,也许在场的人们还没能察觉这一点,但既然有吉拉迪诺和海尔赛兹这样的人在场,那想必没有多久这件事就会传开。。。。毕竟这可是一件有可能引发大战争级别的事啊』
安娜喝干了自己杯子中的水,将这个白不由分说送给她却被她当作水杯的茶碗放在了工作台的一角,被称作建盏的茶碗内釉泪形成的鹧鸪斑天目因为水汽而显得熠熠生辉,和海伦她们昨日在白的家里喝茶的时候用的一样,看来这种茶碗是白乐于给亲近之人使用的种类。
然而海伦却没有心情注意这些,听着安娜的讲述云里雾里不甚明了,但其中所代表的恐怖性则通过安娜那平缓僵硬的声音切实的传入了心里。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东西那么学院抱有兴趣也很正常,但我依旧有所怀疑】
『您并不信任威斯克主席对吧』
安娜十分清楚Alice的顾虑在何处,紧接着又说。
『的确除了学院以外可能拥有这样技术的人屈指可数,但即使是学院也不可能刻意的去暴露自己的这项研究结果啊,除非。。。除非他们真的想要引起战争!』
安娜略加思索便得出了结论,然而即使是她也对这个结果感到难以置信,多年以来维持了整个魔术界安定的超级机构如今却要主动的掀起战争,这必然将是一场大洗牌——拥有批量制造“人鱼”这种具有巨大力量和顽强生命却不惧死亡的超级士兵的势力将是如何的可怕,而为此又将有多少生命将要凋谢光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这只是猜测,我来这里一方面是为了确认你没有参与这件事,另一件事就是为可能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Alice说完伸出手指向海伦背着的一个长条形布袋,海伦会意解开了布袋从里面取出一柄枣红色刀鞘的太刀,墨绿色的缠柄下一枚竹叶形的目贯保养的很好闪着崭新的光芒刀尾还绑着一条红绳,绳子下悬着一对有着精致纹路雕刻的浑圆水音铃,看起来与整个刀上的古老岁月感格格不入。
『很漂亮的一把太刀,看这厚重的四方实用型刀谭应该是桃山时代的样式,其他的刀装应该是重新制作的而且很有菅原大人的风格』
安娜一看到这把刀便明白了什么似的称赞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一边蹲在一具未完成人偶面前的白,她很好奇似的正伸出长长的白皙手指对着那个人偶的瓷质面颊戳了又戳,听安娜提到自己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好奇的看着人偶捏捏发梢扯扯衣角对着那个尚没有安装上手脚的人偶展现出了莫大的兴趣。
【我希望给海伦一个保护自己的武器,这把刀虽然不是什么名作但既然是白的收藏品对付”人鱼”之流应该不成问题,至于那个铃铛。。。白说是她的兴趣海伦看起来也很喜欢就那么放着吧】
这时白却已经玩腻了一样重新坐到了高脚铁皮椅子上,纤细的双腿没有即地荡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白的双手拄在身后的椅面上只坐在椅子边缘百无聊赖的荡着腿,窗外射进来的午后光芒经过烟玻璃的过滤对白也显得不那么刺痛了,温和的映在白的身上在她背后的墙上打出一道美丽匀称的娇小剪影,荡着的双腿像是钟摆一样静默的描刻着分秒,就这样持续了好一阵子才猛地停下,双手一撑椅面腾的跳下高脚的椅子站起身来。
【似是有旧友来访啊】
白意味深长的冲着安娜笑了笑看向门口,整个房间都随着她的举动安静下来,短暂的寂静之后房门便被略微有些粗暴的推开了。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套装的彪形大汉涌进了房间,本就拥挤不堪的房间瞬间就变得更加的狭小让人有几分喘不过来气。
其中最为壮硕的男子一个侧身从身后让出一个老人,老人细瘦的身形与这个肌肉暴突的壮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然而从他对老人异常恭敬的态度看来,显然这位老人便是一群人的首领了。
老人对着壮汉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后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向白的面前
『不知道菅原大人也在此处,下属们多有失礼还请不要怪罪』
老人虽然话语里虽然充满了礼数但却并非像是自从来到了京都后常见的那种对白的敬意,更多的是像是形式上的敷衍。
【汝怎可能不晓咱的行踪呢,汝一直遣人监视咱之事亦是不言而明的公开秘密】
早在老人进来屋子之前便带上了昨天那个般若能面,整了整虽然并非昨日那么华丽但也十分精致的湖蓝色色无地付纹和服,平静的应对着老人。
『请不要这么不信任我啊,菅原大人,我也只是来收拾没有打扫好的垃圾而已』
老人和白针锋相对,而敌意却是冲着白身后站起身来的安娜。
【垃圾?咱可未曾记得此处有甚么垃圾啊】
『菅原大人说笑了,这种小事怎么需要劳烦大人您知晓,只是一个可悲的,胆敢冒犯关西第二大势力的威严给我的家族抹黑的鼠辈而已』
老人轻哼了一声后从两瓣蚯蚓一样扭曲衰老的嘴唇吐出话语回答道,老树皮一样的面皮被嘴角带着扯了扯皮笑肉不笑,只是在其示意下身边的几个壮汉跻身上前像是炫耀力量一样,西装下的肌肉水波似的涌动缓步走向了安娜站立的方向。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29 15:59

本帖最后由 AliceChen 于 2017-10-3 22:37 编辑

几个健壮的黑影从门口冲到面前,安娜却只是淡定的收拾着手头的工具,之后看似随手把一块粗糙的麻布盖在房间一角的一幅大画布上,顺着方向就走到了几名壮汉面前。
『安娜斯塔西娅-奥夫娜-伊万诺娃小姐你在前些日子袭击了我们家族下属的行会,我等前来是为了遵从家族意志予以制裁』
『如果不是那些小混混先来挑衅我也不会和你们这些黑道起』
『没必要和你继续废话,你的过错只能用你的头颅偿还!』
男人们叫着冲上来,而安娜却毫不惊慌慢慢提起手臂冲着面前掐起手指打了一个响指。
砰砰,数声枪响在屋内各处响起,预先放置好的几把枪被机关激发精确的在几个壮汉的身上炸开了血花,为首的壮汉便带着意外的表情应声倒下,跟在身后的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安娜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手掌上却随着她的动作出现了一把柯尔特M1911手枪,转眼间对着壮汉们倾泻出全部的七发子弹又击倒3人,而余下的4名壮汉却没有因此后退反而利用这个空档向前突进要趁着安娜打空子弹的机会进行攻击。
没有料到的是安娜左手闪电般一抖也掏出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快速射击,而那精准度竟是毫不逊色于右手,就在左手枪争取的短短几秒下安娜仅用右手便换好了手枪的弹匣再次举起准备好射击。
啪啪啪,掌声突兀的响起,手撑一柄巨大红色纸伞的人分开了门外看见屋内人员全灭正欲要冲进去的一干人等,一边收起伞一边鼓着掌赞叹道。
【难怪那个自负的傲慢小子要请咱来解决了,汝的确不是随便什么人便可对付的】
纸伞完全收起,随着带有古风的京都方言,一个发色纯白面上覆着恐怖般若能面的娇小人影走了进来,毫不畏惧的盯着黑洞洞的枪口。
【汝等退下,咱来对这小姑娘处刑便可】
壮汉们还要说些什么但那人只是轻轻的回头看了为首者一眼,他们就立刻闭上嘴顺从的退出了房间,连房门也一并带上整个屋子里霎时充满了古怪的安静,只剩下安娜和那个白发的人站在屋里两边默默的相互对视。
『请问您是哪位?』
安娜率先发问道。
【咱名唤菅原白,姑且算是这一带黑道们的首领吧】
『仅仅是一个帮会被攻击,就出动这样的大人物来对付我?』
【本来是不必如此,但如今世界大战刚刚结束,经历了战乱后的国内人心涣散,若不杀一儆百恐难以服众啊】
『那么你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对吧。。。首领。。。小姐?』
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看穿对方伪装的安娜,看着头戴能面的少女略显无奈的的歪着头解释便回了一句,至于指出对方性别则是为了对对手的心理产生冲击之类的考量吧,然而意料之外的是这样的一句话不但没有使得白慌乱反而像是激起了莫大的兴趣径直走了过来。
木屐敲打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快速的将白带进了危险范围,判断对方并非要攻击自己的安娜倒也没有反应,只是看着白的移动不时转动枪口对准,而白显然更加不在意走的非常近,几乎快要贴到安娜的面前时才停下步伐,用饶有兴致的口吻说道。
【汝还真是有趣呢】
就在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红色的纸伞便随着安娜的枪响而动,在视野里逐渐变大,在安娜看来近乎是小山一样带着朔风袭来。
房间简陋的木门被推开,白伸长手砰的一声撑开巨大的红色纸伞上面弹孔密布阳光顺着孔洞稀疏成线垂在湖蓝色的和服上,就连那一向洁白的鬼面上都似乎有些硝烟的痕迹,看到这番光景门外那些熟知白身份的壮汉们无不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而白却兴致缺缺的单手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头颅在手里晃了晃扔给被壮汉们包围的中年人。
【汝等所求之头颅咱已经拿到,汝等也毋须感谢向外弘扬咱的威名即可】
说完便踏着木屐撑着伞不管抱着头颅的中年人各种挽留独自走远了。

『那个时候菅原大人的确将这女人的头颅给了我,但我觉得即使拿到了一个机巧人偶的头也没什么用』
老人翻了翻肥大的眼皮看着般若能面上如果不仔细看就无法发现的数个黑点,那是硝烟的伤痕。
『那个时候被这女人逃掉了,想必对于菅原大人来说也是一大耻辱吧,虽然不知你是第几代但总归不会阻拦我等为前代雪耻吧』
说着便对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想让白让开但没料到白不仅没有让开甚至和那个逼近安娜的彪形大汉擦肩而过轻轻撞了他一下向着老人走来。
【汝还是和那时一样趾高气扬,是个长不大的小子啊】
老人听着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彪形大汉却不知是护主之心还是被撞了一下受到了挑衅猛然冲过来,虬结的肌肉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出暴突的青筋和赫然隆起的筋肉,研钵大的拳头呼呼生风砸了过来。
『等一下!』
无视了老人猛然想起来什么的大喊,壮硕男子的重拳已经距离白的面门只剩短短的数厘米,眼看就要砸碎能面把碎片狠狠嵌进那张敢于嘲讽他的傲慢脸庞里然后把五官都揉成一团肉酱,头盖骨碎裂把里面的果冻状组织也一并搅烂。。。。。本应该是这样。
可随着眼前一阵没来由的晕眩男子就感觉身体不再受控制拳头硬生生的偏离了方向把水泥地面砸的粉碎溅起一阵尘雾,作为目标的白却毫发无损的前行着,可能是看到这般异常景象吧和自己一同来的黑道打手们包括自己的雇主都满脸惊讶,看起来这个小个子家伙还真有些奇怪的本事竟然能将自己这个浸淫地下格斗二十余年的搏击高手的攻击躲过,的确值得自己认真出手了。。。。
但是等等。。。为什么总感觉自己的视野一直在不受控制的旋转。。。而且就算自己的攻击偏离了目标也不可能打在地面上啊。。。。再看下去又感觉自己同伴们脸上的表情比起惊讶,用惊恐来形容会更为贴切。
老人双腿不听摆布的颤抖着,这绝不是因为年事已高而是无论何人看到这等光景都会如此反应吧——只见白踩着涂着黑漆的厚厚木屐逐渐走过来,般若面上几点妖艳的红色更显诡异,单手接住在空中打着旋落下的头颅白皙的手掌就像羊脂似的即使被血污包裹也不显分毫肮脏,除了能面上的数滴以外湖蓝色的和服上连哪怕一点点的血腥都没有沾染,那身形就是如此诡异而美丽,速度快的难以置信就连头颅的主人恐怕都没有注意到只是两眼瞪得滚圆就这么死去了。
和1945年的那个春天一样,老人的怀里被抛进一个圆滚滚湿漉漉的球体,不同的是这次那个带着鬼面的人站到了他的面前,缓缓解开了面具露出那张他猜测了几十年的面孔。
没有伤疤,没有畸形没有不可见人的特征,那是一张根据审美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绝美的面庞,精致的不似人类的少女微微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慢慢说着,直到过了一分多钟老人才反应过来那话语的内容。
【咱可不是某一代什么的,菅原白从始至终都是咱一个人,至于这个保镖的不敬已经用他自己的头偿还了不必在意,汝若是尚有不满今夜“神社”面议即可】
『怪。。。怪物。。。』
不知是哪个保镖细小的呻吟几乎无人听见但又好像回响在每个人心里,恐惧决堤一般扩散以至于只有老人隐约注意到了从和那个被杀男人相撞时就巧妙缠上他脖颈的那根细如发丝的钢线。
『果然。。。』
老人紧紧抿着的嘴唇向上挑了起来露出已经发黄缺损的牙龈竟然是笑了一下。
『果然是。。。怪物啊』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9-29 16:00

本帖最后由 AliceChen 于 2018-6-22 10:48 编辑

第三章:不沉白夜的鬼之少女『无数的光 AYN SVPh AVR』

嘎吱。。。嘎吱。。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老木质建筑发出濒死的呻吟,木屑在喷涌的火舌间掉落,墙壁上的彩绘壁画随着滚滚热浪扭曲变形逐渐龟裂破碎,沙土一样被爆风鼓动和着火星飞向天空莹莹火光点点飘飞萤火虫一样,天上星辰地上花火恰好混在一起,作为一幢老旧建筑这个“神社”的临终还真是别样的壮阔。
【虽然此处并非寺院,但目视此等光景便不由让咱感觉咱是被当作魔王了么】
浓厚的京都腔调在火焰中响起,说着不合时宜的玩笑一脚踢开“神社”已经烧的残破的大门大踏步走出来,双臂挥袖一震哪怕身上那件豪华的友禅染和服已经满是伤痕和烟熏的痕迹,却也令人感受到了一股豪爽霸气,这也是海伦第一次见到她真正露出符合身份的气度——一个黑道枭雄,一个被人畏惧的鬼神,一个。。。怪物。
鲜血从她指尖滴落,纤细的手指白瓷一般无瑕,配合赤红的焰芒更衬托出其妖冶的美,同样纯白的短发在夜风吹拂下鼓动露出那张微笑着舔舐嘴边鲜血的笑脸,左手抓着的长卷刀依旧没有出鞘只是绑在刀谭和刀鞘间的白色系带染的暗红,令人胆寒的被架在肩上,一步一步踏着火焰和残垣断壁走出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罗刹,伴随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她那身着黑色和服从火焰中踏出的姿态正像是处于升起和降落,白昼与黑夜间暧昧的太阳,若是要形容的话海伦也只会与旁边皱巴巴的老人颤抖着呼唤出一样的话——“不沉白夜之鬼”!

【安娜可是咱所有物中第三贵重的东西呢,怎能轻易的交予汝】
白跪坐在“神社”大殿正中间的蒲团上回绝了老人提出的要求。
『果然菅原大人是要庇护那个女人了』
【呐。。。这个“神社”本来是做什么的】
无视于老人话语的白歪着头反而提起了其他话题。
『用于处决叛逆者和重要敌人的地方不是嘛,菅原大人为何明知故问』
坐在白对面蒲团上的老人眉间皱了一下把那张本就满是褶子的脸拉的更加扭曲。
『我还以为菅原大人是要在此处决那女人,不过显然是有其他用意呢』
老人说着又瞟向白身边斜后方跪坐着的黑衣少女,显然这个未曾谋面的少女让他有所顾虑。
『菅原大人今日没有与忌村先生一同来啊』
【汝也没有与大批保镖同行啊】
白咧了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这举动让老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菅原大人是怕我让部下危害那女人吧,如果是的话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你还在我自然不敢做那种以下犯上的事』
老人像诵经一样念叨着,干枯的嘴唇开开合合咂出涩声,随后用手拄着大腿颤巍巍站起来,对着白拜了手不等对他刚才的话做出回应就又说。
『早已知道会这样无功而返就不多费口舌了,那么我们就不再和菅原大人提起交涉了,相对的我们也会采取我们自己的手段来了结此事,希望不要太过于怪罪啊菅原。。。。大人』
老人在只有一人的保镖搀扶下跨出“神社”大门。
很快便有大量黑衣保镖贴了过来其中为首的压低声音对老人说道。
『大人。。。事情已经办妥。。只是。。。。』
他边说边看向和自己这些保镖们一样在“神社”门外等候着的身着黑色色无地付家纹和服的忌村以及背上背了两杆双管长遂发枪穿着哥特式长裙的安娜。
『没事。。。我们的目标只是菅原那个怪物。。。至于这两个家伙虽然也很强,但只要解决了菅原也就只是小问题了』
『可是大人。。。菅原大。。呃。。菅原真的能打败吗?那个怪物可是用暴力统治黑道接近百年的人啊』
『那个的确是可怕的怪物,但也不是只有她是怪物。。。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没见过的女人了,不过在怎么样也不可能比忌村强』
老人想起代行菅原职务进行杀戮忌村鬼神般姿态也安下了心中仅有的不安,毕竟这可是有那一位的暗中帮助战力自然不用担心,而一旦得到安娜所带来的巨大利益也值得冒险,那可是掌握有增强个体实力,延长寿命和制作机巧战士的技术人才啊,就算她不情愿但只要有那一位的力量她也只能乖乖就范。。。只要她还不想被钉上十字架的话。
这样想着老人在保镖搀扶下坐稳了轮椅,只留下“神社”的大门轰然关闭下满脸惊慌的忌村和面无表情但明显紧张起来的安娜。
屋内两人眼看着大门被关闭却依然没什么动作,过了一阵等到屋外喧嚣声渐渐安静下来,白才不知对着谁开口说道。
【咱也是好久未曾到此处了,血腥味还是那么浓重啊,不过里面有些地方显得不怎么陈旧啊】
一边说着一边抱着自己的长卷刀站起身走到了“神社”大殿中央立着的两个夜叉雕像前面细致打量着什么。
然后。。。。瞬间被打飞。。。被夜叉的。。。雕像?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10-2 19:11

『这是什么意思!』
忌村冲着轮椅上的老人怒吼,手扶在刀柄上大踏步就要冲过去逼问却只感觉颈上一道冰凉,瞬间定下脚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一道散着寒光的锋利刃口正正架在他的脖子上压得皮肤微陷,甚至让人感觉只要再加大一份力道就可以把整个头颅切割下来,那是一把刃身狭窄短小刃长只比忌村脖颈长了不到5厘米的长柄镰刀,并不像印象中的镰刀一样弯曲而是几乎没有弧度的刀刃竟然在忌村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钩在了颈部,而长长的镰柄正握在一个身穿暗灰色连帽长衫的人手里,那人正是昨日与忌村一同前去机场接机的那个哼唱着奇怪曲子的人。
『忌村先生请不要冲动,生存和毁灭可是一个严肃的问题,还请你仔细考虑后再做行动』
兜帽下的人又用破锣一样的沙哑声音说着歌剧般奇怪的话语。
『你!你不是学院的人吗?』
『当然不是,阿什莉(Ashely)可是我们的王牌,只不过借用给阿塔伽提斯而已,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有些尖锐的声音在忌村的背后响起,用着蹩脚的日文夸张的说着,那是一个细瘦高挑的男人穿着精致的有些过头的华丽朱红衣装,细长的眼睛可能是反射着“神社”逐渐燃起的火光吧一直闪烁光芒,身边跟着一个小山般魁梧壮硕的男人比起高瘦男子这个面色阴沉如同刚岩的男人更加让忌村恐惧,从他虽然笼罩在宽大风衣下但依旧难以隐藏的沉稳气息和力量感便可以猜测那是一个身手不会低于正把镰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的高手。
而证据就是安娜刚刚从背后抽出的两杆双管猎枪还没等举好就已经被那男人左手的弯刀抵住了心口,看到这一景象的忌村内心波涛汹涌,毫无疑问自己和安娜也算是少见的高手了,这不是自满而是跟随在白身边多年亲眼见证的,当然的确是有诸如白那样超越人类极限的怪物存在,但如今一瞬间自己面前便出现了两个,这只能让忌村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而一旁的海伦虽然担心身在“神社”的Alice但在这种环境下自然也是默不作声,只能听着空气里木材燃烧发出的噼啪声看着僵持下随着忌村和安娜丢下武器而收回了刀刃的两个神秘人士。
【我的确听闻威斯克主席有请求“教会”方面的帮助,然而还真是请来了相当的大人物啊】
猛然间海伦惊讶的回头,那是听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令人印象深刻的声音,像蛇的吐信一样轻巧快速的声音,那是人鱼馆里最为令人恐惧甚至比起那些“人鱼”都更为可怖的人。
海尔赛兹与秘书官九条不知何时来到了“神社”院门,火光照射下她的面孔隐藏在阴影里,只有两只蛇瞳直勾勾盯过来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教会”的对怪物抹消机构其主管者马尔科主教,主要战力阿尔弗雷德神父,依及。。。这位就是被称为“灰烬”的王牌么】
海尔赛兹审视着三个人缓步走了过来。
『这还是真是阔别已久啊,镜。。。。海尔赛兹,从孤儿院以来已经有十年以上没再见面了吧』
被称为马尔科主教的瘦高男子一脸热情的和海尔赛兹打着招呼,却只得到一个象征性的点头来回应,但是显然男子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说着。
『不愧是海尔赛兹,你一眼就认出了阿什莉的身份没错,她就是我们“教会”所培养的对怪物王牌说起来她还算是我们的小妹妹呢,阿尔弗雷德老师的孤儿院人才辈出不是么』
【人才辈出?我看不如说是怪物们的温床才对,我只是从她的身上闻到了和我自己一样的腐臭而已】
海尔赛兹不为所动只是看着阿尔弗雷德神父满是伤疤的黝黑面孔,和他那剃刀一样锋利的眼睛对视了一阵子后又一次对马尔科开口。
【不管威斯克主席怎么请求你们,也不论你与阿尔弗雷德神父和我的渊源我更不想管你们都谋划着什么,我只想要Alice,她是我的猎物。。。】
说完便不理会马尔科而是走到海伦的附近倚靠着“神社”的御神木闭上眼睛歇息起来,九条也机械的和教会的三人行了礼默默站在海尔赛兹身侧从头到尾也没有发出一句话语。
『你认为那两人还能活着出来吗?不可能!我可是在里面布置了两个精心准备的怪物,没人能在那种怪物面前存活!没人!』
面对着轮椅上老人声嘶力竭的狂笑,马尔科只是绕道他身后用手按住老人的双肩,如此安抚下老人的情绪后一边看了看海尔赛兹一边又看向燃烧着的“神社”,嘴角微微挑起这时去看的的话便能分辨出来了,眼眸中闪烁着的与其说是反光不如说是接近于狂气的东西吧。
『只要活在尘世上终究逃不过既定的寿命,即便黑暗何等悠长,白昼也终会到来』
安静的夜里只有阿什莉那沙哑的哼唱回荡,咏叹般的哼响虽然微弱但清晰的异常,像是入秋后寒蝉的凄婉鸣叫总是在愈加的噪声里感受到愈大的寂静和悲凉。

烟尘滚滚,碎的像是沙子一样的木粉飞舞在半空刚刚雕像一击之下大殿的中央被挖出了巨大的坑洞,而原本站在那里的白自然是被横扫着打穿好几层墙壁飞到了偏殿。
然而Alice却并未对着可以说是超人伟力的一击感到震惊,更不为雕像活动起来一事所动,只是平常的站起身不慌不忙的打开自己的手提箱取出里面自己的双刀。
『真是对不住,在下的大哥一直是个急性子,千辛万苦得来的力量一到手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
『哈哈哈!什么统治黑道的大人啊,被仅仅一击就有这样破坏力的本大爷我击中恐怕已经成了肉酱!』
一红一篮两个形如夜叉雕塑身高接近3米的生物竟然如同人类一样开腔对话起来,浑身火红鼻子上还个铜环的便是大哥,而那个蓝色身躯手拿大雉刀的则是弟弟,两人自满于自己的力量,不过也是有着可以这么做的资本,那光用看就能知道充满了蛮横暴力的躯体泛着人类所没有特征和光泽,这种怪物正是日本传统故事中所述说的——鬼!
就在两只恶鬼对着Alice显示自己的力量之时,"噗"的一声红鬼鼻子上的铜环被什么东西扯着向一旁拽去,鼻翼的肉承受不了巨大的拉力变得血肉模糊而铜环则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红鬼恼羞成怒忙望向拉力的方向,偏殿里尘埃落定一把黑鞘黑柄的长卷刀没有出鞘而是连着刀鞘被整个插进了地板,半空中闪过几丝晶莹,仔细看便能发现是细如发丝的钢线,身穿华丽黑色和服的白虽然身上沾上了少许的木屑但完好无损的站在刀旁,手指尖或勾或捏着那几根钢线的末端,对着怒目看来的红鬼咧嘴一笑挑衅到。
【哎呀哎呀,这一拳还真是轻飘飘的,只有这种程度的话咱可是要打瞌睡了呢】
白抿着嘴眯起淡蓝的眼眸,伸出细长手指指向红鬼勾了勾手再挑衅一次后,接着向后一扯将地上的铜环拉起,在半空中用手掌接住,放在手心里把玩起来。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10-14 23:20

本帖最后由 AliceChen 于 2017-10-14 23:50 编辑

【看起来这边也可以开始了】
伴随着Alice平淡没有过多感情起伏的话语,手中的双刀就没有任何预兆的砍向蓝鬼,蓝鬼虽然被白惊了一下但依旧从容的举刀应对Alice直到两人的身影一同淹没在随着棚顶坠落下来的火焰与浓烟之中。
『果然有两手,只是不知道你还能保持这种态度多久!』
红鬼手里抓过武器大跨步冲过来,而白则不为所动轻巧的躲过了他的攻击,跃起后仅用一只脚稳稳的落在了自己插在地板里的刀柄顶端。
『拔出你的刀,不要把战斗当成游戏,下一次可就没这么慢等着你躲开了』
【嘻嘻,咱可从不将厮杀视为玩乐,只是汝尚且没有那个价值让咱拔刀而已】
『你会后悔的』
红鬼再也受不了白的讥讽将手里短柄附铜钉被称作鬼金棒的可怕武器挥舞如风,卷起四周的火舌和浓烟每一次攻击都将四周的地面击打的粉碎。
『我要把你的手脚都砸断然后让你求着我杀了你,真想看看那个时候你和那个小姑娘的表情啊』
红鬼看着棍棒之下不断躲闪并不加以攻击的白咆哮道。
『你说怎么样啊菅原大人?你不是用武力统治黑道的传奇吗?怎么连迎战的胆子都没有吗还是说除了钢丝这种杂耍把戏以外什么都不会,只是靠暗杀和嘴皮子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么』
【的确正如你所说,在这个燃烧着的建筑中咱擅长的钢丝确实被封住了,想必那个给汝安排场地与汝建议的人是如此说的吧——没有外界固定点下仅仅是近身战的缠斗过程中咱是无法用自身的力量切断比人体坚韧十数倍的汝的躯体的,而汝的力量却会在这种场合下得到最大的发挥,在躲闪空间的逐渐缩小下最终将咱杀死对吧】
『以力破百巧,本大爷的棍棒之下你那些小伎俩毫无意义』
【汝所说的的确没错,况且咱也不能让Alice等太久啊】
白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红鬼停下了动作,这时白又是一句没来由的问话。
【汝与汝之兄弟孰强孰弱?】
『本大爷更强一些,但是我的弟弟也要比普通的人类强上无数倍』
【已经不自认为人了么,力量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呢,啊抱歉抱歉咱跑题了,继续吧】
『我站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你闲聊的,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问我们兄弟哪一个更强?』
【因为要是较汝还要弱的话咱就不能磨磨蹭蹭的了,那一边可能已经要结束了呢】
『呢?』
【咱是说,汝之胞弟恐怕已经快死于Alice的刀下了】
白眯起眼睛看了看火光里隐约闪过的光泽后对着红鬼解释着,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
【所以速战速决便是,咱的小蝴蝶们无法伤汝,钢丝也难以出手只能正面对决了不是么】
经过白的一句话红鬼才意识到,四周火光里不仅仅是焰芒还有着点点的金属反光,一片又一片极为纤薄的刃片借着火风飞舞充斥着整个空间,如果不是自己这样非人的存在的话恐怕早已毙命。
『我不得不承认你也许很强,这些。。。把戏。。对付一般的对手或许很强,但今天遇上我就是你倒霉了,我也敬佩你正面决斗的精神,说吧,说出你的遗言,既然你认为那个小姑娘可以打败我的弟弟我也就不忽视你的看法,杀了你后立刻帮我弟弟去杀了她,你还有什么想告诉她的吗』
【可惜的是没有呢 】
『是吗,那么。。。安心的死去吧』
红鬼默念一句,双手握棍全身角力,整个 赤红的躯体青筋毕露,攥的棍柄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吱声,高高举过了头顶然后吐气,大吼,对着白小小的身躯落下,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带着摧枯拉朽的鬼神一般的力量。
『见识一下吧,本大爷获得的这个可以凌驾于一切的鬼的力量吧!』
轰!!!地面下陷,空气都为之震颤,就连火焰都退避三舍似的晃动起来,白歪戴在脑后的能面碎成数片滚落一旁,殷红无比的血液顺着棍身滴滴答答流淌下来,在火光和红鬼那狰狞面庞映衬之下更显得可怖。
咯咯咯。。。牙齿打颤的声音回响在突然间有些安静下来的环境里,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唇齿间滑落,红鬼双目圆睁狰狞的面孔难掩惊恐神色,咬紧的牙关从根部渗出血来混合着唾液顺着嘴角淌下来,但依旧没有办法止住疼痛更无法抑制住比疼痛更甚之的。。。恐惧。
就在棍棒落下的短短瞬间,白一个侧身让过棍头任凭其划过击碎能面伸出左手接住棍尾,右手则是五指并拢势做刀状顺着红鬼的左肩头一划,又反手翻腕抓过他的右臂一扯仿佛拆解小孩子的乐高玩具一样,轻而易举的破坏了两条肌肉山谷般隆起线条泛着金属一般赤红光泽的臂膀。
只剩下断臂依旧紧紧握着棍柄鲜血从被拧的抹布般破烂的肌肉组织断口淌出染满了棍身,而红鬼则是随着轰隆的巨大声响弯曲双膝跪倒下来,圆睁的双目一片通红像是要溢血,额角满是纠结的青筋牙齿打着战,忍住双臂伤口鲜血喷涌带来的眩晕直直的盯着白,通过咬紧的牙缝重重的喘着气发出嘶嘶的声响,良久才从喉咙深处吐出两个被痛苦和恐惧扭曲的词汇
『怪物!』
【嚯呀嚯呀,居然没有倒下还真是顽强呢】
白揶揄着红鬼一边把握着鬼金棒的断臂扯下,轻轻掂了掂便抛在空中用单手接住棍柄提着向前踱了一步。
『在你看来。。。本大爷我恐怕就和井底之蛙一样吧,但是谁又能想到居然真的存在这种程度的怪物啊』
【怪物么,是呢,非要说的话咱也确实难以算作人类,但仅仅这样去理解的话可是不行的呢】
白说着抬起鬼金棒在半空中挥动,像是挥舞着教鞭的孩子,如果不是在这种场景下恐怕会是个引人发笑的动作吧,然而看在红鬼眼里那个用纤细单手便将重达数百公斤的大棍舞动如同小树枝的身形除了惊恐和敬畏以外难以有其他的情感能够涌现。
【如果拥有难以理解的力量,或是难以杀死的便是怪物,那么怪物就太过于幼稚了,幼稚的如同稚子所看画片单纯的将人分为善恶一般】
即使红鬼跪倒在地面膝盖撞破地板陷入到地里也依旧高大的需要白扬起头来注视,但当白一步步逼近时却只让人感觉二者的身形像是对调了一样,白的每一步都仿佛震颤着红鬼的躯体和心灵,那小小身体在火光照耀下投射出了无比巨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在咱看来,与其说咱是怪物不如说那个怂恿汝获得力量教唆汝前来攻击咱的人更像是怪物呢】
【所谓怪物啊,多半是披着人类的皮囊来掩盖着其中挣扎扭曲的异形呢,这样看来咱可算是怪物里最为无害最为可爱的一个了呢】
『怪物。。。原来是这种东西啊。。。那么能请你告诉我什么是力量么,作为一个追求力量的武人那些哲学一样的东西我恐怕永远也理解不了,最后的最后我也仅仅只是想知道我究竟抵达了何处,距离顶峰还有多远的距离,在你的眼里我究竟能不能算是有那么一点强。。。。』
白听着红鬼从那张牙齿几乎全部被咬碎的口里发出漏着风呻吟似的询问,看了看一旁依旧插在地上用白色布条绑住刀柄和刀鞘的长卷刀,摇了摇头。
【汝很弱,弱的咱不能拔刀,因为那会有损咱的尊严】
『原来。。。本大爷我是这么弱小的吗』
红鬼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变得犹如蚊鸣眼前的景象也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是啊汝很弱,但顶峰吗?那里即使是咱也没法触碰啊,那里是只有“人类”可以触及的地方,毕竟咱和Alice的打斗还没能赢过她哪怕一次呢】
白伸出手指挠了挠头做出有些困扰的样子,听在红鬼的耳里只是加重了他的绝望感。
『那个小姑娘居然有那么强吗?如果你这样的怪物都称不上最强,那么她。。。到底是什么?』
【Alice啊,Alice是不折不扣的人类哦,比任何人都更像是人类的人类,因而也与任何人都不同,原初的人无论在任何神话体系里都是神以自己为蓝本创造的,那么咱也就并不奇怪某些人给予她的这个称呼了】
白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用红鬼哪怕在战斗过程中也未曾看到过的认真目光看向他说道。
【“神”】
此时的红鬼已经无力在有任何的惊讶只是浓厚的空虚感自身体深处涌起。
『根本就触碰不到不是吗,这种大山一样无法逾越的东西,根本就太好笑了,原来我们最开始就抛弃掉的东西才是最为珍贵的啊』
他疯狂的呢喃着,寂静的疯狂着,终于眼里透过了一丝清明。
『我可不想这么失血而死,杀了我,我请求你恳求你,在最后哪怕一点点也好,让本大爷就那么见识一下巅峰的一角吧,请让我窥视一下深渊吧,哪怕一眼也好!』
【飞蛾扑火呢】
『蛾子总是向着火光趋行,哪怕最后会燃烧自己。。。』
红鬼最后说了一句不符合他形象别样哀伤的话语后抬起头无声的看向白,像是临阵前念完了辞世俳句的武将,双眼之中再无一丝阴霾。
时间像是凝固了,胶水一样黏稠,本来迅如电光火石的动作如今也慢的像是老旧黑白电影的胶片一样一帧一帧 缓慢播放棍棒慢慢的被单手举起,定住又慢慢地落下,棍身炙热发红渐渐的突破了音障冲击波也以肉眼可见的形式水面波纹似的扩散着,逐渐临近,然后是狂暴到寂静的轰鸣,随即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白扔掉断裂的棍柄拍了拍手,转身离去只留下被龙卷风或是炸弹之类的什么东西摧残过一般的废墟,以及一句若有若无的话语。
【伊卡洛斯。。。】

轰隆的巨响之后“神社”一阵剧烈的摇晃伴随接近一半的建筑突然爆裂,逐渐坍塌了起来庭院里的所有人都抬起头将目光投了过去,就连倚靠着御神木的海尔赛兹也睁开了眼睛看向“神社”的大门,当然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完整的“神社”大门了,下一秒那厚重的包铜木门就被吹飞一般踹开,白踏着火焰从阶梯上逐级而下,沾染上火苗的和服衣角翻飞,初升的日光稀稀拉拉的洒在她的周身,她的发梢随着微风在空中舞动,黑色的和服衬托下更显得纯白,踏火而来,踏灰而来,那身姿正是飞向太阳的伊卡洛斯,那身姿正是太阳本身,那身姿正是——不沉白夜之鬼。

巨人呵!你被注定了要辗转
在痛苦和你的意志之间,
不能致死,却要历尽磨难;
而那木然无情的上天,
那“命运”的耳聋的王座,
那至高的“憎恨”的原则
(它为了游戏创造出一切,
然后又把造物一一毁灭),
甚至不给你死的幸福;
“永恒”——这最不幸的天赋
是你的:而你却善于忍受
司雷的大神逼出了你什么?
除了你给他的一句诅咒:
你要报复被系身的折磨。
你能够推知未来的命运,
但却不肯说出求得和解;
你的沉默成了他的判决,
他的灵魂正枉然地悔恨:
呵,他怎能掩饰那邪恶的惊悸,
他手中的电闪一直在颤栗。

END

AliceChen 发表于 2017-10-14 23:43

本帖最后由 AliceChen 于 2017-10-15 15:21 编辑

wacky witch with wacky waltz
      
            ——乖僻魔女与古怪的华尔兹
第三卷:《神之名讳 That which was,That which is,That which shall be》“人类因思想而伟大。”——《思想录》

第一章:铳剑神父『Yod灵魂』
『哦,我的灵魂啊,不求你拥有无尽的生命,但盼你仍对这种可能抱有期望』
嘶哑的哼鸣突兀的出现打破了拂晓的安宁。
【这可真是大阵仗,连“教会”的人都来了,咱还真是有魅力啊,还是说。。。不出所料的话是为了Alice对吧】
『怎么可能!你这么可能活着,那可是我制作出来的最强大的生化人,在那种力量面前人类就像朽木一样不堪一击』
【前提对方要是人类呢】
还没等老人说完,白就前倾身子探过头说道
【如果只是制作强过人类的异形就想杀死咱,那汝可是大错特错了,要想展开斗争汝制作的“武器”和汝这样的“犬”可远远的不够啊,而要想杀死怪物。。。那只有人类才可以做到,又或是说仅仅人类能被容许做到的事啊】
『你。。你你在说些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快保护我啊马尔科主教』
老人此刻已经无暇去理解白话语中的含义,只是一味的向身后的马尔科求助,一旁的海伦却在白的话语里听到了一丝丝微妙的情感,这感觉和自己第一次见到白的时候很像,和自己以往听到Alice说过的什么很像,但但自己极力去回忆的档口却又怎么都回忆不起来,只感觉有股奇异的异样感亘在脑海像是什么东方香调的香氛,挥之不去。
『救你?老先生,我为什么要对你施以援手?』
『我们不是同盟吗?我手里还握着你想要的技术!』
『你那不过是从卓娅-奥夫娜-伊万诺娃的遗产里窃取到的只鳞片爪,我们给你提供了资源和支持,而你给我们展现的东西却太过令人失望,相对比之下你的价值在引出伊万诺娃家的妹妹后就已经消失了,尽管不可能再现她姐姐触摸到的禁忌领域但无论是她完整的魔术传承还是她本身都要比你带给我的更有价值』
『可她绝对不会轻易的为“教会”所用,而我的技术只要再有充足的时间就一定能达到量产化!』
『时间?暴风雨即将临近没有时间再浪费给你,你制作的生化人确实全方面的强于普通人类,但也仅此而已甚至相较于手术的投入,失败率和副作用我还不如去雇佣兵。。。至于伊万诺娃家的妹妹即使是宝藏我也没有必要因为她而得罪两名“圆桌议会”的成员,更别提你了。。。。异教徒!』
马尔科说着说着面孔也逐渐扭曲了起来,唾液飞溅大声的吼叫着。
『居然妄想利用“教会”真是让人发笑,说到底这只不过是我们用于试探的一次行动而已,虽然犹豫你这个愚蠢异教徒自以为是的诡计没能观测到目标人物的战斗场面,但我已经受够了!我无法忍受继续再和这种肮脏的蠢猪继续共同呼吸的环境了!』
【叫来叫去的吵死了,这种愚蠢的狂热者是怎么当上主教的?】
白说话的转眼间就已经跨下台阶,一闪身就越过了老人来到了马尔科的面前,左手里还提着刚刚拧下眼珠还在框内转动的老人的头颅,右手的长卷刀就和着刀鞘向马尔科的嘴巴捣去,然而马尔科却面无惧色甚至毫不躲闪,任由刀鞘毕竟面门然后被一把弯刀拦下。
高大的阿尔弗雷德神父不知何时已经收身回到了马尔科身边,一边架住白的攻击扭过头对着马尔科告诫道。
『稍微收敛一点,马尔科你这可是在几位“圆桌”的面前』
说罢便松开了架势让开了白的刀,默默站到了马尔科身后。
【咱还以为能一下子安静下来呢,不过吵人的家伙少了一个也是好的,算了罢】
白被阿尔弗雷德神父拦住了攻击后便显得兴致缺乏起来,也没再追究抱起了刀,向着安娜等人走去,路上还不忘记回过头对阿尔弗雷德神父说。
【汝身为“圆桌”一员的“十字卿”阿尔弗雷德神父没有当上主教,反而让汝那个有狂人症状徒弟成了亚欧地区负责人,“厅”里的家伙们真是老糊涂了呢】
『我不需要对众位管理者的决断提出任何意见,我只是个执行人,我只是个。。。“武器”』
阿尔弗雷德神父沉默了一会后才闷声回答起来。
【那么这次的行动又是什么意思?咱可以认为这是“教会”对咱的宣战行为么?请解释一下负责人先-生~】
白走到安娜和忌村面前站好审视一番才又转身对马尔科用颇为戏虐的口吻问道。
『当然不是,这次牵扯到你也算是意外“白夜卿”我们这次的目的实际上。。。』
【还是Alice】
『没错,也可以说事实上只有那位多年没有音讯的“黑羽卿”才值得我们动这么大的声势也不为过』
马尔科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来意然后望向依旧燃烧着的“神社”感叹了一句。
『然而,传闻中的“黑羽卿”看来也是徒有虚名啊,居然被生化人之流击败,难不成这一次圆桌的位置上又要坐上什么生化人之类的低贱怪物吗』
【她还活着,她过来了】
此处打断了两人交谈的却是海尔赛兹与阿什莉异口同声的话语。
紧接着火焰中走出了纤长的身影,除了手中握着双刀以外全身上下竟是没有一处破损伤痕,和她走进“神社”时一模一样,即使穿过火焰也毫不改变,那纤瘦高挑的存在仿佛从火焰中飞出的乌鸦伴随着无数翩飞的黑色羽毛走了出来,火星和羽毛飞舞而她却片叶不沾身,这样的场景看在每一个人的眼中那真夜般的漆黑的人形无疑是美的,无疑只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感叹,这就是——“黑羽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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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幻想系】【完结】乖僻魔女与古怪的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