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作品】《君の话》 我曾有过一个青梅竹马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20-5-6 07:17 编辑本短篇小说以三秋 縋《君の话》为基础写出。
本短篇小说已完成,非常感谢愿意花费宝贵时间看本短篇小说的您。 在人生的尽头,每个人应该都会尽可能的回忆起过去人生的一切,就像是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是静静的目睹眼前发生的事却不发出什么任何声响。
因为此刻的我很了然于心的明白,我只是站在回忆里再度回放过去经过的影像,不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过去这件事。
截止至今,我们的人生是由各种各样的选择汇集而成的。
其中有正确的选择也有令如今的自己感到后悔的选择,但这些选择并不像是听唱片一般容易,只要一旦厌烦了就可以将A面转到B面这么简单。
我们的选择比起单纯的听唱片,更像是在唱片上不断的留下无法修复的刮痕,
但此刻的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我们可以创造虚假的记忆的话,那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些令自己感到后悔的事情从自己的意识中完全除去。
这个假设一旦成立,这岂不是等于自己终于得到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后悔的机会了吗?
如果真的能成真,那真的像是魔法世界中的魔法师才能变的出的奇迹。
但这个原本被我看做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幻想却真的在多年以后得以真正的实现。 但在亲眼目睹这个幻想实现后的某一天我才明白,这根本不是一种奇迹,而是更类似一种诅咒的东西。
就如前面所说,我们的确是得到了可以称为后悔药的东西。
虽然就药物带来的结果与后悔药带来的结果无异,但那与后悔药之间却有着天壤之别。
首先,要区分这两种东西的区别,首先我们应该讲明这两种东西带来的根本上的区别。
后悔药简单来说,就是改变过去某个我们做错的选择使先前选择的后续完全的改变。
这种奇迹般的药物则是在不改变截至目前原本人生的情况下给自己带来已经改变了目前状况的虚构记忆。
如此相较之后,就很清楚的明白,虽然这两种东西带来的结果是相同,但其意义却是天与地的差别,一个是确实存在的、一个则是虚构的。
当我明白这件事后也终于清楚,这种药物根本不是什么奇迹。
但这说到底只是我的看法,世界上将这看做是奇迹的人几乎多到数不清,但这同样也说明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抱有着后悔、有多少人需要虚假的意义生存着。
但此时被我鄙夷的这份奇迹,却在未来的某日成为了拯救我的救命稻草。
这就像是夏日特有的魔法一样,将我带入一个未知的世界。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19-12-30 20:14 编辑
就如我一开始提到的一样,我们截止至今的人生都是由各式各样的选择汇集而成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在同一个时间段面临着同一个选择的自己却做出了另一个不同的选择,由此产生了另一种结果。
打个比方,现在我眼前放着一杯装满清水的杯子,我可以选择喝掉它或者不喝掉它,明明只是一个选择喝掉这杯水与不喝这杯水这种微小的选择所导致的未来都有可能截然不同。
我接下来要说的并不是唱片的A面或B面的过去或将来,而是A面的另一种结果。
在十九岁的那年我遇见了我命中注定的人。
天谷千寻,这对我来说,究极的男孩子。
虽然这么说好像一个很天真的少女,但我对于这个初次见面,不连见面都不算有的的男孩子贴上了他是我的伙伴,是我命中注定的人的标签。
通过他提供的〈履历书〉我完成了专属他与我两个人的〈boy meetsgirl〉。
接下来,我只要将这个东西寄给名为天谷千寻的这个男孩子,然后出现在他的身边,一切就准备就绪。
但此时的这份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内心充满了焦躁与不安,不论是站或是坐感觉都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想决心做什么坏事的人在做坏事的前一刻一定跟现在的我体会的是同一份心情吧。 加油呀,作者大大,很期待你的作品 我接下来打算做的是侵入它人的人生,让对方爱上原本不存在于记忆中的我,我这么做的原因全部都是因为自己的欲望,尽管我根本没有打算使用这份关系为自己获取什么好处但总是无法平静内心。
现在这瞬间,我真希望自己能像那些一脸平静做坏事的人一样,如果此刻的我也能像他们一样的话,我现在就不会感到这么焦躁了。
但老实说以我现在的状况来说,我并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
就像是警察无法抓想杀人但没有杀人的人,真正能抓的只有实行了的人。
我现在的状况就是如此,在踏出实行的一步前,一切都还来得及回头,只要我现在转头一切都还可以被原谅。
也许是常年不与人沟通这件事的影响,使的我的性格变的处处小心翼翼。
但截止至今的选择告诫我,我这么选择一定是没错的,最好的证明就是现在的我,正因为有那些选择才造就了如今的我。
但一旦考虑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之后,冒险这一选项就变的不再让人感到那么危险。
不只如此,甚至让我有一种反正时间不多,不如就此一搏,也算是对自己人生的最后有个交代。
人果然是一种一旦到了余命无几时就会想法变的很偏激的生物,没想到这竟然会在自己的身上得到证实。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20-1-3 19:27 编辑
最后一番思想斗争结束后,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入侵它人人生这件事,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搅乱它人的人生什么的,一旦做出这种事情,我想就算拿出我未来几十年的人生也无法偿还这份罪恶。
虽然说余命不多且患病的我根本不用在意这件事,但为了自己的内心好受一些我仍然决意放弃。
至少我希望,在剩下的时日里能让自己认为自己虽然是个愚蠢的人但死之前能幡然醒悟的自己还不算太笨。
这天晚上窗外的月色比平日还要明亮,简直像是夜晚里的小太阳。
月光照射到〈boy meetsgirl〉的瓶身发出刺眼的光,晃的让人感觉眼睛疼。
我朝〈boy meetsgirl〉走近拿起。
既然主意已定,那么〈boy meetsgirl〉已经没用,就这么处理掉吧。
我拿起〈boy meetsgirl〉走近垃圾桶,就这么也不多看一眼直接丢进垃圾桶。
然后独自一人倒在房间中。
「睡觉吧。」
然后就这么忘记这份荒唐的记忆吧。
我将身心都交给夜晚,期望着睡意早一刻降临,期望着明天一觉醒来我能忘记今天晚上的事情。
就在我这么祈祷时,睡意悄然逼近。
将我拉进梦的国度。 顏色各异的烟花伴随着一声声巨大的响声在天空中绽放出一个个美丽的形状。
仔细认真的去看夜晚的天空与烟花才发现,原来世界上仍有着这般美丽的景物。
但一想到自己竟然是在将死之前才发现这份美丽时,连这份美丽都显得非常残忍。
我转过神背对着烟花徒步一人独自走着,想着今天是什么节日为什么要燃放烟花。
就在这时背后燃放的烟花一个接一个在天空中绽放开来。
那些许的轻微亮光将我的影子点亮。
在这一瞬间,被我遗弃的想法再度伴随着这些许的微光入侵到我的脑海中。
但那只是短暂的一瞬间,短到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它就这么入侵到我的脑海中。
然后,当烟花短暂的美丽结束后,我的影子再度与周围的黑夜融为一体。
我的人生仿佛就像是任何日光都无法进入的黑夜,那本是除我以外没有任何事物的一处只属于我的世界,但在这个夏天中,却出现了其它的东西。
我本以为这只是做梦所带来的错觉,但在日后的某个瞬间当我模糊的记起这个瞬间后,我才知道这或许就是夏日的魔法所造成的影响。 短暂的梦境结束,熟悉的天花板映照在我的视野中。
我从床上起身,走到洗手间洗脸,镜中的自己瘦弱的根本不像是同龄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但如今的我根本也没有改变的心情,或许就抱持着现在这幅模样工作至死,就是最适合我这种人的也说不定。
擦干脸,我走回房间,在工作桌上摆放的是先前那位老妇人拜托我制作的義憶。
这份義憶本该在前几日就该邮寄给她,但在完成的隔日当我因宿醉而头痛不已时,从她那边来了联络。
「希望能面交。」老妇人在电话那头如此说道,然后约定了面交时间后联络就这么中断了。
本来,身为技工士的我们完成工作后就不该在与委托人有任何形式的见面或联络,因为我们的关系本就是委托人与被委托人,一旦产生过多的联系,对被委托工作的我们来说就无法制作出最适当的義憶,因为一旦身为被委托人的我们受感情摆动,義憶也就在那瞬间失去他本应带给委托人的价值。
但现在義憶已经完成,再说现在离面临死亡不远的我就算做这么点小事,应该还是能被原谅的吧。
想到这,最后我答应了老妇人希望面交的请求。
想想今天好像就是说好面交的日子。
我看了眼时钟,时间还有,向诊所编造了虚假的请教理由后,我洗了个澡前往与老妇人约定的地点。 这次我们并没有约在老旧的宾馆中见面,而是选择了那附近一处刚刚修建好的公园。
当我到达时,老妇人已经坐在公园中等候我。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张嘴道歉道。
「没关系,只是我自己早来而已。」
「请坐吧,松椰小姐。」
「谢谢你接受我无理的要求,特地麻烦你跑一趟。」
「没关系,倒是你比约定时间还早这么多就在这里等我这很为难你吧。」
「不,其实也没有,像我这种独自一人的老人来说,早起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而且像我这样往后的人生都是要数着剩余日子度过余生的人能与你这样年纪的人交流的机会已经不多了,所以我也不想让你在这里等我就提早来了。」
「谢谢你的好意,那我现在就将东西交给你。」
说着我从背着的包中拿出義憶准备交给她。
从我手中接过義憶的她用仿佛在看着这个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在看着我制作的義憶。
我看着她这幅表情,我感觉前期所有努力的疲劳都在一瞬间消失。
看着委托人将自己制作的东西宛如宝物一般对待,我敢断言,这个世界上身为一个被委托人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到开心的事情了。
多希望这个瞬间变成永恒。 但这是不可能的,人的一生中经历的千千万万个瞬间没有任何一个都成为永恒,只有死亡的瞬间才能成为真正的永恒。
这时的我心中有种就算现在死了也可以的想法。
我想这个瞬间成为真正的永恒。
这样,至少我的人生是以幸福作为结尾的。
我希望我能在人生的最后如此想到。
「......真的......非常感谢你,松椰小姐。」
她的声音变的有些奇怪,不时吸着鼻子,似乎在忍着什么。
「这样一来,我也终于可以没有遗憾的死去了。」
「欸?」
「你......刚刚说什么?」
「其实我的主治医师,已经在前不久对我表明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也许正是到了此刻,我才能说出这件事。」
「其实最早去见松椰小姐你时,老实说我是抱着对方大概率会拒绝这个委托的想法去的。」
「其实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因为就如我们初次见面时我所说的一样这是违反规定的,所以绝大部分的義憶技工都绝不愿意为了委托人的一己私欲而断送自己未来的前程。」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选择我?」
她沉默了一会,随后开口道。
「还记得我在最初给松椰小姐你写的信件中所提到的,我的兴趣一事吗?」 「你是说四处打听義憶购入者的故事吗?」
「是的。」
「那的确是我的兴趣,但......」
「......果然还是应该从最初开始说吧。」
「在我的丈夫过世后,原本看起来彩色的世界仿佛在那瞬间被灰色完全取代,我完全无法再从世界中看出任何的色彩。」
「那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时的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什么他独自一人丢下我。」
「假设得知他死亡消息的我能立刻步他的后尘紧随他一起死的话,虽然他会狠狠的说我一顿,但至少好过现在在没有他的世界中独自一人承担没有他在的世界的这份痛苦。」
「而就是在不断想着寻死的日子中我看到了那闪耀着微弱希望的光。」
「虽然那份希望的光芒非常微弱,但却足以让我以这微弱的光作为我活下去的动力。」
「那份微弱的光就是義憶对吧。」我开口说道。
「是的,我也就是在那时得知了『義憶』的存在。」
「当粗略了解了義憶这种东西后我很明白,这正是现在的我最需要的东西。」
「是可以将我从痛苦中立刻解救出来的奇迹。」
「从得知世界上竟然拥有这种奇迹后,我就开始四处打听关于義憶购入者的故事。」 本帖最后由 净心 于 2020-1-6 19:51 编辑
我一言不发的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她继续说道。
本来说,要制作我这种年纪的人的義憶通常应该要委托与我这个年纪相仿的義憶技工士才对,不论经验丰富,年纪相仿的话也更容易想象我这个年纪的人该拥有的義憶才对。
但那些人全部都拒绝了我的委托。
「也就是在那时偶然得知了松椰小姐你的名字。」
那天,也是跟往常一样,我被拒绝委托失望而归回到家后打开电视碰巧正好在播放关于「史上最年轻的義憶技工士。」
初次看到电视上报道松椰小姐你时,老实说我真的不敢想象这是一个年纪只有十七岁的少女。
那时的我只是抱着尝试了解的想法而开始调查关于松椰小姐你制作的義憶。
「......为什么是从我的作品来了解我?通常说了解人不应该是从人下手吗?」
「话虽如此,但我认为義憶技工士的作品比起義憶技工士本人更能让人充分理解它的一切。」
「我不否认这个说法。」
然后,当看到你制作的義憶或对義憶这种东西的看法后,我确信了一件事。
这个義憶技工士一定是能制作出符合我所想義憶的人。 我一言不发的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她继续说道。
本来说,要制作我这种年纪的人的義憶通常应该要委托与我这个年纪相仿的義憶技工士才对,不论经验丰富,年纪相仿的话也更容易想象我这个年纪的人该拥有的義憶才对。
但那些人全部都拒绝了我的委托。
「也就是在那时偶然得知了松椰小姐你的名字。」
那天,也是跟往常一样,我被拒绝委托失望而归回到家后打开电视碰巧正好在播放关于「史上最年轻的義憶技工士。」
初次看到电视上报道松椰小姐你时,老实说我真的不敢想象这是一个年纪只有十七岁的少女。
那时的我只是抱着尝试了解的想法而开始调查关于松椰小姐你制作的義憶。
「......为什么是从我的作品来了解我?通常说了解人不应该是从人下手吗?」
「话虽如此,但我认为義憶技工士的作品比起義憶技工士本人更能让人充分理解它的一切。」
「我不否认这个说法。」
然后,当看到你制作的義憶或对義憶这种东西的看法后,我确信了一件事。
这个義憶技工士一定是能制作出符合我所想義憶的人。 但我没有她会答应帮我制作義憶的把握。
所以,我将我能做的一切都尽可能做了。
「那就现在的结果来看,你的目的达成了。」
「确实是这样,所以在这最后我才能对松椰小姐你说出这件事。」
「不然,我想这个秘密应该是值到我人生的最后一刻都会被我带进另外一个世界的秘密。」
「真的非常对不起,松椰小姐。」
「为了我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利用了你的善意。」
「善意?」
「难道不是吗?」
「啊,不,没有。」
「那就如我们先前说好的,这是五倍的酬金。」
说完她将身旁放的信封交给我。
膨胀到仿佛连信封都要撑不住的信封让人一看都很清楚,里面真正含有的远比五倍还要更多。
但她只是注视着我,不再说任何一句话。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收下这个信封。
我与她都很清楚,这笔她认为的五倍酬金中同时也包含着她对我的歉意。
将信封交给我后,她准备离开。
我出声向她说道。
「最后,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是什么呢?松椰小姐。」
「你打算在哪里如何使用这份義憶?」
「为什么要问这个?」
「......那个,是为了.....能制作出更好的義憶。」
此刻,我对她撒了个谎。
她的双眼注视着我,她的双眼仿佛看穿了我的谎言但她的双眼中却没有一丝的恶意而是温柔的注视着我。
「我准备回到我与丈夫初次相遇的地方使用義憶,而后将我们一同去过的地方、曾经打算一起去的地方一同走过一遍。」
「谢谢你。」
「不,真正该感谢的是我,真的非常感谢松椰小姐你。」
说完她对着准备鞠躬,但我连忙上前制止她。
那一刻我什么也没有多想。
只是一心想着将她扶起,回过神来才发现我的手正扶着她。
已经遗失了十八岁前记忆的我,在这之后又尽可能的过着独自一人居住生活的我,当然对于此刻之前的我来说应该没有任何关于碰触人这件事的记忆才对。
但触碰到她的瞬间,记忆的片段仿佛冲过病症构建起的高墙,一点、一点、一点流入我的内心。
那是,如今的我完全没有印象的记忆片段。
「松椰小姐。」
「松椰小姐。」 「松椰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尽管我说了没事,她仍然在我身旁待了一会在确认我确实没有事情后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松椰小姐,你在烦恼什么事吗?」
「你在说什......」
「松椰小姐,可不要小看年长的人的观察能力。」
我闭上眼睛在告诉自己要向她妥协一般不断说服自己。
「能对我这个人说说吗?」
「不,没什么,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是这样。」
她不在对我追问,此刻的我在内心由衷的感谢她。
而后我与她两个人坐在长椅上好一会后先由我站起身与她道别准备离开。
等我坐车回到自己住的小镇已经是临近黄昏时分。
临近吃晚饭的时间,可我一点都没有饿肚子的征兆,下车后我朝小镇里仅有的酒馆方向走去。
到达酒馆里面除了店主一人以外没有一个人。
店主对我说了一声欢迎后问我喝什么,看着柜台上面的菜谱,我点了几个常被我用来当做搭配酒的小菜与酒后离开店铺朝公寓走去。
我讨厌在外面喝酒。
因为有的人喝了酒会耍酒疯,还有的人在喝酒的过程中嘴巴总是不停的说,那样吵杂的环境我非常讨厌。 我认为酒这种东西就是要独自一人喝时才能最发挥酒带给人的效果。
走回到公寓,外面的天色已经变黑。
我打开房门,紧闭的狭小空间扑面而来的是夏季特有的热度。
房间里闷热到让人光是坐在房间中什么也不做都会昏倒的程度。
进入房间,关上玄关后我打开房间中的窗户,让热气尽快从房间中散去。
我站在公寓外看着栏杆外被黑夜包裹住的这个城镇。
夏季的夜晚比起白天的闷热多了几分凉意。
我一言不发的就像个机器人一样站在原地就这样望着。
直至回过神来,我似乎都没有动过,望出神的那段时间,仿佛意识与身体分隔开来。
房间中的热气早以散去,我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拿出装在袋子中热度已经褪去的下酒菜与啤酒。
将东西放到桌子上后我准备将袋子扔进垃圾桶,垃圾桶里〈boy meetsgirl〉依然放在那里。
脑海里被我遗弃的想法此刻再度复苏。
「我在想些什么?」
「我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那么此刻的犹豫又该如何解释?」
我从垃圾桶中拿起〈boy meetsgirl〉。
下一刻,我决心再度将杯子扔入垃圾桶中。
就算犹豫、就算在怎么思考、就算在怎么说服自己,我都始终无法跨越自己内心中的那道最后底线。
可抓着〈boy meetsgirl〉的手却不听使唤。
身体仿佛在瞬间凝结。
「承认吧,你其实根本不想丢掉〈boy meetsgirl〉。」
「因为它不单是因为它是一个机会,对于自己来说,它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属于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心愿。」
「因为过去的遗憾而被我创造出来的正是这个〈boy meetsgirl〉」
「这里面装的是为我而存在的故事,是我纯粹的祈祷。」
「......我无法舍弃这份内心深处的祈祷。」
在明白这件事后,没想到拿着〈boy meetsgirl〉的手却轻易的放下。
我瘫坐在椅子上。
「不管我如何的说服自己,从放下手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明白这份抵抗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将〈boy meetsgirl〉用力的放到桌上后,拿起桌子上的酒打开盖子,一口饮下。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在思考了,
让一切的烦恼都随着酒到身体里,不在思考。
我只抱着这份想法从桌上拿起一罐又一罐的酒不断喝下。 酒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喉咙的深处,喉咙发出一声声的警告,我不以为然的继续喝,此刻的我根本没有在意等酒醒之后的痛苦。
此刻的我只相信酒是可以让我感到短暂解脱的奇迹。
不论在那之后是什么,都将那些交给那时的我就好,现在的我只想不负责任的好好放纵自己,反正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比起思考如何活的更长,不如老实的接受眼前的状况,竭尽全力的思考如何在最后仅有的时间里过的高兴就行。
酒意逐渐浓烈,睡意紧接而至。
别管了,就让这一切过去吧,意识越来越远。
在这之后,到底过了多久?
酒后的头痛感将我从梦的国度强行拉回了现实。
头痛感强烈的无法忍受,光是睁开眼睛这件事就费了我不少力气,眼睛也因为头痛的折磨下甚至无法很好的对焦眼前的景物。
喉咙的深处传来干燥的感觉。
除了头痛以外眼睛也无法看清东西再加上口干什么的实在是糟糕透顶了。
我伸手朝桌子上摸索有没有能用来解渴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都好,只要能先缓解我短暂的痛苦就好。
现在的我很深刻的明白有毒瘾的那些人在毒瘾发作时的痛苦了,现在的我一定与他们是一样的感受吧。
手在桌子上不断的摸索着,摸到了看起来是饮料的罐子。
拿起的瞬间我就往嘴巴里倒,可是过了好一会却没有一滴从罐子中流下。 仔细摸了摸才发现原来是装啤酒的空罐子。
拿起罐子我朝地板上摔去,而后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随后我继续朝桌子上摸去。
然后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地板上不断发出各异的声响。
我现在只想尽快的从桌子上找到水,然后一口喝完缓解我的口干。
可是不论我怎么摸到摸不到任何像是水的东西。
口干的感觉愈发的大,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尝试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可是站起的瞬间才下半身根本使不上力气,我一下整个人瘫坐在地板上。
装啤酒的空罐子一下被我的大腿压扁了几个,就算是这样,里面也没有因此被压出一滴水。
早知道这样的话,真应该留下一瓶啤酒的。
我瘫坐在地板上,双手敲打着地板不断后悔着。
就是在这瞬间、眼角好像扫到了一个像是装着水的瓶子。
我伸手朝那边不断摸索着。
希望这不是我的幻觉。
当我的手摸到瓶子的瞬间,我一刻也没有浪费,打开瓶盖往嘴巴里倒。
当水冲过喉咙深处的瞬间,口干的感觉总算是得到了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