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杵乙姬 发表于 2019-12-18 16:33

[自翻][GCノベルズ][ぶんころり]田中 ~年齡等於單身資歷的魔法師~ 第四卷 (2/15 完)

本帖最后由 市杵乙姬 于 2020-2-26 20:59 编辑

----------------------------------------------------------------------
書名:田中 ~年齢イコール彼女ない歴の魔法使い~ 4
作者:ぶんころり (金髪ロリ文庫)
插畫:MだSたろう
圖源:Rhex's Translations (外國網站)
翻譯:市杵乙姬
校對:市杵乙姬
輕之國度 http://www.lightnovel.cn
僅供個人學習交流使用,禁作商業用途
下載後請在24小時内删除,LK不負擔任何責任
請尊重翻譯、掃圖、錄入、校對的辛勤勞動,轉載請保留信息

轉載請先聯繫本人取得許可,未經同意不得轉載。
------------------------------------------------------------------------

看見前一位翻譯棄坑又遲遲沒人開坑,忍不住就自己開了。
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
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更幾小段,不然量實在太多了(汗)。
第四章由於字數超過帖子限制,因此最後一小節移到第五章那一樓去。請各位見諒。
2/15 翻譯完成。休息個幾天(約一個禮拜左右)後開第五卷。




内容簡介
新手男爵愉快又羞恥的建城之旅!
無意間受封為男爵的田中被賞賜空無一物的草原作為領地,並且收到嚴令得從該處賺取稅賦。無法達成的情況下將被貶為奴隸。田中開始驅使土木魔法興建城鎮,然而在其背後,女僕蘇菲亞控訴貴族的舞弊行為,陷入了將被斬首的困境當中……。
作者簡介ぶんころり在輕小說一界,有許多作品僅到三卷便遭到腰斬,因此似乎有所謂四卷童貞的稱呼。本書在這樣的風氣當中仍平安無事地來到了四卷,讓我高興得忘乎所以。各位讀者,真的非常感謝你們。
畫師簡介MだSたろう女主角人氣投票結果出爐,恭喜謎之褐色少女榮登第一名!先不論這件事,請盡情期待這一卷不幸系女主角蘇菲亞的姿態吧!

CONTENTS領地開墾(一)Territory Pioneering (1st)領地開墾(二)Territory Pioneering (2nd)領地開墾(三)Territory Pioneering (3rd)領地開墾(四)Territory Pioneering (4th)費茲克勞倫斯家 FitzClarence Family奴隸姊妹 Slave Sister後記











市杵乙姬 发表于 2019-12-18 16:34

本帖最后由 市杵乙姬 于 2020-1-4 22:12 编辑

領地開墾(一) Territory Pioneering (1st)
夕陽西下,夜色漸深的時候,我們抵達了目的地。眼底下是成為現今最大問題的我的領土,拉吉烏斯草原。也是我在數日前與普希共和國士兵爭鬥過的戰爭遺址。雖說途中繞了點路,但總算是在日期交替前抵達了。「到了晚上再來眺望又別有一番風味呢。」「嗯,就是說呀。」夜晚,我們站在山丘頂端,凝視眼前的草原。重新正視此處後,內心湧出了不少想法。與我在首都卡利斯購得愛家時的感慨十分相近。「從這裡視野所及範圍內,都是殿下賞賜給你的領土……」「看似遼闊,其實很小啊。」我在交戰時蘇菲亞避難的山丘上環顧草原整體。托高掛在夜空上的月亮狀物體的福,縱使有夜晚的黑暗也能多少窺見其樣貌。散落在各處的血肉為黑暗所藏,比白天看的時候來得舒心。草原的一端與我們站的山丘以及後方通往多利庫里斯的林道相接,另一端則和普希共和國國界比鄰。關於後者的部分,就宛若在廣袤森林的一部份中強行塞入本次問題的草原一樣。為山丘與森林所夾的草原地帶,大概是這樣吧。順帶一提,國界上並沒架設類似疆界的界線,十分地曖昧。若有像是分隔美國與墨西哥的柵欄般的物體那還好說,但這裡沒有那類清楚明白的基準點。從遠處的普希共和國一側建有瞭望台的點來看,估計這附近有著作為兩國緩衝地帶的功能吧。在被賜予那種場所作為領土的時間點上,很輕易地便能知道自己受到的對待。「即使是男爵領地,一般而言是不會分配到如此極端的土地。」「原來如此。」十數年來都生活在單間公寓的緣故,即使被告知眼前所有土地都將成為自己的所有物,我也只覺得相當寬闊。另一方面,聽見要用這點土地在每個月內生金幣五十枚出來,又認為還是太狹窄了。儘管沒有到被分配去青梅的偏鄉,卻被要求說用一年達到與新宿同等的程度,但仍然有種像是被單方面下令要將偏鄉發展成府中程度的感覺。一這麼想後,感覺難度翻了數倍,現代日本的土地狀況真不可思議。不過,過去的事再怎麼懊悔也無濟於事。現在該做的是努力向前。與社畜時期嘗到的不合理相比,這點程度算不上什麼。還算可愛了。真是的,宰相老爺子真是可愛。那種事先放到一邊。「東西都分配下來了也沒辦法。好好加油吧。」「你有什麼主、主意嗎?」「說得也是啊……」不僅沒有城鎮或村莊的存在,山川等資源也靠不住。自然也不能期待生產業之類的事,考慮到剩下的期限,也沒有半點開墾土地栽培作物的緩衝期。所有的一切都不足。如此一來,剩下的辦法最多也就觀光產業。然而殘酷的是,現場仍散落著於先前紛爭中產生的大量血肉。形象糟透了。何止如此,一個不好還有疾病蔓延的可能性。應該不會變成殭屍吧?再加上這片大地正散發出極為薄弱的碧藍光輝──「話說回來,艾絲特小姐,你不覺得地面好像隱約在發亮嗎?」「……嗯、嗯。好像是耶!」「看來果然不是我看錯。雖然微弱到白天無法察覺的程度」由山丘上俯瞰而下,草原整體正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在夜晚的黑暗覆蓋之下更顯絢麗,就像是要微微照耀邊界一般,微光一點一點地滲入黑暗當中。比螢光更為收斂的光輝。起初我以為這是反射擬似月亮的光芒而產生的光。但是,光輝卻斷在長有草原的地點。更之後的地方便失去了光亮,從不斷顯露出微暗模樣這點也能推測出草原本身確實正在發光。「平時就有這樣的現象嗎?」「沒有,我沒聽說過。」「這樣啊。」為什麼。毫無頭緒。不懂。早知道這樣就該帶魔導貴族來了。「下去確認看看吧。」「我、我也要去!」「艾絲特小姐請留在這。那光可能對人有害。」「既然如此,我更要跟你一起去!」「……是嗎。那,請你絕對不要離開我。」「!嗯、嗯!不離開!絕對!」和咆哮的蘿莉婊一同離開山丘,朝草原正中央飛去。降落到地面的同時,實在難以言喻的恬靜感受包覆了全身。那就宛如被冬天室外的冷風吹得凍僵的肉體浸泡到溫熱的浴缸時,不由得哈啊啊啊的舒暢感。「這、這是什麼……」「雖然非常緩慢,但有種身體的疲憊逐漸痊癒的感覺。」為什麼呢。明明沒有泉水湧出的跡象。氣溫和濕度也不高。「……非常地舒服呢。」「嗯,是啊。」呆站一會兒後,心情就像是泡在浴池中一樣。超舒服。稍稍思索一陣子,內心得出了一個假設。「那個,雖、雖然只是種可能……」看樣子她也得出了和醜男同樣的想法。眼睛朝上仰望著開口說道。「這會不會是因為你用了無數次治療魔法的關係?地面開始發光正好是在戰鬥發生的時候吧?這道光芒和你用的魔法十分相似」「真巧啊。我也是那麼想的。」「!」艾絲特的眼眸濕潤了起來。真是多愁善感的年紀。「這樣的話,這或許派得上用場。」「真、真的!?」「對。」話是這麼說,為此必須先得到許多人的協助才行。
*
確認完領地的我們朝多利庫里斯前進。再次以公主抱抱著艾絲特飛行半刻左右。眼前出現了數日前剛離開的街景。正逢日期變更之際,除去歡樂街一類,整座城鎮陷入了沉眠之中。身處這幅景色的我們的目的地是冒險者公會。入店時正好趕上開始收店的時候。「喂喂,我是不知道你們是誰,今天已經關門……」從櫃檯另一側回頭看向這邊的兇臉肌肉男定住不動。他的視線目標處有著艾絲特的身影。「哎、哎呀,請問貴族大人來這樣的地方有什麼事呢?」雖然是位孔武有力的光頭兇臉老闆,但在目視到她身姿的瞬間僵住全身。從表情中可見他動搖得不得了。加上深夜時段的因素,看得出他相當戒備我們。不過,找他有事的不是艾絲特。是我。「不好意思,你能聯絡上岡薩雷斯先生嗎?」站在蘿莉婊的旁邊向肌肉男發問。他本人說過了。想找他的時候去跟公會說。「……貴族大人找岡薩雷斯那小子有什麼事?」接著肌肉店員的臉變得更加嚴肅。看樣子黃昏戰團和鎮上居民之間有著友好的關係。為貴族所厭惡卻受到百姓喜愛,形似典型義賊的立場真夠帥氣的。我都想起某位大盜賊了。雖然那位冒失了點。「可以請你幫我轉告他說『田中想找他』嗎?」「田中,是嗎?」看來這位肌肉男不記得我的臉。虧我之前在這邊的公會辦過手續說。不過,我造訪的時候整座城鎮正因為戰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其他也有許多冒險者在,要說沒辦法也是沒辦法。「對。我想那樣講他就會懂了。」「要轉告的就這句?」「可以的話,請他到多利庫里斯的城堡找我。」「去領主大人的居城?」「對。」「……唉,我知道了。」儘管不情願,但因為是在艾絲特的面前,虯結肌肉男只得老實點下頭。說不定會被他當作耳邊風。不過也沒其他辦法,現在就祈禱我的話會順利傳達吧。「那麼,我們告辭了……」我喃喃地說完後轉過身去。接著與此同時,出現了位上門光臨的客人。「抱歉店長,關於前天跟你商量過的我家戰團的小鬼們……」「啊……」是岡薩雷斯。岡薩雷斯來店通知。「喂,這不是田中先生嗎。你怎麼在這種時間來公會?」「岡薩雷斯先生,你來得正好。」戰團團長不是白當的。到半夜還在工作真是辛苦了。一穿過出入口的門就注意到我們的他隨意地跟店員打過招呼後朝我們走近。浮現在他臉上的是以往的狂野笑容。今天也很壯碩帥氣喔。這麼一個大好機會,我怎麼可能放過。「難道說你有事找我嗎?」「對,其實我是來問岡薩雷斯先生事情的。非常抱歉在深夜來訪,能借用你一點時間嗎?我有件急事。」「你竟然有急事找我,喂喂,這件事非同小可啊。」「如果說不方便的話,我明天再登門拜訪……」「不,我不介意。」「真的嗎?謝謝你。」「話雖如此,這裡也已經要關門了。不介意的話,要移步到我們的據點嗎?既然是你和那邊的貴族大人,黃昏戰團可以款待你們喔?」「你能這麼說真的幫了大忙。岡薩雷斯先生。」好耶,得到交涉場所了。「那就決定啦。我先去處理公會的事,你們等我一下。」「好,我知道了。」接下來可是關鍵場合。加油嘍。
*
岡薩雷斯率領的黃昏戰團的據點正好位在多利庫里斯貧民窟與繁華街的交界處。磚塊砌成的三層獨棟。建坪約五十平方公尺。是幢有相當規模的獨棟建築。面向道寬三公尺左右的後巷,由小巷往北是繁華街,往南是貧民窟,儼然是無法無天的地理條件。考慮到他的面孔,沒有比這更適合的據點了。「就是間寒舍,你們隨便坐吧。」我們被帶到的地點是設在二樓的接待室。岡薩雷斯坐在面對面擺設的沙發上,中間隔著一張矮桌,自己和艾絲特則坐在與其相對的另一張沙發。桌上放有裝滿琥珀色液體的玻璃杯。那恐怕是酒吧。使人聯想起高原景色的甘甜芳香刺激著鼻腔。「突然間不請自來,真的很抱歉。」「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時間也有很多人還醒著。」「謝謝你能這麼說。」「不過,和領主大人乘夜私奔啊,多利庫里斯也終於要完了嗎?」「乘、乘、乘夜私奔,怎麼會……」因為岡薩雷斯隨口開的玩笑而羞紅了臉的清純婊子。她的表情看起來也不是沒那個意思。再怎麼說,我想把那當作最後的手段。「我想商量的不是別的,正是於先前一事中這位小姐陳述過的……」天色也晚了,這裡就狠下心來開門見山吧。當我做好覺悟開口的時候,接待室的門忽然被用力打開了。才剛這麼想,走廊一側傳來的噠噠的吵鬧腳步聲朝房間蜂擁而至。我倍感疑惑並投以視線,出現在眼前的是──「小岡歡迎回來───!」「小岡等你好久了──!」「我也是!我也沒睡在等你!」「歡迎回來,岡薩雷斯先生。」「喂,岡薩雷斯!明、明天要和我練劍喔!」「你們幾個,岡薩雷斯大人現在可是在見客人啊!」「岡大人,今晚請您務必陪陪人家。」「小岡!小岡!」「啊──好狡猾!我也要和小岡造小孩!」幼女、少女、幼女接著少女,還有約莫一名的正太。多麼彈嫩的蘿莉後宮。近二位數的孩子們進到接待室來。

「喂,你們幾個,我說過不要突然跑進來吧!」小岡氏吼道。「你還真是受歡迎呢。岡薩雷斯先生。」「啊、是啊……」他用指尖咯吱咯吱地搔搔後腦勺。儘管不合他性格,仍露出了靦腆的模樣。「讓你見笑了。」「這群孩子是?」「這些傢伙是我們公會的小鬼。不過,該怎麼說,有的是團員帶來的,有的是被人遺棄的,撿著撿著不知不覺就增加了。雖然很對不起,但還請你們原諒她們。」「這樣啊。」依舊是個心胸寬廣的男人啊。不過,這蘿莉比例之高是怎麼回事。可愛的孩子還很多。蘿莉獸娘和蘿莉精靈,種類也涉及多種族。完全是蘿莉品評會。再加上全員都不斷「小岡小岡」地送來愛的呼喚。特別是年幼的孩子們早早便抵達他的身邊,抱住胸膛,摟著大腿,爬上背脊,來回重複著絕讚的肌膚之親。至於稍微有點年齡的年長組,縱使沒有肌膚接觸也頻頻灌注著熾熱的目光。啊啊,這是多麼、多麼讓人羨慕的光景啊。醜男的人生目標、終點正存在於眼前。是地點嗎?地址很重要嗎?貧民窟和繁華街的中間很受歡迎嗎?「阿伊達,不好意思你幫我把這幾個傢伙扔回房間去。我相信這邊的貴族大人多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也不能太過失禮。」一瞄,小岡對艾絲特送出視線並說道。大概是在訴說『這件事不可抗力,還請您見諒』吧。不用說,我們家蘿莉婊子的心胸也沒狹窄到會因這種程度的事生氣。「好、好的!」被稱作阿伊達的少女神色緊張地點下頭。相較於其他蘿莉們,是位稍微成熟的孩子。看起來十三十四歲左右。茶色頭髮綁成雙馬尾辮的樸素少女。恐怕她是這群孩子的負責人吧。胸部也有點料。她做出回應的同時,小蘿莉們的視線朝艾絲特飛去。嘈雜的小岡叫聲也驀然停止。看樣子她們直到剛才都沒注意到有貴族在場。到底是多迷小岡啊。所有人開始臉色發青,當場僵直身體。即便是在與貧民窟相當接近的此處,貴族與平民的差距也是絕對的。罪孽深重的封建制度。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岡薩雷斯看起來也繃緊了臉。艾絲特,現在正是讓人見識你器量的時候。「小孩是國家的財富。有精神是好事。」她維持坐在沙發上的姿勢,做作地重新翹起腳後說道。「不過,熬夜並不值得嘉許呢。晚上不好好睡的話,可是沒辦法成為像他那樣傑出的大人哦。如果還在發育期,更應該早點睡。」這大概是她的教育風格吧。她以些許嚴厲的表情一一看過小蘿莉們。或許是想到在場的若不是自己,事情會變得更加嚴重等等考量,她才會做出如此判斷吧。即便如此,她願意為岡薩雷斯的面子著想這點,儘管事不關己,內心仍替她感到開心。與相遇沒多久的時候相比,性格變得穩重不少。「懂了嗎?」作為回應,小蘿莉們整齊劃一地抖了一下並繃緊身體。「就是這麼回事,很抱歉,你們稍微去外面一下。」此時岡薩雷斯把話接下去,場面才得以早早收拾。推測是最年長的阿伊達集合其他眾多的年幼孩子,將她們趕到走廊去。最後自己也再次點了下頭,以顫抖的身體行完禮後,逃也似地消失在門的另一側。不過,亞倫也好,岡薩雷斯也好,帥哥果然都會有啊。名為後宮的東西。不由得喪失作為男人的自信了。有種HP被削掉一半左右的感覺。「抱歉打斷了你的話。」「不、不會,請別在意。」鎮定啊,鎮定。冷靜下來。反過來想。只要撐過這次危機,醜男坐擁後宮的可能性就並非為零。不管怎說都是貴族大人。收編一兩名情人是理所當然的。通往道道地地、真正的後宮之路如今正在眼前展開。沒錯,哪怕有多困難,都要用自己的雙腳前進。「所以,你找我是什麼事?」「這說來有點話長……」總而言之,先將男爵等等一連串麻煩事傳達給小岡知道。
*
「……原來如此。男爵還是奴隸,二選一嗎。」豎耳聆聽一段時間後,岡薩雷斯深深地點下頭。誰也沒碰桌上倒好的酒。大概是小蘿莉們的亂入害得場面氣氛緊張的緣故吧。其實從一開始端出來的時候我就在意得不得了。微微飄蕩而來的美味香氣。好想喝酒。「對。」「領主大人也真是做了件相當亂來的事啊。」「那、那是,那個……沒錯,全都是我、我的錯……」蘿莉婊難得會舉止乖巧。不過,現在不是責備她的場合。不如說,這隻蘿莉給了我機會。讓此身抵達後宮夢的絕佳機會。既然如此,醜男該做的不是糟蹋她的好意,而是傾注全力面對這次機會。方才確認到的蘿莉樂園無非是自身終將到達的未來。能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一窺目標的樣貌,感覺心中幹勁不斷滿溢而出。只要是為了入手後宮,此身就還能再戰數十年。「一個月從拉吉烏斯草原生出五十枚金幣這種事,離譜也要有個限度吧。」「或許確實是那樣沒錯。但是,我不會放棄的。」「哦?這話說得真滿啊。要說我沒興趣,那就是在騙人了。」小岡終於將手伸向酒杯,豪爽地一口乾掉。好耶,這樣和風臉也能咕嚕咕嚕了。藉此機會伸向玻璃杯,一樣一口飲盡。真好喝。這似乎是蒸餾酒的樣子,高濃度酒精燒灼喉嚨的嗆辣口感實在暢快。與我從香氣感受到的一樣,類似威士忌的風味。「……意外地能喝啊。」「過獎了。」「等這件事告一段落,要不去乾一杯?」「那也不錯呢。」「萬一你真的被貶為奴隸,黃昏戰團也會照價買下來喔?」「等、等一下,那個不行,已經有人預約了!」「是嗎?那可真遺憾。虧我想說機會難得。」方才窺見的乖巧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艾絲特面對岡薩雷斯的玩笑話,表情認真地開始吠叫。不一會兒又繃起表情,同時對著眼前的肌肉男投以詫異的眼神。「難道說,你該、該不會好男色……」「喂喂,這話我可敬謝不敏啊?我純粹是看中田中先生的本事。雖然我們戰團確實也有對那方面有興趣的傢伙,但我對女人可是一條心。」「……是嗎?那就好。」原來有嗎。那類的人。在你的戰團裡。這個瞬間我下定了決心,絕對不要加入。因為我也最喜歡女孩子了。「我想先確認一點,可以嗎?」「什麼事?」「可以的話,我想請教一下黃昏戰團的規模……」「我們嗎?我們是四百人左右的戰團。連同其他在幕後行動的人也算上的話,數量會再多一些,不過平常不算在內。」「這樣啊。」四百人嗎。這組織力相當地有魅力。「很不好意思,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說吧,你特地來找我的理由。」「岡薩雷斯先生,你能將黃昏戰團的半數人員暫時借給我嗎?身分上會以我領地的騎士團來對待。薪水雖然不多,但已經準備好現金了。」「你要我們當騎士團?」「對。以一百枚金幣租借兩百名左右的成員一個月,有不方便嗎?」「喂喂,這又是個不得了的要求啊。」從事前說明的時候,他就做了某種程度的預測吧。語氣聽起來驚訝,卻絲毫不見任何的動搖。「畢竟岡薩雷斯先生連王立騎士團的邀請都拒絕了。事到如今,不可能要你接受在偏僻而且還沒有前途的男爵領服侍這種冒昧請求。但是,能否請你助我一臂之力呢?」直視對方眼睛道出請託的和風臉相當地急切。沒在這裡得到他助力的情況,奴隸墮落結局的機率將會飛速飆漲。「全數金額將預先支付」「你說認真的嗎?」「即便是我也不願淪為奴隸之身。」「這麼說也是。」金幣一枚能夠兌換成銀幣一百枚。以一人約銀幣五十枚來計算。按照這裡的物價,銀幣一枚相當於日本國內的一萬元。也就是月收五十萬元。這數目是高是低,判斷基準果然還是得根據從事的工作。「主要工作內容是開墾領地。」「你不是認真打算從零興建城鎮吧?」「我不清楚是否能夠建出足以稱作城鎮的建築。但是至少預定準備出能夠聚集人群的設施。我想拜託你們幫忙這方面的開拓。當然,我自己也預定帶頭從事作業。」「…………」稍作說明後,岡薩雷斯露出艱澀的表情。他能帶領數百人不是白帶的。想必沒辦法那麼輕易得到同意吧。「真的只是開墾而已嗎?我們和鄰國的關係令人堪憂啊。」「對,真的只是開墾而已。鄰國的部分,這邊這位已經經由她的父親談判過了。並且,治理與前述草原比鄰的國家的普希方面領主與我也有不少交集,對方可以通融些許無理要求。」「……是嗎。」「能拜託你嗎?」如何呢。啊啊,心臟跳得好快。拜託了小岡。「…………」「或者說一百人,不,五十人也可以。」稍微縮減人數測試看看。那不然三十人左右也……「……我知道了。」「真的嗎?」「真的。接下來一個月,我們黃昏戰團將跟隨田中男爵。歸根究柢,救了這條命的不是別人正是你。這次輪到我們幫你了。吶,這不是很合乎道理嗎。你說是吧?」「非常感謝。真的、真的是幫了大忙。」果真是個好人啊岡薩雷斯。值得依靠的肌肉男。我連忙伸手摸索腰間,拿出裝有金幣的袋子。「這邊是委託金。請你收下。」我全部財產的一半。剩下一半得挪作他用所以先留著。「那些你還是先收著吧。」「咦……」「我們多少也有點積蓄。就一個月的程度,不會有大礙啦。」「不,可是再怎麼說也……」「居然想預先支付全數金額,你未免也太濫好人了吧?如果我捲款而逃,你要怎麼辦。恐怕連第一步都還沒踏出去,就會淪為他人的奴隸吧。人好也要多為自己著想啊?」「既然是跟在岡薩雷斯先生的後頭,我就是閉著眼也能向前走的。」「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當我老實傳達出自己的想法時,從小岡的嘴裡發出了怪聲。他與剛才蘿莉亂入時一樣,再次咯吱咯吱地搔起後腦勺。看來是在害羞的樣子。「受不了,就是因為會一臉認真地說出那種話,我才中意你啊!」小岡臉上浮現爽朗的笑容。他將放在桌上的酒瓶拿到手裡。接著豪爽地傾斜瓶口,用琥珀色的液體裝滿兩人空空如也的玻璃杯。帶著「咕嚕咕嚕」的舒暢聲音,酒杯逐漸被斟滿。真不錯的香氣啊。這肯定好喝。「來,為之後的工作討個吉利!」「謝謝。」「我、我也要喝!」艾絲特頓時著急起來。她也舉起從未碰過的酒杯。「祝田中先生成功,乾杯!」「乾杯。」「乾杯!」三個人高舉玻璃杯,彼此碰杯一飲而盡。這種喝酒方式簡直帥斃了。長年來的嚮往啊。
*
從岡薩雷斯那得到承諾的隔天。在城中過夜的艾絲特為了辦理設立騎士團的手續,黎明初始便離開多利庫里斯啟程至首都卡利斯。我曾向她提案回程也和去程一樣走空路,但她以「你還有其他該忙的事吧」為由婉拒了。失去品味柔軟蘿莉的機會,我再次感受到莫大的遺憾。同時面對不惜壓抑自身欲求也要顧慮自己的那份溫柔,內心劇烈地動搖了。這陣子艾絲特賢淑過頭,真的很讓人困擾。不再婊子一點真的很讓人困擾。感覺一個不小心就會背叛亞倫。老實說,好想戳戳艾絲特。另一方面岡薩雷斯的話,他說需要兩三天的緩衝期和戰團共享這次委託的資訊,以及做遠征的諸多準備。不如說,我反而驚訝他們光靠那點時間就能整軍完畢。因此,我拜託他們等準備完畢就派人到拉吉烏斯草原來。拜託的同時也將事前寫上必要材料的備忘錄交了出去。預定要在下次和他見面時也將那些材料運送到當地。至於順利達成一開始目標的我,則是早一步邁向現場。驅使飛行魔法,花費單程一小時左右時間迅速飛向草原地帶。「到了……」自空中飄然降落後,以雙腳站上昨夜也造訪過的山丘。我環視起國王給的領地一帶。於旭日東昇之際眺望,大地的光輝黯淡了幾分。如果沒有事前的理解,恐怕沒人察覺得到吧。但儘管如此,發光現象本身沒有變化,只要夜幕降臨就能再次觀察到與昨夜同樣的光景吧。太好了太好了。既然確認光亮依舊存在,今後的作業也能按計劃進行。「……首先得整頓土地啊。」不管怎麼說,這一帶遍地散落著血液肉末。為了將其火葬,我叫出數十顆火球。耳邊接連響起嗡嗡的低沉聲響,魔法陣於草原一頭排列著。將法線對準地平線的另一端,整齊排列著魔法陣。稍遲一些,從其正面綻放出光輝的是球形火焰。個個都是直徑十數公尺的巨大火球。「好。」火球滾啊滾作戰。「慢慢的,慢慢的……」同時轉動排成一列的火球,將先前大戰造成的血肉連同底下沾滿血沫的草木一類燃燒殆盡。由於不耐熱的緣故,全部都很輕易地起火燃燒化作灰燼。向下俯瞰,在火球的滾動下展露而出的是土壤的顏色。作業之際,我沒忘記要在火焰與地面之間空出一些間隔以免地面燒焦。曾幾何時燒掉鑽頭捲和噁長毛的教訓,在現在這個瞬間充分發揮出作用。太棒了。就這樣到達另一頭後,迴轉。利用擦地板的要領替領地各個角落斬草除根。「真爽啊,這個。」有點上癮了。因為提起興致的關係,整項作業僅用一小時初頭便早早結束。隨著鋤草兼清掃工作的結束,修整完畢的長方形一帶顯現出底下的地表。因為附近一帶是平坦的平原,大概也沒必要刻意翻土整地吧。這副光景令人想起住宅區分區販售的土地。不同之處也就有無劃分區域的水泥而已。緊接著,醜男察覺到一件極其重要的事實。「……地面沒有發光耶。」閃亮亮跑哪去了。為什麼。「…………」被火球的火焰燒掉了嗎。不那怎麼可能。那麼,是為何緣故。那個舒適的發光現象正是達成金幣五十枚的最高可能性。不見會很麻煩的。「…………」在火球滾啊滾作戰之後不見的東西有什麼。血肉和雜草這兩個。想當然爾,判斷得出哪邊才是主因。從難以想像前者會發光這點來判斷,發光的是雜草的可能性很高。我走下山丘,用飛行魔法咻往長在領地邊界外的雜草。隨便摘了一根起來仔細端詳。「……這東西,該不會是紫色韭菜吧?」用指尖捏起的發光草是長著紫色葉片的植物。它混在其他雜草之中,散布在各處。「…………」頓時竄過腦海的是艾迪塔的名著《我與貧窮》。紫色韭菜原名佩薩利草的特性是儲存微量魔力。它似乎原本就有從土壤中吸收極微量魔力並儲存起來的性質。老師假設它的色素是源自於魔力的產物,完美辨明出了佩薩利草的性質。以前我在學校的考試中效法老師的想法,做了從色素中抽取魔力的挑戰。另一方面,談到這次的發光現象,估計是同種性質反向作用的結果吧。戰爭之時,我反覆施放治療魔法的魔力微量儲存在紫色韭菜的色素中,作為反覆吸收的結果才會產生出閃亮亮。「…………」也就是說那個療癒閃亮亮的出處不是大地,而是我方才燒掉的雜草,佩薩利草。「怎麼這樣。」我興奮過頭把它們全燒了耶。完蛋感油然心生。因為別說是殘渣,這裡連點灰都沒剩。不過冷靜思考後,我發現這根本不成問題。「不對等一下,反正那草哪裡都有長。」除了燒掉的領地以外,我碰著運氣飛到的邊界之外仍然長著綿延至大地彼端的茫茫草原。宛如素人的性愛自拍般叢生遍野。既然本國這邊被割光了,那只要稍微拿一點普希那邊的過來就好了。對方是鑽頭捲的話交涉的餘地十分足夠。況且,能夠知道沐浴到大量治療魔法後,紫色韭菜就會發出舒服的光芒這件事實屬僥倖。舒服是好事。肯定對身體也有好處吧。治療魔法也是魔法,是魔力,要想注入魔力也可以用治療魔法。一定是。「……喔。」果然還是心有餘悸啊。稍微實驗一下吧。做實驗。「我看看……」卯起來往摘下的佩薩利草施展治療魔法。連打啦。連打。在次數超過三位數左右的時候,紫色韭菜開始散發出薄弱的光芒。果然,直到剛才讓大地閃閃發亮的就是這種草。只要用治療魔法代替魔力注入進去,應該就會變得像是生命藥水一樣。但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效率根本差到不行。僅僅為了讓身體感覺舒服,就得連打上百次治療魔法。想要長出斷掉的手腳,不知道得耗費多少紫色韭菜才行。這個非吸水性的吸魔力性極度不實用。「…………」這麼一想,我雖然在攤販裡看過魔力藥水,卻沒有見過生命藥水的印象。說不定,那方面用途的回復道具並不普遍。就算有解毒或麻醉用的藥草,也不存在能讓人長出被啃掉的手腳的藥草,的樣子。曾幾何時的藥草哥布林給我的也是,頂多就塗抹後能加快傷口癒合的程度。吃下去就能生出手腳的草,冷靜思考後,非常地恐怖啊。反倒是魔法,就有種那啥,因為不帶具體的生理活動,所以比較不排斥的感覺。只要用「那是某種神祕的力量」的說詞勸自己接受就好。「……不好說啊。」儘管是很隨便的假設,但能夠理解。在冒險者公會見識到的超搶手的治療師市場也是如此。想要盡早治療傷口,就得要有會放治療魔法的人跟治療時用的魔力藥水。那就是這世界的規矩。「感覺也滿合理的。」我好後悔沒帶魔導貴族過來。或者艾絲特也行,她大概知道正確答案吧。等黃昏戰團抵達後,去找個人來問問或許也不錯。「…………」只是不管怎樣,現在最該優先的是招攬客人。是月底前的金幣五十枚。「總不可能跟人撞車吧……畢竟這效率太差了。」至少就我逛首都卡利斯的經驗來想,我沒見過藉由沐浴在令人身心舒暢的光輝來尋求療癒的設施。我想大概沒問題。事到臨頭也沒多餘時間改弦易轍了。「……總之先造出建築物吧。」不管怎麼煩惱,終究還是得行動。屬性視窗,麻煩你了。 名字:田中性別:男種族:人類等級:113職業:煉金術師HP:101400/101400MP:220550300/220550300STR:8210VIT:12010DEX:13999AGI:10112INT:16392102LUC:101 好啊,等級果然提升了。多虧在先前的戰爭努力了一番,經驗值入賬了。比以前高了五等左右。跟二位數時候相比,升等速度不甚樂觀。至今仍未見過的經驗值表格看來是呈對數函數啊。儘管如此有個五等的話,現在應該就夠用了。技能視窗,來吧。 被動魔力回復:LvMax魔力效率:LvMax語言知識:Lv1主動治療魔法:LvMax火焰魔法:Lv45淨化魔法:Lv5飛行魔法:Lv55剩餘技能點數:5 剩餘技能點數也確實增加了。要是沒入帳的話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既然確認完技能點數,那就開始配點給決定自己未來的重要技能吧。我就宛若誠心為大考的自我評分祈禱的準考生一般,照往常一樣拼命訴說願望。現在正是學技能的時間。「造土魔法快來,造土魔法!造土魔法拜託了!」祈禱。不斷地祈禱。於是禱告數十秒左右後,哦,叮的一聲來了。肯定沒錯。 被動魔力回復:LvMax魔力效率:LvMax語言知識:Lv1主動治療魔法:LvMax火焰魔法:Lv45淨化魔法:Lv5飛行魔法:Lv55土木魔法:Lv5剩餘技能點數:0 土木魔法啊。和我訂的貨有點差異。恐怕是以地面與樹木為對象,帶有這類意圖的大地之母系魔法吧。雖然名字隱隱散發出肉體勞動的臭味,但我現在想要的正是它的效果所以也無可奈何。就這樣吧。話說回來,重新端詳後,淨化魔法Lv5真是傷啊。浪費點數的感覺不是蓋的。過去使用過的場景只有驅趕幽靈模式的艾迪塔老師那一次。不過現在懊悔也沒用。好想被老師逆強姦。總而言之,現在先來摸熟土木魔法。「要上嘍,石牆!」伴著那樣的吆喝聲,同時奮力甩下手臂。接著視線前方的大地上浮現出了魔法陣。剛這麼想時,與自己同等尺寸的石板嘰地長了出來。大概就像石碑那樣。「挺能幹的嘛。」有好好地出現。而且比想像的還有牆壁的感覺。乍看的感覺像極了水泥牆。就算用指甲試著刮了下表面也不見任何塌陷的跡象。反倒是我的指甲缺了一小角。既然這樣,那就用腳底踹看看。我踹我踹。流氓踢。石板似乎根深蒂固的樣子,用腳踹也是紋絲不動。反而是我踢下去的腳痛了起來。因為等級比火焰魔法那些低很多,我本來還很不安,不過這樣的話應該承受得住我所設想的用途。「……感覺挺不錯的。」既然都確認完性能了,那麼事不宜遲,開始真正的作業吧。用飛行魔法漂浮上空,飛到似乎是我領土的草原中央,接著像是要將附近數公頃覆蓋住一般造出與剛才相同的石碑。再來將使人聯想到正方形盒子的牆壁拉到十數公尺的高度。起初我是打算覆蓋整個發光範圍。只不過在失去閃亮亮大地的現在,這種程度也相當足夠了吧。無謂地擴展規模卻不能充實內部設施,反過來只會顯得寒酸。其中的兩個地方,分別面向佩尼帝國一側與普希共和國一側的牆壁,一樣用土木魔法縮起一部份。接著縮起數公尺寬的牆壁。取而代之在被切斷的部分再次立起稍粗的圓柱型石碑。如此一來,連結牆壁內外側的門就完成了要是再讓士兵站在兩側,看起來大概就有那個感覺了吧。「比我想的還不錯嘛。」感覺有點開心。用火球燒草的時候也是,我真的很喜歡這種工作啊。「好,再來要造路嘍,造路。」趕緊動工吧。我讓身體維持浮在空中的狀態,再次發動土木魔法。這次是高度僅數公分,不像牆壁的石牆。只不過,厚度有數公尺,並且讓這石牆宛若萬里長城般一直線綿延下去。緊接著以線對稱的形式連結架設好的兩道大門,這樣就蠻有道路的感覺了,真不錯。把這當作主幹道,以同樣的要領造出樹枝狀的道路。我的心情就像是在電腦遊戲裡建造小鎮一樣。超開心。「來─來─好。」因為是由超出本人想像的乾淨石牆造出來的物體,心情也隨之愈發爽快。能夠親手輕易製作出自己想像中的事物,這份幸福感令人十分陶醉。那麼,道路鋪完後,再來換水井了。要聚集人群,沒水可無從開始。畢竟我的領土裡沒有河川流淌。如果無法以水井供水的話,就不得不從其他人的領土調度水源。在這一帶是草原的時間點上,我相信地下多少會有水流的。「拜託了,出來吧……」洞。要挖洞。我祈求似地呢喃土木魔法。「掘地!」大概有那樣的魔法吧,立馬來實踐看看。拜託了,井水。沒有你就不能開始了。在我正面數公尺遠的地點,魔法陣浮現而出。和石牆不同的圖樣。我以祈求般的眼神凝視後很快地,描繪的幾何學圖形中央嘩的一聲塌陷了下去。尺寸大概是三十公分的四方形。總之挖洞魔法成功了。不過,我要的是更之後的結果。「…………」靜靜凝視一陣子。心臟因緊張而加速跳動。魔法陣依然散發著光輝。然而,除了地面開了洞以外並無其他反應。唯有MP不斷微量消耗著。「……不行嗎。」究竟挖了多深呢。從地上無法做確認。雖然感覺挖到相當的深度了,但實際上如何呢。至少在日本,掘井作為成功報酬型的行業是成立的。深度不到一百公尺就出水,看來多半都是妓女。到底是多淫亂啊大地。「再等看看吧。」我望著深深陷下的洞待機。異世界的大地敏感度或許和日本不一樣吧。地底下的構造與我們地球相異的可能性十分地高。再說在存在著魔法這種異想天開的東西的時間點上,各種物理定義是否存在也很叫人懷疑。「…………」愈是思考,愈發感到不安。快點,快點出水啊洞洞。大地之母產生的愛的汁液。人類正是天生的舔陰士。咕嚕咕嚕。「唔……」來了,能感覺到洞洞深處在蠢蠢欲動。剛這麼想的下個瞬間,噗唰一聲,猛烈傳來大地小姐高潮的捷報。「好燙!」潮水淋上了我的臉。好熱。是熱水。我落得反射性地用飛行魔法後退數公尺的下場。同時不忘使用治療魔法。趁早治療被燙得火辣辣地發疼的皮膚。「唔喔喔喔喔。」從眼前洞穴噴發出的熱水似乎不是暫時的現象。醜男眺望的前方轉眼間變得更加激烈,開始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噴出的高度到達數公尺高,完全是噴水狀態。不妙。這個要怎麼辦。「喂喂喂……」以猛烈勢頭湧現的熱水到底該怎麼處理才好。再這樣下去,我難得造好的路都要濕了。怎麼這樣。可惡。我不要。雖然離完成還很遙遠,但內心已經開始湧上感情了。總之也只能先蓋上蓋子吧。「石牆!」因應和風臉的呼喊,較粗的石壁為了覆蓋噴發熱水的洞穴而從地面冒出。與其說牆壁,更像用在大型建築上的四角柱。就像用衛生紙塞住鼻孔來應對流出的鼻血一樣。熱水就鎮壓在那下方。「……停了嗎。」我試著等待片刻也沒感覺到要再度噴發的動靜。太好了。只讓危急存亡的洞穴周圍累積稍大的水窪就解決了。這點程度的話,用火球稍微烘一下大概很快就會蒸發,回復到原本的模樣吧。話說回來,原來水井會噴得這麼激烈啊。不對,這種情況應該是溫泉吧。「…………」溫泉。全裸。混浴。縫縫。「……可以,太棒了。」明明等級提升LUC下降,我的運氣卻挺不錯的。大地正在引導處男到達縫縫。這不去不行。我當初的預定是桑拿或按摩之類的服務。最初期的點子是運用自己範圍治療魔法的全身護理設施。自從在當地目睹佩薩利草的光輝後,就變成運用那治癒效果的休憩空間。無論哪個都是以療癒系娛樂設施來做短期決戰。類似將都市的部分空地用於活動的感覺。在大樓重建的數週到數個月期間,架設包月的停車場,舉辦拉麵博覽會,或是用作生存遊戲的場地。不是有那種作法嗎。因為資源和人口都為零,我只能用娛樂設施召集人群。幸虧這片草原的交通便利。從多利庫里斯坐馬車一天。從鑽頭捲的城鎮坐馬車半天。順帶還是兩國為數不多的邦交路線。我認為這點子絕非不可能。再加上現在有溫泉湧出,除了當初的預定,多出了溫泉事業這出色的靠山。當然,我的目標依舊是將紫色韭菜和治療魔法組合起來的療癒效果。就讓我把貧民的沙拉化作新型入浴劑吧。使用奧義的時刻終於來臨了。『鑒於水源汙染問題,請勿將毛巾泡到浴池當中。』想到這說法的人根本是天才。人們在溫泉面前將會遮掩性器的手段。「這得加油了。在談啥貴族之前,身為男人不努力不行。」澡堂。要建澡堂囉。「石牆!」我精力充沛地吼道。像是要回應這句話似的,牆壁從地面竄出。以溫泉湧出的地點為中心,用石壁包圍一百平方公尺左右。比先前建的外牆規模小了一點,高度約五、六公尺。將其中一邊牆壁打掉一部份作為出入口。建築物的圍牆完成。「再繼續石牆!」從包圍四周的牆壁上緣進一步讓石壁延伸。九十度,加上準確的角度覆蓋上方。很快地陽光被遮掩,數秒後響起了石頭與石頭摩擦的沙沙聲響。從其中一端伸出的石牆完美無缺地堵住原本通風的頭頂。石牆天花板完成。「沒窗戶的話,就算是白天也會很暗啊……」我將出入口以外的幾處設為窗戶,在牆上開出四角形的洞。陽光從外頭射入。還算像樣的會議室般室內空間就此現身。本來只是為了度過難關而想出的辦法,沒想到成品還不差。類似水泥的石牆質地就像設計師公寓的無加工牆壁一樣令人雀躍不已。「很好很好,來做浴池嘍浴池。」形形色色的情緒都高漲了起來。創作熱情不斷湧上心頭。非常情色的感覺。
*
【蘇菲亞視角】近來,學校正舉行著名叫學技會的文藝活動。要問那是什麼樣的活動的話,好像是魔法相關事物的發表會。主角不是學生而是手執教鞭的各位老師。作為教職員在校內任職的各位貴族將在這一年一度的場合中發表自身的魔法研究成果。我工作的校園除了學校這個定位之外,似乎也具備著魔法研究設施的一面。關於學技會這項活動,除了以老師們為主角這點,主要目的大概是為了符合後者的涵義吧。根據我聽到的細節,在這個集會中評價不良的教職員似乎會被學校炒魷魚的樣子。因此平時站在考驗學生一側的各位老師在面臨這項活動時,每個人都會拚上老命。感覺就像是老師們的考試。「…………」若說我有疑問的話,唯有一點,那就是在如此大規模的場合中,為何不過是一介女僕的村姑會一起陪同在場這件事。更讓人困擾的是,還被帶到貴賓席這般高級的地方。貴賓席設在與一般觀眾席不同的地方,裡面擺有數人份的豪華座椅,是一間洋溢著高級感的房間。正面裝設了類似大型窗戶般的玻璃,讓人可以從劇場上方欣賞舞台,不會被其他客人的頭擋住視線。現在台上正好有教職員在做發表。老實說,他在滔滔不絕地講什麼,不學無術的我根本一竅不通。「…………」好可怕。總之就是可怕。事情的開端是今早的清晨。法連大人蒞臨了學校的宿舍。他要找的人不出所料,是我的主人田中先生。可是,田中先生從昨天起就沒有回來。我告知這件事後,法連大人露出了複雜的神情,過了一會兒後,他下達了要我同行的命令。我鼓起勇氣向他詢問理由後,他回答我:「你在的話,那傢伙也不會缺席的」等等。和平常一樣的模式呢。被田中先生連累了。我受到田中先生牽連了。『陰性反應式?……無聊透頂。…那種反應根本傷不到我一根寒毛。哦?會連鎖?……哼哼,不管怎麼連鎖都是杯水車薪啦。終歸只是人類的小聰明。』我隔壁的座位上有龍小姐。再隔壁也有以前來宿舍拜訪過的精靈小姐的身影。並且,龍小姐隔著我的另一側,不知為何連佩尼帝國的公主殿下也蒞臨到場。然後,除了我以外的每個人都專心聽著台上的發表。「…………」肚子好痛。肚子非常非常的痛。每當周圍的人活動身體、清喉嚨的時候,腹部便隨之一陣一陣地傳來痙攣般的鈍痛。我能感覺到在鄰近最終防線的地方,水分和顆粒聚集而來的波動。『……喔?利用溫度差?果然那種程度就是人類的極限啊。在本龍面前都是白費工夫。可悲!真可悲啊!渺小的人類們!』屁股也好痛。屁股非常非常的痛。我已經跑了廁所無數次,屁股的洞火辣辣地發疼著。我在這裡借用的設施也準備了相當高級的紙用以清潔下面。紙非常地柔軟、輕盈。可是,即便如此仍解決不了反覆下來的疼痛。『哼,果然無聊透頂。那點魔力是能幹嘛。這樣看來,上一個人的發表更適合你們這群弱者。愚蠢的傢伙。』龍小姐從剛才就一直喃喃自語,說個不停。好可怕。請你稍微安靜一點。「……田中先生,請、請你快點回來。」我的身心要到極限了。我並非要說給任何人聽,只是道出祈禱般的低語。這種仰賴他人的態度或許不太好吧。我的背後傳來了氣勢十足的開門聲。嚇了一跳的我回頭查看狀況後,發現法連大人的身影出現在那。法連大人踏入貴賓室的同時大聲質問我。「女傭!那傢伙回來了嗎!?」像這樣被他質問的狀況大概有半刻鐘不見了吧。每當發表者交替時,他都會回來探望情形。「沒、沒有!他還沒有回來。」我慌張地從椅子上站起,回答他的問題。腋下已經濕成一片了。汗水氾濫成災。女僕服以白色為基底的設計真的幫了我大忙。若某天變成灰色等顏色的話,我的少女心就要支離破碎了。「……是嗎。」法連大人聞言露出莫名遺憾的表情。他很中意田中先生呢。我懂的。可是這跟我沒關係,所以希望你能盡快放我回宿舍去。「第一天程度低的發表確實很多。希望他沒因此失望才好。」「…………」「啊啊,光是想起來就讓人煩躁。果然無能之人就該趕快除掉。往後我不會再猶豫了。絕不會、絕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第二次……」「……那、那個。」未曾謀面的貴族因為田中先生的關係陷入了失業危機。就在前天,田中先生似乎和現在的我一樣造訪了這個場合。因為他在中途離席的緣故,法連大人才會如此焦慮吧。我在移動到會場的馬車中,連同學技會的概要一起請教過法連大人這一連串事情了。這位大人會顧慮他人到這種程度是非常少見的事。「剛才我也說過了,要是那傢伙來的話就立即通知我。」「好、好的,屬下明白!」我深深低頭鞠躬。接著,法連大人迅速離開了貴賓席。宛如暴風雨一般的人呢。當我抬起頭時,門已經被關上,走廊的另一側響起了腳步聲。那道聲音也馬上變得輕微,聽不見了。呼地輕聲嘆了口氣後,我在原本安排給我的椅子上就座。然後像是抓準了時機,下個人的發表開始了。「接下來請容本人,莉迪亞‧南努翠來做發表。」這聲音和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啊啊,是那個。以前,我被莎布莉納小姐找去的時候,在回去的路上聽到的名字。「今年學技會中我將發表的成果是,蘊藏著將本國魔法戰力提高數十倍可能性的物品。各位來賓若能陪同我到最後,將會是我最大的榮幸。」到目前為止也有不少上台的人誇下海口。但是,剛才的開場白與他們相比更是誇張。數十倍聽起來真厲害。即便是連魔法的魔字都沒理解的我也稍微提起了興趣。很自然的,我的眼睛和耳朵都朝向從貴賓席窗框下望便可看見的舞台。站在舞台中央的是年齡約三十五歲左右的女性。不用說,和其他教師一樣是貴族。「從結論來說,我將展示給各位的研究成果是新型魔力溶液。並且價格相較於以往更加便宜,且能夠大量生產,此外,按照至今的基準來看,效果媲美中級。」因應貴族發表的這句言論,觀眾席開始躁動起來。看樣子果然是很厲害的發表。「哦……」貴賓席中也響起了感嘆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是隔著龍小姐,離我兩個位置的精靈小姐。她那對瞇細的眼眸緊緊盯著舞台上的講者不放。她的嘴角浮現些許笑容,然而,說得再好聽也看不出笑意的表情十分恐怖。同時那凜然的側臉也莫名地帥氣。她的外表比艾絲特大人年幼。不過,由於她出身於精靈一族,因此實際年齡恐怕在我之上吧。說不定還比舞台上的講者年長。我聽說精靈因為非常長壽,所以身體成長也相當緩慢。同為女性,實在令人羨慕。「請看這張圖。」舞台上準備了一張巨大的圖。圖中畫有上下左右的軸線,在那上面則畫著稜稜角角的折線。這條線由左朝右前進,並且漸漸地由下往上偏移。「縱軸是我所開發的媒介的含量上限。我針對這個媒介的素材進行了特殊的處理,使得媒介的魔力含量上限產生飛躍性的成長。該數值如我剛才提過的,最終將達到以往的中級程度。」南努翠大人論述的語調十分輕快。「接著,請看這張圖。」台上又增加了一張圖。這張也和剛才掛的圖一樣有稜稜角角的線。「顯示在這張圖上的是滲透性。在經過特殊處理後,我也確認到媒介的滲透性呈急速上升的現象。同樣的,這邊作為魔力溶液也達到了中級的數值」她用手指著圖形做解釋。宏亮的聲音響徹整個會場。感覺好帥。「那麼,這個溶液的材料究竟是什麼呢?」南努翠大人以挑釁般的語氣對會場發問。聽見這句話的諸多來賓紛紛回應問題。連我這種女僕都感覺很厲害了,想必對其他與會者來說,這是格外引人興致的發表吧。台下提出了相當多的回答。滿意地眺望完那副景象後,南努翠大人道出了正確答案。「恐怕出現在各位的心中的是非常昂貴的素材吧。想必也有許多人連想到獨角獸之角或莉蘿塔草等素材。但是都不對。作為這個溶液原料的素材是──」停滯些許後道出的是,我和我的耳朵都有印象的名稱。「佩薩利草。」耳聞南努翠大人在台上的說明後,所有人發出了超乎以往的喧嘩聲。喧鬧聲四起,一瞬間會場內吵得沸沸揚揚。人聲鼎沸,指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哦……注意到那根草的性質了嗎。挺行的嘛,那女人。」精靈小姐也在貴賓席上闡述想法。『哼,魔力什麼的自己就會回復了。辦不到的傢伙就去死吧。』龍小姐一如往常。至於我的話,完全無法理解。雖然我不知道詳細情形,不過看樣子那是項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發現。「肅靜!」舞台的角落,坐在議長席上的法連大人大喝一聲。他是什麼時候回去的。明明年紀不小,走得卻很快呢。「南努翠準男爵,繼續你的發表。」「是。」在法連大人的催促之下,南努翠大人繼續她的演講。「作為我理論根本的是佩薩利草的色素。透過極其平凡的手法精煉出這個色素,便能導出具有剛才那般性能的魔力媒介。那麼,接下來請容我實際展示那項過程給各位看。」每當她的話語傳入耳中,觀眾們便隨之騷動。「首先將佩薩利草放入燒瓶中煮開,使其充分加熱。接著開始蒸餾含有色素的汁液,但是蒸餾時要用火球的火焰烘烤。自此,佩薩利草的色素將開始產生反應……」再一次的,貴賓席上的精靈小姐心感佩服地發表意見。「沒想到人類的貴族會探究出和我一樣的方法……」回想起來,田中先生經常說她是他優秀的煉金術師老師。我也有印象他和我說過,治好公主殿下病狀的藥水配方原本是這位精靈小姐發明的。想必她是位非常傑出的煉金術師吧。「佩尼帝國最高研究機關的名號確實當之無愧啊。」連那麼偉大的人都深感佩服,這肯定是場十分出色的發表。如果沒有在事前聽見內情的話,我想自己也會坦率接受這件事吧。「不過,從使用火球烘烤的手法來看,我的理解似乎領先了一步呢。嗯,我的知識也還有可取之處嘛。哼哼哼。哼哼哼哼。」精靈小姐似乎很開心的樣子。鬆弛下來的柔軟臉頰相當惹人憐愛。她的表情相當豐富呢。「然後以剛才得到的液體為材料繼續加熱,抽取出化作粉末的色素。以卡斯果為觸媒將這粉末曝曬在高壓之下。如此一來,最終得到的固態佩薩利色素將變成這樣。」她從懷裡緩緩拿出剛才的拇指大小顆粒物。所有人的意識一同集中到那邊去。「至此,我來舉一項我認為這溶液優秀的原因,那就是運輸方便性。本來,魔力藥水一般而言都是以液體的形式來運輸,但這邊則能夠以固體的形式攜帶,並在卸貨處或當場溶入水中使用。」她將手中的顆粒物丟入手邊的燒瓶中。「加水引起最後的反應後,溶液就此完成。」隨著顆粒物被丟下,燒瓶內側可以看見泡泡冒出的反應。「那麼,開始注入魔力吧。」南努翠大人對著燒瓶舉起雙手。估計如她所宣言的,是要注入魔力吧。會場內開始響起類似某種魔法詠唱的低喃聲。與此同時,液體開始頻繁冒出泡泡。就像是水被煮沸一樣。接著液體進一步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輝。「…………」這一連串的步驟持續了好一陣子。不久後,燒瓶恢復到穩定狀態。確認完光輝收斂,南努翠大人放下手後,直到剛才還是藍色的液體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苔綠色。乍看的感覺就像茶一樣。「好了,這正是完成品的魔力藥水……」她環視整個會場,接著述說下去。「在場有哪位有勇之人,敢在觀眾的面前服用這瓶源自貧民沙拉的藥水呢?方便的話,希望你能報上自己的名號。」要是說出那種話的話,在我所知範圍內,在場毫無疑問會有一位大人舉起手來。啊啊,手馬上就舉起來了。不帶一絲聲響,立刻舉了起來。「拿來這邊。」「哎呀,法連大人。本人由衷感謝理事長願意以身作則。」「我嚐嚐……」充滿燒瓶的綠色液體,往法連大人的喉嚨流淌而入。入口的那個瞬間,他的表情扭曲成極度可怕的模樣。但是,他不曾挪開嘴巴,一口氣將液體喝乾。該不會,味道非常的糟糕吧。最後,法連大人將喝完的燒瓶放在手邊,開口說道。「……確實你的話沒有一絲虛假。」用手背抹去沾在嘴邊液體後,他淡然地繼續說。「本次發現蘊藏著將本國魔法戰力提高數十倍的可能性,這個說法我也同意。嗯,著實是項出色的研究。」就此,會場內響起了喝采聲。唔喔喔喔喔喔的感覺。非常厲害。感覺連空氣都在嘎啦嘎啦地振動。「以上是本人莉迪亞‧南努翠的發表。」南努翠大人鞠躬的同時,會場給予她如雷貫耳的掌聲。啪啪啪,近處也能聽見清脆的掌聲,我不著痕跡地移動視線後,那裡有著精靈小姐的身影。「原來如此,透過將卡斯果作為觸媒加壓和再次加水來提高含量上限啊。沒想到那樣的手法能夠提升效果。單純卻極為有效。太出色了。我的創作熱情從沒被刺激到這種程度過啊。」百花齊放的笑容。儘管如此,她那莫名帶有挑釁的語氣聽起來相當開心。她肯定是發自內心愛著煉金術吧。我不由得產生這樣的想法。另一方面,台上的兩人仍進行著對話。「但是,味道糟透了。關於這點需要盡早做改善。否則實在難以實用化。」「是的。如您所言。各位同仁,請再一次為親口確認成果的法連大人獻上掌聲。」莉迪亞小姐非常擅長發表演講呢。受準男爵的地位所限,她那激進的言行可能會引來其他貴族的反感,然而她卻在最後藉由擁戴法連大人順利迴避掉那樣的事態。受到讚揚的法連大人也非常高興的樣子。就發表來說,想必稱得上是大成功吧。對於知曉背後諸多隱情的自己來說,心情有些複雜。不過,由於對手是貴族的緣故,縱使我如何傾訴也無法與之抗衡。身為平民首席代表,就該老實拍手目送她的成功。「…………」看見真心感到欽佩的精靈小姐,讓我心生愧疚。她現在也用閃閃發亮的眼睛注視著舞台。宛如收到父母買的新玩具的孩子一樣。看起來就像個外表與年齡相符的小孩。她的根本部分肯定很純真吧。同時,她的那種性格也刺激著我最自卑的部分。讓我好生嚮往。「南努翠準男爵,實在是場美妙的發表。」她的發表在法連先生大力讚賞後,以空前的盛況落下了帷幕。
*
【蘇菲亞視角】「真是場傑出的發表。你不覺得嗎?」來訪貴賓席的法連大人道出的第一句便是如此。從中可窺一絲興奮的模樣非常有法連大人的風格,不知怎的,我的內心因為這件事實而鎮定了下來。然而,我僅是一介女僕,同時也是魔法的門外漢,因此只能不知所措地從座位上彈起。接著,代替我應答的是隔壁兩個座位上的精靈小姐。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站起身子並走到這一邊來。由於她的座位處在房間深處,因此她是來到出入口一側。「嗯,方才的發表確實不錯。」看來除了田中先生之外,她也認識法連大人的樣子。她深深頷首給出同意。「開場時說的魔法戰力等言論也絕非誇大其實。經過連日的發表,我看過無數相似的言行和拙劣的理解,不過看樣子仍有為數不多的傑出探求者設籍於學校啊。」她述說的語氣中帶著相當的滿足感。演講當中也頻頻點頭。由於對方是貴族才如此奉承,似乎也不是那樣。大概是興奮不已的關係,她的口氣也變得十分隨意。說不定她是那種一旦沉迷於事物當中便會看不見周圍的類型。聽講的途中也非常地專心致志。這就是所謂的專家風範吧。畢竟對方是那位法連大人,我想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你看得出來嗎?這所學校的水平。」「你特地為我準備座席,我還這麼說或許很沒禮貌,但老實講,這間學校的發表不如學園都市。又或許是我所耳聞的風評已經過時吧。儘管我的專業是煉金術,我仍看見了許多可以反證的論述。」「是啊,正如你所說。說來慚愧,教師的資質年年都在下降。如此一來很自然的,請教他們的學生也會產生同樣的狀況。最終將會走向學生將此處誤會成社交場合的下場。」不如說,反倒是法連大人對精靈小姐心懷歉意。這位大人還是對魔法一往無前呢。將平民視作同等對象來交談的貴族非常少見。「佩尼帝國特有的衰退,或許能這麼說吧。」「嗯。考慮到這個國家的背景,這大概是無法逃脫的宿命。相較於世間傳說的規格與評價,研究的水平遜色許多。儘管投注了相當額度的研究資金,得出的成果質量卻逐漸下降。實在是諷刺啊。」「我在前天的問候中,聽說你是這裡的理事長?」「正因如此,我才想盡可能在自己這代挽回學校的名聲。」「……是嗎。」兩人之間散發出的氣氛好像不是很好。女僕還是退後半步,拉開距離吧。另一方面,精靈小姐為了修復氣氛,試著改變話題。「不過,那啥。雖然處在那樣艱辛的環境當中,剛才的發表真的相當出色。只要剛才展示的性能得到合理評價的話,應該能馬上實用吧?」「嗯。關於那點我也十分滿意。只要找出辦法解決味道的問題,應該就能立刻進入量產程序。我打算向陛下索取費用。估計不會被拒絕才對。」「確實佩薩利草的腥味十分難處理。我是認為精煉成粉的過程中多少有所減輕,但實際又是如何?以你這位親口嘗過的人來看。」「味道還是相當重。考慮到緊急情況下的攝取,不做處理不行。」「這樣啊……」轉眼間,他們開始了魔法討論會。多虧於此,我似乎可以不用應付法連大人了。謝謝你,精靈小姐。「這次有幸受到招待。非常感謝你。」「既然是那傢伙的熟人,我隨時歡迎。」「是嗎。也得跟那個男人道謝才行啊……」精靈小姐的眼睛望向遠方某處。法連大人對著那樣的她繼續說道。「話說,他還沒回來嗎?」看樣子他的意識仍向著田中先生。居然無視大貴族的邀約,我的主人到底在哪裡做什麼啊。田中先生明明乍看之下給人一種好吃懶做的印象,可是一個不留神卻又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你是指那個男人的話,他一次也沒露過面。」「是嗎。還沒回來啊。」向精靈小姐確認完後,法連大人轉身面向我。果然還是來了。法連大人好可怕。對不起。「宿舍那邊也是從前天中午就沒回來對吧?啊,這麼說起來,和他一起前往城堡的理查的女兒呢?只要問她不就能輕易知道他的去處?」「非、非常抱歉。關於這點,艾絲特大人也從前天就不在宿舍……」「一次也沒回來過?」「是的,沒、沒有回來。」他們兩人一次也沒回宿舍這點千真萬確。因為我這位留守房間的女僕不分晝夜地親眼確認過了。從早到晚一直在客廳滾來滾去,非常的舒服。「…………」說不定,田中先生終於和艾絲特大人發動戀愛革命了。可能性很高。最近這陣子艾絲特大人追求得特別激烈。我如果是男人,絕對撐不到一天。艾絲特大人是位非常出色的人。「算了。等他回來後,你馬上來聯絡我。」「好、好滴!」我奮力點頭回應。舌頭會很自然地打結大概是平民的天性吧。在結巴的我和法連大人的身旁,精靈小姐喃喃說道。「不過,除了我以外居然還有人著眼於佩薩利草色素,這實在讓我大吃一驚。更別說對方是設籍於王立學園的貴族。我以為就算真的有人想到,那人也會是平民的說。」「喔?沒想到你也做過相同的研究?」「有一點你可以告訴那位講者。在蒸餾佩薩利草色素這個步驟中,用火球烘烤這說法並不妥當。色素絕對不是對熱量產生反應。產生變化的起因是在冷卻的同時所施以的火球的光。」「……原來如此。」「但在結晶化之後,以卡斯果為觸媒加壓和再次加水使含量上限提升的嘗試,確實是奇蹟般的發現。沒想到那樣的手法能使效果上升。儘管單純卻極具效果,這份發想相當出色。」「使之產生反應的不是熱量而是光嗎?」「沒錯。是光。熱量反而會抑制那個效果。我也相當自豪自己能夠察覺到不該加熱而是該照光這件事。我也驗證過了,不會有錯的。」「……植物色素的源頭是光啊。原來如此。這可真有意思。」「你有興趣嗎?」「不可能沒有吧?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和那個人準備席次。」「唔、呶……席、席次,是嗎?」「有什麼不便嗎?」「沒有,雖然沒有不便……但那個,就是……」「就定在明天晚上吧。不介意吧?」「……我、我知道了。」法連大人以猛烈的氣勢不斷進逼。與此對照,精靈小姐在話題轉變為席次等等的當下,臉色變得相當緊張。一方面毫不客氣地與身為大貴族的法連大人交談,另一方面卻又因為要與位階較低的貴族同席而緊張,不知道這是個怎麼樣的心境。她是不是很認生啊。「………」還有,法連大人從剛才和精靈小姐交談的時候就一直在偷瞄龍小姐。明明正在談論他最喜歡的魔法,他卻對其他事有所意識,讓人有種莫名的新鮮感。即便是名震首都卡利斯的魔導貴族,果然也會害怕龍小姐呢。而那位龍小姐則什麼都沒有察覺,正在啜飲從貴賓席專屬的女僕小姐那拿到的果汁。我好羨慕她那種我行我素的感覺。非常地憧憬。
*
自我來拉吉烏斯草原後,已經過了好幾天。剛來的時候,草地樹木綿延到地平線的另一端。但是現在,現身於這片草原中的是以十幾棟為一群的建築物。石造建築櫛比鱗次,宛如我還在唸書時在歷史教科書上看到的歷史古蹟一樣。「讚啦……」自然而然擺出了勝利的姿勢。因為造物者是我,就是本人我啊。乍看之下,就像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摩亨佐達羅。只會出現在國營電視台的歷史類節目中,靠現今的電腦繪圖才還原得出的建築群,現在就在浮在半空中的我腳下,被高聳的牆壁圍著。這就是我從前天不眠不休持續幹活的成果。用治療魔法掩飾身體疲勞而完成的突擊工程。「……不妙。成就感真不是蓋的。」建築物牆上的出入口和窗戶只是我在石牆上開的孔。屋頂沒有傾斜而是與地面水平。為了確保光照,大多數建築物都是設有中庭的口字型。整體上散發出濃濃的史前感。話雖如此,各處都鋪有地下水管,同時設置了地上水道。費了我不少心思。這全都是我發揮創意用土木魔法讓石牆又凹又凸的成果。舉例來說,要做管子的話,就先生成細長的石牆,接著按照製作窗框的方法,把石牆的內側從一端凹向另一端。重複這樣乏味的作業幾天後,出現在醜男面前的就是精緻的浴缸和從那延伸而出的排水管。建築物的室內也鋪設了地板。不用說,是石牆製的。工程內容是讓石牆大範圍突起到稱不上是牆的高度。不過,唯有幫浦的部分怎麼也沒辦法處理,所以我事前寫在給小岡的購物清單上了。「…………」親眼目睹到自己的成果,真是感慨萬千。認真有種石牆打天下的預感。土木魔法不是白叫的。至於我一開始建的牆,裡頭建的十幾棟建築物全都是澡堂。我在一半口字型建築的中庭裡造了大型浴池,並且從噴發的泉源引來熱水弄成露天溫泉。剩下一半則是室內溫泉。礙於無法準備玻璃窗,只好把窗框弄小一點。如此一來,室內當然會呈現微暗的模樣,營造出妖豔的氛圍勾人情慾。室內溫泉就決定是混浴了。不用說,這裡沒有什麼淨化設備,所以都得靠源泉排水。溢出的溫水則經由地下水管運輸到附近的河川。連同附設廁所中的穢物一起,任憑水流載浮載沉。預料之外的清洗方式讓我想起曾經的牢房生活。當時的經驗我有好好活用喔。順帶一提,河川是我擅自拿普希共和國的來用。之後有很高可能性會被找麻煩,不過現在先撐過這一個月最重要。大不了,再叫克莉絲汀去鑽頭捲重建中的城裡玩就好了。「……越來越覺得貴族怎樣都好了啊。」建石牆超開心的。在和風臉心中超越了火球的地位。這魔法根本創意十足。有種當上建築開發業者的感覺。這才像男人的工作嘛。「再擴建一下規模吧……」我一開始造的牆壁內側已經被建築物、道路和廣場填滿。可是,要打掉難得造好的牆也很浪費。乾脆再造幾面牆,把現有的牆壁跟建築物整個包住好了。像要塞都市那樣層層包圍的高牆,聽起來不是很帥嗎?「……那樣的話,果然貧民窟必不可少啊。」當我知道情色RPG的城鎮地圖裡沒有貧民窟的時候,那份絕望感可不得了。樂趣整整少了九成。我不希望讓這座城鎮的客人感受到那樣的悲傷。我想要他們將未經世事的美少女在貧民窟中被輪姦的姿態映入眼簾,化作每天的精神糧食。「好了,上工吧。」我的內心充滿了幹勁。現在的話,要我並用治療魔法熬個三四天根本綽綽有餘。我驅使飛行魔法飛往牆壁的外側。接著,在那裡遭遇到我很熟悉的人。「喂、喂……田中先生,這到底是……」「哦,岡薩雷斯先生。多謝你長途跋涉到這。」「這裡是拉吉烏斯草原沒錯吧?我以前來的時候還沒這牆壁啊……」岡薩雷斯仰望高聳的城牆大驚失色。他所率領的各位黃昏戰團成員也和他一樣,目瞪口呆地站在旁邊。看樣子他帶了相當多人過來,近兩百人的軍隊嘴開開地站在牆壁前。看見他們做出那種反應,心裡好爽。你們就好好看和風臉工作時的英姿吧。「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們到裡面看看。」「裡、裡面還有嗎!?」「對。要是各位能喜歡的話,那再好不過。」從他後頭的馬車隊來看,他似乎有確實把我訂的貨運來。獵龍行動中賺到的兩百枚金幣,除去要給黃昏戰團的一百枚酬勞,剩下一百枚則充當了建材資金。以窗框、架子、桌子和沙發等家具為首,再加上剛才提過的幫浦一類以及毛巾和肥皂等消耗品有大量的需求,而我將採購和運輸的工作統一交由他辦理。「請往這邊走。」「喔、好。」我帶著黃昏戰團一行人,從正門往牆壁內側走去。
*
「你這人實在是個不得了的魔法師啊。」在我導覽牆內風光一陣子後,岡薩雷斯喃喃說道。「能讓岡薩雷斯先生你這麼說,就表示有可能達到月底前賺到五十枚金幣這目標吧?」「……是啊。」我們交談的場所是牆內眾多室外浴場的其中一座,裡頭也設置了特大型浴池。多虧幫浦和技術人員的到來,浴池內注滿了溫泉,裊裊蒸氣從水面升起。名符其實的第一間澡堂。接下來就要袒裎相見了。岡薩雷斯運來的建材中也包含衣服一類。多虧於此我們才可以不必煩惱替換衣物的事,馬上泡到浴池中。總而言之,現在是和匆忙趕來的黃昏戰團一同入浴的時間。時隔數日終於能洗澡了。只不過因為戰團成員實在太多,部分同伴四散到其他建築物去。害得數座浴池全都被肌肉棒子奪走了處女。我的心有點難受。「雖說你突然給我們看這麼多東西,但我們來這到底要幹啥好?」「我想拜託你們的工作大致分成三項。首先是將我建造的房屋整修成適合人類生活的模樣。像是在用水處裝設幫浦,還有在房間出入口跟窗戶安裝門框、窗框。」「你這房子看起來完全是用石頭做的。造得可真牢固啊。」岡薩雷斯望著充滿蒸氣的浴室說道。他嘴巴還真甜。「另一項是從多利庫里斯運送物資過來。這跟第一項工作一樣都是為了讓人能夠生活。我想請你們到多利庫里斯採購必要的日用品和消耗品,送到這裡之後分配到各個地方去。」光靠這次搬進的建材恐怕還不夠。城鎮規模還會繼續擴大。資金上有一百枚金幣,我想至少到月底前都不會用完才對。「……你真打算當作城鎮來經營嗎?」「與其說城鎮,不如說娛樂設施吧。我預定將這裡打造成佩尼帝國與普希共和國往來的宿驛鎮。短則當日來回,長則數日,讓來者都能盡情享受。」「這樣啊。可是不會有問題嗎?我們才剛和普希打過仗吧。不會有啥流言蜚語嗎?最糟的情況下,對面說不定會來找碴啊。」「關於這點,我自有辦法。」「是嗎?既然田中先生你都這麼說了,我就信你一次吧。」明明對黃昏戰團來說,信賴是最該戒備的部分。他卻願意無條件信任我,真的是感激不盡。「很感謝你能這麼說。」「是說,這指示還真粗略啊。細節部分交由我們判斷沒關係嗎?我大致上看了一遍,心裡姑且是有個印象,但應該還是會出現不少跟你想像中不同的部分。」「我來這個國家的時間還不長。與其我隨便插嘴,不如交給岡薩雷斯先生比較好。啊,費用部分當然也已經準備充分了。」「了解。你的這種性格,我不討厭喔。」「很抱歉得全部丟給你處理,可以拜託你嗎?」「知道了。裝修就交給我們吧。看我造一個最棒的宿驛鎮出來。」「嗯,那就拜託你了。」「你都讓我看了這麼多,就算不想也會湧上幹勁啦。跟我來的小伙子們士氣也很高漲。更別說工作地點還附帶澡堂這種好康,根本比隨便一件委託還有幹的價值。」「雖然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不過就讓我們盡情幹活吧。」「好喔。」岡薩雷斯乍看之下像個用肌肉思考的大老粗,但他這男人其實相當地能幹。不是白白當上戰團團長的。他腦中肯定已經開始打起算盤、規劃藍圖了吧。不管在哪個世界,有才幹的男人都很帥啊。「至於最後剩下的工作,因為需要詳細說明跟適合作業的人員,我明天再告訴你們。可以的話,請幫我找十幾名手巧的人來。」「手巧的人是嗎?」「對。」「我是不知道理由啦,不過明白了。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從團裡挑幾位出來吧。」「謝謝。」最後的工作是精煉佩薩利草。我想重現艾迪塔老師的配方,量產從前在學校煉金術考試中加工而成的粉末固體。既然都要溶到澡堂的溫泉裡,最好的選擇還是那個形狀。我相信當初放入燒瓶時所產生的冒泡反應為的就是今天這一天。它都盡全力冒泡給我看了。肯定沒有比那更適合投入浴池的物體。而且我記得溶解之後也能確實吸收魔力。對著那東西連打治療魔法,完成超絕療癒入浴劑,這就是我的計畫。反正也不推薦飲用,只要事前以足夠的熱水稀釋,那股腥味也不會成為太大的問題吧。就跟日本溫泉有硫磺臭味一樣道理。「是說,走了一整天後泡的澡真夠爽快的。」「今天就請好好休息吧。」「都見識到這種東西了,我哪可能休息啊。」「我很感激你這份心意,但請小心不要搞壞身體喔。」「我們團才沒那種柔弱的傢伙哩。個個都精幹得很。」「原來如此。」除了和風臉和岡薩雷斯之外,浴池中還有黃昏戰團的肌肉男們在泡。非乘車率的泡湯率大約五成。空間雖然還算充裕,但不到能夠伸展手腳的程度。可以的話,我希望不要再有人來跟我們擠。按照當初的約定,臨時騎士團應該就一百名才對,可是粗略看下來,人數至少也超過兩百名。這樣一群人大舉攻入澡堂,會有這樣的結果也是理所當然。往左看是肌肉,往右看也是肌肉,肌肉肌肉。老實說,悶死了。來出差的依舊盡是些臭男人。話說回來,如果將每月利益設成五十枚金幣,光這點人數就滿員是個問題啊。以某著名遊樂園作例子,據說他們的銷售成本約占六成,也就是說總銷售額必須達到一百五十枚金幣左右。假設入場費和當初首都卡利斯的門衛一樣收十枚銅幣。這樣一來,一個月內的必要訪客數是,因為一百五十枚金幣是一萬五千枚銀幣,一萬五千枚銀幣是一百五十萬枚銅幣,所以除以十的話是十五萬人。每個月十五萬人,假設營業二十天,一天要有大約七千五百人。目前澡堂就已經人滿為患。再加上這類設施在假日的訪客數是平時的兩、三倍。以兩倍來算的話,一天就必須應對最高一萬五千名顧客。相較之下,照現在的設備來看,恐怕五百人左右就到入場限制了。而且考慮到人口密度,澡堂很可能會化為男上加男的發展場。這樣不好。明明是來療癒系娛樂設施放鬆卻目睹到甲甲,簡直本末倒置。(譯:發展場是讓男同志聯誼的空間。)最重要的是這個月的營業天數,恐怕有個幾天就是極限了。如此一來,就更有必要增加客容量了。呃,十五萬人分成五天,一天是三萬。以單位時間來分批次,現在的可同時入浴人數是五百人。就算一天十輪也只有五千人。粗略計算也需要比現在大六倍的浴缸面積。「…………」「怎麼?」「沒事。只是感覺不太能悠哉下去。」得再努力一點。領土都收了,至少得開闢到一定程度。不可能全都用來當澡堂。況且其他也有很多旅客需要的設施。就現實層面來看,有必要讓訪客使用那些設施,增加入場費以外的收入。「啊、喂……」伴隨嘩啦的聲音,我離開了浴池。用毛巾遮住贏過亞倫的兒子後,向小岡招呼一聲。「不好意思,我先告辭了。」「已經泡夠了?」「我還要去開墾牆壁外側。有需要的話再跟我說一聲。」「知道了。我也出去。」「不必費心,今天你就慢慢泡吧。」嘩啦,我留下從浴池站起的岡薩雷斯,離開了浴場。畢竟這幾天下來,他聽了我不少無理要求,我希望他至少今天能好好休息。再說我屬於不在高濕度更衣室和男人一起換衣服的那一派。總有一天,我想和美少女在悶得汗流浹背的更衣室一起換衣服。

市杵乙姬 发表于 2019-12-18 16:35

本帖最后由 市杵乙姬 于 2020-1-7 22:23 编辑

領地開墾(二) TerritoryPioneering (2nd)

【蘇菲亞視角】我人現在正在學校的接待室裡。其他在場的還有法連大人、精靈小姐、莉迪亞‧南努翠大人跟龍小姐。這是由於昨天法連大人所提過的,精靈小姐和南努翠大人面會的座席。我和精靈小姐、龍小姐並肩坐在三人座沙發上,與法連大人和南努翠大人正對面。沙發邊桌上擺著女僕剛才端來的茶和點心。大概是為了討好龍小姐的心情吧。唯獨她面前的點心堆得和山一樣高。每個看起來都很昂貴,讓我有點……不對,非常羨慕。看得我垂涎三尺。「法連大人,這、這幾位是……」「嗯,她是早一步進行你那項研究的傑出煉金術師。」以視線示意精靈小姐的法連大人說。「!……」聽見這句話的瞬間,南努翠大人的肩膀抖了一下。女僕可沒漏看她那頻頻跳動的眉毛。先前從她房間傳到走廊的自言自語果然是真的。然而,其他人似乎對她的反應不抱疑惑。無人知曉的隱情全都藏在我的心中。「那個,就是啊。你昨天的發表很讚。」受法連大人介紹之後,精靈小姐張口說道。與粗魯的用詞相反,她的語調莫名生硬。果然她不擅長與人來往呢。「能與法連大人引介的客人在此會面並領受褒獎之詞,本人不勝惶恐。非常感謝您的誇讚。」另一方面,南努翠大人恢復平靜,做出應答。「其實我也正在研究佩薩利草的功能……」問候之餘,精靈小姐早早便開始摸索掛在肩上的背包。相對於體型嬌小的她,這背包顯得有點大。完全就是側背包。儘管設計上著重實用性,肩帶的根部附近卻別了個皮革製的花飾。有種像是小女孩去跑腿卻在店門前不知所措的感覺,十分可愛。讓人很想從後面緊緊抱住。明明這麼可愛卻遠比我年長,精靈這種族真是太犯規了。親眼見識到這樣的嬌姿,我都不想當人了。「找到了,就是這個。」在背包找到目標物的精靈小姐微笑說。她拿出的是一本書。書的厚度相當於兩根拇指,看起來相當有年代。「……我與,貧窮?」「不、不不不不、不用在意標題!」遭到南努翠大人詢問後,精靈小姐羞得滿臉通紅。恐怕那本書是她自身的著作吧。「貼有紅色浮簽的那一頁。」「那麼,容我失禮……」接過書的南努翠大人翻開書頁。按照指示翻到浮簽的部分。粗略瀏覽過後,她的表情明顯僵住了。「怎、怎麼樣?」「……嗯,確、確實,這正好是我研究的部分。」「對吧!?而且還進一步將我的研究發展下去。從導入結晶化開始,以卡斯果為觸媒加壓並再次加水使含量上限提升的嘗試,啊啊,簡直是奇蹟般的發現。我認為你的研究成果非常美妙!」和法連大人一樣,精靈小姐也是位魔法癡呢。儘管語氣生硬,語調卻興奮得不得了。她的眼睛閃閃發亮,大概是因為其他人發現自己的研究後續讓她很開心吧。如果是料理食譜的話,說不定我也會對著素未謀面的某人做出和精靈小姐同樣的反應。與對方有共通的興趣,我認為是件非常美妙的事。「然後為了你的將來,我有一點想要訂正的地方。」「……那個地方是?」「你在蒸餾佩薩利草色素的時候,用了火球對吧?」「嗯、嗯,正是如此。我確實用了。」「為什麼要用?」「那是,呃,就是那、那個……」南努翠大人欲言又止。躊躇了一會兒後,她下定決心繼續說。「因為火球釋放的熱量會影響佩薩利草的色素。」「果然。關於這點是你理解錯了。」「!?」聞言的瞬間,南努翠大人的表情僵硬到無以復加的地步。「蒸餾過程中,讓佩薩利草的色素產生反應的並非火球散發的熱量,而是隨著熱量釋出的光。這點我已經透過在暗室的實驗證實過。細節你看青色浮簽那頁。」「……我、我知道了。」南努翠大人的臉色逐漸發青。就和浮簽一樣。另一方面,談到精靈小姐的雀躍模樣,簡直可愛得不行。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可愛度。同樣身為女人真叫人不甘心。「確實如此,這結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能為你今後的研究助一臂之力。啊,不過那本書已經決定去處,所以沒辦法轉讓給你。你現在就想看完的話,我完全不介意。希望你能牢記書的內容。」「…………」南努翠大人拿書的手不住地顫抖。不知道內情的人大概完全無法理解原因吧。雖然這是我自身的推測,但她現在肯定正對自己為何會被法連大人叫到這種場合這點一味感到害怕。要是處在相同立場,我絕對會嚇哭。我無法理解精靈小姐的研究到達何種程度。只是,借用他人成果獲取同等功名後會莫名疑神疑鬼,這就是人類這種生物的天性。這樁事或許只是種假設、可能性,但女僕是很弱小的生物。一旦面臨勝負的場合,就非得準確瞄準致勝關鍵才行。對方是貴族的情況更是如此。無論何時平民冀望的都是一擊必殺。「……怎麼了,你不舒服嗎?」法連大人對南努翠大人示出關懷。「沒、沒有……」「是嗎?那就好。」「…………」情勢開始變奇怪了。我身為庶民代表該從何進攻好呢。直接找南努翠大人肯定不行。這樣的話,果然還是法連大人嗎。……。太恐怖了。冷靜一想我根本沒有證據。果然光是像這樣想東想西就是女僕的極限了。我想明哲保身了。如果是田中先生,他在這種時候會怎麼做。「…………」我試著詢問他那張忽然浮現在腦中的臉,然後他和平常一樣,帶著隨和的笑容回答我的煩惱。蘇菲亞,請你再幫我倒杯茶。濃一點。「…………」就是說啊。他喜歡濃一點的。我也非常喜歡,因為能加一堆有的沒的。我不過是一介小女僕,到哪都是酒館的女兒。踰越身份的行為想必會招致身敗名裂吧。非得避開這點才行。在這種場合譴責貴族卻鬥輸的話,免不了要斬首。並且在那之前還會遭到難以言表的淒慘對待。我還年幼的時候,伯父醉意上頭去找了貴族的碴。結果他不僅被活生生剝掉全身的皮,身上所有稱得上洞的地方還被插入熾熱的鐵樁遊街示眾。伯父在鎮上廣場半生不死,呻吟整整半天的那副姿態,如今仍會在無意間於我腦海浮現,久久無法忘懷。「…………」帶到墳墓吧。今後,無論南努翠大人如何飛黃騰達都與我無關。沒錯。這樣就好。不管我這時有多努力,我都拿不到一分錢。況且,就算我平安將真相傳達給周圍人知道,得救的也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那位當事人也未必知曉自己得救。「唔嗯。如果你對我介紹的煉金術士的說法有異議的話,那就移動到我的研究室。實際親手試驗肯定能進一步加深你的理解。我本人也很想親眼確認。」「不,我、我絕不是有異議……」…………。啊啊,我是多麼愚蠢的人類啊。嘴巴很自然地動了起來。「……那個,法、法連大人。」「什麼事?」我出聲的瞬間,法連大人狠狠瞪了過來。感覺像是在斥責「不要妨礙我們討論魔法。」一樣。不如說,事實就是那樣吧。他的表情從開朗的笑容急轉直下,進入了不爽模式。「就是,那、那個……」這一定是被田中先生影響的。雖然完全是我在自說自話,但是我好恨啊,田中先生。都怪我總是在近處看見你那自由奔放的言行舉止────。「關於昨天南、南努翠大人的發表,那真的是源自南努翠大人自身的發現嗎?我想請您確認這點……」「……你說什麼?」「嗚……」又被瞪了。被比剛才更猛烈的眼神瞪了。好可怕。感覺要漏尿了。膝蓋在劇烈顫抖著。抖得比平時還厲害。「如、如如、如各位所知道的,佩薩利草這種植物,雖然對我這種身份卑微的人來說很親近,但是和各位貴族大人緣分淺薄。」「那又怎樣。」「剛才我在那邊的精、精靈小姐展示的書背上也看見了。上面寫有『貴族若以飲用為前提研究的話,將會有相當大的排斥感』這樣的文句……」「不學無術的人少插嘴。校內也有人將佩薩利草用作試劑材料。著眼於這點的人將其視作研究對象也不無奇特。若是真正的魔導之徒,縱使身為貴族也不會抗拒服用佩薩利草的。」被斷言了。我哪裡知道那種事。說到佩薩利草,我家庭院的角落也有長。每天搖曳著葉子,接受父親剛起床撒的第一泡濃一點的尿,這就是我們家佩薩利草的地位。關鍵字是濃一點,濃一點。我到底在想什麼啊。腦袋因為恐懼都亂成一片了。「哎,這個,那、那是……」這樣下去反而只會讓南努翠大人安心。啊啊,我果然很愚蠢。田中先生的話,一定會處理得更得當的。不會錯。我有這種感覺。「難道你想說這個人有舞弊行為嗎?」「…………」「法連大人,那位女傭是什麼人?」不出所料,取回冷靜的南努翠大人開口發問。浮現在她嘴角的些許笑意真叫人可恨。「她是那個,我熟人的女傭。」「也就是說與外表無異,就是個庶民對吧?」「……嗯。」「我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的研究成果居然會有遭庶民否定的一天。這種屈辱,想必擔任學校理事長的法連大人不會視若無睹吧?請容我聽聽您的看法。」「是啊,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既然您這麼說,法連大人,能否將這名女傭交由我處置呢?她看起來是學校的女傭。懇請學校理事長同意。」法連大人的視線在我和南努翠大人之間來回。這樣還不如在龍小姐背上搖來晃去的時候比較好。我全身上下飆出了大量汗水。再會了。這個世界。我作為平民的人生。 「這話很有道理。不過這女傭有些特別。無法憑我的一己之見決定。我絕不會棄此事於不顧,你就稍等一陣子吧。」「這、這麼特別嗎?居然連身為大伯爵的法連大人也……」「詳細情形我不能說。不過,我法連以學校理事長的名義發誓,絕不會無視在學校教書的你的意願。」「既然法連大人您都這麼說了。」「對不住。」「不會。不過,過去侮辱我等研究成果的平民都得處以鞭刑並遊街示眾。請您務必體諒我所感受到的這份屈辱。」「唔、唔嗯……」難道說,我被法連大人保護了嗎。說得也是。他肯定是顧及田中先生才那麼說的。在他心中並沒有我這個人的存在。「…………」總覺得,好不甘心啊。受到田中先生影響而失敗,又因為田中先生的影響得救。沒錯。不甘心。很不甘心。田中先生。我好不甘心。「喂、喂,怎麼回事?」另一方面,氣氛產生變化之後,精靈小姐忽然慌張了起來。失去冷靜的她手足無措地一下看這邊,一下看那邊。接著她一邊頻繁移動視線看向他人,一邊像是要勸諫般地張開小嘴。「雖然我不是很懂,但今今、今天就先、先到這邊……」為什麼她能慌張得那麼可愛啦。明明我的腳就抖得停不下來。
*
【蘇菲亞視角】在法連大人的斡旋之下,精靈小姐和南努翠大人的面會結束了。可是,忤逆貴族的平民沒辦法就此散會。身心籠罩在後悔之中。為什麼我會脫口說出那種事。最近這陣子,我常和身份遠高於自己的人共同行動。似乎是因為這項緣故,使我產生了不小的錯覺。特別是和田中先生在一起時讓我有種連自己都偉大起來的感覺。即便卑微如我或許也能闖出一番成就。才怪。「作為一校之長,我不可能無視連魔導知識都沾不上邊的人陷害日益鑽研魔導之人的作為。更別說對方貴為貴族之身而你只是平民。我想最少免不了數十下鞭撻吧。」地點仍舊是學校的接待室。除去南努翠大人和精靈小姐,只剩三個人留在這。法連大人、龍小姐、我。「……是。」「話雖如此,你是那傢伙的女傭……」這次狀況與先前在學校宿舍食堂被田中先生和艾絲特小姐救的時候不同。完全是我自作自受。對方又是貴族兼設籍於學校的優秀研究者。愈是思考,胸口的躁動愈是強烈。「為什麼你要說那種話?」「那、那是……因為……」從正面受到注視。法連大人原本就很恐怖的臉現在又恐怖了八成。「說。」「是、是的!」老實說吧。全都坦白從寬吧。「以以以、以、以前我曾有幸去到學校的教職員棟。那、那個時候,從剛才那位貴族大人的房間傳出了她的聲音。當時我所聽見的正是,那個……剛才那件事……」「此事為真?不是你為了自保才撒的謊吧?」「屬、屬下哪敢!」我從沙發上站起,低頭鞠躬。「確、確實是南努翠大人的聲音!」「有證據嗎?不是你聽錯嗎?你有看到臉嗎?」「不,證、證據的話,那個,呃……」「南努翠她個性耿直,不是會做出苟且之事的人。並且由於她出身於平民的經商世家,常會注意到許多細節。考慮到她的身世,我認為這次研究是極其自然的結果。」「…………」抬、抬不起頭。該說什麼才能脫離現狀呢。腦袋因恐懼而無法思考。我彎著腰僵住身體靜靜承受。全身所有稱得上孔的地方滲出汗水、鼻水、眼淚等液體。感覺已經濕透了。聽他這麼一說,我的確沒有確認過臉。聲調也是,說不定和我聽到的是不同人。不如說肯定就是那樣。這樣的話,我究竟犯下了多麼嚴重的錯誤。偏偏對象還是貴族,是貴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究竟我僵了多久的時間呢。法連大人接著低聲呢喃道。「不管怎麼說,我不能在那傢伙不在時做決定。」「……您是指田、田中先生嗎?」我微微抬起頭出聲詢問。「沒錯。」「…………」果然還是田中先生。就是他。當然,我絕不認為自己超越得了他。甚至連與他相提並論也是。可是,我至少想追逐他那曾經同為平民的背影。就只是如此。但,強出頭的結果就是現在的自己。「不過,這樣一來更該盡早與他交談才是。他到底跑哪去了。考慮到飛行魔法的熟練度,連他是否在這鎮上都很難說。總不可能踏足到暗黑大陸吧……」法連大人開始喃喃自語。「…………」我只能不發一語地看著他。要是就這樣沒找到田中先生的話,我的處分是不是也會一直擱置下去。如果是的話,田中先生,拜託,拜託你。請你就這樣來個橫跨世界的大旅行。求你了。當我這麼想時,事情發生了。接待室外傳來了聲音。「法連大人,弄清田中大人的所在地了。」太快了吧。為什麼要弄清楚啦。「你說什麼?進來。」法連大人大聲吼道。緊接著房門被打開,走廊一側的人進入室內。其中一人是看似學校職員的男性。中等身材,長相平凡,穿著制服。恐怕和我一樣出身平民吧。然後,在他旁邊站著一位高個子男性。大概是因為體格的關係。儘管他體型高大,但在見識過岡薩雷斯先生們之後,反而有種瘦弱的印象。從裝扮來看像是國家的官員。「這位下級官員似乎見過離開首都卡利斯的田中大人。」「有、有幸承蒙介紹,本人實在不勝惶恐。謹祝法連大人日益活躍,名震天下……」「廢話就免了。你是什麼人?」「非常抱歉!」官員先生極其緊張地磕下頭。「本、本人是任職於田中領地的職員,名叫諾伊曼。」「……你說,田中領地?」他一介紹完自己,法連大人的表情便驚訝得扭曲。「是的……」「那是怎麼回事。和那傢伙有關嗎?」目睹那張臉後,官員先生因恐懼而僵住了表情。匆忙做出補充的是帶他過來的職員先生。「法連大人,您不知情嗎?他是最近流傳於王宮內的平民男爵。由於他日前承蒙陛下賞賜領土,近來與費茲克勞倫斯子爵並為話題人物。」「……這樣啊。理查的女兒當真做了啊。」「您、您不曉得嗎?」「我最近忙著準備學技會。況且我討厭王宮那些無聊的權謀。估計就是因為這樣才沒收到情報吧。沒想到發生這種事。」「屬下明白。」法連大人眉頭深鎖,以右手掌扶額。隱約洋溢出一種中計的感覺。說不定法連大人自己也正因為現今狀況而操勞著。這時我這個存在又把田中先生捲進來,結果給他添了很多麻煩的樣子。這樣一想,感覺很對不起他。「所以田中去哪了?你口中的田中領在哪?」法連大人向高個子官員詢問。受到質問的他儘管十分害怕仍說出回答。「是、是。田中男爵現在去了他的領地。地點是因佩尼帝國戰事而化作戰場的拉吉烏斯草原。該場所於本次戰爭中劃入我們佩尼帝國的領土。」「……你說拉吉烏斯草原?」「是的。」「你在捉弄我嗎?那種地方能有什麼。」「小、小的不敢!陛下賞賜給田中男爵的領土正是拉吉烏斯草原。這件事絕非謊言!基於這項事實,本人也為了輔佐男爵而進行著勤務工作。」法連大人的眉頭鎖得更深。官員先生的臉色一片蒼白。見證兩人對話的職員從旁給出援助。「法連大人,此名官員所言無誤。賞賜給田中男爵的領土是拉吉烏斯草原。關於本人方才說的宮中傳聞,這件事也影響不少。」「……這樣啊。」房間內的氣氛糟透了。非常地冰冷。好想就這樣跳下窗戶死去。鞭刑和斬首,兩邊感覺都很痛。絕對很痛。「陛下到底在想什麼……」法連大人伴著沉重的嘆息說道。「明白了。我理解狀況了。你們退下吧。」「是。」「感、感謝您。」職員先生以嫻熟的語調行禮。另一方面,官員先生僵著身體極其畏縮地道出問候。在劇烈的對比之下,兩人結伴離開了接待室。啪噹,門被關上。隨著急促的步伐,腳步聲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確認到這點後,法連大人嘆了口氣。「拉吉烏斯草原的話,從首都要花上幾天。要是早點察覺至少還能送出傳令。那傢伙的行動力簡直難以置信。回過神來就去到遠方了。」以前田中先生針對法連大人也說過相同的話。他們兩人真像呢。內心稍微湧上了暖意。不對,湧上暖意有什麼用。我現在的處境根本沒那閒工夫。果然應該認真考慮逃亡國外嗎?幾十下鞭打下來,根據部位不同,說不定會被削掉肉露出骨頭。聽說也有很多人在鞭刑途中或結束的當下喪命。『怎麼,他又跑去別的地方嗎?』忽然間,龍小姐發了聲牢騷。在這之前,她都一直默默吃著點心。「嗯,就是那樣。」『哼。一下去這一下去那。真的是定不下心的男人啊。』「…………」看見她那副身姿,法連大人似乎想出了某個主意。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張口說。「等一下。如果是龍的翅膀,或許不用一天就能抵達不是嗎?只要有那對不消半刻鐘便能來往拉吉烏斯草原和多利庫里斯的美妙翅膀的話。」『怎麼?難道你也懂嗎?本龍優秀的翅膀。這對連他都望塵莫及的美妙翅膀。』「唔、唔嗯。我最近也開始明白了。」『是嗎是嗎!看樣子沒白讓你見識啊。』龍小姐突然間喜形於色。她大概很喜歡被人稱讚吧。「……因此,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你能去找那個男人,田中嗎?」『……啊啊?』可是,法連大人,再怎麼說也沒必要那麼急吧。「這件事我們肯定辦不到。唯有古龍卓越的翅膀才能達成。」『意思是怎樣?你是叫我跑腿嗎?』「若能達成此事,想必那個人也會對你感激不盡。我敢保證。至少他會對你甘拜下風這點不會有錯。」『……喔、哦?』一顫一顫,龍小姐的眉毛做出反應。「能拜託你嗎?只要去拉吉烏斯草原……先前發生過戰爭的草原,或是去多利庫里斯鎮上轉告他一句『女傭陷入危險』就好。」『要在短時間內往返這裡和那草原,區區人類不可能辦到。沒錯,只有我的翅膀才能達成這般偉業。這件事那傢伙也承認了。沒錯。』「能否拜託你呢?用你那對翅膀。」『哼。唯獨這種時候才油腔滑調啊?人類。』「還是不行嗎?」『行。這可是抓住他把柄的大好機會。』「你願意接受嗎?」『我就完成給你看。用我這對美妙的翅膀!』「唔、唔嗯。幫大忙了。」龍小姐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以前法連大人曾說過,名為古龍的存在十分長壽,是遠比我們人類還聰明的生物。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也從她不經意的對話中感受到那句話的正確性。儘管如此,她仍願意像這樣配合我們,果然是受到田中先生很大的影響吧。還是說因為長年獨處的緣故,讓她開始嚮往與他人交流呢。不管如何,失去冷靜開始摩拳擦掌的龍小姐可愛得叫人為難。如果不定期看到她那巨大姿態的話,感覺自己心中那份在邂逅當下感受到的威嚴感會逐漸消散,讓我很害怕。不對,現在不是想那種事的時候。能不能也讓我承蒙那對翅膀照顧呢。感覺請她偷偷載我到鄰國才是正確答案。
*
開始興建城鎮後過了數日。由於最初造的牆壁內側已經無處可建,現在我正加緊油門,針對牆外部分進行更進一步的開發。為了擴充設施面積,這幾天都沒好好睡上一覺。不過,我絕不認為這是件苦差事。內心的這份興奮感遲遲無法平息。「又完成一棟漂亮的澡堂了……」矗立在眼前的是地上四層的建築物。至今為止我建的都是兩層獨棟,所以在現階段,這棟屋子是附近最高的一棟。各樓層都確實設置了樓梯且用水處也同樣處理完畢。成就感非同小可。純石牆製樓房。乍看之下就跟出現在RPG裡的高塔一樣。全都是用石頭造的難免給人一種庸俗的印象,之後再拜託岡薩雷斯幫忙裝飾吧。這樣應該多少能看點。「……好,下一棟。」我將目標移往下次工程。剛好到一個斷點時,傳來了道聲音。「喂喂喂,這附近昨天不還是空地嗎?」穿越正門,從牆壁另一側冒出了個岡薩雷斯。他身旁站了數位貌似同伴的肌肉男。「因為我想再稍微擴充一下面積。」「……認真?」「對,認真的。我想之後還要麻煩岡薩雷斯先生和黃昏戰團的各位。雖然很不好意思,能請你們陪我撐過這一個月就好嗎?」「那是無所謂啦。倒是你不要緊嗎?」「我嗎?」「你從早到晚都在放魔法吧。我找我家那群傢伙確認過了。他們說這不正常耶?說是如果像你那樣放個不停,會口吐白沫昏過去。」「啊啊……那個,該怎麼說,關於魔法的部分你不必擔心。」「是嗎?既然你自己都說了,就那樣吧。」「話說回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啊,對。我照你說的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岡薩雷斯以眼神示意的同時,站在他旁邊的肌肉棒子們把各自抱的大皮袋重重放到我面前。從那些袋口可以看見裡頭裝著滿滿的紫色固體。太棒了。跟我要的一樣。挺有本事的嘛,黃昏戰團的各位。「謝謝你們。這確實就是我要的。」「是叫佩薩利草的色素嗎?田中先生你要這個幹嘛?」「這就等今晚泡澡時再揭曉。」「泡澡?你到底想幹啥啊……」先前我在學校考試時即興精煉出的佩薩利草固態粉末。我請黃昏戰團的巧手班幫我準備大量粉末出來。因為原料四處橫生,只要用石牆造出爐灶,剩下就簡單了。「這些粉說是這次作戰的關鍵也不為過。」「算了。既然田中先生這麼說,那準沒錯。」「謝謝。你能那麼說幫了我很大的忙。」「那就這樣,我們要回牆內施工了。實際嘗試過還挺有趣的。雖說工作內容跟初出茅廬的冒險者做的沒兩樣,不過靠自己雙手蓋城鎮的成就感可真讓人欲罷不能啊。」「了解。那就拜託你們了。」「哦,包在我們身上。」岡薩雷斯率領戰團的同伴回到櫛比鱗次的建築之中。目送那道背影後,那麼,再來是治療魔法的時間了。「好……」我將塞滿粉末狀佩薩利草色素的皮袋放到正面,擺出治療的架勢。就是過去我將這東西扔進水後進行的作業。雖然有些不安,但凡事重在嘗試。固狀在運送上很輕鬆,我想作為商品的價值也會上升吧。我隨意地將雙手伸向前方,對著擬似汽水糖發動治療魔法。一次、兩次、三次。不斷發動。放個不停。最後來到八十七次左右時,袋內開始散發出光芒。以前直接對佩薩利草放的時候,同個治療魔法得要一百次以上。現在次數少了許多。大概是那啥魔力容量的差別吧。看樣子是使用卡斯果做出固狀粉末的影響。我也順便試著對溶水後的溶液施放後,發現必要次數又減少了。經過數次反覆試驗,平均次數落在二十次前後。估計是固化溶解這一連串的步驟產生了某種作用吧。去問超級煉金術師艾迪塔老師的話,她說不定能發現什麼線索。只不過考慮到運送和保存,儘管多少有些麻煩,感覺還是對固態粉末放治療比較好。「…………」從一般的角度來想,這方法根本就不實用。為了澡堂溫泉的舒適度而連打八十七次足以治好瀕死重傷的治療魔法,有種非常資產階級的感覺。鑒於這世界治療魔法的供需關係,絲毫不是腦袋正常的作為。「管他的。」就算講那種話也都是為了五十枚金幣。老實說我非常在意淪為奴隸後被艾絲特飼養的結局,想用雞雞全心全意侍奉她,但那是最終手段。絕望之後的快樂。現在先積極努力吧。雖然沒到岡薩雷斯說的程度,但興建城鎮比我想的有趣。「入浴劑就先這樣吧。建築那邊不再努力點,感覺會趕不上……」還完全不夠。浴池面積。而且我很想鋪壯觀的道路。廣場再多一點好像也不錯。沒有餐廳也不行。住宿方面也得分等級。需要的房屋數就算用上雙手雙腳的指頭也數不完。不過,一想到是自己要的,根本不以為苦。「石────牆────!」再來要建旅館囉。來建能讓亞倫毫無顧忌亂交的,牆壁很厚的旅館。
*
【蘇菲亞視角】自從前幾天學技會那件事以來,胸口就痛到不行。整個身體無法放鬆,晚上也睡不好覺。不管在哪做什麼事都繃緊神經,腦袋也很難思考其他事。內心有的僅是焦慮和恐懼。「…………」我現在坐在學校宿舍客廳的餐桌前享用貴族專用晚餐。本來這是段無比幸福的時間。然而今晚卻連那味道也品嘗不出來。「……我不想死。」於腦海浮現的是自己終將來臨的下場。意識在無意間投向手中的金屬餐具。明明不要想就好,可是一旦提起注意就無法抑制在體內膨脹的恐懼。或許內心是為了舒緩那份恐懼。我的身體離開餐桌椅,走向廚房。廚房內擺著料理用的爐灶。升起火的同時,我將手中的叉子前端探入火中。等待片刻後,叉子表面微微變紅。用戴尼姆礦打成的餐具很耐熱,這種程度是融不掉的。當指尖抓住的部分變溫時,我將叉子抽離爐灶。「…………」充分加熱的餐具。插滿伯父全身上下的是比這更為炙熱、粗硬的金屬棒。那究竟是多麼痛苦的對待呢。我不清楚。我想起田中先生先前在沛沛山和龍小姐戰鬥的身影。他那與平時無異的隨和姿態讓人不自覺都忘了這件事。他應該也很痛才對。畢竟都被燒遍全身了。那樣的話,我是不是也能稍微忍耐住呢。「…………」我慢慢地將叉子碰上手背。「嗚……」皮膚感受到金屬硬度的瞬間,全身因燒灼的疼痛而顫抖。滋地響起了細微聲響。同時,失手弄掉的叉子撞擊地板發出鏗啷的聲音。我連注意到這點的餘力都沒有,為了保護燒傷的手而屈膝彎腰,蹲坐至地上。然而很不湊巧的,膝蓋又壓到了地上的叉子。「啊咿咿咿咿咿!?」二度中傷。我整個人摔倒在地。我蜷縮身體護住手背和膝蓋在地上打滾。我到底在做什麼啊。未免也太蠢。蠢過頭了。這樣不就比起悲劇更像是喜劇嗎。可是,我是非常認真地在煩惱。「啊啊、啊啊啊……」好痛。真的好痛。眼淚都流出來了。「唔咕……嗚嗚……」遠比想像的還要更加地痛。手和膝蓋陣陣作痛。這也是理所當然。我在家幫父親忙的時候也在廚房燙傷不少次。每一次都痛得要命。就算不像這樣特地確認,燙傷都很痛很難受。那麼,要死的時候應該比現在更更更痛才對。「…………」全身顫抖不已。燒紅的皮膚傳來令人作嘔的疼痛。現在的自己消沉到會在清醒狀況下做出這種噁心的舉動。要是被前天的自己看見這副姿態,她肯定會放聲大笑吧。然而,這就是現實。「我、我不想死……」後悔的心情不斷折磨著內心。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做出違逆貴族的行為呢。一思考起這問題,種種情感傾巢而出,完全顧不上其他任何事。要是全身受到剛才的痛苦的話。光是想到這點,就想乾脆先死一死算了。感覺從宿舍窗戶跳下去會死得輕鬆一點。嗯,那樣對現在的我來說肯定是更好的未來。「…………」懊悔輸給了恐懼。這就是所謂的挫折吧。壓倒性的挫折感。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更是嚴重。我眺望著浮現於手背的叉子狀燒傷,紋絲不動地茫然度過。鮮明無比的疼痛進一步驅使不安。這肯定會留疤吧。我真的做了件蠢事啊。不過,要是死了,什麼事都會到此為止。要逃嗎。趁著今晚,拋棄所有一切。「…………」先前獵龍時領受的金幣大半都還沒動。只要能脫離佩尼帝國,辦法要多少有多少不是嗎。或許是覺得我不該抱著這種邪門歪道的想法,房間內忽然響起了聲音。「我回來了!蘇菲亞你在嗎!?」是艾絲特小姐。我聽見艾絲特小姐那精力充沛的聲音了。因為她有備用鑰匙,所以能夠自由進出田中先生的房間。平時的話在聽到聲音的當下,我就會立刻奔向玄關,但唯獨今天我提不起那個力氣。受挫的人是沒有一絲幹勁的。「蘇菲亞!蘇菲亞!?不在嗎……」伴著倉促的腳步聲,艾絲特進到了客廳。最後,她隔著敞開的門,從走廊探頭察看廚房。不用說,坐在裡頭的我清晰可見。原本絕不能讓人看見,非常非常羞恥的模樣被看到了。坐在地上這種事太不像話了。可是我沒有半點站起來的精力。「……蘇菲亞?怎麼啦?」「沒、沒有……」「有哪裡痛嗎?等一下,你還好嗎?你的臉色很差耶。」「我還好。對不起……」直到被問了種種問題,我才重新站起身子。觀察完狀況,艾絲特小姐面帶驚訝地問道。「你手是怎麼了?燙傷嗎?」「嗚……」被她指出後,我瞬間把手藏到背後。「讓我看一下。雖然不到他那種程度,但我也會用簡單的治療魔法。只是輕微燙傷的話,我可以幫你治好。」「我、我不要緊!您不需要在意。」「你會藏就表示有要緊吧?讓我看。」「可是……」「這是命令哦?」「嗚……」被這麼說就無法抵抗,這就是所謂的平民。對方是貴族。我將燙傷的痕跡給艾絲特小姐看。「……你是怎麼燙到的?」「咦,那、那個……」「這傷很明顯不自然。」「…………」如此有特徵的痕跡完全無從辯駁。與叉子的突起數相同,連成一條工整的直線。「難、難道,跟我那時候一樣,有賊人!?」霎時間,艾絲特小姐眼角上吊。她可愛的容貌頓時增添幾分凜然。「不、不是的!您搞錯了!」「不然是為什麼!」「這是,那、那個……」「可以告訴我詳細情形嗎?還是說,我和你的交情不如我所想的深呢?那我會很傷心的。」「………」願意設身處地為我著想的艾斯特小姐好溫柔。 或許是因為過度不安的緣故,我死命抓緊忽然伸至眼前的手。這樣的自己是多麼卑劣的生物啊。明明我最討厭那種女人,現在的自己卻與她們無異。正因如此我才會憧憬田中先生,然而等我回過神時已經將昨天的事件全告訴了艾絲特小姐。悲慘的小老百姓絲毫沒有當初反抗的氣魄。我是多麼醜陋的生物啊。與自己的目標正相反。但即便如此,艾絲特小姐仍靜靜地側耳傾聽。地點是客廳。這是在艾絲特小姐連同我的茶也泡了之後的事。她這份心意讓我好開心、好開心,途中甚至掉了眼淚。接著我說了一段時間後──「我好像在哪聽過……應該說看過。」她以略低的語調呢喃道。「……咦?」「那位貴族的名字是莉迪亞‧南努翠,沒錯吧?」「對、對,沒有錯。」「這樣啊。」艾絲特小姐閉上眼睛,暫時陷入了沉思。我注視著她,乖乖等待她的下一句話。「我想這次沒辦法像之前那樣輕易了結。學技會歸法連卿所管,對方也是貴族。並且能夠顯示你正當性的證據只有你的證言。」「……是。」「我也不想和法連卿挑起爭端。最重要的是他會親自對學校內發生的事下判斷,更表示此事非同小可。儘管他是位價值觀些微偏向魔法的人,我不認為他會因為對象是你而做出錯誤判斷。」「…………」連艾絲特小姐都這麼說了。果真只能逃亡國外了。女性隻身旅行有相當的危險性,肯定早晚都會遇上危機。話雖如此,必然來訪的死亡在前,我想盡可能尋找僅存的可能性。腦袋環繞著今後的預定做出種種考量。然而,艾絲特小姐接著賜予給我的是將那些想法全部驅散的話語。「但是,我相信你的話。」「艾、艾絲特小姐?」「既然蘇菲說有聽到,就等同我也有聽到。」「……那個,這、這樣好嗎?聽信我這種平民的話……」「雖然你確實是平民,但你同時也是我的朋友不是嗎?」「!……」「救朋友於危難,這就是這個世間的道理哦。」「非、非、非、非常感謝您……」艾絲特小姐,好溫柔。太出色了。我要愛上您了。感覺淚水、鼻水、各種汁液都流了出來。「而且你說的那件事,我也有不少頭緒。」「艾絲特小姐也是嗎?」「你可以再詳細描述一下學技會的情況嗎?」「我、我知道了!」在艾絲特小姐的催促下,我將前天的變故連同學技會中的發表一五一十告訴了她。儘管有許多我不了解的部分,但事關自己的性命,我拼命地做出說明。於是,宣判鞭刑的隔天晚上過去了。
*
我將佩薩利草入浴劑展示給了岡薩雷斯。作為其結果,由於舒服過頭,與我們一同泡湯的一名黃昏戰團成員在浴池中抖動著身體然後大爆射了。導致共同泡澡的人們急忙跳出浴池的慘況。效果超群。「……是說,這真的會讓人上癮啊。」「岡薩雷斯先生你都掛了保證,那我離目標又更近一步了。」「還有,就是那個,弄髒的浴池我會叫他們徹底清乾淨的。」「不好意思,那就麻煩你了。」「好……」射爆的戰團成員挨了岡薩雷斯一頓揍而昏了過去。現在他被同伴搬到上層的休息區躺著。我們則移動到其他樓層,在別的浴池繼續泡澡時間。為了凸顯建築物與浴池的特色,這池的溫度比精液溫泉高了點。這是透過減少混入源泉的水量而做出的調整。計畫是增加溫泉的種類來讓客人享受久一點。「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我想這樣你大概就能理解了。」「是啊。確實有這種設施的話,月底前賺五十枚金幣也不是夢啊。」「嗯。」只要再和美少女共浴的話,我就無怨無悔了。然而,出差到拉吉烏斯草原的黃昏戰團個個都是無從挑剔的肌肉男。肌肉團。真的免了。聽說團裡的女人小孩正在多利庫里斯鎮上訂貨和整理物資,所以事實上是黃昏戰團全員出動。多虧於此,進展也很順利。另外,處男的心正渴望著壓倒性不足的異性。如果在這狀態被艾絲特抱住的話,我完全沒自信忍耐得住。肯定立刻反抱回去,用舌頭仔細舔遍她一顆顆牙齒。「但是相較於目前的規模,種類很明顯不足。」「有這麼多澡堂你還不滿意嗎?我那群同伴可是讚不絕口耶?」「雖說數量增加得很順利,但彼此之間的差異不過就水溫和入浴劑的濃度。如果能多一些不同的浴池,應該可以讓人享受更久。」「有道理。」「我老家那邊有流著酒的酒浴和放入水果的芳香水果浴等等。這裡有辦法做那樣的嘗試嗎?費用不用說,從我給你的錢包拿就行了。」「哦,田中先生的故鄉還有那種浴池啊。」「每種都舒服得難分高下。」「既然如此,好,我明天馬上吩咐。」「能拜託你嗎?」「我們也越幹越開心。交給我們吧。」「謝謝。幫大忙了。」好,這樣應該多少能強化作為娛樂設施的功能。儘管黃昏戰團的各位看上去完全是肌肉腦,但在這一連串的建城工程中,他們發揮出令人欽佩的才幹。我丟給他們的整修工作也以相當高的質量竣工。甚至到了看見完美裝設的門時,我的內心會不禁感到愧疚的程度。真正的行家。儘管開拓當初我只考慮將這用作撐過接下來數個月的暫時性活動設施,不過依這情況來看,或許真的能在近期整頓出完整的城鎮體制。藉此我也能夠安心增加一棟棟新屋。速度到了每天數十棟的境界。「那麼明天起就照剛才說的。」「了解。」最近幾天,在澡堂商量已經成了常態。商談告一個段落,我抬腰準備離開浴池時。「田、田中先生!有客人找你。」黃昏戰團的年輕一輩奔進浴場。而且他口中喊的不就是我的名字嗎。「……客人,是嗎?」「嗯、對。對方是貴族打扮的小孩。那、那個,她把我們的同伴一拳打飛……」「…………」說到能一拳打飛岡薩雷斯同伴的貴族小孩,我只想得到一個人。可是那傢伙應該和魔導貴族一起在首都卡利斯才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偏僻地區?算了,與其胡思亂想不如當面問比較快。要是放著不管,一個不好就會出問題。萬一出現死者,那可不好笑。與黃昏戰團的友好關係是現在田中領的最優先事項。「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不,關、關於這點……」『你好擋路啊。快滾開。』「嘎……」年輕人飛走了。看樣子是被人從背後踢飛,他的身體畫出弧線飛向天空,插入浴池當中。響起嘩啦的巨大聲響的同時,巨大的水柱升起並淋濕泡在裡面所有人的臉。「……克莉絲汀。」不出所料。『這裡是怎樣?感覺好悶……真讓人不爽。』蘿莉龍初來乍到便皺起眉毛。依舊傲慢得要命。順帶一提,那位被踢飛的年輕人的話,我暗中確認了一下。幸好他沒死。Safe。有反應。雖然他抖個不停,但只要還活著總會有辦法的。真是太好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對他施放治療魔法後開始對話。『你在這種地方幹嘛?』「如你所見,我在泡澡。」該說幸還是不幸,我的下半身有腰間的毛巾守護著。有點想讓她看又不想讓她看。不管如何,因為被蘿莉龍看到了自己的裸體,距離開始勃起剩三十秒。不在倒數結束前結束對話回更衣室的話,毫無疑問會嚴重妨礙到之後的任務。『泡熱水是有什麼開心的?』「人類覺得這非常舒服。」現在又因投入佩薩利草入浴劑而快感倍增。『……哦。』「怎麼了嗎?你那眼神。」克莉絲汀的眼睛瞇成一條線。本該是白色的鞏膜黑成一片,中心閃耀著絢麗的黃金色。原本就夠神祕的氛圍與她的冷笑相輔相成,變得格外具威懾力。儘管她的體型年幼,內心仍被她作為女性的部分所魅惑,不容分說地雀躍鼓舞。總感覺好不甘心。區區一個克莉絲汀。好想賞她一個愛的濕吻。『你都說到那地步,那我也來試試。』「!……」噗通,心臟劇烈跳動。幼女。入浴。裸體。縫縫。「等、等一下,克莉絲汀……」這種大放送連艾迪塔老師也不常有。期待於胸中膨脹。只是令人傷心的是,在場有其他眾多黃昏戰團的肌肉男們在觀望狀況。無法虛心接受的我為了勸阻她而開口。然而她卻毫不在乎地邁步向前,接著把穿著衣服的身體沉到浴池中。在想什麼啊這傢伙。依舊在違反禮儀這點上堪稱一流。你這不是很會背叛人家的期待嗎,克莉絲汀。興奮期待雀躍不已的處男受到了大量傷害。『唔……』順勢泡到肩膀位置之後,浮現在她臉上的是與人類相差不大的反應。以前的她連火球都能硬撐下來,但她現在化為人形的肉體似乎比以往的龍型態敏感了不少。泡進溫泉的瞬間,她的眉間浮現皺褶。然而那份皺褶在不久後消失殆盡,化作歡愉的表情。就是哈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回事。正式名稱不明。「……感覺如何?」我出聲詢問後,她以略為高昂的聲調回應。『……喔、哦,也、也不是,不舒服啦。就一點點!』看來相當舒服的樣子。你的喜悅可是一清二楚喔蘿莉龍。「這樣啊。你喜歡就好。」『居、居然會特地對熱水放治療魔法,人類也真夠奇特的。』才剛這麼想,就立刻被她猜中種類和構造。沒想到會被那麼輕易斷定,讓我大吃了一驚。該不會已經普及化了吧。可是我沒聽岡薩雷斯指出這件事過啊。「光是泡在裡面就能輕易分辨出來嗎?」『哼!沒錯,就是那樣!是我就分得出來!是我的話!』「原來如此。」『怎麼樣?厲害吧?很厲害吧!?這就是正確答案吧!?』「嗯,我覺得很厲害。你說得沒錯。」大概是因為這隻龍比較特別吧。就當作是那回事。『是嗎!很厲害嗎!沒說錯嗎!就說吧,就說吧。我很厲害的!因為我是跟你們這種渺小生物截然不同的存在啊!』蘿莉龍露出滿意的表情開朗地說道。不過,該怎麼說,在浴池中搖曳飄舞的洋裝比我想的還要賞心悅目。而且一想到那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就令人難以把持。事到如今,就算是克莉絲汀也好,好想摸她。「…………」不、不對,這樣不行。這傢伙是魔導貴族的偶像。我得遵守男人之間的約定。可惡。可惡。好難受啊。『……怎、怎樣啦?你幹嘛盯著我看?要打嗎?來啊!?』「沒事,不好意思。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沒有跟你爭的意思。」『是、是嗎?』從歡喜轉變成威嚇,然後是安心。這蘿莉的表情真是靜不下來。混雜著好奇、警戒和恐懼的反應令人受不了。簡直就像在面對小動物一樣。樹上可見的野生松鼠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吧。『……話說回來,喂,這是你做的嗎?』眺望起浴池和浴室的克莉絲汀問。她還一邊用手掌舀起熱水。「對,我和岡薩雷斯先生率領的黃昏戰團一起做的……」『哼嗯……』「有什麼問題嗎?」『沒什麼。』「…………」儘管和她的交情不到一個月,但我發現這隻蘿莉龍與世間交流的時候情感都會變得格外豐富。看到她那饒有興致眺望水面的姿態,我突然閃過一道念頭。「你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幫忙我的工作?」『……啊?你叫我幫你忙?』「對,我對你的魔法甘拜下風。如果能得到你的助力,想必這座溫泉鎮就能更上一層樓吧。我想拜託你幫忙。」『!……』聽見這句話的當下,她的表情染上驚愕。才剛這麼想時,蘿莉龍咧嘴一笑。『哦、哦?你這是在拜託我嗎?拜託本龍嗎!』「嗯,因為克莉絲汀的魔力驚為天人。」『這樣啊?這樣啊。』「如何?」『你都這樣讚美我的魔法了。哼,我也沒說不願意啦。』這龍真好搞定。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輕鬆解決。『嗯。好吧,我也不是不能考慮。』「真的嗎?」『不過,你真的、真的承認了吧?我的魔法!』「對,我承認了。你的魔法很出色。」『是、是嗎!』我隨便奉承一下,她便綻放出感覺臉頰都快掉下來的燦爛笑容。發現了蘿莉得讓人不禁想摸摸頭的克莉絲汀新的一面。俗話說得好,豬被吹捧也會爬樹,不過這頭龍除了爬樹外還有許多可能大放異彩的才能。肯定能在城鎮興建中派上用場的。事態不容我說三道四,只要能用,連龍我都駕馭給你看。「你可以幫我嗎?」『既然你都說到這地步,我想想?也是能幫忙啦。』「謝謝你,克莉絲汀。」『!……』「克莉絲汀?」『居然同時叫我的名字跟道謝!以一名人類來說挺識相的嘛。』確實仔細回想,這或許是我們相遇以來第一次。連這種事都一一記得,這傢伙比我原本想的還深思熟慮呢。腦袋也不錯。雖說如此,真到交流時她卻是這副模樣。感覺會有這一連串種種反差的原因果然還是因為她與他人缺乏交流。「喂、喂,田中先生,那姑娘是……」被丟在一旁的岡薩雷斯插話進來。這麼一說,我唯獨沒介紹克莉絲汀給他啊。「不好意思,我介紹晚了。這位是克莉絲汀。」『……這傢伙誰啊?』「他是我的同伴。」『你的同伴?難道說……』「大概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同伴。」『……是、是嗎?』蘿莉龍好像鬆了一口氣。她大概是徹底會錯意,以為足以威脅自己的火球男增加到兩人吧。這樸素可愛的反應還是叫人又愛又恨。「要是危害到他和他的同伴,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我、我知道啦!你這人類真的很囉唆耶!』「那就好。」『哼……』克莉絲汀整個撇過頭去。儘管如此,從她不離開浴池這點來看,溫泉相當地舒適。畢竟連這頭總愛挑剔人類文明文化的龍都喜歡,這下值得期待了。「那麼因為天色已晚,今天就先休養生息。明天再請你跟我們一起努力。這樣可以嗎?雖說這裡跟法連閣下的住處相比,舒適度或許差上了一點。」『我不在意!』「謝謝。」得到能任意驅使的免費勞工了。
*
當天晚上,和風臉造訪岡薩雷斯的房間。此處只有他的人影。由於現今正在開墾途中,因此還無法給黃昏戰團所有人準備單人房。雖然依序開放竣工的房屋,但超過兩百人的集團仍舊是不得了的規模。儘管如此,或許是因為團員的心意,身為首領的他分到完整一間房間。說不定這也是為了他與和風臉的談話。不管如何,實在是感激不盡。「岡薩雷斯先生,我有件事想請教你。」「嗯?什麼事?」造訪他的理由完全是為了確認有關魔力與媒介、魔力藥水的事項。我想如果是率領戰團縱橫沙場的小岡,對那部分多少也會有所了解吧。「是關於世間稱呼為魔力藥水的物品……」他人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啜飲著酒。那是張無任何華麗裝飾,簡樸作工的木椅。椅子前方放有一張小巧雅致的桌子,上頭擺著酒瓶和玻璃杯。肌肉帥哥坐在其中喝酒的光景簡直風雅得不行。這樣隻身獨酌真讓人嚮往。「總之你先坐吧。來。」「啊,謝謝。」受到房主的邀約,我在桌子另一側的床邊坐下,並且立刻拿到了個空玻璃杯。拿起桌上酒瓶的小岡往我杯裡豪爽地注入琥珀色液體。鏗的一聲,彼此輕碰酒杯後豪飲幾口。酒好好喝。真爽。「所以,你說魔力藥水怎麼了?」「我有件無論如何都想事先確認的事。」在僅有些許照明的昏暗無加工石室談話時,岡薩雷斯的存在感較平常更增五成。他將手肘杵在桌上舉杯的姿態實在風流至極。這種喝酒方式真是中年亞洲人的浪漫。和風臉絕對辦不到。「相對於魔力藥水,這個世界有能稱作生命藥水的物品嗎?喝下去就能治百病,長出被砍飛的手腳。類似那種的魔法藥。」「啊啊,確實很常聽到那種秘藥的傳言啊。我也實際見過一兩次。不過,那可不是輕易就能看見的東西啊。就算有也是在像是堅不可摧的遺跡深處那種要命的位置。」「這樣啊。」果然我先前的設想沒錯,這世界還處在治療魔法的全盛時期。既然如此,該怎麼辦好呢。「我想對著魔力媒介注入魔力就會變成魔力藥水是很普遍的事,但如果注入魔力以外的東西,比方說治療魔法這類已經決定好種類的魔法,在這國家常見嗎?」「沒有耶?不常見。」「原來如此。」「應該說,我沒聽說過。放了魔法後會出什麼事嗎?」「嗯。根據情況不同,有可能發生……」「喔?原來是這樣,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至少我是沒看過有誰注入魔法過啦。啊,說起來你剛才和那小姑娘好像在談那類的事。難道跟那超舒服的浴池有關嗎?」「對,差不多是那樣。」太好了。果然不常見。佩薩利草入浴劑的部分有保障了。「你口中的生命藥水,也就是秘藥,聽說過去可能存在著那類技術。只是,連在學園都市的學會中也沒聽過證實成功的研究成果。」「有人在做研究?」「那當然。不過現在誰也沒成功合成過的樣子。」「這樣啊。」到頭來除了灌注純粹的魔力,大概沒其他魔力媒介的使用方法了。雖然這只是我個人猜想,但人類的魔法極限肯定就到那而已。事實上,蘿莉龍她就知道這點。多虧這點,我終於能安下心來拓展溫泉事業。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得到了新的知識。只要能夠做出容易接收治療魔法的媒介,那麼回復秘藥,也就是生命藥水或許也非癡人說夢。有空去找艾迪塔老師商量好了。說不定能有什麼收穫。好耶,有理由拜見那對豐滿大腿和走光內褲了。超開心。「……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嗎?」「沒有,目前還沒明確的想法。」「是嗎?我可是在意你的前途在意得不得了啊。」「我沒有打算去哪裡啊。」「剛才的小姑娘,是叫克莉絲汀嗎?她講的話如果是真的,就表示這浴池的入浴劑含有田中先生的治療魔法吧?而且還是皮膚接觸就感受得到效果的強力魔法。」「對。」「既然如此,我也有件事想跟你做確認。可以嗎?」「可以。什麼事?」和風臉點頭回問的片刻,岡薩雷斯露出複雜的表情。他將玻璃杯送至嘴邊,宛如要填補這段短暫停頓似地吞了一口。不知為何,這奇妙的間隔讓人頗感拘謹。因此自己也模仿他,再度傾杯飲酒。和以前喝過的相同,甘甜的香氣從口中竄入鼻腔,感覺十分舒暢。托酒精的福,心情放鬆了不少。不久,岡薩雷斯再次問道。「這樣好嗎?把魔力媒介的作法告訴我們這種粗人。」他用相較以往更添幾分嚴肅的眼神凝視我。看樣子對他而言,這是出乎意料的重要事態。「那個用卡斯果凝固的佩薩莉草粉末怎麼想也不尋常。假如光是固態就到初級程度,溶水之後大概是中級吧?草的特性會產生變化這點我已經確認過了。真抱歉啊。我的同伴盡是些好奇心旺盛的傢伙。」「沒關係。只要當作額外報酬就好。」「我戰團的人可是說了,『跟成本相比,性能出奇得好』。」「咦,是那樣嗎?」第一次聽說。我都不知道。我在學校考試時有種魔力多少被抽離的感覺該不會就是那回事吧。先不論味道和材料有難點,性能本身或許已經到達頂點。也就是說實驗本身是成功的。現在一想,關於魔力云云,南努翠老師完全沒做過評論。畢竟她喝下去就立刻狂吐猛吐,連確認的餘力也沒有。那麼,這件事確實並非不可能。雖然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在哪種作用下才魔水化的。「難道你不知道嗎?」「是啊。我只感覺稍微進去了點……」「啊啊,抱歉。這麼說也對。是我不該問你這問題。確實考慮到田中先生那深不見底的魔力,那點程度的媒介根本不在話下。再說,你需不需要魔力藥水這點也很可疑。」「啊,不是。我並不是那個意思。」不知道是誤會了什麼,岡薩雷斯搖了搖頭。不過,他依舊一副嚴肅表情。「但,我們真的可以用嗎?」「既然已經理解了效能,那麼我想你們也清楚那可怕的味道了。如果不在乎的話,隨你們使用。不過注入魔力的人是我這點,希望你們能替我保密。」「這還用說。」「謝謝。」事情已經被知道也無可奈何。雖然我原本是拾艾迪塔老師的牙慧,但是畢竟也摻了些許自身的成果。這部分就想辦法磕頭請她原諒吧。這全都是為了避免墮為奴隸,成功開闢領地。「……不過,你這男人真夠奇怪的。」「有嗎?」「怎麼沒有。」不管怎麼說,這樣就排除我最掛心的事了。今後要採取對土木工程全力以赴的策略囉。
*
【蘇菲亞視角】昨夜我與艾絲特小姐談完話後,受邀到隔壁房間同床共眠。雖然我多次婉拒,仍敵不過她的心意。艾絲特小姐直到女僕入睡為止都一直牽著手,實在是不勝惶恐。多虧於此,我的內心得到壓倒性的撫慰。有點明白梅賽德斯大人的興趣了。這世上大概、肯定存在著超越性別的某種感情吧。雖然這只是我個人揣測,但艾絲特小姐對自身認定為親人的對象非常溫柔。與此相對,她對外人無情得可怕。要說這就是貴族的話,確實如此吧。我再次強烈認知到她身為費茲克勞倫斯家大小姐的事實。往後我也想抱持敬意,誠心誠意侍奉她。如果有一天能回報她那份溫柔,我會很高興的。而這是我在早上再次弄清自己想法時發生的事。「走嘍!」「咦,那、那個,您說走是要去哪裡……」我做完飯後整理,從廚房走回客廳的瞬間,艾絲特小姐如此說道。過於唐突的提案讓我不禁停下了腳步。順帶一提,過完夜後我們從艾絲特小姐的房間移步,現在正在田中先生的房間。這是由於艾絲特小姐希望在這用餐。用餐途中,她也以指尖輕撫餐桌,流露出微笑。這是愛對吧。我感受到愛了。小女不才,決意全力支援兩人的關係。必定會撮合你們的。這就是我所能奉獻給艾絲特小姐的微薄心意。「就是去找對方確認!」「!……」這個對方指的估計不是別人正是莉迪亞‧南努翠大人。昨晚她同意我的主張時讓我深受感動。只不過我沒想到隔天就要前去會面。「可是那個,我、我這等人去找貴族大人還是……」「我可是遠高於她的貴族哦?要去作客的人是我,不會有問題的!」「是、是。」堂堂正正放話的艾絲特小姐好帥氣。雖然她平時不怎麼把身份掛嘴邊,不過面臨這種緊要關頭就會毫不猶豫使用自身的家世。同為女性,她這種作風讓我的心小鹿亂撞。她在學校肯定也很受同性歡迎吧。總有一天自己也要變成這樣。不過這目標終究還是太遙遠了。「那就做好準備……」艾絲特小姐正要下指示時,玄關一側忽然響起敲門聲。一時間我以為是田中先生回來,但那樣的話不會有敲門聲,所以肯定是客人吧。該不會不到一天貴族就找上門了吧。一想到這裡就全身繃緊。與艾絲特小姐談完話後胸中平靜些許的鼓動,再次加速到發疼的程度。「打擾了,我、我是艾迪塔。田中在嗎?」耳熟的聲音隔著走廊響起。是幾天前一起觀賞學技會的精靈小姐。她似乎有事找田中先生。「馬、馬上來,請稍候!」因為是田中先生的客人,不能疏於招待。我快步走向玄關。背後跟著艾絲特小姐。穿過稍長的走廊後抵達玄關。儘管搬到學校宿舍未滿一個月,但我已經相當熟悉這扇大門。我熟練地解開門鎖迎接客人。「女僕果然在這……還有,那位是……」見面初始,精靈小姐就僵住了表情。理由是她視線前方,艾絲特小姐的存在。很自然的,我也開始陣陣發抖。曾幾何時兩人見面時發生的事在我腦內甦醒。當時發現艾絲特小姐在窗外讓我非常心疼。絕對要避免重蹈覆轍。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當事人從後方切入我們兩人中間。「你是以前來過房間的那位精靈對吧?我記得是製作出先前的秘藥,他的煉金術老師吧?如果我認錯人,就先說聲抱歉了。」「……不,你沒理解錯。」這就叫先發制人吧。視線在艾絲特小姐與精靈小姐之間交錯。我是不是該默默觀望下去。「清晨來訪是有何事嗎?」「啊、不……就是那個,我來是有些事想確認。」「很遺憾,這間房間的主人不在首都卡利斯。」「不,你會錯意了。我想找的是那邊的女僕。」「找蘇菲?」「對。」兩人將視線投向我。這、這次又怎麼了。「說是前天的事,應該就能理解吧?不過,我想那邊的貴族大概會摸不著頭緒。」「啊啊,說起來你也在場對吧?發生那件貴族騷動的當下。」「……你知道嗎?」「就在剛才聽蘇菲亞說明過了。」「原來。」交互觀察我和艾絲特小姐的臉後,精靈小姐作沉思狀。「再問一次,你來是有何事?別看我們這樣,我和蘇菲關係非常親密。如果有事商量的話,我想陪同在場。還是說我在會不方便?」「啊、啊……那個,怎麼說……」恐怕她是在估量艾絲特小姐的立場吧。「站在玄關談也不好,不如先進房間如何?既然是他的熟人,我們可以招待些茶和點心。對吧,蘇菲?」「對、對!」「……我知道了。」精靈小姐點頭之後,女僕帶領客人來到客廳。在她們於沙發上就座後,我請艾絲特小姐應對精靈小姐,自己則迅速轉身前往廚房準備茶和點心。她到底有什麼事呢。光是想東想西,胸口就,我的胸口就隱隱作痛。我將兩人份的茶和點心放上托盤後,立刻返回客廳。在我俐落地將茶杯擺上桌的期間,精靈小姐不斷偷瞄這邊,接著向我發問。「你……和這個貴族關係很好嗎?」這問題有什麼涵義嗎。不知道。那就老實回答吧。「是的,非常好。」「……這樣啊。」精靈小姐一點下頭,艾絲特小姐便見機糾纏。「哎呀,我在場會不方便談嗎?可是被人排擠好寂寞呀。」「…………」遭到稍嫌強勢的詢問,精靈小姐暫時閉上了口。片刻之後,她低聲嘟囔道。「因為你是那男人的女僕,所以我想至少幫你遠走高飛。」預料之外的提案。「咦,那個,意思是……」該不會她為我確保了逃亡國外的安全路線吧。雖然我記得與她見過幾次面,但都沒好好交談過。她卻特地為了我來訪宿舍,果然是因為田中先生吧。就在方才提過的『那男人』的餘音在我的內心產生異常強烈的迴響。從那天起,田中先生的存在就造成莫大的影響。「哼~?也就是說,我和你立場相同啊。」「……貴族竟然要幫助平民?」精靈小姐眼帶挑釁地注視艾絲特小姐。艾絲特小姐淡然應答。「因為我是蘇菲的朋友。」「…………」「難以置信嗎?」「……明白了。我就相信你吧」再次躊躇一會兒後,精靈小姐點下頭。飄蕩於兩人之間的險惡氣氛消散了幾許。太好了。「你正好也出席了學技會沒錯吧?可以讓我聽聽詳細的發表內容嗎?我姑且有聽蘇菲亞說過,不過我認為問專家能得到更詳盡的情報。」「如果是這件事的話,也罷。我就告訴你吧。」「謝謝。幫大忙了。」話說回來,面對貴族也不用敬語的精靈小姐好厲害。說不定她出身於著名的煉金術名門。治好公主殿下病的秘藥也是,原本是這位精靈小姐製成的配方,田中先生是這麼說的。在我想東想西的期間,她們兩人開始了談話。對話中用的詞彙非常地魔法、煉金術、專業。對一介小女僕來說莫名其妙。充其量只能抬頭挺胸,觀望她們互相傾訴的身影,在句中追逐自己知道的單字。「……的結果並產生該反應,這是對方的主張。此時……」「……哼~……原來如此……」不僅是侃侃而談的精靈小姐,連豎耳傾聽的艾絲特小姐也是,兩人神情認真應答著。這麼高貴的人們為了我這種平民真誠面對彼此的這項事實,讓我非常非常的開心。「……用火球烤佩薩利草的色素?……這手法好像在哪聽過。」「嗯,烤完之後,剛才得到的水溶液會化為粉末。接著用卡斯果……」與此同時,內心湧現極為強烈的愧疚感。兩人都是我無法比擬的高貴身份,然而她們卻不以此為然,設身處地替我著想。自己卻什麼也辦不到的現況讓我格外慚愧。我究竟是多麼失敗的人啊。成為自身忌諱的那種女人的我是多麼地悲慘。總有一天自己是否也能像那兩人一樣為了某人努力呢。老實說,我無法想像。互相確認好一陣子之後,艾絲特小姐一改神情說道。「……哼~原來是這麼回事。」大概是聽過精靈小姐一連串的說明後有了某種理解,她呢喃的同時深深點下頭。就在這個瞬間,兩人似乎共享了昨晚我的描述中不足的情報。不學無術的自己真沒出息。「那麼回事是怎麼回事?」浮現在艾絲特小姐臉上的是心滿意足的表情。精靈小姐目睹這副表情後側首納悶。「蘇菲亞,你的想法沒有錯。」「咦,那是什麼意思……」「講到佩薩利草色素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可疑。蘇菲亞,你是位替主人著想的傑出女僕。你可以為此驕傲哦。」「呃……那、那個……」怎麼回事。我果然搞不懂狀況。
*
蘿莉龍來訪隔天,剛過正午的時候。「……這是怎麼回事。」醜男目睹領地一角的建築物後,因為驚訝而僵住了身體。要問為何的話,這是由於矗立在眼前的建築完成度遠遠超乎了自己的想像。連日施放石牆的緣故,我對自己在奇幻風建築上的造詣頗為自信。每天在心中自吹自擂『我根本是天才吧?』,鼻子也跟著愈翹愈高。然而現在卻受到了將那份自信連根拔除的劇烈衝擊。『怎、怎麼?啊啊!?你對我做的東西有啥意見!?』蘿莉龍似乎誤會我的反應,立刻吠了起來。朝我做出威嚇行為。『人類很常建成這樣吧!我、我可是很清楚的哦!?』不是那樣的,克莉絲汀啊。完全相反。「雖然我很不想老實承認,但是正相反。」『……你說什麼?』「太棒了,克莉絲汀。太棒了。」情不自禁就說了兩次『太棒了』。不過,那件成品就是如此優秀。『是、是那樣嗎!?』「對,就是那樣。」『!……』蘿莉龍滿臉通紅。看來她很開心的樣子。感覺她的臉頰根本是異次元,軟得都快塌下來了。『就、就就、就說吧?就說吧!畢竟是我嘛!』「沒想到會超乎我想像到這地步。」『哼哈,哈哈哈,哈嘻,噗嘰……哼、哼哈哈哈哈!』完全沒哼哈哈成功喔,克莉絲汀。不過就在這個瞬間,我對這傢伙的看法出現了變革。為了確認她土木魔法的程度,我先分了領地邊上的一點空間給她,嘗試性拜託她用魔法在那裡隨便造點建築物出來。然後不知怎麼的。立於數十坪空間中的是過分雄偉的大門。要說是巴黎凱旋門,門上的雕刻仍稍嫌不足。不過若是裝飾較樸素的布加勒斯特凱旋門的話,這門的完成度則能與其並駕齊驅。 至今為止我的建築都以實用為主毫無裝飾,在在顯露出公元前的氣息。相對的,克莉絲汀的作品則給人一種先進數世紀的感受。自己將高牆打洞造出的門與之相比後,儼然只是條通道。「可以的話,你能照這模樣繼續建嗎?」『哼哈哈哈哈!如果你是在認同本龍力量的前提下低頭求我的話,要我建點其他東西也不是不行啦!』「真的嗎?既然那樣,請你看在這份上。」我不排斥對值得尊敬的才能低頭。因此彎下腰呈九十度,展現出完美的鞠躬給她看。接著蘿莉龍發出奇聲怪叫。與此同時,她開始哈啊哈啊地喘氣。好像是因為興奮過頭而過度換氣。『哼、哈啊!哈啊!哈!哈哈!好吧!』「真的嗎?」『不過你可別忘了!?你承認了本龍的魔法!』「嗯,我不會忘,你安心吧。這棟建築也說想遺留到後世。」『是、是嗎!那就好!好啊!我就造給你看!』意氣風發邁開腳步的克莉絲汀破風向前。我再次觀察起她的作品。恐怕她是反覆用石牆生成小型凹凸來呈現細膩的造型吧。就和偶爾會看見有人用玩具方塊做出真實遺址的那種感覺相同。聚集四角來帶出圓潤感的手法。「……不妙,湧起幹勁了。」誰要輸給區區克莉絲汀。這絕不是要嘗試同一件事的意思。只不過現在的自己還無法進行細微的操作。我實在不擅長用同種尺寸的小型突起做堆疊。不管怎麼做都會參差不齊。肯定是技能等級不夠,所以我才只能創造單純的石碑。現狀最多也就修出下水道和溫水管等等管狀物。這樣下去怎麼也無法趕上蘿莉龍的境界。「…………」既然如此,就用那招吧。Come on,屬性視窗。 名字:田中性別:男種族:人類等級:118職業:煉金術師HP:109400/109802MP:222550300/222550300STR:8311VIT:12211DEX:14106AGI:10315INT:16792130LUC:67 如我所料,等級上升了。估計是這幾天連放土木魔法放到精疲力盡的關係。升等需要的經驗值除了殺傷生物時能獲得,也能通過其他多元活動取得的理論似乎沒有錯。是說,我好在意LUC的負成長。照這狀況,在不遠的將來就會低於零耶。算了,現在就這樣吧。比起這件事,更重要的是技能點數。 被動魔力回復:LvMax魔力效率:LvMax語言知識:Lv1主動治療魔法:LvMax火焰魔法:Lv45淨化魔法:Lv5飛行魔法:Lv55土木魔法:Lv5剩餘技能點數:5 好啊,這邊也入帳了。既然如此,該做的事已經決定好了。 被動魔力回復:LvMax魔力效率:LvMax語言知識:Lv1主動治療魔法:LvMax火焰魔法:Lv45淨化魔法:Lv5飛行魔法:Lv55土木魔法:Lv10剩餘技能點數:0 怎麼樣,土木魔法等級到十位數了。如此一來應該就能進行比現在更精細的石牆控制才對。雖然沒有證據,不過從火焰魔法升等後同時生成數會增加的點來看,這想法估計不會錯。因此,之後就是建造建造建個不停。我說承認克莉絲汀的那句話並不假,不過我絲毫沒有永遠輸她的打算。我要造出超越眼前聳立的凱旋門的某種物體,讓蘿莉龍因不甘而扭曲的表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因為她那張懊悔的臉非常惹人憐愛。好想從背後攻入那隻拼命想被他人承認的蘿莉龍。「好。」這也是為了日思夜想的人龍交。鼓起幹勁加油吧。
*
【蘇菲亞視角】先前我所聽見的南努翠大人的自言自語,其中談到的平民指的不是別人可能就是田中先生。艾絲特小姐做了如此見解。若是如此,那實在是不得了的偶然。「不、不過,那個……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不對,我很確定。」地點依舊沒變,是學校宿舍內田中先生的房間。艾絲特小姐、精靈小姐與我三個人在客廳圍桌而坐,帶著微妙的神情面對彼此。「但假設就算沒聽錯,這問題也沒那麼簡單吧。」「為什麼?」面對艾絲特小姐的話語,精靈小姐提出了異議。貌似是沒想到會被否定,聽見回應後艾絲特小姐正聲厲色。拜託、求求你們,請不要吵架。「那傢伙是以自己的意志展示自己的技術給那貴族看不是嗎?」「嗯、嗯。因為是在考試途中,所以我想那點不會有錯。」「那麼,那項技術就等同已經經由那傢伙的手公開。就算某人利用同樣的技術來做發表也不該指責這件事。哪怕那項技術是第一次在發表會之類場合公開也一樣。」「可是歸根究柢,那是你的技術吧!?以你的技術為基礎,由他加以發展而成的結果就是那瓶魔力藥水,剛才我們兩人也總結出這樣的意見不是嗎?」「我已經交給那傢伙了。因此往後他要怎麼使用,全都是他的自由。」「……那算什麼啊。」精靈小姐的心胸真夠寬大。明明自己的研究成果流出,甚至作為他人的成就展示到世間,她卻說應該要承認那項事實。或許最主要的理由是因為出處是田中先生也說不定。「我們不能否定正當的研究發表。模仿他人行為,結果研發出尚未公開的優秀技術這種事隨處可見。正因如此,研究者才會嚴守自身的研究。」「這、確實是那樣沒錯啦……」「同時這也表示對那傢伙而言,那項技術不過如此。」精靈小姐呢喃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寂寞。究竟田中先生是在什麼考量下決定參加考試的呢。「…………」經過這一番話,艾絲特小姐似乎也很煩惱該怎麼說才好。兩人的視線落到腳邊,沉默了一段時間。客廳內萬籟俱寂。要是我能說點緩和場面的話就好了,但我一句也想不出來。不久後,精靈小姐向艾絲特小姐發問。「對了,我想確認一件事。」「……什麼事?」「那傢伙在哪?」「他的話,現在在自己的領地。」「難道他真的當上貴族了?」「對。他作為我的卑親得到了男爵之位。」「……這樣啊。」艾絲特小姐和精靈小姐,兩人視線交錯。從旁來看很容易就看得出她們正僵著表情繃緊神經。兩位雖然都是美人,但因為她們給人一種眼神嚴厲的印象,所以當她們正顏厲色時非常地可怕。精靈小姐和田中先生到底是怎麼樣的關係呢。田中先生是稱精靈小姐為老師。「算了,那傢伙的事先放到一邊。」「……嗯,就那樣吧。」光是看著她們就讓人心驚膽跳。我的腋下都鬧洪水了。感覺最近汗水滲出的勁勢不斷增加。都要養成壞習慣了。我的少女心好難受。請問有人需要汁女嗎?「普遍對研究公開的見解就如我剛才說的。但是,若再加上那位女僕的言論的話,地點是在學校的教室。這實在不是教師該有的舉止。倘若真要發表,至少也該作為共同研究才合乎禮儀。」「就是呀!我就是想這麼說!」艾絲特小姐大聲回應。想到她願意站在我這邊就讓我胸口一熱。並且精靈小姐也是如此。「或許可以稍微撼動那個貴族也說不定。」「撼動?」「我們去請共同的熟人主持會面。可以的話,最好是在眾目睽睽的場合之下。然後我會從技術方面的知識下手。」「幹嘛這麼做?」「如果女僕講的沒有錯,她的知識中應該存在漏洞。只要能在群眾面前拖出這點就能讓女僕的話具可信度。」「……接著就能要求她讓步?」「恐怕可以。」「那就那麼辦吧。」「嗯。」「共同熟人找法連卿沒問題吧?」「能麻煩你嗎?」「那當然。因為我能力有限,盡管把工作交給我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什麼其他能幫的忙。」「感謝。」「我才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蘇菲跟他。」「嗯。」看來她們兩人得出結論了。就我在一旁聽到的感覺,事情好像要鬧得更大讓我非常不安,真的沒問題嗎?我怎麼覺得情況正往不好的方向發展不斷把人牽連進來啊。
*
【蘇菲亞視角】離開田中先生的房間,我們來到了前陣子利用過的學校接待室。法連大人的話,據說他在學技會招開期間都得處理那邊事務的樣子。現在也是特地撥出發表之間的短暫休息時間。到場的除了法連大人還有艾絲特小姐和精靈小姐。女僕站在並坐於沙發上的兩人身後,對面則坐著法連大人。話說回來,龍小姐到底去哪裡了。我記得她去叫田中先生,可是今天也沒看見她的身影。都已經過了好幾天。以龍小姐的美妙翅膀的話,我想一兩天往返是可能的啊。唉,現在比起龍小姐還是專注在自身的去路吧。「我現在很忙,你明白嗎?理查的女兒啊。」「我很清楚。我接下來要談的事對你也很重要,法連卿。」「……喔?」艾絲特小姐對法連大人訴之言語。相當強硬。「和那女僕有關嗎?我先說,我可不幫忙啥無聊的政事。縱使對方是你或那個男人,唯獨這點我絕不退讓。雖然你們好像已經把客人捲進來了。」一瞄,法連大人的視線投向艾絲特小姐的身旁。「是、是我拜託她們的!很抱歉在你忙的時候來訪!」精靈小姐神情略帶緊張地對法連大人說。居然還讓精靈小姐低頭,實在叫人於心難忍。真的很謝謝您們。「哼?好吧。我就聽你們怎麼說。」「謝謝。」得到允許之後,艾絲特小姐開始進行說明。內容與剛才她在田中先生房間跟精靈小姐商量的並無不同。不用說,女僕貫徹在一旁聆聽的原則。「法連卿,設籍在這所學校的教師是什麼樣的存在?」「突然間是怎麼了?根本不用說吧。他們作為魔導之徒是引領其他學徒深入該領域的人生導師,為的純粹是窮極盡魔導之路。在學校裡,遵守這項原則為首要之務。」「沒錯,就是那樣。」「你想表示什麼?」「如果那位本該是人生導師的教師篡奪學徒的成果,甚至將其納為己有的話,你作何感想呢?這種行為難道不是在褻瀆魔導的正道嗎?」「你是說該教職員褻瀆了學生?」「對。」「那是怎麼一回事?你想動搖我這位理事嗎?縱使你是理查的女兒,我也不允許你信口雌黃。請你注意自己的發言伴隨著責任。我應該時常告誡你們,魔導之徒只能相信自己的雙眼雙耳。」「嗯,因此我接下來說的都是我實際的見聞。」「你嗎?」「我是從這邊這位,應該是他的煉金術老師口中聽說的。那位名叫南努翠的教師發表的內容,與我在學校考試中見到的他的調合手法沒有絲毫差異。」「……怎麼回事?」「既然是學校理事,你應該記得考試行程吧?那是在近期舉行的煉金術考試。題目是製作魔力媒介,也就是魔力藥水。赴考的他所煉成的正是她在學技會發表的內容。」「你專攻的應該不是煉金術吧。」「我不想與他分離片刻。」「…………」艾絲特小姐對田中先生的愛無論何時都不曾動搖。法連大人似乎也對此無話可說。今天這個瞬間,那份愛比任何事物來得可靠。我也想談談看這麼火熱的戀愛。「如何?」「啊、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清了清嗓子後,法連大人輕點下頭。然而接續在後的是嚴肅的表情。「不過,既然你也是學校的學生,理應能理解才對。就算你剛才的說明無誤,該項技術也已由他親手公開了。譴責這件事不合常理。一旦親手洩漏機密,那就是自己的責任。」「嗯,那點我也非常清楚。」啊,這裡已經事先和精靈小姐預習過了。有確實派上用場真是再好不過。「我想提告的不是那點。剛才我也說過不是嗎?教師將學生的技術納為己有並發表出去才是問題。法連卿你也親口說了不是嗎?學校教師是引導學生的人。」「嗯,我確實說過。」「這時再加上蘇菲的證言的話,是否足以否定你的想法呢?」「…………」兩邊都是單獨存在時不具意義的情報。直到將我與艾絲特小姐的見聞合而為一才首度誕生出價值。這就和料理的調味一樣道理。可是,我們單方面的說服力還是太弱了。「但是你們有證據嗎?單就你的主張的確能夠作證。若是考試中發生的事,要從其他學生那取得證言也並非不可能。可是那邊的女僕說過了。聽見的人只有她自己。」「那、那是……」「人是會犯錯的生物。她有十足的可能性聽錯。」「…………」「不過,你別會錯意了。我並不是在否定你們的行為。」「……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我認為女僕的話值得相信,我就會遵從自身的意志,盡到學校理事的責任嚴懲那名教師。但現在的證據算不上確證,不足以讓我這麼做。哪怕遲早都得下處分也一樣。」看樣子法連大人也沒打算立刻下判斷。因為他的立場是貴族,所以會站在同為貴族的南努翠大人那邊吧。不過,這似乎是我過於武斷了。法連大人果然還是法連大人。只要還有魔法這道標準在,他就是位冷靜公平的人。這時,精靈小姐開口發言。「我有個提案。」她用極為認真的表情注視法連大人。「提案?」「關於以前你曾說明我的學技會席次,有辦法替我準備一個位子嗎?主題的話嘛。我想想,和南努翠的會談吧?希望你能讓我和她對談。」「……唔嗯,原來如此。」接著,做出某種理解的法連大人頷首允諾。他大概是注意到了精靈小姐的意圖。「你覺得怎麼樣?」「好吧。若是那樣,那我也要在場。」「感謝。」看來事前的商量拍板定案了。太好了。只不過會談舞台設在學技會這類大型活動上這點,對一介小女僕來說過於可怕。真的不要緊嗎?會不會事到如今其實是我自己聽錯。我實在擔心得不能自已。「本來的話,最好是找他本人確認。他還沒回來嗎?」「現階段不會回來。那邊也有要忙的事。」「……這樣啊。」面對艾絲特小姐的回應,法連大人垂頭喪氣。真是不可多得的景象。「但這樣的話,那條龍到底是去哪了……」是的,龍小姐完全沒有回來。
*
【蘇菲亞視角】距我們與法連大人的密談已過了兩天。我和幾天前一樣,造訪學技會會場的貴賓席。以前是和精靈小姐跟龍小姐一起。今天卻是我一個人。也沒看見公主殿下的身影。名符其實的一個人。穿著女僕裝扮的我受到數名同樣裝扮的女僕殷勤伺候。總覺得現在的狀況遠離了塵世,彷彿在做一場惡夢一般。「……啊,開始了。」從寬闊的窗戶往外望去,舞台上可以看見精靈小姐的身姿。她通過法連大人的關係,於今天學技會最後一天作為嘉賓匆匆亮相。透過『發明治好公主殿下病狀之秘藥的煉金術師』這一事前宣傳,使她的登場得以實現。觀眾席的來客狀況也是如此。聲勢如此壯大的她所指定的對象是南努翠大人。隨著精靈小姐從舞台一側現身,她也從相反一側上台。彼此朝舞台中央走近,於事前準備好的椅子就座,呈現對談的形式。然後法連大人已經出現在舞台中央。似乎要由這三位來進行談話的樣子。「…………」縱使我再怎麼不識之字也不能聽漏這場對談。在今天這個瞬間,我得做出決斷亡命國外的可能性絕非為零。應該說,機率相當地高。「能夠領受機會與調配出治療公主殿下病狀之秘藥配方的貴人在如此美妙的場合對談,我南努翠作為一名研究人員倍感無上光榮。」「啊、哎,我、我、我才是……」南努翠大人流利地道出問候。與此相對,精靈小姐的模樣有點奇怪。「我叫莉迪亞‧南努翠。恕我失禮,能否請教您的名諱呢?」「艾、艾迪塔……我叫艾迪塔!」該不會她很緊張吧。現在也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聲音也抖個不停。她和艾絲特小姐商談的時候讓人感覺十分可靠,然而現在看起來卻只是個與我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儘管坐在椅子上,她的膝蓋卻抖得很厲害。 「據說您對我的研究抱有興趣。先前由於粗野之人的介入而沒能與您正常交談。能在如此場合與您再次對談,我實在深感喜悅。」「啊、啊啊,就就就、就是說啊!我也是!」由於也是最後一天的緣故,會場內座無虛席。甚至到了無處可坐的人硬是站著聽講的程度。每個人的視線都投向舞台,她會緊張也是理所當然。要是我站在那裡也一定會有相同反應。精靈小姐真冒失。竟然為了這麼一個笨女僕,真的非常謝謝你。「您想談的話題是關於佩薩利草色素的研究,我有說錯嗎?」「沒、沒錯!」她看起來好可憐。我實在不忍看下去。對不起。精靈小姐,對不起。「該項研究全然是偶然與細心的結果。」「…………」或許是南努翠大人不為所動的舉止加劇了她的慌張。她膝蓋的顫抖愈演愈烈,通過大腿竄過腰際,連肩膀也開始搖晃。全身抖個不停。看不下去的法連大人出聲搭話。「艾迪塔女士,如果你有不適的話,要不要改天再談?」「不、不、不要緊!我不要緊!」「……那是最好。」「………」說不定她比我還容易怯場。對她過意不去的愧疚感從胸中滿溢而出。因為觀眾幾乎都是貴族,如果出了萬一,不知道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感覺再這樣下去會出現我以外的被害者。神明大人,求求您,請您救救精靈小姐。「嘶──哈──嘶──哈──」深呼吸數次,重整完思緒的精靈小姐張開小嘴。「首先第一點,將、將蒸餾完的佩薩利草色素粉末化,這一發現非常出色。以前我也說過,藉由此時產生的光照,色素將會進行變質。」「如此稱讚我不敢當。您說得沒錯。使用火球烘烤來表達這點是我判斷失誤。關於這部分,經我再次實驗後證實無誤。」南努翠大人好像也做了相應準備。因為法連大人臨時在這種時間點要求會談,貴族不可能不做臆測。「接著是,卡、卡斯果的運用。這是從何而來的發想?」「這是由於實驗途中偶然混入了卡斯果。我沒有察覺這項事實並進行後續處理之後,得到了預期之外的顯著反應。」「……這樣啊。」「雖說如此,能夠察覺這項事實,我認為自身作為研究人員的經驗佔了很大的因素。」「光是將佩薩利草色素粉末化,不可能得到那種程度的魔力含量吧。我明白卡斯果會對此產生作用,但能否請教你詳細原理呢?」「這、這點將會是我今後的研究對象。」「唔嗯……」精靈小姐的眼神開始帶有力度。同時她以那張櫻桃小嘴繼續述說。「那麼,就由我來替你縮明吧!」「!……」她爽快地咬到舌頭了。咬咬。虧剛才是相當帥氣的場景說,好可惜。「關於卡斯果的用途,凡是熟悉煉金術的人都能立刻舉出五點之多吧。你在本次發表中展示的反應,我、我想也是應用那眾多用途得來的成果。」儘管如此精靈小姐仍繼續奮鬥,非常地堅強。與她年幼的容貌相輔相乘,令人有種想乾脆讓她如願以償的感覺。她願意為了我這種人努力的姿態實在讓人於心不忍。「僅在數日前耳聞我的研究,您就已經明白箇中原理是嗎?您、您的智慧著實令人敬佩。請務必容我請教高見。不過,在這種場所合適嗎?」「無妨。因為察覺這項事實的除了我之外另有其人。」「!……」相對於氣焰遽增的精靈小姐,南努翠大人的表情愈發嚴峻。特別是在聽見剛才的發言後,可以確認到她置於膝上的手緊握的模樣。「並且我接下來將闡述的反應,對那個人而言似乎價值不大。沒錯,甚至到了在素不謀面的對象面前也毫無保留的程度。」「……呃,那是怎麼回事呢?」「啊啊,抱歉。那麼關於具體的反應流程……」從精靈小姐的口中開始流出艱澀的說明。對我來說難以理解。雖然拚盡全力試著去理解,但無奈我基礎不足,連隻字片語都無法明白。儘管如此,我沒有就此放棄仍專心聆聽。因為精靈小姐正為了我挺身而出。「……在此狀態下,同時加水……色素會……的結果……複合反應。」「…………」精靈小姐的說明當前,南努翠大人也閉上了嘴。「此時加入卡斯果的……接著會……連鎖反應……結果……」聚集於會場的所有人也同樣凝神聆聽著。好像也有與我一樣理解能力不足的人在場。不少人露出難解的表情。不過,現在正發表著一場驚人的演說這點肯定不會錯。無一例外,所有人都集中在精靈小姐的話上。「……自此,佩薩利草的色素便會出現先前所說的變化。」不久後,精靈小姐結束了為時不長的演講。「原來如此,所以才會產生那樣的反應啊!」立即做出反應的人不出所料,是法連大人。我有點擔心他會不會忘記兩天前我們商量的內容。「但、但是,要投入實用還有許多尚待解決的問題也是事實。更重要的是味道很糟。從佩薩利草提取出成分,直接注入體內的作法也很危險。將其調整為能定量口服的狀態,我想是當前的首、首要之務。」「唔嗯,問題果然還是那點啊。」精靈小姐和法連大人相互點頭稱是。看起來關係相當和睦。然而南努翠大人卻一臉正經樣。「…………」或許正因為如此,精靈小姐接著論述下去。「我自身也就運用卡斯果的一系列工程做了相當的研究。乍看之下只是單純的技術組合,卻能夠不使用大型器具就進行這等複雜的處理。哪怕是在何種偶然之下的結果,這都是項傑出的發現。」「嗯、嗯,我也是這麼想。」「關於研究發表的部分,我能問問你是在怎麼個因緣際會下發現的呢?說不定也有我在平日的研究中忽略的點。並且,我想那是件對現場所有人都問心無愧的事情才對。」到此地步,精靈小姐挑起真正的攻勢。不是直接做出詢問,而是將觀眾的貴族們也一並捲入。即使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仍能使用這樣的措辭。她果然是位非常優秀的煉金術老師呢。只不過膝蓋還是抖個不停。即使從遠處看也很叫人心疼。不過她勉強裝出的凜然神情反而勾起了人的嗜虐心。「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南努翠大人泰然自若的模樣反倒讓精靈小姐像是壞人一樣。「自身漠不關心的日常舉止也可能成為對他人而言無可取代的發想。特別是將一度粉末化的色素以卡斯果凝固後再加以溶水,對我來說是極其罕見的作為。」正常來想,的確不可能。這舉動就像將努力洗完的衣服再丟到地面弄髒一樣。田中先生是在想什麼才會想出那樣的程序呢。不,畢竟是那位田中先生,他肯定是憑自己想出剛才精靈小姐說的步驟。「正因如此才稱得上是偶然不是嗎?」「因此,如何抵達那次偶然的故事才會引起在場各位的好奇心。過去,由此偶然誕生的研究成果,其歷程也同樣作為研究者之間的美談流傳著。」「那並不是該在如此寶貴場合談的有趣話題。若您還是在意的話,之後我們挑時間慢慢談吧。我也能再現實驗給您看。您意下如何?」「你也能在費茲克勞倫斯子爵的面前進行那項實驗嗎?」「……您的意思是?」縱使是南努翠大人也不得不回以問題。台上的兩人之間開始飄蕩出險惡的氣氛。如同南努翠大人瞪視對手一樣,另一側的精靈小姐投以冰冷的視線,兩人維持坐姿相互注視著彼此。觀眾們也注意到了這副事態。喧囂聲從觀眾席前方起頭,漸漸往後方擴散。躁動不已的感覺緩緩增幅,開始充斥整座會場。多虧於此,精靈小姐顫抖的膝蓋也隨之加速。場內響起鞋底敲打地板的聲音。她本人似乎打算佯裝自信,但她的臉頰部位卻不斷抽搐發顫,看起來馬上就會哭出來似的。「我、我才沒、沒有緊張。」「…………」沒有人問這個。兩個人因為各自的理由而焦頭爛額。因為她們兩人是這副狀況,最後出來主持會場的是那位大人。「不得已。最後就由我提問吧。」至今為止一味旁觀的法連大人終於開了口。除了在他眼前交談的兩人,會場所有人的意識也一同集中到他身上。他受到數百,不對,千人以上的注目。但是法連大人不帶一絲緊張繼續說道。「南努翠。」「是、是。」「你這次的研究有第二作者嗎?」「不,沒有。」「假設存在,我也不認為那會是問題。這是在學校研究免不了的事。然而,若對方是本校學生,且將當事人的發現與以否定進而納為己有的話,這是絕不能容忍的。」「剛才我說了,並無那樣的存在。」「我是魔導之徒,沒有干涉無趣政事的打算。但是正因如此,若有否定魔導倫理之人出現,我絕不會視若無睹。哪怕以命相抵,我也一定會賜予該人刑罰。」「是。我也贊同法連大人的話。」法連大人一如既往闡述他對魔法的愛。南努翠大人也淡然訴說自身的清白。「那你就解釋一下吧。南努翠。」「絕對沒有那樣的事實。本次發現純粹是我個人所為。」「……是嗎?」「是的。」「…………」即便是法連大人也無法在這場合引用女僕的證詞。擠滿會場的觀眾個個都是貴族。區區平民而且還是傭人說的話不具任何意義。並且,這點對法連大人來說也一樣。法連大人的價值觀以『魔法』一詞便能道盡。身為學校教師的南努翠大人和一介女僕,哪邊佔優勢一目瞭然。儘管如此,他仍追問共同作者的存在,恐怕是考慮到田中先生的存在吧。沒錯,就是田中先生。因此兩人是平行線。南努翠大人不存在弱點。或許正因如此,法連大人再次判下裁定。「我明白了。既然你這麼說……」然而,事情就在這個瞬間發生了。「囉嗦死了!」響起了第三人的聲音。想當然爾,會場內開始躁動。在為事態感到疑惑的眾人眼前,有個人從舞台側邊現身。那人肆無忌憚地踩著腳步聲。儘管身為女性卻穿著男性貴族的裝扮。她那不由分說映入眼簾的神態縱使是同性也目不轉睛。是的,她不是別人。正是艾絲特小姐。「費、費茲克勞倫斯子爵……」南努翠大人也因驚愕而繃緊身體。艾絲特小姐見此,語調略微激昂地說。「說謊對你可沒好處哦?」「!……」到此南努翠大人的表情出現了動搖。艾絲特小姐正面注視對方時道出的話語具有十足的魄力。談到田中先生的心儀對象時我也受到她的威嚇過,當時嚇得我內褲濕成一片。現在南努翠大人的下方肯定也有一片溫熱吧。一開始很舒服的。因為很溫暖。最後冷卻下來的不快感也請您充分品味一番。這就是女僕連日下來的感受。「這、這話是什麼意思呢?費茲克勞倫斯子爵。」「我可不像法連卿那般穩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話雖如此,南努翠大人也不甘示弱。迅速取回冷靜後,做出一般的應對。女人這種生物會隨著年月增長愈發狡猾。因為這是我這名女性做出的判斷,所以不會有錯。三歲的我遜於七歲的我,七歲的我遜於十歲的我,然後,十歲的我遜於現在的我。毫無疑問聰明程度正在提升。急速上升中。正因如此,我很清楚年過三十的女人有多強悍。下定覺悟明哲保身的中年女性極為強悍。非常頑固。「我看見了!這女人篡奪自己學生實驗結果的瞬間!我作為被奪取成果的他的貴族尊親,作為一同於學校向學的同學,並且作為立志魔導的一名學徒,在此宣言這絕非天理能容之事!」她說出口了。宏亮凜然的聲音響徹會場。至今為止精靈小姐擠出僅存的勇氣帶著抖個不停的腳,一點一點確實填起的溝壑被置之不理。直接朝著主城發動特攻。前功盡棄,或者說有種不顧前後的感覺。艾絲特小姐對田中先生的愛在此炸裂。我記得以前也看過類似的光景。「喂、喂。」不顧一旁慌張的精靈小姐,艾絲特小姐說道。「罪人就該受到應有的罪刑!」理所當然的,南努翠大人也出言抵抗。「請你等一下,費茲克勞倫斯子爵。」「什麼事?」「你剛才說的『我的卑親』是怎麼一回事呢?」一閃,那對眼睛閃爍出光輝。南努翠大人從艾絲特小姐的字句中找出活路,展露出反擊的獠牙。在有其他多名貴族耳目的場所提起田中先生似乎只是下下策。現在的艾絲特小姐由於田中先生領受男爵之位一事,遭到其他貴族的冷漠對待。雖然這只是我擅自推測,不過即使是同派閥的人們,肯定也不樂見這她一連串的獨斷專行。「我的卑親就是我的卑親!」「你是指前一陣子,假費茲克勞倫斯子爵之名得到男爵之位的平民……」「沒錯!他是連法連卿也望塵莫及的,一騎當千的大魔法師!」「提、提出法連大人的名號是否有些言過呢?」「沒那回事。」「為何你能如此斷言!」「因為這是事實。他才是更為傑出優秀的魔法師。」「!……」「不過,他優秀的地方可不限於魔法。哼哼。」艾絲特小姐信心十足地放話。至今為止也喧囂四起的會場,在台上這一連串訴說下愈發嚴重。想必田中先生受國王陛下封為男爵的事已經在貴族之間廣為流傳了。可是艾絲特小姐,再怎麼說這難度也高過頭了吧。田中先生要是聽到感覺會喜極而泣。「縱、縱使是費茲克勞倫斯子爵,我認為否定學校教職員的研究並在觀眾面前做出汙衊這種行為絕不能輕言帶過。」「那又如何?」「我堅、堅決主張我的研究是自己的發現!」南努翠大人好像也會害怕費茲克勞倫斯的名號。與精靈小姐的時候相比,她的氣勢不如先前。就辯論而言,艾絲特小姐的主張拉低了其質量,但果然對貴族來說,比起交談的措辭內容,更重要的是談話對象的身分。這只是我一名小老百姓的感想,置身於這樣的環境,真的能順利進行魔法研究嗎?實在叫人懷疑。如果請教法連大人的話,不知道他會給出什麼樣的見解。有點想問看看,不過很恐怖所以我絕對不要。「各位來賓也是這麼想吧?」大概是因為一個人心裡沒底吧。南努翠大人向與會的各位貴族發問。接著,不過片刻便起了反應。那是贊同的聲音。「確實,無憑無據就否定研究者的成果太奇怪了!」「說得沒錯。」「就算是費茲克勞倫斯子爵,最近這陣子的行為也讓人難以忍受。」「聽說那個男爵其實是子爵的情人。」「竟有此事,貴為費茲克勞倫斯家的千金居然做出這種事!」恐怕他們是與費茲克勞倫斯家對立的派閥吧。這所學校中聚集了各個派閥的師生。這種謾罵可以說是必然。然而,因為不管哪道聲音都極為準確地命中紅心,因此無從否定。不如說,事實正如他們所講的。對南努翠大人來說,那些群眾正是她唯一能夠拉攏為友軍的勢力。她立於台上的貴族裝束絕非上級,也很難說是中級,我想恐怕是下級貴族吧。正因如此,要以自家權力讓其他貴族服從難如登天,所以她才會煽動對艾絲特小姐的反感,利用反費茲克勞倫斯派閥。說不定也有她已經疏通相同派閥關係的可能性。之類的發展很有小說的感覺我很喜歡。以前讀過的書也是,緊要關頭會出現相似的劇情展開。不過縱使如此,艾絲特小姐仍無視周圍的控訴正面迎擊。就算在我過去讀任何一本書中也沒有一位登場人物如艾絲特小姐這樣。「有問題的人報上名來,當著我的面說!」在她高聲訴說的瞬間,所有人啞然無聲。有夠帥的。我好憧憬。多虧這句話,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因此,最終出聲的不是別人正是法連大人。「南努翠啊。我有個提案。」「您請說。」「我想要你見某位煉金術師。那位是少數我尊敬的存在。」「……什、什麼?」「不願意嗎?」「沒沒沒、沒那回事!若是法連大人尊敬的對象,能有機會與如此出色的貴人會面,作為立志窮盡魔導之人,沒有比這更高的喜悅。」「是嗎?那就好。」「不過,那個,法連大人您尊敬的煉金術師是……」看來兩位當事人要當面交談了。確實那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是田中先生,絕對不會出問題的。雖然我自己也講不清理由,但事情肯定會完美收拾。我有這樣的感覺。「總而言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學技會是有心向上之人為了極盡自身魔法技術,時而互相競爭,時而彼此認同,互相切磋琢磨的場所。我不允許有人將無謂的政事帶入如此場所。」法連大人接著道出的話無疑是他的真心話。仔細一想,我沒有印象自己和艾絲特小姐確認過田中先生的想法。應該說在我引起騷動之後,田中先生都沒回學校過。對此,法連大人則是稍微拉開距離,冷靜觀察著情況。從他述說的身姿能感覺到十足的威嚴。即便是在這種時候,法連大人果然還是對魔法一根筋。不論何時都公平公正。既不成為任何人的同伴,也不成為任何人的敵人。「是、是……」「那麼,雙方的對談就到此結束……」法連大人開口道出收尾詞。此時,出現了預期之外的聲音。那是其他蒞臨會場的眾多學生及教師。「法連大人,如果有那樣的人存在,請您務必、務必也讓我們拜見!」「身為一名日益精進的魔導學徒,我也想與法連大人尊敬的對象會面。」「我、我也是!我也想拜託您!」「既然如此,請您也讓我同行!」一看就知道了。他們恐怕是法連大人的粉絲吧。朝會場前方座席蜂擁而至的人有數十名。男性兩成,女性八成。會在這種情況強出頭的不是死命想攀關係的男性,就是別有居心的女性。事前我從宅邸的女僕口中得知了法連大人單身的事,這些反應肯定是與這有所關連吧。她們大概是對南努翠大人燃起了對抗心。並且反費茲克勞倫斯派閥勢力也藉機加入,不知不覺間毫無關係的人也陸續舉手。所有人大舉提出參加意願。霎時間,會場變得嘈雜不堪。「唔……」由於身後仍有諸多情況,法連大人猶豫了好一陣子。不過,他沒有搖頭拒絕。「……我知道了。好吧。不管是誰,我都來者不拒。」他到底多信賴田中先生啊。經過那樣的對話後,學技會在同一天迎來了落幕儀式。僅僅一次的偷聽事件不只連累艾絲特小姐、法連大人和精靈小姐,不知不覺也將眾多貴族捲入,變成一發不可收拾。我的腋下以從未有過的勁勢橫濕遍野。最近感覺開始散發出淡淡芳香了。
*
來到這片草原後究竟過了幾天呢。我想應該還沒到二十天。大概就十天多一點吧。我埋首於領地開墾到了連自己待幾天都忘記的程度。原因全然是克莉絲汀的存在。『喂!看這裡,我做了這種東西出來!』蘿莉龍在剛出爐熱騰騰的物體旁邊大肆主張。地點在我新策畫的廣場中央。不知不覺間,她設了座雕有龍身的噴泉,龍口正源源不絕地噴出水來。醜男在一旁負責樸素的道路鋪設,回過神時就忽然見到新生城鎮的名勝景點。「咦,那是什麼也太厲害……」『是吧!很厲害吧!?你可以多誇獎我喔!』「這下我可不能輸啊。」『哼哼,那我就再造個更厲害的好了!』「請便請便!」與過去見到的大規模魔法相比,這隻蘿莉龍意外擅長細膩裝飾這點真叫人可恨。在草原匯合後的這幾天,和風臉了解到自己的土木魔法遠不及那傢伙。有夠不甘心的。不過,有競爭對手是好事。多虧身旁有個明確的目標在,我也得以和她切磋琢磨。「喂,田中先生。我這邊內部裝潢結束了。」「啊,謝謝你們。」並且醜男和克莉絲汀造的建築物有岡薩雷斯率領的黃昏戰團幫忙整修,譬如搬入床鋪和裝設門窗。和自己以外的某人同心協力完成某件事讓人非常有成就感。我發現現在是自己造訪這世界以來最充實的時光。「我們接下來幹什麼好?」「那邊有一座克莉絲汀建完的塔。因為規模偏大,拜託你和在西側地區作業的各位匯合以後做內部裝潢。」「了解!」「還有,能拜託你們繼續製作入浴劑嗎?」「那部分我已經交給多利庫里斯的人負責了。」「多利庫里斯是嗎?」「那裡的話,女人小孩也能幫忙。反正原料哪都有長,她們能幫忙摘來相當的量。你就好好期待吧。我也順便跟其他地區跟鄰國下了訂單,趁還沒漲價簽了專賣契約。」「這樣啊。那真是幫大忙了。謝謝。」「雖說入浴劑的收尾好像除了你以外的魔法師辦不到就是了。魔力藥水的話,我們家那群魔法師也應付得來,不過你要的量不多吧?」就是這樣。大概只要把部份入浴劑溶水,注入純魔力拿來當魔力藥水就好了。坦白說,雖然是味道難喝到不能實用的藥水,但感覺能用來當伴手禮。『好難喝,再來一杯。』的感覺。「…………」自然浮現於腦海的是南努翠老師的嘔吐物。岡薩雷斯有云:「用佩薩利草色素藥片製成的水溶劑作為魔力藥水效果十足。」。另外,在親口品嘗過味道的現在,我也推測得出學校的考試結果了。十之八九會因為味道不合格吧。要說當然也是當然。不管開發出多麼低成本高效能的食品,味道不行就無法在發售判定會議中取得高層同意。更別說魔力藥水的使用可是關乎死活問題。在攸關生死的緊要關頭,要是因為難喝而把藥水吐掉的話那可笑不出來。所以這只是玩具伴手禮。應該能逗第一次品嘗的人笑才對。作為商品的結果,如果能讓人對我們的設施提起興趣是再好不過。『誰啊,魔力藥水做得這麼難喝。』這樣。「怎麼了嗎?」「沒有,沒事。」「那我走囉?」「嗯,麻煩你了。」踩著輕盈的步伐,臨時騎士團的團長閣下前往下個施工地。在這一連串胡來的城鎮興建中,以岡薩雷斯為首的黃昏戰團也樂在其中的樣子。他露出比平時更為爽快的笑容,意氣風發地向前走去。那厚實的背影看起來非常可靠。真不錯。嗯,真的不錯。我想起了小學時候的美勞課。我很喜歡用電熱線切斷保麗龍的時候。『喂,你看看這面牆!你打得破嗎?』「你是在對我的火球挑釁嗎?」『誰知道?轟得破的話,哼哼,你就轟看看啊!』「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戰。」『啊,不、不過,只能一發喔?不能再多喔!?』「我知道了。一發是吧。」我照蘿莉龍的話,往她身旁的石碑發射火球。毫無預備動作生成與自己同等尺寸的火球後瞄準牆壁中心。沒有半點打偏的可能性,完美命中。熊熊爆炎從中升起。蘿莉龍與我正面對幹後敗北時的悔恨表情真可愛。「什麼……」我在腦中盤算著那張表情,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仍舊站立的牆壁從白煙後方登場。我可是抱著打壞的決心相當認真地轟下去耶。因為我想拜見許久不見的懊悔蘿莉龍。牆上確實出現了裂痕。然而卻不到崩壞的程度。『怎麼樣!?見識到了吧!?我這優秀的牆壁!』直到方才都緊張兮兮的蘿莉龍破顏為笑。她一臉很爽地湊過來詢問,煩得要命。「……這牆真硬啊。」『這就是我的力量!這就是我的魔力!怎麼樣!很厲害吧!?』「嗯,的確。在同樣使用一次魔法這層意義上是我輸了。」糟糕,得意洋洋的蘿莉龍真心煩。可是好可愛。好煩。好可愛。好煩。好可愛。可惡。可惡。又煩又可愛得要勃起了。好想用精汁灌滿她肚臍的凹洞,再用OK蹦貼起來。『連一塊這種程度的石牆都打不破,那我看這麼弱小的你造的城鎮有必要用堅固的牆壁圍住啊。沒錯,有必要用本龍造的結實牆壁圍住。』「…………」她見我默不吭聲,死命抓著這次機會發表自我主張。看來她是想用自製的牆壁圍住城鎮。因為現在圍的是和風臉的牆。可惡。早知道如此就該不顧周圍丟一發更大的。『怎麼啦?人類。要不要說一句感謝話來讓我聽聽啊?』不過,輸就是輸。我太小看她也是事實。對手的力量絕不是可以小看的東西。「說得也是。如果你能提供助力架設牆壁的話,我會很高興的。」『哼哼?就算你強顏歡笑,我也對你的內心瞭若指掌喔?』「!……」蘿莉龍笑得合不攏嘴。臉頰軟軟的。可惡,被她發現我很不甘心了。「我現在確實很不甘心。不過下次我肯定會用我的火球打破你造的石牆。你給我記住。」『!……』試著用稍微強硬的口氣放話。接著,蘿莉龍抖了一下肩回應。『哼、哼!你就盡管掙扎吧!反反反、反正是在白費功夫。』「為了不要白費功夫,我會努力的。」不管如何,現在先捧她再說。因為她能創造比我做的更堅固的牆。沒理由不讓她幫忙。非要讓她幫忙。「那麼,雖然得費一番心力,但能拜託你設立包覆整個領土的高牆嗎?你的牆對現在的我是不可能到達的境界。」『好、好吧!既然你那麼不甘心還低頭請求,哼哼,這感覺挺不錯的。我就好心造給你吧!』「謝謝。感謝你。」克莉絲汀完全進入笑盈盈模式。強而有力的蘿莉塔我最喜歡了。好想狠狠疼愛她一番。但是這傢伙是魔導貴族的新娘候選。『那我去去就回!』說時遲那時快,蘿莉龍啟程飛往領地邊界。儘管嘴上抱怨連連,她心裡也開始對這座城鎮有所留戀。而且她的內褲因為飛行魔法一覽無遺。超讓人興奮的。我的嘴巴自然而然流露出關心的話語。「拜託你了。不過不要太勉強喔。」『!……』一瞬間,蘿莉龍以陡峭的角度墜落一定高度。目送這副景象後,自己也再次轉向其他工程。隨著克莉絲汀的亂入,領地的開墾進展得比當初想的還快。岡薩雷斯也派了比約定還多的人過來。照這情況,可能接下來幾天就能準備出足夠的設施。我剛來時創造的石牆已經成為城鎮中心,牆壁外側被眾多建築物包圍。為了涵蓋更廣的範圍也造了第二層牆。那道牆內的建築密度也不斷增長,已經沒有增設新設施的空間了。由於我們兩人勢如破竹的建造速度,第二層牆外面也開始竄出相當數量的建築物。所以剛才蘿莉龍才會進一步去架設外牆。恐怕她造的牆將會是最外圍吧。因此,我們的城鎮藉由巨大城牆形成了多層構造。在一連串的反覆試驗下,完成了超乎預期的城塞都市。並且,我在這些外牆內鋪設縱橫切斷整片領土的十字形大道以劃分東西南北,再從中生出小型道路的枝枒。以大道為界線,城鎮整體分成四個區塊。基本上所有地區都是娛樂區,不過為了提高娛樂性,我認為還是需要點所謂的特色。就跟某處的主題樂園分出陸地區和海洋區一樣。比方說北邊是面向身分高貴的人,南邊是大眾向,西邊禁止在設施內穿衣服,東邊所有設施都是混浴之類的。要是能制定這類美妙規則的話一定很不錯。當然,貧民窟也一應俱全。各區塊必定都有一個。而且還有一點,我預定也在最外圍城牆外建貧民窟。貧民窟最棒了。我在這部分可是費了相當的心力。像是特地用火球把剛鋪好的道路烤出裂痕,從多利庫里斯找來損壞的家具和廢棄材料,還有去附近的森林捕獲像是老鼠的生物丟進去。真的努力了一番。我想這會是史上最完美的貧民窟。不管是執念深厚的強姦犯,還是拘泥場景的痴女,本公司所提供的貧民窟都能讓您心滿意足。保證每天會有魅力十足的輪姦演出。迫不急待要公開了。「……建築物就交給克莉絲汀,我再多準備一些基礎建設吧。」來多挖幾口水井好了。

市杵乙姬 发表于 2019-12-18 16:36

本帖最后由 市杵乙姬 于 2020-1-18 18:14 编辑

領地開墾(三) TerritoryPioneering (3rd)
【蘇菲亞視角】經過數日旅程,我們來到了拉吉烏斯草原。數十名貴族成群結隊,相當的大陣仗。幾十台馬車連綿不斷的模樣營造出壓倒性的魄力。順帶一提,我和精靈小姐乘坐的是這一連串馬車中最為氣派的,艾絲特小姐家的馬車。先前坐在龍小姐背上在空中搖搖晃晃一天就飛完的路途,這次則是行走在原先地面的道路上。我非常喜歡這次旅途,畢竟人本來就不該飛在空中嘛。途中也曾遭遇盜賊襲擊,不過因為幾乎所有乘客都是學校優秀的學生和教師,所以每個人都毫髮無傷。不如說是單方面虐殺。簡直就像魔法博覽會一樣,有點可怕。如此這般,我們抵達的目的地是拉吉烏斯草原……應該沒錯吧。發生了什麼事。「唔……確實是這裡沒錯吧?」「是、是的!就是這個地點!沒有錯!」法連大人向馬車隊的領頭,牽著馬的侍者質問。受到詢問的他臉色發青,顫抖著上下晃頭。對方也同樣對眼前的光景難以置信,徹底慌了手腳。「若是這樣,這又是怎麼回事……」穿過街道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高聳壯闊的牆壁。高度整齊、質量劃一的牆壁綿延不斷地橫跨相當長的距離。在某處能確認到形似門的物體。看樣子有辦法進到內側。之前陪田中先生來的時候,我完全沒見過這樣的東西。這裡真的是佩尼帝國和普希共和國爭鬥過的地點嗎?儘管不到法連大人那程度,我也不禁懷疑這裡是不是別處的城鎮。「不管了,煩惱也沒用。我直接去確認。」走下馬車的法連大人向前邁開步伐。「嗯,說得對。」「啊,喂、喂……」艾絲特小姐和精靈小姐跟在他身後。如此一來,我也不得不追上他們。其他乘坐馬車前來的眾多貴族見自己被置之不理,擔心起自己是不是被捲入了莫大的風波。於是他們也跟著法連大人離開馬車,邁開自己的雙腳。不愧是設籍於學校的學生和教師,好奇心高出常人數倍。爭先恐後走在一行人前頭的是南努翠大人。「這、這是……」不久,到達門的正面目睹眼前的光景後,法連大人大叫一聲。晚他一步的其他人也在見識到牆壁另一側後一片譁然。不用說,艾絲特小姐和精靈小姐,還有女僕也毫不例外。 「城、城鎮嗎?」「這地方原本有城鎮嗎?而且人還不少……」聽見艾絲特小姐不經意的嘟囔聲,精靈小姐出言追問。「法、法連大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在如此場所呢?歸根究柢,我從沒聽說多利庫里斯一帶有這樣的城鎮。」縱使是南努翠大人也藏不住心中的疑惑。「呃,他是……」對他人詢問欲言又止的法連大人非常罕見。並且,當他欲言又止的時候……沒錯,基本上那個人都會────「咦?法連閣下。你在這裡幹嘛?」從建築物後方出現了人影。傳到我們耳邊的是僅隔十數日卻倍感久違的聲響。
*
我從黃昏戰團的肌肉男們那接獲通知,說是外牆外側有人潮蜂擁而至的樣子。原先我戒備該不會是普希共和國來找碴,不過看樣子是佩尼帝國的人。而且聽說排在外頭的都是些豪華馬車,為了確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移動腳步走向城牆,接著在那發現了面熟的人們。以魔導貴族為首,艾絲特、蘇菲亞、艾迪塔老師,連前陣子的推定人妻也在。「咦?法連閣下,你在這裡幹嘛?」我朝著他們走去,疑問自然而然脫口而出。接著對方快步走近我這邊。以大叔為首的熟人們背後接著其他幾十位貴族的身影。感覺就像在觀光景點常看到的那種由導遊帶領的旅行團。我沒印象有發出公告,那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裡。「喂、喂,你這傢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才想問這句話……」我心中有不少想詢問的事,但大叔充血的眼睛不容我這麼做。無可奈何,先對他們做說明吧。「總之就是發生很多事之後,變得需要一座城鎮之類的建設。照我當初的預定,本來是更小的城鎮,只不過一不小心沉迷過頭,不知不覺就變這麼大了。」「你、你說……城鎮?難道……」「要造出這種規模也要一番功夫啊。這幾天我都沒怎麼睡,不過這份工作做起來還蠻有成就感的。我現在也多少明白法連閣下熱衷製造飛空艇的理由了。」「……難道,這是你建的?」「我和黃昏戰團的各位一起建的。啊,中途開始她也有幫忙。」忽然間,我的視野角落發現了在鎮內小步走著的克莉絲汀。看來她現在正在休息,一邊啾啾吸著玻璃杯裡的果汁,一邊在牆內散步。我想她是在四處看自己的作品從中得到滿足感吧。那種心情我非常了解喔,蘿莉龍。這幾天下來,我心中對那傢伙的評價節節攀升。現在到了我工作完會找她去吃晚餐的程度。「但、但是,我記得上禮拜這裡還是草原……」「石牆這魔法真的很方便。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實際用過才發現這魔法出乎意料地便利啊。」「該、該不會這座城鎮是用石牆建的!?」「細節部分靠的是人力就是了。」「這怎麼可能!那魔法可撐不了幾天啊。」「咦?是那樣嗎?」給我等一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蘿莉龍也沒說過那種事啊。難道說會壞掉嗎?我這麼努力建的城鎮竟然有有效期限嗎?不不不,這未免也太悲慘了吧。假設要壞,好歹也撐個一年左右吧。「不過如果是你和那頭龍的魔法的話,說不定……」之後來進行縝密的城鎮壽命研究好了。「站著說話也不合適,總之先往這邊請。我為你們帶路。」「唔、唔嗯……」來招待魔導貴族等貴族一行人囉。雖然預計還要幾天才能開放,但人都來了也沒辦法。就當作是試營運,練習如何應對實際的客人吧。在心中下定論後,我率領一行人在鎮內遊覽。「唔……採取的是多層城牆的構造嗎?這座城鎮。」「對,順水推舟就成了這副模樣。」跟在我們後頭的眾人個個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一下看這一下看那,一刻也閒不下心。在他們之間交錯的言論似乎是對城鎮完成度的評價,讓我期待不已。就我個人來說成果相當完美,不過像這樣真正受到人的關注後,難免還是會感到緊張。首都自不用說,就算跟多利庫里斯相比也是落後數世紀的市容。拜託你們別一直盯著看。好羞恥。摩亨佐達羅不是叫假的。多虧黃昏戰團的整頓,這座城鎮才勉強維持住作為市鎮的門面。真的幹得好啊,肌肉軍團。「我、我說,你和我分開之後就一直在做這個?」艾絲特忽然從旁問道。「嗯,對。」「…………」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金髮蘿莉塔問完話後露出恍惚的神情。不管如何,這都是為了我自己,就放她去妄想吧。另一方面,人妻南努翠老師從見面後就始終繃著一張臉。「怎麼了嗎?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帶你去床上休息吧。」「咦?沒事!不用了!」「是嗎?要是身體有恙,請不用客氣儘管跟我說。不過,跟學校的設備相比或許有些落後,這點還請你見諒。」「嗯、嗯,好。謝謝你的關心。」「不會。」既然本人說沒事,那也不能勉強她。我點下頭,老實做出退讓。冷靜想想,帶去床上休息這話聽起來有點色啊。作為交換,我的下個目的地不是別人,正是艾迪塔老師和蘇菲亞的身邊。兩人並肩而行的模樣真是美麗。蘿莉感MAX的老師和花季少女感迸裂的蘇菲亞。能夠同時拜見她們兩人簡直謝天謝地。我作為東主得好好招待她們一番才行。要是她們能喜歡本鎮的溫泉,對快感成癮的話再好不過。如果能索性定居下來,那更是無從挑剔。為了終將發起的金髮蘿莉混浴,我打算努力不懈。坐在浴池邊的艾迪塔老師。好想被她用那對豐滿大腿正面緊緊夾住臉。「好久不見。艾迪塔小姐、蘇菲亞。」「嗚哇!喔、喔!好久不見呀!?」「那個……好、好久不見。田中先生。」不知為何,艾迪塔老師緊張兮兮的。另一側的蘇菲亞則是面有愧疚。我不在家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嗎?總之先找容易聊開的蘇菲亞隨便聊個幾句吧。「抱歉我出去得那麼突然。特別是蘇菲亞,我想也給你添了很多麻煩。要是我有留張紙條就好了。」「不、不會!那個,我不在意的!」「是嗎?那就好。」她的回應給人一種微妙的距離感。果然出了什麼事的樣子。讓人有點受到打擊。感覺幕後有亞倫的氣息。雖然這全部都是我自己建城建得忘乎所以的錯。「艾迪塔小姐,難道我不在的期間出了什麼狀況嗎?」「啊、嗯,要說狀況也算是啦……」「真的嗎?如果和蘇菲亞有關的話,請務必讓我這名雇主也參與這件事。」「關於這點,那個,該怎麼說,是跟你做的魔力藥水有關……」艾迪塔老師開始述說的瞬間,別處忽然傳來了道聲音。要說對方是誰的話,是魔導貴族。「喂、喂,田中。這些是……」這大叔竟然打斷我和艾迪塔老師的寶貴對話。偏偏又不能無視他,沒辦法,就去應付應付他吧。「什麼事?」他的視線前方是一整排擺在店門前的本鎮首席伴手禮,佩薩利草製魔力藥水。這些是我鑒於幾天後的正式營運,拜託黃昏戰團展示出來的商品。「擺在這邊的貨品是……」「啊啊,那些是這裡的名產。可以的話,要不要來一份呢?」「這該不會是,魔力藥水嗎?」「看一眼就判斷出來,不愧是你。」「但是,這顏色……」「雖然有點奇怪,但我保證能回復魔力。只不過味道方面有些問題,你就當作是玩具商品吧。」解說完後,我拿起一瓶藥水交給大叔。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打開包裝以瓶就口。真是大膽的挑戰者啊。希望他別像從前的南努翠老師一樣吐出來才好。「!?」含了一口後,魔導貴族僵住表情。「果然會有這種反應啊。」也是。畢竟很難喝嘛。不可能會合貴族的口味。「喂、喂!我問你,這是……」「所以我說了吧?這是玩具商品。真要說的話,這不過是主要產業衍生出的副產品,希望你不要當真。」我可不想因為難喝而被貴族成天找麻煩。要是某天有人四處宣揚『喝這東西會搞壞肚子』的話,問題可不只會出在藥水上,作為生產源頭的整座城鎮也會連帶受到影響。並且,這種大量生產的商品最可怕的是回收。萬一面臨回收的危機,不管有多少經費也不夠添補。對現在缺乏資金的自己而言,可謂致命關鍵。倘若遭到權貴人士索賠,光是那樣就會破產。因此銷售對象只限平民,容器之類的作工也儘量讓它看起來很廉價,並且店面一律掛上標示味道差勁的看板。這就和飛機杯的說明書裡一定寫有『本商品是玩具。』的描述相同道理。使用期間無論發生何種損傷狀況,開發廠商一概不負責。煩請使用者自行負責。請注意引發尿道炎的可能性。就是那樣的感覺。「……這、這樣啊。只是玩具啊。」「對,玩具。就是那類型的伴手禮。」唯獨這點我不會退讓。因為牽涉到我的存亡。「…………」「…………」被進一步追問後,我酌情給出回覆。不知道是不滿哪部分,魔導貴族聞言後面帶難色。該不會我觸犯到了他的逆鱗吧。佩薩利草終究還是太低劣嗎。不是白白讓人妻吐滿地的。有種需要打圓場的預感。「那個,法連閣下,要是你不舒服的話……」然而,他將我的話置之不理,轉向旁邊的女性。「南努翠,你喝下這個。」「難、難道說這是……」「你沒有拒絕權。快喝。」魔導貴族硬將手上喝到一半的藥水遞出去。這傢伙,難道是想間接接吻嗎?能幹得這麼正大光明,有點讓人嫉妒啊。醜男也想大舔特舔,不對,豪飲一頓艾迪塔老師的唾液。如果哪間店有賣,我絕對以加侖單位收購。直接買一罈。我要把老師的唾液煮沸,拿來泡杯麵當每天的宵夜。「我、我知道了……」聽見命令的南努翠老師將交到手上的玻璃瓶放到嘴邊。然後咕嚕一聲,吞了一口後瞪大了雙眼。「!……」「明白了嗎?南努翠。」「…………」然而,她面對魔導貴族耐人尋味的詢問,不知為何沒有做出回應。她把玻璃瓶從嘴邊挪開就那樣拿在手上,默默將視線垂到腳邊,然後雙肩開始微微發顫。感覺情況有點不妙,她的肚子不要緊吧。我相信再怎麼說也不會吐第二次才對。現在可是處在開放前的關鍵時期,拜託不要在其他眾多貴族面前做出奇怪舉動。這類型設施最看重評價,再加上這邊是毫無大眾媒體,只能靠口語相傳的奇幻世界,上層階級的評價更是至關重要。儘管如此,這位大叔卻。「我再問一次。你明白了嗎?南努翠。」「……是。」如蚊蠅般細微、孱弱的人妻聲響起。這是什麼玩法。也太叫人羨慕。「這就是田中男爵。」「…………」「他考慮的點與我們截然不同。即使對你我是十分不得了的技術,對他本人來說,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似乎不過就是伴手禮程度的價值,就是件玩具。」「……是。」「你想如何使用這物品,我一律不干預。但是,我校絕不認同你作為教育者的態度。這點事你了解吧?」「我、我了解……」「因此,我要在此將你斬首。」「!……」他當著貴族的面大肆宣言。冷不防地冒了句很危險的話來耶這個人。在城鎮開放前的關鍵時期過來,又突然想幹嘛啊這大叔。斬首是有什麼意義啦。說真的,到底是來幹嘛的。他家女僕的腳不是白被他砍來確認魔法的。「身負教師之職卻奪取學子的發想,甚至將其納為己有公開發表,此舉罪該萬死。我作為學校理事永遠不會原諒如此行為。」「法連閣下,抱歉打斷你。能請你不要做出那樣的麻煩事嗎?」「我明白。這是學校份內的事。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不,所以說……」跟不上話題。情報壓倒性不足。「在那個世界懺悔自己的罪過吧。」「!請、請您等等,我、我是……」「多說無益。」話聲剛落,魔導貴族便高舉手臂,手掌對著南努翠老師。浮現在他掌前的是魔法陣。受到瞄準的一方面露恐懼的同時,為了逃出他的掌心,背對我們拔腿就跑。「別想逃!」魔導貴族大聲喊叫,同時間火焰從魔法陣中噴發。這傢伙真的攻擊了。就算說是二手貨,小穴還是小穴,是貴重物品。「等一下!」我瞬間施展出石牆。牆壁竄起。魔法神○病釋放的火焰與逃跑的南努翠老師之間出現了約五平方公尺大小的石碑。火焰在命中石碑後消散,就跟先前自己的火球輸給蘿莉龍的石牆時候一樣。「唔,你做什麼!」「那是我該說的,法連閣下。」我一向他質問後,其他貴族發出了感嘆聲。「法、法連大人的火焰箭被石牆擋下了!?」「居然有這種事!」「這、這麼堅固的石牆,我從沒見過!」「法連大人的魔法竟然被破解了!」「這怎麼可能……」原來如此,剛才的魔法似乎是叫火焰箭。不過叫啥都無所謂。為了避免損害城鎮景觀,我立刻將剛誕生就結束使命的石牆收到地下。此時,牆壁另一側的南努翠老師癱坐在地。看來是漏了出來,她癱坐的身體底下有塊水窪。該怎麼說。我對奔四的汁液沒有一絲悸動。要鑑賞黃金水的話還是蘇菲亞好。她的源泉才是真正的Lord of the 黃金水。我想用滋潤過的土壤捏個圓滾滾的泥糰子。「法連閣下。這裡是我的領地。縱使是法連閣下,我也不允許你擅自行事。請你至少讓我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這種情況重在一開始。哪怕對方是魔導貴族,態度也要強硬。「唔……的確,你說得沒錯。」「那就麻煩你說明細節了。」「我知道了。」多少變得溫順的魔法神○病點了點頭。目睹他的那副身姿後,結伴而來的貴族們再次一同發出感嘆。
*
為何魔導貴族會帶著一群貴族來這種邊境地區,又為何連艾迪塔老師和蘇菲亞也與他一起,事情的緣由遠比我想的還要單純。這一切似乎都是南努翠老師闖下的禍端。不過要說的話,我自己也責無旁貸。畢竟是我害艾迪塔老師的配方外泄。考試當下,我沒考慮得那麼深遠。心情就像自己和心愛女友的性愛影片不小心外流一樣。滿臉通紅看著自己相愛過程被廣為流傳而社會性死亡的艾迪塔老師。好。太棒了。雖然心有愧疚,但我發自內心想見識見識。「這樣啊,發生了那種事……」「理解了嗎?」「嗯,我清楚狀況了。」就算如此,也沒必要大軍出征到這種邊境地帶吧。「既然你已經明白,那就不要包庇那種人。」「但是既然如此,我認為我也有過失責任……」「問題不在那。我追究的是身為學校教師應有的風範。」「確實如法連閣下所言,這對學校理事來說是理所應當的處分。」「啊啊,就是如此。」「但是啊……」總而言之,之後必定要向艾迪塔老師賠罪。沒想到會演變成這麼嚴重的問題。讓她特地長途跋涉至此,實在無顏以對。甚至還給蘇菲亞添了麻煩。不過,現在得先想辦法處理這個對南努翠老師殺氣十足的魔導貴族。因為這大叔該下手時就真的會痛下殺手。「這裡經營的是娛樂設施。請你不要在這種場所惹出流血事件。還有我想確認一點。像這次的情況,佩尼帝國是怎麼規定懲處的?」「校內懲處的話,陛下是全權交付給我這名理事。」「…………」真的假的。這根本是獨裁吧。你到底多受國王寵愛啊。「那麼,至少等回到學校再探究詳情吧。論受害程度,蘇菲亞和艾迪塔老師她們比我還嚴重。應該優先她們的訴求。」「不對。將艾迪塔女士的理論發展至此的人是你,不是其他任何人。程度方面你跟她並駕齊驅。這次研究是你們兩人的共同產物。」「但是,南努翠老師現在並沒有獨佔成果對吧?」「當然。」「那麼,對我來說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困擾。」坦白說,怎樣都好。只是,我想避免這地方蒙受不必要的惡名。不論是多麼十惡不赦的人,對方多少都有些同伴才對。我不清楚她身後有什麼樣的人脈。萬一等在前方的是反費茲克勞抡斯派閥的大人物,那可不得了。美人局的幕後有位炮友人事部長,這模式很常見。比起惹出不必要的騷動,不如賣點人情讓她幫忙宣傳城鎮更具高度建設性。就算有艾絲特的庇護,這邊依然是勢力淺薄的新手男爵。凡事能用則用。我認為現在至少得避免在貴族業界引起風波。「不予以懲處的話,將無法以儆效尤。」「這點我是同意……」果然話題一扯到魔法就會變得無比頑固啊,這大叔。這樣一來,現在最多只能推遲處分嗎。要是起碼能以監禁來平息事態就好了。「我知道了。那就先請法連閣下保留處分。無論要如何處置也請你等回學校再進行。至少我不容許你們在這裡惹事生非。」「唔嗯,好吧。」「謝謝。」況且,我不可能不惜與魔導貴族交惡也要包庇南努翠老師。現在就先爭取點緩衝時間,再趁這段期間自己想辦法處理吧。我將目光投向當事人,她維持跌坐在地的姿勢抖了一下。接著從她身上轉移意識,朝向並立於她身後的貴族們。「對了,我想向各位提個議……」接下來是促銷時間。就請他們作為城鎮首批顧客盡情享受本鎮的溫泉吧。
*
拖著長長的貴族隊伍走上一段路後,我們造訪的地點是本鎮最為奢侈的設施,北區澡堂。基礎由和風臉創造,接著由蘿莉龍點綴裝飾,再由黃昏戰團全員整頓內部裝潢。昨天才剛竣工,集一切大成的建築物。我帶領一行人前往設於一樓的室內大浴場。時機正好,位於我們正前方的寬闊浴池注滿了溫泉。昏暗的浴室內,投入池中的佩薩利草製入浴劑散發淡淡光輝,十分燦爛美麗。「要在這種地方洗澡?這浴池還真大啊……」「想必各位都因舟車勞頓而身心俱疲。這時要不要一邊放鬆身體一邊談天說地呢?啊,男女湯當然是分開的。待會兒我將各自帶到定點。此處準備了數個浴池供各位使用。」真要說的話,能混浴是最好。不過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帶貴族參加亂交饗宴。之後要是出了什麼「婚前讓人看見裸體」等問題,事情將非同小可。現在就老實點吧。要調皮等收支穩定再決定也不遲。不過,好可惜。有夠可惜。我想欣賞高貴小穴。當我思考著這種事時,艾絲特高聲放話。「哎呀?我不介意一起哦。」可惡的蘿莉婊,不知不覺間竟然以女友自居。很可愛啦可惡。說實話,好想造小孩。我的龜兒子探頭和我談判說想無套中出艾絲特。但是不行。不能允許那種事。世人公認初體驗要和處女相親相愛來個真愛之吻。同時想像一下。被其他男人從頭到腳拜見玉體的艾絲特。在腦海描繪那副光景的途中,心情變得極為複雜。應該說那個,我自己也同樣在無意識中以蘿莉婊的男友自居。內心飽受她的毒害。這趨勢非常的不好。還是早點找機會和亞倫談談吧。「既然費茲克勞倫斯子爵這麼說,我也願意。」「說得對,我也持相同意見。」「雖然一定很難為情,但只要想成是為了鑽研魔導的話就不太排斥了。」「嗯~那麼能否也讓我共浴呢?」接著事情相當出人意料。魔導貴族帶來的貴族們開始齊聲贊同。每個人的視線都注視著他。自動浮現於腦海的是那傢伙的嶄新未開封下體。要說為何的話,這是因為出聲的貴族無一例外都是女性。她們正在發動攻勢。肉食系女子正以驚人的勁勢向前進逼。沒想到她們會如此露骨地展示魅力。另一方面,男性就顯得十分弱小。即使是奇幻世界,理科男子也是吃草維生嗎?「我不懂這事。隨你們便。」草食系男子首席代表立刻撇過頭去。看來毫無女性經驗這話絕非謊言。「事不宜遲,我們快點進浴室吧?」「說得對。那就拜託您了。」「由衷感謝法連大人給我機會同您談論魔導。」「法連大人,我來替您刷背。」「那、那樣的話我也要幫忙!」話說,這傢伙也在開後宮耶。亞倫也好,岡薩雷斯也是,再加上魔導貴族。這份挫敗感真不是蓋的。「我明白了。那麼請往這邊。」我率領飢餓的獸群回到與浴場相接的更衣室。另外全體男性沒有半點意見。他們從中途就失去冷靜、心神不寧,但仍然不發一語地默默跟在女性後方。這副光景讓人倍感親切。在這之中,唯一面露懼意的是艾迪塔老師。她在浴室前駐足,口中不停碎碎念。「……騙人。居然要混浴……怎、怎麼會。」明明總是誇耀自己身經百戰卻意外地純真啊。她那對豐滿大腿開始忸怩作態。難道說她有什麼不能讓肌膚見人的理由嗎。譬如大腿上刺了正字型的刺青之類的。這是多麼有魅力的提案啊。「艾迪塔小姐,並不是說非得和大家一起才行。這棟建築物的不同樓層也準備了其他女性專用浴池。我等下再帶你過去,請你稍候片刻。」我邊走邊回頭向她搭話。「可是,費茲克勞倫斯的大小姐……」「她和別人不太一樣,你不用太在意。」畢竟她婊得不行嘛。我暗中觀察了下更衣室的狀況,從中確認到女性爭先恐後脫衣的模樣。不帶一絲羞恥地滑落裙子、解開襯衫的姿態恍若情色電影的開場。其中最早赤身裸露的是蘿莉婊。她褪去一切衣物,現在正舉起雙手束頭髮。多虧這個動作,正值發育的胸部和無毛鮑等必要部分全都呈現可觀賞狀態。不妙。好騷。好想結婚。「…………」不對,不行。第一次要處女。我已經決定要跟處女一起喪失純潔了。快回想起處男的誓言。在視線差點不自覺深陷其中之時,我懷著強韌的意志,將視線拉回艾迪塔老師身邊。剛才真是辛苦。移動視線的難易度就如同要在熬夜隔天的早上爬出被窩那般困難。「我、我要去!」「什麼?」思考至此,正面忽然傳來了巨大聲響。突然間是怎麼了老師。「進去!我、我也要進去!去男湯!」不知為何她一副有所覺悟的表情。為了跟上貴族小姐一行人,她噠噠噠地奔向更衣室的一角。真的假的。叔叔我好開心。超高興的。
*
就這樣,我來到了令人不禁誤認為天國的樂園之地。所有人赤身裸體從更衣室走往浴室。往右看是女體,往左看也是女體,總之就是多到眼花撩亂。男性的身影不過數道。恐怕是顧慮到魔導貴族吧。大半男性煩惱完的結果,選擇了其他浴場。「…………」托這項選擇的福,處男非常幸福。爽到極點。並且由於坐在魔導貴族身旁,我得和他一起忍受女性們的魅力秀,實在感激不盡。今後也煩請法連閣下多多指導鞭策。「喂,你有在聽嗎?」「抱歉,稍微發了下呆。都怪這幾天一直熬夜。」「不然換個地點也無妨……」「不用,你不需操心。這裡的溫泉也具備療癒功能。」我望向閃閃發亮的溫泉,盡可能冷靜地說。「這的確是你才可能實現的作為啊。常人絕不可能辦到。雖說如此,對魔力媒介注入治療魔法的作法,就算有你那龐大的魔力也很困難嗎?」「是啊。我也下了不少功夫。」一眼就看穿池中混合物的魔導貴族好猛。儘管如此他卻不像克莉絲汀那樣引以為豪,不愧為紳士。「不過,這也挺不錯的。相當舒適。」「能讓你這麼說,那就不枉我這陣子的苦勞了。」我不露聲色地挪動視線後,眼前各處上演著例如美女姐姐強調事業線,或是小蘿莉漾著笑容坐在浴池邊放膽張開雙腿的美妙演出。以處男來說,分數最高的是在我們眼前彎腰尋找掉入浴池的戒指的少女。既然弄掉了,那也是沒辦法。對,沒辦法。那道縫隙會映入我們眼簾也是沒辦法。拜此所賜,醜男的身體變成無法離開浴池的狀態了。「好、好舒服的熱水呀!我來幫你刷背吧!不用說,前面也要!」嘴上如此說著,艾絲特靠了過來。她將秀麗的金髮綁成單馬尾。一覽無遺的後頸性感無比。多虧於此,她身上散發出比平時更為成熟的氣息。並且因為沒有圍毛巾,處男想看的部位全都清晰可見。由於這座城鎮的溫泉蒸氣非常明理,局部也得以無所遁形。不如說是刻意避開。「不用了。」再怎麼說也不能在這種大庭廣眾下親熱。我原本就被人以艾絲特情夫之名蔚為流傳。要是這時再加上既定事實的話,別說我,甚至可能會對她往後的活動造成不良影響。「為什麼呢?照顧自家孩子可是為人父母的職責哦。」「我認為靜靜看著孩子獨立同時也是父母的職責。」「你沒有獨立的必要。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不知道是不是全裸的緣故,蘿莉婊比平時還來得精力充沛。全身迸發出健康的情色感。連附在肌膚上的一滴滴水露都足以引人遐想。「總而言之,我們還是悠悠哉哉地泡澡吧。不行嗎?」「當然可以!那旁邊借我坐一下!泡澡!」她從與魔導貴族相反一邊嘩啦地撥開溫泉水後,來到我的身旁。就地落腰後,蘿莉婊以彼此肩膀相觸的距離浸入溫泉。應該說,正在接觸中。不只是肩膀,連手臂都貼得緊緊的。透過皮膚直接感受到了蘿莉溫度。背脊不禁為之顫抖。就這樣持續數個瞬間後,別處傳來了聲音。「我、我也打擾了。」從我們倚靠的浴池邊,艾絲特和和風臉的中間,一隻腳從頭上橫插進來。豐滿大腿降臨。我看得出來。看一眼就能明白。這是艾迪塔老師的大腿。悄然重複了數百次的走光內褲觀察。因為我最喜歡老師的走光內褲,所以瞬間就分辨出來了。以臉所能及的距離輕快擺動的大腿真棒。老師很清楚正確的大腿使用方法。不愧是豐滿的化身。「!……」此時艾絲特倒吸一口的聲音聽起來莫名地響亮。她大概是為那技術之高超感到驚訝吧。穿過醜男和蘿莉婊中間後,老師於我們的正前方就定位,以觸手可及的距離拘謹地跪坐、浸泡在浴池當中。因為身體嬌小的關係,不這樣的話老師的嘴邊就會開始吹泡泡了。這正是蘿莉塔的醍醐味。情不自禁想要在浴池中小解了。現在解放的話,自己的卑劣液體或許就會朝著老師的嬌軀前進,以相當濃郁的濃度抵達目的地。愈是思考,禁忌的快感愈是在背脊流竄。不妙,非常不妙。這是多麼有魅力的完美犯罪啊。但是為什麼呢,老師。您為何要用毛巾藏住雙腿和胸部呢。現在正是發動的時刻。將毛巾泡到浴池中會汙染水源。就這麼瑣碎的一句話,我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面子在阻撓我。因為現在講的話,不就等於明言自己想看小穴嗎?可惡,原來如此,所以才要事先擺出立式看板啊。甚至毫無顧忌地擺在很顯眼的位置。現在回想起來,無論何時那東西都會出現在視野可見範圍內。成堆的看板。明天要給岡薩雷斯的首要命令決定了。「呼啊啊啊啊……這是什麼,也太舒服……」沒泡多久,艾迪塔老師就發出老年人般的聲音。她瞇細雙眼的陶醉神情看起來舒服得不得了。就把這認定為高潮臉吧。那副全身微微抖動的模樣也十分惹人憐愛。沒關係喔,就算老師你在浴池洩漏黃金水也可以。「我很高興你能喜歡。」「嗯,我喜歡。這舒服得會讓人上癮呀啊啊……」她真的泡得很暢快的樣子。好想把食指和拇指插入她半張開的小嘴,蹂躪一番蘿莉舌頭。我想觀賞被玩弄舌頭後,老師大發雷霆且嫌棄至極的表情。被拉著舌頭向前趴跪的老師絕對很可愛。「我想用你的肉棒變得更舒服!」「艾絲特,那種話在現在這地方講不合適吧。」另一方面,旁邊的蘿莉婊棄情調於不顧,一味優先自己的好勝心。真想請她學學老師那天生的色情,好好充分運用溫泉這個場地。但是好想做愛。據實以告,我想和艾絲特在溫泉做愛。想要相愛。煩惱任憑本能運作,在處男的腦內徘徊旋繞。正當腦袋陷入混亂時,魔導貴族匆匆來了一句。「對了,我有件事想問你。你沒從那條龍聽說嗎?」縱使是魔法神○病,大概也開始想要肌膚之親了。受到異性那麼多攻勢,再加上身旁也有和金髮蘿莉們調情的和風臉存在,他多少也會變得坦率點吧。「克莉絲汀嗎?」「嗯,她是為了找你才會離開首都……」「為了找我,是嗎?」怎麼回事,我第一次聽說。頓時浮現於腦海的是她在城鎮漫步的身影。就在剛才,和魔導貴族一起看見了。「就如我方才傳達的,包含你的女傭在內,發生了許多麻煩事。」「……居然。」我的推測天差地遠。蘿莉龍那傢伙原來是在跑腿途中嗎?那種事我一句話也沒聽她說過。「你沒聽她說過嗎?」「非常抱歉。我沒從她那收過類似的通知,所以就讓她陪我開墾這裡了。」令人坐立難安的展開。嘴上說著要聲援他的戀情卻在背地裡和她待了好幾天。「……這樣啊。」魔導貴族露出略顯悲傷的表情。糟糕,罪惡感湧了上來。「真的很抱歉。我把她留了下來……」我浸在浴池向他低頭謝罪。話題很自然地轉移到了男女情愛上。我轉動腦筋思索該怎麼安慰傷心的中年人。這個大叔的自尊心肯定很高,而且也不可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你不介意的話,不如我現在叫她過來吧……」就在這個時候。相隔浴室和更衣室的門忽然被奮力打開。砰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在石室內迴盪。由於天花板造得比起居室更為寬闊,那道聲響完美地響徹浴室的邊邊角角。所有人疑惑地投以視線。接著,出現在門口的正是現在的話題中心克莉絲汀。恐怕她是聽見浴場的喧囂聲才趕過來的吧。證據就是她身上還穿著衣服。由於在本地度過數日的緣故,現在的她身上穿的是黃昏戰團籌措的平民裝扮,就是所謂的旅行者服裝。這件事實再次勾起了這邊的愧疚感。要是她起碼穿著魔導貴族給的洋裝的話,我的辯解多少會帶點說服力。『怎麼啦?還真多人類啊。難道說是來擾亂我的城鎮……』「克莉絲汀。這些人是我們城鎮的第一批客人喔。」『……是嗎?你昨天不是說還要一段時間?』「出了點狀況,變成在今天試營運。」『哼~?』蘿莉龍以銳利的目光環視在場的貴族們。觀察一陣子後,似乎理解了狀況。『既然是那樣,就由我親自給你們做說明吧。』她驕傲地哼著鼻子向前邁出一步。很自然的,意識投向了接近浴室出入口的位置。南努翠老師在她附近縮著身體。她似乎是沒有心情到浴池泡澡,只是靜靜地抱膝而坐。不是白白被判死刑宣告的。『怎麼樣?很厲害吧,這間澡堂!』「…………」『那邊的雕刻、那邊地板的紋路、嘩啦啦噴出熱水的出水口,全都是我刻出來的哦?這都是因為那個人類太笨拙,根本做不了那種小東西!怎麼樣啊!?』蘿莉龍相當地生龍活虎。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燦爛笑容。就像是對朋友炫耀新玩具的小孩一樣。這幾天的交流也替她加了不少分,很可愛喔蘿莉龍。「…………」『興建城鎮中功績最顯赫的人,人類是叫鎮長對吧?這樣的話,你不覺得我才最適合當鎮長嗎?是吧,人類。』然而,垂頭喪氣的人妻反應十分冷淡。「…………」『你不要縮在那種地方,去那邊泡泡澡啊。那可是相當,勉強算舒服喔。普通舒服。普通啊!』真叫人驚訝。居然,蘿莉龍居然會關心別人。這實在是很大的進步。有點讓我感動。有她居間斡旋的話,說不定癡迷魔法的魔導貴族也會多少讓步。哦哦,好耶。好極了,蘿莉龍。我早就相信你有心就辦得到。你很了不起喔蘿莉龍,很可愛喔蘿莉龍。「……死了。」『嗯?怎麼了?』相對的,抱膝坐老師以緩慢的動作站起。然後────「我說你吵死了,給我閉嘴!」人妻做出了預料之外的舉動。她竟然打了蘿莉龍的臉。賞了巴掌。啪,浴室內響起巨大聲響。恐怕她是從那副裝扮判斷對方只是一般平民小孩吧。再加上因為在外從事土木工程,蘿莉龍身上沾滿塵土這點也促使了她的誤會。萬萬沒想到她的真面目是巨大的古龍。『!?』「哼,違逆貴族就該受到……」本來笑容滿載的蘿莉龍。她的雙眼因訝異而睜大。她用自己的指尖,輕輕拂過被打的臉頰。不妙。「克莉絲汀,快住……」『你打了我對吧?』寒冰刺骨般的聲音。剛覺得糟糕的瞬間就結束了。神速的拳頭收入人妻腹中。絲毫不給她一點說完話的時間。砰,比剛才的巴掌聲更為響亮的爆裂聲從那副肉體傳出。同時,名為南努翠的存在粉身碎骨。親眼目睹這幅景象的所有人連發出悲鳴的餘力也沒有。僅能啞然無語地半張著嘴注視眼前。滴答滴答,鮮紅物體散落至周遭。想必那是力道十足的一擊。在場的盡是些無法判斷出部位的血肉。連骨頭都碎得七零八落,宛若絞肉一般。唯一逃過衝擊的頭部來回撞向牆壁、天花板再撞向牆壁,最後滾落至地面。那張表情維持發言到一半的動作,就此凝固。「克莉絲汀……」該怎麼辦。總之,先作為現場負責人搭話看看。『!……』聽見呼喚的她猛然顫了下肩膀,轉頭看向這邊。飛濺至白皙臉頰的血沫在腦海烙下深刻的印象。『先、先出手的人是她啊!?』「…………」『你也看到了吧!?不、不是我,不是我啊!?』她狂吠的同時,如脫兔般奔出浴室。不過,唯獨這次我沒有那個心思去責備蘿莉龍。
*
最後,環繞南努翠老師產生的種種麻煩被克莉絲汀的一記拳頭不由分說地畫下了休止符。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請她對蘇菲亞道一次歉,不過這也已經是無法實現的願望。當然我在當下就試著使用治療魔法,但是她散落於浴室的軀體卻沒有再次接上。不管重複數次也毫無反應,就只是維持那副狀態存在著。儘管如此,我仍有些許魔力被抽走的感覺。然而,由於我使用這股力量的資歷尚淺,無從得知魔力釋放的意義,四分五裂的肉片也絲毫沒有回覆的跡象,最後只得經由黃昏戰團的手清除掉。因為此事,貴族一行人也在泡完澡後,早早便朝首都卡利斯啟程。他們恐怕是察覺到現場的氣氛吧。現在已經連累了魔導貴族,那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不過關於人妻待遇的部分,由於魔導貴族事前已經下達處分,因此一事並沒有演變成值得一提的騷動。認為這結果理所當然的意見反而占了大半數。看樣子他在學校的地位宛如絕對的象徵。這就是所謂的領袖魅力吧。懇切希望他們不要因此對這座城鎮抱持不好的印象。如此這般,被留在現場的除了自己以外,再加上岡薩雷斯,剩下的就只有魔導貴族、艾絲特、艾迪塔老師、蘇菲亞這些熟面孔。這麼一想,最近這陣子和他們她們相處的時間特別多啊。內心不由得鬆了口氣。現在我們的所在地是方才入浴設施上層的休憩室。這裡與樓下相同,是供有錢人用的休息空間。不過因為準備尚未齊全的關係,寬敞的室內只擺了幾組沙發和桌子。「我能說一句嗎?」坐在沙發的魔導貴族忽然提腰站起。他面對的方向不是我這邊,不知為何是蘇菲亞。難道說我家的女僕闖了什麼禍嗎?這位大叔對不會魔法的人從不留情面。如果她有失禮之處,那我應該先行賠罪才對。「法連閣下,如果她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為了保護她,自己也再次站起身子。接著出乎意料的,受到眾人關注的他低下了頭。彎下腰,在觀眾面前深深鞠躬。對著蘇菲亞。「咦?這、這是……咦?」霎時間,女僕呆若木雞。呆滯的表情也好可愛。不久,或許是理解到對方是在向自己磕頭,她彷彿被燙到一般迅速俐落地起立,臉上表情不知所措。「那個!您、您、您這是!?」被磕頭的那一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魔導貴族滿不在乎地繼續道。「能夠揭露本次弊端,比任何人先提出指謫的人是你。將你那份勇氣棄之不顧,全然是我的愚昧所致。實在抱歉。請讓我在此向你謝罪。」魔導貴族大概也有他的立場吧。縱使如此,他卻不找藉口坦率道歉,相當有男子氣概。挺帥的嘛。「不用說,我也會給出相應賠償。」「哎、那、那個,請您把頭、請把頭抬起來。」另一方面,蘇菲亞更加慌了手腳。不愧是膽小的代言人,完美陷入了慌亂當中。求救的眼神朝這邊飛來。『請您想點辦法,田中先生。』這樣的感覺。不過現在是魔導貴族的主場,橫插一腳不識相。就隨他的意吧。我也能藉此盡情欣賞蘇菲亞慌張的模樣。女僕小姐的腋下漸漸濕潤了起來。真想用蘇菲亞腋下精製的鹽刷牙。在牙齦鋪上厚厚一層。「要什麼儘管說。哪怕是稍微難辦的要求,我也會如實兌現。」「不、那個,我做的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反倒是,那個,給艾絲特小姐和艾迪塔小姐添了麻煩,所以,我、我沒有接受您賠罪的資格……」「與資格無關。我得向你道歉。」「可、可是……」魔導貴族的頭依舊低著。拜此所賜,蘇菲亞真的淚眼汪汪了。「請、請您至少抬起頭來。」「你願意原諒我嗎?」「那那那那、那是當然的!」希望你能再堅持一下啊,蘇菲亞。這樣的魔導貴族不常見耶。片刻後,大叔的美男臉回歸了正面。「……感謝你的寬恕。」「您、您言過了。」如果這樣能稍微治好蘇菲亞對魔導貴族的恐懼是最好,但經過剛才那下,感覺反而惡化得更嚴重了。可以窺見她裙襬下方的膝蓋抖個不停。「關於賠償的部分,希望你能記在心上。來日我再上門詢問。」「好、好的……」看來魔導貴族也有自覺自己做了件不習慣的事,他的指尖撓著臉頰,視線投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最近幾天他一下找我做戀愛諮詢,一下在意克莉絲汀,女子力的上升十分顯著。正在朝微可愛風的中年進化。也罷。這對蘇菲亞來說也不是樁壞事。「事情能平安落幕,真是太好了。」「唔、唔嗯。」我適時出言讓事情告一段落。魔導貴族大概也心滿意足了。既然如此,差不多能提那件事了吧。離開浴場約半刻鐘後,我將一直憋在心裡的提議說出口。「話說回來,法連閣下,我有件事想拜託你。」「什麼事?」「接下來我打算去找克莉絲汀,如果你有空的話能否幫忙一下呢?」可以的話我很想再早點行動,但礙於其他貴族的目光,不得已才推遲到現在。對方也有自己的狀況,不會顧及到這種事。總不可能讓其他人知道他的戀情。「雖然這只是我個人推測,但她應該還在鎮上。」「……這樣啊。」別看那條龍那樣,內心還是挺纖細的。不好好理會她的話很可能鬧彆扭。更重要的是,今後我還想請那傢伙幫忙各式各樣的興建工程。正因如此,更該和她保持良好的關係。而且在這次事件中,我也有許多要反省的點。因為是我們自顧自地將她捲入自己的領域,所以替這件事收尾也是我們的職責。儘管也能視作個人責任丟著不管,但她對人類的交際不熟到放任不管會出事的程度。一個不好可能還會引發更加不幸的事端。同時,請魔導貴族幫忙尋找也能回應他的諮詢。以結果來說,不管是誰找到,只要有一起尋找的事實存在,應該就有辦法對克莉絲汀訴諸情感。這種事看重的是行為事實,應該。「好吧。如果是這件事的話,我也鼎力相助。」隨著這邊離開座位,魔導貴族也氣勢十足地站起。「你願意接受嗎?」「唔嗯。」魔導貴族以爽快的笑容點頭示意。不是白白著迷於蘿莉龍的。「既然如此,我們也來幫忙吧?」自然而然地,岡薩雷斯也來助陣。他這男人依舊很機靈啊。但是這件事對小岡和他的快樂夥伴們終歸還是太棘手了。要應付情緒變得不安定的蘿莉龍並不容易。要是派素未謀面的他們過去,使得二度災害發生的話那可不得了。「不,搜索行動由我們來進行。岡薩雷斯先生你們就和昨天一樣整修城鎮。說是搜索,其實也只是巡視牆壁內側而已。」「是嗎?總之有看到的話,我們再連絡你。」「那樣是再好不過。那就務必拜託你們了。」一次就好,好想在逃跑的女人背後追趕她。先不論對象是誰,感覺這次能夠實現夢想啊。不過可以的話,我想讓魔導貴族親自找到。「稍等一下。我也要幫忙。畢竟她也有讓我們坐過她的背。」「我、我、我也幫忙吧!作為一起出席學技會的同伴。」接續在大叔之後,艾絲特和艾迪塔老師紛紛離席。什麼嘛,這不是挺受人愛戴的嗎,蘿莉龍。這兩人絕不會為了討厭的人動身。我是不知道她們對她好惡與否,但至少她們對蘿莉龍的認同肯定有到共赴職場的同事程度。她們應該也對克莉絲汀有所理解才對,因此稱得上是十足的戰力。「不好意思,那也拜託你們兩位幫忙了。」「找到以後,我會發出信號的!」「我也是。」金髮蘿莉們點了點頭。正言厲色的艾迪塔老師真可愛。大概是受到場面氣氛的影響吧。蘇菲亞也瑟瑟缩缩地,顫抖著出聲。「那個,我、我、我、我也去……」勉強自己可不好喔,非常不好。「蘇菲亞的話,麻煩你留在這裡看門。如果能在其他人回來時幫忙傳話、共享情報的話,那就幫大忙了。這也是相當重要的工作。」「是、是的!」互相確認完職責後,尋龍作戰正式展開。
* 就結論而言,如我所想的蘿莉龍就在牆壁內側。我在北區的貧民窟發現了她的身影。她在我造完又特地用火球砸壞的住屋玄關前,孤零零地抱膝坐在有些許厚度的石牆製門階上,手裡拿著木棒在地面畫著形似文字的圖形。 什麼啊,真受不了這頭嬌小可愛的龍。「克莉絲汀。」我叫出名字後,她抖動了下肩膀,然後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將視線朝向這邊。這絕不是我看錯,她很消沉。那副表情摻雜了恐懼和悲傷,完全不像她平時的神情。或許這是她的第一次吧。對她來說珍重到這地步的事物就在此處。『你、你要趕我出去嗎!?還是說,你是來、來來、來殺我的!?』「克莉絲汀。」『好啊!在我的力量面前,你就形同路邊塵埃。我就在這裡徹底消滅你,讓你再也復活不了!你就在那個世界懊悔自己找古龍吵架吧!』她著急地站起來恫嚇。這徵兆十分危險。她現在大概是把自己以外的周遭一切視為敵人吧。氣勢兇猛得彷彿下個瞬間就會祭出拳頭一般。看樣子在叫其他人過來之前有必要先安撫一下啊。幸好最先發現她的人是我。「我沒要找你吵架。我的架現在可是非賣品。」『那……那你是來幹嘛的!』「我是來接你的。現在還有其他堆積如山的工作。與其在這種地方消沉,不如和我一起去建城鎮吧?作為這座城鎮的鎮長。」『……鎮、長?』「對,不想要嗎?我記得你在浴場提過類似的話題。」考慮到她的功績,這選擇並無不妥。人類是得到職責和頭銜就會成長的生物。這點即使是龍肯定也一樣,我現在是這麼想的。我相信她對南努翠老師做出的那些舉動絕不是偶然或是一時興起。大概。『…………』「怎麼了嗎?」蘿莉龍呆呆地凝視著我。考慮到身高差距,現在正是所謂向上望的眼神。黃金色瞳孔於黑暗的正中央閃耀光輝。「克莉絲汀?」『……你,是想和我成對嗎?』「為什麼會變那樣?」好巧不巧一語中的的蘿莉龍不容小覷。在下甚欲。極欲與汝結為連理。只要縫中有膜的話。『不是的話,那你幹嘛特地來找我。雄性會追著雌性屁股跑,除了發情以外有其他理由嗎?你覺得會有其他像樣的理由嗎?』因為莫名聰明卻缺乏交際經驗的關係,蘿莉龍不管做什麼都直來直往,有不懂的事就會老實發問。與另一邊繞著權力關係極其不坦率的問答相比,老實到耿直的她正中我的紅心。現在好想不顧膜的有無,全力對她傾訴愛意。「擔心同伴不是很自然的事嗎?不只人類,其他生物也是,牠們都會為了同伴盡力而為。」『同伴?』「對。」魔導貴族的審美眼光真不得了。看來今後值得期待了。我會全力支持的。『誰是誰的同伴?』「我是你的同伴。」『…………』接著克莉絲汀突然沉默下來,維持仰望的姿勢,金色瞳孔彷彿被釘住似地緊盯著我。這傢伙的眼白是黑的,所以被她注視很可怕啊。萬一拳頭飛過來要怎麼辦。「不願意嗎?法連閣下和艾絲特、蘇菲亞也在擔心你喔。她們跟我一樣正在找你。我也拜託了岡薩雷斯先生他們。」『…………』「在這層意義上,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同樣心情。」我謹慎仔細地羅列言詞。接著令人訝異地,蘿莉龍輕巧地轉過身去,背對著我。這樣不就害我看不到那蘿莉臉了嗎?能觀察的只有她嬌小的背部。微微長在身後的尾巴可愛得不得了。「怎麼了嗎?」『好、好啊!既然你這麼堅持的話,這座城鎮的鎮長,我也不是不能當啦!無、無、無、無論如何你都要拜託本龍的話,那就低頭,沒錯,低頭求我啊!聽到沒!』才剛疑惑,她便接著提出熟悉的玩笑話。不過,你的某部位好像很濕潤喔蘿莉龍。淚腺意外地脆弱啊。儘管先前吃了不少苦頭,但是經過這陣子的交流,我對於向她低頭的行為並不怎麼牴觸。如果說這就是成為同伴的感覺的話,那麼成為同伴的人或許不是蘿莉龍,而是我自己也說不定。因此,我坦率地低下了頭。「嗯,無論如何都拜託你了。克莉絲汀。」『!……』於是又一次的,克莉絲汀的雙肩抖了一下。難道你沒想過我真的會低頭嗎,蘿莉龍。『可以嗎?讓、讓我做那種事……』「可以,因為我相信你。」『!……』這肯定就近似於懇求吧。如果這樣就能讓她老實一點,魔導貴族大概也會高興吧。所有人都會幸福。「不行嗎?」『……當。』「什麼?」『所、所以說!我來當鎮長!』「啊,好。我知道了。那就麻煩你了。」謝天謝地。看樣子不用和克莉絲汀道別了。可以再和她一起建城。在不自覺冒出這種想法的時間點,肯定敗北的人就是我自己吧。現在不能觀察她臉頰的鬆軟程度真叫人不甘心。好想用食指戳戳看。她實在頭很親人的龍啊。
*
平安回收克莉絲汀後,我們再次回到了休憩室。看見我作為信號朝空中發射的火球,其他人也同樣返回了此處。和剛才相同,聚集在此的是艾絲特和艾迪塔老師、蘇菲亞、魔導貴族、小岡,以及克莉絲汀等成員。「能找到真是太好了!」歡欣雀躍的艾絲特道出祝賀。拜此所賜,現場氣氛也隨之豁然開朗。這就是那啥氣氛製造者吧。「嗯,是啊。」那麼,就順著氣勢公開我和蘿莉龍的約定吧。「從今天起,本人委任克莉絲汀小姐擔任本鎮鎮長。我想屆時將有諸多狀況得尋求各位助力,還請各位鼎力相助。」「……咦?」聽見這句話後,即便是艾絲特也不禁發出疑問。方才的氛圍也在轉眼間消散。不過,事情已經拍板定案。龍之城誕生。『我是鎮長!可是鎮長喔!有、有意見嗎!?』莫名畏縮的蘿莉龍。真拿她沒辦法。另一方面,蘿莉婊聽見的當下便陷入慌亂。「我說,這、這裡是你的領地耶?這是怎麼回事!?」「領地或許是由我負責沒錯,但城鎮的話,我已經託付給她了。」「……怎麼會。」好久沒見到艾絲特愕然失色的表情了。「不過,雖說是鎮長也不會全都隨你的意喔,克莉絲汀。請你對岡薩雷斯先生率領的黃昏戰團抱持相應的尊重。他們可是早你一步來到這裡,為城鎮的興建作了不少貢獻。」『唔……的確,我有印象。』「哎,我們沒差啦。」克莉絲汀皺起眉頭。「鎮長是你,但是千萬不要忘記體諒對方的心。無論怎麼努力,岡薩雷斯先生都不會成為你的威脅。正因為如此,克莉絲汀你自己更應該以寬容的心接納這件事。不可以行使暴力。」『……如果說那就是鎮長的本分,好、好吧!』「謝謝妳。」好乖好乖,你很了不起喔蘿莉龍。只要能讓幼女開心,一兩座城鎮根本算不上什麼。也就是說,我要成為能輕易造出一兩座城鎮的男人。石牆我絕對會點到Lv.MAX的。況且,反正確認收支的人是我自己。為了將近的月末也得開始記錄彙報用的帳簿才行。恐怕這部分的工作量會相當誇張啊。城鎮的營運是不可能全靠一個人承擔的。至少活躍於表面的顯眼工作我想交給美麗的女性。這工作分配很妥當吧。最穩定的陣容是讓醜男貫徹始終於後台工作。如果是現在的克莉絲汀,肯定、大概沒問題。「要是這條龍定居的話,不就沒有誰敢反抗不是嗎?」「我覺得那樣也挺有意思的。」「這裡可是你領地的城鎮哦?」「我已經和克莉絲汀談過了。肯定沒問題的。」艾絲特的主張很有道理。不過,既然她願意抱有那麼深的感情,嗯,我當然也很高興。畢竟某人拼命想保留某項事物是件非常光榮的事。如果對方又是蘿莉龍這樣的對象,那更是令人開心。「對了,我有件事想請教法連閣下。」「什麼事?」「一般而言,石牆最多能持續多久呢?」被追問太多也很麻煩,就在這裡變更話題吧。該來確認不久前聽到就一直讓我在意的問題。仔細一想,關於飛行魔法的部分,我也和他們在認知上有所差異。這可是關係到龍之城去向,十分重要的待確認事項。「我不知道你說的一般是指什麼程度,不過就我所想的來說,不管哪種牆壁類魔法都會隨時間經過而明顯降低耐久度。這點與飛行魔法的持續時間沒有太大差別。」「這樣啊……」意思是一個小時左右吧。比我想像的還短耶。但是,我們城鎮又是怎麼回事呢?幾天前竣工的石牆製澡堂仍舊安然無恙。這樣的話,該在意的點就變成最終壽命期限。老實說,施展魔法的自己也完全抓不到感覺。十分地叫人不安。『少胡說八道,雜魚。』「!……」此時克莉絲汀大聲放話。受到心儀對象嚴厲批評後,魔導貴族的肩膀震了一下。時機也不錯,不如問問城鎮的共同製作人吧。我代替發顫的大叔,催促她說下去。「意思是克莉絲汀用的魔法不一樣嗎?」『那還用說。居然把區區人類的魔法跟我相提並論,別開玩笑了。至少在你們壽命結束前,這座城鎮都不可能壞!』蘿莉龍一臉得意地高談闊論。「不好意思,那我做的部分是不是也……」我清楚她的石牆很厲害。連和風臉的火球也轟不壞。但是另一方面,我自己創造的牆壁又是如何?『啥?啊、啊啊……根、根本無法跟我匹敵!誰叫你的牆壁那麼脆弱!對,很脆弱!太脆弱了!』「……是嗎?」不妙。這樣一來,有必要考慮各種對策啊。我能了解在一九八一年以前的建築居住的現代日本人的心情了。我是不知道新耐震設計法是什麼樣的規範,不過人類這種生物被人說危險就會不禁杞人憂天。實在讓人著急啊。或許是察覺到我焦躁的內心,蘿莉龍接著繼續道。『不過嘛,該、該怎麼說?跟我的牆壁相比當然很脆弱,但、但如果是要跟你們這群人類的壽命同等程度的話,也不是撐不住啦!』「意思是目前不會有大礙對吧?」『但是沒我的久!沒、沒我的久喔!?』「那就沒問題了。謝謝妳。」『嗚哦?啊、啊、啊啊!?』「怎麼了嗎?」『喔、喔……既、既然你都道謝了,嗯……』克莉絲汀的自尊心先放到一邊,剛才的情報並不壞。不管怎樣真是太好了。看樣子可以避免幾個禮拜就得重建的痛苦,能朝眼前的目標全力以赴。也有臉見提供莫大幫助的各位黃昏戰團成員了。不過,沒想到我會有被蘿莉龍安慰的這麼一天啊。內心不禁湧上了暖意。與此同時,我想到了一點。或許別隨便向她道謝會比較好。和她交談時得慎重挑選用詞。不要隨隨便便連續使用,只在決定性的瞬間再向她道謝吧。「喂、喂!田中!」在我因克莉絲汀的話感到安心的時候,從艾迪塔老師那兒飛來了一聲。而且還指名道姓。總感覺被她直接指名稱呼田中是很久以前的事。應該說,這不是第一次嗎?不對,好像有被她叫過,又好像沒有。算了,不管怎麼樣都很讓人開心。我很歡迎老師的金玉良言。「什麼事,艾迪塔小姐。」「我無論如何都要確認一件事!」艾迪塔老師的氣勢更勝以往。上吊的眼角十分可愛。她探身向我詢問。緊貼在咖啡桌上的雙手比我想的還小還蘿莉。蘿莉到爆。如果被這雙小手上下其手,那該有多舒服啊。想讓她用上雙手拼命搓動。要是唾液能從半張的小嘴不斷流淌而下,取代潤滑油的工作的話更是完美。「預定在這販賣的魔力藥水是你的發想嗎!?還有溶入熱水中的入浴劑,那、那個也是!」「與其說是我的發想,不如說那是以艾迪塔小姐的著作為基礎再稍以加工的產品。是我參考以前你借我讀的書製作而成的。不過,我並沒有做多少改動。」「也就是那麼回事嗎?那是我、我跟你的共同研究……」「嗯。你能那麼想的話,我會很感激的。」我不清楚佩尼帝國裡是否存在專利之類的概念。但不管如何,要是被索取關於利權的使用費等金錢的話,事情會很麻煩。儘管這判斷很卑劣,但我想盡可能取得共同研發的名義。現在艾迪塔老師的言行中仍有不明朗的部分。倘若要說自己唯一確信的點,那就是她是位會自在變換組合豐滿過頭的大腿讓我容易欣賞走光內褲,心胸相當寬闊的人。「你不介意吧?」「這樣啊。你和我共同研發啊,這、這樣啊……」「艾迪塔小姐?」「咦?怎、怎麼了?」「所以說,關於佩薩利草研究的事……」「我來寫書吧!寫書!」「什麼?」老師的情緒怪怪的。她沒事吧?「就是將研究者的心血集結成冊的物品!」「嗯,確實是那樣沒錯。」「可、可以寫嗎?我來動筆。啊,當然也會寫上你的名字。我的名字放後面就好。所以,可、可以嗎?由我親手寫書。」艾迪塔老師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她是不是喜歡寫書啊。「艾迪塔小姐不介意的話,我沒任何問題……」「哦哦!這樣啊!那就寫吧!寫我們這次的共同研究成果!」她好像開心得不得了。這只是我個人推測,認生的老師會不會長年以來都是獨自一人研究啊。因為這樣,她才會對和某人一起完成某事的過程感到興奮。就和自己沉迷於跟蘿莉龍和小岡他們一起建造城鎮相同。獨自苦思課題或許也很有趣,但是和某人同心協力達成目標也同樣很開心。蘿莉豐滿老師現在肯定正享受著那份喜悅吧。「等、等一下!那我也要寫!」接著不消片刻,艾絲特大聲吠叫。依舊是個不服輸的蘿莉塔啊。你沒有能寫的東西吧。「艾絲特,你說要寫是打算寫什麼?」「將我和你度過的光陰流傳後世的一大敘事詩!共五十冊!」「請便。」反正她大概三天就會膩了。放著不管就好。沒人會讀的。比起這件事,現在該優先的是思考怎麼助攻魔導貴族。難得他和蘿莉龍都在這,我不可能不活用這個狀況。既然有剛才跟我們一起找她的經過,對方的觀感應該也會增溫不少才對。不可多得的機會。「話說回來,克莉絲汀。我想問你一件事。」『……怎麼?』鼓著臉頰啜飲果汁的蘿莉龍轉向這邊。雙唇染上了橙色。「關於剛才我跟你聊過的事……」『什麼啦?快點說。』稍微吊她胃口一下後,我繼續道。「不限於古龍,名為龍的生物是以什麼樣的標準擇偶的?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嗎?」『……你說龍的配偶?』「對。」『你果然是想跟我成對嗎?再怎麼說人和龍還是……』「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戀愛單細胞的艾絲特說不定會誤解,但如果是她的話得走一步算一步。事到如今再多一個應該也不成問題。對手如果是蘿莉龍,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出手。「人類及近似人類的亞人主要是以外表和財力來選擇。相對於此,沒有個別文化圈的龍是怎麼選擇伴侶的?畢竟我也是學校的學生,所以多少有點興趣。」感覺有些強詞奪理啊。不過這件事也並非毫無關聯。於是,蘿莉龍莫名愉悅地開始述說。『那、那樣的話,我想想!果然一定要有形狀漂亮的角跟巨大的翅膀啊!兩邊都不能妥協!還有尾巴的長度跟粗細也是,聽說有很多相通的部分!』她是因為有人對自己的存在感興趣而感到開心嗎?搞不懂。不過有那種感覺。「角跟翅膀,還有尾巴是嗎?」『當然!再來最少也要有一擊打破這座城鎮牆壁的力量,否則龍根本不會有興趣吧!啊,只、只能一下喔!?一下!不能對同個位置打好幾下。』原來如此。極具龍風格的意見。果然跟人的審美觀不一樣啊。感覺這個要求對魔導貴族有點艱難。不過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總有一天真的會從頭長出角,從背後長出翅膀,然後從屁股生出尾巴。他可不是空口說出要窮盡魔導這般豪言壯志的。畢竟是極其奇幻的這個世界,只要有心就沒有辦不到吧。肯定沒錯。「原來如此,意思是需要有龍的風範對吧。」『沒錯!缺一不可,一個也不行!』「謝謝你的回答。實在受益匪淺。」洋洋得意地論述的雌龍。由於講得太過熱烈的緣故,她的口水噴了出來。噴到了艾迪塔老師放在桌上的手背。她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噁,髒死了。』那樣的感覺。但是她沒有抱怨。聰明的艾迪塔老師是不會做出找龍吵架的舉動的。忍氣吞聲的老師好可愛。若能如願以償,我想用自己的舌頭幫她仔細舔舐乾淨。艾迪塔老師的小手手~配上蘿莉龍的唾液~魅力無窮。『不、不過!』「嗯。」『我覺得個性溫、溫、溫柔也很重要……』「是那樣嗎?」『嗯。』偶爾也會有老實回答的時候啊,這傢伙。雖然本人可能沒有自覺。「這樣的話,或許也有一些意外與人相近的部分啊。」我呢喃完後用眼神示意魔導貴族。「…………」大概是意識相通成功,他輕點了下頭。經過這一連串的對話,戀愛的中年似乎仍沒有喪失熱情。反而從雙眼中感受到了強韌的意志。知道自己的戀情與魔導相通後,他也增加了約莫三成的幹勁,立刻就送來了道問題。「為什麼是城鎮的牆壁?」「因為最外圍的牆壁是克莉絲汀建的。」『沒錯!』「哦,原來是這樣。」魔導貴族深感佩服地點點頭,臉上浮現堅定的笑容。因為立定了明確的目標,他的幹勁也格外強烈的樣子。「該、該不會,你之前說的心儀對象是!」剛想到這邊,艾絲特便和我擔心的一樣,立刻糾纏了過來。「不對,不是她。雖然很抱歉像我這種男人還有臉挑三揀四,但對方是其他人。而且,我並沒有那個勇氣像這樣直接找本人詢問。」「是、是嗎……」就這樣經過一連串風波後,龍之城的公開發表結束了。
*
同一天晚上的浴場。和風臉與魔導貴族一同沐浴在浴池當中。四周沒有其他人影。因為是寬敞的露天浴場,沒有人煙反倒顯現出強烈的靜謐感。在如此氛圍下浸浴放鬆非常地痛快。也就是世人常說的包場。「多謝你今天的幫忙。」「手法有些強硬就是了……」「不,能夠找到明確目標是好事。」「你能這麼說是再好不過。」要說兩個老大不小的中年男子泡在浴池在幹嘛的話,簡單來說就是魔導貴族對克莉絲汀的戀愛諮詢反省會。我們彼此隔著數公尺的距離,透過蒸氣來交談。「法連閣下你肯定能擊破的。」「關於這件事,我有一點想向你確認。」「什麼事?」「你有打壞過她說的牆嗎?」「沒有,還沒。」「這樣啊……」「我也沒有挑戰的打算。」還是不要告訴他我已經挑戰過一次並且失敗會比較好吧。只會白白引起他的不安。藉由簡短的交談,從中能觀察出魔導貴族的心情。總是自信十足的他居然會出如此謹慎,戀愛真可怕。連年過四十的大叔都能變成年輕的少女。噁,從字面來看真是倒胃口。「……多謝你的關心。」「不會,畢竟做的就是那樣的約定。」不好好遵守可不行。因為我約好要聲援他了。不過還真青春啊。兩個大男人在浴室聊著戀愛話題。青春晚二十年才終於到訪,偶爾也是會有這樣的人生啊。實在是感慨萬千。要是至少再早個十年就好了,內心不由得湧出這樣的期望。「…………」「…………」不對,不能貪心。就算是這樣,對醜男來說也已經是不可多得的體驗。期望太高只會招致自身的滅亡。雖然唯獨膜的部分我絕不會退讓。「不過長出龍角、翅膀和尾巴,再加上破壞古龍創造的魔法產物,恐怕沒有比這更值得努力的目標了。不管哪項條件都極其單純。正因如此,光是思考該採取什麼方法就讓人興奮不已啊。」「真不愧是你。」「如果有你那種程度的魔力,或許能採取正面進攻的方法吧。」「我想法連閣下你總有一天會達成的。」「無聊的吹捧就免了。我自己的事我最清楚。」「對方可是龍喔?照普通的方法,絕對沒有一絲希望。畢竟存在本身就天差地遠,所以我認為法連閣下只要照自己的風格行動就會是最佳的選擇。」「…………」稍微幫他打點氣吧。如果沒有放棄當人這種程度的氣魄,要想攻略蘿莉龍應該會很困難。不如說,不放棄當人的話恐怕連心意都無法傳達出去。那頭龍聰明得很。估計一般的小伎倆對她不管用。「你怎麼想?」「……嗯,確實就如你所說。」「嗯。」「確實,我或許真的變軟弱了。因為身旁有你這個存在,我在有意無意間替自己畫設了界限。」「真不像你啊。」「沒想到會從你口中聽到這種話。」「我有說錯嗎?我們相遇時的你可是更有氣勢啊。」「別再說了。不過,我很高興你有這份心意。感謝。」收到了魔導貴族直率的道謝。超級稀有。「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道謝的事。」「不只是追求那個人,感覺內心湧上了幹勁啊。」「精力真充沛呢。」「哼,我還沒老到會輸給年輕人。」「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請儘管說。我會盡力協助的。」「唔嗯,多謝。不過……還是免了。」「咦?」「該達成的目標已經高舉在眼前。那麼,我必定會獨自完成給你看。否則那個人不可能會正視我一眼。這正是剛才你給我的啟發。」源泉流入,泉水溢出的流淌聲響徹偌大的浴室。「縱使你現在走在前頭,我都絕不會示弱。」宛若要將流水聲抹消一般,魔導貴族強而有力的宣言於整間浴室內迴響。「……關於這點,實在很抱歉。」我與蘿莉龍的距離感的確如他指謫的一樣,遠比他的位置還要靠近。先不論理由,我們處得很融洽這點我自己最有感覺,不會有錯。「無妨。這是她自身的選擇,而且我並沒有因此放棄。」「真堅強啊。」感覺與自己不顧蘇菲亞喜歡亞倫仍要追求她是同樣的心境。喜歡就是喜歡。追求不需要理由。無論對手是誰,佔據內心的永遠是自身的情感。魔導貴族愛蘿莉龍愛得深沉啊。這不是很好嗎,青春。這不是很美妙嗎,青春。年過三十後,我或許才第一次了解到女學生熱衷於談論戀愛的理由。「所以你不用顧慮我,隨意行動就好。哪怕前方有什麼困難等著,我都必定會靠自己這雙手抵達她身邊給你看。我會超越你這個存在。」壯年大叔咧嘴露出無畏的笑容。看來我被視作他的情敵了。「那就得付出相當的努力呢。」所以我適度地挑釁他。不管實際情況如何,只要這樣能燃起他的鬥志,那正合我意。考慮到魔導貴族的性格,最適合他的原動力大概是有一位能與他競爭的存在。這是我與他交流這幾個禮拜下來的看法。 「那是當然。」不出所料,他給出自信十足的回答。《魔導貴族的戀情》第一幕結束。大概是這樣的感覺。儘管本人有種種顧慮,但往後我還是盡可能地支援他吧。畢竟約好了。

市杵乙姬 发表于 2019-12-18 16:37

本帖最后由 市杵乙姬 于 2020-1-29 15:38 编辑

領地開墾(四) Territory Pioneering (4th)

我們的城鎮,龍之城終於完成了。這也就表示可以開始迎接客人,不過其實已經多少採取了行動。在我拜託身為代表的岡薩雷斯幾天前,黃昏戰團已先行替我在多利庫里斯宣傳了城鎮。然後,廣受鎮上居民歡迎的小岡的宣傳效果實在不得了。正式開放不過數日,龍之城便活力四溢。在所有團員的接待下,多利庫里斯的人們紛紛前來造訪。「這還真是有成就感啊。」「說得不錯。」我和立於身旁的光頭熟人談論我們的工作成果。超乎想像的滿足感充斥內心。「我也叫朵莉絲派人過來了。」「謝謝你,艾絲特。」與岡薩雷斯相反,站在我另一邊的是艾絲特。雖然語氣不以為然,但實際在大大小小方面,我都欠她不少人情。等這次騷亂平息之後,再好好地答謝她吧。『各方面辛苦你了,就給你一次幫我口交的機會吧』。一次就好,真想居高臨下地命令看看。身為男人一定都會想在死前說說看這句台詞。「我可是你的尊親哦?這點小事是理所當然的!」「雖說如此,我也確實受到你的幫助。」順帶一提蘇菲亞的話,因為她家是餐館,難免有記帳的時候,因此我從第一天起就拜託她去計算收支。這幾天她都板著臉面對事務所的辦公桌。艾迪塔老師正在自己的房間廢寢忘食地執筆寫書,已經連續好幾天都關在房間裡。一沉迷於某件事就會馬上變得渾然忘我的老師真可愛。完全就是典型的研究人員。魔導貴族因為得處理學技會的後續事項而返回首都卡利斯。回程我親自拜託蘿莉龍送了他一程。本來需要幾天的路程,現在單程只要一天。著實是個便利的龍運。於是現在的隊伍成員就剩我、小岡和蘿莉婊三個人。「收、收支狀況怎麼樣!」「還算平順。只是照現在這樣下去會很難辦啊。」距離期限僅剩十天,現在的總銷售額是十枚多金幣。在城鎮出入口徵收的入場費是一個人十枚銅幣,單純計算的話總入場數約一萬人。不過,這個數字也包含了餐館等店鋪的營業額,因此實際來訪人數會再少一點。以現在的速度的確有辦法撐過這個月。但是要想繼續營運城鎮是不可能的。比重最高的固定支出是騎士團的契約金。假設要更新騎士團契約,最少也得賺到金幣一百枚。算上繳納給國家的五十枚,光是這樣就得在月底前賺到金幣一百五十枚。任用其他人的話,自然能夠縮減相當的成本。不過以現況來看,就算想招募估計也招不到人。再加上城鎮也仍有許多改良的餘地,所以目前還是能配合建築工程的他們最為理想。並且也得籌備消耗品才行。也就是說光要維持城鎮運作,每個月就得要有約兩百枚金幣的銷售額。「還是不行嗎!?」「就我個人是很想再享受一下城鎮興建啦。」「為了這個目標,得再多想想辦法呢……」那麼,該怎麼辦好嘞。當我們三人聊到這點時,忽然間有人來搭話。「團長!還有田中大哥!」是黃昏戰團的團員。轉過頭去,眼前站了個肌肉人。對方是以雞冠頭為特色,貌似二十五歲左右的男性。同時他也是先前挨了克莉絲汀一發拳頭,從頭栽進浴池的那號人物。他看起來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有件事想通知兩位。」看樣子他是用跑的過來,整個人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哦,怎麼了?」「鎮上來了一位想要見城鎮代表的傢伙……」「那是怎麼回事。」岡薩雷斯疑惑道。「對方是商人。一定是聽到傳聞過來的吧。」「原來是這樣。」好極了。機會來得真是時候。
*
地點來到我們昨天也利用過的休憩室。乾脆當這裡是接待室好了。我坐在相對擺放的其中一張沙發上等待片刻後,雞冠頭帶來一位外表年齡介於二十後半到三十前半的青年。他身上穿的是襯衫搭背心這種極其常見的商人裝扮,不過衣服質量相當優良。臉蛋也完全是個帥哥樣。雙眼瞇成一條線,整天以笑臉迎人的文雅男子。畢恭畢敬的言談和富含同性愛的舉止引人目光。給人一種如果是在動畫或遊戲裡,肯定穩坐摯友位置的感覺。話說回來,為什麼每次遇到的對象都是帥哥啊。我的自尊心和自信都要被摧毀殆盡了。並且他身旁有位看似年齡相仿的女性。恐怕是女朋友或老婆吧。女性的特徵是及腰的艷麗金髮。她身披長袍,文靜的容貌給人一種沉著冷靜的印象。但由於她有著非常豐滿的體態,胸部和臀部十分勁爆。另一方面,腰身卻十分纖細緊緻,騷得不行。她生出的孩子肯定也很騷吧。會讓人不禁想品嘗看看母女丼的優秀人才。「感謝您接受本次會面。田中男爵。」「謝謝您。請務必接受我們的謝意。」兩人誇張地向我低頭。貴族的稱號正在全力運作。不只是帥哥,連他旁邊的美女也低下了頭,感覺有點爽。「敝人名叫海格爾。這位是我的妻子伊萊莎。」「小女叫伊萊莎。本次謁見實在不勝惶恐。」這就是貴族的力量嗎?也太厲害。這樣的話感覺可以裝作要買自動販賣機的果汁,在街上隨便找個喜歡的辣妹來幹。真是危險啊貴族。洋溢著男人的浪漫。最近也多了不少支援電子錢包的機種,幹起來更簡單了。不過該怎麼說,這種話出現在日常對話反而讓我有種異樣感。感覺坐立難安。因為我至今為止的人生比起被人低頭,自己低頭的次數反而多到無以計數。「我們兩位今天是作為曼森商會的使者前來。」糟糕。我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公司名。他看起來引此為豪,恐怕那是相當大的商會吧。早知道如此,就該在事前向雞冠頭打聽了。這樣至少能跟小岡和艾絲特做確認。總之先把他當作大型企業的總經理來接待吧。這樣大概也不會出什麼萬一。等談話結束後,再正式招待他們應該會比較好。「勞駕兩位到如此偏僻的地區來,實在是非常感謝。」「您言過了。本商會的總部的確設立於首都卡利斯,但在多利庫里斯也備有據點,因此不過是馬車一天的路途。本商會認為此距離感是絕無僅有的機會。」「原來如此。」「因此,還請田中男爵賞賜我們與您商談的機會。」看來他們是來商量生意沒有錯。順帶一提,同樣在這間休憩室的人除了我以外就只有眼前的帥哥跟美女。事前我透過雞冠頭聽說他們要談的是難以言傳的事,所以就請岡薩雷斯和艾絲特她們先行離席。岡薩雷斯一如既往去整備城鎮,蘿莉婊則是去幫忙蘇菲亞。真的很感謝他們的配合。至於為他們帶路的雞冠頭,他在帶兩人進房後就立刻離開。我覺得他至少可以上杯茶再出去,不過這方面終究還是因為是肌肉腦的關係吧。「如果是這件事,我非常歡迎兩位。歡迎來到龍之城。」「龍之城,是嗎?」「因為本鎮鎮長是現役的龍。」「龍是嗎?」「是的,就是龍。活蹦亂跳的龍。」「這、這樣……」他一副這傢伙在說啥的表情。不過也沒必要非要他相信不可。只要我自己知道那傢伙有多活蹦亂跳就好。適當地帶過話題吧。「抱歉,言歸正傳,兩位本次來訪有何要事呢?」反正也不需要刻意裝門面,就直截了當地詢問吧。雖然根本沒有問的必要,但這種事重在形式。「是,我們想請您務必讓本商會在這座城鎮經營生意。」「原來如此。」「您意下如何?」「這項提議我們也求之不得。」無奈光靠黃昏戰團的話人手根本不夠。特別是材料的運輸很需要人手,更重要的是需要大量馬車。一百枚金幣的資金也不知道能撐到何時。這時就該透過外部企業的協助來尋求收支安定。當前目標是讓城鎮的營運步上軌道。絕對不能允許任何一次赤字出現。「真的嗎?您能這麼說實在感激不盡。」「無奈於物資不足,就我們而言也受益良多。」不過這個帥哥,以年齡來看還真冷靜啊。勉強來說我也算得上貴族,他卻能坦蕩蕩地與我應答,從這點就能感受到他相當習慣這種場合。他平時的工作肯定都在應付權貴人士吧。說不定他這人所處的地位就是商會代表的親信。稍微繃緊精神吧。「關於這點,能否讓本商會一手包辦呢?本商會於多利庫里斯設有大型據點,有自信應付您的供給需求。」「原來如此。」看來他是想獨佔市場。再怎麼說也不可能照單全收。「在多利庫里斯設有大型據點這點確實很有魅力。如果可以,我很想委託你們。但非常抱歉的是這部分無法憑我的一己之見決定,必須先問過費茲克勞倫斯子爵的意願。」「原來如此,果然得先問過子爵比較妥當呢。」「正是。畢竟我的一切都得仰賴子爵。」這話絕不是在說謊。以蘿莉婊為後盾採取守備狀態。哪怕是多大的商會,都不可能找費茲克勞倫斯家的碴吧。反正我背後有艾絲特是眾所皆知的事實,那我想藉此讓他適時做出退讓。「這樣啊……」接著,海格爾先生的表情發生了變化。若有所思的表情。「您與費茲克勞倫斯子爵果然有密切往來嗎?」「我不清楚海格爾先生耳聞了什麼傳言,不過世人所討論的事一件也沒發生過。單純是子爵欣賞我的能力,我為了回應她的賞識而全力以赴而已。」我們是一起泡過澡的關係,這種話就算把我的嘴巴撕開,我也不會說的。過去的事實先放到一邊,現在得極力保護我身為男爵的名聲。我在銷售部門的同事說過『小看這種事的話就完了』。最喜歡緊繃西裝跟尖頭皮鞋的他不知道過得好不好。「原來如此,恕我失禮了。」「因此貿易部分如果能以多利庫里斯為準的話,我們會非常感激的。因為儘管名義上是男爵領,但此處事實上形同費茲克勞倫斯子爵領的屬地。」講到這地步應該就沒問題了吧。「我明白了。既然如此,詳細部分我另與子爵商議。」「非常感謝你的諒解。」有艾絲特居間協調的話,應該就不會演變成奇怪的狀況吧。根據她跟鑽頭捲的對話來看,她是位相當傑出的才女。只要預先協商好,應該就會配合這邊的要求才對。「不過如此一來,話題就會到此結束呢。」「難得兩位來訪,實在非常抱歉。」臉上笑意加深的瞇瞇眼帥哥說。從剛才開始眼睛就是一條線耶,一條線。這種人物要是突然睜眼露出銳利的眼神,我肯定會嚇到腿軟。他絕對是刻意營造出這種形象的。「您客氣了。田中男爵,請不要對我這樣的平民道歉。」「我目前仍近似試用期,所以基本上與平民無異。」「聽您這話,您相當著迷費茲克勞倫斯子爵呢。」「嗯,或許也可以這麼解釋……」從剛才他就一直丟艾絲特的話題過來,該不會是在打聽情況吧。果然即使是生意人也會在意啊。畢竟再怎麼說她也是多利庫里斯的新領主。如果是這樣,好,這時候就來抬舉蘿莉婊一下吧。她也和我一樣,上任為子爵的時間尚淺。為了順利治理以多利庫里斯為首的附近一帶領土,與紮根當地的商會保持圓滑的關係也十分重要。從我和他交談的感覺,估計他的商會規模也相當了得。「費茲克勞倫斯子爵是位才智超群的人物。世間有許多人責難她是沾了父母的光,但是就我這個在她身旁學習的人來看,她已經具備作為子爵該有的氣度和決策力。」「您相當欽佩子爵呢。」「是的。」再來只要有膜就完美了。為什麼艾絲特的洞裡沒有膜呢。失去膜的洞就跟失去筆蓋的螢光筆一樣,馬上就會變得乾巴巴的。「考慮到她的年齡,前途無可限量。我想她將會在多利庫里斯與曼森商會來往的過程中得到不少成長。因此還請貴商會與她保持長久的關係。」「這麼說或許有些冒犯,您就像是她的父親一樣呢。」「沒有的事。與子爵相比,我不過就是個嬰兒。」纏得真緊啊,這個人。果然商人不這麼貪心就無法勝任嗎?還是說他有什麼想要的情報。「我能回答和無法回答的事相當明確,因此不必客氣,請儘管問。就我個人而言,我非常高興能與身為大商會使者的海格爾先生建立密切關係。」「……這樣啊。」海格爾先生暫時陷入了思考。從他身旁,伊萊莎小姐忽然開口發言。「恕我冒昧,我有一點想請教田中男爵。我明白女性不該從旁干涉男性的談話,但是能否請您回答我的問題呢?」「什麼問題?」「我們兩人許久前就有所耳聞男爵於宮中的傳言。事實上,丈夫也正對此煩惱不已。因此,我想請問短短數日便完成一座城鎮的男爵您心中的勝算。」「勝算嗎?」「我認為您的投資絕不在少數。」威風凜凜地闡述的太太好帥。給人一種有其夫必有其婦的感覺。真好啊,我一直很嚮往這種強勢的老婆。徹底刺激了我的結婚慾望。艾絲特要是嫁為人婦,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吧。果然結婚就是要妻管嚴啊。好想從別人口中聽到『真是的,你沒有我就真的不行耶。』這句話。「您的想法是?」「關於這點嘛……」問題全然在以什麼取勝這點之上。他們希望的是保證作為領地的永久利益。現階段來說很困難。考慮到連下個月的支出都堪憂的現狀,我不可能隨口和他們簽訂契約。感覺這點還是如實告知比較好。「老實說,不太樂觀。」「是這樣嗎?您不是都建出如此壯觀的城鎮了嗎?聽說此處原本是一無所有的草原。我不清楚您用了什麼樣的手法,但這應該不是常人能輕易模仿的舉動。」代替丈夫進行對話的太太好美。「即便如此,我也無法保證。」「是這樣啊……」「話雖如此,假使事業失敗,最多不過是我淪為奴隸。鎮上也已經有其他代表在,因此這裡會繼續留存。子爵也清楚這件事。並且立於我之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費茲克勞倫斯子爵。」「……確實如您所言。」一顫,太太的性感眉毛抖了一下。「如果對此擔保仍不放心的話,你們也能親自向子爵確認。」說明到這地步應該就沒問題了吧。如果剛才的問題是真的的話,他們想要的就是那個。俗稱的併購。不過,這裡的鎮長個性有些強烈就是了。「剩下端看誰的聲勢浩大。」「您的意思是無論如何我方都沒有損失是吧。」「沒錯。」她會特地出言確認就表示準確性很高吧。這時就試著拜託看看好了。「兩位意下如何?要不要試著大膽投資看看?」「與剛才的發言相反,您還真是有自信呢。」「看起來是那樣嗎?」「您可是會從男爵淪落為奴隸哦?難道您不害怕嗎?」「完全不會。」反正就算墮落也是墮為艾絲特的肉○奴隸。縱使無法如願以償與有膜少女真情交媾,那只要效法被接連不斷的輪姦搞得腦袋一片空白的女孩子,以全身心享受絕望之後的快樂就好。「……您有著過人的自信呢。剛才那番慎言都顯得遜色了。」「我的去路不值一提。現在重要的是貴商會的利益。」「…………」我想竭盡誠意到這地步,他們就算不能獨佔市場應該也會給出同意才對,但事實如何呢。我一邊懷抱不少期待,一邊將視線投向丈夫那邊。接著,或許是接收到我的想法,他鄭重地說道。「男爵您不惜做到這地步,是有想要實現的夢想嗎?」「夢想,是嗎?」喔唔,居然在這時來了個變化球。歸根究柢,這是商人與領主該進行的對話嗎?讓我想起了小學時體驗過的三方會談。明明現場不存在第三者,心裡卻產生出這樣的感慨。「有的。」「我想那肯定是非常遠大的夢想。能否讓我們聽聽詳細呢?」「沒那回事,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不過是件我的友人和熟人都已達成的小事,而且就宛若呼吸般輕而易舉。只是,對我而言非常地遙遠。因此作為圓夢的第一步,我才會出席本次場合。」後宮。就是後宮。左看右看滿是縫縫的天堂。膚色的世界。右手裝備艾絲特,左手裝備克莉絲汀。嘴部裝備艾迪塔老師。然後,股間裝備不是別人就是蘇菲亞。我想要以這套全副武裝展開冒險。「……原來如此。」「或許海格爾先生也有過那項經驗。」「經驗?我嗎?」「這只是我個人推測。」畢竟是這種程度的帥哥。以前大概有過兩三位炮友吧。「…………」「…………」想著想著不小心就說出了心裡話。沙發桌的另一側,海格爾先生和伊萊莎小姐陷入沉默。好像說得有點過火了。感覺能夠體會公司要員在酒宴上一臉臭屁地高談闊論的心境。心情意外地痛快。還是適時結束談話吧。畢竟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那就到此為止,沒問題吧?」「嗯、嗯。」海格爾先生語帶幾分著急地做出應答。「本鎮將做好充分準備迎接曼森商會。規模方面還請貴商會仔細討論。等進入詳細商談的階段後,我們也會同實際業務的負責人一起商洽事宜。」「好的,謝謝你。田中男爵。」「我才該感謝你,海格爾先生。」如此這般,與曼森商會的貿易談判到此告一段落。
*
商談結束後,我送海格爾先生和伊萊莎小姐到正門。當我因工作結束而安下心時,在附近一帶發現了岡薩雷斯的身影。他連手下也不帶,四處張望著。在這期間,他發現和風臉的存在而出聲道。「哦!在這在這!喂!」「岡薩雷斯先生,你來得正好。」「怎麼?找我有事嗎?」「我們說不定有機會和曼森商會合作。」「喂喂喂,你說認真的?」「對。」「曼森商會可是佩尼帝國裡屈指可數的大商會耶。」「主要應該會請他們負責供應物資,或是準備空屋給他們用來經營店鋪。今後要商量的時候,我大概也會找岡薩雷斯先生幫忙。」「喔、喔,這倒沒差。不過找我這種半吊子好嗎……」「在多利庫里斯做生意的人,岡薩雷斯先生沒有不認識的吧。」「受不了,你還是那麼會說話。」「我自認有慎選對象。」「真敢說啊。」伴著做作的對話,完成了情報共享。只要告知這麼多就會確實完成工作,這就是小岡的高性能。外表光頭又刺青,儼然就是個流氓,然而真實狀況卻是滿懷人情、愛情的蘿莉塔後宮之主。大概就是他這種綽綽有餘的風範吸引到幼女的吧。「是說,我也能講一件事嗎?」「找我有什麼事?」「有你的客人。」「又有商人來嗎?」「不是。是一個貴族的小姑娘。」「貴族?」誰啊。我認識的貴族不多。也就艾絲特和鑽頭捲那幾個。「碧曲家的大小姐。既然你常在費茲克勞倫斯子爵身邊,應該知道吧?在同派閥內也稱得上是中流砥柱的伯爵家。說到那家的三女,魔法騎士團的希安副團長的話,對自己本事有些自信的傢伙都知道。」「希安小姐,是嗎?」她誰啊。不知道。「最近圍繞公主病狀的種種事態中,據說她參加過其中的紅龍討伐戰,被算作其中一名弒龍者的樣子。年紀輕輕就身負副團長一職這點也影響不少,這陣子在我們百姓之間也是耳熟能詳的名字。」「啊啊,原來如此。」原來是柔菲。聽他這麼一說,我好像有她叫那名字的印象。「她來鎮上了?」「現在子爵在招待她。她們好像是熟人來著?聽到教子爵魔法的就是希安副團長後,我也能理解了。怪不得她能在戰亂當中那樣飛來飛去。」說起來,以前我好像聽過那種話又好像沒有。要是不認識蘿莉婊的某人聽到岡薩雷斯的說詞,肯定會很佩服吧。不過柔菲的指導自不用說,我認為艾絲特自身的努力也占了很大一部份。別看蘿莉婊那樣,她可是相當勤奮的女人。「可以告訴我地點嗎?」「那當然。本來我就是被叫來找你的。」「原來是這樣。」小岡在找的好像就是我。貴族意外是條勞碌命啊。
*
我在岡薩雷斯的帶領下移動。目標地點是建在北區的一間貴族向設施。這裡的建築物不管哪棟都造得比其他區還講究,明顯看得出和風臉與克莉絲汀的共同心力。先前那傢伙造的巨大凱旋門也是這地區的一部份。在這麼一排建築裡,我來到其中一間旅館的接待室。「好久不見,柔菲小姐。」「好久不見的說。」的說,啊。語尾依舊很亂來啊這長袍妹。她和以前見面時一樣穿著長袍。聽亞倫說這是魔法騎士團其中一套正裝。從服裝就看得出來。下擺和袖口等各處縫著金色刺繡,布料用的也是優質品,還閃爍著絲絹般的光澤。望著她那身裝扮,我忽然想起來。以前和風臉沒能得手的奴隸姊妹跑哪去了。最後由蘇菲亞接收後,自己就從沒問過。要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因為拒絕過一次,所以很難由我主動詢問,真叫人難受。「特地來這種地方是有什麼事?」畢竟認識,我打完招呼便直接出言詢問。她坐在三人座沙發的正中央。另一方面接待她的我們,艾絲特和醜男隔著矮桌在對面並肩而坐。至於岡薩雷斯,他帶完路就馬上消失到某處去了。嘴上說著貴族面談不需要平民云云,心裡肯定覺得造城比較開心吧。離開房間時的步伐極為神速。「我有事想商量。你可以聽嗎?」「只是聽的話,我倒不介意……」詢問時眼神仰望的柔菲非常矯情可愛。和克莉絲汀相比,又是別種的煩人。經過計算的虛偽美少女。不過可愛就是可愛。情不自禁想強姦她了。男人不管何時都是愚蠢的生物啊。身經百戰而發黑的秘丘和覆蓋兩側的巨大褶皺非常適合這女孩。好想用雙唇抿著無力回天的褶皺拉得長長的。月刊褶皺創刊號就決定是柔菲了。「柔菲。難道你有亞倫還不夠,連他也想……」艾絲特的表情增添幾分厲色。看樣子她腦內正在發布橫刀奪愛警報。不過,這個公主屬性不太可能會對自己這種和風臉獻媚。這種意識甚高的婊子通常都以有錢人或帥哥為目標。什麼窮途末路的男爵就跟年過四十的打工族沒兩樣。「我想在這個城鎮的一角架設舞台。」「舞台嗎?」「對的。」頓時回憶起的是學技會期間看過的柔菲秀。原來如此,意思是她也想在這裡辦那個吧。以現代人的感覺來說,就像是在百貨公司屋頂上開辦的新手偶像舞台演出。正如她的打算,這類遊樂景點和偶像演出非常契合。不愧是公主屬性,著眼點真夠刁鑽。而且是在開放不久本人直接來談判,行動力非同小可。再進一步說,她現在不過十幾歲。這種氣魄著實值得尊敬。很帥氣。既然如此,這邊也以相符的態度面對商人婊子吧。「時間要多久?」「我想租一個禮拜。」「這樣啊。」就這邊來說,她的提議不壞。溫泉以外的節目求之不得。「我明白了。請務必讓我接受這樁事。」「真的嗎?」「對。畢竟說謊也無濟於事。」「謝謝。」我是不知道她的人氣多高,不過如果外表可愛到爆又是上級貴族的女孩子穿著迷你裙分享春光,在平民面前載歌載舞的話,估計能招攬到不少客人。只是現在的龍之城不存在舞台設備。「既然如此,立刻來搭設舞台吧。」在人潮眾多的廣場旁造個劇場好了。考慮到下雨的情況,有屋頂的會比較好。也能供柔菲以外的團體使用。「……現在,是嗎?」「對。我也想確認一下舞台構造,能請你陪我去一趟嗎?」「好、好的。」契約金就等成品出來,讓她連帶一起判斷吧。好,那麼事不宜遲。我提腰離開沙發。此時身旁傳來艾絲特的聲音。「等、你們先等一下!」「怎麼了?」「柔菲!你果然想跟亞倫那時候一樣,從我身邊搶走他……」「不對。我發現了。」「發、發現什麼啦!該不會是他帥氣的模樣!?」柔菲不顧亢奮的艾絲特,冷冷地繼續說。「被一位男性真情相對很重要。有時能夠得到勝過數萬人愛戴的幸福。不過,根據情況,被多數人愛也會比被一名男性愛還要幸福。」「……你在說什麼呀?」「我想成為這個世界眾多男性的慰藉。」「…………」「我為人人,人人為我。」這個公主婊,好像在說什麼了不起的話。貴族這種飽受恩澤的出身似乎加速了她的心理。有種她的思維領先了數世紀的劇烈感受。「亞倫呢?」「我和亞倫回首都卡利斯後,一次也沒見過面。」「咦……真的?一次也沒有?」「對的。」再怎麼說那也太可憐了吧婊子們。被信任的兩個女人背叛,叫人怎能不同情啊。仔細一想,從多利庫里斯回首都以後,自己也沒有過一次和亞倫見面的機會。或許得趁早找機會見他一面。「算、算了,反正亞倫怎樣都好!怎樣都好!」你剛才有點在意對吧,艾絲特。回到老窩也沒關係喔。趁我還勉強忍得住的時候。要是再親密下去會很不妙的。「所以,舞台就麻煩你了。」「我明白了。那我帶你到人群可能聚集的候補地點吧。」「拜託了。」「等、等等,我也要去!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帶著兩名婊子同伴,朝著鎮上的繁華地帶出發吧。
*
舞台地點在我和柔菲商談後,定在城鎮中心的廣場旁邊。因為已經有幾棟建築物在那,所以我驅使石牆像拼圖一樣重新劃分區域,建了座略大的劇場。要是規模太大,剛開張時的空位會很顯眼,所以我把面積建得稍微小一點,約一百平方公尺左右。我和她約好,如果廣受好評會再進一步整理區域、加大規模。因此目前是以地下偶像的規模為起點。因為構造不怎麼困難的關係,一小時多就結束了作業。同時,施工過程也採納了委託人柔菲的要求。採取舞台設置在正中央,周圍以臼型緩坡連接舞台的建築樣式。她似乎是想被人從三百六十度欣賞。充分活用這幾天經驗的短期工程。老實說,因為不需要用水,所以造起來非常輕鬆。反正四處都設有公共廁所,只要用那些就夠了。野砲地點就該是公開場合,不能限定在特定設施。不用說,半數都是多功能設施,畢竟就是要多功能嘛。「你覺得怎麼樣?」「夠了。你的魔法依舊很高超呢。」柔菲從完成的舞台上眺望劇場發出感嘆。「那就好。」「沒想到能用石牆造出建築物。」「我姑且確認過能夠維持一陣子,所以我想是不要緊。」「原來如此。本來還很擔心,不過能維持就沒問題了。」我透露蘿莉龍給的情報向她保證安全。看樣子柔菲說在意是真的,她安心地呼了一口氣。果然石牆只會短時間隆起是魔法師界的共通認知啊。她再次環視起整個樓層。「感謝你的協助。成品的質量超乎我想像。」「希望今後也能和柔菲小姐保持良好的關係。」「我才該拜託你。」我隨意回以招呼後,公主婊忽然伸出右手。該不會是要握手吧。即使對方是我這種醜男也不忘展示魅力的這份勤奮非常地自我感覺良好。「嗯,請多指教。」這時就老實回應吧。自己也伸出右手緊握。那份溫熱的體溫讓我有一瞬間發暈,這全得怪自己是處男。本以為最近多了不少和艾絲特的肌膚之親,精神上有不少增長,但是看來沒那回事。蘿莉的觸感真棒。指尖移動時摩擦手背的細微感觸讓人胸口一緊。不過不要緊。在歌舞伎町補習班繳過學費的處男是不會對區區偶像有反應的。重要的是愛,真愛。「喂、喂,沒有必要握手吧。」「沒有其他意思。」「我才不相信你的話!」「總有一天艾絲特也會理解。」「我只鍾情於他,對一般群眾根本沒興趣!」「是那樣嗎?」「就是!」「被一般群眾激烈玩弄比想像的舒服。」「!……我我我、我沒在說那種事!」「開玩笑的。我的身體沒那麼廉價。」「什、你、你這個人啊……」亢奮的艾絲特和平靜的柔菲。兩人產生出明確對比。就是因為這樣,亞倫才會被搶喔,蘿莉婊。不如試著冷靜點過日子如何。聽說在魔法的領域裡,她們是師生關係。照這情況來看,她們兩人的關係或許從以前就沒什麼變。畢竟連戀人都被搶走,事實上艾絲特可能以柔菲為對手吃了不少虧啊。「我真的要生氣囉!柔菲。」「非常抱歉。艾絲特大小姐。」「哼……」情非得已,醜男和柔菲自然而然放開了手。福利時間結束通知。「我明天就要開始演出。」「我知道了。那麼能請你現在簽訂合約嗎?」「好的。」與此同時,公主婊暫時陷入思考。她望著剛出爐的熱騰騰舞台,豎起一隻手的全部手指說道。「首先是這禮拜的份,我付五枚金幣。」「咦,五枚嗎?」拿這麼多好嗎。「不夠嗎?那就十枚。」另一隻手也舉到了我面前。毫無粗糙部分,指甲的形狀也剪得十分整齊,很可愛的一雙手。她就是用這十根手指擼亞倫的雞雞吧。染上白濁的經驗恐怕也不只一兩次。處男的心理因突如其來的想像受到致命傷害。這個世界充滿了危險。「不,五枚就夠了。畢竟我們是一起冒險過的同伴。」「這樣好嗎?」「要是收到十枚,帳面上無從辯解。」「原來如此。」「不過,如果柔菲經營舞台順利,或是我讓這座城鎮蓬勃發展,使得入場人數激增的話,我希望能再和你談論剛才的提案。到時設備部分當然也會進行擴充。」「了解了。就麻煩你那麼做。」不過她隻身一人究竟能招攬多少觀眾來看表演呢。假設一次公演聚集兩三百人,五個營業天大約一千人。也就是說一個人約五十枚銅幣,日幣五千元左右。從蘇菲亞家的每日套餐要八枚銅幣這點來看,對當地平民來說是相當高的支出。她還真看好市場啊。不過反正她的老家是堂堂伯爵家,所以娛樂占了很大的層面吧。不顧收支的偶像活動實在叫人羨慕。「這段期間你可以獨佔舞台,也不用向我們報告。歡迎自由使用。如果設施損壞有修復必要或是有其他需求的話,到時候再連絡我就好。」「我自行搬行李進來沒關係嗎?」「嗯,沒關係。」「謝謝。」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得到臨時收入,嘴角不住地上揚。這五枚金幣真的幫了大忙。出外就該靠偶像朋友。不過,因為柔菲好像是費茲克勞倫斯派的貴族,要是多跟她收租金的話,在收支帳上恐怕會很不妙。萬一被宰相深究,我沒有依據能解釋不計成本的租金。五枚就相當勉強了。還是先考慮幾招殺手鐧吧。唉,所以才說外部審查麻煩啊。「事情談完了吧!?那就走吧!」艾絲特拉了拉我襯衫的下襬。一反常態拼命的蘿莉婊比平時更蘿莉可愛三成。「說得也是。」「就是!」在柔菲的營業式笑容的目送下,我們離開了劇場。
*
走出新設立的多功能劇場後,艾絲特向我問道。「話說,那個,我、我能說一句嗎?」「有什麼事嗎?」她站在原地,一臉若有所思地發問。依最近的蘿莉婊來看,她大概又要說些麻煩的事吧。能感受到她很緊張。「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真難得啊。你不介意的話,我都能答應。」蘿莉婊會親自拜託這件事相當稀奇。應該說,這或許是第一次。畢竟平時的話,她在拜託之前就會自己行動了。「真的!?」「嗯,雖然僅限於我辦得到的事。」一想到這邊就莫名地想替她達成心願,真不可思議。最近也受到她不少照顧。「這樣的話,那、那、那個,澡堂,我想去澡堂!」「澡堂嗎?可是就我的理解,你來這裡之後每晚都會和蘇菲亞一起去。難道我理解錯了嗎?」「錯了!我想和你一起去!可以一起的澡堂!」「…………」原來如此。我確實建了很多混浴澡堂。她大概是指那個吧。仔細一想,竣工歸竣工,現在就只有魔導貴族那時候用過而已。要說我不想看自然是騙人的。不如說想看想讓人看得不得了。有好幾次都想上門使用。不過,那裡是我一個人去會受到強烈關注的場所。要說為何的話,因為龍之城內滿是黃昏戰團的人。我曾問過小岡,這幾天不只是肌肉軍團,連女性成員和小孩子也來幫忙的樣子。女湯的櫃檯尤為繁盛。然後談到本地領主的話,就是這張顯眼的和風臉。就算我不認識對方,對方肯定也認得我。雖說只是臨時的騎士團,但我身為他們的領導,可不能讓他們看見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到混浴溫泉視姦鮮活鮑魚的姿態。絕對不行。領主的尊嚴是關係到城鎮存亡的重要事項。坦白說,直到開放後我才注意到這件事。真是盲點。好懊惱。好難受。好痛苦。只能勉為其難自宅發電。但是,如果艾絲特也一起的話呢?非常驚人的,不就有藉口了嗎混帳。「果、果然……還是不行嗎?」儘管畏首畏尾,她仍眼神上望地小心詢問。不可能不利用這次蘿莉婊給的機會。只要她在身旁,自己就能光明正大地邁向混浴澡堂。「自從領受貴族之位以來,我受到你不少照顧。如果是這點請求,我沒道理拒絕。當然,這得要艾絲特你願意信任我。」「真的!?我願意!我的一切,從肉壁到子宮深處都給你!」「啊、嗯。」給我等等,路人都在看這邊了。不過,肉壁、子宮這些色情字眼我喜歡。腔內射精也是,比起唸作「中出」,我更喜歡唸成「內射」。「那、那、那麼!澡堂!我們去澡堂吧!」「只要你不介意的話。」「我來洗身體!每、每個角落都幫你洗得一乾二淨!」於是,事情演變成要和中途興奮起來的艾絲特一同前往混浴澡堂。我在興致勃勃的她身後快步追趕。感覺體會到了能夠帶炮友去性俱樂部的濫交男的優越感。
*
我們來到的是北區,設於貴族向區劃的一間澡堂。走到更衣室時我忽然發現。冷靜一想,現在還沒接待過多少貴族。至少在蘇菲亞記的帳簿上,除去魔導貴族一行人,現在不過十幾位。多數顧客都是平民而且用的是南區浴池。也就是說,蘿莉婊專場演出的預感十分強烈。「…………」不妙。真的不妙。雖說如此,衣服都脫了。再來只剩進浴池。而且男女更衣室是分開的,無法走回頭路。艾絲特已經闖進去了。要是丟下她逃跑,坦白說我無法預測她今後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沒辦法……」喀啦地拉開門後,一腳踏進一樓的室內浴室。接著,蒸氣後方似乎有數道人影。「…………」誰啊。不只艾絲特。某人正坐在浴池邊的椅子清洗身體。隔壁站著另一個人。看樣子除了我以外,浴室裡有兩位先客。從兩人都很嬌小又是金色長髮來判斷,其中一位大概是艾絲特吧。而剩下一人的真面目也在走近數步後便立刻揭曉。「哎呀,還真的一起來呀。」「所以我不是說了嗎?我和他一起來的。」是鑽頭卷。這種地方有個鑽頭卷。坐在椅子上的是鑽頭卷。站在她旁邊的是艾絲特。順帶一提,大概是沖過水的關係,鑽頭卷現在的鑽頭部分變成了波浪長髮。有種賺到的感覺。就像是看見平時沉在海中,退潮時才會露面的珍貴生物。乍看之下就像人偶一樣,嫻淑感有了明顯的上升。不過因為是巨乳蘿莉的關係,比起小孩子的玩具,更像給大朋友們的顏射要員。說實話,好想把她壓在地上磨擦。「哼~」「怎樣啦?那個眼神。有問題嗎?」「我只是在想,跟上一個男人相比,你的癖好變真多呀。」「我、我只是發現真愛而已!跟什麼癖好沒關係!」進一步來說,鑽頭卷坐的不是椅子,而是M魔族。他赤身全裸,雙手雙腳撐在石板地上徹底化作椅子。鑽頭卷彷彿理所當然地坐在他背上,悠哉地在身上搓出泡泡。 這待遇也太叫人羨慕,臭魔族。能夠親身享受蘿莉臀壓的座椅。我也想當椅子。「哎呀,是嗎?我還以為你的眼睛瞎了呢。」「我的視野從沒有比現在清晰過!每天都很新奇有趣。過去有過這麼充實的日子嗎?沒有,這是出生以來第一次經驗!」「還真是著迷呀。拋棄上個男友好嗎?」「那還用說!得感謝神降下奇蹟,讓我在最後遇見了他!」「那真不錯呢。能邂逅傑出的對象。」艾絲特亢奮不已。相對的,鑽頭卷從頭到尾都我行我素。從這幅景象來看,她們的關係出人意料地好。不過這種想法也在轉眼間消失。面露平穩笑容的後者嘴角忽然間扭曲成殘虐的形狀。下個剎那,響徹浴室的是如雷貫耳的笑聲。「喔喔喔喔喔呵呵呵呵呵呵呵。」喔呵呵來了。突然冒出來害我抖了一下。艾絲特也震了一下。M魔族也稍微被嚇到。「怎、怎樣啦!」「不過,可是,可是啊。就算你把這次邂逅當作最後,就算你對他傾訴多麼火熱的愛,你都無法把第一次獻給深愛的他吧?我說,你心情如何呀?被深愛的他聽見自己和前男友的經驗。」「!……」聽見毫不留情的指謫,艾絲特繃緊了臉。這個鑽頭卷假裝自己左耳進右耳出,實際上一直在伺機行動。真是不得了的虐待狂。沒有白白把人當椅子坐。老實說,這不是該在男人面前講的話吧。性格未免也太殘忍。至於遭受如此對待的艾絲特,她緊張兮兮地反駁道。「你、你不也一樣嗎!」「哎呀,不一樣喲?」「……咦?」「我可不會那麼輕易以身相許。作為女性,守貞到結婚那天不是理所當然嗎?連這點都克制不住,說明你不過是那點程度的女人。不守婦道也該有個限度。」「什……」此時得知了驚為天人的事實。鑽頭卷是處女。是處女。處女。「…………」即刻,朵莉絲‧歐布‧亞杭的可愛程度完勝中古婊子。害我都完全想起她的中間名了。這世上最可愛的女孩子是?答案很簡單。除了保護膜直到初夜的女孩子不作他想。膜因為激烈運動而破掉這種話就只是運動系婊子的藉口。近來也有足不出戶的文藝系婊子增加的傾向。一個人開心的中途被按摩棒弄破,類似的直球宣言也不斷增加。就我個人而言,倒是希望她們能再試著多一點故事性。「…………」我偷偷看向椅子化的M魔族。不知為何,他露出會心的得意臉仰望這邊。陰沉帥哥維持椅子的姿勢冷笑嘲諷。這貨是在臭屁什麼。不過是在表示自己的雞雞有多不爭氣罷了。不過說實在,我發自內心感到羨慕。鑽頭卷處女好可愛。藏在腰間毛巾下的浪漫手杖不受控制。「不好意思,我先去泡澡了。」不能在處女面前獻醜。我進入浴池,從對方的視野隱藏精神滿滿的二世。現在不是充滿幹勁的時候。冷靜,鎮定下來,這次寶貴機會將與明天的希望相連。滿溢黃金的未來正在萌芽。因此,不能疏忽位置。必須確保能夠欣賞鑽頭卷的柔嫩白虎且不會顯得不自然的地點。將身體浸到肩膀後,坐在椅子上的有膜縫縫恰好是這邊的視線高度。討厭,這孩子的維納斯丘真有肉。表面光滑還很鬆軟呢,太太。真想把舌頭插到根部。「啊,我、我也要!我也要一起泡!」艾絲特立刻佔據了旁邊的位置。這只是點誤差,別在意。比起這個,現在該優先和處女殿下的對話。「不過,真沒想到朵莉絲小姐會來這裡。我還以為你在多利庫里斯。」隨便丟個話題看看。我想和鑽頭卷說話。想變得更親密。想發現共同的興趣。想約她吃飯。「就算待在莉茲的城堡也無所事事不是嗎?我有好好付錢,至少寬容我這點自由吧。還是說,這裡的領主連一點讓女性俘虜淨身的膽識也沒有呢?」「我們從一開始就準備歡迎你,所以還請你慢慢享受。」「哎呀,這話是真的嗎?」「你不相信嗎?」「我不覺得這是相互廝殺好幾次的對手會說的話呢。」「昨天的敵人是今天的朋友。」也是新娘候補。我聽艾絲特說她在多利庫里斯的城裡過著俘虜生活。原本設想她多少有點自由,但沒想到會自由到能擅自出城來泡湯養生。真是自由奔放的俘虜啊。不過,要是M魔族拿出真本事,只靠多利庫里斯的駐軍也無法阻止。關於這方面,肯定也是因為艾絲特清楚理解狀況才會讓她像這樣為所欲為。克莉絲汀的存在也是,感覺一部分力量結構失衡得很誇張。「真的嗎?」「當然是真的。」「你不會又打算唆使龍吧?」「不會不會,我才不會對別國貴族做那種事。」絕對稱不上唆使。只是讓她去玩一下而已。「哼~」「怎麼了嗎?」她投來估量的眼神。背部因好強的上吊眼而打起寒顫。「看來我在莉茲的城裡聽見的謠言是真的。」「什麼樣的謠言?」「呵呵,你還真拼命。跟以前相比可愛多了。」真希望貴為處女的鑽頭卷不要產生微妙的誤會。人應該要好好理解對方。然後,被她說可愛了耶,好開心。非常Happy。請再多疼愛我。尤其要以下半身為重點。「可以告訴我嗎?」「聽說你為了追求莉茲,打算成為佩尼帝國的貴族。」「原來如此。不過這謠言有點語病。」「是這樣嗎?」「艾絲特會推舉我為貴族是為了補償我在先前戰亂中做的貢獻。並無除此之外的意涵。只是無奈於我出身異國,佩尼帝國才會嚴陣以待。」「真的?你們現在不也一起來洗澡嗎?」這不是戳到痛處了嗎,可惡的巨乳蘿莉。「我是,我、我是,那個……」蘿莉婊也正常運作中,立刻滿臉通紅。大腿扭扭捏捏得很厲害。「雖然這麼說,莉茲的魅力也不過如此。」「!……」在這樣交談的期間,鑽頭卷也仔細清洗著身體。後頸和腋下,沾滿泡沫的毛巾滑過各部位的模樣嬌豔無比。更重要的是,每當她有所動作時,飽滿碩大的雙球就會搖晃、搖晃,搖個不停。內心有股想把臉夾在中間狠狠左右摩擦的衝動。儘管做了有膜宣言,鑽頭卷也不打算遮掩身體,心胸之寬闊與艾迪塔老師的春光外泄有異曲同工之妙。處男極為感激那份寬大的心胸。好想要這種處女。「他可是我的卑親哦!?費茲克勞倫斯的田中男爵!」或許是被搖曳的果實碰觸到開關,艾絲特吠了起來。她進一步靠到肩膀相接的距離。真心希望她快停下。我實在不想在鑽頭卷面前出糗。處男的防禦力相當低下。不管怎麼掙扎都會不小心勃起。不需要任何與性器的接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二手貨也還是美少女。單看外表,艾絲特也是不輸給鑽頭卷的珍品。並且前者積極得不得了。拜託你收斂一下不時瞄向我下半身的視線。使用大腿防禦。使用大腿防禦。稍微拉開距離,把兒子的位置往右擺正。「就算受封男爵,實際也只比平民好一點而已。要我陪伴在貴為子爵的艾斯特身旁實在不敢當。而且她已經有意中人了。」「是那樣嗎?她本人現在一副很不甘心的表情耶?」「不,那只是她一時意亂情迷。」「才沒這回事!我、我比任何人都還要對你……」話題的傾向不甚樂觀。得想辦法放生艾絲特,以鑽頭卷為主軸。這種時候要是亞倫在的話就好了……他到底在哪啊。「喔喔喔呵呵呵呵呵呵,真難看呀?莉茲!」「怎、怎樣啦!?」「雄性這種生物無論何時都在追求第一次喲!」鑽頭卷高聲宣言。「純潔無瑕,只屬於自己,男性追求的就是這種對象。而回應愛人這項要求正是雌性的職責。連第一次都無法獻給生涯與共的對象,算什麼羈絆!」「那、那又怎樣!?」「比起破瓜的少女,你也比較喜歡處女吧?」「!……」多麼直接了當。處處戳到了核心。恐怕她現在還對居城被克莉絲汀破壞的事懷恨在心。矛頭對準了下令的艾絲特。毋庸置疑是一記準確刺中弱點的攻擊。從她臉上浮現的可恨笑容也能窺見這點。此外說到自己的話,心情上很想誠實點頭。想全力贊同。但如果在這時點頭,蘿莉婊將會無地自容。內心一定會支離破碎。可是,我無法對自身的精神支柱說謊。怎麼辦。怎麼辦。如果是亞倫,肯定會全力否定吧。對他而言,可愛的處女炮友是手到擒來的存在。然而,對醜男來說卻是一生都難以邂逅的奇蹟。怎麼辦。怎麼辦。煩惱的結果,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的是普世論點。「我認為這話不僅限於男性。女性在有意無意間不也會希望自己是意中人的第一次嗎?舉例來說,朵莉絲小姐。尤其是像你這種自尊心高的人。」適當地拉開話題後,採取撲滅火苗作戰──本來是這麼想,但鑽頭卷出乎意料地冷靜。「哎呀,那又如何?」「另一方面,如同多數傑出女性一樣,男性中傑出的個體也會在年輕時積極取得異性經驗。而雌性本來就會被優秀雄性吸引不是嗎?剩下的自不必多說。人不應該侷限自己的未來。」「那是世間的狀況,不是你的意見吧?」我都帶著切身之痛肯定亂交男女,她這麼說讓我的心好痛。說多數優秀女性是非處女可不好。處女的自尊說不定會受到刺激。無所謂。既然如此,剩下就靠強辯吧。「對,你說得沒錯。這和我的意見不同。」「你是怎麼想的?」「我認為嘲笑他人性經驗的人不管是不是處女都很惡劣。」「!……」說完後才想到,這完全是把雙面刃。捨身取命。自己也受到了大量傷害。不過因為鑽頭卷不知我心,聽見的瞬間,那張表情變得無比悔恨。畢竟一看言行舉止就知道她的自尊心很強。想必自己相信的事物被否定時的憤慨也很不得了吧。但正因如此,她才是No.1好女人。得想辦法修正對話軌道。現在正是努力的時刻。「不過在這種世間普遍價值觀當中,你仍想對異性誠實以對的想法非常迷人。被如此高潔的精神所吸引的男性肯定多如繁星吧。相當地有魅力。」歸根究柢,這對貴族千金來說或許是很自然的事。感覺就有婚前確認處女膜之類的習俗。反倒是艾絲特太輕浮了。看這情形,她跟亞倫交往之前也不好說。「我才不需要你那些奉承話!哼!」「這不是奉承。完全是我的真心話。」「真的?」「對,千真萬確。」「這就表示,你喜歡能夠獻上初夜的女性對吧?」「…………」「我說,你難道不想知道嗎?莉茲的男性經歷。」也是,終究還是會得出這結論啊。如果這一連串詢問是源自對自己的好感,那我打算全力接受。然而,不管怎麼看她都是在嘲諷艾絲特。今天就當當蘿莉婊的友軍吧。不然實在看不下去。「就算這樣,喜歡上的對象也未必符合自己的理想。」「!……」「不管想了多少,最終內心還是會在必要的時候定下。」「哼、哼~?真的是那樣嗎?」不過我絕不會放棄的,朵莉絲。現在我的視野中仍能窺視到朵莉絲的厚實無毛女性器。被水溽濕的表面散發出艷麗的光澤,極其下流。有股讓人不禁想一探究竟的魅力。白刃需要刀鞘。「喂,人類,我不允許你再繼續侮辱吾主。」當我煩惱今後的進攻策略時,M魔族忽然出聲。到剛才都默不吭聲的傢伙現在出來幹嘛。「主人過去曾與某個市井小民頗有交情,然而卻慘遭對方拋棄。自那以來,她就徹底奉行單身至上主義。儘管如此,雖然對外宣稱虐待狂,主人現在仍夢想著將男根迎入自身體內。」「原來如此。」這解釋讓人心服口服。「住、住口,蓋洛斯!」「可是吾主,這男人否定了您的品味。」「就算這樣,哪有僕人會暴露主人的黑歷史呀!?」「是小的失禮了。實在非常抱歉。」我就覺得奇怪,這種呆萌的鑽頭卷居然會是處女。不過有那種理由的話也是理所當然。只是我一點也不想知道。在意的女孩子過去的戀愛經驗正確確實實地粉碎處男的心。這就好像在盲人面前談論眼前美妙的景色。「你給我閉嘴!」鑽頭卷因預料之外的曝光而失控咆哮。怒火指向了自身的屁股下。「今晚你等著豪華組合吧!而且是全力,聽到沒!?」「如我所願。」另一方面,M魔族喜形於色。這傢伙,是想要獎賞才會刻意告密吧。真不愧是職業M奴隸。被他稱心如意了。不過,無所謂。搭載雙蘿莉小穴的混浴溫泉充分治癒了身心。
*
在眾多不速之客到訪的期間,時間也不斷流逝而去。確確實實地流逝而去。朝著期限。這幾天完成了新的據點。是設立於北區,用作鎮長宅邸的一棟房屋。意思是克莉絲汀繼佩佩山之後有了新窩。本來的話應該會是我的愛屋。儘管這棟建築費了我不少功夫,但約定就是約定。真是的,愛屋離我真遙遠啊。接續艾迪塔老師的工作室,連自治領地的建築物也從手中溜走,這下終於開始見識到真正的終生租賃生活了。儘管如此,我仍再次在內心起誓,總有一天定將入手自己的愛屋。愛屋正是日本男人的心之所向。不過,現在還是以迴避奴隸墮落結局為先吧。「太好了,情況比想像的順利。」「是、是的!這樣子應該勉強能到一百七十!」我現在身處鎮長宅邸的五坪辦公室,和蘇菲亞正聊到一半。與心愛之人兩人獨處一起算帳。至於屋主克莉絲汀,她現在出門在外。送魔導貴族回首都卡利斯後,到現在還沒回來。真是頭跑腿成功率低的龍啊。她應該不會迷路吧。又或者是在半途或抵達首都後,大叔和她發展順利也說不定。如果是那樣,那就達成當初的約定了。老實祝福戀情開花結果吧。大叔畢竟是宛如出息兩字代言人的男人,肯定能讓蘿莉龍幸福的。沒問題。沒錯,沒有半點問題。「和曼森商會合作的影響很大啊。」「是、是的,我也是這麼想。」「拜他們所賜,岡薩雷斯先生也能專注在城鎮上。至今都沒公開的西區和東區看來也能在近期開放了。正所謂心想事成。」順帶一提,現在負責攬客的是南區和北區。南區是平民在利用,北區則是供貴族階級使用。預計是讓各個地區有明確的區別,服務品質優劣則反映在入場費上。不用說,南區的客流量自然是比較好。北區目前的狀況因為環繞艾絲特的糾葛跟自身的立場,自從魔導貴族找來的一群人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多少來客跡象。除去艾絲特和鑽頭卷等熟人使用以外,訪客數只用單手就數得出來。「就算以馬車數來算也差了一位數。」「是、是的!我也嚇了一跳。排了非常多台。」老實回答的蘇菲亞好可愛。「還有收支的部分,可以讓我確認一下前天的份嗎?」「啊、好!在、在這邊!」受到醜男詢問後,她從手邊拿來一疊紙。話說回來,這位極其膽小的女僕小姐其實意外擅長算數。據本人誠實回答,不過是在老家餐館記過帳的程度。因此我失禮地推測大概是能做四則運算的程度。但是她為了興盛家業,似乎正在被委任的範圍內精益求精。作為其成果,她在擺弄數字一事上蘊含著超乎想像的潛能。上報的帳面從平均數開始,寫著離散值、標準差,以及課本上沒有的蘇菲亞原創神秘指標等數值。而我想知道的是這段期間商店銷售額的增減趨勢。「謝謝。」「請、請您過目。」就我向魔導貴族確認的範圍內,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程度和阿拉伯數學輸入前的中世紀初期的西方相差不遠。理由完全出自於魔法的便利性。唸個咒語就有燈、水跟涼風,完全奪走了科技進步的餘地。估計大半菁英階層的人都不懂等角定理吧。「照這趨勢,應該有辦法撐過去。」我瀏覽著從開放第一天到月底的推測發展圖喃喃說道。圖表上仔細繪製了每天的數值。如果把諸多臨時收入也包含在內,有望達成目標的一百五十枚。「是的!啊,不過那個,因、因為這是推測,確切數值的話……」「我並沒有要蘇菲亞負責的意思,請你安心。」「好、好的,謝謝!」確切要求減輕責任的蘇菲亞迸發十足的小人物感。腋下總是因緊張而精煉出鹽分的女僕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活躍,讓我十分欣慰。擅長數學的女生非常地有魅力。好想被她出奇不意地駁倒,哭喪著臉被她逆強姦。「曼森商會從前天開始支付的租金佔了很大一部份。數值上升到與城鎮入場費相同的程度。雖然自產部分有些許下降,但是看起來沒什麼競爭感。」「原本這部分就打算募集承租人,所以沒有問題。況且領地內販賣的最多就佩薩利草製的入浴劑和魔力藥水。餐飲店方面還沒有自費籌備的人員。」「可、可是,明明有這麼理想的地點,感覺有點浪費。」大概是因為老家是餐廳吧。蘇菲亞一臉渴望地看向窗外街景。「這方面只要慢慢增加就好了。」「好、好的。」現在先為城鎮營運步上軌道感到開心吧。剛來鎮上時心不在焉的女僕經過數日後,似乎恢復了精神。畢竟是相處時間最長的對象,能像這樣和她正常對話真的很讓人高興。「話說回來,建在中央廣場旁的劇場……」然而,如此幸福時光持續不久。宛若要蓋住她的聲音一樣,房門外傳來一道吶喊。「田、田中大哥!大事不妙!大事不妙了!」耳熟的肌肉聲線響起。總不能不去理會。「……怎麼了?請進。」這是那個,黃昏戰團自豪的雞冠頭小子的聲音。房門立刻被打開,門後出現了想像中的人影。最近真常見到這張臉啊。他該不會很受小岡器重吧。「佩尼帝國的公主殿下來了!」「你說什麼……」皇家小穴到店通知。這確實是件大事。
*
地點是鎮長宅邸正名克莉絲汀家的接待室。我們進房的時候,裏頭已經有客人了。如雞冠頭所說的,對方是佩尼帝國的公主。這大概是從學技會在學校講堂的貴賓席見面以來第一次吧。乍看之下,感覺是個十五歲左右的可愛女生。身上穿著各處別有華麗飾品的奢侈禮服。從遠處也能窺見她的身體線條。胸部和臀部大大突出,另一方面腰部卻縮得恰到好處的Nice body。胖瘦程度依舊很合男人的口味。從容坐在沙發上的她身旁,筆直立正的壯年男性賽巴斯欽也在現場。他的地位恐怕是公主的專屬管家吧。整個人宛若釘到地面的木樁一樣紋絲不動。表情也是如此。依舊是個面不改色的大叔。「公主殿下,勞駕您在忙碌之際到此拜訪。本次到此偏僻男爵領來是有何貴事嗎?本人田中願為殿下傾盡棉薄之力。」進門當下,我迅速行跪拜禮。這是針對賽巴斯欽的對策。做到這地步,應該就不會突然被他指指點點了。「抬起頭來,田中男爵。」「是。」我維持跪姿抬起頭。自然而然映入眼簾的是皇家小穴的嬌姿。嗯,依舊是副體態豐腴的好身材。大飽眼福。「我和你不是共赴學技會的關係嗎?事到如今不用這麼拘謹。不如到那邊的位置坐下吧?你太過恭敬,我也會感到疲憊的。」「感謝殿下寬心。」做完約定俗成的客套話後,我在公主的正對面坐下。接著彷彿算好了時機,房門響起敲門聲。接著傳至耳邊的是蘇菲亞的聲音。「我、我、我來為您上茶……」「好的,請進。」門扉開啟,現身的是啟動振動模式的女僕。整張臉僵硬不比。感覺隨時都會哭出來。在她過往上過茶的對象當中,這大概是最為高貴的客人吧。繼艾絲特、魔導貴族之後,終於到了公主。照這狀況,給國王泡茶的機會或許也相去不遠。以學校女僕的薪水來說,感覺有點對不起她。找時間跟魔導貴族商量看看好了。如果能以更好的待遇被聘用,同樣要抖,她大概會抖得比較積極吧。「謝謝你。蘇菲亞小姐。」「是、是的!」「她是你的女僕嗎?」公主立刻起了反應。她看了一眼女僕的臉後說道。「如您所言。」「她還真可愛。可愛到我也想請她來我這邊了。」「!?」聽見這話的瞬間,蘇菲亞的表情染上絕望。她的內心現在肯定正拼命推敲拒絕的話語吧。這個女僕雖然非常能幹,卻沒什麼出人頭地的慾望。工作也是自己喜歡才做的。因為從小就在老家餐館幫忙才會有這樣的性格吧。正因如此,讓她調職到殿下身邊很可能會因為壓力而患上心病。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能悠閒工作的環境。「非常抱歉,她對我來說是特別的存在……」「哎呀哎呀,即便是公主拜託也不行嗎?」「與其說是我雇用她,不如說她是自願服務的。」說謊偶爾也是權宜之計。這時就幫蘇菲亞圓場吧。要是不能一起住的話,我會很寂寞的。「是嗎?那可真遺憾。」「非常抱歉拒絕您珍貴的提議。如果有其他優秀女僕,請容我通知您一聲。」「呵呵,你不必費心。我喜歡靠自己的雙腳雙眼尋找。」「原來如此。」在這邊談話的期間,蘇菲亞抱著托盤逃也似地離開接待室,迅速脫離了戰線。確認到這點之後,我將話題拉回正題。「那麼……」這位公主到底是來幹嘛的。一國公主不可能平白無故拜訪敬陪末座的下級貴族。更別說她深得國王的心。回想國王抱著大病初癒的她的那副模樣,我不認為他會隨便放任她出城。畢竟她的外表就有一種不懂世故的大家閨秀感。「言歸正傳,殿下。您這次找我有甚麼事嗎?」「說得也對。我來是因為聽說了你的傳聞。」「傳聞是嗎?」「參加過學技會的各位貴族之間流傳說這個地方有座壯觀的城鎮。」「原來如此。」看來魔導貴族帶來的貴族們在首都一帶提過這城鎮的事。而這話題流入王宮,最終傳到了公主的耳中。要是連她都曾造訪的話,王族品牌的效果指日可待。今後貴族的客人說不定將有所增加。因為他們的單價很高,收益應該也會得到改善才對。平民和貴族在價格上從入場費就有大幅差異。簡單來說差了一位數。假設平民向區域是以最佳效率為前提的通用線路的話,那麼貴族向區域就像是有頻寬保證的專用線路。就我個人而言是很想以多數前者來穩定收入啦。「聽說這裡有療癒功效驚人的溫泉。」「是的,那是本鎮的招牌。」「畢竟我的病剛好,為了以溫泉養身,我才會設法說服父親來到此處。」「原來是這樣的緣由啊。」這樣的話也不是不能理解。雖說考慮到陛下的溺愛程度,這或許也是次不得了的冒險。「父親他真的很過分。居然說什麼會請人連同澡堂把溫泉帶回城裡,叫我先忍耐一下。明明這種事最重要的就是到當地感受情調。」「想必陛下是擔心公主您的身體吧。」「哎呀,連你也說那種話嗎?」「我們貴族總是以陛下和殿下的健康為優先考量。」「真的嗎?」「話雖如此,既然您都親自來訪,那麼沒有道理空手而歸。請您務必好好享受本鎮的溫泉。我們在此鄭重歡迎公主殿下的來訪。」「哎呀哎呀,呵呵。我欣賞你的態度。」「是,感謝殿下賞識。」「之前你不領情,這次應該會好好替我帶路吧?我也很期待一路上的風景哦」「如公主殿下所願。」「那麼事不宜遲,請你帶路到澡堂吧。」一瞄,我將視線投向賽巴斯欽。他仍舊板著一張臉。鑒於他沒有回應的態度,看樣子公主的溫泉療養是事前知會過的遠征。倘若有問題的話,他的眉毛部分應該會扭一下才對。「那我們出發吧。請往這邊。」「嗯,拜託你護送了。」那就來帶公主泡溫泉吧。目標就決定是面向貴族的北區中最豪華的澡堂。關於她其他眾多的侍從,因為離開接待室一會兒後發現了勤於裝門的雞冠頭,我就拜託給了他。我向公主確認詳細後,據說現在牆外有數十台的馬車軍團正在待機。公主的專屬仕女也同樣在那待命。噹啷作響的預感讓我心生雀躍。
*
帶到澡堂後,我就把公主丟給了艾絲特應付。本來的話我很想親手幫她從胸部到小穴內側都洗乾淨,不過礙於賽巴斯欽的視線,連要接近都辦不到。不得已只好請頗有地位且似乎是公主友人的艾絲特代為上任。雖然最近蘿莉婊的腦內倫理正一一崩壞,但是公主當前,她仍率直答應了和公主共浴。兩人有說有笑地消失在更衣室的方向。因此,被留下的是賽巴斯欽跟和風臉。我們兩人並列在通向女湯更衣室的走廊前方。「那個,關於男湯的部分……」我想把佩薩利浴的優點也傳達給這個夕陽黃昏的撲克臉老爺。年齡上感覺也很適合。「田中男爵,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這傢伙。」「啊,是,什麼事呢?」面對男爵用這種措辭,大概就表示賽巴斯欽也是貴族吧。而且地位肯定在男爵之上。儘管已經和公主分開,還是不要鬆懈會比較好的樣子。雖然已經做好覺悟,但真的好累人啊,貴族這東西。開始懷念魔導貴族的親切感了。「不要太接近公主殿下。」「是,這點我當然明白。」「不對,我不是那個意思。」「……那麼是?」「我只能說到這邊。」到底想說什麼啊,這個賽巴斯欽。說起來,雖然我在腦內擅自認定為賽巴斯欽,但實際上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耶。之後去問問艾絲特好了。話說他講話時可以再溫和一點嗎。他的態度比臉還可怕。「這話是什麼意思?」「可別會錯意了。這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好,是嗎?」「就這樣。之後我來負責。你可以先走了。」「……是,我明白了。那就拜託你了。」雖然不是很懂,既然他叫我走就走吧。雖然不能拜見剛洗完澡熱呼呼的皇家小穴令人扼腕,但是總不能違抗他。現在就老實離開吧。公主身邊有艾絲特在。鎮上第一問題兒童蘿莉龍也出門。也告知過黃昏戰團公主來訪的事。再加上有賽巴斯欽在近處警戒,估計不會發生什麼事吧。判斷完狀況後,我決定回到原本的工作。目的地是南區。親眼確認來客狀況也很重要。特別是我很在意幾天前在廣場邊架設的柔菲舞台。如果有確實吸引到客人,那麼就有必要討論下個月之後的契約更新和租金調漲。否則就得去尋找其他承租人了。不管如何都得做確認。意氣風發地離開北區後,我朝著位於南區的劇場前進。
*
抵達的時候,劇場前的出入口大排長龍。「……真的假的。」第一眼看上去生意興隆。而且不是半吊子的程度。即使站在室外也感受得到室內傳出的狂熱。簡言之,希安妹妹好可愛,希安妹妹最棒,希安妹妹我愛你,我想為希安妹妹而死,等等。感受到了柔菲驚為天人的人氣。沒想到會到這種境界。因此內心也自然湧上了興趣。「稍微進裡面看看吧……」我排到十幾人隊伍的最尾端。如果接連幾天的人潮都是這樣的話,那就有必要增大劇場的規模了。排進隊伍不久後,自己的後方也出現了人龍。隊伍越變越長。我一邊望著這副景象,一邊妄想起今後的修建計畫。接著等待二、三十分,經過一輪公演後終於能夠進到室內。我將五十五枚交給檢票員,邁步進入劇場。此時柔菲已經出現在台上。她身上的舞台服飾和先前一樣是騎士團的制服。短得要命的迷你裙一如既往地可靠。彷彿要讓人一窺下方狡猾純白色的舞動姿態格外煽情。這才是偶像。「今天我也將為大家獻上一曲。」台上依舊穩定地裝模作樣。毫無動搖。不過該注意的點不在這。應該關注的是她站的舞台比我們觀眾站票區還高上一些這點。雖然製作者是我本人,但是下此訂單的人是她。而談到那位當事人,她正裝備著迷你裙站在上頭。向上仰望的我們視野中不用說,映照出了高貴的白色,附帶蕾絲的白色。「……真不錯。」內褲一覽無遺。知道來客數異常的理由了。身為名聞遐邇的魔法騎士團副團長的可愛貴族千金大放光彩給平民的舞台,男人怎麼可能不會來見識。柔菲正朝著地下偶像的最終型態,以最短距離最高速度邁進中。老實說,比起舞台上的偶像,我所感受到的魅力反而與在公園和流浪漢亂交的女孩子相同。舞台與公園的骯髒廁所交疊重合。柔菲,太棒了。不分對象張開雙腿的婊子是多麼地可愛。我愛你。請跟我結婚。婚宴就定在橋下的藍色帆布上。「就像是──♪可是──♪應該說──♪的說──♪就是──♪」魔法騎士副團長開始勁歌熱舞。在她背後的樂團拿著樂器演奏節奏感十足的歌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們和柔菲一樣穿著魔法騎士團的制服。全員都是帥哥。人員的選擇在在散發出了公主的堅持。我對歌曲、歌詞完全沒興趣所以怎樣都好。高亢的曲調左耳進右耳出。不過隨著她跳躍飛舞而跟著翩然紛飛的迷你裙無比惹人憐愛。不妙。想要一直看下去了。這是宗教嗎。觀眾席幾乎成了站票位,觀眾隨著內褲的露出高聲歡呼。而這些歡呼聲化作進入劇場前,在出入口所聽見的給柔菲的愛的呼喚。醜男也情不自禁想跟著呼喚愛了。我想如果在舞台中央立根鋼管,肯定會嗨翻天。要是附帶脫衣表演的話根本把持不住。熟人色色的公開演出簡直是最佳配菜。在這之後,柔菲的演出持續了約半刻鐘。而我自己則站在不會進入對方視野的角落,盡情欣賞著春光。眼睛追著於布料上清晰浮現的縫縫時,表演在不知不覺間結束了。片刻後,柔菲本人開始引導觀眾退場。之後的半刻鐘似乎是休息時間的樣子。再怎麼說,她也沒有力氣能夠當眾唱歌跳舞一整天。樂團的人也一樣,不可能一直彈奏樂器。因此,我盯上這個空檔朝後台休息室發動突擊。走過通向舞台後側的通道後,敲門詢問。「不好意思,柔菲小姐在嗎?」啊,這個場合應該叫希安小姐比較好吧。剛產生疑問時,內側有了反應。「喂,這裡禁止外人進入!」門被打開的同時,聽見了可怕的聲音。露面的是在舞台上吹奏笛子的一名樂團成員。像這樣和他面對面才知道,他是遠超我想像的帥哥。修短的金髮和銳利的藍色大眼睛帥得不得了。感覺就是會泡在冒險者公會裡的戰鬥系帥哥。身材也不是白白在當騎士團的。看起來經過相當的鍛鍊,即使隔著制服也能窺見隆起的肌肉。非常可怕。遭受克莉絲汀鍛鍊的拳擊反射神經響起警報,警告我對方很可能會動手動腳。「不好意思,我想見希安小姐……」「希安大人現在正在休息!快給我滾!」遭受到了相當露骨的對待。貴族之所以會當偶像大概是為了預防不幸事故吧。要說當然也是當然,所以我不怎麼生氣。不過,沒辦法和柔菲商量今後的事是個問題。「不好意思,請你幫我轉告她說田中來了。」「閉嘴!居然想進一步追求希安大人的慈愛,根本無禮至極!」「啊,不是,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真叫人為難。警戒心比我想的還強。恐怕我是被他當成會錯意的粉絲吧。連日在舞台上大展春光的效果超群。受到那樣盛情款待,想必立志當跟蹤狂的平民不只一兩人。假使真發生了接觸就是斬首伺候。「既然你要繼續糾纏不清,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男人忽然伸出手臂,抓住醜男的領口。糟糕,剛這麼想的瞬間,拳頭就飛了過來。「!……」臉頰結實地挨了一發。好痛,非常痛。仔細一想,自從克莉絲汀戰以來我就沒被揍過。「怎樣?想繼續被揍嗎?不想的話就給我滾。」戰鬥系帥哥抓著領口,再次出言警告。或許是注意到外頭的騷動,休息室內側終於有了反應。傳來了叩叩叩的腳步聲。能感覺到某人正邁步走向這邊。「修凱爾先生,講話不可以那麼粗魯。」從聲線來判斷,十之八九是柔菲。我從這流暢的對話節奏理解了狀況。這恐怕是柔菲為了維持地下偶像的人氣,和相關人員協調出來的套路吧。男人動手,柔菲安慰。被揍的粉絲將對她的溫柔愈發著迷。可是因為怕痛所以會保持一定的距離感。抓住領口則是為了讓戲演到最後的手段不會錯。實在是出色的糖果與鞭子。「客人也是,非常抱歉。之後我會好好訓斥這個人……」穿過敞開的門後,眼前出現了柔菲的身影。在舞台上見過的制服領口解開了兩三顆鈕扣,散發出強烈的休息感。鎖骨好騷。主要是鎖骨。讓人期待起前方胸部存在的鎖骨好騷。恐怕這是特地為我演出的一環吧。如果沒有去過歌舞伎町補習班的話,我已經徹底上當了。真危險。「…………」目睹這邊的模樣後,她完美地靜止不動。驚訝的柔菲,她那極其罕見的真實反應好可愛。這確實有挨一發拳頭的價值。「啊啊,希安大人,您是多麼地溫柔!居然也給予這種人慈悲,我修凱爾感動萬分!本人在此重新發誓,今後也將傾盡一生侍奉您。」與此相對,叫修凱爾的依舊繼續表演。話說,這傢伙玩得還挺開心的嘛。「……希安大人?您怎麼了嗎?」不過,他終究還是注意到了情況有異。因為侍奉的公主沒有回應的關係,他發出了疑問聲。同時,柔菲低聲說道。「你揍的人是,那個……治理這個地區的田中男爵。」「……咦。」修凱爾的呆滯樣比想像的可愛,內心受到了治癒。
*
得到柔菲的解釋後,我得以順利進入後台。挨了修凱爾一拳的部位也早早用治療魔法治好。這和克莉絲汀的拳擊相比算可愛了。心中也沒有特別湧上怒意。不如說能鑑賞到公主婊的真實樣貌這種好東西,我反而想感謝他。儘管如此,眼前的當事人卻低垂著頭。「非、非常抱歉!」「不要緊。事情都過去了。這都只是些瑣碎的差錯……」「懇、懇、懇請男爵閣下原諒本人的無禮!」若說出手的戰鬥系帥哥是貴族的話,事情很簡單,稍微磕個頭就能結束。然而不幸的是,他是平民。並且按照柔菲的說詞,除他以外的所有樂團成員也同樣都出身平民。恐怕這是由於舞台主要顧客都是平民,所以不可能讓貴族親自出面吧。這麼說也對。會同意那樣搔首弄姿的人,在極為封建的佩尼帝國裡也就柔菲一個。在這層意義上,柔菲正是走在時代最前端的麒麟兒。「柔菲小姐,我今天來是考慮到下禮拜後的契約……」照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直接攻入核心吧。「好的。關於下禮拜的契約,我也想找時間和你商量。」「既然現在盛況空前,我個人希望你們下禮拜能繼續。」「場地租借的部分呢?」「這個月內先交給你們。往後再另設場地吧。」「可以嗎?」「我們是為了病危的公主殿下共同奮鬥過的同伴。這點程度算不上什麼。」「……謝謝,的說。」「不會。」柔菲意外老實地點頭致謝。這種演技也可愛得叫人為難。不愧是清純系婊子。「那麼,我要談的就這些……」不過,無法就此結束正是世間的麻煩之處。「還沒決定修凱爾的處分。」儘管台上的她又歌又舞,相當恣意妄為,但平時的她似乎把貴族和平民的界線畫得很清楚,眼前的地下偶像一臉嚴肅地面向這邊。「就算你這麼說……」「他對貴族草率出手,絕對得給他相應處罰以敬效尤。這也關係到了田中男爵的名聲問題。就地正法是貴族的權利也是職責。」「!……」修凱爾先生因柔菲的話而頻頻發抖。臉被人揍卻不追究責任的確無法讓人服氣。但要問我是否會因為看到他被嚴刑拷打而滿足的話,絕對沒那回事。要是他有意加害田中男爵先不說,原因出自誤會的話沒有加以制裁的必要。揍回去後和風臉也得不到好處。不過是在浪費時間和精力。「就算因此被撤除貴族之位,我也無所謂。」聽見我隨口回覆後,柔菲瞪大了眼睛。「……真的嗎?」「這本來就是因為艾絲特一己之見而得來的地位。」「平民晉升貴族可不常見。」「我追求的是別種幸福。」譬如說蘇菲亞、艾迪塔老師,還有蘇菲亞。只要能和這兩人3P,我死而無憾。能無套中出的話死第二次也無妨。「是、是嗎……」「對。」我能來到這地步全都多虧了其他人的協助。雖說自己的確也做了不少努力,但光靠和風臉一個人大概不可能聚集到外頭路上那麼多的人來鎮上。柔菲也是其中一位助力。正因如此,我不打算死抓著貴族的頭銜不放,甚至為此給他們添麻煩。假使被剝奪了這座城鎮,只要再找其他未開拓之地和蘿莉龍一起用石牆就好。下次我會造得更漂亮的。「就是這麼回事。今天先在此告辭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的。」「再見。」我向柔菲和帥哥打過招呼後,早早離開了後台。
*
那麼,既然已經和柔菲拜拜了,我也差不多該回鎮長家的辦公室繼續工作。與國王的約定期限迫在眉睫,是時候得彙整出稟報城鎮收支用的帳簿,也就是所謂的月結才行。實際上只要在下個月中提交就沒問題,所以沒有必要那麼急著趕工。不過,早點完成是再好不過。「那個,田、田中先生。關於這部分……」「怎麼了嗎?」剛回房間不久,蘇菲亞便出聲搭話。她好像一直工作到現在。實在是感激不盡。她戰戰兢兢地用雙手交給我一疊紙。數十張紙張用類似夾子的東西彙整在一起。這是什麼。情書嗎。「我將至今為止能夠整理的收支都整理好了。那個,能、能請您做確認嗎?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處理這麼大量的數字,所以沒、沒什麼自信……」看樣子她已經替我處理了月結。我雖然拜託過她更換、排列和謄寫數值這些機械性工作,但沒想到她會連收尾的合計也一併完成。這個女僕,性能遠遠高過了我的想像。有種本以為是一般計算機,用了才發現是工程計算機的感覺。「謝謝。那就容我過目一下。」我收下紙張後走向書桌。一邊聞著濃烈的墨水味,一邊翻閱著紙張上的數字。整理得出乎意料地仔細。我自己也還在學習這個世界的簿記,反而從中學到了不少。至少看起來沒有計算錯誤。「這不是很不錯嗎?就照這樣提交吧。」「咦!?」「畢竟我還不是很清楚這國家的做法。」「不、不,那個!再怎麼說,這樣還是不好吧!」中途開始焦躁不已的女僕好可愛。果然,腋下氾濫時的蘇菲亞最可愛了。「那麼,不如也給艾絲特確認看看。她應該也有核對公文的門路。等那邊確認完再提交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好的!請、請您務必這麼做!」女僕就像是搖頭娃娃一樣,激烈地晃著頭。看著她那副模樣,我突然想到。之前在浴場聽魔導貴族說,蘇菲亞好像在我離開學校的期間大展了身手。在解決南努翠事故一事中佔了一席之地。這次甚至負責了秘書業務,讓我感覺有點抬不起頭。我身為男爵得給她一些回報才行。自己現在也處在接受艾絲特種種幫助的立場,將這種事傳承下去或許也不錯。「對了,我有件事想問你。」「是、是的!?什、什、什麼事!?有什麼錯誤嗎……」她的思考迴路依舊朝著悲觀的方向一往無前啊。「最近這陣子,我總是受蘇菲亞你照顧。可以的話,我想送一點謝禮。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如果沒有的話,現金也可以。」嘴上雖然說得很了不起,但是自從把資金交給岡薩雷斯保管以後,我的手頭就空空如也。不過,多少應該能跟艾絲特借用一點才對。「咦……」「不用馬上給我回復。不過你能放在心上的話,我會很高興的。」「啊、好、好的……」本以為她只會一味慌張,但這次卻露出了呆滯的表情。感情豐富是好事。很有女孩子的感覺,非常好。不過,冰山美人也不錯。回想起來,我明明認識了這麼多美少女,卻沒有任何一個冰山美人。雖說這煩惱很奢侈,但是冰山美人很不錯的,冰山美人。突然想被冰山美人藐視了。柔菲的話,要說接近也算接近,但實際上卻是完全相反的公主婊。啊啊,有沒有哪裡會掉野生的冷漠女孩子給我呢。
*
【蘇菲亞視角】最近從工作中得到了充實感。要說是什麼樣的工作的話,我正在幫田中先生的城鎮計算收支。到目前為止,我最多只記過家裡的帳簿,但這幾天要處理的是整座城鎮的營業額。家裡經營的餐館要說興盛也算興盛,不過和商店數眾多的這座城鎮相比,規模天差地遠。平時接觸不到的大數字大量排列在帳上。幹勁自然湧了上來。在學校宿舍的房間裡吃完就睡也很輕鬆愜意,不過偶爾接觸這種需要奮力的工作,對我而言有種正在活著的確切感受。啊,可是太辛苦的我不要。絕對不行。「…………」我這時才突然發現,現在的狀況是理想的就業環境呢。田中先生剛才提議說要給我獎賞。有獎賞,真開心。非常非常地開心。這是在我佩服最近自己很努力的時候收到的提議。正因如此,該怎麼說呢,內心有種受到人關注的強烈舒暢感。對居於人下的人來說,比起獎賞的有無,這種關注更讓人開心呢。不過薪水當然也很重要。老實說,我仍沒動過一枚討伐龍時收到的金幣,對平時的待遇也沒有不滿。所以就算忽然說有獎賞,也只會讓我煩惱該怎麼回答。現在也是,我坐在分配給自己的寢室裡的大床,對著過於寬敞的房間發呆。這張床跟家裡的根本判若雲泥。不只大小差了一倍以上,還非常鬆軟。硬要說我的願望的話,我想想,大概也就不想給貴族上茶吧。可是艾絲特小姐是非常出色的人,法連大人也對我很友善。就我個人而言蠻抗拒這個願望的。這麼一來,不如試著拜託田中先生至少不要讓我和王族的人有關聯吧。先前見到的公主大人好可怕。這麼說或許很失禮,但她的眼神完全讓人搞不懂在想什麼。和以前我在首都的巷子被醉漢纏上時一樣可怕。「……就這麼決定吧。」就拜託他今後盡可能不要請我給王族的人上茶。我在近來的工作環境中最需要的正是這點。嗯,就決定是這個了。那麼既然煩惱也已經解決,差不多該去洗澡了。我離開自己的房間,出發前往北區的澡堂。
*
【蘇菲亞視角】我來到了澡堂。迅速脫下女僕服並整齊摺好後,我雀躍地浸泡到溫泉裡放鬆身心。溫泉與田中先生特製的入浴劑相輔相乘,給人一種筆墨難以言盡的舒適感。讓人都想在這泡一整晚了。因為現在是半夜,所以完全是我一個人包場。「好舒服呀……」或許是覺得我不該這麼鬆懈。喀啦啦,響起了道開門聲。意識自然而然朝向了門口。這裡的溫泉也會有貴族來入浴。作為一名小老百姓,當其他人也在泡的時候,身體便會自然而然地往角落移動。撥開溫泉水嘩啦嘩啦前進。在屈身前進的途中,我以視野角落確認對方。「!……」對方出乎我的意料。這下危險了。「你在害羞什麼呢?我和你關係不是很好嗎?」「可、可是,安潔莉卡殿下,我已經……」「有什麼不好,安妮蘿賽。前陣子你升上了上級對吧?這就表示你和我的關係等同家人,沒有任何不妥。」「可、可是。」「還是說你不想和我一起入浴呢?騎士精神不允許你和我這卑微的身體泡同個浴池。」「豈有此理!」是公主大人。而且梅賽德斯大人也一起。我瞬間藏到了陰影處。嘩啦啦地湧出溫泉的神祕石像背後。這好像是田中先生設計的,坦白說我不是很懂。看起來就像是野獸的嘴巴不斷吐出溫泉。「那就沒問題吧?還是說你有其他理由嗎?」「……我、我明白了。」看樣子她們兩位都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為此安心的同時,我發現到自己無處可逃。浴場的出入口只有一個。想避開她們兩人的眼睛出入幾乎是不可能的。「呵呵,我好開心呀。安。」田中先生總是以梅賽德斯小姐稱呼她,不過看樣子她還有安妮蘿賽這個名字。究竟哪一個是假名呢。因為我很喜歡這種八卦,所以很讓我在意。不過,現在更讓我疑惑的是梅賽德斯大人的舉動。「殿、殿下,您太接近的話,那個……」「哎呀,你不願意嗎?」「殿下畢竟貴為一國公主,應、應該要潔身自愛……」那個梅賽德斯大人面對美女居然會收斂。我第一次見到這幅光景。目睹了極為珍稀的景象,內心為此大受感動。即使對艾絲特小姐也毫無顧忌的梅賽德斯大人,在公主大人面前終歸還是會克制吧。雖然我這麼想,但。「呵呵,你還是只對我冷淡呢。」「不、不,絕無此事!」「畢竟你曾因為我而吃了大虧嘛。」「呃……」「不過你放心。畢竟是我害你變成這樣,我會好好善後的。呵呵,難得把你帶來當我的仕女,今天就讓我久違地滿足你的身體吧?」「請、請您等下,殿下!」這是怎麼回事。反而是公主大人朝梅賽德斯大人步步逼近。「不僅沒有屈服於我的任性,還像這樣回到我身邊。念你這份志氣,呵呵呵呵,今後就把你永遠永~遠留在我身邊飼養吧。因為,這可是我第一次哦?丟掉的玩具自己跑回來。」「!……」這該不會是那個吧。我似乎不小心目睹了梅賽德斯性癖的根基。雖然不知道詳情,但是考慮到這一連串對話,掌握主導權的無庸置疑是公主大人。而且,那個,因為是在浴室,所以她毫不遮掩地往自身的秘處。 「安,你會幫我舔吧?」「……………」嘩啦,公主大人在浴池中站起,將仍然泡在溫泉裡的梅賽大人的頭、嘴巴拉向自己的雙腿間。接著,儘管緩緩張開的雙唇顫抖不已,伸出的舌尖仍。哇啊。哇啊,哇啊。同為女性這樣好嗎。沒想到公主大人居然是梅賽德斯大人的師傅。田中先生知道後會露出什麼表情呢。這很危險。如果被發現,女僕的性命就宛如風中殘燭。為了消去氣息,我將身體沉入溫泉中。即便如此,視線很自然地追蹤起兩人的行為。啊啊,好厲害。原來會做到那地步。明明同為女性,啊,咦?啊啊,居然……「呵呵,這裡的領主似乎也挺有趣的。不知道他最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真是叫人期待。安妮蘿賽,我就賜予你在我身邊欣賞的權利吧。」「請、請您等一下,殿下。您指的若是田中的話……」「哎呀?你居然會為男人挺身而出。越來越讓我感興趣了。」「殿下!」「不過現在先忘記那些事。來,讓我們盡情享受吧。」感覺我又看見了相當不妙的事。南努翠大人那時候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唯獨這件事,就算撕開我的嘴也不會外傳。默默地帶到墳墓去吧。「啊,殿、殿下,那裡有點……」「呵呵。」啊啊,怎麼辦。說真的,該、該怎麼辦。雙腿深處傳來了陣陣疼癢。
*
月初終於來臨。將昨天為止的收支也一併納入,田中領首月的最終結算就此完成。總計是由蘇菲亞進行,再請艾絲特從多利庫里斯叫核對人員來做確認。克莉絲丁家的辦公室內除了自己以外,也聚集了蘇菲亞、艾迪塔老師、艾絲特、岡薩雷斯、雞冠頭等面孔。關鍵的鎮長去了首都尚未歸家。不過魔導貴族也在一起,大概沒問題吧。綜上所述,現在是和主要成員共同進行最終確認的時間。「蘇菲亞小姐,麻煩你拿帳簿給我。」「好、好的!」我從蘇菲亞手中接過以繩帶綁好的紙捆。厚度相當於有些份量的週刊誌。像這樣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重量,儘管只是數周內發生的事,仍讓心中產生無限感慨。同時,也讓我不禁敬佩她能以手書抄寫這麼多資料。對電腦世代的自己而言,紙張數量多到不由得想要逃避現實。「從結論來說,銷售額是金幣一百七十二枚,銀幣三十九枚,銅幣兩枚。」相對於先前最低目標的一百五十枚,金額差了二十二枚多金幣。最低目標真的只是最低目標。不僅是消耗品的原價,連自身的生活費都沒包含在其中,因此這個數目相當地吃緊。並且,其中的三十九枚金幣是我強行要求曼森商會將隔月底的租金預先在這個月付清,請對方在月中支付才得以勉強確保。實際見到資料後,我才察覺到自身處境簡直命懸一線。絕不能跟大家說我在聽蘇菲亞報告時背後稍微抖了一下的事。儘管如此,我們無庸置疑達成了目標。這樣子下個月這座城鎮也能繼續營運囉。「該不會相當極限吧?」「是啊。事實上真的很危險。」柔菲沒來公演就會完蛋。魔導貴族沒帶佩尼帝國的貴族來也會完蛋。艾絲特和岡薩雷斯沒到各處宣傳也會完蛋。沒有和曼森商會的合約也會完蛋。現在回想起來,這是集結眾人的協助和運氣換來的結果。難以稱作是自身功績的成果。「能有這個結果全都是各位的功勞。謝謝你們。」我深深低頭道謝。接著,立即飛來的是婊子聲。「沒那回事!歸根究柢,這一切都源自於你的努力。你應該要抬頭挺胸為此自豪!不過,你那謙虛的態度,我、我也非常喜歡!」說話依舊直來直往的金髮蘿莉塔。拜她的發言所賜,我得以找到機會抬頭。「多虧你們,我才不用抹黑艾絲特的臉。」「我沒關係的!只要是你抹的東西,哪怕是泥水、糞尿,不管什麼我都甘之如飴!你要撲、撲、撲到我的懷裡也沒問題哦!」「不,那有點……」彷彿自家事般高興的蘿莉婊興致十分高昂。比平時高了七成的感覺。「是說田中先生啊,接下來該怎辦?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再奉陪一陣子喔?老實來講,整頓城鎮也挺有趣的。我也跟團裡確認過了,目前大概沒問題。」「非常感謝你們的心意。」「哦。要是今後還有什麼預定,希望你也跟我們分享分享。」「關於這部分,我就在此跟各位報告吧。」雖說如此,也不過是去首都繳納稅金罷了。至於之後的事,我還沒有明確的想法。「我將會和艾絲特前往王城上繳稅金。由於得由本人親自前往,很抱歉的,我會離開城鎮一陣子。這段期間,我希望岡薩雷斯先生能代為管理。」「好,如果是這件事,你安心去吧。這邊就交給我。」「謝謝。老實說,一開始我還很煩惱自己不在鎮上期間該怎麼辦。真是幫大忙了。關於這個月的委託費,我們另外找時間談可以嗎?」「隨時都行。」「那麼到時候麻煩你了。」太好了。看來能順利前往首都。一瞄,我將視線移往艾絲特時,她正以莫名興奮的表情看著我的下半身。恐怕是在妄想移動時的公主抱吧。思維竟然自然而然想到那部分,說明了我自己也深受毒害。不行,這可不行。抵達首都之後,早點和亞倫見面吧。「請、請問,我該做什麼好呢……」另一方面,擺出棄犬般表情的人是蘇菲亞。以我個人想法,我是很想請她同行。不過,她的簿記能力對這座城鎮來說極具魅力。「不好意思,我想拜託蘇菲亞你在這裡管理錢。」「是、是這樣啊。我知道了。」她難道是在懷念學校的宿舍生活嗎?就我而言,很想陪在她身旁玩數年的夫妻扮家家酒。但是情非得已,現在還是請她看管一陣子帳簿吧。「所以,哪、哪時候要出發!?」「我預計是明天。」「是嗎!說得也是!早一點比較好!」「嗯,我也是這麼想。」艾絲特哈啊哈啊地喘著氣。鼻孔等部位都噴出了氣息。「你們幾點出發?」「我打算一大早就走。走空路的話,大概日落時分就會到。」「真的假的?你的能力還是這麼荒唐啊。」「對呀!很了不起吧!他很厲害!很帥!」蘿莉婊吵個不停。相對的,艾迪塔老師來到這裡以後就很安靜。雖然她原本話就不多,但是現在又比平時更少。我暗中觀察了一下她的狀況後,發現她坐在沙發,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讓人情不自禁想戳戳她的臉頰。肯定是盡了全力在寫書吧。這幾天,她都整天躲在房間裡振筆疾書。吃飯也很多時候是在房間吃蘇菲亞送的飯。那副模樣猶如沉迷新網遊的廢人。請您務必加入寶特瓶尿壺的行列。「她睡得真舒服呀。明明是在沙發上。」「一定是累了。讓她睡吧。」「也對。蘇菲的事她也幫了不少。」「是那樣嗎?」「是呀。你說她是煉金術老師的那句話一點也不假呢」「既然如此,我得鄭重向她道個謝才行。」當我們溫馨地看著她時。艾迪塔老師忽然震了一下。「唔嘎!?」睡眠時突然抖一下的現象,世間好像將這稱作入睡抽動。不只是人類,似乎在貓狗等牲畜身上也能觀察到這現象。我有印象聽過課說這是因為什麼睡眠中某條神經會產生某種反應。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生物構造如何。說不定和我原本的世界有所差異。不過,起碼精靈會抽動的樣子。並且因為這意外劇烈的抖動,她的意識很自然地清醒了過來。「……嗯嗚。」緩緩睜開眼睛的老師看向右邊,看向左邊。「怎、怎麼了?有結論了嗎?」彷彿在說她一直都醒著似地,老師出聲詢問。「嗯、嗯。順利得出結論了。」「是嗎,那、那真不錯啊!是吧!」「對。」因為很可憐還是不要吐槽她吧。仔細一看,其他人也用欣慰的眼神注視著她。順手就把甜頭一掃而空,真是拿這位精靈小姐沒辦法。如果同樣的事由柔菲來做,百分之百不行。「總而言之,接下來就請各位休息一陣子。麻煩你們減少設施的開放數量,輪流放個長假吧。」「哦,抱歉啦。那我就接受你的好意吧。」「真的很感謝各位願意陪我的任性到今天。」不管如何,目前的計畫算是成功吧。感覺肩膀的重擔減輕了些許。
*
辦公室的會議結束後,我走向南區的繁華區。由於平安達成目標,我想好好犒賞努力工作的自己。離開克莉絲汀家後不久,身體開始渴求柔菲的舞台演出。男人因勞動而疲憊的身體就該讓美少女的春光來療癒。熟人在舞台上一展風騷,不去觀賞可虧大了。身處不存在安全褲概念的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放過凝視真品的機會。對方是熟人的話更是加倍興奮。我雖然不是柔菲的粉絲,但或許稱得上是她的春光粉絲。不僅送上夜晚的歡愉聲,還不斷奉送福利的人正是她。單純又懂得應用的清純婊屬性不容小覷。名列排行榜第二名。然而情況卻出人意料。本日會場門可羅雀。「…………」我輕易便進到了會場。先前建築物外的人龍現在消失得無影無蹤。明明是表演時間,來客量卻屈指可數。不過就兩、三個小型團體站在舞台前方的程度。往日人擠人的風景宛若謊言。完全就是曇花一現。這麼快就看膩了嗎?醜男還沒看膩耶。思考至此時,觀眾席忽然傳來了議論聲。「這是真的嗎?」「千真萬確!二丁目的混浴澡堂很不得了。我說真的。」「真的有那種女人?不可能吧。」「就說真的啦。超淫亂的。聽說只要拜託,誰都可以幹。」「而且全數奉陪。」「也、也行,稍微去看看好了。」「我、我也要!」「唔……那我也去……」他們談論的是讓人不由得想奔向二丁目的內容。我也想去,我也要。走光遜於露鮑,露鮑遜於開鮑,開鮑遜於幹鮑。這裡是弱肉強食的世界。高級泡泡浴如果是外送茶價格,不管是誰都會選高級泡泡浴才對。男人心無論何時都追求著大冒險。在我天人交戰的期間,僅存的客人也離舞台而去。連演出都沒看到最後便離開了劇場。儘管銅幣五十五枚的入場費不是小數目,仍舊贏不了淫亂兩字。不過數分鐘,觀眾就只剩醜男一人。另一方面,舞台上只有柔菲獨自歌唱的身影……而且好挑不挑唱的是無伴奏清唱,名符其實的一個人。悽慘萬分的模樣真可愛。儘管柔菲這種可憐模樣讓我興奮無比,但是這該怎麼辦。即便處在這種狀況仍打算唱到最後的姿態顯露出她的自尊心之高,令內心激動得不得了。好想用廣角鏡頭將這景象永久保存。雖然二丁目的淫女引起我相當大興趣,不過現在就讓我把嘴角不住顫抖仍面帶笑容載歌載舞露春光的魔法騎士團副團長的悲慘姿態收入眼底吧。這麼美妙的演出絕無僅有。兩者同等稀有。和風臉一邊感受內心的愧疚感,一邊注視著舞台。帶著更勝以往的敬畏心拜見內褲的直豎褶皺。實在是感慨萬千。在這之後也絲毫沒有新客人入場的跡象,柔菲秀表演不到兩首便結束了。結束歌曲的柔菲和樂團在舞台上行一鞠躬。以此為信號,和風臉走到她面前。從劇場的角落移動到舞台正面。這次樂團的各位沒有阻攔。我從觀眾席仰望舞台上的她。夢寐以求的角度。只要稍微彎下身軀,要想繼續窺視裙底也並非難事。「辛苦了,柔菲。」「…………」總之先試著打招呼。反應不甚樂觀。看來她受到了相當的傷害。這也是理所當然。「其他客人似乎到別處去了。」「……好像是。」柔菲以輕巧的動作從舞台走下觀眾席。隨著噠的一聲,醜男收到春光結束的通知。作為最後的福利,品味到了襯裙徹底飛起的幸福。大腿根部一覽無遺。發自內心感到開心。「謝謝你聽到最後。」「不會。我才該說抱歉,在微妙的時間點來訪。」「我不介意。」樂團成員顧慮到我們,隨即撤收到後台去。這大概是先前那件事的影響吧。在成員中也確認到修凱爾的身影。太好了,看樣子他沒有特別受到柔菲的懲罰。不過,畢竟是這個外貌協會婊子,估計日課還是有性意味的折磨吧。「不過,這變化還真突然啊。」「這座城鎮有很多過客。」「原來如此,或許確實是那樣沒錯。」如果是她的主場首都卡利斯的話,情況大概會有所不同吧。不如說,死忠粉絲多到讓她能如此斷言的柔菲很厲害。對她而言,這座城鎮的演出是嶄新的開始。想必辛苦程度非同小可。「要觀望一段時間嗎?」淫女也不可能連著幾個禮拜開亂交趴。「…………」「柔菲小姐?」柔菲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不過,那也只維持了數晌。「……我去確認。」「咦,現在嗎?」「對的。」魔法騎士團的披風翻飛,公主婊颯爽向前邁步。被嫉妒心策動的柔菲,出乎意料可愛。和風臉冷靜地跟在她身後。
*
徒步至現場只消十幾分鐘。這段距離毫無疑問也在奪取柔菲演出顧客一事上佔了一席之地。如此這般,我們造訪的是近來蔚為話題的二丁目混浴澡堂。這麼一說,我還造過這種建築物啊。內心湧出如此感慨。「……排得好長。」「嗯、嗯,是啊。」人數與昔日她演出時的男性隊伍並無二致。並且,顏面偏差值明顯低落。看樣子即使在這世界,遭女人冷落也是醜男的宿命。有點叫人感傷。光是站在旁邊看,內心便感受到陣陣刺痛。拜這行列所賜,完全沒見到任何一位女性顧客。連路人也避之唯恐不及。靠近隊列時,從中隱約散發的男性臭味大概就是原因。恐怕澡堂內部更為驚人。「走了。」「啊,柔菲,請等一下。得先排隊才行。」柔菲踩著飛快的步伐向前。我連忙追在她的背後。接著,目睹到她的身影後,男性顧客都退了一步。人牆一分為二,誕生出通往建築物內側的道路。這就是所謂的貴族力量嗎?感覺好爽。「喂、喂,她不是希安大人嗎!?」「真的耶,是希安大人!」「喂喂,你們說希安大人,是那個魔法騎士團副團長的希安大人嗎!?」「真的假的!?」「哇靠,好猛。」「咱還是第一次見!原來這麼小隻!」「是說,該、該不會,希安大人也要進混浴澡堂!?」「那不可能吧!?希安大人可是貴族耶!?」「可是,喂你們看,她走過去了耶!」「真假!?好猛、好猛,我超想看!」「對了,她後面的男人是誰!?」「那人該不會是傳說中的田中男爵吧?」「我也聽說過,他那張平臉很有名!」「確實很平啊。」「感覺看到這張臉就有精神了。」「啊,我也是。」好色的歡呼聲四起。光是聽著就讓醜男也不禁悸動不已。超級想看全裸的柔菲和其貌不揚的平民亂交。想看到不行。在此強烈要求公主婊被輪姦到不省人事。我在腦內孕育這些妄想的同時,追逐她的背影片刻。跨過玄關,穿越大廳。從男性體味愈發濃烈的走廊前往人口密度高的方向。往濕度高的方向。往室溫高的方向。隨著我們走過轉角,雄性氣味急速上升。彷彿踏足了男性用桑拿室。旁人投來的視線數量也在頃刻間大為增長。最後到達僅僅邁出一步也會與人相交的程度。就這樣,我們抵達了更衣室。於敞開的門扉另一側,話題中的光景正如火如荼地上演著。由於人多到不行,我們以飛行魔法浮空,從眾多並排的觀眾頭上觀察蒸氣背後的浴室狀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可愛且響亮的嬌喘於浴室內響起。被十位以上的男性包圍的全裸女性全身痙攣。對方是曾經見過的人。就是那個,梅賽德斯的肉便器。特徵是金髮娃娃頭的普希共和國魔法兵妹妹。這大概是我從拉吉烏斯草原戰亂以來第一次見到她。「……居然。」沒想到她會遠征到這種場所,完全是預料之外。我佯裝無事地看向柔菲。「…………」她大概也沒想到對方會放蕩到這地步,十分震驚地凝視浴室的光景。臉頰肉小幅度抖動表現出的究竟是什麼情感呢。 順帶一提在她的腳邊,因為身體浮在半空中的關係,多數男性顧客為了從下方一覽裙底風光,正趴在地板上舉頭仰望。營造出了相當混沌的空間。「我覺得還是先回去比較好……」「…………」縱使是柔菲,估計也沒有和不特定多數中年醜大叔亂交的經驗吧。不過,光是有公主婊鑽入亂交空間這件事實,對處男而言得分就很高了。「溫泉就、溫泉就那、那麼好嗎?」「不,就算你問我也……」「…………」「柔菲小姐。我再重複一次,我覺得先回去比較好。」「……我、我也要進溫泉。」「咦?」這孩子剛才說什麼。「那個,再怎麼說不妥吧……」雖然那種事美不堪言。雖然我非常想見識看看。明明立場上不阻止她不行,我卻無法狠下心來。兒子在褲子內側豎起拇指。讓黃花閨女目擊朋友的賣春場景,之後她就會如釣香魚般覺醒成婊子的賣春歸納法色到不行。而且被釣到的女孩雖然外表清純,卻具備優秀的肉便器資質。那副扭動嬌軀的淫亂姿態實在讓人興奮。柔菲的未來就這麼決定吧。簡直就像在用快進觀賞地下偶像的一生一樣。
*
柔菲下定決心後片刻。和風臉身旁出現了全裸的公主婊。她的面前是充滿溫泉的浴池。宛如要包圍我們一般,眾多男人為了不放過她任何一瞬間的舉動而嚴陣以待。這裡是混浴澡堂。即使男女在浴池裡袒裎相見也沒有一絲不妥。「我、我進去了……」光溜溜的柔菲對著浴池發起挑戰。或許是為了和梅賽德斯的肉便器較勁,她毫不遮掩胸部和小穴,堂而皇之地邁開腳步。實際上在他人眼中,她的肩膀和膝蓋很明顯在顫抖。附帶一提,公主婊也是無毛血統。美妙絕倫的縫縫。不過以我個人來說,稍微黑一點更能感受到現實感,更讓人興奮。秘丘也出乎意料地漂亮。難道說作為平時的日課,她也會用脫色魔法嗎?一步又一步,縫縫向前邁進。目標的浴池乍看之下,處處漂蕩著奇妙的黏稠感。如果說這是那種溫泉倒還能接受,但至少我沒有印象收到報告說出現了這種溫泉。「那個,柔菲小姐。」至於出言搭話的自己,身上依然穿著衣服。穿著衣服欣賞全裸柔菲的事實令人興奮不已。「請不要阻止我。」她回以自我意識甚高的話語。周圍擠滿了注視她的男性顧客。連肉便器妹妹也維持下面嘴巴含著香腸的姿勢舉目凝視。所有人都為了不漏掉她的一舉一動而凝神注目。沐浴在眾人目光之下,柔菲的腳緩緩浸入浴池。從腳踝到小腿,接著膝蓋、大腿、腰間,緩緩地,緩緩地。「!……」修短的銀髮浸入浴池與池中漂浮的某物交纏的光景頻頻挑逗人的慾望。如果沒有其他人的耳目,我大概已經以蹲踞式起跑奔向洞裡交棒了。最終,她將身體完全泡到下巴部位才停止。過一陣子後,她似乎察覺到了某樣物體。「……這是。」她的雙手捧起溫泉水。於那小小的包圍網內側,生命的奧妙載浮載沉。「…………」在這瞬間,柔菲的身體大大顫了一下。反應之強烈不亞於我來這之前在辦公室見到的艾迪塔老師入睡抽動。那對眼眸因驚訝而瞪大。或許是在確認味道,形狀優美的鼻子微微抽動著。「……!」與此同時,她猛然站起。「精精精精精、精、精液……」柔菲身上可稱為肌膚的部位,竄起一點一點的雞皮疙瘩。那個汁液正是梅賽德斯的肉便器全身沾滿的物體。一口本日的二丁目澡堂雙重美味。我都想放棄貴族身分,當個平民每天光顧了。是誰啊,居然建出這麼美妙的澡堂。啊,就是我。可惡,明明是自己造的卻不能使用,這種事不覺得天理難容嗎?「回、回、回去了!」話語脫口的瞬間,柔菲快步走向更衣室去。赤身顫抖的柔菲無比惹人憐愛。溫泉水從那對水嫩蜜臀流淌而下的模樣襯托出她的美艷背影。流過股間滴落地面的樣貌堪稱藝術。這簡直是無上的獎賞。就是這樣才叫人停不下工作。迷惘的柔菲將會迎來哪一種未來呢。
*
翌日,我和艾絲特一同朝著首都卡利斯出發。走的不用說,是空路。與先前一樣以公主抱抱著蘿莉婊飛行。金髮蘿莉婊驅使著手背和膝後等部位,佯裝自然地發動性騷擾。我忍受著這般絕技,飛行數刻。移動途中,不時在宿驛一類城鎮稍作休息。儘管時間上不趕,但是抱著一個人仍舊無法在日落之前抵達。到達目的地時天色已經一片黑。我們兩人一邊從空中眺望首都居民生活的光亮驅散夜晚黑暗的光景,一邊返回到了卡利斯。好美。很美呢。交換著如此甜膩的語句,我們降落至地面。著陸地點是以往的學生宿舍。我曾事先向艾斯特提議送她到首都的本家附近,不過被她以「今天想住在宿舍」為由拒絕了。畢竟與她家人的遭遇十分致命,要說慶幸也確實如此。如此這般,我們在學生宿舍的餐廳促膝而談。「明天一大早就前往王城吧。」「我明白了。」服務生送至手邊的料理冒著熱氣。這正是蘇菲亞所說的貴族餐點。依舊好吃得要命。並且不只味道高雅,連擺設的座席也很不得了。室內裝潢給人一種高級餐廳的氛圍。準備的座椅和餐桌明明是木製卻莫名散發著光澤。假設預約都內一客數萬元的晚餐,或許享受到的就是這種待遇。餐點也分上菜順序,用完一道,馬上又會有新的一道送上桌。「對了,艾絲特。我有一件事想請教你。」「你有事想請教我!?什、什麼事?」「亞倫先生現在也隸屬騎士團嗎?」「咦?亞倫?」「對,我想向他打一聲招呼。」「……這、這樣呀。」「對。」閃爍光輝的雙瞳轉瞬間化作死魚眼。亞倫也太可憐。「亞倫的話,現在應該也設籍在騎士團。」「原來如此。那真是太好了。」不過,比我想的還要輕易就得到了答案。該不會他們現在也保持著連絡吧。既然如此,殘存在他身上的可能性絕非為零。常言道女人這種生物會對沒興趣的男人冷漠到底。邂逅當初的艾絲特正完美體現了這句話。一回想起這件事,胸口便揪了一下。「我安心了。你現在也有和他聯絡呢。」「!?」聞言瞬間,艾絲特繃緊了臉。隨著鏗啷的聲響,她手中的餐具掉落至地板。「不、不、不對!沒有聯絡!完全沒有!」「是嗎?」「就是!剛才那些也是聽別人說的!」「原來如此。」畢竟是蘿莉婊,腳踏兩條船應該綽綽有餘。不如說,亂交正合她願吧。好危險,真夠危險。差點就吃虧了。「不管怎麼說,能知道這件事是再好不過。」等謁見完國王就去找他吧。「是、是呀。我很高興幫上你的忙。」「嗯。」我面對一臉複雜地點頭的金髮蘿莉塔,將料理送入口中。其他桌不時會在暗中投來視線、竊竊私語,實在稱不上是一段舒適的用餐時光,不過考慮到場所也是無可奈何。我深深感受到了送料理到房間的蘇菲亞是多麼難能可貴。從今以後盡可能在房間吃飯吧。以免讓不必要的誤解,應該說過於鮮明的真實進一步散播至人世間。當事人蘿莉婊的言行正日益加劇。由於她自始至終都是那副狀態,因此我決定盡快用完餐回房間去。雖然艾絲特受到周圍的目光也不為所動,但這邊可辦不到。這大概就是天生的差異吧。不由得讓人對她深感佩服。那份膽識實在不得了。離開餐廳後,我們朝著房間前進。走上樓梯,步過走廊片刻後,抵達了自己房間門前。估計是在拉吉烏斯草原度過的時光過於充實的緣故,僅僅離開兩三禮拜的學生宿舍給人一種睽違已久的感受。面前有扇通往各個房間的門。此時,艾絲特忽然出聲。「話、話說回來,田中男爵!」臉上帶著做好某種覺悟的表情。「有什麼事嗎?」「今天沒有女僕!」「是這樣沒錯?」「所以,可以的話,要、要、要不要一起呢?」「…………」為什麼,我不會問這種事。這句話是那個,愛愛的邀約。即使是處男也明白。從蘿莉婊那收到了愛愛的邀約。「不,今天因為長途跋涉也累了,所以我想早點休息以備明天。總不能帶著黑眼圈謁見陛下吧。很抱歉難得你提出邀約。」「既然如此,一、一次!只是一次的話就不會有黑眼圈!」「不,所以說……」「如果是和你的話,我馬上就會去的!最後也會好好射在外面!啊,不、不過!你想的話,我也完全不介意射在裡面!不不不不不、不如說射在裡面我會更開心!」『一次』這種話都敢說出口,那剛才含糊其辭根本毫無意義吧。突然間提出這麼露骨的交涉。她這人還是很直接啊。不早點和亞倫商量的話,真的會大事不妙。剛才提案的內裝發射散發著十足魅力。「我比任何事都還珍惜費茲克勞倫斯子爵的貞操。雖然我不是朵莉絲小姐,但我認為你不該如此輕易許身給異性。因為你的身體不屬於你自己一個人。」「!……」「那就這樣。晚安,艾絲特。」要是再和她辯下去,我很害怕自己會就此淪陷。畢竟要為明天準備這話是真的,因此我匆忙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
與國王的謁見有艾絲特作伴。根據她細心的說明,貴族尊親有責任照看初出茅廬的卑親在宮中的事務。因此,這次謁見也同樣是艾絲特謹慎入微安排的入場。自己也得趁早記住這一系列手續才行。不僅是謁見的程序,於宮中活動之際的其他諸多規矩,也就是所謂的事務處理亦是如此。現在的我就相當於學習貴族入門的培訓期。儘管如此,蘿莉婊卻絲毫不告訴我細節。取而代之得到的是『只要你呼喚我,我就會立刻奔到你身邊』這種得意洋洋的宣言。這位指導員擺明是那種把部下嬌慣成廢人的類型。禮儀應對就當作明天起的課題吧。只能靠自學想辦法了。「請兩位在此稍候。」打扮得體的帶路官員說道。他將我們帶至等候室後,便立刻離開了房間。等待片刻後,立即又有別位官員到來,依照相同的流程告知國王正在進行準備。因為是過去有過兩次經驗的謁見,這部分的程序我多少清楚。「這樣你也是名正言順的貴族了呢。」臉上浮現溫和笑容的艾絲特說道。她習以為常坐在昂貴沙發上的姿態相當有模有樣。相對的,在她對面同樣坐著的醜男卻不知所措。不經意確認了一下自身裝扮後,才發現自己忘得一乾二淨,現在仍然是平民的打扮。至少在今天這個日子也該穿得正式點啊。「如果能被好好看作貴族就好了……」儘管我對衣服沒有特別堅持,但還是得懂得分辨TPO。(譯註:TPO→Time, Place, Occasion﹝時間、地點、場合﹞)「在我眼裡,你比其他任何貴族還耀眼!」「我很感謝你的稱讚,不過再怎麼說那樣沒意義吧。」「察覺到你優點的人只要有我就夠了。要是你被其他人搶走的話,我會很傷心的。最近柔菲的樣子也很奇怪,她該不會是盯上你吧?」「不,絕對沒那回事。」有種艾絲特漸漸發病的感覺。「你、你想做什麼是你的自由,可是,我,那個……」亞倫被奪走的精神創傷正充分發揮著效用。蘿莉婊看起來從中學到了不少。在我們拌著嘴時。「打擾了。」忽然有人敲響等候室的門。剛冒出這想法時,有別於剛才那位的官員在房間現身。從同一套制服來判斷,對方毫無疑問是在城內勤務的官員。我在心中期待是不是國王準備完成,然而收到的話語卻是別件事。「田中男爵,恕在下失禮,能否請您將進貢品交由本人保管呢?」「咦?」「待本人確認內容物後,將會替您送至謁見場所放置於台上。」「啊,原來如此。」確實不可能在國王面前一枚一枚慢慢數金幣。腦內浮現出相當滑稽的景象。為了避免那種情況,才有必要做事前準備吧。畢竟謁見廳雖然鋪有地毯,但以前去的時候連張椅子都沒有。「以防萬一,能否請您在此確認數目呢?」「我明白了。」我照著官員的話,數完金幣後交出去。「好的。確實共五十枚沒錯。」「那就麻煩你了。」「遵命。」恭敬地低頭行禮後,他拿著裝有金幣的袋子離開了房間。宛如與他交換似地,又有別位官員進入房間。「費茲克勞倫斯子爵,田中男爵,一切準備就緒。」「這一刻終於來了!」「是啊。」我出言附和艾絲特。那麼,就朝謁見廳進擊吧。
*
「頭抬起來。」坐在高台寶座上的國王說道。除了他這位一城之主之外,身著豪華服飾的眾多貴族也排排站在廳內兩側牆壁。儘管上次、上上次觀眾也很多,但這次人數更增數成。感覺都快擠得水洩不通了。為了一睹近來獨佔宮中話題的費茲克勞倫斯子爵所擁立的平民男爵去路,為娛樂所渴的貴族們紛來沓至。恐怕在場所有人都想著這副身軀將在此與頭顱分離吧。「本王聽說你這次前來是為了上繳稅金。此言為真?」連場面話也沒有,國王直攻主題。難道國王和宰相沆瀣一氣嗎?若是如此,假使跨越了這次難關,大概明天也有重重困難等著。縱使是艾絲特老家的威望,在王族面前也不起作用。「是!如陛下所言。」話雖如此,自己已經付諸行動,今天就先老實照單全收,明天之後的預定再和蘿莉婊商量吧。「喔?」「恕我失禮,請容我在此向您報告。」設立於數階之上的寶座。挑戰般的眼神從該處傾注而下。「意思是,不滿一個月你就從那片土地賺得五十枚金幣嗎?」「正是。」「竟有此事。這份壯舉實在叫人難以置信。」「…………」既然如此一開始就別強求人啊,內心奮力反駁。不過,現在控訴這點毫無意義。「既然如此,你就在此展示那項證據吧。」「是!」我從懷裡取出蘇菲亞製帳簿。見到帳簿後,國王提出疑問。「……唔?那疊紙是什麼?」「是!這是受陛下賞賜的領土一帶的財務狀況表。有關期間內的收支,銷售額扣除諸多經費後的金額共有金幣五十二枚,銀幣八枚以及銅幣一枚。」總有種回到了社畜時代的感覺。不過跪著做會計報告的作法相當新奇。「這部分之後交由他人處理即可。本王現在想確認實物。」「您的意思是?」「莫非你沒聽費茲克勞倫斯子爵說明過?」「…………」「田中男爵領土的稅金是金幣五十枚。」「若是這部分,方才已經有官員……」我環顧起四周,尋找官員的身影。他剛才說會送到謁見廳,所以我以為會準備某種座台,整齊擺放在上頭。然而除了人以外,地毯上看不見任何東西。附帶一提,也沒發現剛才和我交談的官員。「恕我冒昧,陛下,進行核對的官員在哪裡?」「核對?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會吧。完全是被算計的預感。「怎麼?田中男爵。盡快展示證據。」「是、是……」沒想到會在謁見當前被下圈套。只要稍微動下腦,自然就能想到某人會出手妨礙才對。可是由於這陣子興建城鎮太過開心,我的腦神經似乎變得相當和平。「……喂、喂,難道說。」「嗯,就是那樣。」艾絲特從旁輕聲詢問。看樣子她也察覺到狀況了。「怎、怎麼會……」不消多久,那張表情便愕然失色。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出了什麼事嗎?田中男爵。請盡速上繳稅金。」宰相像是盯準時機般出言催促。「我應該告知過了。稅金得親手繳納給陛下。」他的嘴角浮現不懷好意的笑容。指使官員的想必就是這位條碼頭老爺吧。我確實有他說過那種話的印象。「……是」搞砸了。好久沒出這麼嚴重的失誤了。總不可能在國王面前找藉口。話說回來,就算我據實以告,他估計也不會信。結果只會害得他臆測我因為沒能實現約定,想明哲保身才會隨便捏造謊言。可惡。事到如今,真不甘心啊。要是自己再謹慎點就好了。「本次實在是非常抱歉……」奴隸墮落路線決定。既然如此,就乾脆讓我誠心誠意侍奉艾絲特吧。每日每夜的性支援。不管是什麼都甘之如飴。您身體的一切產物正是我每日的糧食,主人。事到臨頭,該怎麼說,格外叫人興奮啊。這就是墮落的快樂嗎?簡直欲罷不能。好像有種能直接抵達終點的感覺。然而,現在眼前可見的終點線,其實比我所想的要遙遠許多的樣子。「失禮了!」某人的聲音響徹謁見廳。我疑惑地將臉轉向聲音的方向,發現那裡有著將謁見廳大門打開的諾伊曼氏。宛如先前詛咒痊癒的公主一樣,朝著擠滿貴族的謁見廳,砰地打開左右門登場。許久不見的他消瘦了不少。主要瘦的是臉頰的肉。不用說,眾人視線也朝向了該處。對他們而言,平民亂入連貴族也鮮少進入的場所是一樁大事吧。那傢伙是誰。那傢伙是什麼貨色。到處開始發出嘈雜的議論聲。置身於這個狀況的諾伊曼氏奔向這邊。隨後開口說道。「田中男爵,屬下駑鈍,這裡是您欲上繳的稅金。」伸到面前的手中,有著以紙帶整齊綑綁的金幣。雖然不可能真的算,但估計那個數量、厚度與指定的金額相符合。現在回想起來,我確實跟他說過金幣五十枚這個關鍵字,不過那並非一介官員在一個多月內能籌備出的金額。儘管如此,感覺也不是他從宰相手下奪回來的。諾伊曼氏既非戰鬥能手,也不會使用魔法。純粹是個總務能力鶴立雞群的職業官員。因為這是以前我和某豐滿暗精靈一同在多利庫利斯的酒館問到的,肯定不會錯。歸根究柢,為何他會在這個時間點亂入。謁見廳出入口站了士兵,應該會被攔住才對。「你怎麼了嗎?田中男爵。」「啊、沒事。謝謝你。諾伊曼先生。」親手收下的沉重觸感不會有錯,與先前收在我懷裡的物體重量相當。放置在最上方的硬幣彷彿不曾遭人碰觸般閃閃發亮著。在如此短時間內就能不受宰相阻撓準備出五十枚金幣的大數目,再加上能夠叫一般官員亂入使用中的謁見廳。此時,浮現在我腦海的只有一個人。我將視線投向坐在高台寶座上的國王。「…………」「…………」他的嘴角向上微微扭曲。原來如此,好像就是這麼回事。完全不清楚理由。根本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不過既然如此,新手男爵就心懷感激地配合他吧。重整旗鼓Take Two。「陛下,請容我如約繳納金幣五十枚。」我維持膝蓋碰地的姿勢,雙手將手中的金幣捧至頭上。「嗯。這份身處困境仍一心向上的態度實在可歌可嘆。田中男爵,有勞你本次的貢獻!」「是!謝陛下賞識。」沒想到我會有發自內心說出這句話的一天。真叫人驚訝。我不露聲色地觀察條碼頭老爺後,發現他露出極其不甘的表情。緊握的拳頭因憤怒而微微抖動。果然等候室那件事是他搞的鬼。在我左思右想的期間,舉在頭上的金幣經由侍於國王身旁的騎士之手回收至國王手邊的莊重座台。那座台與寶座相同,處處綴有黃金,看起來價值不菲。金幣被鄭重其事地收到了該處。沒錯,Mission Complete。「莫德雷,這樣你也服氣了吧?」「請、請您等一下,陛下。這些錢其實男爵……」「其實男爵?這話是什麼意思?莫德雷宰相。」「!……」面對話說到一半的宰相,國王反問回去。條碼頭老爺默而不語。「本王在此宣布,田中男爵因達成先前條件,正式成為名副其實的佩尼帝國貴族。往後不得有人對此提出異議。此外,男爵今後將享有同其他貴族的待遇並得致力於領地管理。」「是!」國王的詔令響徹謁見廳。這個人肯定是個不得了的詐欺師。不會錯。
*
(因帖子字數限制,最後一節移至下一樓開頭)

市杵乙姬 发表于 2019-12-18 16:38

本帖最后由 市杵乙姬 于 2020-2-8 19:24 编辑

謁見結束後,我在等候室收到了傳喚。要說是誰的話,就是剛才在謁見廳從和風臉手中將金幣交給國王的騎士。據他所言,似乎有位人物想和我單獨會面。由於事出突然,我請艾絲特在等候室等待後,跟在騎士後頭移動。走過走廊,爬上階梯,再度走過走廊,再度爬上階梯。往上再往上前進不久後。最終抵達的地點是門扇樣式莊嚴的一間房間。帶路的騎士隨著抵達的同時,立刻便跑得無影無蹤。走廊上也沒有其他人影。讓人想到飯店走廊的寂靜氛圍不由分說地勾起人的興趣。總之先敲門看看。「不好意思,我是田中……」「進來。」回應的聲音很耳熟。我照著聲音的指示打開門。等在前方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才剛謁見過的佩尼帝國國王。房間內沒看見其他人的身影。作為一個偏鄉地區的男爵,這待遇會不會太破格。「來得好,田中男爵。坐下吧。」而且還是面帶笑容迎接我。不過,由於多少設想過情況,因此我並不怎麼慌張。「失禮了。」我在國王坐的沙發對面就座。進入房間後,我又一次察看周遭模樣,不過果然沒有任何人在。居然要和我這種來路不明的異邦人單獨交談,國王的膽子也真夠大的。不過不管如何,我的立場依舊不變。「本次有幸領受陛下的召喚……」「死板的寒暄話就免了。」「……是。」被阻止了。剛這麼想時,對方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述說。「首先是第一點,謁見之際本王也傳達過,本次著實辛苦你了,田中男爵。萬萬沒想到你能取得如此成果,實在是超乎本王想像的功績。」「是。」總之先觀望狀況吧。國王在想什麼,我完全搞不清楚。「若說這只是理查的女兒在癡人說夢,本王預定立刻將你斬首。不過據說你只靠短短十日,就在拉吉烏斯草原建了座堅固的要塞。」「不,那座城鎮並非要塞那般驚人的建築物。」話說回來,國王似乎放出了監視網。是誰啊。不對等下,公主不就來了嗎?以視察為名的溫泉療養,為了說服父親而費了一番功夫云云。雖然她帶著可愛的臉蛋這麼說,但說不定就真的如字面上意思,兼具了視察當地的意涵。「難道說,諾伊曼先生的事也是……」「佩尼帝國的權力構造著實複雜。特別是這個國家的貴族都具備相當強大的力量。儘管是一國之君,也不表示一切都在本王掌握之中。」「…………」「實在是為難了那位下級官員。立場上,本王無法輕易動身之故,為了迎來本日,從準備證據至製作帳簿,替本王行動的都是那位官員。不過,關於後者的部分似乎是多此一舉。」「原來如此。」「在此事上,本王沒有其他足以信任的人。雖然很抱歉得交由你處理,但希望你能給予那位官員相應酬勞。若有必要,本王多少也能設法準備。」「恕我直言,陛下為何要做這種事?」「因為本王也從很久之前就曉得宰相在暗地裡有所行動。」「……原來如此。」看樣子他是考慮到不知世事的新手男爵和天真少女組合被騙,才會預先為我們準備後路。實際明白到一系列來龍去脈後,內心產生了莫名的安心感。國王這個頭銜確實當之無愧。不過,實際行動部隊就諾伊曼氏一人。依照這個用人粗魯的國王的說法,他大概被狠狠使喚了一番吧。「在這一點,我想向你賠禮。很抱歉做出這種欺騙般的行為。」「不會,畢竟陛下有自己的苦衷,請您無須在意。如您所見,我出自於異國之鄉,這是理所應當的應對。您能像這樣在危急之際伸出援手,縱使我有感謝之意,也絕不敢要求您謝罪。」「你能這麼說是再好不過。」不過,原來國王跟宰相的關係不好啊。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叫和風臉到這種地方。浮現於腦袋不是什麼正經的理由。「言歸正傳,男爵。你能否聽聽我的一項請求呢?」「……請求,是嗎?」喔,馬上就來了。不惜排除外人的會面。果然要談的是那種事吧。「費茲克勞倫斯子爵的領地內似乎存在著某項宰相求之不得的事物。我想請男爵替我尋找這項事物。可以的話,最好是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秘密進行。」果然國王也很在意。話雖如此,他又是為何特地委託我這種人。「交由我這種來路不明的人負責好嗎?」「本王自認有識人之明。」「不敢當。」被當權者稱讚就會開心。這就是小老百姓的天性。「另外,這話說來慚愧,當代國王的同伴很少。」緊接在後的是自嘲說詞。不過,或許這句話意外透露了真實也說不定。假設這是真的,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採取像這次這樣拐彎抹角的方法吧。謁見的場合對陛下而言才是真正的主場,能夠發揮真本領的場所。當然也有這全是謊言的可能性。譬如老實接受後,走出房間的瞬間往背後來個一刀。「在旁人眼中,或許相當難理解這事吧。」「…………」不過,我認為唯獨現在這時候,那個可能性很低。只是為了暗算自己國家的宰相,沒必要特地找異國平民。關於這次授爵的事,我想他應該是想要未受汙染的部下。考慮到他格外鍾愛魔導貴族的情況,更是加深了說服力。這裡還是老實點頭為上吧。「我明白了。本人在此領受陛下的委託。」「嗯,幫大忙了,田中男爵。」國王臉上浮現笑容。儘管有艾絲特這個後盾,等在前方的爸爸仍是未知數。趁現在和權貴人士套好關係,對今後的圓滿貴族生活來說非常重要。就積極展示能力給他看吧。「本王已經準備好資金了。拿去吧。」語畢,邊桌上疊了一堆金幣。捆著金幣的紙製束帶十分眼熟。那些是剛才諾伊曼氏上繳的五十枚金幣。「……可以嗎?」「本王期待男爵今後的活躍。此話絕不是在奉承。」「我明白了。本人田中,將抱持粉身碎骨的決意為陛下效勞。」「嗯。交給你了。」反正也無路可退,那就盡力達成他的委託吧。和宰相的無理要求相比,這根本是小事一樁。況且這次他也有挽救自己過失的恩情在。因此我對接受這次工作不怎麼排斥。如此這般,國王與新手男爵的密談結束了。──────────────────────   章節分隔線    ──────────────────────
費茲克勞倫斯家 FitzClarence Family

正式受封男爵之位的隔天。感受到從窗簾縫隙照入的陽光,我清醒了過來。指尖揉著惺忪睡眼時,視野一角忽然映照出站在床邊的女僕身影。當我以為是蘇菲亞時,腦中浮現出昨天自己在學生宿舍過夜的事。她現在應該正在龍之城看家才對。若是這樣的話,那這位女僕是誰?「!……」我匆忙坐起身後,對方有了反應。「哎呀,你起來啦。」是蘿莉婊。是艾絲特。不知為何她打扮成女僕的模樣。款式和蘇菲亞每天穿的一模一樣,大概是她從某處準備來的吧。胸前和我家女僕相比有些冷清。另外,她的裙子似乎穿得高了點。即便只是很自然地站著,內褲也會不時從裙擺探頭出來,發揮出彌補含羞胸部仍綽綽有餘的魅力。非常有益於雞雞。「我、我聽說男性身上會出現名為晨勃的現象!」「…………」不過,這孩子依舊很突然啊。完全無視了中間過程。再說我不記得有給過她玄關鑰匙的印象。話雖如此,因為她平時就會闖進來,使得內心不自覺將這件事認作常態。蘿莉婊的侵蝕性實在不容小覷。回過神時已經合而為一的未來或許也相去不遠了。鑰匙肯定是蘇菲亞屈服於權力而交給她的吧。「我想以學術角度來觀察,沒關係吧?」「…………」她的鼻孔正噴著粗氣。雙眼宛如整晚沒睡般佈滿了血絲。你是多飢渴啊蘿莉婊。內心被欲望所驅使,不由得想率先將身體交給她。『她都這麼誠心以待,就算是二手貨也沒關係啦』,惡魔在耳邊呢喃低語。天使也一副未嘗不可的表情。畢竟最近甚至一起洗過澡,彼此拉近了不少距離。只不過,理性對此提出反駁。你和亞倫約好了吧。不能打破這個約定。只要擼個一發進入賢者模式,估計脫下褲子蓄勢待發的天使也會取回冷靜,開始勸戒惡魔才對。不能違背苦守數十年的原則。輕舉妄動絕對會讓自己後悔莫及。重要的是新品,新品。「不好意思,今天我打算趁早到騎士團的值勤室。」「!……」聞言後,艾絲特的眼神有所動搖。「因為我想換衣服,所以抱歉了……」「啊,等一下。」我推著蘿莉婊的背,將她趕出門外。逐漸在掌心擴散開的蘿莉體溫非常的舒適。
*
這一天上午如同先前的預定,要去拜訪亞倫。我沒有預約,不過據我向艾絲特確認的狀況,今天騎士團似乎也有上班的樣子。因此只要去之前打聽到的值班室,大概就能見到他。然而,該處卻沒有亞倫的身影。取而代之,我從他的同事那得到了值得一聽的情報。聽說他被造訪騎士團的碧曲家馬車帶走,去了不知道什麼地方。說到碧曲家,那正是柔菲的老家。看樣子最近凡事都會出現她的家名不是我的錯覺。很自然地,不好的想像流過腦內。公主婊好歹也是個名門千金。根據岡薩雷斯的說法,她家在費茲克勞倫斯派閥中也是聲勢浩大的伯爵家。而這樣的她和那位帥哥有著親密關係。該不會是過去的調皮事蹟暴露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對亞倫而言,這可是攸關生死的大事。「…………」先去問問看吧。自從在混浴騷動分開以後,行蹤不明的傷心柔菲也讓我耿耿於懷。若說她正在首都上演春光秀的話,我想試著去拜訪一下。起碼在龍之城沒有確認到她的下落。舞台空無一人。更進一步來說,我現在的處境是艾絲特的部下,實質上與費茲克勞倫斯派閥同夥。問候同個派閥的前輩並非不自然的行為,不如說值得嘉許。好,就這麼辦。這點子不錯。儘管先後順序的問題有點讓人在意,不過這都是為了亞倫。如果是我多心,道個歉回去就好。啊,對了,路上得買點見面禮才行。畢竟這個國家的貴族好像很介意這種事。兩手空空登門拜訪,以封建時代的想法絕對不行。果然還是高價禮品比較好吧。可是,我沒有多少錢。國王給的五十枚金幣是重要的領地營運資金。那些大概會成為下個月以後的黃昏戰團薪水。依現在的狀況沒必要動用那筆錢。離開騎士團後不久。邊走邊傷腦筋時,我忽然察覺到。「說起來,柔菲家在哪。」完全不知道。雖說我是先朝著貴族宅邸並立的城鎮中央走,不過她家門前不太可能有掛門牌。不知道問附近的人會不會告訴我。當我為此煩惱時,出現了,出現了耶。指路幼女。「啊──叔叔!」「喔呼,又見面了呢。就是叔叔。是叔叔喔。」因為是久違的再會,情緒不由得高漲了起來。雖然變得有點噁心,但是可愛的幼女當前也沒辦法吧。看見她臉上浮現天真無邪的笑容,噠噠噠地奔來的身影,內心受到了慰藉。唯有這個是艾迪塔老師的豐滿大腿也不可能抵達的領域。也就是所謂的Only One。「叔叔你怎麼了?一臉複雜的表情。」「其實,叔叔正因為不知道路而在煩惱。」「哦──原來是這樣呀。你想去哪裡?」「叔叔想去碧曲伯爵的家。你知道在哪裡嗎?」「嗯──?我想想……」思考片刻後,她給出了聖旨。「走那邊,走那邊,再直直走!」「原來如此,那邊,那邊,再直走對吧。」「嗯!」一如既往的模糊指示。不過,這世上沒有這孩子指引不了的事。我相信。「謝謝你。來,這是小費。」「哇──!謝謝叔叔!」我將幾枚銅幣拿給她。此時,醜男的指尖稍稍碰觸到了她的手掌。叔叔我好開心啊。幼女的柔軟肌膚萬歲。「啊,對了,叔叔,這個給你!」「嗯?」在裙子口袋摸索一番後,她將某樣東西遞了出來。那隻小手的掌心中放著糖果般大小的小石頭。那是顆閃閃發亮的漂亮礦石。就是那種感覺會掉在河邊的種類。「這個怎麼了嗎?」「我撿到的!很漂亮吧?這是我的寶物!」「這麼漂亮的寶物我不能收啦。」「因為叔叔每次都給我錢錢,所以是我給你的禮物!」「嗯──那我就收下吧?」「要好好珍惜哦!」「嗯,叔叔會好好珍惜的。」現在回想起來,這或許是我第一次收到異性的禮物。哦,居然有這種事。不小心就喪失了禮物處男。不過對方是指路幼女,完全沒問題。不如說正合我意。這種純真感最棒了。世上最強。這是多麼地美妙啊。就是這個,這才是破處的正確流程。果然自己沒有弄錯。照著這個狀態,接著就是嘴唇、兒子,逐漸提升難度才是正確答案。沸騰的幹勁不停湧現而出。「拜拜!」「小心不要跌倒喔。」「嗯!」她帶著雀躍的心情跑走了。我目送她直到那道背影混入人群之中。順利得到了指引。還拿到了禮物。雖然沒有根據,但有這些肯定沒問題吧。

*

如此這般,我造訪的地點是碧曲伯爵家。「好大啊……」談到位在首都卡利斯的貴族宅邸,魔導貴族家就自然成了比較對象。佔地面積的話,根據輕易能讓克莉絲汀起降的庭院,判定魔導貴族獲勝。不過在建築規模和莊嚴感上則是伯爵家的勝利。該怎麼說,完全就是哥德式建築的感覺。與巴黎聖母院或是聖艾蒂安主教座堂那類建築物不無二致。看起來就不像是供人生活的設施。真是搞不懂有錢人的想法。我站在正門前眺望片刻後,守在一旁的門衛出聲搭話。兩人一組左右各一人,其中一名門衛走近過來。「來碧曲伯爵的宅邸有什麼事。」「啊,不好意思,我叫做田中。前陣子有幸成為費茲克勞倫茲派閥伊莉莎白子爵麾下的新男爵,因此想來問候碧曲伯爵。」「…………」果然還是得預約嗎?我想起上次的修凱爾,盡早報上身分。果不其然,門衛投來的是訝異的眼光。現在一想,我今天穿的也是平民裝扮。裝備著旅行者服飾。因為原本只打算找亞倫,所以沒有特別打扮。不過,只要報上貴族名號,就不會發生莫名其妙被揍的狀況。「……我明白了。我們馬上去做確認。請你在這稍候。」「麻煩你了。」和我交談的門衛以眼神示意另一個人。收到指示的門衛快步走向宅邸的方向。雖然我是順其自然才上門拜訪,不過說直白的,對對方而言就跟登門推銷沒兩樣。究竟是否能見上面呢?雖說亞倫是被碧曲家馬車帶走的,但也未必會拜訪這邊的宅邸。或許我有點操之過急了。儘管我心裡這麼想,但呆站在正門前也不過片刻。立即就來了一位不是門衛的,侍從裝扮的好中年男性。據他所言屋主似乎同意會面,所以要我跟他走。看來對方在家的樣子。我遵從他的指示,進入碧曲家打擾。從面向大道的正門到玄關有一大段距離。估計是考慮到馬車經過的情況,道寬五、六公尺的寬闊道路綿延不斷。與其說是私人住宅,稱作公共設施或主題樂園感覺更合適。如此這般,穿過大門走過走廊片刻後。我被帶到的地點是位於一樓的接待室。與格外重視機能的魔導貴族家和學校設施相比,這裡更重視的是美觀。裝飾方面下了不少工夫。即使是一個小架子也經過精心雕刻,十分地光彩奪目。走廊上處處可見繪畫和陶瓷一類藝術品。而估計是這一系列嗜好的持有者現在正在我的眼前。坐在房間中央沙發的人恐怕就是碧曲家的當家。「……你就是田中嗎。」「是的,我正是田中。」真是位表情嚴肅的人。他的輪廓深邃得讓人佩服真虧他這張臉能生出柔菲。基本上這個國家的人都形似高加索人,但是他在這之中尤為一絕。看起來年齡在四十歲上下,不過從他這副長相來看,說不定有些高估了。高挺鼻子兩側的凹陷中,雙眼綻放出燦爛的青色光輝,讓人感受到他與公主婊唯一的親子關係。髮型是將亮茶色頭髮往後梳的大背頭,由於這髮型強調了頭型,使他的臉顯得更加恐怖。「田、田中先生……」「好久不見,亞倫先生。」並且正如我在騎士團值勤室打聽到的,亞倫也在這裡。他與當家隔著邊桌對面而坐,目睹這邊的身影後,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看樣子到剛才為止,他都在和柔菲的爸爸單獨對話。他們原本就認識嗎?「想不到本人會在這時候來訪……」柔菲爸爸瞪著這邊說道。難不成他們剛才談論的話題就是自己吧。這就有點讓人在意了。「十分感謝伯爵在繁忙之際給予本人機會與您會面。我仍是初來乍到的雛鳥,還請您多多關照。」總而言之,先下手為強。我深深地向他鞠躬行禮。「田中男爵的行動力可真不得了啊?」這大概是在嘲諷吧。既然如此,該怎麼回答才正確呢。「我的行動全感念於搭救此身的費茲克勞倫斯子爵。子爵的興旺正是我的期許。」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先奉承上司為上。既然同為費茲克勞倫斯派閥,大概不會出什麼問題才對。「哼,確實是個如傳言一般的跟班啊。」「是的,如您所言。」我鄭重地點下頭。畢竟事實上我也受到她不少關照。「碧曲伯爵,田中男爵是位十分優秀的魔法師。他的實力即使是那位法連卿也甘拜下風。我在獵龍之時也曾拜見過。」「哦?」亞倫出聲援助。一顫,碧曲伯爵抖了下眉毛。恐怕是因為魔導貴族的名字奏效吧。「連那個魔法狂人都甘拜下風,這說法可真稀奇。萬一傳到本人耳裡,亞倫,你的首級可不會平安無事喔?」「不,沒有問題。事實上,這是那位法連卿親口說的話。」「……哦。」第二次哦。和剛才那次相比,感覺眼神的銳利度增添了數分。按一般標準來看,這個人正在生氣啊。「所以,理查他是怎麼說的?」「不,我還沒拜訪費茲克勞倫斯公爵。」「你說什麼?居然說在見公爵之前,先來我這裡問候?你是蠢才嗎?還是說這是費茲克勞倫斯子爵的主意?」「我到騎士團值勤室拜訪亞倫先生時,耳聞了他來碧曲伯爵家的消息。由於對此事有所思慮,因此才匆忙到伯爵府上拜訪。」「……這樣啊。」「您理解了嗎?」「這就表示你也知道了啊。這個男人是我的牽線人。」咦,真的?推舉亞倫的原來就是柔菲爸爸。「從女兒口中聽見這男人和費茲克勞倫斯子爵有深厚關係的時候,我本以為得到了個不錯的家臣,但萬萬沒想到會被其他男的從旁強奪啊。」「…………」不妙,踩到雷了。我終於明白亞倫被綁架的理由了。「而那個男的卻說先來找我,而不是理查是嗎?」柔菲爸爸咧起嘴角,臉上浮現令人不快的笑容。這下只能那樣了。順應眼前的潮流。不小心進了條無法輕易了事的路線。「……是的。」「這樣啊。這樣啊。」那麼,該怎麼辦好呢。恐怕費茲克勞倫斯派閥內的關係也並非堅若磐石。如果處理不妥當,我的貴族生活將會隨著初次登台結束。「真是不錯啊,亞倫。托這個男人的福,你能保住小命了。」「是、是……」「關於這部分,我也有一點想向您報告。」「什麼事?」這裡就在碧曲伯爵的面前確認一下艾絲特的婊子程度吧。反正她遲早會回到亞倫身邊。要是不事先將相關權貴人士也一並考慮進去的話,情況會非常危險。若不這麼做,下一個淪為亞倫立場的人就是自己。「費茲克勞倫斯子爵是位十分多情的人。對我示好肯定也是她一時意亂情迷。今日能夠辨明亞倫先生所在也是我向子爵確認的結果。」「不過,成為男爵的人是你。」「下個成為男爵,最後晉升為公爵的人說不定就是亞倫先生。」「在我這名伯爵面前,你真敢說啊。」「是的。」這份鋌而走險的感覺真不是蓋的。歸根究柢,因為還沒見過艾絲特爸爸,這些都不過是我個人的妄想。在自己的身邊大小事方面,蘿莉婊家族的重要度正日益攀升。恐怕遲早都得和他們見面。「哼,平民得到貴族地位以後就開始得意忘形了啊。」「絕無此事。我深深明白自己現在的地位不過是暫時的事物。」「既然如此,得到貴族之席的你接下來又打算追求什麼?」話說回來,這個人帶著一張駭人面孔卻出乎意料地能說啊。我想對高貴的伯爵大人而言,底層男爵的話根本微不足道吧。「您說我嗎?」「對,就是你。」「…………」就算問我想追求什麼,我也只能回答蘇菲亞的處女膜。又或者指路幼女的夫婿也是魅力十足的提案。不過要是老實回答,感覺他會當場動私刑。「我的目標並非什麼了不起的事。對我同為平民的友人,譬如亞倫先生來說,那是一件已經達成的事情,而且就如每天呼吸一般輕鬆。」就用之前我對曼森商會的人說過的含糊說詞來瞞混過關吧。「不過,對我而言這目標實在太過遙遠。為了邁出第一步,我才會來到此處。非常抱歉內容如此抽象。」「…………」接著,碧曲伯爵彷彿若有所思一般,靜靜閉上了雙眼。那憂愁的態度帥到不行。沉悶感十足。果然男人就該要有一點深邃的輪廓啊。自卑感不禁為之迸發。叼雪茄的動作肯定無比適合他。「……也罷。反正馬上就會原形畢露了。」「如您所言。」「哼……」碧曲伯爵無趣地哼了一聲。「你們兩個今天先回去。必要的時候,我再派人傳喚。」才剛這麼想時,他便緩緩提腰離座。當我好奇地以視線追逐他的舉止時,沒想到他卻將我們丟在接待室,自顧自離開了房間。還真是個性格難以捉摸的人。這種人不加以注意的話,一定會發生不得了的事。「亞倫先生,那我們接下來……」「說得也是。可以的話,我想在其他地方和你聊聊詳情。」「我明白了。那就拜託你了。」如此這般,收到了謁見時間結束的通知。在宅邸的管家和女僕的目送之下,我們離開了碧曲家。

*
與亞倫結伴同行後,我們來到的是我在學生宿舍的房間。大概沒有其他地方比這裡更適合冷靜下來談話了。特別是這次話題的敏感性,不可能不慎重對待,更遑論其他有耳目的場所。萬幸的是蘇菲亞也不在此處,因此客廳內就醜男和帥哥兩個人。「那麼,雖然有點唐突……」我們坐在客廳沙發面對彼此。茶桌上有兩杯茶。這是我在學校咖啡廳買的好茶。「首先請讓我跟你道謝。田中先生,非常謝謝你。」「不好意思,就算你向我道謝,我也還完全分不清狀況。可以請你說明一下事情經過嗎?當然,不方便說的部份我不會勉強你。」「好的,我就是這麼打算的。」我本來以為那或許是不能外傳的事。不過亞倫卻意外老實地點頭同意,開始一一闡述。「事情的起源得追溯到我和艾絲特開始交往的時候……」從帥哥口中道出的部分,儘管細節有部分差異,但是和這邊猜想的經過相差不大。簡言之,在他對柔菲出手的時間點,爸爸就已經從她口中得知了他和艾絲特的關係。然後作為保密的代價,爸爸決定將亂交男拉攏為自己人。此事當中是否有包含柔菲貞操的部分,即便是亞倫這名當事人也無法斷言。他就那樣迎來了這一天。如果爸爸知道連自己的女兒都遭到亞倫毒手的話,那麼會如何呢。喔喔好可怕。在如此背景之下,柔菲爸爸成了亞倫的贊助者,並且計畫將來在亞倫與艾絲特結為連理、入手貴族地位之際,將他納入自己的派閥之中。艾絲特爸爸的愛女情懷紅遍大街小巷。將備受愛戴的蘿莉婊深愛的帥哥納為己有,藉此奠定自身在派閥內的地位,這似乎就是完整的企圖。仔細回想,我也有聽過柔菲擔任艾絲特的魔法家教的印象。恐怕這打的也是類似的算盤吧。這麼一想,多少能看清楚婊子爸爸的方針了。「原來如此……」「這話說來實在丟人。」也就是說,本次事件中誕生的田中男爵完全摧毀了亞倫的未來。依照本來的計畫,得到爵位的會是坐在眼前垂頭喪氣的帥哥,而非在他對面喝茶的醜男。感覺有點罪惡感。「我才該說抱歉。沒想到背後有這樣的隱情。」「不,田中先生沒必要為此道歉。這全都是我自己能力不足的結果。而且今天在我以為到此為止的時候,出言搭救的人是你。縱使我有感謝之情,也絕對沒道理讓你道歉。」「但是,原本該當上男爵的人是亞倫先生。」「有志者事竟成。這種事情沒有絕對。」「可是如此一來,亞倫先生至今為止的努力就……」「努力並沒有意義。在這世界,成果才是一切。」服輸得還真夠爽快。感覺他也不像是有其他辦法。他的心靈不要緊吧?要是自己也遭遇相同狀況,好歹也會抱怨個幾句。畢竟不僅自己喜歡的女人,連迫在眉睫的爵位都被奪走了。糟糕,化作言語之後,罪惡感又進一步湧了上來。就我個人的想法,努力就該得到回報。畢竟對這個社會來說,只要有那個意願,不管多少成果都能捏造出來。「我現在最想確認的是亞倫先生你的處境。」「照今天的流向來看,大概不會有問題。」「聽到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他和婊子爸爸應該多少有點交情。八成也有過被邀請到家裡吃飯的類似經驗才對。「話說回來,碧曲伯爵真是位奇特的人啊。」「是啊。這種話由我來說或許很失禮,但是他是位非常謹慎的人。即使在我這種平民面前,也絕不會驕傲或是露出半點疏忽。」「是這樣嗎?」「儘管他在費茲克勞倫斯派閥中名列上位,但是他對自立派閥一事並不積極。恐怕是害怕被人暗算吧。也因為這樣,他似乎比較偏好培育、籠絡我這種後進的作法。」「原來如此。」我個人不討厭這種作法。另一方面,與這種人敵對會非常辛苦。今後盡可能走合作路線吧。「剛才他會連忙將我們趕出宅邸大概也是因為他無法評斷田中先生你這名存在。雖然這只是我個人推測,不過他現在應該正在拼命蒐集有關你的情報。」原來是這樣。差點就被那張駭人臉孔給騙了。畢竟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完全就是硬幹到底的類型嘛。「正因為這樣,他才會拘泥於艾絲特。應該說,傾盡全力在強化與理查大人的關係上。柔菲會當艾絲特的魔法老師大概也是出自這個原因。當時的事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以前柔菲曾說過類似的話。」好耶,我答對了。有點開心。「而說到碧曲伯爵這個人,他只耗費一代的工夫就使父母時代被戲稱為燙手山芋的領地東山再起,是位名符其實的經營天才。並且因為他那慎重的性格,使得他對拉攏完的後續教育也頗有熱情。所以只要碧曲伯爵的本領不減,理查大人就絕不會置他於不顧。」話說回來,這一連串對話完全就是貴族談話耶。要是說給蘇菲亞聽,她大概會很高興吧。讓我想起了剛進公司時,在無人使用的會議室裡玩的幹部扮家家酒。很耿直地陪我玩到最後的外派山田同事現在不知道過得好不好。「可是這麼一來,亞倫先生的立場還是很危險不是嗎?」「田中先生你曾在伯爵面前替我和艾絲特的關係說情對吧。只要碧曲伯爵有將這件事聽進去,無論實際狀況如何,他應該都不會動手才對。因為會害我好不容易才與艾絲特建立的關係化作泡影。」「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會說很安全啊。」「對。所以我真的很感謝你。」亞倫鄭重其事地低頭行禮。他未免也太濫好人。「我並不值得被亞倫先生感謝。歸根究柢,這件事的開端是因為我擾亂了情勢。因此,我認為有必要讓這一系列的混亂回歸正道。」「可是艾絲特她……」「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才來找你的,亞倫先生。」「…………」繼魔導貴族之後,也來聲援亞倫的戀情吧。事已至此,戀愛邱比特也得全力以赴了。「因此,我想就今後的預定和你做商量……」好了,就讓我乾脆俐落地解決吧。醜男也鼓起了幹勁,切入正題。然而,準備切入的瞬間。玄關一側忽然響起了聲音。「我、我是艾絲特!我要進去囉!?」好挑不挑是蘿莉婊的來訪通知。這金髮蘿莉也太不會看時機了。

*

「為什麼亞倫在這裡?」茫然的艾絲特歪頭詢問。場所依舊沒變,是我家的客廳。亞倫仍然一個人坐在三人座沙發上。相對的,在和風臉旁邊,艾絲特一臉理所當然地以流暢的動作重重坐下。她的舉止與平時毫無差異。拜此所賜,亞倫單方面露出了苦悶的表情。「好久不見,艾絲特。我是因為有點事要和田中先生聊。」「該不會你聽到男爵的事了?」「啊、對,就是那樣。」「真的?既然如此,你也一起來慶祝吧。沒問題吧?」「說得也是。畢竟我也受過田中先生的照顧。」「明天我家依慣例要舉辦派對。亞倫也來參加吧。到時也會準備豐盛大餐的。啊,你當然也要來哦!?因為這次的主角是你!你不和我一起出席的話,我會很困擾的!」「咦?」「什麼?」過於唐突的提議。面對艾絲特的邀約,兩名男性無言以對。「費茲克勞倫斯派閥的人都會出席派對,這可是讓大家認識你的好機會!」「不,那個,艾絲特,這有點……」大概會被當場殺掉吧……被她的爸爸。至少再讓我多做點準備或是疏通好關係嘛。「啊,對了!我們現在去準備衣服吧。選套能夠襯托出你的優點的衣服!雖然我很喜歡你現在的裝扮,不過不同打扮的你肯定也非常迷人!我愛你!讓我懷孕!」「…………」雖說今早的女僕裝也很驚人,但是現在又更勝當時。再怎麼說,這樣實在很對不起亞倫。就跟她講清楚說明白吧。「艾絲特,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有喜歡的人。」「嗯,我知道!」「既然如此……」「我也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就是你!」「不,所以說……」「你肯定也是吧?如果是為了喜歡的人,每天都會全力以赴。不過,我還沒見過你的那副模樣。另一方面,我正為了你而竭盡全力。就只是這樣的差別。」確實如此。被她這麼一說,我便無法輕易反駁。否定某人發自內心的主張,自己的良心會隱隱作痛。「我明白了。就讓我參加派對吧。」「真的!?」「對。」儘管如此,和亞倫的關係也很重要。「好高興!非常、非常高興。既然決定要參加,那我們趕快去買衣服吧?不只是這次,當上貴族以後,最少也得準備數套禮服才行,否則未來會很麻煩的。」「你說得對。可以的話,亞倫先生也一起如何?」「不,我、我的話……」「對呀。雖然騎士的正裝是鎧甲,可是那樣出席派對也不好。跟我們一起準備比較好!」「…………」大概就跟上班族穿西裝一樣道理吧。反正今後也肯定會用到,就老實聽從她的意見吧。畢竟變成這種狀態的蘿莉婊無人能擋。

*

【蘇菲亞視角】這裡是拉吉烏斯草原又名龍之城。由於田中先生離城不在,我負起了看家的責任。為了避免出現失敗,我每天都打起精神面對工作。專注力與在學校宿舍吃完就睡的時候根本無法相比。這裡沒有貴族餐。在我埋首工作的期間,問題發生了。幽靈。有幽靈出現。要說是在哪裡出現的話,地點是眾多澡堂設施當中,一棟北區澡堂的浴室。目擊者是普希共和國的貴族。對方也和我見過幾次面,是田中先生領地的鄰居。我記得名字是叫朵莉絲小姐。她的鑽頭捲讓人印象深刻,而且是艾絲特小姐的熟人。「這裡!就是在這出現的!」「好、好的!是這裡對吧!」然後,不知為何是由我來調查現場。周圍絲毫沒有其他人的蹤影。看樣子朵莉絲小姐很不擅長應付幽靈呢。她在發現的當下不顧凌亂的儀容,飛奔到了田中先生的辦公室來。如果屋內沒有人的話,不知道她打算怎麼辦。「你是他的女僕不是嗎!?區區幽靈,總有辦法處理吧!」「不,那、那個,我只是一般平民,對魔法一竅不通……」「喔喔喔喔呵呵呵呵呵!一般魔法怎麼可能對幽靈有效!射火球也打不倒的!你連這種事也不知道嗎!?」請您不要一邊發抖一邊自以為是地炫耀知識。都害人家覺得有點可愛了。平時與她形影不離的護衛也不在。那個護衛乍看之下雖然給人一種陰沉的印象,不過仔細一看,其實長得非常帥氣。這就是所謂的反差嗎?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好快。「……那個,我沒有看見耶。」雖然我跟著朵莉絲大人來到浴室,卻沒有看見類似幽靈的物體。「…………」「…………」此外也沒有其他客人的身影,浴室內空蕩蕩的。「剛、剛才還在的!我沒有說謊唷!?」「是、是的。」「你洗頭髮的時候,後面如果有人的氣息難道不會嚇一跳嗎!?」「是的,確、確實會嚇一跳!」「真是的,到底是躲在哪裡呀!知道我是朵莉絲‧歐布‧亞杭還敢做出這種暴行!!啊,莫非這是莉茲的惡作劇!」「…………」我想艾絲特小姐不會做那種事。因為她是那種下定決心就會正面出擊的人。「咿──真是的,真是的,那女人是多麼卑鄙呀!」「…………」算了,要是朵莉絲小姐能因此服氣就好。適時點頭平息事態才是女僕的工作。「似、似乎是那樣呢。所以今天就請您先回房……」「你叫我回去!?別開玩笑了!在抓住證據之前我不會睡的!」她應該沒有把不會睡跟睡不著搞混吧。「…………」請您老實睡覺好嗎?為什麼貴族裡盡是些精力充沛的人呢。看這樣子,明天要睡眠不足了。

*
在艾絲特的引導下,迎來了派對當天。我在馬車上搖搖晃晃,進入現場。反正已經受封男爵,這原本就是不可避免的狀況。而那所謂的狀況現在主動上門拜訪。舞台是位於首都卡利斯的艾斯特家。今天是我第一次來訪,那是幢非常壯觀的宅邸。連前陣子拜訪的碧曲伯爵家也相形見絀。光是占地面積就有數倍差異。說不定甚至差到了十倍。亞倫曾告訴我伯爵和公爵在階級上差了兩階。不過見到實際狀況後,不禁讓我認為這區區兩個階級之差是絕對超越不了的高牆。有錢人好猛。封建主義好猛。相較之下,魔導貴族家是多麼地樸實無華。「這棟宅邸還真大啊……」「是嗎?以首都一帶的房屋來說確實挺大的,可是跟領地的那棟比算小了。」真的假的。艾絲特的老家也太扯。讓人都想入贅了。「持有領地的地方貴族會將領地作為主要住處。按平民的感覺來看,建在首都的宅邸反而是別墅。」「原來是這樣。」亞倫從旁補充道。大概就跟地方諸侯設宅於江戶是相同道理。面對馬車窗戶外的景象,內心一味感到欽佩。如果是這麼大的宅邸,女僕的數量大概相當可觀。以宅邸為日常所居,入住侍奉的人估計也不在少數。真色啊,貴族宅邸。艾絲特家太色情了。真想趁著女僕在清掃的期間把她的裙子掀開。窺見T字褲深陷其中的瞬間,老爺快馬加鞭。「大小姐,我們到了。」在我左思右想的期間,馬車停下來了。由馬上翻身落地的馬車夫打開車門,在腳邊架設台階。準備完畢後,他畢恭畢敬地低頭行禮。以艾絲特為首,自己和亞倫接連下車。下了馬車後的正前方延續著宅邸的入口。看樣子停靠的位置是在玄關口。走下台階後,我們已經位在紅地毯上。地毯左右兩側各自站著女僕和管家的行列。他們在目睹我們身影的瞬間,一齊鞠躬行禮。「「「歡迎您回來,大小姐。」」」大小姐呼聲來了。原來有錢人真的會這樣做啊。「走這邊,跟我來。」另一方面,蘿莉婊連一聲回家的問候也沒有,跨步走入行列之中。跟在後方的男人心已經想回家了。說起來,艾絲特她打算怎麼向家人介紹和風臉和亞倫。尤其她本人再三叮嚀過,她和亞倫的關係是秘密,不對,她們現在已經分手,所以應該沒事才對。不過在破處的意義上,感覺不管怎麼樣都會出局。愈是思考,腦內愈是浮現出危險的未來,真是叫人為難。話雖如此,事到如今擔心也沒用。船到橋頭自然直。要是情況不妙,乾脆抱著亞倫用飛行魔法逃脫好了。好,就這麼辦。「我們走吧,亞倫先生。」「好、好。」我們兩人吞了口唾沫後,一同追在艾絲特後頭。穿過門口進入門廳。大廳的寬敞和挑高程度令人不禁產生能夠容納整整一間小屋的錯覺。廳內面積將近一百平方公尺。與其說是私人住宅,更有種飯店的感覺。正面的左右兩側設有兩個連接樓梯井上層的階梯。爬上階梯後的二樓採取陽台的樣式,讓人能從該處俯視玄關一帶。正面盡頭設置了個小型噴泉,可說是資產階級的典範。「哦,你回來啦,伊莉莎白!」「嗯,我回來了。」某人站在類似陽台的二樓上。那是位長著瀟灑八字鬍,五十歲左右的紳士。頭髮與艾絲特同樣是金色,往後梳成大背頭。和碧曲伯爵一樣。只不過相較之下,他的頭髮稍長了一些,有點流氓的感覺。至於他的體格,與年齡無關,相當地精壯結實。寬闊的肩膀讓人印象十分深刻。身高也將近兩公尺。即使隔著衣服也能觀察到厚實的胸膛。感覺他就算和小岡來場單挑也能輕鬆搞定。他身上裝扮則是將艾絲特的男裝禮服直接放大尺寸到XL的版本。腰間配了一柄劍,劍柄的部分從披風內側若隱若現,十分引人注目。真希望那不是真品。並且一如既往地,臉很恐怖。「話說回來,伊莉莎白,那兩位是誰?」「他們是我的卑親田中男爵以及我的騎士朋友亞倫!」「……哦?」紳士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無論從登場時機,還是剛才的發言來看,這都肯定不會錯,他絕對是艾絲特的爸爸。因為眼睛部分很像嘛。雖然依照他給人的感覺,比起爸爸更像是爺爺,不過一定是因為他晚婚吧。「初次見面,我叫田中。」「啊,我叫亞倫!」總之先點頭問候。接著得到的是不出所料的嘲諷。「以伊莉莎白的卑親來說,不覺得這年齡有些超過嗎?」喔喔好可怕。果不其然,或者該說理所當然,他正在發火。這也是正常。畢竟可愛的獨生女帶了來路不明的男人回家嘛。「費茲克勞倫斯子爵已經具備立於萬人之上的器量。縱使您是在玩笑,我也絕不會做出否定此事的言論。」「哼,區區平民,口才還真不錯啊。」「實在非常抱歉。懇請您網開一面。」今天的方針決定了。奉承艾絲特來迴避問題吧。「我們可是來參加派對的哦?不要站在這種地方說話,不如快點去會場怎、怎麼樣?呆在這邊的話,難得的料理都要冷了。」「咦?啊,嗯,這麼說也沒錯……」「不、不過,我很高興能被你稱讚。非、非常開心!」不知為何滿臉通紅的艾絲特,帶著滿足的表情朝這邊送出熾熱的視線。目睹她的動作後,爸爸很自然地露出了嚴峻的表情。「你這傢伙……」「我來帶路!走這邊!」然而,蘿莉婊卻徹底無視掉這件事,為了親自帶路而向前走去。「等、等一下,我的話還沒說完!?伊莉莎白!」「我才不等!派對正在等著我們!」畢竟不可能就我們留在此處,於是我們也邁步跟上艾絲特。不用說,爸爸也緊跟在後。並列於玄關的管家和女僕們目不轉睛地注視這一連串對話。他們的表情染上驚愕、困惑,以及壓倒性的畏懼,使見到的人心中都湧上了不安。一路上,我們聽從蘿莉婊的指示,朝著派對會場行進。

*

會場內部極其華麗。光室內一樓就是超過一千平方公尺的廣大空間。回顧自身的社會經驗,我曾經在熟人的結婚典禮上受邀前往東京柏悅酒店的宴會廳。而這會場甚至比那更加寬敞豪華。特別是天花板的高度,與剛才見到的門廳相比也差了將近一倍。感覺有十公尺左右。以這個國家的文化來說,高聳的天花板說不定代表著一種地位象徵。內心兀自冒出了如此想法。細節部分也不見任何疏漏。即便是一張椅子,看起來就貴得能買下某個人的人生。譬如說偏離成功軌道,股票下跌的諾伊曼氏。感覺大約有三諾伊曼左右。加油,諾伊曼氏。「……田、田中先生。」「嗯。雖然已經做過覺悟,但這實在超乎想像啊。」我和平民同伴亞倫一起為自身踏足的場所感到困惑。順帶一提,後方的爸爸因為艾絲特悄悄釋放的火球,被迫停在途中的走廊上。現在正拼命地用水球滅火中。在家裡施放火系魔法的話,艾迪塔老師會生氣氣的,還請不要這麼做。「那個,我、我這種人真的可以一起來嗎……」「要這麼說的話,我也一樣喔。亞倫先生。」「不不不,田中先生已經是貴族了!」「假設就算是那樣,現在的亞倫先生也比我更像貴族。」一踏足會場,會場中的視線便朝向我們。感覺甚至可以聽見凝視的聲音。再加上有守在出入口旁的管家風大叔發出「伊莉莎白大小姐到─────場──────!」的聲音,恐怕不會有人不看這邊吧。不妙,腳好像開始顫抖了。我在暗中觀察亞倫的腳邊後,發現他也微微在顫抖著。太好了,我不是孤身一人。相較之下,艾絲特對此習以為常,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真不愧是大貴族的千金。她無所動搖地環視起派對會場,似乎在找什麼的樣子。在這期間,我在眾多視線當中發現了面熟的對象。日前才剛見過面。對方也察覺到這邊後,如我所想地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他的輪廓依舊很深邃啊。「唔……」「碧曲伯爵,昨天很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撥空會面。」當事人正傾杯飲酒,與我不認識的某人談話著。隨著我出聲的同時,與他對話的人物微微退後,抽身禮讓給我們。「不過幾天就到這例年派對露面?你的行動力可真不得了啊。」「我所追求的僅是成為費茲克勞倫斯子爵的手足,為她奠定往後的繁榮基礎。若有必要,縱使是暗黑大陸的正中心,我也不惜前往。」「這話說得可真滿。你這句話,我可不會忘喔?田中男爵。」「子爵吩咐之時,我必定實行。」「哼,到時候你就試試看和可可羅族接觸吧。」「可可羅族?」「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嗎?」「非常抱歉。一切源於本人出身平民之故。」「要想駕馭像你這種只有一張嘴的蠢材,那可是相當方便的種族。我家也養了一隻。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就讓那東西幫你看看狀況吧。想必一定很精彩。」「原來如此。」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因為是大人物的話就先點頭領受吧。這名字可真動聽啊可可羅。不禁想要一直叫下去了。可可羅可可羅。「哎呀,你們認識嗎?」在我與婊子爸爸談話時,艾絲特一臉驚訝地出言詢問。仔細一想,我沒跟蘿莉婊報告過和他的邂逅。應該說,因為有亞倫那件事的關係,所以我無法輕易開口比較準確。「昨天有幸得到和伯爵會面的機會。」「那是你不請自來。」我一回答,碧曲伯爵便像是告密般接續在後。「咦!?這、這表示,該該該、該不會柔菲……」聞言後,蘿莉婊立即發布橫刀奪愛警報。還真敏感啊。因為碧曲伯爵是柔菲的爸爸,要說沒辦法也是沒辦法。「這件事和她無關。我是為了亞倫的事情才拜訪的。」「是、是嗎?」艾絲特的視線移向亞倫。幸好這個帥哥也一起。「對,正如田中男爵所言。伊莉莎白大人。」發動外交模式謙恭敬禮的亞倫簡直帥得不行。壓倒性的帥哥隨從感。這肯定會迷上的。沒辦法。要是被他像這樣當大小姐對待,雙腿全開根本輕而易舉。「是喔……」另一方面,我們開始與碧曲伯爵交談的同時,會場各處也開始發出私語聲。近來轟動宮中的新手男爵和以保守聞名的面惡伯爵相識一事,對派閥內的力量結構或許產生了不小影響。「…………」「有什麼問題嗎?碧曲伯爵。」「……沒事。」碧曲伯爵在艾絲特面前似乎無法太過強勢的樣子。和昨天相比,氣焰弱了不少。就當是為了避開麻煩事,或許現在跟蘿莉婊一起行動比較好。據說今天的派對是費茲克勞倫斯派閥為了提高派閥團結力而舉行的定期集會。簡單來說,就像是每年度的一開始,公司集結所有社員舉辦的開工聚會。因此出席人員是費茲克勞倫斯隊的全部成員。一個不好就有可能當天裁員的危險活動。得盡可能地謹慎行動。至少要平穩度過今天這一天。為此,我該怎麼辦好呢。感覺採取蘿莉婊僕人的姿態最為妥當。「費茲克勞倫斯子爵,我去替您端料理過來如何?」「咦?你、你要幫我端!?」「畢竟也有宮中傳聞的影響,因此我想盡可能在此展現我對子爵的忠誠心給其他人看。只要見到我凡事聽命子爵的身影,想必也會對子爵的名望有不錯的提升。」我試著效仿亞倫開口。雖然是自己說出口的話,但真的好噁心啊。這不是醜男該說的台詞。不過,那些話也是事實。再怎麼說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和她打情罵俏。然而──「既、既、既然這樣,現在去我的房間……」「我明白了。您要那邊的肉料理是吧。請您稍候。」我離開她的身邊,走向會場內眾多餐桌的其中一張。最近蘿莉婊病得不輕。依照她的說法,這幾個禮拜應該也沒和亞倫見過面。考慮到沉眠於她體內的魅魔血統,說不定已經逼近忍耐的極限了。我一邊將不知名的肉料理夾入盤中,一邊思考。「…………」視線自然而然移向了她的身體。她今天也打扮成男裝麗人。醜男的意識逕自朝向為西裝褲所藏的股間。為什麼是西裝褲呢。為何緣故是西裝褲呢。說不定其實是因為多汁到穿不了裙子的程度。蘿莉又濕潤的熟成婊子穴。「…………」不,不行。這可不行。我匆忙挪開視線。要是被她發現這道視線,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的情況。最近的她具備不吝當眾口交的氣勢。而且今天亞倫也在。「…………」冷靜下來思考,沒有比今天更適合讓他們兩人破鏡重圓的場合。坦白來說,亞倫的顏值偏差即使放在這裡也是頂級絕品。會場內也有許多十數歲的青年貴族,然而能與亞倫相提並論的帥哥勉強也就一、兩人。正因如此,只要能討好艾絲特的雙親,他或許就有機會被招待到家裡坐。以結果來論,無論蘿莉婊現在的心意如何,兩人的距離都會確實拉近吧。好,就是這個,只能是這個。金髮蘿莉塔變心得很快。只要藉機讓她們兩人接近,大概就會和之前在飛空艇上見到的一樣,立刻破鏡重圓。那時候也是,只靠幾塊手工餅乾就讓她愛得死心塌地。簡單到不行。俗話說得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讓您久等了,費茲克勞倫斯子爵。」「謝謝你!我好高興!非常高興!」把餐盤交給艾絲特的同時,我將意識投向亞倫。「亞倫先生,現在正是好機會。」「咦?這是什麼意思……」「父親看起來不好搞定,先從她的母親……」蘿莉婊收下我遞給她的餐盤後,立即以猛烈的勁勢將料理扒進嘴裡。宛如社團活動結束後大啖牛肉蓋飯的學生。我側眼看著那樣的她,將之後的打算傳達給亞倫。然而,關鍵部分卻無法傳達出去。要說為何的話,這是因為自身後續的聲音被第三者的問候聲給掩蓋住。「……伊莉莎白大人,貴安。」「哎呀,希安,你也來了。」「對的。」不知不覺間,柔非走到了我們身邊。看來她在結束龍之城的活動以後,回到了首都。她肯定是和碧曲伯爵一同出席的吧。與此同時,伯爵消失得無影無蹤。今天她穿的不是大放春光的魔法騎士團制服,而是華麗的禮服裝扮。仔細一想,我目前只有看過柔菲穿長袍和制服的印象,因此有種十足的新鮮感。正宗清純婊子的感覺。「田中男爵的公開露面嗎?」「嗯,就是呀!」「原來如此。」即使在這種場合,艾絲特和柔菲的關係也和平時一樣。最多也就稱呼對方時加上敬稱。雖然這只是我個人推測,但她們肯定從小就開始來往了吧。這種關係有點讓人羨慕。「不過,沒想到你真的當上男爵了。」柔菲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我自己也是同樣的想法,希安小姐。」「是那樣嗎?」「是的。」隨著她的到來,碧曲伯爵不知不覺消失了蹤影。儘管我試著暗中尋找,但是會場中沒有類似人影。他肯定是將現場交給女兒之後就退居幕後了吧。亞倫說他性格極為謹慎這句話看來絕非戲言。大概是打算隔著公主婊來觀望狀況。「要和我結婚繼承碧曲家嗎?」「等、等一下!希安!?」「開玩笑的。」「你的玩笑聽起來很認真耶!」之前也有過類似的對話。想來龍之城的演出大概對公主婊造成了不小影響吧。莫名自暴自棄的言行完全符合病態的定義。她大概正渴求著別人的關注吧。雖說我是高齡處男,但也沒愚蠢到會被那種沒有愛的言行所迷惑。好想跟病態少女來個大汗淋漓的濃厚性交。「這裡的每個人都在評斷你這個人。」「是那樣嗎?」「最近多了不少傳聞。」「就算這樣,我不就是個平民起身的男爵嗎?」「這陣子好像也開始出現獵龍跟領地的傳聞了。」「啊啊,原來如此……」原來是我完全丟給魔導貴族和艾絲特處理的事。他們的英勇事蹟中包含了和風臉的存在這點,如今也開始浮出檯面。世間的反應總是會在當事人遺忘的時候出現啊。只不過單靠自己一個人大概無法聚集這麼多視線。因為身旁有著艾絲特和柔菲才有如此程度的關注。事實上,在我們討論的期間就有打扮華麗的人群靠近過來。「費茲克勞倫斯子爵,您近來可好。」「即使將您稱作是宴會的焦點也不為過啊。」「說得對。能夠拜見費茲克勞倫斯子爵的美麗身影,對會場中的群眾來說是何等的幸福。」「正是如此,我也同意。」年輕男性特別多。從十五、六歲到二十前半,年輕且充滿自信的帥哥貴族們彷彿要圍住她似地聚集而來。從長毛垂眼的牛郎風帥哥、戴眼鏡的知性帥哥,到短髮肌肉的格鬥系帥哥,隨意挑選。不愧是大貴族的千金。上鉤率百分百。至於醜男的話,寡不敵眾,受到他們肩膀和背部的推擠,自然而然被推離了人群。渴望地位、金錢和名聲的帥哥們氣勢驚人。十數人圍起人牆埋沒了她的身影。如果他們出生在現代日本的話,肯定是那種會轟動國際舞台的人吧。個個都是良家子弟。推開他們前往蘿莉婊身邊的話太過危險。不過,既然要聊的話,當然是找可愛的女孩子最好,因此我轉身面向柔菲的方向。然而,這邊也陷入了類似的狀況。青年貴族們以不輸艾絲特那群的氣勢群聚在一起。「希安小姐,能否請您傳授我魔法呢?」「既、既然如此,也請務必容我賜教!」「我想聽您說說獵龍的故事!」「啊,這的確非聽不可!」「那麼,不如改天在我的別墅舉辦茶會……」感覺這邊草食系居多。這絕不是醜男比較多的意思。只不過,他們看起來對自己比較缺乏自信。體格看上去偏虛弱,整體來說身高較矮。反正就是那種感覺。性癖完美地區分出了這兩批人。拜此所賜,兩名男性被丟到一旁。沒辦法,這時就和亞倫加深友誼吧「亞倫先生,我們不妨到那邊用……」回過頭後,這次換成亞倫被眾多女性所包圍。「哇,您叫亞倫是嗎!這名字是多麼美妙呀!」「真的呢,非常動聽。」「您任職於騎士團對吧?身體真強壯呢。」「我好像迷上您了。」「您厚實的胸膛好有男人味啊。」「我覺得那對虛幻飄渺的眼睛也非常有魅力。」「我同意~」並且對方全員都是身著華美禮服盛裝打扮的女性貴族。想不到即便是在這樣的場所,也會出現跨越身分的後宮。該畏懼的究竟是帥哥的顏值偏差呢,還是女人的性欲呢。年齡也是上到二十歲後半,下至十歲前半的完美陣容。「…………」該不會這個派對也兼具派閥男女交流的意涵吧。有可能。很有可能。既然如此,應該也有其他尋找對象的妙齡女性參加才對。於是,自己也試著等待片刻。Come on。女孩子Come on。可是,誰也沒過來。為什麼啊。我最近不是很常出現在話題當中嗎。「…………」相較之下,艾絲特、柔菲和亞倫的周圍滿滿都是人。那個數量絲毫沒有減少的傾向,不如說仍在逐漸增加。交疊的歡聲笑語不由分說進入了耳中。這麼說也是,想結婚的對象和想利用的對象完全是不同東西。理所當然。我自己也是,要結婚的話比起醜女,可愛的少女更好。「…………」也罷,去角落吃飯吧。反正肚子餓了。反正沒有問題。自己一個人也沒關係。不是很正常嗎。很正常。「…………」彷彿要逃出那裏一般,我移動到會場的角落,以一張毫無人煙的餐桌佔地為王。由於宴會才剛開始不久,放置在餐桌布上的每道料理都原封不動地冒著蒸汽。看起來非常美味。我試著將一片肉片送入口中,肉片宛若在舌尖融化一般消失殆盡。料理任我挑選。這些全都任我享用。我開動了。今天的晚餐是自助餐。「…………」真好吃啊。啊啊,真美味啊,貴族料理。蘇菲亞,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
【蘇菲亞視角】今天女僕也全心全意工作著。地點是辦公室。管理帳簿意外地有趣,這點沒有問題。要說的話,做起來比女僕的工作更合我意。隨著能接觸的數字增加,需要考慮的範圍也變得寬闊,感覺很開心。與此相對,田中先生離城的這陣子,需要應對各種來客的狀況對一介小女僕來說非常地辛苦難受。誰叫田中先生認識的人那麼多。這也是沒辦法。他可是親手建出一座城鎮的人。即使和各式各樣的人有聯繫也沒什麼奇怪的。不如說是理所當然。我貧乏的交友關係根本無法與之相比。「…………」當我對著紙張書寫文字時,砰的一聲,房間門被打開了。對方是今天已經來訪數次的客人。不敲門就衝進房間,十之八九是黃昏戰團的人。「大姐頭!曼森商會送建材來了!」「好、好的!」臉孔可怕的人快步走近。他是位髮型非常有特色的人。田中先生稱他為雞冠頭。「這是商人拿來的資料!請你確認!」「好、好!」「東西和之前一樣,屯在南區的倉庫!」我收下他遞出的紙捆,連忙進行確認。這個月的消耗品在這幾天接連不斷送來城鎮。之前是由黃昏戰團的各位搬運,不過從這個月開始,幾乎所有物品都委託給了曼森商會。取而代之,岡薩雷斯先生他們則投注心力在城鎮修建上。「我、我想大、大概沒問題。」「好!多謝大姐頭!」在我簡單確認過資料並給出同意後,收到他的大聲回應。甚至還深深低頭對我鞠躬。「…………」「怎麼了嗎?大姐頭。」「沒、沒事……」不過該怎麼說,這種感覺還挺不錯的。被壯漢稱呼大姐頭一開始雖然很可怕,不過習慣之後很過癮。彷彿自己變成了目無法紀的犯罪集團首領一樣。「抱歉打擾你工作了!」雞冠頭的人交完東西後,便迅速離開了房間。砰,發出和剛才同樣大的聲響後,門被關上。房間內就剩我一個人。「…………」他的體格好結實。手臂的肌肉很雄壯。果然男性的魅力多少跟肉體有關呢。要是看見那壯碩的部分,疏於經營異性關係的村姑很輕易就會起心動念。真好啊,肌肉。「…………」田中先生脫了以後是不是也很厲害呢。不,看起來不像。他的手腕感覺就跟我差不多粗。雖然之前不怎麼在意,但說不定田中先生其實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呢。因為只要有在工作,自然而然就會長出肌肉嘛。「…………」啊啊,這可不行。現在得把這禮拜的總計處理好。因為田中先生不在,所以確認工作也得好好做才行。這裡用到的數字和家裡差了兩三位數。萬一出了差錯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月末總結姑且是由艾絲特小姐從多利庫里斯請來的核算師負責,不過就算這樣,最好還是從一開始就減少錯誤。「再加油一下吧。」完成這個工作就能吃飯、泡澡。立定之後的安排後,幹勁也跟著湧現。當我考慮這種事時,忽然有人敲了房門。「我是諾伊曼。打擾了。」「啊,請進。」現身的是從前陣子開始和我共赴職場的官員。他是田中先生領地中僅此一人的官員。聽說他原本在中央任職,後來才被艾絲特小姐和田中先生挖角過來。他的身材高挺,相貌帥氣。不過遺憾的是他已經結婚,而且好像也有小孩了。「有、有什麼事嗎!?」「我有一些事想確認,是有關明天預定搬入的消耗品……」「啊,如果是這件事,剛才已經送到了!」「是這樣啊。既然如此,我馬上去分配材料。岡薩雷斯連絡我說有些設施的用品已經用光。特別是入浴設施的毛巾之類消耗品有必要盡早分發。」「因為這幾天南區的銷售額大幅提升呢。說、說不定,下單數量也跟著增加會比較好。如果資金不足的話,因為北區的消耗程度較輕,我覺得暫時挪用也是個辦法。」「需要削減多少?」「因、因為入場費增加了六成左右,所以我想六成或許可以……」「明白了。我就這樣轉告吧」「咦?那、那個,可是我沒有這方面的決定權……」「那你說,領主和鎮長都不在鎮上的現在還有誰能決定?」「嗚,可、可是,那個,我就只是一位女僕。」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對不起。請原諒我。說是六成,也比我家一年的總收入多。拜託請放過我。那種事不能由我這種人來決定。萬一失敗,會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害的。對現在的龍之城來說是致命關鍵。這種責任我根本擔當不起。「那麼我先失陪了。」「啊,等,那個!」絲毫不給予辯解的餘地。他也和雞冠頭的人一樣,確認完要事後就離開辦公室。咔嗒地門被關上,門後傳來的腳步聲隨著急促的步調,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又變成一個人了。「…………」雖然生活中多了不少人的存在,但是感覺有點孤單。我想再多聊點開心的事。艾絲特小姐和田中先生也都不在。他們不在這裡。沒有可以聊天的對象好寂寞。周圍全是些不認識的人。不安的情感也隨之浮上心頭。不過,看樣子我沒有那個閒功夫說喪氣話。諾伊曼先生離開不久,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打開。「我說!蘇菲亞!蘇菲亞!」「我、我在!」鑽頭卷小姐飛奔了進來。她是普希共和國的子爵,朵莉絲小姐。該說果不其然嗎,她沒有敲門。「出現了!又出現了!」「那個,您、您是指……」「當然是幽靈吧!」浴室好像又出現妖怪了。這是第幾次了呢。順帶一提,我一次也沒見到幽靈過。並且朵莉絲小姐和之前一樣,身上只圍了條浴巾。豐滿的胸部現在也彷彿要從浴巾的縫隙溢出一樣。非常地大。極度讓人羨慕。我從沒見過比這更大的胸部。「快跟我來!這樣我根本不能安心泡澡!」「請問平、平時和您一起的隨從呢……」「你說蓋洛斯?他說有事情後,就不知道出門到哪去了。」「是、是這樣啊。」「這不重要。快點!不然我都要感冒了!」「可是……」「蘇菲亞你願意聽莉茲的話,卻不聽我說的話嗎?還是說,你覺得薪水不夠?哼哼,如果是那樣,要我用現在的兩倍薪水雇用你也可以唷?」「不、不,沒有那回事!」雖然薪水也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就業環境。這是我離家以後學到的最重要的道理。「哼呵呵。哼呵呵呵呵。真想見識看看莉茲被人奪走她自豪的女僕時露出的慌張神情。怎麼樣?兩倍不滿意的話,我能再加倍唷?我不會叫你現在馬上回答,不過希望你能好好考慮。」「好、好的……」多虧這次的幽靈事件,連我的名字都被她記住了。可以的話我想在今天之內整理完帳簿,可是又不能拒絕貴族的命令。情非得已,只能跟著率先邁步的鑽頭卷小姐了。走在屋內的走廊時,不時擦身而過的黃昏戰團成員都好奇地回頭察看。感覺連自己也被當成癡女的同伴,非常丟臉。田中先生,拜託你快回來。只是坐在辦公室喝茶也沒關係。求求你快回來。

*

從我開始在派對會場的角落吃飯,究竟過了多久呢。由於肚子也填得差不多的緣故,我傾杯啜飲著請女僕小姐準備的蒸餾酒。令人聯想艾萊島的嗆口滋味不嬌慣中年的純真心靈,而是給予歇息片刻的慰藉。咀嚼切成小型骰子狀的不知名果實時流入喉間的汁液沁人心脾。我將心思寄託在酒精燒灼食道的濃厚感觸,同時開始習慣逐漸鈍化的思考。酒好好喝。酒精最棒了。「……啊,這真好喝啊。」對著空氣輕聲呢喃後,再度吞了一口。畢竟是在別人家打擾,不能喝得酩酊大醉。儘管心知肚明,酒杯仍逐一淨空,第二杯,第三杯。恰到好處的小菜搭配美酒加快了步調,第四杯,第五杯。一旦起頭,獨酌也頗為盡興的。會場內熱鬧的喧囂聲聽起來分外遙遠。不,事實上真的很遙遠。因人稱讚而逕自欣喜若狂的內心實在叫人可恨。「…………」還是早點回領地經營城鎮吧。沒錯。這樣就好。建個更大、更讓人興奮的貧民窟。散發陳年韻味的貧民窟。「……回家吧。」嘟囔一聲後,我將酒杯放到桌上。接著,宛如看準時機一般,有道聲音匆然入耳。「哦,這不是田中先生嗎?」是誰啊。會出聲向這種和風臉搭話的好心人。這樣會害我迷上你的。被叫到名字後,我立即回頭。站在後方的是眼熟的面孔。「哦,海格爾先生。沒想到會在這裡巧遇。」對方是之前來龍之城行商的商人。據他的說法,他似乎任職於位居佩尼帝國前列的大型商會。記得是叫曼森商會來著。岡薩雷斯說這個商會與費茲克勞倫斯派閥關係匪淺。或許是因為這層關係,使得他們商會也會參加這種定期派對。從他出席貴族集會這點來看,就表示他在公司裡地位相當了得。以實際立場來說,估計遠超什麼新手男爵。大概就跟啥富商差不多。「您玩得盡興嗎?」出言詢問的海格爾先生有著與此處相符的禮儀舉止。想必他與貴族社交的經驗也不在少數。比隨便的貴族還要正氣凜然且熟悉會場規矩。假使這時裝模作樣,倒楣的反而可能是自己。那就誠心以對吧。真心相待。「是啊,特別是這裡的酒實在不錯。我都想每天品嘗了。」「哦,您喜歡嗎?我個人認為這酒很看人呢。」「確實如此。我很中意它那股藥味和嗆辣的口感。因為我不是很懂酒,如果這是我也能入手的商品的話,真希望能定期收購一些。」「這可真巧。其實我也喜歡這酒,甚至會自費收購來品味。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它的價錢有些高昂。據說是因為製作上有些困難的緣故。」「原來是這樣。」果然這是好酒啊。真可惜。虧它這麼好喝。「身旁不怎麼有與我興趣相投的人,讓我感到有些遺憾。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送您幾瓶吧。啊,您不需要付錢。畢竟田中先生提供本商會的利益實在遠超想像。」「可以嗎?」「沒關係的。之後我會派人送到您的領地。」「謝謝。真叫人期待往後的每一天啊。」「不會,我也很高興能遇見興趣相合的人。」海格爾先生或許出乎意料是個酒鬼。畢竟他幹的是商人這行,說不定還知道其他美酒。這下非得和他打好關係啊。酒精,唯有酒精才能拯救此身。只要有酒,我就能堅持到底。「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多了解一些這國家的酒。」「有機會的話,我們一起去喝幾杯吧。我介紹幾家不錯的店給您。」「真的嗎?這可真叫人高興。那就務必拜託你了。」好耶,預約成功。與美酒邂逅是昇華人生的第一步。被艾絲特拖來參加也不算白費功夫了。「話說回來,您真的當上男爵了呢,田中男爵。」「這一切都歸功於費茲克勞倫斯子爵精湛的政治手腕。」「是這樣嗎?」「是的。」「子爵確實能算作主因之一,不過其他也有許多應該列入考量的點。譬如說您拉攏黃昏戰團、法連卿,甚至將普希共和國的亞杭子爵也捲入的作法,我認為也占了不小影響。」「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全部都是依靠別人不是嗎?」「這麼說也不無道理。不過建造出城鎮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您不是嗎?單看這一點,無人能夠取代您的存在。短短數週就在空無一物的草原創造一座城鎮的事實不可能被撼動。」終於來了嗎?觀望狀況的奉承攻擊。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能對進取心強的人大意。輕易附和他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會場各處都有他人耳目在關注這邊的一舉一動。更別說這是費茲克勞倫斯派閥的派對。隨時都會被抓把柄。因此就按照當初的作戰行動吧。把蘿莉婊捧到天上去。「假設事實如此,為我照耀這條道路的人是費茲克勞倫斯子爵本人。我不過是在子爵的引領之下邁進。一切都是為了費茲克勞倫斯子爵。」「是這樣嗎?我聽說您前幾天曾和碧曲伯爵會面過。」喂喂,風聲已經走漏了嗎。是從哪傳出去的。你不是保守慎重派嗎?面惡伯爵。「你的消息真靈通呢。」「畢竟本人所處的地位還算高,多少有些管道。」「關於這點,你所指出的部分是不同情況。雖然我也是會面當天才知道,不過碧曲伯爵與我有著共通的熟人。我是藉由那位熟人的關係才得以與他面會。當初實在沒想到能在沒有預約的情況下與伯爵見面。」「共通的熟人,是嗎?」「對。」「恕我冒昧,能否讓我問一下是哪位嗎?」還真窮追不捨啊,海格爾先生。或許是因為這張笑意不絕的和善笑容讓他有辦法這樣做吧。自己也受到了醉意的驅使,自然而然做出應答。如果對方是小岡那種可怕臉孔,我大概就會敬而遠之了。「他是一位在騎士團任職,名叫亞倫的優秀青年。」「亞倫?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啊,對了,我記得近來首都流傳的弒龍者傳聞當中,就有一位叫做這個名字。莫非那是他本人吧?」「就是那位亞倫。他是一位能力出眾且值得尊敬的人。」「是這樣嗎?」「對。他和費茲克勞倫斯子爵的關係也很親密。」啊,這可以說嗎?不過,既然是海格爾先生,沒問題啦。反正又沒說他們通姦的事。歸根究柢,當事人就在會場裡面。「……是這樣啊?」「對,關係非常好。」就讓我率先將亞倫的好話散播出去,從外側填起護城河吧。等到消息傳至主城的時候,蘿莉婊的雙親自然就會心服口服。到頭來,人在判斷人時靠的還是第一印象和社會的評價。因為前者是風姿綽約的帥哥,只要他再具備後者將會無人能敵。目前已經是弒龍者‧亞倫了。哦,這稱號不是很帥嗎。一般的女人大概見面初始就會絕頂升天。只要作戰成功,碧曲伯爵也能按照當初的預定擁戴亞倫。雖然深愛和風臉的艾絲特將會離開自己非常讓人難受,不過現在還撐得住。及早行動受到的傷害比較小。「獵龍之時我也在現場。他是真的賭上自身的性命在守護費茲克勞倫斯子爵。目睹他的那副英姿,同為男性的我也不禁心生憧憬。」「原來如此。」使勁加油添醋。乾脆趁著醉意跟蘿莉婊訣別吧。現在不做好覺悟,往後很可能會痛徹心扉。「據我從本人口中聽到的說法,他現在正在騎士團擔任副隊長。實在是個前程似錦的年輕人。比起我這種人,他更適合貴族的頭銜。指不定將來他會成為背負佩尼帝國的大人物呢。」感覺有點加過頭。或許是我喝太多了。不過,偶爾也有這種時候啦。因為很好喝嘛。這裡的酒。「這樣啊……」「有什麼問題嗎?」「不,沒事。謝謝您的說明。」海格爾先生原本就很細的雙眼,此時又瞇得更深。完全變成一條線了耶,一條線。這或許是他認真時候的眼神吧。如果這是受到一連串奉承的影響,那是最好不過。亞倫的馬屁就差不多拍到這邊吧。要是說太久,反而會讓對方反感。比起一次的情報量,這種事更重在次數多寡。之後盡量找機會定期幫他說話吧。不過啊,不知為啥莫名地想吃墨魚素麵。雖然骰子狀不知名果實也不錯,但是我好懷念墨魚素麵。「話說回來,海格爾先生,我想和你談談有關今後建材的採購事項……」當我開口準備變更話題時,事情發生了。「我、我回來了!」響起了精力充沛的聲音。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艾絲特。她看起來很疲憊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即使是蘿莉婊,也不能將造訪自家的貴族們置之不顧。儘管她的性格橫衝直撞,但絕對不是笨蛋,不如說平時的她聰明得很。「費茲克勞倫斯子爵,您的頭髮有些凌……」海格爾先生的面前開始上演我與上司的交流表演。然而,這邊的話語卻沒能傳達給當事人。「……咦?」忽然冒出的是疑問的聲音。艾絲特的視線固定在海格爾先生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嗎?」該不會他正中婊子的性癖紅心吧。如果是那樣,那我也不吝介紹給她。既然她得治理多利庫里斯,之後將免不了這段交情。據說他和她家的關係也很深厚。此時認識彼此對她日後發展也有不少好處。儘管對之前見到的太太不好,但現在就讓我付諸行動吧。「看樣子,我先為兩位介紹彼此會比較好呢。費茲克勞倫斯子爵,這位是曼森商會的海格爾先生。在營運拉吉烏斯草原的城鎮方面,他提供了莫大的助力。」「……海,格爾?」「對,海格爾先生。」艾絲特嘴巴維持半開,呆呆地重複語句。相對的,做出回應的海格爾則一如往常地淡然以對。「莉茲,你過得好嗎?你突然間不見讓我好擔心啊。」「!……」怎麼回事。蘿莉婊的反應很奇怪。順便一提,海格爾先生的開場白也帶著異樣感。內心產生疑問的瞬間──「……爸爸,為什麼……你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因為我很擔心莉茲,所以就快馬加鞭趕回來了。」咦?這算什麼。爸爸是怎麼回事。先等一下。

*
地點仍舊是首都卡利斯的艾絲特家。於該處的派對會場內,我意外遭遇了數週前剛認識的商人。事情本該如此,但沒想到對方的身份似乎是假的。陷入慌亂的艾絲特出言向他詢問。「他、他說你叫海格爾是怎怎怎、怎麼一回事!?」「關於這點,我得向田中男爵道歉才行。」「道歉?等、等一下,爸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好啊好啊,快繼續說,蘿莉婊。雖然這邊已經理解大致的脈絡了。真沒想到對方會像水戶黃門一樣微服潛入。「實在是很抱歉,田中先生。曼森商會的海格爾只是偽造的身份,我的本名叫作理查‧費茲克勞倫斯。你或許曾耳聞過,我是伊莉莎白的父親。」自我介紹的同時,他的臉上仍掛著燦爛的笑容。我暗中將意識投向周遭,不知不覺間其他貴族的焦點都移向了這邊。這絕不是在開玩笑。以他的登場為契機,會場的氣氛產生了變化。既然如此,我在門廳遇見的肌肉老爺又是何方神聖。不對,現在的場合容不得我分心。必須專注應對海格爾先生。要是這時交涉失敗,很有可能得在這天逃亡國外。什麼啦。這狀況也太為難人。既然我沒什麼貴族風範,那麼該如何應對才好呢。總之先跪下吧。「費茲克勞倫斯公爵,上個月交易之際是我見識不足,對您多有失禮實在非常抱歉。我願接受一切懲罰。」我試著比照面對國王的方式,屈身行禮。這種對誰都心狠手辣的類型是最危險的。當斬即斬自不用說,連斬的時機都無法捉摸,察覺到時就已經被斷絕關係,甚至被安上其他莫須有的責任。多年來的社畜經驗正猛烈敲著警鐘。警告說這個文雅男子很危險。

「不需要這麼拘謹。我跟你的關係不是很好嗎?」「不,我是費茲克勞倫斯子爵的下人。費茲克勞倫斯公爵等同於主人的主人。實在無法當眾做出方才那般對話。」「我本人可是說不用客氣喔?」「就算如此也不能無禮,否則我無法對在場諸位前輩交代。我不過是出身平民的泛泛之輩。儘管我對這個國家的禮儀鮮有了解,但還請您優先其他貴人。」「這樣好嗎?」「是的。」「我給你一個忠告吧,田中男爵。膽小鬼是無法出人頭地的。」「請恕我再三絮叨,本人渴求的事物就如先前向您說明過的。無論是貴族的頭銜,廣大的領地,抑或是壯觀的宅邸,對我都是不必要的事物。」「哦,是嗎?」「是的。」只要他沒將我的謹慎和膽小搞混,沒問題,總會有辦法的。既然已經被他先下手為強,現在就先拉開距離吧。雖然我不是碧曲伯爵,但還是必須謹慎為上。可以的話,我想先從艾絲特那裏取得有關她父親的情報。唉,該怎麼說呢。實在沒有資格笑昨天的碧曲伯爵啊。心中湧上了點親切感。話聲落定不一會兒,爸爸的視線轉向艾絲特去。剛這麼想時,他便道出耐人尋味的話語。「他是這麼說的。真是太好了啊,莉茲。」「!……」與此同時,蘿莉婊的肩膀顫了一下。難道剛才的談話有什麼涵義嗎。「既然田中男爵你這麼說,那麼我也不方便插嘴。」「很抱歉給您添了麻煩。」「晚餐時我會派人通知。到時候再與你正式交談。如果需要休息的話,請你找附近的女僕替你安排房間。我會事先告知她們的。」「………」不會要過夜吧。

*

撤離派對會場,地點來到了艾絲特家的客房。和風臉在今晚過夜用的房間內與蘿莉婊開起作戰會議。在三十平方公尺大的起居室的一角,我們表情嚴肅地坐在對面擺設的三人座沙發上面對彼此。「艾絲特,我有事情想趁現在和你確認。」「啊、嗯,說得對。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和爸爸認識的。你叫他海格爾到底是怎麼回事?」「關於這件事,得稍微追溯一點時間……」神情緊張的金髮蘿莉塔。我向她完整說明當時在領地的商談。從他作為曼森商會的使者來龍之城進行商談,到我實際接受他們投資並迎來這一天的部分。無一例外,鉅細靡遺地全部傳達。「……就是這樣。」「竟、竟然發生過這種事!?到底是什麼時候……」「那麼,有關我的問題,那一位真的是你的父親?」「……對,沒有錯。他是我的爸爸。」「原來如此……」果然是本人。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在玄關迎接我們的巨漢究竟是?「話說回來,我們下馬車後遇見的那位是?」「他是我的爺爺!」怪不得年紀那麼大。原本以為是晚婚夫妻,但是看來事情並非如此。不如說,考慮到海格爾先生,更正,理查先生的外表,他相當早婚呢。大概在艾絲特這個年紀就有幸得子了。「也就是說,那位是費茲克勞倫斯的?」「對。爺爺他已經隱居,我們家現在全權交由爸爸負責。雖然我偶爾會看見他們兩人在商量,不過爺爺他在爸爸面前抬不起頭,所以現在的費茲克勞倫斯家全都指望爸爸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意思是不出所料,現在的問題在於理查先生。仔細一想,魔導貴族在叫艾絲特的時候也都喊她理查的女兒。既然連那個魔法神○病都有所意識,那麼想必他對魔法的領悟也相當驚人吧。「不過,真是太好了。因為爸爸他很怕生……」「怕生,是嗎?」完全看不出來。反倒有種老手推銷員的感覺。「因為他很膽小,所以每次都會像那樣測試別人。」「…………」那果然是在試探啊。好險。不對,現在還沒脫離險境。他邀請我共度晚餐。並且今晚可能會在這裡過夜。感覺開始胃疼了。好想把頭埋進蘇菲亞的胸部撫慰心靈。我所渴求的才不是這種心驚膽跳的強制留宿,而是能夠用雞雞感受非日常的美妙夜晚。沒錯,就好比『今天就別讀書了。讓我們合而為一吧?』,或是『爸爸跟媽媽都睡了。哥哥,今晚跟我一起滾床單好嗎?』。處男發自內心期望著。「對了,亞倫先生呢?」「亞倫的話,他被其他貴族帶去其他地方了。我記得對方是塞西爾家的三女、史都亞特家的二女,還有多拉蒙特家的四女。啊,涅比爾家的南希夫人也在。」「居然……」馬上就建了後宮嗎,那個帥哥。而且連人妻都包辦。處男難受想哭覺得冷。他真的是人類嗎?和風臉也想加入。「那、那個,我能說一句嗎?」「什麼事?」「其實,我很不想讓你現在跟爸爸見面。爸爸他該說是腳踏實地嗎,或者該說追求現實呢。總之就是個成果主義者。當然,我很清楚你立下多少成果哦!?可、可是,這種事總是要看時間……」「…………」艾絲特難為情地低下了頭。看樣子這個蘿莉婊是真心想讓醜男攻略爸爸。因為處男秉持著戀愛結婚至上主義,這種燙手山芋真希望她能等到熱戀期再提。她的提議總是唐突又沉重啊。「我不太清楚內情,這有什麼問題嗎?」稍微思考之後,我出言詢問。接著她躊躇半晌之後,提心吊膽地開口說道。「這是幾年前發生的事。有一個商人和你一樣被提拔為我們派閥的貴族,當上男爵。他當然也以費茲克勞倫斯派閥的身份出席了派對,可是,當天就被爸爸殺了。」「什麼?」「他和剛才的你一樣被爸爸質問,然後當場被轟飛了腦袋。」「這也太莫名其妙……」「當時爸爸也以海格爾的身份接近他,進行了跟剛才一樣的對話。而對方稱呼爸爸為海格爾的下一秒,腦袋就跟身體分家了。」「……居然有這種事。」艾絲特的爸爸該不會跟蘿莉龍同等危險吧。無詠唱加上拳頭伺候,這未免也太可怕。「抱歉。我、我應該先告訴你的。」「不會,就結果來說平安解決了。」「就、就是呀!?爸爸他難得心情那麼好!」「咦?是、是那樣嗎?」完全看不出來。誰叫他從認識到今天為止都一直戴著奇怪的笑容。「因為他已經好幾年沒邀請第一次見面的對象吃晚餐了。我記得五年前他招待碧曲伯爵時是最後一次。說起來,我和柔菲也是在那時候的晚餐會認識的。」「…………」他很中意我?真的?想不通。不過,我曾聽過費茲克勞倫斯公爵溺愛子女的傳聞。那種人有可能只經過幾次交談就放任女兒不管嗎?他現在應該也在某處監視著我們的狀況才對。艾絲特說的商人男爵跟自己。兩者的差異大概只是爸爸下手的場所是在派對會場還是晚餐的宴席上。並且從我們認識以來,艾絲特曾展示過數次壓倒性的權力。而這權力的根源是爸爸本人。如果他將矛頭指向自己,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將來等在前方呢。「說、說不定,明天就能宣布訂婚呢!」「再怎麼說,那也太趕了。」相較之下,他的女兒卻樂天至極。內心只感受得到不安。照這狀況,有必要演點戲了。「不好意思。我想到外面呼吸點空氣,思考一下。」「咦?我、我不能一起嗎?」「抱歉,我想要一點獨處的時間。」「……這樣啊。我知道了。要小心哦!」「謝謝你的擔心。」雖然很不樂意,但為了準備作戰,還是返回會場吧。

*
離開客房後,我再次回到派對會場。朝著我的目標人物接近。對方的狀況和離開前沒有兩樣,被眾多貴族男性所包圍,漾著明朗的營業笑容。明明都過了好一段時間,真不愧是渴求關愛的婊子。為了受到關注,不忘平日努力的這股志氣實在了不起。偶像性情根深蒂固。「希安小姐,很抱歉打擾您談話。」「……田中男爵?」「令尊正在找您。不好意思,能否請您撥空前往呢?」「…………」她目光如炬地仰望凝視我。工於心計的她應該能正確理解這邊的意圖才對。同時我在內心祈禱著,比起在會場和理科貴族交談,身為正統公主婊的她會優先與自己的交涉。「知道了。各位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太好了,看樣子交涉成立了。謝謝柔菲。出門在外就該要有輕浮的婊子朋友。另一方面,隨著她點頭允諾的動作,周圍群眾發出滿懷不滿的嘆息聲。不過柔菲爸爸的名號在前,他們沒有多做怨言,僅是平淡地帶過此事。一切都是草食系才有的反應。坦白說,我覺得他們可以再稍微堅持一下。如果是艾絲特的人牆,肯定至少會發個幾句牢騷才走。浮現於胸中的如此想法讓自己也變得些許傷感了起來,因此我停止了思考。現在不是怨嘆理科男子未來的時候。「這邊請。」「好的,知道了。」護送珠光婊氣的公主婊走上一陣子後,兩者的站位很自然地前後交換,這邊成了被引導的一方。離開派對會場,避開人群在室外漫步片刻。最終抵達的地點是為外牆和宅邸牆壁所夾的陰暗角落。「這裡的話大概不會被人聽見。」「多謝您的顧慮。希安小姐。」佇足停止的柔菲回過身來。隨著轉身的勁勢而飄然飛起的迷你裙擺,可惡,儘管無法拜見內褲仍令人浮想聯翩。一舉手一投足都經過完美的計算。此外,接踵而來的話語是男人一生想從異性收到一次的台詞。「……跟平常一樣,叫我柔菲就好。」「可以嗎?」「至少現在沒其他人。」只有自己受到特殊對待的感覺。不妙。越是和她交談,感覺會越來越無法相信異性。要是沒有歌舞伎町補習班的指導就糟糕了。「是嗎?我也比較習慣那樣,真的幫大忙了。」「嗯。」不過,接下來的話題極其現實。就讓我聽聽你的意見吧。「關於艾絲特的父母,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你終於打算和艾絲特結婚了?」「不,不對。她的父親招待我共度今晚的晚餐。」「……真的?」「對,千真萬確。」訝異地睜大雙眼的柔菲。有點可愛。因為她的裝模作樣全年無休,所以偶爾窺見這種真實反應相當不錯。「果然,有什麼問題嗎?」「…………」聽見我的詢問後,她煩惱了片刻,開口回答。「我和爸爸也曾被邀請到費茲克勞倫斯家的晚餐會過。我當時才十歲左右,可是,那時的光景現在也歷歷在目。老實說,我不太想去回憶。」「雖然心有不忍,但我能請教一下詳情嗎?」「當時的我比現在年幼很多,所以我完全記不得對話的內容。只不過,唯一烙在我腦海的是,自己父親在費茲克勞倫斯家的走廊對著晚輩的艾絲特父親下跪的光景。」「…………」喂喂喂,又冒出了個很不得了的情報。「我們家好歹是代代相傳的伯爵家。即使他人會對父親低頭,我也不曾見過父親對誰低頭過。因此,父親當時的模樣對第一次目睹的我來說非常地震撼。」這要我該怎麼回應才好。請您告訴我,艾迪塔老師。好想拋下一切,用力抱緊老師。我想如果是老師的話,雖然心中會感到困惑,肯定也會緊緊抱回來的。拜託她的話,說不定她會願意摸摸我的頭。免費服務。「很抱歉問你這種私事。」「沒關係的。」「可是……」「當代的費茲克勞倫斯是個怪物。」「怪物,是嗎?」「不僅費茲克勞倫斯派閥的貴族,宮中每個人都對他有所警戒。交接不過數年,就將自家門第由國內最下位公爵拉升至現今的地位。這就是艾絲特的父親。」「竟然這麼誇張……」儘管公爵有幾位的疑問油然心生,但從她的描述來推斷,可以理解到作為佩尼帝國的公爵建功立業是非常稀有的事。反過來說,也可以判斷出在門廳遇見的艾絲特祖父,肌肉老爺能力不足的事實。「還有一點。」「那一點是?」「雖然我和艾絲特只有幾年交情,但是公爵溺愛子女的傳聞是事實。」「原來如此。」「無論你怎麼打算,我認為和艾絲特的友好關係不只是出世關鍵也是條活路。對你來說,尤其如此。」「對我來說?」「亞倫受到艾絲特冷落這件事,以結果來看,我認為是好事。即使不考慮他和我的關係也是這樣。」「…………」語畢,柔菲若有所思地望向遠方。貴族和平民,男人和女人,這個人儘管處在極其麻煩的立場,仍然做了種種設想。不過考慮到她這陣子的徒勞,反而該說她想太多吧。並且,從她至少會從朋友的角度擔心亞倫來看,她身上似乎還留有一些人情魅力。儘管不清楚實際情形,不過想到她平時輕挑的程度,她這個人其實還挺不錯的。「啊,請你忘記我剛才的話。」譬如說,把亞倫和艾絲特的關係揭露給自己的父親也全是為了──「是為了包庇亞倫先生嗎?」「怎麼會。」「是這樣嗎?我覺得自己還算了解你。」「…………」艾絲特也好,柔菲也是,亞倫那傢伙的身邊盡是些好女人啊。不,不對,肯定是因為他是驚為天人的帥哥,所以好女人才會聚集過來。真叫人羨慕。「或許正因為如此吧。在我看來,最近的柔菲好像迷失了方向。」「……真突然呢。」「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自己竟然會對你說出這種話。」「就算你那麼說,我也完全不高興。」「真是遺憾。」「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遺憾。」受不了。明明這樣卻沒有膜,果然是詐欺啊。啊啊,相當不得了的詐欺。為什麼能跟和風臉正常對話的人每個都喪失了膜呢。不只為人值得尊敬,腦袋也好得讓人憧憬,卻唯獨沒有膜。「不過,迷失方向這句話不見得有錯。」「是這樣嗎?」哦,公主婊開始談心事了。「老實說,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而且意外地哲學。找不到回應的話語,使得我的內心有些焦躁。不過,因為提出話題的人是自己,還是好好用自己的話回答吧。對方是神經質的公主婊,設想應有的展開,親自給予建言,引導迷路的婊子。「著急只會害本該看得見的目標變得模糊不清。試著冷靜一下再做思考如何?如果說無法冷靜的話,那麼你就應該尋找能夠冷靜的場所。」「能夠冷靜的場所,是嗎?」「你還很年輕,我認為沒必要那麼慌張。」「女人的壽命很短。我也已經過了折返點了。」「…………」她的自我意識依舊很強啊。強到不行。就是因為這樣才會白費工夫吧。「這是我故鄉的情況。女人過了三十才開始美麗,每個人都異口同聲這麼說。反倒是和柔菲這年紀的女性結婚的人會被社會貼上變態的標籤。因此,女性平均結婚年齡超過了二十五歲。」「咦……」公主婊茫然地半張著嘴。從她的反應,我得以確信,果然十幾歲結婚在這世界才是普遍狀況。對蘿莉控來說高興得不得了。結婚對象就該要個位數年齡。婚後二十年間都能保持清新的心情來享受。此情至死不渝。也不需要委屈自己。「這、這樣男性沒問題嗎?」「那個國家的出生率逐年下降,老人人口占的比例已經超過四成了。」「什……」公主婊再度驚訝。好了,對柔菲的真實反應發情就到這邊吧。要是繼續誇耀自己的國家,我的心會痛的。多說無益。都是因為效果太過出眾,害我稍微得意忘形了一下。比起這個,我有其他想拜託她的事。「言歸正傳,柔菲,我有事情想拜託美麗的你。」「我不需要客套話。什麼事?」「不好意思,能請你和我交往嗎?」「……什麼?」柔菲呆若木雞地注視這邊。果然這表情很可愛。明明是二手貨,明明是二手貨。可惡。「先前我跟艾絲特說過我有喜歡的人。這句話是事實,並且總有一天我都得面對這件事。但無奈的是,現在的我處在看不見未來的狀況。」「意思是你想藉由我來熬過現在,是嗎?」她立刻就取回原有的冷靜。「你能馬上理解情況,真是幫大忙了。」「…………」我不可能和艾絲特爸爸正面對抗。話雖如此,單就婊子們的說法,把亞倫拱出來也會伴隨生命危險。因此就按照平常的發展,活用公主婊的掠奪個性。不過,即便是她也對這項提案面有難色。「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呃,這就有些難說了……」「…………」她靜靜地仰望我。為什麼呢。感覺今天的柔菲格外地可愛。是派對的料理摻了藥嗎?「不可能。」「……不行啊。」「我不能讓碧曲家毀在我這一代。萬一被費茲克勞倫斯公爵盯上會有什麼下場,你聽完剛才那段話後,應該能理解才對。想娶我的話,先把費茲克勞倫斯家毀掉再說。」「說得也是。是我想得太美了。」「就是那樣。」果然不行啊。不過,我本來就不抱期待,這也沒辦法。「……要說的話就這些?」「對。謝謝你抽空陪我。」「那麼,我要走了。」輕盈轉身的同時,禮服裙襬因而飄舞,隨後公主婊便悠然離去。「路上小心。」「…………」沒有回應。那道背影被建築的陰影所掩蓋,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隨之到來的是晚飯時間。我按照爸爸在派對會場傳達的指示,在金髮蘿莉塔的帶領下前往艾絲特家的飯廳。據她所說,吃飯要全家一起吃似乎是蘿莉婊家的規矩。在場的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艾絲特、艾絲特爸爸和肌肉老爺三名。聽說媽媽出門在外,要他們先吃。室內裝潢一如既往地豪華。飯廳寬敞得彷彿能完全塞下艾迪塔老師的家。一客數十萬日圓的高級餐廳肯定就是這種感覺吧。餐桌和座椅等家具也經過精心雕琢,儘管是木製,卻散發著足以映照周圍景色的明亮光澤。頭上的枝型吊燈有黃金和寶石點綴。在在展露出亂碰就會完蛋的魄力。「那麼,為田中男爵的授爵,乾杯。」「「「乾杯。」」」隨著爸爸舉杯,其他人也跟著效法。現場也有其他幾名圍裙裝扮的女僕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們的飲食。個個都是外表光鮮亮麗的十數歲女性。要從她們身上挪開視線真是費工夫。我想提議把裙子再改短一點。「今晚不講禮數,請你盡情享受吧,田中先生。」「這句話下人實在不敢領受,費茲克勞倫斯公爵。」「我為在派對會場試探你的事道歉。至少在此處,我希望能和平時的你交談。不行嗎?」騙子。這絕對是假的。我已經知道了。你讓柔菲爸爸下跪的事。「我想對貴族來說,因人採取不同態度是很重要的修養。不巧的是,本人實在不擅長此事,因此還請您高抬貴手。」聽從上司在酒宴上放縱的話,事後會被懷恨在心是板上釘釘。真正不在乎的人即使在勤務時間也會和部下誠實交流。在這當中,尤其該注意的是像這樣特地準備宴席還隨心搭話的人。社畜才不會被那種天真的話術騙到。提起注意應對可能進入第二階段的面試官。「既然如此,你不如利用這次餐會練習如何?」「您說得對。那就容我承蒙您的好意。」妥善對答並優雅迴避的作戰。就讓我照這樣子含糊帶過吧。「一天在拉吉烏斯草原建築城鎮的魔法本領自不待言,甚至將人群聚集至該處,最終滿足陛下所提出的條件。在這次事件中,我也學到了不少呢。」「您言過了。多半都是機緣與運氣的結果,費茲克勞倫斯公爵。」「謙虛可不好,田中男爵。」「這絕非謙虛。縱使這些機緣與運氣是虛假的,此次成功也得歸功於費茲克勞倫斯公爵的協助。拜您的投資所賜,我才能迎來今天這個日子。」「未必只有我吧?」來了啊。劈頭就是這問題。這裡就老實回答吧。「確實。透過伊莉莎白大人的通融,我才得以取得普希共和國的朵莉絲‧歐布‧亞杭小姐的助力。並且,位在多利庫里斯,現已沒落的奧夫修奈達家長男所率領的黃昏戰團也在此事中有莫大貢獻。」「…………」「再進一步說,碧曲家的魔法騎士團副團長希安‧碧曲大人也多有投資。其次也絕不能忘記學技會之際法連閣下介紹的多位貴人。」「連那位法連卿也是?」「他本人似乎是出自其他理由,但以結果來說,是的。」「……這樣啊。」出現魔導貴族名字時,艾絲特爸爸以耐人尋味的態度點頭理解。連被柔菲稱作怪物的對象都無法忽視,看來他在國內的地位不容小覷啊。想到這裡,我突然察覺到。自從在龍之城分別以來,我和魔導貴族一次都沒見過面。他有好好回首都的家嗎?考慮到蘿莉龍的跑腿成功率,感覺有點不安。「等、等一下,爸爸!」「什麼事?莉茲。」「雖然他口頭上這麼說,但朵莉絲的部分跟我沒有太大關係!」交談片刻後,艾絲特插嘴吠道。不清楚她會如何出招加劇了心中的不安。「上次戰亂,和普希共和國爭鬥的人是他!因為這樣,他和朵莉絲才會互相認識,她也才願意老實待在多利庫里斯!那個女人會從普希共和國找人來也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他的請託!」蘿莉婊高聲宣言。正確來說,是因為克莉絲汀比噁長毛強的關係。理由非常單純。否則那個鑽頭卷處女大概已經攻入多利庫里斯了。我的頭可不是被砍假的。不過,她的話語在此時效果十足。「原來如此,是這樣啊。」「我想不會有下次的。」「即使如此,這也是十足的功勞喔,田中男爵。」「您言過了。」托艾絲特的福,這是次不錯的牽制。要是能就此甩掉他就好了。我在心中如此祈禱之時,有人忽然當面打斷。「夠了,別再繼續這種死板對話了!到此為止!比起這種事,你這傢伙,就算兒子他允許,我也絕不會原諒你啊!?我可愛的莉茲居然被你,被你!」偏偏是在最麻煩的時機肌肉老爺闖進來。一切前功盡棄。「我不會出言干涉家裡的事,但是既然事關我的寶貝孫女的話!」「莉茲在身為你的孫女之前,是我的女兒。」「…………」面對激昂的他,爸爸正聲厲色放話道。肌肉老爺無言以對。出奇地不耐打啊。弱得有點叫人同情。家裡一切權利都在兒子手中的說法絕非誇大其實。他立刻溫順了下來。不過,我認為正因為有他的自重,這個家族才有如今的繁盛。即使身處佩尼帝國極其封建的價值觀中,也願意讓兒子隨心所欲的寬闊心胸與他那精明兒子的價值相當。他們家族的關係肯定好得不得了吧。「不過,父親說的事我也很在意。」爸爸的視線從肌肉老爺移向和風臉。他以毫無迷惘的眼神凝神注視。恐怕他是認真的。僅限此刻,他很可能無止盡地追問下去。「實際情形又是如何?田中男爵。」「關於這點……」那麼,該怎麼回答呢。我一邊傾杯飲酒,一邊思索著回應。據柔菲所言,他溺愛子女是事實。實在難解。困難至極。要是自己也生了艾絲特這樣可愛的女兒,百分之百會把戳破膜的男人揍得半死不活。因此,爸爸的心情我也不是不懂。在我煩惱的期間,連接飯廳和走廊的門匆匆開啟。咔嚓的金屬撞擊聲引來在場所有人的關注。「親愛的,我回來了。」從走廊一側現身的是我曾見過的豐腴美女。不是他人,正是上次待在佯裝商人的爸爸身旁,莫名執著詢問我與艾絲特關係的女性。她在室內看見理查先生的身影後,面露明朗的笑容並道出回家的問候。就如她那句話所透露的,她肯定就是蘿莉婊的媽媽吧。不出所料。內心如此想著,然而──「咦……艾絲特,還有田中先生也在……」確認到媽媽身旁的亞倫後,我僵住了身體。這傢伙,竟然把手環在媽媽的腰間。兩人依偎彼此的模樣彷彿剛走出愛情旅館的情侶般親密。即使客觀來看,也是極度接近的距離感。究竟是經過甚麼樣的發展才有如今的狀況,在每個人眼中一目瞭然。要是媽媽的手也抱著亞倫的身體的話,下場估計九死一生。不過,我沒窺見半點類似的跡象。看上去毫無疑問是帥哥主動誘惑的。他的下半身依舊是很調皮啊。不用說,踏入飯廳的瞬間,亞倫的表情萬分驚愕。「抱歉,亞倫先生。」相較之下,媽媽的嘴邊浮現小小的笑靨。那副身體輕巧地離開亞倫身邊,站到了爸爸的旁邊。眼神不帶一絲笑意。「請問,這、這是……」對著渾身顫抖的他,她張口傳達。「我非常想找機會和你談談呢。跟我的丈夫和女兒一起。」「…………」你也是啊,亞倫。艾絲特有言,帥哥在派對會場受到眾多異性的邀約。估計其中一人就是她。不過,我實在沒想到亞倫他不認識艾絲特媽媽。因此,情況演變成被完美抓姦的兩名愚蠢男性共赴餐會的窘境。「艾絲特?你是指誰呢?」爸爸對亞倫無心的話語起了反應。亞倫這傢伙,一上來地雷就踩好踩滿啊。而且還有種連這邊也會被拖累的強烈預感。「!……」「親愛的,不要這麼兇。他可是專程護送我回這裡哦。而且還一直稱讚我這個阿姨很可愛,害人家高興得心臟噗通噗通跳。你看,是個好孩子吧?」「說得對。真的是個優秀的青年。我記得你是碧曲伯爵的心腹吧。」「啊……」大概是沒想到會被知道得這麼透徹吧。溫柔青年的臉色更加慘淡。一句話也無法反駁。雖然自己也處在相當危險的狀況,但亞倫被逼進的是更加慘烈的困境。遭遇到即死級的仙人跳,這也是理所當然。為今晚的小穴雀躍之時,抵達的卻是斷頭台。先前和梅賽德斯共赴的黑心酒吧簡直是小兒科。不妙啊,費茲克勞倫斯夫婦。肌肉老爺完全成了最年長的花瓶。連加入對話都辦不到。「你叫亞倫是嗎?先坐下吧。我請人替你備餐。」「……非、非常抱歉。」受到理查先生的邀約,姦夫二號立馬低頭。「我說坐下。沒聽到嗎?」「!……」聽見當家不容質疑的話語,亞倫靜靜在和風臉旁邊就座。原來如此,怪不得旁邊空了個座位。進一步說的話,以艾絲特為首,爸爸跟肌肉老爺分別坐在我們對面。因此,長型餐桌的一邊由姦夫一號、二號比鄰而坐。剩下一側的對面則由費茲克勞倫斯家填滿。事到如今,我才終於理解柔菲的話。他們一族就是靠這方式取得主導權的吧。不給加入自身派閥的人發動攻勢的機會,先發制人掠奪一切。與文雅的瞇瞇眼笑顏相反,內心完全是激進的武鬥派啊,爸爸。迎接完亞倫和媽媽後,餐會繼續進行。在女僕靜默的上餐服務之中,我們僅是機械式地處理餐點,配合費茲克勞倫斯家的節奏用餐。絲毫嘗不出味道。「我說,爸、爸爸……」艾絲特嘗試展開救援行動。先不論自己,照這樣下去,亞倫很可能成為斷頭台的刀下亡魂。因為他在國內數一數二的大貴族面前對他的妻子出手,要說當然也是當然。即使在日本,出軌事蹟暴露的話,撫恤金也是幾百萬起跳。只不過在這次情況中,主動邀約的是媽媽的可能性也很高。要是被媽媽這種美女逆搭訕,什麼男人都會輕易中招的。可以的話,我想請她連我和亞倫一起3P照料。畢竟是艾絲特的媽媽,絕對很淫亂。熟成肉三明治,一定行。「我有一個怎麼都無法確信的問題。」不顧女兒的話,理查先生開口發言。他放下至今為止靜靜擺動的餐具,凝神注視我們。表情是平時的瞇瞇眼笑容。不過,透過柔菲知曉真相的現在,我不可能如實接受這張表情。「教莉茲無用之事的人,是哪一位?」直球對決。確確實實盯準了死球。「!……」能感覺到身旁亞倫的肩膀在顫抖。不妙。貨真價實的危機。這險境絲毫不亞於克莉絲汀戰。「我再問一次。自己報上名來。教莉茲無用之事的人,田中先生,亞倫,是哪一位?我又不會把你們宰來吃。只是,這件事我非確認清楚才行。」「…………」那麼,該怎麼辦。如果柔菲說的沒錯的話,接著飛來的將會是攻擊魔法。而亞倫他恐怕不知情。並且,考慮到他的性格──「是、是我對艾絲……」心中湧現擔憂的同時,帥哥憨直地報上名字。情非得已。亞倫的命無可取代。估計他也沒想過會有如此下場等著自己。始於濫交,終於濫交的首都生活。「理查先生。奪走令媛純潔的人是我。」我用膝窩咚地推開座椅,站起身來。同時對自己施展治療魔法。用的是最近應對克莉絲汀拳擊的持續型。根據過去的實際成果,即使被不預期地轟飛腦袋,應該也不會喪命。「……這是真的嗎?田中先生。」「是的。」「真奇怪呢。依據我的調查……」考慮到亞倫的性命,這時只能採取強硬手段了。在他踩到地雷的時間點,其餘選項已經全數消滅。「我特別鍾愛年幼孩童,而對這樣的我來說,艾絲特潔淨的私密處顯得魅力十足。無論如何我都無法抑制住自身的慾望,因此便委身慾望之中,將她稚嫩的肉體……」我邊回想先前在浴場眺望過的無毛縫縫邊高談闊論。同時,魔法飛了過來。「!……」某人屏息的聲音於飯廳內響起。與此相應,咚,衝擊流竄全身。不可見的衝擊波憑空飛來,喀啦,脖子部位傳來異樣感。疼痛不過一瞬間。爸爸維持揮出手臂的姿勢,坐在座椅上正面注視著這邊。不曾張開的雙眼微微睜開,綻放銳利的光輝。就說吧,他果然是那種生氣就會睜眼的帥哥。真的帥到不行啊,那種類型的角色。儘管自身毫無動作,眼前景色卻逕自流轉。令人回想起於先前戰亂中所嚐到的暗精靈的一擊。血液朝周遭飛濺、汙染餐桌的模樣給人極其深刻的印象。真浪費啊。「爸、爸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剛思考至此,艾絲特便放聲狂吼。朝著親生父親施放魔法。「!?」或許是沒想到會遭到女兒攻擊吧。驚訝聲從爸爸的口中漏出。和風臉也嚇了一跳。直徑約一公尺的巨大火焰固體從艾絲特手邊朝著爸爸的方向釋放。是火球。極近距離下的一擊轉瞬命中目標,連帶迸發將一切捲入的爆炸。在逐漸淡去的意識當中,我確認了一下自身的屬性。
名字:田中性別:男種族:人類等級:125職業:煉金術師HP:1400/149802MP:82550300/252000030STR:10012VIT:12711DEX:16100AGI:13322INT:20001900LUC:27
好,還有MP。先前施放一次便見底的魔力隨著等級的提升,出現了些許的餘裕。雖然不可能追加施放同樣的魔法,但如果只是對費茲克勞倫斯家的餐桌施展範圍型治療魔法的話,沒有任何問題。不曉得能有多大的效果。一切只能聽天由命。我在火球命中的同時付諸行動。疼痛疼痛飛走吧。
*
【蘇菲亞視角】勤於工作的女僕的午後是下午茶時間。離開辦公桌的我,現在正站在辦公室隔壁的茶水間。將昨天回家路上買好的點心裝盤,同時用火爐煮沸水。水面開始冒泡時,我從架上拿出自己的茶杯。「啊......」事情就發生在這時候。收在一旁的田中先生的杯子毫無預兆地裂開了。咔地出現裂痕,接著不知不覺裂成了兩半。「............」不行,說謊可不好。現在不是逃避現實的時候。「……弄、弄掉了。」不小心弄掉了。田中先生的茶杯被我的手背碰觸,掉落至地面,理所當然地化成碎片。怎怎怎、怎麼辦。大事不妙。這是田中先生很喜歡的杯子。或許還是什麼昂貴的珍品也說不定。「............」找遍大街小巷的話,會不會找到同個樣式的呢。幸好他現在不在城內。多少有點緩衝時間。拼死拼活找的話,說不定有機會找到。此時,從慌了手腳的我背後忽然傳來了道聲音。「喔喔喔喔喔喔喔呵呵呵呵呵呵呵!」「!?」高亢的笑聲響起。我立刻轉過身去,朵莉絲小姐叉開雙腿佇立在茶水間的出入口。她晃著華麗的鑽頭卷,喔呵呵地高聲笑著。最近,但凡有事她就會踏足辦公室。已經連續好幾天了。「蘇菲亞,我可是看見囉?你打破他的茶杯的瞬間!」「朵、朵朵朵、朵莉絲小姐!」「要是被人知道,你會很困擾吧?會很麻煩吧?你的主人總是用那個茶杯一臉享受地喝茶,而你卻不小心把它打破了,我沒說錯吧?」「!......」她的臉上浮現笑容。沒錯。我都差點忘了。朵莉絲小姐是虐待狂。她是足以調教魔族的虐待狂。「想要我保密的話,你能不能來參加我的茶會呢?」「可、可是......」「我也可以幫你準備同個樣式的茶杯唷?」「這......」是多麼有魅力的提案。人就是這樣墮落的吧。「如何?還是說你打算拒絕我的邀約呢?」「沒、沒這回事!請、請、請您多多指教!」我並不知道朵莉絲小姐招開茶會的事。肯定會是場充滿虐待的茶會吧。「呵呵,我喜歡坦率的人。」「!......」我這種庶民女僕肯定會在會場被剝個精光,飽嚐羞辱。貴族的各位則是以我的淒慘模樣當作茶點,細細品茶。這可悲的女僕是哪來的呀,跟茶真搭呢。簡直下流至極,跟茶真是絕配。你們看,那個部位一覽無遺耶,真是絕妙的茶點啊。啊啊,光是想像,背脊就開始打起了寒顫。
*
炸裂聲僅維持剎那。火球以吹飛室內一切的氣勢爆裂。
即便如此,爸爸和肌肉老爺仍做出了抵抗。房間沒有被整間吹飛,而是以彈著點,爸爸原先坐的位置為中心,收束在僅有地板和天花板燒焦的程度。升起的硝煙及粉塵籠罩視野,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消散。這段期間,無敵魔法治癒我的肉體,與上次相同,將斷裂的首級置之不理,從軀體長出了全新的腦袋。「…………」話說回來,魔法真的好危險啊。美國的槍枝問題根本無法與之比擬。餐桌的情況慘烈不堪。桌子本身被徹底吹飛,奢華料理消失得無影無蹤。色彩斑斕的沙拉,肉汁流淌的肉類料理,一切都化作焦炭四處紛飛。身處其中的我確認起費茲克勞倫斯一家人的狀況。媽媽在理查先生的保護下,倒臥在地面上。兩人似乎還留有意識,雙雙發出呻吟聲。另一方面,肌肉老爺為了守護艾絲特,化作人牆護在她與爆炸中心之間。他的前方張著先前魔導貴族在翼龍站中展示的障壁魔法。感覺有夠帥。恍如弁慶再世一般。真叫人神往啊。這就是所謂美麗的家族愛吧。此外,說到姦夫亞倫的話,喂喂,這不是很厲害嘛。他將吹飛的餐桌桌面用作盾牌,連同在場眾多女僕一起保護。桌面上產生出許多凹痕,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拜他所賜,女僕們毫髮無傷。用不著使用治療魔法。今天的MVP就決定是二號了。「謝謝你,亞倫先生。我就相信你會採取行動。」「不、不會,反倒是田中先生呢?」「你應該很清楚吧?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喪命的。」「你、你的本事依舊很不得了啊......」與之前相同,亞倫滿臉驚訝地注視這邊。被人稱讚的感覺真不錯。只不過,其實我的心臟跳得很厲害。沒人能保證下次也一定能得救。這次是為了亞倫的將來而有必要承受爸爸的攻擊。倘若旁邊坐的是外人的話,我大概會全力逃跑吧。況且,艾絲特的暴走完全是在預料之外。「這、這都該怪我,事情才會變成這樣……」啪嗒,放下代替盾牌的桌子後,帥哥垂頭喪氣。因自責的念頭,他活動嘴角,準備吐露一切原委。給我等下,這我可不能視若無睹。「到此為止。你想白費難得的餐會嗎?」「可是!」姦夫二號大聲抗議。作為一號,我絞盡腦汁思索今後的對策。事情再次因為艾絲特的暴走化為烏有。不過,該怎麼說呢。每回都出現相同的套路,與其說悔恨,不如說讓人有種半放棄的清爽感。歸根究柢,貴族的地位也是因為她的努力才被賞賜的東西。「……田中男爵。」忽然間,有人呼喚了我的名字。我將意識轉向傳出聲音的一側,發現該處有著撐起身體的理查先生。他華麗的裝束沾滿塵埃,處處可以窺見布料綻開的模樣。畢竟即使是治療魔法也修不了衣服嘛。「抱歉給您添麻煩了,費茲克勞倫斯公爵。」「…………」見我老實低頭致歉,他露出十分難解的表情。接著,輕聲道出了詢問。「你是,人類嗎?」「至少比您的孩子更接近人類。」「!......」以公爵家為對手,這種程度的牽制攻擊或許起不了多少效用吧。不過,因為沒有其他手牌能用,這也無可奈何。又或者在這次復活劇的加成下,多少能造成一點影響也說不定。「我有事想拜託飛茲克勞倫斯公爵。」「……請說。」「亞倫先生是非常優秀的人。」「…………」「請你多多關照。這是為了包含你的家族在內的所有人好。」即便不明講對象,他應該也能理解。縱使溺愛子女,他也不是一位不計損益的人。不然就不會被柔菲叫做怪物了。她的爸爸也不會特地下跪。雖說以結果來看變得像在威脅一樣,讓我覺得很抱歉。「......我,確實砍了你的腦袋對吧?田中先生。」「我的腦袋可沒脆弱到會斷在你這種程度的人手上,海格爾先生。」「!......」我立起食指,稍稍開了點玩笑。嚐嚐東方人的神秘醜男吧。「那麼,我今天先告辭了。」「站、站住!我話還沒......」雙方都應該先讓頭腦冷靜下來。我無視爸爸的制止,驅使飛行魔法讓身體上浮。粗略環視室內後,發現面向庭院的窗戶碎裂,開了一個大洞。藉此機會,我從該處逃到了室外。輕輕飛舞至夜空後,冷風拂過臉頰。「…………」俯瞰下方夜景時,內心湧現萬分感慨。不行不行,過去的事後悔也沒用。一路上,我朝著拉吉烏斯草原馳騁翱翔。再會了,首都卡利斯。眼下還是別接近吧。

市杵乙姬 发表于 2019-12-18 16:38

本帖最后由 市杵乙姬 于 2020-2-15 17:46 编辑

奴隸姊妹 Slave Sisters

與艾絲特爸爸大吵一架,自首都卡利斯起飛後,經過整整一天。
和風臉回歸了龍之城。
倒進設於鎮長家的自己房間床上後,睡魔便早早來訪。這幾個禮拜因為領地、貴族等事情忙得不可開交。無論肉體或精神都疲憊不堪。意識隨即喪失,回神之時已是隔天艷陽高照的時刻。
「…………」
清醒後,首先回想起的是在艾絲特家的變故。
已經受夠貴族的權謀計策了。反正也已經正式受封為貴族,目前就縮在城內加油吧。我想趁著蘿莉龍出門期間提升下土木魔法的熟練度。想讓她好看。
我橫躺在床上眺望石牆製的天花板,胡思亂想著。
「…………」
不過,或許這幾天休息會比較好吧。
仔細一想,這幾個禮拜都在不斷幹活。況且,這陣子其他成員也是休假模式。既然如此,和風臉稍作休息也不會遭人埋怨才對。好想癱在房間虛度光陰。好想無所事事地度過。
思考至此,我再次緩緩閉上眼。
自窗戶射入的柔和陽光很舒服。不冷不熱,最適合睡懶覺的天氣。啾啾啾,麻雀般的啁啾聲傳至耳邊。多麼地平靜啊。令人聯想到風和日麗的午後時光。
「…………」
休息吧。
休息以外不作他想。
今天一整天就待在床上滾來滾去。不出房門一步,縱情浪費光陰。我帶著和諧的心情作出睡回籠覺的決定。
接著不消片刻,房外有了活動聲。
「不好意思,田中先生,請、請問你在嗎……」
叩叩叩,聲音伴著輕巧的敲門聲傳入。
是蘇菲亞的聲音。
蘇菲亞在呼叫處男。
「啊,在。我馬上準備好,你能等我一下嗎?」
「好的。」
既然是女僕的呼喚,不可能不回應。我匆忙起身並更衣打理儀容。拉直起皺的床單後,簡單收拾了被窩。
等到自己和房間都得以見人之後,在椅子上就座。面前的書桌上散落著建城之際分發給黃昏戰團的命令書。我單手拿起筆,若無其事地回頭轉向出入口。
最後再稍微翹起腳,用略微低沉的聲音應聲就完美了。
「請進。」
「打、打擾了。」
房門打開,熟悉的女僕蘇菲亞進到房間。
她移動視線,稍微環視室內。
沒問題,房間狀況很完美。若有問題的話,那就是椅子上夾攏的大腿間,剛睡醒的兒子位置。敏感部位正受到內褲布料摩擦,需要盡早做出改善。
「那個,有、有客人找你。」
「對方是?」
「找你的是那個,奴、奴隸商人……」
「原來如此。」
那人大概與身為海格爾先生時的理查先生相同,打算來龍之城做生意。買賣商品是奴隸這點使處男的心沸騰。於腦內甦醒的是在首都造訪過的奴隸商人帳篷。
那是相當美妙的娛樂設施。
龍之城也將要開展相同的店鋪。
光是想到這點就讓人興奮不已。
「謝謝你的聯絡。我很想立刻過去,但是還需要做點準備。蘇菲亞你能先回去接客嗎?麻煩你給客人準備高級茶點。」
「咦?啊,好、好的!我明白了!」
女僕因高級這個詞語而暫時僵住表情,隨後噠噠噠地快步朝向接待室。直到房門外的那道腳步聲完全聽不見後,我爽快地從椅子上站起。
讓兒子冷靜的同時,急忙趕往接待室。

*

於接待室等候的是和風臉也曾謀面的對象。
「喔,這不是歐曼先生嗎。」
「久疏問候,田中男爵。」
他是上次在佩尼帝國遇見的奴隸商人。同時也是因為自稱大盜賊的誤會,被單方面稱作黑心奴隸商人,飽受市井小民批判的人物。以結果來說,事情圓滿落幕,現在成了一段美好的回憶。
「很抱歉突然登門拜訪。非常感謝您的寬宏大量。」
「不會,我很歡迎你的到來。」
「我聽聞您領受男爵之位的傳聞,因而來此拜訪。雖然聽說您在拉吉烏斯草原建了座壯闊的城鎮,但實在沒想到會到達如此境界。本人歐曼欽佩不已。」
那麼,歐曼先生究竟知道多少情報呢。
從我正式接收男爵頭銜後,還不過四天而已。並且,要走陸路來往龍之城和首都卡利斯,必須搖個五天馬車。應該可以認定他還不知道在謁見廳和艾絲特家發生的事故。
從他的態度來看,估計只是來稍微觀望城鎮狀況。
「這次來訪是有什麼事嗎?」
「您不嫌棄的話,我想在鎮上開設店面。」
「開店嗎?」
「恕我直言,原本我只打算在前往普希共和國貿易的路上順道問候。不過,在目睹這邊的市容後,改變了心意,想與您構築更加深厚的關係。」
「原來如此。」
「想必這座城鎮往後也會愈加發展茁壯吧。而我也想盡一份棉薄之力,為田中男爵所描繪的繁榮景象提供助力。還請您將此事列入考量。」
仔細一想,歐曼先生是費茲克勞倫斯家雇傭的奴隸商人。與已經進駐城鎮的曼森商會屬於同個派閥。相性方面應該不會太差。反正和他也算面熟,就拜託看看吧。
絕不是因為我想在附近準備什麼有裸體少女被關在籠內的設施。
「如果是這件事,那就麻煩你關照了。」
「這、這樣好嗎?輕易就做出決定。」
「正如你所知道的,我是費茲克勞倫斯的人。給相同派閥的人方便也是理所當然。希望歐曼先生今後也能多加照顧我們費茲克勞倫斯子爵。」
「請包在我身上。本人歐曼使命必達。」
「謝謝。」
畢竟對方也興致盎然的樣子,此時就順勢而上吧。在不清楚理查先生一事會造成多大影響的現在,趁情報尚未傳開前拓展規模,我想絕不是錯誤的判斷。
「那麼事不宜遲,我們去架設店面吧。」
「……咦?架、架設是嗎?」
「請跟我來。貴族街上有個不錯的區域。」
「田、田中男爵?你說要架設店面是,請、請問……」
這種事比起用口頭說明,實際讓對方見識還比較快。

*

我帶領歐曼來到的是北區貴族向設施的一角。這是我為了建設大規模建築物而整理出的區域。並且原本就預定將這一帶分配給奴隸商人。
而我現在正驅使著石牆在該處建造店面。
儘管規模相對大了點,不過一棟建築物有個數刻鐘就夠了。一面聽取房間格局,一面創造牆壁和天花板。雖然我喜歡建造固定樣式的房屋,不過像這樣交換意見造出的訂製住宅也挺不錯的。
「最後是外牆的部分,這個樣式你覺得如何?」
「……謝、謝謝您。沒想到真的會當場架設。」
歐曼先生滿臉驚訝地端詳著眼前的建築物。
剛出爐熱騰騰的四層石屋。占地面積兩百坪,建坪一百平方公尺。若要在首都準備同等規模,雖然也得看地點,不過起碼都要花上上千枚金幣。
「花的時間比預期的久。真不好意思。」
「不會不會,沒這回事!反倒是我多了不少見識。」
「謝謝你能這麼說。門窗的部分,之後我會請騎士團的人過來,到時再請你做個別調整。駐店後要是有任何問題,只要聯絡我,我馬上就會處理。」
「我明白了。實在是麻煩您了。田中男爵。」
「至於稅金相關事項,等日後安定下來再談吧。」
「好的,到時還請您多多照顧。」
歐曼先生浮現滿面笑容做出應答。
看樣子他很滿意。
作為施工單位,和風臉也喜聞樂見。
「對了,田中男爵。我能從今天就使用這棟建築嗎?其實我在耳聞男爵建造的城鎮一事後,帶了幾件商品以備在新的城鎮開業。」
一瞥,歐曼先生將視線投向停在建築正前方的馬車。
還算豪華的車輛綿延了十幾台。他說自己正在前往普希共和國行商的途中看來不是謊話。估計是打著或許能順道在龍之城賺旅費的算盤吧。
「當然,請自由使用。」
「謝謝您,田中男爵。實在是幫大忙了。」
歐曼先生面帶笑容點頭回應。
他立即向站在馬車旁的男性發號施令。
「喂,把貨搬出來。全都搬。」
隨後,從車廂下來的剽悍男人們開始卸貨。
不同於護衛的員工共有十幾名。大概是由於貨物單價高的緣故,規模相當了得。不愧是持有首都中心豪宅的富商。
「…………」
望著那副景象,我突然察覺到。
被帶下馬車的商品中壓倒性的男性比例。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工作人員,可是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綁著鎖鏈,脖子掛著項圈。不可能跟店員搞錯。但如果是這樣,那可不得了。情況非同小可。
「……歐曼先生,我有一點想跟你確認。」
「您請說。」
「在我看來,買賣的商品種類似乎有些偏頗。」
「啊啊,非常抱歉。我聽說您正在建造新城鎮,所以才聚集了一些能夠用作勞動力的商品。由於也得考慮到乘坐馬車的狀況,才會變成這樣不平衡的出貨名單。」
「原來如此。」
怎麼這樣。雖然我很感謝他的考量,但這完全是期望落空啊。
托黃昏戰團的福,原本肌肉率就夠高了。不可能再繼續接收男人。最近也開始傳出部分澡堂變成暗黑紳士社交場所的傳聞。實在叫人遺憾。
「不過,看樣子完全是我會錯意了。見識到剛才的施工過程後,或許用不著這麼多勞力。需要的反倒是管理這棟建築的職員啊。」
「確實如此。」
「下次拜訪時,我會再作更動的。」
「麻煩你了。」
繼續待在這也沒意思。
反正該建的都建完了,今天就先收工吧。必須盡早用蘇菲亞的女僕姿態撫慰被肌肉玷汙的心靈。況且晚餐時刻將近,或許能期待兩人獨處的晚餐。
我轉身離開歐曼先生的身旁。
「不好意思,我就先……」
這個瞬間,金髮忽然掠過視野一角。
我立刻停下腳步。
黃金的持有者是兩名被工作人員帶著走的年幼少女。粗糙的金屬製項圈和取代牽繩延伸而出的鎖鏈顯示著她們的奴隸身分。值得注意的是她們的容貌。和風臉對她們有印象。
是先前柔菲祝賀升遷時送的奴隸姊妹。
是金髮蘿莉的美少女姊妹。
要說我不在意她們離開我家後的行蹤是不可能的。但是,萬萬沒想到會再度流入市場。我還以為她們肯定正在柔菲家工作說。
「歐曼先生,那兩位是?」
回過神時,詢問自然脫口而出。
被男人牽著鎖鏈,赤腳行走於地面的奴隸姊妹十分惹人憐愛。
「您是指?啊,那對姊妹啊……」
「對,看起來跟其他人有些不同。」
「那是從碧曲伯爵家售出的奴隸。」
與介紹男奴隸時相比,他的語調有些猶豫。該不會他是那邊的人吧。如果是的話,那我也不得不考慮一下今後的關係了。
「有什麼問題嗎?」
「是沒有明顯的問題,不過因為是碧曲家脫手的奴隸,其他貴族也不太敢下手。假使真的有人購買,也只會讓人有機可趁。無奈於現況,我才打算帶去普希共和國。」
「是這樣嗎?」
「我想田中男爵也很清楚,碧曲伯爵是位對人際關係相當謹慎的人。即使對方是奴隸也一樣。這麼一位伯爵購買不久就賣出的奴隸,其他貴族自然也會有所顧忌,覺得這個奴隸或許有什麼狀況。」
「原來如此。」
「假設賣出去,事後被客人指出這件事實也很麻煩。可是她們的姿色絕對不差,歲數也小,還能夠讀寫。就這樣報銷實在很可惜,所以我才想帶到普希共和國。」
聽他這麼一說,柔菲和亞倫也說過類似的話。看來那句話不是在說謊或是開玩笑。
「…………」
「您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事。謝謝你的說明。」
「不會。那麼我先失陪了。」
「好。」
心中懷著牽掛,和風臉離開了現場。

*

當天晚上,處男在床上抱頭苦惱。
「…………」
理由全然是金髮蘿莉美少女肉便器奴隸姊妹。
橫臥身體閉上雙眼後,在歐曼先生店門前見到的姊妹便在腦內甦醒。被簡陋衣物包覆的稚嫩軀體。垂掛在胸前的骯髒鎖鏈。連接鎖鏈尾端的粗糙項圈。在男人的驅趕下,赤腳踩著地面的姿態。
不管怎麼想都令人怦然心動。
然而,自己已經在蘇菲亞、艾絲特和柔菲面前拒絕過一次了。為了應付場面而拒絕掉了。要是不顧這個狀況,執意買回來的話,絕對會被嫌棄吧。
「…………」
可是,好想迎娶她們。
超想娶來和她們來個3P奴隸性愛。
慾望不斷高漲大概是因為名為貴族的嶄新頭銜吧。搞不懂。不過胸口正咚咚地加速跳動。兒子神采奕奕地向父親撒嬌要新玩具。不顧自己至今為止都沒有玩過玩具的經驗,闡述著快點給我的自我主張。
真是不像話的兒子。
爸爸也想玩。
「…………」
於是,爸爸開始思考。
為了兒子拼命地思考。
這陣子,龍之城的人手不足。雖說有黃昏戰團鼎力相助,但是城鎮正日益擴張。特別缺乏的是女性人手。畢竟是男性比例壓倒性高的黃昏戰團,要說當然也是當然。
雇傭奴隸應對這問題是極為理性的舉動。
如果說雇傭對象是過去小有緣分,前程似錦的兩名年幼少女,我認為這絕不是不自然的行為。正所謂實際驗證。倘若不行,放棄就好。成功的話就能增加數量。
「…………」
好弱。
還是太弱了。
按照這個發展,善體人意的小岡很可能從多利庫里斯找女友們過來。世上沒有比被人當面炫耀現充的異性交流更傷處男心的事。唯獨這點非得迴避不可。
有必要想個更有力的說法。
「…………」
對了,歐曼先生說過。接下來要帶她們去普希共和國。如果這樣,她們姊妹倆就得離開土生土長的佩尼帝國。不用說,也得和身為富裕商人的雙親分隔兩地。
這個世界沒有戶籍。也沒有唾手可得的資訊裝置。由於是資訊建設不周全的世界觀,恐怕這將會是一生的離別。擔憂此事的溫柔男爵親自買下她們,邀請至佩尼帝國。
最終,因男爵的溫柔深受感動的少女們逐漸敞開花園小徑──
「…………」
可行。
絕對可行。
「……好。」
取得大義名分了。
這樣的話就不會被蘇菲亞冷眼看待,也不會遭到柔菲指責。艾絲特的話……雖然她大概不會抱怨什麼,不過事先做好防範措施很重要。
終於,脫處或許指日可待了。

*

【蘇菲亞視角】
女僕今天來到了北區的繁華街。
龍之城開始營運,首月第一次結算完成後,我得到了睽違已久的假日。按照原本的預定,我現在應該在自己房間過上悠然自得的廢人生活的。
為何我現在卻在北區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鑽頭卷小姐的緣故。
「這裡也越來越熱鬧了呢。你不覺得嗎?」
「是、是的!我也這麼想!」
當我在房間放鬆時,被唐突來訪的鑽頭卷小姐帶到了這裡。其實我很不想來,可是因為是貴族的要求,實在無法拒絕。
她來女僕房間的理由我多少能察覺到。似乎是因為隨從的魔族先生從幾天前就不在,閒得發慌的關係。
本來以為只要魔族先生出門,她多少會安分點,不過事不從人願。反倒因為平時的對象不在,讓她變得更加積極去糾纏其他人。
「那棟建築是什麼呀?前天還沒有吧?。」
她好像又發現了什麼。
我連忙追趕快步向前的鑽頭卷小姐。
接著,抵達的是看似奴隸攤販的店面。
「哼~什麼時候又多了奴隸商店呀。真有意思。」
「是、是這樣嗎?」
這是棟相當高大的四層建築。
金屬製的雙葉大門與販售的商品相輔相成,散發出駭人的魄力。從小時候我就很不擅長這種地方。因為對我這種平民來說,墮為奴隸絕非事不關己。
「吶,我們進去看吧?」
「咦?您、您的意思是……」
「快點,要走囉!」
我的手臂被奮力拉起。
身體忽然向前傾倒。鑽頭卷小姐比想像中的還要有力。力氣大得令人不覺得她和艾絲特跟我年紀相仿。或許她有在鍛鍊身體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我胡思亂想的期間,我們進入了商店。
「哦,歡迎光臨。」
出來接客的是外表四十多歲的男性。
在我和鑽頭卷小姐入店之前,他站在門廳中央,對著店內奔波的員工下達各種指示。再從他出言搭話這點來看,恐怕他的地位等同於店長吧。
話說回來,他是曾經拜訪田中先生的奴隸商人。
「我們要來看奴隸!」
鑽頭卷小姐一上來就如此宣言。
不帶問候,直接傳達要事。
真不愧是貴族。
「多謝您的光顧。那麼,就由本人來為您做介紹。」
「麻煩你了。」
「是。」
對方也不以為然地開始接待我們。
非常地熟練呢。
途中,他似乎想起女僕的臉,能感受到他窺視這邊的視線,不過他沒有進一步出聲詢問。大概是判斷將貴族的鑽頭卷小姐晾在一旁,轉去理會平民會很不妙吧。
我們從門廳穿過大門,進到走廊。
隨後映入眼簾的是整排的格子。
金屬製柵欄內正關著人。
形似牢房的格子沿著略微寬敞的房間牆壁整齊排列。人則被關在牆壁與柵欄環繞的空間。這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奴隸陳列的景象。
「您意下如何?這些都是本店自豪的奴隸。」
店長注視鑽頭卷小姐,帶著滿面笑容說道。
我們的視線自然而然被帶往他所介紹的位置。
在場沒有見到其他客人的蹤影。隨著我們的來臨,奴隸們彷彿靜止的風車被風吹動一般,開始投來觀望的視線。
「哼~?」
鑽頭卷小姐面對奴隸們的視線絲毫不以為意,由右至左眺望起格子的內部,猶如在服飾店尋找中意的衣服。真不愧是貴族。
另一方面,女僕沒辦法像她那麼泰然自若。
要說為何的話,這是因為奴隸們個個都是年輕健壯的男性。儘管容貌千差萬別,其中也有長相十分標緻的人。那樣的人正全裸站在格子另一側,這叫我該怎麼辦。
他們說不定以為貴族和隨侍的女僕是來尋找夜晚的對象吧。這真叫人為難。被聽從命令的精壯奴隸激烈玩弄,這種事,嗯,超乎想像地有魅力。
「您有中意的嗎?」
「我看看……」
店長笑容可掬地問道。
鑽頭卷小姐煞有其事地回應道。
耳邊聽著兩人如此的對話,突然間,女僕有了發現。格子走廊的深處放著一個四角形鐵籠。高度只到我的胸部,宛如捕捉禽獸用的獸籠,非常窄小。
並且那個鐵籠的內側,啊啊,居然有這種事。
「!……」
「哎呀?你發現什麼稀奇的東西嗎?」
「不、不,那個……」
裡頭關著的是數週前柔菲小姐送給田中先生的奴隸姊妹。
她們正在鐵籠當中,坐在無法完全直立的狹窄空間中。年長的少女緊抱年幼的少女,不時忍受著源自男性奴隸的窺視。
在這期間,她們似乎有所察覺的樣子,表情產生了變化。兩人同時睜大雙眼。恐怕是想起女僕的事吧。雖說只相處了短暫時間,但是她們曾和我在同個房間一起用餐過。吃的當然是貴族餐。
「!……」
不過,她們沒有出聲搭話。
一瞬間張開了嘴,猶豫片刻後又閉上了嘴。我想奴隸這個身分肯定有著種種苦衷吧。即使沒有遭到鞭打,也會被成年男性吼。對她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來說,除了恐懼以外沒有其他想法。
恐怕他們就是這樣教育奴隸的吧。
「…………」
內心有股難以言喻的心情。
像她們這種無法算作勞動力的年幼少女,通常都會去到沾染那方面興趣的貴族的宅邸。依照柔菲小姐的說明,她們兩位都是處女。下場可想而知。
「難不成你認識她們?」
「不、不,那個……」
「哼~?」
鑽頭卷小姐射來評估的眼神。
她在思考什麼呢。
有種不祥的預感。
「只要你來我身邊工作,我也可以買給你唷?」
「!……」
鑽頭卷小姐的聲音清脆響起。不用說,聲音也傳到了她們耳邊。聽見這句不經意的發言,鐵籠中的姊妹抖了下肩膀,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我覺得這樣不好。非常不好。很可能會給年幼孩童無謂的期待以及在這之上的絕望。啊啊,說得也是。誰叫鑽頭卷小姐是虐待狂。
從姊妹倆的方向投來了頻頻觀察我們的視線。只是當她們和我對上眼時,又立刻背過頭去。俗話說:「眼睛比嘴巴更會說話」。說得確實很有道理。
如果視線是來自鐵籠中的奴隸,更是如此。
「…………」
內心好難受。實在太難受了。
現在的女僕大概能夠將她們從奴隸的身分中解放。這件事實讓內心格外難受。如果是處在無論如何都幫不了的情況下,我至少還能死心。
「你打算怎麼做呢?」
鑽頭卷小姐出言煽動。
請您不要這樣。
女僕禁不起被人催促。要是被人這麼做,會變得無法正常判斷的。她大概也是在理解這點之上才會開口挑撥吧。
真不愧是公主氣質。
正因為如此,我的嘴巴馬上動了起來。
「我、我要買!」
「哎呀,你終於下定決心了。真叫人開心。」
「不、不是那樣的。我、我、我自己買!」
「……這話是什麼意思?」
鑽頭卷小姐愣住了表情。
這也是當然的。奴隸是非常昂貴的商品。不是平民能隨意出手的東西。聽說像這樣將他們剝得精光也是為了凸顯商品價值而做的安排。
儘管得看奴隸的價值和用途,不過他們的食衣住似乎都有一定的保障。據說有的還比貧寒的鄉村來得舒適。當然,也有很多時候商品價值低的奴隸會受到慘無人道的待遇。
「客人?」
店長也不禁提出詢問。
表情彷彿在說為什麼你會講出那種話。他的視線在女僕和鑽頭卷小姐之間往返。恐怕是在煩惱我和鑽頭卷小姐的關係吧。
不過,要買的是我。不是鑽頭卷小姐。
「請、請讓我買下那邊那兩個人!我有錢可以付!」
輪到國王大人給的一百枚金幣出場了。
只是,錢現在不在我手邊。
得趕快回首都拿出來,兌換成現金才行。

*

昨晚沒什麼睡。
原因全然是金髮蘿莉美少女肉便器奴隸姊妹。決定要買下她們之後,兒子便開始述說起將來,作為父親不可能不陪他,因此不小心就熬了點夜。
不過,現在這份睡眠不足的倦怠感十分地舒暢。迷人的性奴隸正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等著。這項事實使處男的腳步輕快了不少。回過神時,已經來到了歐曼先生的店。
然後,在店內得知的是驚為天人的事實。
「咦?賣掉了嗎?」
「非常抱歉。已經出現買家了……」
「這樣啊……」
這是多麼令人懊悔的訊息啊。
與領地稅金被宰相的手下掠奪時同等懊悔。
說真的。
接著,或許是這個想法浮現在臉上的緣故。
「不、不過,其實我們還沒完成交易。買方也還在準備現金。而對本店來說,商品能高價賣出是再好不過。如果田中男爵您有所準備的話……」
「這樣好嗎?」
「畢竟您對本店有著租借店面的恩情。只要您願意配合本店的話。」
儘管很對不起另一位買家,但這裡就接受他的好意吧。
居然會買金髮蘿莉美少女肉便器奴隸姊妹,對方肯定是很惡質的蘿莉控貴族。要是被那種人買走,她們一定會受到很殘酷的對待。譬如說被迫享用粗大的香腸,一口接一口,最後灌入濃稠的白醬。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那種凌辱行為是醜男的工作。絕不會讓給任何人的。
「既然如此,可以拜託你嗎?」
「我明白了。」
「謝謝。」
太好了。
幸好我和歐曼先生認識。幸好事先將這店鋪送給他當禮物。幸好我在他來鎮長家拜訪時有請蘇菲亞端出高級茶點。真是萬幸。
「關於金額的部分,大約是這個數目。」
歐曼先生從懷裡取出記事本,俐落地在紙上羅列數字。
哦,出乎預料地高。
不愧是被柔菲選作禮物的奴隸。
再怎麼說,我實在不好意思把這筆錢記在帳簿上。百分之百會被女僕注意到。好感度免不了要急速下降。同時也會害昨晚想的解釋白費掉。況且,以城鎮勞動力而言,價格太過高昂。
「我知道了。可以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嗎?」
「當然沒問題。本店恭候您的再次光臨。」
「很抱歉得麻煩你。那這件事就拜託了。」
看來只能努力賺錢了。
說起來,我記得以前好像登記過什麼冒險者。

*

與歐曼先生道別後,和風臉立即使用飛行魔法從龍之城啟程。
目的地是位於費茲克勞倫斯子爵領的地方都市多利庫里斯的冒險者公會。這是在先前戰亂之際也關照過我的設施。若想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短時間賺大錢,醜男只想得到這個地方。
「…………」
我站在該處確認張貼委託的公告欄。
自己現在的冒險者位階非常低。如果透過櫃台接受一般委託的話,要在期限內達到標定金額根本癡人說夢。因此除了置階級於度外,直接進行高額委託之外別無他法。
於是我翻看公告欄,尋找收入看起來不錯的工作。
然而不出所料,短期暴利的委託少之又少。
「……沒有啊。」
以酬勞來說,有看見幾樁滿足條件的案子。不過礙於期限問題,實在難以接受。報酬金高的委託,不管哪件都是長達數週、數月的中長期案件。
真叫人為難。
既然如此,乾脆跑首都一趟好了。那邊的人多,應該也有不少委託。不對不對,才剛和理查先生吵架沒多久,還是別在這時候回去吧。
我望著公告欄苦惱。
此時,忽然有人從旁搭話。
「哦,你不是那時候的黃色傢伙嗎。」
「咦?啊,你好。」
他是我因戰亂而被徵兵時,隔著櫃檯分發裝備給冒險者們的公會店員。光頭加上肌肉體型和一張駭人臉孔,讓人印象十分深刻。自己也受過他不少照顧。
「你這種傢伙居然還活著!意外地頑強啊!」
「畢竟我很努力嘛。我可是有確實完成任務才回來的。」
「是嗎,那可真不錯。死在那戰場上的人可不少啊。」
肩膀被用力拍了幾下。
由於我穿著旅行者服裝飛出龍之城,他大概不會想到我是貴族吧。他一邊哈哈哈地豪爽大笑,一邊像是找酒友一般隨性向我搭話。
「唉,沒事最好。辛苦啦。」
「你也辛苦了。」
送行的人或許也以他們自己的方式在擔心著。儘管當時沒有半點時間抒發這種感慨,不過看見這張開懷大笑的恐怖臉孔後,內心不禁浮現這種想法。
不過,這傢伙之前在和風臉為了找小岡而來多利庫里斯的時候,完全忘記和風臉的事啊。畢竟那時候艾絲特也一起,說不定是因為意識專注在貴族身上,才會沒看見身旁的醜男吧。
「所以怎麼樣?你在找工作嗎?」
「嗯,算是吧……」
這種時候或許去問這方面的專家會比較好。好歹我也是混過戰場的人,他應該不會置之不理才對。反正就算被拒絕,我也不會有什麼困擾。
「其實我在找能在短期內賺大錢的工作。」
「喂喂,那種工作怎麼可能想找就找。」
「我很清楚,可是我無論如何都得找到才行。」
「短期又有賺頭啊……」
虯結肌肉陷入沉思。
浮現在額頭的皺紋錯縱交雜。
不久後,他靈機一動開口說道。
「多利庫里斯估計沒有,不過派帕恩的話,說不定會有什麼很甜的工作。聽說因為領主的城堡陷落,那邊鎮上正忙得不可開交。有賺頭的工作往往會出現在忙碌的地方啊。」
「原來如此,派帕恩是吧。」
第一次聽說。從剛才的對話來推測,大概是鑽頭卷城堡所在的城鎮名稱吧。
那地方確實發生過天翻地覆的大騷動。現在肯定也亂得一塌糊塗。他說財源出自騷亂現場這句話我也能理解。考慮到距離,的確是個不錯的地點。用飛行魔法飛個一小時多就能抵達。
「要跨越國境可能會有點辛苦喔。」
「那邊也有冒險者公會嗎?」
「當然有啊。雖然因為國家之間的關係很差,狀況和這邊完全不同就是了。」
「原來如此。既然如此,看來有去的價值呢。」
比去首都卡利斯要輕鬆許多。
而且我也有點在意普希共和國的冒險者公會長怎樣。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喔,路上小心啊。」
對虯結肌肉道謝後,我離開了冒險者公會。

*

按照預定走空路一小時後,和風臉平安抵達了目的地。
取代城堡誕生而出的大洞仍舊健在。張開血盆大口的洞穴深不見底。真不知道鑽頭卷打算怎麼填起來。看這程度搞不好得夷平一整座山才能徹底封死。
想到自己身負部份原因,內心便隱隱作痛。
不過畢竟這全是她自作自受,現在先放著不管吧。
「……就是這裡嗎。」
街道的格局和多利庫里斯相差不大。
沿著主要幹道步行片刻後,我抵達了形似冒險者公會的設施。路線是我在城鎮出入口向站在門旁的士兵打聽到的。對方與首都卡利斯的門衛天差地別,告訴我時非常親切。
「…………」
穿過木製西部風門扇進入店內。
隨之映入眼簾的是粗曠大漢用肌肉比拚的光景。看樣子店內也有販賣酒類,大白天就有不少人在舉杯交歡。狹窄的空間熙來攘往,交談聲四處橫飛。
無拘無束自由奔放的氛圍。
讓人情不自禁想轉身就回。不過,這一切努力都是為了金髮蘿莉美少女肉便器奴隸姊妹。我快步走向形似櫃檯的空間。公告欄之後再看。
前進幾步之後,我忽然在店內發現熟識的人。
「……啊。」
是淫亂魔女。
是在首都卡利斯的廣場上演全裸戰鬥的淫亂魔女。
那天晚上,我心懷感激地拿來用作配菜了。
「哎呀,真巧呢。」
與此同時,對方似乎也發現了我。
在我打招呼前便主動搭話。
「嗯?怎麼了。」
魔女的面前也有自稱大盜賊的身影。隨著她出聲,他隔著椅背訝異地回頭看向這邊。剛這麼想時,他就和醜男視線相交,驚愕地瞪大雙眼。
其他也有幾位似曾相識的人圍著圓桌豪飲美酒。無庸置疑是大罪人一行人。其中幾位在察覺到醜男後,抄起武器有所戒備。
「好久不見。」
縱使彼此在首都卡利斯有過種種因緣,但這裡是普希共和國。只是打聲招呼大概沒問題吧。他們自身也不遮不掩,光明正大地坐著。就算在現代社會,罪犯逃亡海外享受假期也是必然的場景啊。
「你在這種地方幹嘛呢?難不成你回心轉意了?」
離席的魔女朝這邊靠近數步。
彼此隔著數公尺的距離面對面。
估計是為了在必要之際能保護同伴吧。
依舊是個好女人啊。
真想不負責任地中出。
「我先聲明,這純粹是偶然,並不是什麼回心轉意。我來這個公會是為了其他事情。附帶一提,在這裡的就我一個,沒有其他人。」
「真的嗎?」
「如果我有任何一句謊話,這副身體隨你套上奴隸項圈。」
我想當蕩婦的性奴隸。
想率先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最重要的是,她是認識初始就願意與醜男正面談話的稀有女性。雖然當時旁邊掛了一條亞倫的法蘭克福香腸令人震驚,不過我還是很開心。
儘管是初次見面,她仍願意免費與我四目相交。
這份心意有著信仰的價值。
「……我明白了。」
「引人注目也不好,能讓我與你們同桌嗎?」
「嗯,請坐吧。」
在魔女的招待下,我步向了她們的桌子。

*

隨便撒謊引來不必要的猜忌也很麻煩,因此我向她們一一說明事情原委。比如出於某種苦衷而有必要在短時間內賺到大錢的事、受到多利庫里斯的冒險者公會介紹而來到這裡的事,還有偶然在當地邂逅各位大罪人的事。
和風臉和盤托出後,魔女頗有感慨地呢喃道。
「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平凡的一面啊。」
「沒有什麼沒想到,我本來就是個平凡人。」
「原本我以為你是什麼聖人君子呢。」
「這怎麼可能。」
不過,為何急需錢的部分我只是含糊帶過。不可能老實交代我想買性奴隸來脫處的事。否則肯定會引來自稱大盜賊的不滿。畢竟那傢伙相當重視幼女的福利待遇啊。
「不過,這對我們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呢。」
「……什麼意思?」
「你聽說過在這座城鎮發現遺跡的事嗎?」
「遺跡?沒有,我第一次聽說。」
「既然如此,我稍微作下說明吧。」
遺跡是怎麼回事。
腦中浮現疑問的當下,魔女便立刻開口道出詳細。
據說在蘿莉龍挖出的巨大洞穴深處,發現了至今未曾確認過的人工建築。由於在內部也確認到魔物一類的蹤影,因此圍繞著魔物的對策,派帕恩最近忙得不可開交。
重建城堡的可能性十分渺茫耶,鑽頭卷小姐。
「你會提到這件事就表示……」
「因為收入超乎想像地高,所以我們正在這裡賺旅費哦。雖然已經逃出佩尼帝國,但是這點距離根本沒用。等賺夠了以後,我們準備轉移到更遠的地方去。」
「原來如此。」
「而我們有個提議。怎麼樣?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調查遺跡?現在的話,城鎮會按照打倒的魔物數量給予相應的賞金。並且我們已經調查到一定深度,手邊有做好的地圖。」
「這個提議確實很有魅力。」
「考慮到你的目的,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選項。」
「可是,其他人不會介意嗎?和我這種人一起。」
我將視線移向魔女和大盜賊以外的陌生成員。
我可不想害她們難得建立的團隊合作產生裂痕。儘管攻略完成的地圖極具魅力,但是依照醜男最近的實力,單獨攻略古蹟也並非不可能。沒必要勉強和人組隊。
「有什麼不好?我相信這傢伙。」
首先出聲的是自稱大盜賊哈多。
接著,其他成員也陸續給出肯定。我試著暗中觀察他們的表情,但沒有感覺到一絲厭惡的氣息。儘管先行同意的兩人有著不小影響,但他們仍比我想的還和善。
超乎想像地親切啊,這群人。
內心不禁湧上了暖意。
「既然有了結論,那我們就從明天開始如何?」
「我明白了。請你們多多指教。」
「嗯,我們也請你多指教。」
意外加入了大罪人們的隊伍。
精幹男性的假日就該為了入手性奴隸去攻略地下城。

*

【蘇菲亞視角】
這是在奴隸商店委託購買姊妹後,回程時候的事。
朝著鎮長的家,行走在北區大街的途中,鑽頭卷小姐忽然停下了腳步。女僕好奇地轉頭查看後,她一臉為難地提出詢問。
「吶,蘇菲亞。你的錢包沒問題嗎?」
是有關買賣奴隸的事。
「關於這點,那、那個……」
我有獵龍時領到的金幣。
只不過,為了避免被父親找到,我將那些錢變換成其他東西藏在首都裡。由於很難將金幣直接存放在家中,我透過店裡採購的人脈,將它們兌換成能夠長期穩定持有的各種權利。
因此在這次的買賣中,有必要去把那些權利換回現金。想當然爾,我也得親自前往首都才行。就算用上馬車,單程大概也要花上五天。想到這點,心情不免變得有些憂鬱。
不過既然已經放下豪言,我非得堅持到底。
女僕將這部分內情傳達給了鑽頭卷小姐。
「哼~?作為一位女僕,你還挺能幹的嘛。」
「不,沒、沒那回事。這全都是靠田中先生跟法連大人……」
「我不是說那件事。」
「咦?請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如此,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吧。」
「咦?也就是說……」
「憑你的速度,天知道要花幾天時間。這段期間被人買走不就沒意義了?況且,挑、挑撥你的人是我。我可不想事後被你的雇主找麻煩。」
鑽頭卷小姐,你的真心話跑出來囉。
雖然我是覺得田中先生不會在意女僕的經濟狀況啦。
「可、可以嗎?」
「我和你不是朋友嗎?你就放一百二十顆心吧。」
「謝謝您。我、我真的很高興。」
得到了鑽頭卷小姐的援助。
光是想到自己不是一個人,內心就受到不少鼓舞。
女僕似乎還能繼續努力呢。

*

隔天,和風臉和大罪人隊伍的所有成員造訪了地下城。
要想進入蔚為話題的遺跡,就得鑽進鑽頭卷城遺址產生的大洞深處,進入深處的橫穴當中。我與她們使用飛行魔法潛入大穴片刻後,在牆面的某處發現了模樣有別於周圍的部份。那是個以相同尺寸的磚頭般石塊鋪設而成的洞窟。
通向地下的道路狀構造物被蘿莉龍的魔法所挖掘,在大洞中呈現橫穴的狀態。除此之外沒有發現其他橫穴,因此此處似乎是目前通向遺跡的唯一出入口。
儘管原本的出入口存在何處讓人十分在意,不過現在的首要之務是賺錢,遺跡的構造是其次。我們遵從領頭的大盜賊指示,氣勢如虹地攻略地下城。
「火球!」
所在地是通道。我在不知道第幾次的魔物遭遇戰中先發制人,釋放火球。

釋放的是排球大小的一擊,與先前在首都卡利斯的黑心酒吧施放的是相同尺寸。火球命中從轉角現身的魔物,炎舌包覆對象的身體。瞬間起火的對手不帶一聲悲鳴便傾身倒下。
魔物燒焦的遺體滋滋地冒著煙。我戒備著其他同夥的存在,注視牆壁的另一側蓄勢待發。稍待片刻也不見其他同伴的氣息後,醜男作出了戰鬥結束的判斷。
我轉向後方,告知同樣在待命的隊伍成員。
「看來只有一隻的樣子。」
「謝謝。話說回來,真沒想到你連石像鬼都能用火球燒死……」
和風臉,大顯身手。
收到淫亂魔女的稱讚,心情非常愉快。
好想一邊把臉埋在那對巨乳一邊發射。
「剛才的怪物是叫石像鬼嗎?」
「對,因為魔法抗性很高,之前都得費我們很大一番功夫呢。」
「原來如此。」
順帶一提,儘管有些許的上下差距,不過敵方魔物的平均程度跟高等半獸人差不多。如果是剛來佩尼帝國的時候,大概會打得很辛苦,甚至可能反過來被撂倒,不過對現在的自己而言根本不成問題。
雖然已經打倒了,但還是確認一下那啥石像鬼的屬性吧。

名字:米開朗基羅
性別:男
種族:石像鬼
等級:58
職業:家裡蹲
HP:0/11001
MP:10100/10100
STR:6809
VIT:5662
DEX:6752
AGI:10900
INT:12990
LUC:2105

確認敵人斷氣之後,大盜賊邁步向前。
他走向剛打倒的魔物旁,採集作為討伐證據的部位。看樣子要證明打倒石像鬼的必要部位是耳朵。他用短劍劍柄輕輕敲碎伸出的長耳,將其收入從腰間取出的皮袋。
「好,換下一個。」
結束作業的大盜賊說道。
聽見這句話的隊長魔女發號施令。
「那就向前進吧。」
這一系列的對話從侵入遺跡到現在,不斷重複進行著。
坦白說,我現在很享受攻略地下城。手邊有大盜賊監製的地圖的緣故,我們的步調十分迅速。感覺就像單手拿著攻略書進入地下城一樣。浮在空中取代照明的火球和被火球照耀的石製牆壁及天花板散發著十足的韻味。
出現的魔物除了剛才的石像鬼之外,也有羅帕和史萊姆等無可挑剔的陣容。
若要舉出問題的話,那就是淫亂魔女至今仍沒有過一次小解宣言這點。朝乾涸的地下城地板蔓延開來,屬於我們的綠洲。
附帶一提,大盜賊已經上兩次了。真是頻尿的男人。
「前幾天的攻略速度根本無法相比啊。」
在通道行走時,魔女喃喃說道。
「是嗎?」
「畢竟光是要殺一隻魔物就得花很多時間嘛。」
「原來如此。」
我覺得若要追求安全,那種做法絕對比較好。
要說為何的話,這是因為通道寬度不過三、四公尺窄,高度也差不多。拜此所賜,想用飛行魔法迴避極其困難。萬一哪天敵人突破火焰直奔而來,就會陷入你追我跑的窘境。正因為能將對手確實殺掉才有我們現在的清閒。
在這層意義上,能跟她們組隊真是太好了。
有前衛在這件事超乎想像地讓人安心啊。
「依照這個情況,應該馬上就能湊到你要的數目。」
「真的嗎?」
「出現的魔物越強,報酬也會相應增加。不過,遺跡和魔物的傳聞已經開始在附近城鎮傳開。在有本事的冒險者聚集過來之前,現在正是最有賺頭的時候。」
「這樣啊。既然如此,我們得趕快呢。」
「嗯,就是這樣。不過,不能過度勉強自己哦。萬事以性命為本。」
「我明白。」
收到了令人開心的捷報。
迎接金髮蘿莉美少女肉便器奴隸姊妹的日子似乎又離得更近了。想到這裡,幹勁頓時湧現。歐曼先生說他會在龍之城滯留一陣子,照這步調應該能趕上才對。
我和淫亂魔女邊聊邊前進。
此時,從我們前進的方向傳出了某種光亮。左右牆壁同時在特定位置消失,透露出前方不遠處有寬闊空間的徵兆。估計是什麼小房間吧。至今為止經過數個房間的經驗讓我得以判斷。
「前方應該有個小房間。」
確認完地圖的大盜賊做出路線導航。
有光亮就表示有其他正在探索遺跡的隊伍吧。常聽人家說這類型的遭遇最怕誤傷友軍啊。腦內浮現種種疑問時,前方便響起了呼應這句話的人聲。
「嗯、啊、啊啊!啊嗯嗯哼!」
是嬌喘聲。非常煽情的嬌喘聲。
女孩子正在癡情呻吟。
「……怎麼回事。」
「是怎麼回事呢。」
我和魔女兩人看向大盜賊。
「呃,我哪知道。只能確認看看吧?」
合理至極的意見。
只不過,魔女卻刻意挖苦。
「難道不是因為你想看女人的裸體嗎?」
「吵死了!那、那種東西我早看慣了!」
「分明就是個處男,真敢說啊。」
「!……」
真的假的。大盜賊真的假的。
有種同伴的預感。
為了幫助同伴,處男立刻出聲提議。
「在這裡想也沒用,我們進去現場吧。如果某人正遭到襲擊的話,那可不妙。雖說這裡是地下城,但襲擊者未必是魔物。」
人煙稀少的地下城深處。想輪姦女孩子的話是個絕佳地點。雖然我也喜歡異種姦,不過輪姦還是要人類才夠興奮啊。被觸手強姦,等在前方的就只有用按摩棒自慰的未來而已。
果然還是要同為人類,以相近的價值觀來個精神碰撞才稱得上情色。
「說得對,我們快走吧。」
淫亂魔女頷首附和。
所有人加快腳步,跑向通道前方的小房間。距離並不遠。我們注意著陷阱的同時,向前奔跑數十公尺。
最後飛入我們視野的光景,簡直Good Job。
「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發現了神情恍惚高聲嬌喘的女體。
女體周圍有著拘束她的大量觸手在蠢動。從觸手尖端追溯到的源頭有著一顆巨大眼球。眼球挪動焦點,凝視起剛抵達房間的我們。
是羅帕。
被剝到半裸的女孩正受到羅帕上下其手。
要說Out還是Safe的話,是Inside。
並且女孩的容貌似曾相識。
不是別人,正是梅賽德斯的肉便器。
「這個距離他的火球派不上用場。我們自己處理吧。田中先生,不好意思,請你去警戒周遭有沒有其他敵人。」
「啊,好。我知道了。」
當我被肉便器妹妹的淫蕩身影奪走視線時,身旁的魔女下達了指示。看樣子和風臉只要欣賞她的媚態就好了。可以的話,好想花上一小時細細品味。
不過大罪人隊伍的動作十分迅速。
面對他們行雲流水的配合,羅帕立即放棄女體,展開極其普通的戰鬥。醜男此時為了善盡補師的職責,朝向呼吸凌亂痙攣不已的少女前進。
「我馬上幫你治療。」
「啊,不行,我、我還要……」
「…………」
濕潤的雙眸飢渴地凝視著羅帕的觸手。
不要緊。我都明白。
遺憾的是,醜男無能為力。
社會倫理道德又一次地,葬送了某人的幸福。
在肉便器妹妹視野前方,全自動多重活體按摩棒發出臨終的哀號,不支倒地。

*

等到情況穩定後,我們向肉便器妹妹打聽了來龍去脈。據她所說,她是作為普希共和國士兵潛入調查這座古蹟的。城鎮正中央出現魔物橫生的地下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勤務工作。
只是,她在工作途中遇見這隻羅帕,而同伴們丟下自己一個人拔腿就跑。單靠自己一個人無法打倒,最後才落得被羅帕恣意妄為的下場。這說法怎麼想都很可疑。
她的師父也曾幹過類似的事。
不過,關於肉便器妹妹出現在此的理由我可以理解。
「既然是這樣,我們送你回城鎮吧。」
不出所料,淫亂魔女主動提出了建議。
依舊是個出色的女性啊。
「不,可、可是我還有身為士兵的工作……」
「靠你那身裝備很難正常戰鬥吧。現在應該先回去補給。我能體會你擔心同伴的心情,不過在擔心拋棄你的人之前,你應該先擔心自己的身體。」
「…………」
肉便器妹妹帶著極為不甘的表情瞥向和風臉。
『你去幫我說。』她的表情如此訴說。
就算你這樣盯著處男看,處男也無能為力。不要這樣啦。
不然我給你含嘛。
「那麼,今天就先回去吧。」
「嗯,就這麼辦。」
大盜賊也同意之後,我們決定返回城鎮。
其他成員也沒有特別反對的意思。畢竟也殺了不少魔物,現在的時機正好適合收工。
唯獨肉便器妹妹依依不捨地注視著羅帕的遺骸。
自此之後,每次我們潛入地下城都會遭遇被羅帕或史萊姆等魔物侵犯的她,不過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

【蘇菲亞視角】
回收現金比預期的還花時間。
請使者從龍之城快馬趕往首都卡利斯,將化為其他物件的資產現金化,再讓他用快馬將金幣送回龍之城。一系列流程花了數日時間。
即使如此,多虧鑽頭卷小姐的名號,聯絡和作業本身進行得很平順。雖說是別國的人,但是貴族頭銜果然厲害。順帶一提,使者是由黃昏戰團的人出力負責的。
單靠我一個人不可能達成如此壯舉。靠自己的方式進行,光是往返就得耗費十天。考慮到召集護衛及事務處理,再快都要半個月。
真的發自內心感謝幫忙的各位。
托他們的福,資金平安無事送到了我手上。
與上次在展示間的對話不同,女僕入店之後,立刻被帶到了接待室。身旁也有纏著同行的鑽頭卷小姐。我們兩人並肩坐上一旁的長沙發。
隔著矮桌的對面有著店長的身影。
隨著他的頭深深低下,耳邊響起賠罪的話語。
「非常抱歉,該商品其實已經賣給了其他客人……」
「咦,也、也有其他人要買嗎?」
「實在是很抱歉。對方無論如何都想要。」
店長以深感抱歉的表情繼續說。
「那位客人是從以前就予以本店不少關照的貴族,也給予我們莫大投資。不好意思,本次與蘇菲亞小姐的交易……」
按照原本的預定,程序只要付錢、接手奴隸,不需多久就能踏上歸途。然而,腦內想著回家路上要去買孩童用衣物時,卻迎面吃了閉門羹。
理所當然地,鑽頭卷小姐發出了抗議。
「哎呀?先下單的人是我們對吧?」
「這、可、可是,對方是大型派閥的貴族。搞不好兩位可能因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為您介紹其他優良物件。」
「你的眼睛瞎了嗎?我也是大型派閥的貴族唷?再說,商人將買賣對象的身家透漏給其他人,這難道不會有信譽問題嗎?」
「咦?啊,是、是的!確實如您所言!可是您的同伴看起來是平民,本人無法保證商品買賣的消息會傳至何處,她很可能因此遭遇不測……」
「哦?你真的這麼認為嗎?和這個人交易就等同於和我做買賣,你有確實理解這點嗎?」
「!……」
店長的臉血色盡失。
在這次買賣中,鑽頭卷小姐大概沒想到要親自出面吧。我也沒想過。說不定,她就是提防這種意外才陪同前來的。
「這、一、一切如您所言!」
受到身為貴族的鑽頭卷小姐逼問,店長根本無力招架。
或許店長也處在兩難的立場。夾在貴族與貴族之間是平民商人的日常風光。我家隔壁兩間的道具店就是因此落得家庭破碎,妻女墮為奴隸的下場。
「那、那個,恕本人冒昧,您究竟是……」
「我?你問我嗎?」
「是、是的。敢問您的名諱是?」
「我是普希共和國的貴族,朵莉絲‧歐布‧亞杭子爵!」
平時鑽頭卷小姐很少對平民報上名號。要說的話,她都是混進平民之中找樂子。但唯獨今天她卻特意主張,恐怕是在顧慮女僕吧。
她的這種地方和艾絲特小姐有幾分相像呢。
「居、居然是亞、亞杭公爵家的大小姐!」
「沒錯!本小姐可是亞杭公爵家的人哦!」
「本店也深受貴國眾多關照,是的。」
「既然如此,你應該有話對她說吧?」
「看、看樣子您確實需要這件商品。關於商品的部分,現在就在店內。由於先行提出購買意願的是您,所、所以我會盡可能為您與對方談判。」
「什麼嘛,有心不就能辦到嗎?」
「…………」
店長的額頭冷汗直流。
看起來非常難受。
「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一點想向您確認……」
「是、是的!什麼事?」
「同樣的價格,我能為您介紹更加出色的商品。您有這方面意願嗎?那件商品背景複雜,我不是很推薦您購買。縱使您之後想轉售,該商品於佩尼帝國的行情也不甚樂觀。」
背景複雜,這話還真聳動呢。
難道是有受傷或染上什麼疾病嗎?如果是的話,只要拜託田中先生應該就能治好。畢竟連法連大人都無力回天的病,他都能一下治好嘛。
「那個,我想要的只有那兩個孩子。」
女僕坦率告知需求。
不能在這時失去氣勢。
難得鑽頭卷小姐都挽回局面了。
「其他奴隸不行嗎?」
「真的很抱歉,請、請你給我她們就好!」
低頭懇求。
店長的提議十分有魅力。我真的很想要肌肉結實的帥哥奴隸。心裡也想過好幾次等入手鉅款之後要買幾位回來。然而,不知為何我卻打算拿這些錢買年幼的女孩子。
恐怕我往後的人生不會再遇見入手一百枚金幣的機會吧。我的下半輩子肯定會為現在這個瞬間的決定後悔。即使如此,我已經下定了決心。決意要買了。所以,就讓我憑著自己的意志買下吧。
再見了,帥哥奴隸。
「那個,真、真的不行嗎?」
「…………」
此時,店長的表情出現了變化。
因鑽頭卷小姐的言論而陷入慌張的表情,在聽見女僕的傾訴後忽然轉換成苦悶的神情。一直以來,奴隸商人都給我一種可怕的印象,不過原來也有商人會露出這種表情啊。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啊。」
該不會他誤會了什麼吧。
店長語調柔和地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我會傾盡全力交涉的。儘管無法向您保證結果,但我會盡力而為。相對的,不好意思能請您給我兩天的時間嗎?」
「不、不要緊吧?」
「不,我才該向您道歉。」
店長恭敬地低頭致歉。
或許他是個超乎我想像的好人。
得出結論之後,女僕與鑽頭卷小姐一同準備離開接待室。我們從沙發站起,匆忙走向走廊。正當要穿過房門進入走廊時,店長忽然輕聲呢喃。
「要在新主人身邊得到幸福喔,蘇菲亞小姐。」
「咦?啊,好。」
新主人是什麼意思。
不是很懂。
算了,他大概是在替那對姊妹擔心吧。

*

在地方都市派帕恩的地下城生活轉眼即逝。
早上起床就潛入地下城,直到日落都不斷擊殺魔物。持續宛如奇幻風遊戲的生活數日後,醜男終於達成目標。桌上擺放著一整排的金幣。
終於湊齊了與歐曼先生約定的金額。
「托各位的福,我籌到資金了。謝謝你們。」
地點是冒險者公會的一張木桌。
周圍有著圍著同一張圓桌的大罪人隊伍。他們是與我一同奮力攻略地下城、迎來這天的成員。就在剛才,我們做完最後的結算,為工作告一段落。
「能順利湊齊真是太好了。」
淫亂魔女伴著柔和笑容附和。
到頭來,直到最後一刻我都沒能見識到她在地下城的放尿風景。若要說我心有遺憾,大概也就這點。除此之外的地下城攻略可說是一帆風順也不為過。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分給我一半賞金。」
「單靠我們的話,連這次的一半酬勞都賺不到。因為有你才有這份成果。給你與功勞相符的金額是理所當然的吧。」
「謝謝你的心意。我就心懷感激地收下了。」
令人慶幸的提議。
儘管對她們過意不去,還是老實收下吧。我將桌上擺放的金幣收入代替錢包的皮袋中。全部收拾完畢後,手中感受到超乎想像的沉重感。
這就是純潔無瑕的處女膜的重量。
「對了,你馬上要回龍之城嗎?」
「對,我是這麼預定的。有什麼事嗎?」
有關龍之城的存在,我在探索地下城的途中也和她們提過。只不過為了避免麻煩,我將男爵的部分含糊帶過,只談及自己正在那座城鎮生活的內容。
「沒事,既然如此倒也無妨。其實我們也打算出發了。目前沒有回這邊的計畫。雖然很寂寞,但就在這裡告別吧。」
「原來如此,這確實叫人寂寞啊。」
她們多半早就賺到足夠旅費了。最後大概只是在配合醜男的狀況。會爽快給出一半酬勞肯定也是因為這個背景。儘管自身處境無比危急,這群人卻相當地大方。
雖然被稱作什麼大罪人,但她們的本性肯定都是好人。
「總而言之,之後說不定還有機會見面啦。」
氣氛變得略微感傷時,大盜賊出言說道。
或許他也在為這次離別惋惜吧。
「希望下次不是在監獄,而是更正常的地方見面。」
「哈哈,說得不錯。」
先不論自己,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可不能一笑置之。即便如此,他們仍舊從容不迫地活到了今天。所以之後肯定也沒問題吧。畢竟有著那麼優秀的團隊合作,估計今後也會順利存活下去。
「…………」
話說回來,大罪人們接下來到底要去哪啊。
突然提起了興趣。
不過問這種事也太不解風情,還是忍住吧。
「……嗯?怎麼啦?」
「不,沒什麼事。」
又繼續小聊一會兒後,和風臉看準時機準備離席。
閒聊太久也不好。要是歐曼先生已經從龍之城出發的話,至今為止的努力都會化作泡影。儘管他不太可能不帶一聲聯絡就離開,但是他也有自身的狀況。
「那麼不好意思,我差不多該告辭了。」
我如此說著並起身離座。
隨後,大罪人的各位送來離別的問候。
「在將來的某一天再會吧。」
「再見啦。」
明明相處不過幾天卻有點感傷啊。
「好的。謝謝你們這幾天的照顧。」
我獨自離開了冒險者公會。
並且順勢使用飛行魔法飛往龍之城。

*

從亞杭子爵領的都市派帕恩飛行約莫一小時。
這個瞬間終於來臨。
和風臉急忙造訪歐曼先生的商行,並在服務員的引導之下前往接待室。此時,身為店長的他已經出現在該處。受到他的催促,我坐上沙發,滿心期待著與新娘的會面。
如此混帳蘿莉控收到的是接下來的這句話。
「事實上,先前田中男爵託我傳話的客人是普希共和國的大貴族。儘管對男爵您過意不去,但是照這樣下去,本店恐怕很難將商品販賣給您。」
看樣子,之前的事件有了麻煩的續篇。
根據歐曼先生的話,意欲收購金髮蘿莉美少女肉便器奴隸姊妹的對手是鄰國的大人物,並且對方準備了比這邊更多的資金。
以一間店來說,當然會想把商品賣給價錢更好的一方。更何況,對方是大貴族。縱使國家不同,敬陪末座的新手男爵根本無法與之比擬。我十分能理解他的意思。
「原來如此,變成這樣的狀況啊。」
完全在預料之外。
畢竟處男滿是打包就走的想法。腦內進行了譬如先從姊姊開始進入,在這期間舔遍妹妹之類的縝密計畫。拜這計畫所賜,膝蓋甚至在稍稍發抖。正所謂初戰前的顫抖。
然而在聽見他的說明之後,顫抖倏然停止。
「就我而言,我希望今後也能和田中男爵維持良好的關係。只要您不嫌棄,我不吝以相同條件介紹更加優良的物件給您。您覺得如何?」
這可不行。
如果是其他奴隸,購買用的說詞將會土崩瓦解。
歸根究柢,這只是在行善。絕不是出自任何邪念。我是懷著非常純潔的心意在助人。並不是因為想要插入雞雞。並不是因為想要舔舐女體。只是想從普希共和國的變態貴族手中救出美少女罷了。
以結果來說,或許會和不幸奴隸姊妹3P,但是那並非既定計畫。就跟泡泡浴一樣。絕不是以性愛為目的才去的。就只是去泡澡而已。只是結果發展成濃情蜜意的戀愛而已。
「抱歉,我非她們不可。」
「無論如何嗎?」
「對,無論如何。」
「這、這樣啊……」
歐曼先生露出苦不堪言的表情。
他那副飽受兩難的姿態絕非與我無關。見到他那張臉,心情上十分愧疚。但是即便如此,處男仍舊不會放棄與金髮蘿莉美少女肉便器奴隸姊妹的初夜。
「我明白了。我再稍微努力看看吧。」
「可以拜託你嗎?」
「可以。只是,能請您提供一些助力嗎?」
「那當然,只要是我辦得到的事,你儘管說。」
「那麼,請讓我提昇價格以作為交涉的手牌。我會努力與對方談判的,不過無法保證必定能說服。這點還請您銘記在心。」
「那就務必麻煩你了。」
「關於金額的部分,最低需要這麼多……」
與上次一樣,歐曼氏從懷中取出記事本,俐落地讓筆滑過紙張。由於這個世界沒有類似電腦的道具,因此才會像這樣隨身攜帶紙張以便管理交易吧。
「……原來如此。」
言歸正傳,價錢有了巨大的提升。
多了將近一倍。
不過,這件事值得我這麼做。
因為姊妹有膜。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帶足金額的。」
「謝、謝謝您。至於費用的部分,麻煩您在兩天後的清晨帶到本店。兩天後,我將與對方進行買賣。如果您不幸錯過的話,我實在無法再作推託。」
「好,兩天後的清晨是吧。」
感覺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必須在兩天之內賺取耗費數日才賺到的金額。按常識來想,這條件簡直是在叫人死心。說不定歐曼先生的內心也在期待這件事。不過,和風臉不會死心的。放棄就等於宣告處男生活延長。
「多謝您的協助,田中男爵。」
「不會。兩天後我再到店拜訪。」
彼此低頭問候之後,對話到此結束。
醜男一改心境從沙發上站起,快步走向室外離開商行。現在情況分秒必爭。頭頂出現天空的瞬間,我便立即驅使飛行魔法讓身體浮空。
目的地已經決定了。
就是出現在地方都市派帕恩的遺跡地下城。
剩下兩天時間,我就使出全力攻略吧。
既然這樣,乾脆去殺最終頭目算了。

*

【蘇菲亞視角】
與歐曼先生約定碰面的日子到了。
與先前相同,女僕在鑽頭卷小姐的陪同下前往他的商行。多半是外表被記住的關係,我們遵從服務員的指示,毫無延宕進入了接待室。
「恭候兩位多時。亞杭大人,蘇菲亞小姐。」
房間內已經有他的身影。
並且他的身旁多了兩張熟悉的臉孔。
臉孔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本次話題的奴隸姊妹。
從前見到的髒亂模樣煥然一新,換上了無比憐愛的純白連身裙,與貴族服飾相比也毫不遜色。至少比我現在身上的女僕裝還要高級許多。
拜此所賜,戴在她們脖子的項圈十分地突兀。
「啊……」
「!……」
兩人察覺到這邊後,驚訝地瞪大雙眼。倒吸涼氣的聲音傳到了女僕的耳邊。或許這是因為她們至今都沒被告知買下自己的對象。
「這邊是約定的商品。兩人穿的服飾是本店額外贈送的服務。本次交易中,本店給亞杭子爵添了不少麻煩,希望您能將這視作是本店的賠罪並收下。」
「哼~?挺識相的嘛。」
「今後請您多加關照本商行。」
「我考慮看看吧。」
「十分感謝您,亞杭大人。」
店長深深鞠躬行禮。
鑽頭卷小姐則是一臉滿足的模樣。
「那麼事不宜遲,蘇菲亞小姐,我們開始轉讓程序吧。」
「好、好的!」
我匆忙在沙發上就座。
面前的桌上已經整齊擺好一張張文件。紙上羅列著滿滿的文字。我默默地盯著這些資料,一字不漏地做確認。
此時,旁邊投來鑽頭卷小姐窺探的視線。
我不動聲色地查看她的側臉後,發現她也在瀏覽文件。那張表情一絲不苟,有著與平時的高傲笑容似是而非的凜然氣質。原來鑽頭卷小姐也會露出這種表情啊。不禁心動了一下。
「蘇菲亞,幫我把那邊的拿過來。距離太遠,我看不清上面的字。」
「啊,是!」
女僕連忙遞出自己這邊的一張文件。
看樣子她打算從頭到尾確認清楚。這份安心感是怎麼回事呢。想不到我會有從鑽頭卷小姐身上得到這種感慨的一天。如今,我或許終於明白艾絲特小姐視她為勁敵的理由了。
「……看起來沒問題。」
爾後,我收到了肯定的話語。
文件上處處散落著艱澀的詞彙,使得不學無術的女僕擔心不已,因此能像這樣得到鑽頭卷小姐的保證讓人非常安心。這次事件,直到最後關頭都受到了她的照顧。
鑽頭卷小姐,真的很謝謝你。
在心中道出感謝後,我從腰間取出裝有金幣的皮袋。
「那個,請、請收下。」
「請容我確認一下。」
我將姊妹的費用交給店長。
他以細膩的手法打開袋口,一枚又一枚地數起裡頭的金幣。期間我緊張兮兮地想著要是數目沒對上的話該怎麼辦。不久後,最後一枚被放至桌上,店長再次將視線朝向這邊。
「金額確認無誤,多謝您的惠顧。」
「好、好的!」
「自今天起,這邊的少女們就是你的所有物了。蘇菲亞小姐。」
「!……」
收到店長別無意涵的話語,胸口傳來劇烈的脈動。
直至此刻,購入奴隸的實感終於流入自身體內。仔細回想,這還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買這麼高價的東西。
真沒想到自己在嫁人之前竟然會先得到奴隸。
「辛苦兩位了。祝你們今後也能過上平順的生活。」
店長轉頭望向鑽頭卷小姐。
感覺他的眼神比剛見面時溫和了不少。
「哎呀?為什麼這時要看我呢?」
「本人歐曼,為亞杭子爵的寬闊心胸欽佩不已。」
「哼~?算了,無所謂。」
「外頭我已派人備好馬車。歡迎兩位使用。」
話說回來,我該怎麼跟她們姊妹倆搭話才好呢。
腦袋想不到適合的話。
啊,對了。等回到鎮長家後,請田中先生看看她們兩個吧。店長說的背景複雜這句話,現在仍在女僕心中留有小小的芥蒂。
「…………」
想著想著,我忽然察覺到一件事。
說起來,這幾天都沒見到田中先生耶。

*

處男現在正以猛烈的氣勢攻略地下城。
自從和歐曼先生立下約定後,已經過了一天。第二天也一分一秒地逝去。我一邊為這件事感到焦躁,一邊火速趕路。一切都怪地下遺跡狹窄得無法隨心使用飛行魔法的錯。
我在肩上掛了一個收集魔物討伐部位用的巨大皮袋,直到將其裝滿為止都在地下城內四處徘徊。回歸地上結算討伐部位後,立即再度返回地下城。不眠不休地重複著如此循環。
即使往返了好幾趟,目標金額仍遙不可及。
由於我將視野所及的魔物全數掃蕩的緣故,地下城的遇敵率銳減。接近出入口的樓層幾乎不再有遭遇。拜此所賜,腳步自然而然朝向深處再深處前進。
起初隨處可見的冒險者也隨著距離的增長,數量一點一點地減少。到了現在,我完全沒再見到人過。不幸中的大幸是出現的魔物數量並沒有因此產生變化。
「唔喔!?」
踩到了不知道第幾次的陷阱。
與此同時,地板抽空,身體開始墜落。
危急之際,我匆忙施展飛行魔法使身體浮空。順勢下望的視線前方映出方才開在腳邊的空間。空間底部排列著金屬製的尖銳突起,不留一絲縫隙。
「…………」
事到如今,我終於體會到了大盜賊的寶貴。單獨潛入的地下城潛藏著無數危險。魔物只要一發火球就能搞定。與之相對,陷阱卻無法把握冒出的種類及時機,十分可怕。
即便如此,處男有著賭上性命也想達成的目標。
寫作奴隸讀作妻子。
多年不復得的希望。
「……走吧。」
現在沒時間讓我被陷阱絆住。
做好最後衝刺的心理準備後,我奔馳而出。
由於遺跡存在於地下,為了追求敵人只得不斷往下再往下。擊殺魔物,踩中陷阱,走下階梯,擊殺魔物,踩中陷阱,走下階梯,持續重複著同樣的流程。
與熬夜的亢奮相似的暢快感開始充斥全身。
途中,我遇見了梅賽德斯的肉便器。
「求、求求你,至少把羅帕留下……」
「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現在先無視掉吧。
儘管這應對非常隨便,但是情非得已。現在不是理會二手貨的時候。要說為何的話,新品正在等著處男。新品和新品,這樣的情侶不是很登對嗎?處女膜之神和處男之神肯定是對等的關係。
不要緊,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抑制著內心的焦躁勸說自己,於地下城奔馳來往。
接著,和風臉終於到達了形似地下城終點的區域。
「……不會吧。」
近三公尺高的巨大門扉莊嚴坐鎮在通道前方。
與至今穿過的門天壤地別。
十之八九是頭目房間。
這個樓層沒有其他類似房間的區域。上面的樓層也徹底探索過了。如果想繼續狩獵魔物,注定得經過這個房間。只是感覺怕怕的。要是出現什麼強大魔物的話該怎麼辦。
「…………」
不對,怕有什麼用。
為了迎接新品家庭,區區一兩隻頭目根本不是火球的對手。
「好。」
下定決心後,我釋放出大型火球。
數晌之後,響起了咚的一聲爆炸聲,大門從走廊飛向房間內側。徒手開門的話,也許會觸發什麼陷阱也說不定。根據至今為止的經驗,門上設有陷阱的機率很高。
隨後,房間內側傳來了一道悲鳴聲。
「嘎啊啊啊啊啊啊!」
被轟飛的門似乎砸中了房間內的某人。
是頭目嗎。
是頭目吧。
揚起的塵土飄散之後,我邁步踏入門框的另一側。
與至今為止的狹窄道路和小房間截然不同,內部是極為寬敞的空間。或許有一百平方公尺吧。除去寬度和進深,高度也十分驚人。是間令人聯想到中小學體育館的房間。室內的深處地板則是略微挑高,形成謁見廳般的格局。
矗立於台階上的是靠背損壞的寶座。
一旁則有著腳步踉蹌倚靠寶座的人影。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哪位?」
「那、那是我的台詞!你這傢伙是哪根蔥!?」
吶喊聲於整個房間迴盪。
對方是位外表與魔導貴族同年代的男性。M字禿黑髮向後梳攏,雙瞳鮮紅如血,身後披著紅色襯裡的漆黑斗篷。膚色呈現病態般的蒼白,五官輪廓則與柔菲爸爸同等深邃。
附帶一提還是個帥哥。
「我是田中。你是?」
「…………」
沒有回應。
他好像正在打量這邊。
「有什麼事嗎?」
「你是亞杭的手下嗎?」
「什麼?」
我為唐突出現的鑽頭卷姓氏感到吃驚。
說起來,她也是尚未開封的新品處女耶。忽然於腦海浮現的是巨乳蘿莉喔呵呵的爽朗笑容。一想到她那被風吹動的裙下備有完美無瑕的膜,心中便湧出柔和的暖意。
那麼一片證明了她的自尊。
「到、到底是不是!?」
「要說的話,也就認識的程度吧……」
「!?」
隨心應答之後,對方便僵住了臉。
看樣子他和鑽頭卷家關係匪淺。
考慮到這座遺跡坐落在鑽頭卷城的地下,這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他為什麼要特地把家建在魔物跋扈的地下城深處呢。完全想不通關聯性。
「嘖,既然發現了也沒辦法,你就給我死在這裡吧!」
剛想到這,便立刻出現了戰鬥的徵兆。
魔法陣於他腳邊浮現。
「吃我這招!」
對方叫喊的同時,七彩絢麗的光束從他手邊發射而出。
那是鄰近諸國的人類愛不釋手的魔法。
「!……」
對此,和風臉射出火球應對。
數十道光束與相同數量的烈焰球體相互碰撞,逐一炸裂。轟隆轟隆,接連響起的低沉聲響經由空氣傳遞至身體內側。這份感覺莫名地舒服。
「什……」
與此同時,我確認起屬性。

名字:羅伊‧亞蒙
性別:男
種族:吸血鬼
等級:199
職業:喪家犬
HP:121010/151000
MP:228021/240111
STR:13000
VIT:14010
DEX:20002
AGI:10035
INT:29100
LUC:1100

不愧是頭目。數值與至今為止的魔物天差地遠。
「難、難道說,你也是……魔族嗎?」
「…………」
徐徐道出的話語指的大概是噁長毛的存在吧。果不其然,眼前的對手和鑽頭卷認識。兩者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過去呢。
「不好意思,我能稍微和你談談嗎?」
「……事到如今,是有什麼好談的。」
「我並沒有與你為敵的意思。來到此處也是出自偶然。」
「…………」
不管如何,先試著和他交談取得情報。
不過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他意外老實地接受這邊的請求,開始講述起種種過往。
作為其結果,得知的是鑽頭卷的過去。
直到數個月前,治理這片土地的人似乎都是不同於鑽頭卷的別位貴族。而眼前的吸血鬼則是與那位貴族有著深厚關係的人物。因為與當權者勾結,他自然也從這段關係中佔了不少便宜。
貴族的地位與魔物的殺傷事件。
一直以來,他似乎都將附近一帶當作自己的玩具肆意妄為。
甚至還有部分領主受到他的操控。
而向國內中央議會舉發此事,並將其搬上法庭的人正是鑽頭卷。最終,判決結果出爐後,與被認定為魔物的吸血鬼密切往來的貴族遭到肅清,這片土地則劃入她的管轄區域。
巨乳蘿莉也以自己的方式描繪出了不輸艾絲特的成功人生。
與此相對,站在被肅清一方的吸血鬼則像這樣龜縮在地下居城,一面療傷一面等待復仇時刻的到來。然而卻沒想到,自己的住處會因為蘿莉龍的襲擊而浮上檯面,甚至被捲入處男的賺錢計畫中。
「原來如此,發生過那種事啊。」
「你、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大概是從剛才的交手中領悟到自己屈居下風。
出言詢問的吸血鬼十分謙卑。
「強行逼迫與我們同為人形的對象,我心裡上也不好受。更何況你和我有共通的熟人,我想盡可能以和平的方式解決。」
「…………」
不知道鑽頭卷知不知道自己居城的地下遭到魔物盤據的事。考慮到噁長毛對她的主從愛,應該不會不知道才對。讓這件事就此秘密解決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可是,假設在她認知到吸血鬼存在的情況下隨意出手的話,很可能會導致我和鑽頭卷的關係惡化。單就這點,我想盡量避免與眼前的魔物戰鬥。
「我想確認一件事。你現在也對她抱有敵意嗎?」
「…………」
短暫的沉默。
不久後,那張嘴有了動作。
「知、知道了……我離開。」
「真是唐突的決定啊。這樣好嗎?」
「我還不想死。別、別看我這樣,以吸血鬼來說算年輕了。」
「原來如此。」
他的性格比我想的還要乾脆。又或者是因為他在鑽頭卷一事中見識到的對待就是如此可怕。雖然不清楚詳情,不過對我來說再好不過。既然他願意自己離開,我沒理由阻止他。
「人、人類也會有吧?年少輕狂的時候。」
「是啊,你這麼說也沒錯……」
不對,等一下。
阻止的理由,我不是有嗎?
現在他離開的話,對醜男來說十分困擾。這座遺跡似乎是眼前的吸血鬼造的。魔物的出現大概也是他的產物。
他肩負著讓被打倒的魔物恢復原狀的重要工作。
「可是,這樣未免也太可惜。」
「別開玩笑了。總比被那個魔族襲擊要好上幾百倍。」
「好不容易才建出這麼氣派的場所卻要輕易放棄,實在是……」
「我要離開!馬上離開!難得費盡千辛萬苦入手不會老去的肉體,要是被人殺掉就沒意義了。下次我絕對要成功。」
「但是……」
照這樣下去,我會失去募款手段的。
唯獨這點非阻止不可。
然而,他似乎心意已決。
「知道了。我把地下的寶物全給你。這、這樣總行了吧?拜託你放過我!我真的要走了!我、我、我不想再和魔族扯上關係了!受夠了!」
說時遲那時快,吸血鬼自寶座旁飛奔而出。
那道背影迅速離開現場,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他對噁長毛的恐懼肯定貨真價實吧。不消片刻便聽不見響徹樓層的腳步聲。
和風臉只能一臉茫然地望著這幅景象。
他不在的話,地下城內的魔物還會補充嗎?不,應該不會。在連水源都難以確保的地下遺跡,羅帕或是史萊姆之類的魔物不可能逕自誕生。石像鬼則是毋庸置疑的人造物。
那麼,該怎麼辦呢。
在我煩惱今後的活動方針時,從寶座後方,房間的角落突然傳來清脆的聲響。至今為止空無一物的位置出現了某物移動的跡象。
好奇地投去視線之後,發現該處多了通向下方的階梯。
「喔、哦哦……」
現在的自己完全有種玩RPG的感覺。
腦內響起吸血鬼臨走前的話語。
寶物。
有寶物。

*

從普希共和國地方都市派帕恩啟程一段時間後。
和風臉返回了龍之城。
收在腰間的金幣多到拉長衣服領口的程度。支付完歐曼先生告知的費用還有剩的大數目。地下遺跡的吸血鬼超乎想像地勤儉持家啊。
藉此,醜男終於能夠迎娶金髮蘿莉美少女肉便器奴隸姊妹。
──本該如此的。
「……啊」
抵達歐曼先生商行的當下。
停在門前的馬車正好向前駛動。奢華的作工與先前在店前見到的不同,比起運送貨物,目的更像是用於載人。擺明就是為了讓地位相當的人物,譬如說貴族搭乘。
此時,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使這預感轉變為確信的是從後方窗戶隱約可見的某道人影。
小小的玻璃窗另一側,儘管只有一瞬,不過和風臉見到了一抹金黃。看得一清二楚。視線自金黃秀髮覆蓋的端正臉頰下移。於下顎的下方,能夠窺見粗糙的金屬製項圈。
「…………」
剎那間,我感受到了視線。
多半是年長的那位。
不過,那道身影立即消失在馬車之中。估計是其他共乘者幹的好事。隨後,放下的窗簾迅速遮覆窗戶,再也觀察不到內側的狀況。馬車朝著我所不知的地方平穩地碎步向前。
「…………」
我無法出聲阻止。
對方是透過正當的買賣購買她們的。縱使對方是多麼惡劣的蘿莉控貴族,也絕不能做出從旁強奪的暴行。正因為同為蘿莉控貴族才會明白。要是自己被人搶走蘿莉,肯定也會悲痛欲絕。
「……田、田中男爵。」
商行一側傳來一道聲音。
轉移意識後,發現歐曼先生正站在店門口。
「那個,非、非常抱歉。就在剛才客人離開了……」
「似乎是那樣呢。」
正如他所言,太陽已高高昇起。
打破清晨這個期限的人是自己。
反倒是他一直為我等到了剛才。儘管如此,和風臉還是晚了一步。沒能趕上約定的時間。因此歐曼先生沒有任何過錯。一切不過是自己愚昧使然。
可是,可是啊,這件事仍然令人悲痛不已。
「因為我的處理失當,給田中男爵添了種種麻煩,實在是非常抱歉。作、作為交換,我向您約定,必定會入手更加出色的商品給您看。」
歐曼先生似乎在說什麼。
然而,處男的心不為所動。
不是她們的話不行啊。
非她們不可。
「啊,對了!田中男爵,接下來我預定前往普希共和國的奴隸市集。您不嫌棄的話,能否陪我走一遭呢?那個市集正在舉辦一年數度的展覽,肯定會有形形色色的商品的。」
「我很感謝你提出這麼美妙的邀約。不過,現在還是算了。」
「啊,田、田中男爵!」
「抱歉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我先告辭了。」
至今為止繃緊的心弦斷裂開來。
感覺好累,回家吧。
回家睡個好覺。
沒錯,這樣就好。
「請您等下,田中男爵!田中男爵!?」
歐曼先生的話聽起來格外遙遠。
將那道聲響置於身後,和風臉離開了商行。

*

這幾天圍繞著金錢不斷勞碌奔波。無論肉體或精神都疲憊不堪。回歸鎮長家自己房間的和風臉躺上床後,立刻陷入睡眠之中。徹底睡死。
回神之時已是隔天艷陽高照的時刻。
「…………」
清醒後,首先回想起的是在奴隸商店的變故。
我橫躺在床上眺望石牆製的天花板,胡思亂想。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床邊的桌上,尚未使用的金幣將錢包塞得鼓鼓的。
「…………」
或許這幾天休息會比較好吧。
終究還是累了。
雖說是自作自受,但還是很累。
思考至此,我再次緩緩閉上眼。
自窗戶射入的柔和陽光很舒服。不冷不熱,最適合睡懶覺的天氣。啾啾啾,麻雀般的啁啾聲傳至耳邊。多麼地平靜啊。令人聯想到風和日麗的午後時光。
「…………」
還是休息吧。
休息以外不作他想。
今天一整天就待在床上滾來滾去。不出房門一步,縱情浪費光陰。我帶著和諧的心情作出睡回籠覺的決定。
接著不消片刻,房外有了活動聲。
「不好意思,田中先生,請、請問你在嗎……」
叩叩叩,聲音伴著輕巧的敲門聲傳入。
是蘇菲亞的聲音。
蘇菲亞在呼叫處男。
「…………」
沒能迎接金法蘿莉美少女肉便器奴隸姊妹非常令人遺憾,不過和風臉還有蘇菲亞。只要想到今後也將與她繼續生活,就能撐過這次傷害。
嗯,沒錯。
不能一直像這樣消沉下去。
要說為何的話,因為她還是處女。
「我馬上準備好,你能等我一下嗎?」
「好的。」
既然是有膜女僕的呼喚,不可能不回應。我匆忙起身並更衣打理儀容。拉直起皺的床單後,簡單收拾了被窩。
等到自己和房間都得以見人之後,在椅子上就座。面前的書桌上散落著建城之際分發給黃昏戰團的命令書。我單手拿起筆,若無其事地回頭轉向出入口。
最後再稍微翹起腳,用略微低沉的聲音應聲就完美了。
「請進。」
「打、打擾了。」
房門打開,熟悉的女僕蘇菲亞進到房間。
她移動視線,稍微環視室內並開口。
沒問題,房間狀況很完美。今天兒子也萎靡不振,沒有必要特意調整褲子內部的位置。沒能入手新玩具的事想必讓他大受打擊吧。
「那個,其實我有事情想拜託田中先生……」
「有事拜託我嗎?什麼事?你儘管說。」
蘇菲亞居然會主動拜託我,真叫人高興。
什麼事我都聽。
想要含雞雞?真拿你沒辦法啊。
隨著醜男點頭允諾,她將視線朝向走廊一側。接著,這是怎麼回事呢。從敞開的房門另一邊,一個接一個,忽然冒出了兩位嬌小可愛的金髮蘿莉。
「不、不好意思,我想請你看看這兩個孩子的身體狀況……」
「…………」
純白色的連身裙,非常適合她們。


市杵乙姬 发表于 2019-12-18 16:39

本帖最后由 市杵乙姬 于 2020-2-15 17:35 编辑

後記

Web小說隨時都能修正文章。
這對執筆者來說是非常大的優點。我從平日就深受那份恩澤的關照。因為發表文章時就算內容有些過激,只要之後修改就好。
無論最後要不要修正,這項優點都能讓執筆者毫不猶豫邁出最初的一步。能夠讓人輕易作出「總之先寫看看吧」的判斷,輕鬆愜意地書寫。也多虧這點,我才能在本作品中隨心所欲。
至於結果,想必各位讀者也心知肚明,刊登在Web的文章充斥著錯字漏字的狀況。飲酒寫作時更是錯誤頻發。酒喝越多,錯字漏字也越多。不明所以的表達也不在少數。
然後,覺得之後再改就好的部分,到了隔天就會忘記。
出門工作,回到家要繼續寫時,那些記憶已然消散。
或許有人會說誰會特地費工夫在意這種小事。但真的很抱歉,那種人確實存在。要說是誰的話,那就是檢查本書的校對人員。
本書的出版是在各界人士的幫助下,才得以將刊登在Web上的文章集結成冊。其中最不可或缺的是除我以外確認原稿的各位。
書籍上市前,我們會進行兩次重大的確認工作。
第一次是由責編I先生負責。主要做的是對Web刊載的文章進行劇情構成的變更以及追加新寫故事等對作品整體影響相對較大的確認。
第二次則是由責編I先生和校對人員進行。內容是修整文句、檢查錯字漏字、將漢字展開成假名或反過來修正為漢字。其他還有指定漢字讀音等工作。與第一次相比,進行的是較細節的確認。
「田中的煉金工房」成為《田中》時,最為樸素、不起眼卻又是必要程序,且工作量極為繁重的就是第二次確認。
刊登在Web上的文章就如我上述所說,滿是錯字漏字。與其他作家相比,甚至到達兩倍、三倍的境界。
實在是非常非常抱歉。
尤其慚愧的是我曾在Web上把「門可羅雀」寫成「門可羅鵲」。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試著想像了一下,反而變成熱鬧又歡樂的景象呢。雀形目有很多可愛的鳥,真不錯。
將如此無可救藥的文章拉拔至擺到店面也不丟臉的程度的,正是方才提過的兩位大人。他們兩位在指出錯誤時也會幫忙思考劇情演出的可能性,給出溫柔體貼的意見。
真的非常謝謝你們。
至今為止我絕沒有任何敷衍了事的意思,不過往後也會提起注意,更加謹慎地重新看過的。在文面上看見「鵲」時,我也覺得這未免也太嚴重,深深反省了一頓。

好了,接下來是關於本作的消息。
據責編I先生的說法,本卷正是分水嶺。當初險些三卷腰斬的本作,托各位的福得以讓第四卷平安登上檯面。這件事讓我高興得不得了。
配合第三卷發售進行的人氣投票則得到了超過三萬票的票數。從以前我就對人氣投票這種活動頗有興趣,因此能夠迎來如此盛況真的讓我倍感喜悅。

真的非常感謝各位的支持。

接著,下一本第五卷終於輪到「她」登場了。我自己也期待得不得了。就算說我是為了「她」才努力到今天也不為過。MだSたろう老師筆下描繪的褐色蘿莉即將來臨。真是興奮期待。
能夠抵達這裡全都多虧了支持本作的各位讀者的功勞。容我在此獻上深深的感謝。各位在Web的感想對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動力。我會好好珍惜拜讀的。
並且,繁忙之際仍畫出眾多美麗無比的插圖的MだSたろう老師,人氣投票時一張張計算投票的責編I先生,負責校對、營銷、企劃的各位人員,以及以Crowd Gate和各大書店為首,聲援本作的各位相關廠商,非常感謝你們。
今後也請各位多多關照始於「小説家になろう」,GCノベルズ發行的《田中》。

ぶんころり(金髪ロリ文庫)

悠夏2024 发表于 2019-12-18 16:53

田中居然还有翻译菌存活

King22chung 发表于 2019-12-18 17:06

太神啦,
原本是想等台版出慢慢收的!

lightnovel779 发表于 2019-12-18 17:07

4卷來了~~~~~(#✧Д✧))
田中由冒險者升為城主乃小事,黑肉暗精靈的線還有機會嗎?
不是戰爭奴隸也好吧,只要是黑肉巨乳一定追到天涯海角。

likee0812 发表于 2019-12-18 17:34

就想知到 那時男主能脫處

arihuang 发表于 2019-12-18 19:55

期待....期待..

godrj 发表于 2019-12-18 21:02

這插圖....真香

搭啦吧啦吧 发表于 2019-12-18 21:05

偵訴太油庫裡惹

只是活着 发表于 2019-12-18 21:10

非常期待   田中又出来了

Fancyboy 发表于 2019-12-18 22:20

来来来了!!!感谢翻译君大佬

redwarf 发表于 2019-12-18 22:40

真的是超期待這後續的啊~
金髮蘿什麼時候才有可能上主位啊?

linzexiao 发表于 2019-12-18 22:52

哇冒泡围观大佬是群里的吗田中

slxlongzhigu 发表于 2019-12-18 23:24

感谢大佬翻译
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查看完整版本: [自翻][GCノベルズ][ぶんころり]田中 ~年齡等於單身資歷的魔法師~ 第四卷 (2/15 完)